《重生之投资之王》 美国十大少年富翁：均在20岁前挖到第一桶金 法拉·格雷 在12岁时便自学编写软件程序的尼克阿洛伊西奥，尽管表示未来他会一边继续学业，一边参与雅虎伦敦办事处的工作。但显然，这个17岁便成为少年富翁的英国天才，无疑是今年为火热的话题人物。据尼克讲，在他小的时候，就对计算机和程序开发感兴趣，在12岁的时候就自己开始开发一些程序软件。到15岁的时候，尼克发现在网上看新闻时，需要一条一条去点开新闻，他觉得比较麻烦，因此萌生了要设计一款程序来精简新闻。最后尼克通过语义分析算法成功开发出了这款被命名“summly”的程序。据尼克的家人讲，尼克出生在英国，但是出生后就去了澳洲，直到2007年的时候才才从澳洲搬回到了的英国温布尔登。现在在英国伦敦国王学院就读。在尼克设计出程序的时候，为了获得一些投资家的关注，他还将自己的年龄进行了保密。最后成功获得了中国超级富豪---李嘉诚的风投资金。 人们总在试图找出，如此年轻的岁数便能积累到巨大的财富，同时在这个行业内，取得万众关注，这之间到底有着怎样的联系。此前的福布斯官方网站报道，雅虎公司已经向17岁的尼克阿洛伊西奥购买了他研发的自动总结新闻应用软件。这款移动新闻阅读器名叫summly。阿洛伊西奥在去年11月研发成功这款软件。summly软件可以将一篇新闻自动生成为100个词左右的摘要，这样在小屏幕移动设备上可以更方便的呈现和阅读。summly发布后，阿洛伊西奥不仅获得了苹果公司的称赞，并且也跻身了去年最佳iphone应用之列。在阿洛伊西奥与雅虎公司的交易完成后，summly已从苹果软件商店被撤下，此时它的下载量已达近100万次。虽然双方交易的具体条款尚未公布，但据伦敦标准晚报称，雅虎或向阿洛伊西奥支付2000万至4000万英镑，另据英国《金融时报》报道，雅虎已斥资近3000万美元收购了他制作的新闻应用软件。这将使他迈进世界最年轻富翁的行列。 10、亚当德雷思 生于1999年，14岁的亚当德雷思和他的六个朋友一起推出了英国著名的社交网站dubit。dubit成为2004年最受欢迎的网站之一。到2005年，dubit的净资产超过370万美元。亚当之后建立清晰思维，开发的软件保护人们从网上的行为，以及网上骚扰和垃圾邮件。他在100强排名23富有的年轻人在英国根据2011年的《星期日泰晤士报》富豪榜。 亚当德雷思估计有3800万美元的净资产。 9、肖恩belnick 只有14岁时，肖恩belnick创建了bizchair.com，一个互联网零售商的所有类型的家具。肖恩belnick始于500美元的初始投资，跑业务operaions从他的卧室。2004年，他第一次进入仓库，到2009年，从最初的4000平方英尺，到目前他拥有超过702000平方英尺的仓库空间。2010年，bizchair销售额超过5800万美元。 肖恩belnick据报道的净资产是4200万美元 8、弗雷泽多尔蒂 弗雷泽多尔蒂是超级的首席执行官。这个年轻苏格兰人，当他14岁的时候，是由他的祖母教他制作果酱。随后他开始在附近生产果酱和销售它，他在16岁时离开学校完全专注于超级果酱。2007年，他开始提供超级果酱184waitrose商店。如今弗雷泽多尔蒂目前供应所有主要的英国商店，120万年销售额超过120万美元。 弗雷泽doherty价值200万美元。 7、卡梅伦约翰逊 只有9岁的时候，在1994年，卡梅隆约翰逊开始赚钱通过出售的邀请卡。11岁，他攒下了足够的钱创办他的公司，赚取不少欢呼和眼泪。卡梅伦然后参加几个项目包括创建ez邮件，电子邮件转发软件，surfingprice.com，一个在线广告公司。15岁时，他正接受每月高达400000美元的支票。 目前320万年卡梅隆约翰逊的净资产。 6、阿什利qualls 阿什利qualls是美国本土企业家中第一位在17岁成为百万富翁的人，2004年，她从母亲那里拿到8美元的贷款创建一个网站，whateverlife.com。网站专注于为年轻人提供html教程，免费提供我的空间布局。 阿什利qualls价值800万美元的净资产。 5、克里斯菲利普斯 克里斯菲利普斯的个人资产首次达到百万的时候，他同样也只有17岁，这个名为dot5hosting的网站被用来供应主机空间和举办一些电子商务网站。在他19岁的时候，这个英国少年使每年超过1000万美元。 dot5hosting目前拥有200万美元的净资产。 4、朱丽叶布林达克 朱丽叶小姐在她只有十岁的时候，便推出日后能令她个人财富达到数百万的网站o线。这个网站的目标大多是十几岁的女孩，充满了名人八卦，游戏、测验和大量的特写照片。她还推出了一个小姐o线和朋友的书。 朱丽叶布林达克现在身兼首席执行官和编辑她的网站和书籍，盈利同样超过百万美元。 3、凯瑟琳和大卫库克 //d1.sina.com.cn/201704/17/1451158.jpg 在他们分别为只有15和17岁的时候，凯瑟琳和大卫库克在2005年想出了社交网站，这个网站有超过500万用户，并在facebook几乎达到了统治地位。 目前该网站的净资产超过2000万美元，而这兄妹二人净资产总额则是1000万美元。 2、泰勒dikman 当互联网还在变革阶段的时候，只有15岁的泰勒dikman在2000年成立了cooltronics。cooltronics提供的主要课程是计算机和互联网用户如何摆脱电脑病毒以及如何升级你的电脑资料库，一时间，他几乎成为被订阅和广告带来的美元幸运的小男人。 泰勒dikman目前价值370万美元的价值。 1、法拉格雷 法拉格雷在6岁时候便开始销售身体乳液，13岁的时候他创立了farr-out食物，一年后该品牌收到的订单超过了150万美元，这令他在14岁便成为百万富翁。 法拉灰色是在华尔街拥有办公室的最年轻的富翁，目前估计他的身价在2000万美元。 第1章 重生1996 “张晨，醒醒，赶紧起床，一会儿小姑他们就来了。” “快起床！太阳都晒屁股了，还不起，每天懒死！” 张晨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看到自己的母亲一边叫自己起床，一边拿着抹布收拾着自己的书桌。 等等，自己家怎么变成这样了！？而且自己不是早就一个人住了么，老妈怎么会出现？而且老妈怎么会这么年轻？看上去才40出头。 张晨愣愣的打量着自己所处的地方，惊讶的发现自己居然在20年前就搬走的老房子里。 模糊的记忆不断地清晰，对，这里就是20年前自己上高中时候的家。 自己重生了？还是说现在就是一场梦？不由得用力掐了一下自己大腿，好疼。 “你这孩子，怎么回事，刚过年就赖床，醒了就赶紧起。一会儿你小姑他们一家就要来了。”苏文锦看到自己儿子仍旧呆呆发愣不由得有些生气。 “哦，好。”张晨如梦初醒一般赶紧穿上衣服，一边穿衣服一边打量自己的母亲。 自己记忆里的母亲，已经60多岁了，满头的青丝也开始有了很多白发。而自己眼前的母亲，虽然已经人到中年，却还风韵犹存。只是由于生活的压力疏于保养，眼角有些许鱼尾纹，嘴边的法令纹还没有那么深。 自己房间的窗户上贴着年年有余的大红窗花，自己房间的门上贴着福字。看来现在还在过年期间。 是的，就是自己记忆中的母亲和家。 “看什么呢？赶紧刷牙洗脸去。”苏文锦被张晨看的心里有些发毛。 “没看啥，妈你今天穿的真喜庆。”张晨一边穿裤子一边装作不经意的问母亲，“妈，今天初几啊？” “你过糊涂了？昨天初一，今天不就是初二，一会儿你小姑就要来看你奶奶了，你快点，别人家都到了看你还没起，成什么样子！？”苏文锦没好气的对张琛道。 对了，奶奶。 张晨赶忙穿好衣服来到客厅，看到奶奶正坐在客厅的小马扎上剥虾仁，心里一阵激动。 张晨的奶奶在张晨重生前，已经去世快十年了。 由于父母最初工作在外地，他从小跟着奶奶长大，和奶奶的感情很深。而几个孙子孙女中，由于他是长子长孙，加上天天生活在一起，也是奶奶最疼爱的一个。奶奶去世的时候，张晨正在外地出差，由于奶奶突然去世，张晨甚至没来得及回来见奶奶最后一面。 看着奶奶佝偻着腰，把剥好的虾仁扔进旁边放着的小碗中，张晨感觉鼻子一酸，眼泪好像就要留了下来。自己的奶奶由于年轻时的操劳，早就已经驼背，两手的骨节也因为风湿扭曲变形。 “奶奶”张晨带着哭音叫了一声。 “晨晨咋了，怎么还哭了。”奶奶还是那么慈祥的看着自己。 “没事，就是早晨起来睫毛进了眼睛了。”张晨赶忙掩饰，进客厅旁的卫生间洗把脸。 看着熟悉又陌生又简陋的卫生间，只有一个蹲便和洗脸池，墙上挂着一个喷头，是自己的姑父当年给自己家做的简易太阳能热水器。 望着镜子中那张年轻的脸，唇边只有一圈还不那么浓密的毛发，脸颊上有一两颗正在茁壮成长的青春痘。留着当时特别流行的四六偏分发型，看上去跟傻子一样，没有熬夜形成的眼袋，没有眼角细密的皱纹。张晨百感交集。 这是不是一场梦，会不会自己明天就又回到2017年，张晨不知道。 但现在，自己毫无疑问是在1996年的家。客厅墙上的新挂历能说明这一切。 这一年，在张晨的生命中并没有什么特别，这一年他17岁，上高一，学习成绩在全班前十，不算自己成绩最好的时候，也不是最差的时候。 这一年，张晨的父母单位不景气，双双停薪留职，母亲给一个装修公司打工当会计，父亲被逼无奈，虽然是高级工程师，但也只能去批发市场批发来一些蔬菜在自由市场上贩卖，由于没有什么商业头脑，加上还要给市场里面的菜霸交摊位费，所以也只能赚点辛苦钱。 直到97年，父亲的单位成立了一个工程服务公司，父亲主动请调过去，生活条件才逐渐好起来。 望着镜子中的自己，张晨既兴奋又忐忑。默默下定决心，如果这是真的重生，而不是做梦，那么就是老天又给了自己一个机会，一个改变自己人生和命运的机会。 自己一定能把握住！ 虽然上一世张晨混的并不差，大学毕业后进了一家外企。干了几年也混了个管理层，但由于没有在第一时间买房，等到张晨收入能付得起首付的时候，房价早已一飞冲天。张晨也背上了巨额的贷款。 身为房奴，再想要翻身就太难了。 直到自己重生前的一晚，有个同事被公司裁掉了，张晨和几个不错的同事一起给他开了个欢送会，吃完饭又在酒吧喝酒，喝的咛叮大醉。每个人都看不到自己的未来，谁都不知道在当前的经济形势下，自己会不会成为下一个被裁掉的。 张晨也喝了很多，回到自己买的房子倒头就睡，睡醒后却发现自己重生了。 刷牙洗脸后，张晨默默在心里下定决心，这时，门铃响了，小姑一家到了。 张晨赶忙过去开门，从小姑手里接过拜年的礼物，一箱可乐和两盒贵顺斋的糕点。九十年代中期，拜年时大多流行这两样。 张晨小姑是滨城农机厂的工人，作为老国企的滨城农机厂，现在情况也非常差，根据后世的记忆，张晨小姑在97年底也会成为下岗大潮中的一员。幸好小姑夫在滨州港做技术员，工作还比较稳定，还能把这个家维持下去。但小姑2012年的一次脑梗，更让这个家庭雪上加霜，小姑的独生女儿陈婷也因此被一个比自己大二十多岁的老男人所欺骗，得了抑郁症，在张晨重生前一年从位于25楼的家中跳楼自杀。 而在1996年，陈婷才是个8岁的小姑娘。 张晨父母一直以来都和张晨的奶奶一起生活，母亲又是比较温柔善良的性格，对奶奶也很孝顺，和小姑一家感情也很好。 第2章 我要赚钱 小姑家庭条件虽然一直不好，但始终是乐天开朗的性格。 自从小姑一家进门，家里就欢声笑语不断。当然，也免不了小姑和姑父询问张晨期末考试考得怎么样，全班第几之类的。 张晨倒是没有什么厌烦，毕竟自己重生前已经38岁。虽然重生前一直没结婚，免不了每年过年都被亲戚们念叨，但重生后面对年轻了这么多的小姑，张晨心中一片温情，更不会出言顶撞了。 小姑和姑父倒是挺惊讶，直说张晨一下子长大了，懂事了。 “静怡，你们厂现在怎么样？”苏文锦边做饭边问帮忙的小姑。 小姑手里拿着一把蒜薹，正在洗菜。“唉，年前一个月就没开工了，也不知道能撑到什么时候。”提到工作得失，一向乐天的小姑有些黯然。 “也不知道国家咋想的，怎么就让这么多厂子说倒就倒了呢。”苏文锦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小姑，智能跟着一起长吁短叹。 “过一天算一天吧，说不定过了年厂里还能开工。对了嫂子，你和大哥单位怎么样了？”小姑强颜欢笑道。 苏文锦摇头道：“也没消息呢，我们这个行业看来算是被国家放弃了。” 张晨的父亲张国强和母亲苏文锦都是滨城化工局的职工，都是搞技术的，而这几年国家在各个层面都在精兵简政，减少对各个部门的财政拨款，并且也没有太多的项目放出来，因此造成很多事业部门也成了清水衙门，甚至连工资都发不出来。 而化工部，过几年也会被撤销，同石油天然气总公司及石油化工总公司合并，成为国家石油和化学工业局，又过了几年，这个部门彻底消失，行政职能被国家经贸委所覆盖。 “啊？你和大哥可都是高工啊，为国家化工事业奉献了几十年，说不要就不要了？”小姑惊讶中带着愤恨。 “静怡，别抱怨了，赶紧洗菜，把咱妈手里的活儿接过来，别让咱妈干了。”张晨的父亲张国强原本正在和姑父陈叔达下象棋，听妹妹和自己老婆一直在嘟囔这些事，心中不免烦闷，但他性格一向安静，因此说了一声继续低头琢磨棋盘了。 张国强倒不是大男子主义，光看老婆干活自己不干，而是地方的风俗习惯问题，每年初二，姑娘回门，这时男主人往往和姑爷在一起聊天，家里的女眷边干活准备饭菜边说会子闲话，各家都是如此。 张晨在旁边听着，不禁回忆起1996年是自己记忆中家庭条件最艰苦的一年。这一年夏天，张晨几乎没吃到肉，而自己发育比同龄人稍晚，17岁正处于发育期，每到半夜由于缺钙，腿不停的抽筋。成年后，张晨的手脚都很大，穿鞋都要穿42号半的，而身高只有175厘米，多年后张晨也跟母亲开玩笑说就是那年长个的时候没吃到营养，所以没长到一米八。 17岁的张晨，还是个身高165公分的小萝卜头呢。 静静的听家人聊天，张晨并没有插嘴做出指点。因为他知道，自己目前才仅仅是一个高中学生，人言轻微，说了也是白说。 并且，自己有了这重生20年的时间，足够改变家庭的境况，也足够帮助自己身边的人改变命运。 对于赚钱，张晨虽然还没有具体的打算，但他有信心，毕竟他知道未来20年的大势。哪怕积累出第一笔资金就开始炒房，到了20年后也能炒成巨富了。更不用说现在才96年，那么多的机会，连互联网第一批的巨头瀛海威也才刚刚成立不到半年。 腾讯的小马哥99年的时候研发了oicq，也就是后来的的qq，2000年左右因为缺钱，差点50万卖掉qq的股份。阿里巴巴的马老板，现在刚刚创办了中国黄页，还在四处跑业务呢，至于bat三驾马车当中的百渡李老板，现在仍然是一名华尔街精英，要等到明年，才会跳槽到一家美国搜索引擎公司真正接触到搜索业务。这三个人，都是99年才开始真正意义上的创业。 而现在，才是96年，距离他们起步还有三年。 张晨自己的想法里，他哪怕就是在99年能赚到手一二十万，到时候找这几个老板搭一搭顺风车，自己这辈子也就衣食无忧，走向人生巅峰了。 至于说翘掉他们的机会自己来干？张晨现在并没有这个想法。 一方面，张晨前世也并不是创业的狂热者。虽然有时候看到马老板等人的创业历程也会感叹一下，但和大多数吃瓜群众一样，顶多也就是感叹一下人生际遇。 另一方面，张晨有很多缺点，但有一个优点就是有自知之明。他前世也不算天才，深知自己能力最多算是中上，无论是管理才能还是意志力都是如此。他相信人的天赋是有封顶的，哪怕给自己重来一次的机会，可能在先知先觉的情况下，的确有可能干掉这些老板们自己上，但更大的可能是被人吃干抹净什么都不剩。 所以目前的张晨，一心想的就是用着几年的时间多赚点钱，然后做专业的投资人。 什么腾讯、阿里、facebook，甚至苹果、谷歌，投资机会大把大把。张晨宁愿自己做个隐居幕后的投资人，用一倍的投入换取百倍的回报，闷声发大财。 前提条件就是在99年之前，赚到第一桶金，只有这样，到时候才能有足够的钱拿出来投资。 99年是个神奇的年份，腾讯、阿里、百渡，都是这一年开始涉足互联网业务，谷歌也同样是99年开展搜索业务，微软更是在99年达到市值的顶峰。 所以张晨目前的困境，就是如何用这3年的时间赚到这第一桶金，越快越好，越多越好。 家里大人都在聊天，张晨哄着只有8岁的陈婷，咬着笔头在书桌前沉思。 “晨哥哥，带我放炮去好不好。”8岁的陈婷梳着羊角辫拉着张晨的衣角可怜巴巴的求着张晨。 张晨放下笔，看着自己只有8岁的妹妹。不由得既是好笑又是感动。 在他记忆力，妹妹还是那个20多岁的大姑娘，亭亭玉立。但可惜所托非人，为人所骗，被一个50多岁的广告片导演骗财骗色，最终落了个抑郁症自杀身亡的结局。 而眼前的妹妹，梳着羊角辫，头上还戴着花，红仆仆的脸蛋，大眼睛一闪一闪的。别提多可爱了。 “好！大哥带你去放炮！”张晨哈哈一笑，拉着陈婷，找母亲要了一挂小鞭和几个钻天猴。兄妹两人下楼放炮去了。 刚刚重生，赚钱的时间有的是，而家人是最重要的。 既然上天给了自己再来一次的机会，一定要让他们有幸福的一生。 看着天上炸裂的烟花，张晨在心中默默念着。 第3章 兼容机 96年的春节比较晚，大年初八就要开学了。 开学之前，张晨还有很多事需要忙。 首先是学习方面，重生回来后，张晨发现自己除了英语和语文、政治、历史这四门课不用重新复习，其他的数学、物理、生物地理这几门理科课程都需要重新补习才行。尤其是数学和物理，可张晨连公式都彻底忘掉了，看到自己之前的作业都是一头雾水。 如果放弃学习，是不可能的。张国强夫妇都算是高级知识分子，对张晨的培养也是不遗余力，尤其看重每年的学习成绩。如果张晨成绩退步，在苏文锦看起来跟天塌了一样。张晨也不想刚刚重生回来就让父母伤心。因此学习成绩是必须要保障的。 至少在自己有一定成就之前，成绩不能差。而且前世自己还是上了个211，总不能重来一世考的大学还不如前世强吧？ 张晨初四的时候，还敲开一家打印店的门，给了50块钱，做了一张滨城大学的学生证。 接下来，就是张晨定下的赚钱大计。 在张晨的记忆中，96年是中国股市历史上的大牛市之一，这一年甚至还没有10%的涨跌停制度。从96年4月开始，整个大盘一路上扬，沪市从500多点一路杀到1000多点，而深市更是从900点直冲4200点。哪怕10月管理层连发12道金牌，仍没有遏制股市疯涨。直至12月16日，《人民日报》发表社论，才给发烧的股市浇上一盆冷水，大盘连续三天跌停，一路回调至八百多点。 在前世，张晨虽然不是专业的股票投资者，但因为96年的股市太过疯狂，苏文锦也在10月份也拿家里仅剩的8000元存款进去炒股，最后没能成功脱身，一直深度套牢。直至2007年的又一轮大牛市才算解套。96年底那段时间家里愁云惨雾，因此，张晨对96年的这波行情知之甚详。 在这波大牛市中，涨幅最高的股票是一只名不见经传，在后世已经消失了的“琼民源”。这支股票通过虚报利润等等违规手段，从96年4月的2块钱，到11月翻了接近10倍，涨到了接近20元，97年1月最高时甚至达到26块多的高点。 当然，如此疯狂的运作，一定会引来监管层的注意。此后这支股票就被停牌，更是查出很多违纪问题，没过两年就被征服下市了。 但如果操作得当，仅仅只是运作这一只股票，至少就有10倍以上的利润！ 而自己的记忆中，年后股市开盘，似乎就开始全线飘红，除了96年底的回调外，一路涨至97年5月，而此后进入长达两年的熊市，再次见到全线飘红就要倒99年了。 苏文锦夫妇为了锻炼孩子的存钱习惯和理财能力，从来不收孩子的压岁钱，哪怕再困难的时候也是一样，因此张晨自己有个小金库，以应付平时的花销。张晨盘点了一下自己目前的资产，总共有700多块钱。这些钱在当时已经算是一笔不小的数字，如果只是用这笔钱投入股市，虽然能有十多倍的回报，但最多也就能赚一万多块，这对于张晨的目标来说，实在是太过于杯水车薪了。 大年初五各个单位才会陆续上班，而初八就要开学了，哪怕只有这3天的时间，张晨也不想放过赚钱的机会。 初五之前，张晨从大年初二晚上，就开始了艰苦的复习工作。万事开头难，但只要开了头，就不难。 而且，真正沉下心开始复习后，张晨发现，复习的进度远远超出自己的预估，好像自己这具身体中还存在着之前学习的影像，通过做题，很容易就回忆起了曾经学过的知识。 发现这一点后，张晨倍加振奋。难道这是自己重生后的福利？难道自己真的已经变成了神童？ 张晨找了几本父亲的专业书籍，翻看了一遍，发现仍然跟看天书一样。只能遗憾的合上书，看来之所以能够快速回忆起学过的内容，还是跟自己这个身体有一定的学习基础有很大关系。 但不管怎样，总算是有了希望，也有了目标。 而张晨的努力学习，在张国强和苏文锦眼中，别提多欣慰了。 大年初五，张晨起了个大早，张国强夫妇和奶奶早上七点还没起床，张晨就已经洗漱完毕，开始熬粥，准备早餐。 张国强年前卖菜累的够呛，过年走亲访友也没得休息，睡的比较沉。而苏文锦在一家做装修的私营企业找了个财务的工作，八点半必须上班。刚刚起床，就看到张晨已经把稀饭煮好，端着碗吸溜吸溜的喝着稀饭，桌上还放着一碟切好的咸菜。 苏文锦眼眶有些湿润，觉着孩子真是长大了。 “晨晨，怎么起这么早？”苏文锦趿拉着拖鞋边洗脸边问道。 “今天早晨九点返校。”张晨倒不是撒谎，今天确实返校，但张晨并不准备去。 “哦，那你也用不着起这么早啊。”苏文锦用毛巾擦擦脸。 “昨天睡的比较好，今天醒的比较早，妈，你今天不是得上班么，我想让你多睡会儿，自己先把早餐做了。反正每次也都是稀饭咸菜。”张晨笑着说。 为人父母者，看到自己的孩子长大了，懂事了，是最欣慰和感动的时刻。 苏文锦洗漱完毕，也做到饭桌前，张晨给母亲盛了一碗稀饭，又从厨房锅里拿了个煮好的鸡蛋给苏文锦。 苏文锦眼眶一红，头偏了偏，不想让儿子看到自己的神态。装着若无其事的问张晨：“这几天看你一直复习，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么，有的话问爸爸妈妈，我们跟你一块儿研究。” 不管怎么说，苏文锦夫妇也是那个年代难得的大学生，工作后有一直做科研工作，初中二年级这点知识，还真不在话下。 “不用了，妈，我吃好了，一会儿我爸和奶奶起来后告诉们锅里还有煮鸡蛋。”张晨吃完把自己的晚拿到厨房刷干净，又拿上年前刚刚办下来的身份证，跟苏文锦说。 “你骑车路上小心。“苏文锦叮嘱着。 “好嘞，放心吧。“张晨笑着推开门走出家门。 张晨离开后，苏文锦痛痛快快的哭了一场——被张晨感动的。 骑上自行车，张晨的目的地是滨城目前唯一的电子用品市场——清河道。 这时的清河道，远没有后世那么成规模，也没有那么多鳞次栉比的大型电子用品卖场。路边全都是各种电脑营业部，品牌大多是联想、方正、紫光之类的。其实这几个牌子真正开始做pc业务也没有几年。更多的是卖爱普生惠普之类的打印机的专卖店，还有一些就是打印店、数据转录之类的服务部等等。 张晨还在清河道上发现了一家联邦软件专卖，这是大陆最早的正版软件贩卖渠道了。 是的，张晨想的赚钱方法就是攒电脑，卖兼容机。 事实上，张晨在后世还真卖过一段时间的兼容机，只不过那是在02年了。即使在6年后，当时张晨和几个同学利用假期时间攒配件卖兼容机，一台也能有1000块以上的利润。只不过市场竞争太大，加上几个人又都是学生，只能假期干，但就这样，张晨和这几个同学的学费也靠卖兼容机赚出来了。 第4章 大忽悠 张晨出门前，没穿校服，穿了一件稍显老成的夹克衫和一条卡其色休闲裤，脚下穿了一双张国强的皮鞋。虽然看上去还是面嫩，但把嘴上的绒毛刮了，说已经十八九岁了也不会被拆穿。 张晨到了清河电子市场的时候，才八点十分左右，电子市场九点才开业，各个卖家也都要九点半到十点才开始营业，因此张晨先去报刊亭买了一份《电脑报》和一盒红梅，走到路旁的一家刚刚开门的小发廊理发。 90年代的小发廊，没有后世那么好的装修，这家也是如此。逼仄的小房间里面放着两把转椅，转椅前摆着两个半身镜，镜子下面是个小桌子，桌子上放着推子、剪子、吹风机等等理发用品。 墙上挂着很多女星的海报，还有从《sh服饰》等目前流行的杂志上剪下来的时髦发型图片。 “理发~“张晨进来后对发廊老板说。 “理什么发型？“发廊老板叼着烟坐在一把椅子上漫不经心的问张晨。 “毛寸。“张晨也点上一根烟跟老板说。 “毛寸？“发廊老板抬头看看张晨，”没听说过，我这儿就剪过普通平头和板寸。“ “……“张晨忘了这时候毛寸还没有流行，无奈的跟老板说，”这样吧，你按照普通平头给我剪，剪到一半我告诉你怎么弄。“ “那剪坏了可别怨我啊。“发廊老板怀疑的看了张晨一眼。”剪发三块。“随后又强调了一句。 “知道，你就先给我按平头剪吧。“张晨大马金刀的坐到椅子上。 这时候剪发还没有洗头这个过程，发廊老板拿个小喷壶把张晨头发喷施，拿着推子就开始推。 边理发张晨边看电脑报熟悉一下这个时代的硬件配置。快理完的时候，张晨吩咐老板，把自己头部两侧的头发尽量剪短，同时，用齿剪把自己头顶的头发多剪几下，这样理出的头发，不至于像传统平头一样线条那么硬，看上去比较柔和。 老板剪完后，还在不停的说，“现在最流行板寸，你这个发型看上去一点都不好看，小姑娘不会喜欢的。“ 张晨撇撇嘴，掏出三块钱扔给老板。又让老板打了盆热水，把头洗了，也没按照老板的推荐打摩斯。 理完发，张晨又来到电子市场，这时市场已经开门，各个商家也都逐渐开始营业。张晨按照自己记忆中的摊位一家一家找过去，同时，也和不同的摊位询价。 走到b-132号摊位，张晨停了下来。摊位里坐着个胖子，旁边摆着一台开着机的电脑，音量开得巨大玩去年刚刚出的游戏《命令与征服》。摊位上摆着一堆电脑配件的盒子。 胖子叫刘明，是张晨前世在攒机领域的合作伙伴之一，也是这个市场里的虫子。各个配件的进货渠道全都门儿清，而且能拿到相对低廉的价格。 最为重要的是，这哥们人品好，不坑人。 “老板，有配置单吗？给我来一份。“张晨走到摊位前跟胖子搭话。 “诶，等一下啊。“胖子暂停了游戏，打量打量张晨，发现是个小屁孩，一下子就没了什么兴趣。这年头小屁孩来逛电脑市场的不是没有，但谁家买电脑也不会只让孩子自己来，掏钱的也是家长。所以刘明随手扔过一张配置单，就又继续开始打游戏了。 张晨笑了笑，拿过配置单，仔细的看了起来。 96年初，intel推出的pentium处理器在市场上已经占据了主要份额，传统的486电脑正逐渐退出历史舞台。刘明的配置单上的成品兼容机也主要是以奔腾处理器的为主。 看了一会儿，张晨又向刘明道：“老板，你这个价报的也太不实在了。老板，别玩了，跟你说事儿呢。” 刘明本来不想搭理张晨，听张晨不停的在旁边嘟囔，郁闷的有暂停了游戏。不高兴的跟张晨道：“怎么不实在啊？你懂吗？小屁孩不买别瞎捣乱。“ 张晨笑了笑：“你看，你这个主推的型号，处理器是奔腾100的，主板不是华硕，是技嘉的，南北桥芯片不支持pci，只支持isa插槽，配的显卡也是s3最低端的显卡，一丁点3d能力都没有，8m的edo内存，320m的硬盘，14寸的aoc显示器最高分辨率也就640*480，基本不具备任何升级潜力，用一年多就得过时，就这样你还标价8888，不是坑人是什么。“张晨一口气说道，”另外，你打命令与征服不造坦克，造那么多装甲车有个蛋用？难怪打一个电脑还这么费劲。“张晨鄙视的看着刘明。 刘明被数落的一下就惊呆了，“卧槽，你还真懂？“马上变得非常热情，”小兄弟，你也知道，配置单上的价格就是用来砍价的，既然你懂行，你说个价吧。“ 张晨这一通喷，虽说不可能把刘明镇住，但让刘明知道，他也是懂行的，并且，家里肯定有电脑，平时没少研究。 96年有家庭电脑的人凤毛麟角，说都是有钱人也不为过，刘明不由得在心里高看了张晨一眼。 张晨撇撇嘴，“哥们儿你就别充大了，你也比我大不了多少，我是面嫩。“说着掏出之前做的滨城大学学生证向刘明晃了晃。 “我19，去年刚上的滨城大学，现在快开学了，来附近电脑城转转，看看是不是重新买一台电脑。“张晨大言不惭的跟刘明说着谎。”就你推荐这个配置，我绕着市场转一圈拿配件自己攒，最多也就5500。“ “那你可真够显年轻的，看来发育晚。“刘明傻笑着看着张晨，”5500不可能，我也得赚钱不是，装电脑也是门技术活，你硬件熟不会装也没用，不还是得找我装。这样吧，我就收你500的装机费，6000块钱这个配置给你了。“ 张晨不屑的看着刘明，“白给我都不要，下个月intel就推出下一代cpu了，架构也得改，现在的主板到时候都用不上，我花6000多买这么个东西有个屁用。“ 刘明闻言有些诧异，“你怎么知道下个月intel会推出下一代cpu的？报纸上没说啊。“ 在没有互联网的时代，哪怕接受电子讯息都需要从报纸上接收，对于3c行业，现在基本只有电脑报和大众软件这两个消息途径。电脑报偏向硬件和行业发展，大众软件更偏向游戏一些。 张晨有些炫耀的跟刘明说：“互联网啊，intel官网都宣布了，下个月推出新一代的cpu，代号是pentiummmx，中文名叫多媒体奔腾，cpu里集成了多媒体指令，运行速度比现在的pentium快两倍。“ “哎呦。“刘明这次可是真被镇住了。这年头，中国知道互联网的都不多，能上网查资讯的更是少之又少。虽然94年中国加入互联网，但直到95年下半年，国内第一家运营商瀛海威才正式运营。直到97年，中国电信才开通了163拨号上网，此后，互联网以比火箭发射还迅猛的速度在中国大地发展开来。 但在96年初的这个时代，能够接触到互联网的，无疑是精英中的精英。 “下个月奔腾妈妈叉一推出，你这些货就都成破烂了。“张晨撇嘴道，”你要是没押货还好，要是押了货，赶紧出掉，最多两个月，现在这些东西得掉价一半。“ 第5章 第一单生意 张晨这话实际上纯属忽悠，奔腾妈妈叉是96年推出的不假，但是在3月才对外宣布，5月才正式供货，进入中国更是下半年七八月份的事情了。 刘明听了有些着急，他确实押了不少货，尤其是cpu和主板，93年intel推出奔腾处理器后，一直没有对奔腾做出太大的改进，因此市场也比较平稳。恰好年前听说intel在中国的总代理搞促销，刘明一狠心，押了5万块钱的货。这要是下个月出了新产品，自己押的货卖不掉，可真就亏大了。 刘明毕竟在社会上摸爬滚打了两年，不可能被一个学生三言两语就乱了阵脚。刘明消化了一下张晨的信息，决定要落实清楚这个消息的真实性，要是真的，自己还真得早作打算才行。于是追问道：“你是在哪儿上的网啊，现在好像国内还没有互联网吧？都是报纸上介绍的，但哪儿能上网没人知道啊。“ 张晨看刘明有些上钩，心中暗笑。“我爸单位能上网，他在京都工作，我在他那看的。” 看着张晨一本正经的表情，刘明心里一沉，觉得这事儿十有八九是真的。这年头由于信息的不透明，所以先人一步得到国外确切的消息，不能发家致富，至少也能减少亏损。 看到刘明面色沉重，张晨继续说道：“哥们儿，你不会真押货了吧，要是真押货，你可得快点卖，要不然准砸手里。”张晨摇摇头。 “押了。”刘明苦笑了一下，他这人其实不太适合做生意，太容易轻信别人。张晨重生前，刘明在05年被人骗的倾家荡产不是没原因的。 “那你可惨了，啧啧。”张晨看上去有些幸灾乐祸，刘明看他都想一拳揍他脸上。 刘明郁闷半晌，突然想起来，“你不买你跟我说这么多干嘛？存心拿我开心来了是吧？” 张晨嘿嘿一笑，说，“哥们儿，年前我就来转悠两圈了，发现就你这儿还算实在，也不坑人，所以给你透个信儿。”随后正色对刘明说道：“我开学前这几天，打算帮你卖卖电脑，你觉得怎么样？” 刘明一听，失笑道：“你帮我卖电脑？你会吗？” “刚才我说应该证明我比你会。”张晨微笑着看着刘明。“而且，我不用你给我发工资，也不用你负责装机，我拉过来一个顾客，你只需要把我需要的配件找齐，我动手攒机器装系统，一台按照利润，咱俩对半分。你说怎么样？” 刘明琢磨了一下，刚刚张晨带给他的消息对他太过震撼，让他有些晕头转向。加上张晨一通装逼，虽然没彻底被镇住但也相差不远。想了想，张晨的方案对自己好像没什么损失，反正客户也是他自己去找，自己的生意又不受影响，何乐而不为呢。 张晨看刘明还是有些犹豫，又对刘明说道：“现在intel出新产品的事情市场上还都不知道，要是再过些日子消息传开了，可能大伙就都竞相降价，到时候可就难办了。而且据说amd为了面对intel的挑战，也要推出下一代产品，代号好像叫什么3dnow。” 刘明一听，立刻下定决心，说：“好，不过利润上，我要6成，咱俩四六分账。“ “不行，必须五五，而且你得负责质保。“张晨寸步不让。”你要是不同意就算了，我和其他摊位上的商量商量。“ 看张晨如此坚决，刘明苦笑着答应，“好吧，五五就五五。”随即好奇的试探张晨：“你有朋友要买电脑？” 张晨摇摇头，说：“这你就别管了，我自己去拉人，到时候你供货，我安装。对了，给我留一个你的联系方式。” 刘明从桌子上拿了张名片，说：“上面有我的bp机号码，也有我这儿的座机号，你打这个就行。那怎么联系你啊？” 张晨摇头道：“宿舍里没电话，我也没bp机，我拉来客户后直接往你这带，你只要在店里就行。” 刘明也没多想，现在学生不用说手机，bp机用的都少，在学校里，谁要是有个bp机，哪怕是数字而不是汉显的，都能让周围人羡慕不已。 跟刘明打了声招呼，张晨走出电子市场，沿着清河道溜达。走到一家卖联想的店面门口，张晨停了下来。 大年初五，各个店面刚刚开门，但来看电脑的人还是不少的。因为学生马上就要开学，而清河街又紧邻滨河大学，所以有不少学生跟着家长来选购电脑。 这家店虽然只卖联想，但和未来的专卖店还是有差别的，更像是一个国营的营业部。桌上放着两台展示用的电脑。店里面的营业员懒洋洋的，抽烟的抽烟，打牌的打牌，就是没人招呼顾客。 在店里转了转，张晨盯上了一对母子。母亲大概四十出头，头发烫的大波浪，穿了件红色风衣，脚下穿着一双皮靴。儿子看起来和张晨差不多大，十四五岁的样子，梳着中分头，白白净净，穿了一身阿迪达斯的运动服，看起来就是这个时代比较富裕的家庭。 母子二人在店内看了良久，指着一个标价12800的联想电脑问店员是否有折扣，几个店员忙着打牌，不耐烦的推说不讲价。张晨看了一眼这款电脑的配置，和刘明店里的推荐配置差不了多少。听到不能便宜，母亲有些失望，儿子拉着母亲的衣角小声哀求母亲。看的出来，主要是小孩儿想买电脑，家长带着孩子来专卖店看看。 母亲强拉着儿子出了联想专卖店，又进了旁边的方正专卖。 方正的价格比联想便宜一些，但也便宜不了几百块钱。没过多久，母子二人又失望的从方正店里走了出来。 张晨觉得火候差不多了，向这对母子走去。 “阿姨，你是要给小弟弟买电脑吗？”张晨走到母子身旁，大概不到一米的距离。 穿红色风衣的母亲一愣，“是啊，你是？” “我叫张晨，是滨城大学的学生。”张晨掏出假学生证给妇女看了一下。落落大方的说：“我看到你们转了几家店了，好像都没选到合适的，不如您跟我说一下需求，我对电脑可能比您更懂一些，能给您推荐一下。“ 90年代还没有那么多的骗子，人和人之间的防范心理还不那么强，红衣妇女一听就有了兴趣。“你才多大啊？就上大学了。“妇女并非疑心，而是张晨现在确实太显小了。 张晨露出一个标准八颗牙齿的微笑：“阿姨，我今年19了，去年夏天刚上的滨大。学校快开学了，我提前到学校几天勤工俭学。阿姨，您和弟弟怎么称呼？“ 第6章 八千七百块 在96年，滨大的牌子在滨城还是好使的，虽然现在还没有985的说法，但滨大在很多滨城家长心目中，是仅次于清华北大的好学校。而能考上滨大的学生，也都是家长心目中的好学生。并且张晨相貌不差，眉清目秀的，一看就是正经人。 “啊呀，滨大的高材生啊。我姓马，这是我的儿子王浩。“红衣妇女露出个夸张的表情，随即教育自己的儿子：”你看看人家小哥哥，考上了滨大，你这个成绩，还想买电脑，给你买了电脑，就更不学习了！“ 少年一听，嘴就瘪了起来，恨恨的盯了张晨一眼。 张晨笑道：“阿姨，电脑不是游戏机，最重要的作用是用来学习而不是用来玩儿游戏，如果用来玩游戏的话，您还不如给浩浩买个小霸王。“少年一听张晨这么说，马上又对张晨投以感激的目光。 马阿姨犹豫道：“我和他爸也是想给他买个电脑用来学习，都说以后是计算机的时代，让他提前接触接触也是好的，但也有朋友说电脑容易让孩子上瘾，加上又这么贵，所以还没想好。“ 张晨闻言马上说道：“马阿姨，您说得对，未来就是计算机的天下。在未来，不会计算机的人，就是新时代的文盲，不止弟弟要学，其实您和叔叔也应该接触接触。再说，从弟弟学习的角度上来说，电脑可以运行很多学习软件，像《新概念英语》《走遍美国》等等英语学习软件在电脑上就有很多。“张晨顿了一下继续说道，”而且，最重要的是，用电脑可以学习编程，未来的社会，会编程的人才是最抢手的。浩浩这么聪明，学起来一定很快。这是那些学习机所取代不了的。“ 王浩听到张晨这么说，也拉着母亲的胳膊央求道：“妈，你看，张大哥也这么说，我就是想用电脑学编程，你就给我买吧~“ 妇女无奈，跟张晨说道：“我也想给他买，但电脑太贵了，他看中的配置都要一万多，虽然家里不缺这个钱，但用这么多钱买个电脑，还是觉得不值。“ 张晨心道，不值就对了，再过几年，比现在强百倍的pc机配下来也就三四千。虽然心里这么想，但张晨仍旧说道：“马姨，如果品牌机太贵的话，我建议你看看兼容机。“ “兼容机？“马姓妇女一脸茫然。 “对，兼容机，可能浩浩听说过，是吧，浩浩？“张晨扭头向少年问道。 “我知道我知道，兼容机就是自己买配件配出来的电脑。“少年抢着回答。 “对，浩浩真有知识。“张晨夸奖了少年一句。随即对马阿姨道，”马姨，其实兼容机和联想、方正这种品牌机是一样的，性能上没有差别。甚至因为自己选配件自己配，性能会更好，价格会更便宜。“ “啊？那会不会质量没有保障啊？坏了怎么办？“马阿姨担心的问。 “不会，现在所有的电脑产品都是三包产品，您刚刚在联想店里问的保障服务是除键盘鼠标和光驱软驱外一年质保，兼容机也是一样，而且，如果您和配电脑的人商量好了，还能给您更多的指导，在使用过程中遇到什么不懂的，也可以咨询他们。但像品牌机的话，刚刚您也看到了，他们的服务，爱答不理的，更不可能在您买了电脑后给您什么指导了。“张晨耐心的马阿姨解释道。 “哦，那同样配置的能比联想便宜多少？“马阿姨明显有些动心。 “不同配置的话，差价不一样，但就浩浩刚刚看上的那款联想，兼容机大概不到九千块。“张晨笑了一下。 马阿姨明显吃了一惊：“啊！？能便宜这么多？会不会是假冒伪劣产品啊。“ 张晨哈哈大笑，显得好似马阿姨问了一个非常可笑的问题一样。“马姨，您放心吧，您想，品牌机一样也是从各个配件商那里拿货，自己组装，成为一台电脑，就是打了一个他们的牌子。工人的工资、各个营业部的房租、水电，还有管理费用，也就是您刚刚看到的那些人的工资，这些可都是摊在您买电脑的成本里面呐。但兼容机就不会了，我们自己从配件商那里拿货，自己给您组装，省去了一切中间环节，最多赚您一点组装费的钱。您该保修一样拿过来我们给您保修，因为各个配件的厂家也是给我们有质保服务的，不用花我们的成本。“ 随即张晨又补充道：“不过得提前跟您说一下，我们的机箱外壳可能没有品牌机这么漂亮，毕竟他们是卖样子的，但我们的性能比他们只高不低。“ 王浩露出希冀的目光看着他妈妈，说：“妈，张大哥和我了解的情况一样，我们班李有为就是买的兼容机，用起来好着呢。机箱就是个外壳，不影响性能。“ 马阿姨犹豫了一下，跟张晨说：“那好吧，小张，你说的你们店在哪里？带我过去看一下。“ 张晨心中暗喜，指着旁边的电子大卖场说：“就在清河电子市场里面，我带您和浩浩过去。“ 说着，张晨引路，步行三分钟左右就到了电子市场，边走边向马阿姨介绍，这个摊位卖的显示器就是联想的显示器，那个摊位卖的光驱就是联想用的光驱之类的。 到了b-132，张晨把马阿姨向刘明介绍了一下，拿过刘明当时给自己看的配置单，递给马阿姨道：“阿姨，你看看，这上面的第一个推荐配置是不是和浩浩在联想看到的差不多？但是价格才8888。“ 马阿姨接过来看了一眼，上面一行行的配件清单让人眼晕。“我也不懂，还是让浩浩看吧。“说着递给了王浩。 王浩兴奋的接过配置单，仔细研究了起来。 没过一两分钟，王浩抬头跟马阿姨道：“妈，我看了，确实配置和联想那款差不多，cpu的主频还比联想的高了一点。“ 张晨含笑道：“对，我们这款配置用的是intel最新的奔腾100处理器，而联想用的是奔腾75，运行速度比联想的快了百分之三十。“ 马阿姨想了想，问张晨，“小张，还能再便宜点吗？你看，你们这里就是个摊位，要是你们骗了我，或者以后不管售后了，我都没地方找你。“ 张晨苦着一张脸，“阿姨，我们就是赚个组装费而已，你看，联想比我们贵了快4000，折到这台机器上都快50%了，真没有那么大的利润。而且您不用担心找不到我，我刚上大一，以后至少三年还都在学校。您要是不信，把我的学生证您复印一下，到时候来学校找我，如果我骗了您，学校也饶不了我啊。再说，刘哥这个摊位开了快两年了，虽然我是假期过来给他打打工，但这是他吃饭的营生，他也不能因小失大，砸自己的牌子啊。“ 马阿姨还是不放弃砍价，“你再跟刘老板说说，便宜一点，以后要是有耗材什么的我们还找你们买。“ 张晨装作无奈的样子说道：“阿姨，我跟您实话实说，卖这台电脑给您，我自己就赚50块钱的装机费。我和刘哥商量商量，看看能不能给您便宜，如果不行，我把我这50块钱贴给您。我是真喜欢浩浩，也希望更多的小朋友能接触计算机，成为未来的人才。“ 说着张晨假装和刘明嘀咕了几句，刘明做了这几年生意，自然闻言知意，故作和张晨争执了几句。 过了一会儿，张晨向马阿姨回复道：“刘哥说最多让到8800整，我和刘哥说了一下您和浩浩的情况，争取赠送一个双飞燕的鼠标。如果再不行，我那50就不要了，您直接给刘哥8750就行。“ 马阿姨不依不饶又直接找刘明划价，砍下来50块钱。最后8700成交。 第7章 惊讶的刘明 马阿姨这台电脑是张晨亲手装的，刘明还有些不太放心，问张晨：“你行不行啊？不行我来。“ 张晨趁马阿姨和王浩不在，给刘明甩了个白眼，说你就看着吧，绝对又快又好。 配件刘明这里都是现成的，只有s3的显卡需要刘明从外面调货，但也就是几分钟的事。 拆机箱、装主板、cpu、显卡、声卡、内存、硬盘、3.5寸软驱、光驱，这时的电脑部件都很简单，cpu风扇更是只有五六厘米见方，完全不像后世，动不动显卡都要独立供电，一个风扇占了大半个机箱那么夸张。 装机过程行云流水，遇到记忆模糊的地方，几秒钟的考虑就想起来该怎么装。不到20分钟，一台主机就装好了。 接下来就是装系统了。 插上dos软盘和windows95的系统光盘，张晨流利地输入一系列dos指令，顺利进入了windows安装页面。 win95的安装初始页面，是在dos系统下的，看到熟悉而又陌生的安装流程，张晨心中未免唏嘘。 “现在连ghost也还没有啊，安装系统只能用系统盘重装。“ 张晨在心里摇摇头。 四十分钟左右，win95才装好，又用主板和各个配件自带的驱动盘将驱动程序装好，重启了几次机器，终于大功告成。这时，已经快中午十二点了。 马阿姨和王浩一直在摊位旁等候，张晨给他们搬了两把椅子，就忙着装机。 张晨熟练的装机手艺让马阿姨有多了一项教育王浩的理由，让王浩多学学什么的。张晨听了心里直乐，装机哪是光看一遍就能学会的，而且现在这个技术还算吃香，再过几年，连初中生都能在网上买配件自己攒电脑了。 彻底完成后，张晨让马阿姨和王浩过来验收成果，测试电脑性能，又给王浩装了几个学习软件和一两个游戏，其中就包括《命令与征服》还有现在正火的《仙剑奇侠传》。 王浩握着鼠标爱不释手，连关机都舍不得关。张晨劝说着教了王浩一些基本的电脑操作，并且叮嘱不要乱删东西，也别往电脑里乱装东西，以免中病毒。提到中病毒，张晨又找刘明要了张瑞星杀毒软件的盗版光盘给王浩装上。 教会了王浩基本操作和注意事项，马阿姨这单活儿算是彻底结束。马阿姨痛快地给刘明点了八千七百块钱，又从口袋里找出一张十块钱递给张晨，说是张晨的辛苦费。 刘明和张晨帮王浩母子把电脑搬上黄大发，刘明又找了个小兄弟上门帮马阿姨家免费安装电脑。这时候的人连机箱电源线都不会插，如果不上门安装，不一定因为什么插错了还得过来找麻烦。 送走马阿姨后，刘明看着张晨，脸上一副意味不明的神色。看的张晨直发毛。 “干，你这么看我干嘛，老子又不是基佬。“张晨嘟囔了一句。 “你不是什么滨城大学的学生吧？“刘明突然冒出来一句。 张晨一激灵，这孙子怎么看出来的？自己哪里出了纰漏了？ 刘明似笑非笑，“而且你跟我说的intel马上退出新一代cpu也是骗我的对吧，或者确实快推出了，但没这么快。你忽悠我根本也不是为了买电脑，而就是想从我这儿拿提成，对不？“ 干，这孙子上辈子没这么聪明啊，他怎么知道的？ 张晨刚想说话，刘明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崭新的身份证冲张晨晃了晃。 张晨一摸口袋，真是日了狗了，刚刚装机器的时候忙的满身大汗，就把外套脱下来放桌子上了，估计就是那时身份证从口袋里滑出来，让刘明拣去了。 张晨之所以出门的时候带着身份证，是因为他打算试试，虽然自己未成年，但用自己的身份证能不能开个股票户头，如果不能，至少也先去银行办一张银行卡，以后用着方便。 摸摸鼻子，张晨苦笑了一下。“刘哥，把身份证还我吧。“说着伸手就去拿自己的身份证。 刘明手一扬，躲开张晨伸来的咸猪手，笑骂道：“你小子可以啊，才17岁，连18都不到，就敢拿个假学生证在外面招摇撞骗。说，你到底哪个学校的？” 张晨无奈，只能实话实说，把自己的简要情况，除了家庭背景部分说了一遍。 刘明更是好奇，这样一个高中学生，怎么学来的这么熟练的电脑技术？ 对此，张晨的解释是，自己的表哥在中关村卖电脑，自己暑假的时候去京都玩，偷学来的。 刘明听了，半信半疑：“反正你小子说话，十句有八句假话，谁知道是真是假。”说着把身份证还给了张晨。 张晨长吁一口气，正色道：“刘哥，你说的没错，intel新一代cpu确实不是下个月推出，而是下下个月，有足够的时间消化你这部分存货。但你想过没有，为什么同样是干两年生意，有的人发家了，而你仍旧守着这个小摊位半死不活？” 张晨跟刘明说这些，并非担心刘明吞掉他答应给自己的提成。因为他前世对刘明足够了解，他知道开玩笑归开玩笑，刘明还是言而有信的，不会答应给自己的钱不给。之所以跟刘明说上面这些话，一方面是希望自己能有个相互信得过的渠道，毕竟兼容机这生意至少还能干几年，另一方面，也是真心想帮刘明，至少让刘明不至于以后被别人骗的倾家荡产。 刘明一愣，倒是不敢轻视张晨，张晨刚刚的表现已经证明了自己要比一般的17岁少年更加成熟。于是刘明也正色问张晨：“你什么意思？” 张晨整理了一下思路，继续说道：“刘哥，你一台电脑利润平均多少？我估计平均应该在2000左右对吧。”刘明点头称是。 “这个利润确实不低，但我再问你，你一个月能卖出多少台电脑？” 刘明挠挠脑袋道：“大概五六台吧。” “那好，就按照6台算，卖电脑一个月的利润是一万二，再加上平时卖一些配件，一个月的总体收入大概在一万五左右。而这个摊位据我了解，摊位费一个月两千五，你平时雇的小工一个月给他的工钱也要七八百，这样你平均每月实际收益在一万二左右，对不对？” 第8章 市场分析 第八章 刘明倒吸一口凉气，不得不说张晨算的太准了，虽然每月运气不同，但平均下来确实和张晨所说差距不远。 “这个收入在目前来说，在滨城算是绝对的高收入了，当然，这是针对上班族来说。但是从做生意的角度上说，这个收入就完全不合格了。”张晨掏出烟来先给自己点上，随后又递给刘明一支。 刘明下意识的接过烟，张晨继续说道：“我说不合格，可能你心里还感觉不服对不对？” 刘明点点头。 “我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你的卖法完全不对。“张晨吐了个眼圈，”你光是考虑每台的净利润，却不考虑资金周转率的问题，这是你现在最根本的问题。“ “资金周转率？“刘明第一次听到这个词。 “对，资金周转率就是你目前的资金周转一次所需要的时间。打个比方，你现在有5万的本金，押了5万的货，这5万的货多长时间能卖掉，周转一次的时间就是资金周转率。“ “换言之，你用一个月的时间卖掉这五万的货，和你用一周的时间将货全部清空，那么你单月的收益是完全不同的，甚至差距可能是300%。“张晨老神在在的说道。 “你等会儿，让我想想。“刘明一拍脑门，”对啊，如果我价格低一些，一周内把五万的货销净，那么我这5万块钱一个月就能周转四次。而我现在一个月才能把五万的货销出去，即使我卖的再贵，收入反而却更低了。“ “没错，这就是资金周转率。“张晨点点头。 刘明突然摇摇头，说：“不对，你说的这是理想状况，如果我降价了，一方面市场里其他的商家会不满意，极有可能联手排挤我，那我不就惨了？另一方面，即使他们不排挤我，我降价了，他们也跟着一起降，岂不是没有用？“ 张晨笑了笑：“刘哥，你这是糊涂了。谁说卖得好就一定要降价呢？我刚刚是怎么卖出去的你也看到了，价格低吗？并不低。如果你我合作，我相信至少每个月我能帮你多卖五六台。“ 刘明眼睛一瞪：“你不上学了？你还是学生，哪来那么多时间做生意？“ “我可以利用周六日的时间啊，周六日正是高峰时段。“张晨含笑道，”而且你不用担心我学习，我在班里可是好学生，还是班干部呢。“ 张晨这句话倒是没说谎，他在班里是宣传委员，专门负责组织同学写板报什么的。 “另外，你担心的被别的商家联手排挤是有道理的，但是！“张晨斩钉截铁的说道，”但是市场竞争总会有胜利者和失败者，我们只要在竞争对手反应过来之前做的足够大、足够强，占据市场的优势地位，他们即使联手，也是于事无补。“ “为什么你的上游供应商这么强势？为什么他们必须要求你先款后货？为什么你拿不到供应商最低的价格？非常简单，就是因为你太弱小了！只要做的足够大，其他人的联手又算什么？一步慢，步步慢，只要我们吃掉这个市场中最大的市场份额，做出了名气，到时候我们就成了庄家，他们只能跟在我们屁股后面吃灰！“张晨站起身来慨然道。 刘明瞪大眼睛，手里的烟头烧到手才反应过来。心里一阵翻腾，这小子到底从哪儿蹦出来的？才17岁的年纪，怎么对电脑这行了解的这么多？他说的有没有可行性？风险大不大？除了震惊外，一个个疑问从刘明脑子里不停的往外蹦。 不过按照这小子说的，可能确实能搏一搏。自己目前最主要的拿货方式还是以市场串子的方式为主，有人找自己买电脑了，自己再从市场中各个供应商那里调货。虽然没有押货的风险，可拿货价格和零售价相差无几。而自己这次押了五万intel的货，虽然风险大了点，可毕竟拿货价便宜了，算一算比平时利润要高不少。自己的现金在银行存着也是存着，还不如拿来押更多的货，风险是大了一些，但只要周转足够快，就能把风险控制在一个很小的范围，并且很容易就能做大。 刘明心里千回百转，却是再也不敢把张晨当成一个十七岁的少年来看待，而是一个平等的交谈对象。 “嗯，你说的有一定道理，那我们怎么才能快速销货呢？”刘明又抛给张晨一个问题。 张晨嘿嘿一笑道：“刘哥，这我得卖个关子，我把底都扔给你了，到时候我吃什么啊？” 刘明恨得牙根痒痒，这小子实在太鬼了，说到关键问题就不说了。现在的计算机市场，远没有几年之后那么大，每天来清河道买电脑的人也没那么多。而清河电子市场，还是在三年前，滨城市政府仿照京都的中关村电子配套市场建设的。 又听张晨继续说道：“国内的计算机市场实际上刚刚起步，未来十年，会进入一个爆发性的增长。现在国内1000户人中也未必有一户有电脑，而不出三年，这个市场就会扩大几十倍，而十年后，我敢肯定，在滨城，平均每户至少会有一台电脑。谁能在这个市场上占据先机，到时候每月一万多的收入算什么，一年上亿的利润都不足为奇！” “上亿！？”刘明的呼吸粗重了起来。其实刘明这一年来还是挺滋润的，每个月虽然卖不了几台整机，但平均下来还真有上万的收入。要知道，96年滨城一个工人的平均工资也才400块不到。这几年虽然有一部分人通过做生意先富了起来，但在前几年，”万元户”还是一个让人羡慕的称号。有时候刘明喝着小酒也美滋滋的在想，自己一个月就收入一个万元户，也算是有钱人了。 但经张晨的描述，自己目前赚的这点钱，压根不够看。而且一年上亿的收入什么概念？说是中国最有钱的人也差不多了吧？ 刘明心中下定决心，妈的，老子就赌这一把了。于是正色向张晨说道：“兄弟，你就直说吧，你是怎么打算的？如果我们合作，你想要什么？” 张晨笑了笑，“刘哥，我刚刚说的是未来的发展方向，咱们现在才刚刚认识，你对我也未必完全信赖。这样，咱们还是按照最初我跟你说的，这三天我拉过来的客户，咱们利润五五分账，你给我个地址，大年初八晚上，我过去找你，再来细谈未来怎么发展，你看怎么样？” 第9章 第一笔收入 刘明脸一红，自己也是二十多岁的人了，被一个十七八的小屁孩忽悠得一愣一愣的，而且还没有人家沉得住气。 “好，那我先把刚才的钱给你。”刘明汗颜说道。 张晨摆摆手，“刘哥，不急，我下午去看看能不能再拉过来一单，到时候一起结就成。” 刘明想了想，说，“那也成，祝你旗开得胜。” 张晨咧嘴笑了笑，说，是祝咱俩旗开得胜。 一下午的时间，张晨又通过蹲点的方式找到三波顾客，其中一个因为对兼容机疑虑比较大，来看了刘明的小摊子后更是感觉不靠谱，没有选择，剩下两位都被低价格所吸引，其中一个中年男人特意叮嘱张晨把发票开出来，金额多写一些。他是来给单位买电脑的。 这两台电脑的订单就把刘明和张晨忙活的够呛，刘明忙着调货、结款、打包，张晨忙着装机、装系统，顺便叮嘱客户注意事项。 一直忙到下午六点半，天都黑了，临电子市场关门前才算把这两个单子彻底结束。 张晨和刘明这一下午忙的脚不沾地，现在总算能喘口气了。 俩人瘫在椅子上谁都没说话，对望了一眼，不约而同的哈哈大笑。 这半天多，凭借张晨拉来的三个顾客，两个人刨掉进货的成本，一共赚了11800块。 刘明感觉有些不可思议，今天一下午赚的，哪怕除了分给张晨的部分，自己赚的也相当于以前大半个月的收入了。 刘明慢悠悠的从口袋里把今天赚的钱掏出来，直接给张晨点了六千块，张晨也没客气，接过来揣进自己上衣口袋里。张晨穿上外套，用毛巾擦了擦脸，向刘明说道：“刘哥，我先走了，晚上回去太晚我妈又该急了，明天早晨我再过来。” “等会儿等会儿，你留个联系方式呗，我要有急事找你也能有地方找啊。”刘明其实还是不放心，他这大半天看到了张晨的销售能力和潜力，怕张晨再找到其他的合作方。 “行，我把我家里电话留给你。“张晨想了想，把自己家的电话留了下来。 张晨家去年刚刚安了电话，当时父母还没有停薪留职，家里条件也没那么困难，因此随着潮流也安装了一台电话，初装费就2000多。 告别刘明，张晨从停车场取了车，慢悠悠的往家里骑去。 张晨这一天其实远没有表现的那么轻松，一直精神高度紧张。一方面，他虽然相信自己从品牌机门口蹲点的销售策略是正确的，但有时候能不能卖出去也靠运气。另一方面，自己一下子重生回了20年前，虽然已经过了三四天，但还是缺乏真实感，总觉得这个世界既熟悉又陌生，而自己，更像是一个旁观者。 二月的滨城，不到七点天就已经全黑了。路旁的居民楼一户户窗户中已经亮起了灯光。遥望着万家灯火，张晨却涌上了一股深刻的孤独。 张晨到家时，已经快八点了。苏文锦又是一阵唠叨，家里晚饭都已经吃过了。奶奶怕张晨回来后，给张晨留的饭菜都凉了，因此放在蒸锅里一直小火温着。张晨吃着家里的饭，觉得对这个世界多了一份归属感。 吃完了饭，父母和奶奶都在小客厅看电视，张晨回到房间开始复习功课。 张晨前世并不是一个非常努力的学生，虽然成绩不错，但主要是靠家长和老师的敦促，没有多么强的主管能动性。 重生后，张晨就下定决心，即使自己有重生20年的优势，在学习上也不能放松。固然有父母的期待，更重要的是，未来的人生经历，让他比大多数同龄人都知道学习的意义和用处。 想要真正的成功，只靠重生所带来的机遇是不够的。有大量的机会，即使重生了，也未必有足够的能力去把握。只有不断的提高自己各方面的能力，才能在机会到来的时候不至于眼睁睁看着它溜走。 做了三张数学卷子，张晨奶奶年纪大了，不能熬夜，就先睡了。张晨把日光灯关上，把台灯打开，继续做题。 经过这几天的复习，张晨发现复习的进度比自己想象的要快的多。可能是成年人的智商的确要比少年时代要高，而张晨现在的身体中住着一个成年人的灵魂，因此在逻辑思维和看问题的开阔程度上，是少年人所比不了的。 成年人经常会说，一过二十五，学什么东西学的就都慢了。实际并不是智商下降了，而是由于注意力很难再像少年时代一样专注在学习上。成年人需要考虑赚钱、生存、谈恋爱、结婚、事业、领导的看法，等等等等。杂事多了，自然学习的效率就下降了。 单纯从智商上来说，成年人的智商绝对要比自己少年时代的智商高。有大量的研究数据可以证明这一点。著名心理学家雷蒙德卡特尔认为，智商是智力的综合体现，而智力又分成流体智力和晶体智力。流体智力是一个人与生俱来就能进行智力活动的能力，依赖于先天的禀赋，随着神经系统的成熟而提高，如知觉速度、机械记忆、识别图形关系等。 反之，晶体智力市值应用先前获得的知识经验的能力，如词汇概念、言语理解、处理问题的方式方法等。 以前的心理学家认为流体智力不受教育和文化的影响，但现在越来越多的研究证明流体智力经过不同程度的开发，那么上限也不同。 也就是说，虽然每个人的智商上限是不同的，但大多数人甚至都没开发到自己的流体智商上限。 同时，流体智力在成年初期达到顶峰，而晶体智力则在大半个成年期继续逐渐稳定的增长，直到60岁后才开始下降。 张晨现在的状态，却是最好的，他的流体智力尚未完全升至峰值，仍有继续开发的可能性；而晶体智力又具有前世大量的经验阅历，更是远超目前的同龄人。因此觉得复习的速度比自己预想的要快是很正常的。 张晨前世理科就比文科要好一些，现在复习的顺手，心情更加舒畅，尤其在画出一条相对精妙的辅助线解决了一道难题后更是如此，他似乎体会到了什么是数学的美感。 第10章 开学了 大年初六、初七这两天，张晨和刘明的运气更是好的逆天。去年年底，市政府发了一纸红头文件，要求各个企事业单位尽快普及计算机管理和无纸化办公。因此大量单位不管本单位买电脑有用没用，都在年初挥舞着钞票重进清河道购买电脑和打印机等产品。 张晨前世就是负责销售的，因此对这里面的门道熟得很。甚至可以说，96年的企事业单位采购，基本是不受监管的，其中赚钱的机会远大于几年之后。 两天之中，张晨抓住这个机会，运用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和伪造的滨城大学学生证，搞定了两个市属企业的采购人员。搞定的成本仅仅只是发票上的数字多开了一些，外加几百块钱的烟酒。而这两家企业却一共采购了张晨和刘明11台电脑和5台喷墨打印机。 刘明和张晨全部的精力都放在装机上，因为忙不过来，又临时找了个小工帮忙打下手。忙活了整整两天时间，终于把这两笔订单完成，收齐了全款。 初五到初七，三天时间，包括第一天的三台电脑，张晨所带来的总销售额超过了13万，而利润，更是达到了42700元的纯利。净利润率超过了30%！而张晨，也分到了21500的提成。 倒不是张晨贪刘明这200块钱的小便宜，而是刘明主动推让，张晨也不会客气。更重要的是，张晨有意在利润的分配上，哪怕象征性的多拿一些，也要把主从关系潜移默化的固定下来。 张晨在初六一大早，就在清河道的工商银行开了个户，办了一张卡，把初五赚的6000块存了进去。初七下午五点前，张晨给自己留了1500的现金，又把剩下的14000块钱也存了起来。 这年头没有自助存取款机，所有的存款手续都要去柜台办理。银行的柜员看一个小屁孩存这么大一笔款，虽然怀疑，但毕竟滨城也是大城市，柜员见多识广，也没太过惊奇。但心底已经认为张晨是某个领导或大老板的孩子。 随后，趁还没关门，张晨又去电子市场花700块钱买了个sony带录音和翻录功能的随身听。 到了大年初八，张晨也该开学了，张晨早晨六点就早早起床，这还是苏文锦提醒的，早晨七点半有早自习。习惯了早晨八点半上班的张晨压根就没想起来这码事。 六点起床，刷牙洗脸吃早餐，六点四十张晨就从家里骑车出来。二月底的滨城，此时天还只是蒙蒙亮，街旁一盏盏的路灯还没有熄灭，在夜色未尽的晨曦中尽职的站好最后一班岗。 张晨戴着毛线帽子和手套，书包放在车后座上，从口鼻处呼出的气息被寒冷的空气凝成一股股的白雾。 张晨七点二十才骑到学校门口，看到门口已经有几个学生穿着校服在执勤。张晨想起来这是去年校长去某个兄弟城市的重点学校学过来的“先进经验“之一。让学生组成”纠风办“，抓迟到和不按照规定穿校服的学生及留长发的男生。 以张晨以前的偏分头来说，其实也是超过学校规定的要求。张晨的中学规定男生“发不过耳“，只不过张晨少年叛逆，和学校规定对着干的兴趣浓厚，直到前世被请家长，才老老实实按照学校的规定剪短了头发。 张晨推车进了校园，自从张晨高中毕业后，几乎就没回过高中的学校，重生后又来到学校上课，却发现原来学校这么破旧。其实每个人都会美化相对久远的记忆，当我们再重新回到自己记忆中的那个地方，会发现并没有自己记得的那么美好。 学校的存车场在操场边上，张晨存好车，看到操场上已经有些住校的高三学生在跑步，而操场的跑道，居然是土道，而操场中间的足球场，也是寸草不生，完全是露天的黄土地。 穿过四处漏风的教学楼大门和昏暗的楼道，张晨爬到三楼，顺着记忆找到“高一1班“的门牌，对学校的记忆开始慢慢复苏。 “张晨！过年好~“一个脆生生的声音从背后响起。 张晨回头一看，脑中一阵恍惚，眼前出现了一张宜喜宜嗔的面庞。未施脂粉却白净细腻的瓜子脸，眼睛虽然不大，双眼皮也不像那些整容的“妖艳贱货“一样深，笑起来却成了两弯月牙。 “林小夏，过年好啊。“张晨定了定神，大方的打个招呼。 林小夏是高一1班的班花，那时虽然大家还不知道有班花这个词，可毫无疑问林小夏是班上最受欢迎的女生。 不知道为什么，每个人在自己每个求学的阶段，无论是小学、初中、高中、大学，只要是有女生的班级中，总会有一个女生会提前展露出和其他女生不一样的风情，当其他女生都是黄毛丫头的时候，她就是这个班里最有女人味的女孩儿。也是最能收获男生目光和情书的女孩儿。 林小夏就是这种女孩儿。 在前世，张晨也是喜欢林小夏众多男生中的一个。他坐在林小夏同桌的后面，林小夏只要一侧身，就能上课时和张晨说话。 并且在高三下半学期，张晨还向林小夏表白了。虽然林小夏没有直接拒绝，跟张晨说高考前不会考虑谈恋爱。但在高考后，随着学校的不同，两人渐行渐远，联系越来越少，逐渐从对方的生命里淡出了。 “张晨，返校那天你怎么没来啊？连课本都没领。“林小夏走进教室把羽绒服脱掉放在座位的椅背上，问张晨。 张晨跟着林小夏后面进了教室，有十几个同学已经到了，看着一个个熟悉而又陌生的面孔，看着他们兴高采烈的相互问候，张晨觉得非常新奇。同时，他也尴尬的发现，有好多人他都叫不上来名字。 林小夏的羽绒服下虽然穿的也是肥大的校服，但张晨却发现林小夏的校服似乎改过了，在腰处收了一下，恰好勾勒出纤细的腰身和已经开始发育的双峰。 张晨还在加强对林小夏的“记忆“呢，闻言一拍脑门，忘了，于是尴尬的笑道：“家里有点事，没来成，对了，你不说我还忘了，我的课本去哪儿领啊？“ 林小夏一遍从书包里把文具和教科书拿出来，一边道：“韩旭帮你把书领了，一会儿你找他要吧。“ “我还以为你帮我领了呢。“张晨跟林小夏开着玩笑。 “呸！”林小夏脸一红，心里却有些异样。张晨以前从来不会和自己这么开玩笑，两个人虽然做前后桌，但每次自己和张晨说话，他都看上去很紧张，基本不会和自己这么自然的交流。 看来过了一个年，总会有人变得不一样。 第11章 不是所有老师都是园丁 林小夏说的韩旭，是张晨的同桌，也是张晨高中三年比较好的朋友之一。毕业后，韩旭因为美术功底比较好但文化成绩比较差，考了一个美术专业学校，毕业后又考了美院。两人虽然不算完全失去联系，但也是好几年才能想得起来联系一次的关系了。 人的一生就是这样，身边的人，总是不停的来来去去。在每一个阶段，我们都会有几个非常要好的朋友，好的可以挖心掏肺。但时间变了，环境变了，可能就会渐行渐远，逐渐的联系越来越少，直到彻底没有了联系。每个人一生中交往的朋友不计其数，但真正能够相伴一生的，其实寥寥无几。 张晨刚刚在林小夏身后坐好，正在整理书桌，刘猛就到了。 “晨儿~”韩旭一看到张晨，马上眉开眼笑的过来搂肩搭背，问了和林小夏一样的问题，“返校时你咋没来呢？” 张晨嘻笑着道：“家里有事，没来成。刚才林小夏跟我说你替我把课本领了？” 韩旭从书包里拿出两套教材，一套是自己的，一套是张晨的。 “我可跟你说，返校的时候山杏可发现你没来，估计一会儿得找你麻烦。”韩旭小声提醒张晨。 韩旭口中的“山杏”，是张晨的班主任李金花，也是教高一数学的数学老师。30多岁的女人，虽然不算老，但穿着打扮特别土。最要命的是她不但土，而且又丑又胖，面若银盆，三角眼，狮子鼻，一张血盆大口比姚晨还大，为人尖酸刻薄且极度势利。 张晨无所谓的耸耸肩，“没事，她最多把我训一顿。”他确实不怎么在意李金花对他的态度。 势力和欺软怕硬往往是一对双生子，如果李金花太过分，张晨也不介意给她一个教训。有着成年人思维的张晨，完全没有同龄的少男少女对老师的天然畏惧。 去年的时候，电视上播了一个电视剧，特别火，叫《趟过男人河的女人》，里面的女主角叫山杏，是因家暴从农村来城市务工的妇女，李琳演的。因为李金花也经常和丈夫打架，每次和丈夫吵完打完，转天都会拿学生撒气，于是有些嘴损的学生私下就给李金花起了个“山杏”的外号。 在96年，还没有流行给老师送礼的风气，教师节和过年过节大多也就是给老师送个贺卡之类。可能有部分家长会出于对老师的感谢，加上自己的工作之便，会提上东西去看望一下老师，但更多的学生和家长根本意识不到这一点。 李金花却是这个年代老师中的奇葩，总是阴阳怪气的暗示学生要给她送礼，什么“隔壁班王老师的学生多懂事，她去家访人家家长就给提了两桶果珍”、“三班的邱老师的学生多么尊敬老师，教师节集资给邱老师买了辆自行车”之类的。对于不送礼也不参加她在校外办的补习班的学生，往往另眼相看。经常找个机会就抓过来骂一顿或者扇耳光体罚。更有甚者，会鼓动全班同学集体孤立和欺负某个比较贫困送不起礼的同学。 就在今年，如果历史的走向没有变化，张晨所在的高一1班就会发生一件大事。 有个男同学叫邹宇，家庭条件非常不好，学习也经常在后十名徘徊，看上去确实不如其他学生聪明。因为家里穷，父母都是下岗工人，根本没有钱给李金花送礼，再加上学习成绩不好，李金花每天上课都会例行对邹宇嘲笑一通。因为邹宇脸比较长，李金花带头给邹宇起了个“蠢驴”的外号。 邹宇始终默默忍受。 在高一下半学期的一次月考中，邹宇突然爆发，成绩超过了班里诸多好学生，考了个全班第三。 邹宇在学校被老师和同学欺负，心里也是憋着一口气，唯一证明自己的途径只有成绩。虽然之前他也很努力，但有时候就是这样，越是努力越不开窍。而这次，邹宇不知怎么，在学习上一下子就开了窍。短短一两个月，就赶上了全班的学习成绩，还超常发挥，考了个全班第三。 如果是一个好的老师，遇到这种差生经过奋发图强，变成了一个优等生的励志故事，肯定会非常高兴并且鼓励其他同学向这名学生学习。 可惜李金花不是个好老师，甚至不配为人师表。 她先是怀疑邹宇作弊，继而又怀疑邹宇在考试前偷了试卷，所以提前知道题目。 邹宇当然觉得很冤，于是李金花提出给邹宇再做一次测试。虽然测试的结果邹宇没有上一次考得分数高，但谁都能看得出来，邹宇的成绩和水平提高的很快。上一次考试绝对不是作弊。 李金花一口咬住，这次邹宇没有考那么高的分数就是作弊，还要请邹宇的家长。 试想，邹宇之前每天被欺负，就指望着学习成绩能够证明自己。但成绩提高了，自己的班主任老师却污蔑自己作弊，还污蔑自己偷卷子。心里该有多么绝望。 于是，就在李金花强硬要求学校给邹宇作弊记过的那个周日，邹宇趁家中没人，打开煤气想要自杀。 幸好他父母有事提前回家，送到医院，抢救了过来。 人虽然救过来了，但却傻了。脑部缺氧严重，导致脑功能部分受损。 而李金花呢？邹宇自杀前留的遗书在他父母慌乱中卡在了床缝中，因此邹宇父母并没有发现邹宇自杀的原因，只以为是一场意外。由于给邹宇看病，这个家庭始终处于极度贫困的状况，也不可能搬家添置家具。直到十五年后，邹宇父母偶然挪动邹宇的床铺，才发现了这封遗书。 这十五年里，李金花多次被评为优秀教师，参与了特级教师的评选，当上了一所市重点中学的副校长。 邹宇的父母拿着邹宇的遗书去学校、去教育局、去各级政府告李金花和学校，但因为时间太过久远，兼证据不足，始终没能让李金花付出应有的代价。 不是每个老师都是细心的园丁，也有可能是侩子手。 正说着，早自习的上课铃声就响了。张晨所在的崇华一中是一所区重点学校，虽然前面排着十几家市重点中学，但在滨城的崇华区里，还算是不错的学校，学生素质比起其他的普通中学还是要稍微好一点。并且班主任李金花是个视学生的快乐为仇敌的女人，哪怕是下课时间，也见不得学生相互聊天开玩笑。让她看到了，轻则被骂一通，重则被扇耳光或者班外罚站。 早自习的铃声一响，每个同学都自觉的不再说话，把书本拿出来准备自习。 第12章 我头晕！ 早自习铃声响后一两分钟，李金花才进教室。因为是早自习，也不用班长喊起立老师好什么的。李金花绕着教室巡视了一圈，又让班长李莹给她搬了把椅子，就坐在讲台后喝茶看起报纸来。 半个小时的早自习一晃而过。下课铃打响后，李金花从讲台后站起来，咳嗽两声提醒大家注意。看到大家都端正坐姿抬头望她，才满意的笑了笑，然后扯着她那破锣嗓子对大家道：”今天是开学第一天，也是你们高一下半学期的第一天。这个学期过后，你们就高二了。到了高二，你们就会重新分班换班主任，但你们别以为这半个学期就能在我这儿吊儿郎当。家长送你们来上学，是让你们学习来的，不是让你们玩儿来的。我警告你们，在我的班里，谁要是想当害群之马，门儿也没有。” 李金花停下来喘了口气，继续训话：“还有的同学，目无学校纪律，返校日不来学校，你以为自己是谁？教育局长的儿子？以为自己学习有多好是不是？去年考了个全班第十了不起了是不是？从全班第五掉到第十还有理了是不是？张晨！没说别人，就说你呢！”李金花恶狠狠地看着张晨。 张晨抬起头，正视着李金华，举手说到：“李老师，返校没来是我不对，那天我家里有事，没来成，我今天把请假条带来了。” 李金花本没想拿张晨怎么样，没按时返校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打算杀鸡儆猴训斥一番摆摆威风。但张晨的眼神让她非常不爽，她训斥学生的时候，哪个学生不是低着头吭也不吭的任她骂？哪怕是她骂错了，那又怎样？学生不就是天生该听老师的话么。 可你一个小屁孩，竟然敢在我教训你的时候没有老老实实的低头，居然敢平视我，还敢插嘴解释。是可忍孰不可忍？ 李金花怒火上涌，根本没理张晨递过来的假条。快步走到张晨面前，居高临下的盯着张晨骂道：“家里有事？家里有什么事啊？你爹死了还是妈死了？有事怎么不提前请假？你眼里还有没有老师？还有没有学校？你知不知道。。。。”说到这，李金花发现张晨面沉似水，眼睛里透出一股寒光，不由得心里一颤，没能继续往下说。 “李老师，我没按时返校，现在我按照规定交了假条，就不违反学校的规定。”张晨寒声道，“但你现在用恶毒的语言咒骂我父母，这就是你为人师表的样子吗？还是说你自己本身就没有家教？有爹生没娘养导致你不懂得尊重别人父母？” 李金花快气疯了，还从来没有一个学生敢这么当面顶撞她。她以前也骂过张晨，张晨压根不敢还嘴，今天这是怎么了？过了一个寒假，怎么就有了这么大的胆子？ “艹nm的，你这个小兔崽子，居然敢骂老师！？”李金花气的眼冒金星，上前两步扬手就给张晨一个耳光，随后又照着张晨腹部踹过去。 张晨在她耳光打过来的时候只是轻轻侧了一下头，并没有躲。在李金花腿踢过来的同时，张晨就应声倒地。 “啊~~~~”张晨抱着脑袋躺在地上，表现的非常痛苦，在地上滚来滚去，完全不顾自己的校服沾了一身的土。 李金花一愣，自己这一脚并没踢实啊，张晨怎么就躺地下了？而且还捂着头。 班里的其他学生看到出现这种变故，虽然有心过去看看张晨，但受李金花淫威久矣，也不敢乱动。 李金花也有点怕是不是自己刚才那一巴掌凑巧把张晨打坏了，但看张晨抱着脑袋干嚎，却从指缝中偷偷看自己，还对自己露出一个只有自己这个角度能看到的冷笑。李金花一下子就认定了张晨是在耍自己，跟自己玩花活。 刚刚有些被浇下去的火气又蹦了出来，李金花一边伸腿踢滚在地下的张晨，一边嘴里还骂着：“小兔崽子跟我装死，我叫你装死，踢死你！踢死你！”张晨配合着发出一声声惨叫，边叫还边高声求饶，“李老师，别踢我了，我头疼~” 在李金花和张晨发生冲突的同时，正是八点十分政教处主任赵立新巡视的时间。 赵立新刚刚走到三楼的楼梯口，就听到里面有女人在大声叫骂，不禁眉头一皱。循声来到高一1班门口，探身一看，正看到李金花变骂边踢张晨的画面。 “住手！”赵立新既然看到了，就不能不管，虽然这个年代体罚学生很常见，但常见不代表正确，如果在赵立新眼皮底下体罚学生赵立新都不管，那就属于严重失职了。 赵立新今年40出头，属于学校管理层中的少壮派，思想开明，为人也比较正直。李金花的某些所作所为偶尔传到他的耳朵里，他从心里也有些反感。 但李金花是学校为数不多的水平还可以的数学老师，尤其前两年李金花所带的班里面有三个学生考上了滨城大学，滨城最好的大学之一。所以即使听到某些负面的传闻，赵立新也不能做什么。 但这次李金花是当着他的面体罚殴打学生，赵立新可是不能不管了。 “住手！成什么样子！？”赵立新一把把李金花拉开，“李老师你太过分了，怎么能这么打学生呢？” “这小王八羔子骂我！”李金花嘴里仍旧骂骂咧咧的叫着，“他还躺地下装死！呸！” 赵立新没理李金花，俯身想把张晨拉起来，拉了几下没拉动，关切的问：“同学，没事吧。” 张晨仍旧抱着头在地下抽动着，嘴里含糊的嘟囔：“疼…头疼…” 赵立新狠狠瞪了李金花一眼，李金花立刻就急了，嚷嚷着：“这小王八蛋是装的，我就碰了他一下，他就躺地下了！” 赵立新也急了，按行政级别他比李金花要高一级，即使李金花是年级主任，他也是李金花的领导，于是脸一沉：“我进来的时候看你把这孩子在地上踢也是人家装的？” 李金花刚想说什么，赵立新一摆手，亲自用力把张晨从地上拉起来，扶着张晨，问道：“同学，同学，能站的住么？” 张晨这时候才把手从头上放下来，脸上露出一个明显的巴掌印。赵立新看见忍不住又狠狠瞪了李金花一眼。只见张晨装着站不住的样子跟赵立新说：“赵老师，我头有些晕。” 李金花气得不行，“张晨，你行！我打了这么多学生，都没一个说头晕的，你就敢跟我装，你就等着吧！” 张晨心里冷笑了一下，等的就是你这句话。 赵立新实在懒得搭理这个泼妇，只是扶着张晨，“走，我带你去医务室。” 第13章 是啊，是我故意的 到了医务室，张晨仍旧说头疼，头晕，赵立新看着他感觉自己都有些头疼了。 赵立新也怀疑张晨是不是装的，想故意搞点事情讹学校一把，但张晨脸上的巴掌印在那摆着，谁也不敢保证张晨是不是真被打的头疼头晕。 赵立新只好带张晨去医院，好在距离学校不远，就是滨城几大医院之一的医科大学附属医院。 赵立新骑上自行车，驮着张晨到了医大附属医院，直接挂了一个脑外科的门诊。 大夫仔细做了检查，也拍了片子，查不出什么问题来，但张晨就是说头晕头疼，大夫也不敢轻易下定论。 张晨这招是前世跟一个医生朋友学的，那个医生说直到现在为止，对大脑的研究还停留在非常初级的阶段。 如果一个人就是头疼头晕，但却查不出问题，肯定不是没有问题，而是目前的医学达不到。 因此对很多莫名奇妙的头疼头晕病症，如果是因为外力造成的，往往大夫会含糊的诊断为轻微脑震荡之类的病症。 张晨听说后，也上网查了一下，果然如此。 这次张晨故意引发和李金花的冲突，就是为了引导李金花打自己。李金花又喜欢抽学生耳光，只要她抽了自己，自己就能做出脑震荡的病症出来收拾李金花一顿。 苦肉计。 张晨可不想让自己半年的时间和这么一个人渣老师朝夕相处。 果不其然，医生虽然查不出来有什么问题，但还是在诊断书上写了判断为轻微脑震荡的诊断结果，并且给张晨开了一张病假条。 拿到了医生开的诊断证明，一出医院，张晨也就不装了。赵立新本想问问张晨是不是把他送回家休息，见状也有些疑惑。 “张晨同学，你这是……没事了？”赵立新迟疑着问张晨。 张晨先把身上在教室地面上滚的时候粘在身上的土拍了拍，然后才笑嘻嘻的向赵立新道：“赵老师，有事没事不是我说了算的，是学校说了算的。” 赵立新心里“咯噔”一下，这小子什么意思？难道还想讹诈学校不成？于是脸一沉：“张晨，你什么意思？” 张晨仍旧是那副笑嘻嘻的样子，“没什么意思~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根据《未成年人保护法》第四十六条和第四十八条以及《教师法》第三十七条之规定，禁止教师体罚学生，屡教不改的应给予行政处罚，造成人身伤害等严重后果的，应取消教师资格并担负刑事责任。赵老师，你觉得我是什么意思？” 赵立新震惊之余，心头一万头神兽呼啸而过，李金花啊李金花，瞧瞧你干的什么好事，你教出来的学生都开始用《教师法》来和老师对抗了。 还有就是，这小子什么情况？从事教育事业这么多年，赵立新还是第一次见到一个高一的学生背着法条教训老师的。 但在这个时候，赵立新并没有真把张晨的话放在心上。这年头体罚学生的老师多了去了，要是每个都被教师法绳之以法，中国教育事业就完蛋了。 于是赵立新苦笑一下，“张晨，你还是小孩子，李老师她其实也是为你好……” “啧，”张晨露出个不屑的表情。“赵老师，我是年轻不错，但分得清别人是不是为我好。”随即面色一正，“赵老师，咱们明人不说暗话，她李金花是什么货色你们会不知道？今天的事情究竟谁对谁错你们学校管理层心里会没谱？” 张晨越说越气，新仇旧恨一起涌上心头，“她李金花借着自己当老师的身份，向我们学生和学生家长吃拿卡要！谁要是不送礼，就给谁穿小鞋。看不顺眼谁，就让谁门外罚站、罚上课扎马步、扎马步的时候还要双手伸直头顶书，对学生非打即骂！最可恶的是，她鼓动我们这些涉世未深的未成年人孤立自己的同班同学！甚至有一次，她让全班同学排队抽一个另一个她认为调皮捣蛋的男生的耳光！谁不抽，她就抽谁，连女生也不放过！这是对人格的践踏，是在作恶！”张晨义愤填膺的大声说道。 “这难道就是你说的她为我们好！？”一口气喷完，张晨胸口起伏不定。 赵立新尴尬的摸摸鼻子，明白张晨说的都是真的，心里不由暗骂李金花给学校惹事。同时，他也觉得李金花实在过分，不配为人师。 但他作为教导主任，在其位谋其政，还是要劝说张晨。 “张晨，你说的这些，我们都不知道，也不清楚是不是真的。”赵立新貌似诚恳的说。“当然，我也不是不相信你。只不过，可能你年纪太小，误会了李老师。李老师有的时候是格外严格了一些，但我相信她是对每一个学生都认真负责的。这次可能李老师做的确实过分了一些，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看看学校能不能帮助解决？” 张晨冷笑一声，“赵老师，别用这种话糊弄我了。实话说吧，我就一个要求——把李金花赶出教师队伍！至少不能在崇华一中继续出现！” 赵立新斩钉截铁的回复：“张晨，这不可能！李老师即使有错，也不至于被开除出教师队伍，而且你提出这种要求就太过分了，对自己的老师也太不尊重了！”说到最后一句，赵立新也摆出了政教处主任的架子，开始训斥张晨。 “哈哈，赵老师，我就知道。没关系，我这里有医院的诊断证明，现在就可以去派出所报案，说我遭收了人身伤害。”张晨哈哈一笑。 赵立新摇摇头，“张晨，你真的还是小孩子。老师打学生是不对，但这种事很常见。而且”赵立新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而且警察也不会根据你的一面之词就立案。在这方面，警察更相信学校。” “哦？是么？”张晨神秘的一笑。 一种不详的预感涌上赵立新的心头。 只见张晨慢条斯理的从自己裤子口袋里掏出一个手掌大小的黑色盒子，原来是一个sony的随身听。张晨按下播放键，只听随身听的功放里发出李金花那歇斯底里的声音：“张晨！说的就是你！………艹nm……小王八羔子……踢死你……我打了这么多学生……” 张晨仍然嬉笑的望着赵立新，“赵老师，你觉得这还是我的一面之词么？” 赵立新面色巨变，愤怒的指着张晨，“你、你居然录音，说！这是不是你故意设计的！？” 张晨装作天真的样子看着赵立新：“是啊，是我故意设计的，没想到李金花这么容易就上当了呢。” 赵立新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这小子太tm气人了。 第14章 心疼了？ 赵立新逐渐冷静下来。 目前的局势非常明显，张晨故意设计李金花，让李金花动手，借故受伤，在脸上留下证据，随后又取得了医院的诊断证明。并且，从事件一开始，张晨就用随身听录了音。最重要的，张晨还提前查了相关法律。虽然现在对这些法条执行的并不严格，但民不举官不究。如果真有人死咬着不放，牺牲一个李金花无所谓，关键是给学校带来的负面影响是无法估计的。 就算学校硬压下去这个事情，看张晨的意思也不会善罢甘休，估计如果没有一个满意的答复，不用说报警，哪怕拿着这盘磁带去教育局投诉，也能把崇华一中捅个大窟窿。 毕竟崇华一中只是区重点，不是市重点，更不是市直属重点中学啊。 这一环套一环，对李金花和学校来说基本已经成了死局。 赵立新深吸了一口气，再也不敢把张晨当成小孩子来看待。“张晨，我明白了。这样，你把磁带给我，我带回去和校长商量一下，你看好不好。” 张晨笑道：“好啊，您稍等一会儿啊。”说着从口袋里又掏出一盘微型磁带放进随身听的另一面。按下翻录键，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咔哒一声，就翻录好了。 张晨笑眯眯的把原版磁带取了出来，然后把复制好的磁带和随身听递给赵立新，“赵老师，给您磁带，这是我翻录的，原版还在我手里，这个磁带规格特殊，学校不一定有播放的设备，您把随身听也带走吧。您回去跟校长汇报一下，就说我这人是报仇不过夜。最好今天就能给我个消息，如果不能，明天我可不知道事情会怎么样。” 赵立新想说什么但又忍住了，“好，学校会尽快给你回复。”说着推上车也不管张晨，径直往学校方向而去。 赵立新上车前，好像又想起什么，回头问张晨：“张晨，问你最后一个问题。如果学校没同意你的要求，你会怎么办？“ 张晨仰头做出考虑的神色，随即慢悠悠的道：“肯定是先去警察局报案，随后找教育局喽。另外，我可能也会复制一份磁带给滨城日报和今日新报，哦，对了，电视台可能我也会找，回去得查查滨城电视台和中央电视台焦点访谈、东方时空的电话。“ 赵立新抿了抿嘴唇，没说什么，抬腿骑车走了。 望着赵立新远去的背影，张晨的笑容越变越淡。 他之所以这么设计李金花，除了因为这个女人纯粹就是个人渣，一定要把她赶出教师队伍，以免再害更多的学生。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张晨的赎罪心理。 在前世，张晨也曾经是那群在李金花的鼓动下嘲笑、欺负、歧视邹宇的学生中的一员。 重生前的几年，一个偶然的机会，张晨知道了邹宇煤气事故的真相，就陷入了深深的自责之中。 他觉得自己成了杀人犯，成了杀人犯的帮凶。 即使已经过了多年，邹宇初中时稚嫩的身影也成了他甩不掉的梦魇。 有了重来一次的机会，张晨发誓绝不能让前世的悲剧重演。同时，一定要惩罚李金花这个始作俑者，这也是对自己前世的赎罪。 并且，即使没有邹宇这件事，就凭她目前的所作所为，李金花也不配当一个人民教师！ 张晨没有什么悲天悯人的大慈大悲，但他至少心存善念，良知尚存，算是一个好人。 在自己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如果能惩治一些恶人，还这个世界一个公平，张晨也不会逃避。 张晨溜达着回到学校，折腾一上午，已经十一点多了。操场上有几个班正在上体育课，张晨站在旁边看了一会儿，就有几个看着面熟的外班同学跟张晨打招呼。 张晨也笑着跟他们招呼了一声，这些外班同学在张晨的记忆中已经很模糊了，忘记了他们的名字。 但看到一群半大少年在操场上挥洒着青春，无论怎样都是一件让人心情愉快的事情。 回到教室，第四节课是物理，正上到一半，班里同学都在低头刷刷的做题。 张晨在门口喊“报告”，教物理的许老师已经快六十了，穿着一身深蓝色的中山装，就是金婚里张国立穿的那种。 许老师低头从镜片上方看了张晨一眼，没说什么就让张晨回到座位。 班里的同学看见张晨回来了，纷纷对他注以探寻的目光。 张晨笑笑，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刚坐下，韩旭就小声问：“没事吧？刚才我们都吓坏了，还以为你被山杏打傻了。第一节课下课山杏又来了，说以后谁也不许和你来往，否则就请家长。” 张晨伏在课桌上做卷子，冷笑一下，“没事，她那几下连挠痒痒都不够。等着看吧，她也蹦哒不了几天了。” 正小声说着，张晨突然觉得有什么东西掉在自己头上，随即又弹在地上。张晨低头一看，是个小纸团。 张晨打开纸团，上面写着一行娟秀的字迹，“头疼好了吗？” 林小夏早自习时看张晨和李金花的冲突，害怕之余也有些担心。倒不是担心张晨会受伤，是看到张晨这么明目张胆的和李金花当面冲突，李金花以后肯定会加倍针对张晨。以林小夏对李金花的了解，张晨被李金**着退学都是有可能的。 张晨想了想，在纸条上比比划划一阵，团起来给林小夏扔了回去。 林小夏打开纸团，发现上面画着一个卡着腰、眼睛只是一条线，嚣张的对天大笑的兔子，旁边写着几个字——“心疼了？“ “噗嗤”林小夏差点笑出声来，许老师从讲台上抬头看了她一眼。林小夏赶忙低下头，看着小纸条上那只兔子和那三个字，白皙的脸上出现一抹红晕，嘴里小声的嘟囔一句，“流氓”。 林小夏的同桌徐清本来正在安静的做题，发现林小夏在旁边鬼鬼祟祟的，疑惑的看了林小夏一眼。林小夏赶忙收拾神色，拿起笔继续做题。 张晨把纸条扔给林小夏后，发现没有回应。只能无聊的趴在桌子上，边解题边转笔。 一节课的时间转眼就过去，因为今天只有这一节物理课，下课铃响后，由课代表钱飞宇收了全班的卷子。许老师又布置了一下今天的作业，就宣布下课。 下午的课程仍旧波澜不惊，崇华一中高一下半学期除了体育，把几门副科课程都尽量精简，诸如美术、劳动等等课程全部取消，把几乎所有的课时全都给了几门高考会考的主科课程。尽管这时距离高考还有两年半的时间。 对于这种纯粹为了高考成绩做出的安排，张晨并没觉得有什么不好。 虽然不断有人抨击中国的考试制度，但哪怕到了二十年后，中考和高考也仍然是最重要也是最公平的选拔人才的渠道。并且，也是普通家庭的孩子有机会提升阶级的重要途径。 下午的课，唯一不同的，就是每个上课的老师上课时都会偷偷的打量张晨两眼。张晨虽然注意到了，但仍旧神色如常，偶尔和韩旭聊天打屁，和林小夏传传纸条，也是乐在其中。 第15章 两个选择 下午的四节课结束后，还有晚自习，但中间有半个小时的休息时间。很多同学都出校去买晚饭，同时，一个消息也在同学间开始悄悄流传，说张晨得罪了李金花，李金花刚刚被叫到校长办公室要求校长给张晨做出开除处分。 就在大家议论纷纷的时候，赵立新在晚自习还没开始的时候来到了高一1班，在门外对坐在座位上的张晨说：“张晨，你出来一下，咱们去一趟校长室解决一下问题。” 张晨站起身来，平静道：“好。” 路过林小夏课桌的时候，张晨看到林小夏眼中的担忧，莞尔一笑，冲林小夏眨了眨眼，示意她别担心，随即跟赵立新走出了教室。 一路上，两人谁都没说话，一前一后，赵立新走在前面。 进了行政楼，快到校长办公室的时候，赵立新回过头，看张晨仍旧是轻松写意的样子。赵立新一阵气闷，本来不想再和张晨说话，但没忍住，“张晨，你真就认为学校会答应你的无理要求?” “是啊，我认为会答应。”张晨气定神闲的道。 “太狂妄了！我跟你说，学校不可能让你一个学生为所欲为的！”赵立新气道。 “哦？那你们有筹码吗？”张晨嬉笑着反问道。 “你！”赵立新想说什么又放弃了，确实，现在学校和李金花方面都没有什么筹码，各方面都被张晨算计的死死的。“算了，一会儿校长要亲自和你谈。”赵立新的表情像吃了苍蝇一样难受。 “随便。”张晨耸耸肩，抬步向校长室走去。 到了校长室门口，张晨像是想到了什么，停了下来，回头跟赵立新道：“赵老师，赵主任，我知道学校不愿意受我这么一个学生的威胁，我也不想威胁学校。你是个好老师，所以我跟你说几句心里话。李金花所做的事情天怒人怨，不只是学生，我相信有很多老师对她的所作所为也看不惯。” “我们经常说，老师是辛勤的园丁，是人类灵魂的工程师，您认为李金花是这样的吗？她对我怎么样无所谓，但这么多的学生，这么多的孩子，每个学生都可能会有光明的未来，而李金花当老师，就是在毁掉这些学生的未来！” “如果学校仍旧对她的行为包庇纵容，总有一天会出现不可挽回的事情。我并不想追究学校之前的责任，知道学校也有难处。但如果我都已经把解决问题的钥匙交到学校的手中，学校仍然不作为，那我自然会用自己的方式来解决问题！” 张晨深深地看了赵立新一眼，继续说道：“我现在仍然相信，学校大部分的老师是好的，是有正义感的，是不会容忍自己的学生被一个披着教师皮的侩子手毁掉一生的。别让我失望。” 赵立新呆立在原地，张晨的话对他仿若一根钉子，钉进他的心口。是啊，我曾经也立志做一个好老师，为人师表，把每一个学生都培养成才，桃李满天下。但如今我怎么变成了这样？变成了一个纯粹的官僚，就因为自己是学校的管理层，就要维护恶人，变成了自己年轻时最鄙视的那种人？ 赵立新攥了攥拳头，紧随着张晨走进校长办公室。 崇华一中的校长叫陈惠生，已经快60了，真实的历史上，陈惠生明年就要退休。听到张晨在门外敲门，陈惠生用他那低沉沙哑的声音说了一声“进。” 张晨一进校长办公室，就看到陈惠生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面貌似聚精会神的看一份文件，进门后也没理自己，办公桌上就放着自己700块钱买来的sony随身听。 张晨进门后站了一会儿，看陈惠生仍旧没有理自己的意思，那份文件都快被他看出花来。于是笑了笑，径直拉开办公桌前的一把椅子，坐了上去。 陈惠生眼皮一跳，仍旧盯着自己眼前的这份文件。 过了一分钟，陈惠生才慢慢放下文件，盯着张晨缓缓问道：“你就是张晨？” 张晨笑着点点头，“陈校长，我是张晨。” 陈惠生拿起桌上的随身听，“就凭这么个东西，你就希望学校开除一名老师？而且还是学校的优秀教师？”陈惠生的嘴角露出一丝鄙夷。 “给你两个选择，一、给李老师道歉，写个保证书保证以后不会违反学校纪律，这个事就过去了。二、学校通知你的家长，并向全校宣布由于你严重违纪，开除学籍。” 陈惠生说完，身体向椅背上一靠，眼镜片上闪过一道寒光，“你自己选择吧。” 张晨笑道：“陈校长，我想你搞错了。第一，我不是希望学校开除一名老师，而是威胁。对，赤裸裸的威胁。第二，陈金花在你眼里可能是一名优秀教师，但在我们学生眼里，她根本不配当一个老师。” 陈惠生勃然大怒：“狂妄！你这个学生太狂妄了！你眼里还有没有老师？还有没有学校？回家把你父母喊过来！让他们看看他们生了怎么样一个学生！” 张晨也同样靠在椅背上，翘着二郎腿。仍旧是那副笑眯眯的样子，“陈校长，有事说事，别生气，气大伤身，您这岁数，真要气出个好歹来，我又不管赔，你不是亏大了。我就算不叫我父母过来，你也不能把我怎么样。您这小把戏就别用了，不符合您身份。” 陈惠生怒极而笑，“好，好，今天我算是开眼了。崇华一中居然还有你这种学生！” 张晨认真的点点头，“嗯，像我这样学习优秀、品德高尚的学生是挺难得的。”随即又笑着说，“您看，我们这不是达成了一项共识了么。” 赵立新早就进了校长办公室，站在张晨边上，看张晨对校长寸步不让，也有些着急，“张晨，你怎么跟校长说话呢？校长您别生气，这孩子年纪小不懂事。”赵立新向张晨猛打眼色，示意张晨别这么咄咄逼人。 陈惠生冷冷的看着张晨：“你别耍嘴皮子，我就这么告诉你，开除李老师绝不可能！你趁早死了这条心。” 张晨晃着腿，满不在乎的道：“陈校长，我也告诉您，您开除也得开除，不开除也得开除。我也给您两个选择，一、开除李金花，并向全校宣布。二、我去找教委和媒体。我手里有诊断证明、有证人、有录音，我相信有人会对这些东西有兴趣。而你手里没有筹码，赌不赢这一局！” 校长室有里外两进，除了校长的办公室，还有一个小套间。 张晨刚说完这句话，小套间的门“砰！”一下被推开。一个黑影猛地窜出来，指着张晨破口大骂：“小兔崽子，你说要开除谁！？” 张晨一看，这不是李金花吗？ 第16章 教师的天职 张晨头一偏，躲过李金花喷射而出的口水，但还是有些飞沫溅在张晨的脸上。 张晨露出恶心厌恶的表情，从口袋里掏出手绢擦了擦。 赵立新怕李金花失去理智，在校长室就对张晨出手，于是赶紧把李金花拉开。 张晨望向陈惠生：“陈校长，这就是你说的优秀教师？” 还没等陈惠生说话，李金花又差点冲了过来，“小兔崽子，优秀不优秀你说了不算！老娘的优秀教师是国家评的！小兔崽子，你还想让学校开除老娘！？做梦！” 张晨没理她，继续看着陈惠生。 陈惠生被李金花这么一搞，也有些尴尬。他之前先同李金花谈过话，也对李金花提出了批评。但他心中对张晨的厌恶更甚，一个学生，竟然敢威胁学校，还想让学校开除老师。简直就是胆大包天，目无尊长。 因此，他和李金花谈完，正好张晨就敲门了。他让李金花在小套间等着，也有让李金花看看他是怎么解决张晨的意思。 一方面给李金花出出气，另一方面也向李金花示个好，毕竟自己快退休了。 但他没想到，李金花这么沉不住气，一下子推门出来了，而且还破口大骂。 陈惠生有些尴尬，李金花是从他的小套间出来的，幸好没有太多人在，否则还指不定传出什么闲话来，那他可就太难堪了。 “那个，那个，李老师，你先出去，我和张晨在谈话，谈完了再叫你。”陈惠生结结巴巴的向李金花说。 “校长！你看，这小兔崽子骂我，还让学校开除我！你可得为我做主啊~呜呜呜~一定要开除这个小王八蛋，呜呜呜。”李金花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坐在地上撒泼。 陈惠生脸色愈发难看，“够了！成什么样子！？你看看你，还是一个人民教师的形象吗？赵主任，把李老师扶出去！” 赵立新闻言，死拉硬拽的把李金花拉出了校长室。 张晨噗嗤笑了一下，陈惠生沉着脸，“说吧，你到底想怎么样？” 张晨正色道：“陈校长，我该说的都已经说了。如果您想听，我也可以再重复一遍，但我觉得没什么意义，您觉得呢？刚才李金花的表现你也看到了，这样的人做人民教师，你不觉得是教师队伍的耻辱吗？” 陈惠生强忍怒火，“张晨，我现在跟你好好商量，是不想把事情闹大，耽误你的前途！如果你认为这是学校软弱，向你的威胁妥协，那你就大错特错！” 张晨站起身来，“ok，那我明白了，您别妥协了，我晚上正好要去刘叔叔家，我想他应该对这个事挺感兴趣的。” “哦，对了，我那个随身听您保存好了，等完事了还给我，小一千块钱的东西，我可舍不得给您。” 说罢张晨转身就往外走，陈惠生觉得不对，“等等，你说的刘叔叔是谁？” 张晨回头灿烂的一笑，“刘双喜叔叔是我父亲的朋友，在市教委的基础教育处工作，好像是处长吧。” 说完头也不回的走出了校长室。 陈惠生跌坐在椅子上，陷入沉思，这小子说的是真是假？但无论刘处长是不是和他父亲是朋友，都应该是认识的，否则这小子怎么会知道市教委基础教育处的处长叫刘双喜？ 在90年代，没有网络的情况下，知道某个大领导很容易，电视报纸上都有。但知道市教委下面的一个处的处长名字，至少就是认识或者打过交道，否则很难有渠道知道姓名。 他作为崇华一中的校长，同样也是处级干部，倒不一定怕刘双喜。但教委的基础教育处作为全市所有小学、初中、高中的主管部门，同样轻易得罪不得。 张晨从校长室出来，仍旧是一脸阳光灿烂的笑容，正好碰到刚刚回来的赵立新。张晨笑眯眯的跟赵立新打了个招呼，扬长而去。 赵立新有些摸不着头脑，难道校长妥协了？于是一路小跑进了校长室。 一进校长室，赵立新就看到陈惠生紧皱眉头坐在椅子上。低声喊了声：“校长。” 陈惠生一看是赵立新，示意赵立新坐，赵立新坐下后，赶忙问：“您和张晨谈的怎么样？” 陈惠生长叹一声，把后来的事情说了一遍。随后问赵立新：“立新，你觉得应该怎么处理？还有，你觉得这小子说他父亲和刘处长是好朋友，是真是假？” 赵立新思索了一下，谨慎的说道：“校长，我说一下我的看法，可能有些粗浅，您别见怪。” 陈惠生摆摆手，“没事，我就想听听你的意见，你尽管说。” 赵立新深吸一口气，“校长，那我就直说了，我觉得无论张晨父亲是否认识刘处长，学校都应该开除李金花。” 看陈惠生眼睛有重新瞪起来的迹象，赵立新赶忙继续说道：“其一，就像张晨说的，咱们手里没有筹码。也许我们可以说以后找个机会开除张晨，但他最多换个学校上学，对他没大影响。” “而如果他鱼死网破，那学校的声誉可能会收到很大影响。即使咱们找教委压下来这件事，地方媒体还好说，但如果张晨真的找了焦点访谈和东方时空，他们又真的感兴趣，那有可能事情真的无法收拾。最后可能就不止是开除李金花这么简单，市教委和我们都有可能会有影响。” “其二，”赵立新正色道，“我认为李金花老师的行为已经严重违反了一个人民教师该有的表现。李金花这几年来，不但对学生和家长吃拿卡要，更处事不公。” “高一1班的班长李莹，无论是学习成绩还是平时的表现，都不足以当班长。可就是因为她父亲是环卫局的一个处长，李金花不顾学生的选举结果，强令学生重新投票，必须选李莹。” 赵立新缓了一口气，“而且，李金花光我传进我耳朵里的对学生的无理体罚，就有七八起之多。我也不是卫道士，虽然规定不能体罚，但如果真是为学生好，恨铁不成钢，私下里说，适当的体罚对教育是有益的。但李金花完全不是，她体罚学生基本上看心情，谁运气不好，倒霉了，就会被她揍一顿。” “除此之外，我听说她周六日自己办了一个辅导班，让班里的学生去她办的班上补课，班里的学生谁不上她的辅导班，平时不会给这些学生解答问题不说，还会另眼看待，鼓动其他学生欺负这些不上辅导班的学生。” “她这个辅导班一个月收200块钱，学生家长一个月才能赚多少钱啊？哪怕双职工，一个月也就八九百块钱的收入，更何况现在还有这么多下岗的。” 赵立新说着也有些激动，“校长，你刚刚也说，我们是人民教师，我们的天职就是教书育人，热爱学生是教师的基本要求。前苏联教育家捷尔任斯基说过：‘谁爱孩子，孩子就爱他。只有爱孩子的人，他才能教育孩子’。教师也要尊重学生，尊重学生的自尊心，尊重学生的人格。” “教师也要平等的对待每一个学生，对不同相貌、不同性别、不同籍贯、不同出身、不同智力、不同个性、不同关系的学生要一视同仁，做到不偏心、不偏爱、不偏袒、不歧视。” 赵立新是真的动情了，“校长，学校就是教书育人的圣地，在这里，教师应该也必须恪守职业道德，固守精神阵地。这是我们的使命，也是我们的天职！“ 最后，赵立新斩钉截铁的道：“因此，我的建议就是开除李金花！“ 第17章 明天还能见得到你么 陈惠生听完赵立新的慷慨陈词，陷入了沉思。作为一名老奸巨猾的教育界官僚，他当然不是被赵立新的言辞打动。 而是他突然想到，如果李金花已经这么不得人心，自己趁机解决掉李金花这个麻烦也是好的。否则不一定什么时候这傻娘们就成了个定时炸弹，在自己最不想爆炸的时候爆炸。 像李金花这种人，陈惠生也不是不反感。 但一方面李金花的婆婆是陈惠生的中学同学，年轻的时候陈惠生还暗恋过人家。 另一方面，李金花也确实有一定的教学能力，在这个注重升学率的时代，有时候李金花还是挺好使的。 但现在看起来，是真的有必要牺牲掉李金花这杆枪了。 且不说由于李金花的嚣张跋扈，让校内很多人已经看她不惯，就只是张晨的威胁和最后说的“刘叔叔“，就足够陈惠生下定决心干掉李金花。 张晨走出校长办公室，心情一路舒畅。他丝毫不担心陈惠生会不同意开除李金花，即使万一陈惠生脑子突然进水，抽了。他也有办法把李金花搞下台，只不过会多费些功夫罢了。 至于他刚刚提到的“刘叔叔“，他父亲当然不认识什么市教委基础教育处的刘双喜处长。但张晨还真认识。 正月初七的时候，张晨卖的那十一台电脑，就有七台是市教委购买的。来购买的人，正是刘双喜。 市教委的基础教育处，是实权部门。市教委有几个职能部门，其中基础教育处是最重要的。 虽然名义上高教处的级别似乎最高，但大多数上点规模的大学基本不会太鸟教委，这种大学校长往往都是副部级的待遇。 而行业类大学，比如石油大学，其上级主管部门又是石油部等部委，更只是对教委保持面子上的尊敬。各地的基础教育，包括九年义务教育和高中教育，全都是基础教育处负责。 张晨当时打听到负责来买这批电脑的这人是教委基础教育处的处长，便刻意结识。 大家别奇怪为什么一个处长会亲自出来管买电脑这种小事，要知道，这是在96年，是pc还被称为计算机的时代；是如果有家庭买了电脑一定会做个罩子罩起来的时代；是进电脑机房还必须穿鞋套、戴手术帽防止掉头发和穿防静电服的时代。 基础教育处要买电脑，处长压阵当仁不让。 在张晨的刻意结识下，刘双喜对这个小兄弟是万分满意，除了发票金额外，张晨更是给他拿了两条勋章555香烟。 要知道，在96年，中华才八块五一盒，勋章555要十块。而且，由于国内没有正规渠道进口，基本都是走私过来的。 刘双喜特意给张晨留了联系方式，因此张晨如果真想联系，确实是能联系上的。 要让刘双喜真去和陈惠生掰手腕，凭他和张晨现在的关系，那是完全不可能的。可如果运作得当，在不需要正面对抗的情况下，刘双喜也会是张晨能打出手的一张牌。 整个这件事情中唯一的隐患，反倒在张晨录音的这个行为上。 这个事情如果传出去，张晨难免被打上诸如“卑鄙“、”有心计“、”没道德“、”栽赃陷害“、”人品不好“等等负面标签。这对张晨的未来是极为不利的。 因此，张晨在做这件事之前仔细斟酌了一番。好在张晨目前只有17岁，只是个少年。即使有些道德瑕疵，也能用少年不懂事等借口勉强糊弄过去。最终，他还是决定用这种手段把李金花搞掉。 张晨回到教室的时候，已经快晚上7点，晚自习马上就要结束了。刚刚坐到座位上，放学的铃声就响了。因为晚上已经约好了还要和刘明见面，张晨快速的收拾好书包，带好饭盒。在全班同学都没走的时候，跟几个相熟的同学说了声“明天见~“就飞快的跑了。 “明天见……明天还见得到你么……“林小夏幽幽的想。 韩旭捅了捅林小夏：“小夏，你说张晨会不会有事？我听说李金花要开除他。“ 林小夏正在怔怔发呆，韩旭问了两遍才反应过来。 “我也不知道，但据说李老师在学校里面挺强硬的，校长也一直很支持她。“林小夏黯然道。 韩旭一拍大腿，“坏了！要是张晨真被开除了，他爸妈非打死他不可。“ “不知道大伙儿一块儿帮张晨向校长求情，不知道有没有用？“韩旭挠着脑袋嘟囔着。 “一起求情？“林小夏黯淡的眸子开始有了光亮。”对啊，韩旭你说的对，我们一起为张晨求情！“林小夏越想越觉得这是唯一能让张晨不被开除的办法。 “光是我们还是不够的，得有更多的同学加入才行，正好同学们都还没走。“想到这，林小夏从座位上站起来朝讲台走去。 “各位同学，请静一下。“林小夏站在讲台上大声呼喊。林小夏是学校里最漂亮的女生之一，本就备受关注。她一上讲台，就有很多同学注意到了，因此很快闹哄哄的教室就安静下来。 “各位同学，大家应该都听说了，张晨因为和李老师发生冲突，有可能会被学校开除。“林小夏鼓足勇气道，”我希望大家能够和我一起，帮张晨向学校求情。如果大家不反对，我想写一份请愿书，请大家签名支持。“ “凭什么啊？“台下有人阴阳怪气的说，林小夏一看，原来是班里的学习委员袁永忠。 袁永忠一直以来都对张晨死活看不上，他看不惯张晨总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看不惯张晨和班里很多同学都是死党，看不惯张晨貌似没怎么学习，就能考全班前几名，看不惯张晨篮球打的比自己好，总之，关于张晨的一切，袁永忠都极度反感。 “张晨自己作死，我们凭什么为他求情？对了，你林小夏为什么这么积极啊？是不是和张晨有一腿啊？“袁永忠的嘴臭且欠，如果他不是李金花的外甥，早在班里被打死了。 听到别人这么说自己，林小夏眼眶一红，眼泪差点掉下来。 第18章 不会让你一个人独行 “艹，袁永忠你会不会说人话！？不会说人话就闭嘴，别在边上学狗叫。“旁边一个声音传来，是张晨在班上关系最好的几个同学之一——郑凯。 郑凯高一的身高就到了一米八，身体健壮，是班上的体育委员。 每次运动会，郑凯参与的几个项目都能拿到年级前三。 如果纯粹说和张晨的私人关系，郑凯可能比韩旭和张晨还要更好一些。 郑凯就属于少女漫画里那种完美男性。身材好，成年后身高一米八五；长得帅，猛看上去有点像年轻时的金城武；运动好，是学校篮球队的队长；脑子聪明，上课不听讲，下课不复习，年年考班级前三，年级前十，当然还有最大的优点是讲义气。 “郑凯你是哪根葱啊，我说张晨，关你屁事？“袁永忠色厉内荏的说道。郑凯现在一米八的身高给了他很大压力。 郑凯站起来，“袁永忠，你这种小人也就敢落井下石罢了。你要是有种，咱俩当面单挑？“。 袁永忠一缩脖子，嘴硬道“这是我和张晨的事，跟你没关系，你哪儿凉快上哪儿呆着去。“ 郑凯冷笑一下，“呵呵，好啊，有种你和张晨单挑也行，我在旁边看着，不出手。看他打不死你个狗日的。“袁永忠脖子一梗，刚想说什么，郑凯比划了一下拳头，”你再敢多说一句，不用等张晨，我先替他收拾你！“ 袁永忠这种人，一向欺软怕硬，别说郑凯这种在他看来五大三粗的男生，就是张晨在这里，他也不敢当面这么说话。 班里不知道谁，先发出一声嗤笑，随即整个班级哄堂大笑。 袁永忠脸红的跟猴屁股一样，拿起书包站起身狼狈离去，边走边骂：“林小夏郑凯你们等着，你们为张晨说话不会有好下场！下一个就轮到你们！“说着快步离开，走到教室门口还被书包带绊了一个跟头。 班里更是哄堂大笑，班里有和林小夏关系比较好的同学看林小夏仍旧红着眼镜站在讲台上，喊了一声：“小夏加油~“随即全班同学都跟着喊：”小夏加油~小夏好样的~“ 林小夏感激的看了大家一眼，平复了一下心情，继续说道：“张晨是我们的同学，一直以来，我们高一1班都是一个团结的集体，每一个同学都是这个集体中的一员，张晨也不例外。“ 林小夏停了几秒钟整理了一下语言，“今天张晨和李老师的冲突大家都看到了，虽然张晨作为学生不该和李老师当面顶撞，但李老师也有做的过分的地方。如果张晨就这么被开除了，可能未来还会有更多的同学遭遇相同的情况。这对张晨是不公平的，对我们大家也是不公平的。“ 所以，我希望能够有更多的同学能够一起帮助张晨，向学校请愿，不要开除张晨，是为了张晨，也是为了我们自己。我说完了。“林小夏向讲台下鞠了一躬。 教室里一片寂静，在李金花长达半年的淫威之下，班里的同学已经从心底对她产生了极大的畏惧。这时林小夏号召大家一起帮张晨请愿，有很多同学是真的害怕的。 这时，郑凯第一个站出来，“小夏，我同意，你写请愿书，我愿意签字。” “小夏，我也愿意签字。”韩旭也站起来说道。 郑凯看了一眼班里几个篮球队的队员，这几个人本来就和张晨郑凯是好朋友，又是队友，也当仁不让的站起来，“我们也愿意帮张晨。” 一旦有了带头的，就很容易出现羊群效应。更何况这些十六七岁的少男少女，正是头脑冲动、血气方刚的时期，做事情没有成年人顾虑那么多，几乎每个人都表态愿意签字。 林小夏红着眼眶不停的鞠躬，“谢谢大家，谢谢大家。”心里愈发坚定，“我不会让你一人独行。” 高一1班史上第一次集体暴动开始了，因张晨而起，他却不在现场。 张晨骑车离开学校，就匆忙赶往刘明家。他初五的时候就和刘明定了今天晚上会去他家一起商量未来的发展问题。 这个问题在张晨脑中已经盘旋几天了，在最初，他只是想借着现在电脑利润比较高，赚上一笔，到了三四月份，把这笔钱投进股市，哪怕放着不动，到12月也能有十倍的利润。可是经过几天的考虑，他发现之前忽悠刘明那些话真的具有操作性。虽然96年的电脑市场还不够大，也不够成熟。但正因如此，如果这个时候真的能够做出知名度，真能帮刘明成就一份事业。 张晨一路飞驰，不到八点就到了刘明家门口。花三毛钱用楼下小卖部的公共电话给刘明发了个传呼，把车锁好。没一会儿，刘明穿着一身棕色秋衣秋裤就下来了。 张晨一看刘明就乐了，这哥们本来就又高又胖肤色还黑。滨城二月底的天气还是挺冷的，刘明只穿球衣秋裤冻的跟狗一样，两手放在嘴边不停的哈气，从远看就像马戏团的打狗熊像人作揖一样。 “我还说你今天来不来呢，等半天了。”刘明边拉着张晨上楼边抱怨。 “大哥，我还得上学呢。”张晨强忍着笑。刘明虽然性格好，但就怕别人说自己像狗熊，谁说跟谁急。 进了家门，张晨这时两辈子第一次进刘明家。刘明家里条件不错，他早早就搬出来自己住了。刘明父母是80年代第一批下海的人之一，现在虽然不算富豪，也是小康家庭，早早给刘明买了一套两室一厅。 单身汉自己住，家里的脏乱可想而知。张晨小心的避过地下吃剩的剩饭、黏在地上的袜子、客厅中间落了一层灰的哑铃，跨越种种艰难险阻，找了把椅子擦了擦灰，才放心的坐下。 刘明尴尬的笑了笑，“等你上大学住宿舍的时候就知道，比这还乱。” 张晨踢踢脚下的垃圾，道：“你这这么脏乱，垃圾这么多，也不怕一推门被垃圾活埋了？” 刘明听这种话听得多了，根本不在意。从冰箱里拿出两罐啤酒，自己打开一罐，给张晨一罐。 张晨翻了个白眼，“我才17，不喝酒。有可乐不？” 刘明咧嘴一乐，“我倒是忘了，你还是个小屁孩儿了。哈哈”说着又从冰箱里拿出一罐可乐。 刘明坐在沙发上，喝了口啤酒，两眼冒光：“兄弟，你之前说的计划现在是不是能商量商量了？” 第19章 我信任你的能力 张晨喝了一口可乐，悠悠道：“刘哥，你知道电子市场里面类似你这样的装机商有多少吗？” “没，没数过。”刘明呵呵一笑。 “我数过，目前一共36家。”张晨正色道。“包含你在内的这36家，目前和你的模式基本相同：一个小而破烂的摊位，遇到客人想要买电脑了，去市场里到处调货，然后再给客户装机、卖出、收款、售后。” “从整个市场上看，目前电脑的销售有两种方式：一、租个店面，搞品牌机专***如联想专卖、方正专卖，都属于这一种。二，就是你这种，在电子市场里面有个摊位，攒配件搞兼容机。” “那么，在客户的角度上，这两种的优劣势是不同的。品牌机，价格贵，但在用户心理上更有保障，不容易被骗，出了问题也更容易得到解决。而我们现在搞的攒配件的兼容机，优势是价格，但客户一来你的摊位一看，小破乱，首先印象就大打折扣，继而会怀疑我们会不会骗他，即使不骗他，他也回担心以后出了问题会不会没人解决。”张晨徐徐道来。 “而我们需要做的，就是打消客户的这种疑虑，树立产品形象和服务形象，说白了，就是给客户比品牌机更值得信赖的产品和服务，同时又能提供同兼容机一样低廉的价格。”张晨一口气说道。 刘明听了，疑惑的问：“你说的这些我明白，但怎么做到呢？” 张晨找刘明要了纸笔，在纸上画出了电子市场的布局图。 “刘哥，你看，目前电子市场的布局是这样的，每个摊位差不多都是六七平米的营业面积。我的计划是，我们租下电子市场中间的六个摊位，连成一体就可以把过道的公共面积也含进去。这样大概会有伍拾平米左右的面积，同时做一定的装修改造，装修的标准一定要符合简约、整齐、规则的原则。”张晨边说，边在纸上画了一个简单的透视图。 张晨所画的，实际就是后世苹果门店的设计简化图。后世的苹果直营店，每个店面、每个设计元素都是众多设计大师智慧的结晶。张晨想要全盘抄袭当然不可能，但抓住其中的几点精髓，提前十几年搞出个山寨版本出来，并不是难事。 张晨前世因为工作关系，autocad等画图软件玩的很溜，虽然现在没有电脑，只是用纸笔来画，也画出了一个似模似样的简化图出来。画完后详细给刘明讲解具体是什么样子的。 “如果按照这个装修标准来装潢，花不了多少钱。”刘明仔细看着张晨画出来的图纸。 “看着简单，但实际不一定。“张晨摇摇头，指着图上的展示台道，”比如这些展示台，都需要找家具厂定做，成本不一定便宜。“ “哈哈“刘明乐的前仰后合，”兄弟，这你就不懂了吧，做这些的话，直接找木匠就行了，找什么家具厂啊。一个木匠每天30块钱，咱们出料，就这几张破桌子，成本200块钱都不到。“ “。。。。。。“张晨有些无语，自己从20年后回来，居然忘了90年代中期还是能找到木匠上门干活的，不像十几年后，找木匠做家具的成本远远高于家具专卖店。“就是这么个示意图，我下周会给你一个详细的施工设计图，到时候按照这个图装修就成。“ “兄弟，咱们搞这么个店面，就真能多卖出去几倍的货？“刘明还是有些疑虑。 张晨摇摇头，“光靠这个当然不行，想要真正搞起来，还需要在几个方面也做出改进。“ “第一，是在人的方面，咱们有了这个店，肯定要雇人。在初期，你我都可以负责装机，但等到业务量大了，肯定需要更多的熟手来做这个事情。另外，还要有专门的收银员。最重要的，就是市场推广人员。“ “目前的市场需求下，销售员还不需要太多，个人电脑的春天还没有到来，并且旺季仍然是节假日，平时来电子市场买电脑的人也并不多。因此，我建议在节假日找附近的大学生勤工俭学，30块钱每天的工资我相信就能找到。并且，如果他们找来的客人买了电脑，也会给他们相应的奖励。“ “还有就是广告。“张晨咬着笔头想了想，”我们必须要打广告。“ 刘明听着有些头疼，打广告？这得花多少钱啊？“张晨，我看有好多店铺也在报纸上做广告，但和我生意也没啥差别啊。要不这广告就别打了。“刘明想想广告的投入还是有些发虚。 张晨坚定的拒绝，“不行，广告必须打，我们不在报纸上打。“ “啊？那在哪儿打啊？“刘明一头雾水。 “电视台，找滨城电视台打广告！“张晨斩钉截铁的道。 “。。。。。。兄弟，你不是玩儿我吧，在滨城电视台打广告得多少钱啊，咱们也投不起啊。“刘明有些欲哭无泪。 “据我所知不会太贵，“张晨沉吟了一下，”如果是都市快报的时间段，广告不长的话，应该一周要六七千块钱。咱们可以开业前先打一周的广告，看看开业的效果。“ 刘明长舒一口气，几千块钱还可以，至少不至于倾家荡产。 “还有就是，我们要为我们的店铺取一个名字，做一个让人一眼就能认得出来的logo。“张晨在纸上又些了一条。”这个也可以以后再商量，刘哥你要是有合适的想法也可以提出来。“ “我现在没什么想法。“刘明摸摸脑袋，”这几天我想想吧。“ 张晨把刚刚提出的问题一条条列出来，“汇总一下吧，这几条应该你我都没有异议对吧。“ 刘明痛快的回答：“没异议。“ “那咱们就可以谈一下出资比例和股份分配问题了。“张晨又换了一张纸，向刘明说道。 “刚刚咱们计算的初期投入成本是7万块，其中包含了装修费、预付的场地租赁费、转让费。这七万中，我出一万，占30%的股份，你同意不同意？“张晨盯着刘明问道。 刘明一怔，没想到张晨这么赤裸裸的提出以15%不到的出资，想占30%的股份。但整个计划都是张晨提出的，他算是这个项目的创始人，按这个标准，他提出30%的占股却又有些低了。 刘明有些拿不准张晨的打算，以他对张晨的了解，张晨不会主动吃亏来成全自己。于是刘明试探着问道：“兄弟，那这样的话，你是不是有些吃亏？除了你出资的一万块钱，你提出的整个项目的规划才值15%的股份？“ 张晨喝了口可乐，摇摇头：“刘哥，我毕竟现在还是个学生，很长一段的时间里，我不可能专职来做。虽然整个项目的策划是我，但具体的工作还是需要你来做。“ “只有你是大股东，你才会真正投入到这份事业上，全心全力为之付出，才会有哪怕粉身碎骨也要做成的信念。“张晨依然紧盯着刘明，”所以，我不会做大股东，因为我信任你的能力！“ 第20章 好儿子 刘明送走张晨后，兴奋的抓耳挠腮。通过和张晨的交流，他明白了自己未来的方向究竟在哪里。 市场在变、竞争对手在变，如果自己仍旧找不到一个突破的途径，沉浸在目前平均每个月一万多的收入不思进取，过不了多久就会被残酷的竞争击垮。 正如张晨最后说的，这是个大变革的时代，谁能始终领先时代半步，谁就能真正引领这个时代的潮流，获得数不尽的财富。目前的计划只是第一步，只要走通了，马上就开始第二步、第三步，始终走在市场的前列，哪怕市场不变，也要推着市场改变，这才是保持不败的诀窍。 在九十年代中期，刘明有卖电子产品的意识，说明他具有一定的眼光和能力。但针对未来如何发展，他很难有一个清晰的思路。不只是他，每个时代的每个人，除了真正才华横溢、天资绝伦的那一小撮人，大部分的人都是在迷茫中探索。有些人成功，更多的人失败了。 但张晨的出现，给他清晰的指明未来两年的发展道路，让他怎么能够不兴奋。 刘明心情大好，看着满屋子的垃圾就越来越不顺眼。心情振奋下，居然破天荒的开始打扫房间卫生。 张晨回到家也已经快十点了，年后张国强和苏文锦的单位开始连工资都发不出来。张国强虽然自己有心撑起家里的重担，从年前就在农贸市场卖菜。但他毕竟是高级知识分子，文弱书生。不堪市场里菜霸的盘剥，和人大吵一架，也幸好张晨的三叔那天去菜摊一起帮忙，打了个圆场，才没挨揍。 但这样一来，张国强也没法再去市场卖菜，让本就已经非常困难的家庭在经济上雪上加霜。 张晨到家后，就发现也没有人看电视，夫妇在他们的房间里面窃窃私语。因为老房子隔音都不太好，虽然父母竭力压低声音，但也能听出他们是为了生计在争吵。 张晨叹了口气，他本来想的是，再坚持几天，等月考之后，如果家里条件还没改善，那他就每个月拿出一笔钱来补贴家里。 之所以想等到月考后，是因为他和刘明在业余时间搞的事情如果让父母知道了，肯定又是一番“学生就要好好学习，你去年成绩下滑的厉害，你还不知道努力，还在外面搞这些？你现在能赚点钱，不学习，以后呢？巴拉巴拉巴拉。。。。。。“ 张晨不想听他们唠叨，同样也不想他们担心，所以打算月考一鸣惊人之后，拿着成绩在和父母来谈，说明现在做的事情不会影响学习，来获取父母的支持。 但隔着墙，听到一向清高的父母现在也为了柴米油盐鸡毛蒜皮的事情争吵，张晨鼻子一酸，差点掉下泪来。 张晨前几天赚的钱，存了整两万，除了买随身听的700，手头还剩800块钱现金。张晨想了想，把两万块钱都给父母，显然是不行的。刘明那边本周末张晨就打算把一万块钱的股金给他送过去，另外还要留出来最晚四月进股市的钱。 张晨想了想，从自己手头八百的现金拿出来两百，仍旧放进书包，剩下的六百块钱张晨蹑手蹑脚的进自己房间找了个信封装了起来。 “砰砰。“张晨敲了两下父母房门，听到里面细窃的争吵声一下子停了下来。 张国强给张晨把房门打开，“你怎么才回来？吃饭了么？“张国强关切的问。 “吃过了，和朋友聊了点事情所以回来晚了点。“张晨进了父母房间，看苏文锦侧躺在床上正生闷气。“ “妈，爸，跟你们说点事。“张晨把装着六百块钱的信封掏出来递给张国强。“我过年这几天，和一个朋友合作，赚了点钱。我留着也没什么用，给你们补贴家用吧。“ 张国强打开信封，发现里面是六张百元大钞，不由得吃了一惊，“张晨，这钱你说实话，从哪儿来的？“张国强严肃的问。 张国强作为传统知识分子，对张晨的道德教育还是很严格的，一直教育张晨不该赚的钱不能赚，不能投机取巧，不能这个那个，虽然古板了些，但也是那个年代父母的普遍想法。 苏文锦闻言从床上翻身起来，看到张国强手里的六百块钱，也大吃一惊，“儿子，你可不能干违法的事啊。“ 张晨哭笑不得的道：“我就知道跟你们说，你们会是这个反映。“张晨把张国强苏文锦按在椅子上坐下，”爸，妈，这钱真是我正正当当赚来的，没偷没抢，我没骗你们。“ “你还说每骗我们？你做什么几天时间能赚六百块钱！？“张国强又是担心又是愤怒，愤怒的是他认定张晨是在骗他们，这些钱肯定来路不正。担心的是，张晨是不是被社会上的坏人盯上了，误入歧途。 “爸妈，我在帮一个电脑公司卖电脑。我初五的时候去应聘他们的销售员，勤工俭学，每卖出一台电脑有200块的提成，我这三天时间，正好卖出3台，这是我的提成。“张晨耐心的解释道。他也不敢跟父母说自己到底赚了多少，说多了他们肯定更担心。 “卖电脑？“张国强和苏文锦面面相觑。苏文锦和张国强确实接触过电脑，他们单位就有机房，两个人因为是高级工程师，单位在90年代初就组织他们专门学习过电脑操作和基本的编程知识。虽然后来的工作中始终也没真用上过计算机，但那时候的培训还是让两个人对计算机有一个基本的认识。 但张晨有能力卖电脑吗？两个人在心里打了个问号。 “儿子，你告诉妈，你说你这几天卖电脑赚的钱，但你怎么懂电脑的？“苏文锦柔声问。 “妈，你们之前给我的午饭钱和早点钱，每周我都拿出来一部分买电脑报和大众软件，我最近一直对计算机挺感兴趣的。“张晨小心的编造着合理的解释。 “初五那天，我不是去返校么，走到清河道的时候，正好看到道边上贴的广告，广告上在招聘兼职销售员。因为我对电脑本身就感兴趣，觉得以后肯定有用，加上时间还早，就过去看了一眼。发现还是挺靠谱的，就应聘了。没有保底工资，只有奖金，卖一台有两百的奖金。“为了隐瞒自己重生的真相，张晨发现如今的自己谎话张嘴就来。 在心里无奈的笑笑，张晨继续道：“于是初五我就没去学校返校，韩旭帮我领了课本。运气挺好，第一天就卖出去一台，后来两天又卖出去两台。于是拿了六百的提成。“ “至于我懂不懂电脑，实际上我也不是特别懂，但现在的个人电脑和以前你们接触过的计算机不一样，都是图形化的操作，不需要有什么basic语言编程基础。尤其现在微软刚出的操作系统windows95，比以前的dos容易多了，只要会用鼠标，就能操作。所以这几天我也学了不少，算是入门吧。“张晨诚恳的解释道。 第21章 无知不是原罪，甘于无知才是 听了张晨的解释，张国强夫妇对望了一眼，觉得儿子说的有可能是真的。但还是感觉不可思议。 “张晨，爸爸相信你说的是真的。但你说的这家电脑公司靠谱吗？另外，你才17岁，他们就能接受你打工？现在社会上坏人太多，你年纪又小，被骗了怎么办？“张国强仍然还是担心儿子被骗了。 张晨笑道：“爸，这你就真别担心了。人家是正规的电脑公司，我是跟他们说我自己18了，他们才让我试试。对他们来说，我就是个在街上发传单揽业务的，反正也不给我工资，我拉来顾客，人家看了满意，买完后我拿奖金，就这么简单。他们能骗我什么。“ “另外，我们同学里面，现在勤工俭学的挺多的，像3班的高少杰，他上去年就开始每天早晨4点起床送报纸了，然后7点多到学校上早自习。和人家比起来，我还差远呢。“张晨给父母举了一个例子。 “但你这赚的也太多了，你这三天都赶上我和你爸一个人的月工资的了，总是让人心里不踏实。“苏文锦嘟囔着。 张晨笑道：“妈，你想想，一台电脑便宜的也要七八千，贵的就上万了，利润很高，所以奖金也高，这很正常，你想想二百块钱对于一台电脑来说不就是九牛一毛。而且，现在我答应公司只是周六日过去帮他们卖，他们也答应了。现在买电脑的人和单位越来越多，我想以后可能收入能更高吧。“ 这六百块钱，对于张国强夫妇来说，能在很大程度上解决一定的经济压力。两人单位还发的出来工资的时候，两人工资加起来每个月也就是一千四百多块钱。平均一个人的收入也就是六七百块钱。 张国强盯着张晨：“儿子，爸爸相信你没说谎，也相信你没上当受骗。可你学习怎么办？家里目前条件是不太好，但爸爸妈妈能解决，你的任务就是好好学习，高考能有个好成绩，上一所好大学，以后能成才。” 张国强也明显在斟词酌句，孩子赚了钱，拿出来补贴家用，没有那个家长是不感动和不高兴的。但张国强同样怕张晨此后心思再也放不倒学习上，耽误了自己以后的前途。 “爸，你说的对，所以我现在的主要目标还是学习。”张晨诚恳的说，“我和我们公司谈好了，只有周六日不上课的时候，我会过去帮忙，平时我会全身心的投入在学习里” 停顿了一下，张晨继续说道：“至于学习，这样吧，爸，如果你相信我，你看这次我月考的成绩。我上学期确实成绩有下滑，从全班第五跌到全班第十。这次月考，我保证至少回到全班前五名。如果做不到，我就听你们的，以后周六日也不去卖电脑了，你看这样行不？” 张国强和苏文锦对张晨的教育方式一直以来都不是高压的方式，是一种比较尊重张晨独立人格的教育方式。只要不触及原则问题，大多数情况下他们都比较尊重张晨的选择。 上学期张晨学习成绩下滑，他和苏文锦也只是找机会和张晨聊了聊，没有过多的责备。 另外，这几天的张晨给了他们一种奇怪的感觉，好像一下子就长大了。以前张晨喜欢林小夏，他们虽然不知道林小夏是谁，但知道自己儿子在学校肯定有一个喜欢的女同学。否则不可能无缘无故半个学期之中学习成绩下降这么多。 但这几天的张晨，好像一夜之间就成熟了。对学习自己抓的更紧了，每天晚上熬夜复习。虽然每天早出晚归，和家人也没聊过几句。但能看的出来，无论说话办事，行事做派，居然让张国强和苏文锦有一种张晨已经是成年人的错觉。 张国强考虑了一下，点头道：“好，爸爸相信你能分配好自己的精力。但如果这次月考成绩再次下滑，你必须全身心的投入到学习里，卖电脑能赚再多的钱也不能干。” “好！”张晨立刻点头，他通过这几天的复习，还真有信心这次月考给父母放个大卫星 张晨抬头看看墙上的挂表，“时间不早了，你和我妈早点休息。” 张国强和苏文锦看张晨离开自己的房间，两人相视对望，全都面色古怪，谁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张国强和苏文锦的感受不尽相同，苏文锦是既骄傲又感动，骄傲和感动自己儿子这么小就知道为家里分忧解难，而且能赚这么多钱。张国强除了骄傲和感动之外还有一丝羞愧，自己作为一家之主，现在家里面临严重的经济危机，自己却一筹莫展。反倒是自己十几岁的儿子，一下子拿出一笔钱解决了家里的燃眉之急。而且还不是他自己存的压岁钱，是赚的。这让自己一个父亲的脸往哪儿放啊。 熄了灯，夫妇俩躺在床上，还都在想这件事，突然，苏文锦道：“国强，我还是担心儿子被骗，你说万一这个电脑公司卖的是假冒伪劣产品，到时候买主找不到他们，找到咱们儿子身上怎么办？” 张国强犹豫道：“应该不会吧？据我所知现在清河道上卖电脑的公司挺多的，你看电视上不也经常放联想的广告，我觉得儿子说的倒是有道理的。” 张国强又想了想，“不过你说的也对，下个周六日我打算跟着儿子去看看他们那个公司怎么样。正规不正规。小心点总是没坏处。” 苏文锦道：“那你可得小心点，别被儿子发现你跟踪他。如果他要是发现了，觉得咱们不相信他，对孩子的教育不是好事。” 张国强犹豫了一下，“那就再说吧，看看儿子本月月考成绩？” 放下张国强夫妇的辗转反侧不表，张晨回到自己和奶奶的卧室，小心给奶奶掖好被子，打开台灯，继续复习。 不止为了对父母的承诺，更是为了自己。张晨重生后，发现中国的基础教育内容，其实非常科学。由浅入深，能够给学习者打下非常好的基础。 张晨两辈子中，第一次真正体会到学习的乐趣。 哪怕不是为了考试，不是为了父母，他也愿意把自己的基础打的牢一些。未来还有那么多的知识可以学习，想一想都让人兴奋。 无知不是原罪，甘于无知才是。 第22章 汤淼淼 第二天张晨一进教室，就觉得气氛怪怪的，刚看到郑凯和韩旭，两人就拉住自己说什么都已经准备好了，不会让自己被开除。张晨觉得一头雾水，正准备追问，早自习铃声就敲响了。 每天的早自习，按理说都应该是班主任在班里盯着，今天一反常态，直到快下课，李金花也没到班里来。 张晨明白，应该是学校已经有结果了，不出意料，李金花从此都不会再出现了。 早自习快结束时，班里就已经开始有很多同学窃窃私语，教室里一片“嗡嗡”声。 张晨正想借这个机会问问林小夏到底怎么回事，自习时问身旁的韩旭，韩旭也不说，只说让他问小夏。张晨在后面捅了林小夏好几次，林小夏也没回头。 正在这时，赵立新走进了高一1班。 赵立新走上讲台，还没说话，林小夏就站了起来。 “报告赵老师，这是我们高一1班大部分同学写的请愿书，上面有所有同学的签名。”林小夏走到赵立新身前把请愿书交给赵立新。 林小夏在全学校都很有名，赵立新虽然不带高一1班的课，但也认识这个漂亮的女孩儿。 赵立新一头雾水，但还是和声问道：“林小夏，这是什么请愿书啊？” 林小夏看着赵立新，鼓起勇气道：“我们班的同学听说学校因为张晨和李老师的冲突，要开除他。我们认为这是不公平的，所以集体向学校请愿，不能开除张晨。” 张晨坐在座位上都听傻了，这是怎么回事？自己昨天走后发生了什么？ 赵立新打开叠着的请愿书，扫了一眼，上面至少有三十七八个学生的签名。 赵立新扬了扬手中的请愿书，问林小夏：“这是张晨让你们干的吗？” 林小夏看了一眼张晨，咬了咬牙，倔强的说：“不是，是我们昨天在张晨走后集体决定的，他不知道。” 张晨在台下看着讲台上那个清纯秀丽的林小夏，惊讶的嘴都合不拢。 张晨前世确实喜欢过林小夏，但那更多的是少年时期旺盛的荷尔蒙作祟。林小夏是班里最漂亮的女生，而且身材发育的也很好，对几乎所有同年龄段的男生都有致命的吸引力，张晨当然也不例外。 但张晨无论是前生今世，都对林小夏没有足够的了解。前世的这个时期，林小夏就是自己的女神，见到她就脸红。除了学习，交往更是寥寥。准确的说，在前世，林小夏就是张晨在自己少年时代对于美的向往，所以只敢远观。 现在张晨重生回来后，毕竟身体里住着一个三十多岁老男人的灵魂。十六七岁的林小夏，只是他心中的一个倩影，一份怀旧，一份淡淡的遗憾，所以才会有的时候逗一逗这个小姑娘，玩一玩暧昧，算是对自己青春回忆的一点补偿。 但没想到林小夏居然搞出这么一个请愿书来，张晨心中多了一份感动，同时，也明白，林小夏应该对自己是有情意的。 赵立新看了一眼张晨，发现张晨的表情也很惊讶，看样子应该不是作伪。心里既好笑又感叹，没想到张晨在班里这么有威望，居然全班大部分同学都能冒着得罪班主任的风险签名支持他。 赵立新不知道的是，张晨人缘虽然不错，但其中至少百分之六七十的人是因为郑凯和林小夏的关系才会在请愿书上签下名字。 “你们不怕得罪李老师，不怕李老师生气么？“赵立新好奇的问。 林小夏抬起头看着赵立新，声音虽小，但是很坚定的道：“怕，但学校如果开除张晨，就是不公平的。不管谁生气，错的就是错的。“ 赵立新笑了笑，“你先回到座位上去吧。正好我就是为这个事情来的。“ 林小夏这时已经用光了自己全部的勇气，低着头回到座位上，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张晨，张晨笑了笑，小声对林小夏说：“谢谢你。“林小夏赶忙转过头，觉得心跳得扑通扑通的，脸好热。 赵立新站在讲台上：“大家都知道昨天张晨和李老师的冲突，今天上课前占用大家一点休息时间，我有三件事情要宣布。“赵立新看了一眼下面大部分面露忐忑的学生，莞尔一笑。”第一，我代表学校，因李金花老师昨天不符合教师身份的行为对张晨同学做出道歉。“ 此言一出，班里一片哗然，大家都认为赵立新作为教导主任，这个时候来班里肯定是宣布张晨被开除的，至少也是个记大过处分。怎么学校就道歉了呢？完全不合常理啊。 “第二，“赵立新双手下压，示意班里安静下来，继续说道”因为李金花老师一直以来的工作表现，以及在昨天事情中的错误举动，学校决定不再让李金花担任高一1班的班主任，李金花老师也由于个人原因，向学校提出辞职，从此不再担任崇华一中的任课教师。“ “哄“的一声，班里爆发比刚才更大的混乱，李金花不是高一1班的班主任了！？而且还辞职了！？这特么怎么回事啊？不要这么大反转好不好？昨天大家那么义愤填膺，冒着风险签这个请愿书不是白费力气了？ 赵立新等了会，待班里同学情绪稍微平复了一点，继续说道：“第三，经学校研究决定，由汤淼淼老师担任高一1班的班主任以及数学的任课老师。汤老师，进来和大家打个招呼吧。“ “哒哒哒“随着高跟鞋踩在地上的声音，一个二十出头的女孩儿出现在所有人面前。 “同学们好，我是未来大家的班主任，我叫汤淼淼。希望以后能和大家成为好朋友。“进来的女孩儿笑着跟全班同学打招呼。 “美，真美。“这是张晨对汤淼淼的第一印象。 汤淼淼身高至少一米六八，脚上穿着一双至少十厘米的高跟鞋。和赵立新并排站在一起，比赵立新都高。一头过肩的黑色直发，就像电视中的飘柔广告一样乌黑顺滑。巴掌大小的脸上，秀挺的鼻子，眉眼间别有一番风情，当得起眉目如画四字。 虽然现在是冬天，但汤淼淼仍旧穿了一身黑色职业套装，映衬的皮肤更是雪白无暇、晶莹剔透。紧窄的一步裙，包裹着浑圆的臀部。双手拿着讲义抱在胸前，却仍然能感受到讲义下的雄伟。紧握着讲义的十指骨肉浑圆，如白葱一般，几乎看不到凸出的骨节。 本来骚乱的教室，自从汤淼淼进来后，马上变得极度安静。班里很多男生更是脸红红的不敢直视汤淼淼，很多女生也都像丑小鸭见到白天鹅一般低下了头。 第23章 外星人 汤淼淼做完自我介绍，发现教室内一片寂静，不由得有些尴尬。 “啪啪啪啪啪“张晨带头鼓掌欢迎新老师，其他同学才如梦方醒，相继鼓起掌来。 “呼。“汤淼淼悄悄松了一口气，偷看了张晨一眼，发现这个小男生看起来干净利落，还蛮顺眼的。 待掌声稍停，赵立新道：“汤老师去年从首都大学毕业，曾经是我们市的高考前十，最近刚刚来到我们学校。相信在她的带领下，高一1班能有更好的成绩。“ “我的话说完了，汤老师，您看你再和大家说两句。张晨，你跟我出来一下。“ 张晨闻言，站起身跟赵立新走出教室。 汤淼淼点漆般的双眸闪过一丝讶色，原来这个刚刚主动给自己解围捧场，看起来还不错的阳光少年就是赵立新嘴里很难搞的那个男生？就是和自己的班主任发生冲突，又威胁学校把班主任开除出校的那个男生？ 赵立新把张晨叫到教室外面，盯着张晨一言不发，只是把张晨曾经给他的sony随身听递给张晨。过了良久，赵立新叹了口气，拍了拍张晨的肩膀，仍旧什么都没说，转身离去。 看着赵立新离开的背影，张晨笑了笑，转身回到教室。 未来几天的学校生活，可以用波澜不惊来形容。张晨还曾经想过李金花会不会再来学校大吵大闹一番，或者到自己家里找麻烦。但现在看起来，陈惠生应该是搞定了李金花。 张晨用这几天的时间，画了几张店铺的施工图和写了一份装修标准。在没有电脑cad的时代，张晨画得非常痛苦，几度想要放弃，后来还是偶然发现这个时候autocad的盗版在国内已经开始流行。张晨兴高采烈的买了一张，随后的几个晚上，就霸占了刘明自己的电脑，废寝忘食的把装修图搞了出来。 而刘明，更是爆发了非凡的潜力，不到一周的时间，谈下了整整六个铺位的租约，其中只有两个目前有租户在，但搬迁也不难。经过刘明的忽悠，市场管理处听到刘明的规划，认为有可能成为他们的政绩之一，于是大开绿灯。装修方面同步进行，当所有的手续都办好的时候，装修队都进场开始搞了几天了。 如果说这段时间高一1班有什么变化的话，就是班里的男生一下子变得特别爱上数学课了。以往李金花上课的时候，虽然大家都怕她，不敢不做出认真听讲的样子，但有很多男生都是人在教室、魂游天外。 而现在汤淼淼成了班里的数学任课老师，班里的男同学一个个两眼放光，上课连眼睛都不带眨的。 也就是这个年头没有什么微博微信网易知乎，否则把汤淼淼上课的照片发上去，肯定又是个最美女老师，下面回帖一堆老司机飙车。 哦，对了，还有个变化就是袁永忠老实了很多，但偶尔看向张晨和郑凯的眼神却是透着阴狠。 李莹的班长位置倒是暂时保住了，汤淼淼没有刚接手就换掉李莹，但也说月考之后会重新选举班委。 对于汤淼淼，张晨虽没有像其他男同学一样，对汤淼淼这么痴迷，但他倒是发现这姑娘有点意思。 可能这年头其他人看不出来，但经历过21世纪奢侈品大潮洗礼的张晨一眼就能看出来，这姑娘身上的穿戴远远超过这个年代的平均档次和审美标准。 光是这么几天，汤淼淼身上的衣服就从巴宝莉换到maxmara，脚下的高跟鞋也是菲拉格慕、cl轮番上阵，白皙的脖子上戴的项链虽不起眼，却是梵克雅宝的四叶草，随身拿的大教案包是后世被骂臭大街但还是没多少人买的起的lvsacplat琴谱包。 96年，池莉写了一本中篇小说《来来往往》，后来被拍成了电视剧，濮存昕演的男主角。 其中对于高端商务人士的时尚描写也仅仅是梦特娇的皮带、英国的气垫皮鞋。 社会的普遍认知中，金利来、皮尔卡丹还是顶级品牌。被黄渤一句“班尼路，牌子~”毁掉的班尼路，更是年轻人可望不可及的潮牌。 在这种大环境下，汤淼淼的穿着不止是领先了大多数人，更是领先了时代。 张晨并没有认为汤淼淼也是重生者，这只能说明这个女孩儿有着这个时代不俗的家庭环境和社会层次。 但张晨并没有想要特意和汤淼淼套近乎，也没有攀龙附凤的意思。他相信给自己几年时间，自己能打拼出一份不输给任何人的家业。 对汤淼淼，他止于欣赏。 而林小夏，这个姑娘在他心里的位置却越来越重。 林小夏之前恳请全班同学一起请愿的事情韩旭和郑凯源源本本的告诉了张晨，张晨惊讶之余自然也很感动。 反倒是林小夏，这几天对张晨面若冰霜，张晨几次想谢谢林小夏，都没什么回应。 林小夏的英语成绩一直不太好，尤其是听力部分，因此张晨打算把那台索尼随身听送给林小夏，方便她练英语，但始终没找到合适的机会。 又过了不到半个月，刘明的店铺基本已经装修好了，周六日张晨去找刘明做完工前最后的收尾工作。 张晨一进入电子市场，就看到b厅的中央高耸着几面玻璃墙围成了一个60多平米面积的店铺。透过玻璃墙，能够很清晰的看到内部陈设。 张晨抄袭后世设计的极简风格的展示台和工作台、专门开辟的配件仓储区、同样是极简风格的收银台。一切都透露出不属于这个时代的美感。 虽然刘明和张晨买不起苹果店用的那种几十平米一张的特殊玻璃，现在也没有一家玻璃厂家能生产这种玻璃，只能使用普通大小的防爆玻璃加部分钢结构拼接。但在这个年代在乱糟糟的电子市场中，依然绽放出耀眼的光芒。 刘明志得意满的站在张晨旁边，“怎么样？兄弟。和你要求的一样吧？”张晨绕着店内转了转，又提了几个补充性的小意见，随后问刘明：“刘哥，给咱们店起个名字和logo吧，你有什么想法没？” 刘明苦笑道：“我这两天琢磨很久，也没想到一个好一点的创意，你有什么想法不？” 张晨思索了一下，在现场找了一几只水彩笔和一张a4纸。 刘明定睛一看，张晨在纸上画了一个跟鸡蛋一样的不规则椭圆，随后又在在上面画了两个大大的眼睛，“这不是et么？”刘明有些蒙。 “对，我们的品牌就叫外星人，alienware。“张晨写了三个字和一行英文。 第24章 广告 在张晨的要求下，刘明又多了一项工作，向商标局申请注册商标。 根据张晨的记忆，应该这两年外星人在北美就会问世，甚至有可能就在今年。哪怕不能先把外星人的北美商标注册下来，也要先占据国内的商标注册。 另外，张晨也用这几天考察一下配件市场，挑选了几家靠谱的供应商。张晨帮助刘明规划的产品线一共有两条。一条是目前最大的市场：企事业市场，另一条就是在一两年内极速成长的家用机市场，以家用机市场为主。 公务机市场不用说，家用电脑张晨下了一番苦心。展示区的电脑是门面，所以无论从显示器、机箱、音箱，只要是露在外面的所有配件，全都选择外形时尚靓丽的产品。但即使如此，也很难满足张晨的需求。 张晨不禁感叹，还是资金太缺乏了，否则就可以自己去找工场谈oem生产，一方面降低产品成本，另一方面也能拿出对市场更有冲击力的产品。 刘明的招人工作进展得也非常顺利，一周之内，四个年轻员工已经全部到岗。 这四个年轻人都是以前在市场内给其他摊位做小工的，一看到刘明这里开了一家规模这么大的店铺，主动过来毛遂自荐。 因为原本就认识，所以刘明和张晨一商量，就让他们都过来了。 还得招一个收银的出纳，张晨经过几天的考察，最终选了一个刚刚从滨城商学院大专毕业的女孩儿，叫郝薇。 郝薇就是滨城本地人，因为未来会涉及大量的资金，因此张晨找收银员一定要找本地人。 有了人手，有很多事情就不需要刘明亲力亲为，张晨和刘明的进度更是一日千里，到三月十日，包括公司注册、员工工服、展位陈列均达到了开业标准。 三月十六日是个周六，张晨和刘明就打算把开业日期定在这一天。在此之前，张晨还有一件事情需要搞定，就是广告的问题。 之前张晨跟刘明说起过，一定要打电视广告，而且是在滨城电视台打广告。张晨给电视台打过电话，电视台价格倒是不贵，毕竟96年各地电视台还都没有上星，滨城电视台虽然不小，但仍旧是吃财政饭，每年广告收入并不多。 滨城电视台有一档栏目，叫都市快报，95年刚刚开播，效仿央视的东方时空讲述老百姓自己的故事，在滨城的收视率还算可以。张晨想要的就是都市快报开始前的广告时间段，张晨打听到的价格是15秒800元/次。 同电视台打交道，张晨这种年纪过去谈只能是自取其辱。于是张晨建议刘明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形象，帮他在商场挑了一身西装领带和皮鞋，装成成功人士去和电视台谈广告合作。 拍摄广告是在周二下午，张晨在上课，并没有去现场观摩。但事后用公用电话给刘明店里打电话，刘明兴奋之情溢于言表。说电视台拍摄组一来了就震惊了，原本预计两个小时的拍摄时间主动延长到天快黑了才结束。 刘明猛夸自己在广告里面有多么上相，电视台有个女演员还非常喜欢外星人出品的组装兼容机，觉得大品牌都没有外形这么靓丽的电脑，还想开业时过来买一台。 刘明自己大包大揽说要给人家打一个大大的折扣。还沾沾自喜的认为女演员肯定是看上他了，他要了女演员的电话准备长期联系。 张晨在电话里面直撇嘴，猛给刘明浇冷水。叫他小心点，让人家知道他现在口袋里一分钱没有，就是个空架子，到时候一脚把他踢到滨河去。 90年代地方电视台拍广告，制作非常简单，刘明又请电视台广告部的几个头吃了顿饭。终于赶在开业前一天具备了播出条件。 周五晚上，下了晚自习，张晨赶忙回到家，赶在外星人电脑工场广告播放前回到家中。 还没来得及吃饭，滨城电视台的都市快报就要开始了。找奶奶要过电视遥控器，调到滨城电视台的频道等待广告的播出。 终于，距离八点钟还差五分钟时，广告开始了。 在镜头里出现的所有人，都不是外星人电脑工坊的员工，而是跟着摄制组一起来的专业演员。 镜头中的每一个人，都穿着专门定制的工服，戴着统一logo的鸭舌帽，工服上也有外星人的logo。一个顾客从门外进来，从选购配置到装机再到收银，那个女顾客还特别夸张的喊了一句“最低仅售7999元！？比其他牌子便宜这么多！？” 最后镜头缓缓拉远，穿着工服的帅小伙挥手向女顾客道别，直到屏幕中出现完整的店面。最后，一个硕大的外星人logo缓缓出现。居然还有一句广告语“外星人电脑工坊，掌握外星科技”。 张晨看完广告，双手掩面，感觉就像吃了一百只苍蝇一样。 太特么low了！这谁的创意啊？怎么自己一时没有盯着就搞出这么一狗屎玩意儿出来。 有心下楼给刘明打个电话臭骂一通，但转念一想，90年代中期，一个地方电视台，做出的广告片也就是这个意思了。广告虽然low，但效果也不一定差。 并且张晨一直以来有个想法，就是会逐渐从外星人的日常管理中抽身出来，做一个纯粹的投资者。 在初期，由于刘明的管理经验、市场经验都有所匮乏，所以张晨扮演一个引路者的角色。但随着日后业务的不断扩大，刘明也需要成长。因此，就让他自己放手干吧。 当然，真要是有方向性的错误，张晨也不会袖手旁观。 “晨晨，吃饭了~”奶奶在厨房叫张晨。 张晨的奶奶今年65了，身体还不错，就是有点轻微的风湿性关节炎，年轻时受的罪太多了。 奶奶把热好的饭菜端到饭桌上，坐在旁边慈祥的看着张晨吃晚饭。“啪。”奶奶点了一支烟抽了起来。 张晨的奶奶烟瘾很大，抽了一辈子烟。据奶奶说，她是伺候她的奶奶点烟学会的抽烟。 当时张晨奶奶的家族也算是地主，家里规矩大，她的奶奶抽烟袋的时候，会让自己不到十岁的孙女点好，递到手边。点烟袋的时候，是要边吸边点，难免抽进去几口。一来二去，张晨的奶奶也就有了烟瘾。这一抽，就是快60年的时间。 在后世，奶奶也是因为有一年过年期间抽烟太多，引发肺炎。本来没当回事，没想到迅速发展成肺心病。大剂量的输液又让本来已经虚弱的内脏更加不堪，转成了急性肾衰竭，最终不治。 让奶奶戒烟，张晨前世就想过很多办法，但老人抽了一辈子的烟，根本不想戒掉。所以即使有自己最疼爱的大孙子监督，每次戒烟的行动仍告失败。 看到奶奶美滋滋的在那抽烟，张晨在心里摇摇头。他已经放弃了劝说老人戒烟，人一生很短暂，既然奶奶不想戒，自己唯有加倍注意。并且赚更多的钱，这样才能给老人提供更好的医疗保健条件。 第25章 张晨你好 汤淼淼接手高一1班已经半个月了。半个月来，汤淼淼觉得班里的学生还是蛮好带的。 崇华一中毕竟是个区重点学校，高一1班又是重点班，在班里的学生学习成绩都不是太差，也没有过分调皮捣蛋的，这些都让初为人师的汤淼淼送了一口气。 而且班里的小男生见到自己，要么故意表现，要么脸红得话都说不利索，好可爱。 唯独那个叫张晨的男生，汤淼淼有些看不透。学校领导之前提醒过自己，这个学生不好管。但经过这么多天的观察。汤淼淼发现，张晨表现的中规中矩，无论是课上课下，都没有什么出格的举动。从课业的完成情况看，平时学习也比较不错。 但不知为何，张晨对自己总是尊敬中透着疏离。 今天周六，汤淼淼打算去买台电脑。汤淼淼现在自己住在滨城，家在京都。家里的电脑如果搬过来，实在太麻烦，所以汤淼淼打算再去买一台放在滨城的住处。 做晚看电视时，看到滨城新开了一家电脑工坊，广告是真挺low的。但这家叫做外星人电脑工坊的店铺，整体的设计风格让汤淼淼非常感兴趣。 本来想买个联想的先用着，但无论买什么，都要来清河道，于是汤淼淼决定先去清河道的电子市场去看看。 汤淼淼开着自己那辆黄色的大众甲壳虫，几脚油门就开到清河道的电子市场门口。 停好车，汤淼淼好奇的走进电子市场，不禁眉头皱。电子市场的环境实在太不怎么样了。 90年代的电子市场，和2000年以后出现的社区菜市场差不多，可能环境会略好一点，但绝对也是脏乱差的代表。 问了问周边的店铺，外星人电脑工坊在哪里，别人一指方向，没走多远，汤淼淼就看到一个硕大的玻璃房子伫立在电子市场中间。 汤淼淼快步走了两步，露出一丝惊异之色。因为店面是全透明的，汤淼淼在外面就能看到内部的整体布局。和昨天广告上看到的一样，整个店铺的装修设计的非常简约，但又具有一种特殊的美感。这种美感，汤淼淼在北欧的一些先锋艺术的艺术馆中也曾经感受过。 但一个卖电脑的小商铺，也能装出这种效果来，就太出乎意料了。 但和昨天广告片不同的是，店里目前人声鼎沸，连收银台都有两三个顾客在排队。 汤淼淼站在门外看了一会儿，惊讶的在穿着整齐工服的店员中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张晨。 汤淼淼赶忙找了个角落躲藏起来，顺便从自己包里摸出一副墨镜戴在脸上。 今天是休息日，汤淼淼穿的也比较随意。头上戴了一顶巨人队的棒球帽，上身一件大号的羊绒衫外面套了一件杏黄色的双排扣羊绒半大衣，下身一条黑色紧身裤，脚下穿了一双罗意威小牛皮靴。 再加上一副墨镜，打扮得比港台明星都时尚，想不显眼也不可能。 张晨倒是真没发现汤淼淼的存在，今天上午九点一开业，就有几个被广告吸引来的顾客进来咨询，过了一会儿，就连在电子市场里逛的其他顾客也被吸引，纷纷过来看个稀奇。 外星人的定价比联想方正等品牌机便宜近20%，和市场中的其他兼容机定价也有的一拼，外观又比普通兼容机好看。 真正的杀手锏是质保，外星人对所有卖出去的电脑均实行非耗材类配件1年质保和加99元增加一年质保的服务。 这个对于客户的吸引力可太大了。 兼容机之所以便宜也卖不出去，老百姓最担心的就是质保问题。而现在，外星人虽然实质上仍然是兼容机，可以根据客户的需求进行不同配置的组合，并且现场组装。但却有了自己的品牌，更要命的是，实行的质保承诺比品牌机相同，并且还提供了加99块钱就可以增加一年质保这种服务措施。 99块钱对于现在的老百姓来说，确实也是个不算太小的数目。 但和一台接近万元的家庭电脑相比，就实在太便宜了呀！ 仅仅两个小时，外星人电脑工坊就卖出5台电脑，营业额超过四万元。咨询的顾客更是超过百人。 刘明和另外两个装机工忙着装机，张晨这一上午，自觉的承担起了店长的角色。 给两个新营业员派活，接待难缠的客户，解答相对专业的问题，忽悠客户买单，核对配置清单，计算优惠幅度，纠正员工不规范的行为。 整整一上午，张晨忙的脚不沾地，嗓子都快冒烟了。 汤淼淼躲在市场里的一颗承重柱后面看了一会儿，越看越稀奇，好像张晨还是这个店的头儿，难道这是他家开的？嗯，有可能。汤淼淼小脑袋飞快的转动着。 看店里人挺多的，两个店员也都忙着给顾客做讲解。汤淼淼眼珠一转，快步走进店里。 汤淼淼背对着张晨，拉住一个店员，“麻烦问你一下，那个男孩子是谁啊？” 店员正在给另一个顾客做配置咨询，本想跟汤淼淼客气的推脱一下说让她稍等会。但一回头，看到出现在自己眼前的是这么一个大美女，虽然带着墨镜遮住半张脸，但光是露出来的这半张脸都比这店里所有女的加起来都漂亮了。马上眉开眼笑的道：“您说哪位？” 汤淼淼用手一指张晨，店员点头道：“您说他啊，他是我们小老板。” “小老板？”汤淼淼心想，果然不错，这家店看来真是张晨家开的。 正想追问，身后传来一个声音：“李猛，干嘛呢？为什么把自己的顾客放着不管？” 店员一激灵，谄笑着道：“张总，这位小姐问我点问题，我解答一下。” 汤淼淼掩面正想离开，身后那个声音有些疑惑的道：“汤老师？” 完了，被认出来了。汤淼淼认命的心想。同时，心里也有些好笑，张总？官够大的啊。张晨他父母对他也够放心的，让这么个孩子一个人看店。 汤淼淼转过身，摘下墨镜，嫣然一笑，“张晨你好，没想到在这碰到你。” 第26章 小狐狸 汤淼淼转过身，摘下墨镜，嫣然一笑，“张晨你好，没想到在这碰到你。 “汤老师您好，您怎么来这儿了？”张晨客气的回应。 汤淼淼向身后撩了一下垂到身前的头发，笑道：“我打算买台电脑，昨天看了广告知道的这儿，这家店是你家开的？” “不是，是朋友开的，我是过来帮忙。”张晨不动声色的道。 “真是奸猾的小鬼。”汤淼淼心里暗骂，但仍然笑靥如花的道：“是吗？那正好，看你刚刚接待这么多顾客，肯定对电脑特熟悉，你帮我选配一下呗，我不太懂这些。”说着，汤淼淼面上露出恳求的神色。 张晨犹豫了一下，“汤老师，我这边正接待一个顾客，您如果能等的话，我接待完他再过来您看行吗？” “嗯嗯嗯！”汤淼淼一个劲儿的点头，笑的跟头小狐狸似的，“我不急，你先忙”。 “抱歉啊，汤老师，我先过去了。”张晨离开汤淼淼，不由得有些头疼。 这半个月，张晨有些故意躲着汤淼淼。倒不是他对汤淼淼有什么意见，而是上辈子自己在学校里压根没见到过这个老师。 张晨甚至怀疑过汤淼淼是不是和他一样，也是重生者或穿越者。但观察了很久，张晨又觉得不太像。 虽然汤淼淼的穿着打扮远超这个时代同年龄的女生，但从外表上看，无论是妆容，还是发型，仍旧是这个时代所特有的，只是更贴近国外的风格。 尤其是面妆，张晨绝不信，一个21世纪的女生，重生到90年代，仍然还会用90年代的化妆方式，这比杀了她都难受。。。。。。 别说女生了，张晨重生后也是第一时间就去剪了头发，改了发型。 那剩下的可能性，就是蝴蝶效应了。 想到自己重生这一个月，蝴蝶小小的翅膀已经带来了现实中的改变，这让张晨觉得有些惶恐，下意识地想要远离汤淼淼。 张晨用了快一个小时的时间才打发了自己手头的这名顾客，把配置单交给装机员后，看到汤淼淼还在等，张晨只能硬着头皮回到汤淼淼身边。 这一个小时中，汤淼淼并不无聊，她发现自己班上的这个小男生还真挺有意思的。明明十六七岁的年纪，说话办事却比一些成年人还老道。就像刚才店员对张晨的态度，店员明明比张晨大好几岁，却对这个少年敬畏有加，不是那种面对少东家的敬畏，倒是像学生对老师的那种感觉。 “汤老师。”张晨走过来跟汤淼淼打了个招呼。 汤淼淼笑眯眯的递给张晨一杯水，“看你忙了这么半天，渴了吧，先喝点水。” 张晨一怔，接过纸杯，咕咚咕咚的喝光，自嘲道：“还真是渴了，谢谢汤老师。” 张晨把纸杯扔进墙角的垃圾桶，“您买电脑大概是什么喜好？平时需求是什么？我帮您选配置。” 汤淼淼笑的眼睛成了两弯月牙，“不着急，诶？刚看你给人介绍电脑，你怎么懂这么多的？在学校也没看你表现出来。” 张晨憨厚的一笑：“我就是比较爱好计算机，所以经常看些计算机类的报纸杂志，一来二去，知道的可能比其他人多点，但水平还是不行。您看我们这个推荐的主打配置怎么样？最新的奔腾处理器，16m内存，1.2g的硬盘，无论是办公还是玩游戏都没问题。售价8900，如果您嫌14寸的显示器太小了，加200块钱就能升级到15寸的平面直角显示器。” “死小鬼，又在转移话题。”汤淼淼心中冷哼一声，倒是开始同意校领导对张晨的看法了。 这小鬼确实不好管，鬼心思太多。 “真的啊？~”汤淼淼装作很感兴趣的样子，“但是一个电脑卖这么多钱，太贵了，既然你和老板是朋友，把他叫出来跟他说，让他给我打个折呗~”汤淼淼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好啊。”张晨一口答应，汤淼淼一愣，居然答应的这么痛快，我倒要看看这个老板到底是谁。 张晨不怕给汤淼淼引荐刘明，反正这家店真正的老板就是刘明，自己只是个小股东而已。现在张晨还是不太想和汤淼淼走的太近，正好就把汤淼淼扔给刘明接待了。刘明一见汤淼淼，口水差点留了下来，配上他那肥硕的体型，活脱脱一猪八戒。 给刘明和汤淼淼相互介绍后，张晨向刘明打了个眼色，刘明心领神会。张晨随便找借口就去做其他事情去了。 张晨的余光望见刘明口水横飞的在给汤淼淼做咨询，汤淼淼不时配合着表现出惊讶、高兴、夸赞的表情，更是让刘明变本加厉。 张晨摇摇头，马上就要关店了，他还有大量的工作需要做。 最终，汤淼淼选了一款主流配置的家庭电脑，刘明做主直接以成本价卖出。 张晨听到消息不免翻翻白眼，为刘明的眼力感到悲哀，他也不看看这妞是缺钱的主儿么，她那一身装扮加起来至少五六万。 96年，在滨城，五六万块钱都能买套房了。 一直到下午六点，外星人电脑工坊挂出了打烊的牌子。除了已经在装机的部分顾客，新来的顾客就暂不接待了。 把店面放在电子市场里有利有弊，利处就是电子市场人流量大，目标客户集中且有效客户比率大。弊处就是一定要在电子市场整体关门前打烊，否则就出不去了。。。。。。 张晨算了一下今天的营业额，开业第一天，不算汤淼淼那一台，一共销出13台电脑，营业额超过了十万，今天一天的毛利，大约在2万块左右。 这仅仅只是第一天！ 如果到了暑期旺季，销售额会恐怖到什么程度？张晨想想都感觉兴奋。估计这个夏天过后，刘明和自己的这个外星人品牌，在滨城就能彻底扎下根！ 但他们的舞台又何止滨城？张晨有自信，最晚到98年，外星人品牌在国内的市场占有率能做到前三。 这只是张晨计划的第一步罢了。 张晨似乎已经看到了星辰大海。。。。。。。 “晨儿，你来一下。“刘明在汤淼淼面前猛摆老板谱儿，同时也打断了张晨的畅想。 张晨无奈的叹了口气，走了过来。“刘哥，干嘛？“ “内个，汤老师这台电脑装完了，刚刚听汤老师说她怕运回家后不知道怎么操作，你给汤老师送下货，帮汤老师把电脑搬回家装好，顺便给汤老师介绍一下日常操作。“ “刘哥，我这儿还有活儿呢，要不让李猛送一趟也行啊。“张晨有些不愿意。 “张晨，怎么说我也是你老师，你不会连这点忙都不帮吧。“汤淼淼楚楚可怜的道。 “你看，汤老师都这么说了，赶紧的，有什么事儿咱明天说。“刘明一个劲儿的冲张晨打眼色，示意他给点面子。 张晨没办法，只能穿着工服跟着店员一起给汤淼淼的电脑打包。 第27章 基因好 “呼！“费力的把机箱和显示器的纸箱子放到甲壳虫的后备箱，张晨擦了擦手上的灰。 幸好是15寸的显示器，过不了两三年，就会有22寸的crt显示器。那样的话，甲壳虫的后备箱肯定放不下。即使是这么点东西，也得把甲壳虫后排座椅放倒后才能容纳。 汤淼淼拉开车门，坐进驾驶位，看张晨还在原地站着，“张晨，快上车啊，晚上装完了电脑请你吃饭。“ 张晨只好也拉开副驾的门坐了进去，顺手系好安全带。 一路上，汤淼淼都在故意套张晨的话，张晨扮演好一个学生的角色，汤淼淼问一句，他回答一句。 汤淼淼撇撇嘴，看得出来这小子对自己的戒备很深，什么都不肯说。 “对了，张晨，刚刚刘老板说你是他表弟？“汤淼淼打了转向灯准备右转。 “他跟你这么说的？“张晨既没承认也没反对，谁知道汤淼淼是不是给他设了个套？刘明要是没这么说，他顺着汤淼淼的话应了，就中了圈套了。 “是啊，他跟我说你是他表弟，节假日就过来帮他，你的好多电脑知识都是他教的。“汤淼淼漫不经心的道。 “嗯，他是教了我不少东西。“张晨点头，”对了，汤老师，我之前在学校没见过你啊，你是什么时候到我们学校来的？“ “就是你和李老师发生冲突的那天，我刚去学校报到。”汤淼淼沉默了一下，“当天我就听说高一1班出了个了不得的学生，把班主任弄的很狼狈，而且最后的结果居然是把班主任扳倒了。” “嘿嘿”张晨讪笑一下，一副羞涩的样子，“内个，您家在哪儿啊，快到了吧？我怕我回家太晚爸妈担心。” “快到了，过一个路口就是。”汤淼淼心中暗骂，“又转移话题，还故意跟姐姐我装纯真。” 一转眼，就到了汤淼淼住地楼下。 到了楼下，张晨一看汤淼淼住的小区，心想果然没错，这妞儿确实有背景。 汤淼淼在滨城的住处位于解放路与革新道交口附近，由于市政府位于解放路，所以这附近零零星星散布着不少机关宿舍。汤淼淼所进的这个小区，就是市政府的家属院。 政府的家属楼，看上去档次并不高。但偌大的院内，只有三栋五层高的小楼和两栋三层的小洋楼，容积率低的令人发指，汤淼淼住的三号楼，就是个五层的小楼。小区内更是有几十棵看上去已经长了上百年的老树。虽然三月中旬树上还是光秃秃的，但能想象到盛夏时蔽日如茵的样子。 这几年房地产刚刚开始起步，滨城也开发了一些相对高端的楼盘。很多原本住在市政府家属院的住户，为了方便，也在这些商业楼盘买了房，视工作的情况两边居住。 因此，本来这个时间应该人来人往的家属楼，却没几个人经过。 张晨从后备箱把各个箱子搬下来，好在汤淼淼住二楼，不算高。上下楼搬了三次，总算把所有的部件都搬到了汤淼淼房内。 汤淼淼的住所是个两居室，同这个年代大多数老房子不同，她这里客厅很大，进门处还有个玄关，放着鞋柜。客厅的电视柜上摆着一台这个年代很少见的32寸富士通等离子电视。 汤淼淼进门后告诉张晨把电脑放在书房的书桌上，让张晨自己在书房先忙活着。 张晨帮汤淼淼把线接好，又开机测试了一下，机器运行正常。对着客厅喊了一声：“汤老师，都弄好了，您过来看看。” “好~”汤淼淼一边举着双手在脑后把披散的头发用皮筋系成马尾，一边走进书房。 张晨眼前一亮，汤淼淼脱了大衣和羊绒衫，换了件圆领紧身的白t恤，露着两条白生生的胳膊。紧身的t恤勾勒出纤细的腰肢和违反客观规律的丰满与挺拔。 女生的身材好，分成两种，一种是后天锻炼的，一种是天生的。 有些健身爱好者经常会说不健身就没有好身材，但张晨始终认为，无论男生女生，顶级的好身材绝对不是练得出来的，而是天生的，基因最重要。 汤淼淼的基因很好。。。。。。。 “咳咳”张晨咳嗽两下掩饰一下自己的尴尬。“妈蛋，太惹火了，得亏老子定力强，要不然非当场出丑不可。”心虚的看了眼下面，嗯幸好初春，幸好工装的裤子比较肥也比较厚。 汤淼淼似笑非笑的看了张晨一眼，走到张晨旁边，张晨连忙站起来给汤淼淼让座。 张晨站起的比较慌张，一不小心脚下绊倒了电脑的电源线。虽然没把电源线从电脑上拉下来，但也稍稍的失去了写平衡，鼻尖刚好从汤淼淼胸前蹭过。汤淼淼胸前裸露的皮肤都能感到张晨呼吸的温热。 把脸埋进去是什么感觉？张晨脑中闪过一丝念头。 张晨赶忙恢复平衡，偷眼看汤淼淼，发现汤淼淼脸红红的，但也没真生气。 “咳咳，不小心绊倒了。”张晨心虚的解释着。 汤淼淼恨恨盯了他一眼，眉目间的风情让张晨心中一荡。 汤淼淼自己也感觉有些怪异，明明和张晨并不熟，已经教了他们半个月的课不假，但两人从来没有过单独相处，偶尔说一两句话也仅限于“汤老师好”“汤老师再见”之类的。而且，汤淼淼发现自己很难用和学生相处的方式和张晨相处，就好像对面是个成年人一样，感觉好奇怪。 汤淼淼用鼠标胡乱的点了几下，就把鼠标一扔：“挺好的，没什么毛病，走，老师带你吃饭去。”汤淼淼竭力做出一副老师对待学生的样子。 张晨摸摸鼻子，“还是算了吧，汤老师，我得赶紧回家了，要不然我爸妈真该担心了。” 汤淼淼一拉张晨，“没事儿，一会儿吃完饭我开车送你回去，你自行车还在电子市场吧？你总不能这个时候再回去取车，那你回家可就更晚了。如果你怕回去晚了父母骂你，一会儿我去你家跟你父母解释。”汤淼淼嘿嘿笑道，“就当给你做家访了。” 张晨一看拒绝不得，也只好答应。拿起外套，跟着汤淼淼的后面下楼。 第28章 大排档 汤淼淼突然扭头问张晨。“你知道这附近有什么好吃的不？” “。。。。。。你在这儿住，不知道哪里吃饭？”张晨有些无语。 汤淼淼不以为意的道，“我这不是刚到滨城么。” 。。。。。。“好吧，我家附近有个吃烧烤和砂锅的大排档，你要是不介意，他那味道倒是不错。”张晨耸耸肩，心里颇有些恶趣味。 以前看小说，经常有带白富美去吃路边摊遭遇小混混英雄救美的桥段。不知道自己带汤淼淼这么个正宗白富美去吃，会不会遇到。 “好啊好啊，我还没吃过这种呢，烧烤是烤羊肉串吗？”汤淼淼欢呼雀跃的说道，有些小女生的天真。 “是啊，除了羊肉串，也烤别的。尤其他那里的砂锅豆腐和砂锅牛肉，绝了。”张晨想起记忆里的味道也有些馋涎欲滴，重生后还没时间过去重温一下呢。 “那就赶紧走吧～”汤淼淼有些迫不及待。 大排档就在张晨家附近，汤淼淼从家开过去也就不到20分钟。 张晨在副驾驶给汤淼淼指路，没一会儿，就到了张晨说的大排档。 立春后，一日天气暖似一日，大排档的生意也越来越好。张晨和汤淼淼到的时候不到八点，正是人最多的时候。 这家大排档叫小孙烧烤大排档，就是在路边，用绿色的军用帆布和钢管，支起了一个棚子，里面能容纳十几张低矮的小餐桌，餐桌旁都放着几把小板凳，跟马扎差不多。一张桌子做多能坐四个人。 好不容易找到一张空桌，张晨叫老板把菜单拿过来递给汤淼淼。汤淼淼好奇的看着菜单，“咦？这个烤肉筋是什么啊？” “就是羊身上带筋膜的肉。”张晨粗略的解释了一下。 “诶？那这个羊宝又是什么？”汤淼淼忽闪着大眼睛疑惑的问。 “呃。。。。。。”张晨一时语塞，“你知道牛黄狗宝吧，这个和狗宝差不多，就是羊身上的。”张晨开始胡说八道。 “哦，是药材啊，那好，那就要这个烤羊宝！”汤淼淼一锤定音。 “哈哈哈哈哈哈。”旁边桌有听到两人对话的客人，忍不住笑了出来。 “他们笑什么啊？”汤淼淼疑惑的问。 “没事没事，”张晨这个汗啊，“老板，来个砂锅豆腐，再来个砂锅牛肉，十个肉串、十个肉筋，两个鸡翅。快点啊～”张晨赶紧转移话题。 “你怎么没点羊宝啊？”汤淼淼不满的问。 “是药三分毒，没病不能吃。”张晨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没多久，砂锅豆腐就先上来了，张晨拿着碗筷和小瓷勺，用暖水瓶里的水冲了一下。递给汤淼淼一副。 “你先尝尝。”张晨示意汤淼淼。 汤淼淼用小勺舀了一点豆腐，吹了吹热气，放进嘴里。 “嗯！好吃！”汤淼淼露出惊讶的表情。“没想到这种小店做的东西这么好吃。” 张晨看着汤淼淼，感觉像是个小妹妹。也是，汤淼淼最多也就20出头，他的心理年龄已经是个大叔了。 “对了，汤老师，你今年多大？”张晨好奇的问。 “秘密，”汤淼淼瘪嘴道，“你不知道不能随便问女士的年龄么？” “哦，那好吧，对了，汤老师，我给你讲个笑话吧。”张晨一本正经地道。 “好啊，你说。”汤淼淼闷着头吃砂锅。 “有个老农，好不容易娶了个老婆，问她多大了，他老婆说，35了。老农不信，又问，他老婆又说，实际是48了。老农还是有点将信将疑，就从床上爬起来。他老婆问他干嘛去，老农说，我得把装盐的罐子用盖子盖上，要不然晚上老鼠偷盐吃。他老婆一听，哈哈大笑，说我都活了六十七岁了，从来没听过老鼠会偷盐的。” “噗！咳咳！”汤淼淼嘴里一口豆腐喷了出来，差点喷了张晨一身。张晨拿纸巾把桌子擦了擦，对老板叫到：“老板～再来个砂锅豆腐，这个不能吃了。” 汤淼淼咳了半天，好不容易顺过气来，对着张晨一阵乱捶。 “我今年21，”汤淼淼没好气的道。 “那你也没比我们大几岁啊？”张晨啃着一根羊肉串含糊的说道。 “我上学早，小学学习好，又跳了一级，所以去年就毕业了。”汤淼淼解释道。 “学霸。”张晨笑呵呵的恭维了一句。“我看你一个人住，你家人都不在滨城？”张晨开始刨根问底。 “学霸？”汤淼淼歪着头想了想，“嗯，这个词不错，我就是学霸。” “我家人都在南方，我在京都毕业后，自己待着没意思，就回滨城了，毕竟在这里上了好多年学，有感情。”汤淼淼避重就轻的回答道。 “南方。。。。。。”张晨若有所思。 “别光说我，说说你自己啊？”汤淼淼一副好奇宝宝的样子。 “我？我就是个学生，有什么好说的？每天上学、放学，回家吃饭，周六日去打打工，就这样啊。”张晨轻笑一下。 “没劲，”汤淼淼撇撇嘴，“那你说说，你怎么把李老师搞下台的？我问好几个人，都没说的太清楚。” “汤老师，不是我把李老师搞下台的。她是违反了学校规定，主动辞职的。”张晨强调了一句。 “骗子，明明就是你用了小伎俩，否则学校怎么可能会服软？”汤淼淼表示不信。 张晨沉默了一下，“汤老师，你觉得人生中最宝贵的时间是什么时候？”没等汤淼淼回答，张晨继续说道，“我觉得是青春，就是我们现在这个年龄。当我们老了以后，回首往事，在自己最宝贵、最应该享受青春的年纪，却被一个人渣所控制，每天过的都是白色恐怖的日子，到时候是什么感觉？是后悔？还是气愤？更有可能的，是遗憾吧。遗憾在自己最美的青春，被一个人渣老师给毁了。” 张晨放下手里的铁签，擦了擦手，“您来学校也有半个多月了，相信李金花的作为您也听说了。我恨李金花，但不是因为自己，而是因为她毁了太多人的青春记忆，毁了太多人本应阳光的少年时光，毁了太多人的人生。所以，如果有机会，我宁愿当这个出头鸟，把她从我们的青春中赶走，驱散阴霾，换来阳光。” 看着张晨清澈的眼神，汤淼淼觉得自己第一次真正认识了这个男孩。诚恳、自信、有正义感，更有一份不属于这个年纪的成熟。 一时间，汤淼淼有些痴了。 “汤老师？”看汤淼淼有些发愣，张晨试探着叫了一声汤淼淼。 “哦，没事。”汤淼淼回过神来，“诶？别动，你头发上有脏东西。”汤淼淼发现刚才自己喷饭的时候，一片香菜叶粘在了张晨的头发上，想伸手帮张晨摘了下来。 “嘿嘿，”汤淼淼傻笑了两声，想化解一下尴尬暧昧的气氛，手突然停了下来，人也似乎呆住了，张晨顺着汤淼淼的目光回头望去。 林小夏！ 第29章 捉奸与故事 林小夏目光复杂的看着张晨和汤淼淼。 林小夏的家也在这附近，周六，两个女孩子约好来林小夏家玩和逛夜市。路过小孙烧烤时，徐清表示听说这家的串特好吃，拉着林小夏要打打牙祭。林小夏无可无不可，就跟着徐清进了大排档，没想到看到了张晨和汤淼淼。 张晨大方跟林小夏和徐清打了个招呼，让她们一起过来坐。汤淼淼是班主任，徐清本来有些怕汤淼淼，正想拉着林小夏换一家，林小夏却拽着徐清在张晨这桌坐了下来。 “呵呵呵。”汤淼淼心虚的笑着，妈蛋，怎么有一种被捉奸的感觉。 “汤老师好”林小夏礼貌的向汤淼淼问好。 汤淼淼一直以来都挺喜欢林小夏的，觉着这女孩儿长得漂亮，和男生交往又很有分寸。虽然学习不算特别好，但也能在班里排到中上。 汤淼淼冲着林小夏和徐清招招手，算是打招呼。“真巧，你们也来这吃饭？”汤淼淼浮夸的道。 张晨在心里翻了个白眼，我说汤老师，你至于么，也没发生什么事，你心虚什么。但还是跟林小夏说：“我去给汤老师家装电脑，完事后她请我吃饭。” 汤淼淼猛点头，“对啊对啊，今天我去买电脑，正好张晨在那家店打工。” “打工？”林小夏和徐清都有些惊讶。像他们这么大年纪的孩子，打工这个词对他们来说太遥远了。 张晨点点头，“嗯，我一个朋友开了个电脑商店，有时候周六日我会过去帮忙，他给我发工资，呵呵。” 看汤淼淼也没有什么老师架子，徐清逐渐也放松下来，”哇，张晨你好厉害，居然在打工~” 林小夏突然说道：“没听你说起来过啊，什么时候开始的？”，最近张晨和林小夏一直处于一种古怪的关系中，林小夏也不知为什么，哪怕只是前后座位，平时也不会跟张晨说话。 张晨给林小夏和徐清各盛了一小碗砂锅牛肉，边盛汤边说，“就是这几天的事情，我就是比较喜欢计算机，所以想多接触接触，没想到碰到汤老师了。” 林小夏听出张晨话语中解释的意味，不由得心里一甜，接过张晨递过来的汤碗，用勺子小口喝着，面色却是缓和下来了。“汤老师，您上次在课上讲的函数的根与函数的零点巴拉巴拉巴拉。。。。。。” 毕竟不是每个学生都和张晨一样，能和老师谈笑风生，林小夏刚刚拉着徐清坐下，已经是极大的勇气了。加之气氛尴尬，林小夏能想到的化解方式就是问老师问题。。。。。。 汤淼淼也悄悄松了口气，认真的为林小夏解答问题。 又脏又破四处漏风的大排档里，一男三女认真的研究数学问题，太励志了。。。。。。 好不容易吃完一顿饭，汤淼淼主动表示送徐清回家，说张晨和林小夏住的不远，让张晨把林小夏送回去。 两人往林小夏家走，离开夜市的区域后，走在窄小的街道上，周围一片静谧。 张晨重生后，对林小夏确实没有了前世少年时的痴迷，但好感还是有的。于是笑着跟林小夏道：“我还以为你再也不理我了。” 林小夏抬头望着张晨，“哪有，我就是。。。。。就是。。。。。有点不好意思。” 张晨表示不解，林小夏低头解释道：“上次的事情，班里好多同学都在传我喜欢你。。。。。。” 张晨恍然，林小夏前世就是属于面皮比较薄的那种女生。虽然很漂亮，追求者甚众，但也没有什么绯闻流传出来。 张晨做出一副受伤的表情，“我有那么差么？让你觉得喜欢我很丢脸？” 林小夏急忙摆摆手，“不是，不是。“ “那你就是喜欢我了？“张晨故意逗林小夏。 林小夏气急，“你再这样，我不理你了！“ 张晨举起双说做投降状，“抱歉抱歉，我错了。“ 两人走了一段，谁都没有说话，正当张晨想做些什么打破这种尴尬的时候，林小夏开口了：“张晨，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张晨看着林小夏，轻声说：“好啊。“ 林小夏低着头，“二十年前，有个女孩儿，她从小长得就很漂亮。但因为她家庭成分不好，父亲在wg中被造反派打死了，母亲也精神失常疯掉了。于是，她高中毕业后，就嫁给了当时附近的一个地痞，因为她认为这个地痞能保护她，不让她受别人欺负。“ 张晨静静的听着，寂静的小巷子中只有林小夏清丽的声音娓娓道来。 “她和这个地痞结婚后，这个地痞逐渐暴露了自己的本来面目，他被分配到机械厂上班，但因为寻衅滋事很快就被工场开除了。于是在家里，每天除了喝酒就是打老婆。这女孩只能默默忍受，因为这时候她已经怀孕了。她认为孩子的出生可能会让这个地痞收敛一些，但没想到，换来的却是变本加厉。”林小夏的声音逐渐变冷。 “她生的是个女孩，而男方的家里，不止这个地痞，包括他的父母，都极度重男轻女。因为计划生育，不能要二胎，于是他们联合起来逼这个女生把孩子扔了。女生当然不肯，于是他们就对女生拳打脚踢。最后，迫于无奈，女生只能和这个地痞离了婚。” “离婚对于一个女人来说，终归是很不好的事情。加上她自己带孩子，生活压力很大。她每天辛勤的工作，除了在厂里每天上班，她还在外面打工，每天回到家，都是十点多，而早上4点，她又要起床上早班。她把所有的希望都放在自己的孩子身上，希望自己的女儿能有出息，不要重蹈自己的覆辙。她女儿，也答应她，在20岁以前，不会考虑谈恋爱的事情，而是一心放在学习上。” 林小夏看了一眼张晨，“那个女孩儿就是我妈，她的女儿就是我。” 张晨这两世，第一次知道林小夏的家庭情况原来如此曲折复杂。也是第一次知道，林小夏心底一直埋着很多事情，承受着这个年纪的女孩本不应该承受的压力。 张晨明白了前世林小夏为什么会拒绝自己，而毕业后又几乎没有林小夏的消息，所以完全不知道此后的林小夏过得怎么样？是否获得了幸福？ 林小夏眼圈有些发红，继续说道，“我从小就知道，我和其他孩子不一样。我九岁时，我妈妈为了避免那个人渣的纠缠，离开老家，带我来到了滨城。其他的小朋友都有爸爸，我没有。其他孩子总能穿新衣服，但我过年都没有一件。但这些我不在乎，我爱我妈妈，如果没有她，我都不会存在在这个世界上。” 林小夏说的有些哽咽，“我一定要听妈妈的话，她不想让我走错路，我不想让她伤心。可是为什么你出现了呢？为什么你明明没那么喜欢我但我却喜欢你了呢？为什么我越想要忘了你，越忘不掉呢？” 看着路灯下梨花带雨般的林小夏，张晨既错愕又感动。无论是前生还是今世，张晨从未想到过林小夏是喜欢自己的。张晨更想不到，林小夏的家庭条件这么困难，在这种情况下，她还冒着得罪李金花的风险帮助自己，又是要有多大的勇气。 张晨拥着林小夏，林小夏挣扎了一下，就伏在张晨怀里失声痛哭。 两个人只是拥抱着，许久许久。 第30章 Cry on my shoulder 周日，张晨又在店里盯了一天，经过昨天的井喷，周日的销量更是足足翻了一倍，一天的销量就到了30台，销售额超过20万！ 这个数字，就算放在5年以后pc机的黄金时代，就单店来说，也足以笑傲江湖了。 在历史上，96年算是家用电脑发展的一个分水岭，全国一年总体pc机销量70万台，而个人购买仅占市场总量的10%不到，也就是说，96年仍然是单位购买占据了绝对的市场。而到了97年，整个的市场需求彻底转向，仅一年的时间，97年上半年pc机销量就超过了150万台，而全年更是超过了400万台！增长量的70%来源于个人购买。 而现在，外星人提前一年引爆了滨城的家庭电脑市场，尤其是广告中喊出的最低7999元买奔腾，更是砸穿了品牌机的底价。配合上高大上的店面，更加先进的运营模式。外星人在滨城的火爆程度前所未有、一骑绝尘！ 96年的整个三月，外星人一共出货超过200台，在滨城的市场占有率接近20%！ 外星人的净利率目前有18%以上，仅3月的半个月，现金流就超过了130万，更有32万的净利。 张晨和刘明开了个碰头会，一直决定将80%的净利润投入运营，剩下的利润则按照两人的股权进行分红。 同时，张晨建议刘明尽快找到最好的加工厂来进行机箱、显示器、音箱这几件产品的代工。并且，张晨又给了刘明几张产品设计图，让刘明尽快去专利局帮自己申请实用新型和外观专利。 毕竟张晨大学学的设计，虽然后来转岗去做市场，但毕竟设计功底还在，抄袭一些后世的外观专利，还是很轻松的。这次他拿出来的设计，是苹果在98年推出的第一代imac——g3果冻。 苹果第一代imac，是乔布斯回归苹果后推出的第一款产品。一改前十年苹果产品线混乱、东一榔头西一棒子的经营策略。砍掉诸多无用的产品线，把整个公司的研发力量集中在一起，开发出了第一代imac。 不得不说，第一代imac刷新了个人电脑使用者对电脑的认知。无论是五颜六色如果冻般的透明显示器，还是为图形处理器配置6m的显存，这在当时都是极具革命性的举动。而imac，也成为苹果复兴的定鼎之作。在98年，苹果在5年中首次实现盈利，到2000年，股价相比乔布斯上台时上涨了9倍，而这些，几乎都是imac所带来的。 但对于普通消费者，最被imac所吸引的，毫无疑问是极具艺术美感的外形。 张晨的设计，就是全盘照抄imac的产品设计，几乎未做任何改动。 张晨相信，只要搞定了代工厂，找到合适的供应商，这款提前两年问世的山寨imac，一定能在中国pc市场上掀起一股狂潮。 把这些工作安排下去后，张晨仍旧过着朝7晚8的学生生活，他对于初二所有科目的复习基本已经结束，目前主攻数学和物理的奥数题，并且坚持每天练习英语口语和背单词。 英语张晨丝毫不担心成绩，在后世，无论数学、语文、物理、化学、生物，可能学的这些因为长期不用，都会忘掉。但英语张晨上辈子可真是下了功夫去学的，当然，是在上班以后。 张晨上学时的英语并不好，四级过的更是艰难。但上班后，他发现英语在工作中用处最大，甚至英语不好晋升机会都没你的。于是张晨在二十六七岁才开始苦练英语，加上在外企工作，顶头上司就是老外，重生前张晨的英语虽然做不到和母语一样，但绝对也比雷教主的“areyouok？”强太多了。 除了学习外，张晨又买了一把吉他，虽然很俗，但没办法，这是他唯一还算接触过的乐器。上大学时，宿舍里有个室友痴迷古典吉他，受他的影响，张晨也对简谱和五线谱有了些了解。吉他的水平嘛，只能说马马虎虎，复杂一些的和弦都弹不利索。 但张晨还是买了把吉他，因为他想给林小夏一点惊喜。 一周后，张晨把那台索尼随身听送给了林小夏。林小夏一开始死活不要，这个女孩的自尊心太强了。最后还是在张晨的强势逼迫下，林小夏才勉强收下。 林小夏放学回到家，家里只有自己，母亲在一个饭馆打工还没有下班。林小夏从破旧的冰箱里拿出一些剩饭剩菜，放锅里热一下当做晚饭。 林小夏吃着饭，拿出张晨送自己的随身听。打开磁带仓，里面有一盘电影《乱世佳人》的原声带。张晨跟林小夏说，用这个练习听力最好，因为里面的发音最标准，而且有剧情，不枯燥。 林小夏又把磁带放回随身听，按下了播放键。《乱世佳人》的主题曲《myowntruelove》缓缓响起。 主题曲放完，林小夏也吃完了，开始收拾碗筷。这时，随身听传出“咔哒”一声，随后，张晨的声音在里面响起。 “小夏，我是张晨，我想跟你说，我喜欢你。可能现在我无法给你承诺一个肯定的将来，但请相信我，这世界上，除了你的母亲，还有一个人在心里真正的牵挂着你。他希望你开心，希望你快乐，希望你能成为全世界最幸福的人。无论过去有多少阴霾，我都希望我们未来能够一同携手走过。”录音机里张晨的声音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有一首歌，歌名叫做《cryonmyshoulder》，中文叫做《在我肩膀哭泣》。我只希望，在你伤心难过甚至绝望的时候，不要坚持，请在我的肩膀哭泣。” 几声吉他的和弦过后，张晨的歌声缓缓传来： iftheheronevercomestoyou如果你的真命天子仍未来到 ifyouneedsomeoneyourefeelingblue如果你情绪低落需要有人陪伴 ifyoureawayfromloveandyourealone如果你离爱遥远，孑然一人 ifyoucallyourfriendsandnobodyshome如果你打电话给朋友却没有一人在家 youcanrunawaybutyoucan'thide你可以逃开却不可以隐藏 throughastormandthroughalonelynight经历了风暴忍受了孤独 thenishowyouthere'sadestiny我要让你知道每人都有他的命运 thebestthingsinlife一生中最美的事 。。。。。 butifyouwannacry如果你想哭 cryonmyshoulder在我肩上哭泣 ifyouneedsomeonewhocaresforyou如果你需要关怀你的人 ifyou'refeelingsadyourheartgetscolder如果你感到悲伤心渐渐变冷 yesishowyouwhatreallovecando我会让你知道真爱的力量 whatreallovecando真爱的力量 whatlovecando爱的力量 林小夏已经伏在桌子上泣不成声。 ps.推荐大家听听这首歌，非常暖心的歌曲。怕贴歌词被说凑字数，所以还是写到1900以后才贴的歌词而且只截取了一部分。全文歌词和林小夏的心境很配，所以感兴趣的话，可以搜一下。 第31章 月考 一转眼，就到了三月底，每个月的最后一周的周一，崇华一中都会进行一次月考。 因为只有两天的时间，所以考试安排的非常紧张，八门主科课程分成两天考完。 这种月考，实际就是高考的简化版，题量会比高考的题量减少1/3左右。尽管如此，用两个小时答完所有的题目，还要检查，时间确实紧巴巴的。 第一天四门课的考试，张晨考的非常轻松。他发现自己这一个月的复习，成果非常显著，甚至比上辈子同样的时间，知识点掌握的都要更加熟练。尽管数学和物理的最后一道大题确实有点难度，张晨略一思索，也就解出来了。 第二天，英语就不用说了，还在学过去完成时的高一英语，完全没有任何难度。语文在前世就是张晨的强项，这辈子跟着听讲，问题也不是太大。作文的题目是：写给昨天的我的一封信，张晨毕竟是经历过高三每两天一篇作文的地狱训练，思考了一下，800字的作文一挥而就。唯独就是政治，张晨的确是一点功夫都没下，考完之后张晨自己估分也就是七十多分不到八十分。 考完试，张晨和林小夏结伴骑车回家。自从张晨在磁带中向林小夏表白后，虽然林小夏嘴上不承认和张晨谈恋爱，但两个人的感情急速升温，友达以上，恋人未满。 张晨想想也觉得好笑，自己明明已经是三十多岁的人了。回到十几岁，却还是会被同龄女生所吸引。自己又不是萝莉控，看来灵魂虽然是三十多，但随着越来越适应自己现在的身体，自己的性格也有了潜移默化的改变，变得更积极更阳光了。 每天张晨都会骑车送林小夏到家，在林小夏家楼下，两人经常会拥抱在一起，享受这世界只有彼此的幸福。 自从给林小夏录完歌，张晨的吉他就扔到了一边，碰都不碰了，他也没打算抄歌往娱乐圈发展，这个圈子不是你有几首好作品就能火的，水太深了。 而且，性价比太低。 哪怕他真是抄歌抄火了，怎么也需要三五年的时间。有这个时间，张晨觉的自己竞争一下中国明面上的首富都有可能，何必辛辛苦苦的在娱乐圈打拼呢。如果用歌来哄女生开心，倒是不错，偶一为之，也是个乐趣。 张晨给自己定下的另一个计划就是健身，重生前，张晨也是有轻度健身习惯的。重生后这一个月，张晨最初并没有健身训练的计划。但随着事情越来越多，张晨也感觉到精力的不足。 张晨给自己定了一个详细的健身计划，每天的起床时间定在了五点四十，然后下楼跑步半个小时，再上楼吃早餐。按照周一至周日，腿、肩、腹、胸、背、臀的顺序，每天练两到三个部位，进行循环。 这样一来，蛋白质等营养的补充就必须提到议事日程上来。张晨准备月考成绩下来后，就把第二笔生活费交给父母，一来能让他们不这么辛苦，二来自己的健身也需要补充营养。 周三中午，张晨正在和郑凯他们一起打篮球。张晨持球后一个假装投篮的动作骗过防守球员，运球两步吸引了篮下的对方球员，随即一个击地传球传给了郑凯。郑凯无人防守，轻松上篮得分。 “不玩了，不玩了。张晨你最近球商见涨啊，以前你打球可没这么稳。”三班的黄永明坐在地上喘着气。 张晨接过郑凯手里的球，一个中投，“唰”的一声，空心入篮。 “怎么样？还玩不玩？”张晨倒是有些意犹未尽。 重生后，张晨觉得自己的观察力、反应力和速度都有了不同程度的提高。虽然和专业运动员不能比，但比起自己前世来说，强太多了。体育课时，张晨测了自己的百米成绩，居然跑到12秒出头，要知道前世张晨百米最好成绩都要13秒12，整整提高了一秒的时间。 不知道是不是灵魂的不同也会影响到身体的改变还是自己更注意锻炼身体和改变饮食带来的影响。 郑凯喝了一大口水，擦擦汗，“张晨最近进步是挺大的，也没看你练球啊？” 张晨运着球又完成一次三步上篮，漫不经心的道：“可能因为我是天才吧。哎呦，别打别打，艹，这年头说实话都要挨打，真没天理。” 正在逗着，上课铃就打响了，张晨郑凯和其他队员招呼了一声，各回各班。 刚到班里坐下，林小夏看张晨满头是汗，悄悄递给张晨一块手绢。张晨接过来时小指在林小夏手心里勾了一下，林小夏嗔了张晨一眼，面色羞红。 正当张晨又想逗逗林小夏的时候，汤淼淼踩着高跟鞋进了教室。 汤淼淼进来后就瞥了张晨一眼，发现张晨和林小夏之间的小动作，心里哼了一下。站在讲台上，扫视了一下全班，“上次月考的成绩出来了，现在我公布全班前十名的总成绩和各科成绩，数学的卷子一会儿我会让课代表发给大家，其他科的卷子在其他任课老师上课的时候会分别下发。这次考试，有些同学退步了，但有些同学进步很快。这次的全班第一仍然是袁永忠同学，总分991分，数学141，化学95，物理96，语文139，政治100，英语136，历史98、生物95、地理91。” 袁永忠志得意满的挺直了腰杆，尽量表现得云淡风轻不以为意，但仍旧忍不住得意的看了一眼张晨。哼，你人缘好又怎么样，我成绩就是比你好，以后我考上滨城大学，你就还在烂泥潭里挣扎吧。袁永忠在心里咬牙切齿。 汤淼淼继续公布成绩：“得到第二名的是张晨，总分990分。“汤淼淼说道这停顿了一下。袁永忠也颇有些惊讶和恐慌，张晨居然只比自己低1分，他的成绩怎么提高得这么快？ 汤淼淼目光复杂的看了张晨一眼，继续道“数学150，化学100，物理100，语文149，政治71，英语146，历史89，生物95，地理90。“ 哄的一声，成绩一公布，全班都轰动了。袁永忠更是面色苍白，虽然他仍然是全班第一，比张晨高了1分，但张晨三科都是满分，语文也仅仅只差一分满分，估计是扣在作文上。拉分的科目只有政治一科，但谁都知道，政治是中考前死记硬背的功夫，只要考前突击，就不会有问题。 袁永忠心里陷入巨大的恐慌，他之前对张晨的嫉恨更多来自于张晨从来不鸟他学习委员的位置，以及林小夏对张晨的好感。 之前他对林小夏出言不逊，也是因为他追求林小夏却被林小夏严词拒绝。但他对张晨一直以来是有心理优势的。因为他学习成绩一直都是全班第一，而张晨的成绩并不稳定。上学期期末考试更是掉到了全班第十，这让袁永忠神清气爽了好久。 “第三名，郑凯。。。。。“汤淼淼的声音在袁永忠耳朵里听起来越来越远，他现在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张晨，我一定要你死！“ 第32章 劫匪 下课后，汤淼淼把张晨叫到办公室。 “张晨，你这次成绩提高得很快啊。怎么做到的？“汤淼淼好奇的问张晨。 张晨笑道：“主要是换了班主任，学习也有劲儿了。“ 汤淼淼听了心里美滋滋的，但还是故作严肃的说：“其他的几科都挺好，唯独政治，你政治拉分拉的太严重了，整个班只有五个人政治没上九十，你就是其中一个。你要是这次政治考的再好一点，就是全班第一了。“ 张晨摸摸鼻子，苦笑道：“汤老师，现在把政治背的再熟，也没啥用啊。到高考前，不一样也得背，我保证高三下半学期一定把政治补起来，不拖全班后腿。“ 汤淼淼也是从这时候过来的，心里蛮赞同张晨的想法，但还是板着脸教育张晨：“政治也是很重要的一门课，你可不能掉以轻心。今天上午政治王老师来找我，说你其他几门几乎都是一百，唯独政治考成这样，让她太没面子。“ 张晨唯唯称是，“好好，我下次考政治之前一定认真复习，不辜负您的期望。“ 汤淼淼闻言极是开心，“这就对了嘛，你这次考了全班第二，全校第三，下次一定要给我拿个全校第一回来。“ 张晨笑道：“那如果我拿了第一，有啥好处？“ 汤淼淼眼珠一转，突然想起上课前张晨和林小夏的小动作。不由得怒向胆边生，“你还想要好处？你要是考不了第一，我就请家长，告诉他们你和林小夏早恋！” 我去，这娘们疯了。 张晨无奈的道：“那好吧，都按您说的办，我下次考个全校第一就是了。” 汤淼淼听了更气，这小子居然不否认，看来俩人真是在谈恋爱。虽然她自己也不知道是在气什么，只是告诉自己是为了学生好，在履行一个教师的义务。 汤淼淼冲张晨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道：“你想考第一就能考第一？太自信了吧？自信过头就是骄傲！” 要不是汤淼淼实在漂亮，张晨早就在心里骂开了，威胁我必须考第一的是你，我答应了你又说我自信到骄傲，往哪儿说理啊。既然如此，我就让你看看什么才是自信。 于是张晨憨厚的一笑：“汤老师，你知道我那三门为啥能考100不？” 汤淼淼一脸问号。 “因为满分只有100。”张晨说完，还没等汤淼淼反应过来，就转身离去。心中想，嗯这个13装的可以给100分。 汤淼淼愣了一会儿，才反映过来，“这小子。。。”嘟囔了一句，嘴角却是上翘了起来。 ------------------------------------------------------------ 周日中午，张晨头痛的看着汤淼淼。“我说汤老师，你好好一个人民教师，休息日不在家待着准备教案，天天往我们这儿混什么啊。” 还没等汤淼淼说话，刘明一踢张晨，“臭小子，怎么跟汤老师说话呢！？”扭头又向汤淼淼谄媚的说道：“这小子不懂事，您别见怪。我这儿啊，欢迎您天天来，您一来，我们生意至少好两成。”说着就招呼店员赶紧给汤淼淼倒水。 看着笑眯眯的汤淼淼，张晨不由得翻个白眼。刘明自从见到了汤淼淼，立刻惊为天人，马上把之前拍广告的女演员扔在脑后，一门心思讨好汤淼淼。而汤淼淼，也不知抽了什么风，周六日非要再来店里看看，说怕自己光知道赚钱不学习，得过来看着。 总算到了下午四点半，刘明把这个月的分红结给张晨，张晨一看也没什么事了，就跟刘明打了声招呼，从店里离开。 汤淼淼也尾随而来，张晨没好气的道：“汤老师，我都下班了，你怎么还跟着我啊。” 汤淼淼撩着垂到脸侧的头发，笑嘻嘻的道：“刚才看你去结工资了？拿了多少？请我吃饭吧？“ 张晨鄙视道：“你是我老师，居然还让我请你吃饭，哪有这样的老师啊。“ 汤淼淼委屈道：“上周就是我请的你，哦，对了，还有林小夏，都是我结的帐。“ 一听林小夏，张晨马上萎了，举手投降道：“好，好，我请，我请。但现在不行，我得先去趟银行。“ 汤淼淼高兴道：“哈哈，你答应了啊，可别后悔，这次我选地方。澳门路上有一家韩国料理，听说特别好，嗯，就吃这个，你可别嫌贵。“随即又疑惑的问，”你去银行干嘛？“ 张晨的回答干脆利索：“存钱。“ 汤淼淼两眼放光，“对了，刚才问你赚了多少你也没说，到底赚了多少?“ 张晨对她的骚扰充耳不闻，径直朝马路对面的工行走去，汤淼淼在后面一个劲儿的嘟囔，“真小气，赚多少钱都不说。“ 到了银行，张晨看着前面排的长长的队伍不禁有些皱眉头。现在的银行，自动取款机还没有普及，而不用说自动存款机了。无论是存钱取钱，都要排队在柜台办理，而且银行大厅里没有叫号系统，没有等候位，只能站着排队等。 汤淼淼无聊的站在张晨身边，东望望西望望。发现银行马路对面有两个人，很奇怪，天气已经没那么冷，而且已经四点半，太阳也不那么耀眼，这两人却还戴着口罩和墨镜，汤淼淼不禁多看了几眼。 张晨随口问汤淼淼，“汤老师，看什么呢？“ 汤淼淼把那两个人指给张晨，张晨不由得瞳孔一缩，这两人这副打扮，不会是想抢银行吧。 张晨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强，一把拉住汤淼淼的手，就要往银行外面走，不管是不是抢银行的，君子不立围墙之下，先离开再说。 汤淼淼大惊失色，“张晨，你干嘛？“ 正在这时，一辆运钞车缓缓停在银行门口，挡住了张晨的视线。张晨下意识的侧了一下身，就听到“砰”的一声，银行吊顶上掉下许多渣土。还没等大厅内的人反应过来，又是连续的“砰砰”两声。随即，张晨就看到其中一个墨镜蒙面人绕到运钞车后面，粗略的点数了一下运钞车中的钞票，而另一个蒙面人则冲进营业厅，举着一把猎枪高声叫着“打劫，不想死的别动！”同时示意营业员把柜台上的钞票全部给他装到袋子里。 清点钞票的劫匪探身向营业厅内的劫匪比划了一个ok的手势，营业厅内的劫匪示意营业员把装好钱的口袋递给他，正想上车离开，却看到了双手抱头蹲在地上的汤淼淼。 第33章 邓先林 汤淼淼实在是太显眼了，显眼到即使蹲在地上没露出脸来，都让劫匪发出贪婪的目光。 劫匪用枪一指汤淼淼，“你，跟我上车，快点。” 汤淼淼简直欲哭无泪，这么多人呢，怎么就偏偏找到我。 清点钞票的劫匪此时已经把死掉的运钞员从车上拖了下来，自己坐在驾驶位上。见状不禁眉头一皱，沉声道：“老二，别多事，快上车。” 营业厅里的劫匪犹豫了一下，但还是一把拉过汤淼淼，同时跟车里的劫匪道：“大哥，说不定警察一会儿就来，弄个人质当护身符吧。” 劫匪大哥想了想，“也好，但你别多事，现在是什么时候了，别为了个女人栽进去。” 张晨心里一急，汤淼淼落入这两个劫匪手里，结局可想而知。他也不知哪里来的勇气，站起身来一把抱住汤淼淼，高声叫道：“你们别动我大姐，我跟你们走！” 劫匪老二正想一个嘴巴抽向张晨，劫匪老大高喝一声：“住手，把这个男孩儿带走！别带那个女的。” 此时营业厅的警铃已经大作，不出意外警察几分钟就会赶到，劫匪老二略一犹豫，对老大的畏惧还是压下了色心，于是放开汤淼淼，嘴里骂骂咧咧的揪着张晨的脖领子把张晨扔到了运钞车后座。 两个劫匪上了车，一脚油门扬长而去。 等汤淼淼回过神来，劫匪已经拐了个弯消失不见。汤淼淼跪坐在地上放声大哭，喊着：“张晨~张晨~呜呜~”。 人在恐惧刚刚解除的时候，往往第一反应是轻松和狂喜，随之就是后怕。但汤淼淼却轻松不起来。张晨在她面前被劫匪带走，而且还是代替她被带走的。这些都让这个刚刚进入社会的姑娘内心充满了愧疚和负罪感，如果张晨真的出现意外，她怎么和张晨的父母交待啊？ 汤淼淼突然发现，想到有可能再也见不到这个男孩儿，自己心里面是那么的难受。 汤淼淼哭的梨花带雨，周围的人着急回家的往家走，看热闹的看热闹，还有些热心的人在一旁劝慰。 几分钟的时间，警车呼啸而至，90年代中期，由于财政紧张，各地警察局所配备的警车都不足，以桑塔纳和捷达为主，车况大多也很一般。 警察到了之后，先盘问银行内的营业员和负责人，同时对营业厅里的人群进行取证。汤淼淼拉住一个警察，哽咽的央求他们赶紧去救张晨。警察面对这样的女孩子，自然温言抚慰几句。 汤淼淼看出警察对自己的敷衍，擦干眼泪，对面前这个三十多岁的警察道：“警察同志，我姓汤，我希望和邓叔叔通电话。” 警察一愣：“邓叔叔？我哪儿知道谁是你邓叔叔。” 汤淼淼正色道：“我说的邓叔叔是邓先林叔叔，滨城的政法委书记。” “卧槽！大波士啊！？”眼前的警察不敢大意，立刻把汤淼淼带进银行二楼的办公区，客气的跟汤淼淼道：”汤小姐，您自己给邓书记打电话吧。“ 汤淼淼接过电话，拨了六个数字，警察瞳孔一缩，认出这个号码的前几位确实是市政法委的区号。 “嘟嘟“电话刚响了两声，那边就接了起来，一个爽朗的声音传了出来”喂，我是邓先林。“ 汤淼淼哽咽着道：“邓叔叔，我是淼淼，汤淼淼。“ 邓先林哈哈一笑：“淼淼啊，怎么想起给叔叔打电话啦？诶？你稍等啊，进~“ 汤淼淼正想说什么，就听到电话那边传来邓先林暴怒的声音，“怎么回事？发生多长时间了！？劫匪跑了吗！？“ 随即，邓先林对着电话说到：“淼淼，对不起啊，邓叔叔这里有些急事，一会儿再打电话好不好？“ 汤淼淼急道：“邓叔叔，等一下！我就在银行劫案的现场！“ 邓先林一愣，面色不由得沉了下来，“你怎么在那里？你没受伤吧？“ 虽然邓先林看不到，但汤淼淼仍然摇了摇头，哽咽道：“没有，但我的一个学生为了救我，被劫匪抓走了。呜呜。“ 邓先林松了一口气：“你没受伤就好，办案的警察到了吗？“汤淼淼点点头，呜咽道：”警察已经到了，但还没把张晨救回来。“ 邓先林：“你让你身边的警察接电话。“ 汤淼淼把电话递给旁边的警察，警察接过来后，听到话筒内传出一个浑厚的声音：“我是邓先林，你是哪个分局的？“ 警察不由得一个立正，大声汇报道：“报告邓书记，我是桥东分局清河街派出所的指导员，我叫高永利，警号302875，请您指示！“ 邓先林淡淡的道：“好，高永利，我指示你，必须保护好汤小姐的安全，她如果掉了一根头发，你的指导员也不用干了。“ 警察不由得一凛，随即说到：“是！保证完成任务！“犹豫了一下，小声问邓先林，”邓书记，您看是否需要先把汤小姐转移到安全地点，营业厅人多眼杂，我怕出现问题。“ 邓先林犹豫了一下道：“你把电话给她，我来跟她说。“ 汤淼淼接过电话，邓先林道：“淼淼，我刚刚和现场的警务人员说，让你先转移到安全地点，我现在马上就赶往现场指挥，你看怎么样？“ 汤淼淼摇头道：“邓叔叔，我现在很安全，劫匪也不可能杀个回马枪，现在这里反倒是最安全的地方。但张晨，张晨他，呜呜呜。邓叔叔，没救回张晨，我不会离开的。“刚刚停止哭泣的汤淼淼提到张晨，眼里又充满了泪水。 邓先林沉吟了一下，说道：“好，那你就在安全的地方等我，我马上就到，还有，千万不要下楼，就在银行的办公室待着，知道吗？“ 汤淼淼边哭边点头。 邓先林从衣架上拿起制服，对还在原地等他指示的下属道：“走，马上去现场！“ 挂掉电话，高永利心里既是兴奋又是担心，从警这么多年，这还是第一次和正厅级的官员对话呢。 高永利搬过来一把椅子，小心地看了一眼汤淼淼：“汤小姐，要不要坐下喝点水？我去给您倒。“ 第34章 应对 张晨被劫匪扔进运钞车后，就在后座一直观察这两个劫匪。 劫匪的老大仍然戴着口罩蒙着面，从后面看非常魁梧，脖子和头一样粗，但又不是胖，而是健壮。从上身的高度估计，劫匪老大有一米八左右。嗯，我们就管他叫劫匪1号。 那个想劫持汤淼淼的劫匪，身材瘦削，因为张晨见过他的全身，估计他也有175以上。而且双手孔武有力，骨节很大，抓住张晨的领子扔来扔去很轻松的样子。嗯，我们就管他叫劫匪2号。 很奇怪，这是张晨这两辈子以来第一次遇到这种生死危机，但张晨却没有感觉到恐惧。相反，头脑却可以非常冷静的分析状况。 他清楚，这可能是由于肾上腺素大量分泌所造成的影响。人在面对危机时，会分泌大量的肾上腺素，使人保持兴奋和冷静。 两个劫匪上了车后，很少说话，一路开出了城。这时，警察城内的布防还没有完成，两人顺利的开进到滨城北面的城乡结合部。 滨城北面的城乡结合部，是滨城治安最差的地方。由于历史问题，这里有大量的流动人口，除了无业的地痞流氓车匪路霸，大多都从事物流运输。 张晨心里一沉，这两个劫匪并没有蒙住他眼睛，也没有禁止他说话，这并不是好事情。说不定下了车，就会一枪崩死自己。 运钞车三拐两拐，开到一个废弃的修车厂，两名劫匪下了车。先把张晨手脚用绳子捆好，扔上另一辆准备好的面包车上。随后又把运钞车后面的钞票装进袋子里，也扔进面包车上。 张晨看了一下袋子的大小，估计这个运钞车上并没运过来太多现金，充其量也就是二三十万。 在这个年代，一般这种分理处级别的银行，每天的现金留存量也就是50万左右，所以运钞车运来二三十万的现金是很正常的。 两名劫匪换乘面包车后，从国道转到乡道，又转到村级道路，开了一个多小时，才停下来。而张晨由于被捆住手脚，侧躺在面包车后面，完全不知道现在到了哪里。 “哗啦“劫匪二号拉开面包车的后门，用手抓住张晨，把他拽下车。张晨睁眼一看，周围全是农田阡陌，两片麦田中间有个破烂的小房子，房前停着两辆摩托车，估计是两个劫匪用来分头跑路的交通工具。自己就被扔在这个小房子门前。 劫匪二号狞笑着拉了一下枪栓，对张晨说道：“对劫匪一号道：“大哥，警察没追到咱们，估计咱们已经逃出来了，是不是把这小子一枪毙了？“ 劫匪一号还没说话，张晨已经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惨叫着：“别杀我，别杀我，我爸有钱，可以给你们钱。“ 劫匪一号不屑的笑了一下，“有钱？你家能有多少钱？我们这次抢运钞车，至少抢了20万，你家能拿出这些钱不？“ 劫匪二号看一号并没有阻止，狞笑道：“小子，别怨我们，要怨就怨你命不好。“说完就要开枪。 张晨赶忙叫到：“一百万，至少给你们一百万！“ 一号愣了一下，把二号对准张晨的枪口推开。蹲下问张晨：“你说多少？一百万？你家能拿出这么多钱？“ 张晨连忙点头，“能，绝对能，只要你们放了我，我保证我爸给你们一百万！“ 劫匪一号脸色阴晴不定，想了想，突然给了张晨一个耳光，“小子！你想耍我们！就你家能拿出一百万！？你tm别想拖延时间，告诉你，爷爷我不信。“ 张晨哆嗦着说道：“我说的是真的，不信，不信你们看一下我夹克里面的口袋。“ 劫匪二号放下猎枪，从张晨胸口内的口袋里摸出两叠老人头和一张卡。高兴的跟劫匪一号说：“大哥，这小子还真有钱，身上就快两万了。“ 张晨赶忙道：“我卡里还有两万，不信我告诉你密码，你去有取款机的地方查查，我不骗人。只要你让我活着，怎么都行。“ 劫匪一号接过钱和卡，眼睛里露出贪婪的目光。沉吟了一下，把张晨从地上拽起来，用一把手枪指着张晨的头，“小子，你家是干啥的？怎么有的这么多钱？“ 张晨被枪指着，哆嗦道：“大哥，大哥，别用枪指我，别、别走火。“ 劫匪一号用枪顶住张晨的头，不耐烦道：“说！不说我现在就一枪崩了你！“ 张晨露出愈发惊恐的神色：“我说我说，我爸妈是做化工原材料生意的，干了好多年，现在特有钱。“ 劫匪一号想了想，把枪从张晨头上放下，笑道：“便宜你小子了。老二，把他扔窝里去，把他看好了。我去城里查查这张卡里面是不是跟这小子说的一样还有两万。如果他说的真话，咱们一单生意是做，两单生意也是做！哈哈！“ 劫匪一号又问了一次张晨卡的密码是多少，还特意用小纸条记录了下来。随即骑上摩托车绝尘而去。 劫匪二号提着张晨进了小屋，张晨打眼望去，这个小屋只有五六平米大小，单砖砌成。看样子已经建了很多年，但是没人维护，有面墙的下方还有个小孩拳头大小的洞，不知道是不是老鼠钻出来的。 这房子看起来应该是附近农民建来晚上看农田的。屋子中间有个带烟囱的炉子，紧贴着墙角砌了个单人的土炕，土炕上铺着又脏又破的一床铺盖。 劫匪二号把张晨往墙角一扔，从怀里掏出一小瓶牛二，打开瓶盖，喝了一口，随后就靠在土炕上打起盹来。 张晨看他睡着了，尝试挣脱自己手脚上捆的绳索。但劫匪二号捆得太紧，手脚完全使不上力。 张晨怕自己动作太大，吵醒劫匪二号，既然挣脱不开，那也不用白费力气，如果没挣脱开，又把劫匪二号吵醒了，惹怒了他，让他起了疑心，自己就更难熬了。 张晨脑子飞快的转着，想如何才能脱身。 过了良久，估计已经七点多快八点，天已经完全黑了一个小时。张晨弱弱的跟劫匪二号道：“大哥~大哥~“ 劫匪二号被吵醒，心情很不好，不耐烦道：“干嘛？老实点！小心老子揍你！” 张晨脖子一缩，继续道：“大哥，我想尿尿。” “憋着！憋不住就尿裤子里！”劫匪二号靠着土炕侧了个身，骂骂咧咧的道。 “呜呜呜呜呜。。。。。。”张晨哭了出来。 “你tm嚎丧呢？再嚎老子真tm一枪毙了你！”劫匪二号翻身起来，目露凶光的对张晨道。 第35章 没文化，真可怕，没智商，更可怕 张晨脖子一梗，好像豁出去的样子，“你毙吧！赶紧开枪！反正开了枪你们就拿不到钱！我家的钱比银行都多，你们抢的这点钱还不够我爸一个月赚的！” 劫匪二号听到张晨的挑衅，头上直冒青筋，抓起猎枪，照着张晨脑袋就是一枪托。血顺着张晨的头就流了下来。“m的，别以为老子不敢，老子人杀得多了，真把老子惹急了，把你扔外面，让野狗一口一口咬死你！”劫匪二号面目狰狞对张晨道。 “哈哈哈哈哈哈”张晨疯狂的笑着，把劫匪二号笑的莫名其妙，这小子别再是吓疯了吧。要真给吓疯了，还不好办了，现在连这小子家长是谁还都不知道，大哥回来非骂死我不可。 劫匪二号放下猎枪，喝到：“别tm笑了，听到没！” 张晨收住笑声，恨声道：“我现在也想开了，你们真要打死我就打吧。反正我爸不管我，我妈也不管我。他们就知道赚钱，白天黑夜地见不到他们，既然他们不在乎我，干脆你们打死我，看他们心疼不心疼！” 劫匪二号觉得有些好笑，这tm整个就是一个2b儿童，熊孩子。于是逗张晨道：“你说他们不管你，还给你这么多钱？要我有这样的父母早就乐死了，你小子别身在福中不知福了！” 张晨突然发作，“呸！他们就知道给钱！我过生日，他们不来陪，就是给钱！我初中毕业，他们不来学校，就是给钱！我tm在外面惹了事，他们也不管，就是赔钱！钱tm算个屁！我倒要看看是钱重要还是我重要！”张晨声嘶力竭，脸憋得通红，脖子上直冒青筋。 劫匪二号突然觉得没劲，两个人完全不在一个频道上，他也无法理解张晨的愤怒，只觉得这小孩儿纯粹是被家长惯坏了。要是老子有这样的父母，天天吃香的喝辣的，谁tm还出来劫道啊。 只听张晨继续自言自语：“你以为我让你们找我爹妈要钱是为了什么，为活命？对，一开始是，但现在我不这么想了，我活着也tm没意思，既然这样，我就要让他们后悔！他们不是看重钱么，那你们就把他们的钱全榨出来，哈哈，想想都觉得高兴。” 提到钱，劫匪二号又来了兴趣，“小子，你总说你家有钱，你家到底有多少钱？” 张晨看了他一眼，不屑的说：“我身上和卡里面的钱是我一个月的零花钱，你说他们有多少钱？” “嘶”，劫匪二号吸了一口冷气，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啊。人家投个好胎，几个月的零花钱就是兄弟们提着脑袋拼死干一票的。 劫匪二号贪念大炽，露出一个自以为和善的笑容，“小子，既然你这么恨你父母，不如你告诉我，你家钱都在哪儿，我们过去把它们全抢了，也算给你报仇了，你看怎么样？” 张晨翻了个白眼，“我家钱都在银行存着，家里就放了几万块钱，你们拿了有个屁用？除非。。。。。“ 如果放在刚才，几万块钱对劫匪来说，也是值得冒险的选择，但刚刚张晨的描述，让劫匪产生了即将发家致富的错觉，这几万块钱的诱惑自然看不上眼了。 劫匪二号急切的道，“除非什么？“ 张晨不满的道：“你先让我尿尿，我再告诉你，你问着我话，还让我尿裤裆里，我才不说。“ 劫匪二号脑子可能确实不太灵光，但必要的警惕性还是有的。刚想伸手去解捆在张晨背后两腕上的绳子，略一停顿，嘿嘿笑了一下，把张晨扶起来，带到屋子外，扒下张晨的裤子，满意的说：“行了，尿吧。“ 张晨心里暗叹，但还是老老实实的撒了一泡尿。别说，张晨还真是憋得够呛，从中午到现在，还没尿过呢。 待张晨尿完，劫匪二号又把张晨的裤子拉上，提着他回到屋里。一边走一边嘟囔着：“艹，你小子才几岁啊，看着比老子都大。“ 张晨装作茫然不解的样子，回到屋里，劫匪二号说道：“尿也尿完了，该说了吧。“ 张晨靠在墙角，懂了懂身体，换了个坐姿，让自己更舒服一点，随即说道：“除非你们让我入伙。“ “入伙？“劫匪二号一脸不可思议，”你说让你入伙？你tm没毛病吧？耍老子？“ 张晨道：“你想想，如果有我配合你们，你们可以把风险降到最低。而且，有了我的情报，不止我家，我爹妈还有几个有钱的朋友，连他们家都可以做一票。我爸有几个朋友，爱好收藏古董，家里的好东西多了去了，要是把这些东西弄到手，几百万是肯定有的。最重要的，就是如果你们让我入伙，我就真心实意的告诉你们，我家能拿出来多少钱。当然，这里面得有我一份儿！“ 劫匪二号彻底傻了，愣了半晌，说到：“不对，那样的话，你要是被抓了，一样得蹲监狱，你又不傻，怎么可能？“ 张晨嗤笑一下，“我要真被抓了，到时候就全推到你们身上，说都是你们逼着干的，能有我什么事？“ 张晨这么说，反而打消了劫匪二号一部分疑虑。劫匪二号琢磨了半天，也没琢磨出来这里面有什么破绽。不由意动，看向张晨的眼神也柔和下来。“看不出来你小子心还挺黑，自己爹妈也舍得坑。等大哥回来，跟他说一声，看看他意见怎么样，他要同意，我没意见。“说着还哼起小曲来。 没文化，真可怕，没智商，更可怕。经常我们能看到那些笨贼的新闻，这个劫匪二号虽然不像那些笨贼一样笨，但脑子是真不太聪明。 但是，他狠。 劫匪二号这几年，跟着劫匪一号两人流窜各省，做下不少大案。手上更是有好几条人命，有多少次，都是靠不要命的狠劲，才活了下来。所以二号对自己有足够的自信，相信张晨这么一个小屁孩在自己手下翻不出大浪来。 而且，劫匪二号很有自知之明，他知道自己不如一号心细、聪明，于是什么事情都听一号的，一号不让他干，他绝对不干，这也是为什么他在银行把汤淼淼放了的原因。 如果真的等一号回来，张晨的计划能不能成功可真就要打个问号了。 第36章 知识就是力量 张晨看了看劫匪二号，觉得火候差不多了，对二号道：“二哥，既然你也想让我入伙，那咱能做点吃的不？我这都饿了一天了。“ 二号挠挠头，吃的还真没有，他和一号本来打算到了这儿，就骑上摩托车分头跑路，这屋子里也没放什么吃的。 张晨出主意，“二哥，我看房子外面有玉米棒子，虽然是生的，但咱们烤烤就能吃。这儿又有炉子，你拿两个玉米，咱点着炉子烤烤呗。” 二号想了想，觉得没什么风险，而且经张晨这么一说，二号也觉得肚子咕噜咕噜的叫，还真是饿了。大哥进城里，估计怎么还得两三个小时才能回来。一想到这，二号觉得饥火上升，咽了一口唾沫，去外面拿了三根玉米进来。 二号看看炉子，里面倒是还有没烧完的煤。于是从外面找了点秸秆，拿打火机点着，把炉子引燃了。 二号把玉米放在炉子盖上，张晨道：“二哥，你这样烤不对，这样熟不了。” 二号还真没烤过玉米，但还是把眼一瞪，“你知道个屁，怎么就熟不了！？” 张晨苦笑道：“你这样烤，真熟不了，你得放在炉子里。” 二号突然起了疑心：“你这种大少爷，怎么知道烤玉米应该放在炉子里烤的？” 张晨坦然道：“我以前经常离家出走，和几个朋友四处玩，有时候就会偷农村老乡的棒子，随便找个地方烤着吃。” 二号愤愤不平的骂了一句：“艹，你们这帮兔崽子就知道祸祸农民。” 虽然骂着，二号还是把炉盖打开，把三根玉米都放了进去。 张晨又道，“你这样不行，玉米没等烤熟就该糊了。” 二号急了，“这不行那不行，你行你来？” 张晨看着自己腿上的绳索，也生气的道：“我这样怎么来？” 二号看看张晨，犹豫是不是把张晨的绳子解开。张晨抓住机会，接着说道：“你手里有枪，你还比我壮，我就是个小屁孩，我要真想跑，你一枪就能崩了我，我又不傻，咱们还得合伙赚钱呢。你把我绳子解开，也让我轻松轻松，绑的这么紧，我手脚都麻了。一会儿吃完了玉米，你再把我绑上，我绝不反抗。” 二号看看张晨的小身板，心里也确实觉得没什么，加上和张晨相处了这么久，居然还相处出点感情出来，虽然他认为张晨这小崽子实在不地道，连父母都坑。 二号提着猎枪，走到张晨跟前，先把张晨脚上的绳索解了。把张晨翻了个身，解他手腕上的绳子，顺便警告张晨：“小子，告诉你，可别给我耍花样，你要是敢跑，我就敢开枪。到时候也不打死你，就打腿，让你死也死不成。” 绳索解开后，张晨半晌没动，被捆了这么久，手脚确实都是麻的。过了一会儿，张晨感觉稍微恢复了一些，一瘸一拐的走到炉子跟前，示意二号把炉子盖打开。 二号看了看张晨，张晨做出一个手上没劲儿的动作，于是二号没说什么，拿把小刀挑着炉盖的把手将盖子提了起来。 张晨趁炉盖遮住了二号的视线，忍住烫，快速的在烟囱下方用手划了一下，然后才把玉米逐一放在炉子不沾火的侧壁。 “好了。”张晨不动声色的一屁股坐在地上，“我跟你说啊，现在可别绑我，我刚缓过来，吃完了玉米，你爱咋绑咋绑，咱俩一起等大哥回来。” 二号倒是挺痛快的答应，就这么个小屋子，张晨有什么动作他都能看得到，只要盯着这小子，他要是有动作，自己有足够的时间和能力把他制住。 一阵冷风吹来，张晨打了个机灵，侧身一看，发现门开着一条缝。“诶？二哥，你把门关上呗，大晚上荒郊野外的，太冷了。” 房门就在二号的身侧，二号头都没回，就把门推上了。 过了十分钟左右，张晨道：“玉米应该熟了，你看看还是我看看？” 二号想了想，还是自己看看吧。避免这小子耍花招。于是提起炉盖，发现玉米还真熟了。 二号把三个玉米都拿出来，自己先啃上一个，又扔给张晨一个，剩下的打算等大哥回来，如果大哥还没吃东西，就把这个玉米给他。 张晨狼吞虎咽的吃完玉米，往墙边一躺，光棍的道：“绑吧。” 二号看到张晨这样，还真有点不好意思，走过去把张晨手脚都绑好，倒是手下留情，没像上次一样绑的那么狠。二号犹豫的跟张晨说：“要不你去床上躺着？” 张晨嫌弃的看了一眼土炕上肮脏的铺盖，说：“不，太脏了。” 这下把二号气的，照着张晨脑袋拍了一巴掌。“艹，你tm爱躺哪躺哪，还以为在家当大少爷呢？”说罢自己回到炕上接着打盹。 静静等了一会，张晨开始觉得脑子有点迷糊。看二号没注意，张晨把脸凑到墙角那个不知道是不是老鼠钻出的破洞，缓慢而均匀的呼吸着外面的新鲜空气。 又过了半个小时，张晨彻底听不到二号的动静了。憋着气，蠕动到门边将门顶出一个20厘米的缝隙来。 张晨做了这么久的局，总算看到了希望！ 他之前尽力取信于二号，让二号逐渐对他放松警惕，又鼓动二号把炉子点着，劝说二号暂时恢复自己的自由，让自己烤玉米，就是为了把炉子烟囱的开关阀关掉！ 张晨小时候家里点的就是这种炉子，这种炉子有一个很多余的设计，就是烟囱上有个开关阀。可能生产者的本意是用烟囱的开关阀来控制火力，但有好多人经常忘了开这个阀，造成一氧化碳中毒。 张晨自从进了这个屋子后，就在想怎么才能逃脱，在一号走了以后，他逐渐有了一个清晰的计划，但这个计划是否能够成功，他没有丝毫把握。 如果计划不能成功，张晨唯一的指望就是汤淼淼了。 他虽然不知道汤淼淼什么背景，但相信她一定有足够的能量来让警察营救自己。但警察什么时候能来，完全说不好。张晨不想让自己是否能够活命完全依靠不可知因素，因此，他还是决定动手！ 幸好，目前成功了一多半了！ 知识就是力量！ 第37章 下地狱吧 张晨大口的呼吸着外面的空气，刚刚他自己也有些一氧化碳中毒，手脚是麻的。但他仍旧尽量靠着墙角站了起来双脚蹦向二号。 刚刚张晨看到二号用来挑炉盖的那把小刀被他用完就放在裤兜里，张晨背对着二号，双手尽量挪向二号的裤兜，终于掏到了拿把小刀。 张晨颤抖着把小刀打开，缓慢的割着自己手腕上的绳索。好在二号第二次绑他的时候手下留情，没有像之前一样绑的那么紧，张晨用手倒持着小刀还能割到手腕上的绳索。但即使如此，手腕上的皮肤也被刀割的鲜血淋漓。 张晨几乎感觉不到疼痛，生死的危机让他完全感觉不到刀在割自己的皮肤。终于，张晨割断了一根绳索，双臂一用力，终于双手恢复了自由。 张晨又赶忙拿刀把脚上的绳子也割开，做完了这一切，张晨长出了一口气。 总算自由了！ 张晨走到二号身旁，用手探了探二号的呼吸，发现二号还有气。于是把二号身上全部的衣裳扒光，像二号绑自己那样把昏迷的二号绑住。然后把二号扛在肩上，同样扔进了面包车。 面包车门虽然是开着的，但张晨找了半天，也没找到车钥匙，估计是在一号身上被带走了。 张晨想了想，是不是骑摩托车走，但这样也有风险，夜色已深，蒙蒙看过去，似乎只有一条路。如果骑摩托车回城，迎面碰上返回的一号的可能性极大！以自己的战斗经验来说，如果真的碰上一号，即使自己手里有猎枪，估计也拼不过有手枪的一号！ 张晨做了一个不知是勇敢还是莽撞的决定，他要在这里等一号回来，埋伏他！ 既然做出了这个决定，张晨还是要做一些准备工作的。 他拿起二号的猎枪，这种自制猎枪他虽然没玩过，但构造和原理都很简单，稍微一上手，张晨就发现猎枪是上了膛的，只要扣动扳机就能击发。 张晨又把二号的小刀别在自己的腰上，确保随时都能抽出，如果近距离埋伏还没打中一号，或者运气不好碰上哑弹，张晨也唯有贴身肉搏了。 看到自己右手的手腕还在不停地流着血，张晨正想用小刀把衣服割下来一块包扎上，就听到远处摩托车“嘟嘟嘟”的声音。 一号拿着张晨的银行卡，开了四十多公里才找到一个工行的自动取款机。一号特意戴着口罩和墨镜在取款机上输入了密码，避免被监控拍到。看到密码果然有效，上面的余额显示卡上有20500的时候，一号已经抑制不住自己的兴奋。看来这次真的钓到一条大鱼！自己果然有眼光，绑了这个小孩儿，要是听老二的，绑那个女的，除了能爽一下，可能什么都没了！ 一号兴冲冲返回，如果张晨不配合他，他打算给张晨用点酷刑，比如挖掉一只眼睛什么的给张晨父母寄过去，估计他父母看到，让他们把全部家当都拿出来，他们都会同意吧。 不过如何安全的交易，还需要再好好谋划一下，一号在心里兴奋的想着。但无论如何，等交易完成，这小子都要杀掉。要问为什么，不为什么，就因为这小子从出生就命好，这种人最让人讨厌！就该杀掉！ 张晨听到声音连忙探头向门外观察，看到一号距离还远，荒郊野岭，这附近又是一马平川的农田，机动车的声音能传的很远。张晨连忙屏气轻声的走到屋外，手持猎枪，埋伏在房屋侧面。 几百米的距离一号骑着摩托车很快就到了，一号在门口停下车，张晨估计了一下距离，看还有五米多，没敢开枪，机会只有一次，必须要抓住。 一号下车后，刚想推门进去，突然感觉有点不对。自己摩托车的声音二号不会听不到，但他却毫无动静，这完全不合常理。 一号停下脚步，从怀里把手枪掏了出来。冲着屋里高声叫道：“老二！我回来了！” 等了一会儿，仍然没见到二号回应，一号的神色更加凝重，双手握枪左顾右盼，摆出了随时射击的动作。 张晨屏住呼吸，静静地等，他现在手心里全是汗，手心里能感受到枪托的滑腻。 一号打算先看看周边环境有没有危险再进屋查探，于是开始绕房屋进行侦查。 走到房屋墙角的时候，距离张晨只有三米的距离，张晨把心一横，是死是活就这一次了。“咔”扣动了扳机。 从扣扳机到击发，只有零点几秒的时间，但张晨却好像经过了一个世纪。 “砰！”一声枪响传出很远，强大的后坐力把张晨顶的跌坐在地上。 “啊！”一号一声惨叫，这一枪正好击中他的肩膀，把他差点击飞，手里的手枪也掉在了地上。 透过弥漫的硝烟，张晨发现了这一点，没等一号动作，张晨快步上前从地上捡起了手枪，看样子像是一把国产五四。 一号疼的在地上直打滚，他虽然也杀过人，但更多地是扮演他们这个小团伙中领导者的角色。他也自认为比二号要聪明很多，聪明人一般都比较惜命，即使亡命徒也是如此。 张晨拿着一号的那把五四手枪对准一号，一号完全不明白张晨是怎么脱险的？老二怎么样了？难道老二也被这小子做掉了？想到这里，一号高声求饶道：“别杀我，别杀我，你随时都能走，我们绝不报复。” 张晨拿着枪，犹豫了一下，但还是对着一号的胳膊大腿连开三枪，将一号四肢全部打废。 事关生命，他不想冒险，尽管这样会有防卫过当的嫌疑，但他毕竟是未成年人，法院肯定也不会重判。而且如果社会舆论再参与进来，哪怕这两个家伙真的死了，自己也不会有事。 “啊~~~你不得好死~~~~”一号痛不欲生，这是真的痛不欲生啊。 我不得好死？张晨轻笑了一下，贴在一号耳边悄声道：“我本来就是死过一次的人，我不怕。但你，估计是真的要下地狱了。” 第38章 血 邓先林五点十分就赶到了工商银行清河街分理处，他到的时候，大批警力已经到达现场。 类似这种抢银行的案件，全国几年都不一定会发生一次，但只要发生了，就是大案要案，不止媒体关注，连中央都会关注。 来的路上，邓先林就已经打电话给市委宣传部的王青云部长，要求暂时不要媒体做任何报道，同时专案组短时间内也不接受任何采访。觉得还有些不放心，又给主管宣传口的副市长李京生也打电话沟通了一下。 邓先林专车抵达工行清河分理处后，沉着脸，随着引路的警员径直走上二楼。甚至都没有向给他行礼的警员回礼，这在邓先林来说是很少见的失态。 对他来说，丝毫不担心这个案子能不能破。事实早已证明，只要肯下的去功夫，华夏警方就没有破不了的案子！尤其是这种案件，线索明显，嫌疑人明确，抓到罪犯只是时间的问题。因此，这种案子不只是挑战，更是机会！立功的机会！ 他的问题不在案子上，而是在汤淼淼身上。 想到汤淼淼的外公，邓先林一阵头疼。 这位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全家直系亲属都已不在滨城，却让自己的亲外孙女独自在滨城当一个中学老师。要是汤淼淼出了什么事，那自己这官可是真当到头了。想到这，邓先林直嘬牙花子。 不止头疼，连牙都开始疼。 邓先林来到汤淼淼所在的办公室门口，看了一眼守在门外的两个警察。问道：“汤小姐在里面吗？” 守着门担负保卫任务的警察马上立正敬了一个礼：“报告邓书记，汤小姐安然无恙！” 邓先林整理了一下领口，推开门，立刻换上了一副担心的神态。 “淼淼，没事吧，哎呀，可是担心死邓叔叔了。”邓先林快步走到汤淼淼面前。 汤淼淼站起身来，微微欠身向邓先林问了个好，就急切的问道：“邓叔叔，张晨救回来了吗？” 邓先林关切的道：“你放心，我们已经派出大批警力进行搜寻，相信很快就会有他们的消息。” 汤淼淼这短短的一个小时，似乎已经哭掉了人生前二十年所有的泪水。就连当年被母亲强逼着学钢琴，都没这么哭过。但想到张晨，汤淼淼忍不住又哭了起来。 “邓叔叔，你们一定要把张晨救回来，他是为了我，为了我。。。。呜呜。。。才被抓走的，本来被绑架的应该是我啊。。。。。”汤淼淼双眼红肿，泪流不止。 有些人说，女生最好看的表情就是哭泣。但实际上，是好看的女生什么表情都好看，包括哭泣。汤淼淼完美的证明了后者。 邓先林在心里感叹了一下，他也曾想过趁汤淼淼在滨城的这段时间，让自己那不成器的犬子追求一下汤淼淼。万一和她成全一对好事，自己也算是平步青云了。 但思来想去，邓先林还是没让自己的犬子轻举妄动。为何？因为他儿子真的是犬子啊。 没成夫妻不要紧，不成恋人也没事，即使不是朋友也没关系，可如果成了仇人。。。。。。自己的仕途生涯会不会就此结束不太好说，但再无寸进是板上钉钉的了。 邓先林对这个张晨倒是有些好奇，据说他是汤淼淼教书的那所学校的学生，汤淼淼就是他的班主任。两个人到银行干嘛来了？而且，据说这个小男生是主动替汤淼淼被劫匪绑走，确实勇气可嘉。但他知不知道汤淼淼的身份？如果知道，那这里面一定有玄机。 一瞬间，邓先林脑中闪过无数盘算。但面上仍然不动声色，只是关切的安慰汤淼淼不要着急，人一定能救回，我们的警员正在努力等等。 邓先林也在等汇报，但事发已经一个小时了，却还没有任何线索报上来，这让邓先林不免有些心浮气躁。 邓先林毕竟是来现场坐镇指挥的，不能一直陪着汤淼淼。于是告了个罪，走下楼来听取各个手下的汇报。 但由于事发突然，各地区的封路没有完成，据线报运钞车已经驶离市区，在北边的城乡结合部失去踪影。 邓先林当机立断，调派三组警力对城乡结合部展开拉网式的巡查，同时对进出滨城的5条国道增设五组警力，确保瓮中捉鳖，不让嫌疑人漏网。 唯一可虑的，就是这个叫张晨的男生的安危问题了。 如果没有汤淼淼这件事，邓先林宁愿晚一些找到嫌疑人，最好嫌疑人没忍住，抢先动手解决了人质。这样警员抓捕的时候会少很多顾虑。但如果这时人质还活着，警方反而被动。 但现在汤淼淼在这里，邓先林没办法，也只能把营救人质为第一优先选择。 邓先林叫来最先赶到现场的高永利，问道：“被抓的那个男孩子家里是什么情况?通知他家长了吗？” 高永利明显提前做了功课，拿着小本向邓先林汇报道：“被抓的男孩名叫张晨，刚刚17岁，是崇华一中高一1班的学生，父亲张国强，为市化工局的高级工程师，目前停薪留职。母亲苏文锦，同样是市化工局的高级工程师，同样停薪留职。”高永利停顿了一下，“据说夫妻双双均为高级工程师，却又同时被停薪留职是因为他们得罪了化工局的苏文帆副局长。目前尚未通知张晨父母，正在等待您的指示。” 邓先林单手扶额，沉吟道：“先不要通知他父母，等有了眉目再说。”随即抬腕看了一眼自己手上的劳力士格林尼治，“如果到晚上十点，还没有准确消息，再通知他的家长。” “是！”高永利立正敬了一个礼。 邓先林坐在临时搭建的现场指挥处的正中央，周围全部是国内最先进的分析、监听仪器，然而这么多先进的设备，却还找不到嫌疑人的踪影，邓先林逐渐开始感觉到压力。 终于，晚上七点，派到北郊的三组警力反馈回了消息，在一个废弃的修车厂找到了失踪的运钞车，但现场空无一人。从现场痕迹上看，应该是换乘一辆面包车离开了。 邓先林赶忙指示继续搜寻，并且调派剩余的两组警力延附近的县道乡道村道扩大搜索面积，想了一下又嫌不够，于是把封锁南边国道的警力也调派过去支援。 到了晚上九点四十，又有了进一步消息，说是在长河村的郊外农场，发现了疑似犯罪车辆的痕迹，但现场仍旧空无一人。农场废弃的小屋中发现了一些血迹，现场取证人员已经取证，正在做现场化验。但因为缺少嫌疑人和人质的血型对比，无法确定究竟是谁流的血。请现场指挥部尽快做出指示，是否通知人质父母进行血型对比化验。 邓先林再次陷入沉思，他之所以冒着一定的风险没有第一时间通知张晨父母，就是怕他们赶来现场，承受不住打击，和警察还有汤淼淼发生冲突。警察还好，但如果和汤淼淼发生了冲突，万一发生了意外情况，极有可能演变成不可收拾的结果。 邓先林不想冒这个险。 于是，邓先林咬咬牙，通知前线，继续搜寻，在获得人质确切消息前，不能通知人质父母。 实际上，邓先林心里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期。第三现场的血迹，不大可能是两名嫌犯的，根据现场监控资料的显示。两名嫌犯都是孔武有力的类型，犯罪经验非常丰富。张晨落在这种江洋大盗手里，就是一个字，死。 现在唯有期望张晨只是被打伤，两名嫌犯留了他一条性命用来和警方谈判，只有这种情况，张晨才有留下一条命的可能！ 但随后到来的消息，让邓先林又陷入了迷惑，因为经现场的血迹鉴定，屋内的血迹和屋外的大量血迹来自于两个人，不是一个人的！并且现场检查出两支枪械发射的痕迹，现场出现两种弹壳，三发五四式手枪所使用的7.62毫米手枪弹，一发自制猎枪弹壳。 难道是嫌犯内部火拼？邓先林眼前一亮，如果是这样，说不定张晨还有救！ 随后十分钟，又有重大消息传来，20分钟前，在本市北郊，发现同嫌犯所使用面包车相同型号车辆的踪迹，该车辆有极大可能性就是嫌犯所换乘的那辆！ 邓先林摩拳擦掌，终于露出狐狸尾巴了！正想下达最后的围剿命令，这时一个北郊分局打来的电话却让他愣住了。 张晨带着两名半死不活的嫌犯来分局报案了。 第39章 我开的枪 张晨头缠绷带在审讯室狼吞虎咽的吃着汤面，左手拿着筷子，身穿白大褂的女警正在边上给他的右手缠绷带。幸好张晨是左撇子，右手受伤只影响写字，其他的工作都是左手干。。。。。。指的当然是拿筷子。 张晨吃面的手不停地颤抖着，不是疼的，而是紧张、兴奋、恐慌的情绪终于过去，肾上腺素短时间内大量分泌的后遗症逐渐体现。 直到现在，张晨仍在后怕，自己当时怎么会这么冲动的代替了汤淼淼？摇摇头，搞不清楚的事情先放在一边。自己当时为何又如此大胆？先忽悠了二号，又伏击一号。这期间只要有一点差错，自己小命也就没了。而自己能成功，固然是利用了两人贪得无厌的心理，但运气成分同样不可忽视！ 难道自己潜意识里面有自毁倾向？张晨想了一下，不应该啊，无论前生今世，张晨都没经历过什么必然想不开的事情，重活这一世，自己也觉得必须应该珍惜，没想过自毁啊。 呼噜呼噜的一碗热汤面下肚，张晨才感觉稍稍缓了过来，才开始感觉到右手的疼痛，这是割绳子的时候划破的。脑袋被二号用枪托打的那一下，头破了皮，肿了一个大包，一跳一跳的疼。 呼。张晨吃碗面，长出了一口气，终于回到人间了。 坐在张晨对面的警察手肘支着桌子，手指间夹着一支烟，饶有兴趣的看着张晨。 一个十七岁的少年，舍己救人，主动替自己的班主任做劫匪的人质，而劫匪，又明显是心狠手辣的亡命徒、惯犯。 在这种情况下，他能单独逃生，就已经很不容易了。但没想到他居然能收拾掉两个歹徒，并且带着他们来北郊分局报案。 两个劫匪一个说是一氧化碳中毒，正在昏迷不醒。另外一个中了四枪，被打断了四肢，失血过多，也进入昏迷状态。至于运钞车被抢走的钱，更是一分不少，甚至还多了一万九千多。 分局接到报案后，迅速将两名嫌犯送往附近医院进行抢救，目前抢救结果还没出来。 对面的警察是北郊分局的副局长张思明，今年四十多岁。在公安系统二十多年，一直负责组织、后勤等行政工作。局里一名局长，三名副局长，其他三人因为都是刑侦出生，去现场指挥，局里只剩他这么一个管事的。 案件发生后，整个滨城的警务人员就全部取消了休假，已经下班的也被叫回驻地执行任务或待命。张思明五点半正要下班，就接到紧急动员的命令。其他几名局长副局长均去现场负责指挥，指派他看家。 张思明值班的时候，正在自己的电脑上玩空当接龙。北郊分局上周刚刚采购了一批电脑，给三名副局长各配了一台。 张思明刚刚死掉一局，正准备重新开一局的时候，电话响了，说人质带着两个嫌犯来投案！张思明做了这么多年警察，虽然做的不是一线工作，但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跑。可这件事完全超出了他的预期，这比三年自然灾害能吃猪肉更让人稀奇。 张思明的政治嗅觉很高，这个案子一发生，邓先林的种种反映就让他觉得不对劲。尤其是邓先林再三强调要保证人质的安全，表明这个人质的身份并不简单。 任何行业都有潜规则，嘴上喊口号一定要喊保证人质安全，但通过实际的计划布置，就能体会出领导意图。 邓先林亲自坐镇指挥是其一，强调保障人质安全是其二，出动全市接近六成的警力去搞一个案子是其三。如果一个因素是偶然，两个因素是巧合，三个因素集合在一起，就会共同指向一个原因：人质或者人质背后的人，是连邓先林都不敢轻慢的存在。 张思明瞅着张晨，看他顺过气来，咳嗽了两声：“咳咳，张晨是吧，你也吃完了，咱们聊聊？别紧张啊，知道你不是犯人，是受害者，就是随便聊聊。” 张晨靠在椅背上伸了个懒腰，死里逃生的他看到张思明抽烟，突然也想来一根。 “您贵姓？给我来支烟行不？”张晨问道。 张思明一愣，随后一笑，把桌子上的烟盒还有打火机推向张晨。张晨一看，红塔山，从烟盒里抽出一根叼在嘴上，拿起打火机点着。 张思明注意到张晨点烟的时候，打火机和烟都是颤抖的厉害。不禁失笑，无论这少年看上去多成熟，死里逃生，终归还是会后怕。 张晨长长的吸了一口烟，慢慢吐出。不大的审讯室上空浮上了一团薄薄的烟雾。 “我和你五百年前是一家，也姓张，是北郊分局的副局长。你还没成年，少抽点烟。”张思明提醒一句，随后温言道，“看你现在还没恢复镇定，才给你一棵，再要可就不给了。” 张思明把玩着手里的烟盒，好奇的问，“张晨，这两个劫匪是怎么火拼的？” 有了任何线索，都会通过专案组通告所有办案人员进行协查，所以张思明对现场状况也是有一定了解的。他看到这两个劫匪的时候，心里估计是两人火拼，最后张晨渔翁得利，把两个人都弄回局里来了。 张晨长吐了一口烟，摇摇头，“这四枪都是我打的，他们没火拼。我抓到他们两个后开车把他们送到分局来的。” “！？”张思明第一反应不是吃惊，而是好笑，张晨这话一说出口，他就认为张晨是在说谎，怎么可能是一个小屁孩击伤两名亡命徒？这完全不合常理。 张思明没有质疑张晨，反倒问了张晨一个细节：“你才17岁，就会开车了？” 张晨点点头，“嗯，我节假日在一家电脑公司打工，有的时候会用送货的车练练手，但没驾照。您可别为这个事抓我。”说着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 张晨坦然的态度让张思明有些拿不准，正待再问，审讯室的大门“嘭“的一声被推开，张思明回头一看，一个倩影冲向张晨，呜咽着把张晨紧紧搂在怀里。 汤淼淼来了。 第40章 这是分红 “呜呜，张晨，呜呜，吓死我了，还好你没事，呜呜。“汤淼淼紧紧抱着张晨，好像怕一松手，这个少年就又会消失不见。 张思明还没搞清楚怎么回事，汤淼淼冲进来抱张晨的时候，他刚想制止，就发现随后进审讯室的就是他的大老板——邓先林。 张思明向邓先林敬了个礼，随后小声向邓先林汇报整个事情的经过。他没想到邓先林来的这么快，因此很多细节都是一知半解，听得邓先林直皱眉头。 张晨被汤淼淼搂在怀里，很快就感觉到肩膀一阵温热，胸口更是毫无保留的感受到汤淼淼的柔软和弹性，不由得有些尴尬。 张晨轻轻拍着汤淼淼的背，“汤老师，没事了，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待汤淼淼哭的差不多了，邓先林走过来，“淼淼，你看，张晨也没什么大碍，要不我们先问问张晨同学案情细节，你先去办公室歇会儿？紧张一天了，你精神也该放松放松了。“ 汤淼淼不好意思的放开张晨，“谢谢邓叔叔，但我是张晨班主任，想和你们一起听听张晨说一下事情经过。“ 邓先林琢磨了一下，也好，说不定宋家和汤家很快就会知道具体情况，让汤淼淼在边上旁听也是个人证。想到这，邓先林忍不住看了张晨一眼，这小子运气太好了，汤淼淼不单是汤家的女儿，更是宋家的外孙女。这次救了汤淼淼，以后只要这两家不倒台，张晨这辈子算是有着落了。 张思明看这么多人在审讯室挤着，轻声请示邓先林是不是移步会议室。邓先林一拍脑门，哈哈一笑，“看我这脑子，思明，你前面领路，带我们大伙儿去会议室。“ 到了会议室，分宾主落座，邓先林手一挥，“张晨是吧，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邓先林，是滨城政法委书记兼公安局长。这位张局长你已经见过了，这边的这位警官是清河街派出所的指导员高永利，你来给我们讲一下整个事情的经过吧。“ 张晨站起来，鞠了一个躬，礼貌的说：“邓伯伯您好，各位叔叔伯伯好。我是张晨，事情是这样的。今天下午，我和汤老师去银行存钱，汤老师先发现了两名劫匪的行踪。。。。。。。。。“ 张晨用接近半小时的时间，把整个事情的经过叙述了一遍。中间邓先林打断了张晨几次，追问了几个细节问题。 “。。。。。。最终，我从一号口袋中拿到了面包车的车钥匙，带着他们来到北郊分局。以上就是整个事情的经过。“张晨说完后有礼貌的鞠了个躬，坐了下来。 会议室中一片鸦雀无声，众人都被张晨的叙述震惊了。一个十七岁的少年，和两个歹徒斗智斗勇，最终成功脱身，并且生擒两名劫匪，开车运到警察局。这是电影么？电影也没这么编的啊。就连小兵张嘎，也是靠运气立功，但按照这小子的叙述，他能够成功脱身，完全是一环接一环的设计。如果说其中有运气成分，就是这些环节是按照他的设计一步一步进行下去，没出现节外生枝的意外情况。 邓先林看大家都没有说话，这时有点后悔没带局里那几个老刑侦过来，他们来了，应该能问出更多的细节。他咳嗽一声，正想说几句场面话。门外警察进来报告侦查进展，警察看了看会议室里的其他人，欲言又止。邓先林豪爽的道：“有什么需要汇报的直接说，这里没有外人，都是和案情相关的同志。“ 警察手拿记录本，向邓先林道：“邓书记，刚刚两名嫌犯的身份已经确认。一人叫孙敬成，另一名叫李志。两人都是部里通缉的8.19案和5.22案嫌犯，已经在逃三年。孙敬成，男，32岁，绰号”黑虎“，经查明，为以上两起案件主犯，李志，28岁，绰号”黑手“，同为两起案件主犯。已经查明的，死在两人手中的受害者至少9人。” 警察刚刚念到这，邓先林“腾”一下站起来，激动的问：“你说这两个人就是8.19案和5.22案的主犯？” 汇报的警察说：“是的，邓书记，已经经过了血型和指纹的比对，主犯孙敬成所用的五四式手枪也正是在8.19案件中被抢走的那把枪，鉴证科的同志可以确认这一点。” 邓先林激动的原地踱步几圈，连叫了几声：“好！好！好！” 汤淼淼好奇的问邓先林，“邓叔叔，怎么了？” 邓先林平抑了一下情绪，缓缓说道：“8.19案和5.22案都是部里督办的案件，也都是大案要案，尤其是其中的8.19案，发生在三年前。涉及案情具体情况的，有保密条例，我就不说了。但当时为了破这个案子，我们就牺牲了三名同志，其中有两名同志在牺牲前更是遭遇了非人的虐待。等我们找到这些同志的遗骸的时候。。。。。”邓先林眼眶有些发红，稍稍平静了一下，“我们有很多同事都哭了，真的是太惨了。这次能抓获这两名嫌犯，总算能告慰我们牺牲同志的在天之灵了。哦，对了，小于，还有什么情况？你接着说。” 汇报的警察姓于，继续说道：“邓书记，还有一些情况向您汇报，一，银行被劫走的所有款项均已追回，且涉案车辆中还有一万九千一百元的现金并非从银行劫走的。据说是来自于人质，还找到一张属于人质的银行卡，并且，这张卡在今天晚上七点三十五分有一次查询记录，我们调取了自动取款机的录像，确认是嫌犯孙敬成进行的查询操作。二、受伤的两名嫌犯均已脱离危险，目前仍在接受治疗，我们安排了两组警力轮流看守，待医生同意后，就能进行正式的审讯。这是他们醒了之后，我们初步录下来的口供。”说着递给邓先林一沓纸。 邓先林看了这么多年口供，早就练就了一目十行的本领。飞快的看了一遍，邓先林惊讶之色溢于言表。从口供上看，张晨一句谎话也没有说。 “张晨，了不起，真的了不起，刚刚我还以为你是在吹牛，现在看来，真是英雄出少年啊！”看完口供后，邓先林感叹道。 “就还有一个问题，这银行卡和一万九千多的现金你是从哪里来的？”邓先林看着张晨。 还没等张晨说话，汤淼淼抢先答道：“邓叔叔，这个我知道，这是张晨在外星人电脑工场打工的工资，是吧，张晨？”汤淼淼一直坐在张晨的右侧，从进到会议室就一直心疼的拉着张晨缠满绷带的右手，张晨也一直没挣开。 张晨捏了捏汤淼淼的手，示意自己来说：“邓伯伯，我来说吧，我和朋友在清河道的电子市场合伙开了一家电脑公司，名字叫做外星人电脑工场，这些钱是我这个月的分红。” 第41章 英雄 汤淼淼一脸讶色的看着张晨，没想到张晨真的是外星人的股东。 同样没想到的，还有在座的其他人。 张思明嘀咕一句，外星人？我们局刚刚才够的那批电脑好像就是外星人的。 邓先林讶然道：“你年纪这么小，就已经是股东了？” 张晨点点头：“是的，当时注册的时候查了相关规定，公司法对股东年龄并没有限制，在我未满18周岁前，我的父母可以代替我行使股东权利。”说着张晨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我们现在还是家小公司，我刚刚这么说好像有点太正式了。” 邓先林哈哈一下，“你这一个月的分红就已经相当我一年多的工资了，还是小公司啊？但据我所知，你父母都是化工局的高工，但现在都在停薪留职，应该家庭经济状况不是很好吧。你别误会，我们并不是怀疑你的钱来路不正，而是要防备有些心术不正的人，所以提前掌握一些情况也有助于帮助你。” 张晨点点头：“您说得对，这家外星人计算机科技有限公司是刘明和我共同出资建立的，我占股30%。之前刘明一直在清河街从事兼容机生意，我之前很长一段时间利用节假日勤工俭学，帮他卖电脑，他给我提成，我投入的股本都是他给我的提成。这些都是有据可查的。” 邓先林听后，不由得愈发感叹道，“刚刚我说英雄出少年，是因为你面对险境，临危不乱，用自己的聪明勇敢帮我们抓到两名罪大恶极的逃犯。现在看啊，英雄出少年这句话我还是说早了啊。人可以因为一件事、一个念头成为英雄。但英雄不一定能成为英才，国家依靠的，还是那些勤劳致富，为国家经济建设添砖加瓦的人才，你就是未来的英才啊。“ 张晨连忙摆手，“您真的过奖了，像您和在坐的叔叔伯伯，还有那些我没见过的公安干警，为了保障人民的生命财产安全，抛头颅、洒热血，才是英雄，才是英才。我只是做了一点自己该做的事而已。“ 张晨看了看表，已经十二点了，惊呼一声：“啊，这么晚了，我还没回家，我爸妈肯定担心死了。“ 邓先林道：“我们来之前，已经让辖区的同志去请你父母过来了，主要是怕他们担心你，估计他们马上也该到了。“说罢，邓先林站起身来，”那今天我们就到这里吧，小于，你告诉专案组和指挥部的同志们辛苦一下，把相关材料整理齐全。其他人先离开一下，我有些事情和张晨谈。淼淼，你也出去一下，放心，现在张晨可是大功臣，我们可不能让他有事。” 其他人等从会议室鱼贯而出，邓先林盯着张晨：“张晨，我希望这件事情，在后续的进展中，不要体现汤老师的存在，你明白吗？”还没等张晨说话，邓先林又道：“至于为什么，我相信你是个聪明的孩子，不该问的不要问。这对你和汤老师都是好事。” 张晨想了一下：“邓伯伯，您是指在正式录口供的时候，我不要说汤老师也在现场么？” 邓先林沉默的点了点头。 张晨笑道：“没问题啊，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呢，我会跟其他人说当时我一个人去的银行。” 邓先林松了口气，心里对张晨评价再次高了一点，觉得这个少年不知胆大心细，更知情识趣。 张晨继续说道：“邓伯伯，我有个请求，不知道您能不能答应。” 邓先林豪爽的道：“你说，只要不是原则问题，都行。” 张晨道：“我和这两个歹徒直接接触过，知道他们有多凶残。刚刚您说到的8.19案件和5.22案件，给了我很大的震动。尤其是您说到有三名公安干警在办案中牺牲，我觉得，我比他们幸运太多了，而他们，才是真正的英雄。所以，如果牺牲的几名警察同志有子女的话，我代表外星人公司赠送每个子女一台外星人电脑，改善他们的学习环境。如果没有子女，外星人公司会给每户6000元的抚慰金。” 张晨继续道：“我知道这些钱可能解决不了什么问题，现在我们公司还小，没有太多的钱能投入进来。但我的想法是，如果我们的生意能越做越大，我希望成立一个保障基金，为一些因公牺牲或是受伤的人民英雄提供一些帮助。而对8.19案中牺牲同志的一点补偿，就是我们做的第一步。” 邓先林真的动容了，如果之前张晨在整个案件中的表现，能称得上智勇双全的话，现在又得对他的评价加上一个“德”字。加上来的路上听汤淼淼说，张晨学习也很好，这次考试在班里全班第二，更有三门课都是满分。这小子简直就是妖孽啊。 而且，张晨的一番话，确实让邓先林非常感动。 虽然邓先林身居高位多年，但也是从一线摸爬滚打出来的。知道一线的警察有多苦，多危险。 因公牺牲了，那点抚恤金甚至不够家人一年的生活费。国家想管，但现在到处都缺钱，能给公安系统的经费也是有限的，往往会让英雄流血又流泪。 邓先林站起身来，啪一下，严肃的对张晨行了一个礼，把张晨搞的手足无措。 邓先林道：“张晨，我代表所有的公安干警感谢你！感谢的不是你拿出的这些钱，而是你的这份心。你能想到这些，让我很惭愧啊。这个要求，我答应了，如果你们资金有限，也不必强求，我会让局里的同志们配合你们，做好这项工作。” 走过来拍拍张晨的肩膀，“走吧，估计你父母也快到了，一会儿他们看见你头上手上都是伤，肯定心疼坏了。” 张晨和邓先林先后走出会议室，邓先林又找汤淼淼聊了聊，告诉她让她不要继续参与这件事情，并且他会帮汤淼淼抹去在这个案子中的存在。 汤淼淼最初是不愿意的，但邓先林的理由更有说服力，如果让家里知道自己在滨城发生这么严重的危险，还是陪张晨一起去银行造成的。那么家里一定会要求自己马上离开滨城，返回京都。 汤淼淼也点头默认了这个决定。 既然三方都达成一致，邓先林派手下先送汤淼淼回家，就不要和张晨的父母见面了。 汤淼淼沉默同意，看上去有些神不守舍。 第42章 让生命绽放更耀眼的光芒 汤淼淼刚被送走，苏文锦夫妇就到了。 苏文锦哭的稀里哗啦的，张国强也在一旁抹眼泪。 太后怕了。 两人九点多没看儿子回家，就已经有些急了。但因为张晨前些日子在刘明家给店铺画装修图，也是好几次半夜才回家，所以两口子还能认得住。到了快十一点，张国强首先坐不住了，穿上外套就要到外面找儿子。 正在这时，崇华分局的警察就上门了。 两口子听警察一说，心急如焚。警察赶忙解释，张晨已经在北郊分局，人好好的，好像就是受了点轻伤。 夫妇二人坐着警车赶到北郊分局，见到张晨，先是抱着哭，然后就是埋怨张晨不该出去打工。这要是有个好歹，可让爹妈怎么活啊。 张晨一边安慰父母，一遍介绍道：“爸妈，这位是咱们滨城的政法委书记，邓先林邓伯伯，这位是北郊分局副局长张思明叔叔，这位是。。。。。”张晨把在场的人向父母都介绍了一遍。 邓先林热情的握着张国强的手：“你们夫妇培养了一个好儿子啊。” 张国强夫妇虽然已经知道了大概的情况，但具体是怎么样，还真不太清楚。邓先林这么跟他们说话，张国强有些受宠若惊。 一番寒暄后，时间实在太晚了，邓先林派警车送张国强和苏文锦带着张晨回家，但也跟张国强夫妇说，张晨是这个案子的重要证人，因此最近可能需要经常配合警察的工作，希望夫妇二人务必见谅。而且许诺会尽快通知教育局，为张晨请功，保证今年的市级三好学生，会有张晨一个。 一家三口回到家中，自然免不了对张晨又是一番盘问。张晨也趁机告诉了张国强苏文锦自己月考成绩，但在刘明公司有30%股份的事情，刚刚邓先林等人并没有跟张国强夫妇交流，张晨考虑了一下还是没说。只是掏了1500块钱出来，说是这个月的工资。 张国强夫妇面面相觑，今天晚上给他们的刺激实在太大了，以至于张晨掏钱出来他们都已经感觉到麻木。于是张晨趁机告罪，表示要洗澡睡觉了。 张晨进了卫生间才发现，一只手和额头都缠着绷带，没法洗澡，只能把毛巾用热水泡泡，擦了擦身体和脸。 现在已经是周一凌晨，张晨躺在床上却毫无睡意。今天一整天的惊心动魄到现在他还没有什么真实感。躺在床上，看到身边的奶奶，张晨觉得好像做了一个梦一样。 张晨清楚自己现在仍然还处于精神的极度亢奋状态，虽然身体已经非常疲劳，精神却很健旺。这对健康不是什么好事，所以还是要强迫自己睡着。 恍惚间，张晨好像又回到了21世纪原本的时间和空间，看到自己的身体烂醉如泥的瘫倒在床上。朦胧间，看到趴在床上呼呼大睡的那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就是自己，张晨不禁高喊着，不！这不是我想要的人生！ 一阵眩晕，张晨好像又回到了1996年的现在，一个身材惹火的女生穿着一件薄纱吊带在自己耳边面色潮红，吐气如兰，而自己和她正在床上缠绵。女生白生生的两条腿交缠在自己身上，听到怀中女生低声呻吟，张晨觉得自己快要爆炸了，只想马上提枪而上。 这时，一个女生的声音传来，“张晨，你果然也是个人渣，男人没一个好东西~”他回头一看，是林小夏站在床边泪水涟涟。再看向自己怀里的女人，那张脸赫然是汤淼淼！ 又是一阵眩晕，张晨看到一张病床，自己的母亲苏文锦躺在上面，手臂上、身上插了很多管子，病床旁放着许多监控仪器。而自己，就坐在病床跟前。 突然，监视器“嘀嘀嘀”的警报声响起，上面的数字不断的跳跃着，而心电图也开始剧烈的波动，病床旁的张晨着急高声喊着：“大夫！大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中，医护人员进入了病房。但这时，心电图变成了一条直线，仪器上的数字也变成了几行“0”字。 “啊！”张晨满身大汗的从床上坐起，呼呼的喘着粗气。 张晨环顾了一下四周，还是在自己家里，天光大亮，奶奶已经起床，能听到客厅里母亲和奶奶说话的声音。 张晨看了看表，已经上午九点了，虽然今天周一，但母亲没有去上班，也没在该去上学的时间叫醒自己。 张晨房间的门开着，能看到母亲和奶奶都在阳台的厨房忙碌。早晨的阳光从阳台的玻璃洒了下来，照耀在母亲和奶奶的身上。 张晨默默的走到母亲身后，环住母亲的腰，轻声地说了句，妈妈，我爱你。 苏文锦干活的动作一下子停了下来，就像被按了暂停键一样。张晨感到苏文锦的身体一阵抽动，几滴温热的液体滴在自己手上。 苏文锦哭了。 无论前生今世，张晨从来没对父母亲人说过一句：“我爱你。” 在前生，张晨很早就搬出来自己一个人住。虽然和父母在同一个城市，但几乎一周都不会见一次父母。在心里，他经常给自己找种种理由，比如工作太忙太累，比如忙着谈恋爱，比如忙着自己的应酬。 重生回到96年，张晨一直都没有真实感，好像自己和这个世界格格不入。虽然种种事情让自己逐渐熟悉这个世界，这个时代。但自己对这个世界的感觉总是不真实，像是在打一款虚拟现实的游戏。 既然是在游戏中，那做什么似乎都无所谓了，努力打怪升级，努力提高自己各方面的能力值，努力刷其他人的好感度，好像在潜意识中自己来这个世界的目的就是这些。 潜意识影响行为模式，昨天他才没怎么考虑，就主动挺身而出。 但经过了一夜，张晨猛然意识到，这就是个真实的世界，而自己就生活在这个世界中，自己的家人也生活在这个世界中，他们不是npc，而是和自己血脉相连的亲人。 而生活在这个世界中的人们，同样有生老病死，终有一天都会离开。 爸爸、妈妈、奶奶，我爱你们，我愿让你们幸福快乐，我愿你们离开这个世界的时候没有遗憾，我愿我自己不辜负任何爱我的人。 前生也许是一场梦，只是在梦中自己经过了二十多年。 而今世，我会把每一天都当成最后一天来度过，既然我多了一次生命，我就要让这生命绽放出更耀眼的光芒！ 第43章 你要战，便作战 张晨周一没去学校，在家休息了一天。又给刘明打了个传呼让他去找市局宣传处的人对接给8.19案牺牲英雄子女捐赠电脑的事情，但具体原因张晨并没跟刘明说清楚，只说最近自己遇到点小麻烦，警方非常帮忙，因此需要感谢一下。最终和市局约好周六中午在清河电子市场内的“外星人电脑工场“搞一个捐赠仪式。 周二想去上课，但市局专案组又找他配合调查案情，回到家就已经下午四点了，于是也没去成。就这样，事情也还没办完，专案组副组长也是市局刑警大队队长毕卫国告诉张晨，周三下午可能还得来一趟市局，因为两个犯人都已经脱离危险，可以进行收押，他作为重要证人，得去公安医院做犯罪嫌疑人的指认。 毕卫国对张晨赞赏有加，抛开汤淼淼这层关系不说。他作为一名老刑侦，对张晨这种胆大心细、智勇双全的年轻人具有天然的好感。了解了具体案情后，毕卫国曾经仰天长叹，甘罗十二为相，胆识也不外如是。原以为区寄杀贼是柳宗元编的，现在看来，果有此等少年英雄啊。再听说张晨要为8.19案牺牲的刑警家属捐款捐物，毕卫国对张晨的好感更是爆棚，都想认他当干儿子了。 刘明知道张晨被劫匪劫持的事情已经是周二晚上了，这还是因为他有急事找张晨，又没有张晨家的电话号，于是只能找到张晨家里。因为家里人都在，张晨只能拉着刘明到楼下的小饭馆叫了两个菜边吃边聊。 刘明一见张晨，看到他头上手上都缠着绷带，大吃一惊，随后咬牙切齿的道：“那帮孙子也对你动手了？”把张晨搞的莫名其妙。 张晨把具体的情况跟刘明说了一下，刘明万万没想到他和汤淼淼居然碰上了这种事情。工行清河分理处的运钞车劫案他是听说了，但压根也想不到能和张晨有什么关系。 “幸好兄弟你福大命大，要我说啊，咱赶紧去景福寺烧两柱香去。”刘明听着都觉得后怕。 张晨苦笑了一下，原本他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但有了重生这么神奇的经历，他也不敢说到底有没有神佛了。 想到刚刚刘明说的话，张晨忙问刘明出什么事了。 刘明恨声道：“昨天下午，我看也没什么事，就留下李猛他们看店，回家了。结果到了晚上八点，郝薇给我家打电话，说咱们店被人砸了。” 张晨也大吃一惊，“店被砸了？人受伤了么？谁干的？” 刘明愤怒的道：“李猛受了点伤，已经送去医院了，郝薇被人抽了个耳光，倒是没受伤。这事儿就是市场里其他的商贩做的，挑头的叫大龙，明基显示器对面那家商铺就是他的。两年前市场刚开业，他就在这儿干了。据说他表哥是清河派出所的副所长，正好管咱们这一片，他仗着他表哥，在市场里算是一霸。” 张晨冷静下来，问道：“咱们损失大么？报警了么？” 刘明颓然道：“损失倒是不大，就是玻璃墙被砸碎了一面，还有就是砸坏了三台正装配的电脑，估计损失能有两万出头吧。郝薇当时就报警了，但清河派出所来了两个民警，明显大龙已经跟他们打了招呼。来了之后根本没抓人，说没证据，得调查。当时大龙和其他闹事的人就在边上站着，还和他们说说笑笑的。“ 刘明攥了攥拳头，接着说道：“我一看这样，心也凉了，但如果他们就此作罢，也就算了。但今天他们几个又联合起来威胁市场里面其他的配件供应商，如果谁给咱们供货，他们的店也得被砸。我去找了市场管理处，市场管理处的人也不敢管。王处私下跟我说，大龙的表哥安奇水虽然只是个派出所副所长，但他表哥的爹是桥东分局的局长安培军，所以他们也没办法。“ 张晨沉吟道：“他们直接就来砸店了？事先没有什么小动作？“ 刘明惭愧的说：“上周大龙就来找过我，说咱们现在把整个市场的生意都抢了，干的太不地道，让他们没活路。要么接受他入股，给他们五个人6成股份，要么就让咱们滚出市场。我当时也大意了，想着最多他们也就是跟咱们当初预测的一样，威胁供应商别给咱们供货，否则联手不进货，对咱们影响不大。他们每天卖的量，咱们找供应商全吃下去也没问题，但没想到他们直接来硬的。“ 张晨冷笑道：“呵呵，来硬的，我还就不怕硬的。“ 刘明忙道：“兄弟，你可别冲动，我打听了一下，这帮人可真不是吃素的。” 刘明眼睛里流露出一丝恐惧，“你也知道，我爹妈最早是搞水产批发的。在安培军当局长之前，就和安培军打过交道，当时市内的水产批发市场是安培军当派出所长的时候管的地盘。安培军的小舅子，也就是大龙的亲叔叔，当时也做水产批发。在安培军的支持下，很快就垄断了批发市场里面大部分的生意，成了独一份的一级经销商，其他人都得从他这拿货。有很多不听话的商贩，安培军借着严打收拾了几个，据说有两个反抗激烈的，直接判了10年扔大西北劳动改造去了，到现在都没回来。所以，这个事我们真得从长计议。” 张晨看了一眼刘明：“那你打算怎么办？” 刘明踌躇道：“给他们六成股份肯定不行，你看看要不然咱们跟他们商量一下，咱俩一共拿出两成的干股给他们，看看能不能打发过去。” 看张晨没说话，刘明又道：“实在不行，你的30%不用出，我把我的股份拿出来20%给他们。” 张晨轻笑了一下：“刘哥，公司是咱俩的，有事也是咱俩一起担，你这么说可就见外了。你是大股东，有什么决策你就可以做决定。” 刘明搓着手，“那你这是不反对我这么干了？” 张晨摇摇头，“刘哥，我只是说，从股权上来说，我没有权力阻止你向他们低头。但你想没想过，他们要是仍旧坚持60%，哪怕51%的控股权怎么办？就算他们现在同意了你说的20%的干股，以后再继续找茬逼你让出股份你怎么办？” 刘明低下头，没说话。 张晨严肃道：“商场如战场，刘哥，你还是太天真了！他们不是想要点股份这么简单，他们就是想要谋夺你我的产业，我们只要退了，他们就会一再逼迫，总有一天会把我们逼的退无可退！” 刘明双手捂脸，沮丧道：“我也是觉得他们应该不会做的这么绝，所以来找你商量商量，那你说我们该怎么办？” 张晨认真的道：“我们现在有两条路，一，我们主动搬出电子市场，在清河街其他地方开店，但这样我们刚刚开始的生意会受很大影响。而且，他要想整你，你搬到哪儿，他也能整你。” 刘明问：“那第二条路呢？”好不容易开创出这么好的局面，刘明也不想放弃。 张晨冷笑道：“第二条路就是——你要战！便作战！” 第44章 够不够嚣张 周三，刘明按照张晨的叮嘱，按兵不动，先敷衍着大龙，跟大龙说公司不是自己一个人的，必须征得另一方的同意，让大龙等两天，但是应该问题不大，最多也就是两天的事情。 大龙闻言大喜，刘明见状跟大龙说先把店铺重新搞好，大龙欣喜之余也痛快答应了。 大龙本名杜弘治，原本就是桥东的一个小混混。只是他姑姑杜巧玲嫁给了安培军，后来安培军当了qd区的分局长，杜弘治也跟着一路抖了起来。 安培军其实挺看不上这个便宜侄子的，按安培军的话说，杜弘治就是“干啥啥不行，吃啥啥没够”的德性。安培军老婆杜巧玲虽然有两个兄弟，但只有这一个外甥，平时对杜弘治当儿子一样宠，安培军对这个外侄是说也说不得，打也打不得。 杜弘治高中毕业后，安培军托人给他在qd区政府人防办安排了个位置。杜弘治干了几天，就受不了每天朝九晚五、端茶倒水的公务员生活，撂挑子不干了。 安培军本不想再管他的破事儿，但迫于老婆的压力，只能让这小子在自己辖区里做点生意养家糊口。虽然安培军看不上杜弘治，但他儿子安奇水和杜弘治的关系非常好。两人年纪相差不大，安奇水比杜弘治大两岁，31了，俩人可以说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因此安奇水就让杜弘治来清河电子市场租个铺面，搞电子产品。杜弘治于是纠结了一批自己以前混社会的混混朋友，还真一头扎进这口深潭游得不亦乐乎。 要说夺刘明产业这事儿，还真不是杜弘治这么个草包能干的出来的，背后指使他的就是他的表哥安奇水。 要说安奇水这个人，真是天生的官僚，一肚子坏水儿，比他老爹可黑多了。长着一张小白脸、狐狸眼。从小到大，在老师、家长、上司面前永远都是乖宝宝，扭头到了小伙伴面前，就成了小霸王。 而且安奇水天性阴损，做坏事从来不自己出头，没势力的时候，就在旁边煽风点火的挑拨，有了势力，就让自己的小弟在前面冲锋陷阵。因此，熟悉他的人背后根本不叫他名字，而是叫他“安坏水”。 他在老爹的安排下，安奇水19岁警校毕业就当了片警，后来又上了函授，也算是大学毕业。 去年，经过一番运作，在杜弘治的帮助下，搞了个警民共建的项目，有了点小政绩，当了清河派出所的副所长。 自己老爹是qd区的局长，安奇水想在桥东当上所长不太可能，但他老爹已经和几个老战友打好招呼，过上两三年，就把他调到外区去，弄个郊区的派出所长干干，镀镀金。 外星人在滨城开业的第一天，安奇水就盯上了这块肥肉，不止让大龙留意外星人，自己有事儿没事儿也在旁边观察外星人的销售情况，然后和大龙一起算外星人每天能赚多少。 不算不知道，一算吓一跳。保守估计外星人每天的毛利都在两万以上，也就是说，一个月50万的净利是妥妥的，这特么就是个印钞机啊！ 安奇水贪心大炽，他知道自己老爹这一两年内就要退休。虽然安培军跟他说会在退休前帮他运作到郊区去干个派出所所长。 但安奇水始终认为，老爹还是太保守了。这年头，想干什么，都得上下打点，要打点，就得有钱，有了钱，自己40左右说不定就能坐到老爹的位置。 安奇水和大龙一合计，横下一条心，也得把外星人这产业夺过来。有了这个公司，自己以后再想运作什么事情，实在是太方便了。而对大龙来说，看到明晃晃的钞票，比什么都强。 张晨周三仍然没能去学校，他上午买了些水果去医院看望了受伤的李猛，给李猛留了五百块钱的慰问金。又去郝薇家慰问了一下郝薇，同样给了郝薇伍佰块钱。 看到李猛身上的伤和郝薇脸上到现在还没褪下去的巴掌印，张晨愤怒至极，这帮人太不是东西了，连女生都打。 下午张晨去了市局，先是由专案组的警员带着去做了嫌犯指认，随后张晨又去了毕卫国的办公室。 见到毕卫国后，张晨先找毕卫国打听了一下安培军和他还有邓书记的关系怎么样。毕卫国眉头一皱，向张晨坦言安培军是红卫兵出身，后来又当了兵，wg后期转业当了警察。和毕卫国他们这种根正苗红警校毕业的中生代不是一个沟里的，所以也就是面子上的交往。而邓书记是两年多前才来的滨城，应该和安培军没有什么特殊的关系。 张晨一听，不像假话，于是就向毕卫国说了杜弘治的事情，毕卫国听后勃然大怒，拉上张晨就要去向邓先林去汇报。 张晨连忙拦住毕卫国，“卫国叔，你先别激动。我觉得这个事情还是我自己找邓伯伯比较好。” 毕卫国闻言一愣，不明白张晨什么意思。 张晨羞涩一笑：“卫国叔，你毕竟是公安系统里的人，和安培军低头不见抬头见。如果让他知道你在里面有作用，您以后也不好做人。” 毕卫国坐回椅子，诧异的看着张晨。没想到张晨这时候还能考虑到他是不是好做人的问题，这小子未免也太会做人了。 张晨继续道：“而且您找了邓书记，邓书记最多也就是打个电话给安培军，让他管好自己的外侄，安坏水啥事儿也没有，更不用说安培军了。” “嘶”毕卫国倒吸一口凉气，这小子啥意思？难道说找邓先林打招呼保住家业还不够，还想再咬一口回来？ 毕卫国不由得紧张起来，“张晨，那你想怎么做？” 张晨笑了笑摇摇头，“这件事还要看对方够不够嚣张、够不够配合。如果对方没那么嚣张，最终也就是让邓伯伯打个电话，让他们把爪子收回来。如果对方够嚣张，那他们就是自找的了，怪不了别人。所以现在也没法说。” 第45章 和林老师请假 周四一早，张晨就去医院把绷带拆了。本身也没有多重的伤，头上的伤口已经结痂，那个肿起的大包也几乎已经没了。手腕上的伤也只是皮外伤，看起来严重，但两三天的时间，基本上只需要缠上一圈纱布、按时换药就行了。 从医院出来，张晨觉得一身轻松。 到了学校，张晨想了想，还是先去班里吧，这一周都没见到林小夏了，还是挺想的。 正是课间时间，张晨一进班，几个相熟的同学就围过来问张晨为啥这么多天都没上学。张晨举起缠着绷带的右手，说自己助人为乐，扶老奶奶过马路，老奶奶太胖了，结果把手腕给扭了。 众人一听他就是在胡说八道，按住张晨就是一顿锤。 回到座位上，张晨看林小夏不理自己，趴在桌子上一副要死的样子。果然没一会儿，林小夏就回过头来，问他到底怎么了，哪儿不舒服。 张晨心里暗笑，趴在桌上，赖唧唧的指着仍然贴着一块纱布的额头对林小夏道：“头前两天磕到了，这几天有点发烧。” 说完，张晨感觉到一只柔嫩的小手贴在自己的额头上。 林小夏疑惑道：“没发烧啊，体温挺正常呀。” 张晨按住林小夏放在自己额头上的手，感受着少女的滑腻，心中一荡，深情地看着林小夏：“你再摸一会儿，真的会发烧。” 林小夏脸一红，把手从张晨手里抽出来，恨恨的道：“骗子！不理你了。” 林小夏扭过头去没一会儿，就又扭了回来，“你这几天到底为什么没来上学？而且不来也不说一声。” 张晨不想让林小夏接触这么危险的事，只是说道：“真没事，就是帮家里干活，受了点伤，我爸妈替我跟汤老师请假了。”随即贼笑道，“下次再有这样的事，我让我爸妈不止跟汤老师请假，一定让他们跟林老师也请假。” 正说着，上课铃就敲响了。 这节是数学课，汤淼淼穿着一双平底鞋，走上讲台开始上课。 张晨看着汤淼淼，想起自己前几天做的梦，居然身体起了反应。 张晨暗骂自己一声，平抑了一下冲动，开始认真听课。 汤淼淼在讲台上，也看到了座位上的张晨。偶尔和张晨目光对接，汤淼淼马上心虚的转移了视线，心口砰砰的跳。 下了课，汤淼淼把张晨叫到自己的办公室，恰好年级组的其他老师还都没回来，汤淼淼看着张晨头上和手腕上的纱布，用手轻轻的抚摸着，心疼的问：“伤好了吗？还疼吗？” 张晨干笑两声，“没什么大事，都是点皮外伤，已经快好了。” 汤淼淼眼睛里浮现一片雾气：“都怪我不好。” 张晨躲开汤淼淼的手，尴尬道：“汤老师你别哭呀，我这不是没事么，而且说不定还能落个三好学生优秀学生干部什么的。” 张晨心想，这妞估计是亲眼看到开枪抢劫，落下心理阴影了。 眼珠一转，张晨嬉笑着问汤淼淼：“要是汤老师实在觉得过意不去，那给我点奖励也是可以的。” 汤淼淼脸稍稍红了一下，“你想要什么奖励？” 天气已经完全转暖了，这几天最高温度都到了27、8度。汤淼淼只穿着一件长款的连衣裙，外面套了一件白色的小西装。 张晨咽了口唾沫，不由得又想起那天的梦境。在心里狠狠抽了自己几个耳光之后，张晨向汤淼淼正色道：“汤老师，放暑假的这两个月，我想去趟美国，我是一个人去，签证几乎不可能办下来。不知道汤老师有没有办法。” 汤淼淼一愣，没想到张晨提的是这个要求，心里有丝丝失落。但汤淼淼还是惊讶的问：“去美国？你自己？为什么？” 张晨点点头，他确实想在暑假去一次美国。现在国内几乎没有互联网，也没有互联网风投，张晨想要快速切入资本领域，只有去美国一次，才能实现自己的想法。 另外，96年欧洲杯，记得最后是德国夺冠，亚军好像是捷克。张晨只能算是个伪球迷，所以也只能记得这么多了。 美国的博彩业不比欧洲差，虽然对于足球的彩项并不多，但也有很多博彩公司会关注并且开出盘口。因此知道最终结果的张晨，利用去美国的机会赌一把，只要蝴蝶的翅膀还没扇到大洋彼岸，张晨就又能捞一把。 但和汤淼淼显然不能这么说，张晨摸摸鼻子，“美国的计算机业非常发达，我也是刘明公司的股东，想去考察考察美国的计算机行业。对了，我的目的地主要是加州，顺便也想去ucla、伯克利这些大学去参观一下。” 汤淼淼想了想，“好，我问问朋友看看有没有办法。”然后又好奇的问张晨，“你怎么知道我能帮你把签证办下来？“ 张晨一副你拿我当傻子的样子看着汤淼淼：“大姐，你连市政法委书记都能请的动，这点事不可能办不成吧？“ 汤淼淼赶忙解释：“我只是。。。。。。“张晨赶忙拦住汤淼淼，”汤老师，您不用跟我解释，最好也别跟我说您的背景，我这人比较怕麻烦，知道的越多，麻烦越多。“ 听到张晨这样说，汤淼淼心里不禁黯然，至于跟我分的这么清楚吗？ 汤淼淼强颜欢笑：“好，我尽力而为。对了，听说你们周六要和市局搞一个捐赠仪式？“ 提到周六捐赠仪式的事情，张晨就想到了安奇水和杜弘治两个人做的事情，心里发狠，非要借着这次机会把他们父子搞掉不可。 汤淼淼见张晨神色有异，便问张晨怎么了。 张晨也没瞒着汤淼淼，把这个事情叙述了一遍。这个女孩儿在他心里已经能算最信任的人之一了。 汤淼淼听后，想了一下，问张晨：“那你打算怎么处理这个事情？“ 张晨把自己的打算跟汤淼淼说了一下。 汤淼淼听后摇摇头，“张晨，你这么做确实有可能能让杜弘治倒霉，但还真不一定能把安奇水搞掉，更不用说安培军了。“ 第46章 自作聪明 张晨有些不解，汤淼淼笑了一下，缓缓道：“你的想法是，在邓先林参加捐赠仪式前，让刘明拒绝杜弘治的入股要求，杜弘治肯定会勃然大怒，第二次带人来砸店。这时正好碰到邓先林，他当面看到杜弘治的作为，一定会惩治这些人对不对？“ 张晨点头称是。 汤淼淼道：“这样做有几个问题，第一，是衔接。如何能衔接的完美，是操作上的问题，我们不讨论了。第二，杜弘治肯定是跑不了，但安奇水呢？安奇水这里又能有什么风险？“ 张晨正要说话，汤淼淼继续道：“邓先林不会动安奇水的，就算安奇水没出警，邓先林猜到这后面有安奇水的指使，他也不会动安奇水。因为这牵涉到警察的面子问题。他父亲安培军，更是不可能牵扯的到。“ “第三，你这个计划如果不成功还好，如果成功了，最恨你的人会是邓先林。“汤淼淼看着张晨继续说道，”你未免太小看邓先林了，能做到这个位置的人，一眼就能看穿你的小把戏。“汤淼淼平静的道。 “然后会怎么样呢？邓先林的性格，怎么会容忍别人利用他？也许这件事当着他的面，他是会对杜弘治和安奇水不满，但他更不满的，会是你，因为你在利用他达成自己的目的。“ 汤淼淼说到这里，张晨已经出了一身冷汗，是啊，这些道理都不难想到，自己怎么会没想到呢？ 汤淼淼柔声道：“最后，就算你把邓先林没有和你一般见识，这件事本身也不是好事。凡是成大事的人，必然是以正合以奇胜。如果说李金花的事情，是不得已而为之，你只能这么做。从劫匪手下逃生，也是生死关头，不得不行险招。但这件事你明明可以有堂堂正正的解决办法，却仍要兵行险招，就真的不明智了。久而久之，你会给别人一种过于工于心计的印象，这样非常不好。“ 张晨满头是汗，羞愧的无地自容。自从成功算计了李金花，自己似乎过于依赖阴谋诡计，沉溺于所谓布局设计。虽然收拾的人也都是该收拾的，但手段确实不光明正大，甚至可以说有些卑鄙。 作为一个重生者，张晨没有发现的是，自己潜意识中一直有一种优越感，这种优越感让他不自觉的就把其他人当成白痴。 而产生了这种错觉的自己，才是真正的白痴啊。 自作聪明！ 张晨在心中仰天长叹。 而汤淼淼，张晨心里虽然没认真想过，可潜意识中的印象就是这女孩儿多少有些胸大无脑。可今天，汤淼淼给他上的这一课，让他知道了，这些世家子，从小不止接受了最好的教育，在人情世故、谋划布局、阴谋诡计这方面更是耳濡目染，又怎么会比自己差呢？自己未免也太自大了！ 张晨冷汗涔涔，汤淼淼见张晨如此难堪，心里略有些后悔，是不是刚刚说的话有些太过。正待说两句话挽回，张晨诚恳的道：“汤老师，谢谢你。幸好你这番话点醒了我，最近我确实太自作聪明了。你说的对，做事情如果一味依靠阴谋诡计，成不了大事，最后身败名裂都是轻的。幸好我现在明白了这个道理，否则久而久之，一定会铸成大错！“ 汤淼淼欣赏的看着张晨，虚心纳谏、知错能改不是每个人都会有的品质，尤其对于一些取得了一定成绩的人更是如此。张晨能够做到这一点，没有恼羞成怒或者唯唯诺诺，确实不容易。 张晨沉吟道：“那我就还是直接找邓书记，跟他说一下这个事情，让他帮一下忙吧。“ 汤淼淼格格一笑，“你看，刚刚跟你说光是用阴谋诡计不好，但也不是让你直接怼啊。完全可以处理的更巧妙一点。“ 更巧妙一点？什么意思？张晨睁大眼睛看着汤淼淼。 这时同办公室的老师三三两两已经回到办公室，汤淼淼拿起包，把张晨拉到生物实验室，生物实验室不是经常使用，每天没有几节课能用到，现在一个人都没有。 汤淼淼从包里拿出一个黑乎乎的家伙，张晨定睛一看，靠，手机。 现在就已经有手机了？张晨记得这年月移动电话还是那种又黑又大的“大哥大“，模拟信号，还需要烧号。但看汤淼淼的这款手机，是摩托罗拉的，应该已经是用sim卡的了。 汤淼淼掏出手机，拨了几个号，随即欢快的对电话道：“邓叔叔啊，对，我是淼淼。嗯，挺好的，恢复过来了。邓叔叔有个事想拜托一下您，啊，就是张晨入股的那家电脑公司，其实也有我一部分股份，嗯，对，但现在遇到这么个事。。。。。。“汤淼淼添油加醋的把杜弘治和安奇水的事情说了一下。”对，我们人还被打伤了两个，损失了十几万吧。嗯嗯，好的，那这个事情就拜托您了，嗯，没事。邓叔叔再见。“ “行了。“汤淼淼笑眯眯的看着张晨。 这就行了？张晨无语。 汤淼淼不以为然的道：“本来就没多大的事，商场上这种情况多了，如果每次遇到这样的，就要搞掉几个人，那全国还有几个当官的啊。“ 张晨不禁感叹，有后台的感觉真tm好。 安培军的感觉就没那么好了。 安培军五十八岁了，再有两年也就退休了。奋斗了这一辈子，要说现在放不下的，也就是自己儿子安奇水了。 安培军一直对自己儿子挺满意的，尽管是自己帮忙才坐上的副所长，但儿子的能力在年轻一辈儿中也算是可以的。而且这小子心黑手狠脸皮厚，最重要的是善于伪装，说不定真能青出于蓝超过自己这个老子。 先是接到自己老婆杜巧玲的电话，说杜弘治被警察抓走了，老婆哭天抢地把他烦的够呛。安培军其实压根不想管杜弘治的破事，他已经烦透了这个不停给他带来麻烦的外侄。但老婆的哭闹让他不得不拉下老脸来打听一下到底怎么回事。 第47章 借力打力 还没等安培军把电话拨出去，就又接到自己心腹的汇报，他儿子安奇水也被督查队带走了！ 一生中经历这么多次政治斗争的安培军立刻冷静下来，马上意识到这两件事背后一定有联系。他的第一反应就是，有人在借着他儿子和侄子在搞他。 安培军立刻给自己在市局的几个不错的关系打了电话，打了几个，都没人接。好不容易有人接了，也是语焉不详，听意思好像是自己的侄子得罪了什么惹不起的人，杜书记直接让刑警队过去抓人，好像也牵连到他儿子了。 “艹，就知道杜弘治这小子得惹祸！”安培军不由得怒火中烧。 电话声又响了。 安培军一接，还是自己老婆，“培军，你可得赶紧把弘治弄出来，我弟弟就这么一个儿子，可不能让他进监狱啊。” 安培军气的手直抖，“你个傻x娘们！你知不知道现在因为你这个傻x侄子，把咱儿子都连累了！？刚才督察队来人，把奇水带走了！” 杜巧玲一听就傻眼了，“老安，怎么回事啊？儿子怎么回事啊？你得想想办法啊？” 安培军气的直接挂掉了电话，靠在椅背上直运气。 过了一会儿，安培军吩咐秘书，备车，去市局，见邓书记。 邓先林挂掉汤淼淼的电话，心中恼怒，这帮孙子就知道成天惹事，基层有些人太不像话！随即立刻让毕卫国派人把闹事的那个几个小子抓局里来。又通知督查，把安奇水带到督察队调查。 毕卫国听到邓先林的指示，挠了挠头，之前听张晨的意思，是不想找邓先林，现在怎么邓先林又介入了？ 毕卫国扔下疑虑，亲自带人到了清河电子市场，正看到大龙等人在店里打扑克。于是一个没剩，当着所有商户的面，全部拷走，押进三辆小切诺基。 大龙被铐住的时候还挺硬气，破口大骂，质问警察知不知道他是谁？凭什么抓他？被两个押着他的警察几个炮锤，才算老实一点。 “我说各位爷，咱们往日无冤近日无仇，我就是一本分良民，你们是不是搞错了？”押上车一顿胖揍之后，大龙总算认清形势，软了下来。 毕卫国坐在副驾驶，头也没回，“你就是杜弘治吧？外号大龙？周一晚上‘外星人电脑工场’是你带人砸的？” 大龙一听，原来是这个事，难道这些警察是刘明找过来的？自己以前打听过，刘明没什么背景啊，爹妈以前都是干水产的，现在开了个小饭馆，也没听说他哪个亲戚是当官的。“警察同志，警察叔叔，你不知道，我哥和我姑父也是警察，他们。。。。。。“ “安奇水是你表哥，安培军是你姑父，是吧？“毕卫国淡淡的道。 “！？“杜弘治一下子傻了，”您看，咱们这都是一家人，肯定有误会，有误会。“ “谁tm跟你有误会！？让你老老实实交代你就交代，别扯没用的，就算你把天王老子请出来也没用！“毕卫国暴喝一声。 “小张，直接开回局里，这小子要是不开口，就给他上点措施。小子，你最好别这么痛快就招了，让爷爷们先过过瘾再说。“毕卫国狞笑道。 大龙从小到大哪见过这阵势，当时就吓尿了，但他还心存侥幸，觉得自己姑父这么大的官，应该能把他捞出去，死咬牙关不招供。 但毕卫国是什么人，穷凶极恶的犯罪分子到了他手里也没几个能坚持得下来的，更不用说杜弘治这种草包了。到了市局审讯室，刚吓唬了几句，这小子就承认是他带人打的人、砸的店。也幸好他心里多少明白，没敢把自己表哥和姑父牵连进去，一口咬定是自己干的，起因是生意纠纷。 毕卫国拿着杜弘治的口供，去见邓先林，邓先林拿过来看了两眼，就把毕卫国打发出去，只是告诉毕卫国将杜弘治收押。 邓先林心里明白，汤淼淼给他打这个电话，未必是想要把安培军怎么样。只要把杜弘治和安奇水收拾一下，这个事也就过去了。但从邓先林的角度上说，仅仅只是头痛医头、脚痛医脚，显然不是他的做事风格。如何利用这件事，把自己的利益最大化，既给汤淼淼出了气，又能巩固自己手里的权力，趁机捞取更多的政治资本，这才是邓先林需要考虑的。 因此，他在等，等安培军主动找他。 安培军作为滨城的地头蛇，虽然一直对邓先林保持表面上的尊敬。但他盘踞桥东分局这么多年，几乎快把分局经营成铁板一块。邓先林刚来滨城两年时间，急于把各个分局的权力抓在手上。对安培军这种地头蛇，又拉又打是最合适的选择。 果然，邓先林等了没有多久，秘书王青就敲门跟他汇报河东分局的安培军求见。 邓先林告诉王青，先把安培军晾一会儿，就躺在椅子上假寐起来。 王青从邓先林办公室出来，抱歉地向安培军笑了笑：“安局长，不好意思，邓书记现在有点忙，可能您得等一会儿。“ 安培军赔笑道：“好，好，那邓书记说没说什么时候有时间？我真有急事。“说着从口袋里摸出一个红包塞给王青。 王青胳膊一缩，躲开安培军递过来的红包，客气道：“安局，咱们都是办事儿的，真没必要。邓书记什么时候有时间，我也说不好，您等会儿吧。“说着没再理安培军，回到自己的办公室。 安培军被搞了个大红脸，无奈只能在邓先林办公室外等着。他现在最担心的就是，自己儿子到底犯了什么事儿，到现在他还是一头雾水。越是不清楚，心里就越发担心。不止担心自己儿子，更担心是不是邓先林抓到了他什么把柄，想要把他搞下去。自己还有两年就要退休了，这个时候如果出事，可真是太冤了。至于杜弘治？他已经打定主意不管这s13的死活了。 等了快一个小时，终于看到王青走了过来：“安局，邓书记要见您，您进去吧。“ 第48章 祸不及妻儿 安培军进了邓先林办公室，看到邓先林正在批文件。他心里苦笑一下，这招他也经常对他的下属用。 想要敲打某个下属的时候，把他晾着一段时间，是有效的办法，这是对敲打人来说。 但对被敲打的，感受就不那么美妙了。 安培军低眉顺眼的站在邓先林办公桌前，邓先林就跟看不见他一样。 “邓书记，有些情况我想跟您汇报一下。”安培军小心地道。 邓先林抬抬眼皮，缓缓放下手中的文件。 安培军愈加小心，“邓书记，刚刚我得到消息，外侄和犬子都因为不懂事，被叫到局里来了。我对家人约束不严，教子无方，特地来向您请罪来了。” 邓先林缓缓道：“你侄子不是被叫到局里来的，是正式批捕。安奇水目前正在接受督查队的正式调查。” 安培军冷汗“刷”就下来了，邓先林这是一点面子也没给自己留啊，这俩小子到底犯的什么事啊？ 安培军硬着头皮道：“邓书记，犬子和外侄到底犯了什么事？您能不能给我个指示？” 邓先林冷冷道：“你不知道？” 安培军一副冤枉的表情，“邓书记，我确实不知道，我要是知道，作为一名老公安，怎么能让这俩小崽子做违法乱纪的事呢？” 邓先林一推桌上的口供，“你自己看吧。” 安培军接过杜弘治的口供，认真的看了起来。看完后，悄悄松了一口气。像他这种老油条，自然知道杜弘治砸店的背后肯定另有原因。而儿子被抓，应该也是没有出警或者当他的保护伞，所以被调查。好在杜弘治虽不成器，但还没把他表哥供出来，这样至少把自己儿子捞出来还是有希望的。 但就这么点事，邓先林如此大动干戈，所欲何为？安培军脑中快速的转着。 安培军大义凛然的道：“邓书记，杜弘治虽然是我外侄，但他犯了法，也一样绝对不能姑息，该怎么判就怎么判！我没有管好家人，这全是我的责任，另外，受损失的这家商户，我会让杜弘治和他家属按对方要求全额赔偿损失。但从这份口供上看，并没有牵涉到犬子。。。。。。” 邓先林冷哼一声，“安奇水作为当时的值班副所长，接警后不及时派出警力去现场阻止，其后值班警察到达现场，反而和涉事嫌犯有说有笑，已经构成渎职。” 安培军觉得邓先林完全是在吹毛求疵，自己已经把侄子扔出来了，还同意按对方要求包赔损失，就是已经变相同意对方狮子大开口了。在这种情况下，邓先林仍然揪着自己的儿子不依不饶，未免有些过分。哪怕是政治斗争，也是祸不及妻儿，邓先林有些过界了。 安培军强忍怒气道：“邓书记，奇水作为清河派出所的副所长，确实负有一定的领导责任，但应该不至于触犯警察纪律，动用督查直接把他抓到督察队吧？“ 邓先林冷冷的看着安培军，“你是不是还觉得冤枉委屈了？“ 安培军虽和邓先林级别相距甚远，可毕竟也是出身红卫兵的老公安，本来脾气就爆，现在明摆着邓先林是想拿自己开刀，还要祸及妻儿，泥人还有三分火性呢。 安培军火气也上来了，语气转硬：“不敢，我只不过觉得，我们警察做事，要讲证据，什么证据都没有，就诬攀小儿，未免有些对人不对事了。“ 邓先林冷笑了一下，“要证据，说得好啊。王青~把安局长要的证据拿过来！“ 没过多久，王庆就拿着一摞材料放在邓先林的办公桌上。 “你自己看吧！这些是当天出警的警察的口供，均指明是安奇水指使他们对受害商铺的报警请求置之不理的。还有，这里是杜弘治同伙的口供，从侧面证明安奇水和杜弘治是同谋，合伙用非法手段谋取受害商铺的股份！” 安培军拿着这一摞材料气的手直抖，“这是污蔑！邓书记，你想要整我没关系，但你不能罗织罪名，搞我儿子！”说着一把将材料扔在地上，散了一地。 邓先林没动气，突然问道：“你知道这家‘外星人电脑工场‘是谁的产业吗？” 安培军一愣，难不成是你邓先林的产业？即使是你邓先林的产业，杜弘治不知道，误砸了，我也说了该怎么判就怎么判，绝不姑息且按商户要求赔偿全部损失了啊。态度已经摆正，还想怎么样？ 邓先林悠然道：“这家公司，现在姓汤，也姓宋。“ 姓汤？也姓宋？安培军有些莫名其妙。 邓先林鄙视的看着安培军，这种基层干部，素质如此之低，居然也能当上正处级的方面大员，看来滨城的政法队伍，是要做一次大清洗了。 看安培军还没反应过来，邓先林朝着天上指了指，“就是这个宋。” “嘶~”安培军倒吸一口凉气，浑身汗毛都立了起来。“邓书记，您说得是。。。。。” 邓先林挥手打断安培军的话，“我什么都没说。” 安培军冷汗涔涔而下，“邓书记，您说的是真的？我、我。。。。。。” 邓先林冷笑道：“老安，你是老公安，我也是老公安，你觉得我会为了一点小事大动干戈？我告诉你，要不是我竭力压着，现在说不定被抓的就是你！你还觉得委屈吗！？”说到最后，邓先林“啪”的一拍桌子。 安培军面如土色，他一个小小的分局局长，说破大天也就是个处级，连见到部长还是几年前部里的一次英模表彰大会，又怎么能想象到自己的儿子会牵涉到这么上层的事务中？ 邓先林继续道：“你养了个好儿子啊，敢指示社会上的混混打砸合法经营的店铺，还威胁相关供应商不许给对方供货！够有出息的啊，看来你是把桥东当成自己家的了！” 安培军“噗通”一下跪倒在地，“邓书记，邓书记，我是真不知情啊，你一定得帮帮我，帮帮奇水，对方想要多少赔偿都行，邓书记，你一定要帮帮我啊。”安培军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道。 第49章 服软 邓先林看着跪在地上的安培军，心里一阵快意。 “唉。。。。。你啊。。。。。。”邓先林貌似悲悯的一叹。 “你先起来吧，杜弘治必须要严惩，否则那边根本不好交代。至于安奇水。。。。。。”邓先林沉吟了一下，“先给个内部处分，让他去西郊做个片警吧。” “啊？”安培军心中悲愤，却又无能力为，安奇水被一撸到底，再想起来，可就难了。 “你不满意？“邓先林冷冷道，”要不然这件事你自己解决，看看是什么结果？“ 安培军一激灵，他是真被邓先林收拾怕了。他不怀疑邓先林骗他，这种事情如果没有人直接跟邓先林联系，邓先林根本不会知道。 “不，不是，安书记，一切都听您的安排。“安培军已经彻底缴械投降。 邓先林点点头，“嗯，我先跟对方商量一下，看看这么处理行不行吧。你们啊，就知道给我找事情。“ 安培军诺诺称是，正待离开邓先林办公室，邓先林突然从背后叫住他，安培军一回头，发现邓先林并没有看他，邓先林低着头看着报纸：“老安，你再过两个月就该58了吧？再做一线工作有些不合适，来局里做个正处级的调研员吧。“ 安培军苦笑一声，事已至此，还能说什么。 周四晚上刘明就接到张晨电话，说事情解决了，让刘明明天一早就联系装修队过来维修。刘明周五一到市场，就听说大龙昨天被抓的事情，大为惊喜，同时疑惑张晨到底找了什么关系，这么快就解决掉了大龙。他知道明天会和市局有个捐赠仪式，有可能张晨是找到了市局的关系。但官官相护，按刘明的想法，有人给大龙施压，让他别再搞事就已经很好了。怎么也没想到，一夜之间，大龙和他的同伙就都被抓走了，还是直接上了手铐被拷走的。 除了李猛还在医院养伤，郝薇等人都已经正常上班。几个人正在忙忙碌碌的收拾店面，突然来了一组人马要见刘明。 郝薇等人此时本就如惊弓之鸟，以为又是来找麻烦的，连忙通知刘明。刘明正和其他商铺打听昨天的情况，闻讯赶紧往往回走，远远的就看到五六个男男女女在店门口站着。 一见刘明回来，这几个人一拥而上，领头的是个五十多岁的男人，身形高大，国字脸，一对刀眉，看起来不怒自威。刘明不禁往后退了两步。 没想到这老头一见刘明，就鞠了一个标准九十度的躬。站直身形，向刘明诚恳的道：“这位就是刘老板吧，我是桥东分局的安培军。我家教不严，给您和您的员工添了不少麻烦，特地带着他们家人来向贵公司表示歉意，请您务必见谅。“ 他这么一说，把刘明唬在当场，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安培军又把后面的人叫过来向刘明鞠躬道歉，并一一介绍，都是被抓进去的混混的家属。 刘明颇有些手无足措，没想到安培军作为分局长，会亲自上门道歉，这么看起来，安培军也不像传说中的那么不讲道理啊。 刘明忙摆摆手：“安局长，您别这么客气，事儿已经过去了，您有事儿直说。“ 安培军羞赧道：“真是给刘老板添麻烦了啊，您看这样行不行，我们包赔店里的一切损失，另外再赔给刘老板一笔补偿，您给我们写个谅解书，这个事就这么过去了？“ 刘明刚想答应，却心里一动，安培军如此积极的道歉其中必有原因。如果是张晨在找了关系解决了这个事情，还是得和张晨商量一下才可以。唉，这小子也没有个呼机，不容易联系，这次说什么也得让他买一个。 想到此处，刘明道：“安局长，从我的角度上说，事情已经过去了，但这家店不是我一个人的，我们还有其他股东。这样吧，我晚上和其他股东商量一下，您看好吗？“ 刘明话音刚落，安培军带过来的几个人中就有人冷哼一声：“真给你脸不要脸了是不是？你tm以为找了人把我儿子弄进去，我就收拾不了你们了？“ 刘明抬眼望去，说话的同样是个五十多岁的中年男子，剃着光头，一双三角眼，眼睛里透出仇恨的目光，长得就不似善类。刚刚安培军介绍过，是杜弘治的父亲杜天宝。 还没等刘明说话，安培军一声暴喝：“住口！你们父子给我惹的麻烦还不够多是不是？你再说一个字，老子把你也弄进去陪杜弘治！“ 龙生龙，凤生凤，老鼠儿子会打洞。杜弘治的草包是从他爹那里一脉相传过来的。安培军现在就是后悔，当时为什么要听自己家里那傻x娘们的蛊惑，给这爷俩擦了这么多次屁股。要是之前他们犯事儿的时候自己就不管，由着他们蹲大狱，现在也不至于连自己都搭了进去。 看到安培军恶狠狠的瞪着自己，杜天宝结结巴巴的道：“姐夫，这小byd在这儿拿乔。。。“ “啪！“话音未落，安培军一个耳光就抽了过去，抽的杜天宝转了个圈坐在地上。 “呼呼“，安培军喘着粗气，平息了一下怒火。客气的对刘明道：”就按刘老板说的办吧，但我道歉的心意是很真诚的，您和您朋友务必说一下，如果有可能，我也想当面向他致歉。“ 刘明此时也从最初的慌乱中走了出来，闻言笑道：“好的，您放心，我一定转达。“ 安培军长叹了一声：“唉。“和刘明握了握手，带着人转身离去。刘明看着他的背影，觉得他比刚刚见的时候身形佝偻了许多。 张晨不放心，中午下课就向汤淼淼请了假，骑二十分钟车就到了电子市场。 刘明一见张晨，马上就向张晨说了上午的事情。 张晨笑道：“刘哥，你做的对，不能这么答应他们。大龙和安奇水这种人，就是要给个教训才行。“ 刘明好奇的问：“你怎么和市局关系这么好的？总不会是因为前两天的劫案吧？“ 张晨笑了笑，没有瞒刘明：“汤老师和咱们市的政法委书记邓先林认识，是她帮的忙。“ 第50章 抱大腿 “嘶~“刘明倒吸一口凉气，”汤老师有这么强的关系？看不出来啊。汤老师什么背景？“ 看不出来那是你眼力太差，张晨在心里腹诽着，不经意的道：“我也不清楚，可能是家里比较有关系吧。对了刘哥，正好我要和你商量点事。这次的事情，给我提了个醒，我觉得我们应该找个后台。“ “嗯，没错，是该找个后台。“刘明心有戚戚焉，如果这次能有些关系从中斡旋，也不至于搞成这样。 张晨看着刘明，“既然汤老师的关系强，我觉得应该拉她入股，给她一部分股份。这样至少能避免很多宵小的觊觎，你觉得呢？“ “没问题！“刘明立刻道，”你说我们分给她多少合适？“ 张晨沉思了一下，“这样吧，我先把我们的想法跟她说一下，看她什么意思。“ 刘明痛快地道，“行，你先跟她聊，如果一定要抱大腿，我宁愿抱汤老师的。“刘明贼笑着口水都要流下来了。 张晨对刘明有些无奈，“刘哥，你下午可别忘了赶紧把欢迎横幅和三台捐赠的电脑装出来。另外，别忘了准备几个200块的红包，明天是发给媒体的。“ 刘明拍着胸脯道：“放心吧，这些我已经安排下去了，今天下班前，一定把所有东西都准备好。“ 张晨道：“这次捐赠，我们主要有三个目的，第一，拉近和公安局的关系，这样我们以后麻烦会少很多。第二，展现我们’外星人电脑工场’的社会责任感，提升我们的社会形象。第三，目前最大的市场还是公务机市场，这是我们打进这个市场的一个机会。所以，一定要把这次捐赠仪式搞好，明天邓先林也会来，绝对不能出纰漏。“ 刘明一凛，收起刚刚嬉皮笑脸的表情，点头道：“我知道了，我马上就去落实，看看准备的怎么样了。“ 张晨下午回到学校，就找到汤淼淼，和她说了分股份的事情。汤淼淼有些愕然，随即笑道：“你们真打算白给我股份啊？那我不是成了第二个杜弘治了？“ 张晨摇摇头：“汤老师，我们一是感谢你这次的帮忙，二是觉得有你的关系在，以后会少很多麻烦。不过你放心，我们合法经营，也不会打着你的旗号做什么。“ 汤淼淼歪头看着张晨，“那你们打算给我多少股份？“ 张晨想了想，道：“我和刘明一共拿出来10%给你，你别嫌少就行。“ 汤淼淼摇头道：“这不大好，感觉跟我在收保护费似的。“随即俏皮一笑，道：”干脆这样吧，我出20万，占你们10%的股份，就算是我的风险投资了。说不定过上几年，我凭这笔钱就赚翻了，哈哈。“ 张晨笑道：“那你也不用出这20万了，安培军和杜弘治不是答应赔偿全部损失么，我估计让他出这个钱他们也会乖乖拿出来。就用这个当你的股金吧。“ 汤淼淼吐吐舌头，“那好吧，20万说起来不多，我也得省吃俭用几个月才能存下，一下子拿出来还挺心疼呢。“ 张晨无语，人比人真是气死人，自己这么辛苦地拼命，直到明年个人电脑市场井喷前，预计每个月也就几万块的分红，汤淼淼一个月的零花钱估计都不止自己赚这几万。 张晨突然想起来，“对了，汤老师，我一直不明白，你为何会来我们学校当老师啊？像你这样的家庭背景，一般来说都会留学、从商或者从政吧？“ 汤淼淼叹了口气，跟张晨解释了一下，原来她毕业后，本来是想去美国留学，签证都已经办下来了，但中美关系突然降温，出于安全角度考虑，家里觉得还是缓一缓。现在看起来，形式逐渐趋于稳定，未来可能还是要去美国的吧。说到这里，汤淼淼有些黯然。 张晨恍然，想起来96年初最有名的这次两岸危机，差一点变成全面战争。 96年的“两岸危机“，始自于95年，由于对岸的不断挑衅，双方冲突不断升级，美国也调派著名的第七舰队穿越海峡，差一点就酿成中美之间的直接军事对抗。但好在华夏的领导人的机智应对，没有中对岸的圈套，为华夏赢来了宝贵的发展时间。 至于汤淼淼为什么要来崇华一中当一名老师，汤淼淼没有多谈，只说是和家里有些矛盾，自己出来躲一躲。 周六，汤淼淼一早就到张晨家门口来接张晨，一起去参加“外星人电脑工场“和市局的捐赠仪式。 两人停好车，就看到市场外挂着一条大横幅，“警民一家外星人电脑工场向英雄家属致敬“。张晨和汤淼淼相视一笑，一同走进市场。 没过多久，市委宣传部派出的媒体以及邓先林带着市局相关领导也到达了现场。先是由邓先林致辞，邓先林在致辞中高度赞扬了“外星人计算机科技有限公司“在推进警民共建方面的积极作用，同时对”外星人公司“的社会责任感予以肯定。随后的捐赠仪式上，刘明和每一位英雄家属同捐赠的电脑合影留念。 8.19案牺牲的三名英雄，都有子女，最大的已经上了高中，最小的年仅七岁。他们的父亲都有一个共同的称号，就是烈士。为了保卫人民群众的生命财产安全，他们牺牲了自己的生命。而留给每一个烈士家属的，除了荣耀的光环，就只剩下了悲伤。 在刘明讲话阶段，刘明按照和张晨商量的结果，又抛出了成立“金盾慈善基金“的计划，表明每年都会至少投入营业利润的5%，作为基金会的运营资金，对一些牺牲的警察家属，提供力所能及的帮助，96年投入启动资金超过20万。 这次捐赠仪式后，被大龙威胁的供应商同时恢复了“外星人“的配件供应。同时，由于媒体的大篇幅报道，让更多普通百姓知道了”外星人“这个品牌。 摆在刘明和张晨面前的，是一条金光大道！ 第51章 下岗的小姑 随着大龙事件的平息，“外星人“的发展再次驶入快车道。通过之前和市局的良好关系和低廉的价格，从市局劫走了联想120台办公计算机的订单。 在寻找oem供应商的事情上，刘明也取得了突破性的进展，他在鹏城找到三家做外星人配件的供应商，能够提供符合外星人要求的配件。他也和这三家都签订了协议，授权他们按照张晨画出的图纸供应配件。 此后，刘明又去京都等几个城市考察了一下市场，准备在全国复制外星人的运营模式。 而张晨，也从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中脱身出来，重新恢复了学生生活。 四月中旬，张晨抽时间用苏文锦的身份证在证券公司开了个户头，把截止到目前从“外星人“得到的八万块分红全部投入到股市中，以每股2.76元的价格买了他前世就知道的大妖股”琼民源“。 据他前世的记忆，他现在入市，到7月，琼民源的股价就能翻到12元以上，而到了12月，更是会超过20元，不到8个月的时间，股价翻了接近7倍！ 张晨预计自己每月从外星人所获得的分红，大约在10万元左右，这个数字随着销量的逐渐增高，也会水涨船高。但无论分红多少，在96年底之前，张晨都会把钱砸进股市，实现个人资产的一大跨越。 有了足够的资金，张晨才能放开手脚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张晨进入股市后，越发感觉没有通讯工具的不便。但他没有按照刘明的建议买个bp机，作为重生者，他实在用不惯这东西。他去电信局打听了一下，现在gsm网络刚刚在滨城开通，于是狠了狠心，花8700买了个爱立信gh398，纯英文系统，不支持中文操作，简直坑爹。 96年，买手机是一大笔钱，打电话更是一大笔，一分钟6毛钱的通话费，打跨地区的长途电话加收5毛钱长途费，异地漫游再加收6毛钱的漫游费。张晨现在也是预期年收入超百万的人了，用起来还是觉得肉疼，真真是买得起用不起。 至于买房，张晨已经想好了地方，正是在建的滨城平阳区最核心地段的米兰花园。 米兰花园是滨城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高端楼盘，97年初竣工开盘，开盘价格2100元，第一次让滨城老百姓知道了什么是豪宅。整个楼盘由巴马丹拿（palmer&turne）整体设计，在目前六层小砖楼居民区为主的滨城房地产市场，打造第一个具有景观设计和高档居住体验的楼盘。断桥铝落地窗、六层洋房带电梯、地下车库、门禁，这些后世看起来非常平常的设计，在这个年代却是开创性的。一直到十年后的07年，这里在滨城都是高端楼盘的代名词。 除了楼盘品质，最重要的就是地段，平阳区是滨城的核心区域，米兰花园附近3所小学都是久负盛名的重点小学，对口的两所中学一所市直属重点，一所市重点，是绝对意义上的学区房。 在后世的2017年，这里的二手房价飙升到了五万一平米，领涨全城。 唯一有问题的就是贷款，目前的贷款利率非常高，5年期以上的贷款利率高达12%，这和后世动辄5%或6%的贷款利率根本没法比。张晨本想首付3成，其他的通过个人住房贷款的方式进行购买，这样可以做到利益最大化。但去银行一打听，现在还根本没有个人住房贷款这个项目，只有建设银行有类似业务，可条件严苛手续繁复，性价比不高。 张晨从售楼部拿着宣传材料回到家，越看越喜欢。现在张晨还和奶奶住在一个房间，这让习惯了一个人住的张晨感觉有些不适。另外，自己每天学习到很晚，也会影响到奶奶的休息。想到明年初才能买房，加上装修的时间，最早也要明年九十月份才能搬家，张晨不由得叹了口气。 客厅里的奶奶和小姑张静怡也在叹气，小姑正式下岗了。 滨城农机厂在上个月，正式被卖给了滨城荣耀集团，荣耀集团是市里有名的民营企业，之所以买下农机厂，主要看中农机厂的地块。 随着城市的不断外扩，滨城农机厂的位置也从一片阡陌农田，变成了市里的繁华地段。 荣耀集团买断了农机厂后，让大批工人步入下岗行列，张晨的小姑张静怡也是其中之一。这个年代的人，对国企都有一种特殊的依赖，一旦下岗，不止增加了经济压力，不安全感带来的压力和恐慌才是最要命的。 张静怡坐在椅子上抹眼泪，对张国强道：“大哥，你说说，我这下岗了，叔达一个月才300块钱的工资，婷婷马上又要上小学了，学杂费每个月也都不少，这日子该咋过？“ 张国强叹了口气，也不知道该怎么劝慰妹妹，他有心想要帮一把，但家里也不富裕。自己和苏文锦的单位也都好几个月没发工资了，如果不是张晨上个月给家里两笔生活费，可能连吃饭都吃不起。 张晨从房间里走了出来，对小姑道：“小姑，你们厂让你们下岗，给了多少安置费？“ 小姑抹了抹眼泪，哽咽道：“给了八千，但这八千最多也就够一年的花销，以后咋办啊？“ 张晨笑道：“小姑，我劝你一句，其实下岗未见得是什么坏事。你们厂的情况你也知道，做出来的农机根本卖不出去，坚持也坚持不了多长时间，与其等彻底不行了，还不如现在拿着八千块钱的安置费想想可以干些什么。现在机会多，随便干点什么都比在工厂当工人赚的多。“ 张国强皱皱眉，呵斥道：“你不懂，别跟着掺和这些事，回屋学习去！“ 虽然张晨这两个月让两口子刮目相看，但涉及到下岗这种巨变，张国强下意识里还是认为张晨只是小孩，说出来的话没有参考性。 张晨笑嘻嘻的道：“爸，你放心吧，上次月考我考了全校第三，这次一定考个全校第一回来。但小姑这事我还真有点想法，我觉得可能有用，你们听听？“ 第52章 吃火锅 张晨最近的学习成绩，是张国强最欣慰的地方。以前张晨虽然学习也还可以，但不是非常努力，成天吊儿郎当的，让张国强颇为不满。但最近这小子好像一下子长大了，每天都学到十二点，成绩也突飞猛进，让张国强欣喜不已。 看张国强没有反对，张晨继续说道：“爸，我觉得反正你也没事，还不如和小姑一起开个火锅店，现在人生活都好了，下馆子的人也多了，火锅方便又好吃，开起来的话一定能赚钱。“ 张国强虽然卖过菜，但毕竟有着知识分子的清高，听到张晨说开火锅店，下意识就想反对。没等张国强说话，小姑先说话了：“晨晨，你不知道，开店得花好多钱，大哥和大嫂的情况我也知道，基本没有存款，我这就只有单位给的八千块的安置费，也不够开店的。而且万一赔了，真就走投无路了。“ 张晨笑道：“小姑，钱的事你先不用管，只要想开，怎么都能凑来钱。开火锅店最大的花销就是房租，连厨子都不用雇，找个配菜的小工就可以。而且，只要火锅口味好，绝对能大赚。“ 张国强皱眉道：“好，就算能凑出开店的钱，可你看街边火锅店有多少？做的人太多了，竞争这么激烈，咱们又不懂，怎么赚钱？“ 张晨笑道：“爸，这样吧，今天咱们就吃火锅，我来配锅底，你看看怎么样？“ 张国强闻言有些犹豫，现在家里不富裕，吃一次火锅成本太高，让他颇有些心疼。 张晨见状忙道：“我本周的提成刚拿到手，算我请的，我也好久没吃火锅了。“ 张国强心里一酸，自己堂堂一个大老爷们，都不能养家糊口，还需要儿子补贴家用，实在心酸。 见张国强没反对，张晨拍了下手，“好，就这么定了，我去买肉和配料，你们等着就行。“ 没过多久，张晨就从自由市场回到家里，提着三斤切好的羊肉片、两斤木炭和一些蔬菜、鱼丸、蟹棒还有各式各样的香料。 小姑一遍帮张晨洗菜，一遍埋怨道：“你这孩子就知道乱花钱，咱们这么几个人，吃一斤半就够了，买这么多也吃不了啊。“ 张晨满不在乎的道：“小姑，我妈一会儿就该回家了，这些羊肉不多，肯定吃得完。“ 北方的火锅，叫做涮羊肉，用的是烧炭的铜火锅。主要涮的就是羊肉和白菜，锅底一般都是清汤锅底，里面加上蒜、葱段、姜，有条件的还会加一点干虾提鲜。 小料的主料就是麻酱，加上一些韭菜花、腐乳，用肉片蘸着吃。 可张晨这次做锅底，并没有按照以往的方式下料。 张晨依次把自己买的香料和药材投进锅内，在锅里加上高汤，点燃了铜锅。 没过多久，锅里传出阵阵异香，苏文锦正好推门回来，惊讶道：“晚上吃的什么啊？这么香？“ 张晨笑着把苏文锦拉过来做到桌子旁，“妈，今天我请你们吃火锅，锅底是我做的，你们尝尝好吃不好吃。“ 这时小姑在厨房叫到：“晨晨，你没买韭菜花，没法配小料啊。“ 张晨把小姑也拉到桌旁坐下，道：“小姑，你们就坐下等着吃就行了，我这火锅啊，不用蘸小料。“ “不用蘸小料？“客厅中几个人面面相觑。 张晨把蔬菜和蟹棒、鱼丸等配菜也端到桌上，又给每人面前放了一套餐具，此时锅已经开了，大量的香料和药材在沸腾的锅底中翻涌着。 张晨夹起一筷子羊肉，放到锅里涮了几下，给奶奶、张国强夫妇还有小姑等人分到各自面前的小碗中，笑眯眯的看着他们：“尝尝吧。“ 张国强拿起筷子，尝了一口，眼睛立刻亮了起来，“好吃！妈，静怡，文锦，你们也尝尝，确实不错。“ 苏文锦颇有些犹豫，她平时不太爱吃羊肉，总觉得羊肉太膻，有几次吃羊肉还吃吐了。于是对张晨道：“晨晨，羊肉太膻，你还是给我弄碗小料吧。“ 此时张静怡也吃了碗里的肉片，同样惊呼一声：“嫂子，这个羊肉还真不膻，你尝尝。“ 苏文锦硬着头皮拿起筷子尝了尝，露出不可思议的神色：“真的呀，不蘸料也不膻，而且还有股特殊的香味。“ 张晨笑眯眯的看着家人，不停的往锅里夹肉，这顿火锅吃了快一个小时，吃到最后每个人把肚子都撑圆了。 张国强拿了个牙签，剃着牙，打了个饱嗝。 张晨看着家人，“爸，小姑，你们觉得这个锅底味道怎么样？“ 小姑点头道：“好吃，还真没吃过这么好吃的火锅。“ 张晨又道：“这个锅底除了好吃，你们没觉得还有几个特殊的地方吗？“ 苏文锦想了想道：“嗯，用这个锅底涮羊肉，羊肉确实不膻了，我也能吃。“ 张晨问道：“还有呢？“ 众人摇摇头。 张晨神秘一笑：“你们没觉得，这次羊肉无论煮多久，都没有变柴么？“ 众人恍然，张国强好奇道：“对啊，这次吃了这么久，锅底的肉片都没有变老。“ 张晨继续道：“不止如此，而且吃到最后，即使加了汤，锅底也没有变淡，味道反而更加可口，这个锅底给人的感觉就是，肉片久煮不老，锅底久涮不淡。你们觉得，如果用这个锅底来开店，能不能赚钱？“ 张国强和小姑对看一眼，颇有些心动。 小姑犹豫道：“晨晨，这个锅底是挺好的，但开个火锅店至少要七八万，咱们拿不出来啊。“ 张晨笑道：“开店的启动资金，我能想办法解决，只要你们下定决心做。“ 苏文锦惊讶道：“你那儿来的这么多钱？“ 张晨并没有想要动投入股市里面的钱，对于启动资金，他有其他的想法。 “银行贷款！”张晨道。 众人一愣，“贷款？” 对于他们来说，“贷款”这个词实在太陌生也太可怕了。生于50年代的人，都有一个朴素的概念，就是不要欠别人钱，尤其是别欠银行的钱。无论是消费还是投资，他们的理想状态是量入为出，尽量把钱存在银行。 第53章 小肥羊 张国强皱眉道：“胡闹，贷款哪里那么容易的？银行凭什么贷给你？” 张晨认真道：“爸，如果是我们自己向银行贷款，银行确实不太可能贷款。但如果我们先成立一个餐饮公司，再以公司的名义向银行借贷，就会容易很多。即使我们的餐饮公司现在并不是实体，但通过一些技术手段，也能通过银行的贷款审批。我们不需要贷太长的时间，一年到三年期的贷款足矣。” 张国强仍旧反对，“你说的太理想化了，万一还不上怎么办？” 张晨笑了笑，“爸，你知道什么是m2么？” 张国强摇摇头，他一直以来从事的都是技术研究工作，对经济方面几乎一窍不通。 张晨说道：“所谓m2，就是广义货币的意思，包含了所有在市场上流通的现金加上全国所有人在银行存的钱还有央行增发的货币。而m2的增速，直接表明了国家在当年新发了多少货币。而m2的增速，如果和我们gdp的增速一致，表明国家并没有超发货币，如果超出gdp的增速，表明存在超发现象，就会引起货币贬值。而最近几年，从92年开始，我们国家的m2增长率均在30%以上，最高甚至到了37%。但我们的gdp增速是多少呢？去年的增速不到11%，这就意味着，一年的时间，央行就超发了20%以上的货币！“ 张晨这一番话把参与讨论的三人惊得目瞪口呆，小姑惊奇的道：“晨晨，你从哪儿知道的这些？“ 张晨平静道：“小姑，这些报纸和电视上都有，无论人民日报还是滨城晚报，都有相关信息，只不过我们平时不关注罢了。“ 苏文锦疑惑道：“那国家超发货币，和我们去银行贷款有什么影响啊？“ 张晨继续道：“当然有影响，妈，你想想，国家货币超发，必然会导致货币贬值。也就是说，我们放在银行里的钱，购买力就下降了，钱越来越不值钱。现在的十块钱，过不了几年，可能也就能买一块钱的东西了。你看，现在物价比90年上涨了多少？这就是货币贬值带来的影响。那么，咱们换个思路，现在从银行贷款，即使付给银行利息，相对也比通货膨胀货币贬值所带来的损失小，也就是说，找银行借越多的钱，就相当于赚的越多。“ 张国强勃然大怒，：“你这不是钻空子占国家便宜么！咱家再穷，也不能干这种事。“张国强毕竟生在红旗下，长在新中国，受党的教育多年，委实不能接受张晨的”歪理邪说“。 张晨辩解道：“爸，这怎么能是占国家便宜呢？现在国家的政策是经济刺激政策，在当前政策下，国家鼓励正当经营活动的贷款，甚至银行都有贷款指标，要求银行每年必须为社会提供相应额度的贷款，贷不出去还不行。“ 张国强不信，他们化工局也会向银行贷款，每次贷款都像求爷爷告奶奶的求着银行，在他的印象中，银行怎么可能主动贷款给别人？更何况，在他的思维中，国家需要钱的地方太多了，找银行借钱，就是在占国家便宜。而且，还有还款的压力在头上，万一还不上，那怎么办？ 张晨笑道：“爸，你想想，国家为什么会放松对个人和企业贷款的限制，就是为了大力促进民营经济，加强市场活力。只有经济活力增强了，货币流动速度加快，才能实现gdp的增长。所以，在未来，不止企业会向银行贷款，我们买房、买车可能都会向银行贷款。借贷消费会越来越普及，甚至成为主流。这根本不是拖国家的后腿，而是帮助国家的经济建设。“ 张晨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我们现在找银行贷款，也不是为了乱花钱，而是为了开店。我们开了店，营业额上去了，就会给国家创造相应的税收，有了税收，国家才能富强。“ 听了这些，张国强颇有些意动。但出于为人父的面子问题，仍旧冷哼一声，未置可否。 张晨见张国强的态度有所松动，趁热打铁道：“那就这样吧，贷款的事情我去办，爸妈你们最近看看店面，最好是八十平米以上的，这样能多放几张桌子。哦，对了，地点的话，最好在qd区那边是商业区，人流旺盛，生意也好做。“ 苏文锦担心的问：“桥东那边店面的租金多贵啊，如果赔了，那损失可就大了。“ 张晨笑道：“妈，不用担心租金的问题，我们这个火锅店只要开起来，绝对会一炮而红，人流越旺，生意越好。只要生意好了，哪还需要担心租金问题啊。但咱们是租房，千万要小心房东看咱们生意火了不和咱们续签合同。最好一下就签5年的租房合同，我们每年付款，如果房东不同意，我们可以在合同中注明，每年房租给他上涨5%作为优惠条件。“ 苏文锦虽然是女性，但如果说到魄力，倒是比张国强还强上几分。加上现在家里的经济负担都压在她一个人头上，她早就想做点什么改变目前的家庭状况。 苏文锦咬咬牙，“那好！就这么干了！晨晨，贷款的事情还是我们来跑吧，你还是以学习为重。“说着挥舞了一下拳头，给自己加强信心。 张晨笑道：“妈，别着急，我们如果想要申请贷款，得先注册个公司，你公司名字想好没？“ 苏文锦闻言愣了一下，对啊，还要注册个公司呢，那公司名字怎么起呢？ 看苏文锦和张静怡都没有主意，张晨轻笑一下道：“妈，我倒是有个名字，咱们既然是以火锅为主，涮的又是羊肉，那不如就叫‘小肥羊餐饮有限公司’，我们火锅店的名字就叫‘小肥羊’，你看怎么样？“ “小肥羊？“众人眼睛一亮，这个名字好啊，朗朗上口，突出主题，一听就让人食欲大开。 苏文锦拍板，“就叫小肥羊了！“ 第54章 背黑锅 对于小肥羊，张晨是再熟悉不过了。在前世，张晨上大学时，曾经去小肥羊打过工，当过服务生，所以他对小肥羊有种特殊的情结。哪怕小肥羊被百胜收购后奄奄一息，他吃火锅的首选还是小肥羊，而不是海底捞。 出于对小肥羊口味的热爱，张晨曾经仔细研究过小肥羊的锅底成分。加之后世网络发达，通过搜集资料和自己试验，张晨把小肥羊锅底的口味还原的和原版几乎一样。 对于后世小肥羊的沉沦，张晨是一直深以为憾的。反观海底捞，无论口味还是菜品，都并不出色，但凭借着别人无法企及的服务，超越了小肥羊，牢牢占据了火锅类餐饮中的第一把交椅！ 张晨有时会想，如果小肥羊能够结合海底捞的服务，那该有多强大！？ 而重生，给了张晨验证自己想法的机会。 虽然苏文锦对张晨开店的想法非常赞同，但张国强和张静怡却始终有些举棋不定。而张国强单位突然来的消息，更是让张国强下定决心不开什么火锅店。 化工局来消息，给他恢复了职位，可以回去上班了。 张国强是高级工程师，在滨城化工局干了快20年，算是局里的技术中坚。但因为为人食古不化，和局里新上来的负责技术口的副局长苏文帆搞的很僵。 在当前所有职能部门都在精兵简政的大环境下，苏文帆找了个理由，把张国强停薪留职了。 张国强骑车回到局里，和熟识的同事打了招呼，提着八十年代买的sh公文包进了办公楼。他的办公室在总工办，之前是局里的副总工之一。 刚刚在座位上坐下，办公室的小刘就告诉他去苏局长办公室一趟。 张国强应了一声，但心里有些不痛快。他的思维和作风都比较老派，小刘才二十出头，去年大学毕业刚刚分配到局里，一开始把小刘分配到张国强手下，当张国强的徒弟。张国强被停薪留职后，小刘对张国强的态度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以前跟在屁股后面“师父师父“的叫，嘴特甜，现在通知张国强去苏文帆办公室，就是一句：”老张，苏局长让你找他一趟。“ 张国强压着心中的不快，来到苏文帆办公室门口，正好碰到苏文帆在门口送客。 和苏文帆握手道别的是个三十出头的精壮男子，身材中等，皮肤黝黑，剃着当前流行的板寸，穿着一身西装没打领带，鼻直口阔，两眼炯炯有神。 西装男临走前和张国强对视了一眼，笑了一下，张国强心里却是一阵没理由的发紧。 苏文帆把张国强迎进办公室，脸上堆出一副笑脸：“国强啊，最近怎么样？回来上班还习惯不？“ 虽然张国强总想维持知识分子的清高，但多年的机关事务也让他明白什么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什么是官大一级压死人。 虽然从心底里厌恶苏文帆的官僚作风，但张国强还是老老实实的回答道：“刚回单位，但手头的活也不多，还行。“ 苏文帆看着张国强，笑了一下，“小苏也停薪留职了，你们两口子都是局里的，现在都没收入，生活压力肯定不小。作为局领导，我也得关心你们生活啊，所以和人事处说了一下，先把你叫回局里，小苏工作的事，以后有机会再解决。“ 张国强闻言，心中一喜，至少说明老婆的工作问题也不是没希望解决的。赶忙道：“谢谢苏局长，如果把文锦的工作问题也解决了，那真是太感谢您了。“ 苏文帆笑呵呵的摆摆手，从桌子上拿起一份文件，“国强，你看看这个。“ 张国强把文件拿到手里，看到标题不由得吃了一惊，《关于转让滨城第二化工厂债权债务问题的研究报告》。 张国强看了一眼苏文帆，翻开文件看了下去。 滨城第二化工厂是化工局直属企业，每年给国家创造利税3000多万，在滨城也算是纳税大户了。但近几年随着市场经济的发展，第二化工厂也面临严峻的市场竞争。由于滨城第二化工厂之前的的老厂长丁斯年经营有方，相对其他市属企业来说，第二化工厂的日子过的还算可以。虽然不可能再维持计划经济下的高福利，但至少员工工资发的出来，而且还有一定的资金投入研发，在前年还投入800多万做了生产线的改造。这在当前来说，就算是不错的企业了。 张国强心中疑惑，怎么好的一家企业，局里怎么会突然想要卖掉呢？ 打开这份研究报告，张国强仔细的看了起来。 翻了几页，张国强越看越生气。在他看来，这份报告完全是一派胡言，把滨城第二化工厂这么一个具有优良资产和盈利能力的大厂说的一文不值，似乎马上就要破产倒闭了一样。 张国强压抑着怒火，向苏文帆道：“苏局长，我看完了。这个报告完全是胡说八道！” 苏文帆盯着张国强，缓缓道：“国强，滨城第二化工厂现在看上去虽然运营的还可以，但问题很多啊。你已经不在一线很久了，不知道现在的情况。近半年来二厂的情况急剧恶化，已经快发不出工资了。前期欠银行贷款就欠了一千多万，一旦资不抵债，后果不堪设想。为了以后不给局里带来更大的损失，局里决定卖掉二化，这份调研报告，李局长也看过了，认为比较符合实际情况。” 张国强瞠目结舌，“更大的损失？二厂去年刚刚上马了聚丙烯新项目啊？据说已经形成生产能力了，很快就能扩大盈利啊。” 苏文帆对张国强的惊讶视若罔闻，自顾自的说道：“经营上哪有那么容易，局里已经决定，把这份报告向市里提交，作为局里的副总工，需要你在报告的技术部分签字，其他的你就不用管了。” 张国强心里一下子冷了下来。 他是有些迂腐，但绝对不是傻。这份报告一看就是匆忙形成，问题绝对不少。 如果在这份报告的技术负责人这一栏中签字，万一以后有了问题，苏文帆完全可以把责任推在他张国强的头上。到时候就是因为张国强的疏漏，才导致巨额国有资产流失！ 原本他就在奇怪，自己已经得罪了苏文帆，怎么可能又被叫回来上班。 原来不是回来上班的，是回来背黑锅的！ 第55章 荣耀集团 张国强冷笑一声，把手中的报告扔到苏文帆桌上。“苏局长，我是搞技术出身的，不懂那么多经营上的事情。但这份报告的技术部分不是我做的，同时，我也认为报告在具体数据上有很大问题。所以，我不会签字。” 苏文帆眼皮一跳，皮笑肉不笑的说道：“国强啊，荣耀集团打算出资1500万，完成对二化厂所有债权债务的收购。虽然现在二化厂看起来还可以，但你不知道啊，二化厂也有大量的三角债和银行贷款没有归还。我们估计啊，再有两年，可能就得破产了。还不如趁现在，能卖个好价钱。” 张国强怒极而笑，“二化厂是有贷款，但一共只有860万的贷款没有归还，而且去年光是改进生产线就花了800万。现在又上马了聚丙烯的新项目，在国内化工系统也算是有竞争力的。现在荣耀集团打算花1500万就收购二化，倒是打得好算盘啊。” 苏文帆面色一冷，“张工，这是局里集体决定的，你作为局里的技术负责人之一，应该有大局观。而且，据说现在文锦在一家私企做出纳，你们都是受国家培养多年的高技术人才，总不能甘心在私企蝇营狗苟吧。再说，你儿子也正在上学，你们两口子现在经济压力肯定不小，我是为你们好啊。” 张国强冷静下来，苏文帆这是拿夫妻二人的工作在做要挟。如果他不签字，毫无疑问，又会被停薪留职，苏文锦的工作问题也别想解决了。 张国强冷冷道：“苏局长，您的意思是不是我如果不签字，我们夫妻二人就都从化工局下岗了？” 苏文帆扯了下嘴角，皮里阳秋道：“现在各个部门都在精兵简政，不能干活的人，被减下去也不能怪国家。” 张国强冷笑一下，“呵呵，我明白了。”说罢转身离去。 苏文帆叫住张国强：“国强，你可想好了。我在李局面前再三说好话，他才同意让你回来上班的！你可不要不识抬举！” 张国强回过身来，“您刚刚说的对，我们是不应该蝇营狗苟，尤其是不应该和你们这些无耻之徒在一起蝇营狗苟。二厂的情况你我都清楚，你们1500万卖掉二厂，这是在犯罪！二厂600多工人怎么办？全都下岗？这可是600多个家庭！我不会签字，对于我和我爱人的工作，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苏副局长！” “砰！”张国强摔门出了副局长办公室。 张国强回到办公室没多久，人事处就通知张国强继续停薪留职。张国强怒发冲冠，但他一个搞技术的读书人，又能如何？ 晚上张晨和苏文锦都回到家，发现张国强坐在椅子上生闷气。再三询问下，张国强向苏文锦说了今天去局里发生的事情。 苏文锦惊讶道：“二厂的情况非常好啊，局里怎么会决定卖掉二厂的？” 张国强烦躁道：“我哪知道，但这个字我是肯定不会签的。”说罢愧疚的看了一眼妻子，“本来想我恢复了工作，家里的经济条件能改善一些，现在仍然是苦了你了。” 苏文锦连忙安慰丈夫，她也知道张国强近半年来精神压力太大，身为一家之主，却不能养家糊口，这对于一个自尊心强的人来说是多么难以忍受的一件事啊。 张晨沉吟道：“爸，我觉得你不签字是对的。这件事背后肯定有猫腻。” 看了一眼张国强，张晨道：“二厂占地面积就是200多亩，而且位置非常好，就在桥西的老工业区。现在正在改造，那一片未来发展潜力太大了，1500万的收购费用，连地皮钱都未必够。这次收购的背后。。。。。。” 张国强抚额道：“这谁都知道，但局里现在已经下定决心要卖厂，估计很快就会报市里去批了。” 对荣耀集团，张晨前世多少有些了解。 荣耀集团真正的掌权人是兄弟二人，老大叫管明知，老二叫管明识。 在八十年代末，管氏兄弟最初在滨城的大红门服装批发市场做服装批发。因为兄弟二人都是地头蛇，加上善于交际，身边围了一群社会混混。同时也拉拢了部分市场管理人员，因此很快就在服装批发市场成为了无冕之王。 从服装批发商赚取第一桶金后，兄弟俩又相继涉足餐饮、娱乐、物流等领域，可以说什么赚钱做什么。短短的六七年时间，兄弟俩创办的荣耀集团就成了滨城最大的民营企业。 在张晨的记忆中，管氏兄弟确实是96年通过收购二化厂开始涉足化工行业。到了2000年，随着中国加入wto，真正成了世界工厂，化工业也迎来发展的春天。 化工行业，可以说是整个世界工业的支柱行业。小到每个人的衣食住行，大到国家各种基础建设，化工行业都在其中起到非常重要的作用。在整个世界，化工行业的年产值超过了两万亿美金，说是第一大体量的行业并不为过。 直至2010年前后，荣耀集团都在某系细分化工行业混的风生水起。 第二化工厂被侵吞的事情，张晨并不想参与进去。 张晨是个有自知之明的人，他知道他能吃几碗饭。对于自己目前还没有能力涉足的事情，还是不介入为好。 换句话说，张晨现在根本没有实力介入到这种层面的斗争中去。固然，他能想办法恢复张国强和苏文锦的工作。但对于第二化工厂，从目前来说结局已经注定。如果他现在的资产能够超过千万，同时年纪再大几岁，还能换取一张这场资本盛宴的入场券。但现在，他只能老老实实的当一个看客。 虽然张晨目前搭上了汤淼淼这条线，但如果什么事情都找她处理，再大的人情也都有用完的一天。更何况，二化厂这件事情，从目前来看，至少能让张国强断掉回化工局上班的念头，这对张晨的餐饮大业也算是一件好事。 至少现在，张晨会韬光养晦，直到自己变得足够强大。如果几年之后，具备了和管氏兄弟掰一掰手腕的实力，而荣耀集团又成了张晨的绊脚石，张晨也不介意把它一脚踢开。但如果张晨在未来不会和荣耀集团发生利益冲突，他也不会特意针对。 唯独对苏文帆，想到这个用工作威胁自己父母的卑劣小人，张晨眼里闪过一丝寒光。 只要有机会，一定要让他付出代价！ 第56章 以人为本 现实的骨感击败了张国强的清高，在当前的形势下，他也唯有赞同张晨和苏文锦的开店建议。 注册公司非常简单，虽然在90年代公司的注册手续麻烦一些，但也有大量的黄牛可以代办，甚至这时候已经有了代缴注册资金的服务公司。只是收费高了一些，50万的注册费，放一个月，收一万二的过桥费。 亲兄弟，明算账。注册公司前，在张晨的强烈要求下，张国强夫妇和小姑对股份做出了明确的分配。张晨以小肥羊锅底配方入股，占30%的股份；张国强夫妇以贷款占有50%股份，小姑一家一分钱也不用掏，仅作为创始人之一占20%股份。张晨十八岁成年前，他的股东权利由张国强夫妇代为行使。 公司注册好之后，就可以申请贷款了。现在申请贷款不像十几年后那么方便，但由于银行目前的审查模式问题，有很多”变通”的解决方案，只要下功夫，不难找到。 在苏文锦的坚持下，张晨没有参与到申请贷款的工作中去。而苏文锦，则爆发了让人难以想象的热情和行动力。她发现银行的资信审查并没有互通，同一份资料可以向不同的银行申请贷款。她怕只向一家银行申请被拒绝，于是找了三家银行用同一份资料都进行了申请。最终，因为她的一个初中同学在农行的一个分行做行政科科长，在同学的帮助下，顺利申请到了15万的三年期商业贷款。 张晨把选择店面的地点范围定在qd区.目前qd区商业发达，滨城几条有名的商场都在桥东的商业区，距离清河道不远。 同时，张晨也知道，在后世，小肥羊在滨城第一家店，就是把店面设在桥东，一炮打响。被百胜收购前，小肥羊在滨城一共开了十五家店，其中7家都是直营店。而qd区也是滨城唯一一个有三家小肥羊直营店的行政区。 最终，苏文锦在qd区的鞍山路与清河道交口找到了一家合适的店面。租赁面积128平米，年租金6万，签了5年的合同，租金年付。 张晨过去一看就有些无语，这不就是历史上小肥羊在滨城的第一家店的地址么。看来偶然中有必然，小肥羊注定要从这个不大的店面在滨城起飞。 签了租赁合同后，苏文锦马上辞掉了那家装修公司的出纳工作，全身心的投入到装修事宜上来。张国强也从扭扭捏捏逐渐转变成热情高涨，虽然现在还没赚钱，但创业这件事情本身，就让人激情四射。 看到父母精气神的转变，张晨也倍感欣慰。 对于张国强他们这一代人来说，一旦失去了国家给的工作，对于他们的精神打击是非常大的。他们从进入社会的那天开始，就没想过有一天会自己从体制内出来单干。 工作国家负责分配，房子国家负责分配，福利国家负责分配，看病单位可以报销。几乎没有什么是国家不负责的。甚至单身男女谈恋爱，组织都会负责介绍，工会主席往往是单位里最受幻影的介绍人。 从一而终，在这个年代不止代表了婚姻观，就连事业观也是如此。 这样的社会环境和生存环境，可以给人带来极大的安全感。一旦崩塌，对这在体制内求生存的人来说，刺激可想而知。 有些人下岗后，甚至精神失常、自杀。无数个家庭，在下岗的大潮前，分崩离析。 确实有人下岗后，凭借自己的努力和能力还有运气，取得了事业的成功。但更多的普通家庭，下岗对于他们来说，和天塌了没有什么两样。就如同在寒冬，把他们剥光后扔出温暖的房屋，让他们在大雪纷飞的冬夜自生自灭。 于是，有些人被冻死了。 在后世，对于众多下岗人员的悲惨遭遇。最典型的说法是，由于他们不知道努力，只想依赖别人、依赖国家，结局才会悲惨。那些自力更生、努力上进的下岗职工，都会过得不错。 听起来似乎很有道理，但这些人忘了，下岗职工从工作的一开始，就是没有选择权的。 他们从幼年时代就被教育成社会主义的螺丝钉，工作后同样如此。 那时候如果你是工人，那你就干好你岗位的事，你就有饭吃。你分到拧螺丝的岗位，就一辈子拧螺丝，分到哪个工序，你只需要干哪个工序。这不是个人能力的问题，这是被要求的分工。而国家，也向大家保证，只要听从国家的安排，生老病死自己不需要担心，只是一心干活就可以了。 他们相信了，但结局呢？ 下岗潮之后，司机的岗位、钳工、电工的岗位人不会挨饿，因为他们掌握了技术。其他生产线上的工人能有这样的机会学技术吗？你能说这是他们个人水平不行吗？ 97之后，出现大量的街头摊贩，几乎都是下岗职工。他们愿意街头摆摊吗？不，他们也不愿意。但没办法，他们需要生存。在过去，他们被教育成一颗螺丝钉，可能他们所具备的技能并不是这个社会所需要的，他们也找不到合适的工作，只能街头摆摊。 张晨只是个重生者，并不是救世主。他非常清楚，在这种大势面前，每个人能做到独善其身已经不容易，更遑论兼济天下。他所能做到的，也只是让自己尽快变得更强，让自己身边的人过得更好罢了。 看到父母精气神的变化，也让张晨为之振奋。他用三个晚上的时间，凭借自己的回忆。搞出了一部“小肥羊管理细则”交给苏文锦。 这部管理细则中，首先明确了小肥羊的经营理念：以“人”为本和服务大于一切。 现在小肥羊还刚刚起步，在这个阶段将经营的根本理念确定下来是非常容易的，成本也是最低的。否则一旦发展起来了，再发现问题，想要修正，就要付出极大的代价。 张晨的想法，是从招人开始，就通过这份管理细则，给所招来的员工洗脑，同时，从利润中拿出固定的比例，作为员工激励计划的基金，让员工具有向上爬的动力。 第57章 小肥羊的核心竞争力 在后世，海底佬和小肥羊代表了餐饮行业的两种模式。 小肥羊的路线是通过资本市场，加快融资速度，降低资金时间成本，快速大规模的占领市场。短短的2年中，小肥羊扩展到了全国，顶峰时期开了七百多家店，当然其中600家都是加盟店。快速的扩张，使小肥羊能够做到快速占领市场，但同时，对加盟店的管理不善，也造成了小肥羊盈利能力下降、客户满意度和品牌美誉度下降的严重问题。虽然在后期，小肥羊开始集中清理有问题的加盟店，向直营模式转变。但由于前期的决策失误，效果并不理想。 海底捞则是另一种模式 海底捞94年就已经创立，但直到99年才走出简阳这个小城市。并且，海底捞彻底抛弃了加盟连锁这种餐饮业非常普遍的扩张形势。从一开始，就采用所有店面均为直营的方式进行运营。 海底捞的所有店长，都需要从最底层做起，都是海底捞自己培养出来的忠诚员工。从客观上来说，保证了海底捞不同店面服务的一致性。同时，保证海底捞的品牌美誉度和客户的满意度维持在一个很高的水平。但由于培养人才的速度远远赶不上市场发展的速度，加上创始人团队并不积极寻求资本的介入，使海底捞的扩张速度受到比较大的影响，扩张速度不尽如人意。 张晨的想法是，结合这两种模式的优点。一方面通过小肥羊的口味和服务提升客户的满意度，另一方面，在自己的直营店铺达到一定数量的前提下，寻求资本的介入，和全国各地区的资本进行有效联合，采用加盟的方式迅速扩张市场。 按照张晨的规划，小肥羊面世两年后，就会在全国铺开自己的渠道网络。这两年的时间，就是张晨打磨自己的小肥羊模式和培养人才的时间。 想要给员工洗脑，首先就要给管理层洗脑。现在小肥羊刚刚成立，所谓的管理层就是张国强夫妇和小姑这三个人。 张晨不可能有足够的时间去做全面的管理，只能寄希望于通过填鸭式的洗脑，改变众人的思维理念和加强他们的管理水平。只有这样，小肥羊才能按照张晨的预期登临餐饮业的王位。 而这本《小肥羊管理细则》就是张晨要灌输给众人的理念之一。 在这份细则中，张晨首次将自己的管理思路梳理了一遍，从企业目标、服务宗旨、用人原则、岗位设定、岗位描述、员工的日常行为规范、奖惩制度、人事管理条例、公司高压线、员工发展路径等等做出了详细的描述。 固然现在其中有很多东西都是纸上谈兵，涉及到应用层面还需要再实际工作中进行修改。但从根本的精神上，这本细则定下了小肥羊未来的核心文化，就是“以人为本、服务至上”。 张晨特意严肃的给父母和小姑开了一个会，把《小肥羊管理细则》交给他们。张国强和苏文锦翻看了一遍这个管理细则，不由得面面相觑。完全无法理解自己儿子的脑子是怎么长的，居然会拿出一个比自己原来单位的员工规定还详尽和庞杂的管理措施出来。 张国强尴尬道：“儿子，你写的这个东西是不是有些小题大作了？开饭馆，对客人态度当然要好。但你还让服务员给等位的客人擦鞋、剪指甲，这是不是有些太过了？” 张晨严肃道：“爸，现在市场上搞餐饮的这么多，我们拿什么和他们竞争？唯有做出差异化，比别人在各个方面都做得好，才能成功。” “而餐饮业的核心是什么？是口味吗？不，口味只是最不重要的一项。任何一个餐厅，只要肯花钱请好厨师，口味都不会太差。在口味相同的情况下，一定会出现一个生意好，一个生意不好的情况。生意不好的，其实问题很简单，就是没有把握餐饮业的核心竞争力。” “餐饮业核心竞争力只有两点：营销和服务。营销，就是要用各种方式，让更多的人知道我们，知道我们的好处。而服务，则是一个企业安生立命的本钱。” “我们小肥羊火锅的口味是不错，但别人想要效仿，多试验几次锅底配方，最多半年，也就能效仿的八九不离十。在口味一样的情况下，我们如何能保证我们的领先优势？答案就是提高我们的核心竞争力——服务。只有把服务做到极致，才能从根本上领先所有的竞争对手。” “而我们去给客人擦鞋、剪指甲，一方面是为了体现差异化的服务，一下子就给客人一种‘这家店服务真好’的感觉。另一方面，也是为了树立未来我们所招聘店员的服务意识。” “服务这个话题太大了，只靠我们是无法把服务做到极致的。但只要我们这家店成功了，未来还会再开第二家店、第三家店，说不定我们的火锅店会开遍全国。我们所招聘的员工也会从几个到几十个甚至成百上千、成千上万个。如果我们的每一个员工，都能从进入小肥羊的第一天，树立绝对的服务意识。能够为提升我们的服务质量献计献策，我们就会永远在市场上领先别人，真正成为餐饮业的王者！” 张国强讷讷道：“你说的也太远了吧？但这样的话，服务员不愿意干怎么办？即使我们招一些农民工，但人家也有尊严啊，你这种规定，让人太没有尊严了。” 张晨正色道：“如果员工不愿意擦鞋，那就我们几个干！我先干，然后爸妈你们干，小姑也干。员工一看，老板们都这么干了，他们没有理由不这么做！” “另外，您看一下我写的这本细则的最后部分，里面详细规划了每一个员工的成长路径。表现好的员工，会从店员、大堂经理、店长、城市总经理、区域总经理，甚至最后能做到我们这家公司的董事。在初期，我们主要以现金收入奖励为主。但等我们发展大了，我建议我们一共拿出60%的股份的红利，作为员工激励计划的一部分。这部分股份并不直接给予员工，而是我们持有，员工享有分红权。让每一个优秀的员工都变相成为我们这家公司的股东！” 第58章 开业后的火爆 听了张晨说的话，苏文锦沉思良久，猛然抬头道：“晨晨说的对，想要赚钱，尊严就是第二位的。只有把顾客真正当成上帝，才能立于不败之地。我来擦鞋！” 小姑张静怡拉了拉苏文锦，红着脸道：“嫂子，还是我来吧。” 张晨笑道：“妈，小姑，你们也别争了。我们其实不应该把顾客当成上帝，而是应该把顾客当成家人。上帝高居云端，我们不了解上帝需要什么，但我们了解我们的家人需要什么。” “这样一想，就算给客户擦鞋、剪指甲，也都不算什么丧失尊严了。我为我的家人服务，不是理所应当的吗？吃火锅，有戴眼镜的客人眼镜上容易沾上水雾和油，这时候我们递上一片眼镜布，而不是粗糙的纸巾，避免顾客的镜片被纸巾划花；看到客人感冒了，叫厨房熬上一碗姜汤，给客人驱寒，让他感冒早点好；马上就到夏天了，外面没有空调，来吃火锅的客人进店之前就是浑身的汗，这时我们给他们一杯免费的冰镇酸梅汤。这些都是服务，而我们的成本呢？花不了多少钱，却能让顾客体会到什么是真正的服务。“ “刚刚我说的这些都是服务的表现，而服务真正的内涵就是把顾客当成家人。每一名服务人员都能发自内心的希望顾客得到更好的就餐体验、发自内心的希望服务好顾客。当我们做到这一点的时候，我们就真的成功了。“ 张静怡皱眉道：“晨晨，你也说，餐饮行业效仿的人很多。如果其他饭店也同样效仿我们，那我们不就没办法保持竞争优势了？“ 张晨呵呵一笑，“小姑，如果真的像我说的，我们建立起这样一整个服务体系，别人想要效仿，难度就太大了。同时，我们不怕被效仿，因为我们的核心并不是这些服务手段，而是我刚刚说的在每个员工内心建立起的服务意识。即使竞争对手模仿我们，也无法模仿我们的精神。“ “另外，从擦鞋这一件事情上来说，不是规定谁来做的问题。而是我们这个集体每个人都要有为客人‘擦鞋’的意识。‘擦鞋’代表了服务的精神内涵，代表我们这家公司的核心理念。是把形而上的理念问题落实到具体措施中的一个体现。” “甚至在未来，并不是去擦鞋的员工才是好员工。而是只有好员工，我们才会派他们去擦鞋，去服务，是一种表明这是优秀员工的荣耀。到那个时候，我们还怎么可能不成功呢？” 张晨喝了一口水，停了下来。 张国强三人听完后，都沉默了，他们可能还需要一定的时间和实践去消化这些东西。但毫无疑问，他们正在接受张晨所说的关于服务的阐述和解释。 很快，随着装修期的即将结束，小肥羊火锅的正式开业的日期也越来越近，而距离张晨期末考试也就只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了。 张晨在四月底的月考中，实现了对汤淼淼的承诺，以1012分的高分获得全校第一。这还是从高一入学以来，一班第一次超过二班，首次有学生超过二班的状元王然，获得全校第一。 小肥羊在初夏的季节开业，并不是一个好的选择，火锅行业最好的开业时间是秋末冬初这一段时间。 这时候，天气逐渐转冷，能够在寒冷的冬季吃上热腾腾的火锅，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啊。可如果选在夏季开业，本来就热，人从心里面就觉得这么热的天，再吃火锅，岂不是更热了。于是大多数的人都会对火锅店望而却步。 五月底的滨城，已经是初夏的天气。人们早已脱掉了笨重的冬装，换上了薄薄的衬衣和单裤。甚至很多年轻的姑娘已经迫不及待的穿上了夏季的裙装，花枝招展着自己的五颜六色。 王然也是这些年轻姑娘中的一员，虽然上次的月考她被一班的张晨超过了几分，屈居全校第二。但她经过分析，并不是自己不够努力导致成绩下降。而是一班的张晨成绩提高太快了，理科再次获得全部满分，丢掉的分数几乎都在文科上。 被张晨超过，王然并没受到严重的打击，反而隐隐有一种兴奋感。这种兴奋是终于有了竞争对手的兴奋。 王然从入学以来，就一直是全校第一，有几次难度较大的考试，她在总分上甚至能把全校第二名落下80多分。这种没有竞争对手的竞争，让王然时常觉得无趣，不得不在潜意识中时刻提醒自己，“我的对手在滨城一中，而不是这里”。但张晨的出现，使王然重新燃起了竞争的热情，她决心在期末考试中，一定夺回自己全校第一的荣耀。 周二，王然的父亲晚上应酬完回到家，就很兴奋的告诉她们母女，桥东鞍山路这边新开了一家火锅店，叫小肥羊，非常有特色。涮羊肉不需要蘸小料都很好吃，而且服务特别好。说周末带她们母女一起去吃。 对于吃火锅，王然兴趣并不大，无可无不可。她从小生活条件不差，父亲在税务部门工作，母亲是滨城大学管理学院的讲师，刚刚评了副教授。 小学时，在大多数学生都不知道什么是“鱼香肉丝”的时候，她都已经跟着父母吃过岭南烧腊了。 火锅？火锅有什么好吃的？天气又热，还不如在家里吹着空调复习。王然在心中暗想。 周六下午四点半，王然的父亲王学军就招呼她们母女赶紧换衣服，去火锅店占位。 面对王然的不解，王学军笑道：“这家火锅店别看开了没几天，但生意特别好。如果去晚了，肯定要等位。虽然他们等位的时候还会给客人擦鞋、剪指甲，还提供了象棋扑克牌等棋牌让客人消遣，但等的时间就太长了。咱们早点去，就不用等了。” “擦鞋？剪指甲？还有棋牌？”王学军说的话让王然有了一丝兴趣，这家火锅店挺有意思啊，还能给客人提供这种服务。 王然只好把自己刚刚做到一半的奥数卷子放在一边，换上了父亲上个月去粤州时给自己买的小连衣裙和半跟小皮鞋，跟着父母坐上公交车去吃这家叫做小肥羊的火锅。 第59章 好吃 五月底的天气，虽然已经下午四点多，但已经有了酷暑的感觉。王然和父母坐着公交，出了一身汗，甚至连她最喜欢的这件小连衣裙都隐隐透出了汗渍。 王然嘟着嘴，腹诽着自己的老爹，大热天的非要跑这么远去吃什么火锅，一会儿吃完了，非浑身湿透了不可。 王学军没注意到女儿的情绪，有说有笑的在前面领路。走了不到两分钟，王学军告诉妻子和女儿：“就是这儿。” 王然抬头一看，门面并不是特别大。落地的玻璃门上方是一整块硕大的招牌，招牌整体是绿色的，宛若大草原。草原上“小肥羊”三个圆滚滚的艺术字非常显眼，招牌上还有个眼睛圆圆非常可爱的小羊的头像。她不知道，这个logo是张晨按照后世《喜羊羊与灰太狼》中喜羊羊的形象创造的。饭馆临街的一面统统都是落地的玻璃窗，能看到有很多桌已经开始吃了。 王然跟着父母进了火锅店，发现店门口摆着两排小凳子和小桌子。王学军看出来她的疑惑，主动解释道：“到了饭点儿，来吃饭的人多，得排号，这是给等位的人坐的。” 一个十七八岁的女服务生穿着淡绿色的工服，俏皮的走在前面帮他们三人领位。 他们一家三口来的算是早的，但空桌已经不算多了。整个店面大概放了十一二张桌子，只有两张八人台，剩下的都是四人位。他们坐下后，又来了两桌客人，就只剩一张八人台没人坐了。 服务生主动把菜单递给王学军，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问道：“您这是一家三口过来的吧？今天外面挺热的吧？”说罢看了一眼汗流浃背的三人，轻笑一下，去后厨端了三杯冰镇酸梅汤来。 王然的母亲孙立妍有些惊讶，忙道：“我们没点酸梅汤啊。” 小服务生笑道：“阿姨，今天太热了，我看您也出了不少汗，这是我们店送的，免费。” 孙立妍看了一眼王学军，微微点了点头，客气道：“啊，那谢谢你啊，小姑娘。” 小服务生捂嘴笑道：“阿姨，我叫吴娟，您叫我小娟就行。” 王学军一边点菜，一边用手绢擦汗。 王学军有点近视，戴着眼镜，汗水粘在眼镜片上让他觉得有些不舒服。还没等他去拿纸巾擦眼镜，点菜的小服务员就从口袋里掏了一小片眼镜布给他。“叔叔，你用这个吧。” 王学军上次来小肥羊，就享受了类似的服务，因此并不惊奇。但孙立妍却眼前一亮，如果说刚才赠送酸梅汤是店里的某种促销活动的话。现在服务生主动给客人拿眼镜布，就确实出乎她意料了。 孙立妍是滨城大学管理学院的副教授，平时对管理问题就比较敏感，此时来了兴趣，就多问了服务生一句：“小姑娘，你们店里怎么想到送客人眼镜布的？” 小服务生歪头想了一下，可爱的笑道：“嗯~是我们小经理想出来的，他觉得戴着眼镜吃火锅，眼镜容易脏，所以给戴眼镜的客人都准备了眼镜布。这样客人也能看清我们店的菜有多好吃呀~”小服务生开了个玩笑。 “肖经理？”孙立妍嘀咕了一下，打算看看这家火锅店还能给她什么惊喜。 王学军点完菜，没一会儿，服务员就端着锅底放在桌中间的一块黑色面板上。王然不禁有些惊奇，以前吃的火锅都是烧炭的铜锅或者煤气灶烧的火锅，怎么这里既没见到铜锅也没见到煤气灶？ 面对王然的惊奇，小服务生一边用汤勺搅拌锅底，一边捂嘴笑道：“我们店里面用的都是叫做电磁炉的灶具，没有用煤气灶。小经理说电磁炉比煤气灶要安全，不会爆炸。来我们店吃饭的客人看到桌子下就是个煤气罐，觉得害怕就不好了。” “电磁炉？”孙立妍和王然茫然的对视了一眼。 电磁炉这种厨房电器，在96年还没有完全普及，所以大多数人还不知道有这个东西。只见服务员在电磁炉的操作面板上点了几下，盛汤底的锅就发出一阵嗡嗡声。没过多久，本来就比较热的锅底，很快就进入到沸腾状态。 孙立妍颇有些惊讶，“这东西不错啊。不知道哪里有卖的，如果有，咱家也可以买一个。” 没一会儿，王学军点的菜就都上来了。上菜的服务员还特意提醒，在小肥羊吃火锅，可以不用点小料，先尝尝能不能适应。如果觉得不好吃，他们再把小料端上来。 王学军点的是鸳鸯锅，刚刚沸腾的是辣锅那半边，菜还没上齐，清汤锅这边也沸腾了起来。王然用筷子夹了两片肉，放在清汤锅里涮了几下。没多久，肉片就变色了。看着白花花的肉片，王然有些犹豫，不知道好不好吃。但鼻子里闻着肉片发出的香味，王然吞了下口水，还是把羊肉片放在嘴里嚼了起来。 孙立妍和王然刚刚吃掉第一片肉，就惊呼一声：“好吃！” 王学军笑眯眯的看着他们娘俩，他周二晚上有个当地的小老板请他们吃饭，吃的就是小肥羊。虽然花费不高，但王学军吃的挺高兴，觉得无论是口味还是服务，都是他吃过最好的火锅店。不，准确的说，是他吃过最好吃的饭馆了。 看到老婆和女儿也认同自己的选择，王学军不由得有些高兴。 王然吃得鼻头直冒汗，王学军看着女儿，不由得失笑。自己这女儿什么都好，就是有时候显得太冷漠了，除了学习，什么都不关心的样子。今天难得看到女儿闷着头享受美食的样子，王学军笑了笑，给女儿递过一张纸巾。 王学军温柔的看着女儿：“然然，擦擦汗，你试试这边的辣锅，和清汤锅的口味又不一样，我觉得更好吃。” 王然平时不是非常喜欢吃辣椒，王学军看出女儿的犹豫，劝道：“这个辣锅的口味更好，而且不是那么辣，和渝州火锅不一样，这个辣椒主要的作用就是提味，你尝尝。” 第60章 小经理 王然和孙立妍又尝试了一下辣锅的口味，果然和王学军说的一样，辣锅的味道比清汤锅又多了几分刺激。滨城作为北方重镇，这里的人吃饭口味都比较重，这个辣锅吃起来接受度也更高。 虽然不像渝州火锅这么辣，但吃的时间长了，王然还是感觉嘴里快冒火了。店里面两台3匹的柜式空调猛吹着冷风，王然仍旧满头大汗。 正在这时，刚刚点菜的小服务员吴娟跑过来给他们三人拿来三条热毛巾。这时候店里已经全都坐满了，门口已经有排队等位的。服务员递过来毛巾跟他们歉意的笑笑，就又一路小跑去服务其他顾客去了。 孙立妍拿着温热的毛巾敷在脸上，擦了擦脸和脖子，感到一阵凉爽。低头看看桌面上已经一片狼藉。 王学军点菜的时候点了三盘锡盟羔羊肉，一个蔬菜拼盘，再加上一盘虾滑，一碟金针菇，又要了一瓶大可乐两瓶啤酒和一份杂面。吃到现在，除了蔬菜拼盘中还剩两片白萝卜，剩下的都已经进到一家三口的五脏庙。 “嗝~”王然很没淑女形象的打了个饱嗝，孙立妍觉得不雅，轻轻打了王然一下。 王然有些冤枉，自己哪里知道能吃到这么饱？一下子就吃多了，远超过平时的饭量。 都怪这家火锅店的东西太好吃了，嗯，一定是这样，我这么淑女，才不会无缘无故打饱嗝呢。 一家三口靠在椅子上，撑的不想动。两瓶啤酒进肚的王学军打着酒嗝用牙签剃着牙，叫服务员过来买单。 吴娟拿着单子一路小跑过来，飞快的计算了一下，96块。孙立妍在心中默默计算了一下，这个消费在目前不算低，去东来顺吃一顿也就这个价了。 但口味、环境、服务这三方面综合起来，这家火锅店无疑是滨城中性价比最高的。 王学军递过一张一百的，吴娟找了四块钱，孙立妍又把四块钱推给吴娟，感叹道：“小娟，你服务这么辛苦，就别找钱了。“ 吴娟大惊，连忙摆手，”阿姨，这可不行。刚刚这些都是我该做的。我们店所有的服务生都一样，必须给客人当家人对待的。“说着递给王学军一张一百元的定额发票。王学军摇头道：“不要发票，能送饮料吗？” 小服务生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我们小经理说了，凡是来吃饭的客人，结账时必须给发票。“ 孙立妍是真的有些惊讶了，这家店难道不知道餐饮业是定额税，如果营业额超过一定数额，下个月税务局征的定额税就越高吗？ 哪怕十几年后，顾客去餐厅就餐，要发票的时候，往往很多餐厅都会推三阻四，好一点的会提示顾客不要发票赠送饮料之类的。差一点的直接就跟顾客说没发票，客户强烈要求下，一般也只会给顾客开收据，让顾客下个月再来拿发票。就是因为税的问题。 孙立妍好奇的问：“肖经理？你们店的经理姓肖？“这个肖经理从吴娟嘴里听到好几次了，看来这些新奇的管理办法都是这个”肖经理“搞出来的。 孙立妍一方面有些好奇，另一方面，她最近正缺课题。但在这个刚刚开业的火锅店中，她突然有了灵感，有预感这个“肖经理“所做的事情有可能非常值得研究。 吴娟摆手道：“不是啦，是小经理，是我们老板的儿子，因为他年纪小，我们都叫他小经理。“ 孙立妍闻言更好奇了，追问道：“小娟你也不大吧，应该也就十七八，你说他年纪小，那就是比你年纪还小了？“ 吴娟笑起来特别喜欢捂嘴，露出像月牙般的双眼，看上去特别喜庆。“阿姨，我都20了，我们小经理今年才17岁，比我还小三岁呢。“ “才17岁！？“孙立妍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她自从进了这家店，敏锐的察觉到这家火锅店的管理同传统餐饮行业都不一样，有一种说不出的东西在里面。在她的想法里，这家店的经理极有可能有海外的留学经历，现在回国创业。 但吴娟说的让她一时难以理解，才17岁的小屁孩，和自己女儿一样大，怎么会想出这么多稀奇古怪的经营方法来的。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对于一般人，可能也就认为是小肥羊对服务员的要求比较高，所以服务员服务比其他餐厅好。 但对于孙立妍这种内行来说，她看到的就不止这些。她更看重这家火锅店管理和经营背后的逻辑与企业文化建设。她从这家刚开业的火锅店的管理和经营中，看到了在很多民营企业中都不多见的企业文化的雏形。 企业文化建设在九十年代的商界是非常流行的概念，只要是个公司就高喊要建设企业文化。但真正能够理解什么是企业文化的，并不多。大量的民营企业，比如盛极一时的南德集团，认为出版内部刊物、办企业内小报，再高喊几句口号，就是企业文化了。不得不说，真是太年轻太简单有的时候很天真。 吴娟点点头，“对啊，我们小经理今年17，应该是上高一吧。他每周末都过来跟我们一起干，可严厉了~“说着吐了一下舌头。 孙立妍来了兴致，“你说他每周末都来，那今天也来了？他在哪？“ 吴娟指了指门口，孙立妍顺着吴娟指的方向望过去，只看到一群等位的客人和一个穿着小肥羊工服的服务生蹲在地上给等位的客人擦鞋。 孙立妍有些茫然，吴娟指了指擦鞋那个服务生“擦鞋的那个就是我们的小经理了，他说只有每周优秀员工才能去给客人擦鞋，上周他自己是优秀员工，所以今天他可以去给客人擦鞋。“ 孙立妍一拉王然和王学军，叫上父女二人去看热闹。见自己妻子兴致盎然的样子，王学军心中撇嘴，唉，老婆又开启学霸模式了。 王然无奈，只能跟在母亲身后朝那个擦鞋的走去。孙立妍在身后客气的拍了拍擦鞋的“小经理“的肩膀，这个”小经理“一回头，把王然正要打的一个哈欠惊了回去。 “张晨！？“ 第61章 快速扩张 看到出现在自己眼前的就是自己最近最大的对头——张晨，王然心中别提多惊讶了。 王然不动声色的往旁边站了站，站到张晨的视线外，看到自己的母亲跟张晨说道：“你好，听说你是这家店的经理是吗？“ 张晨茫然的点点头，孙立妍笑了一下道：“我是滨城大学管理系的老师，我姓孙。这个是我的先生，姓王，在税务局工作。今天过来吃饭，觉得你们的火锅店管理方式挺有特色的。刚刚听服务员说，这都是你定下的规矩，所以想找你聊聊，不知道你有没有时间？“ 王学军点点头，也表示赞同道：“我前两天来过，但没发现，你们给每桌客人都开发票，真挺难得的。我作为税务工作者，也得感谢你们的支持。“ 张晨不好意思的挠挠头，“王老师，您客气了，依法纳税是我们该做的。但孙老师，抱歉哈，您也看到了，我现在确实脱不开身。您看您再找个时间行不？“ 孙立妍笑道：“没问题，这是我的名片。“说着从包里拿出一张自己的名片出来，”上面有我的联系方式，你把你的联系方式也给我一下。“ 张晨犹豫了一下，但还是找了个纸条把自己的名字和手机号码写给了孙立妍。孙立妍见状有些惊讶，毕竟现在有手机的人太少了。 孙立妍郑重其事的把纸条收了起来，笑道：“原来你姓张，那我就管你叫小张了。刚刚听服务员说你才十七岁，正好和我女儿一样的年纪，以后可要让她多跟你学学。” 说着张望了一下周围，没发现王然的踪迹，估计女儿已经跑店外去了。孙立妍嘟囔一句，”这死丫头。“随即跟张晨道别走出店门。 王然瞅了个机会，看张晨专心在给客人擦鞋，快步随着父母也离开了火锅店。 孙立妍和王学军正在店外四处张望王然的踪迹，就看到女儿的身影做贼一样从火锅店闪了出来。 孙立妍无奈道：“你这孩子，刚刚四处看不到你人，干嘛去了？” 王然拉着父母，快步离开小肥羊门口道：“去了趟卫生间，你们聊什么了？” 孙立妍感叹道：“这个小伙子不得了啊，如果这家店的管理制度真是他制定的，那他真是个管理天才。不过刚刚我想了一下，开这家店的应该是他父母，说不定是他父母帮他搞的。现在这些民营企业的老板们，都开始注重第二代接班人的培养了，以后中国的阶层固化应该会比现在严重得多。” 王然不服气的道：“妈，也没你说的那么玄吧？不过就是锅底口味独特了一些，让服务员的态度好些罢了。” 孙立妍对女儿失笑道：“怎么？看到别人比自己优秀，不服气了？就算这家店是他父母为了锻炼他帮他搞的，你能想象一个资本家的大少爷蹲在地上给客人擦鞋不？而且还一点委屈和不高兴都没有。光是这一点啊，就比你强。“ 王然脖子一梗，：“那是他没出息！一个男生，一点自尊心都没有。“随即小声嘟囔道，”也不知道他怎么考这么高的分的。” 孙立妍没听清她后面说的什么，疑惑道：“你说什么？“ 王然心虚道：“没说啥，就说他和我差不多大，有空闲时间也不学习，不务正业。” 孙立妍疑惑的看了女儿一眼，摇了摇头。 小肥羊的业绩表现可以用一飞冲天来形容，自开业以来，每天营业额都在5000元以上，周六日的日营业额甚至超过7000！ 众所周知，餐饮业的毛利率一般都在百分之五十到百分之七十。小肥羊由于食材选用的比较实在，成本确实比其他火锅店要高一些。但由于菜价并不低，加上管理有方，张晨核算下来毛利率也有百分之六十七了。按照预估，小肥羊的首家店面，月营业额将会接近甚至超过20万，净利润至少能做到7万以上。 “七万块！？“算出来这个数之后，苏文锦和张静怡面面相觑。苏文锦手扶额头道：”静怡，我没做梦吧？我这头有点晕。” 张静怡更是兴奋的满脸通红，但心里更多的是后悔，早知道当时就把那八千块拿出来也投进去，至少能多占百分之十的股份。不过现在这样也好，每个月按照股份分红，也能分一万多了。 一万多块的分红啊，自己以前在农机厂一个月工资才560块钱，加上老公陈叔达的工资712块，整个家庭收入才刚刚一千二。而现在，一个月赚的钱，比以前一年都多！ 幸好自己下岗了，张静怡心中突然冒出这个以前根本不会想到的念头。 张晨冷静道：“妈，小姑，我们现在必须抓紧时间，这些利润我们暂时不能都做分红。我建议净利润的20%作为股东分红足矣。剩下的钱，作为开下一家直营店的资金准备，我们必须在一年内，至少在滨河开5家以上的小肥羊直营店。“ 啊？张静怡闻言有些不舍，这可是接近壹万伍仟块钱的分红啊。 张晨看了一眼小姑，“小姑，你想想，分红20%，你一个月至少也能拿到3000左右的现金了，已经不少了。之所以我们要加快开店速度，就是因为我们作为先行者，最大的优势就是时间，只有用最短的时间铺满整个市场，才能让后来的跟风者望而却步！“ 为了防止有人跟风和山寨，张晨向商标局申请了小肥羊的注册商标。 在历史上，小肥羊的商标注册可以说一波三折。由于创世团队并没有在第一时间注册，所以出现大量的山寨小肥羊。 而出名后再注册，由于地方保护等等原因，商标局以各种原因推诿小肥羊的注册问题，直到零五年，这个问题才彻底解决。 但张晨作为重生者，又怎么可能犯这种错误。小肥羊餐饮有限公司的营业执照注册下来以后，张晨就以公司的名义向商标局申请了注册。并且将商标的营运范围扩大至整个餐饮、食品、保健品以及儿童玩具等领域。虽然花了不少注册费，但这些都是值得的。 第62章 丢钱 张静怡思前想后，终于狠心只拿百分之二十的分红，剩下的百分之八十滚入其他后续连锁店的股份中。她现在见到了小肥羊的盈利能力，如果光看眼前这些钱，后面的店面就没有她的股份了，想到这，张静怡下定决心就跟着哥哥嫂子干了。 周一一早，张晨骑车到了学校，先找文体委员刘乐乐把春游的120块钱交了。最近他们年纪在搞春季旅游，5月月考结束后的那个周末去滨城附近的六龙山郊游，每个学生交80块钱。 到了第二节课上课前，刘乐乐把全班的旅游费用都收齐了，准备做完课间操后交给班主任汤老师。 课间操张晨没参加，上课的时候，刘明给他打电话，他不知道有没有急事，好不容易下了课，他赶紧找没人的地方给刘明回了个电话。 刘明按照之前和张晨商定的计划，上个月就在京都中关村和蓉城的磨子桥各开了一家“外星人电脑工坊”。随着不断地扩张，刘明开始深深地觉得资金链的压力太大了。 他最近一直在京都和蓉城两边跑，在中关村也认识了不少人，很多人对外星人的模式都很感兴趣，想要和他谈投资入股的事情。刘明拿不准主意，还是先给张晨打个电话商量一下再说。 张晨听后，一口回绝掉了刘明的融资建议，理由是还不是合适的时机。刘明问资金问题怎么办？现在外星人最迫切的就是扩张版图，资金问题已经成了亟待解决的瓶颈。 张晨毫不犹豫的就让刘明去申请贷款，以目前外星人的经营状况来说，至少能从银行贷出500万以上的款项，目前够用一阵的了。同时，张晨告知刘明，能用贷款的时候，一定要用贷款，不要寻找投资，目前还没到稀释股份的时候。 贷款的融资成本张晨做过计算，银行标准的融资成本是12%左右，如果能够和银行谈到8或者9的融资成本，以目前外星人的利润来说，就是大赚。 对于外星人的风投，张晨有自己的考虑。根据他的计算，随着外星人业务的不断扩张，能够从银行融来的资本也会越来越多。至少在外星人这个品牌在中国的市场占有率超过8%以前，都不需要风投，只需要银行贷款就可以。 并且从97年开始，随着货币宽松政策的实施，融资成本会进一步降低，能用银行的钱为什么不用？用股份作抵押，基本毫无风险。 和张晨商谈后，刘明有了具体的思路，心情愉快的挂掉了电话。张晨一看通话时间，快十五分钟了，就这么一会儿，差不多十块钱的电话费，心疼死了。 张晨把手机揣在兜里，吹着口哨回到教室，过了几分钟，做完课间操和眼保健操的同学蜂拥回到教室。 “钱呢？”一个尖利的女声响了起来，“钱没了？”文体委员刘乐乐焦急的翻着自己的书包。 周围的同学围了上来，“什么钱？“、”怎么回事？”大伙七嘴八舌的问道。 刘乐乐失魂落魄的道：“大家去六龙山旅游的钱，我就放在书包里了，找不到了。” “哗！”全班哗然，这钱可不是一笔小数，全班四十六个学生，每个学生八十，就是三千六百八十块钱。在这个年代，相当于一个工人半年的工资了。 刘乐乐的同桌庞雯也急的够呛，连忙帮刘乐乐一起找，找了半天，还是没找到。 “完了，完了，这可怎么办啊？”刘乐乐跌坐在座位上流眼泪。 自从刘乐乐喊出钱丢了，袁永忠就很热心的上前帮忙一起找，看刘乐乐哭的稀里哗啦的，袁永忠义正词严的道：“乐乐，你想想，除了书包，你还有可能放在哪？你最后见到钱是什么时候？” 刘乐乐回忆道：“课间操之前我还点了一遍，本来我打算放身上。可又怕做操的时候蹦蹦跳跳把钱丢了，犹豫了一下，就还放在书包里。想着这节课是汤老师的课，上课前我就能把钱给她，结果回来就不见了。” 袁永忠做出沉思的样子，“那也就是说，是课间操的时间，有人把钱偷走了，而且这个人有很大概率就是咱们班的。” 刷！好几道目光看向张晨，刚刚做课间操的时候只有张晨没和大家一起去。 张晨有些莫名其妙，摊摊手，“你们看我干什么？怎么可能是我拿的？” 袁永忠冷笑道：“张晨，课间操的时候，只有你不在吧？那时候你去哪了？” 张晨无辜的道：“我有事，出去处理了一下，你什么意思？怀疑是我偷的？” 正争执着，随着上课铃的敲响，汤淼淼也走进了教室。 看到剑拔弩张的气氛，汤淼淼有些不解，袁永忠自告奋勇的把班里旅游经费丢失的事情告诉了汤淼淼，还特意强调了刚刚课间操的时候张晨不在。 汤淼淼看了张晨一眼，她知道张晨也是小有身家，不可能看得上这点钱。于是缓缓道：“张晨不在，也不能证明就是他偷的吧，我看还是再找一找。” 袁永忠大声道：“汤老师，我认为你在袒护张晨！” 汤淼淼一愣，没想到袁永忠居然有胆子当面顶撞自己，不由得面色一沉，“袁永忠同学，没有证据的情况下，我们不能随便怀疑任何一个同学，这是最基本的信任。” 袁永忠冷笑道：“汤老师，如果没有证据，谁也不会怀疑张晨。但很明显，刘乐乐说了，课间操之前，钱还在，但一回来，钱就不见了，而没去课间操的就只有张晨一个人，他的嫌疑是最大的！我要求对张晨搜身检查！” 汤淼淼有些生气，如果说偏袒，她确实在心里有些偏袒张晨。但这笔钱不是个小数目，不由得看了张晨一眼。 张晨无所谓的道：“没关系啊，反正不是我干的，你要搜就搜呗。但如果没从我身上搜到，那怎么办？” 袁永忠斩钉截铁的道：“如果没从你那搜到，我给你鞠躬赔礼道歉，承认我错了，而且班里丢的钱我和刘乐乐一起赔！” 第63章 栽赃陷害 听到袁永忠这么大义凛然的话语，班里很多同学都对袁永忠投以赞赏的目光。 但张晨瞳孔一缩，袁永忠的反常让他隐隐觉得有些不对。 袁永忠冷冷道：“怎么？你不敢？这笔钱的丢失只有你和刘乐乐两个人有嫌疑，我想，刘乐乐是不介意被搜一下避免嫌疑的。对吧，乐乐？” 刘乐乐脸上带着泪痕猛点头。 张晨看了一眼袁永忠，不由得一凛，不知是不是错觉，他感觉袁永忠眼睛里的疯狂和狰狞让他非常不安。 但此时已经容不得退缩，而且这件事本来就不是张晨做的，他身上没有这笔钱，也不怕被搜身。 张晨沉吟道：“好，你非要搜那就搜，但我要求不能你来搜，必须是汤老师搜。” 袁永忠无所谓道：“好啊，我没意见。最重要的是能把钱找回来，我也不想冤枉班里的同学。如果你和刘乐乐那里都没有，我们就报警呗。” 汤淼淼看了一眼袁永忠，刚刚袁永忠的表现倒是让他对这个平时很自私的学生有了新的认识。 汤淼淼拍手道：“好，既然张晨和刘乐乐都不反对，那咱们就先自查一下吧。” 说着，把刘乐乐叫了过来，刘乐乐是女生，搜身的话，肯定要找个没人的地方。 汤淼淼把刘乐乐带到女卫生间，过了一会儿两人回来，汤淼淼摇摇头，表示刘乐乐身上并没有钱。 轮到张晨了，现在正是初夏，张晨上身只是穿了件短袖的t恤，下身是校裤。汤淼淼拍了拍张晨全身，这么厚一沓钱，是不可能放在身上拍不出来的。 搜完张晨，也没有什么发现。汤淼淼送了一口气，正待宣布张晨这里也没有，她准备报警的时候。袁永忠目光一闪，说道：“汤老师，张晨身上是没有，但如果是他拿了，他也不可能傻到放在身上。刚刚大家帮刘乐乐找钱的时候，看了刘乐乐的课桌，她课桌和书包里没有。但张晨的书包和课桌可还没翻呢。” 大家把目光都望向张晨。 张晨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强，他已经有了非常不好的预感。但事已至此，他也只能摊手道：“那你们就搜搜我的书包和书桌吧。” 汤淼淼深深地看了袁永忠一眼，打开张晨的书包。翻了两下，就从张晨书包的夹层中翻出一个用皮筋扎着的纸包出来。 刘乐乐一看，高声叫道：“对！就是这个纸包！这里面就是我找大家收的旅游的钱！” 汤淼淼深吸一口气，拆开纸包，果然里面整整齐齐的码着一摞钱。数了一下，三千八百六十块，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哄的一声，全班哗然，原来这钱真是张晨偷的！不由得看向张晨的目光都带上了一丝鄙夷，只有林小夏和韩旭郑凯等和张晨关系最铁的几个同学看过来的目光带着疑惑。 张晨苦笑一声，果然，自己的预感是对的。果然是袁永忠设计的自己！ 张晨只是淡淡的说道：“不管大家信不信，这是有人栽赃陷害我，我没偷大家的钱，我也不缺这点钱。” 袁永忠狞笑道：“张晨，事到如今，你还在嘴硬？这钱是不是从你书包里翻出来的！？是不是只有你一个人有作案时间！？你不承认有什么用！？汤老师，对这种小偷，学校应该怎么处置啊？” 汤淼淼深深地看着张晨，说道：“张晨，你跟我出来一下。” 袁永忠双眼闪着狠毒的目光高声叫道：“汤老师！我要求学校开除张晨！如果学校对他包庇，那我就去教委投诉！” 汤淼淼看着全班同学，沉声道：”这件事情一定会给大家一个公正的交代，不论谁做了这样的事，学校一定会秉公处理。张晨，你先跟我出来一下。“ 张晨跟着汤淼淼走出教室，汤淼淼走的很急，张晨也只能加快脚步紧追。 走到初二教研组门前，汤淼淼突然转过身停了下来，张晨一时没收住脚，差点和汤淼淼撞了个满怀。 看着距离自己不到十公分的张晨，汤淼淼没说话。 张晨苦笑道：“真不是我干的，这肯定是有人栽赃陷害我。“ 汤淼淼平静道：“我知道，而且应该就是袁永忠栽的赃。“ 张晨摸摸鼻子，没想到汤淼淼也看出袁永忠的不对劲。而汤淼淼对自己的信任从这件事上来看，几乎是无条件的，这也让张晨有些感动。。 汤淼淼：“但光是我相信你没有用，现在钱是从你的书包里搜出来的，铁证如山，也没办法抵赖。除非你能证明当时你并不在场，或者有证据证明是袁永忠栽赃陷害你。那时候你干嘛去了？为什么没去做课间操？“ 张晨沉吟道：“课间操的时候，刘明找我有急事，我给刘明回了个电话，刚刚你在我口袋里也摸到手机了。对了！手机的通话记录能不能起作用？“ 汤淼淼白了张晨一眼，“你买手机了也不告诉我号码？“ 张晨：“。。。。。。我错了，我现在就把号码给你。但是大姐，现在都什么时候了，您就别计较这个了行么？“ 汤淼淼满意的点点头，随即脸上一片愁容：“我也不知道这事儿该怎么办了，报警的话，估计学校不会同意，毕竟是个丑闻。“ 张晨点点头，也有些一筹莫展。 汤淼淼咬咬牙，跟张晨说道：“实在不行，我找找校长，你干脆转学算了！“ 张晨吓了一跳，“那可不行，那样的话，我这个黑锅岂不是背定了？” 两人直到现在，其实对这件事情都没有什么太好的办法。但两个人不约而同的都没有提到袁永忠，这个小人虽然让张晨目前的状况很被动，但毕竟只是个小人物，不值得太过关注。 汤淼淼：“这样吧，我先去找校长汇报一下，你先回教室。”随即幸灾乐祸道：“看这次你那小女朋友相不相信你~被甩了可别哭鼻子哦。”，甩着长发，踩着高跟鞋往行政楼走了。 第64章 悬赏 汤淼淼并没有直接去找校长陈惠生，她想了想，还是先去找教导主任赵立新先通通气。 和赵立新把事情叙述一遍之后，赵立新看着坐在对面的汤淼淼，手指轻轻敲着桌面，沉思道：“汤老师，你为什么就认定不可能是张晨偷的呢？” 汤淼淼斩钉截铁的道：“不可能！第一，张晨根本不缺这点钱。第二，您和张晨打过交道，您觉得他可能干出这种事么？” 赵立新笑了笑：“汤老师，这个年龄段的学生，几乎一天一个变化，而且世界观价值观都还没成熟，真是他干的也不奇怪。” 汤淼淼坚定的道：“我相信我的学生，我和他们相处了几个月了，我相信自己对张晨足够了解！” 赵立新看着汤淼淼剪水般的双眸，奇怪道：“你为什么认为自己足够了解张晨？你又为什么认为张晨不缺钱？据我所知，他父母好像都从化工局下岗了，家庭经济状况应该很糟糕才对。” 汤淼淼一时语塞，当初张晨从劫匪手中救出她的事情她并没有告诉学校。而由于这个案件尚未进入公诉阶段，出于保密的原因，公安局也没有通报学校具体情况。目前学校压根都不知道张晨还跟这次轰动全市的银行劫案有关系。 看到汤淼淼不知所措的样子，赵立新笑了笑，“汤老师，说实话，我也不信张晨能干出这种事来。但知人知面不知心，光是靠信任是不够的，我们必须要客观。咱俩先去找校长商量一下，你看如何？” 汤淼淼想了想，也只好如此，但仍旧说：“张晨上次月考，成绩非常好，考了全年级第一。明年不出意外，高考时一定能考出好成绩，我不想他毁到这件事上。” 赵立新点点头，和汤淼淼一起去见陈惠生。 张晨刚刚走到班级门口，原本因为这件事情乱哄哄的教室突然安静下来。每个人看向张晨的眼光都不一样，张晨在教室门口望向林小夏，林小夏也看着张晨，眼睛里浮现出一丝笑意。 张晨也笑了笑，回到座位上。 林小夏侧过身，望着张晨，抿了抿嘴唇，“我相信你。” 张晨心中一暖，低声道：“不是我。” 林小夏也同样低声道：“袁永忠？” 张晨点点头，“应该是，但没证据。” 林小夏恨恨的盯了袁永忠一眼，低沉道：“刚刚大家都在讨论这件事，袁永忠趾高气扬的，说铁证如山，就是你做的，有不少同学都相信他的话。” 张晨握了握林小夏抓在椅背上的手，“有你相信我就够了。” 韩旭从旁边凑了过来，腆着脸：“我也相信你~” 林小夏脸腾一下红了，连忙转过身，不再理张晨。 张晨无奈，瞪着嬉皮笑脸的韩旭。 韩旭笑道：“哥们儿，没事，小夏相信你，我也相信你，刚刚郑凯和袁永忠又吵了起来，你们篮球队的这些兄弟应该也都相信你。袁永忠那个贱人就是想钉死你，我们大伙齐心合力，一定能摆脱困境！” 张晨胸前涌起一股暖流，是啊，毕竟还有这么多人都相信自己。袁永忠机关算尽，却忽视了一个重要的问题，就是为人口碑。 袁永忠的为人班里同学都知道，张晨虽不是班里人缘最好的，但也绝对不差。这时候有部分同学相信袁永忠的话，一方面是因为钱确实是从张晨书包里搜出来的；另一方面，没谁能做到人人都喜欢，可能这些同学就是和张晨相性不和，潜意识里就排斥张晨。 看到张晨握林小夏的手，袁永忠恨得牙根痒痒。阴阳怪气的道：“哎呦，男的偷钱，女的偷人，你们还真是天生一对~” 林小夏闻言，气的俏脸发白。张晨站起来，走到袁永忠跟前，平静道：“你刚才说谁呢？” 袁永忠寸步不让：“谁干了不要脸的事我说谁，怎么着，你还想动手啊？” 张晨突然笑了笑，“瞧把你吓得，我不打你。袁永忠，你这次栽赃陷害我，我确实还没找到证据。我现在给你个机会，如果你现在就向全班同学坦白一切以及为你刚才的话向我和林小夏道歉，那这个事情就这么算了。如果你不坦白，等我找到了证据，你知道你会怎么样。” 袁永忠站了起来，脑门上青筋崩现，怒道：“笑话！现在钱是从你书包里搜出来的！你还来威胁我！？” 张晨笑道：“这不是威胁，是恐吓。对，我在恐吓你。” 袁永忠咬牙道：“张晨，你别嚣张！对你这种小偷，学校一定会开除你！有你哭的时候！” 张晨耸耸肩，：“ok，既然给了你机会，你不要，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说着高声对着班里的同学道：“非常感谢有那么多同学在所谓‘铁证如山’的时候还选择相信我，我也可以用我自己的人格担保，这件事情不是我做的。至于是谁栽赃陷害，我现在还在找证据。如果有任何同学能够回忆起课间操的时候，除了我，还有谁没有全程参加课间操，欢迎大家提供线索。对能够提供准确线索的同学，我个人奖励1000块，有切实证据的，我掏3000块的奖金！”。 两人的这次对峙，本就让班里出现了悉悉索索的探讨声。过了这么长时间，有很多同学已经冷静下来，察觉到其中的不对劲。现在张晨突然说给提供线索的同学奖金，而且是高达1000和3000这种巨额奖金，让班里一下子乱了起来，不少人觉得张晨是在吹牛，不禁投来怀疑的目光。 袁永忠尖声嘲笑道：“张晨！吹牛倒是不上税！1000和3000的奖金？你掏出个三百来给我看看！” 张晨轻蔑的看了一眼袁永忠，环视了一下全班。沉声道：“课间操的时候，咱们班里同学一定有不是全程参与的，最大的可能就是在眼保健操的时候，大家都在闭眼，他趁机回到教室作案。咱们班距离操场很近，来回也就两三分钟，是有这个可能性的！至于我能不能掏得起这笔钱~”张晨鄙视着袁永忠，从书包里拿出钱包，把现金都拿了出来。 第65章 碾压 张晨从钱包里掏出所有的现金，数了数，一共一千两百三十二块。 “啪！”的一声，张晨把钱甩在课桌上。环视着教室里的同学，“这里现在有一千两百块钱，如果谁能提供线索，这钱就是他的。如果有同学能提供切实的证据。。。。。。”张晨看着袁永忠冷笑了一下，从口袋里把自己的爱立信手机拿了出来压在了钱上。 班里众人一下子就乱了起来，这年头能随手掏出一千块的人不用说这帮高中生。就连成年人也不多见。 “我这还有个爱立信的手机，实价8000块以上，比你们在电视里看到的大哥大还强。我可以先用它来抵押，谁要是有确实的证据证明袁永忠在课间操时段曾回到教室，既可以选3000块的现金奖励，也可以选这个手机。” 全班一片哗然，谁都没想到张晨钱包里真的能一下子拿出一千多的现金，而且还随身掏出一个手机来。原来张晨真的有钱！？有更多的同学开始逐渐怀疑这件事情背后是不是有隐情。 人性就是如此，打个比方，要是有一天走在街上，突然有个人喊手机被偷了，还指着边上的一个人说就是他偷的。大伙儿一开始义愤填膺，但定睛一看，旁边这人原来是马云，还会有谁相信马云真的偷了那个人的手机呢？ 众人不由得又向袁永忠投去怀疑的目光，有很多人开始思索回忆，袁永忠课间操的时候有没有离开过操场。 袁永忠脸色刷白，做梦也没想到张晨居然不跟他讲理，反而直接甩钱悬赏。不由得心里一阵慌乱，指着张晨颤声道：“你别血口喷人！你这是存心针对我！你凭什么就认为只有我有嫌疑！？这里这么多人呢！” 袁永忠话一说出口，就知道说错了，这句话算是得罪全班了。 连很多原本支持袁永忠的学生，都对袁永忠投去了不满的目光。 张晨轻蔑的看着袁永忠，心中闪过一丝明悟。 对这种事，没必要纠缠证据问题，只要证明自己没必要冒着风险去偷这三千多块钱，袁永忠想要打击自己声誉的计划就会破产。 而对这种人，更没必要讲什么策略，有实力的时候只需碾压之。 汤淼淼和赵立新来到校长办公室，却发现办公室的门关着，办公室内传来陈惠生一阵阵爽朗的笑声。 赵立新敲了敲校长室的大门，陈惠生把门打开，赵立新发现办公室有三位客人，两位穿着警服。 陈惠生开门看到是赵立新和汤淼淼，哈哈一笑：“立新、小汤，你们来的正好，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两位是桥东分局的毕卫国局长和高永利副局长，这边这位是教委德育处的冯勇主任。” 说罢又一指汤淼淼和赵立新：“三位领导，这是我们学校的教导主任赵立新，这位年轻漂亮的女士就是张晨的班主任汤淼淼了。小汤啊，学校得感谢你培养出一个好学生啊。” 杜弘治的事情因为牵涉到了安培军，邓先林趁势威逼安培军下台，随后就安排最近和自己走的比较近的市刑警队大队长毕卫国接替了安培军桥东分局长的位置。而高永利，因为在劫案中立下大功，从清河派出所指导员的位置上直升桥东分局的副局长。 毕卫国和高永利目光一闪，客气的和二人打了招呼：“汤老师您好、赵主任您好，初次见面，失礼了。” 汤淼淼明白，邓先林和自己打过招呼，想把自己在银行劫案中的身影抹去，而这二位，明显也是得到了邓先林的授意，装作第一次见到自己。于是也客气的笑了笑，问了声好。 陈惠生没注意到毕高二人的不自然，摸着自己头顶日益稀疏的大背头，兴奋的感慨道：“小汤啊，你们班出了个不得了的学生啊。前两个月报纸电视上报道的清河道银行抢劫案你们知道吧？你们班的张晨，居然是破案的关键！而且还帮助警方抓获了两名罪犯，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 市教委德育处的冯勇也笑道：“是啊，今天一早毕局长和高局长来市教委跟我们通报的时候，我们都吓了一跳，我在教育系统也这么多年了，优秀的学生事迹也听说了不少。但这么有勇有谋的学生干部，还真是第一次听说。赶紧就拉着二位警察同志来找老陈你来了。” 毕卫国隐秘的瞥了汤淼淼一眼，含笑道：“我们公安干警也要感谢咱们崇华一中，培养出这么一个好少年。这次幸亏这个叫张晨的学生临危不乱，有勇有谋，我们才能够这么快的破获这么大一起案件。对于这种案子，部里都很关注，我们还算是借了张晨的光啊。” 赵立新听得有些糊涂，问汤淼淼怎么回事，汤淼淼摇摇头，表示她也不清楚。高永利见状，又向赵立新二人叙述了一遍整个事情的情况，当然，隐去了汤淼淼当时也在现场的信息。 高永利说完，又补充道：“之前没有通知学校和教委，是因为整个案件还处于侦查阶段，没有移交公诉机关。但现在整个案件的侦查工作已经结束，检察院已经开始公诉。这时候如果还不来为英雄少年请功，就实在说不过去了。” 听完了高永利的叙述，赵立新不由得瞠目结舌。他虽然和张晨打过交道，在李金花的事情上，他也对张晨超出年龄的成熟和手段惊叹了一下，但怎么也想不到当日那个少年能够有勇气挺身而出直面劫匪，而且还智勇双全沉着冷静的捉住两名劫匪押回警局。这已经远远超出了他的想象。 看到目瞪口呆的赵立新，陈惠生感叹道：“立新，我刚刚听说的时候，也是和你一样的表情，哈哈。小汤啊，刚刚教委的冯主任说我们崇华一中出了这样一个英雄学生，应该大力表扬，你把张晨也叫过来，和冯主任还有公安局的两名领导见见面。” 上次李金花的事件，陈惠生对张晨意见很大，但今天毕卫国和高永利拉着德育处的冯勇在他办公室出现，和他说了之前的事情，陈惠生立刻意识到了他在这件事情中有可能获得的利益有多大。 第66章 撒钱 90年代自兴安岭大火的优秀少先队员赖宁开始，全国兴起了轰轰烈烈的一系列评选优秀少先队员、全国优秀中学生等等学生造神运动。虽然这两年这种活动有些偃旗息鼓，但在前年，滨城还出了一个全国十佳中学生方秀玉。 方秀玉的成名到现在已经过了一年多，但仍旧在参加各种表彰会，去各个中小学演讲。连带着方秀玉的母校，也沾了不少光，中学校长更是平步青云，做了个区教委的主任。 张晨的事迹，完全不比那些什么十佳中学生差，甚至更有话题性。从某种意义上说，可能比当年的赖宁更值得宣传。陈惠生想到这一点，有如百爪挠心，恨不得赶紧把张晨抓过来让他配合学校大做宣传。 之前在李金花的事情上那一点点不愉快，立刻烟消云散了。 毕卫国笑道：“我们两人和张晨算是老相识了，整个侦查阶段张晨都尽力配合了我们的工作，我们才得以用这么快的时间就完成侦破工作，移交公诉。现在我们公安系统的工作已经告一段落，邓书记特意嘱托我们来学校好好感谢一下张晨同学，感谢他前一个阶段对我们工作的帮助。” 陈惠生惊讶道：“邓书记也知道张晨？” 高永利道：“当时这个案件是邓书记亲临现场指导的，和张晨也有过接触，邓书记对他也赞不绝口。“ 听到陈惠生让自己把张晨叫过来，汤淼淼马上意识到这个是个机会，心中暗喜，张晨的运气未免也太好了。 汤淼淼知道张晨因为劫匪的事情一定会受到表彰，邓先林哪怕是出于给自己的面子，也会做个顺水人情，但没想到这个顺水人情来的这么及时。这样哪怕张晨找不到袁永忠栽赃陷害的证据，学校应该也会压下来这件事。 现在就看怎么能尽量圆满的解决这件事了，避免张晨的声誉受到太大影响。 陈惠生听到高永利的话，心中大喜。如果只是自己在教育系统内部逐级上报张晨的事迹，能走到哪一步还不好说。但如果公安系统都能配合宣传，加上背后还有个市委常委的支持，说不定真能往全国十佳上望一望。 陈惠生目光闪动，对汤淼淼道：“小汤，你把张晨叫来一下，我们一起讨论讨论。“ 汤淼淼犹豫了一下，不知该不该提前跟陈惠生说一下高一1班丢钱的事情。但看办公室里人确实太多，说话不方便，于是应了一声，离开了校长室。 自从张晨打出悬赏求线索这张牌，教室里就彻底乱了。越来越多的同学开始相信张晨是被冤枉的，对啊，钱包里面一套就是一把钱，口袋里还揣着比大哥大还先进的手机，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想到偷班费啊。 袁永忠脸色红一阵白一阵，心神不宁。班里的侯鸿飞原本就和袁永忠不和，第一个跳出来，“课间操的时候袁永忠在最后一排，我是倒数第二排，做完眼保健操，往教室走的时候，我回头看到袁永忠气喘吁吁的，好像运动过量的样子。张晨，这算不算线索？“ 张晨笑道：“你只要确保说的是真话，就算！“ 侯鸿飞一蹦三尺：“我保证说的是真话！还有好几个同学应该也看到了。“ 袁永忠怒道：“侯鸿飞！你这是说谎！我根本没气喘吁吁。“ 侯鸿飞斜眼看着袁永忠，鼻孔里哼了一声：“张晨，我作证，这家伙当时肯定没干好事。“ 张晨笑道：“猴子，只要你保证你说的是真的，这一千就是你的，拿好。“说着把一千块钱递给侯鸿飞。 侯鸿飞接过钱来，愣了半天，“张晨，你玩儿真的？“ 张晨含笑道：“当然，为了洗刷我的冤屈，花点钱不算什么。“说着拿起手机，给刘明拨了个电话，让刘明派个人，马上给他送一万块现金过来，越快越好。 张晨打完电话，看了一下袁永忠，大声对全班说道：“我张晨说话算话，谁还能提供类似的线索，我一样给钱！“ 班里的这些半大少年哪里见过这种阵势，看着眉花眼笑在点钱的侯鸿飞，有些喜欢贪便宜的学生眼睛都红了，这可是一千块钱啊，能买多少好东西啊！现在有多少学生一个月的零花钱才三十伍拾，超过一百的都不多见。 有不少人已经开始转着眼珠想着是不是冤枉一下袁永忠来赚点钱花花，而且看这意思，好像还不算冤枉他。 但也有些正义感比较强的同学并不赞同张晨的行为，郑凯虽然是张晨的好友，但在这一刻，他觉得张晨离他越来越远，变得好像让人不认识了。 郑凯冷眼看着这一出闹剧，对，他现在觉得这就是一出闹剧。 他也相信刘乐乐丢的旅游班费不是张晨偷的，但他更希望张晨用光明正大的手段来证明自己，而不是大把撒钱，用利益挑动人心。 这样的张晨，让他感觉有些可怕。 但无论郑凯怎么看，班里的气氛是彻底被张晨挑动起来了。并且随着李猛拿着一万块的现金来到高一1班，恭恭敬敬的交给张晨的同时达到了顶峰。 不断的又有几个同学指证课间操期间袁永忠并不是一直都在操场，但都没有直接证据证明袁永忠回到了班里栽赃张晨。 但张晨仍旧按照承诺，给这几个同学发了奖金。 张晨的意图根本就不是要找证据，他只是用这种土豪砸钱式的手法抽袁永忠的脸，加上把水搅浑而已。 袁永忠对张晨的陷害，除了学校方面有可能的处分以外，最毒的是会严重败坏张晨的名声。不管有多少人相信张晨，钱是从张晨书包里搜出来的这个事实是不会变的。如果不制造出一个更大的话题，大部分的人对张晨的品行都会将信将疑。 张晨未来所图甚大，又怎能忍受在自己事业的起步阶段为自己的名声埋下一颗炸弹呢？ 作为当事人，张晨自己当然清楚是被栽赃陷害的。而栽赃的人百分之九十九就是袁永忠，否则他没必要跳得这么厉害。而剩下那1%呢？万一是别人栽赃的，袁永忠只是借势报仇呢？张晨根本不在乎是不是冤枉了他。你既然带头跳了出来，那就要有被拍下去的准备。 第67章 演戏 袁永忠脸色苍白，如坐针毡。本来他以为已经是必杀的局面，居然被张晨一顿乱拳破解了。他紧握的拳头颤抖着，愤怒于这么多人都成了金钱的奴隶，帮着张晨找他栽赃的证据；恐惧的是，会不会真的有人看到自己提前返回教室的一幕。 但好在大家说来说去，也只是说看到他在某个时段没有在操场，没有一个人有证据证明他提前返回过教室。 还好，袁永忠悄悄松了一口气，擦了把冷汗。 正在这时，汤淼淼推开教室门，把张晨叫了出去。 袁永忠心中发狠，虽然在学生群体中，你大把撒钱，把自己的嫌疑降到了最低，但学校看到钱是从你书包里搜出来的，一定会处分你！现在校长叫你过去，看你在校长面前怎么解释！ 张晨随着汤淼淼来到校长室，路上汤淼淼已经和张晨把刚刚的事情叙述了一遍。张晨听后也觉得好笑，这个袁永忠实在是倒霉，好不容易布个局，先是被自己一顿乱拳，打破了他损害自己名声的计划。紧接着又有公安部门上学校为自己请功，这下即使自己找不到钉死袁永忠的证据，学校也不可能把自己怎么样了。 见了陈惠生和毕卫国等人，自然又是一顿吹捧，张晨也老老实实的扮演好学生的角色。当说到张晨以绝对优势问鼎年级第一，并且还是校篮球队的成员的时候。连冯勇这个跟过来打酱油的德育处主任都眼前一亮，当即表明今年的市级三好学生肯定会有张晨一个名额。 张晨闻言苦笑道：“三好学生可不敢当，我这‘德’之一字就不过关。“ 众人闻言大奇，忙问何故。陈惠生倒是眼皮一跳，想起上次张晨收拾李金花的做派，只怕这小子又有什么鬼名堂。 果不其然，张晨将上午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讲述了一遍。 讲到一半的时候，陈惠生脸色就变得极为难看，待张晨将整个事情经过叙述清楚。陈惠生“啪“的一拍桌子，怒道：”现在的学生，简直就是胡闹！“暗恨袁永忠在这个节骨眼上搞鬼，也生气张晨当着教委和公安局的面将这种家丑外扬，同时心里也在盘算如何才能顺利解决这个事情。 张晨叹了口气道：“现在班里的同学们倒是相信我，可毕竟是从我书包里搜出来的钱，这个问题解决不了，我就没办法洗刷污点。“ “咳咳“毕卫国咳嗽了两声，众人向他望去，毕卫国含笑道：”陈校长，这个事是学校的事情，按理说我不该说话。但我觉得这个事情没那么复杂，一群小孩逗着玩，瞎胡闹而已。可能吓唬吓唬就解决了，您说呢？“ 陈惠生眼前一亮，对啊，无论是张晨还是袁永忠，从年龄上来说，都是小屁孩。小屁孩犯错误，大家哈哈一笑也就过去了，最多吓唬吓唬袁永忠，让他管住嘴。 还没等陈惠生说话，张晨摇头道：“毕叔叔，即使袁永忠不继续闹，我也不能这么算了。这个事情如果不搞明白，对学校的声誉也是个伤害。人言可畏，传来传去不知道就传成什么样了。“ 赵立新忍不住道：“张晨，你说说你的想法。“ 张晨看看毕卫国，歉意道：“毕叔叔，可能还真得麻烦你演演戏。您说的对，吓唬吓唬应该就能解决。“ 毕卫国看了看陈惠生：“陈校长，僭越了，我倒有个主意。。。。。。“ 在张晨大把撒钱的时候，林小夏也很惊讶张晨为什么这么做。而且，虽然她还没有答应张晨做他的女朋友，但两个人暧昧已久，她却不知道张晨怎么会突然间这么有钱。 林小夏感到有些失落，但看到班里几乎已经没人再相信张晨偷钱这件事，林小夏心里还是高兴的。 班里几乎没人理袁永忠，除了几个天塌下来都不会影响学习的苦学生，其他人都在眉飞色舞的讨论刚才的事。 第三节课下课，汤淼淼带着张晨和毕卫国等人进了教室。 同学们一看两个穿着警服的警察进了教室，一下就兴奋了起来，居然还真报警了！这让每天过着一成不变的众多学生觉得跟看电视剧一样。 汤淼淼让张晨回到座位上，朗声道：“刚刚校领导经过讨论，出于维护每一位同学声誉的目的，还是决定报警。这两位警官将负责调查这件事。“说罢换毕卫国上台。 毕卫国严肃的看着下面的学生，戴上一副白手套。找汤淼淼把包着旅游班费的那个纸包要了过来。随后沉声道：“我们接到学校的报警，就立刻赶了过来。来了才知道整个涉案金额三千八百六十块钱，超过了治安管理处罚条例规定的五百块钱标准，够刑事立案的金额水平了。“ “但这个案件，并不复杂，接触过班费这个纸包的，只有刘乐乐同学、汤老师，按照刘乐乐同学描述的，其他同学是没有机会碰到这个纸包的。因此我们会采集全体同学的指纹，如果这个纸包上出现了其他同学的指纹，那这个同学就有可能是嫌疑人。高警官，你去采集一下大家的指纹吧。“毕卫国沉着脸道。 “采集指纹！“众多学生既惊讶又兴奋，这只能在电视中看到的情节居然自己也能亲身经历了？ 高永利忍着笑，拿着一沓白纸和一盒印泥，开始挨个同学采集指纹。 袁永忠坐在座位上坐立不安，他陷害张晨的时候，根本没想过指纹什么的，所以这个纸包上肯定有他的指纹。他惊恐的看着高永利离自己越来越近，感觉快要窒息了。 毕卫国“狞笑“道：“我们警察一直都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如果谁现在主动承认，我们和学校还能宽大处理。等到指纹采集完了，做出了比对，那可就什么都晚了。“ 毕卫国顿了顿，换上一副悲天悯人的表情：“你们还年轻，一时的冲动犯点错误可以理解。但现在学校报警了，我们就得秉公办理，我们查出来的话，就要上报，到时候可不止是被学校开除。做这种违法的事情，可是要进少管所的！但如果你们有谁找汤老师主动承认错误，我们还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当没来过，学校也不会太过严厉的处罚。做出指纹比对之前，就是你们最后的机会了啊。“ 第68章 斗牛 袁永忠心乱如麻，看着越来越近的高永利，他感觉身体里的血液因为那可怕的景象急速地冷却了，冻结了。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捏住了，窒息得厉害。整个身体像极了秋风中晃动的枯枝，脑中一片空白，颤抖的四肢却像扎根在了原地，无法挪动半步，整个人陷入无尽的绝望之中。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袁永忠苍白的嘴唇颤抖着。 高永利来到他面前，“到你了，按个指印，每个手指都按。“ 袁永忠伸出手来，迟迟不按在印泥上，“我、我。。。。。。“ 毕卫国盯着袁永忠道：“老高，要是有人不愿意被采指纹，那嫌疑就很大，把他带局里去，咱们详细问问。” 高永利应了声是，把袁永忠从座位上拉起来，袁永忠慌乱道：“不是我！不是我！” 毕卫国恶狠狠的道：“不是你？不是你为什么你不愿意验指纹？” 看到全班同学都看着自己，袁永忠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恶向胆边生，指着张晨破口大骂道：“张晨！你少在这摆出一副胜利者的嘴脸，这次没弄死你，但是你等着！” 张晨看着袁永忠，淡淡道：“这么说，你承认是你在栽赃陷害我了？” 袁永忠恶狠狠的盯着张晨，胸口起伏。 毕卫国皱了皱眉，“老高，既然有人承认了，先把他交给汤老师，看学校想怎么处理。” 汤淼淼叹了口气，看着被愤怒、嫉妒和恐惧冲昏头脑的袁永忠，感到有些可怜。 看着袁永忠被汤淼淼和毕高二人带离教室，张晨的表情古井无波。 袁永忠的最后的威胁，张晨并没放在心上。 准确的说，对这种小人物，压根不用放在心上。 在前世，张晨直到高三下半学期，才真正开始努力学习。成绩很快就追上了袁永忠，当时袁永忠也同样记恨张晨。甚至在最后一次模拟考试成绩出来之后，失去理智的袁永忠怒气冲冲的要来找张晨算账，班里的同学拉偏架，袁永忠反而被群殴一顿。 欺软怕硬一直是这种小人的本色，只要你变的比他强的都，让他只能仰望，到最后，他又会过来跪舔。 袁永忠被带走后，班里又是一阵喧嚣。同时，大家看向张晨的眼神也同以前有了很大差别。 这虽然不是张晨所期望的，但他知道，自从自己重生那天开始，就已经和这些同学有了本质的差别。出现现在的情况，是早晚的事情。 直到中午下课，郑凯都没来找张晨说一句话。 下午上体育课的时候，张晨主动找到郑凯，问他玩不玩斗牛。 郑凯蹲在操场上看了一眼张晨，还没答应，就被张晨从地上拽了起来。 张晨把球扔到郑凯手里：“老规矩，五个球，一球一分。” 郑凯面无表情的看着张晨，“好。” 张晨现在正在长个，这几个月就长了五公分，已经一米七了。但郑凯原本个头就有一米八，体重也比张晨重了20公斤，他运球过来贴住张晨，张晨感觉就像靠在一堵墙上。 郑凯也不知道哪来的火气憋闷在胸口，背靠着张晨单打，顶的张晨一步一步往禁区后退。 郑凯背身单打到了篮下，转身一个勾手。球进了，1分。 张晨喘着气，刚刚郑凯顶他的这几下，让他有些喘不过气来。 张晨运着球，对郑凯笑道：“轮到我了。” 张晨的球风自从重生后，一直是以反应速度和脑子在打球，平时分队打球的时候张晨一般更倾向于传球，斗牛时一般都是依靠假动作晃开对手后上篮或者投篮。 但这次，张晨并没使用自己擅长的方式，反而想用力量和速度强吃郑凯。 张晨的速度是要比郑凯快一些，但在力量上毕竟相差不止一个量级，哪怕张晨现在每天坚持健身和补充营养，身体的块头也比郑凯差太多了。 所以张晨依靠速度没有完全甩开郑凯，在郑凯只差半个身位的贴身防守下强行投篮，不出意料的偏出篮筐。郑凯摘下篮板，张晨高举双手防守，但由于身体差距，防守完全没起作用，郑凯的中投稳稳的进了篮筐。2:0 接下来的两轮，更是毫无悬念，张晨也不知道抽了什么风，假动作和小动作一概不用，和第一轮一样，就用速度和力量强打。 很快，比分就到了4:0，郑凯这场斗牛打的也很累，每个球都是硬桥硬马的身体对抗，也有些喘气。 “还打么？”郑凯冷冷道。 “打，为什么不打！？”张晨抹了抹头上的汗，笑道。 郑凯没说话，运球又贴了上来。但这次张晨一改前几轮的风格，虽然身体对抗上不如郑凯，但他运用自己的步伐变化和时不时的抢断动作，搞的郑凯的节奏有些乱。 张晨瞅准一个时机，左手快速的在郑凯手下一掏，把郑凯的运球断掉，随后捞起篮球就朝篮下跑去。 郑凯在身后紧追不舍，又在差半个身位的时候看到张晨举起篮球准备中投。 郑凯下意识的跳起来盖帽，刚刚跳起，郑凯就知道不好，假动作！ 张晨举球欲射，晃得郑凯跳起后一弯腰，闪过郑凯的盖帽，又运球两步到了篮下，一个上篮，球空心入网。 张晨捡起篮球，看着跌坐在地上喘气的郑凯，笑了笑：“每个人打球的特点和优势都是不同的，像你喜欢直来直往，但如果我要是按照你的方式打球，和前几轮一样，早就被你打爆了。”说着把毛巾递给郑凯。 郑凯犹豫了一下，接过毛巾，擦了擦脸上的汗。低声道：“我不喜欢你刚刚对付袁永忠的方式。” 张晨坐到郑凯身旁，喝了郑凯水壶里一口水。看着操场上自由活动的同学，“郑凯，你还记不记得射雕英雄传最后洪七公说的那段话？” 郑凯一愣，张晨继续说道：“当时裘千仞滥杀无辜，众人要杀裘千仞，裘千仞就诡辩说你们谁是干净的？谁没杀过人？众人就都低头不语。这时候洪七公说道：‘老叫化一生杀过二百三十一人，这二百三十一人个个都是恶徒，若非污吏、土豪恶霸，就是大奸巨恶、负义薄幸之辈。老叫化贪饮贪食，可是生平从来没杀过一个好人。裘千仞，你是第二百三十二人！’” 张晨看了看郑凯：“我不敢和洪七公来比，我也承认无论是对李金花还是袁永忠，手段都不够光明正大。但我也敢问心无愧的说，凡是我用手段来对付的，他必有取死之道！” “我不代表正义，实际上，谁又能代表正义呢？我们所有的作为，只不过是求个心安罢了。对的起家人，对得起朋友，对得起自己，还有就是对得起良心。能做到这些，就已经不易。” 郑凯看着张晨，刚刚张晨说道洪七公的那段台词，让郑凯心潮澎湃，都忍不住想要抚掌大赞。 张晨平静道：“郑凯，我敬佩你的人品，也正因为你我都是好人，才能相互认可，成为朋友。可能你觉得我变得和以前不一样了，开始不择手段，让你觉得不适。但你想想，我可曾做了任何伤害别人的事情？每一次的冲突，我都是被动反击，都是不想让恶人得逞。” 郑凯反驳道：“你这是诡辩，结果正义不代表过程正义。用不义的手段实现的正义是正义吗？” 张晨摇摇头：“郑凯，关于正义这个话题太大了，不是你我这个年纪的人所能参悟透的。可能，再过几年，我们的看法又会改变，谁知道呢？但刨除正义与否这个话题不谈，我赞同人应当有自己的行为准则。我的行为准则就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在不主动伤害他人利益的基础上，尽量让家人、朋友都能有一个幸福的人生，至少活的不这么苦。再有余力，尽量去帮助那些值得帮助的人。至于其他方面，只能是不忘初心，方得始终。” 郑凯低头沉思良久，抬头道：“就像你说的，你有你的观点，但我也保留我的观点。可能你是对的，也可能我是对的，更有可能我们都是错的。可能我们真的是太年轻了，还不知道什么是对错。”说罢站了起来准备离开。 “郑凯！”张晨叫住了郑凯。 “我们还是朋友吧？”张晨看着郑凯的眼睛，前生今世两辈子，郑凯都是自己最好的朋友，他不想因为理念的不同失去这个朋友。 郑凯一愣，好像奇怪张晨为什么会这么问：“当然！” 第69章 外星人的启发 刘传之紧皱着眉头，看着面前微机部刚刚交上来的5月份销售报告。 他今年已经52岁了，自从84年开始创办联响到现在十余年的时间。把联响从一个在传达室起步的小公司，带成了现在国内最大的计算机制造商。而他自己，则牢牢把握着联响这个庞大帝国的权杖，将联响带入一个又一个胜利。 根据他的预测，今年，凭借在个人电脑上的发力，联响就能超过康柏，成为中国pc机市场的王者。 虽然5月的销售报告仍旧是花团锦簇，销售额再创新高，但距离自己的预期始终还是差了这么一点。 刘传之抬手拿起电话：“源庆，你来一下。” 刘传之想了想，随后又拨了一个电话。 杨源庆来到刘传之的总裁办公室，刚刚坐下，又有个年轻人敲门，杨源庆抬头一看，不由得心里一沉。 刘传之指着刚刚进来的年轻人：“郭伟刚刚从大亚湾回来，你们也好几年没怎么见了。这次把小郭调回来，给你搭把手，以后你们相互多熟悉熟悉。” 一番寒暄后，刘传之把五月的销售报告交给杨源庆，“源庆啊，这个月的销售业绩看起来还可以，你们微机部辛苦了啊。“ 杨源庆笑道：“哪里，都是您领导的好，您给我们画个道，我们按照这条路走，就不会错。“ 刘传之叹了口气：“但是我觉得四月和五月，我们的联响1+1这个主力产品在一些关键市场上的增长速度似乎不尽如人意啊。你看，四月还好，但进入五月后，京都和滨城的销量增长速度一下子从32%降到了13%，而在蓉城，5月最后一周的销量增长速度也出现了下滑。这个问题你怎么看？“ 杨源庆一愣，微机部就是他主管的部门，而且也是目前联响的绝对主力部门。这份报告他是看过的，可以说各方面的数据都相当耀眼，全国平均增长速度也超过了预计，不知刘传之单独把京都滨城和蓉城这三个地方拎出来看是什么意思。 刘传之继续皱眉道：“我们现在的主力产品就是联响1+1，占到我们集团总体业务的57%，不容有失啊。我们前年刚刚在hk上市，目前股价可以说节节攀升，这都是源自于投资人对我们产品和业绩的信赖。但如果我们在自己的主营业务上遇到了问题，这对我们的打击可是致命的啊。” 杨源庆有些紧张，拿过报告又重新看了一遍，果然，这三个城市的增长率显著低于沪深等其他主力市场。 看到杨源庆的表情，刘传之有些失望，在心里叹了口气。 杨源庆是他选定的接班人，虽然不是他提拔的这些人中最有能力的一个，却是自己认为最合适的一个。 低调、听话，这是刘传之欣赏杨源庆的地方，但杨源庆身上缺少那种舍我其谁的霸气和进取心，这是让刘传之心中对他最不满的一点。 但刘传之自己也明白，如果杨源庆霸气太足，自己也不会立他为太子了。 杨源庆看着报表，冷汗一下子就出来了。 自己怎么当时没仔细看看呢？杨源庆心中后悔，报表一出来，他只是粗略的看了一下整体数据，就让秘书递交总裁办了。 杨源庆当机立断，“我这就去调查怎么回事。” 坐在旁边的郭伟突然插了一句，“杨总，有个新品牌叫外星人，正好这几个月在滨城、京都和蓉城大举扩张，是不是和他们有关系？”说完一笑，“当然，我这也是乱猜，不一定准。” 杨源庆飞快的瞥了郭伟一眼，他和郭伟两人本来就是竞争对手，到现在，他和郭伟也都是平级。郭伟年纪比杨源庆大一岁，同样都是联响集团的副总裁，只是负责不同的部门和方向。 作为一名深受中国传统文化熏陶的成功企业家，刘传之能够在联响一直屹立不倒，对手下的制衡之术可以说是用的炉火纯青。 听了郭伟的话，刘传之问道：“你说的这家新品牌叫什么？外星人？” 郭伟道：“对，中文叫外星人，英文品牌叫alienware。” 刘传之摸着下巴琢磨：“好像听说过，但他们刚进市场没多久吧？” 郭伟：“应该是3月成立的新公司，最初是在滨城有一家店，短短一个月后，就在帝都和蓉城相继又开了两家店，扩张速度很快。” 刘传之沉吟道：“源庆，尽快把这个外星人的情报搜集上来，看看是不是他们在这些市场上抢了我们的份额。尤其是他们的运营模式和股权结构，包括股东具体是谁，一定要调查清楚。” 杨源庆一凛：“是！“ 刘传之叹道：“唉，我已经五十多了，以后的市场竞争会越来越激烈，还是得看你们年轻人的。我这把老骨头可能也坚持不了几年，你们可得尽快成长起来，我才能早点回家颐养天年啊。“ 杨源庆和郭伟相视一下，同时道：“您可别这么说，联响可不能没有您。“ 刘传之疲惫的摆摆手，“源庆，你先去调查这家公司，我和小郭先聊聊。“ 杨源庆目光一闪，应道：“是，您放心。“说罢走出了总裁办公室。 刘传之看着杨源庆的背影，口中却对郭伟说道：“小郭啊，你在大亚湾这三年，不容易啊。这次把你调回来，主要想让你去单独负责香港联响，你对这个安排怎么看？“ 郭伟笑道：“刘总，我是您的兵，您怎么安排都可以。但如果您问我个人的看法，我倒是更想在内地闯一闯。“ 郭伟的回答没有出乎刘传之的预料，他深知他这名弟子和杨源庆不同，一向霸气外露，冲劲很强。目前谁都看得出来，未来内地的3c市场，将会是世界上最大的市场之一，又岂是hk那弹丸之地可相提并论的？郭伟有这个想法并不奇怪。 刘传之笑了一下：“小郭，hk那边也很重要啊。目前我们在hk上市，可以说联响hk在股民面前代表了我们的脸面。而且我们在hk的市场做的不尽如人意，还需要有个强力的人过去把那边的市场做起来。在我心中，这个人非你莫属。” 郭伟正色道：“您误会了，我并不是不想去hk。我相信hk的经历对我来说也是难得的经验。我之所以说想在内地发展，其实最重要的是刚刚我说的外星人这家公司给我的一些启发。“ 第70章 优势 郭伟的这句话让刘传之非常意外：“哦？就是你刚刚说的那家初创公司？他们给了你什么启发？“ 郭伟感叹道：“对，就是这家公司。我最早知道这家公司，还是滨城的同学跟我说的。现在在滨城，想要购买家庭电脑，第一个想到的绝对不是我们联响，而是外星人。刘总，我这次从大亚湾回到京都，先去了一趟中关村电子市场，看到他们的运营模式，真是让我颇为佩服啊。“ 刘传之来了兴趣：“哦？能让你佩服的，可不多见。来，跟我好好说说。“ 刘传之有些惊讶，这个弟子平素心高气傲，轻易对别人不说一个服字。对自己提拔杨源庆来做接班人，心中也是颇为不服，一直憋着一股劲儿想要和杨源庆一较高下。今天居然如此推崇这家刚刚创立了几个月的小公司，看来这家公司确有可取之处。 郭伟兴奋道：“这家公司和我们的运营模式完全不同，我们更像是一家传统的制造工厂，从各个供应商采购配件，运到工厂，加上一些自产的配件，在工厂组装后发货到各地门店。“ “而外星人，运营模式则更加灵活的多。他们这三家店，统统采用前店后厂的方式运作，看上去和一部分的兼容机商家似乎没什么不同，但实质上完全不一样。“ “首先，他有了自己的品牌。外星人这个牌子，比我们联响的牌子更加吸引人注意。而且他们的logo，也要比我们字母化的logo更加让人印象深刻。“ “其次，价格。外星人的价格几乎砸穿了品牌机的底价。他们现在主推的奔腾100、8m内存的主力型号，我们跟他们类似的产品售价在12000元以上，而外星人则是7999元。“ “什么！？“刘传之这是真的有些惊讶了，联响目前正准备大打价格战，刘传之已经做好了准备，在暑期就将推出首批售价万元以下的主流配置家庭电脑，一举奠定在国内的市场地位。但现在这家叫外星人的公司，居然将售价降低到了8000以内，这还怎么玩？ 刘传之忙问：“他们怎么把售价做到这么低的？按理说这种小公司拿到的配件成本肯定要比我们高很多，如果我们做不到这个价格，他们也肯定不行啊。“ 郭伟苦笑道：“一开始我也是这么认为，但后来仔细一算，还真不是这么回事。“ “其实您清楚，我们一台类似配置的电脑，如果全部是oem采购，纯配件成本大概在6000元以内，在我们售价12000的情况下，毛利却只有38%，净利润更是只有不到30%。这是因为我们的运营成本要比对方高很多。“ “外星人在各个城市所选择的商铺，都是当地的电子市场，哪怕租十个铺位连起来，租金也不高。而每家店面所养的人普遍不超过10个，四至六个装机工人，一个收银，两到三名销售，基本就是这个人员配置。在人力成本上，可以说他们只有我们的十分之一都不到。“ “再有，从配件的采购成本上来说，的确他们拿不到我们这么低的价格。但并不像我们想象中有那么大的差距。“郭伟摇头道。 “目前配件市场竞争日趋激烈，而整机厂商又只是市场的一小部分。我在中关村电子城的外星人店门口盯了三天，光是这一个店，日销量平均就在15台以上。即使这是他们最大的一家店，另外两个店只有中关村销量的2/3，他们每月的整机销量也要接近1000台了。“ “每月1000台的销量，跟任何一个供应商来谈价格，也不会太差。“ 郭伟沉默了一下：“还有就是，他们的管理费用。“ “如果他们每个店的人力构成只是这样，表明他们公司总部的管理层必然也是极度精简的。在这点上，节省的成本可能就无法估算了。“ 刘传之颇为恚怒，联响的管理架构是他一手搭建的。现在郭伟虽然没有明说，但言下之意无疑是批评他的管理架构过于庞大导致管理成本过高。 看到刘传之神色不豫，郭伟识趣的没再继续说下去，本来他还想从产品和营销这两方面再阐述一下他对外星人的看法。但现在看起来，自己又惹老刘生气了，还是老实点吧。 刘传之虽然心中略有不满，但毕竟和郭伟多年师生情谊，况且郭伟能够时刻保持市场敏锐度，这也是他看重郭伟的一点。 刘传之调整了一下心情，笑道：“小郭，你是不是太长他人志气，灭我们自己威风了？这家叫外星人的公司固然起步很快，但毕竟是家小公司。“ “我们去年的销售量是10.5万台，今年预计销量会超过25万台，而他们，到年底能不能超过一万台都不好说，体量太小了。“ “况且，他们现在小，所以管理成本和运营成本都要比我们低。但如果他们想要做大，这种作坊式的生产和销售模式是不行的。“ “你算一下，如果他们做到和我们一样的体量，按他们现在的模式他们每个城市至少要开5家店才有可能。但这可能吗？他们要是真开到了这个数量，现金流和激增的管理成本就会压垮他们！“ 刘传之挥挥手，：“我说你啊，也先不要想那么多，去hk把我们的hk联响做好，等你整顿好那边，我马上把你调回来，到时候一定给你个交代！你看如何？“ 郭伟本来想和刘传之谈一下，打算在联响内部效仿外星人的某些模式，单独打造一个品牌出来冲击低端市场。但看刘传之目前的态度，郭伟心中一叹，话就没说出口。 郭伟苦笑道：“您说得对，我想的还是太简单了。您看我什么时候去香港？“ 刘传之笑道：“你看你，性子就是这么急。好不容易回京都一趟，先休息一两天，让同事们给你接接风，也和家人团聚一下。到时候我亲自护送你去hk上任，为你站脚助威！“ 第71章 郊游 自从进入六月，滨城的天气彻底热了起来，崇华一中高一的学子们，也进入了期末考试的冲刺阶段。 张晨仍旧保持着每日的节奏，他已经把高二的课程全都复习完了。现在除了每三天做一张高二的物理卷子，其余的学习时间主要就分配给了数学和英语化学生物地理这几门。 数学是张晨重生后的爱好，尤其是接触了大量前世没有接触的奥数题之后，张晨迷上了这门被称为科学之王的学科。 而英语，张晨则主要是加强口语。 在汤淼淼的帮助下，张晨的美国签证顺利办了下来，f1的学生签证，顺便汤淼淼把6月20日飞美国的机票都给张晨买好了。 拿到崭新的护照，张晨感慨万千。特权阶层就是牛，这个年头，连央企老总的护照，都是被组织拿着，不发放个人。自己居然能拿到自己的护照，提前享受到21世纪的待遇，也是相当不错了。 张晨预计6月20日飞美国，9月15日返回，需要向学校请20天左右的假。 张晨的请假申请被陈惠生一口驳回，要求张晨必须9月1日返回。因为到了九月份，全国优秀学生干部评选的运作工作就要开始了。 在陈惠生的大力推进下，学校成功为张晨申请了96年市级三好学生的名额。原本3月中旬就已经截止的报名审批，但因张晨的事迹突出，经过教委的特别审批，将张晨加到了市级三好学生的名单中。 这只是第一步，陈惠生的目标是把张晨运作成全国优秀学生干部。只有到了这一步，才能算是为陈惠生积累足够的政治资本。 好在张晨不止有见义勇为的英雄事迹，学习和体育也都不错，而且还当了一年的学生干部。虽然这一年的学生干部生涯张晨也没干什么事，但有了硬货，这些职能范围内的都可以通过春秋笔法来解决。 不信你看看那些优秀学生干部的事迹，虽然主要事迹不能编，一定是硬货。其他方面的好好好，大部分都是编的。 张晨硬着头皮答应了陈惠生，但心里已经想好，如果到时候在美国没能如期处理完事情，那就拖到三个月的签证期满。反正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陈惠生也不能来美国把自己揪回去。 由于出了袁永忠这码事，六龙山的旅游被拖后了一周，从五月的最后一个周末挪到了六月的第一个周末。 张晨也兴致盎然的参加了这次学校组织的踏青旅游。 六龙山他前世开车去过好几次，但是前世上初中时学校是否组织去过六龙山张晨是不记得了，可能同样组织过，但因为自己当时家庭条件比较困难，就没交钱。 袁永忠自从阴谋暴露，就没再来学校。听汤淼淼说他父母给他申请了转校，应该是没脸再在崇华一中待了。 六龙山在滨城北部，是滨城有名的避暑胜地。当年乾隆皇帝曾巡视于此，因此亦留下了不少名人佳话。 六龙山最早叫玉翠山，据传明代武宗年间，天降六龙厮杀，后均化为山石，是以改名为六龙山。 九十年代的六龙山，刚刚开始做旅游资源的开发，就连路，下了国道之后，到山脚下也只有一条坑坑洼洼的土路。大巴开在这种路上，车上的人不小心都能从座位上甩出去。 高一1班的一群学生却全然不在乎，就如同放飞的小鸟，一路上欢歌笑语。 班里的同学有的开始起头唱今年最流行的《相亲相爱一家人》，没唱几句，就变成了全班大合唱。 林小夏没参与合唱，不是她有意不合群，而是从小就晕车。 张晨一直坐在林小夏旁边，两人的座位比较靠后，看到林小夏紧抿双唇、面色苍白，就知道肯定是晕车了。好在出发前张晨已经想到班里肯定有同学会晕车，买了几瓶晕车宁装在包里。 张晨和林小夏换了座位，让林小夏坐到自己原本靠窗座位中，而他站起身，从行李架上拿下自己的背包，从里面把晕车宁拿了出来。 让林小夏喝了药，张晨又问其他同学和老师有没有晕车的，又把药分给了几个有晕车症状的同学。 张晨和林小夏现在是明目张胆的早恋，林小夏把头靠在张晨肩上，闭着眼睛休息。 张晨侧头看着林小夏的面容，白皙的脸蛋上找不到一点瑕疵，只能看到皮肤下浅青色的血管。长长的睫毛轻轻的抖着，黑色的齐肩长发散落在小巧的耳珠旁。 张晨伸手把想把林小夏的头发整理到耳后，林小夏却轻轻的握住张晨伸过来的左手，扶在自己的脸上。而自己却抱住了张晨的右臂。 坐在前面的汤淼淼看到两人的形状，心中冷哼一声，暗中撇撇嘴，坐在副驾驶位上掏出手机按了起来。 “嘀嘀！嘀嘀！“张晨的手机响了两声，张晨从裤兜里掏出手机，一看有条短信，”fellinggood？“这年头手机还不支持中文短信，所以都是英文的。 张晨笑了笑，给汤淼淼回过去一条信息。 汤淼淼看了看手机，“good，fineandsmooth.“ 无耻！汤淼淼气的差点把手机扔出去。正在这时，司机告诉大家已经到了。 众人欢呼雀跃，从早上六点到现在，快三个小时的车程。虽然大家出来玩都很兴奋，但坐在车上也实在但难受。终于到地方了，都有一种解放的感觉。 六龙山虽然不高，海拔也有一千多米。完整的爬一遍主峰，往返一趟，最短也要半天多的时间。 带队的老师宣布了一下纪律，一群人就浩浩荡荡的上了山。 爬到半山腰，众人在一个相对平坦的山路旁休息，吃点东西。 四五十个学生加老师，队伍相当庞大，这么多人蹲着或者坐着，加上随身的背包，将上山的道路堵得水泄不通。 “噫，让一让路，让一让路。“一个头顶草帽的挑山工挑着一根扁担，扁担两边是水和各种小食品面包火腿肠之类。 学生们自觉的把山路让开一条通路，有几个水喝没了的和想吃茶叶蛋的还叫住挑山工买了几瓶水和茶蛋。 张晨看这茶蛋腌得挺入味，也买了几个，买完才发现这个挑山工居然是个老婆婆。张晨好奇的问了一下，说是老婆婆也不准确，她年龄不到五十，家里就住在山下。儿子结婚要用钱，光是彩礼就要5000块。但农村每年收入连1000块都没有，她只好每天挑着这些东西到山上卖，多少还能赚点钱。 第72章 人渣 吃过喝过，张晨又找汤淼淼商量了一下，组织大伙把地上扔的果皮塑料袋之类的都收好。六龙山刚开发，山路上还没设太多垃圾桶，找到有垃圾桶的地方再扔。 又爬了一个多小时，到了下午一点，这群人才爬到主峰山顶。 到了山顶，大多数人都已经累的走不动路。张晨惊讶的发现刚刚在半山腰碰到卖茶蛋的老大娘早就在山顶摆上摊开始做生意了，身边还有个十七八的小姑娘帮着一起忙活。 卖茶蛋的小姑娘手脚非常麻利，收钱、递货、找钱，一气呵成。虽然是在旅游区卖，但也没什么坑人的心思。反而有个学生买了个茶蛋，没找钱就走了，小姑娘还高声把学生喊了回来，把钱找给了他。 这群十六七的少年少女，好不容易有了一次野外郊游的机会，都兴奋的上蹿下跳。有些本来在班里就有多动症的男生，更是登梯爬高的一点都不闲着。 这时候就看出老师的作用了，如果没有老师在旁边监督着，非出事不可。就这样，还有个小个子同学在山顶滑了一跤，胳膊腿都蹭破了皮。 张晨站在山顶，望着远处的群山。现在六龙山的空气很好，没有后世那么多的pm2.5。一眼望下去，方圆几十里的景色一览无余。 汤淼淼走到张晨身边，打趣道：“怎么？在这儿感受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的豪情呢？“ 张晨笑道：“我倒是觉得‘戴云山顶白云齐，登顶方知世界低。’更符合一些。“ 汤淼淼皱了皱鼻子，“你这个年纪，怎么长吁短叹的？‘人间谩说上天梯，上万千回总是迷。曾似老人岩上坐，清风明月与心齐。’这种诗出世意味太强了，不适合你。。“ 张晨道：“只要是山，人爬到山顶，心境或多或少都是一样的。其实人生也是如此，就是在不停的登山。“ 张晨指着远处一座座群山，“你看，这里每一座山，都有很多人再爬。就像每个人的人生，选定了一座山，就坚定的爬下去。有些山比较容易爬，而有些山连路都没有。有些山高，有些山低。高的未必难爬，低的也未必好爬。就是看人选择哪一座山了。“ “山路艰险，有些人爬到一半就不爬了。看着山涧的重峦叠嶂，也不错。有些人毅力坚定，志向远大，唯有登上山顶才是目标，这样也挺好。“ 汤淼淼看着张晨，美目涟涟：“那你呢？你准备爬哪座山？“ 张晨一愣，哈哈大笑道：“我啊？我准备把山都承包下来，围上栅栏卖门票。” “呸，钱串子脑袋！”汤淼淼鄙视了一下张晨，转身走了。 在山顶上玩了一会儿，随队老师又给大家拍了集体照，就集合大家一起准备下山了。 说是上山容易下山难，其实主要还是人到中年以后才这么觉得。这群十六七的小屁孩，蹦蹦跳跳着就下了山，觉得比上山轻松多了。 到了山脚下，因为大家提前了快一个小时下的山，大巴司机还不知道跑哪儿去了还没回来，于是一群人就在山脚下的村道旁的一个晒谷场等大巴司机。 爬了一天的山，大家都累的够呛，正休息着，却传来一阵吵闹声。 众人一侧目，发现就是晒谷场边上的一户农家院里传来的声音。 张晨和几个没那么累的同学走到院门外，院门敞开着，能看到这是一户典型的北方农舍。从院子里的布置来看，家里的经济条件应该不是很好。 “我不嫁！求你了哥，我不嫁！”一个农村少女被一个二十多岁的农村青年抓着胳膊，哭喊着。 乡村青年叼着烟，揪过少女就是一顿抽，骂道：“你不嫁？家里哪有你说话的份儿！老子让你嫁你就得嫁！我把人家彩礼都收了，你不嫁我拿什么钱娶媳妇？！” 旁边一个老大娘死命拉着青年的手，哭道：“二子，别打了，我劝你妹，嫁还不行么？” 张晨等人定睛一看，原来正是在山顶做小生意的那母女二人。 众人恍然，原来这个年轻人就是那老大娘的儿子，之前老大娘跟张晨说给儿子赚结婚的钱，应该说的就是他了。 那小姑娘看起来也就十七八，比张晨他们大不了多少。长得虽不算非常漂亮，但也是眉清目秀。脸上几个红手印，应该是刚刚被她哥哥打的。 老大娘把女儿从地上拉起来，垂泪道：“艳儿，听妈一句话，算妈求你了，你就嫁了吧。” 少女抬头，满面泪痕道：“妈，那李二狗就是个人渣，十里八乡的谁不知道他在家打爹骂娘没人愿意嫁，你怎么就这么狠心把我往火坑里推啊？” 男人闻言，又过来想动手，少女把脖子一梗，倔强道：“你打！你打死我也不嫁！” 男人气道：“嘿！我还久不信了！”说罢从院门旁拿起他妈挑东西的扁担朝少女走去。 “住手！”汤淼淼在旁边实在看不下去，喝到：“你一个大男人，怎么能打女人？” “呸！”男人把嘴里的烟头吐到地上，“你算哪根葱。。。。。。。” 还没说完，男人扭头看到说话的汤淼淼，不由得眼前一亮，用猥琐的眼神上下打量了汤淼淼一番，“哎呦，城里妞儿长得就是好。我不打她可以啊，你给我亲一下。” 说罢淫笑着往汤淼淼身边凑过来。 张晨眉头一皱，闪身挡在汤淼淼身前。 虽然张晨现在还刚刚17岁，但一米七的身高并不比这个农村青年矮多少。加上这几个月张晨每天不间断的健身，和郑凯这种大块头比起来还有差距，但和这种一看就是从小营养不良的地痞无赖比起来，丝毫不落下风。 叫二子的男青年一愣，伸胳膊朝张晨拨过去，不耐烦道：“你个小屁孩躲远点。。。哎呦！” 张晨在儿子伸手过来的同时，左手接过对方的拳头，右手朝二子肋下就是一记勾拳。 “哎呦~我艹nm！”二子捂着肋骨躺在地下装死狗。 卖茶蛋的老大娘见状，赶忙抛下女儿，把儿子扶了起来，怜惜的问：“二子，没事儿吧？” 儿子一把甩开母亲的手，把老大娘推倒在地，怒道：“还不是你女儿惹出来的祸！从小就知道勾男人，勾来这几个丧门星！” 二子狠狠的盯着张晨，还想动手，这时班里的同学都已经围了上来。郑凯见状，也上前几步，和张晨站在并肩。二子心虚的打量了二人一番。在地上啐了口唾沫，推开院门走出十几米，回头高喊道：“你们几个小崽子等着！有种别跑！” 第73章 救急救不了穷 汤淼淼把老大娘从地上扶了起来，这老大娘虽然重男轻女，但还算是明白事理的。知道自己儿子不争气挨了打，倒是没记恨这些学生，只是自己掉眼泪。 和少女一起，把老大娘送回屋。张晨和汤淼淼和这个少女攀谈起来。 原来，少女叫刘艳，刚刚张晨打的那个二子大名叫刘锋，是刘艳的二哥。 刘艳的大哥在刘艳还上小学的时候，跟着她父亲刘大爷去晋州挖矿，一次煤矿透水事故中，两人双双丧命。就剩下还上小学的刘艳和初中还没毕业的刘锋兄妹二人陪着母亲艰难度日。 刘锋没了爹以后，开始不务正业，和村里的一些地痞流氓整日里混在一起，初中还没毕业，就不上学了，还染上了赌博的恶习。没多长时间，就把老爹和哥哥的抚恤金花的一干二净。开始找家里不停的要钱，但家里哪来的钱，说一句不给，刘锋就对老娘和妹妹大打出手。村里面的长辈看不过去，说了他好几次，结果让刘锋一句”老王八蛋”气的摔门而去，他们家的事倒是没人再管了。 刘大娘看这样也不是办法，就托人给刘锋寻了一门亲事。虽然女方长得不好看，但性格泼辣，嫁过来应该能管得住刘锋。 难就难在女方家里找刘家要5000块的彩礼，这钱说起来不多。但对一个世辈务农，家里还有个败家儿子的农户来说，无疑就是个天文数字了。 刘锋呢？当然也想娶媳妇，在农村，他这么大还没娶媳妇，也是个被人嘲笑的事。刘锋思来想去，就把主意打到了自己的亲妹妹刘艳身上。 邻村的村霸李二狗，平素里和刘锋玩的不错，家里是开砖厂的，算是薄有家产。但为人比刘锋有过之无不及。 长大后，就对老爹老娘非打即骂，终于把爹娘都气死了继承了财产，纠结了一批当地的地痞无赖，横行乡里。 当地人也不是没报过警，但这群地痞无赖也没搞出什么大事，警察也不愿意管。一来二去，这群地痞和当地的联防以及乡警都熟络了起来，就更没什么人管他了。 李二狗在邻村设了个赌场，周围几个村游手好闲的二流子都愿意到他那玩几手。刘锋就是这么着，和李二狗算是熟识了。 李二狗由于名声不好，虽然有点小钱，但在村里也娶不到媳妇。刘锋不由得就动上了脑筋，把自己妹妹的照片给李二狗看了看。 李二狗一见刘艳的照片，就直流口水，没想到刘锋这么个狗食玩意居然有个这么水灵的妹妹。当时就让刘锋给他介绍。 刘锋虽然无赖，但也还算有几分骨气，坚持让李二狗必须明媒正娶，而且要给他一万块的彩礼。 李二狗本想揍刘锋一顿，但转念一想，这小子拿了钱，也得给自己赌场送回来，于是哈哈大笑，答应了刘锋的条件，还给了刘锋三千块钱的定金。 刘锋得了三千块钱，更是下定决心一定要把妹妹嫁给李二狗，于是发生了刚刚的那一幕。 汤淼淼听了，气的俏脸发白，一个劲儿的安慰刘艳。 张晨也是叹了口气，没办法，不用说现在，哪怕是二十年后，类似的事情在农村也一样是层出不穷。 刘艳哭了一会儿，还是担心老娘，就进屋里去看刘大娘了。张晨正好也趁这个机会走到院子里打了个电话。 待张晨回来，汤淼淼轻轻踢了张晨一脚，对张晨的冷血表示不满：“你就不想办法帮帮人家？” 张晨无奈道：“大姐，清官难断家务事。这种事太多了，管也管不过来啊。再说，你想管，也要人家同意你管才行啊。不信你试试，说不定忙没帮到，反而惹了一身臊。” 汤淼淼皱眉道：“刘艳比你也大不了一两岁，这个年纪的女孩子，应该去学校上学，怎么能这么早就嫁人呢？” 张晨叹息道：“汤老师，那你想怎么办？” 汤淼淼睁着大眼睛：“你不是大款么，手里边拿出点钱来，不就能解决人家一家的问题么。至少保证这小姑娘不被强嫁啊。” 张晨无语：“汤老师，我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也是汗珠子砸地上碎八瓣赚来的。如果遇到这种事就给钱，我早倾家荡产了。” 汤淼淼央求道：“就这一次好不好？我们没碰到，也就当没看见了，但既然看到了，总不好坐视不理吧。而且我可听说了，上次你在班里找袁永忠的证据，到处撒钱，扔出去的钱比这3000块钱可不少。” 张晨无奈，只好掏了三千块钱给汤淼淼，和汤淼淼道：“汤老师，仅此一次，下不为例。而且就急救不了穷，他们眼前的问题看似解决了，但实际上未来会有更大的问题。” 汤淼淼眨着大眼睛，俏皮道：“你家里不是开了个火锅店么？我到时候把你电话留给刘艳，介绍她去你家的火锅店打工，不就得了？” 张晨目瞪口呆：“你、你怎么知道我家开了火锅店的？” 汤淼淼做了个鬼脸，“哼，你家火锅店刚开业没多久，二班的王然就和父母去吃了。学校里好多老师听说后也都去吃过了，而且还看你在那给客人擦鞋呢~他们都以为你是在那打工，还跟我夸你来着。我一听，就知道这个店是你开的。说，什么时候请我去吃？” 张晨哀叹一声，怎么想私下里做点事就这么难呢？ 张晨干笑两声：“嘿嘿，就是我爸妈现在下岗了，开个火锅店养家糊口。小本买卖，苍蝇馆子，不敢请您去啊。” 两人正说着，门口一阵喧嚣，连忙出门一看，原来是刘锋带着一群流氓回家叫阵来了。 张晨见状，忙让汤淼淼留在屋里。汤淼淼是个惹祸精，她再出现，还不定出什么事呢。 院外郑凯带着一群男生正在和这十几个地痞流氓对峙，但学生毕竟是学生，没见过什么世面，不少人腿都直打哆嗦。 看到张晨从院里出来，刘锋恶狠狠的盯着张晨，对领头的一个黑胖子叫到：“二狗哥，就是这小子带的头，不让刘艳嫁你。” 第74章 赵志宏 李二狗摸了摸自己的光头，把手里的木棒掂了掂，鄙视的看着刘锋：“二子，你就这点能水？连这么几个小崽子都吓唬不住？还让人家给揍了？” 刘锋缩了缩脖子，没敢答话。李二狗咧开大嘴对张晨道：“小子可以啊，也不打听打听这是谁的地盘就敢撒野。真是吃了狗胆了！” 张晨平静的看着李二狗，笑了笑，“二狗哥是吧？给兄弟个面子，人家姑娘还小，我们把彩礼钱退给你，这事儿就这么算了，你看行不？” 李二狗噗嗤笑了，“给你面子？你算老几？哥哥我还就明说了，彩礼想退也行，全额退，一万块，不打折。” 张晨看着李二狗，“二狗哥，这有点过了吧？“ 李二狗把手里的棍子往地上一砸，砰的一声，冷笑道：“你们几个小b崽子来我的地盘砸我的场子，还说我过了？老子刚才是觉得欺负小崽子传出去名声不好，再bb老子弄死你们。” “二狗哥，跟他们废什么话！废俩人，他们就知道厉害了。”李二狗旁边一个三角眼的小个子闪烁着阴恻恻的目光道。 张晨看说话这人，怎么看怎么眼熟，就是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 “你们几个小葛炮，真是活腻了，跟我们二狗哥作对，还以为自己是个人物呢，爷跟你们说，你们球都不是！”三角眼阴恻恻的嘲笑道。 听到这口纯正的蒙西口音，张晨一拍脑门，艹！想起来了！”赵志宏！你是赵志宏！” 小个子一愣，目光有些慌乱：“你认识我？” 张晨脑子里快速转动着，这小子居然就是赵志宏，难怪自己看他这么面熟。他不是直到被抓都在蒙西一带么？怎么会在滨城看到他？ 张晨装作笑嘻嘻的样子道：“都是蒙西的老乡，我小时候也在蒙西待过。我有个哥哥跟我提起过你。” 赵志宏三角眼一转，也笑嘻嘻的道：“原来是这样啊，你哥是谁啊？” 张晨道：“我哥叫大龙。。。。。。“话音未落，就见赵志宏拿着木棒恶狠狠的超自己砸下来。 张晨的注意力原本就在赵志宏的身上，见势不好往旁边一躲，刚好躲开赵志宏砸下来的棒子。 赵志宏一击落空，对身后的李二狗和众地痞叫到：“二狗哥，大家伙儿一块儿上啊，这几个小b崽子耍牛逼，先把这几个小崽子解决了再说！“说着揉身又上，和张晨纠缠在一起。 郑凯见势不对，带着班里的男生也一拥而上，而他则伸手去拉领头的赵志宏。 “郑凯！躲开！“张晨着急的喊了一声。 郑凯一愣，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下，直觉一道寒光闪过，紧接着右臂一凉，血就冒了出来。 赵志宏不知何时，从怀中摸出了一把匕首，刚刚就是用这把匕首划破了郑凯的手臂。 见有人动刀，中学生一哄而散，就连李二狗带来的那些地痞流氓都傻了眼。 张晨把郑凯拉到一边，二人紧盯着手持匕首的赵志宏。 张晨拉着郑凯有意的和赵志宏保持了一定的距离，冷静道：“你要知道，拿个木棒和持刀伤人，可完全是两种罪，这可是要坐牢的！“ 赵志宏咬着牙，狞笑道：“说！你都知道些什么？“ 张晨冷冷道：“你四月份在呼市做的案子，你不会自己不知道吧？“ 赵志宏身体一抖，“妈的，看来真是案发了，要不然怎么这么一个小崽子都能认出我来？是不是外面已经到处都是通缉令了？“ 想到此处，赵志宏虚晃一招，转身就跑。 张晨心里一急，想追又没敢，毕竟赵志宏手里拿着刀，万一出点什么事，可是得不偿失。 郑凯从旁边的看傻了的小喽罗手中一把抢过一根木棒，朝赵志宏扔了过去。 别说，郑凯扔的还挺准，一下子正好打在赵志宏的腿弯处，赵志宏一个趔趄，摔倒在地。郑凯飞身一跃，跳到赵志宏背上，钵盂大的拳头照着赵志宏就是一通擂。 赵志宏惨叫道：“二狗哥，救我！” 李二狗一个激灵，犹豫了一下，按说以他的脾气，早就叫这帮小弟一起上了。但赵志宏的反常也让他突然感觉到一些不好的预感。 李二狗刚下令一块儿上，旁边就想起了警笛，一群乡警围了过来。 张晨长出了一口气，刚刚在院里的时候，他就怕后面会有问题，考虑到这一片归北郊分局管辖，于是给北郊分局的张思明打了电话。 张思明一听是张晨，当初这个少年给他留下很深的印象，并且身后还有个不知什么背景的女老师。因此非常热情，听到他们郊游可能有麻烦，挂了电话二话不说，就给当地的派出所打了电话让他们赶快派人过去。 随后自己也开上车，往六龙山派出所开。 九六年四月，因为全国不停出现恶性案件，治安形势恶化严重，继八三年的严打之后，华夏开始了又一轮的严打。 派出所本来就发愁任务指标怎么完成，一听有这个事，再加上有辖区副局长的指示，马上就行动起来。 一行人开着车，怕打草惊蛇，连警笛都没开，静悄悄的就进了村。到了刘家大院门口，正好看到这一幕。 乡警的作风一向粗暴，上来就卸掉了李二狗等人的木棒铁棍，李二狗等人一看，老老实实的双手举高，跪在地上。 张晨连忙找到零头的乡警，告诉对方被郑凯压着的那个说不定身上有大案。对方一听，眼睛就亮了，加上赵志宏手里的匕首还没松开呢，马上就给赵志宏上了手铐。 领头的乡警叫刘建军，和几位领队的老师打过了招呼，就准备押着这群地痞回派出所。 张晨叫住刘建军，特意叮嘱了一下，赵志宏听口音是蒙西人，说不定是在蒙西犯的案，照着这个方向审，准没跑。 刘建军心领神会，洋洋得意的押着一群人就上了车，扬长而去。 张晨暗中叹了口气，自己该做的也都已经做了，至于能有什么结果，听天由命吧。 第75章 没白忙活 把汤淼淼从院里叫出来，这时大巴车司机也回来了，众老师惊魂未定的领着一群学生赶紧上车。刚刚和这帮地痞对峙的时候，这些老师都躲得远远的，没敢出头。此时脸上也都有点挂不住，而且怕再出点什么事情，上了车就催司机赶紧往回开。 等大伙都上了车，汤淼淼突然看见刘艳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抱着个布口袋，扒着车门找张晨和汤淼淼。 二人摸不着头脑的下了车，刘艳突然弯腰给两人深鞠一躬，随后把手里的布口袋交到汤淼淼手里。 刘艳动情道：“刚刚真是谢谢你们帮我们解决了这个麻烦，还给我们钱，你们真的是我家的大恩人。我妈说不能要你们的钱，但现在家里确实没办法，也只能厚着脸皮收下了。这幅字画是我家祖上传下来的，留着也没什么用，但可能值点钱，就当给你们留个纪念了。” 说完，刘艳头也不回的跑回了家。 汤淼淼和张晨面面相觑，颇感意外。 本来他们帮助这家人，也没想图什么回报，没想到刘艳还会拿了张字画出来送给他们。 两人返回车上，汤淼淼把布袋递给张晨，笑道：“喏，你出的钱，人家小姑娘给你的。” 张晨摇头道：“是你帮的人家，我也没干啥，还是你收着吧。”说罢兴奋的道：“把字画拿出来看看，说不定挺值钱呢！？” 汤淼淼白了张晨一眼，打开布袋，里面是个卷轴。纸面暗黄，看起来有些年头了。 小心翼翼的把卷轴打开，两人发现是一幅字，银钩铁划，苍劲有力。 张晨对字画是一窍不通，加上这幅字是草书书就，张晨只能零星的认出几个字。 张晨挠头道：“这写的是什么啊？” 汤淼淼却是眼前一亮，道：“这字写的真好，上面写的是‘令公名望冠萧何，菖毫储勋汝更多。心服蛮夷都将相，身扶国祚宰山河。钧衡屡秉分轻重，鼎鼐端居召致和。国像凌烟为第一，名镌金石永难磨。’。这首诗我记得应该是范文正公的《赞汾阳王像》，是范仲淹感叹郭子仪当年的功绩写的诗。落款是‘成化辛丑秋，览焉高平范仲淹题’！！！范仲淹！？” 汤淼淼神色一变，正色道：“不行，这幅字太贵重了，得给人家还回去。” 张晨拉住汤淼淼低声道：“你先别急啊，这是不是范仲淹的真迹还不清楚呢。再说了，即使是真迹，你给她还回去，也得让他们家那败家儿子拿出去贱卖了。还不如你拿回去后，找人鉴定一下，看看是真是假。如果是假的，就拿着当个纪念了。如果是真的，到时候咱们给人家相应的补偿不就是了？” 汤淼淼犹豫道：“那好吧，回去后我找人鉴定一下。”然后对着张晨歉意一笑，“抱歉啊，这幅字先在我这放几天。” 张晨无所谓道：“本来也是你想去帮这家人的，你就收着吧，就算是真的，也是你该得的。” 汤淼淼心神不宁的把画收了起来，又去看了看郑凯的伤。好在郑凯躲得及时，只是些皮外伤，伤口也不深。但汤淼淼还是决定回去后陪郑凯去医院打一针，防止破伤风。 回程开的明显比去程时快了不少，天还没黑，就到了崇华一中。 众学生下车后取自行车的取自行车，等公交的等公交，一哄而散。汤淼淼开车叫上郑凯，郑凯还扭捏的不肯上车，张晨和林小夏强拉着郑凯上了汤淼淼的车，一溜烟的开到了医大附属医院。 这是张晨重生以来第二次来这个医院了，第一次是李金花打张晨耳光那次，赵立新骑自行车驮着张晨来的。 到了医院，大夫看了一眼，用碘酒在伤口上消了消毒，按流程给郑凯做了皮试，等了十几分钟后就给郑凯打了一针破伤风。 张晨在医院的时候，又接到个电话，看号码是市局的，张晨按下接听，就听话筒中传来毕卫国那暗哑的声音：“你小子可真够能折腾的，又给我找一堆屁事。” 毕卫国虽然已经确定被调到桥东分局当局长，但仍旧需要兼任一段时间的刑警队长职务。下个月党代会开完后，才会正式履新，因此这一段时间的刑事案件仍然会找到他头上。 张晨哑然失笑，“卫国叔，我没干啥啊？” 毕卫国在电话里冷哼一声：“赵志宏那事，你怎么知道他身上有命案的？” 张晨装糊涂：“当时我们被一群地痞围着，就他拿刀出来捅我们，我琢磨着这么一个狠人，以前估计也犯过案。怎么？他身上真有案子？那你可得请我吃饭。” 毕卫国不耐烦道：“少在这儿跟我装，我也不问你怎么知道的这些事儿。但你可真是给我惹了大麻烦了。” 张晨道：“麻烦？他有后台？” 毕卫国不屑道：“有个屁后台！但这小子刚刚供认四月份在蒙西做了个案，在公厕里奸杀了一个女学生。怕案子发了在蒙西被抓，于是来滨城找他哥的一个朋友躲一躲。没想到今天因为这事儿栽你手里了。” 张晨奇道：“这是好事儿啊，你们抓了个要犯，现在严打，多好的政绩啊。” 毕卫国头疼道：“要是早点抓，倒是真好。但现在这个时候就有点麻烦。蒙西那边案发后，就抓了个嫌疑人，现在一审二审都结束了，再过几天就该执行枪决了。” 张晨心中长舒了一口气，自己这次误打误撞，还真是救了该救的人一命，没白忙活。 张晨故作惊讶道：“怎么会这样？既然赵志宏供述说是他做的，那边怎么可能抓到别人？” 毕卫国支吾道：“公安机关办案不止看口供，人证物证都很重要。” 张晨严肃道：“卫国叔，如果这样，那极有可能蒙西抓的那个人就是冤枉的。既然已经抓到了真凶，就不能冤枉好人啊。“ 毕卫国叹道：“所以说你给我们找麻烦了啊，蒙西那边肯定不会承认抓错了人。刚刚我跟邓书记也汇报了，邓书记也很重视，马上就跟蒙西那边联系。但蒙西那边一口咬死不承认，还让我们把赵志宏转移给他们。“ 第76章 准备 张晨严肃道：“卫国叔，那你们可得想好了，纸里包不住火。如果蒙西那边抓的人真是被冤枉的，到时候这件事真发酵了，你们可也要承担责任的。“ 毕卫国没好气：“还不是你小子多管闲事，我们才这么被动。邓书记考虑再三，还是把事情报到了部里面，看部里面怎么解决吧。估计部里现在也吵成一团了，唉，每次严打，都少不了这种事。“毕卫国最后吐槽了一句不符合他身份的话。 张晨笑笑，挂了电话。毕卫国打这个电话，除了和他沟通案情外，应该也有让他告诉汤淼淼别回家打小报告，滨城的政法系统还是秉公执法的意思。 张晨找了个机会，跟汤淼淼把这件事情说了一下，汤淼淼既气愤又惊讶，无论如何，怎么能乱抓无辜呢？而且还判了死刑，幸好现在还没执行，还有改正的机会。如果要是执行了，这可是一条人命啊。 张晨也劝汤淼淼，警察抓人确实不止是看口供，还有人证、物证等等一系列证据链。谁也不可能保证不犯错误，既然真凶抓到了，就是好事。 对于更深层次的问题，不用说现在的张晨，哪怕他成了世界首富或者国家主席，都未必能够彻底解决。 难得糊涂吧。 做好自己，有了实力才能影响他人，改变世界。张晨只能这么跟自己说。 回到家，张晨想到去美国的事情还没和父母说。办护照和签证的时候用到户口本，也是张晨直接从家里拿的，苏文锦最近忙的头顶地脚朝天，根本没问张晨要户口本干嘛。 汤淼淼不知道通过什么途径，给张晨弄到了一张加州史蒂文森中学10年纪的录取通知。也就是说，张晨拿着这张录取通知，加上之前那张f1签证，飞到美国，就能去位于圆石滩的史蒂文森中学上学了。 虽然张晨有自信未来几年在国内发展会更好，并不打算去美国读高中。但加州，尤其是旧金山的硅谷，哪怕在20年后，也都是创业者和投资者的圣地。 加州的两所最著名大学，私立的斯坦福大学和公立的伯克利大学，都是全美排名非常靠前的学校。在某些领域，比如计算机和生物，甚至能排前五，两所大学共同组成了美国西部的学术中心。 张晨和父母一说去美国的事情，夫妻二人相视一眼，都觉得对这个儿子的折腾劲儿有些麻木了。好在汤淼淼帮张晨办签证是通过留学的途径，张晨向父母解释，是去做个夏令营的活动，而且还可以去斯坦福以及伯克利游学，勉强能说的通。 但对于苏文锦和张国强来说，去美国，而且还是去斯坦福还有伯克利游学，这是比小肥羊每个月赚五六万还让他们高兴和兴奋的事情。 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这也是一代家长的共同思想。 儿子有出息了。 张晨一开始以为苏文锦眼眶红了是舍不得自己离开这么长时间，还挺感动。没想到是因为听到儿子要去美国游学，而且还是去斯坦福和伯克利这种名校，激动的。 张晨无奈，只好扔下激动的夫妻二人，自己回房间继续练口语去了。 张晨到加州去，是因为有个赚快钱的想法只有到了美国才能实现。准确的说，是只有在互联网泡沫已经开始浮现的硅谷才能实现。 去美国之前，张晨还需要汇总整理一下自己需要带的东西和去那边能够顺便办的事。 接下来几天，为了解决九十年代出国通常遇到的一些困难，张晨都在忙碌中度过。 先是换美金，虽然九四年就实现了汇率并轨。但到现在，想要个人换汇，还是非常麻烦的。 张晨托刘明在汇市上打听了一下，黑市换汇最近汇率下跌了不少，因为据说下个月中国银行就可以对私换汇了。如果要从黑市换，虽然仍旧比1:8.7的官方汇率贵了一些，但成本也在张晨的承受范围之内。 张晨用九万三千块的人民币换了一万美元。虽然中国这边的规定是只能随身携带五千美金，但基本没人查。美国的规定是不能超过一万美元现金，所以张晨就按照美国规定的上限换了一万。 其次是通讯，现在虽然邮电局（中国移动2000年才成立，之前都归邮电局管）已经开通了gsm手机的国际漫游，但办理手续极为麻烦。张晨跑了三天，都快跑崩溃了，国际漫游业务也没办下来。想了想，只有到了美国后，买个当地的电话卡和国内联系了。 苏文锦和张国强更是早早就开始帮张晨整理行李，让张晨感到哭笑不得：“妈，加州那边现在平均气温30多度，你给我带羽绒服干嘛？“ “饱带干粮热带衣，你不懂。“ “妈，这塑料拖鞋就不用带了吧？“ “你到那边三个月，没拖鞋怎么行？“ “妈，这热得快你怎么也往我行李里放？“ “都说美国那边没热水，带个热得快能烧热水。“ “。。。。。。。“ 最后，在张晨的强烈反对下，还是由他自己打包自己的行李。苏文锦咂咂嘴，颇感到意犹未尽。 五件t恤、两条牛仔裤、一双nike篮球鞋、十双袜子、五条内裤，一条游泳短裤。这就是张晨准备随身带的所有衣物。 一拍脑袋，对了，还得带点调料。这次待得时间有些长，带点必要的调料过去馋的时候可以自己做饭。 张晨准备了几个密封餐盒，里面装上密封好的酱油、醋、花椒、八角等等国内的调料，未来几个月，就靠这点东西活着了。 待张晨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距离登机只有一天的时候，总算接到了那个等待已久的电话。 仍旧是毕卫国那粗哑的声音：“小子，蒙西那边已经重新启动调查程序了，幸好部里当机立断，指示当地暂缓执行死刑。赵志宏连埋尸地点和作案手法都招供了，和现场完全一致。后面应该不会有大问题了，部里指示我们滨城和蒙西一起处理这个案子，也有相互监督的意思。“ 张晨笑的很灿烂。 第77章 芭芭拉 汤淼淼开车送张晨去的京都机场，一路上，汤淼淼兴奋的巴拉巴拉不停的在说。 汤淼淼找故宫博物院的专家鉴定了刘艳给他们的那幅字，居然是真迹！张晨也小小的惊讶了一下。 汤淼淼又有点犯愁，如果不是真迹，就当个纪念了。但现在怎么办啊，给这对母女送几万块钱过去？好像又不太合适。 最终两人还是商量，让汤淼淼把刘艳送到小肥羊去工作，问问刘艳愿不愿意。如果刘艳愿意的话，到时候张晨再给苏文锦打电话，让苏文锦接人就行了。 汤淼淼把张晨送到京都机场，看着欢快的汤淼淼，张晨也觉得莫名奇妙，什么事儿值得这么高兴啊？ 直到把张晨送到安检口，汤淼淼一直都是笑眯眯的。 张晨一头雾水的托运行李、过安检、过海关，不得不说，九十年代安检并不严格，打火机和刀具还有各种液体都能带上飞机，让习惯了后世严格安检的张晨还有些小不适应。 张晨只有背上一个双肩背，该托运的行李都已经托运了，一身轻松的在国际出发的候机大厅等着登机。 四处张望一下，候机大厅里老外比后世比例要高很多。有一些中国人也大多是三四十岁的中年人，偶有几个年轻的，应该都是留学生。 张晨百无聊赖的坐在登机口旁边，自己的那台爱立信手机没有游戏功能。张晨开始后悔，忘了往双肩背里放两本书打发时间。 张晨站起身来，想看看有没有机场书店能买两本书，转了一圈，发现现在根本没有什么机场书店，整个候机大厅也没有多大，基本上是一览无遗。 又溜达了一圈，张晨只找到个书报摊，免费给旅客提供当天的报纸。看了一下，当前京都市面上有的报纸还挺全，人民日报、解放军报、京都日报、京都晚报等等。还有几份英文版的报纸如chinadialy等。后世新纸媒的代表——新都报还没有面世。 仔细看了一下，居然还有两天前的洛杉矶时报。张晨把不同种类的报纸一样拿了一份，回到座位上看了起来。 “抱歉，这里有人坐么？“ 张晨抬起头来，发现说话的是个年约五十的外国妇女。身高不高，也就一米五，身材倒是保持的还不错，一看就经常运动。身穿一身商务套装，手里提着一个黑色戴妃包。一头已经稍显灰白的金发，褐色的瞳仁。原本应该是白人，但被晒得皮肤发红。说着一口纯正的美式英语。 “呃，没人，您自便。“张晨往旁边挪了挪。此时距离登机时间还有二十几分钟，座椅基本已经坐满了。 外国妇女咧开嘴笑了笑，礼貌的点了点头，坐了下来。 张晨正在看洛杉矶时报，翻到体育版看nba新闻，发现整个版面都是对选秀的讨论。 张晨津津有味的看了起来，他勉强算是个篮球迷，96年是选秀大年，这一年的新秀涌现出无数后世的巨星。 科比、雷阿伦、纳什、小奥尼尔、小鱼费舍尔、马政委。。。。。当然，还有华夏球迷当年的最爱——“答案“艾佛森！ 而九六年的选秀大会，会在六月二十六日举行。 看到报纸上关于选秀的种种预测，有靠谱的，有不靠谱的。甚至还有人预测斯托贾科维奇能成为状元，张晨看了不禁摇头。 看了看报纸上刊登的赔率，因为76人缺靠谱后卫的原因，艾佛森和马布里的赔率确实是最高的，紧随其后的就是马库斯坎比。赔率大多在1:2.8左右，差距并不大。 “咦？“张晨眼前一亮，自己至少记得96年乐透区和科比的新秀排名，中间有几个可能记不起来但看到名字应该也能想起来。也就是说从状元到第一轮的第十三名，张晨可以准确无误的猜对。 张晨心里蹦蹦直跳，美国博彩业非常发达，虽然只有内华达等几个州允许赌博，但在拉斯维加斯很多博彩公司都有驻点，对nba新秀的预测博彩公司都会开出各种各样的彩项。如果自己买对了前十三名的组合彩，哪怕只投五千美金，估计也能翻上几百倍。 那可就是几百万美元啊，有可能比自己一开始想出来的赚快钱计划赚的更多！ 想到这里，张晨两眼放光，拿起报纸仔细的研究起选秀名单，从背包里拿了只笔出来在选秀名单上点点画画。 旁边的白人妇女好奇的看着张晨的举动，突然开口道：“boy，你是湖人队的球迷？“ 张晨忙着看名单回忆选秀顺位，随口道：“no，我是乔丹的球迷。“ 白人妇女笑道：“所有人都是乔丹的球迷，你是加州人？“ 张晨抬头道：“不，我是中国人，这次是第一次去美国。“ “噢~“白人妇女露出一个夸张的表情，”你英语说的很棒。“ 张晨笑道：“谢谢，你英语说的也很棒。“ 白人妇女哈哈大笑：“真是个有趣的孩子，你的目的地是旧金山还是其他地方？“知道张晨是中国人后，白人妇女的尽量避免使用生僻词和放慢了语速，张晨听起来轻松了不少。 张晨把笔和报纸收了起来，有个人聊天解闷也不错。“旧金山湾区，硅谷。“ 白人妇女露出惊讶的神色，华人去旧金山的不少。旧金山也是美国西部华裔比例最高的地区，但现在去湾区硅谷的华人就太少了，毕竟不是二十年后华人留学生满街走的年代。 看到白人妇女的神色，张晨解释道：“斯坦福和伯克利都是我梦想中的学校，硅谷也是所有创业者的梦想之地。所以我想用暑期去看一看。哦，对了，我叫张晨，你可以叫我晨，张这个音太难发了。“说到最后，张晨用西式的发音开了个玩笑。 白人妇女收起惊讶的表情，“抱歉，我叫芭芭拉，芭芭拉博克塞。你可以叫我芭芭拉，也可以叫我博克赛夫人。“芭芭拉同样笑道。 张晨笑道：“像您这样独立而富有魅力的女性，叫您夫人就太失礼了，不介意的话，就称呼您芭芭拉了。“ 第78章 起飞 芭芭拉听到张晨的话，乐的脸上褶子都出来了。“晨，你今年多大？你似乎是一个人旅行？“ 张晨道：“呃，十七岁吧。我是一个人，但到了旧金山会有当地的朋友来接，我会住在朋友家里。“ 芭芭拉笑着点点头：“我第一次单独出国旅行也是十七岁，当时我们一起开着车，从一号公路一路向南，穿过圣地亚哥，穿过蒂华纳，来到芝华塔尼欧。哦，对了，你知道蒂华纳和芝华塔尼欧吗？“ 张晨笑着点点头：“《肖申克的救赎》安迪最终去的就是这里，天堂之岛。“ 芭芭拉惊讶的看着张晨：“哦，晨，你太让我惊讶了，我几乎不敢相信这是你第一次去美国，第一次去加州。《肖申克的救赎》这部电影居然你也看过？“ 张晨背诵道：“有些鸟儿天生就是关不住的，它们的羽毛太鲜明，歌声太甜美、也太旷野了，所以你只能放它们走，否则哪天你打开笼子喂它们时，它们也会想办法扬长而去。你知道把它们关住是不对的，所以你会为它们感到高兴，但如此一来，你住的地方仍然会因为它们离去而显得更加黯淡和空虚。” 啪啪啪，芭芭拉鼓掌道：“哇哦，太棒了。” 张晨不好意思的道：“这部电影在中国很有名，我们知道它差一点获得了去年的奥斯卡奖，我曾经一度每天听着它的原声带练习英语。” 芭芭拉笑道：“嗯，这是个好办法。去年获得奥斯卡的应该是阿甘正传，你觉得这部电影相比肖申克的救赎哪一部更好？” 张晨想了想，笑道：“比起虚无缥缈的运气，我更加相信个人努力。” 芭芭拉一愣，她本以为张晨会从两部电影的艺术角度来进行分析，没想到张晨却从更加现实主义的角度来评判。 张晨解释道：“这是两部都非常伟大的电影，很难评判哪一部更加好一些。但从我个人喜好的角度上说，我觉得阿甘正传有些刻意丑化嬉皮士运动，不够客观公正。你知道，我们这个年龄的年轻人中很多人都认为嬉皮士运动是美国的文艺复兴。” “哇哦，你太棒了，晨。我也这样认为，但那些保守派并不这么看。”说到这里，芭芭拉有点愤愤不平。 张晨心中暗笑，刚刚这段对话中，张晨是特意这么说的，阿甘正传和肖申克这两部电影他当然更喜欢肖申克。但根本不是因为什么嬉皮士运动，而是因为比起汤姆汉克斯，他更喜欢摩根弗里曼。 之所以这么说，只是因为刚刚这白人老太太说到她十六岁的时候和朋友开车到墨西哥。估计老太太年轻时也是左派运动的支持者，和一帮奇装异服的小伙伴开上minivan就奔向诗和远方了。 张晨露出赞同的神色：“嬉皮士运动虽然有一些争议，但也因此诞生了很多伟大的艺术家，像甲壳虫、鲍勃迪伦等等。他们所提出的‘返回史前’的口号我觉得更像是一种人文精神的回归。” 张晨胡诌着自己都觉得四六不通的话，但却引来芭芭拉强烈的赞同，连看向张晨的眼神都越来越柔和起来。 他乡遇知音啊。知音好说，回美国有的是，但在他乡，还是万里之外的中国，就真是不多见了。 有了相同的理念，聊天就变得愈发愉快起来。张晨的听力和口语也随着聊天进步的飞快。等到广播登机时，芭芭拉正常稍快一些的语速，张晨听起来已经没压力了。 飞机是国航新换装的波音747-400，接近500个座位，上下两层。上层公务舱，下层普通舱+头等层和部分公务舱。 汤淼淼给张晨买的当然是普通舱了，按照空姐的指引，张晨顺利的找到座位。不得不说，现在的国航空姐，尤其是国际航线的，真是比十几年后漂亮和水灵多了。 十年之后，国航是有名的大妈航空。除非运气好，碰上新上岗的年轻空姐，否则基本都是大妈服务。 当然，同美联航的大妈比起来，还是好很多的。。。。。。 芭芭拉是头等舱，临分别前还主动问了张晨的座位，张晨也痛快的告诉了她。 找到自己的座位，把双肩背放进行李箱，张晨就坐了下来。他的座位靠窗，汤淼淼觉得这是张晨第一次坐飞机，所以特意选了个靠窗的。 张晨刚刚拿出报纸，旁边座位的乘客就来了，是个三十多岁的华人男性。 两人用目光打了打招呼，点头示意，张晨就继续拿着报纸和笔回忆今年的选秀顺位。而邻座的男子，也从包里拿出了一本书，津津有味的读了起来。张晨瞥了一眼，好像是史蒂芬金的新书《绝望》。 九十年代的航班，基本不会晚点，尤其是国际航班，更不会晚点。机舱内空姐已经开始用双语做安全须知，张晨放下笔，抬头看了看，标准动作虽然和20年后有所差别，但人美啊。 很快，飞机就进入滑行阶段。张晨也基本上把选秀的前十三位连回忆带猜琢磨的差不多了，有几个顺位有点模糊不要紧，大不了看看能不能买复式。 飞机缓缓的停在了跑道上，随着发动机轰鸣，747沿着跑道滑行了一会儿，笨重的升上了天空。 张晨这时正在看另一则新闻，欧洲的，6月30日，欧洲杯决赛，而22号，正是四分之一决赛的日子。。。。。。 赌不赌？ 张晨一拍脑袋，居然连欧洲杯都没想起来，看来真的是过糊涂了。 九六欧洲杯冠军是德国，亚军是捷克，记得是九十分钟战平，比埃尔霍夫加时金球致胜。三四名是谁来着？好像有英格兰，今年他们是东道主，另一个是法国还是荷兰来着？ 光是有这些信息，倒是也能赌一赌，但26日nba选秀是重头戏，不能耽误，实在不行，就两个一起赌了，就赌四分之一决赛了！等26日选秀结果出来，结了奖金，再去赌30日的决赛。 张晨算了算时间，现在是京都时间20日中午12点，需要飞12个小时，到旧金山应该是当地时间20日上午九点多，算上过海关的时间，估计出机场就要中午，到时候看一看接机人的安排。如果可能，直接在旧金山机场买拉斯维加斯的机票，今晚就能到拉斯维加斯。 第79章 联邦参议员 长达12个小时的飞行时间极为枯燥乏味，飞机一路向东，飞在辽阔的太平洋上。 张晨已经把几份报纸都看过了，正琢磨着是不是睡个觉打发时间，空姐的送餐车就推过来了。 张晨要了鸡肉饭，他旁边的中年男子顺手从空姐手中接过餐盘递给了张晨。张晨顺口道：“谢谢。”马上想到对方虽然是华人，但未必听得懂中文，又补充了一句”thankyou.” 中年男子笑了笑：“不客气。”标准的普通话。 张晨笑道：“刚刚看到你在看《desperation》，以为你不懂汉语，美籍华人？” 男子点点头，“我去美国六年了，现在定居在那边。” 见张晨神色有异，男子笑着解释道：“哦，我不是因为七年前的事情去的，那时候我是京都日报的记者，我爱人比我早三年到了美国。她入籍之后，我也跟着过来了。” 张晨自嘲的笑了笑，“抱歉，我不是这个意思。那您怎么称呼？现在在做什么？” 男子道：“我姓陶，陶志文。起了个英文名字叫steven。“然后指了指张晨手中的洛杉矶时报，”我现在就在这家报社做外派记者。小兄弟你呢？看你年纪应该不大吧？” 张晨笑道：“我姓张，张晨，17岁，高一。滨城人。” 陶志文面露讶色，“你不是留学生？你父母在美国？“ 张晨摇头道：“我父母都在滨城，我是一个人去美国，我拿了加州史蒂文森高中的offer，想过去亲眼看一看，决定是否去美国读高中。“ 陶志文忍不住道：“你父母没陪你一起？“ 张晨笑了笑：“没，我没让他们陪着，想自己锻炼一下。“ 陶志文不可思议的摇摇头，他现在有了个五岁的女儿，深知华人家长的思维方式，很难理解他们会同意张晨这个年纪单身赴美。 可能他父母就是国内第一批下海所谓先富起来的那群人吧，陶志文心中暗道。自己也接触过几个这种民营企业家，有些人确实一心扑在事业上，对子女的关注度不够。 想到这里，陶志文不禁露出了同情的神色，张晨看到，也懒得解释。 过了一会儿，陶志文突然说道：“我就住在旧金山市区，如果你在这边有需要帮忙的，联系我。“说罢拿过张晨的报纸，在上面写了一行地址和电话。 张晨有点感动，收好报纸，诚挚的道：“谢谢，文哥，我怕叫陶叔把你叫老了。“ 陶志文摆摆手，不以为意道：“都是中国人，在外面相互帮忙是应该的。“ 路上的偶遇就是这样，一旦打开了话匣子，就好办了，张晨也借机找陶志文了解了一下自己比较关注的问题。 难得旅途中有个人能聊天，陶志文也打开了话匣子，详细给张晨介绍了住在加州的一些感受和他对美国的认知。 这个年代的精英阶层，普遍视美国为灯塔，说道美国哪方面有多好的同时，必会同国内的一些问题联系起来，陶志文自然也不能免俗。 而且现在的华夏，和这个年代的美国比起来，确实各方面差距太大了，甚至大到让人绝望。 这才是为什么这个年代越是了解美国的精英，越会鼓吹华夏需要*******的原因。 因为在他们眼中的美国和华夏，差距大到了无法追赶。哪怕是出于爱国的目的，也应该让华夏走向一条更加有效的道路。 当时的精英阶层绝想不到，二十年后，虽然华夏从gdp上还没有超过美国，但已经稳居世界第二位。如果谁在二十年后还在说我们根本无法赶上美国，都会被喷死。 事实证明，任何差距，光是靠想，是改变不了的，能改变这种差距的，只有挽起袖子低头拼命干。等有一天突然一抬头，发现，啊，原来已经把大量对手远远抛在身后，而第一距离自己已经是这么的触手可及。 张晨虽不认同陶志文的一些观点，但没插嘴，只是微笑的听着。 从谈话中，张晨知道陶志文的爱人也是做新闻传播的，两人是大学同学。现在他爱人在旧金山纪事报做编辑，两个人五年前生了个女儿。但还没有在旧金山买房，顺便吐槽了一下旧金山的房价。哪怕是在治安最差的街区，房子都要二十多万美金。而旁边的奥克兰，甚至三五万美金买到的房子就非常好了，只不过奥克兰和里士满的治安实在太乱了。 张晨听到心中暗笑，果然无论什么年代和在哪个国家，中国人关注的都是房价，但还是配合着不时惊叹一下。 当然也会聊到拉斯维加斯，陶志文不好意思的表示来美国这么多年了，还没去过拉斯维加斯。但据他所知，旧金山一样也有合法的赌场，现在美国有接近40个州开放了合法博彩。但都和拉斯维加斯一样，必须要年满21周岁才能参赌。陶志文打趣张晨，想要在美国赌一把，至少还要等五年。 张晨尴尬的笑笑，心中却忐忑了起来，之前忘了自己现在还不到18岁，而且也不知道美国在这方面管的这么严，导致自己连赌的资格都没有。 但陶志文也随口说到过，买彩票不需要身份证明，但兑彩的时候需要。不满21不能兑奖，而且如果是外国身份证需要多缴纳5%的税。 张晨转转眼珠，认真想着该如何解决这件事。 两人正聊着，突然旁边一个声音传来：“hi，中国男孩，你让一个美国老太太来主动找你聊天，这可不是绅士的行为。“ 张晨听声音就知道是芭芭拉，抬头笑道：“你的头等舱我进不去，马克思说，我们之间存在着天然的阶级差异。“ 芭芭拉笑着跟陶志文点了点头，又跟张晨说道：“好吧，那你是否能接受邀请，去我那里喝杯饮料呢？“说着冲张晨眨眨眼，”今天头等舱的座位没有坐满，我找空乘谈谈，说不定能给你免费升舱哦。“ 张晨犹豫了一下，看了看陶志文，还是拒绝道：“谢谢你，芭芭拉，但我认识了个新朋友。你看，我们都是华人，就这样把朋友抛弃了可不行。“ 自从芭芭拉出现，陶志文就有些目瞪口呆，听到张晨这么说，忙摆手道：“没关系的，你去吧，我先休息会儿。“ 张晨对陶志文道：“文哥，那我就先过去坐会儿，一会儿再回来。“ 陶志文站起来让张晨从座位里挪出来，看着张晨和芭芭拉一起往头等舱走，陶志文一阵恍惚。 “联邦参议员芭芭拉鲍克赛？“ 第80章 加州 张晨前生加今世，还是第一次坐747的头等舱。他适度的展现着自己的好奇心，让自己看起来和年纪相仿的少年一样。 果然最漂亮的空姐都在头等舱，张晨心中暗想，不由得多看了几眼。 空姐见芭芭拉带回一个中国小弟弟，也有些好奇，但还是礼貌的问张晨想喝点什么。 张晨随便要了一杯茶，坐在芭芭拉身边和她聊起天来。 芭芭拉有一子一女，儿子叫道格，女儿叫妮可。女儿前年结了婚，儿子在中国工作，这次芭芭拉来中国，就是看望儿子。 芭芭拉很喜欢孩子，而张晨又有着远超这个年龄少年的知识和见识，无论芭芭拉抛出什么样的话题，张晨似乎都能接住。虽然张晨对很多问题没有刻意发表自己的看法，但从言谈间的只字片语中展现出来的观点也让芭芭拉赞赏不已。 芭芭拉想了一下，问道：“晨，你想不想真的在斯坦福上两个月的课？斯坦福有暑期课程，但需要提前报名或者有推荐信。如果你愿意，我可以为你写一封推荐信，让你参加斯坦福的暑期课。“ “太棒了，芭芭拉，非常感谢你，我当然愿意！“张晨闻言大喜，能够在斯坦福这样的学校真的上两个月课，哪怕是感受一下氛围也是好的。而且斯坦福创业氛围浓厚，估计能遇到很多后世的名人。 芭芭拉笑着点点头，给张晨写了一个联系方式。她和张晨说她会在加州待到六月底，之后要去hsd如果张晨想要推荐信，就去她旧金山的办公室找她。 张晨笑着答应了，小心收好芭芭拉的纸条。又和芭芭拉聊了一会儿，毕竟芭芭拉年纪大了，精力稍有不济，放平座椅躺着打起盹来。 张晨和空姐打了招呼，回到了经济舱。刚回来坐下，陶志文就好奇的问：“刚刚那个老外是芭芭拉鲍克赛吗？“ 张晨颇为惊讶的问道：“是啊，你怎么知道的？“ 陶志文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道：“芭芭拉鲍克赛是加州的联邦议员。“ 张晨对什么联邦议员州议员之类的没什么研究，眨着眼睛无辜的看着陶志文。 陶志文耐心道：“联邦议员相当于咱们国家的全国人大代表，但比全国人大代表权力要大的多了，每个州只有两名。芭芭拉鲍克赛就是加州两名联邦议员之一。“ 张晨惊讶道：“是吗？我还以为就是个美国普通老太太呢。她是民主党？“ 陶志文点头道：“她在民主党里，也算是比较激进的。她女儿前年刚刚和第一夫人希拉里的弟弟结了婚。有消息说，她年底可能会出任民主党副党鞭。“ 党鞭。。。。。要不要这么刺激啊，让张晨猛然间有了种从乡村爱情蹦到了纸牌屋的赶脚。 “诶？对了，她找你还说什么了？“陶志文小报记者的本性开始露出来了，好奇心噌噌的。 张晨耸耸肩，“没什么，就是跟我说可以给我写一封斯坦福的推荐信，让我能去斯坦福读个暑期班。“ 陶志文目瞪口呆道：“斯坦福推荐信？不会吧，这可是担着人情的事啊。“ 张晨摇头道：“只是暑期课程的推荐信，听说提前报名就可以。“ 陶志文用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看着张晨：“兄弟，那是斯坦福，就算是个暑期班，如果交钱就能上，你信不信十万美金都能挤破头？光是中东那帮富豪就能把学校填满了。就算你有芭芭拉的推荐信，如果面试过不去，估计也够呛。“ 张晨惊讶道：“有这么夸张吗？“ 陶志文冷笑道：“夸张？不用说联邦议员，就算是副总统和各国政要的推荐信，斯坦福每年都能接到无数封。当然，暑期班肯定没这么夸张了，芭芭拉的推荐应该能起作用。“ 张晨笑道：“原来美国也讲裙带关系啊，我还以为美国都是公事公办呢。找到关系推荐一下，哪怕分数不够，也能上名校。这可比国内狠多了，国内的高官子女想上清华北大，也不敢这么明目张胆啊。“ 陶志文尴尬的笑了笑，之前他说美国比国内如何如何好。现在让张晨这么一说，有点被打脸的感觉。但看了看张晨的表情，又不像故意讽刺自己，陶志文心里稍稍舒坦了点。 陶志文倒是对张晨的兴趣又大了几分，一开始他认为张晨是个比较有理想的富二代，现在看来，能得到芭芭拉的认可，至少证明这个少年的能力也不错，否则不会获得芭芭拉的认可。 张晨也感觉到陶志文开始套自己的个人信息，于是有选择性的跟陶志文说了一些。毕竟刚刚陶志文听到自己的情况，很义气的表示张晨遇到困难可以找他帮忙。而且陶志文和他老婆又是媒体圈的，说不定以后真能用得上。 张晨考虑了一下，跟陶志文说了自己有几个华夏国内的专利，这次也准备在美国做一下专利注册，问陶志文是否了解美国专利注册的情况。 陶志文挺感兴趣，问张晨是什么专利。张晨含糊的说是电脑方面的，自己在计算机方面有些兴趣，于是捣鼓了一些东西出来。 陶志文以前采访过商标专利局硅谷办公室的人，对专利注册有一定的了解，于是把自己知道的给张晨讲了一遍。 陶志文听了张晨在计算机方面的一些见解，心中恍然，原来张晨就是那种早慧的天才少年。陶志文对于所谓的天才少年倒是没太过惊讶，因为在美国每年都会蹦出来好多所谓的天才少年，弄出个什么发明之类。当初的凯文米特尼克15岁就攻陷了北美空中防务指挥系统和fbi。苹果的创始人之一沃兹尼亚克12岁就自己发明了一款加减器。 飞机上的人都相继入睡，两人也打了个哈欠，靠在椅背上假寐起来。 张晨睡的很沉，直到飞机落地的震动才把他惊醒。睁开眼睛，却是一片刺目的阳光。 加州，我来了。 第81章 苏灼蕖 苏灼蕖回头看着车后座上正吸溜鼻涕的张晨嘿嘿直乐：“你是不是傻啊，居然一件长袖衣服都没带。” “谢谢。”张晨接过苏灼蕖递过来的纸巾擤了下鼻涕。“加州不是阳光州么，都说四季如春，而且现在又是夏天，怎么会这么冷啊。” 苏灼蕖乐的花枝乱颤，这个小弟弟可太有意思了，“你没听说一句话叫‘我所经历过最冷的冬天，是旧金山的夏天’？三藩虽然和la都在西海岸，但在三藩每天你都能感受到四季的温度。早上很冷，中午和下午热得要死，晚上温度又降下来了。而且这里风很大，所以我们随身都会带件长袖的衣服，帽衫之类的。”苏灼蕖指着自己挂在椅背上的帽衫说道。 饱带干粮热带衣，我妈诚不欺我，张晨心中默默道。 苏灼蕖就是汤淼淼帮张晨联系的地接，是汤淼淼的高中同学，和张晨也算是老乡了。 苏灼蕖高中毕业直接申请了旧金山大学的offer，读国际关系。算是九十年代少有的在美国接受本科教育的留学生。去年苏灼蕖从旧金山大学毕业，申请了伯克利的phd。 上个月汤淼淼突然给苏灼蕖打了个电话，说自己有个学生暑期要去美国，能不能让苏灼蕖帮忙找个寄宿家庭，至于寄宿费用，可以按照每天80美元支付。 汤淼淼在高中时代和苏灼蕖是闺蜜，苏灼蕖一听，算了一下帐，当即表示，还找什么寄宿家庭啊，直接来我这儿住不就行了，正好能给老娘补贴点房租。 苏灼蕖还真没开玩笑，她不像汤淼淼，出身豪门。虽然父母都是大学老师，而她又是全奖，但能给她的留学费用也是只够基本生活的。 加州的物价高啊，她又住在租金最贵的旧金山市区，每个月光是房租，就要700美金。 现在的房子还有3个月到期，这时候来个人跟自己分担房租真是再好不过了。 汤淼淼听了，有些苦笑不得。自己这闺蜜上学时多矜持的一个人啊，现在居然被邪恶的资本主义逼成这样了。 汤淼淼突然想起一事，问苏灼蕖，你自己租的房子几个卧室？苏灼蕖坦然道：“一个啊。“ 汤淼淼忙说：“那还是算了，这是男生，去你那不方便。“ 苏灼蕖哈哈大笑，“你学生才能有多大？你还怕我吃了他？” 汤淼淼支吾道：“还是算了，你帮我找找其他家吧。” 苏灼蕖对这个闺蜜还是了解的，汤淼淼以前就属于没心没肺的人，以前开起玩笑来比自己可要过分的多。这次为了一个学生的事情这么上心，感觉有点不对劲。 “行了行了，我客厅有沙发，我让他睡沙发行了吧？”苏灼蕖鄙视道。 汤淼淼生怕自己再坚持，让苏灼蕖怀疑些什么，只好无奈同意。 苏灼蕖开着自己那辆二手雪弗兰，顺着贝肖尔免费高速公路一路从旧金山机场开往市区。不到半个小时，就到了苏灼蕖租住的公寓楼下 苏灼蕖把车停好，打开后备箱，张晨把行李从后备箱提了出来。“走，上楼把行李放好，然后姐姐开车带你逛逛旧金山。” 苏灼蕖的公寓虽只是个一居室，但还是有客厅的，面积50平米左右，9楼。从客厅的大落地窗，正好能看到金门大桥。 “怎么样？不错吧？当初可是下了好大的决心才租的这个公寓，每月700美金的租金啊，心疼死了。” “嗯，真不错。”张晨发自内心的夸奖着。 苏灼蕖指了指客厅沙发，“事先说好啊，每天80美金，你睡客厅，我睡卧室。那边那个门进去就是洗手间，你没带毛巾和洗漱用品的话，一会儿咱们去超市买。” 张晨点点头，从口袋里掏出钱包，“行，没问题，苏姐，这是第一个月的2400美金，你点点。” 看到张晨钱包里厚厚一沓美金，苏灼蕖惊讶道：“你怎么带了这么多现金？“ 张晨灵机一动，一本正经的道：“其实这里只有6000是我的，是这两个月在美国的生活费。剩下4000是我的一个朋友，他托我在美国买彩票的钱。” “彩票？“苏灼蕖有点懵。 张晨点头道：“对，我现在休息日给他打工，赚点零花钱，算是我老板吧。他是个nba和欧洲足球的资深球迷，预测了一份今年的选秀顺位和欧洲杯的结果。他知道我暑假要来美国，又听说这边博彩业发达，连选秀顺位这种都是博彩公司的项目，就换了点美金，让我帮他在这边买几注。” 苏灼蕖摇头道：“你这个朋友看来不了解美国，在美国如果想要买彩票或者去博彩，一定要年满21周岁，如果不是本国人，还要缴纳高额的税金。你现在才多大，根本没法买。” 张晨做出一副既惊讶又沮丧的样子，“啊？那怎么办？我都答应他了。” 苏灼蕖笑道：“伯克利旁边的黑人区比较乱，有替人代买彩票的，但如果中了，你觉得他领了奖还能给你不？” 张晨沮丧道：“那我怎么和他交代啊。”说着眼前一亮，希冀的看着苏灼蕖，”苏姐，要不然你帮我代买？如果中了，到时候我跟他说一下，至少分你20%。” 苏灼蕖犹豫了一下，“不行不行，这是犯法的。而且我不记得旧金山有类似的彩项，如果要买，说不定还得去拉斯维加斯。” 张晨笑道：“你不说出去，谁能知道？这样吧，咱们先出去看看，如果旧金山的博彩中心有类似的彩项，咱们就买，我替他做主给你500美金的代买酬劳。如果没有，咱们就去拉斯维加斯，来回的成本全都他来承担，我先替他垫上。同样另外给你500美金的酬劳。如果中奖，分你奖金的20%，你看怎么样？” 苏灼蕖咬了咬嘴唇，张晨还以为她不肯答应，正想还有什么办法能劝说一下，苏灼蕖突然到：“拉斯维加斯必须住凯撒宫。” 张晨一愣，失笑道：“没问题。” 苏灼蕖欢呼一声，“哦耶，太棒了。那还等什么？你赶紧收拾一下东西，咱们现在就出发！” 张晨目瞪口呆：“苏、苏姐，没必要这么兴奋吧？” 第82章 赌球 苏灼蕖抱着抱枕在沙发上打滚，“拉斯维加斯啊，整个美国最好玩的地方了！我来美国五年了都没舍得去，呜呜。幸亏来了你这个小财神，哈哈哈哈哈。“ 张晨不自觉的往后退了一步，这娘们要疯。 苏灼蕖一边催张晨快点准备，一边自己在房间里收拾东西，还顺手给航空公司打了个电话，结果运气不好，今天飞拉斯维加斯的机票统统都已经订光了。 看来只好开车走了，苏灼蕖握握拳头。 在张晨的强烈要求下，苏灼蕖还是开车先带张晨去at&t的营业点买了张当地的电话卡，又去超市买了件帽衫。 出发时已经快中午了，为了节省时间，苏灼蕖在路上一家叫做saigon的三明治店铺花十美金买了四个三明治带着路上吃。 从旧金山开往拉斯维加斯一路上风光并不好，一路上都是黄灿灿的玉米地和农田，没多久，张晨就觉得没什么意思，和苏灼蕖有一搭无一搭地聊起天来。 “苏姐，你的名字谁取的？很美啊。”张晨随口道。 苏灼蕖漫不经心地回道：“我爸取的，怎么个美法？” 张晨笑道：“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渌波。芙蕖者，莲也。莲花灼而不妖，莲藕清淡雅致，莲子白嫩喜人。看来伯父是希望自己的女儿未来能够出淤泥而不染，如莲花般煌煌夺目。” 苏灼蕖惊讶道：“可以啊，居然还背过洛神赋？难怪淼淼这么欣赏你呢。” 张晨问道：“对了，你和汤老师怎么认识的？” 苏灼蕖噗嗤笑了一声，“淼淼和我是高中同学，当时在班里面，我俩学习是最好的。一开始学校老师本来都给我俩安排了差生当同桌，想让我们起到传帮带的作用，把差生带好。结果没想到，差生和我俩当了同桌之后学习更差了。老师一看，得了，干脆你俩坐一起吧，别影响别人了。“ “后来高考，我由于是保送，没什么压力，就抽闲申请了美国的大学。没想到还真拿到了offer，就这样，来了美国。而淼淼，高考考的也不错，上大学的时候我们通过几次信，本来说她上到大二或大三也会来这边读书，但好像由于家里的原因，没来成。“ “不过她上次说，应该今年会来美国读书，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张晨一惊，汤淼淼今年就要来美国上学？上次虽然和汤淼淼聊到过这个话题，但汤淼淼也没说什么时候。 想到以后可能就见不到汤淼淼了，张晨心中有些不是滋味。 苏灼蕖饶有意味的看了一眼张晨，“怎么？舍不得了？“ 张晨赶忙摆手撇清。 苏灼蕖嬉笑道：“没事，喜欢老师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我当初还喜欢过我们的地理老师呢。在加州，别说师生恋，哪怕是同性恋，也没人歧视。来，说说，你是不是喜欢淼淼？“ 张晨无奈，只能提醒苏灼蕖，集中注意力开车。 苏灼蕖整整开了接近十个小时的车，路上除了加油就没休息过，才到了拉斯维加斯。这时已经是晚上十点，拉斯维加斯的夜生活却才刚刚开始。 进城后，苏灼蕖先在便利店买了一份地图，按图索骥，开到了凯撒皇宫。 凯撒皇宫是拉斯维加斯最大也是最豪华的酒店和赌场之一，哪怕在九十年代，平时的房间费也要超过500美金一天。张晨掏钱的时候心都在滴血，祈祷着这里千万别让自己失望，否则最后一个月的生活费都没了。 张晨对赌城兴趣不大，本来只想住一天。但苏灼蕖却嘟嘴不满，认为开了十多个小时的车，才住一天，根本不值。最后两人达成妥协，开一间房，住两天。 正好两天后，就是22日，欧洲杯四分之一决赛的结果也该出来了。 到了酒店里，张晨先让苏灼蕖陪自己去找投注点，问了几个服务生后发现，就在酒店里面就有关于欧洲杯的投注。张晨看了良久关于赔率的介绍，最终拿4000美金押了捷克、德国、英格兰、法国进军四强，赔率为1赔18.7，其中捷克这一场贡献最大。也就是说，最终如果和张晨预测的一致，张晨将获得75000美元的奖金。当然，需要扣掉接近30%的税，实际到手五万多美金左右。 当然，张晨仍然借用的那位不存在的“老板”的名义让苏灼蕖代买。 接下来的时间，苏灼蕖拉着张晨开始一场接一场的看秀。 拉斯维加斯作为全美甚至是全世界最大的娱乐之城，除了博彩业以外，有大量高质量的秀每天都在拉斯维加斯各个秀场中表演。其中就不止包括全世界最著名的马戏团——太阳马戏团，还包括著名的魔术之王——大卫科波菲尔，还有诸如蓝人秀等久负盛名的表演。 苏灼蕖自己一个人还去看了猛男秀。。。。。。还抱着猛男摸腹肌，直到回到房间还是一脸回味的表情。 纸迷金醉，金碧辉煌，拉斯维加斯是一个用什么形容词来形容都不会过分的城市。 第一天、第二天，时间就这么过去了，张晨口袋里就剩下800美金了。 张晨有些后悔，还是太冲动了，万一蝴蝶效应导致欧洲杯四强不是按照历史的上的进程产生的，拿自己接下来的经济压力就太大了，甚至有可能影响到后续的计划。 伦敦和旧金山有八个小时的时差，整个23日一个白天，张晨都在房间里看电视转播的欧洲杯。 在前一天的比赛中，法国点球大战淘汰了荷兰，英格兰点球淘汰了西班牙，这两场比赛和张晨记忆中的结果完全一致。让张晨稍稍安心了一些。 而23日，则是四分之一决赛的最后两场，捷克对葡萄牙，德国对克罗地亚。 先比的是捷克对葡萄牙，波波斯基加时阶段的金球让捷克淘汰了葡萄牙。而接下来的德国对克罗地亚，场面打的极为难看，克罗地亚使用的犯规战术让这场比赛几乎称不上是一场连贯的比赛。 第83章 洛杉矶 苏灼蕖也很紧张，毕竟只要这场德国赢了，她也能赚上至少一万美金。 苏灼蕖和张晨离得很近，紧紧的抱着张晨的胳膊。然而，这时候两个人都根本没注意这个动作有多暧昧。 “耶！”张晨重重的挥了一下拳头，萨莫埃尔89分钟的进球可以说是锁定了胜局。只要这一场也没问题，至少四万美金就到手了。 张晨觉得自己的手臂碰到了一团软软的东西，回头一看，不禁有点脸红。 苏灼蕖内衣外只穿了一件低胸t恤，常年加州的阳光把苏灼蕖的皮肤晒成了健康的小麦色。而持续的体育锻炼，让苏灼蕖的身材凹凸有致。 同汤淼淼不同，苏灼蕖的身材更加紧实，虽然看上去不胖，但弹性却很强。。。。。。 张晨差点流鼻血。 苏灼蕖却毫无知觉，兴奋的搂住张晨，狠狠的在张晨脸上亲了一口。 张晨默默擦干脸上的口水，继续看起球来。毕竟留给克罗地亚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随着主裁判的哨响，总算这场让张晨和苏灼蕖紧张了两个小时的比赛终于结束了。 苏灼蕖这时才意识到，自己还搂着张晨呢，不由得白了张晨一眼。 是你自己抱过来的，又不怨我。张晨眨着眼，心中颇为郁闷。 苏灼蕖意气风发：“走！兑奖去！” 张晨忍不住提醒苏灼蕖：“苏姐，去兑奖也得先把裤子穿上啊。” 苏灼蕖低头一看，发现自己到现在除了上身的t恤，下身还只穿个内裤晃来晃去。即使是老司机了，也不由得脸一红，恨恨的瞪了张晨一眼，去卫生间穿上了一条牛仔短裤。 苏灼蕖挽着张晨的胳膊，欢呼雀跃的往投注点去兑奖。 拉斯维加斯是个产生奇迹和悲剧的城市，每一天，都会有各种各样的传说发生在这里。张晨和苏灼蕖赢的这七万多美金在这儿连个水泡都不会起。 “好运气的姑娘，希望你在这里玩的开心。”博彩公司的兑奖官员给苏灼蕖开了一张现金支票，笑呵呵的跟苏灼蕖说道。 苏灼蕖一把接过支票，mua~，在支票上亲了一口。 张晨忍不住提醒苏灼蕖，还有nba的选秀名单没赌呢。 又来到投注点，和投注站的负责人聊了聊，却让张晨觉得有些意兴阑珊。 这个彩项太小了，最高只接受5000美金的投注。而且赔率并没有自己想象的这么高，经过投注站的测算，即使赌中了前十三名，按照张晨给出的复式方案来说，也只有1:312的赔率。5000就5000吧，张晨安慰着自己。按照312的赔率，自己也能拿走接近一百万美金了，折合成人民币，至少相当于八百七十万。 于是张晨和苏灼蕖找了家银行，兑换了一部分的现金。又给苏灼蕖开了一张一万一千美金的现金支票。 苏灼蕖双手拿着支票，凑到眼前对着灯照了一下。张晨失笑：“苏姐，支票你还看水印呐？” 苏灼蕖举着支票格格笑，跟芭蕾舞演员似的在地上转了个圈，然后往张晨脸上“叭“亲了一口。 这倒好，刚才是左脸，现在是右脸，左右平衡了。 在投注站买了这注组合彩，张晨算是心中大定。既然英格兰欧洲杯的结果没出问题，那选秀更不会出问题。毕竟体育比赛还有偶然性的因素，但选秀顺位都是各球队内部博弈和协商的结果，出现变化的可能性不大。 拿着投注单，张晨和苏灼蕖退了房。张晨又给家里打了个电话，告诉苏文锦已经自己在美国安顿好了，让他们不用担心。挂了电话后想了想，还是给汤淼淼发了个短信，把自己的美国电话号码发给了她。 汤淼淼一直没回信，张晨瞅着手机愣愣的发呆。 走的太晚，凌晨前肯定开不到旧金山。而且回程也就不着急了，完全可以在洛杉矶住一晚，27日再来拉斯维加斯兑奖就行了。 但即使是洛杉矶，也要开五个多小时。洛杉矶是典型美国大都市的风格，高楼林立，灯红酒绿，是全美第二大城市，也是西海岸最大的城市。 洛杉矶的气候要比旧金山好很多，从拉斯维加斯开车过了圣贝纳迪诺以后，就是典型的南加州气候了。刚好，苏灼蕖开到洛杉矶时，刚刚下过雨，湿润的空气配合着轻柔的海风让呼吸都变的惬意。 两人随便在洛杉矶找了家酒店住下，当然，此时两人赚的盆满钵满，自然是开两间房。 张晨重生后，很少有自己独处的时间，自己一个人住居然还有些不太习惯。 自从到了美国后，这几天一直处于兴奋状态，躺在房间里居然睡不着。 张晨在床上折腾了半个多小时，也没有睡意，看现在才晚上十点多，看着窗户外面的霓虹闪烁，张晨突然想到街上走走看看。 穿上衣服，张晨关上房门，来到酒店大堂。问服务生了解一下附近的治安状况，服务生提醒张晨想要出去的话，不要走远，而且千万不要往南走，那边治安很不好。 他们住的酒店在格里菲斯公园旁边，格里菲斯公园还有一个名字被更多人所熟知——好莱坞。 张晨站在酒店门口，就能看到好莱坞山上巨大的白色“hollywood“标志。 在酒店附近的街上转了两圈，张晨却又觉得意兴阑珊。本想去旁边人声鼎沸的酒吧看一看，感受一下洛杉矶的夜生活。但走到酒吧门口才想起来，自己还不满二十一岁，不能进正规酒吧。而那些黑酒吧就算了，太不安全。 回到酒店大堂，张晨在大堂吧要了一杯咖啡，手里拿着手机不停的摆弄着。这时，却听到大堂传来一阵争吵声。 “嘿！维格斯，这不能怨我，钱都在你那。”张晨循声望去，见一个正装打扮的白人青年向另一个穿着蓝色t恤的白人青年辩解道。 身穿蓝t恤的维格斯则气愤的道：“如果不是你说洛杉矶有大老板愿意投资，我们又怎么会这么远赶到这里？现在卡和钱都没了，该死的！看来我们只有露宿街头了。“ 正装青年反唇相讥道：“还不是你？让你穿整齐一点，你就穿成这样来见投资人，对方能信任你才真是见鬼了。噢，我真因该让瓦迪和我一起来，你在特拉维夫写代码就好。“ 第84章 ICQ 张晨听到写代码这几个字，心中不由得一动。他这次来美国，最重要的目的就是借助美国当前的互联网热潮，赚一笔块钱的同时，找到合适的投资项目进行投资。 在张晨的的记忆中，现在谷歌还只是个设想，如果能够在拉里佩奇和谢尔盖布林成立谷歌之初，就成为谷歌的联合创始人之一，投上一笔钱，在未来所能获得的，则是几十万倍的收益。 但刚刚正装青年所提到的维格斯和瓦迪这两个名字，以及特拉维夫这个以色列的城市。张晨觉得自己记忆中有些模模糊糊的东西记不清楚，但在前世，自己是肯定曾经听说过维格斯和瓦迪这两个名字的。 “嘿，兄弟，生气不能解决任何事情。或者我请你们喝杯咖啡，咱们坐下来慢慢聊，看看有什么能够帮你们的？“张晨走到两人面前道。 两个青年发现和自己说话的是个亚裔少年，稍感诧异。 张晨笑道：“我叫张晨，刚刚听到你们说来自特拉维夫，你们是以色列人？“ 维格斯尴尬道：“呃，是，我们来自以色列，这是我的好朋友高德芬格。我们的行李在刚刚被抢了，所以没办法入住酒店。“ 张晨遗憾道：“哦，那可太糟糕了。我们先喝杯咖啡，坐下来聊吧。“ 维格斯和高德芬格相视一眼，觉得坐下喝杯咖啡也没什么，说不定遇到好心人还能收留他们一晚，让他们不至于流落街头。 张晨叫服务生端了两杯咖啡过来，给了服务生一美金小费，高德芬格不好意思的表示，他们从中午到现在还没吃饭，能不能帮他们叫点吃的。 张晨失笑道：“当然可以。“ 两人狼吞虎咽的吃着刚刚张晨找酒店叫的汉堡，喝了两杯水，高德芬格开始讲述他们最近的遭遇。 原来，以色列是全民服兵役的体制。维格斯、瓦迪、高德芬格三个犹太青年刚刚服完兵役，现在还在特拉维夫大学读书。三个人本来就是好朋友，又都是学计算机的。于是就想利用难得的假期，三个人在一起做点事情。 他们在学校学习的时候发现，电子邮件系统有很多不足之处。比如传输速度问题，如果通信双方都在线，想要做即时交流，效率并不高。因此他们打算研发一款软件，能让两个同时都在网上的人做即时交流。目前，这款软件估计再有一个月，就会基本成型。但他们尴尬的发现，三个人没钱再做继续开发的工作和推广了。 高德芬格有个叔叔在美国，在一次通话中，叔叔表示洛杉矶有个富豪对计算机技术很有投资兴趣，他们可以过来试试。 出于节约成本的考虑，三个人没有一起来，而是高德芬格和主要负责代码编写的维格斯一起从特拉维夫飞到了洛杉矶。 本来两人是抱着极大的希望来见这个富翁，没想到被人当头泼了一盆凉水。富翁听完他们的企划，看了看穿着蓝t恤的维格斯，轻蔑的说道：“你们就是一群不知道什么是生意的毛孩子，所做的东西没有一毛钱的价值。“ 经受打击而意气消沉的维格斯和高德芬格本想买机票回以色列，但屋漏偏逢连夜雨，没想到在南加州大学附近被几个墨西哥人抢了行李。身上除了护照，可以说身无分文陷入绝境。 刚刚他们来到酒店大堂，本想问问酒店能不能让他们在大堂的沙发上休息一晚，却遭到了拒绝。又累又饿的两个人，忍不住相互埋怨了起来。 张晨听后，两眼放光。原来是他们！ icq！ 后世我们都知道的qq，原本名叫oicq，是滕讯的小马哥效仿icq推出的产品。后来因为被icq起诉侵权，所以改了个名字，叫qq。 而即时通讯工具的鼻祖icq，就是由眼前这两个青年和还在战火纷飞的特拉维夫的瓦迪这三个犹太青年所开发的。 icq最火的时候甚至占到了整个互联网即时通讯市场的90%，但后来因为找不到盈利模式，只能被美国在线以四个亿美金的价格收购，维格斯等三名创始人各自拿了八千万美金左右。 美国在线收购icq后，由于一系列的决策失误，导致icq的市场占有率急剧下降。到了2003年，甚至比不过msn等等后起之秀了。最终，美国在线在2010年，以1.875亿美金的低价，将icq卖给了俄罗斯的一家投资公司。 icq的历史，代表了这个时代大多数互联网创业公司的历史。哪怕是现在如日中天的雅虎，在顶峰时估值接近千亿。但在未来的2016年，也是以48亿美金的低价被威瑞森（verizon，美国最大的通信商）收购。 比尔盖茨曾说：微软距离破产永远只有18个月。而资产远不如比尔盖茨的百渡李老板也曾经说过：百渡距离破产只有30天。 这就是高科技企业和互联网经济的残酷性，无论你前一刻的估值有多高，一旦犯错，就有可能万劫不复。 甚至有些没什么错，也会万劫不复的公司，比如诺基亚。 听了二人的遭遇后，张晨心中狂喜，真是瞌睡来枕头，自己正发愁没有地方投钱，就来了icq这么一座金山。 看两人吃的差不多了，张晨故作关切的问道：“那你们未来有什么打算？” 两人相视一眼，维格斯不好意思的道：“晨，非常感谢你的咖啡和汉堡，这么说可能有些抱歉，但如果你能够借我们点钱，能让我们今天住进酒店，就再好不过了。明天我们会和高德芬格的叔叔联系，把钱还给你。当然，如果你明天也要离开洛杉矶，可以把账户留下来，我们到时候把钱汇给你。” 张晨摆摆手，不以为意的笑道：“这些是小事，我可以帮你们办理入住，并且买好回特拉维夫的机票。刚刚听你们说，目前经济也不大宽裕，什么时候有钱再还给我也可以。但我的意思是，关于你们开发的这款软件，后续打算怎么办？是就此放弃还是继续找投资人？” 第85章 四十万美金百分之四十股份 维格斯喝了口咖啡，长叹一声，郁闷道：“我们的软件目前已经开发的差不多了，而且开发人员只有我们几个人，所以开发费用并不需要太多。但如果想要推广，我们算过，至少需要30万美元的推广和运营费用。在以色列我们也找了很多投资公司，但都不愿意投资我们，所以才来美国碰碰运气，但现在看来，呵呵。”维格斯苦笑了一声，随后说道：“如果还找不到投资人，我们就直接把软件上线，到时候看上帝的旨意吧。” 张晨抚着下巴看着维格斯，突然说道：“如果我投给你们30万美金，你能拿出多少股份给我？” 维格斯和高德芬格吓了一跳，以为自己没听清楚，“你、你说什么？” 张晨又重复了一遍：“我是说，我对你们所说的这个软件很感兴趣，如果我给你们投资30万美元，你能给我多少股份？” 维格斯和高德芬格简直要疯了，在自己走投无路的时候，莫名其妙碰到一个愿意帮自己的人，而且这个人还说愿意投资30万美金给icq，而且还是个华人少年！ 维格斯结结巴巴的道：“您是说打算投资30万美元给我们？” 张晨平静的点点头：“对，我最近手里有一笔钱，正在找投资渠道。而且我对互联网很感兴趣，所以如果你们的软件足够优秀，我觉得可以尝试一下。” 维格斯和高德芬格相视一眼，觉得对方没必要骗自己。二人小声商量了一下，对张晨说道：“如果您愿意投资我们30万美元，按照我们三个人商定的底线，可以让出20%的股份出来。” 张晨摇摇头：“20%不行，你们这款软件有很致命的问题，就是没有清晰的盈利模式。换言之，用什么实现盈利的问题。因此我的投资风险非常大，20%是不可能接受的。” 这个问题属于直击icq的核心，维格斯心虚的解释道：“如果我们的用户基数做的足够大，可以通过广告来盈利。” 张晨仍旧摇头，“在即时通讯软件上，用户体验很重要，过分的广告会让用客户端变得臃肿，户体验变差。而且，如果存在竞争对手，竞争对手没有广告，就又会流失用户。所以你刚刚说的太过于不切实际。” 维格斯和高德芬格心中一凛，没想到对方目光这么敏锐，一眼就看到了icq最大的隐患，心不由得沉了下来。 “先生，那你打算要多少股份？”高德芬格沉声问道。 张晨喝了一口咖啡，“四十万美金，我给你们四十万，但我希望至少有百分之四十的股份。” 维格斯一下子跳了起来，“这不可能，这意味着你会成为最大的股东，我们会丧失整个项目的主导权！” 张晨摆摆手，示意维格斯冷静下来，“你们不会丧失项目的主导权，我可以把股份托管给你们三人，并保证不干涉你们的任何决策和项目进程。当然，出于对我资金安全的考虑，我需要你们每个月向我汇报资金的使用情况。” 维格斯和高德芬格沉默良久，“先生，我们需要考虑一下。要知道，我们还有一个兄弟，重大的决策需要我们三个人共同同意才可以。” 张晨耸耸肩，一脸轻松的道：“没问题，这样吧，我先给你们两千美金，应该够你们今天的住宿和返回特拉维夫的机票。” 张晨从钱包里数出2000美金，随后找服务生要了纸和笔，把自己的电话号码写了下来。又找维格斯和高德芬格要了他们在特拉维夫的地址和联系方式。 把写着电话和联系方式的纸递给维格斯，张晨说道：“这是我的联系方式，我未来两个月都会在加州。你们可以回去商量一下，如果你们同意我的条件，这40万美金随时能打到你们账户上。” 维格斯和高德芬格晕头转向的接过钱和张晨联系方式，看着两个不知所措的犹太青年。张晨噗嗤一笑：“你们应该这么想，如果你们成功了，这40万美金是你们必须的助推器。以后所得到的，远远比你们现在损失的这些股份要多。而如果你们失败了，有我这40万美金，至少你们不会输的一干二净。” 张晨站起身来，拍拍二人的肩膀，回到了酒店房间。 维格斯和高德芬格看着消失在电梯厅的张晨，陷入了久久的沉默。 突然，维格斯抬头道：“我同意这个中国人的方案。” 高德芬格看到维格斯通红的双眼吓了一跳，“你疯了？难道你相信他这个年纪的小孩真能拿出40万美金？即使他真能拿出来，也有可能是黑钱。要知道，美国这边的华人黑帮是非常猖獗的。” 维格斯冷冷道：“我们还有其他选择么？这些日子找了这么多投资人，都不相信我们。但我相信我们的icq一定能成功，所欠缺的就是投资罢了。不管这个中国人的钱从哪来的，但只要有了这笔钱，经过我们的推广，我相信我们能成下一个雅虎！高德芬格，到时候我们即使每个人只有20%的股份，也都是亿万富翁！” 高德芬格沉默了一会，“好吧，既然你这么说，咱们回去问问瓦迪的意见，如果他也同意，我没意见。” 维格斯揉了揉脸：“ok，那就说定了，我们现在就去定返回特拉维夫的机票。” 张晨回到房间，心中不由得涌起一股兴奋之情。 icq呵，这还是他重生后第一次真正接触到前世互联网的风云产品。 哪怕到了2000年，icq也要比qq牛多了。只不过2000年的互联网破灭，让aol对icq的投资大打折扣，加上aol的大企业病积重难返，才造成后来icq的衰落。 当然，张晨已经做好打算，即使成功入主icq，也会在2000年前将之脱手，因为西方国家的文化习惯造成即时通讯软件在pc端很难成长为如同qq一样的霸主。 而且后面还有个msn在紧追不舍，维格斯创始团队的能力，想要应对这种级别的竞争，还是太嫩了点。 当午之急除了27日要去兑换的彩票，为防止万一，还是必须尽快把自己的既定计划完成。 想到这里，张晨更加辗转反侧，直到半夜两点才睡着。 第86章 百万格子 第二天一早不到八点，张晨就把苏灼蕖从被窝里拉起来，赶紧往旧金山返回。 到了中午，总算到了旧金山，张晨和苏灼蕖并没有先回家，而是应张晨的要求去ibm专卖店转了转。 最后，张晨花2175美金买了一套thinkpad300笔记本电脑。 thinkpad300使用了intel已经推出的奔腾mmx133处理器，16m内存，1.2g的硬盘。 但是由于这款笔记本属于ibm的低端笔记本，所以极为笨重，整个笔记本的重量超过了5公斤，重量都快赶上张晨前生购买的15寸外星人了。 张晨问清楚笔记本是带windows系统的，但是没有office，需要单独购买。张晨又花了99美金的优惠价格买了一套office套装，让店员帮忙装上。 苏灼蕖家里是有网络的，张晨回到苏灼蕖家之后，就连了根网线到新买的笔记本上。 苏灼蕖好奇的在张晨背后看这小子在干嘛，之间张晨开机后，熟练的找到office中的frontpage这个软件，开始一行一行的拉起格子来。 拉了一会儿，就看张晨把这个满是格子的页面保存了起来。在网上登陆networksolutions的网站开始在网上注册起域名来。 张晨找苏灼蕖要了她的信用卡作为支付卡，一口气注册了几十个域名。每个域名50美金，以后每年还需要支付30美金的托管费用，差点把苏灼蕖的信用卡刷爆。如果不是苏灼蕖确信张晨具有还款能力，非把这小子生撕了不可。 张晨又在网上找了个免费的托管服务器，把已经做好的页面放到了托管服务器上，起了个名字叫做“milliondollar（百万美元）。” 又重新调整了一下网站配色，张晨满意的点点头。 苏灼蕖在后面有点看不懂了，张晨这是做了个网站？这个网站怎么只有一个页面？而且这么简单的网站有什么用？还叫百万美元？ 紧接着，张晨又把小肥羊和外星人的logo放在了第一个和第二个格子上，而且单独又做了两个页面给这两个logo，只要有人在相应的格子上点一下鼠标，就会进入相应页面，其中会有关于这两个牌子的详细介绍。 苏灼蕖忍不住问道：“张晨，你做的这是什么啊？网站？也太简单了吧。” 张晨打了个响指，“没错，就是个网站。准确的说，是个广告网站。” 苏灼蕖哈哈大笑：“广告网站？就你花一个小时做的这个破玩意儿？哦，其中四十分钟还花在了注册域名上。对了，这个网站为什么叫百万美元？” 张晨不以为意的笑了笑：“这个网站一共有一万个格子，每个格子花100美金，可以打一个月的广告。如果没人来打广告，我可以自己买格子。比如我买了个格子，你做个个人网页放上去。更有甚者，我可以印一批免费卷。第一个月免费，此后才收钱，只要商家同意就行。” 苏灼蕖摇头笑道：“那你也不可能找一万个商家来买格子啊。这个网站完全无法盈利。” 张晨神秘的笑道：“谁说我要找一万个商家了？而且我压根也没想靠运营这个网站盈利。” 苏灼蕖搞不明白了，一头雾水道：“没想盈利？那你做这个有什么用？” 张晨笑了笑：“先保密，以后你就知道了。” 苏灼蕖故作不屑，“切！”但心里却好奇张晨到底是什么打算。 张晨突然问道：“苏姐，我先出去一趟，一会儿回来。” 苏灼蕖忙问道：“你去哪儿啊，一个人行不行啊。” 张晨笑道：“这有什么不行的，我都这么大人了，语言也没问题，放心吧。” 苏灼蕖嘟囔道：“天天神神秘秘的，也不知道每天想什么，淼淼有你这个学生可真是操碎心了。” 张晨笑了笑，没说话，顺手拿起在拉斯维加斯买的外套下了楼。 旧金山自行车行很多，很多人都会骑自行车，将自行车当成主要交通工具和锻炼器械，距离苏灼蕖公寓不远就有一家。 张晨先找车行老板要了一份加州关于自行车管理的法律规定。除了自行车，还按照规定买了头盔、反光灯、前后车灯，而且后车灯还要带闪烁功能的、脚蹬子上面的反光贴纸等等。 自行车行的老板是个五十多岁的白人大叔，名叫比尔。 比尔忍不住跟张晨说：“即使不完全按照规定来配置也没有问题，加州自行车的管理并不严格，警察基本不会管。” 张晨笑道：“对于能遵守的规则，还是要遵守。比尔大叔，麻烦你帮我把车调整的好一些，另外再给我张sf的地图。” 比尔笑道：“ok，没问题。” 张晨戴上头盔，骑上自行车，在第十七大街找到了陶志文留给他的那个地址。 是的，张晨是来找陶志文的。 之前张晨就给陶志文家打过电话，说要当面找陶志文帮帮忙。陶志文对在飞机上遇到的这个小兄弟印象很深，今天又是周日，上午刚刚陪老婆女儿去美术馆转了一上午，刚刚回家也没事，就欣然同意。 张晨来到陶志文的公寓门前，按响了门铃。 过了一会儿，门开了。开门的是个三十出头的少妇，从皮肤上看，保养的还不错。但在美国的亚裔女性可能是出于适应西方的审美习惯的原因，化的妆都过于硬朗，尤其是眼妆，因此看起来面相捎带几分刻薄。 少妇一见张晨，露出一副惊喜的表情：“嗨，是张晨吧？我是陶志文的太太沈明洁，你叫我杰西卡好了。斯蒂文，你的小朋友来了。”打过招呼后，杰西卡忙把张晨让进房间。 陶志文的女儿才四岁，梳着羊角辫，看起来甚是可爱，小名叫瑶瑶，当然，也有个英文名字叫jojo。按照国内的习惯，张晨给瑶瑶包了个100美金的红包。沈明洁故作推让一下，最后还是面带喜色的收下了。 坐下后，陶志文问张晨：“小张，你电话里说找我有事，什么事啊？” 张晨笑了笑，指着陶志文放在客厅的电脑问道：“文哥，你家电脑能上网吗？” 第87章 写软文（求收藏、求推荐票） 陶志文道：“能啊，怎么？你要用电脑？” 张晨让陶志文把电脑打开，连接上网络，在netscape浏览器中输入这个域名，打开了自己刚刚创建的网站。 张晨指着屏幕说道：“文哥，这是我自己刚刚做的一个比较简陋的广告网站，现在想推广一下，不知道你能不能帮我写个软文，然后在你们的报纸上发一下？” 陶志文一头雾水：“呃，小张，我还是没太明白，你是说想给你自己的这个广告网站打广告？那你得联系我们报社的广告部门啊。“ 张晨含笑道：“文哥，说是广告也不准确。主要是希望你们能当成个新闻事件报道一下，给我这个网站增添点热度。“ 陶志文犹疑道：“当成新闻报道的话，就要有一定的话题性我们主编才有可能同意啊。” 张晨点点头，“你说的没错，所以我才有信心找到你帮我做这个新闻。第一、我今年还不到十六岁，年龄是个噱头。” “第二、我的国籍是个噱头，作为一个中国少年，感受到美国自由的氛围，有了发挥自己天赋的土壤，所以才做了这么一个网站。美国读者应该愿意看这种题材的报道，毕竟美国人都很爱国。” “第三，这个网站的商业模式简单粗暴，看上去没什么合理性，但如果我真用这个网站转到了钱。哪怕只有几百美金，也会引起大众的惊叹，感叹互联网的魅力。加州是硅谷的摇篮，而硅谷也是加州的骄傲，这里的人天生就对种种传奇的创业故事感兴趣。” “综上，我觉得只要这篇文章写出来，对我就能起到很大作用。所以拜托了，文哥。” 陶志文听后展眉笑道：“听你这么一说，说不定还真可以。但你现在没有业务啊，我看在你这个网站上投广告的只有这两个商家，而且大伙也都不认识。” 张晨信心满满的道：“文哥，你只管放心，你这篇文章发之前，我至少保证卖掉20个以上的格子，你在文章中就可以说我的网站营业额超过2000美金。” 陶志文想了想，觉得风险不大。正好这时沈明洁把瑶瑶哄睡了之后走了过来，“斯蒂文，你们聊什么呢？”沈明洁随意的坐到陶志文旁边。 陶志文笑道：“杰西卡，别看张晨年纪小，人家都开始创业了，这不，刚刚在跟我说给他自己的网站写软文的事情。” 张晨谦虚道：“就是随便玩一玩，觉得挺有意思的，找文哥商量商量看看能不能成。” 沈明洁好奇道：“什么网站软文？” 陶志文把张晨想做的事情跟老婆说了一遍，沈明洁听后，眼睛一亮，“张晨，我觉得这个文章我来写更好一些。” 张晨笑道：“如果沈姐愿意帮忙，当然再好不过了。” 沈明洁正色道：“我的意思是，这篇文章发在我们报社，可能比让斯蒂文发在洛杉矶时报更好。” 看张晨有些不解，沈明洁解释道：“我现在所在的旧金山纪事报是旧金山的本地报纸，虽然发行量不如斯蒂文供职的洛杉矶时报，但胜在旧金山本地读者占有率高。而且，旧金山作为硅谷所在地，更加重视互联网创业类的新闻，更容易形成话题效应。第三，”沈明洁矜持的拨了拨头发，“第三，我在旧金山纪事报做国内部的metronewseditor（本地新闻主编），比斯蒂文在洛杉矶时报的话语权要更大一些。” 沈明洁对着丈夫抱歉一笑，“抱歉，斯蒂文，我的意思是你们的报纸更大。” 陶志文苦笑一声，自己这个老婆哪里都好，就是功利心和事业心太重了一些。 张晨听后，也觉得发在旧金山时报更好，对沈明洁笑道：“沈姐这么帮忙，实在太不好意思了。总之，就拜托您了。”说着认真的向沈明洁和陶志文鞠了一躬表示谢意。 张晨离开陶志文家后，陶志文疑惑的问妻子，“一般国内来的人，你不是不怎么搭理么？怎么这个事这么热心？” 沈明洁白了丈夫一眼：“你傻啊，不到十八岁就自己出来留学的小孩，你能当他是一般小孩吗？这种人不是在国内背景深厚，就是在美国有一定的根基，或者两者兼有都说不定。你不是跟我说在飞机上看到他和芭芭拉鲍克赛很熟么，而且你看他给瑶瑶的红包，出手就是一百美金。虽然不算多，但你想想你刚来美国的时候，别说一百美金，就是一美金都恨不得掰成两半花。反正就是个软文，举手之劳的事情，能帮忙结个善缘是最好。” 陶志文无奈的摇摇头，对自己老婆的势利眼颇为齿冷。 沈明洁看丈夫这副样子就有些来气，冷声道：“你还别觉得我势利，就算没后面的这些推测，我也觉得这是个好的题材，应该能做出文章来。” 陶志文眨眨眼，诚恳的对沈明洁道：“是是是，老婆大人说的都是对的，那这个事就拜托老婆大人了。” 张晨骑上车，返回苏灼蕖公寓旁那个自行车车行，看到老板比尔正挺个大肚子把一辆新车吊到操作台上调变速器。 张晨跳下车，“嘿，比尔，你给我调的飞轮真是棒极了，骑车的时候我还以为自己在驾风。” 比尔哈哈大笑道：“那当然，我70年代可是专业的自行车运动员，得过全美第五。” 张晨赞叹道：“真了不起，对了，我自己做了一个网站。如果你同意，我可以给你免费打一个月的广告。” 比尔笑道：“免费的才是最好的，我当然愿意。” 张晨耸耸肩，“只有第一个月是免费的哦，以后如果再想打，就是一百美金一个月。对了，如果有人问起你广告费用是多少，你千万不要说是免费的哦，这是我给你的特殊感谢。” 比尔眨眨眼，颇为感动道：“真是让我不知该怎么感谢了。” 张晨笑嘻嘻的道：“如果肉偿，那就免了。哦，对了，你这里有没有你这个车行的logo？给我一份扫描件或者电子版，我放到我的网站上。” 比尔挠挠头，从办公桌里翻出一张三点五寸的软盘递给张晨。“这个应该就是喷印公司留给我的电子版本的logo，你看看能不能用。” 张晨接过来，挥了挥手，“ok，那我走了。比尔再见。” 第88章 96选秀（求收藏、求推荐票） 接下来的两天，张晨骑着自行车跑遍了旧金山市区内的几个街区。也许是收费不贵，加上确实比较新奇，出乎张晨意料的是，居然真的卖出了30多个格子广告。 张晨特意复印了几十份像模像样的协议，和这些商家逐一签订了书面合同。 沈明洁也适时为张晨安排了一次采访，张晨当着摄像记者的面拿出那厚厚一叠协议的时候，连摄像师也忍不住吹了声口哨。 采访结束后，张晨主动感谢了采访团队，邀请采访的两位记者和沈明洁一起吃了顿午餐。 卖出了三十多个格子后，张晨停止了自己的扫街行动。因为今天就是nba选秀大会召开的日子了。 今年的nba选秀大会的地点，在新泽西的卢瑟福。距离西部的旧金山实在太远，并且不对外公开售票。否则张晨一定会挖空心思弄张票，去看一下熠熠生辉的96黄金一代。 96年的的选秀大会，可能唯有03年的选秀大会能够相提并论。96年出了艾佛森、科比、纳什、雷阿伦、小奥尼尔、马布里、费舍尔等一批巨星和一流球星。而03年，只是詹姆斯和韦德的以及安东尼三个人的光芒，就覆盖了整个21世纪的第一个十年。 但96选秀在举行的时候，并没有受到太强的关注，因为整个美国的目光都集中在正在召开的亚特兰大奥运会上。 张晨和苏灼蕖紧张的看着电视上那个花白头发的老头，nba现任总裁大卫斯特恩慢条斯理的拆开信封。 大卫斯特恩是nba历史上最伟大的总裁，斯特恩具有超人的商业嗅觉和布局能力。可以说，正是因为斯特恩，nba才会从一个美国自娱自乐的体育联盟，成长为世界最被关注的体育赛事之一。 斯特恩慢吞吞的拆开信封，用非常平稳的声音宣布，“1996年nba选秀，费城76人的选择是——阿伦艾佛森。” 张晨深吸一口气，ok，和自己预料的一致。 苏灼蕖兴奋的拍了张晨一下：“你老板可以啊，预测的够准的。” 张晨淡淡的笑了笑：“艾佛森是状元，会前就有很多人这样预测了，不足为奇。” 看到艾佛森意气风发的上台和斯特恩握手，张晨百感交集。 在前世，张晨是艾佛森的铁杆球迷。从艾佛森在76人的第一个赛季，张晨和其他的男同学都对这个技术精湛的小个子极度崇拜。尤其是新秀赛季单挑乔丹的一幕，更是让这些半大少年热血沸腾。此后，无论是99年打破nba记录的十次抢断还是01年经过两次抢七最终带队闯进总决赛，都让张晨对这个孤胆英雄保持足够的敬意。 可惜艾佛森的打法让他运动寿命的高峰只有进入nba的头九年，无法同科比等同时代的老妖相提并论。但这区区九年，就留给了无数球迷无数最难忘的回忆。 在13年，艾佛森宣布正式退役，当时张晨也流泪了，不止为了当初的追风少年艾佛森，也为了记忆中那个年轻的自己。 可以说，艾佛森是张晨少年时代最重要的青春记忆之一。 紧接着，斯特恩又宣布了榜眼和探花分别为马库斯坎比和谢里夫阿西姆。 随着斯特恩一个接一个的宣布，两人紧张的对着自己手中的名单，一直到第十二顺位的波塔潘科，张晨都预测的没有差错，只不过是在10、11、12这三个顺序上有些拿不准这三个人的排位，因此买了复式。 紧接着，张晨所买的这个大单中最后一位，也是乐透区的最后一位马上就要宣布了。 苏灼蕖紧张的抓着张晨的胳膊，尖利的指甲甚至都快刺破了张晨的皮肤。张晨这时反倒不紧张了，打趣道：“苏姐，你上辈子的丈夫是不是姓陈啊？” 苏灼蕖茫然道：“啊？” 张晨笑道：“如果你前世的丈夫不是陈玄风，你这九阴白骨爪怎么练的这么好啊？” 苏灼蕖白了张晨一眼，“诶？你怎么不紧张啊？” 张晨摊摊手，“我是帮别人买的，紧张什么？” 苏灼蕖瞪了张晨一眼，这时斯特恩已经开始宣布第一轮的第13顺位。 斯特恩仍旧是那把扑克脸，“夏洛特黄蜂队的选择是——科比布莱恩特，恭喜黄蜂队。” 苏灼蕖不可思议的看着电视中的斯特恩，颤抖道：“对了，竟然对了。” 张晨饶有趣味的看着苏灼蕖，把左脚的拖鞋脱了下来拿在手里。 苏灼蕖压根无视张晨的举动，一把抱住张晨：“中了、中了！哇，太厉害了，居然乐透区全部猜中！” 苏灼蕖抱着张晨转了两圈，才稍稍平静下来，看到张晨手里的拖鞋，好奇道：“你手里拿着拖鞋干什么？” 张晨耸耸肩，“我是怕你高兴的失心疯了，范进中举里面胡屠户不就是用鞋底子抽范进，才把他治好的么，这是有备无患。” 苏灼蕖“呸！”了一声，突然斜眼看张晨：“诶？你说我要是把这钱都吞了，你们是不是一点招儿也没有？” 张晨无所谓道：“反正也不是我的钱，吞就吞呗。但你是汤老师的好朋友，我可得提醒一下。我这个哥们干事一向挺绝的，基本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弄死他。而且为人极讲信义，他同意分代买人20%，就不会食言。但谁要是吞了他的钱，他说弄死他，就绝对会弄死他，言而有信。哪怕这笔钱他一分钱不要，全分给大圈帮让他们帮忙，他也会报复。” 苏灼蕖打了个冷战：“那还是算了，小命最重要。”说罢兴奋地道：“那咱们赶快去领奖吧，噢噢噢，好兴奋，至少能分20万美金，哈哈哈哈哈哈。” 张晨道：“这次你成富婆了，机票酒店你掏啊。” 苏灼蕖白了张晨一眼：“德性，我就不信这里面没你的钱，刚刚居然还敢威胁我？” 张晨叹了口气道：“有是有，但还真没多少，不一定比我在国内一个月赚的多。” 苏灼蕖不信：“吹牛，我才不信呢。” 张晨耸耸肩，：“不信就算了。” 苏灼蕖眼珠一转，看这小子这么笃定，心中有些嘀咕，看来真得找个机会问问淼淼，这小子到底什么来头。 第89章 项链 第二次去拉斯维加斯，张晨和苏灼蕖跟做贼一样，毕竟是一百多万美金的巨额奖金，万一被谁盯上了，真有可能尸骨无存。 苏灼蕖和张晨商量了一下，都认为应该选择不公开领奖。苏灼蕖还买了个阿拉伯妇女一样的罩袍，打算裹得严严实实的去兑奖。张晨看了之后乐的在床上直打滚，直说你这样不是更引人注意吗？苏灼蕖才悻悻然作罢。 最后，苏灼蕖只是带了个帽子和墨镜，还是身穿t恤和短裤去兑奖。 兑奖中心的工作人员一看百万美金的巨奖得主，一个个都鼓掌欢迎。苏灼蕖领了转账支票后，赶忙跑到酒店里的银行，把转账支票存入了自己的账户。 两人早就提前买好了回程的机票，苏灼蕖也压根没有心思再在拉斯维加斯玩几天。两个人逃命似的赶到机场，来了一趟当天往返的旅行。 好在张晨从国内出发前，就找公证处公证了监护人委托书，委托在美国的苏灼蕖当自己赴美期间的监护人。苏灼蕖用监护人的身份，配合张晨在花旗银行开设了一个个人账户，随后把81万美金划到了张晨的账户上。 苏灼蕖又跑了两趟国税局，虽然奖金是税后的，但报税的工作还是要个人来完成。另外，苏灼蕖使用了自己的“赠予额度”，将这81万美金以赠予的形式赠给张晨，避掉了35%的赠与税。 至此，张晨账户中的美金算是彻底洗白了，这笔钱，在现在相当于人民币700万。 手握85万美金的张晨，已经迫不及待的想听到特拉维夫那边的消息了。 苏灼蕖到手20万美金，拿到钱后的苏灼蕖，出乎意料的没有那么兴奋，反而进入了平静期，既没有大肆购物，没买房也没买车，也没有往家里寄钱，更是连平时里喜欢的各种party都不参加了，每天在家里修身养性。 张晨看着奇怪，忍不住问苏灼蕖：“苏姐，你这是怎么了？最近根本不像你性格啊。” 苏灼蕖瘫在沙发上懒洋洋的道：“我正思考人生呢。” 张晨奇道：“思考人生？” 苏灼蕖歪了一下头：“诶，你说这人吧，没钱的时候就想着有钱，现在有钱了，又觉得钱没什么用。” 张晨噗嗤一笑：“你是不是觉得人生一下子没有奋斗的意义了？好像什么都是浮云？“ 苏灼蕖琢磨了一下：“嗯，好像是有点。“ 张晨一本正经地道：“你这是典型的暴发户综合症，估计是中奖时太兴奋，导致内分泌失调了。“ 苏灼蕖懒洋洋道：“去你的。“ 张晨吓唬苏灼蕖：“真的，你别不当回事，如果不能调整过来，有得抑郁症的可能。“ 苏灼蕖脸色稍变：“啊？那怎么办？“ 张晨想了想：“这好办，来，跟我走。”说着把苏灼蕖从沙发上拉起来，推到卧室里面让苏灼蕖赶紧换衣服，跟自己出去一趟。 苏灼蕖不情不愿的换了一身衣服，把头发梳了梳，张晨皱眉道：“苏姐，你这是两三天没洗头了吧？“ 苏灼蕖白了张晨一眼：“你到底出去不出去？出去的话就别废话，赶紧走，不走老娘接着在家歇着了。“ 张晨道：“好好，咱们走。“ 张晨让苏灼蕖开上车，就往联合广场（unionsquare）开。 到了联合广场，张晨把苏灼蕖拉下车，大摇大摆的走进了梅西百货边上的尼曼马库斯精品店。 尼曼马库斯是旧金山最豪华的购物中心之一，内部的装潢富丽堂皇，使用了大面积的玻璃造型。而且屋顶上有个天窗，用彩色玻璃镶嵌出古巴黎市的图案，是旧金山很有名的景致之一。 张晨拉着苏灼蕖进了蒂凡尼的专柜，指着展示柜中的一条项链对售货员道：“把这条项链拿出来我们看看。“ 售货员虽然怀疑两个亚洲人是否能买得起，但出于职业素养，还是很礼貌的戴着手套把项链从柜台中取了出来，语气矜持的介绍道：“这条项链使用了72颗南非钻石，每一颗的色泽都达到了e以上，中间最大的一颗钻石是1.1克拉，而整条钻石总重量超过了9克拉。是palomapicasso大师的作品，属于tiffany的高定饰品，这条项链的售价是9万8千美元。“售货员最后隐晦的提醒了一下面前两个亚洲小孩，这个项链可是很贵的！ 张晨道：“我们试试这条项链。“售货员本想拒绝，但听到张晨不容置疑的口气，只好提着项链戴到苏灼蕖的脖子上。 苏灼蕖看到项链的时候就两眼放光。有哪个女人看到这么漂亮的项链会不动心的？自从钻石这种邪恶的单一碳元素结晶体被人类发现以来，就令大多数女人为之疯狂。 19世纪莫泊桑的小说《项链》中的女主人公马蒂尔德，为了参加一个舞会，找朋友借了一条钻石项链。没想到舞会结束后，这条项链丢了。马蒂尔德为了还朋友的项链，只得借钱买了一条新的还给朋友。此后节衣缩食，辛勤劳作，用了十年的时间偿还债务。当她所有的钱都还完了，感慨的和之前借自己项链的朋友提起这件事的时候，才知道，原来当初借到手的就是一条假项链。 苏灼蕖戴上这条值十万美元的项链，照着镜子，激动的脸通红。 张晨轻声问苏灼蕖，“项链很漂亮吧？是不是很适合你？你看，你的脖子这么修长，毛孔又细，肤色健康，配上这么一条项链是不是整个人都不同了？“ 苏灼蕖激动的问张晨：“难道你想买下来送给我？“ 张晨严肃地摇摇头：“不是，我只是提醒你，你买不起。“ 苏灼蕖对着张晨怒目而视，张晨故作看不见，对服务生道：“ok，我们试过了，你可以把项链收回了。“ 服务生送了一口气，这条项链虽然不是店里面最贵的，但如果出了问题他也赔不起。于是赶忙从苏灼蕖脖子上把项链小心地摘了下来，眼神中不由得透露出一丝鄙夷。 张晨根本没理他，对苏灼蕖道：“现在有动力了没？“ 苏灼蕖深吸一口气，咬牙道：“有动力，有打死你的动力。“ 第90章 发型 张晨拉着垂头丧气却又充满斗志的苏灼蕖走出尼曼马库斯，步行不远，就到了旧金山最大的理发店——沙宣设计中心。 沙宣的迎宾小哥一副绅士派头，张晨指了指苏灼蕖，“给这位女士做一个你们最擅长的发型。“ 苏灼蕖心惊胆颤的拉住张晨：“这里不会做个头就要好多钱吧？“ 张晨笑道：“放心吧，这个你花得起。兄弟，你先带这位女士去做头发，我出去转一下。“ 张晨又返回了尼曼马库斯，刚刚他想到，应该给父母和汤淼淼还有林小夏带点礼物。太大的东西不好带，像小饰品和包包之类的是再合适不过了。 而且张晨记得母亲六十多岁的时候还抱怨过张国强，这辈子都没戴上张国强买的钻戒。 戒指就算了，这个机会留给老爸了。但买一条不那么贵的项链送给苏文锦，还是挺有必要的。 苏文锦年轻的时候是单位里有名的美女，追求者甚众。但长年的辛苦操劳和并不宽裕的生活让苏文锦没办法留住自己的容貌和青春。 而现在，苏文锦还不到四十，张晨相信这一世命运的改变，能让老妈活的更加漂亮和自信。 张晨又来到蒂凡尼，叫过刚才的售货员，给苏文锦、汤淼淼、林小夏分别挑选了一条项链。张晨想了想，又买了一对便宜的耳钉和一条小手链。 老爹是知识分子，张晨给张国强选了一支万宝龙的钢笔，给小姑和小姑夫也分别带了一些礼物。 本来这些东西过两个月离开美国前再买也来的及，但张晨买东西一向怕麻烦，既然来了购物区，就干脆买好，省的到时候再跑一趟。 采购一通之后，张晨提着大包小包返回了沙宣发廊。苏灼蕖的新发型还在处理中，张晨找苏灼蕖要了车钥匙，把大包小包先放进车里。只把在蒂凡尼买的不到300美金的耳钉放在了身上。 看苏灼蕖的新造型至少还要三个小时的时间，张晨信步找到当初芭芭拉给他留的办公室地址，步行大概二十分钟左右。 走在路上，张晨给芭芭拉打了个电话，接到张晨的电话，芭芭拉非常惊喜：“噢，我还以为你不想要我的推荐了呢。“芭芭拉抱怨道。 张晨笑道：“怎么会呢，我马上到你的办公室了。“ 芭芭拉爽快道：“你到了之后需要登记访客名单，跟前台报你的名字，说和我有预约就行。如果你再不来，我后天就要回hsd了。“ 张晨按照芭芭拉的提示，找到了芭芭拉的办公地点。和前台说明来意后，前台的姑娘笑语盈盈地把张晨引到芭芭拉的办公室。 “芭芭拉，好久不见。“张晨主动拥抱了一下这个年近六十的老太太。 芭芭拉佯装生气道：“我还以为你这个新晋百万富翁想不起来我这个老太婆了。“ 看张晨一头雾水的样子，芭芭拉哈哈一笑，把今天的《旧金山纪事报》递给张晨，“真想不到，你刚来几天的时间，就上报纸了。百万美元网站，哈哈。“ 张晨眼前一亮，原来沈明洁动作这么快，今天就已经见报了。 张晨羞愧道：“只是个噱头罢了，到了美国才开始接触互联网，就突然有了这个异想天开的主意，没想到居然还有记者来采访。“ 芭芭拉点头道：“异想天开是天才的特立独行，哈哈。“说罢指着报纸上的一行字道：“嗯，两天的时间，就有了三千多美金的营收，很不错啊。加把劲，一万个格子都卖掉，你就是百万富翁了。“ 张晨摊摊手，无奈道：“哪里那么容易，旧金山市区我都已经快扫遍了，才签了30多份合同。一万个是不可能的，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卖到100个呢。“ 芭芭拉对张晨做的这个low逼网站实际兴趣不大，对于她来说只是个笑谈罢了。 张晨从裤兜里掏出刚刚在蒂凡尼买的那对耳钉，递给芭芭拉说道：“刚刚在买东西，顺便给你个小礼物，放心，不超过250美元，只是朋友之间的礼尚往来。“ 芭芭拉打开盒子，发现是一对很小的耳钉，喜笑颜开道：“哦，谢谢你，中国男孩。“ 张晨笑道：“刚刚在尼曼为我父母选购礼物，看到这对耳钉，觉得很适合你，而且价值也不违反法律规定，就买下了。“ 其实中美都一样，都需要必要的人情往来。只不过美国在这方面要求的更严格，做的更隐蔽罢了。 芭芭拉笑道：“你的推荐信我已经写好了，斯坦福7月8日开始暑期课程，不过最好你在这之前去报名，否则不一定保证能有位置。“说着递给张晨一个大信封，里面是芭芭拉签名的推荐信。 张晨欢呼一声，真是太棒了！ 应该说，21世纪时斯坦福的世纪，互联网时代就是斯坦福的时代。 正是因为在1959年，时任斯坦福大学工程学院院长的特曼提出将一千英亩的土地近乎免费的租给毕业校友设立公司，才会有了后来的惠普、仙童、intel等先驱企业的创立和入驻。而这一千英亩的土地，就是后来硅谷的雏形。 而在后世，从斯坦福走出的亿万富翁，仅此于哈佛，居全世界第二位。并且随着互联网经济逐渐成为世界经济的支柱之一，超过哈佛指日可待。 能够拿到芭芭拉的推荐信，进斯坦福的暑期班，应该是问题不大的。 张晨真心的向芭芭拉道谢：“非常感谢，真的，非常感谢你，芭芭拉。“ 看到张晨真诚的眼神，芭芭拉心中也有点小感动，能够帮这个第三世界国家的上进少年实现一部分的梦想，感受到美利坚人民的高尚和伟大，让芭芭拉还是蛮欣慰和有成就感的。 从芭芭拉办公室告辞，张晨拿着推荐信回到沙宣发廊。苏灼蕖的发型已经做的差不多了。以往的披肩长发变成了刚好过耳的短发，原本有些乱糟糟的发质，被整理的顺滑非常，黝黑亮丽。两侧的头发刚好遮住耳侧，让苏灼蕖原本就不大的脸显得更小。前面的刘海被整理成一个非常流畅的弧度，整个发型看上去简单，但每一根头发都待在应该在的地方，这份细节没有十几年的功力是做不出来的。 第91章 采访 苏灼蕖冲张晨抛了个媚眼，“怎么样？姐姐天生丽质，看呆了吧。“ 张晨撇撇嘴，“苏姐，剪好了就赶紧买单，我这陪你出来一下午了，回去还有事呢。“ 苏灼蕖恨恨的瞪了一眼张晨：“小气鬼，明明是你拉人家出来的，刺激了姐姐一通，连做个发型都不请客。“说罢掏出信用卡，准备刷卡买单。 买完单的苏灼蕖哭丧着脸跟着张晨走出理发店，直到坐进车里还在叫：“啊啊啊，这里做个发型也太贵了，300美金啊啊啊，心疼死了。“ 张晨把驾驶位的遮阳板放下来，“苏姐，你自己照照，你以前剪头发比这次怎么样？“ 苏灼蕖嘟囔道：“肯定没有这次好啊，但300美金也太贵了，比我一年剪头发的的钱都多。“ 张晨笑道：“但你想想，如果你有一千万美元，你还心疼这300美金么？“ 苏灼蕖想了想，“心疼。“ “。。。。。。“张晨无语，“那你要是每年都赚一千万美金呢？“ 苏灼蕖哈哈大笑：“每年赚一千万？那怎么可能？不过如果要是每年都能赚一千万，当然不心疼了。“ 张晨平静道：“为什么不可能？很多亿万富翁发迹前，还不如我们，我们为什么不能？“ 苏灼蕖稍显惊讶，没想到张晨在这个年纪居然有这么大的野心，是说他有志气好呢？还是说他不知天高地厚呢？ 张晨呓语道：“都是爹生娘养的，谁也不比谁差。你能考上加大，表明比90%以上的人都聪明，为什么不能？你申请的伯克利的phd，为什么不能？既然300元一次的沙宣机构做出的发型已经如此漂亮，那维达沙宣本人来做发型设计又会是什么样子？十万美金的蒂凡尼已经光彩夺目，那些超过百万甚至千万的顶级珠宝又有多么璀璨动人？这些你不想拥有么？这个世界太大了，如果我们失去了对未来的想象，那有多可怕。“ 苏灼蕖怔怔的看着张晨。 说着张晨从身旁的手提袋中掏出一个小盒子，“这个送你。” 苏灼蕖一愣，打开盒子一看，原来是一条蒂凡尼的细细的手链。 张晨耸耸肩，“不值钱，几百美金，如果你再想买更好的，就要自己努力赚钱喽。”露出八颗牙齿对苏灼蕖笑道：“人还是要有梦想的，万一实现了呢？“ 回到苏灼蕖的公寓，张晨打开电脑，登陆了自己之前申请的邮箱。 刚刚登陆，就发现有几十封新邮件。 张晨在网站的首页，就留了自己的邮箱地址，著名商务合作请联系此信箱。 不出意料，自从《旧金山纪事报》报道了“百万美元“网站后，网站影响力大增，短短的半天时间，就收到了几十封邮件。 其中大部分都是各个媒体的采访邀请，甚至有很多媒体直接把自己的采访问题以邮件的形式发了过来。张晨仔细看了看，发现大多数问题都是大同小异，大多为：“你是如何想到这个点子的？“、”你在旧金山纪事报上谈到你刚刚到美国一周的时间，又是怎么用一周的时间就掌握了电脑和互联网知识的？“、”你对互联网的未来如何看待？“、”你会不会卖掉这个网站？“、”你觉得华夏和美国相比，哪个国家更适合你？“、”你选择来美国，是否和华夏政府对自由人士的迫害有关？“。。。。。。。。。 张晨对媒体的每一个问题都做出了认真的回答，问他如何想到这个点子的，他就会生动的讲个故事，顺便夸一下美国；问他如何用一周时间掌握知识的，他就会说明自己在国内已经掌握了相当的电脑知识，只不过来美国后才接触互联网，顺便夸一下美国；问你对互联网的未来如何看待的，他就会表示对互联网的未来充满信心，顺便夸一下美国；对问哪个国家更适合你的，嗯，这是个圈套，还是两边都夸一夸；问是否和政治有关的，咦？看一下发件人，原来是鼎鼎大名的反华媒体美国之音，删掉删掉。 除了媒体的采访邀请，还有十几封邮件是想咨询如何租格子的。回复完所有的邮件，张晨长吁了一口气，真累啊。 正在这时，收件箱又弹出一封邮件，张晨一看发件人的邮箱后缀，cnn！ 本来已经有些疲惫的张晨一下子来了精神，连忙打开这封邮件。 cnn驻旧金山的外派实习记者罗杰最近心情很不好，她已经被上司连续毙掉三个选题了。如果本月再不能有合格的选题出现，那她成为cnn正式记者的梦想肯定就会破灭。 作为新人记者，没有自己的线报，上司又特意刁难自己，不给自己分派好的项目，一切的一切都让罗杰感觉糟糕透了。 “该死的布洛克曼，这个脑满肠肥只想在我身上占便宜的恶心胖子。不过，当初如果让他占了便宜的话，可能自己已经在电视上露脸了吧？“罗杰心里暗暗道。 布洛克曼是罗杰的上司，全名是肯特m布洛克曼。刚刚大学毕业的罗杰自从进了cnn做实习生，这个胖子就数次暗示过罗杰，只要陪陪他，自然会有重磅的题材给到她。 罗杰刚刚毕业，心高气傲，哪里会屈就这个已经秃顶的死胖子。 于是罗杰就被冷藏了，布洛克曼一向胆小，不敢毙掉罗杰合适的选题，但不给罗杰布置选题的权力他用的可是蛮熟的。 罗杰心烦气躁的翻着手头的报纸，希望能在报纸上捡漏，看能不能找到一些还没被同事抢走的有价值的新闻。 “斯文登议员表示，加州应当禁止私人下海游泳。这是什么狗屎新闻！？“罗杰把受伤的报纸往桌子上的报纸堆一扔，原本已经摇摇欲坠的报纸堆哗啦一声散落一地。罗杰揉揉眼睛，疲惫的靠在椅子上。 “咦？华夏男孩来美一周，建立网站估值百万？“罗杰的余光扫到地上的一份报纸。 罗杰从地上把这份报纸拿起来，原来是《洛杉矶纪事报》，她认真的看起这份报道。 “咦？这个事情如果没有同事报备，倒是一个不错的题材。“罗杰不由得眼前一亮。 罗杰登陆cnn自己的管理系统，查询了一下，这个选题确实还没有人登记，罗杰挥了一下拳头，赶忙把这个题材登记到cnn的管理系统。 第92章 采访（2） “叮咚“，罗杰的电子邮件客户端蹦出了一个提示，罗杰点开一看，就是百万美元网站那个中国男孩发过来的。 罗杰挪了挪椅子，认真的读起这封邮件。 “尊敬的罗杰小姐，非常感谢您对百万美元网站的关注。我非常愿意接受您的访问，但我对采访有一个小小的要求，请不要涉及政治。您知道，我来自中国，现在拿的还是学生签证。作为一个十七岁的年轻人，很难对政治问题发表中肯的看法。如果这一点可以保证，我本周内随时都有时间。对了，如果可能，最好把采访时会问到的问题先发给我一份以便有所准备。祝您一切顺利。chenzhang。“ 罗杰轻笑一声，这个少年还挺小心。不过他接受采访就好，到时候以自己的阅历，还会搞不定一个小孩子？ 罗杰连忙开始联系摄像师，好在自己平时和几个摄像师关系都不错，听说罗杰有个比较急的采访，摄像师很痛快的就答应尽量配合罗杰的时间。 最终，经过两三次的邮件往来，双方把采访时间定在了明天上午九点。而地点，就是苏灼蕖的公寓。 “什么？你说cnn要来采访你？就因为你做的那个破网站？”苏灼蕖一脸不可思议。 张晨嬉笑道：“对啊，你是出去还是换身衣服？否则一会儿记者来了还以为你性侵未满16岁未成年人，到时候被抓了我可不管。”张晨看着在客厅里只穿着t恤热裤的苏灼蕖道。 苏灼蕖脸一红，赶忙回卧室换上一条牛仔裤，又照着镜子仔细的补了补妆。同时心中暗自庆幸，幸好昨天去沙宣做了个新发型。 不过这张晨是真挺能折腾的，这才来了多久啊，十天？十天的功夫搞出了多少事？中奖这种极小概率事件就不说了，花十分钟搞的一个网站，居然现在就有cnn来采访了！？ 不过能中大奖，这小子运气未免也太好了。也就是自己不信教，否则非认为这小子是天选之子不可。 苏灼蕖拿着口红，对着镜子左右看了看刚刚画的唇妆，满意的点点头，嗯，perfect。 正在这时，门铃响了。 张晨一开门，发现门口站着两个人。 “hi，你就是chen吧？我们是cnn的记者，我叫罗杰，罗杰巴罗斯。这位是我的同伴，摄像师巴尔。”说话的是个褐色美女，看年纪二十出头，有一双漂亮的褐色的眼睛。身高看上去接近一米七，穿着一身黑色的短裙套装，穿着肉色的丝袜，偶尔裙摆的摆动能看到一段细嫩的白皙。 张晨连忙将两人让进房内，搬了两把椅子让二人坐下，巴尔笑着拒绝了，表示还需要站着操作摄像机。罗杰整理了一下短裙，侧坐了下来。 罗杰和张晨先对整个采访过程做了一个短暂的交流，并向罗杰介绍苏灼蕖是自己的朋友，随后示意巴尔可以开始摄像。 “嘿，cnn的观众们，大家好，我是实习记者罗杰巴罗斯。可能有些观众知道，最近互联网上出现了一个疯狂的网站，这个网站叫百万美元。之所以叫百万美元，是因为这个网站的创造者异想天开的用二十分钟的时间做了一个有一万个格子的网页。他打算把每个格子按照每月100美金的价格租出去，如果全部租出去了，那么他每个月会有一百万美元的收入。这个想法是不是很不可思议？但更不可思议的是，这个网站建设到现在不到一周的时间，居然真的卖出了30多个格子。” “我们来看看这些格子的购买者，哦，有比尔自行车行、海鲟鱼汉堡、高茨影像、噢天啊，这里还有我家楼下的宠物医院。。。。。总之，网站的建设者用不到一周的时间成功推销出去30多个格子，赚到了三千美金。更不可思议的是，这个网站的创造者还不满18岁，而且，他还是个刚刚拿到学生签证的华夏少年！“ “下面，我们来采访下这个异想天开的chineseboy吧。“ “嘿，你好，晨，你是怎么想到建这样一个网站的？“罗杰把采音器递到张晨身前。 张晨敲着二郎腿，侃侃而谈：“前几天看nba选秀的时候，突然看到电视屏幕被分成了三十个格子，每个格子上都有一个nba球队的徽标。我刚刚接触frontpage这个软件，正在摸索，于是就想效仿屏幕上的划分做一个网页，把30只球队都放上去，再每个队做一个单独的网页。但在做的过程中，我突然想到，为什么不干脆做成一个广告网站呢？“ “你知道，现在互联网企业都有一个问题，就是很难获得清晰的盈利模式。也许他做的很大，但由于没有盈利模式，运营两到三年都是亏损。我在考虑这种网站对投资人来说价值何在？哪怕是一个只有盈利模式，没有内容的网站，其价值也应该比找不到盈利模式的网站来的大吧。” “如果我的这个网站能够给一些创业者一些启示，让他们重新回到商业的本质上来，我觉得这个网站就是成功的。就这样，这就是我最初为什么会想要做这样一个大家看起来简单粗暴的网站。当然，也是因为我的技术比较简单粗暴。“张晨在这个问题的结尾自黑了一下。 罗杰目光涟涟，没想到张晨面对镜头居然表现的这么轻松。 “也就是说，你认为目前美国的互联网企业是有问题的？“罗杰不动声色的给张晨下了个套。 张晨摆手道：“不，这不是我的意思。你知道，现在雅虎虽然没有盈利，但广告收入已经可以覆盖掉60%的管理成本。在未来几年中，我相信他们的广告盈利会越来越多，直至实现盈利。除了雅虎这种巨头，还有大量的小型互联网企业已经实现盈利。我只是觉得创业和投资不应当成为一场赌博。“ 罗杰笑了笑，“那我们换个话题，你是否能介绍一下你是如何获取到这么多计算机和互联网知识的。我们知道，十几天前，你还是一个纯粹的华夏中学生，从来没有出过国。呃，你明白的，似乎华夏现在在互联网领域仍然是一片荒漠。“ 第93章 采访（3） 张晨笑了笑：“我承认现在中国在互联网方面不如美国这么发达，但并不是没有途径接触到互联网。在前年，中国就已经接入internet。只不过由于部分基础设施的问题，普及率不高。至于我，我一直以来都对计算机非常感兴趣，所以在国内就经常关注这类的新闻。来美国后，接触互联网更方便了，能够了解更多的知识。“ 罗杰追问道：“那你觉得是不是来了美国后，正是因为美国的创新和包容的文化，才让你萌生了做这个网站的打算呢？“ 张晨坦然道：“美国是个伟大的国家，他在创新和技术上的优点值得任何国家学习。“ 罗杰继续道：“那么，你未来的规划是怎样的？你拿的是学生签证，会留在美国读高中吗？“ 张晨挠挠头：“这个我还没有决定，我确实拿到了一家高中的offer，但还没有决定是否在美国读高中，这也是我暑期来美国的目的，希望自己亲身感受一下再做决定。“ 罗杰心中暗骂一声滑头，不得已换了个话题：“现在百万美元网站已经有了三十多个订单。。。。。“ 张晨打断罗杰的提问：“抱歉，打断您一下。您说得是直到昨天上午我们的订单数据，但截止到现在，我们已经有了57个订单，而就在您采访我的现在，应该我的信箱还在不停的接到询价。“ 罗杰惊讶道：“噢，这真不可思议，能打开邮箱让我看看吗？“ 张晨耸耸肩，“当然可以，不过希望你们播出时把我的客户邮箱打上马赛克，我不希望他们的隐私遭到泄露。说着，张晨取过笔记本，打开了自己的邮箱。“ 张晨指了指屏幕，“看，还在不停的接收到新的邮件，哦，又接到一封。”巴尔适时把摄像机对准了电脑屏幕。 罗杰道：“这可真是太让人惊讶了，难道这就是你说的盈利模式的威力么？但你这个网站如此简单，有人模仿怎么办？” 张晨反问道：“巴罗斯小姐，世界第一高峰是哪座山？” 罗杰：“珠穆朗玛峰。” 张晨含笑道：“没错，是珠穆朗玛峰。那第二高峰呢？” 罗杰一时答不上来，有些张口结舌，“抱歉，我地理不是太好。” 巴尔在摄像机后闷声答道：“乔戈里峰。” 张晨打了个响指：“没错，乔戈里峰。你看，就是这样，每个人都知道第一高峰是珠穆朗玛峰。但乔戈里峰只比珠穆朗玛峰低了237米，就很少有人知道了。” 罗杰笑道：“ok，我明白了。那你对百万美元网站的未来有什么打算？” 张晨耸耸肩，“也许会卖掉吧，谁知道呢？现在有一些嗅觉敏锐的投资人跟我接洽，但我还没考虑成熟。” 罗杰好奇道：“方便透露一下是哪一家么？” 张晨：“呃，这个算是商业机密吧，抱歉。” 罗杰看了看时间：“那好，现在是最后一个问题，你对互联网的未来怎么看？你觉得互联网在未来会意味着什么？” 张晨毫不犹豫的答道：“一切，意味着一切。” 罗杰惊讶道：“为什么？” 张晨坚定道：“如果说蒸汽机的发明带来了第一次工业革命，电力的普及带来第二次工业革命，那么计算机和互联网的普及不止意味着第三次的工业革命，更意味着整个人类文明模式的一种改变。“ “巴罗斯小姐，你知道吗，和互联网亲密接触后，我最近有一个想法：世界是平的。准确地说，国际分工全球化和互联网让整个世界变平了。在互联网上，人们不再有距离，身处伦敦的玛丽和身处旧金山的汤姆随时都能通过电邮联系；在以色列的维格斯的网友也许是个巴勒斯坦青年。“ “整个都会因互联网变得不一样。当然，也许会面临更多的对立和更激烈的冲突，但我相信，随着人们相互了解的越多，这个世界的隔阂就会越少。”张晨慷慨激昂的说道。 罗杰忍不住鼓了下掌，“世界是平的，晨，你说的太棒了，很期望那一天的到来。今天非常感谢你接受我们的采访。” 张晨心中暗暗吐槽道：“呵呵，即使互联网再普及，也不可能消弭冲突。冲突是人性同人性、文化同文化的对抗而产生的，只要人类存在一天，就不会没有冲突和隔阂。” 但张晨仍旧笑道：“也非常感谢你们怼我的采访，这对我的网站宣传很重要。” 罗杰笑起来非常像詹妮弗劳伦斯，“今天和你的聊天真的很愉快，完全想不到你还不到十六岁，刚刚巴尔跟我说，镜头中的你好像在发光。” 张晨灿烂一笑：“是不是我脑袋后面有个光圈？如果有的话，记得播放的时候在我的名字前加个‘圣(san)’字。” 苏灼蕖坐在旁边，一个镜头都没落到，心中正是不爽，看张晨这小子又在撩妹，不由得咳嗽了两声。 罗杰抱歉地冲苏灼蕖笑了笑，巴尔也正收拾摄像机，两人和张晨互相留了电话，告辞而去。 两人走后，苏灼蕖冷眼看着张晨道：“你这小子岁数不大，花花肠子倒是不少，是不是见到个漂亮女孩儿就想泡一泡啊。” 张晨委屈：“哪有？” 苏灼蕖冷笑道：“没有？刚刚看到人家漂亮妹子嘴都合不拢了。” 张晨一本正经的道：“我的意思是，不是见到漂亮的就想泡，而是见到漂亮的还有女人味儿的才想泡。你看，你也挺漂亮，但我当你是我亲姐。” 苏灼蕖气的柳眉倒竖，用胳膊一把勒住张晨的脖子：“小屁孩，居然说我没女人味儿。今天让你尝尝厉害。” “我去，真有弹性，不过她力气也太大了。”张晨心中暗暗吐槽道。 “我错了，我错了，苏姐，你有女人味，有。”张晨连连求饶。 由于张晨脖子被苏灼蕖勒着，看不清地面，和苏灼蕖扭打中不小心绊倒了刚刚罗杰坐过的椅子，连带着苏灼蕖也失去平衡倒在了沙发上。 苏灼蕖没来的及松开张晨，仍旧保持着刚刚的姿势，张晨跌倒时脸不可避免的扑在了两团柔软之间。 第94章 渔人码头 “抱、抱歉”张晨手忙脚乱的从苏灼蕖身上爬起来。 苏灼蕖脸蛋也是红扑扑的，坐起来整理了一下衣服。 两人对视了一眼，都觉得有些尴尬，突然苏灼蕖“噗嗤”笑了一声，张晨也跟着笑了起来。 苏灼蕖捋了捋头发，“为了庆祝cnn采访你，中午请你去渔人码头。” 张晨笑道：“好啊，都说渔人码头海鲜和风景都很好。咦，你一说我才发现，来了这么多天，还没去海边看过呢。” 苏灼蕖：“那咱们现在就出发吧。” 渔人码头位于加州市区最北端，金门大桥东面一点。最早只是个意大利渔民卸渔获的港口码头，后来随着旧金山的不断发展，逐渐失去了码头的功效。到了70年代末，渔民码头开始逐渐转变为一个纯粹的休闲观光景点，并带动了周边经济的发展。 好在今天是周一，人并不是很多，苏灼蕖把车停到海滨大道的停车场，两人步行来到39号码头。 这还是张晨重生后，第一次看到大海。 渔人码头附近的海，并没有海滩，但为方便游人看海，在海边建筑物的后面，都专门修建了长长的、连延不断的供游客步行的木质海边栈道。 渔人码头的招牌就是画个大螃蟹的圆形招牌，39号码头附近卖丹金尼斯螃蟹的更是比比皆是。 两人找了一家叫做crab-house的餐厅，主打就是螃蟹。 苏灼蕖点了一个面包碗，就是当地的酸面包掏空后，盛上奶油蛤蜊浓汤，又点了一份杀手蟹和一份虾，加上两杯免费柠檬水。 因为人不是太多，一会儿螃蟹就端上来了。比较让人惊喜的是螃蟹足够大，至少比脸大。美中不足的主要有两点，第一是没膏没黄，老美也不知道怎么想的，膏黄都会给去除掉。第二是螃蟹是过油炸过的，而不是中国人习惯的蒸或炒。 “诶？对了，你前两天说要去斯坦福读暑期班，什么时候去啊？”苏灼蕖吐出一片蟹壳问道。 张晨擦擦手上的油，“应该就这两天吧，独立日假期前，我得先去把报名表交了。” 苏灼蕖若有所思道：“斯坦福离市区开车也得接近一个小时，你又没到法定年龄，怎么往返啊。” 张晨正专心致志的对付一条蟹腿，随口道：“我可能到那边会住学生宿舍，斯坦福办暑期班好像主要是为了不让宿舍空下来。可以理解，开源节流嘛。” 苏灼蕖吓了一跳，“啊？那你过两天就不在我这儿住了？” 张晨道：“可能吧，去读书肯定要住校，不过如果每通过申请，可能还得回来骚扰你。” 苏灼蕖沉默了。 张晨抬头笑道：“怎么？舍不得啊？“ 苏灼蕖脸红了一下：“呸，我是怕你找我退房租。“ 正聊着，张晨的电话响了，一看来电，是个国外的电话，不认识。 张晨心中一动，接起电话：“我是张晨，请讲。“ 电话里传来一个磕磕巴巴的声音：“我是维格斯，呃，张先生，我们决定同意你的条件。“ 张晨心中狂喜，yes！自己总算搭上icq这条船了。 在前世，icq98年就出手给了美国在线，价格仅仅只有4亿美金。而今生，有了张晨的介入，aol再想吃进这块肉，至少要拿出十亿美金以上！ 但无论如何，最迟99年底，张晨是一定要把icq出手的，因为2000年随着互联网泡沫的破灭，一大批公司的股价和估值会经历跳水式的下跌，整个互联网产业蒸发了5万亿美金。 到时候张晨在华夏的互联网产业布局也已经完成，无论是挖人还是抄底几家美国公司，日子过得不要太爽。 “ok，那好，你们什么时候来一趟旧金山，我们把协议签掉。哦，我还有个条件，你们的公司最好搬到硅谷来。“张晨平静的道。 维格斯惊愕道：“为什么？“ 张晨喝了一口水：“第一，硅谷创业氛围浓厚，人才多，招人更容易；第二硅谷有税收优惠；第三，特拉维夫太不安全了，我不希望我的投资因为一个汽车炸弹或者一发rpg就变成灰。你们如果来硅谷，我会为你们三个人每人提供一万美金的安家费。“ 还有一个原因是张晨没有说出口的，就是如果在旧金山，至少自己在初期这两个月是能够监控的。而两个月后，张晨会在这边找一个合格的代理人，确保自己的资金安全。 但现在，他还没有选好这个代理人。 苏灼蕖他还是有些不太放心，虽然这几天张晨有意的在潜移默化改变这个女人，但知人知面不知心，还需要再多加考察。 维格斯苦笑道：“好吧，先生，你似乎比我们更像是个犹太人。“ 张晨哈哈笑道：“中国人和犹太人都是天生的商人。“ 挂掉电话，张晨心情大好，苏灼蕖好奇道：“你在投资？投资什么？“ 张晨用手私下一块蟹肉，边吃边说：“最近打算投个互联网的通讯类软件。“ 苏灼蕖不懂：“通讯类软件？类似eudora的那种？“ 张晨摇头道：“不是，endora属于电子邮件客户端，我们想要做的是一款即时通讯软件。装上之后，只要双方都在网上，这边打过去一句话，一秒钟之内，就显示在对方的窗口上了。能够提高沟通效率。“ 苏灼蕖颇感兴趣：“听起来和现在的手机短信很像，你觉得市场前景怎么样？“ 张晨道：“目前还没有类似的竞争对手，推广起来应该会很快。“ 苏灼蕖问道：“你准备投多少钱？“ 张晨：“四十万美金。“ 苏灼蕖咋舌道：“你疯了？你一共才80万美金，风险太大了吧？“ 张晨笑道：“不大，最重要的是要把用户做起来，只要有足够的用户，占有率足够大，就不成问题。“ 苏灼蕖不解：“可是你上午刚刚和cnn的人说互联网投资最重要的是要有盈利模式啊，你这个又看不到盈利模式，你为什么投这么大一笔钱。“ 张晨哈哈笑道：“苏姐，如果每个受访人都必须和记者说真心话，那格林斯潘早就辞职不干了。“ 苏灼蕖恍然，“你上午说的都是假的？“ 第95章 斯坦福 苏灼蕖恍然，“你上午说的都是假的？“ 张晨擦擦嘴，“也不算是假的，盈利模式在互联网产业当然重要，但这是后期的事情。在创业的前期，有一个明朗的盈利模式固然很好，但如果在一开始找不到，也不是什么问题。最重要的是要把用户做大，一旦把握住用户，有时候盈利模式自然就有了。一开始没有，不代表以后没有啊。“ 苏灼蕖嘟嘴：“那如果一直找不到呢?“ 张晨想了想，“有足够的用户本身就是一种盈利模式，不过很难给你讲清楚。” 苏灼蕖若有所思，拿着叉子有一搭无一搭的拨着盘子里的食物。 张晨突然想到一事，“对了，苏姐，你有没有熟悉的律师啊？” 苏灼蕖睁大眼睛抬头，“有啊，我在ucb读政治学的phd，选修了部分法学院的课程，有时候会跟他们一起参加一些聚会。” 张晨又问：“有没有在股权投资比较熟悉的？我投资的这个icq需要找个律师帮忙拟一份协议。“ 苏灼蕖想了想，“在并购重组方面，现在美国最好的律所是wachtell-lipton-rosen-&-katz，法学院的一位师兄现在在这里做，前一段时间回学校做了一次实训课，我们相互留了联系方式，倒是可以联系一下。但这家律所的收费很贵，你这个投资的标的额太小了，不值得。“ 张晨拍板，“就找他们，苏姐，你帮我联系一下你这位师兄，最好能让他尽快来一趟旧金山。“ 苏灼蕖点点头：“那好，我试试。“ 吃完饭，又溜达到九曲花街。现在正是九曲花街最漂亮的时候，张晨下意识地想拿手机拍照，手机都拿出来了才想起来没有拍照功能。 第二天，张晨拿着芭芭拉的推荐信，坐巴士来到了斯坦福。 斯坦福所在的湾区，虽然只和旧金山市区有四五十公里的距离，但好像气候要比市区好不少。 张晨早晨从市区出发的时候，还有一层朦胧的薄雾，但到了湾区，空气好像都干燥了几分。 张晨按图索骥找到暑期课程的报名点，按照志愿者的要求填写了相应的表格和提交了推荐信。志愿者就告诉张晨，留下联系方式，最好是电子信箱，三天之内会有答复邮件通知是否通过申请，通过后再来交费。 张晨点点头，离开报名点，开始逛整个斯坦福校园。 整个斯坦福就像是一个大植物园，植被覆盖率非常高。同时，校园中最高的建筑就是被称为斯坦福地标的胡佛塔。 胡佛塔是斯坦福为了庆祝建校五十周年而建，同时为了纪念时任美国总统胡佛对学校做出的巨大贡献，因此命名为胡佛塔。 张晨绕着胡佛塔走了一圈，发现胡佛塔并不高大，至少比那些动辄300米以上的摩天大楼要矮很多。张晨看了一下铭牌上的介绍，果然，塔高285英尺，大约相当于87米。 咦？自己怎么这么快就完成了英制和公制之间的换算？看来自己的智商果然有所提升。张晨暗自欣喜。 登上胡佛塔，远眺整个斯坦福校园，张晨有一种如梦似幻的感觉。 在前世，张晨来美国出差的时候，也来瞻仰过斯坦福，但和现在的心情完全不同。 前世的他，用一种近乎朝圣的态度来到这个校园。而今生，他不但可以让自己属于这里，更能让这里属于自己！ 张晨来到文理学院的微机室，登陆了斯坦福的校内网络。 张晨想了想，输入larry-page检索，却没有任何结果。 摸了摸下巴，张晨心道，难道拉里佩奇还没有入学？不应该啊，98年google就面世了，此时无论如何他和谢尔盖布林应该已经在斯坦福了才对。 张晨又输入sergi-brin，马上蹦出了布林的公开资料。 张晨查到了布林的住址和联系方式后，找了张纸记了下来。张晨想了想，还是暂时不要去找这两个人。一方面，谷歌直到九八年中才会成立。也就是说，现在有可能这两个人还没有写完具体的搜索算法，甚至有可能还没有做搜索的想法。 另一方面，无论是拉里佩奇还是谢尔盖布林，都是个性极强的技术天才。想要和他们接触，只是银弹攻势并不能顺利达成自己的目标，自己必须在某些技术方面让对方认同，才能真正获得对方的认可。 对于谷歌这个后世市值超过5000亿美金的超级帝国来说，张晨不止想做一个天使轮的投资，而是希望能和拉里佩奇、谢尔盖布林一样，成为谷歌的创始人之一！ 在风险投资行业，经常有人说当初五十万投了小马哥如何如何。当然，在行业未成熟阶段，确实会有这种天上掉馅饼的事情发生。但拉里佩奇和布林两个人可是设计出拍卖式ipo的天才，如果张晨只是做天使轮的投资，用不了多长时间，就会被这两个人把股权稀释的微乎其微。 当然，即使是微乎其微的股份，在后世也能有几十亿美金。但和上千亿美金的大生意来说，张晨又怎能满足于只赚这几十亿呢？ 斯坦福的回复要两天后才会发到张晨的邮箱，这两天时间成了张晨来美国后难得的闲暇时光。一时之间，张晨竟然不知道该做什么好。 来往市区和湾区虽然交通方便，但仍有一个多小时的车程。因此张晨并不准备回市区，而是打算这两天在湾区逛一逛。 整个斯坦福校园转一圈下来，张晨觉得有些口渴，看了看时间，也感觉肚子有点饿了。张晨在斯坦福后面的帕洛阿尔托找到了一个小酒吧。虽然他未满21岁不能喝酒，但喝杯饮料还是可以的。 推开酒吧的门，张晨就看到在一面贴满了旧《体育画报》（sportsillustrated）封面的墙壁的旁边，有人正在举办生日聚会。而在屋子正中间，一群50岁出头的家伙围坐在一张圆桌旁，桌上有一块铜制的铭牌，上面刻“教练角”的字样，这些老家伙一边相互碰杯，一边大口吃比萨饼。 “给我一杯不含酒精的莫吉托，再要一份他们吃的那种披萨。”张晨指着那群老家伙吃的披萨对吧台服务员说道。 服务生看了一眼张晨，礼貌的说道：“好的。”随即冲身后的厨房窗口说了几句，找张晨收了12美金，张晨也客气的给了2美金的小费。 “hey，比尔，你听说了吗？最近有个有意思的事情。一个亚裔小子想赚钱想疯了，做了一个只有格子的网站，每个格子卖100美金。而这个网站就是一万个格子组成的，他说他要靠卖格子成百万富翁。哈哈。”一个看起来五十出头，有点像意大利人的老男人对身旁的同伴笑道。 第96章 比尔·坎贝尔(求推荐，求收藏) 被称为比尔的中年白人喝了一口啤酒，笑道：“这真是个天才的主意。” “天才？”意大利老头不屑的哼了一声“只是媒体故意找话题吸引眼球而已，我根本不信他能把这些格子全部卖出去。” 比尔拍拍意大利人的肩膀：“hey，蒂亚戈，少年人总是充满想象力，像这种点子我们就想不出来。” “最近洛杉矶纪事报报道了一个不满18岁的华夏男孩制作了一个只有格子的网站，而且已经卖掉了30多个格子，赚了3000美金。有很多人都很奇怪他是怎么做到的，我们采访了这个网站的制作者——张晨。。。。。”正在他们讨论的时候，墙上挂着正在播放cnn新闻的电视传出这样的声音。 蒂亚戈惊讶的摇摇头：“居然cnn都采访这个网站了？” cnn并没有播放的拜访录像是经过剪辑的，并不是张晨受访的全部内容。但由于访问时间本来也不长，因此几个主要的问题也都播放了，只是掐掉了很多客套话和语气词以及思考的时间。 当屏幕中的张晨说到“商业本质”和“关注盈利模式”这个话题的时候，比尔眼中闪过一丝异色。 当张晨说到“世界第一高峰”这个话题的时候，比尔轻笑了一声，眼中不由得多了几分赞许。 当比尔听到张晨说到“世界是平的”时候，狠狠地拍了一下大腿，对啊，这就是自己这几年来的感觉，但张晨用“world-is-flat”这几个字就总结了。比尔不由得对这个少年产生了几分兴趣。 张晨在吧台也看到了罗杰对自己的采访，颇为惊讶cnn的速度。他不知道的是，这个播放速度在cnn已经是慢的，是布洛克曼故意给罗杰穿小鞋的结果。要知道，cnn就是以现场采访、现场播放的实时性著称世界的。 张晨也听到了刚刚那几个老男人对自己的议论，但他也没想出头分辨，只是专心的吃着面前的披萨。 整个采访播放结束，张晨从吧台的高脚凳上跳下来，压了压自己头上那顶旧金山淘金者队的帽子，推门离开酒吧。 比尔正在思考张晨刚刚说的“世界是平的”这个观点，身旁的蒂亚戈一脸尴尬地轻轻捅了他几下，低声道：“兄弟，那个亚裔小子是不是就是刚才电视上那个？” 比尔顺着蒂亚戈指的方向一看，正好看到张晨走出酒吧。不由得目光一闪，追了出去。 张晨刚刚走出酒吧，就听到身后有人叫他：“hey，guy。很抱歉刚刚我的朋友在在背后说人坏话，不介意的话，我来请你喝饮料。你看怎么样？没什么是一杯可乐解决不了的，如果有，那就两杯。” 张晨一回头，发现是刚刚酒吧里的比尔，于是笑道：“比起可乐，我更爱喝橙汁。” 比尔露出一个憨厚的笑容：“ok，成交。” 比尔把张晨又重新拉进酒吧，指着蒂亚戈道：“这是蒂亚戈，这个老家伙一向思想顽固，以前是公羊队的理疗师。你知道，他在队里的时候，球员都不敢轻易受伤，生怕他那张臭嘴。” 蒂亚戈尴尬的笑了笑：“hey，小伙子，抱歉。比尔，你还好意思说我？你当教练的时候小伙子们怕你怕的要死。” 张晨发现这个蒂亚戈还是蛮可爱的，于是笑了笑：“没关系，蒂亚戈，你说得对。我的电脑技术和网站制作水平确实像狗屎一样。” 比尔拍了拍张晨的肩膀，让他坐在自己和蒂亚戈中间，好奇的问到：“张，你在采访里说的‘世界是平的’这个观点很新颖，能深入聊一下吗？” 张晨心中暗笑，能不新颖吗？世界是平的这个观点是著名经济学家、新闻学者、普利策奖获得者弗里德曼在05年推出的同名图书中所阐述的观点。这本书一经推出，就引起了巨大的轰动，甚至成为部分商学院的必读读物，有着巨大的影响力。而弗里德曼也凭借此书，彻底奠定自己的大师地位。 不过张晨还是挺佩服比尔的敏锐度的，能从自己的只言片语中意识到这个论点的意义，证明比尔也是个不容小觑的人物。 张晨点点头：“这个观点还是我来到美国后才逐渐形成的。我觉得全球化分成三个阶段，第一个阶段就是地理大发现，1492年哥伦布发现新大陆到1840年中国鸦片战争这段时间。这时整个世界的力量来自于国家，国家的强大引领了全球化。” “第二个阶段就是从1840年至今，公司引领了全球化，比如东印度公司和刚刚你打算请我喝的可口可乐。” “第三个阶段，也就是从现在到可以预见的将来，将进入‘全球化3.0’的阶段。而在这个阶段引领全球化的，会是每一个人。” 比尔好奇的问：“前两个阶段大家都能明白，但你第三个阶段的结论是如何得出的呢？” 张晨轻轻敲着桌子，“很简单，有这么几个推动力量让全球化3.0必然会成为现实。首先就是世界的权力平衡被改变了，随着柏林墙的倒塌和苏联的解体，自由世界的力量空前强大，同时中国也走向开放。整个世界都在朝着自由市场的方向大踏步的前进，而自由市场，在一百多面前，大英帝国需要动用军舰和大炮，才能让一个国家打开国门。” “其次就是互联网建立，互联网创造了很多奇迹。去年网景在纳斯达克上市，更是让这个奇迹增加了一层金光。我们用浏览器和电子邮件，可以联通这个世界人一个角落的人，使他们能够前所未有的相互交谈，为抹平世界打下基础。” “第三，就是开源源代码的发展。知识产权从客观上保障了创作者和发明者的利益。但从某种方面来说，拉大了技术发达国家和不发达国家之间的差距。而开源软件的流行改变了这一切。而互联网从建立之初，就是开源的，现在越来越多的开源软件，更是让互联网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发展。我预测用不了十年，互联网就能走进包含发展中国家的千家万户，真正能在网络上实现世界一家。” 第97章 不愉快的会面 比尔忍不住道：“只是这些，也无法有充足的理由来说明全球化3.0将会由个人来产生这个观点。” 张晨笑了笑：“是的，但如果结合目前的世界经济形势，比如现在大公司生产的国外外包和岸外生产，以及沃尔玛宜家等等大公司对供应链的革新来说，越来越多的大公司选择的合作伙伴更趋于个体化。” “另外还有两点是最重要的，一是信息技术的更新速度远大于科技行业的平均速度。其二是服务供应链的革新，也就是物流方式的革新，在这方面已经初见端倪。我预测在未来十年，整个世界的物流行业会有巨变。这场物流行业的革新，会让更多的个体参与到国际化的浪潮中来，甚至主导这场浪潮。” 比尔问到：“你是说ups?” 张晨点点头：“ups是是其中之一，随着互联网的进一步革新和普及，物流行业的革新速度会远超我们的想象。有可能会出现更加有效率的运行模式。” “互联网的核心是什么？是速度。它会从各个方面加快社会整体效率。所以，我认为互联网所推动的全球化，会抹平这个世界，让世界变得更加平坦。从硅谷到班加罗尔到bj到sh将不再有距离上的隔阂。有可能雅虎的一个程序员，会把自己的工作分包给印度的同行，而自己在家里睡大觉也说不定。” 比尔哈哈大笑：“哈哈，这可太有意思了，不知道未来会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张晨心中暗道：“一定会发生的，这tm就是威瑞森查出来的事情。” “嘿，教练，抱歉来晚了。不过蒂亚戈在这里，你应该不会无聊才对。”一个声音从比尔身后传出。 张晨扭头一看，心中大吃一惊，来人穿着一身淡紫色的西装和白衬衣，栗色的短发，戴着一副圆框眼镜。嘴角上扬，有着若有若无的笑意。锐利的双眼好像能看到人的心底，又像是嘲讽。 乔帮主！乔布斯！史蒂夫乔布斯！苹果的史蒂夫乔布斯！ 张晨内心波澜壮阔，如果说之前见到维格斯等人，有一种见证历史的感觉。现在见到20年前的乔布斯，就像是成了历史的一部分！ 张晨结结巴巴的向乔布斯问候道：“你好，乔布斯先生，真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你。” 乔布斯一皱眉，没理张晨伸过来的右手，对比尔道：“这是谁？” 张晨有些错愕，没想到乔布斯居然这么没有礼貌。 比尔笑道：“我来介绍一下，这是张晨，中国人，最近很有名的百万美元网站就是他创建的。嘿，晨，看来你知道史蒂夫，我就不多做介绍了，他是大明星，哈哈。” 乔布斯皱眉道：“百万美元网站？” 比尔笑道：“哦，看来你还不知道，我给你讲一下。。。。。。” 乔布斯不屑道：“我知道，我早上从洛杉矶赶过来，今天早上的洛杉矶时报有报道。就是那个急功近利的垃圾网站？抱歉，我对狗屎没有兴趣。” 被自己前世仰望的人如此评价，让张晨颇有些尴尬，但更多的是气愤和不服气。 张晨喝了口饮料，平静道：“即使是垃圾，也是我自己的垃圾，总比依靠偷窃发家的小偷要高尚得多。” 乔布斯从来都不是道德上的完人，除开他抛妻弃子的私生活不提，哪怕是苹果推出的第一款macintosh个人电脑来说，也是抄袭了施乐（xerox）的奥托（xeroxalto）的界面设计及鼠标。 在微软推出windows时，乔布斯大为恼火，打电话给盖茨，指责微软抄袭macos的界面设计。而盖茨则回答道：应该说我们都有一名叫施乐的有钱领居，我闯进他家里偷电视，却发现原来早就被你偷走了。 乔布斯不以为意的道：“肚子饿的时候偷了邻居家的金枪鱼做出了米其林三星的寿司是一种道德败坏的高尚品位，而饥不择食的吃掉自己拉的屎是举着道德大旗的恶俗。”乔布斯的嘴角泛起讥嘲的笑容，“道德败坏的寿司，总要比道德高尚的狗屎好吃的多。” 张晨重生以来，打嘴炮鲜有落在下风的时候，而面对乔布斯的挖苦，张晨一时真想不出什么反驳的话来。 比尔乐呵呵的看着两人打嘴仗，见到张晨吃瘪，拍了拍张晨的肩膀，“嘿，晨，你现在了解这个家伙的品行了吧。估计你再新闻上看到的都是对这家伙的溢美之词。而实际上，他就是个恶棍。” 乔布斯补充道：“是品位高雅的恶棍。” 张晨暗中运气，突然笑道：“比尔，看来这位先生并不欢迎我，就像苹果董事会不欢迎他一样。” 乔布斯拿着饮料的手突然停顿了下来，盯着张晨一字一句的道：“小子，你惹怒我了。我告诉你，那群垃圾迟早会来求我回去拯救他们，迟早！” “而且，你的破网站永远卖不出去，永远！” 张晨耸耸肩，看着乔布斯冷笑道：“如果是比尔盖茨跟我说这句话我可能还会怕一下，可惜无论是你还是苹果，都已经成了烂泥。哦，对了，你做的动画片还是不错的，我六岁的妹妹很喜欢看。给你个建议，如果以后被皮克斯赶出了董事会，你可以去卖棒棒糖，你的小鬼fans们一定会去捧场。” 张晨也被乔布斯激出了火气，毫不示弱的回应道，而且句句阴损，先是提到了乔布斯一生中的劲敌——比尔盖茨，随后又再次戳了乔布斯被赶出苹果董事会的伤疤。 既然你对我不客气，老子也没必要捧你臭脚。大不了投资谷歌后，抢先搞出智能手机并且把自己能想到的专利都注册掉，断掉乔布斯的后路，他又能怎样。 而且，张晨已经在国内把imac的设计注册了专利，连imac的商标都注册了。本来张晨想在美国成立公司后，再注册这几个商标。既然乔布斯如此态度，张晨同样大为光火。明天张晨就去美国专利商标局驻硅谷办公室以个人名义把这几个商标和专利都注册掉，先断掉乔布斯回归苹果后复兴计划的第一步。 第98章 回归的阴谋 即使在比尔坎贝尔的斡旋下，张晨和乔布斯的第一次见面仍以双方的极度不愉快告终。张晨走后，比尔惋惜的看着乔布斯，“史蒂夫，你对华夏人的偏见影响了你的判断力。” 乔布斯愤怒道：“教练，这和他是不是华夏人没有关系。而且从这个小子身上，我知道我对华夏人的看法没有错，他们都是一群见钱眼开鼠目寸光毫无品味的修养的老鼠！” 不得不说，张晨之前戳乔布斯伤疤的行为，让这个傲慢自负的天才极为愤怒。乔布斯少年成名，除了在八十年代被赶出苹果董事会这件事情成为他人生的滑铁卢以外，可以说是一帆风顺。并且他离开苹果后创立的皮克斯动画和next电脑公司也都非常成功。 皮克斯不用说了，乔布斯以1000万美元从乔治卢卡斯手中收购了这家特效公司后，把它打造成了除了迪斯尼之外第二个全世界孩子的梦想之地。最后虽然被迪斯尼以74亿美金的价格收购，但仍然是世界上最有创造力和技术最先进的动画公司。 而next更是了不起，乔布斯回归苹果后，苹果收购了乔布斯创建的这家公司。当时很多人都认为乔布斯是假公济私，但事实证明并非如此。后来广受好评的macosx操作系统的核心就是next公司开发的openstep。 比尔严肃的对乔布斯道：“史蒂夫，你过线了。我曾经跟你说过，偏见和傲慢会遮蔽追求胜利的双眼和扰乱冷静理智的头脑，让你变得愚蠢。而毫无疑问，你对这个华夏少年的厌恶是来自于无知和偏见，哦，对了，还有傲慢。” 乔布斯冷静下来，但仍旧道：“教练，我相信我自己的判断，这不是偏见，而是事物本质的反馈。” 见乔布斯如此坚持，比尔在心中叹了一口气，原本想要跟乔布斯谈一下刚刚张晨对于全球化的观点，现在也没什么兴趣了。 乔布斯沉默了一会儿，对比尔道：“对了，比尔，这次找你是有件重要的事想咨询一下你的意见。” 比尔坎贝尔打起精神，“什么事？” 乔布斯又泛起他那习惯性的讽刺笑容：“阿梅里奥（注：时任苹果ceo）给我发邮件，想用一亿两千万美金的价格收购我的next。” 比尔笑道：“看来他们开发新一代操作系统的行动并不顺利。” 乔布斯点点头，讽刺道：“苹果的董事会现在被一群白痴把持着，所以必须选一个更加白痴的ceo他们才会安心。关于阿梅里奥，前两天埃里森跟我说，有个记者问这个白痴现在苹果状况如何，他居然说苹果现在就像是一艘装满珍宝的船，但是船上破了一个洞，而他的工作就是确保船上所有的人往一个方向努力划桨。” “哈哈，这实在太好笑了，难道他最重要的工作不是把这个洞先补上吗？当拉里跟我说这件事的时候，我们正在吃寿司，我笑得几乎从椅子上掉下来。”乔布斯刻薄的讥讽道。 比尔露出他那标志性的笑容：“这是个机会，苹果没有足够的现金完成收购，只能通过股票。如果收购成功，你可以重返董事会。” 乔布斯点点头，“是的，我也是这样认为。但一亿两千万美金就想收购我的next是不可能的，据说他也向路易加西开价8000万美金，想要收购be，目的也是获得路易的beos操作系统。但路易似乎觉得阿梅里奥别无选择，开价四亿美金。如果阿梅里奥想要收购next，至少也要出到四亿美金我才可以*******尔哈哈大笑道：“相同价格下，阿梅里奥肯定会接受你的回价，路易这次应该是失算了。” 乔布斯自傲的笑道：“和nextstep比起来，beos只是小学生的数学作业。” 乔布斯意识到自己在比尔面前又犯了傲慢的毛病，收敛了一下表情：“当然，还需要阿梅里奥这个笨蛋犯更多的错误才可以。我必须麻痹他，我会给他回邮件，称赞他的工作，并且邀请他来next参观，我会当面向他演示nextstep的优越性能。但在这之前，我想让你给我一些忠告。作为教练，你是最棒的。” 比尔拍了拍乔布斯的肩，举起手里的百威淡啤，“史蒂夫，我毫不怀疑你会成功。成功对于你来说就像吃饭一样容易。作为你的教练，我唯一能够给你的忠告就是不要把阿梅里奥弄哭了。我可不想看到董事会上有人像娘们一样哭哭啼啼的。” 乔布斯也举起手中的啤酒，笑道：“比尔，我就知道你会支持我的决定。” 比尔和乔布斯碰了一下杯，“我当然永远支持你。当然，除了你被傲慢与偏见冲昏头脑的时候。” 乔布斯不满道：“嘿！比尔，那个华夏猴子到底给你灌了什么迷魂药，让你没有站在我这一边？” 比尔耸耸肩，“你知道的，史蒂夫，自从我离开苹果，你聘请我当你的教练以来，我的职责就是监督和教导你找到对的方向。我知道你喜欢rb讨厌华夏，但你想成为一个伟大的人，必须克服和抑制自己的好恶，更客观的看待问题。” 乔布斯不在意的道：“好了，比尔。反正我讨厌这小子，一会儿回去我会给所有的投资公司发邮件，不建议他们任何一家收购他那个狗屎网站。同时，我会给移民局发邮件，建议终止他的签证，让他滚回他那个狗屎国家。” 比尔眼中露出一丝狡黠，“哦？你是害怕他的成长吗？” 乔布斯不屑道：“不不，比尔，你的激将法太烂了，我只是不喜欢这种毫无创造力和艺术美感的东西而已。这种网站存在这个世上，并且能赚钱，是对那些专注于美和艺术的创作者的一种侮辱。” 第99章 来自网景的收购 张晨揣着一肚子气离开了oldpro酒吧，本来他对能够见到乔布斯感到万分惊喜，但没想到乔布斯私下里如此混蛋。虽然在前世，张晨也看到过一些乔布斯的负面消息。作为乔布斯的铁杆粉丝，张晨甚至会主动为已经成神的乔帮主洗地。但这次见面，张晨只觉得乔布斯是个可恶的自大狂。 其实比尔说的很对，乔布斯的确对华夏没有好感。这可能跟他非常喜欢东瀛有关，他一生中去过十几次东瀛而华夏作为苹果最大的市场，他却一次也没有来过，并且多次在公众场合表现出对华夏的鄙夷。 张晨生气了，后果很严重。即使你是乔布斯，我也要咬下你一块肉来。张晨心中狠狠道。 从下午开始，张晨的手机就没停过，全都是各个媒体的采访邀约，cnn的影响力可见一斑。张晨想了想，给罗杰打了一个电话：“巴罗斯小姐，我是张晨。” 罗杰看到是张晨的电话，感到有些惊喜。她对这个男孩的采访播出后，连带她的名气也大了不少。最重要的，看到布洛克曼那个道貌岸然的死胖子吃了苍蝇一样的表情，别提多爽了。 “hey，张，真高兴能接到你的电话。”罗杰对张晨姓氏的发音很不标准，更接近于“庄”或“蒋”。 张晨被罗杰的发音逗乐了，忍住笑道：“好了，巴罗斯小姐，我还是起个英文名吧。嗯，你就叫我zack吧。” 罗杰不好意思道：“抱歉，中国话的发音实在太难了。zack，这个名字很好啊，而且和你很配——上帝钟爱的人。” 张晨笑道：“只是和我的姓氏发音类似罢了，给你打电话是想向你表示感谢。你的采访棒极了，我已经接到不下十家媒体的采访邀约了，其中甚至有三家想要专访。” 罗杰听到也很高兴，毕竟这证明她选题的眼光是没问题的。新闻热度越高，她在cnn内部的机会也就越多。 罗杰笑道：“那你可要把第一次留给我才行，呃，我说的是专访。” 张晨装成没听懂的样子：“哈哈，当然没问题。对了，下周你什么时候有时间我请你吃饭当面表示感谢。” 罗杰高兴道：“好啊，我和上司汇报一下，如果可能，这次给你做直播访问。” 张晨笑道：“非常感谢，看来我要把招待费的预算从麦当劳提高到汉堡王了。” 聊了几句后，张晨挂断了电话。 由于和乔布斯的争执，张晨也没心情继续闲逛。而是直接回到酒店，打开电脑，处理起邮件来。 张晨的百万美元网站经过众多媒体的报道，知名度大增，这几天已经达成签约的就超过了100个格子。张晨也把挨个上门签约的模式改为邮件签约，只要经过邮件确认，并且把钱打进张晨的个人账号，提供汇款凭证编号，交易就算达成了。 而cnn的播报，更是让格子的销售状况再上一层楼。cnn播报后不到两个小时，张晨的邮箱差点被邮件挤爆。 张晨调出网站的后台数据，发现当日点击量居然达到惊人的19万次。要知道，现在雅虎每天的有效点击量也仅仅只有200万左右。 但张晨深知，自己这个网站只是因为有个噱头，所以大伙比较好奇。上网的人听说后，都会忍不住打开看看新鲜。由于没有内涵，当新鲜劲儿过去后，这个网站会变得一文不值。因此，当务之急仍旧是进一步提升热度，然后尽早脱手。 一直忙到快睡觉，张晨才把接近两百个购买申请处理完，逐一把买主需要的链接和logo放在网页上。不得不说，这是项挺累的工作，张晨已经开始考虑是否招个人专门替他管理这个网站。 众多邮件中，有一封是张晨期盼已久的——来自于网景（netscape）的收购报价。 邮件是网景的市场部主管摩根克拉克发过来的，自从去年网景上市以来，手里握着大笔的现金，更是连续三个季度的盈利都以倍增的方式狂飙突进。但网景除了浏览器的研发外，几乎没有任何花钱的地方。 网景前一个阶段是不太需要炒作和广告的，但最近的市场变化让摩根有了丝丝担心。自从去年董事会否决掉了微软的收购提议和合作请求，微软就大张旗鼓的进入了浏览器领域。 微软也是没有办法，和网景的这场战争，能称得上是微软的生死存亡之战。在初期，由于盖茨的决策失误，微软没有看到互联网的出现所带来的巨变。仍旧认为操作系统才是未来，因此在浏览器上没有做出任何动作，直至网景占据了浏览器市场90%的占有率，盖茨才猛然发现这是可能会让自己的帝国轰然崩塌的一个可怕对手。 微软一方面加紧了研发浏览器的进程，匆忙收购了一家公司，用这家公司的产品匆忙推出了ie1.0。与此同时，盖茨也向网景释放出了善意，表达了如果网景愿意合作，甚至可以用微软股票收购网景的提议。 而网景，在此时已经完全被胜利冲昏了头脑，他们想要的，可不只是成为微软帝国的一部分，而是要取而代之！ 摩根是网景公司的一片昂扬中难得保持了清醒的管理层，他深知微软的可怕。知道微软凭借在操作系统领域绝对的垄断地位，只要采用捆绑的方式把ie加入windows系统，netscape浏览器将毫无还手之力。 因此，自从摩根接手市场部以来，在无法改变董事会不出售网景的情况下，只能向董事会力陈市场推广的重要性，希望在短时间内通过一系列的市场推广，让所有的人只要上网，就会想到网景。 自从摩根看到百万美元这个网站，就眼前一亮。硅谷最不缺的就是技术、其次就是创新，而这个网站根本就没有技术，更没有什么创新，有的只有噱头，但这正是网景所需要的。 百万美元网站自从被媒体报道以来，就成为了互联网造梦的一个典型案例，用互联网实现梦想，和网景的价值观也极为契合。如果通过收购这个网站，掀起话题，哪怕付出几十万美金的收购费用，也都值了，权当广告费。 摩根给张晨开出的收购价格是25万美金，张晨看着这个数字笑了笑，给摩根回复的邮件中只有一行数字——$3，000，000。 合上笔记本，洗了澡，张晨披着浴巾坐在写字台前的转椅上拿着手机沉思。寻思良久，拨了一个电话号码，等待一会儿，话筒里却传来的是“嘟嘟嘟”无法接通的声音。 第100章 忐忑的维格斯 明天就是美国独立日，湾区已经打开了路边的彩灯，而家家户户门口也都挂好了星条旗。夜色下的湾区，虽然寂静，却并不冷清。 正当张晨准备关掉台灯睡觉，电话响了，张晨赶忙拿起电话，一看号码，是苏灼蕖。 “喂，你明天回来一趟，我有事找你。”苏灼蕖不客气的道。 张晨略感不满，已经说好的这两天自己先不回去，苏灼蕖又犯什么病？ 苏灼蕖也不满道：“你以为我想这么晚给你打电话？老娘还正敷着面膜呢。你让我找的律师我找了，人家明天上午到，你要是不回来就算了，我跟人家说，让人直接订机票回纽约。” 张晨一听，忙赔笑道：“好姐姐，我错了，对了，你这个学长叫什么名字啊？” 苏灼蕖满意道：“这还差不多，他就是纽约人，名字叫奥卡西威廉姆斯。当初耶鲁的法学院也通知录取了他，但他很喜欢加州的环境，还是选择了斯坦福。他已经在wachtelllipton执业七年了，据说正准备成为合伙人，可以说前途无量。” 张晨倒吸一口冷气，能在wachtelllipton做到合伙人级别的律师，至少年收入要超过500万美金，对方是否能看上自己这个40万美金的小单子，还真不一定。 张晨郑重道：“苏姐，我明白了，明天一早我就赶回去。”抬头看了看表，又道“嗯，实在不行，我现在就赶回去，打个的士很快就能回市区。” 苏灼蕖急忙道：“不用不用，你明天上午回来就行，他也要明天中午才能到。” 张晨突然疑心道：“苏姐，你这么紧张不让我现在回，是不是今晚有情况啊？” 苏灼蕖气道：“有个p情况，老娘当你这个小屁孩的监护人忙的连约炮的时间都没有，都在忙你那点破事了。” 张晨吐吐舌头，“哈哈，那就这样吧，我明天一早就打车回去。” 在房间里走了几圈，张晨又打开电脑，给维格斯发了一封邮件，催促他们尽快赶到旧金山。 还没等张晨再次关上电脑，就收到了维格斯的回信，他们三个早已经定好了后天晚上抵达旧金山的机票。之所以这几天没有和张晨联系，是因为有大量的个人用品需要收拾。现在已经收拾的差不多，跟家里面的父母也已经解释清楚，很快就可以动身赶来了。 看了维格斯的回信，张晨挥了一下拳头。 ok，只要等到三方坐在一起，把协议签掉，oicq就如囊中之物，唾手可得了。 不出意外的话，到年底，只凭oicq，自己就能成为纸面上的亿万富翁了。 维格斯刚起床，就收到张晨的邮件。他和瓦迪还有高德芬格最近没有住在一起，而是各自回家分头打点行装。 之前张晨要求他们三个必须离开特拉维夫搬到旧金山的时候，瓦迪性格比较宅，并不想搬。但维格斯和高德芬格都认为，这是个难得的机会。 之前三个人待在特拉维夫写代码，是因为没办法。以色列的犹太人在家庭观念上类似于华夏人，他们三个服完了兵役，就都回家啃老。好在以色列的福利保障比较好，每个月能领不少的救济金。 但能够去世界互联网创新的圣地——硅谷创业，他们又岂是不想的，只是当时不具备条件。但现在，维格斯和高德芬格在洛杉矶一番狼狈的遭遇，居然遇到了贵人，不单单给他们投资，还让他们搬去硅谷创业。这让维格斯和高德芬格又怎能不感谢上帝，感谢自己的好运气？ 因此，二人合力劝说瓦迪，终于，三人统一了思想，决心去硅谷打造出一番大事业。 维格斯给张晨回了邮件后，正在闷头收拾自己的衣服，高德芬格拿着一盘录像带风风火火的闯进了他的小屋。 “维格斯，给你看个东西！”高德芬格一进屋子，拿起桌子上的水杯咕咚咕咚喝了一杯水，兴冲冲的对维格斯说道。 维格斯不知所以的看着高德芬格，之见高德芬格轻车熟路的找到自己的录像机，把录像带插了进去。 屏幕上出现的是cnn采访张晨的录像。 维格斯目瞪口呆的看完了这段录像，高德芬格眉飞色舞的道：“维格斯，太有意思了，咱们的投资人居然才刚刚17岁，而且还只是个拿了学生签证的留学生。” 维格斯第一反应是，不会受骗了吧？但想想他们三人拿到手的三万美金安家费，又觉得不像。 高德芬格兴奋的道：“我看了这个新闻，就马上找到这个网站看了一下，太精彩了。” 维格斯纳闷道：“难道他的技术也很高超？” 高德芬格捧腹大笑：“哈哈，是太烂了。来，你自己看。”说罢用维格斯的电脑打开网站，让维格斯自己看。 维格斯一看就差点喷饭，这是什么啊？无用的艺术字体，看似整齐实则凌乱的logo排布，垃圾的配色。一切的一切，都证明这个网站low到了极点。 就这个网站赚了超过5000美金？维格斯茫然了，这和他一直以来只有做出好的产品才能赚钱的思路完全冲突。 高德芬格摇头道：“不是五千，我算了一下，按照网站上卖出的格子计算，他这个网站到现在为止卖出了176个格子，也就是说，他至少赚了17600美金。” 一万七千六百美金！？维格斯咋舌不已。 维格斯嘟囔道：“我怎么觉得咱们这位投资人不那么靠谱呢？咱们还去不去硅谷和他签约啊？” 高德芬格眼冒金光的道：“当然要去，你还没看出来吗？无论是最早的旧金山纪事报还是cnn，实际上都是咱们这位小投资人宣传自己网站的手段，经过cnn的报道，我估计这个网站即使不能被收购，他这一万个格子也肯定能卖掉。甚至我怀疑，一开始报道这件事的洛杉矶纪事报，就是张自己找来做宣传的。” 维格斯皱眉道：“即使如此，这个网站的商业价值也不高，为何会有这么多人买格子？难道是他自己买的？” 高德芬格哈哈笑道：“兄弟，对很多人来说，花一百美金来凑个热闹也是很正常的。并且当这个东西成为一个风潮的时候，就不只是我们这些行内人关注，很多原本没接触过互联网的人，看了cnn的报道，再联想到这个网站只发售一万个格子，把这个当成一个投资都说不定。” “天才啊，相出这个主意的人真是个天才。如此简单粗暴的商业模式，却正好切合目前互联网热潮的g点。我估计如果再过几年，互联网这股浪潮过去了，即使再有人想到这样的主意也没法赚钱。这个时间点卡的实在太好了。” 第101章 你怎么来了？ 收到维格斯邮件的张晨，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想到乔布斯对自己的评价和自己对乔布斯的反击，张晨心里还是很不舒服的。 nnd，居然说我做的东西一文不值，既然这样，那就再拿出点一文不值还能赚大钱的东西气死你。张晨在心中颇有恶趣味的想着。 对乔布斯，他的心情很复杂。一方面恼怒乔布斯对自己的态度和对华夏人的偏见，另一方面又从心里佩服这个家伙。 但既然重活一世，最重要的是什么？最重要的当然是要有趣了。如果重活了一遍，还活的苦大仇深，又有什么意义？所以，张晨固然不想对乔布斯服软，最重要的原因还是和这么一个强人对抗是很有趣的事情。 当然，最有趣的，还是自己开着金手指和这种强人对抗。如果没有重生这个金手指，那这种对抗就不是有趣，而是自虐了。 第二天，张晨早早退了房，给苏灼蕖打了个电话，苏灼蕖告诉他对方还没登机，还要几个小时才到旧金山，张晨才松了口气，施施然找了辆taxi，打车回苏灼蕖公寓。 今天是独立日，高速公路上堵得要命，出租车开了一个多小时才开到地方。 七月四日是美国的独立日，相当于国庆节，这一天全国放假。美国人非常爱国，家家户户早就在门口挂好了国旗，很多家长还带着孩子去参加独立日的游行和有轨电车响铃拉力赛等爱国主义教育活动。 整个旧金山的街头张灯结彩，热闹非凡。 张晨背着电脑包上了电梯，回到苏灼蕖家，掏出钥匙开了门，发现苏灼蕖没在客厅，于是冲着卧室喊了一声：“苏姐，我回来了。” 卧室里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一个女声含糊不清的回答：“哦，好。” 张晨耸耸肩，没理她，把电脑拿出来插上电源开始处理订单和制作新的网页。 既然乔布斯瞧不起这种简单粗暴的赚钱手段，那自己就要把这种手段进行到底。张晨有了这个想法后就简单了，导航网站hao123啊。 当然，现在在美国运营导航网站，肯定不能起名叫hao123。张晨又注册了一个适合欧美人使用习惯的域名。 这个域名其实已经有人注册了，但张晨花300美金就把这个域名买到手，也是因为这个域名的指代含义太泛泛化，在这个钟情于yahoo！google等毫无意义但充满差异性的网络时代，tips这个域名反而无人问津。 张晨把现在已经很流行的雅虎、美国在线、missioncritical、surfingtheinternet、bbc等分门别类的做成超链接，选用最清晰的字号和logo。鼠标一旦悬浮于链接上方，就会蹦出一小段关于链接网站的简要介绍。主要就是介绍这个网站到底是干啥的。。。。。。。 张晨心想，乔帮主你不是觉得这种网站恶心么，那就让你恶心到底，嘿嘿。让你也知道一下，美国普通网民和华夏的中老年网民也没啥差别，这种网站在美国一样能火~ 张晨一边奸笑一边做着网站，就听身后有人跟自己说话：“林小夏期末考试这次进了全班前十五，英语的进步速度特别快，是不是你给她补习了？” 张晨随口道：“没有，我就是把随身听给她让她练口语了。”说完张晨觉得不对，猛一回头。 披肩长发如同瀑布般的洒在肩头，巴掌大小的脸上一双狡黠的双眸，下身一条紧身的牛仔裤，上身白色的紧身t恤勾勒出美好的身段，双手背在身后微微弯腰探前看着自己的电脑屏幕。 汤淼淼！？ 张晨结结巴巴的道：“汤、汤老师，你怎么在这儿？苏姐呢？” 汤淼淼佯怒道：“这才几天啊，就忘了汤老师光记着苏姐了？” 张晨连忙摆手：“不是，不是，你、你怎么来了？” 汤淼淼开心的坐在沙发上，两脚翘起一晃一晃的，“之前跟你说了我要来美国读书的嘛，你忘了？本来可以和你一起来的，可因为要站好最后一班岗，把你们的期末考试成绩统计出来，所以就晚来了几天。”汤淼淼双眼弯成了两弯月牙，歪头看着张晨。 想到昨天给汤淼淼打的那个电话，原来当时她正在飞机上，所以没打通。再想到之前自己给汤淼淼发短信却没有回应，张晨也装着板脸道：“那我给你发短信你怎么没回？” 汤淼淼笑道：“想给你个惊喜嘛，想我没？” 看着娇俏的汤淼淼，张晨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堵在自己心头，让自己想说什么却说不出来，口干舌燥。他知道，自己可能真的开始喜欢上了这个女孩儿。 看张晨没有回应，汤淼淼嘟着嘴不满道：“人家跑这么远来看你，一句关心话都没有，连水都没给倒一杯，真是没良心。” 张晨如梦初醒，赶忙收拾了一下心情，给汤淼淼倒了一杯热水。话说这热水壶还是苏灼蕖从国内背过来的呢。 张晨柔声道：“我这不是被惊到了吗，怎么也没想到你会过来。难怪昨天苏姐神神秘秘的，我说要提早回来她还不让。” 汤淼淼开心道：“是我跟她说先别告诉你的。刚刚她出去了，说是去机场接个律师，跟你约好了。” “对了，你的事苏苏都跟我说了。来美国没几天的时间，又是赌球又是做风投，现在连wachtell的人都联系上了。”汤淼淼瞥着张晨，一副让你好看的样子。“不过吗，算你还知道努力，去斯坦福报名暑期班。报名成功的话，你想选什么课？” 张晨想了想：“如果可能，我打算选计算机科学和金融中的几门课程听一下，就是不知道能不能跨学院选课。” 汤淼淼道：“嗯，这方面帮不上忙，你看看吧，不过大学里面没选上课的话，试试能不能蹭听，以前我们学校有好多外校过来蹭听的。” “蹭听的都是去看你这个大美女去了吧。”苏灼蕖刚用钥匙开了门就没好气的冲汤淼淼来了一句。 第102章 美国资本集团 汤淼淼红着脸道：“苏苏，胡说什么啊，哪有？” 苏灼蕖把包往沙发上一扔，没好气的对张晨道：“人我已经给接来了，安排住费尔蒙的行政套房，两天的房费2200美金你可得给我报销。” 张晨笑道：“没问题，辛苦了。” 苏灼蕖不满道：“看来我是成你老妈子了。” 汤淼淼嬉笑道：“苏苏，怎么火气这么大啊？” 苏灼蕖白了汤淼淼一眼，“我在外面为这小子的事儿拼死拼活的，你们倒好，在我这儿卿卿我我。我这火气能不大吗？” 汤淼淼脸腾一下红了，“你、你胡说什么啊？哪儿卿卿我我了。” 苏灼蕖懒得理这个闺蜜，径直进了卧室换衣服。 “淼淼，今天实在不行先在我这儿对付一天，这小子在这儿待不了几天就要去住斯坦福宿舍了，到时候正好你在这儿陪我。”苏灼蕖的声音从卧室传出来。 汤淼淼冲张晨吐了下舌头，扬声道：“不用，我爸有个朋友在湾区有套房子，现在没人住，过两天我就搬到他那住去，已经说好了。对了，下午你要是没事，跟我去拿钥匙呗。” 苏灼蕖换了一身衣服走了出来，“那得问你的好学生了，今天他安排了和人家见面。要不然这样，你陪我们去见一下，如果结束的早，咱们再一起去拿钥匙怎么样？” 张晨道：“那咱们现在就去酒店，中午我请大家吃饭，对了苏姐，这位威廉姆斯先生人怎么样？” 苏灼蕖想了想，“我和他接触也不多，但他在学校里面口碑还是蛮好的，曾经当过法学院的学生会主席。唉呀，你自己和他接触一下不就知道了，赶紧走。” 张晨和汤淼淼跟着苏灼蕖上了她那辆二手雪弗兰，不到十分钟就到了费尔蒙楼下。 苏灼蕖到了前台，让前台通知奥卡西威廉姆斯先生有客人来访，双方简单的电话沟通后，选在楼下的laurelcourtbar。 “hi，我是奥卡西，奥卡西威廉姆斯。”一个戴着墨镜穿着花衬衣沙滩裤的中年男子出现在张晨三人面前。 张晨不禁有些错愕，在他的印象中，wachtell这种律所的人应该都是西装笔挺、戴个金丝眼镜的经营做派。这位威廉姆斯先生的打开方式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张晨伸手跟奥卡西握了握手，奥卡西见张晨的样子，哈哈大笑道：“哦，抱歉，我这次来加州主要是度假顺便来看看irene，失礼了。” “irene？”张晨看向苏灼蕖。 苏灼蕖老神在在的道：“对，irene是老娘的英文名。”说罢向奥卡西笑道：“这就是我的临时老板，张晨。” 张晨笑道：“叫我zack好了。“ 奥卡西看向汤淼淼，眼前一亮，”这位美丽的女士是？“ 苏灼蕖介绍道：”这是我的朋友，伊芙琳。“汤淼淼也大方的向奥卡西问了声好。 三人落座后，张晨向奥卡西简要介绍了自己将要投资oicq的事情，表明希望奥卡西为他拟一份投资协议。 奥卡西笑道：”zack，如果只是拟一份协议，完全不需要找我们wachtell来做，硅谷就有大把的律所可以处理，收费要便宜很多。而且恕我直言，你这个案子太小了，如果按照我们一直以来以项目标的百分比确定收费标准，可能不会有人愿意接。“ 张晨笑道：“这没有关系，找最专业的人做最关键的事，这是我的理念之一。最重要的是，不要留下漏洞，以免未来发生纠纷。如果wachtell觉得案子的标的金额太小，我可以按照通行的小时计费或者一揽子计费，这都没有问题。” 奥卡西遗憾的摇摇头，“好吧，既然你这么说，我就按照我们的最低价格15万美金做一个一揽子收费方案吧。” 张晨点头同意，从包里拿出一份昨天刚刚做好的投资计划书交给奥卡西。“奥卡西，这是整个项目的基本情况和我的诉求，你看一下，最好能在明天把协议拟出来，越快越好。” 奥卡西露出个夸张的表情，“zack，这不可能，你未免把我们赚钱也想的太简单了，至少要三天的时间。” 张晨摇头道：“最多两天，我非常着急。” 奥卡西无奈道：“好吧，我尽力。对了，我听艾琳说，你是以自然人的身份进行投资，为什么不在美国成立一家公司呢？如果以公司的形式入股，会减少很多麻烦。而且，你的这个投资金额，已经符合投资移民的标准。为什么不选择投资移民呢？” 张晨奇道：“我还没满18周岁，可以成立公司吗？” 奥卡西笑道：“有很多方式可以变通，比如你可以委托艾琳或者伊芙琳作为你的代理人，由你持有公司的全部股权，这样就没有问题了。而且如果你移民的话，可以享受很多减税，何乐而不为？” 张晨想了一会，坚定道：“移民就算了，有没有其他方式？” 奥卡西耐心道：“如果你不移民，我也建议你那一张绿卡，取得美国的永久居住权是很划算的一件事。”奥卡西给张晨详细讲解了一下拿到绿卡的各种福利。 拿一张绿卡倒是可以，张晨心中暗道。 几个人又聊了很长时间，话题不仅限于icq的项目，看得出来，奥卡西对苏灼蕖很有好感，有想追求苏灼蕖的意思，而苏灼蕖倒是有些不冷不热。 张晨问道：“奥卡西，wachtell这种律所，主要的客户是不是都是些大财团？” 奥卡西喝了口咖啡，点点头，“对，比如辉瑞、美国资本集团公司等都是我们的长期客户。” “美国资本集团？”这个生僻的名字让张晨有些好奇。 看张晨不知道这家公司，奥卡西笑道：“你不知道也很正常，这是家专门的投资管理公司。应该说，是世界上最大的投资管理公司。” 最大的？张晨颇为惊异，“那他和红杉谁更大？” 奥卡西笑了笑：“红杉的创始人唐-瓦伦丁曾经在美国资本集团任职。而红杉，其最大的隐形股东也是美国资本集团。” “你听说过罗斯切尔德家族的传闻吗？”奥卡西突然道。 张晨点点头，笑道：“据传说是世界经济的隐形掌控者，但我不太信。” 奥卡西点点头，“是的，也许罗斯切尔德的故事只是传闻。但美国资本集团就是现实中的罗斯切尔德，如果说罗斯切尔德家族的传闻只是以讹传讹，但美国资本集团对整个世界经济的掌控确是实际的。” 张晨惊讶道：“真有这么厉害？” 奥卡西：“美国资本集团在世界各地的股权投资，已经超过8000亿美金，这意味着，至少他可以操控影响超过八万亿美金的流向。而去年美国整体gdp，也仅仅只有七万六千多亿美金。” 第103章 封杀（待修改） （此章及后续涉及十三骑士的情节待修改，这个设定是我一时卡文搞出来的，越写越尴尬，就此废止。） 和奥卡西会面后，张晨就陷入了沉默。 美国资本集团、伯克莱银行、黑岩、富达、施罗德、霸菱。。。。。。数十家控制上千亿甚至上万亿的资本集团掌控着整个世界的经济。 他们交叉持股，多元化投资，用一层又一层的股权设计，使世界的任何一个角落，都有他们的资本印记。 在改革开放后，他们也把触角伸向了华夏。但幸好，由于华夏尚未加入wto且未放开金融管制，他们的资本触角还不可能完全进入。 但时间已经不多了，2000年，华夏无论如何都会加入wto，而金融管制也将逐步放开，到时候没有任何人能够阻拦他们对华夏经济的掌控。 在前世，张晨多少曾经看过一些金融方面的报道。有很多文章都指认华夏的经济命脉在某种程度上是被外资把持的，甚至包括粮食这种事关国计民生的行业，都被杜邦、孟山都等等外资行业所控制。 但当时，张晨作为一个外企小白领，也只是当成传奇故事来看。罗斯切尔德的传闻这么玄乎其玄，到最后不也被证明是宋鸿兵的危言耸听和杜撰虚构吗？ 但真的是杜撰虚构出来的吗？也许罗斯切尔德的财富确实是，但美国资本集团和富达、道富、富达等资本集团对世界经济的控制却是实实在在的。 张晨心里不由得笼罩了一层阴霾，不知为何，他有一种预感，迟早有一天会和这些巨无霸型的资本集团正面对上。到那时，自己能有还手之力吗？ “沉着脸想什么呢？”汤淼淼关心的问道，“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啊？” 张晨强笑道：“没有，就是觉得有些累。” 汤淼淼关切道：“你看你这半年，先是搞了个外星人，然后又开了火锅店。到了美国才十多天，就又开网站和收购公司。你还年轻，不用这么拼。如果累了，就好好休息休息，我陪你出去玩玩怎么样？” 对啊，我还年轻，未来还有这么多机会，而我又是个重生者，这个世界上，不会有第二个人像我一样，对未来二十年的走向看的如此清晰。既然如此，我还怕什么呢！？ 而且，控制世界经济的资本集团又怎样？美国资本集团不一样也是借着三十年代美国大萧条的机遇一跃而起？既然他们可以，我就更可以！ 既然老天让我张晨重生，就证明我就是那天选之人，就让我这个天选之人挑战一下你们西方世界二战后建立的经济秩序吧！ 当然，饭还要一口一口的吃，路要一步一步的走。当前自己需要先在西方世界扎下一根钉子，一根完全属于自己的钉子。逐步侵吞由互联网和未来移动互联所带来的利益。与此同时，以华夏国内作为根基，把握几个投资要点，尽可能多的掌握和影响国内的财富流动，提升华夏的经济稳定性。只有这样，万一有一天真的和这些巨无霸正面开战，才能有一拼之力。 想到这里，张晨从心里涌起一股豪情。认真的对汤淼淼道：“汤老师，谢谢你。” “？”汤淼淼虽然不知道张晨为什么谢自己，但张晨一瞬间的精气神的变化她却明显的感知到了。 汤淼淼眯着眼笑道：“那你好好想想，等你忙完了这几天，趁斯坦福暑期班开学前，咱们去哪里玩。” 听到两人的对话，苏灼蕖撇嘴道：“你们就好了，还能出去玩。我导师让我这几天赶一篇paper，没法去。” 张晨道：“我也要忙完icq的事情，”说罢向汤淼淼抱歉的笑了笑，“抱歉啊，汤老师，可能还得等两天。” 很快，张晨就收到了网景给出的回价。摩根克拉克看到张晨开出三百万美元的价格吃了一惊，但更多的是感觉荒谬。网景想要借助这个事情炒作一把不假，但三百万美元未免也太拿网景当冤大头了。 于是摩根克拉克亲自给张晨打了一个电话，双方你来我往的交锋几次，最终以一百七十五万美金的价格达成了一致。 在电话中，摩根很难相信自己面对的是一个不满十八岁的少年。张晨字字句句都抓住了网景的软肋，对网景目前貌似烈火烹油，实则捉襟见肘的困境了如指掌，有些观点的一针见血甚至连摩根这个网景的高管都是没考虑到的。 到最后，摩根很诚挚的表示，这175万美金中，有一百万，是给张晨的咨询费。。。。。。 摩根向董事会打了个报告，只待董事会批准，就对百万美元网站展开收购。 第二天下午，icq团队三人的飞机到达了旧金山。张晨给三人在硅谷定好了酒店，当然，只是收费50美金的快捷酒店。 在机场见到张晨，维格斯就给了张晨大大的一个拥抱。 进了酒店房间，张晨先给维格斯签了一张三万美金的支票作为安家费，让他们在硅谷先找房子住下。 把支票递给维格斯后，张晨道：“至于后续四十万美金的投资，我正在让律师拟定协议，明天应该就可以把协议给你们。如果你们没有意见，就可以签约了。签约后当天就可以给你们支票。” 维格斯三人相视一眼，没想到进展会这么快。 张晨又道：“现在你们的开发进度到了什么阶段了？” 高德芬格道：“现在开发工作已经完成，随时可以上线。” 张晨道：“好，那就尽快上线，越快越好。最近我还会有个cnn的直播访问，最好能赶在直播的时候上线。争取我们的icq一亮相，就能博得一定的关注。” 高德芬格笑道：“先生，放心，下午我们就去做架设服务器的工作，在初期，预计注册用户10万人的情况下，有一组服务器就够了。” 张晨摇头道：“不行，必须加大服务器的投入。在头一个月，至少要满足30万人同时在线的要求。” 维格斯倒吸一口冷气，“先生，30万人？只是第一个月而已，怎么会有这么多注册用户？” 张晨冷静道：“不是一定会有，但是我们要做好这个准备。机会是留给有准备的人的，万一真有这么多注册用户，而我们的服务器又不堪重负，客户感受会很差。这也是我对大家的唯一要求——做最好的用户体验。不要顾及成本，如果初期投资不足，我还会追加投资。” 维格斯等人脸色郑重起来，直到这时，他们才有了原来自己做的东西不是小打小闹这种感觉。 张晨拍拍维格斯的肩膀，“让我们来改变世界吧。” 和罗杰的直播访问定在了周六下午，张晨又催促了一次奥卡西，奥卡西赌咒发誓明天中午前一定能把协议搞好发到张晨信箱。 但就在这时，摩根给了张晨一个坏消息，网景董事会否决了对百万美元网站的收购。 摩根在电话里歉意道：“抱歉，董事会没有批准。” 张晨有点生气，这不是耍人么，但仍旧客气的问道：“克拉克先生，是什么原因让董事会变卦了？价格吗？” 摩根否认道：“不，并不是价格。”说道这里摩根有些踌躇，“据我所知，好像有人不希望见到你的这个网站被收购，硅谷的所有投资公司都收到了邮件。” 张晨惊讶道：“所有投资公司都收到了邮件？什么人能有这么大的影响力？” 摩根犹豫再三，向张晨吐露了一个名字：“史蒂夫乔布斯。” 摩根解释道：“你明白的，虽然不是所有公司都怕乔布斯，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在这个事情上，大家又看不到巨额的利益，放弃这次收购也是理所当然。抱歉了。” 张晨气往上涌，好啊，乔布斯，我敬你是个英雄，没想到居然用这种手段打压我。 张晨强忍怒气道：“我明白了，克拉克先生，非常感谢你能告诉我这些。” 挂掉电话，张晨坐在椅子上沉思良久，嘴角泛起一丝冷笑。 乔布斯，你认为凭你在硅谷的影响力，足以影响所有的公司不收购我的网站。但世界已经变了，我还要感谢你的封杀，感谢你帮我扩大影响力，呵呵，等着看吧。 第104章 icq团队最终在山景城附近租了一套房子，典型的美式民居，上下两层，一共六个房间。 待所有的东西都安顿好了，维格斯搂着瓦迪的肩膀道：“嘿，兄弟，别总是苦着一张脸。我们的条件比当初苹果和微软的起步条件可要好多了，他们只是个车库而已。” “半年之内，我们会有更好的条件。”张晨的声音从门口传出来。 张晨挥了挥自己手里的协议，“律师已经把协议准备好了，你们看一下，没什么问题就可以签了。” 维格斯赶忙把三个人都召集在一起，看着厚达几十页的法律文件，三个人都有些头疼。 张晨笑道：“放心，这里面没有什么陷阱条款，你们可以慢慢看。” 高德芬格是三个人中对投资方面比较熟悉的一个，认真的看了一遍，“ok，没什么问题，和我们之前谈的一样。” 张晨笑道：“我必须提醒你们，我可以不要投票权，但我要求了股东特别权利，我可以根据自己的意志处理自己的股权而不需要经过你们的同意，这也是对我放弃投票权的补偿。对于这一点，我必须提醒你们。” 三个人考虑了一下，只要投票权在自己手上，就不会出现乔布斯被赶出苹果的那种后果。其他的股东权利，对于他们三人就没那么重要了。三人觉得也没什么不合理的，纷纷表示没有问题，都在协议上签了字。 张晨打了个响指：“ok，祝我们合作愉快！”说着把已经准备好的四十万美金的支票交到了三人手中。 三人接过支票，都有些激动，在最困难的时候，他们甚至想过十万美元卖掉20%的股份。而现在，虽然多让出去了20%的股权，但没有丧失投票权，同时还多拿了30万美金的投资。这让三个初出茅庐的年轻人有了一种一朝暴富的感觉。 协议签订后，张晨没有多废话，只是跟三人商议了一下icq的上线发布时间，便径直告辞。 张晨和汤淼淼已经搬到硅谷的帕罗奥图，紧邻斯坦福。苏灼蕖没办法搬，毕竟她住的地方离伯克利只有一桥之隔，如果搬到湾区，就太远了。 汤淼淼有国际驾照，因此省了很多麻烦，在张晨的建议下，汤淼淼买了辆丰田卡罗拉作为代步工具。 张晨虽然会开车，但因为没到年龄，所以未来几天，还是要让汤淼淼当司机。而汤淼淼，未来会在斯坦福管理学院读研究生， “hi，zack，又见面了。”罗杰笑着跟张晨打招呼。 张晨笑道：“巴罗斯小姐，几天不见，你又变漂亮了。” 张晨这次和罗杰约定的采访地点是汤淼淼的别墅，摄像师仍然是巴尔，只不过有多加了几个操作直播设备的电视台工作人员。 直播时间只有十分钟，因此罗杰并没有客套，所有的问题都是单刀直入。 “zack，现在你的网站运营情况如何？”罗杰把话筒伸到张晨面前。 张晨打开电脑：“如你所见，我现在已经卖掉了557个格子，有了五万美金的营收。” 罗杰惊叹一声：“啊，距离我们的采访播出才仅仅两天时间，居然你又卖出了这么多？” 张晨笑道：“是的，而且速度会越来越快，现在我在考虑专门雇人来处理合约和更新事宜。” “值得一提的是，目前我的网站日访问量已经超过了10万次，在所有网站中位列第八位。” 罗杰强调道：“所有网站？” 张晨点点头：“是的，目前雅虎的日访问量是30万。预计在下周，我们的日均访问量会达到雅虎的一半左右。” 罗杰笑道：“这可真是个了不起的成就，那你下一步的计划是什么？” 张晨道：“目前有几家公司都向我表露出收购的意图，但因为某些外部原因，并不顺利。” 罗杰很敏锐：“你说的外部原因是指什么？” 张晨露出一个无辜的表情：“据说有个叫史蒂夫乔布斯的家伙给所有投资公司发了邮件，不建议他们收购我的网站。” 罗杰意识到这有可能是个大新闻，兴奋起来，乔布斯一向喜欢和人撕逼，难道这次撕到张晨头上来了？但这么小的网站，怎么会引发乔布斯的兴趣的？ 罗杰追问：“你说的是皮克斯的总裁，苹果公司的创始人史蒂夫乔布斯吗？” 张晨点点头：“应该是他，而且上午我还接受了移民局的调查，据说他给移民局也发了邮件，说我有非法移民的倾向。” 哦哦哦！绝对的大新闻，乔布斯看来真的和张晨怼上了！ 罗杰兴奋道：“能介绍一下你是如何和乔布斯产生冲突的吗？” 张晨理直气壮的道：“他骂我做的网站是垃圾，哦对了，史蒂夫，如果你也在看电视的话，我要告诉你，你的next才是垃圾，投资人的钱已经快亏得差不多了吧？如果阿梅里奥脑子没有进水，不可能使用你的nextstep做苹果的下一代操作系统。你的操作系统只是在炒unix的冷饭，毫无创造力！你只是个只知道抄袭的创意小偷！” 罗杰兴奋的脸都红了起来：“zack，你要知道，史蒂夫是创造了苹果，改变世界的人，你这样算是对他发起挑战吗？” 张晨平静道：“挑战？并不是。改变世界这种事情，我会告诉史蒂夫，我会做的比他更好。我和几个朋友一起推出了一款即时通讯软件，将会是整个互联网史上革命性的创新，将互联网的通信效率成倍的提升。只要你在网上，就可以和朋友做没有任何延时的交流，就和面对面聊天一样。而且，你也可以在上面认识更多的新朋友。” 罗杰意识到张晨是在借机会打广告，笑着配合道：“那你这款软件叫什么名字？” 张晨高声道：“i-c-q!意思就是iseekyou!大家现在就可以去我们的网站下载这款软件进行体验，不收费的哦。我们的网址就是。” 第105章 ICQ上线 “啪！”里奇蒙德的皮克斯办公室中，乔布斯暴怒的把手上的电视遥控器扔在了墙上。 “这个狗(屎)！”乔布斯怒吼着。 比尔坎贝尔无奈的看着暴怒的乔布斯，他本来是应邀来给皮克斯做领导力培训，却看到了这么一幕。 比尔坎贝尔道：“史蒂夫，你知道的，他要的就是你的反击，你越是反击，就越是帮他炒作。” 乔布斯在办公室里转了几个圈，他已经剃掉了之前自己标志性的络腮胡，虽然比十几年前离开苹果时老了很多，但仍旧像是一把利剑，锐气逼人。 乔布斯停下了转圈脚步：“比尔，他怎么会知道我想把next卖给苹果？这件事只有你和拉里知道。” 比尔变色道：“你这是在怀疑我吗？史蒂夫？” 乔布斯讽刺道：“比尔，你不是第一次选错边了，上一次你就选择了斯卡利。但这次你站在华夏小子这边，我真怀疑你的眼睛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比尔脖子上青筋蹦起：“史蒂夫，你犯规了！我想你需要自己冷静一下。”说罢推门扬长而去。 乔布斯捂着脸坐在椅子上，他和比尔相交多年，深知他不会背叛自己。 但乔布斯的问题就在于，对身边的人，太过于刻薄了。无论是他最早的战友沃兹尼亚克还是当初对他有伯乐之恩的马库拉，都曾因为他的刻薄无情受到过伤害。 但对于自己用的到的人，乔布斯也是丝毫不在意自己的面子，会去主动承认错误，除非你对他没有利用价值了。 乔布斯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暴躁的情绪，找到在楼下兀自愤愤不平的比尔坎贝尔，“hey，比尔，抱歉，刚刚是我的错。我并不是不相信你，只是自己很难控制情绪。我们一起走走，好久没有一起散步了。” 比尔心中长叹一声，他和乔布斯认识超过十三年，深知对方的性格。乔布斯是个完美主义的领导者，却不是一个好的朋友。 “史蒂夫，你知道，你现在当务之急是next的软件业务授权和皮克斯与迪士尼新的合作协议的谈判。在这个阶段，实在不应当把精力过多的放在其他地方。” 乔布斯耸耸肩：“你说得对，我不会再为这个华夏小子的事情再去浪费精力。比尔，我需要你帮我联系埃德伍拉德，让他安排一次我和阿梅里奥的会面，这个华夏小子的话如果传到阿梅里奥耳朵里，我会非常被动，必须先入为主，让阿梅里奥晕头才行。” 比尔坎贝尔皱眉道：“好，我尽力。” cnn的直播采访播出后，乔布斯在皮克斯的办公室就被媒体疯狂的电话包围了。 关于乔布斯的一切新闻，都是大新闻，这是加州媒体的一贯认知。 乔布斯现在，已经是一个传奇人物了，虽然不像二十年后这么伟大，但他白手起家创立苹果。凭一己之力，缔造了个人电脑时代后，被戏剧性的赶出董事会。之后又创立了next和收购了皮克斯，带领皮克斯东山再起，在今年三月，皮克斯的《玩具总动员》还获得了奥斯卡奖。 他的人生，即使没有iphone的加成，已经极度传奇。 乔布斯看到楼下乱糟糟的媒体，乔布斯就气不打一处来。乔布斯的性格张狂，很少有人能和他针锋相对，大多数人见到他就被他的气势压的话都说不出来。上一个类似张晨这样直接怼他的，还是比尔盖茨。 这个小子说他做了一款软件？叫什么来着？icq？ 乔布斯咬着牙，打开被他称为“垃圾”的ibm笔记本电脑，开始下载这个张晨号称可以改变互联网通讯模式的软件。 软件不大，只有700k，乔布斯的办公室下载速度很快，没多久就提示下载完成可以安装了。 乔布斯擦了擦眼镜，看了一下登录界面，鄙视的“嗤”了一声。 “这个白痴界面设计人员应该让他去坐电椅。”乔布斯心中暗道。 按照提示，乔布斯一步步的注册到了一个六位数的uid，登陆之后，发现好友名单里还一个人都没有。 乔布斯注意到软件界面下方有一个添加好友的图标，点开后可以搜索所有在线的icq使用者。 乔布斯把滚动条不停地下拉，翻了几页，发现这个软件的注册人数已经有了两三千人。 乔布斯随机加了一个名字叫“sadness”的好友，点开好友图标，给对方发了一句“这个狗屁软件是干嘛的？” 很快，sadness就给他回复了一句，“哈哈，我也是刚刚注册，我觉得还不错，比电子邮件方便很多，我已经告诉我女朋友快来下载，可以节省手机短信费了，你觉得呢？” 乔布斯从齿缝里憋出一句“谢特！”啪的一声合上了笔记本。 维格斯三人目瞪口呆的看着服务器负载和实时统计的注册人数。cnn的采访播出后十分钟，icq客户端就被下载了700多次，半个小时内，注册人数就突破了3000人，一个小时中，注册人数就接近一万人的关口，同时在线人数超过了8000人。 高德芬格悄悄擦了下冷汗，他完全没想到icq推出后反响居然这么大。原本他预计一个月内，如果能有十万人注册，就是大成功，没想到短短一个小时，注册人数就超过了一万。看样子，可能三天内，注册人数就能突破十万大关。而且，看着后台不停滚动的上线人数，还有越来越快的趋势。 “不好！”维格斯脸色一变，“如果照这个趋势，几天之内我们的服务器就会不堪重负，必须租用新的服务器了！” 高德芬格也意识到这个问题，他一直以来负责外联，当机立断表示马上就去处理这件事情，争取三天内，再增设十组服务器和拓宽带宽。 对于三人来说，这是喜悦的烦恼。 第106章 美国在线 张晨也有了喜悦的烦恼，在他当着所有cnn观众的面直怼乔布斯后，又有两家公司对他的百万美元网站表达了收购的意愿。 雅虎和美国在线。 雅虎愿意用100万美元整得价格收购张晨的网站，而美国在线开出了150万美元的价。 从心里，张晨更愿意卖给雅虎，毕竟雅虎的话题性更强，可雅虎坚持不再提价。并且雅虎只是派了个运营总监来给张晨发了个邮件。 美国在线就有诚意多了，创始人史蒂夫凯斯亲自打电话给张晨表达了对张晨的赞赏。 史蒂夫凯斯在硅谷绝对算是个异类，应该说，他的思维更类似于传统行业的思维模式，而不是互联网产业模式。 这也让他比这个时代的互联网创业者更加注重盈利模式的建设，在大多数互联网企业还不知道广告是什么的时候，aol就凭借广告获得了盈利。在上个月，美国在线甚至已经开始涉足网上购物，和visa合作推出了一款美国在线信用卡，用这张卡在网上购物，会更加方便。 因此凯斯对张晨在第一次的采访中所说的关注盈利模式非常赞赏，但并没有收购的想法。而第二次的直播采访，则让凯斯意识到这中间的商机。 美国在线最近的股价增长速度很快，也给凯斯带来大笔的现金，凯斯的收购策略一向是必须具有话题性，但近期具有话题性的公司太少，所以凯斯挥舞着支票本却找不到合适的收购对象。 百万美元这个噱头的出现以及张晨和乔布斯的冲突，让这件事充满了话题性，而张晨300万美金的开价，也在凯斯的心理范围之内。 凯斯在收购时一向大手大脚，否则也不会出现几年后出现同时代华纳合并交易额超过1600亿美金的致命收购了。 只是几个电话的时间，凯斯就把自己向张晨开出的150万美元收购价提升到了280万美元的全现金收购。 张晨也不为己甚，见好就收，没有再坚持自己300万美金的要求，痛快的答应凯斯随时可以签订收购协议。 而当天，美国在线就对外宣布了这一收购决定，成功的吸引了一波热潮。 张晨的电话也都快被打爆了，无奈只能把电话转接语音信箱，随后挑选值得回复的对象再加以回复。 当张晨在美国混的风生水起的时候，刘明在国内的pc机市场也在攻城略地。 继滨城、京都、榕城，这三个城市外，获得500万银行贷款的刘明相继又在沪市和深市两地开设了两家外星人电脑工坊。而同时，又大举招聘刚刚毕业的大学生来做兼职或专职。平均每个店面相比之前增设了接近十个人头。 而外星人的销量，也在进入暑期第一周后迎来了爆发性的增长。 在张晨的策略中，每进入一个城市，都会在当地城市的地方电视台的收视率最高的频道做广告。时间段主要集中在八点左右，这时候正是全家老小端坐电视机前看电视剧的时间。 刘明举一反三，不止在当地电视台放，还在相邻城市的地方台也打了广告。 由于目前各地的电脑城都集中在这几个区域中心型城市，周边的二三年城市的市场却也同样很大，造成很多想买电脑的人要跨城市甚至是跨省来进行购买。 刘明采用的农村包围城市的宣传策略起到了很好的效果，吸引了大批周边城市的顾客群体。 七月的第一周，外星人五城店铺同时发力，推出了自己设计的家庭电脑。当然，并不是张晨盗用imac的设计方案。 imac方案经过探讨，现在国内的制造技术很难实现。哪怕就只是显示器的透明糖果色，国内厂家都不知该如何能够达到要求。更不用说imac的显示器机箱一体化牵涉了大量的电路板的重新设计，这是外星人目前的实力达不到的。 而且，这是个杀手锏，现在不出，是为以后抽出来打人更疼。 但即使如此，张晨所提供的时尚化第二方案，也远远超出了这个时代的审美，纯白整体压制的机箱，尽可能少的接缝。整个机箱的拆卸只需要拧下三个螺丝，远远少于市场上同类型的机箱。 显示器的外形也同样经过了优化，张晨在aoc显示器的设计基础上，做了28项细节改进，使整个显示器的外形同机箱更加相配。 低价格、高颜值、中等性能，这就是张晨对外星人家庭电脑的具体要求。 虽然所有产品因为改进工艺增加了成本，但因为使用了自己的供应商，实际成本反而有所下降。因此，刘明决定暑期让利促销要做到相同配置全国最低价。 全国最低！这个口号一喊出来，外星人的市场彻底火了，家庭电脑跌入8000元以内，让很多原本想买但又买不起电脑的人也动了心。 仅仅只是一周时间，外星人五店共售出电脑1600台！其中京都销售量首次超过滨城，达到620台，平均每天销量接近100台！ 市场的火爆，让刘明不得不改变经营模式。在五个城市各建立了一个dc仓库，大部分的组装工作已经在dc仓库中完成，运到店里只需要做简单的现场检测工作就可以了。 而七月首周，外星人的销售额首次一周突破千万！预计整个暑期结束，外星人两个月的营业额将会破亿！而盈利，也将超过1500万！ 张晨接到刘明的报喜电话后也很兴奋，忍不住大吼了一声，成了！ 自己这几个月来的努力总算没有白费，外星人这个牌子在华夏短时期内算是立起来了。如果不出意外，三年之内，在台式机方面，市场占有率至少做到前三位。 张晨后面对外星人还有另外的规划，可以说，这家公司不只是张晨重生后投资的第一家企业，更是张晨刚刚想到的未来计划中不可缺少的一环。 第107章 斯坦福的通知周五就发到了张晨的信箱，张晨直到周二才抽出时间来去学校报到。 其实汤淼淼的别墅就在斯坦福旁边，甚至说就是在斯坦福的区域内，张晨完全不需要住宿舍。但斯坦福的暑期课程规定，所有学生必须住在新生宿舍。这也是为了让学生更加深刻的感受斯坦福的氛围和加深同学间的相互了解。 斯坦福的新生宿舍设施很棒，每一栋学生宿舍公寓都是两到三层的小楼，每个楼都有自己的名字，相当于一个小社区。有自己的篮球场，洗衣房和食堂。 张晨住的宿舍楼叫威尔伯，是一栋二层小楼，一楼是宿舍的公用区域，房间都在二楼。张晨的舍友是个叫沙拿塔努的印度18岁少年，长得颇有点像三个傻瓜中的总放屁的那个查图尔。 张晨放下自己的行李，沙拿塔努自来熟一般窜到张晨的房间。“嘿，哥们儿，你是东瀛人？”沙拿塔努操着一口纯正的美式英语和张晨打招呼。 张晨看了看这个长得跟土豆一样的室友，噗嗤一乐，“不，我是中国人。” 沙拿塔努吹了个口哨：“太好了，我高中室友就是个东瀛人，每天沉着脸，话都不说几句。对了，你吃过狗肉吗？” 张晨：“……我不吃，但我有朋友吃，我也不反对他们吃。” 沙拿塔努想了想：“那你吃蝎子吗？” 张晨：“不吃！” 沙拿塔努：“吃蜘蛛吗？” 张晨：“这tm都是什么问题？不吃！” 沙拿塔努一脸恍然，笃定道：“你什么都不吃，一定不是中国人。” 张晨：“……靠！” 沙拿塔努哈哈大笑，张晨反应过来，这家伙完全是在耍自己。 本来张晨认为沙拿塔努是挑衅，后来发现这个印度小伙儿纯粹只是逗逼。 无论是张晨拿印度的摩托车阅兵或是印度口音开玩笑，沙拿塔努都不生气，反而跟着张晨一起吐槽balance(平衡)和parents(家长)的印度口音。 只是当张晨好奇的问道印度的种姓制度和沙拿塔努是什么种姓的时候，沙拿塔努才沉默了下来。 张晨心道，可能这个黑家伙种姓不高吧，这么问伤及人家自尊了。于是自觉的转换话题，沙拿塔努也悄悄松了一口气。 沙拿塔努主动提出请张晨吃饭，张晨也欣然同意，初到学校，能和室友搞好关系还是很重要的。 沙拿塔努请张晨去的餐厅是斯坦福校内最好的一家印度餐厅，据沙拿塔努说，这家的咖喱是他在美国吃过的除了自己家里以外最好吃的咖喱。 张晨前世很喜欢吃咖喱饭，这种纯正的印度咖喱刚吃的时候确实有点接受不了，味道太冲了，加上米饭又干，张晨最初吃的有些痛苦。 但吃了几口，适应了最初的刺激后，居然还真能吃出香味来。 张晨嚼着饭问道：“塔努，你对学校好像很熟悉啊。” 沙拿塔努点头道：“这是我第二次上斯坦福的暑期班了。” “是吗？”张晨颇有些吃惊，因为斯坦福的暑期班价格并不便宜，八周的课程收费4500美金，如果没有重量级的人推荐的话，sat的成绩要求还是蛮高的。沙拿塔努连续两年都能来斯坦福上暑期课程，不论是家境还是成绩，看来都不错。 既然沙拿塔努是老油条了，张晨虚心向对方请教了一下各方面的注意事项。 沙拿塔努非常健谈，跟张晨说了很多例如哪个教授的课不要选，基本上就是忽悠人的。哪个教授喜欢搞恶作剧之类。 原来，沙拿塔努是纯正的印度人，但六岁就被父母送到了美国。正因为来的时候年纪还小，所以完全没有印度口音。沙拿塔努来斯坦福上暑期课程，也纯粹是因为如果有斯坦福暑期课程的经历，以后申请斯坦福的本科教育会比较容易。 两人正聊着，突然沙拿塔努神情稍变了，张晨顺着沙拿塔努的目光望过去，发现一个看起来很面熟的黑人女性走进了餐厅。 黑人女性大约四十多岁，长得并不好看，甚至按照张晨的审美标准来说能称得上丑陋。高耸的颧骨、短小的下颌，看上去还有点龅牙。但她浑身散发出来的气势却让人无视了她的容貌，她给人的感觉就像一只危险的非洲猎豹，充满攻击性。 沙拿塔努用余光打探着这个黑人女性，看她走到另外一桌坐下后才松了口气。 张晨奇道：“这是谁啊？你看起来很怕她的样子。” 沙拿塔努小声道：“她是斯坦福的教务长。” 张晨道：“那你也不至于这么害怕啊？她又不能拿你怎样。” 沙拿塔努尴尬的笑笑，没说话。 张晨好奇的看了几眼这名黑人女性，越看越眼熟，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自从这名黑人女性出现后，沙拿塔努就变得心神不宁，坐立不安，张晨见状，草草的吃了几口，就说不吃了，走吧。 沙拿塔努如释重负，逃命般的离开了这家印度餐厅。 此后几天，张晨又恢复了自己的学生生涯，所不同的是，现在他所学的东西，更有目的性和方向性。 在选课方面，张晨选择了计算机科学以及金融学方面的体验课程。 对于这种面向高中11年级基础的体验课，张晨听起来颇有一种意犹未尽的感觉。就好像吃一顿丰盛的晚餐，但只上了开胃菜，后面就只让你看看，却没有了。 通过上课，张晨也系统的梳理了一遍自己的思路，计算机科学的课程在一定程度上弥补了他不懂技术的短板，至少让他了解目前计算机和互联网技术进展到什么阶段，未来的方向在哪里。 例如，现在就已经有了html5的一些设想，虽然连雏形都算不上，但在斯坦福这种顶尖院校，已经有老师把这种设想堂而皇之的用预言的方式讲了出来。 另外，张晨选择的金融类课程，也从一定程度上让张晨更了解资本的运作方式是什么样的，原理又是什么。 张晨这八周的课程，可以说是练内功的过程。以前的张晨，就像武侠小说中得到不世秘籍的主角，只是粗浅的掌握了一些高深武学，之所以还能战无不胜，只是因为这一招半式太过厉害。 而在斯坦福学习的八周，可以说让张晨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原本不知道该如何运用的招式，也有足够的内力能使用了。 108章 孔雀开屏 很快，张晨在斯坦福的第一周就在忙碌的听课、自学、小组作业中过去了三四天。 在这期间，张晨还抽空参加了一次aol的宣传工作。 周四，生活老师找到张晨，表示学校现在暑期课程的学员已经全部都到学校报道了，因此想要周五晚上搞个party增进大家的相互了解，通知张晨周五如果没有特殊情况，务必参加。 张晨一口同意，随口问了一下能带朋友一起来吗？ 生活老师愣了一下，笑道：“当然可以，但每个同学最多只能带两人。” 张晨分别给苏灼蕖和汤淼淼打了电话，问她们周五晚上有没有时间。汤淼淼最近自己一个人待着正是百无聊赖的时候，一口答应。而苏灼蕖却唉声叹气的说自己正在写的论文已经被导师毙掉两次了，现在每天都加班到十点多改论文，恐怕是够呛能去了。 挂了电话，张晨突然想起来正事还没和汤淼淼说，于是又给汤淼淼打了过去。 “对了，汤老师，反正这两天你也闲着，帮个忙呗。”张晨嬉皮笑脸的道。 汤淼淼懒洋洋道：“又什么事儿啊？” 张晨：“上次那个叫奥卡西的律师不是劝我在美国注册个公司么，我觉得挺有道理的。但我现在没到十八岁，没法自己注册公司。所以想找你挂个名，我出资做大股东，给你5%的管理股，你做董事长，怎么样？” 汤淼淼撇嘴道：“那天我就知道你迟早把主意打到我身上，我明天上午先去圣何塞市政府去问一下吧。” 张晨笑道：“我就知道汤老师最好了。” 汤淼淼不满道：“我算是知道苏苏为什么说成你老妈子了，对了，上次说一起出去玩，到底什么时候啊？” 张晨一拍脑袋，坏了，忘了之前答应汤淼淼陪她出去玩的事情了。 张晨干笑道：“周末，就周末吧。” 汤淼淼高兴道：“耶，我要去优胜美地！” 张晨笑道：“行，我们周六一早就出发。” party举行的地点是在斯坦福兄弟会和姐妹会旁的rowhouse一楼大厅。 rowhouse非常像美国恐怖故事第三季中那个住满了女巫的房子，一楼是个很大的大厅。 汤淼淼下午就来找张晨了，沙拿塔努见了汤淼淼，虽然他长得黑，但还是能看出来脸憋的通红，好不容易才挤出来一句：“你好。” 汤淼淼不以为意，对于她来说，在国内见到她说不出话来的小男生她见的多了，沙拿塔努和他们比，也就是黑了点。 张晨上下打量了一下汤淼淼，今天汤老师特意戴上了张晨送她的那条项链，穿了一件无袖的绿色连衣裙，就像森林中的妖精一样。 “漂亮不？”汤淼淼眯着眼笑着问道。 张晨衷心的道：“漂亮，真漂亮。” 汤淼淼皱皱鼻子做了个鬼脸，格格笑道：“走吧。”走过来挽起张晨的胳膊。 除了宿舍，张晨把自己的自行车推了出来，拍了拍座椅，“咱们骑这个去。”说着一片腿上了车，同时示意汤淼淼赶快上车。 汤淼淼笑道：“你行不行啊？” 张晨牛气冲天的道：“我最多的时候一辆车能驼三个人，还不算我。” 汤淼淼走到他背面打了他一下：“吹牛。”但仍然坐到了车后架上。 张晨使劲儿一蹬，车就动了起来，汤淼淼在后架上搂住张晨的腰，汤淼淼温热的呼吸透过张晨薄薄的t恤，让张晨颇有些心猿意马。 “你还别不信，我一辆自行车真的驼过三个人，嗯，每个人至少一百斤。”张晨没话找话。 汤淼淼不信，“后架上坐一个，前杠上再坐一个，这也就是两个啊，你怎么驼三个人的。” 张晨吃吃的乐道：“那时我、韩旭、高斌、黄小明四个人商量去游戏厅打游戏。但当天只有高斌骑车了，而游戏厅又远，所以我们就商量四个人骑一辆车去。最后，试了几次，还是我技术好，于是我来骑车，高斌最胖，坐后架，韩旭坐前杠，而最瘦小的黄小明，坐在车把上。” 汤淼淼惊讶道：“坐车把上？那还能骑吗？” 张晨道：“能骑啊，就是这个车质量太差了，骑了个往返，车圈都龙了。后来高斌他爸把他打了个半死。哈哈。” 汤淼淼也有些啼笑皆非，“车质量再好也禁不住你们四个大小伙子一起骑啊，你们太祸害人了。” 张晨点点头，其实这段事情发生在前世的这个时候，而今生，可能再也不会发生了吧。 汤淼淼坐在后座上，扶着张晨的腰，头靠在张晨的后背上，长发随风飘舞。 骑了五六分钟，就到了rowhouse，张晨把车停好，和汤淼淼走进大厅，发现有不少同学已经到了。 张晨和几个这几天刚刚认识的同学打打招呼，拉着汤淼淼的手找了两把椅子坐了下来。 大厅两旁摆放了一些食物，大多是炸鸡、炸洋葱圈等等炸物，也有些烤培根、烤猪腿等烤物。 “嘿，美女，认识一下，我叫汉斯，你呢？”一个金发碧眼的德国帅哥走到汤淼淼旁边坐了下来。 “你好，我姓汤。”汤淼淼看了一眼张晨。 汉斯也注意到这个东方美女旁边的中国小子，“这是你的弟弟吗？” 汤淼淼捂嘴笑了笑，点头称是，张晨无奈的摇摇头，心里颇为不爽。 汉斯听到张晨只是汤淼淼的弟弟，心中大定，跟孔雀开屏一样在汤淼淼面前献媚。 这种party，除了最基本的相互认识的作用外，也是展示自身才艺的一个机会。因此，聊了一会，汉斯就窜到大厅中央，跟弹钢琴的琴师说了几句，张晨发现，弹钢琴的就是前几天看到的那个黑人女性，斯坦福的教务长，对了，回头得问一下她叫什么，为什么自己会这么眼熟。 汉斯和黑人女性说了几句后，黑人女性露出一个暧昧的笑容，看了这边的汤淼淼一眼。 汉斯站到大厅中央留出的那个小小舞台，拿过麦克风说道：“大家好，我叫汉斯，来到这里已经两天时间了。很高兴未来的几周能和大家一起学习生活在一起，而且在刚刚，我遇到了一位美丽的小姐，因此我希望我能把我的心声表达给她。” 第109章 You raise me up “啪啪啪”，大厅里口哨声、鼓掌声、起哄声一片，汤淼淼也没想到汉斯的举动，得意的瞟了一眼张晨，意思是，怎么样，有魅力吧？ 张晨摸摸鼻子，心里很不爽，就听到钢琴声响起，汉斯摇头晃脑的对着落地麦克风唱起柏林乐队的《带走我的呼吸》(takemybreathaway)。 不得不说，汉斯的声音还是蛮有磁性的，湛蓝的眼珠盯着汤淼淼深情的唱着“带走我的呼吸，带走我的呼吸我一直等待即将来临的爱情，毫不犹豫去接受注定的命运。” 一曲唱罢，汤淼淼笑了笑，跟着大家一起鼓掌。 张晨翻了个白眼，汤淼淼嬉笑道：“吃醋了？你看人家老外，多帅，歌唱的也好。” 张晨确实打翻了醋坛子，心中酸溜溜的，听到汤淼淼这么说，不服气道：“唱的都是老歌，还是别人的，有什么了不起。” 汤淼淼目光一闪，“对哦，我听说某人给林小夏还写了首歌，叫什么来着？请在我的肩膀哭泣？还是英文的哦？” 张晨心虚的干笑两声，汤淼淼鼻孔里“哼”了一声，随后面带喜色的对走过来的汉斯欢呼鼓掌。 汉斯风度翩翩的走到汤淼淼跟前，“miss汤，这首歌是献给你的，从我见到你的那一刻开始，我的呼吸和心跳就都停止了。” 张晨咬咬牙，走上前去，对着弹琴的黑人妇女道：“您知道爱尔兰民谣dannyboy吗？” 黑人妇女愣了一下，笑道：“这个曲子很简单。” 张晨抱歉的笑笑，“我按照这个曲子的旋律改编了一首歌，您按照dannyboy的伴奏配一下就好，麻烦您了。” 黑人妇女露出一口大白牙，“没问题。” 张晨站在麦克风前咳嗽了一下，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让他觉得有点尴尬。 张晨挠挠头，“呃，我叫zack，和这边的这位小姐一样，都来自中国。斯坦福是我一直以来梦想中的学校。而今天，我能来到这里，都要感谢一个人。所以，我这首歌同样献给她。”张晨深深地望着汤淼淼“youraisemeup。” 随着钢琴的乐声响起，张晨饱含感情的唱道：“当我失意低落之时，我的精神是那么疲倦不堪。 当烦恼困难袭来之际，我的内心是那么负担沉重。 然而我默默的伫立，静静地等待。 直到你的来临，片刻地和我在一起。 你激励了我故我能立足于群山之巅。 你鼓舞了我，故我能行进于暴风雨的洋面 在你温暖的臂膀上我变得坚韧强壮。 你的鼓励使我超越了自我。 你激励了我故我能立足于群山之巅。 你鼓舞了我，故我能行进于暴风雨的洋面。” 黑人妇女听到张晨的歌词，眼冒精光，这个词写的实在太好了，虽然仍旧是dannyboy的旋律，却一下子从一首童谣变成了一首富含深度的励志歌曲。尤其是高潮部分的几句you-raise-me-up，极具爆发力和感染力。 黑人妇女弹琴的手指一顿，张晨深吸一口气，凝视着汤淼淼，突然爆发继续唱道：“你激励了我故我能立足于群山之巅。你鼓舞了我，故我能行进于暴风雨的洋面。” 汤淼淼捂着嘴，不思议的看着张晨，眼框湿润了起来。 张晨一曲唱完，没有立刻鞠躬致谢，而是看着汤淼淼用中文说到：“淼淼，谢谢你，如果没有你，我今天不会站在这里，如果没有你，可能我的人生还是浑浑噩噩，如果没有你，我不会有现在这样的信心，但感谢上帝，让你来到我的身边，使我这一世的人生有了更重要的意义。” 说完后，看着四周茫然的人们，张晨鞠了一个躬，在掌声中来到黑人妇女跟前，诚恳的道：“您的琴弹得真好，有好几处都是临时变化来特意配合我，真是非常感谢。” 黑人妇女笑道：“我以前本来是想当个钢琴家，如果不是改学了国际关系，可能你会在weiyena的jinsedating见到我，你的歌词写的也很棒。” 张晨客气了几句，礼貌的问道：“不知您怎么称呼？” 黑人妇女咧嘴笑道：“我叫康多莉扎赖斯，你可以叫我赖斯小姐，我是斯坦福的教务长。” 靠靠靠！ 张晨猛然想起，赖斯！小布什的国务卿赖斯！ 看到张晨震惊的表情，赖斯好奇道：“你听说过我？” 张晨连忙掩饰：“哦，不，您原来就是教务长，我很震惊。” 赖斯释然，笑道：“我很喜欢和年轻人在一起，你们才是世界的希望。”转头看了汤淼淼一眼，“你和刚刚那个男孩的歌都是献给这个女孩的吧？加油哦。” 张晨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赖斯和张晨握了握手，“过去吧，那个漂亮的女孩子已经感动坏了。” 张晨感谢地向赖斯点点头，朝汤淼淼走去。 看到走过来的张晨，汤淼淼按捺不住感情，扑在张晨怀里又哭又笑。 张晨轻轻的拍拍汤淼淼的背，汤淼淼红着脸从张晨怀里挣脱出来，小声道：“我去化妆间补个妆。”就飞也似的逃了。 汉斯在旁边一脸尴尬，讷讷道：“呃，原来你不是miss汤的弟弟？” 看着一脸糗像的汉斯，张晨不禁失笑，发现这个日耳曼男生还是蛮可爱的。“嗯，我叫张晨，你叫我zack就好。我是miss汤的骑士。” 汉斯狐疑的瞅了几眼张晨，突然道：“你是不是就是那个做百万美元网站的zack？” 张晨摸摸鼻子，“呃，这个网站确实是我做的。” 汉斯激动起来，鼻头都变红了，“那icq是不是也是你做的？” 张晨点点头又摇了摇头：“呃，icq里有我的股份，但制作人不是我。” 汉斯很明显没在意后半句，兴奋的叫道：“原来你就是做icq的zack，我很喜欢这个软件，哦对了，都传说你们是有五位icq号码的，是不是真的？能不能给我一个？现在6位数的号码已经注册不上，都已经排到七位数了。” 第110章 教育 张晨没想到汉斯居然是个icq的粉丝，于是摸摸鼻子，“抱歉，我不参与icq的具体运营的，所以不知道你说的情况。” 但张晨突然想到，这完全可以成为icq的盈利点之一，效仿qq推出靓号服务。一般的注册不收费，但如果需要特殊的定制号码，就可以按照稀有程度进行收费。 汉斯略有些失望，但仍旧谈性很浓，“原来是这样啊，最近都传说icq会限制注册，所以很多人都在拼命注册新号码，不知道限制注册这件事是不是真的啊？” 张晨坚定道：“这个我可以肯定，icq永远不会限制注册。” 汉斯高兴道：“这就好，哈哈，不过zack，你真的很厉害。在电视上吊打乔布斯，而他还没反击，这真是太少见了。” 张晨挠挠头，觉得这哥们话也太多了，于是不好意思的笑笑：“可能史蒂夫觉得和我这种小人物对骂有失体面吧，对了，汉斯，如果没什么事，我先失陪一下，去拿点吃的。” 汉斯醒悟过来，讪讪然道：“抱歉，zack，我见到你有些太兴奋了，你不用管我。” 张晨笑笑，拿着盘子去两边的冷餐盘取食物。 “嘿，你刚刚唱的歌真好听。这首歌是叫you-raise-me-up吗？”一个女声和张晨说到。 张晨回头一看，原来是赖斯。 赖斯是美国第一个黑人女国务卿，并且属于强硬的实权国务卿。 对于赖斯，张晨了解的不多，但根据张晨零星的回忆，赖斯主政时期，尤其在911以后，对华夏还算友好，也让华夏有了难得的崛起机会。 而赖斯对后来的美国总统小布什的影响力更是巨大，甚至两人还传过绯闻，而小布什也亲口承认对赖斯有暧昧的感觉。 张晨心念一动，2000年到2008年，是互联网大发展的八年，在这八年里，如果能够和保守的共和党政府高层打好关系，自己在美国的事业会顺利很多。 要知道，无数美国大企业都要找政治掮客游说华府和国会。就是因为政府的一纸政策，就有可能对某个行业有巨大的利益或者让某个集团有巨大的损失。 张晨笑道：“赖斯小姐，主要是曲子比较好，容易改编，dannyboy这首爱尔兰歌谣确实是非常经典的曲子。” 赖斯往盘子里夹了几个洋葱圈，“不，你的歌词写的很好，非常振奋人心，有没有想过往音乐的方向发展？” 张晨摇头道：“对于音乐，我是个门外汉，只是有些爱好而已。而我现在，还是想把精力更多的放在计算机和金融方面。” 赖斯点点头：“也对，你的网站刚刚卖了接近三百万美元，而且还推出了icq，很快说不定你就能成为亿万富翁了。” 张晨惊讶道：“赖斯小姐，你知道我？” 赖斯哈哈一笑：“斯坦福暑期课程所有的学员，都需要经过我的签字。而你最近的新闻又这么多，想不知道都难。” 张晨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呵呵，可能我运气比较好吧。” 赖斯正色道：“我从来不相信什么运气，只有努力到了，好运气才会到来，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 张晨羞赧道：“你的夸奖让我很不好意思。” 赖斯哈哈大笑，“对了，你说你在考虑是不是在美国读高中，现在考虑的怎么样了？” 张晨想了想，“嗯，短期内，可能我不会来美国读高中吧。我对比了一下美国和华夏的教育。我觉得在高中阶段，可能华夏的教育方式更加适合我。” 赖斯好奇道：“哦？但据我所知，华夏的教育方式很难培养学生的创造力和创新精神，更多的是训练性的学习比较多，哦，抱歉，我没有其他意思，只是似乎华夏的学生在学术方面很少具有开创性和进取心。” 张晨笑道：“没关系，您说的在某些方面是正确的，但华夏教育也有合理的一面。例如在基础知识方面，华夏的教育更加坚实。而您说的学术方面的问题，我更认为是历史积淀所造成的。” “华夏的学术氛围目前来说的确并不浓厚，世界级的成果也确实不多，但随着时间的推移，我相信最多20年，华夏就能在自然科学方面有所突破，做出诺贝尔级别的成果。” 赖斯饶有兴味的看着张晨：“你真的很特别，很多亚裔学生来到美国，都会认为美国的教育方式更加合理和有效。” 张晨道：“华夏和美国的国情不同，毕竟华夏有十几亿人，49年以前华夏的文盲率超过90%而且人均收入和gdp连美国的几十分之一都不到。在这种情况下，说华夏教育扼杀学生的创造力和创新能力是不公平的。” “华夏有一句老话，十年树木百年树人，意思是种一棵树，十年就可以成才；而通过教育培养人才，一百年都算短的。所以，在当下，判断东西方的教育孰优孰劣还为时过早。” 九十年代，对于东西方教育优劣势的讨论几乎是一边倒的结果。整个社会对西方教育盲目推崇，各个地区的学校都不顾现实情况，开始跟风开展“素质教育”取代“应试教育”的运动。 而在二十年后，在应试教育下成长起来的华夏科研工作者，却在各个领域都做出了骄人的成绩。施一公、张首晟等优秀的科研人员都做出了诺奖级的成果，而屠呦呦更是凭借青蒿素的发现获得了诺贝尔奖。 二十年后，西方世界也开始了对华夏教育方式的研究，认为东方教育方式在很多方面比西方的教育更加优秀。 赖斯点点头：“十年树木百年树人，这句话非常好。” 张晨道：“是的，实际上，我觉得中美在教育方面只是方式的不同，核心理念并没有什么不同。甚至包括印度，这些大国都非常重视教育，就像我的室友沙拿塔努，是个印度人，也非常优秀。” 第111章 感情那些事 张晨故意对赖斯说出沙拿塔努是自己的室友，是为了试探一下赖斯的反应。 之前沙拿塔努见到赖斯的时候的反常表现让张晨很好奇，忍不住想要探究一下。 赖斯笑道：“原来你的室友就是沙拿塔努啊，我是这个孩子的举荐人，他已经是第二次来读暑期课程了。” 张晨心中一惊，没想到赖斯居然就是沙拿塔努的举荐人。但通过这几天和沙拿塔努的交往，并没有感觉对方有何过人之处。无论是成绩还是专业，都可以用平平无奇来形容。在参与暑期课程的这群学生中，用学渣来形容有些过分，但说是学酥恰如其分。 沙拿塔努又怎么会找到赖斯做举荐人的？赖斯现在虽然不如芭芭拉地位显赫，但和布什一家交情深厚，分外爱惜羽毛。她现在作为布什的幕僚积蓄力量，为四年后小布什的参选做准备。在这种情况下，推荐沙拿塔努，即使只是个暑期课程的名额，如果没有特殊原因，赖斯也不会轻易举荐。 张晨不露声色的笑道：“那可真是太巧了，今天来参加paety之前我还问沙努来不来，他说要复习，就没来。” 赖斯只是随口一提，并没在这个问题上继续聊下去，正好这时汤淼淼从化妆间出来了，两人的谈话也就告一段落。 party结束后，张晨骑上自行车送汤淼淼回别墅，汤淼淼搂着张晨的腰，脸紧紧贴在张晨的后背上。 两个人一路都没说话，虽然两人对彼此的好感心知肚明，但始终没有挑破这层窗户纸。 张晨的顾虑很简单，就是林小夏。他不想因为自己对汤淼淼的感情伤害这个女孩，尤其在他听到林小夏曲折的身世后，是发自内心的想要保护这个柔弱而又坚强的姑娘。 有时候，张晨也会觉得自己有些渣，既和林小夏卿卿我我，又在和汤淼淼暧昧不清。 而汤淼淼，对张晨一开始只是好奇。因为张晨对待她的态度和这个年龄段的男生完全不同，而是更类似于一种成年人的相处方式。所以她才主动接近张晨，好奇这个少年到底有什么秘密。 和张晨接触后，她发现这个男生居然在课余时间搞出了这么多的事情，在小小的年纪居然有了属于自己的一份不小的家业。这也让她对张晨产生了些许的钦佩之情。 而随着和张晨的交往日深，她发现和这个大男孩相处起来非常轻松。他既没有把自己当成老师般的崇敬，也没有一般男人见到自己的色眯眯，更没有知道自己的背景后想要攀龙附凤的举动。逐渐的，她开始喜欢和张晨在一起的轻松感。 真正让她对张晨的感情出现升华的，还是银行劫匪事件。张晨当时义无反顾的代替她成为劫匪人质的一幕，让汤淼淼对张晨在心理上产生了依赖感和安全感。对于一个女生来说，一个能给自己安全感的男人是有多么致命的吸引力就不用说了。 汤淼淼没有把自己的感情捅破的主要原因有两个，一是年龄问题，张晨毕竟只有17岁，而自己比张晨大了4岁多。自己又是张晨的老师，这种师生恋始终是个禁忌，让汤淼淼有一种羞耻感。 其二，汤淼淼的家世也让她多了几分顾忌，自己家里毕竟不是普通人家，虽然外公口头上说自己一定要找个真正对自己好的，但生在这种家庭，政治联姻是必然的宿命。如果自己和张晨的事情被家里知道了，说不定反而会给自己喜欢的人带来灾难。 汤淼淼静静地搂着张晨，心中忽悲忽喜，想到害羞处，却又两颊飞红。 没一会儿，张晨就把汤淼淼送到了别墅门口，汤淼淼跳下后架，眼波流转，咬着嘴唇看着张晨。 张晨柔声道：“很晚了，早点回去休息吧。” 汤淼淼鼻子里轻轻嗯了一声，张晨强忍住拥抱的冲动，向汤淼淼挥了挥手，骑上车返回学校。 汤淼淼跺了下脚，心中暗恨张晨没情趣，看着张晨骑着自行车拐了弯，已经看不到人影，才转身掏出钥匙开了门。 汤淼淼进了门，刚一开灯，一个黑影就窜了出来，“啊！”汤淼淼尖叫一声。 定睛一看，原来是苏灼蕖正做着鬼脸故意吓她。 汤淼淼恨得牙根痒痒，拍着胸口埋怨道：“你吓死我了，早知道我就不给你钥匙了。” 苏灼蕖笑嘻嘻的搂住汤淼淼：“今天的作业完成的比较早，就过来看看你，到了之后发现你不在家，我才想起你可能跟那小子参加party去了。怎么样？有艳遇不？” 她这么一问，汤淼淼就想起张晨凝望着自己唱youraisemeup的情景，不由得多了几分娇羞。 “哎呦？看来还真有情况？来，快说说。”苏灼蕖大惊小怪的叫道。 汤淼淼挣脱八爪鱼般的苏灼蕖，扭过脸：“哪有，别瞎说。” 苏灼蕖狐疑：“真没有情况？不对啊，你这面若桃花的，看起来就像发了情，怎么可能没情况？” 汤淼淼羞怒道：“死苏苏，你才发情了。”说着两手伸到苏灼蕖肋下拼命呵痒。 苏灼蕖连忙告饶，两人打闹了一会，汤淼淼转移话题道：“对了那个奥卡西律师这两天不是经常约你么？你们发展的怎么样？” 苏灼蕖翻了个白眼：“他就是个花花公子，而且啊，老外始终靠不住，文化不一样，有善终的少，我俩啊，没戏。” 汤淼淼噗嗤一笑，“你这可是种族歧视了啊，老外怎么就靠不住啊，有好多老外都挺情深意切的，说不定比你找个国人强多了。” 苏灼蕖撇撇嘴，“还是算了吧，他那人心眼太多，而且总是一副精英派头。要说能力吧，确实有一些，但又不能完全收服我，我要是跟了他，非天天打架不可。” 汤淼淼失笑道：“收服你？这么多年了，我就没看到你真心服过谁。你要这么找啊，小心当一辈子单身狗。” 单身狗这个词，本来是张晨偶尔有一次用来方面嘲笑苏灼蕖的，于是就变成了一个梗，汤淼淼也时不时拿出来刺激一下苏灼蕖。 第112章 苏灼蕖大大咧咧道：“单身就单身，我就不信还真能找不到个合适的。” 苏灼蕖往客厅的沙发上一瘫，“唉，要是那小子再大个几岁，倒是不错的选择对象。” 汤淼淼吓了一跳，“啊？你说谁？” 苏灼蕖瞟了汤淼淼一眼，娇声娇气道：“就是你那个好学生啊。” 汤淼淼忙道：“你说张晨？怎么可能？他才多大？” 苏灼蕖拿了个抱枕搂在怀里，在沙发上打了个滚，惆怅道：“就是啊，可惜老娘比他大了五六岁，否则非把他勾上手不可。” 汤淼淼不动声色道：“他年纪这么小，还是个学生，你那里看出他好的？而且从小你一向只喜欢帅哥，他又不算帅。” 苏灼蕖从沙发上坐起来，“哎呀，你想，他今年才多大，就这么能赚钱，来美国才几天啊，就赚了几百万，而且还是美金啊。” 汤淼淼噗嗤一笑：“合着你就是看上人家能赚钱了呗。” 苏灼蕖嘟着嘴道：“看上他能赚钱怎么了，我又不像你家那么有钱。而且你别看他岁数小，但我和他相处的时候，经常有种感觉，他比咱们都成熟得多。” 汤淼淼点点头：“嗯，他是挺早熟的。” 苏灼蕖道：“对吧，而且你看他成天笑嘻嘻的，好像也没什么烦心事，但谁也不清楚他心里到底想的啥，总给人一种神秘感。你越是和他接近，越觉得他就像一团迷雾，让你忍不住走进去探寻里面的秘密。” “还有，他经常会给你一些惊喜，有时候你都不知道他这个年纪的小男生，怎么会懂这么多东西的。你说诗词歌赋，他也能跟你聊的起来。政治经济，他在某些方面的见解让我这个科班出身的都会耳目一新。甚至包括时尚品味，他都能让你大吃一惊。”苏灼蕖拨了拨自己的短发，“你看，这个发型就是他拉着我去沙宣剪的，还是他选的发型。” 汤淼淼略生醋意，装作云淡风轻的样子道：“嗯，是挺好看的。” 苏灼蕖没注意到闺蜜细微的情绪变化，兴奋道：“对吧对吧？再说他的长相，是不算特别帅。但看的时间长了，还挺耐看的，尤其他那鼻子，挺挺的。要是再过几年，说不定就是小帅哥一枚。” 汤淼淼看着眉飞色舞的苏灼蕖，“苏苏，你不会是认真的吧？” 苏灼蕖哀嚎一声，“我倒是想认真，但一来他对我最多当成姐姐看，二来如果我要是真下手了，不得被人笑话死啊，说我老牛吃嫩草。” 汤淼淼脸红了一下，听到老牛吃嫩草这几个字有些心虚，忙道：“也不算啦，你看杜拉斯遇到安德烈亚的时候都七十了，安德烈亚才二十七，两个人感情不也是挺好的。” 苏灼蕖百无聊赖的摆弄着手里的抱枕，“你说的轻巧，世界上有几个杜拉斯啊。而且等他二十岁能谈恋爱的时候，我都25了。到时候人老珠黄，年轻的小姑娘又是一茬一茬的，怎么争啊。” 汤淼淼听了，心里也隐隐有些担忧，强笑道：“哪有那么夸张，啊，我也累了，先去洗澡了，你今天睡我这？” 苏灼蕖狐疑的看了一眼汤淼淼，觉得闺蜜情绪变化的有点快，但也没多想，站起来伸个懒腰，淫笑道：“我跟你一块儿洗，看看你变大了没有？” 第二天一早，因为两人约好要去优胜美地，张晨很早就骑车来找汤淼淼。 按了半天门铃，开门的却是睡眼惺忪的苏灼蕖。张晨惊讶道：“苏姐，怎么是你？你不是在搞一篇论文么？” 苏灼蕖打了个哈欠，“昨天提交的总算是过了，就过来找你们了，怎么？不欢迎？” 张晨讪笑道：“哪儿能啊，汤老师呢？还没起？” 苏灼蕖把张晨放进门，伸了个懒腰，慵懒道：“昨天聊的太晚，估计还睡着吧。”瞟了张晨一眼，“你们俩可以啊，想自己跑优胜美地去玩，也不问问我。” “我不是跟你说了吗，是看你最近太忙，就没叫你。”汤淼淼的声音从楼梯上传来。 汤淼淼穿着一身真丝睡衣，抱歉的和张晨对视一眼，表示自己也没办法，正好赶上苏灼蕖突击检查，只能把她也带上。 张晨心里苦笑两声，但也暗中松了口气。对于汤淼淼的感情，他还没做好思想准备，如果这次单独和汤淼淼去优胜美地两天一夜，极有可能发生很多不可控的事件。 而汤淼淼，虽然对苏灼蕖这个闺蜜也在小心提防，但昨天和苏灼蕖的聊天也让她意识到她和张晨之间的阻力有多大，这也让她的心头蒙上一层阴影。所以有苏灼蕖同去，至少不会太过尴尬。 张晨调整心情，笑道：“三个人一起最好，你们俩都有驾照，至少能有个替换的。上次和苏姐开车往返拉斯维加斯，可是辛苦苏姐了。” 苏灼蕖给了张晨一个算你小子还算有良心的神色，施施然进了卫生间洗脸漱口。 张晨在路上买了两份早餐，现在有三个人，张晨去厨房拿了把餐刀，把买来的三明治切成了三人份，又去厨房倒了三杯牛奶放到微波炉里。 张晨忙活完，苏灼蕖和汤淼淼也已经洗漱完毕，张晨招呼她们先吃早餐，吃完早餐再收拾旅行用品。 张晨三下五除二就吃完了自己那份，汤淼淼抿嘴一笑，把自己面前那份三明治也推到张晨面前。 苏灼蕖总是觉得这俩人的相处方式有些怪异，但又说不出来哪里怪。 摇摇头，苏灼蕖把这种怪异感扔到脑后，抓紧时间把自己的早餐消灭掉。 三个人吃完早餐，汤淼淼和苏灼蕖把需要带的东西都准备好。女孩子出行就是要麻烦许多，什么防晒霜爽肤水保湿精华等等瓶瓶罐罐就是一堆，虽然只出去住一个晚上，但俩人还是收拾出了一个行李箱的衣物。 张晨帮她们把东西搬上车，三个人开上汤淼淼刚买的卡罗拉直奔优胜美地。 第113章 优胜美地又叫约塞米蒂，前者是台版的翻译，后者是大陆的。但因为台版翻译的更美更形象，所以更多的人采用了这一种翻译。 这个地方是美国的国家公园之一，主要的景区就是优胜美地这片山谷。这里有湖泊、有瀑布、有悬崖、有怪石，在部分高海拔地区一年中三个季度都能看到积雪。可以说，这里的景色多样性在世界上也是数一数二的。 苏灼蕖开车技术更好一些，所以进了优胜美地的盘山公路后，汤淼淼就把车交给苏灼蕖来开。 路旁经常能看到松鼠等等小动物，甚至他们停车拍照的时候，还有小松鼠顺着打开的车窗跳进车里找吃的。 三人今天的目标就是边开车边玩，在傍晚前赶到半圆顶的露营地，那边有帐篷可供出租，晚上就夜宿半圆顶了。 今天的天气非常好，既有阳光，天边又有一层层的云，是的，这里的云不是一朵朵，而是一层一层。阳光从云层间洒下来，如同天堂之光照耀在140号公路上。 汤淼淼带了个宝丽来，一路上不停的拍照，没多久就用了二十多张相机纸。苏灼蕖看着眼热，把车开到露营地就找汤淼淼把宝丽来要了过来开始摆弄。 半圆顶是一座形状奇特的石头山，高约1000米，山上是一整块大石头。并且其中一面像被刀切下来一块一样陡峭。就如同半个馒头一样，所以被称为半圆顶。 半圆顶不只是拍照的绝佳背景，更是世界攀岩爱好者的圣地。大量的攀岩爱好者每年从世界各地赶过来想要征服半圆顶，但成功者仍旧寥寥。 三人远远的望着吊在半圆顶陡峭的悬崖上的攀岩者，都露出了钦佩之情。半圆顶这种山，一天时间是爬不上去的，所以很多攀岩者都带了便携帐篷，会在攀岩途中找支点搭一个休息点。甚至晚上就这样在休息点上悬空睡觉。 苏灼蕖拿着拍立得，四处寻找拍照的景色。而张晨和汤淼淼，把从露营点租来的帐篷搭好后，也在四处逛逛。 附近有条小溪，算是默塞德河的支流之一，河边有一片石滩，全是大大小小的鹅卵石。 汤淼淼穿着一双凉鞋，把脚浸入冰凉的溪水中，赶到一阵清爽，欢快的冲张晨招招手，示意他也下来。 张晨早有准备，出发时就穿着一双阿迪的涉水鞋，因此也下到了溪流中。 溪流的水虽然急，但仍旧有小鱼游在水中，汤淼淼颇具童心的把手伸进水中抓鱼。 试了几次，都没成功，有几次都让小鱼从指缝中溜走。好不容易赶上一条反应慢的鱼，汤淼淼探身一捞，没成想所站之处的鹅卵石太滑，张晨手疾眼快，一把抱住失去平衡的汤淼淼，两人才没跌在水里。张晨心中暗叹，不会吧？又是这种桥段？ 汤淼淼刚刚惊呼一声，就感觉被一双有力的手臂抱住，刚刚站稳，耳边就感受到张晨灼热的呼吸，不由得身子软了下来，两只白藕般的手臂也环在张晨的腰间。 张晨抱着汤淼淼，一阵阵体香传进张晨的鼻孔，不由得心猿意马起来。 两人都感觉到彼此扑通扑通的心跳，张晨被汤淼淼身上传来的一阵阵暗香引得口干舌燥，忍不住低头朝汤淼淼粉嫩的唇珠吻了下去。 张晨只感到怀中这具柔软的胴体一下子火热了起来，旋即，一条滑腻的丁香小舌伸进了自己的口中。 汤淼淼并不熟练的吻技引爆了张晨这具十七岁的肉体，张晨只觉得自己快要爆炸了，两人的唇舌热烈的纠缠在一起。 汤淼淼现在已经没有张晨高了，张晨紧紧的把汤淼淼搂在怀里，好像要把她揉进自己的身体一样。汤淼淼感觉到张晨在自己背后充满热力的大手四处游走着，直到感觉自己的臀瓣被一只有力的大手反复揉捏着，汤淼淼不由得惊叫了一声。 “啊！”张晨感觉自己的舌头被狠狠咬了一口，忍不住也叫了一声。 汤淼淼满脸通红的推开张晨，恨恨的瞪了张晨一眼，张晨往手背上吐了点唾沫，嗯，还好没流血。 张晨大着舌头委屈的对汤淼淼道：“舌头宠了(肿了)。” 汤淼淼噗嗤一笑，恨恨道：“活该，谁让你乱摸的。” 然后关心的问张晨：“把舌头吐出来，我看看怎么样了？”张晨一把拉过汤淼淼，又重重的吻了下去。 良久，张晨松开汤淼淼，两人的唾液拉成了一条透明的丝线。 汤淼淼把脸贴到张晨的脸颊上，张晨感到女孩的脸烫的厉害。 两人拥抱了很久，直到远处传来苏灼蕖的呼唤声才如梦初醒。 汤淼淼赶忙整理了一下稍稍凌乱的头发和被张晨揉捏的有些紧皱的衣服，张晨也擦了擦嘴，两人心虚般的保持了一点距离，一前一后的回到营地。 苏灼蕖一见二人，就不满道：“你们干嘛去了？找了你们这么久，刚刚本想找旁边帐篷的帅哥帮咱们照几张相，怎么都找不到你们。” 汤淼淼忙道：“那边有条小溪，刚刚我们到那抓鱼去了，没听到。” 苏灼蕖疑惑道：“咦？淼淼，你脸怎么这么红？” 汤淼淼吓了一跳，支吾道：“可能刚刚回来的时候太急，跑了几步，有点喘。” 好在苏灼蕖没再纠缠这个问题，找旁边帐篷的一意大利帅哥帮三人拍照，意大利帅哥欣然应允。 苏灼蕖把张晨拉到自己左边，汤淼淼主动站到苏灼蕖身边，苏灼蕖伸手挽住二人，三人一同大声喊了一声“茄子！” “咔嚓”一声，一张照片就拍好了。宝丽来的成像需要等上几分钟，意大利帅哥把宝丽来还给苏灼蕖，没多久，一张三人咧嘴大笑的照片就从相片口吐了出来。 “嗯，真好，这张照片就留给我吧，好不？”苏灼蕖看着照片恳求道。 汤淼淼点头道：“好啊，在你那不是和在我这一样吗。” 苏灼蕖看着照片喃喃道：“是啊，一样啊。” 第114章 红杉资本 icq的注册人数一周之中，就超过了100万。而在前世，icq虽然也是差不多这个时候推出，但达到这个注册人数却用接近三个月的时间。 得到张晨资金支持的icq创世团队，有了足够的资金得以在各个渠道进行推广，加上张晨的炒作，很快几乎全美上网的民众都在最快的时间内，知道了这款划时代的即时通讯软件。 维格斯等三人这几天都快忙疯了，除了处理各种因为上线人数暴增所给服务器压力问题，还有各种乱七八糟的杂事。现在真正在做下一个改进版本代码的只剩下瓦迪一个人，维格斯和高德芬格两人已经没有任何精力再去做技术问题了。 三个人商量了一下，还是必须要把招人的事情提到日程上来。既然是招人，斯坦福的学生就是首选，谁让近水楼台呢。 于是二人在斯坦福的bbs上发了一封剪短的招聘启事，招收全职或兼职员工。 icq开始招收员工的消息在斯坦福内部引发了一场不大不小的震动。作为一个刚刚创业项目，icq的飞快成长已经引起了整个创投圈的注目。 虽然icq仅上线不到十天的时间，但现在几乎所有人都已经预测到一家独角兽公司的冉冉升起。 因此招聘的帖子一经发出，维格斯就收到了几十份应聘请求。为此，维格斯三人商量了一下，决定在周日下午搞一个招聘会。 为啥在下午？因为他们早上起来。。。。。。产品狗的悲催生活啊。 四十万美金说起来多，但在互联网行业烧起来可以说比烧纸还快。好在现在只是九六年，互联网烧钱的风气只是刚刚兴起，这笔钱还能坚持一段时间。 各渠道广告投入至今已经累计12万美金，三个人给自己每月开的工资是每人五千，加上服务器运营等管理成本，每个月也要一万美金，也就是说，张晨这四十万美金最多再能坚持两个月，就必须要找新一轮的融资了。 对于新一轮的融资，维格斯倒是并不担心，因为最近两天已经有很多天使投资人和投资机构同他们联系，希望参与到icq的天使轮融资。其中名气最大的无疑就是红杉。。 红杉作为硅谷最具传奇性的vc公司创建于七十年代，创始人唐瓦伦丁创立红杉前的人生经历鲜有人知。但自从1972年红杉创立以来，连续创造了投资史上的奇迹。 思科、苹果、甲骨文、atari、雅虎等一个个耳熟能详的名字都是红杉做的风险投资。 红杉的合伙人莫瑞兹亲自给icq团队抛出了橄榄枝，希望能尽快来icq见一见这个创始团队。只不过让维格斯略有不快的是，几乎所有的投资人都认为张晨才是创始人，在邮件和电话中都要求和张晨直接见面，反而对他们这三个真正的icq缔造者不闻不问。 但也正常，毕竟是张晨当着cnn所有观众的面为icq炒作了一把。而且，从股份上说，张晨享受了和创始团队相同的股份权利，说他也是创始人之一也未尝不可。 维格斯并不了解莫瑞兹，但对红杉的大名早就有所耳闻。红杉的合伙人想要见自己这个团队，证明icq的潜力得到了硅谷主流vc的认可。这也让维格斯等人非常振奋。 维格斯立刻就答应了莫瑞兹的见面要求，高德芬格见维格斯有些被胜利冲昏了头脑，忍不住提醒维格斯：“兄弟，是不是应该跟我们的大股东说一声再做决定？” 维格斯原本隐隐是这个三人小团体中的领袖，在重大问题上，基本都是他做最终的决策。但现在他对张晨“窃取”了icq创始人身份这件事已经略有不满，于是立刻道：“不，我们才是icq的拥有者，我们有它全部的权利。zack只是我们的天使投资人而已，我想我们和红杉的接触并不用和他汇报。” 高德芬格耐心道：“维格斯，我们并不是像他汇报，只是通知他而已，毕竟他现在有40%的股份。而且我们的合作一直以来也比较愉快，我认为应该告知他这件事。” 维格斯不以为意的道：“不用多此一举，zack应该也想尽快有资本介入。只有引入红杉这种巨鳄，我们才能发展的更快，” 高德芬格长叹一声，自从icq发布后的成功，维格斯就开始变得刚愎自用，甚至有些自大。最近这种现象愈发严重，他和瓦迪两人背地里私下抱怨了很多，都对维格斯最近的狂妄有所不满。 维格斯在电脑上飞快的敲出一封回复给莫瑞兹的邮件，欢迎莫瑞兹随时来icq见面。 迈克尔莫瑞兹收到维格斯的回信后，迅速安排了自己后面的行程，他现在每天至少要开三个以上的投资见面会，审批几十份报告，工作从早晨七点安排到晚上十点。 这种工作强度不是一般人能受得了的，而莫瑞兹维持这种工作状态已经五年。 即使具有超人的精力，莫瑞兹也会觉得吃力。但无论是华尔街的精英还是硅谷的投资巨头，想要在投资业这个赤裸裸实行丛林法则的领域站住脚，也只能这样。 这是个只有偏执狂和完美主义者才能生存的世界。 莫瑞兹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个药盒，里面分门别类的放着四五种不同的胶囊和药片。莫瑞兹拿出几种药，喝了口水吞了下去。 对于他们来说，只有各种营养药剂和兴奋剂才能让他们维持充足的精力。即使对身体会有缓慢的伤害，也没有任何办法。 莫瑞兹定在明天上午和icq团队见面，icq是他目前考察的这几个创业项目中目前最为看好的一个。因此，他也对见这个软件的创始团队有着浓厚的兴趣和期待。 尤其是那个在cnn上硬怼乔布斯的中国小子，莫瑞兹有着莫名的好感。这不单来自于莫瑞兹看穿了张晨的炒作意图，更来自于他和乔布斯原本就是死对头。 而张晨，正在优胜美地的宿营地助人为乐呢。 第115章 豹猫 张晨三人的露营地的帐篷必须按照营地的标准搭建，因此距离他们的所有的帐篷都搭建的整整齐齐的，就像古代的军营一般。 张晨三人参观完半圆顶天色就已经慢慢变黑了，营地里面也已经点起了篝火，优胜美地的一部分宿营地是允许点篝火的。张晨把烧烤炉从车里搬出来，又从车载冰箱里拿出早已准备好的鸡翅、肉串、蘑菇、洋葱等食材。 张晨来美国前，就带了一堆国内的调料，这时候也派上了用场。所有的肉食都经过了长达十几个小时的腌制，极为入味。尤其是撒上孜然辣椒之后，烤肉的香气更是被谷内的山风送出很远。 诱人的香气把其他的游客也吸引来，一名戴着棒球帽，耳朵上都是耳洞，穿着嘻哈服饰的白人少年带着女朋友也过来蹭吃蹭喝。 一开始张晨只是觉得这个前面有点面熟，等他看清了他的女朋友一下子就想了起来，这是贾斯汀汀布莱克和小甜甜布兰妮！ 贾斯汀和张晨小两岁，此时仍是一副英俊少年的模样，而小甜甜正是青春貌美的时候。 少女时代的布兰妮，说是每个男人心目中的梦中情人也不过分，小麦色的皮肤，完美的五官，而且有着少女健康的体态和身材。欧美的女孩普遍身材发育很好，虽然布兰妮也才不到十六岁，但已经很可观了。 贾斯汀搂着布兰妮，一副痞痞的样子，“嘿，兄弟，你的烤肉怎么做的？看起来很美味的样子。” 张晨看了他一眼，不动声色道：“谢谢。” 贾斯汀碰了个软钉子，讪讪然道：“我们也算是邻居，招待我们一下怎么样？” 张晨翻转着手上的肉串，漫不经心道：“邻居登门拜访，招待是应该的，但礼物呢？拜访邻居不是该带点礼物吗？” 汤淼淼和苏灼蕖本来只是给张晨打下手，听到他这么为难这两个少年男女，汤淼淼轻轻踢了一下张晨，示意他别太过分了。 贾斯汀一愣，苦恼的挠挠头，张晨见状，噗嗤笑道：“嘿，那边的吉他是你的吧？你应该会唱歌吧？这样，你和你的女朋友唱首歌，作为礼物吧。” 贾斯汀哈哈笑道：“兄弟，你眼力真好，我可是专业歌手。” 张晨倒是有些意外，贾斯汀原来这么早就出道了？ 贾斯汀拿过吉他拉着布兰妮做到一截倒掉的断木上，唱了一首《我想你回来》(iwantyouback)。 贾斯汀稚嫩的声线非常清亮，布兰妮在旁边轻轻伴唱。一曲唱罢，汤淼淼和苏灼蕖一个劲儿的鼓掌，贾斯汀也不由得露出了得意的神色。 张晨笑道：“还不错。” 贾斯汀洋洋得意道：“我自己写的歌，当然不错。” 几个人席地而坐，边吃烤肉边聊天。原来贾斯汀和布兰妮十一二岁就已经认识了，而且已经交往了一年。只不过因为当时贾斯汀刚刚出道，经纪公司对恋爱管的比较严，虽然现在贾斯汀在美国国内没什么名气，但在欧洲已经打出了一片天，所以没有公开交往。 而布兰妮，现在还没有出道，上个月刚刚从纽约回到加州找机会。 布兰妮现在丝毫没有十几年后的豪放作风，反而表现得很斯文。而贾斯汀也不像外表一样嘻哈，两人的基本素质都很高。扔掉的垃圾和吃剩下的东西都很细心的帮助张晨分门别类的装到不同的垃圾袋中，再扔到指定的垃圾堆放处。 张晨注意到一个小细节，布兰妮把牙签全都折断成几节才会扔掉，就是怕牙签会扎破垃圾袋造成垃圾泄露，这几个小细节让张晨对二人的印象大大改观。 烤肉的味道不止吸引来贾斯汀和布兰妮这对小情侣，还吸引来很多小动物。张晨注意到不远处有只小猫胆怯的站在一颗大树后，看着众人手中的烤肉不停的吞口水。 张晨看它虎头虎脑，挺可爱的，就撕下一块鸡翅扔到脚下，示意它过来吃。 小猫吓了一跳，但看张晨似乎没什么恶意，犹豫着一步一步的慢慢走了过来。 等小猫走近，众人发现这只猫和一般的家猫长相不太一样，骨骼要更粗壮一些，眼睛更大，身上布满了斑点，既像猫，又像是个小豹子。 小猫看几个人没有做出危险的动作，闻了闻鸡翅，尝试的咬了一小口，然后整只猫就呆滞了。 张晨正奇怪小猫为什么突然不吃了，是不是它不吃这些东西，就见小猫叼起鸡翅，飞快的跑了。 张晨等人笑骂这猫就是个白眼狼，一点都不知道感恩。 汤淼淼比较细心一些，发现小猫并没有跑远，只是绕到了营地的灌木丛后面，于是好奇的拉上张晨跟过去看看。 张晨小心的剥开灌木丛，发现小猫正费力的叼着鸡翅往一只趴着的大猫的嘴边凑。 大猫一发现张晨二人，就挣扎着想要站起来，但尝试了几次，都没成功，只能从嘴里发出呜呜的威胁声。 小猫也吓得浑身炸毛，尾巴直立，奶声奶气的嗷嗷叫着。 张晨蹲下一看，大猫的后腿被咬断了，而腹部更是被撕破了一个大口子，内脏清晰可见。 原来这只小猫是为了给自己受伤的母亲才冒险接触人类，张晨把鸡翅给了它，它就头也不回的给大猫叼过来了。 张晨用手摸摸大猫的头，张晨自小就有猫薄荷属性，大猫经过他的安抚逐渐平静下来，只是仍旧喘着粗气。 张晨让汤淼淼回车里把急救箱拿出来，又喊剩下的几个人把吃剩的食物也都拿过来。 贾斯汀也过来帮忙，看到大猫，惊奇道：“这是美洲豹猫啊，现在已经很少见了。” 贾斯汀伸手翻看了一下大猫的伤口，黯然道：“估计没救了，已经伤到内脏了。” 女生们心里更是难受，尤其看到仍旧在给大猫拼命舔毛的小猫，几个女孩子都忍不住流眼泪。 但张晨仍旧用绷带把大猫的伤口缠好，大猫感谢地舔了舔张晨的手。可能是已经知道自己时间已经不多了，依恋的看了一眼在自己身边拱来拱去的小家伙，低头舔了舔小家伙的毛发，用头把小猫顶到张晨脚下。 张晨用手摸摸小猫光滑柔软的毛发，问大猫：“你是想让我照顾它吗？” 大猫看着张晨，也不知道听没听懂张晨的话，只是用舌头再舔了舔小猫，最后看了一眼，就彻底闭上了眼睛。 汤淼淼抱起小猫，其他几个人合力给大猫挖了个小小的坟墓，把它埋了进去。 众人都有些沉默，看到一条生命的流逝让每个人心中都不太好受，小猫突然挣脱了汤淼淼的怀抱，差点把汤淼淼的胳膊抓出几道血印，汤淼淼惊呼一声，小家伙却是机敏的落到了地上看了众人一眼，头也不回的钻进了溪谷深处。 张晨正想追过去，贾斯汀拦住张晨，“它是属于大自然的，就让他去吧。美洲豹猫在这片山谷中天敌不多，只要小心不要被天上的鹰抓去，就没什么危险。”然后又解释了一句，“除了音乐，我平时的爱好就是研究动物分类，不会错的。” 正说着，小猫又探头探脑的窜了回来，身后还跟着一个毛绒绒的小东西。 第116章 咄咄逼人的莫瑞兹 众人仔细一看，原来后面那团毛茸茸也是一只小豹猫。 众人大为稀奇，贾斯汀过去把后面那只小豹猫抱起来检查了一下，笑道：“母的，刚刚那只是公的，估计这个是它的妹妹。” 原来小豹猫是把自己的妹妹也带了来，估计是猫妈妈受伤后本想逃回巢穴，但由于受伤过重，到了这里就逃不动了，被小公猫发现。 猫妈妈临死前，可能意识到自己的子女太小，在丛林世界无法生存，于是就把小猫托付给了这群看上去还比较善良的人类。而小公猫，又把自己的妹妹也带了来。 布兰妮看到这团毛茸茸的小家伙，爱心爆棚，从贾斯汀手里接过小母猫抱在怀里，两眼直冒爱心。 “艾琳、伊芙琳，这只小猫我来抚养可以吗？如果另一只你们不想养的话，也可以给我。”布兰妮歪着头对汤淼淼和苏灼蕖恳求道。 苏灼蕖原本就是无可无不可，汤淼淼对这两个小家伙倒是蛮喜欢的，但看布兰妮这么喜欢这个小家伙，汤淼淼微笑道：“如果你能负责它后半生的话，当然可以了，这只小公猫还是我来养吧，毕竟猫妈妈把它托付给了我们。” 布兰妮甜甜的笑了笑，明媚的笑容甚至连张晨都呆了一呆。难怪布兰妮被称为小甜甜，少女时代的她具有全世界男人都无法抵挡的魅力。 布兰妮全盛时期虽然格莱美等奖项拿的不多。但她本来就不只是一个歌手，而是巨星，是一种流行文化的标志，更是一个时代的符号。 类似这种巨星，在历史上都找不出来几个。 虽然后来布兰妮丑闻缠身，身材走形，快速衰老，但在全世界范围内仍然有大量的死忠，就是因为少女时代的她太过光芒四射了。 商量好了这两个小东西的归宿，天色也已经很晚了，相互问候了之后就各自抱着小家伙回到了帐篷。 在帐篷中铺上三条睡袋，优胜美地晚上还是蛮冷的。小豹猫原本趴在帐篷拉链附近，没一会儿就往汤淼淼睡袋里面挤。 汤淼淼食指轻轻在小豹猫的下颌挠着，小猫眯着眼一副享受的样子，喉咙里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 张晨在帐篷外洗了把脸，进来看到这幅景像笑道：“正好你那里房子大，又有院子，苏姐又不能过来住，有个小家伙陪着挺好的。” 苏灼蕖撇嘴道：“你们可想好了啊，这是野生动物，身上病菌寄生虫什么的可是不少。而且你看那大猫多大啊，比普通家猫大了不止一圈，到时候小家伙长大了挠起人来可不是开玩笑的。” 汤淼淼揉着小猫的脑袋，“不会吧？我看它和人挺亲的，应该能适应。” 张晨摇头道：“始终是野生动物，回去后还是先做个检查，驱虫疫苗什么的。最好再办个正式的收养手续，如果长大以后野性难驯，就放回大自然呗。我看有那种收养美洲狮的，后来放回大草原，狮子也活的不错。” 三个人谈谈说说，累了一天，很快就睡着了。 莫瑞兹早上九点就按照地址找到了icq在山景城的据点，以莫瑞兹现在的江湖地位，已经很少第一次见面就主动登门了。 维格斯三人难得起了个早，放在平时，他们都要至少十一点才起床。维格斯吸取上次在洛杉矶的教训，换了一件蓝衬衫，一副清清爽爽的样子。 彼此做过自我介绍后，莫瑞兹奇怪的问：“zack没有来吗？” 维格斯心里不爽，不动声色道：“先生，有件事情需要澄清一下，我们三个人才是icq的实际创始人，zack只是我们的天使投资人罢了。” 莫瑞兹一愣，随即笑道：“抱歉，你们崛起的速度太快了，我们来不及做好背景调查。” 维格斯矜持的笑了笑，“没关系，现在有很多人都有类似的误解。” 莫瑞兹是记者出身，当年就是他在媒体上揭破了乔布斯的私生子事件，看人的眼光极为老道。维格斯心里怎么想的，他一眼就能看出来。不由得在心里摇摇头，觉得这个创始团队的气氛不是很好。 维格斯带着莫瑞兹楼上楼下参观了一圈，又给莫瑞兹看了目前正在开发的icq1.2版本，莫瑞兹只用心观察，脸上始终带着微笑，心中的想法半点不露。 一圈看完，四个人在一楼坐下，莫瑞兹开口了：“三位先生，你们知道，我们的投资成功率很高。这是由于我们在做任何一个投资决定之前，都会慎之又慎，但我们现在只是第一次接触，所以，有几个问题需要跟你们进行探讨，以便我们做出正确的决策。” 莫瑞兹从公文包里掏出一副金丝眼镜戴上，拿出笔和记事本，“第一个问题，你们对即时通讯软件的未来是如何看待的？你们认为这个市场在未来会有多大？” 维格斯犹豫道：“我们认为即时通讯软件是未来的趋势，虽然不可能完全取代电子邮件，但在企业级的应用上可能会有更好的发展，毕竟它提升了单位时间内的沟通效率。” “至于说市场总量。。。。。”维格斯看了一眼莫瑞兹，见对方仍旧是那副微笑，于是咬了咬牙，“我估计十年内，即时通讯软件的市场会达到一百亿美金左右。” 莫瑞兹没有评论维格斯的答案，低头记录道：“好，第二个问题，刚刚你说到即时通讯软件十年内会成长成为百亿美金的市场，那么如何即时通讯软件过得收入？是采用收费模式吗？如果采用收费模式，如何保证用户的持续增长？” 维格斯沉吟了一下，这个问题他其实一直在考虑，本质上和张晨之前跟他提出的盈利模式的问题没有差别。于是他向莫瑞兹抛出了他考虑良久的答案：“其实刚刚在第一个问题中，我已经做出了回答：我对icq未来的发展更加看好它在企业方面的表现。如果有大量的企业可以付费使用我们的软件，我们就可以实现持续稳定的现金收入。” 莫瑞兹追问道：“去年全球500强在管理方面的it运营总投入为125亿美金，你认为即时通讯软件会吃掉全部的份额？” 维格斯结巴道：“不，我的意思是十年之后，那时的企业it总投入肯定要远远大于这个这个数字。” 莫瑞兹不动声色道：“也就是说，你们目前在大众市场并没有找到非常好的盈利点。” 维格斯汗都下来了，：“呃，我认为我们当前的主要任务还是扩大用户数量，有了一定的用户数量，说不定会出现一些改变。” 莫瑞兹咄咄逼人：“可是你刚刚在说你们的重点是企级市场，如果是这样，现在你们在扩大用户数量上所做出的工作完全是无用功。” 看到哑口无言的维格斯，莫瑞兹笑了笑，“好吧，下一个问题，你们目前的股权结构是什么样的？你希望获得多少融资？又准备让出多少股权？” 听到这个问题，维格斯来了精神：“我们三人目前是创始人和大股东，每人拥有20%的股份。另外你刚刚提到的zack拥有40%的股份，但不具备管理权，他把股权中的管理权已经委托给了我们。先生，你知道，互联网行业是个烧钱的行业，我们希望能够用20%的股权换得1500万美元的融资。” 第117章 严已律人 宽以待己 听到维格斯的要求，莫瑞兹笑了笑：“刚刚你提到你们三人拥有60%的股权，另外40%在zack手中。对于股权的稀释，是同时稀释你们双方的股权，还是只稀释你们这60%的股权？” 维格斯毫不犹豫的道：“当然是全部，我们会按照比例稀释。” 莫瑞兹盯着维格斯道：“能否把你们之前的股份投资协议的具体内容让我看一下，你知道，现在并非你们全部股东都在现场，我必须对股份的权利部分做出明确。” 莫瑞兹提出的要求非常合理，任何一个风险投资机构都会做出相同的要求，维格斯爽快的同意了。 莫瑞兹拿着十几页厚的股份投资协议，认真的审阅了一遍，摘下眼镜，揉了揉鼻梁，“维格斯先生，很遗憾，如果你们不能获得zack的授权，即使红杉愿意对你们投资，你们也只能稀释自己的股权。” 维格斯一愣：“为什么？” 莫瑞兹指着协议中的一处道：“zack转让给你们的只是公司日常管理中的政策投票权，并非全部权利，并且他保留股份的转让权利和单独签约权，在这种情况下，你们没有权利代替zack做出稀释的决定。” “也就是说，如果你们想用20%的股权换去1500万美金的投资，要么先获得zack的签字授权，要么你们三人共计转让20%的股份给我们。” “而且，根据你刚刚的阐述，我很难相信在b轮融资前icq的估值会超过7500万美金，无法在大众消费市场获得足够的盈利点，没有故事，这是最致命的问题。目前来说，我们对icq的估值不会超过3500万美金，也就是说，700万美元，20%股份。这是个合适的数字。” 维格斯闻言有些沮丧，但仍旧争取道：“先生，我想zack会同意这次的融资计划，并且，现在icq没有大众市场的盈利模式，不代表今后没有。” 莫瑞兹笑道：“维格斯，红杉资本的投资策略非常简单，我的老师唐瓦伦丁是个投资奇才，他曾经说过一句话：‘投注于赛道，而非赛手。’而我的投资策略却是‘以人为本’。” “现在这个世界已经和20年前不一样了，赛道固然重要，但更不可忽视的是赛手本人。通过刚刚和你们的沟通，虽然你们占据了即时通讯市场的先发地位，但你们的运营思路似乎不够清晰。如果出现类似的竞争对手，我想你们就会有很大的危机。抱歉，这是我必须指出的。而且你们对待投资人的态度也让我觉得不够友好，所以很抱歉，即使是700万美金的投资，我们也仍然要慎重考虑。” 维格斯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说出来，只觉得口中一片苦涩。 高德芬格冷眼旁观，心中叹了一口气，但仍旧没说什么。他知道维格斯的性格，原本就非常自负，如果这时再提到张晨的问题，维格斯肯定会恼羞成怒。 莫瑞兹缓和了一下语气：“我可以再给你们三天的时间，你们好好整理一下自己的思路，三天后我要去纽约。所以，在这之前，你们要做一份完整的商业计划书和可行性方案给我。” 看着垂头丧气的维格斯，莫瑞兹摇摇头，走出了icq的住地，上了自己的奔驰s600。 维格斯突然暴怒：“我们都被那小子骗了！” 高德芬格劝道：“维格斯，当初zack曾经提醒过咱们协议中有类似条款，但咱们都没有注意。” 维格斯气愤道：“如果你们当初警醒一点，我们怎么可能上这种当！” 高德芬格和瓦迪勃然变色：“维格斯，接受zack的投资，是你决定的。而且，我也提醒过你，把红杉的事情和zack商量一下，也是你不同意的。” 高德芬格觉得自己真是受够了，维格斯总是这样，每次出现问题就埋怨别人，而从不反思自己。之前在洛杉矶找融资失败，也是因为他的问题，他却把责任全都推到别人身上。 看到满面怒容的瓦迪，维格斯收敛了一些，瓦迪平日里是话最少的一个，心思都在程序上，现在连瓦迪都开始对他不满，让维格斯既憋屈又害怕。 维格斯突然想到，自己目前在icq只有20%的股份，如果高德芬格和瓦迪联合起来，完全可以把他排挤出去。 维格斯换上一副勉强的笑容，“对不起，我错了，我不是这个意思。” 高德芬格面色缓了缓：“维格斯，莫瑞兹说我们对待投资者的态度有问题，估计说的就是把zack排除在外这件事情，所以我们不能再拖了，必须告诉zack红杉的事情，找他一起来商量。” 维格斯无奈道：“好吧，你们跟他联系吧。” 高德芬格看了维格斯一眼，转身离开了。 “怎么了？”开车的苏灼蕖看到副驾驶上的张晨接完电话后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好奇问道。 汤淼淼正在后座上逗辛巴，对了，他们给这个小猫起名叫辛巴，一个毫无新意的名字。 张晨微笑道：“没什么，红杉在和icq联系，希望做风投。” 苏灼蕖精神一振：“好事啊，他们打算出多少？” 张晨平静道：“他们出多少不重要，听高德芬格的意思，维格斯好像想甩开我们单独和红杉谈，但是没成。” 苏灼蕖惊讶道：“他怎么能这么做？虽然你把部分投票权让给他们了，但怎么也该知会一声啊。” 张晨含笑道：“没事，我保留了单独谈判权和股权留置权，他不能未经我的同意稀释我的股份，估计上午红杉也发现了这点，所以谈判无疾而终。这两点还是奥卡西提醒我的，所以，找个好律师最重要。” 苏灼蕖仍旧是一脸愤愤不平，“这个维格斯也太不是东西了，当时他走投无路，你帮了他，现在他倒想把你甩开。” 张晨伸了个懒腰，从后视镜看到汤淼淼正抱着辛巴柔情似水的看着他，冲后视镜飞快的挤了下眼睛，继续道：“很正常，毕竟这轮融资差不多就是上千万美金的级别，估值这么快就到了一亿美金，诱惑太大了。” 苏灼蕖大吃一惊，没注意路上的一个小坑，直接轧了过去，车猛地颠了一下。辛巴在后面不满的呜嗷了一声，苏灼蕖赶忙集中精力看路，但仍旧说道：“估值过亿美金？有这么夸张吗？不就是个小软件吗？也不复杂。” 第118章 互联网的速度 张晨笑了笑：“苏姐，现在不同于两年前了。两年以前互联网的概念还不普及，美国都没有多少人上过网。但现在不用说美国，就连华夏，都有很多人知道互联网，甚至到处打听如何才能上网。” “互联网是一个划时代的产物，将会用前所未有的速度发展。如果说第一次工业革命用了200年的时间，第二次工业革命用了50年，现在互联网所带来的第三次革命，可能只需要十年。” “所以，现在互联网公司的估值也是接连翻番。前两天，据说一个刚刚提出概念的项目，叫什么来着，还没有正经东西呢，只有个概念，就估值8000万美金，红杉、黑石好像都要投。” 苏灼蕖有些无语，“这哪里还是投资啊，投机都算不上，已经是赌博了。” 张晨点头道：“是啊，等到赌桌上的筹码越积越高，总会坍台。” 苏灼蕖打了个冷战，“你是说互联网投资现在已经有泡沫了？” 张晨歪着头想了想，“现在有没有泡沫我不知道，但不久的将来肯定会有，而且互联网发展的速度如此之快，那么泡沫破灭的速度也会比传统行业快得多。” “但无论怎样，互联网至少还有两到三年的黄金时间，这段时间中，应该还是没问题的。”张晨想到了前世2000年的互联网泡沫大破灭。 他不知道的是，在前世，对于互联网泡沫何时产生，有各种说法。有说是从95年网景ipo开始的，有说是从96年开始的，还有说是从98年开始的，说法不一，争执不断。 但在今生，未来对于互联网泡沫的开端启自何时毫无争议，都把aol以280万美金收购百万美元网站作为互联网泡沫的开端。 因为这起收购实在是太无厘头了，非常纯粹的体现了互联网经济泡沫的特质。 也就是说，张晨一个不经意的举动，成为了整个互联网泡沫的开端。 苏灼蕖担心道：“那维格斯现在这么做，你打算怎么办？” 张晨悠哉道：“不怎么办，给他个教训也好，否则以后还会出问题。刚刚高德芬格语气很着急，那就让他们再着急一阵，我估计他们的资金也就再够支撑两个月，现在正是压力最大的时候。只要一天投资不落地，他们就得担心一天，就看他们的抗压能力了。不过，维格斯这种人，生骄败馁，我是不太看好他的。” 苏灼蕖气鼓鼓道：“你不看好他还投他，这不是自己找别扭吗。” 张晨耸耸肩，“icq毕竟是即时通讯行业的先发者，具有其他团队没有的优势。而且作为第一款即时通讯软件，天生就有故事可以讲。所以虽然维格斯并不是一个合格的创业者，但仍旧是这个行业中的头马，回报率会远远大于其他的竞争对手，所以投他是没有问题的。” “icq对于我来说，是第一个投资项目，我当然希望它能发展的更好。但按照现在互联网的发展来看，它想要在泡沫破灭前具备充足的抵抗危机的能力，还不太现实。所以对我来说最优的选择，就是在泡沫破灭前，尽快推高他的估值，在d轮融资或e轮融资的时候出场变现。” 苏灼蕖有点不明白：“你刚刚还说雅虎两年就ipo了，难道你认为两年内互联网泡沫就会破灭？” 张晨摇摇头，“泡沫刚刚产生，两年内破灭的可能性不大。只是icq这个产品，在目前的美国市场，很难做到雅虎当年的体量，两年内ipo的可能性很低。所以快速的融资是很必要的，维格斯在这一点上，还是认识的很清楚的。” 苏灼蕖道：“那你就不担心红杉这笔投资飞了？” 张晨哈哈一笑：“放心吧，如果红杉不投，还会有其他机构来投，icq只要坚持目前的路线，崛起是必然的。现在红杉拒绝了1500万美金20%股份的提议，再有两个月，可就不是这个价了。” 见张晨如此笃定，苏灼蕖也轻松了起来。自从认识了张晨，苏灼蕖就好像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她以前从没想过能够这么近距离的感受到几千万甚至上亿美金的资本运作，但由于这个神奇的少年，现在聊到这些话题却像谈她的论文作业一样普通。 苏灼蕖不由得感到一阵眩晕，看了看后视镜中的闺蜜，心中却有些不是滋味。 icq团队的瓦迪下午要给十几个斯坦福学生面试，本来定好是三个人一起面试，但维格斯和高德芬格两人心情都很不好，尤其是维格斯，他觉得自己今天实在太丢脸了，完全不想再见任何人。 直到傍晚，瓦迪总算把所有的面试人都面试了一遍。他是纯粹的技术宅男，所以对应试者的技术水平非常关注，十一个人中只有三个符合他的标准。 瓦迪把没有录取的八个人的简历扔进碎纸机，正准备打开电脑继续完成今天的代码，客厅的门就被推开了。 瓦迪抬头一看，进来两个年轻人，和他的年纪差不多。 两个人都很瘦，其中一个个子稍高，黑头发，长得有点像高加索人，开口道：“哥们儿，我们刚刚看到你们在招人，就赶过来了，来晚了吗？” 瓦迪闷声道：“没，坐。” 两个青年没坐下，反而走到瓦迪电脑前，看着满屏的代码，另一个没说话青年看上去年纪稍大一点，面无表情的指着一行代码道：“你这个函数调用的不对，指针也有问题。” 瓦迪看了一眼屏幕，果然，于是挠挠头，站了起来，“你来。” 两人对视一下，最先说话的那个高加索青年坐了下来，不到两分钟的时间，就把代码更改完毕。 瓦迪尝试跑了一遍代码，果然可以运行，没有出现bug。 沉默了一下，瓦迪伸出手来，“恭喜，朋友。你们的名字？” 高加索青年露出一个阳光的笑容：“谢尔盖布林。” 另一个年纪稍大的青年平静道：“劳伦斯佩奇，你可以叫我拉里，拉里佩奇。” 第119章 火种源 从优胜美地回到旧金山后，张晨并没有着急联系icq团队，而是彻底恢复了自己两点一线的学生生活。 没有获得张晨回应的维格斯和高德芬格，则成了热锅上的蚂蚁。两人连续做了几个版本的商业计划书自己看上去都不尽如人意，更不用说给莫瑞兹了。 而汤淼淼，去州政府注册了一家投资公司，她是董事，而张晨是股东。 原本张晨想要给汤淼淼5%的股份，但汤淼淼坚决不要，最后只象征性的挂了1%股份的名，相当于张晨是这家公司的唯一股东。 当汤淼淼问到张晨公司名字怎么起的时候，张晨沉吟了一会儿，缓缓道：“allspark，就叫这个名字吧。” “allspark？”汤淼淼咀嚼着这个奇怪的名字，“这是什么意思？所有的火花？” 张晨笑道：“这么解释未尝不可，但这算是个专有名词，来自变形金刚，在国内被翻译成——火种源。” 汤淼淼眼前一亮，火种源？虽然她不知道张晨成立这家公司最终是想要做什么，但这个名字让她有一种史诗感。 汤淼淼并没看过变形金刚，张晨也没有多加解释，火种源是所有变形金刚灵魂的来源和归宿地，它能赋予任何电子设备以灵魂，并且在他们死掉的时候复活他们。 这也是张晨对自己事业的野心，他希望在未来的十年、二十年、五十年，甚至更久，自己的公司能够不断地为各种初创公司和新兴行业“赋能”。不只是给这些公司资金上的支持，更能赋予这些公司以灵魂。直到自己的火种遍布整个世界，掌握这个世界最强大的资本力量，才能真正的改变世界，改变世界的运行规则！ allsparkcapitalinc.成立后，张晨就往新公司里面注入了300万美元的启动资金，并把原在个人名下的icq股份全数转让进了火种源资本。 于此同时，火种源雇佣了第一个雇员——苏灼蕖。 张晨并非因为和苏灼蕖关系好才决定拉苏灼蕖入伙，而是因为她的专业背景足够强大。 虽然苏灼蕖目前的能力还不足以管理这么一家投资公司，但她的学习能力和教育背景能在很短的时间内弥补上能力的短板。未来张晨对苏灼蕖的期待是成为火种源在美国的合伙人之一，在短时间内，苏灼蕖主要的工作是对初创公司的尽职调查。并且张晨委任苏灼蕖作为火种源资本在icq的监事，负责icq的日常监督工作。 汤淼淼，未来几年也都会在美国读书，她和苏灼蕖一起处理一些公司的日常运营问题还是没有问题的，毕竟两个人都是学霸。张晨也授权汤淼淼总金额一百万美元的投资权限，这个金额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让汤淼淼和苏灼蕖用来练手正好。 剩下的资本，张晨准备抽调回国内一部分，目前国内仍然处于外汇管制阶段，美元在很多领域都有不可替代的作用。 张晨抽空关注了一下国内的股市，从四月到现在，琼民源已经从2.76元涨到了13元。相当于自己在股市中的资金从20万变成了100万。 别看张晨在美国搞新经济赚美元赚的手软，但在国内的钱还真都是做实业一个汗珠子掉地上砸八瓣辛辛苦苦赚出来的。 唯有这次国内a股的投机，让张晨觉得不那么费力。 再有一周就到7月末了，根据刘明的预测，整个7月外星人的利润分成拿到手里张晨能分70万左右，汤淼淼占的10%也有20万，张晨准备钱只要一到帐，马上继续投到股市里去。 小肥羊那边，苏文锦又在滨城开了第二家店，同样火爆，但现在面临的问题是员工培训的问题，很难维持和首家店同样的服务水平。因此苏文锦决定放缓扩张的步伐，先把员工的培训工作做扎实再说。 经过实际的运营，苏文锦发现，如果想要把企业的核心理念灌输到每家店的核心员工的头脑中，采用以老带新的方式，至少需要半年的时间。因此，如何能够提高员工的培训效率，成了她最头疼的事情。 至于贷款的钱，在本月初就已经提前还款给银行，张晨知道后也没说什么，毕竟现在制约小肥羊发展的，并非是资金，而是人才。 张晨不着急，但维格斯可是急的够呛。他和高德芬格两人勉强攒出来的商业计划书刚刚交给莫瑞兹就被否掉了，而这次，莫瑞兹直接拒绝了icq的融资请求。 原本还有几家风险投资机构有意投资icq，但在红杉对icq说不之后，他们也同样谨慎了许多。一部分公司撤回了融资报价，另一部分也谨慎的调低了icq的估值。 张晨刚从教室回到宿舍，就看到在楼下等着的维格斯和高德芬格。 “嘿，zack，好久不见。”一看到张晨，高德芬格赶忙打招呼，维格斯也一脸尴尬的表情挥了挥手。 张晨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笑眯眯道：“是啊，你们怎么来了？” 维格斯干笑道：“zack，前几天红杉提出要对icq融资，所以我们来找你商量商量。” 张晨惊喜道：“这是好事啊，你们和红杉的人约在什么时候？” 高德芬格咳嗽了两声：“zack，是这样，我们已经和红山的莫瑞兹谈过了。但他认为必须要得到你的同意，因为你保留了股东特别权利。” 张晨脸色沉了下来，“高德芬格，你是说在没有我的情况下，你们自己和红杉达成了某种协议？” 高德芬格赶忙解释：“不不，你误会了，我们没有达成任何协议，所以今天才过来和你商量。” 张晨面色稍缓，“哦，原来是这样。那红杉的条件是什么？” 高德芬格面色一窘，“我们最初向红杉提出了1500万美金20%无投票权股权的提议，但红杉的莫瑞兹不同意，最开始向我们还价700万美金20%的股权。” 张晨低头沉吟一会儿，抬头看着维格斯道：“也就是说，他对icq的估值是3500万美金，也算是不错了。没关系啊，我同意这个价格，你们做主就是了。” 高德芬格尴尬道：“呃，但后来出了点小问题，我们的商业计划书红杉认为不够好，让我们再进行修改。” 张晨仍旧装作不解的样子，“那你们就修改啊，一份计划书而已。” 维格斯忍不住道：“zack，如果不得到你的书面授权，我们只能稀释自己的股份，而且，红杉的进场对我们都有好处，你也必须出力去和红杉谈，否则这不公平。” 张晨恍然：“原来是被红杉拒掉了啊，现在想起我来了？你tm背着我和红杉勾勾搭搭的时候怎么没想到不公平！？”说到最后一句，张晨声色俱厉，双眼直视维格斯。 第120章 大生意 第120章 维格斯下意识的倒退两步。 张晨紧跟两步，双眼盯着维格斯，“是谁在你们走投无路的时候给的你们希望？是我！是谁不顾自己的名声，拼命在媒体前帮你们炒作？也是我！是谁帮你们设计的推广计划？还是我！” “现在icq推出了，看到注册用户数量起来了，于是就想踢我出局？你tm倒是打的好算盘。”张晨嘲讽的看着面红耳赤的维格斯，“而且你别忘了，我才是icq最大的股东，我只是放弃了部分投票权，但如果有些人不能摆正自己的位置，我也不介意行使剩下的那部分权利。” 维格斯满面通红，高德芬格心中暗爽，但还是忙过来打圆场。 看到这样一个创始团队，张晨也是心中叹了口气。 如果还有其他办法，他也不愿意投资这样的团队。 从本质上说，他和莫瑞兹的投资理念很近似，就是在既定赛道的基础上投人。 在后世，有很多所谓的风险投资家用瓦伦丁那句“投注于赛道，而非赛手”来装逼，遇到一个风口行业就一窝蜂的钻进去，把这个行业用热钱炒起来。这种例子数不胜数，从传统制造业的光伏产业到互联网的团购，从移动互联的打车软件到共享单车甚至是共享充电宝。但结果呢？ 仍旧是那几个大鳄笑到了最后，而且他们入场的时间并非越来越早，反而是越来越晚，就是为了看清楚整个市场的趋势究竟是什么。 所以，选好赛手，重要性并不次于选好赛道。而icq的创始团队，从目前来看，真的不能算是好赛手。 但张晨又不能招聘一个团队另起炉灶，一方面，icq这个软件别看小，还是有一定的技术含量的。如果再找一个团队来逆向开发，光是工期就要两个月左右，做出的软件还不一定比现在的icq强。而一两个月以后，icq在欧美市场的霸业已成，想撼动又谈何容易。 另一方面，icq已经占据了先发优势。在互联网行业，先发优势非常重要。尤其对于即时通讯软件来说，先发优势带来的用户粘性是后来者需要付出百倍的努力才能追赶上来的。这还是要在先发者必须犯错的情况下才能做到，如果先发者没有犯错或者能快速的认识错误改正错误，后来者再怎么努力，都没用。 一步快，步步快。 所以从一开始，张晨虽然从长远来说没有看好icq这个项目，但仍旧下定决心投就是因为这个原因。 投资icq的目的，第一是赚快钱，互联网泡沫破灭前将它卖掉。另外还有就是通过icq，打入美国的新兴科技产业和风投圈。 见维格斯如此难堪，张晨也不为己甚，敲打的应该已经足够了。于是缓和了一下语气道：“我既然投资了你们，就不会拿自己钱开玩笑。但你们必须明白，公司是你们的，但也是我的。我可以把大部分的权力让渡给你们，但涉及到重大问题我们必须事先达成一致。我可以和莫瑞兹联系，看看能不能挽回，但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高德芬格送了一口气，把莫瑞兹的联系方式给了张晨。icq的开端如此之好，作为创业者，可能这辈子就这一次机会。如果这时候因为维格斯这二b的狂妄自大导致崩盘，真是哭都没地方哭。 待高德芬格和维格斯走后，张晨就给莫瑞兹打了个电话。 “莫瑞兹先生，你好，我是zack。高德芬格告诉我，您想和我谈谈？”拨通电话后，张晨开门见山。 听到是张晨的来电，莫瑞兹还是有点小惊喜的。虽然icq团队让他感觉有些失望，但对这个敢于拿出近一半家当来投资icq的少年，他还是有点兴趣的。 莫瑞兹故作冷淡的道：“你好，zack，我想，我们应该不会选择icq了，你们的表演太过拙劣了。” 张晨立刻道：“好的，我明白了，你虽然投中了雅虎，但从这一刻起，你错过了比雅虎更大的生意。”说完，没等莫瑞兹反应过来，张晨就挂断了电话。 莫瑞兹愣了几秒钟，没想到张晨居然如此决绝。莫瑞兹笑了笑，以他的阅历，自然不会和张晨一般见识，于是按照张晨打过来的号码又拨了回去。 拨了一次，刚接通就断掉了，再拨，又断掉了。意识到张晨是故意不接电话，以莫瑞兹的涵养，也不禁怒气暗涌。 但莫瑞兹又有了一丝不安，张晨究竟有什么底牌敢直接断掉和他的沟通渠道呢？ 连续拒接了莫瑞兹两次电话，张晨嘴角泛起一丝微笑，从电话簿里面找到个号码拨了过去。 “嘿，史蒂夫，最近怎么样？有没有兴趣做一笔大生意？”张晨笑道。 电话那边传来一个嘶哑的声音，“哦，可恶的中国小子，你从我这里赚了280万美金还不够，还想再坑我一笔吗？”说话的是aol的总裁史蒂夫凯斯。 张晨晒笑道：“算了吧，自从收购了我的百万美元网站，你就把剩下的格子放到网上拍卖了，不光回本，还狠狠的炒作了一把。好像最近你的广告收入比上个月同期上涨了17%吧？怎么算，你也不亏。” 凯斯哈哈大笑：“和你聊天我会经常忘记你的年龄，说吧，这次又有什么新想法？” 张晨含笑道：“你知道，icq是我投资开发的。最近我有个计划是这样的。。。。。。。”张晨把自己的想法说了一遍。 史蒂夫凯斯听完张晨的想法，嘎嘎笑道：“你似乎比我更适合这个操蛋的时代，想法不错，但我为什么要配合你？我又有什么好处？” 张晨笑道：“红杉的入场，足够你的钱翻倍，这就是好处。而且。。。。。”张晨顿了一顿，继续说道：“你可以获得我的友谊。” 史蒂夫凯斯沉默了一会儿，大笑道：“狗日的友谊，不过能让莫瑞兹这老小子吃瘪，我倒是愿意参与。” 张晨笑道：“那就这么说定了。” 第121章 “大时代” 一天后，aol召开了新闻发布会，宣布以500万美金投资目前全美最火的即时通讯软件icq，icq将让渡给aol百分之八的股权。 这个消息震惊了整个硅谷和华尔街，虽然icq的崛起速度前所未有，但几乎所有主流的风投机构因为即时通讯软件的市场前景问题都在观望。 而在这时aol突然重拳出击，打了所有人一个措手不及，而且，还是用500万美金的高价收购icq仅仅8%的股份。这意味着，icq的估值顷刻间突破了6000万美金。 而在新闻发布会上，史蒂夫凯斯也按照和张晨商定的说法详细解释了为什么投资icq：“我认为我们和icq的合作将是一个双赢的合作，aol作为全美最大的网络信息服务供应商，目前急需解决的是用户粘性和沟通效率的问题。你们知道，美国几乎每个上网的人都会用到aol的服务。但很少有人会在意是否会登陆我们的页面。而icq则可以帮助我们做到这一点，提高我们的客户质量。而我们，也做好了打通aol和icq账号服务的准备。” 听到这个解释，莫瑞兹狠狠的拍了一下大腿。的确，aol需要icq这种软件来提高自己的用户粘性。aol的收入绝大部分来自于广告，有效用户的数量是至关重要的。 但即使如此，这个估值也实在太疯狂了，莫瑞兹固执的认为这一点。他全然忘了自己之前的心理底线是1000万美金20%的股份，也会使icq的估值超过5000万美金。 但疯狂还没有结束，出乎张晨意料的是，7月26日上午，也就是aol宣布投资icq的第二天。华尔街七家投资机构宣布投资刚刚成立的电子商务公司webvan，总投资额超过一亿美金，这笔投资将用于webvan在全美建设生鲜存储仓库，而webvan位于旧金山的第一家生鲜仓库，将在97年开始动工。二手书商人路易斯鲍德斯的网上生鲜业务还没有开展，就已经获得了超过5亿的估值。 一时之间，整个投资圈都沸腾了，几乎每个人都认为互联网投资和电子商务的春天已经到来。 在这种情况下，凯斯作为整个硅谷最会做生意的商人，又怎能不加上一把火？当即宣布aol会立刻启动自己的网上商城项目，并联合visa宣布推出早已准备了许久的aol信用卡，这种信用卡用于网上支付将更加便捷。而icq和aol的账号打通，将在3个月内完成。 一时间，整个硅谷风起云涌，无数投资机构都瞪大了眼睛寻找投资机会，认为大时代已经到来。icq，作为最近最火的创业项目，又重新成为投资机构眼中的一块肥肉。 短短两天内，idg、黑石、kpcb等风投机构纷纷向icq抛来橄榄枝，情况看的张晨都有些瞠目结舌。 实际上，张晨原本只是想史蒂夫凯斯演一把双簧，史蒂夫实际收购价为250万美元，而凯斯先把五百万美元打到icq账上，完成投资，随后张晨再用合作的方式返还aol250万美元，或分批次支付750万美金给凯斯，重新买回8%的股份。目的就是为了引红杉入毂。当然，这种undertable的事情只能做，不能说。 莫瑞兹真的急了，但又咽不下这口气，于是私下联系维格斯和高德芬格。维格斯虽然有些心动，但高德芬格的意见很坚决，让莫瑞兹和张晨去谈，说自己三人已经全权委托张晨处理这次的融资。维格斯见状，考虑到自己只有20%的股份，也只能作罢。 莫瑞兹只能硬着头皮再去联系张晨，心中一边暗骂一边开始理解乔布斯为何这么讨厌这小子，在这件事情上，莫瑞兹倒是和死对头乔布斯站到了同一阵线上。 但莫瑞兹心中也有些佩服，甚至暗自猜测张晨是不是有华尔街的内部消息，否则怎么可能这么巧，豪不犹豫的拒绝了红杉的投资之后，就出现了webvan这颗超级炸弹。 电话响了两声，话筒中传来张晨那稍显稚嫩的嗓音，莫瑞兹强做热情的道：“zack，谢天谢地，你总算接电话了。” 今天周五，张晨正好回到汤淼淼的别墅，躺在汤淼淼的大腿上吃车厘子，懒洋洋道：“莫瑞兹先生，有什么事吗？” 莫瑞兹心头一万头神兽呼啸而过，自从自己供职于时代周刊开始，也就只有乔布斯那个傻货会对自己如此无礼，现在又多了一个不知所谓的中国小子。 莫瑞兹爽朗的笑道：“上次咱们没有说完，红杉决定投资icq，原本委员会批准的是700万美金20%的股份。但我发现我们仍旧低估了icq的潜力，因此我特别向委员会提交申请，将投资额度调整到1000万美金20%的股份。” 张晨冷笑一声，“莫瑞兹先生，我建议你赶快辞掉你的助理，她居然没有把我们刚刚获得了aol五百万美金的投资的事情告诉你，而且，还没有说我们只对aol让出了8%的股份。” 莫瑞兹讪笑道：“zack，我知道这件事，但你了解，红杉是不同的。如果icq接受我们的投资，我们会全方位的帮助icq成长。红杉在高科技领域有很强的关系，能给你们带来更多的附加价值。” 张晨挖着耳朵听他说完，淡淡道：“莫瑞兹先生，如果你想说的只是这些，我想我们就没有什么沟通的必要了。再见。” 说罢，张晨没拿电话的手攀上了汤淼淼的纤细紧致的腰肢，温柔的揉捏着。 莫瑞兹一听张晨又要挂断电话，赶忙道：“zack，等等，你说说你们的条件。” 张晨嘴角露出一丝笑容，大鱼要上钩了。汤淼淼被张晨在腰肢上的手撩拨的面红耳赤，羞涩的躲闪了一下。但张晨做了个“嘘”的动作，表明自己正在讲个重要的电话，汤淼淼无奈，只能认他揉捏。还好，张晨的手只是在腰上，没跑到其他地方去。 话筒里仍旧是张晨那不紧不慢的声音：“我们的条件是2000万美金，15%的股权，没有投票权。” 第122章 估值过亿 （后面一章及所有涉及十三骑士的情节待修改，此设定废止） 莫瑞兹吓了一跳，“这不可能！”莫瑞兹大吼着，“你认为icq能值一亿三千万美金吗？到底是你疯了还是我疯了？” 张晨轻笑一声，“莫瑞兹先生，你别激动，看在红杉的份上，我来给你解释。” “第一，icq直到现在为止仍旧是市场上唯一的即时通讯软件，而根据我们的统计，在月末，注册人数就会超过300万。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张晨顿了一顿，“意味着我们已经做到了20%以上的市场占有率，要知道，经过统计，现在经常上网的美国人也只有1200万左右。” 莫瑞兹忍不住反驳道：“微软和雅虎也准备介入即时通讯领域，以他们的体量，赶上来只是时间问题。” 张晨同意，“你说的没错，但他们真正介入要等到什么时候呢？两个月？三个月？以微软的开发周期为例，我估计至少要到圣诞节前后才会进入推广阶段吧？而那时，我们已经占据了全部的即时通讯业务的市场，我想这一点，是没有任何疑义的。”张晨的手顺着汤淼淼纤细的腰肢逐渐下移，贴在她浑圆挺翘的后臀。汤淼淼轻轻啊了一声，感到从臀部传来的热力在身体内绕了几圈变成一股热流涌向不可描述的地方。 张晨话语中强大的自信让莫瑞兹说不出话来。 “第二，即时通讯业务之所以目前不受重视，原因很简单，只是因为没有非常好的盈利模式，但这一点根本就不是问题。”张晨虽然缓慢但却清晰的说道：“即时通讯软件最大的优势，就是它超强的用户粘性造成了它会是天然的互联网流量入口。你知道，现在的互联网入口无非就是这么几个，网景、雅虎、aol，也就是说，icq有潜力成为和刚刚这些公司并肩的巨头！” “第三，icq具有其他入口不具备的特性，就是连接。比如aol为什么要投资icq，其实就是看中了icq的连接特性。aol目前提供的互联网服务非常庞杂，但又各不互通，造成很大的资源浪费。并且没有办法第一时间让他的客户知道他到底有哪些服务，所有的东西都要用户自己去发掘。但如果他把这些服务结合进icq，就意味着icq成为了他所有产品的桥梁，降低了大量的推广成本，同时还提高了效率。有什么比提高效率更重要的呢？” “当然，这是aol的如意算盘，icq的野心可不只是成为aol的附属产品。所以，现在请你告诉我，为icq出价1000万就想拿走20%的股份，究竟是你疯了还是我疯了？”张晨的手下意识的揉捏着。 莫瑞兹被张晨说的哑口无言，按道理讲，他作为硅谷的老江湖，是不会被这只言片语忽悠的。但aol的投资却又为张晨的话添加了注脚，增加了合理性。更重要的，张晨在其中掺杂了大量后世的互联网理论，虽然不具备可操作性，但拿出来忽悠人的效果却是显而易见的。 实际上，即时通讯软件的平台作用当然是最大的优势，但这种优势是要到移动互联时代才能显现出来。在pc时代，即时通讯软件最大的盈利来源仍然是增值服务！在这一点上，是被后世的腾迅和其他死掉的即时通讯软件反复证明过的。 这就如同二十世纪初的有识之士也难免被某些主义忽悠的舍生忘死的原因了，理论先进吗，至于是否能实施，还要实施了才知道。 莫瑞兹越想越觉得张晨说的有道理，连忙道：“zack，”声音一出口，莫瑞兹自己都吓了一跳，他感觉自己刚刚的声音腻的吓人。调整了一下嗓音，莫瑞兹继续道：“zack，你分析的非常有道理。我很后悔没有早点和你联系，真想不到在你这个年龄居然对互联网理解的这么透彻。” 张晨轻笑一声，“莫瑞兹先生。。。。。。” 莫瑞兹打断张晨，“叫我迈克尔就好。” 张晨继续道：“迈克尔，在这方面，我不需要谦虚，因为你说的对。” 莫瑞兹哑然失笑，他倒是没觉得张晨狂妄，因为刚刚张晨已经证明了自己对互联网的理解深度。他只是没想到张晨还有这种冷幽默。 莫瑞兹亲切的道：“zack，我跟你说句实话，2000万美金15%的无投票权股份是红杉无论如何不能接受的。2000万美金虽然不多，但已经是我目前能动用的最大权限，只有15%的股份，我没有办法和委员会交代。而且，如果是你在带领icq的话，红杉可以不要投票权，但很遗憾，目前icq的团队并不能获得我的信任。” 张晨沉声道：“那你们想要多少股份？” 莫瑞兹沉吟道：“2000万美金，其中30%直接给你们创始人团队，剩余的注入公司作为运营资金。红杉享有20%股份，具有全部权利的股份。你我双方必须再稀释10%的股份作为员工的期权池，” 张晨斩钉截铁道：“17.5%，各退一步，这是极限了。迈克尔，你知道，黑石和kpcb等机构对我们也很感兴趣。而且连webvan那种垃圾都能估值五亿美金，icq的发展再怎么也不会比它差。”张晨心道，当然不会比它差，后世根本没听过这家公司的名字，估计互联网泡沫破灭时，第一个死的就是它。 莫瑞兹沉默了一下，“好，我同意，晚上我会和委员会进行商议，你等我的电话。” 张晨按捺住兴奋，淡淡道：“好。再见。” 谈成了！估值过亿！挂掉电话，张晨从汤淼淼腿上一跃而起，兴奋的在地上走了几步，扭头正想和汤淼淼说一下情况，却不由得一愣，只见眼前的女孩儿面带潮红，秀目迷离，轻轻喘着气。 要命了。。。。。。怎么这么敏感啊。 第123章 激情和承诺 看到这个样子的汤淼淼，张晨不由得吞了一下口水。 实在太诱人了。 张晨忍不住又坐到汤淼淼身旁，抚在汤淼淼滚烫的脸蛋上，汤淼淼的眼睛好像能滴出水来看着张晨，把手按在张晨抚着自己娇嫩脸蛋的大手上。 张晨心里也在怦怦的跳，另一只胳膊搂过汤淼淼，汤淼淼“嘤咛”一声，倒在张晨怀里。 看着怀中动情的女孩儿，张晨强忍着吻下去的冲动，他知道，如果真的吻下去，今天可能真会擦枪走火。 正当张晨矛盾着，怀中的汤淼淼突然正过头来，用那双能渗出水来的的媚眼看着张晨，滚烫柔软的双唇缓缓压在张晨的口上。 (此处删掉五百字，不可描述) “喀啦啦”大门方向传来钥匙开门的声响，已经迷醉的汤淼淼一下子清醒了过来，张晨也赶忙从汤淼淼身上跳了起来。 汤淼淼红着脸羞涩的瞪了张晨一眼，跺了下脚，扭头就跑到楼上卫生间去了，只剩下张晨站在原地傻乐。 “你自己在这儿傻乐什么呢？淼淼呢？”苏灼蕖提着一堆东西奇怪的问道。 张晨傻笑两声：“呵呵，淼，呃，淼淼姐上厕所了。”平息了一下奔腾的荷尔蒙，继续道：“刚刚和红杉的莫瑞兹谈完了，红杉同意了我提出的两千万美金、17.5%的股份融资方案。” 苏灼蕖吓了一跳，把手里的东西放到地上，一下子就把刚刚张晨的不自然抛到脑后，“啊？不会吧？真同意了？那icq的估值岂不是过亿了？” 张晨傻笑道：“一亿一千四百万美金。” 苏灼蕖哆嗦道：“一亿一千四百万，你有百分之四十的股份，稀释后也有至少30%，也就是说，你现在已经有3000万美金以上的身家了！？我的天，三千万，人民币超过两个亿！” 苏灼蕖目光复杂的看着张晨，蹲在地上抱头悔恨：“当初我怎么就没要求跟着你投点，哪怕投个十万呢，现在也快有一千万美金了。” 张晨安慰道：“这都是纸面上的财富，红杉的2000万我们几个人只能分走600万，剩下的都是公司的。只要一天没有ipo或者继续再来几轮融资，一千万也好，三千万也罢，都只是数字。” 苏灼蕖沮丧道：“数字也好啊，唉，就算是数字，也是亿万富翁啊，亿万啊啊啊啊。” 张晨笑道：“苏姐，我们几方还要再拿出10%作为员工的股权激励，你是icq的监事，只要干得好，也会有股份的。” 苏灼蕖眼前一亮，“真的？” 张晨含笑道：“当然是真的，我们又不是做一锤子买卖。真要卖股份，怎么也得让icq估值过十亿再说。想要达成这个目标，就少不了员工的支持。到时候，哪怕你只有1%的股份，也有一千万美金了。” “一千万美金，呵呵呵。”苏灼蕖陷入幸福的妄想中。 汤淼淼在卫生间里，脱下内裤，用湿巾清理了一下已经泥泞之处。看到底裤明显有一片颜色被液体浸入的颜色更深，汤淼淼双颊绯红，心中又羞又恨，这个小坏蛋，真是太色了。 汤淼淼脱下内衣扔到脏衣篓里，悄无声息的从卧室里拿了一条新的换上。又回到卫生间，洗了把脸，否则脸红成这样眼含春水的下去见苏灼蕖，非露馅不可。 收拾停当，汤淼淼走下楼，正看到苏灼蕖蹲在地上傻笑，于是打趣道：“你刚刚在外面偷鸡吃了？怎么笑的跟个傻狐狸似的？” 苏灼蕖不满的白了汤淼淼一眼，“你才是傻狐狸，不对，你就是狐狸精。看你穿的这身衣服，内裤都快露出来了。让姐姐看看，什么颜色的？”说着和汤淼淼扭打在一起。 正值盛夏，两人穿的都很清凉，一番扭打，张晨看的眼红心跳，刚刚稍有平息的欲望又升腾了起来。 张晨双手插袋，悄悄按住不安分的小兄弟，避免当场出丑。 张晨悄然挪动了几步，干笑道：“你们忙，我出去打个电话。”逃一般的跑到院子里，长长的出了口气，自己这副身体正是满脑子冲动的年纪。这种环境下，实在太考验人的意志力了。 再次平抑了一下欲火，张晨给高德芬格打了个电话，告诉他们自己已经搞定了红杉的投资。抛下欣喜若狂的icq团队不提，张晨又给史蒂夫凯斯打了个电话：“凯斯，我已经搞定了红杉，对了，按照我们事先的协议，我会用750万赎回你手里的8%股权。” 史蒂夫凯斯嘎嘎的笑道：“有这个协议吗？我怎么不记得？” 张晨惊怒道：“史蒂夫，我们事先说好的！你难道要出尔反尔？” 史蒂夫凯斯低沉的笑了两声：“zack，我突然觉得，那天我们在发布会上说的很有道理，icq确实能弥补aol目前的短板。如果我们两家真的合并，我相信对我们双方都有好处，你觉得呢？” 张晨冷冷道：“难道这就是你背信弃义的理由？” 史蒂夫凯斯哑着嗓子道：“不要把话说的那么难听，年轻人，生意场上本来就是尔虞我诈，你应该已经体会到了这一点才对。” 张晨讽刺道：“是的，我的确从你身上体会到了这一点。” 史蒂夫凯斯高兴的哈哈大笑，随机正色道：“zack，我刚刚不是开玩笑，你考虑一下，如果你愿意转出你手中的股份，我愿意用八千万美金收购，这差不多已经是icq的极限，你知道的。” 张晨沉默了几秒钟，坚定道：“凯斯，我的确会卖掉icq的股份，但不会是现在，你比我更清楚，这不是icq的极限。” 史蒂夫凯斯感受到张晨并不坚决，轻笑了一声：“好吧，我可以等，但这8%的股份我不会再让出去。我可以额外给你一些补偿，比如我可以额外给你个人一百万美金，你看怎么样？” 张晨讽刺道：“一百万美金我可不敢拿，万一你录音了，这就是内幕交易。” “呵呵，看来你对我很不信任啊。”凯斯低沉的笑了笑，“这样吧，zack，我可以用红杉的价格把这部分股份的差价单独补给你，但你必须给我一个承诺。” 张晨沉声道：“什么承诺？” 史蒂夫凯斯悠然道：“在你想要卖出或被迫出手icq股份的时候，我希望在同等条件下，你把股份卖给我。” 张晨没有考虑，立刻道：“好，我可以承诺。” 史蒂夫凯斯笑道：“交易达成了。zack，你我是同样的人，我相信这笔交易你我都不会失望的，呵呵。” 说着，史蒂夫凯斯挂掉了电话。 看着手机，张晨露出一抹微笑，同样的人？不，你我永远都不可能是同样的人。 第124章 演讲 苏灼蕖和汤淼淼打闹了一阵，松了下筋骨，出了一身汗，“不玩了，不玩了，我去洗个澡。对了，我从唐人街卖了点菜，一会儿我们吃火锅。淼淼，你先把生菜洗洗呗。” 汤淼淼趴在沙发上懒洋洋道：“我不会洗，只会吃。” 苏灼蕖照着她的屁股就是一巴掌，“懒死你！” 没再理汤淼淼，苏灼蕖走进卫生间，脱了衣服把内衣裤扔进洗衣机，正准备洗澡，突然发现汤淼淼扔在脏衣篓里的内裤。 苏灼蕖皱皱眉，把汤淼淼的内裤提起来想顺手也扔洗衣机里洗了，入手处却是一片冰凉的湿腻。 苏灼蕖一愣，看到内裤底部的颜色明显比其他地方深了一块，面积还不小。 刚刚吃完晚饭，莫瑞兹就打电话过来，告诉张晨委员会同意了他的提案。 红杉有专门的法务部门来负责协议的拟定，不需要张晨操心，只要协议一签订，2000万美金的30%就会按比例划拨给张晨，经过财务处理后，张晨实际拿到手大约220万左右。 对于红杉向icq做的投资，只需要找个合适的时机对外公布就可以了，实际上，这才是真正的a轮融资。 红杉拟订向icq派驻一名财务总监，并且承诺会尽快帮icq物色一名合适的运营总监。这也是张晨要求的，毕竟让维格斯负责运营，还是太勉强了。 但是把创始人踢出局这种事情，无论是张晨还是红杉，都不会轻易去做。这种事情太坏名声，以后再投资创业团队的时候，很容易让对方心存顾虑。 周日一早，张晨就回到了学校，最近他的风头太盛，斯坦福内部也有很多学生和教师都知道icq和百万美元的创始人现在就在学校里上暑期课程。因此赖斯给他安排了个任务，让他周一上午在兄弟会礼堂办一场演讲。 张晨听到这个要求有些为难，这里可是斯坦福啊，出过六十多位诺贝尔奖得主，二十多位图灵奖得主，还有7位菲尔兹奖得主。在这个大牛满地走小牛不如狗的环境下演讲，不是班门弄斧吗？ 但赖斯仍旧坚持要张晨讲一讲，因为他的经历比较具有代表性，身上的戏剧冲突也比较多，所以很多学生都对他很感兴趣。而且，赖斯告诉张晨，这并不是一次规格很高的演讲，更类似于学生交流，所以不用有什么心理负担。 张晨有苦说不出，因为百万美元和icq的成功，很多人都认为张晨是有极高的商业天赋和嗅觉，并且在互联网和经济领域有一定的研究。比如他提出的世界将被抹平的概念，就引起了很多经济学大牛的关注，其中就包括普利策奖获得者托马斯弗里德曼。。。。。。 但实际上，张晨完全是靠重生带来的先知先觉和对很多经济现象的一知半解在招摇撞骗。对于弗里德曼的关注，张晨心中这个汗啊，大爷，这就是你几年后提出的理论呀。。。。。。 既然赖斯这么要求，张晨也只能硬着头皮答应了，所以周一一早他就赶到了兄弟会礼堂，演讲十点整就要开始。 看着礼堂门口稀稀拉拉的人群张晨心中稍稍安定了一些，还好，看起来人不会太多。也是，现在还是暑期，怎么可能有太多的人来。 张晨在礼堂门口正好看到匆匆赶过来的沙拿塔努，“嘿，哥们儿，你今天演讲是什么主题？”沙拿塔努走过来勾肩搭背道。 张晨苦笑一声：“还不是咱们的教务长，非要我做一次暑期课程的演讲，我也没做什么准备，想到什么就讲什么吧。” 沙拿塔努羡慕道：“虽然知道你最近在icq和格子网站赚了不少，但真没想到能有这么多。康多莉扎前天还跟我提到你，说你上次在迎新party上的表现给了她很深的印象。” 张晨问道：“康多莉扎是你的推荐人？没听你提起过。” 沙拿塔努尴尬道：“她和我父亲是朋友，你知道的，有的时候这种关系让人会觉得尴尬。” 我去，大八卦啊！张晨心中惊呼。 众所周知，赖斯直到20年后还都没有结婚，只是和小布什传出过一些绯闻，后来卡扎菲被抓的时候，从卡扎菲的卧室搜出了一本相册，里面都是赖斯的照片。卡扎菲还亲昵的称赖斯为小甜心。。。。。。 而现在，居然赖斯和沙拿塔努的父亲还有这么一段。 张晨同情的拍拍沙拿塔努的肩膀，有赖斯这种强势人物在关注，沙拿塔努在斯坦福的日子肯定不会好过。赖斯是有名的学霸，从上学期间就极度自律，渴望出人头地。可想而知，她对沙拿塔努得是什么态度。 两人一起进了礼堂，张晨只觉得头一晕，怎么乌央乌央的这么多人？怎么也得有三四百号，难道斯坦福暑期课程的学生都来了？ 这次演讲是计算机科学专业组织的，张晨和几个熟悉的老师打了声招呼，走到讲台上。 看着台下乌压压的人群，张晨深吸一口气，“wow，好紧张，我现在看到你们的脑袋都是旋转的，就像梵高的星空。”张晨开了个玩笑，台下发出些稀稀拉拉的笑声。 “前几天教务长找到我，让我来做个演讲，我当时马上拒绝了。开什么玩笑？这里可是斯坦福，我这样一个仅仅相当于美国高中一年级的小鬼怎么可能在这里做演讲。但康多莉扎跟我说，只是几个学生之间的随便交流，我相信了。康多莉扎，我恨你。”张晨停顿了一下，看向第一排的赖斯，做了个心碎的表情。 “之前我一直在想，我能讲些什么。最后，我还是觉得应该和大家聊一聊我的梦想。” “梦想这个词呢，有时候已经被用烂了，每个人都会被问，你的梦想是什么？然后我们就会吧啦吧啦说一通貌似有野心或者有情怀的话语，以为那就是我们的梦想了。” “但我认为，所谓的梦想，是发自内心的，自己真正希望的，在自己心目中这个世界应该是个什么样的世界的一种想象。而什么又是现实？现实就是世界把你变成了什么样子。” 第125章 “梦想” 张晨站在台上侃侃而谈：“大家都知道，我来自华夏，一个发展中国家，拥有着世界上最多的人口。你们知道华夏有多少人吗？两亿？不对。五亿？还是不对，我来告诉大家，华夏现在一共有十二亿人口。而去年美国的人口，只有两亿三千万。” “我看到在坐的各位有白人、黑人、拉丁裔，也有亚裔。但大家对这个世界上人口最多的国家又有多少了解呢？我刚来美国的时候，我家楼下的自行车行老板比尔，也就是我的百万美元网站的第一个客户曾经问我，你们华夏人不是都留着辫子吗？whatthefxck？华夏人自从一百年前就已经不留辫子了好吧？但同样，华夏人对美国也不了解，有些人认为美国遍地都是黄金，而还有些人认为美国是万恶的资本主义社会，所有人都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除了美国和华夏的例子外，我们经常认为，意大利人就是爱迟到，法国人就是浪漫，德国人就是刻板，犹太人就是精明，俄罗斯人就是打架和喝酒。其实这也都是各自的刻板印象和偏见。” “所以，我到了美国之后就在想，这一切的是如何产生的？最后，以我微薄的阅历来看，这一切都来自于不了解，而这种不了解，又是由于距离和文化差异所导致的。” “来美国后，我接触到了互联网，当我第一次使用电子邮件的时候，我不由得大喊一声，就是这个！当时我认为，互联网和电子邮件消除了人和人之间的距离，降低了沟通成本，使处在不同地区和不同文化的人们有了相互沟通和交流的机会。但随着电子邮件的使用，我又觉得互联网能做到的不只是这些，应该有更有效率的方式才对。” “终于，有一天，一个偶然的机会，我遇到了三个以色列青年。这三个人就是icq真正的创始人，维格斯、高德芬格和瓦迪。他们给我展示了一款软件，也就是很多人现在都在用的icq，对了，在坐的有多少人在使用icq，能让我知道一下吗？”台下几乎所有人都举起了手。 “斯坦福不愧是互联网的摇篮，没想到大家都在用。”张晨向大家致谢后继续道，“我看到icq的时候，意识到，这是一款前所未有的软件，是一款能够使陌生人变熟悉，超越距离与文化的沟通平台和工具。” “幸好这时，我无意间建造的网站被aol收购，手里有了一笔资金，于是就用这笔资金投资了icq，成为了icq的大股东。以前，我曾经说过商业应该回归本质，应该更加关注盈利。这些的确是我对商业行为的根本看法，但我投资icq并不是为了盈利，而是因为这款软件能够改变世界。” “改变世界并不是我的梦想，我的梦想是消除这个世界的隔阂与战争，增进彼此之间的了解，让不同族群、不同文化的人能够和谐相处。而icq，就是实现这个梦想中的一步。” “也许互联网的到来，我们这个世界仍然不会和平，人与人之间仍然会有种种偏见与误解。但是没关系，只要我们每个人都往前走一小步，那么这个世界就会向前一大步。无论你做的是多么微小的工作，只要是对世界有益的，其实都是在改变世界。” “所以，这就是我的梦想。而为了这个梦想，我投资了icq，未来还会投资更多的公司，毕竟，我的梦想还给了我丰厚的回馈。对了，还有一件小事情跟大家说。在上周五，icq又和红杉资本达成了投资协议，红杉以2000万美金获得了icq17.5%的股份。icq的估值正式超过了一亿美金，谢谢大家。” 说完，张晨朝台下深深的鞠了一躬。 张晨在演讲最后抛出来的这个炸弹让现场所有的人目瞪口呆，谁也没有想到一个刚刚创立不到一个月的公司，居然这么快估值就突破了一亿美金。 主持人是cs（注1）的一名年轻讲师，走上台来对张晨说道：“感谢zack的分享，真没想到，你已经是千万富翁了，估计你是美国历史上白手起家最年轻的千万富翁了。我想台下有很多同学也都想当面和你交流一下，你看怎么样？” 张晨点点头，微笑道：“能和大家交流是我的荣幸。” 一个学生举手道：“你打算怎么花赚到的这些钱？” 张晨想了想，“我已经成立了一个投资公司，专门投资一些初创的小公司。如果大家有兴趣创业，又有好的想法，可以随时与我联系，我非常愿意支持大家的创业想法。弗雷德里克院长曾经做出了一个伟大的决定，把一千英亩的土地划出来支持斯坦福的学生创业。我做不到他这么伟大，但能够帮到大家我就很满意了。” 又有个学生提问：“是所有的创业想法都会得到你的投资吗？” 张晨笑道：“我很想这样，但如果真这么做了，可能三个月后我就会成为穷光蛋。所以我们还是有项目的可行性分析的，争取能达成双赢甚至多赢。” 一个学生站起来，“我是马丁，马丁霍尔，来自佛罗里达，今年17岁，我的偶像是史蒂夫乔布斯，所以我未来想要学计算机。听说你和乔布斯的关系很糟糕，是不是真的？你又是怎么看待他的？” 张晨笑道：“看，这就是互联网的威力，我的大放厥词这么快就所有人都知道了。”随即张晨正色道，“史蒂夫是我一直都很崇拜的人，他开创了个人电脑时代。而且，直到今天，他的产品艺术也是几乎没有人能够比得上的。苹果失去了乔布斯，是苹果最大的损失。如果我是苹果的董事会，一定会把乔布斯请回去拯救苹果。” 马丁惊讶道：“我还以为你不喜欢他，但是苹果现在已经病入膏肓了，你认为乔布斯回到苹果就能挽救它吗？” 张晨斩钉截铁的道：“我确实不喜欢史蒂夫的一部分性格，但说一句对阿梅里奥抱歉的话：如果说这个世界只有一个人能挽救苹果，那就是乔布斯。” 主持人看了看时间，“好，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一个女生举手道：“zack，你好，我是犹太人。刚刚你提到的增进沟通，消除种族和文化之间的隔阂我非常赞同。不知道你如何看待发生在以色列和巴勒斯坦之间的冲突？” 这个女生一站起来，全场的目光就都转移到了她的身上，同时有好几个学生惊呼：娜塔丽！娜塔丽波特曼！ 张晨也很惊讶，这个13岁就已经凭借《这个杀手不太冷》成名的美少女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张晨的惊讶之色一闪而逝，用一种遗憾的语调道：“我认为这是一场悲剧，无论是以色列人还是巴勒斯坦人，都不应该遭受这样的苦难。我认为缺乏对彼此的了解是这场苦难的根源。” 娜塔丽追问道：“难道不是西方大国应该对此承担最主要的责任吗？” 张晨颇有些意外，没想到娜塔莉波特曼居然如此咄咄逼人，和外表完全不同。 张晨想了想：“政治上的事情，我不太懂。我只是从一个“人”的角度来看待这个问题。无论是以色列人还是巴勒斯坦人，其实都是一样的人。而国家和政治，都是人的集合。如果每一个人都能增进彼之间的了解，更加包容，我相信隔阂和冲突也就不复存在。即使政客们出于自己的目的来挑动冲突，最终也会被人民抛弃。当然，这很不切实际。但梦想还是要有的，万一实现了呢？” 第126章 娜塔莉 演讲结束后，娜塔莉找到张晨。这个年纪的娜塔丽波特曼，已经浑身散发出一种特殊的性感，有一种神奇的魅力。 娜塔莉把头发拨到耳后，“zack，你刚才的演讲很棒，我叫娜塔莉，如果可以的话，希望我们能成为朋友。” 张晨微笑道：“玛蒂尔达，我看过你的电影，《这个杀手不太冷》，你的表演非常棒。” 娜塔莉惊喜道：“你认识我？刚刚还以为你不认识。” 张晨笑道：“当然看过，这是我最喜欢的电影之一，你是我们很多人的梦中情人。我也很意外能在这里碰到你。” 娜塔莉羞涩的笑了笑，“我从小就移居加州，这里也算我的家乡。暑假期间，我想把自己的功课补一补，再考虑一下自己未来的选择和方向，所以报名了斯坦福的暑期课程，主修化学。” 张晨有些意外：“真没想到你会对化学感兴趣，那你应当去伯克利啊，那里的化学专业全球排名第一。” 娜塔莉解释道：“之前因为拍一部电影，报名晚了，伯克利没有选上，于是就来了这里。而且，从去年暑假开始，我就是斯坦福剧场的场外指导。” 张晨惊讶道：“难道你不准备做演员？” 娜塔莉迷茫道，“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但我现在对未来有些迷茫。我从小的理想之一就是去哈佛读心理学和研究以色列的语言文化，但我也很喜欢化学，也喜欢表演，现在选择对我来说很困难。” 张晨前世充其量看过她几部电影，觉得这歌女孩儿很顺眼，演技也很好。但对娜塔莉波特曼的八卦了解的真是不多，只是隐约听到过她是个学霸这种传闻。 张晨安慰道：“如果现在难以选择就不用做，人生长的很，可以什么都尝试一下。人有很大的潜力，说不定逼自己一下，你能在各个方面都获得成功呢？如果说担心太辛苦不去做，等到老了可能会后悔。有时候迷茫就是因为对自己还不够狠。” 娜塔莉睁大眼睛道：“zack，你真的和别人不太一样。每次聊到这个话题，其他人都在说放轻松，只要做好自己就好了吧啦吧啦的话。对了，留个联系方式吧，以后可能还会有问题和你交流。” 张晨犹豫了一下，也许是自作多情，但他总感觉娜塔莉好像对他有点意思，娜塔莉见状，笑道：“没关系，如果你不方便，我们未来一个月在学校里说不定也能碰面。” 张晨有些尴尬，自己一个大老爷们还不如人家女孩子洒脱，于是笑道：“不是不方便，只是我下个月就要回国了，我在考虑是不是把华夏的号码告诉你更好。” 娜塔莉从书包里拿出手机递给张晨，含笑看着张晨。 张晨接过手机，把自己两个号码都存了进去又还给了娜塔莉。 娜塔莉挥着手机转身道别，“再见，同学。” 看着娜塔莉离去的背影，张晨失神片刻，笑了笑，笑自己纯属自作多情。不行，自己一定要警惕，不能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比尔坎贝尔来到乔布斯办公室的时候，乔布斯正在和皮克斯技术部门的人大发雷霆。“你们做的这些都是狗屎，难道要我拿一个和第一部一模一样的胡迪来欺骗观众吗？我要的是创新，是完美，懂吗？完美！” 比尔和技术部门的头儿打了声招呼，让他们离开，几个人如蒙大赦，幸好比尔来了，否则乔布斯又会把他们骂出屎来。 这种事经常有，比尔已经见怪不怪，挥了挥手中的录影带，“史蒂夫，看看这个。” 录影带中是张晨昨天在斯坦福兄弟会礼堂做的演讲和演讲后的问答，史蒂夫面带不屑地看完，嗤之以鼻道：“这个小子真是天生的骗子。” 比尔摇摇头，“史蒂夫，你对他太有成见了，他在最后还说了你的好话，认为你是唯一能够拯救苹果的人。” 乔布斯讥讽道：“教练，你什么时候开始看人的眼光这么差了。我告诉你，这小子在录影带中说的没有一个字是真的，全都是在表演！” 比尔不同意乔布斯的看法，“我觉得你这是偏见，毕竟他只是个不到十八岁的孩子，怎么可能做这种表演？” 乔布斯盯着比尔，“嘿，比尔，听我说，我承认，我在他这个年纪，还没有他目前的成就。但这不是嫉妒，也不是我不喜欢他的理由。他口口声声说他的梦想是增强沟通，消除隔阂，但他的眼睛出卖了他。你看看他的眼睛，一个有这种理想的人，又怎么会有这么野心勃勃的眼神？” 比尔疑惑道：“你怎么看出来的？我怎么没看出来？” 乔布斯咆哮道：“我怎么看出来的？！我怎么看出来的！？m的！因为在这方面，他和我是一类人！” 乔布斯平静了一下语气：“比尔，你一定要相信我，这小子绝对不像他表现的这么高尚，他所有的行为背后都一定有一个龌龊的原因。” 比尔坎贝尔耸耸肩，“无论如何，他还是说了你的好话，至少证明他主动向你抛出了橄榄枝。” 乔布斯冷笑道：“好话？比尔，你怎么会这么天真。你想一想，他这番话让阿梅里奥听到了会有什么感觉？” 比尔毛骨悚然，“你是说他是存心想要引起阿梅里奥的疑心，为你回归苹果制造障碍？你过于敏感了吧。” 乔布斯不置可否，“也许是，也许不是。但终归会起到负面作用。不过，阿梅里奥现在没有其他选择，所以他的这些小手段不会起到任何作用。” “不过，我还是要承认，这小子比我想象的要强，那个icq使用起来确是蛮方便的。不过目前一亿美金的估值还是太高了，估计又是这小子背后使了什么手段。不过无所谓，莫瑞兹那个杂碎能上当，也是让人高兴的事。” 比尔问道：“苹果那边最近怎么样？对于你们和be，阿梅里奥仍然没有作出选择？” 乔布斯无所谓道：“路易加西直到现在仍然觉得阿梅里奥会选择他们，但我相信比起我，阿梅里奥更加担心他会抢走自己的位置。路易加西在这件事情上太过于感情用事了，四处说要把苹果搞得哭鼻子，据说阿梅里奥私下抱怨过很多次。” 第128章 麦戈文 周一晚间，icq正式对外宣布获得红杉资本2000万美元的投资，彻底引爆了硅谷，引爆了华尔街。 诸多记者蜂拥而至，采访icq的三位创始人。维格斯等三人一跃成为美国炙手可热的科技新贵。 当然，有更多的记者来采访张晨，但张晨现在已经不再需要更多的曝光率了。作为一名投资人，适时把自己隐藏在幕后，才是最聪明的做法。因此，他只是接受了旧金山纪事报和cnn两家的采访，毕竟沈明洁和罗杰巴罗斯两个人都曾经帮过他。 张晨又特意给史蒂夫凯斯打了个电话，催促他尽快把icq股金的差价给自己的公司打过来。 凯斯表示，最近正在和张晨公司那个叫irene的女孩儿做一份咨询服务协议，协议签好后就把剩余的400万美金打到火种源的账上。 张晨的账面上已经有了超过900万美金，已经足够火种源正常运营。 获得了红杉2000万美金投资的icq极速扩张，红杉不止把运通公司的cfo乔治哈特高薪挖了过来，更是帮icq组建了自己的市场团队。 icq的技术团队继拉里佩奇和谢尔盖布林这两个未来的大牛兼职加入后，又招聘了十几个员工，分成了不同的工作组。总算摆脱了草台班子的局面，开始向一个正规it公司靠近。 收到240万美元的火种源资本，派苏灼蕖进入了icq的董事会，获得了一个独立董事的席位。张晨叮嘱苏灼蕖，少说多听，对公司的运营不要发表任何意见，但是对任何融资的信息，必须马上告诉自己。 张晨并不知道，自己一直心心念念的拉里佩奇和谢尔盖布林，正在icq辛辛苦苦的当码农，他自从维格斯等人到了美国，就只有送支票的时候去过一次。 张晨仍旧是每天两点一线，周六日回汤淼淼的别墅去和汤淼淼起腻。张晨自然是欲火高涨，但真想做点什么汤淼淼却又坚决不从，红着脸说还要等两年，太早的话对张晨身体不好。 张晨无语，古人十七都有小孩了，现代人太愚昧了。 在学校里，偶尔也会和娜塔莉一起吃个饭什么的，说说聊聊，也不寂寞。娜塔莉波特曼的聪慧还是蛮让张晨惊讶的，她高一的成绩居然全是a，而且，在今年上半年，还参加了素有小诺贝尔奖称呼的英特尔科学赛，并且进入了化学项目的半决赛。 两人聊的最多的，还是人文类的话题。娜塔莉是犹太人，从小就自学了希伯来文，同时还能讲一口流利的法语，这也让张晨自愧不如。 两人经常在学校里的犹太餐厅吃饭，娜塔莉撕下一小块皮塔饼，蘸了点胡姆斯酱，抱歉的对张晨道：“zack，其实你可以吃肉的，没关系的。” 张晨微笑道：“偶尔吃素也不错，而且这里的食物很美味。这个皮塔饼长得和披萨的饼胚好像。” 娜塔莉眨着眼睛道：“pizza这个词的词源就是pitta，而pitta又是闪米特语系中的一个词根。” 张晨摇头道：“和学霸在一起吃饭就是压力大，连烤饼都能说出历史感。” 娜塔莉不笑的时候，给人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山感，而笑起来就平易近人不少。“哈哈，你又在讽刺我。对了，我这里有两张老友记的门票，有没有兴趣一起去看看？” 张晨奇怪道：“老友记的门票？这不是电视剧吗？怎么还有门票？” 娜塔莉解释：“对啊，这是情景喜剧，所以是在剧场的摄影棚中录制的，录制的时候会请一些观众在现场观看录制过程，就和舞台剧差不多，顺便收集观众的现场笑声。” 张晨奇道：“拍摄现场是有观众的？这个我还真不知道，还以为那些笑声是后期加上去的。” 娜塔莉笑语盈盈的道：“去年之后，老友记很红，加上现在拍的这一集又是这一季的第一季，下个月就要播了，所以门票很紧张，我也是好不容易才拿到手，去不去？”娜塔莉拿起水杯喝水，掩饰了一下自己的神态，眼睛却期待的看着张晨。 张晨喜道：“好啊。太棒了，我很喜欢马修派瑞和珍妮佛安妮斯顿，老友记这么经典，当然要去现场看看，这可是一辈子的回忆。” 娜塔莉疑惑道：“经典？谈不上吧？才播出了两季而已，收视率是不错，但距离经典可能还有点差距。” 张晨干笑了两声，说漏嘴了，“呃，我是说这部剧有称为经典的可能，里面有很多喜剧桥段都是开创性的。” 说道戏剧，娜塔莉眼睛一亮，滔滔不绝的和张晨探讨起喜剧作品的悲剧内核等等专业内容。 张晨心中悲鸣，自己只是习惯性的装逼而已，肚子里面在这方面哪有什么真货？所以只是含笑听着，偶尔会插一两句无关痛痒的捧哏。 两人约好周三，也就是八月七日，一起去洛杉矶看老友记的现场录制。张晨还是没忍住，光是吃素实在是吃不饱，于是又要了一份pitta夹牛肉，也就是犹太肉夹馍，才勉强填饱肚子。 和娜塔莉道别后，张晨骑着自行车回到宿舍，沙拿塔努最近也不知道在忙什么，每天都是半夜才回来。今天张晨回到宿舍，又是只有自己一个人。 张晨拿出电脑，连上网络，邮件客户端自动弹出一封邮件，“zack，有兴趣聊聊吗？br麦戈文。” 第129章 加入IDG？ 麦戈文是idg的创始人，以5000美金起家，创立了后世赫赫有名的美国国际数据集团（idg），是最早进入华夏的风险投资机构。 张晨想了想，给麦戈文回了一封邮件，答应和他见面，看看麦戈文所欲为何。 麦戈文这几天刚刚从波士顿飞到旧金山，和几个创业者见面。麦戈文虽然已经年近六十，保持了非常充沛的精力。虽然idg已经是最大的风险投资机构之一，手下雇员超过千名，但他仍旧保持着每周至少要见两到三个创业者的习惯，以保持自己的市场敏锐度。 在之前icq的融资大战中，idg也曾经向icq尝试性的报过价。但后来红杉的2000万美金融资计划，也让麦戈文吃惊不已，同时开始着力调查这件事背后的隐情。 当所有的证据都若隐若现的指向张晨的时候，麦戈文对张晨有了很大兴趣。 他和张晨选择的见面地点选在了斯坦福的一家名叫mooncafe的小咖啡馆，张晨在预定时间赶到的时候，麦戈文已经在里面等着了，坐在边上的还有一个身材高大的华裔男子。 麦戈文是典型的盎格鲁撒克逊人，红脖子红鼻头，一见张晨，就热情的给了一个拥抱。 “zack，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在华夏地区的合伙人——hugoshong。”麦戈文介绍了一下他身边的华裔男子。 hugo微笑着伸出手来，用中文道：“张晨你好，我是熊晓歌。” 张晨没想到熊晓歌也会来，赶忙道：“熊哥，你好，真没想到今天还能碰到老乡。” 麦戈文给双方介绍后，开门见山道：“zack，虽然你很年轻，但在美国取得了非凡的成就，你是否还准备回国？” 张晨点头道：“是的，我九月初就会回国。这次来美国，主要目的就是游学，其他方面只是机缘巧合。” 麦戈文问道：“为什么？现在美国的机会似乎更多一些，而且你已经又了很好的基础，在谁看来，留美斗士更好的选择。” 张晨笑道：“麦戈文先生，我的家人和朋友都在华夏，而且，我相信华夏未来二十年会成长为全世界最大的市场。而目前来说，在资本市场上，华夏市场的活跃度也是最高的。我认为机会更多一些。” 麦戈文一拍大腿：“是的，我也这样认为。那么，你愿不愿意加入idg，成为idg在中国的合伙人之一？” 张晨一愣，不由得看向熊晓歌，熊晓歌笑着解释道：“我虽然是idg在华夏的负责人，但我们在华夏一样是合伙人制度，目前我们在华夏包括我在内，已经有了两名合伙人，如果你愿意加入，将会是idg在华夏的第三名合伙人，获得idg中国的鼎力支持。” 张晨考虑了一下，缓缓道：“麦戈文先生，熊哥，你们知道，我现在自己成立了一家投资公司。而且马上我就会上高中，课业繁重，可能没有时间兼顾idg的工作。” 熊晓歌劝道：“张晨，在这方面你可以放心，并不需要你参与到idg的日常管理工作中来，麦戈文看重你的，是你挑选项目的眼光和谈判能力。至于你自己的投资公司，和idg并不冲突。而且，如果你的投资公司看中了某个项目，而又没有足够的资金去投，这时可以拉上idg一起，我们共同投资，收益仍然按照合伙人的收益进行分成。” 麦戈文也点点头，“是的，idg并不是一家没有人情味的公司，我们在很多方面都可以合作。” 听到这里，张晨倒是颇为心动。虽然最近他赚了一些钱，但这些钱在资本市场里，根本翻起不什么大浪，遇到合适的项目，融资超过500万，他就拿不出来了。而自己的记忆中有大量投资机会，单单只靠自己会丧失其中的绝大部分。 张晨沉思了一会儿，道：“麦戈文先生，我可能需要考虑一下，而且我还不到十八岁，在华夏没有完全的民事行为能力，你们真的愿意同我这样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孩子合作吗？” 麦戈文微笑道：“zack，据我们了解，你在华夏应该也投资了两家公司，一家是电脑公司，你是这家公司的创始人之一，目前在华夏国内的发展情况非常良好。另一家是餐饮企业，似乎是刚刚创办的餐饮企业，盈利率也很高。” 张晨吃惊的看着麦戈文，没想到他们居然把自己在国内的情况了解的如此清楚。 麦戈文矜持的笑了笑：“我们在华夏国内有非常强大的情报网络，有自己的咨询公司。而且你不用惊讶，在商业方面，只要是我们想知道的，通过合法渠道都能调查到。我产生了这个想法后，就让hugo启动了调查程序，只用了三天的时间，就把你的背景情况摸清楚了。” 熊晓歌点点头，“是的，张晨，你别见怪，我们并没有动用任何的非法手段，只是通过工商注册登记和公安部门的户籍查询系统，对你做了一个粗浅的调查。” 熊晓歌赞叹道：“真没想到，你在不到十六周岁的时候，在短短的半年时间里，就能创下如此事业。仅仅只是外星人电脑，我们现在对它的估值就不会低于3亿人民币，尤其是外星人开创的经营模式，比dell的更加直接和有效，未来前景无限。” “而我来美国之前，特意去滨城吃了你家开的小肥羊，口味先放到一边，但服务是我在华夏体验过最好的。而小肥羊的服务员说，都是他们小经理定下的规矩。哈哈，这个小经理应该就是你吧。” 张晨默默点点头，他这次真正感受到了大公司的强大，短短的时间内，就将自己的老底摸的一清二楚。 在后世，张晨虽然换过几次工作，但也都是在外企圈。对外企的背景调查也不陌生，其中调查最严格的一家公司确实是把自己的生平履历了解的非常透彻，但没想到在互联网还不普及的96年，这些大公司同样能在极短的时间内做到这一点。 第130章 武英 麦戈文诚恳的对张晨道：“zack，你是我见到最有天赋的投资者和创业者。idg和idg中国都需要像你这样的人才，我可以给你开出和hugo同样的条件。如果你能加入idg，是否有民事行为能力不重要，你的股份可以由你指定的人代持。” 张晨犹豫道：“麦戈文先生，非常感谢您的赏识，但兹事体大，我必须要考虑一下才能答复。” 麦戈文遗憾道：“好的，但你务必相信我们的诚意，而且如果你愿意，我们先可以就外星人的投资来谈一谈，帮助外星人更快的走向扩张通道。” 张晨微笑道：“谢谢，但现在外星人暂时还不需要外部投资，我们的现金流非常健康。而且，在短时间内，我们仍旧考虑用银行贷款的方式进行融资。” 麦戈文哈哈一笑：“好吧，我们的天才少年看来对自己的公司非常有信心，不过你在需要融资的时候随时可以和hugo联系。我还有急事，先走了，hugo你和zack多聊聊。” 张晨和熊晓歌把麦戈文送上车，又回到了咖啡馆，两人一时静默无语。 熊晓歌笑了笑：“张晨，有没有兴趣一会儿和我参加个聚会？主要是一些在硅谷创业的华人。” 张晨感兴趣道：“哦？什么时候？都有谁？” 熊晓歌笑道：“我也不是太清楚，我昨天刚刚到旧金山，国内的一个朋友介绍的，说是在这边有几个华人创业者在找投资。” 张晨好奇道：“哦？那还真要去看看。” 熊晓歌拿起包，“行啊，那就走吧，离这不远。” 张晨坐着熊晓歌的车，七拐八拐，到了帕罗奥图的一个二层民居。 聚会的主角是几个三四十岁的中年男子，一个大胡子远远的迎了出来。“哎呦，熊总，就等您了。” 熊晓歌一见这大胡子，惊讶道：“英子，怎么是你？不是说华人留学生创业找投资吗？” 大胡子得意的笑笑：“我也是留学生啊，虽然老了点。” 熊晓歌摇摇头，“早知道是你们几个货，我就不来了。对了，给你介绍一下，这小兄弟是最近在硅谷风生水起的张晨，英文名叫zack。icq的大股东，icq知道吧？前几天红杉刚刚投了2000万。张晨，这个大胡子叫武英，你可小心点别被他忽悠了。” 武英眼前一亮，“哎呦哎呦，英雄出少年，看我们这一把年纪，都活到狗身上去了。外面太热，咱进屋聊。” 张晨有些啼笑皆非，这武英完全就是自来熟，一把大胡子盖着他那地包天的下巴，瞅着挺眼熟，估计也是后世一狠人。 想想也是，这个时候涉足硅谷创业的，在未来基本都成了大佬。 此时客厅里面已经有了六七个人，都是武英这个年龄段的，张晨成了其中年纪最小的参与者。 武英热情的帮熊晓歌和张晨介绍起来，张晨看着其中大部分人都觉得面熟，就是想不起这些人在后世是干嘛的。 但一听名字，张晨心里一个机灵，周少宁、大胡子武英、路宏亮、黄晓晴、薛村和，这tm不就是ut思达康的梦之队么。 武英介绍到一个看起来不到四十的中年人时，搂着张晨的肩膀道：“这老头我们都管他叫老花。” 老花操着一口京片子，“你大爷的，你丫才老花，老子姓薛。” 武英笑道：“对对，老花说的是你人品，不是姓氏。”说罢向熊晓歌介绍道：“他是我们的天使投资人，去年投了我们25万美金，之前在软银干过，正和老路一起帮我们联系软银的投资。” 老薛伸手和熊晓歌握了握手，“薛碧群，现在和贱内一起做点小生意，您多指教。” 张晨看了看站在薛碧群身边的美貌妇人，对方也向他礼貌的笑了笑。 熊晓歌对武英摇头道：“在京城的时候，我就看了你们的东西，不是我说啊，你们如果就是搞交换机，还有点看头。但要说未来搞东瀛的phs，说实话，技术太落后了，我不看好。” 武英也不生气，仍旧是那副满脸堆笑的样子，“熊哥，phs再落后，咱国家也没有不是。而且，gsm虽然已经落地生根，但成本高的很，我们觉得还是有希望的。” 熊晓歌叹了口气，突然想起来，“对了，你们不是找软银了么，老路还和孙正义是好朋友，怎么？软银没投？” 武英悻悻然道：“本来前几个月已经和孙正义谈好了，三千万美元过几个月就能到账，我们可以先宣布融资成功。结果上个月他又抽调了八千万美金的流动资金投了webvan，我们这边的事他说再等一等。但这怎么等啊，国内工厂都快开业了，资金再进不来，现金流可就断了。” 张晨在旁边突然问道：“武哥，你们需要多少投资？” 武英眼睛一亮，icq刚拿了红杉2000万美金，张晨在硅谷也算是小有名气，如果他愿意帮忙，虽然资金有限，但苍蝇虽小也是肉啊。 “孙正义一开始要投3000万美金，占我们30%。但现在有个2500万美金应该就能把后面的工作先干起来。”武英眨着他那双三角眼希冀的看着张晨。 张晨若有所思，“2500万美金。。。。。。” 熊晓歌吓了一跳，忙把张晨拉到一边，“兄弟，你可别冲动，这可不是什么小钱。而且这几个人中，也就路宏亮还稍微干点事，其他人都是大忽悠。比如刚刚那个老花，我在国内就听说过他。官二代，但似乎在国内混的不咋地，后来在这边泡上了一个外逃贪官的儿媳妇，又把那个贪官儿子坑了一把，人财两得。你要是和他们合作，小心被吃的骨头都不剩。” 张晨微笑道：“熊哥，我懂，你放心。只不过我觉得这个武英说的有点道理，咱们真的可以再看看。” 回到武英身旁，张晨正色对武英道：“武哥，刚刚你说的我基本听明白了。但这件事想要做成，除了你们需要获得融资以外，国内的政策也必须要打通，不知道这方面，你们准备的怎么样？” 武英冲张晨竖起个大拇指，“兄弟，你算说道点儿上了。之前哥哥还觉得你这个年级赚了这么多是走了狗屎运，现在看来是我眼拙了。” 第131章 股权质押 武英从茶几上拿起一份文件，递给张晨，“兄弟，你看一下，这是浙省江姚电信局和我们的合作意向报告，下面是局长签字。在华夏做生意，如果没有政策支持，没戏！” 张晨翻了翻这份报告，里面粗略的规定了双方的权利义务关系。江姚电信局将投资500万元同ut思达康一起推广phs，将phs作为固定通信的补充推向市场，预计在97年下半年正式投入运营。 张晨思考了一下，谨慎的对武英道：“武哥，这份文件只能证明江姚电信局认可你们在江姚开展业务，但phs作为东瀛已经快要淘汰的技术，其生命力还有多强，谁都不好说。这么说吧，如果我帮你们找到2500万美金的投资，能占多少股份？” 武英激动道：“真的？你能找到2500万美金？”说话的嘴唇都有些哆嗦。 要知道，这个年代最大的冤大头就是软银的孙正义，孙正义经常会做出十分钟之内投资几千万美元的决定。在外人看来，绝对属于冲动行为，属于赌博。但孙正义的赌性也给他带来了极为丰厚的回报，回报越大，赌性越重，孙正义已经进入到一个逻辑循环的怪圈。 只要是人成功了，就会有无数人为你的行为找出合理性和所谓的高瞻远瞩。而一旦失败了，这批人又会出来总结你的所谓失败经验和原因。 都是马后炮罢了。 现在就连最投资冲动的孙正义都暂时因为资金问题没有投思达康，武英和他的合伙人们急的嘴角生火疮。国内已经嗷嗷待哺，这边的投资却还没落地，眼瞅着资金链就要断裂。 之前投了25万美金的薛碧群，虽然这两年坑了贪官儿子不少钱，见状也不敢继续投入。而路宏亮，目前资金也已经告罄，只不过他对孙正义非常信赖，相信对方不会见死不救。 而眼前的情况，路宏亮也心里打鼓，不知道斯达康能不能坚持到孙正义资金到位，也就默认了武英通过朋友联系idg的提议。 所以，当张晨说他有可能帮思达康找到2500万投资的时候，武英的激动也就可以理解了。 张晨点点头，“我可以尝试一下，你先说说你们的条件。” 武英和几个核心团队的人相互嘀咕了几句，谨慎的道：“我们可以在软银谈的条件让做一点让步，2500万美金，30%的股份。” 张晨考虑了一下，“好，我知道了，我今天之内会给你消息。” 放下心情忐忑的武英等人不提，张晨拉着熊晓歌离开了聚会。 熊晓歌急道：“张晨，你可真不要冲动，这可是血本无归的生意！” 张晨冷静道：“熊哥，如果我现在答应加入idg，我个人出资500万美金，剩余的2000万美金由idg承担，麦戈文是否能答应？” 熊晓歌目瞪口呆：“张晨，你玩真的？你现在也就只有500万美金吧？你要全拿出来投思达康？” 张晨点点头：“熊哥，你仔细想想就知道，这笔生意不会赔。斯达康目前在国内主营程控交换机的业务，国内的程控交换机市场他们有很高的市场份额，并且毛利率很高。即使是这家公司本身，也是有投资价值的。目前他们只是一时缺少运营资金，所以才着急找投资，我相信，以这家公司的运营状况，只要孙正义缓过手来，肯定会尽快投资。到时候，我们再相投，可能就来不及了。” 熊晓歌怒道：“我们投资是要经过谨慎分析的！不是凭感觉！而且，他们用这2000万是为了铺hps，hps在东瀛已经运营了很多年，面临淘汰，这么一套技术有什么投资价值！？” 张晨目光幽深的看着熊晓歌：“熊哥，既然你反对，我来和麦戈文先生谈吧。” 熊晓歌无奈，拨通了麦戈文的电话，气道：“帕克，你的天才少年想要和你通话。” 帕特里克麦戈文惊喜的接过电话，张晨沉着道：“麦戈文先生，我同意加入idg，但有两个条件。一，我的火种源资本将保持独立性，但在必要的时候，我们双方都有义务配合对方的行动。”麦戈文毫不犹豫的一口答应，这对于他没有任何损失。 张晨喘了一口气，“第二，我以火种源资本的名义出资500万，idg配合出资2000万，收购ut思达康30%以上的股份。” 听到这个要求，麦戈文皱了皱眉。张晨马上就找到投资项目当然是好事，但他也必须要考察这个项目的具体情况才能做决定。 让张晨把电话给到熊晓歌，麦戈文详细的询问了思达康这笔投资的具体情况。熊晓歌当然是极力反对，麦戈文沉默了一会儿，让熊晓歌把电话交给张晨。 麦戈文对张晨抱歉的道：“zack，我们是一家专业的投资机构，对每一笔投资，都必须负责。你刚刚说的这个项目风险太大，我不能马上回复。但如果通过了我们的审核，还是会投的，你放心。” 张晨早有预期，平静的对麦戈文道：“麦戈文先生，这样吧，如果idg不愿意投。我可以抵押我手中icq50%的股权给你，每年的利率按照美联储的当年利率的50%支付利息。相当于你低息借贷2000万美金给我。你知道，我手中icq的股权史蒂夫凯斯8000万美元想要收购我都没有卖，50%抵押给你是绝无风险的选择。而如果我还不上你的钱，你就是大赚。” 麦戈文嘬了嘬牙花子，虽然美联储的利率低了一些，但毕竟有张晨50%的icq股权做抵押，确实没有什么风险。 麦戈文爽朗的笑了笑：“既然你这么有信心，我当然会支持。” 张晨心中暗骂一句老狐狸，明明是觉得毫无风险的有利可图，却说的跟给自己面子一样。 第132章 送出局 张晨又和麦戈文你来我往的谈妥了加入idg的一些细节问题，由于张晨的资本相对熊晓歌要雄厚许多，因此虽然加入idg比熊晓歌晚了许久，却也同样得到了特殊合伙人的位置，每年idg都有2亿人民币的总体预算给到他，并且5000万人民币以下的投资不需要麦戈文批准。 和麦戈文谈妥了的张晨，拉着熊晓歌再次回到路宏亮的townhouse，熊晓歌无奈之下，也只能跟着过去。 斯达康团队见到张晨这么快就回来，都颇感意外，一个个露出希冀的眼神。 张晨微笑道：“2500万美金的投资，我已经劝说了idg的麦戈文先生，他同意拿出两千万美金投资idg，换取思达康30 % 的股份。” 众人先是略感失望，随后又感觉深深的送了一口气，虽然比自己的预期少了500万美金，但也解决了燃眉之急。而且2000万美金也不少了，拿回国内绝对够坚持到hps落地开花的时候。 张晨微笑着道：“但是投资是有个前提的，就是必须清退没有管理权的天使轮投资人，为此，我们愿意以200万美金的价格收购薛碧群先生投资的25万美元的股份。” 众人齐刷刷的把目光集中到头发花白的薛碧群身上。薛碧群操着一口京片子急道：“凭什么啊？我两年前拿出来25万美元容易吗？没我你们能坚持到今天吗？噢，现在有了投资了，就想扔我出局？没门儿！” 路宏亮安慰道：“满子，别着急，大伙儿也没说要扔你出局。”说罢对张晨道：“zack，这么做是不是有些太过分了，老薛还是有很大贡献的。” 张晨仍旧是那副人畜无害的微笑：“路先生，我们不是针对谁，目前的股权结构对我们投资人是不公平的，我相信在你们的股权设定中，也有相应的退出机制，坦白说，一年多的时间，800 % 的投资回报率，已经很高了。而且，这也是风险投资行业的惯例，我认为我们提出的方案并不过分。如果伤害了薛总的感情，我也很抱歉。” 张晨这么一说，其他几个合伙人也同样心有戚戚焉。薛碧群是路宏亮引入进来的投资人，路宏亮是大股东，大家平时也不说什么。但谁的资金投入都不比薛碧群少，几乎都是一心扑在公司身上。尤其是薛村和等人，本来和薛碧群也没什么交情，以前同意他投资是听说他在国内关系很强，能帮之公司打开国内的市场。但一年多以来，薛碧群连国都没回，遇到事情就打哈哈，成天就跟着他刚结婚的漂亮老婆花天酒地，大家私底下的意见也都不少。 薛碧群气的够呛：“我艹，能一样吗？你丫上市之后能获得上百倍的投资回报，到我这儿就八倍？而且就算是行业惯例的500 % 投资回报收回部分股权，也没有全盘清出的吧？” 张晨眼前一亮，要的就是薛碧群这句话，“您这么说也有道理，这样吧，两个方案，一是刚刚说的idg的提议不变，另一个方案是我们以您投资时金额的500 % 溢价收购您手中50 % 思达康的股份，您剩余50 % 的股份可以保留至ipo，您觉得怎么样？” 薛碧群鼻子差点没气歪，“你们用62 . 5万美金就想收走我手里50 % 的股份，也太黑了吧？” 张晨遗憾的耸耸肩，“那就没办法了，坦白说，我明白投资思达康这笔生意血本无归的可能性不太大。你们在国内电信的业务这部分股份至少也能估值个500万美元左右，但问题在于你们后续的hps业务，风险确实太大了。因此如果idg不能尽力把投资风险降低，减少资方，实际上投资价值并不大。总之，idg的条件已经抛给你们了，你们自己商量。在商言商，我们不是针对任何人，只是维护自己的利益罢了。”张晨把矛盾扔回给思达康团队，躲到了一边。 眼看双方进入了僵局，黄晓晴幽幽道：“满子，我觉得可以了，你就是去年拿了25万美金出来。你现在有钱了，现在急需融资，我们找你投你不投，你和老路联系的软银又出现了变故。再说了，当年在协议中可是注明了的，如果不能在公司供职，为公司做出相应的贡献，其他股东有权以三倍的价格回收该股东手里的股份，你想想这一年，你帮公司干了啥？真的，做人别太贪了。”其他的几人也纷纷附和，眼瞅着薛碧群就成了孤家寡人。 薛碧群急眼了：“黄晓晴，我草拟大爷的，你丫脑子有病吧？帮着外人说话？” 黄晓晴也眼睛一瞪，“薛碧群，别以为我怕你，你最好嘴巴放干净点，你以为认识几个美国黑社会就了不起了？” 路宏亮是老大哥，为人厚道，连忙打圆场，但两人都骂出了火气，一时闹的不可开交。只能无奈的跟张晨道：“zack，情况你也看到了，你这么做确实太不厚道了，我们不要idg的投资了，相信软银总会给我们一个交代。” 张晨悠悠道：“路总，您是厚道人，我很佩服您的人品。但在商言商，我们也只能开出这样的条件。并且你要知道，idg的投资比软银更有价值一些，毕竟我们对美国的资本市场比软银要了解的更多，在未来ipo等方面，都能提供更大的助力。” 武英突然道：“老路，我觉得张晨说的有道理，这样吧，如果投资到账，我们每人再拿出20万美元给满子，算是对他让步的补偿。满子，你也别激动，好好想想，这未必不是件好事。毕竟我们想做的hps风险非常大，如果你没有把握，尽快套现未必不是更好的选择。别赌气。” 薛碧群冷静了下来，实际上他也并不看好什么hps。作为80年代初就来到美国的第一代留学生，从骨子里就有一种美国崇拜，他虽然不懂技术，但也了解hps是东瀛都已经快要淘汰的通讯技术，目前全世界包括华夏，都以gsm作为移动通讯的标准，hps想要从中突围，本就是九死一生。 薛碧群在心中盘算了一下，惊讶的发现其实张晨开出的第一个方案对他来说并不算太亏，他手中有8 % 左右的股权，2000万美金进来后，他手里的股权将稀释到5 % 左右。即使按照估值，也不过不到400万。再加上其他几个人答应每人给自己的20万补偿，妥妥超过估值。如果自己强烈要求，应该还能再争取一些，只不过现在眼看资金马上就进来了，未必没有ipo的可能。万一真的上市成功，自己就亏大了，实在不甘心。 第133章 房车 薛碧群脸色阴晴不定，开口道：“让我出局可以，但必须要400万美金，否则免谈。” 张晨一口咬死，最多三百万，多一分也没有。 武英等人又是一通劝说，最后还是路宏亮拍板，如果上市，将从自己的股份中拿出500万美金补偿薛碧群，这才作罢。 张晨赶忙联系麦戈文，让他帮忙找人起草两份协议，一份是股份质押协议，另一份就是斯达康的股份转让协议。 和思达康的协议具体内容，还需要律师来和思达康具体协商，这些都委托给了idg支持过来的律师。张晨特易叮嘱，务必尽快将协议内容敲定，最多不要超过一周，避免夜长梦多。 思达康方面也有尽快敲定协议，让融资尽到账的迫切需求，加之双方没有太大的分歧，三天内就在具体的条款上达成一致。 自此，张晨采用抵押手中icq百分之五十股权给idg的方式，完成了对思达康2300万美元换取35.38%股权的投资。 整个流程做完，武英和路宏亮仍然像在梦中一样，这就完事了？ 在签约前，路宏亮还跟孙正义联系了一下，但孙正义此时确实现金流出现了一些问题，主要还不是因为投资webvan，而是因为金士顿。 孙正义此前的投资更多集中在互联网产业，但他本来就不是一个固步自封的人。上个月孙正义赴美考察乔布斯的next，被乔布斯忽悠的心花怒放，极为认可乔布斯“软件+硬件”的经营策略。孙正义也因此雄心勃勃的想要进军硬件市场，打造自己的产业闭环。 孙正义的目光首先放在了金士顿身上，此时金士顿已经成为世界上最大的第三方内存供应商，年销售额超过13亿美元。 为了收购金士顿，孙正义给金士顿的两名华裔创始人开出了一个几乎无法拒绝的报价，13.3亿美金的现金收购这两名创始人手中的全部股权，也就是金士顿80%的股权。 这俩创始人都傻了，孙正义的报价高的离谱，要知道，金士顿现在每年的净利润率也不过是10%左右。而孙正义目前给出的报价，相当于年净利润*10，而且还是现金，这在高科技制造行业尤其是it产业并不多见。 金士顿的两名创始人杜纪川和孙大伟两人忙不迭的把手中的股权全数转让给孙正义，但在孙正义支付了十亿美金之后，发现自己账上没钱了，剩下的三亿多美金没地方找了。 近期孙正义因为投资雅虎的成功，手上有了大笔的现金，四处收购，包括跟风投了webvan和答应投资思达康。此时收购金士顿已经到了关键阶段，又怎能功亏一篑？因此就先挪用了本应给思达康的三千万美金。 杜纪川和孙大伟两人也是妙人，收到孙正义的三千万美金后，主动找到孙正义，表明了自己的态度：哥们儿，行了，看你也怪不容易的，剩下三个亿美金甭给了，我们赚这十亿已经够了。 孙正义纵横投资圈这么多年，第一次遇到这种奇葩，居然还有嫌钱多的。但对二人这种急公好义的品行，孙正义非常赞叹，对二人赞赏有加。 等到孙正义缓过劲儿来，张晨的火种源资本投资给思达康的2300万美金都已经到账一个月了。孙正义仰天长叹，自己又失去个机会，但也徒呼奈何。 而张晨，成功把薛碧群逼退后，用2300万美金，就收购了思达康35.38的股权，比历史上大手大脚的孙正义所获得的股权还多，不由得也有些自鸣得意。 至于薛碧群，拿到手300万美元，其实也挺高兴。 别看他最近好像挺有钱，自从他搞定了人妻丁薇，可以说是人财两得。丁薇夫妇并不像传言一样从国内转移到国外一亿美金，实际数字比这要小得多。毕竟国内也有很多屎盆子必须扣到丁薇夫妇身上才能死无对证，加上洗钱的手续费用也是很大一笔。所以丁薇和他前夫真正拿到手的，也不过3000万美金左右。丁薇和他通过设套，套走了前夫大约一千八百多万美金，随后丁薇就和前夫离了婚，两人喜结连理。 但婚后丁薇有对他有些防范，财政大权牢牢掌握在自己手中。名义上投资了他朋友的银行理财，但如果没有丁薇的允许，他一分钱也提不出来。 所以，他现在直接拿到了300万美元的现金，让他也轻松了不少。丁薇喜欢珠宝，薛碧群直接拿35万美金买了一串祖母绿的项链送给丁薇，把丁薇哄的喜笑颜开。 这些都是后话，张晨目前最兴奋的事情，除了成功投资思达康这个2000年左右最大的黑马，就是要去现场看老友记也就是六人行的录制现场了。 周三一早，张晨就给idg的律师打电话，告诉他在今天务必把思达康的协议搞好，顺便让律师找了辆车和司机，来斯坦福接自己和娜塔莉。 律师对张晨的态度倒没有什么不满，张晨现在是idg的特殊合伙人，在公司内部地位绝对算是高管了，律师赶忙按照公司的流程帮张晨找行政申请了一辆gmc房车。 张晨一上车，就吓了一跳，无论是地板还是车顶的吊顶，满车亮闪闪的柚木装饰。车厢的吊顶镶嵌着两排射灯，车厢前排两个独立座位，驾驶席后是一个小酒柜，摆放着红酒杯和子弹杯以及一瓶红酒和一瓶洋酒。 两个独立座位之后，是一排宽大的连体座椅，张晨尝试动了一下开关，座椅就顺畅的整体放平，成了一张1.6*1.5米的大床。。。。。。 张晨这个汗啊，趁娜塔莉还没到，赶紧又把座椅收归原位。 给娜塔莉打了个电话，告诉她停车地点，没一会儿就看娜塔莉穿着一件宽松的白色九分袖衬衣加一条牛仔裤，顶着一头亚麻色的卷发来到车门旁。 第134章 客串 娜塔莉看到这么一个大家伙，惊讶的“wow”了一声。 张晨摸摸鼻子，有些尴尬，这个车显得自己太郑重其事了，于是解释道：“我让朋友帮我找一辆能开到洛杉矶的车，顺便找个司机，没想到他叫了这么个大家伙。” 娜塔莉憋着笑，抬步上车。她个子比较小，张晨顺手拉了她一把，娜塔莉眼波流转，抿嘴一笑，“谢谢。” 上车之后，张晨向娜塔莉问清了地点，和前排的司机说了一声，去洛杉矶的华纳影视城。司机点点头，告诉张晨有事可以通过舱内电话联系，就把前排驾驶舱的隐私玻璃升了起来。 后排的乘客舱一下子变成了一个独立而隐秘的空间，张晨颇为手无足措。讪讪道：“抱歉，我第一次坐这个车，不知道会是这样。要喝点什么吗？噢，都是酒。。。。。啊，这里有两瓶水，该死的，居然是伏特加！” 看着手忙脚乱的张晨，娜塔莉实在忍不住，笑的花枝乱颤，“哈哈，zack，不用忙了，这里应该有饮料。”说着熟练的从gmc的车载冰箱中拿出两罐可乐，夹在手中得意的向张晨比划了一下。 张晨摸了摸鼻子，“我倒是忘了你时大明星，肯定经常坐这种房车。” 娜塔莉耸耸肩笑道：“偶尔几次而已，我现在也只是未成年的演员。自从拍了这个杀手不太冷后，接连几部找我的都是这个类型的电影，但我都推掉了。这几年也只是在一些电影里当小配角磨练演技，片方一般不会给我们配车。只是拍盗火线的时候，阿尔帕西诺演我的继父，我经常去他的车上喝饮料。” 张晨摊摊手，“好吧，又是一个奥斯卡影帝。娜塔莉，你知道吗？从几年前，你扮演的玛蒂尔达就是我的梦中情人，电影中哪个倔强、骄傲、让人怜惜可爱女孩儿让人看了之后就没有办法移动目光。所以。。。。。。”张晨深情地看着娜塔莉。 娜塔莉波特曼突然觉得有些紧张，“所、所以什么？” “所以一会儿你能帮我找珍妮佛安妮斯顿要一个签名吗？”张晨一口气说完，看着惊愕的娜塔莉不由得哈哈大笑。 娜塔莉波特曼松了一口气，却又有些恼羞成怒，眼珠一转，“好啊，如果你愿意做我男朋友的话。” 张晨一愣，心中狂跳几下，但看到娜塔莉促狭的目光，明白是这个好强的小姑娘对自己的反击。 张晨尴尬的转移了话题，问起娜塔莉阿尔帕西诺和罗伯特德尼罗的八卦。 娜塔莉得意的笑着，露出狡黠的神色，心中却颇为不忿。她在娱乐圈见到的帅哥和有钱人太多了，张晨对于她来说并不算什么。她对张晨有些兴趣，主要还是因为她太早熟了，很难见到一个同龄人能和她在一个思维频道上进行交流。 那天张晨在斯坦福演讲的时候，她是中途才到的。听了几句之后，发现张晨完全是脱稿的演讲，并且内容正是她所感兴趣的，所以后来才主动提问张晨关于巴以冲突的那个问题。 后来和张晨的来往中，她觉得这个男生和她一样，都很早熟，并且当她开始对这个男生感兴趣后才发现，原来这个只比她大了一两岁的男生，和她在演艺圈的成就差不多，已经在互联网投资界小有名气。 比起颜值和财富，毫无疑问，娜塔莉更看重的是智慧和才气。因此她才出言试探张晨，没想到对方撩完就跑，自己一拳打在了空气中，这让极少主动的娜塔莉有些气闷。 一路谈谈说说，不知不觉就到了洛杉矶市区，gmc从高速下来后过了两个路口，就来到华纳影城。 在娜塔莉的指引下，司机把车停进停车场。张晨跟在娜塔莉的屁股后面，好奇的打探着华纳影城中的景色。 走过罗斯和埃米莉打橄榄球的球场，又路过莫妮卡和瑞秋吵架的小巷，就看到了剧中最著名的咖啡馆centralperkcoffee。张晨站在咖啡馆门口打探了许久，看到熟悉的景致，再次有了进入历史中的感觉。 最终，两人来到老友记最核心的拍摄地，thefriendsstage摄影棚，门口已经有几十个观众在排队。 娜塔莉背着一个coach的双肩背包，简朴而又低调，张晨更是两手空空，什么都没拿。娜塔莉拉着张晨径直走到摄影棚门口，拿出一张通行证，门卫看了看，就把两人放了进去。 张晨打趣道：“哇，不愧是大明星，都不用排队。” 娜塔莉神秘的笑了笑，没说话，走到稍远处打了个电话。 张晨也不感觉无聊，他发现这里就是friends百分之八十的剧情拍摄地，钱德勒和乔伊、莫妮卡和瑞秋的公寓剧情都是在这里拍摄的。舞台中央就是布景，而四周的高台上排列着几百把椅子，估计这些就是现场观众了。 娜塔莉打完电话没一会儿，一个胖子就满头大汗的跑了过来。“嘿，我的天使，真没想到你这么早就到了。” 娜塔莉笑着和这个胖子拥抱了一下，胖子看到娜塔莉身边的张晨，冲娜塔莉挤挤眼睛，“让我猜猜，这是你的小男友吗？” 娜塔莉笑着看了一眼张晨，否认道：“不，这是我同学。大卫，我觉得客串的话，两个人配合会更好一些。反正只有几句台词不是吗？”说着娜塔莉冲胖子大卫眨了眨眼睛。 胖大卫恍然，促狭的笑道：“这是个好主意，再过十分钟就要彩排了，你们准备一下。噢，对了，他叫什么？” 张晨一脸懵逼：“等等，娜塔莉，这是怎么回事？什么客串？” 娜塔莉狡猾的笑道：“就是客串啊，你难道没看过老友记？里面每集都会有客串演员，今天我们就是客串的演员啊。”说罢转头对胖大卫道：“大卫，他叫zack，是icq的创始人之一。就是我们最近联系时用的那个软件，他上个月上了三次cnn，不算是新人了呢。” 张晨气道：“等等，我可没答应当什么客串演员啊。” 第135章 Friends 在娜塔莉连哄带骗之下，张晨只好同意和娜塔莉一起客串这集的老友记。大卫现场修改了一下剧本，张晨看了一下，好在台词不多，只有两三句，算是松了口气。 这一集的剧情是罗斯得了一个科学奖，于是叫上这些朋友一起去参加他的颁奖晚宴。而他不靠谱的朋友们完全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光是换礼服就耗费了大量的时间。而莫妮卡也刚刚失恋，给前男友留了一个非常不合时宜的电话留言，然后拼命想要挽回。最终经过一番折腾，总算还是赶上了颁奖晚宴这么一个故事。 而娜塔莉和张晨在这集中扮演的，是一对找不到补习班而敲错门的中学生，为罗斯增加困扰而设置的客串角色。 正式录制之前，都会有两次彩排。张晨紧张的背着台词，娜塔莉忍着笑意道：“你一共就两句台词，哪里需要背这么久。” 张晨翻着白眼道：“这是紧张！我又不像你，受过专业训练。我就不信你第一次演电影的时候一点都不紧张。” 娜塔莉摇摇头，“不紧张啊，这有什么紧张的。你对着cnn镜头的时候也没紧张啊。” 张晨无语，“这完全不一样好不好。采访的时候只要做自己就好了，但演员演的可不是自己啊。” 娜塔莉一只手托着下巴想了想，“我有个克服上镜紧张的小窍门，你想不想听一听？” 张晨紧张的一个劲儿的喝水，“好啊，你说说。” 娜塔莉一本正经道：“倒立，倒立有助于缓解紧张，每次我紧张的时候都会倒立。” 张晨怀疑道：“真的假的？” 娜塔莉轻松道：“不信就算了，不过这里正好有个沙发靠着墙，你要不要试试？” 张晨将信将疑用双手压了压沙发的坐垫，“你确信这有用？” 娜塔莉翻看着剧本，随口道：“你试试不就知道了，反正距离彩排还有一会儿。” 张晨把双手在沙发上一支，就来了个倒立，双脚靠在了墙上。 娜塔莉憋着笑，“ok，就这样，坚持五分钟。” 张晨的脸憋的通红，“五分钟？需要这么长时间？” 娜塔莉回头看看他，眼前一亮。张晨穿着一件aandf的t恤和一条休闲裤，倒立之后t恤的下摆垂了下来，露出几块坚实的腹肌。 娜塔莉吹了个口哨，“想不到你身材还蛮不错的，对了，倒立的时候最好把眼睛闭上，心中默念我最棒，我不紧张。” 张晨刚刚把眼睛闭上，就听到“咔嚓”一声，张晨睁眼一看，娜塔莉正拿个相机给自己拍照。 双手一翻，张晨恢复了正常的姿势，恼火道：“我就知道你在耍我！” 娜塔莉笑的肚子疼，眼泪都笑出来了，“哈哈，没想到你这么容易上当。” 一阵笑闹，彩排就已经到了两人的剧情，娜塔莉擦了擦笑出来的眼泪，拍了拍脸蛋，恢复了正常神态。 这幕剧的剧情是菲比被打闹的钱德勒和乔伊弄脏了礼服，而瑞秋又完全决定不了究竟该穿什么衣服参加晚宴，罗斯摆平了这个那个又出事，手忙脚乱。正在这时，门铃响了，张晨和娜塔莉出场，问这里是黄老师的补习班吗？罗斯愤怒的sayno，两人吐槽罗斯像辛普森一家中的seymourskinner，制造笑点，随后下场。 张晨上场前深吸了几口气，他面对镜头并不紧张，但对这种拍摄无论是前世今生还都是第一次，很难做到心如止水。 娜塔莉看了看他，问道：“还在紧张？” 张晨老实的点点头，突然，娜塔莉踮起脚在他侧脸上吻了一下。 感受到右颊传来的柔软，张晨惊讶的看着娜塔莉。娜塔莉笑了笑：“这下好多了吧。” 张晨脑中一片混乱，不知道娜塔莉是什么意思。不过经过此事，紧张的情绪确实消失的无影无踪。 顺利的完成彩排，张晨也见到了friends中的所有主演，看着他们年轻的容颜，尤其是年轻的珍妮佛安妮斯顿，张晨觉得这次来的算是值了。 正式录制时，所有的观众都已经到达现场，轮到张晨和娜塔莉出场时，现场观众只是噢了一声。老友记每集都会有客串明星，但并不是每个明星都能获得出场尖叫的待遇。除了像朱莉娅罗伯茨、罗宾威廉姆斯等真正的一线大牌外，观众们的反应也就是“噢，这一集原来他来客串了。 进入表演状态的娜塔莉，和平常完全不同，虽然这只是个客串的角色，但娜塔莉仍旧迅速将自己的状态转换成角色状态，把一个只知道学习的中学生演的活灵活现。相比之下，张晨能够表情僵硬的把台词说完，就已经算是胜利了。 他们的戏份很短，只有一分钟左右，下场后，张晨发现自己全身是汗，自嘲道：“看来我真不是吃这碗饭的料，还是继续在互联网圈里混吧。” 娜塔莉笑道：“还算不错，就是刚刚拉手的时候你快把我的手都捏红了。” 大约两个小时后，这一集的录制工作就都结束了。全体演员向台下的观众鞠躬致谢，感谢大家喜欢这部推出已经三年的情景喜剧。每个观众离开前，都能获得一份小礼品。 张晨也趁机找六个人一起合了影，算是满足了自己一个小小的愿望。娜塔莉和钱德勒的扮演者马修派瑞曾经合作过一部舞台剧，所以很快就和一群人混的熟。 大卫科劳恩，也就是娜塔莉认识的那个胖子，低声和娜塔莉说着什么，娜塔莉先是点头，随后又是摇头。 回去的路上，娜塔莉主动告诉张晨，之前有一部叫做罗密欧与朱丽叶的电影找到她，希望她来演朱丽叶，但是她拒绝了，因为不想把自己的戏路限制死。但刚刚大卫劝说她最好接下这部戏，因为剧本很出彩。听了大卫的描述，娜塔莉又有些动心。 张晨突然道：“娜特，继续当演员吧，你会是一个好演员，迟早你会获得奥斯卡的。” 娜塔莉一愣，展颜一笑：“好啊。” 第136章 论文 回到旧金山的张晨，剩下短短的四周时间，要完成十门课程的考试，难度可想而知。 好在张晨平时的积累足够，虽然因为诸事繁杂缺了几天课，但毕竟重生后智力水平经过锻炼比前世又了很大的提升。尤其在学习能力方面，张晨明显感觉比起前世，今生学起东西来要快很多。再加上平时他就已经完成了几门课程的考试，此时更是压力不大。 这十门考试中，最重要的就是其中的两篇论文，一篇是计算机科学课程为主题，另一篇则是张晨选的金融课程。 计算机科学的这一篇，张晨只是照本宣科的把c++未来的应用前景描写了一遍。而金融论文，张晨选择了东南亚货币体系及其对风险的抵抗能力作为论文的题目。 按照原本的历史，在明年，就会爆发影响全球的亚洲金融危机。这场以索罗斯主导的金融风暴，刮自泰国，很快就摧毁了整个东南亚的经济基础，并且在几个月后就刮到了rb韩国、香港，形成亚洲整体的金融危机。 在前世，张晨只知道有这么一场危机，当时的报纸、电视连篇累牍的进行报道，但他并不明白这场危机究竟是怎么回事。 但在选修了斯坦福的金融课程后，张晨初步从理论方面理解了为何在97年会爆发这场危机。 泰国的金融制度和金融实力完全倒挂，自从布雷顿森林体系建立以来，泰国始终实行固定汇率制，将泰铢与美元直接挂钩。在这种情况下，泰国又太想吸引外资了，盲目的开放了金融市场，实行金融自由化。这样造成的结果就是，大量金融炒家的热钱得以毫无管制的涌入泰国。 为了维持固定汇率制，只要外汇市场一产生波动，泰国政府就需要投入本就不多的外汇储备来平抑汇率波动，早层外债增加。而国际资本如果一旦开始撤离泰国，主要债务为中短期债务的泰国，金融体系就会崩溃。 泰国、马来西亚、印尼，甚至包括新加坡。金融体系的不完善和脆弱，共同导致了亚洲金融危机的产生。而索罗斯，也在这次危机的前半场赚的盆满钵满。 张晨这篇论文，主要就是论述东南亚国家金融体制的风险问题，经过无数的资料查询，张晨非常用心的写成了这篇论文，在论文的最后部分，张晨大胆预测，如果国际货币基金组织（imf）不能够帮助东南亚国家尽快提升抗风险能力，最多三年内，这些国家的金融体系就将崩溃。同时，极有可能扩展成整个亚洲甚至是世界范围内的金融危机。 至于说张晨是否担心这篇论文被人看到，从而改变了历史，这就完全是杞人忧天了。 经济学领域，每年的论文不说上千万，几百万篇还是有的。而这其中，危言耸听、预测性的论文不胜枚举。在90年代初期，研究东南亚金融系统性风险的论文就已经车载斗量，其中不乏准确预测到未来危机的。在07年和06年，预测两年内会爆发全球经济危机的论文就不下千篇，最后还不是该发生的仍旧发生了。 但从华夏来看，从90年代末房地产商品化以来，阐述房地产会绑架经济的论调就一直有，但结果如何？一直到二十一世纪的第二个十年，这个问题都没有解决。 张晨并不奢望通过一篇或几篇论文就能解决华夏经济的问题，之所以写这篇论文，只不过是为了在学术圈想具备一定的地位而已。 当自己有了财富的时候，如果再能获得一定的学术成就，就意味着在经济领域，自己就能掌握更大的权力。 所以这篇论文张晨写的非常认真，从东南亚的金融制度、经济结构、政治制度等几个方面分别论述了金融危机爆发的可能性。 张晨自己设计了一个数学模型，经过计算，如果东南亚国家不加防备，通过经济杠杆，只需要区区三亿美金，就有很大的可能摧毁泰国的金融体系。 当然，张晨这完全是倒推法，用已知的结果来倒推原因。可在看论文的人眼中，就变得很厉害了。 作为一名刚刚步入教职仅5年的助理教授，钱映一暑期并没有放假，除了授课外，还需要审阅学生论文。想到这里，钱映一就觉得头大。要知道，这些毛还都没长齐的学生写出的论文漏洞百出，连批改都无从下手。 “呵呵，还是找机会回国吧。”钱映一在心中苦笑道。他八十年代初清华毕业，先后又获得了哥伦比亚大学、耶鲁大学、哈佛大学的学位，哈佛大学经济学博士毕业后，来到斯坦福任教，这一待就是六年。 手中拿着一份狗屁不通的暑期学生论文，钱映一只是扫了几眼，就扔到了厚厚的一摞“不通过”的纸堆中。 “咦？这篇还有点意思啊，至少结构上没什么问题，题目是东南亚各国的金融制度及其风险，是个东南亚学生写的？”钱映一看了一下学生姓名，“chenzhang，中国学生？张晨？”钱映一一拍脑门，对了，应该就是最近那个挺有名的icq创始人zack。 钱映一仔细的看了一遍张晨的论文，沉默不语。 张晨这篇论文，从学术的角度上来说，仍然还有很多瑕疵，但其中给出的数据和资料分析却非常详实，得出的结论的过程推论每一步也都扎实可靠，实在不像是一个十几岁的少年写出的经济学论文。 只是他在论文中用极为肯定的态度预测未来两年内东南亚会发生严重的金融危机，在这一点上，钱映一非常感兴趣。 如果说八十年代是亚洲四小龙的年代，那么九十年代就是亚洲四小虎的时代。泰国、马来西亚、菲律宾、印尼这四个东南亚国家进入九十年代后，经济突飞猛进，以一种完全不输于rb韩国新加坡台湾的速度快速赶超。对此，虽然有部分经济学家提出防范系统性风险的主张，但更加主流的观点是这四个国家由于区位优势和地缘政治的原因，会比大多数国家更先一步迈入发达国家行列。 第137章 太老套了，原来又是豪门恩怨 钱映一又看了一遍论文，对张晨愈发好奇。 少年天才并不少见，他自己就是其中之一。而少年创业的富豪也不少见，在美国一抓一大把，甚至有十三四岁就成为千万富翁的，张晨之前在商业上的成功并不能代表什么。 但在商业上获得成功的同时，在学术上也有所建树的少年天才，钱映一此前还真没见过。 尤其是这篇论文，其详实程度让钱映一感觉如果真有人如此操作，东南亚国家系统性风险就不再会是风险，而是实打实的崩溃！ 钱映一拿起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拜伦，我一会儿给你发一篇论文，是一个暑期学生写的，不不，这个不一样，和你最近研究的课题也有点关联，你可以看一下。” 拜伦斯科尔斯是钱映一的同事，也算是上司和前辈，在60年代就已经成为著名的经济学者，学界普遍认为他获得诺贝尔经济学奖只是时间的问题。 把张晨的论文发给拜伦后，钱映一又给自己在清华的朋友发了一封邮件。然后，在张晨的论文上，钱映一标注了一个大大的a。 完成这篇论文后，张晨十门课程的考试就正式结束了，比预想的提早了两周左右。原本张晨预计是在九月初才能回国，现在看起来，自己只需要订好八月底的机票就可以了。 随着回国的时间越来越近，张晨需要处理的事务也越来越多。火种源资本现在已经是一个掌控上亿美元估值的公司，光靠汤淼淼和苏灼蕖根本不行，必须要招人。 张晨分别给芭芭拉和赖斯打了电话，让她们帮自己介绍靠谱的管理层。而两人。虽然身处民主党和共和党两大不同的阵营，向张晨推荐的名单里都有高盛旗下j.aron的高级主管贝兰克芬。 贝兰克芬同张晨聊了两个小时，决定离开高盛。贝兰克芬在高盛的年薪仅仅是区区20万美金，而张晨却向贝兰克芬开出了50万美金的高额年薪。这已经是500强中传统行业高管的vp的薪资水平。 贝兰克芬最看重火种源的一点，并不是火种源所拥有的icq股份，而是张晨抵押股权所投资的思达康。贝兰克芬是销售员出身，具有敏锐的洞察力，了解到思达康这家公司的背景后，惊讶的发现这种优质公司居然没有人投资反而让张晨捡了个便宜。 思达康并不是一个以技术领先市场的企业，相反，他们更加擅长的是在现有的技术上进行改进并加以推广。毫无疑问，这种低成本的产品模式更适合目前的华夏。贝兰克芬坚定的认为，在通讯领域，人口才是最大的资源。华夏，作为全世界人口最多的国家，如果能在这个市场获得成功，比在发达国家取得垄断的优势所能攫取的利益更多。而火种源所持有的35.38%的思达康股权，会在未来成为天文数字的财富。 贝兰克芬来到火种源后，并没有带团队过来。他是个聪明人，知道这种时期切忌让老板觉得你在组建自己的势力，因此很明智的在财务和人事问题上同汤淼淼和苏灼蕖保持了有效的沟通。苏灼蕖，也兼任了火种源的hr主管。 财务总监，张晨找到了德勤的一名叫做托马斯盖勒的主管来做，同样是张晨亲自面试。 至于法务部分，张晨并非不重视，而是现在养一个法务部门成本实在太高了，所以张晨把火种源的法务外包给了watchell。毕竟之前的icq合约就是奥卡西帮忙拟定的，有了一定的合作基础，watchell在并购投资领域的专业性也几乎不容置疑。 至于汤淼淼，沉浸在恋爱中的女人最不愿意面对的就是分离。最后这两周张晨基本搬出了宿舍，每天都住在汤淼淼这里。 让张晨奇怪的是，自己的室友沙拿塔努一改往日里欢快跳脱的形象，最近一直愁眉不展。自己搬离宿舍的时候，沙拿塔努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张晨再三询问怎么回事，这个小阿三给张晨留下的印象还是不错的。尤其是在来到学校初期，沙拿塔努帮了张晨许多忙。 沙拿塔努犹豫再三，吞吞吐吐的问张晨：“zack，我知道这个要求很过分，但我实在没办法了，你能不能把手中的icq股份卖给我一些？”看到张晨不可思议的眼神，沙拿塔努忙补充道：“当然，价格方面，你说了算。” 张晨平静的看着沙拿塔努：“沙努，你先告诉我怎么回事。” 沙拿塔努叹了口气，挠挠头，“zack，我和你不一样。我父亲有五个儿子，我是老四，上面还有三个同父异母的哥哥。他们比我优秀得多，再加上年纪比我大，又长期和父亲在印度，所以已经在家里的公司开始独当一面。” “近几年父亲年纪越来越大，有了找接班人的念头，大哥和二哥为了争夺继承人，已经斗得不可开交。原本我在美国，可以完全不用理这些方面的事情。但最近因为他们的内斗，父亲很生气，最终决定给我们五个孩子每人500万美金，让我们分别拿去创业投资，两年以后，看谁赚的钱多，而赚的最少的，一分钱遗产也拿不到。” “原本我也没有在意，但我其他的几个兄弟在印度都有自己的班底。只有我，长期在美国，和他们都很疏远。但由于父亲平时对我比较偏爱，其他的几个兄弟私下都在说，如果我成了最后一名，他们一定不会给我活路。” “zack，我倒不是担心我自己，而是担心我的母亲。她原本是我们国家的一个电影明星，后来嫁给我的父亲，生下我后她也吃了很多苦，直到现在还留在印度。如果我真的被父亲淘汰了，那她的后半生会非常辛苦。” “现在距离父亲定下的时限只有一年不到了，我实在想不出来该做什么。你是我认识的人中最有商业头脑的，所以我一直想问问你我该怎么办。但现在你马上就要回国了，所以我才想问问你能不能把icq的股份卖我一些。” 第138章 掌握命运 张晨心中狂吐槽：“又是豪门恩怨，太老套了吧。”但表面上仍然风平浪静，其实人到了一定层次后，所面临的问题都差不多，豪门恩怨也是其中之一。 哪怕是港岛李家成，两个儿子一样也是明争暗斗。李超人早年为了避免将来两个儿子争家产，早早的就确定了老大当继承人，把核心资产都交给老大。又给了老二一笔钱和用各种关系帮助老二创业，这才维持了表面上的和谐。 新宏基的郭氏家族，更是现实版豪门恩怨的集大成者。绑架、精神指控、庭上指控、董事会政变，可以说比电视剧和小说更加离奇。 韩国的“国家企业”三星，曾经有一个说法：一个韩国人一生离不开三件事——税收、死亡、三星，三星李氏家族内部的恩怨斗争甚至够一个三流编剧吃一辈子的。李氏三兄妹为了李健熙的生前遗产分配问题明争暗斗，相互倾轧，不亚于任何一部宫斗大戏。 在华夏大陆，虽然大部分富二代还没有到抢班夺权的时候，加上这一代大多为独生子女，问题还不明显。但类似的豪门恩怨仍旧不鲜见。 沙拿塔努的祖国印度，更是豪门恩怨的重灾区。印度观念传统、保守，在部分地区，家族势力甚至可以取代政府的权力，是豪门恩怨最好的温床，因此沙拿塔努家出现这个问题丝毫不奇怪。 如果自己以后子女多了，估计家里也不会少了这种大戏。张晨心中暗想。 沙拿塔努手肘支在餐桌上，双手抱头。 张晨手指在餐桌上轻敲几下，沉思起来。帮沙拿塔努不难，自己脑海中值得投资的机会太多了，随便让他入股一家公司，沙拿塔努就能在兄弟斗争中占得先机。但如何才能帮的有意义、有价值，成为双赢乃至三赢，才是值得张晨考虑的。 张晨缓缓道：“沙努，的确，我现在手中还有icq29.9%的股份，仍旧是它的大股东。但在未来，随着资本的进入，会被进一步稀释。所以现在每一个百分点的股份都很重要，意味着我是否能在董事会继续存在下去。icq目前是我的命脉，不能有任何失误。所以，抱歉，我不能把icq的股份转让给你。” 沙拿塔姆沮丧的低下了头，讷讷道：“嗯，没关系，我明白。” “但是，”张晨话锋一转，“这并不意味着我不会帮你。” 沙拿塔努猛的抬起头，希冀的看着张晨。“zack，可是你刚刚说。。。。。。” “我只是说icq的股份没有办法转让给你。”张晨挥了挥手，轻松的道，“赚钱的机会很多，不是只有icq这一条路。” 沙拿塔努眼睛一亮，“对啊，你这么聪明，这么短的时间中，就赚了这么多钱，肯定有其他办法。” 张晨点点头，“是的，但在帮你之前，我必须先知道，你家里到底是做什么的？你父亲所从事的行业究竟是什么行业？” 沙拿塔努真诚道：“zack，我不是故意瞒着你，而是我家里从事的行业太多了。矿业、制造业、农业、服务行业，都有涉足。沙拿塔努是我的姓氏，我的全名是萨米特维卡斯沙拿塔努。” “你曾经问过我我的姓氏在印度种姓中属于什么阶层，我没告诉你，是因为我觉得羞耻。并不是因为这个种姓地位低，而是因为它太高了，属于完全的食利阶层。” “从严格意义上来说，婆罗门的祭祀阶层是大众所熟知的高种姓，沙拿塔努虽然也属于婆罗门，但却是婆罗门中最顶级的一个姓氏，因为这个姓氏是罗摩衍那中神王的姓氏，所以在小时候，婆罗门的祭祀是我的家庭教师。” 张晨倒吸了一口凉气，我去，没想到小阿三的出身这么高贵，看他平时吊儿郎当的，居然是神王的后裔。 看到张晨的神色，沙拿塔努并没有什么得色，反而苦笑道：“可能你觉得我很幸运对不对，出生在这样的家族里。但如果你在五六岁，自己喜欢的小女孩，就因为是低种姓，又不小心冒犯了我的祖父，最后在你的面前被活活打死，你还会这么认为吗？” “我母亲也是出身婆罗门的大贵族，但从小在西方接受的教育，十六岁的时候成了我父亲的第三个妻子。她无数次想过反抗这种命运，最后带着我来到美国。但在这里，她不能工作，因为会给我父亲丢脸。如果她不听从我父亲的命令，她的整个家族都会为之蒙羞。在美国，我和我母亲只能依靠父亲的资助生活。我们谁都没有办法摆脱出身带给自己的枷锁，不能过自己想要的生活，不能爱自己想爱的人。” “康多莉扎曾经和我父亲有过一段情，但因为双方的背景差异过大，彼此都不能接受，所以只能不了了之。我来了美国后，也承蒙康多莉扎的关照，才能上好的高中，才能来读这斯坦福的暑期课程。” 沙拿塔努平静而又悲哀的叙述着自己的身世，张晨目光中也透露出一丝怜悯。 这种事情，在网上看传奇故事是一回事，真发生在自己身边的人，带给自己的感受完全是另外一回事。平心而论，如果让张晨生活在这种家庭中，他宁可过前世那种浑浑噩噩的日子，也不愿自己的人生始终被一团无形的大网笼罩着。 沙拿塔努说完，张晨道：“沙努，我知道了。非常抱歉让你想到这么多不开心的事。” 沙拿塔努忙摆手道：“不不，有些东西憋在我心里也很久了，能和你聊一聊舒服多了。” 张晨柔声道：“沙努，出身我们无从选择，但命运不是不能反抗，就看你是否有勇气反抗了。” 沙拿塔努眼睛一亮，随即又黯淡下去，“没用的，无数的人都尝试过反抗，几乎没有成功的。” 张晨坚定道：“想要改变命运，唯有掌握命运！只有你成了掌握命运的人，才有改变的机会！沙努，相信我，你会成为那个掌握命运的人！” 第139章 上贼船 张晨循循善诱：“你想一想，你父亲本来的用意是什么？” 沙拿塔努喃喃道：“父亲本来的用意？” 张晨点头道：“对，本来的用意。你刚刚说赚的最少的会被父亲踢出局，但是赚的最多的呢？你父亲说了赚的最多的会继承家业吗？” 沙拿塔努摇摇头。 张晨翘起二郎腿，自信的道：“对，没错，这就是关键。你父亲本来就没想用赚钱多少来衡量你们的能力。像你们这种家庭，既然有这么多的产业，重点不在于开拓，而在于守成。不能把自己家族交到一个过于激进忽视风险的人手中，同样，也不能交给一个败家子。这才是你们这次考核的真正目的。” “目的知道了，剩下的就是标准了。你父亲判断你们谁更有能力的标准是什么？很简单，只不过就是眼光和得失之心这两样。” “眼光的宽度和广度决定了你们家族未来的发展，进退之间的得失之心决定了你们家族的生存能力。只有这两样，才是一个大家族继承人真正必须具备的素质。” “先从眼光上说，你的两个哥哥选择了矿业作为投资方向。的确，矿业目前是最赚钱的行业之一，也是最暴利的行业，在世界各国都一样。但选择矿业并不证明他们眼光好，反而证明了他们的急功近利。矿业高利润、高风险、高污染、名声差、层次低、管理混乱，这些都是选择矿业的弊端。如果一旦世界经济产生变化，矿业会是首当其冲受到影响最大的行业。单单从风险控制的角度上说，就是不合格的。” “再从得失之心上来说，你的两个哥哥最失误的一点，就是过早地表露出势在必得的野心。甚至公开说如果他们继承了家业，就一分钱都不会分给你。试想，如果你是你的父亲，会愿意自己的孩子之间斗得你死我活吗？不会的。” 沙拿塔努的目光逐渐亮了起来，“你是说，我也有希望。。。。。。” 张晨点头道：“是的，有希望，但前提条件是你表现出足够的能力和魄力。以现在的你来说，是半分可能都没有的。” 沙拿塔努攥了攥拳头，一种叫做野心的东西从他胸膛中生根发芽。他深知，只有自己掌握了家族权力，才能反抗这种任人宰割的命运。他从未有一刻如现在一般，如此想要变得强大。 沙拿塔努露出坚定的目光，“zack，你就说我该怎么办吧。” 张晨平静的看着沙拿塔努，几秒钟后，张晨突然笑道：“这个表情不错，记住，只有你自己才能拯救你自己。” 沙拿塔努狠狠的点了点头，张晨摊开一张纸，比比画画道：“首先，我们需要选准一个行业，什么行业才是你父亲最看重的行业？工业，只有工业。” 沙拿塔努惊讶的看看张晨：“我家是有不少工厂，但比重并不比其他行业更大，为什么是工业？” 张晨转着手中的笔，“因为工业是所有行业的基础，同时，他是覆盖面最广的行业。管理、生产、营销，这几个方面工业全部覆盖，是唯一的全链行业。虽然工业创业最为艰难，但对人的能力要求也是最高。如果你能管理好一家工业企业，足以向你父亲证明你的能力。” “因此，我们选定的行业就是工业。其次，地点。选择在哪里创业，也很重要。中国人做事讲求天时地利人和，有了地利，无往而不利。你是印度人，按理说印度是最好的选择，但你从小离开印度，反而没有地利的优势。而且你的两个哥哥也未必能让你平平安安在印度创业。第二个选择是美国，你对美国很熟。但美国也有个问题，就是国情和印度差距太大，在美国获得成功对你父亲来说意义不大，他需要的是能够把印度庞大家业管理起来的人，国情差距太大，就没有了说服力。所以这两个都不是好的选择。” 沙拿塔努疑惑道：“如果印度和美国都不选择，那选择哪里？” 张晨目光闪动，“我们一定要选择全世界经济最有活力的地方，同时还要和印度一样，同属于发展中国家。” 沙拿塔努反应过来：“你是说华夏！？” 张晨点头道：“没错，就是华夏。华夏和印度同在亚洲，又同属发展中国家，甚至文化都有共通之处。虽然现在华夏的经济实力不如美国，也不如rb但经济的活跃度绝对是世界第一。只有经济足够活跃，我们才有足够的机会。可以说，未来20年，世界的经济中心就是华夏！” “而且，你在华夏如果能获得成功，第一向你父亲表明了你的眼光，第二也向你父亲表现出你的适应力，第三也是最重要的，表明你知进退，不在印度和你的两个哥哥一争短长！”张晨心中暗笑，这特么不就是九龙夺嫡的翻版么，前世看宫斗剧还是有好处的。 沙拿塔努仍旧有些犹豫，“但是我对华夏同样不了解啊，万一不行怎么办？据说华夏的政府很不讲诚信，还有的说共产什么的。我觉得还是不保险。” 张晨哈哈大笑，“沙努，我看你忘了我是哪里的人了。”张晨脸色一正，傲然道：“在华夏，如果说能找到一个保证你百分百成功的，宋老都未必，我是唯一一个！” 看着自信的张晨，沙拿塔努露出羡慕钦佩的目光，什么时候我也能有这样的自信就好了，沙拿塔努心中暗道。 重生后，这还是张晨第一次表现出“王霸之气”，主要也是为了忽悠这个懦弱的小阿三上自己的贼船。张晨偷眼看了下对面的关着的电视屏幕映出的身影，嗯，造型还不错。 奇货可居啊，沙拿塔努就是奇货，自己得把他“居”好了才是。 “好！”沙拿塔努热血沸腾道：“zack，我就跟着你干了！你什么时候回华夏？我现在就去办签证、订机票。听说华夏的签证不好办，我得抓紧时间才行。” 张晨含笑道：“签证的问题我给你解决，你把护照给我就可以。你应该是美国国籍吧，先去注册一个公司，我以火种源资本占60%股份，你占40%，你注资200万美元，我注资60万。先说明，这可不是我占你便宜，我现在资金也很紧张，而且在华夏国内的操作肯定以我为主，这一点必须说好。” 沙拿塔努点点头，理所应当的道：“应该的，你不注资也没关系。我相信你。” 第140章 学者们 清华和北大这两所大学，除中科院外，应该是目前全华夏internet普及率最高的地方了。作为经管学院的实权副院长，赵春君对互联网自然是不陌生的，两年前就开通了电子信箱以便于和世界各地的学者沟通交流。 赵春君不做具体研究工作虽然已经很多年，但还是保持着每周看一篇顶级期刊论文的习惯。时不时的也会写一些评论文章，保持自己的专业敏锐度。 从去年到今年六月，赵春君一直在美国当访问学者。去之前他就知道，这是他要提升的信号。在当今华夏，做学术的如果没有点国外背景，很难在体制中混出头。 在美期间，他和学弟钱映一交流了很多次，劝这个正在当打之年的学弟尽快回国，国内目前急需钱映一这种少壮派学者，清华的管经学院也急需高水平的教师来提升学术水平。他答应钱映一，只要钱映一回清华，就是正教授，两年内提升副院长。 钱映一的犹豫不决让赵春君扼腕不已，现在他的老领导是党和国家领导人，再过一两年妥妥的正国级领导。他肯定也能水涨船高，这时候如果没有一个资历能力人品都信得过的人过来帮他，会给他的工作带来很大的难度。 一到办公室，赵春君习惯性的打开电子信箱，顶头第一封未读邮件就是让他心心念念的好学弟钱映一发来的。 纯英文的邮件对赵春君不会造成丝毫的障碍，邮件里钱映一向他推荐了一篇论文，说是一名华夏在斯坦福的暑期学生写的，并且这个学生这几个月还在美国小有名气，成功创业和投资了一些项目，现在已经是不折不扣的千万富翁，嗯，是美元。 钱映一在邮件中简要说明了一下张晨论文中的观点，希望和赵春君讨论一下。张晨的论文有理有据，任谁都不会忽视。哪怕是借鉴意义，给自己的学长参考一下也是好的。 赵春君深知这个学弟少年得志，心高气傲。虽然他并没有对这篇论文有太多褒奖，但能给他推荐过来也足以说明够得上优秀的程度。因此赵春君认真的看了起来。 整篇论文并不长，三万字左右，赵春君却看了接近两个小时。 倒不是张晨的论点有什么稀奇，这种唱空东南亚的论调虽不是学界主流，但每年甚至每个月都不少见。 赵春君看重的是张晨这篇论文中的论据。 大部分预测性的经济学论文，普遍都有一个问题是牵强附会，先有了论点，再来找论据。难免以偏概全、断章取义。 张晨这篇论文其实也是如此，但他写的角度和其他人不同，一方面他列举出了翔实的论据证明自己的观点，另一方面，这篇论文从操作层面一步步论证了如何引发东南亚货币体系的崩溃，进而演变成金融风暴和金融危机。 赵春君多年治学经验养成的直觉告诉自己，这篇论文未必是危言耸听，但还是要进一步验证。 沉吟了一下，赵春君把张晨论文中涉及东南亚经济问题的几个点摘录了出来。清华目前在东南亚问题上的研究并不强，反而是厦大等南方院校有部分学者研究的更加深入，他需要找这些学者近一步验证张晨论据的准确程度。 弄好以后，赵春君登陆了icq。他前几天刚刚下载了这个小软件，很快就沉迷了进去。icq通讯的即时性让他只要打开电脑，就能和世界各地的在线好友沟通交流。 至于国内的朋友，也就只有有限的几个人知道上网是怎么回事，更不用说用icq了。 96年初，瀛海威在中关村的南大门白颐路立了一个大广告牌：华夏人距离信息高速公路还有多远？向北一千五百米。此时的华夏互联网，连起步都算不上，只能谈得上孕育。 赵春君在icq上给钱映一留了言，让他看到后给自己回复。 最初的icq是没有留言功能的，也就是说只能和在线的网友交谈。如果对方不在线，也没办法留言。这是因为最初的版本是维格斯三人没找到投资的情况下自己捣鼓出来的，为了节省运营成本，不在服务器上存储任何的信息。但张晨发现这一点之后，马上让三人团队改进这一点，所以icq1.2版本的更新中，就增添了留言功能。 同一时间，拜伦斯科尔斯也已经看完了张晨的论文。拜伦摘下自己的金丝眼镜，揉了揉山根。 这篇论文他看了之后，惊讶程度远远超过钱映一和赵春君。作为研究亚洲金融市场的领军人物，拜伦比钱映一对东南亚存在的问题了解的更加深入和透彻。并且，拜伦本就是量子基金的高级顾问，虽然没有接触到量子基金的核心问题，但通过量子基金举行的一次次研讨会，拜伦已经感觉到索罗斯这头老狼在谋划东南亚的金融市场。只是不知道索罗斯的第一目标究竟是哪里，最初他认为是印尼，但现在这篇论文却从操作层面直接证明了，是泰国！ 最不可思议的是，写这篇论文的，居然是一个在斯坦福只读了不到两个月书的暑期学生！拜伦不由得感到好笑，索罗斯最珍视的秘密计划，居然被一个不到十八岁的中学生无意中戳穿，索罗斯知道后会是什么表情？ 大概仍旧是什么表情都没有吧。想到这头老狼，拜伦不由得感叹，即使有人洞悉了他的计划和手法，如果不能取得国家层面的信任和支持，索罗斯仍然会成功。但这个chenzhang有这种能量吗？怎么可能。 拜伦笑了笑，不再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在打印出的论文上批注了几句话，让助理送还给了钱映一。 而未来的事实证明，未来的诺贝尔经济学奖得主拜伦斯科尔斯的大意，不仅让量子基金血本无归，更是让张晨成为1999年一月时代周刊评选的“五十位拯救亚洲金融危机的商界精英”之首！ 第141章 老牛吃嫩草 张晨把沙拿塔努的护照和签证资料交给了汤淼淼，让汤淼淼帮沙拿塔努尽快拿签证。三天后，沙拿塔努的护照就办了下来。 张晨很好奇汤淼淼究竟是怎么做到的，他知道汤淼淼背景深厚，以前不问，是怕麻烦。但现在两人的关系已经如此亲密，于是张晨好奇的向汤淼淼问了这个问题。 汤淼淼磨了杯咖啡，“我还以为你会一直不问呢，其实也没什么，我外公是宋光明。” “！”张晨目瞪口呆，即使他的想象力再丰富，他也想不到汤淼淼的背景居然如此雄厚。 张晨苦笑了两声，丝毫没有找到靠山的兴奋感，只感觉到了恐惧。 宋家，最顶级的红色家族之一，哪怕在二十年后，仍旧有很多家族成员活跃在军政商三界。但在这样一个庞大的势力集团的笼罩下，自己真能和汤淼淼走到最后吗？ 汤淼淼感受到了张晨的情绪，从背后搂住他，娇嫩的脸蛋紧贴着张晨的脸颊，“怎么了？” 张晨摸着胸前汤淼淼的手，“没什么，只是突然感觉有些害怕。” 汤淼淼转到张晨身前坐下，看着张晨的眼睛，目光如水，“怕什么？” 张晨低沉道：“我曾经想过可能你会出身豪门，觉得也无所谓，即使家世上有差距，我也相信凭自己，能打拼出一个不输任何人的未来。但现在，我没这个信心了。” 汤淼淼柔声道：“为什么？你一直以来做的很好啊。而且我们两个人的事，和我家里又有什么关系？你想的太多了。” 张晨看着汤淼淼：“我担心的是，如果你家里不同意怎么办？如果你被政治联姻了怎么办？面对像宋家这种庞然大物，任何的抵抗到最后都是徒劳。我害怕失去你，真的很害怕。但想到这种可能性，我又没有足够的能力把你留在身边。。。。。。” 看着低沉的张晨，汤淼淼紧张道：“你为什么会这么想呢？难道你对我一点信心都没有？” 张晨赶忙道：“不，不是的，古今中外这种例子太多了，我是担心、担心我们没有未来。” 汤淼淼道：“所以你就不打算争取了，是吗？” 张晨低下头。 汤淼淼失望道：“从我喜欢你开始，我就没有失去过信心，哪怕我比你年龄大，这是因为我对你有信心。一直以来，你都没有让我失望过。但我没想到，你居然这么没志气。那个敢和学校斗争的张晨哪里去了？那个敢和乔布斯对着干的张晨哪里去了？那个敢冒着生命危险从匪徒手里救走我的张晨哪里去了？你连死都不怕了，为什么会害怕什么宋家？” 小猫辛巴感到两人气氛不对，认为是在争吵，拼命冲着两人呜呜的叫，跟劝架一样。 汤淼淼看着稍稍长大一点的辛巴，眼泪掉了下来，抱起辛巴，转身上了楼上的卧室。 张晨愣愣的呆了一会儿，猛的抽了自己一个耳光，羞愧不已。 重生后，认为自己是天选之人，认为自己比任何人都强，但骨子里面仍然是前世那个知难而退、懦弱无能的小职员。自己所有的一切，都是重生的先知先觉所带来的。 自己怎么会这样？难道重活一世仍旧要窝窝囊囊？难道自己多出来的二十多年人生都被狗吃了？难道自己就真的能接受自己的懦弱？这样无耻的人生真的是自己想要的吗？ 等到这一世也走到了尽头，自己难道真的能跟自己说一声，我今生无悔吗？ 宋家又怎样？自己难道就真的这么弱，哪怕不能建立比宋家更强大的势力，难道还不能强大到让宋家认可吗？ 张晨攥了攥拳头，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三步并作两步，上了楼。 推开汤淼淼卧室的门，看到汤淼淼正抱着辛巴默默流泪。张晨一把抱住汤淼淼，重重的吻了上去，差点挤到辛巴，辛巴灵活的跳到了地上，不解的看着二人。 汤淼淼用力的挣扎了两下，哽咽道：“你不是想分手吗？还来找我干嘛？” 张晨扶着汤淼淼的肩膀，坚定的看着汤淼淼：“淼淼，谢谢你，是我错了，刚才的我，根本不配被你爱。但从现在开始，我不会再辜负你一丝一毫的感情。” 汤淼淼怔怔的看着张晨，看到张晨眼中的热情不由得鼻子一酸，眼泪又流了出来，扑倒张晨的怀里失声痛哭。 张晨一只胳膊抱着汤淼淼，另一只胳膊回身从床头抽出一张纸巾给汤淼淼擦眼泪，“别哭了，眼都哭红了，哎呀，鼻涕流到我身上了。” 汤淼淼流着眼泪红着脸打了张晨一下，张晨拿纸巾擦了擦汤淼淼的泪痕和鼻涕，看着梨花带雨的汤淼淼心头一团火烧了起来。 汤淼淼双眼直勾勾的看着张晨，又是那种快滴出水来的眼神，张晨心念一动，手就跟着动了。。。。。 “唔。。。讨厌。。。哎呀。。。呜”汤淼淼的小嘴又被张晨堵上了。 汤淼淼在家里就只穿了一件吊带衫和一条短裙，张晨轻易的就撕破了汤淼淼身上那件价值不菲的迪奥吊带衫，露出一身洁白细腻的肌肤。 （此处省略500字，避免再被和谐，两人没发生任何事，只是打闹逗着玩。） 笑闹良久，靠在床上喘息的张晨从来没有感觉这么好过。虽然前世自己也有过女朋友，但还真没谈过什么刻骨铭心的恋爱。这种灵魂层次的交流是和爱恋张晨从来没体会过的，这才知道，所谓生命的大圆满所言不虚。 汤淼淼红着脸伏在张晨身边，用手指在张晨胸前画圈圈，过了一会儿，吃吃的笑了起来。 张晨奇怪道：“你笑什么？” 汤淼淼笑起来就停不下来，“哈哈，上次苏苏还在说想要老牛吃嫩草，哈哈。” 汤淼淼一笑，贴在张晨身上的两团丰挺也跟着颤动起来，张晨的目光又变的火热起来，手又开始不老实了。。。。。 汤淼淼抬头望着张晨，媚眼如丝，“坏蛋，又想干嘛？” 张晨反身压了过去，“让你把嫩草吃个够！” 第142章 加快节奏，开新地 张晨在美国的时间已经进入了倒计时，他定了9月2号的机票返回，到国内就是4号了。 汤淼淼自然是一万个不愿意，想让张晨干脆留在美国上高中，过一段时间直接考sat，申请斯坦福。张晨只能温言抚慰，当然，温言抚慰不管用就只能变成行动抚慰。。。。。。 苏灼蕖这些日子倒是很消停，始终没来汤淼淼这边，两人正是恋奸情热的阶段，也没想到底有什么不对。 沙拿塔努的公司也注册好了，火种源60%股份，沙拿塔努个人40%。张晨本来颇具恶趣味的想把公司名称起名为“umbrella corporation保护伞公司”，但后来发现生化危机的第一代前几个月刚刚推出，而且没法用umbrella这个单词注册公司，已经被一家汽车制造商捷足先登了。张晨只能遗憾作罢。 最终，和沙拿塔努商量后，决定用clotho（科洛托）作为公司名称，全称是clotho industrial co，ltd。 科洛托是希腊神话中三名命运女神之一，负责防治命运之线。 张晨又让贝兰克芬尽快帮自己物色一名愿意去华夏的职业经理人，一定要白人，贝兰克芬听到这个要求笑道：“老板，你这是种族歧视。” 张晨瞥了一眼贝兰克芬：“只要媒体不知道，就不是。” 贝兰克芬很快就给张晨推荐了一个人，张晨一看，这个叫威廉姆强森的确实蛮符合要求。 强森在一家美国工业公司工作了几年，后来被派驻至华夏负责该企业在华夏某一产品线的运营，在华夏已经待了五六年的时间，还在沪市娶了个中国老婆。今年刚刚在内斗中失败回到美国，正无所事事。 经过面试，张晨对强森还算满意。强森非常了解华夏，而且中文很好，普通话说的字正腔圆，不看模样就以为是个华夏人。张晨当即任命强森做科洛托工业的中国区总裁，负责科洛托工业在华夏的组建与业务运营。 张晨让强森赶紧去申请签证，又让火种源刚刚成立的行政部门给强森定了机票，最好能赶上和自己一起回国。 张晨和汤淼淼出去大采购了两次，除了给父母家人林小夏的礼物，还以汤淼淼的名义给邓先林也带了礼物。张晨想了想，既然给邓先林送了，那公安系统和教育系统的一些熟人也都不能拉下，什么洋酒洋烟手表丝巾领带，林林总总一统计，最后光是这些小东西就花了接近20万美金。 汤淼淼再不舍，张晨回国的时间也是越来越近。而张晨，也越来越忙。忙完了采购，又开始逐个拜访来美国后帮过自己的一些人。 张晨去芭芭拉办公室的时候，正好碰到了来加州参加一个妇女平权活动的希拉里克林顿。这时候的希拉里，仍旧是半老徐娘风韵犹存，芭芭拉也很热情的给张晨做了介绍。 希拉里是典型的美国精英阶层，嘴上喊着人人平等，骨子里骄傲的很。但这种人有一种好处，一旦她认为你有了和她对话的资本，她也能快速的和你打成一片。 作为第一夫人，不需要她做出指示，fbi就会对和她有接触的张晨作出调查。很快，除了张晨在国内的一些不重要的背景资料，张晨的大部分信息就交到了希拉里的手中。 原本希拉里拿张晨只当成个小屁孩，但看了调查报告惊讶的发现这个少年的身家至少已经上千万美金。看现在icq的发展速度和他在国内创办的两家企业，资本上亿都是指日可待。而且，这个少年居然在不满十八周岁，就成了idg的合伙人。 美国是资本主义社会，资本大过天。希拉里马上拿出对待潜在捐款人的热情对待张晨，甚至还邀请张晨参加了一次慈善晚宴，把自己的女儿切尔西介绍给张晨认识。 切尔西实在太丑了。。。。。。而且性格非常糟糕，小小的年纪满口脏话，如果没有她这对精英父母，她几年后怎么可能上斯坦福的历史系。张晨在心中暗暗吐槽。 张晨并不想被绑上民主党的战船，因此同样拜会了赖斯。赖斯知道沙拿塔努要暂时中断学业和张晨一起去华夏后，并没有表露出反对的意思。沙拿塔努对赖斯的感情也很深，拿她当成半个母亲，深情地和赖斯拥抱了一下。 陶志文夫妇、罗杰、莫瑞兹、史蒂夫凯斯，甚至包括远在洛杉矶的布兰妮，张晨一一通过各种方式道别后，才想起来，还没和比尔坎贝尔道别一下。 每个人给别人的气场都不相同，如果说莫瑞兹给人的印象是犀利和冷静，史蒂夫凯斯给人的印象是野心和疯狂，那么比尔坎贝尔给人最深刻的感受就是——信任。 这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但比尔就像有一种魔力，每个和他交往的人，都会不由自主的对他产生信赖。 和比尔有限的几次交往，张晨都感觉非常舒服，事后张晨曾想过把比尔拉上自己的战船。但了解到比尔的背景后，张晨打消了这个念头，比尔坎比尔太贵了。。。。。。 比尔坎贝尔直到现在，仍旧是苹果的董事会成员之一，并且还是另外三家跨国公司的董事。请比尔过来做事，年薪200万美金都未必够，还要看他自己是否对你感兴趣。 张晨精心给比尔准备了个小礼物，icq的五位数号码，五个一。 果然，比尔收到这个惠而不费的礼物很是高兴，当知道张晨准备回国的时候，比尔想了一下，查了一下电话本，让张晨记下了几个电话。 张晨一看，几乎都是ge、utc、ibm等等美国公司在华夏的高层电话。比尔笑道：“可能以后你免不了和他们有生意上的往来，你把他们的联系方式存下来，就说是我介绍的，我也会和他们打招呼。我想，在正当条件下，他们是不会介意和你多做接触的。”说着，比尔朝张晨挤了挤眼镜。 张晨了然，心领神会的把这些人的号码存了下来。 第143章 杨源庆催了八次，微机销售部才把八月份的销售报表送到他办公室。 看着低眉顺眼的助理，杨源庆深吸一口气。前几个月他看报告往往是先看全国的数字，然后再看各个细分市场。但自从上个月，杨源庆要求微机部将各个城市的销售增长率细分后由低到高排列，不按分公司销售业绩进行统计，而是按照地区。 增长率最低的五个城市，京、滨、蓉、沪、深，最低的滨城，联响的增长率只有区区7%。最高的深市，也仅仅只有13%。而全国的平均增长率却是33%。 杨源庆脑门上的青筋突突了两下，7月的沪深两市，增长率都超过了40%，远远超过30%的全国平均增长率。但进入8月，居然增长率下降到了濒临个位数这个危险的阶段。幸好老头子去香江了，否则又会是一场劈头盖脸的臭骂。 刘传之没机会骂杨源庆，杨源庆却是必须要骂这些分公司才行。于是杨源庆告诉助理，通知所有增长率低于全国平均的分公司总经理来总部开会，不管他们想什么办法，明天上午十点前必须赶到总部，否则就别干了。 杨源庆一阵气闷，其实这些分公司经理不来，他也能猜得出来，应该是那家叫外星人的电脑公司又开始在沪深两市铺设门店。原本他根本没拿这家小作坊当回事，即使上次被刘传之骂了，他也觉得刘传之是神经过敏，一个类似手工作坊一样的兼容机商家，怎么可能对联响形成挑战？想想都觉得可笑。 即使现在，他也没真的认为外星人真的会成为联响的竞争对手。自己这些年，大风大浪见的多了，当年清华紫光和北大方正成立的时候不也一样来势汹汹，比外星人的势头可猛多了，现在不是也逐渐偃旗息鼓了吗。 杨源庆对联响有绝对的自信，在家庭电脑这一亩三分地，联响在华夏，就是王者。 可惜，刘传之才是国王，自己只是储君。 还是那种四周群狼环伺，朝不保夕的储君。 倒了一个才华横溢、嚣张跋扈的孙鸿宾，又来了更讨老板喜欢的郭伟和更加老谋深算的朱立楠。老刘总是喜欢玩制衡，拉一派打一派的手腕耍的很溜，颇具太祖风范。 对于老刘看重的外星人这个破牌子的威胁，杨源庆虽然不以为然，但必须投入足够重视，他可不想在这方面失分。 杨源庆又拿起报表，认真的又看了一遍，舒了一口气，除了以上五个城市外，联响在全国其他地区增长率都很喜人。尤其是自己从7月暑期一开始，就推出了9999元的奔腾电脑。比国外的竞争对手，比如ibm、惠普等等便宜了接近四千块。在大多数地区都吃掉了这些竞争对手的市场。如果纯照销售额来算，联响其实本月仍旧是超额完成指标的。 暑期已经结束，在未来几个月又会变成以政府和企业采购为主的商务机市场。杨源庆有信心在这个市场上，把ibm和惠普杀的片甲不留，至于外星人，这个市场会有这个烂牌子的事儿吗？ 但当务之急，是如何跟老头子汇报的问题。 最终，杨源庆还是抵抗住了造假的诱惑，决定和老头子如实汇报。但同时，他会抛出三个解决方案给老头子，第一个方案是收购，把这个竞争对手收购至旗下，让它成为联响这个军团中的有益补充；第二个方案就是用联响的强大实力在市场上强力绞杀对方，和对方打价格战；第三个方案是，动用关系，直接把这家小公司扼杀在摇篮中。 这既是三个计划，也能说是一个计划的三个不同阶段。先提收购，对方不同意的情况下，依靠自身的市场优势打压，如果再不行，就动用手段扼杀。 杨源庆在电脑上写完了报告书，从头到尾又通读了一遍，满意的点点头。 联响这半年时间里，通过对供应线的整合，完成了两次大的降价，把奔腾主机从年初的13000元降到了现在的9999元，毫无疑问，这些都是杨源庆的功劳。而他对采购和生产模式的改进，也获得了刘传之的赞扬。 至于外星人所采取的生产模式，杨源庆则不屑一顾，这还是个厂家的样子吗？几乎所有产品都是oem，哪怕连显示器和机箱都不自己生产，也不是自己的外携工厂生产。速度是快了，质量如何保证？ 杨源庆不知道的是，现在外星人所采用的供应链管理，正是十几年后手机行业最普遍的运营模式，而手机行业，则完全复制未来几年pc机在国内的发展模式。 远在美国的张晨，不会知道杨源庆心中的小九九。一天后，他就要坐国航的航班回国，汤淼淼虽万分不舍，但也知道没有办法。 “呼～”张晨满头大汗的赤裸上身靠在床上，汤淼淼满面红晕，额头上也有细小的汗珠。 “淼淼。”张晨轻声道。 “嗯？”汤淼淼慵懒的应了一声。 张晨亲了怀里的汤淼淼一口，“我走之后，你和苏姐帮我盯一下苹果的股票，当苹果股票跌到5.8美金左右的时候，有多少吃进多少，如果账面上的资金不够，咱们再想办法。” 汤淼淼原本心不在焉的摆弄着张晨胸口上刚刚长出的一根胸毛，闻言应道：“好啊，你想投资苹果？” 张晨点点头，“我估计最迟年底，乔布斯肯定会回归苹果，虽然不会担任总裁的职位，但阿梅里奥肯定斗不过乔布斯。而乔布斯，是唯一能把苹果从烂泥潭中拯救出来的人。我相信，最迟后年，苹果的股票就会成为市场上的香饽饽。” 汤淼淼担心道：“我最近也看到不少关于苹果的报道，基本都是负面消息，好像苹果已经很难再坚持下去了，即使乔布斯回去，也未必能拯救这家公司吧？” 张晨笃定道：“虽然乔布斯这个人很招人讨厌，但他是这个世界上少有的能创造出奇迹的人，而且他背后有大量的资源，比如甲骨文，再比如微软。” 第144章 回国 汤淼淼的脸贴着张晨摩擦道：“那好，我会盯着这件事，还有什么要嘱咐的？” 张晨想了想，“你和贝兰克芬说一下，如果所罗门兄弟的股东有人想出售股份，价格合适可以买下。” 汤淼淼惊讶的看着张晨：“所罗门兄弟现在情况很糟糕啊，自从91年财政部查出他们内部逼仓的事情后，最近几年每年的亏损越来越严重，现在它们的股票几乎没人买。” 张晨讶异道：“你怎么这么清楚的？” 汤淼淼皱了皱鼻子，得意道：“自从你涉足投资圈后，我就开始悄悄在关注这方面的东西了。” 张晨心里有些感动，把汤淼淼压在身下来了个深吻。 “呼。”两人吻的都有些情动，张晨想到还有正事要说，于是手上一边动作一边继续道：“所罗门兄弟公司是被低估的公司，他们现在手中仍然掌握着债券交易的核心业务。而自从91年巴菲特对所罗门兄弟进行改制后，虽然效果似乎并不明显，但已经把所罗门兄弟从破产的边缘拯救回来。他们重新崛起只是时间问题，而且。。。。。。”张晨手上的动作开始加大。 汤淼淼已经意乱情迷，鼻腔中发出一阵阵（shen）（yin），“而且什么？” 张晨喘着气，用力一挺，“而且，所罗门兄弟对有些人会非常重要，如果运作得当，能四两拨千斤，呃、嗯。”说罢开始专心动作。 良久，汤淼淼喘着气道：“我知道了，但现在火种源账上除了日常运营的资金外，只有不到五百万美金能动用，这些钱来买苹果和所罗门兄弟的股票也买不了多少。” 张晨一边帮汤淼淼清理一边道：“呼，没错，但我估计过不了几个月，icq的下一轮融资就会开始了，到时候能套现一部分钱出来。这次融资我们以红杉为主导，他们是行家。我估计到明年二三月份，所罗门的股票将会跌到谷底，如果到时候icq还没有做b轮融资，我们就出掉一部分的股份给史蒂夫凯斯，他给出的价钱不会太差。” 汤淼淼哼唧了两声，“那如果苹果和所罗门赶到一起了，买谁？” 张晨想了一下，“所罗门兄弟，全力购入所罗门兄弟的股票，最好能在董事会得到一个席位，先不要从公开市场购买，看看能不能从董事会成员中找到冤大头。” 张晨这些天始终没有联系娜塔莉，只是偶尔发个短信。两人的交往自从friends后，反而进入了一个很尴尬的阶段。 刚刚和汤淼淼完事，张晨的手机就响了一下。 汤淼淼正在浴室洗澡，张晨拿起手机，“你要回国了？”娜塔莉的短信只有这几个字。 张晨想了想，回复道：“是，明天出发。” 许久没有见到回复，张晨刚刚把手机放下，就听到“滴滴”一声。 “bon voyage。”娜塔莉回复道。 张晨犹豫再三，还是给娜塔莉回复了一句，“我会记得你。” 良久，手机才有传来滴滴声，“me too。” 听到汤淼淼洗完澡开浴室门的声音，张晨把手机收了起来。 第二天，苏灼蕖中午才到汤淼淼的别墅，沙拿塔努也推着一个大行李箱来这里和张晨汇合。 最终，威廉姆强森还是没来得及同张晨等人一起回华夏，估计要晚上一周左右。 把两个人的行李放进后备箱，幸好这辆雪弗兰后备箱的空间还可以，要是汤淼淼的卡罗拉，还真放不下这么多东西。 一路上，苏灼蕖都在专心开车，没怎么说话，张晨和山拿塔努坐在后排，看苏灼蕖心情不好，也不敢吭声。 到了机场，二女将张晨和沙拿塔努送到机场的出发大厅。人多眼杂，汤淼淼有心和张晨倾诉衷肠，却始终找不到机会。张晨冲汤淼淼积极眼睛，对苏灼蕖道：“苏姐，帮我看一下行李，我去趟卫生间。” 汤淼淼慌乱道：“哦，对了，我也去一趟，苏苏你等我会儿。” 两人避开众人，找了一个相对僻静的角落，汤淼淼拉着张晨的手，眼泪啪嗒啪嗒的掉了下来。 张晨抱着汤淼淼，“再过两个月就是感恩节假期了，到时候就能见面了，别哭了啊，一会儿让苏姐她们看到该起疑心了。” 汤淼淼擦擦眼泪，不好意思道：“我知道，但就是忍不住。” 两人说了一会儿话，汤淼淼主动给张晨献上一个热吻，好像要把思念全都融进这个吻中一样。 换登机牌、托运，一系列的手续办好后，张晨只背着一个tumi的双肩背。现在这个牌子还没像后世那样出名，价格也不贵，而且弹道尼龙的材质也足够结实。 到了安检口，苏灼蕖从包里掏出一个长条状的小礼盒递给张晨，“给你的。” 张晨一愣，对苏灼蕖展颜一笑，“谢谢苏姐。” 挥手道别后，张晨和沙拿塔努走进安检通道。汤淼淼还在不停的打望，苏灼蕖没好气的道：“别看了，再舍不得人也得走。” 汤淼淼脸一红，“哪有什么舍不得。” 苏灼蕖懒得搭理汤淼淼，拉过这傻姑娘扭头就往停车场走。 过了海关、安检，张晨和沙拿塔努坐到登机口等登机时间。张晨拿着手机和汤淼淼发短信，沙拿塔努羡慕的道：“在和汤小姐发短信？你有这么个女朋友，运气真好。” 张晨一惊，“你说什么？” 沙拿塔努疑惑道：“难道汤小姐不是你女朋友？” 张晨上下看了几眼这个小阿三，“你怎么看出来的？” 沙拿塔努一副“你拿我当傻x”的表情，“连瞎子都能看得出来，你和汤小姐相互间眼神都不对劲。” 张晨无语，连沙拿塔努这傻孩子都能看出来，可见自己和汤淼淼的事情苏灼蕖一样也能看的出来，难怪最近她都不咋过来了呢。 警告沙拿塔努不要乱说，看着沙拿塔努笑嘻嘻的模样，张晨也放弃了解释的打算，反正有个比自己大的女朋友也不是什么丑事。未来法国有个总统，老婆比他大了24岁，也是他的中学老师，外界一片赞颂，都说是真爱。自己对比起人家来，只能算是小巫见大巫。 第145章 抵家 毕竟一个是在idg年薪50万美金的合伙人加千万富翁，一个是超级富二代，张晨和沙拿塔努两人定的头等舱。总算是能放平座椅，累了的时候睡一觉。 张晨从双肩背中掏出苏灼蕖送的礼物，拆开一看，原来是一支造型精致的银色雕花万特佳钢笔。摘下笔帽后，在握笔的地方有一行花体字：万特佳罗密欧，估计是什么限量版的钢笔。 掂了掂，挺重的，用来写字估计写不了多少手就得酸。 国航头等舱的服务，从硬件上来说比不上美联航，但从软件上来说，要强的多了。当然，软件指的不是服务质量。 至少空姐一个比一个的年轻漂亮。。。。。。 张晨前几天考虑再三，还是没有通过投资的方式去加州移民区申请绿卡。。 无论是火种源还是icq或者思达康，都远远超过了美国移民局对投资移民的要求。估计排上一两个月，就能把绿卡批下来。 美国对华夏十年有效期的签证直到2015年才推出，在这之前如果没有绿卡，往返美国会很麻烦。 但持有美国绿卡后，美国的全球查税政策实在让人吃不消。张晨的火种源，到了一定程度后，是一定要做离岸处理的，所以是否持有美国绿卡根本就不重要，拿了后反而麻烦。 所以，此次回国，张晨仍是持华夏护照。 沙拿塔努始终心神不宁，张晨倒是理解他，毕竟是个刚满十八周岁不到一个月的小孩子。孤身一人，没有家人陪伴，只有自己这个刚刚认识一个多月的华夏人在身边，要去到人生地不熟的华夏拼出一个前程，换了谁都会忐忑不安。 张晨抓着空姐送来的毯子，躺在椅子上假寐。他知道现在和沙拿塔努说什么，也不会让他更安心，这种事情只能自己调整。 飞机的头等舱内除了这两个少年，都是高鼻深目的老外。张晨也没有兴趣和这些人交流攀谈，因此一路无话，十四个小时后，飞机准时抵达京都国际机场。 下了飞机，张晨享受的呼吸了一口含着大量pm2.5的空气，嗯，就是这个味。就算国外再好，也不是家啊。 熊晓歌早就派司机来机场接张晨，司机是不到四十的中年男子，穿着一件长袖衬衫。看到张晨只是微微一愣，没想到自己要来接的公司高层是这么年轻的一个少年。 熊晓歌派的车是辆奥迪a6，司机骄傲的说这车是去年才出的新款。张晨一看就乐了，好古老的a6。不出意外，这应该是奥迪a6的第一代。虽然稍具流线型，但仍旧是方头方脑的。 司机帮张晨和沙拿塔努将行李搬到车上，开上车，对张晨道：“张总，我也姓张，张胜利，您叫我老张就成，给咱们公司开车两年多了。熊总让我开他的车来接您，说以后就让我开着这车跟您了，还得您多关照啊。您这刚下飞机，您看是先去京都吃个饭休息一下，还是现在就往滨城返？” 张晨笑了笑，“老张，熊总太客气了，这车呢，我先借用几天。等过几天我安顿下来，就不麻烦熊总和你了。咱们现在就往滨城走吧，应该晚饭前能到。” 张胜利急道：“不麻烦不麻烦，您这不是为难我吗。熊总让我跟您报道，您说你这不答应，熊总也饶不了我啊。” 张晨平静道：“没关系，你就跟熊总说，是我说的。过几天我会跟熊哥当面道谢，不会让你难做的。” 张胜利不敢再说话，居移气养移体，和这么多牛人都有过招的张晨，说起话来自然有一番气度在里面。 滨城距离京都不远，开车两个小时，就到了张晨帮沙拿塔努定的喜来登酒店。 喜来登是滨城目前三家五星级酒店之一，也是涉外酒店，可以接待外宾，张晨在这里给沙拿塔努开了一间套房，3000美金一个月。 给沙拿塔努办完入住，张晨又让张胜利开上车，拉上自己和沙拿塔努去自己家吃晚饭。 到了楼下，张胜利有些嘀咕，这小张总家里不像是有钱人啊，住在化工局家属院，难道他家里是化工局的领导？ 张晨掏了掏口袋，发现没带家里钥匙，于是摸了摸鼻子，往家里打了个电话。没多久，苏文锦和张国强就跑下来了。见了张晨，一边埋冤张晨回国也不提前跟家里说，家里什么都没准备。一边好奇的打量棕皮的沙拿塔努，还抽空跟张胜利打了打招呼。 张胜利说什么也没让张国强夫妇动手，主动帮众人把张晨一大一小两件行李搬上了五楼。 进门后，张胜利偷眼观瞧，更是纳闷。六七十平米的老旧两室一厅，看起来也就是个处级干部的待遇。而且家里还有个老太太跟着住一起，摆设陈旧，说什么也不像有后台的家庭。 行李放好，因为家里什么也没准备，苏文锦拍板决定，走，去店里吃。 今天正好是小姑和小姑父巡店，苏文锦难得休息一天。张胜利的车满打满算能挤进去四个人，加上奶奶就五个人了，坐不下。张晨本来想再打辆出租，没想到老妈晃荡晃到手里的车钥匙，得意的跟张晨说她送奶奶和张国强就行。 下了楼，张晨才发现，原来刚才停在家门口那辆桑塔纳就是老爹和老妈刚买的车。 张国强跟儿子一个劲儿的摇头，说你妈赚了几个钱就不知道行老几了，学了几天车后，非要买车，而且还非要买桑塔纳，这个车都办下来二十多万，把店里的资金抽走了快一半。真是有点钱就知道糟践，现在又在四处看房了，说家里住不下，得换房。 张晨也很惊讶，前世老妈还真没这么大手大脚过，看来事业成功带给人的改变是真大。不过这种改变归根究底是件好事，于是笑道：“爸，买辆车也对，现在是两家店，以后店开的多了，一辆车还未必够呢。我就琢磨，等开到三四家店的时候，店长的位置肯定就要外招或者内部提拔了。到时候可以跟他们承诺谁干的好，到年底配一辆桑塔纳。” 张国强还是一个劲儿的摇头感叹，“太败家了，太败家了。” 第146章 化工二厂（求收藏，求推荐票） 两辆车一前一后的开到小肥羊的二店，二店比老店距离家里更近，而且面积更大，足足有四五百个平方，而且还规划了四五个雅间。 出发前苏文锦就打电话给店里让店里留个包间，停好车，众人鱼贯而入，沙拿塔努看到有人蹲在地上给客人擦鞋倍感亲切，问张晨这些人是不是你家的仆人？ 张晨脸上抽抽了几下，告诉沙拿塔努他们只是雇员，是凭自己的劳动获得工资的劳动者，和你们印度那种仆人不一样，在华夏，每个人都是平等的。 沙拿塔努撇撇嘴，“平等的人才不会跪在地上给别人擦鞋。” 张晨听了有些无语，东西方文化的差异和冲突不是一句两句螚说的清的。 张胜利在京都就听说滨城有家火锅店，叫小肥羊，服务和口味都特别好，自己在京都的几个朋友还特意开车过来吃过，没想到是张晨家开的，心理的疑惑不由得少了一些。 张胜利把人送到后，说什么也不上桌，说公司有规定，弄的张国强夫妇倒是感觉有些不好意思。张晨微笑道：“那老张辛苦你了，妈，既然公司有规定，就别为难老张了，帮老张在外面找个地方，点几个菜，酒就别上了，开车不喝酒。记到我的账上，月底我让公司过来结账。” 张胜利看众人进了包间，扭头出了小肥羊火锅店，找了个路边的公用电话，拨了几个号码，打了出去。 “熊总，张总说就用几天车，等他安置好了，就让我回京都。对，他是这么说的。。。。。。不太像，态度挺坚决的。嗯，好，好，我这几天一定服务好，您放心吧。” 熊晓歌挂了电话，琢磨了一会儿，笑了笑。这个zack还真有点意思，这么小的年纪，防范心还挺强，把自己派过去的司机退回来了，难怪这么小的年纪能取得这种成就。看来自己有必要安排个时间，和张晨好好聊一聊未来两人的配合问题，顺便看看张晨手中的投资机会有哪些，掂量一下对方的斤两。 苏文锦好奇的打量着腼腆的沙拿塔努，悄声问张晨，这外国小孩是美国人吗？干嘛的？ 张晨向父母介绍道：“这是我在斯坦福结交的朋友，沙拿塔努，是印度裔的美国人，印度大资本家的孩子，我带他来中国找投资机会的。”然后又用英文向沙拿塔努介绍了自己的父母和奶奶。 沙拿塔努特别礼貌的给每个长辈都欠身敬礼，然后从随身的背包里拿出三份礼物恭敬的递给三位长辈。 张国强夫妇手忙脚乱的推辞，张晨笑着让家长们收下了礼物，看了沙拿塔努一眼，“可以啊，沙努，没想到你还挺有心。谢谢了。” 沙拿塔努微笑着翻了个白眼，“我又不是傻瓜，来你家肯定要带点礼物嘛，在我们印度也一样。” 没一会儿，点的火锅和涮材就都端上来了，张晨特别叮嘱，不要牛肉，沙拿塔努不吃牛肉。沙拿塔努看到火锅这种就餐形式，很是新奇。 沙拿塔努不会用筷子，张晨用一双公筷给沙拿塔努在辣锅里涮了几片肉，夹到他碗中，示意沙拿塔努尝尝。 沙拿塔努不疑有他，用筷子挑起肉片就放入嘴中，没多久，就憋的满脸通红，张嘴直喘气。 哈哈哈哈，张晨没节操的抱着肚子直乐。苏文锦埋怨儿子不该这么整国际友人，赶忙让服务员送上来一扎酸梅汤让沙拿塔努缓缓。 好一会儿，沙拿塔努才吐着舌头口齿不清的道：“sack，你太坏了，绝对是故意的。” 张晨耸耸肩，“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也整我来着。” 沙拿塔努就此不敢碰红锅，奶奶对这小阿三蛮有好感的，给他在白锅里下了肉，涮熟后夹给沙拿塔努。 张国强突然想到刚才张晨说的，问道：“你说带你这个朋友来华夏投资？你哪来的投资项目？怎么带人家投资？” 张晨笑道：“项目有的是，而且眼前不就有么。” 张国强疑惑道：“眼前就有？你可别跟人家胡乱吹，人家好几万公里来咱们这儿，可不能坑人家。” 张晨嚼着羊肉，享受的shenyin了声，这些日子在美国可是把自己憋坏了，吃的虽然不差，也都是高蛋白低脂肪，但还是国内饭菜更顺口啊。 “爸，二厂的事情怎么样了？不是说荣耀想要收购二厂，目前报告批了没？”张晨从锅里又夹了一筷子肉。 张国强摇摇头，“没那么快，说是还有些日子。上个月局里又找到我，还想让我在调研报告上签字，我还是没签。不过后来他们好像找到老周签字，老周抗不过，给签了。估计也就是这一两个月的事儿了吧。” 张晨放下筷子，认真道：“爸，我和我朋友也参与到二厂的收购事项上来，你看怎么样？” 张国强吓了一跳，以为自己没听清楚，“你说什么？” 张晨慢条斯理的解释：“我是说，既然荣耀可以向市政府提出收购二厂的申请，那我们也能向政府提出申请对不对。只要我们给出的条件比荣耀好，政府没理由不让我们参与。” 张国强一口肉卡在嗓子眼里差点没噎着，失笑道：“你知道收购二厂要多少钱？荣耀出资1500万都未必够，还要担负下岗工人的遣散费用，你参与进来？你才多大？把家里的店卖了都不够人家一个零头的。” 张晨笑了笑，“爸，这么说吧，如果，如果我们以250万美金的价格，参与二厂的收购，但前提条件是政府必须搞一次竞标，给我们和荣耀公平竞争的机会，你觉得可能性有多大？” “250万美金！？”虽然这个儿子给自己的惊讶多到了快要麻木的地步，但张国强仍然被儿子的话震惊了。“你哪来的那么多钱？” 张晨指了指沙拿塔努，“我和他合作，成立了一家工业公司，正准备在国内开设分支机构，搞个中外合资公司。我觉得二厂就不错，如果能和二厂合资，一定有的赚。” 张国强张大嘴半天没说话。 第147章 父子之间 张国强追问道：“你这个朋友哪来的这么多钱？” 张晨道：“他家里是印度有名的富豪，在美国也有产业，沙努就是他家族在美国的代言人。现在国内投资机会很好，我去美国后，找了个兼职，给一家美国的资本集团打工，这家资本集团和他合作搞了一个公司，准备回国投资，先期投资250万美金左右。” 张国强和苏文锦面面相觑，之前儿子和朋友搞了个什么外星人电脑，就已经让他们够惊讶的了。没想到去了美国没几个月，居然又折腾出这么多事来。一时间，夫妻二人心里都有些无力感，但同时，更多的是自豪感。 张国强摇摇头，“你想的太简单了，首先，现在只是你们的一厢情愿，市里和局里支持荣耀的领导有很多，虽然也有一些反对的声音，但是不成气候。这时你们参与进来，不会有好果子吃。其次，你们又不懂化工行业，进来后不懂运营有什么用” 张晨冷笑道：“爸，你还真以为荣耀能一手遮天？这么说吧，现在荣耀收购二厂，肯定是占了大便宜。但国企改革是现在的大潮流，在这个大潮流里，尽快解决二厂目前的困局是最重要的。所以，你们局里才会这么迫切的要把二厂转手。如果这时出现一个竞争对手，而这个竞争对手又是外资，给出的条件各方面还都比荣耀要好。到时候为难的就是他们了。” “至于爸你说的第二点，我们是不懂，但是你懂啊。如果可行，爸，我建议你干脆申请调到二厂，反正他们也不准备恢复你局里的工作，又没法开除你。你申请调动到二厂，正好赶上二厂改制。按他们的打算，改制后几乎所有人都得买断离职，能顺理成章的解决你这个麻烦，所以肯定会答应。到时候如果我们收购二厂成功，作为大股东会否决掉化工局的中方总经理人选提议，转为支持你做中方总经理。” 张国强的筷子差点没掉地上，难道自己活了四十多岁，到最后还要给儿子打工？ 虽然心里这么想，但张国强确实有些心动。 虽然现在他每天也在小肥羊忙活，但从心里说，他真不愿意每天守着这么个餐厅端茶倒水的伺候人。而且他搞了一辈子化工，对这个行业有很深的感情。对张晨的提议，张国强认真的考虑起来。 沉吟良久，张国强抬头道：“如果这么说，你们的确有成功的可能。但是我得问一下，你们准备拿二厂的工人怎么办？会不会让他们都下岗！？如果你们和荣耀一样，只是想要二厂的这块地或者让工人大规模下岗，我说什么也不会同意！”说到这里，张国强两眼圆睁，倒是颇有些不怒自威。 张晨平静的看着自己的老爹，心中却是有些佩服。父亲这一代人，虽然有很多人在未来说他们是坏人变老了的那一代人，有碰瓷的，有医闹，有广场舞大妈。但这一代人中同样也有为了国家民族可以奋斗终生、刚正不阿的一群人。 他们生在红旗下，长在新华夏，从小就受到良好的爱国主义教育，有着高尚的理想和道德情操。 张晨很欣慰自己的老爹是这样的人，而不是他们同龄人中那群动乱时期搞批斗，和平时期在工厂小偷小摸薅社会主义羊毛，马路上碰瓷机动车，得了病就去医院闹的变老了的坏人。 张晨缓缓道：“爸，我不可能保证一个人都不会让他们下岗，因为这不符合现代管理的原则。但我可以保证的是，只要他们能通过后续的培训考核，遵守新合资公司的规章制度，我们就不会无缘无故的要求他们下岗。但是，”张晨加重了一下语气，“如果他们在合资公司仍然保持着小偷小摸、偷奸耍滑、混吃等死、聚众闹事的恶习，我们也不会手软，害群之马必须清除。” 张国强盯着自己的儿子，良久，松了一口气，“好，那说说你们的具体想法。” 张晨发现，自己的老爹谈起工作来，还是挺有范儿的。于是笑道：“爸，不急在这一时，都在这儿吃饭呢，还有客人在，多尴尬啊，吃完饭再聊也不吃。” 张国强脸一红，自嘲道，“差点忘了，来，给你朋友再夹点这个鱼丸。” 一顿饭吃的宾主尽欢，沙拿塔努吃的满嘴流油，也算是稍慰身在他乡的郁闷之情。 张晨让张胜利把沙拿塔努送回酒店，自己坐上爹妈的车回到家。上楼后，张晨和张国强在阳台上摆了两个小板凳深聊了一次。 张国强点上一根烟，张晨望着缈缈的青烟笑了一下，“爸，能少抽点就少抽点，对身体没好处。” 张国强自嘲道：“真想不到你现在都这么大了。我还记得你刚出生的时候，只有那么大一点。”说着用手比划了一下，“再看现在，两个月不见，又长高了，已经快赶上我高了吧。” 张晨笑道：“昨天刚在机场量了一下，一米七五，比您还差点。”张国强身高一米七八，在他们这个年龄段算是高个子。 张国强把烟掐了，“嗯，你长大了，做的好多事情我们不懂，也没办法再像小时候一样教育你。但是，爸爸希望你无论到什么时候，都要对得起自己，对得起身边的人。”张国强停了一下，“还有对得起国家。我知道，现在说这些大道理你们年轻人都不愿意听，对这些东西都充满了逆反心理。现在社会上的风气也和我们年轻的时候大不一样，大家都是向钱看。我再说这些你难免会认为我太古板了。” 张晨笑了笑：“没有，您说的挺好的。” 张国强看着张晨，“但是，无论社会再怎么变，我都希望我的儿子能成为对国家对社会有用的人。爸爸很没用，现在对这个家的贡献还没有你大。你想做的事情，我不懂，我只希望你做任何事情之前，务必三思而后行，不要被一时的贪欲冲昏头脑，作出让自己未来后悔的事情。” 第148章 十二年好了 张晨前生和父亲的关系并不亲密，直到重生前，也没有和张国强有过这样的谈心机会。虽然父亲摆出了一套大道理来教育自己，但自己真的感受到，这就是父亲心中所想的，所追求的，他不是在唱高调。说他天真也好，傻也好，但他至少是个有精神追求的人。 张晨发现，张国强两鬓已经有了点点白发。心中一阵翻腾，原来自己重生后，也没有像自己下定的决心那样关注自己的亲人。 张晨摇摇头，驱散了心中的一些感慨，“爸，我知道。我可以向你保证，我不会做伤害国家利益的事情。就拿化工二厂的这件事来说，荣耀打算用1500万收购二厂的全部资产和债权债务，这明摆着是借着机会空手套白狼。如果没有人能够阻止的话，就意味着国有资产的大量流失。” 张晨停顿了一下，想要完成二厂的收购，必须有父亲这个内行人的全力支持才可以。并且，他也希望能让父亲找到自己的事业追求。 张晨感觉坐的腿有点麻，站了起来，“且不说我们打算出资250万美元本身就比荣耀的开价要高得多，也不提可以为国内创收多少外汇。最主要的，我们作为外资企业，按照国家相关规定，化工企业在目前不能成立独资公司，必须要和国内合资。因此我们不可能全额收购二厂，我们可以给二厂开出200万美元收购70%股份的条件。而剩下的30%，仍然是由化工局持有，只不过他们只有分红权，没有管理权。从这个角度上来说，我们挽回了上千万的国有资产流失所造成的损失。” “试问，还有什么行为比挽回国家财产更爱国呢？草原英雄小姐妹也只不过是挽救了381只羊而已，就被称为英雄。而我们挽回了上千万的损失，岂不是更大的英雄？” 张国强看着儿子，叹道：“你还是没有明白，是不是英雄，不知要看作出的贡献，更要看人的精神。算了，这个话题扯不清楚的。既然你们都已经考虑清楚了，我也赞同你们的部分想法。你打算怎么操作这件事？” 张晨在地上走了两步：“挟洋自重，这是我的想法。我们在美国的公司叫科洛托工业，并且在美国招聘了一个职业经理人。他大概一周后到华夏，这几天他在美国，会和滨城招商局进行联系，表明投资滨城的意愿，相信招商局在吸引外资的这件事情上会有足够的兴趣。” “他来到华夏后，会尽快在招商局的帮助下注册一家克罗托工业在滨城的子公司。科洛托工业会同招商局签订五年内投资3000万美元的投资协议，一期投资250万美金。争取向政府要到三年免税，五年半税的投资条件。随后，我们就会以科洛托工业滨城子公司的名义，向政府提出参与化工二厂的收购竞标。” 张国强疑惑道：“竞标？什么竞标？” 张晨解释道：“现在国家对这方面的规定还不完善，但我的想法是，既然我们两家都想收购二厂，那么就向政府开出各自的条件，谁开出的条件好，谁中标。这样，无论谁中标，受益的都是国家和工人。” 张国强眼前一亮，这种方案还是蛮对他的心思的：“那么，需要我做什么？” 张晨道：“在初期，不需要您来做任何事，只需要去向化工局申请调职就行。您到了二厂后，以您的行政级别，至少会是分管技术的副厂长之类的职务，如果招标的话，应该会出任评标的评委。到时候，不需要您对我们做出任何偏向性的打分，只需要秉公处理就行了。” 张国强忍不住道：“你们对自己就这么有信心？要知道，荣耀集团这几年可是收拢了不少人才，要真是竞标，你们未必能竞争的过。” 张晨笑了笑，“我自然有我自己的想法，到时候您只需要公平评分就可以了。而且，我个人并非科洛托工业的股东，您不需要担心违背您的原则。”张晨心道，我个人确实不是，但火种源是啊。 “而且，您也不用有太大的心理压力。我希望您在评标委员会，也只不过是为了避免出现评委都被荣耀买通的情况发生。而这种收购，不全都是由评委来去决定的，上层的意图更加重要。所以，如果事不可为，您也不用太过争取，正常表达自己的观点就可以了。” 张国强思考了一下，点点头。“可以，我会保证自己立场的公正性。”这句话是说给张晨听，也是说给自己听。 父子两人聊完天，张晨想起来还没把礼物给家人。于是打开行李箱，从中取出在美国买来的各种礼物。 送给老妈一个lv的真皮artsy和一条钻石项链，送给老爸一支万宝龙的149钢笔加上一双意大利铁狮东尼的皮鞋配上一条berluti的腰带，给奶奶买了一整套纯金饰品，什么金手镯、金项链、金戒指、金耳环，可把老太太乐坏了。 其实要是让张晨决定，他会在lv买齐全部的东西。别看好多人都说lv烂大街，但前世经过张晨自己的使用经验，lv的东西还是所有奢侈品牌里面最耐用的。 汤淼淼的品味要比张晨高不少，非常鄙视张晨这种暴发户的行为，特意为张晨的父母和奶奶挑选了礼品，而且还是花的她自己的钱。 但很明显，现在的苏文锦和张国强，压根不认识这些牌子，也不知道究竟有多贵，起到的效果还没有奶奶那接近半斤重的金饰品来得好。 换上国内的手机卡，正准备给汤淼淼报个平安，手机就滴滴的响了两声。 “i-started-learning-chinese-from-today” 张晨笑了笑，先给汤淼淼发了个短信，表示自己已经到家了。随后给娜塔莉回了一条：“陪练收费标准：100美金／小时” 没多久，娜塔莉回道：“这个报价是永远有效的吗？” 张晨随手回道：“当然。” 娜塔莉回道：“等我的片酬到了一千万美金的时候，可以让你陪我聊4167天，也就是十一年零七个月对不对？” 张晨笑了一下，小孩子说胡话。“我可以给你优惠五个月，十二年好了。” 第149章 久违的学校 第二天一早，张晨没用张胜利的车，而是给他打了个电话，让他找个翻译过来，这几天带上沙拿塔努去滨城的几个景点逛逛。张晨自己还是骑上自行车来到学校。 昨天苏文锦告诉张晨，从八月底开始，陈惠生就每天一个电话问家里张晨回来没有。连续打了好几天了，让张晨回来后第一时间去校长室找他。如果他不在，就找赵立新。 张晨本想先去教室找林小夏，但半路上就被赵立新拦住了。赵立新也正在自行车棚存车，正好看到张晨推着车进车棚。 张晨不满道：“赵老师，你先放开我，我就去趟教室，然后马上就去找陈校长，行不？” 赵立新笑呵呵的，“你什么时候这么热爱学习了？不着急，咱俩先去校长室，校长等了你好多天了。” 张晨惫懒道：“我一直都热爱学习啊，要不然上学期最后一次月考怎么考的全校第一。诶诶，你别拽我啊，你先让我去班里见见新班主任，我马上就去校长室还不行么。” 赵立新还是那副笑呵呵的样子，“见新老师？我看你是想去见林老师吧？” 张晨脸都不带红的，“新班主任姓林？” 赵立新脸一板，“别逗闷子了，赶紧跟我去见陈校长，给你办事，你还拿乔。” 张晨无奈只能和赵立新一前一后走向校长室。 陈惠生这个暑假就没得闲，所谓的全国优秀学生干部也是需要运作的。尤其是全国十佳中学生在去年取消评选后，能搭上边的只有优秀学生干部这一个全国性的奖项了，而且是和各个教育阶段的学生干部一同参选，难度更是大了不少。 陈惠生研究了一下，历年来全国优秀学生干部每年大约会有50名左右，平均每省能分到一个半的名额。而其中70%是大专院校的学生干部，大多事迹都是什么组织学生工作成绩突出，参与三下乡活动什么的。剩下30%也就是15人左右是中学阶段，而高中阶段只占了70%，大约为10人左右。 想要从全国数百位候选者中脱颖而出，成为这十个人中的一个，难度可想而知。而这背后的运作与博弈，复杂程度甚至超过人大代表的选举。 陈惠生这个暑假，就是在四处跑关系、送材料。虽然张晨有实实在在的事迹，又有滨城政法系统的隐性支持，但教育系统和共青团的事情，政法的支持只能起到辅助作用。归根究底，还是要在评选委员会内部获得认可。 原本这些事情，有张晨一同出面会更好，至少能给很多关系人一个直观的印象，让人家直接接触后觉得“嗯，这小伙子不错”，这样才能更有把握。 但张晨好像丝毫没把这件事放到心上，还没放暑假，就请假去美国了，说是要去斯坦福游学。你这么个高中生，在斯坦福估计语言关都过不了，去游个屁学啊。 虽然心中不满，但看到张晨站到自己跟前，陈惠生还是笑容满面的站起身拍拍张晨的肩膀故作亲热道：“让我看看，嗯，长高了不少吗，看来美国人伙食不错。” 张晨微笑道：“吃的一般，就是肉食比较多，不怎么健康。” 陈惠生哈哈大笑：“我们像你这么大的时候，想吃肉都吃不到噢。在斯坦福听了两个月的课，感觉如何？” 张晨谦虚道：“斯坦福精英太多了，涨了不少见识。对了，给您和赵主任带了点小礼品。本来想着在中午您休息时给您，正好您和赵主任都在，我就省的再跑一趟了。”说着拿出两个小盒子。 陈惠生和赵立新打开一看，原来是两支派克钢笔。派克只是个大众文具品牌，不属于奢侈品，张晨买来也不是太贵，几十美金而已。但在九十年代的国内，连麦当劳都能算是高档餐厅的年代，一支派克的钢笔，可以说是知识分子的梦想之一了。 陈惠生虽然有一支珍藏的派克笔，但和张晨送的这支派克88比起来，无论是造型还是手感都要差的多。 把玩了一会之后，陈惠生恋恋不舍的把笔收了起来，咳嗽两声道：“难为你有心了，你走之前没跟你说，市级三好学生的事情已经妥了。我把你的事迹报到市交委后，和教委的文主任商量了一下，打算让你参加全国优秀学生干部的评选。你回去后，赶紧准备一下材料，还需要写一个事迹报告。最晚九月十五号以前，就得把材料交到市交委，市交委修改审核后，月底前就要报到共青团和教育部。时间很紧张，你可不能掉链子啊。” 张晨无语，“陈校长，我就是个宣传委员，参加什么优秀学生干部的评选不合适吧？而且现在我也已经高二了，课业负担挺重的，我看还是算了。”张晨从心里就不想掺和这事，自己现在太忙，如果再把这件事加进来，可真就精疲力尽了。 陈惠生苦口婆心，“看你平时挺聪明的，怎么到了关键时刻就犯傻呢？这可是全国的优秀学生干部，多少人想求都求不来的荣誉。不说别的，如果你能获选，至少未来高考就都不用愁了。” “至于你说的干部问题，嗯。。。。。。”陈惠生想了想，“这倒确实是个问题，立新，现在高中部的学生会主席是高二2班的王然吧？” 赵立新忙道：“对，是她，去年下半学期当选的，小姑娘热情开朗，管理能力也不错。” 陈惠生道：“回头和王然说一下，让她发扬一下风格，把学生会主席让出来，毕竟全国优秀学生干部的事情是重中之重。” 赵立新瞠目结舌，“校长，这不好吧？” 张晨冷眼旁观，心中对陈惠生多了一丝鄙夷，忍不住开口道：“校长，这样不好，一方面对王然同学太不公平；另一方面，如果我真参加评比，这就是个隐形的污点，容易被人攻击。” 陈惠生一拍脑门，“也对，对了，高中部的团支部书记也是王然吧？今年谢伟毕业后让王然兼任，要我说，也别兼任了，让王然专心处理学生会的工作，把团支部书记的位置让出来。” 第150章 申请评选 张晨无奈，“校长，我是真不想参与什么评选。而且，还要麻烦人家王然同学。要不然，真的算了吧。” 陈惠生把脸一板，“张晨，你的觉悟怎么能这么低！？这不止是你的荣誉，也是你家庭的荣誉和学校的荣誉，怎么能想放弃就放弃？如果你真不想参评，我们就先和你父母谈一谈，看看他们同意不同意。” 一提到父母，张晨心念一动。如果说什么能让父母感到欣慰，也就是自己的学习成绩和所获得的荣誉了。可能在父母眼里看来，这个优秀学生干部比自己赚了多少钱更重要，更能让他们高兴。 想到这里，张晨叹口气，“好吧，校长，但我最近真的特别忙，组织材料和写报告的事情我是真忙不过来。您看看能不能找别人帮我代劳一下？” 只要张晨能同意参选，并且在运作中能够出面配合，其他的方面陈惠生都能让步。再加上他对张晨在电脑公司参股和在家里开的火锅店帮忙的事情也有耳闻，知道张晨可能是真忙。于是让步道：“嗯，你说的也有道理，这样吧，立新，你帮张晨把相关的材料准备一下，再以张晨的名义写一篇事迹汇报。你学中文出身，这点小事难不住你。” “啊？”赵立新眼镜瞪得溜圆，合着自己看热闹还看出事儿来了，这关我毛事啊？怎么这活儿跑到我身上来了？ 陈惠生没理会赵立新的表情，自顾自说道：“务必要在本周内，把所有的材料和报告都准备好，交给市教委德育处，越早越好。知道吗？” 赵立新只能诺诺称是，扭头瞪了张晨一眼。 张晨只当没看见。 张晨和赵立新一前一后的走出校长室，走了一段，张晨突然想起来：“赵主任，您办公室在那边啊，不是这个方向。” 赵立新没好气的道：“你不是想见新班主任么，我也得去见我带的毕业班啊。” 张晨失笑道：“新班主任是你！？” 赵立新牢骚满腹：“第一次听说班主任帮学生做作业的，校长给你的作业，我还得给你做，当个班主任有什么好？” 张晨笑道：“您多少年都没当班主任带毕业班了？校长也不知道怎么想的。” 赵立新站在原地，傲然道：“看来你是对我的带班能力有所质疑啊。实话告诉你，崇华一中历史中上重点线最多的一届学生就是我带的那一届，光是清华北大就考上三个，还有同济复旦两个，其他的普通大学数量就更多了。” 张晨倒是没感觉太过惊讶，前世赵立新在教学上就颇有一手，他除了做教导主任，也兼任两个班的语文老师。这两个班的语文成绩在毕业时是最好的。 张晨跟着赵立新，突然发现不对，“诶？赵老师，咱班应该在那边啊，你往这边走干嘛？” 赵立新失笑道：“你们高二分文理班了，换教室了。” 看到张晨呆傻的表情，赵立新耻笑道：“林小夏和你一样，选的理科班。” 张晨一点不好意思都没有，“嗯，她历史不行，选理科也对。” 张晨刚进教室，就感受到少女的目光射在自己身上。挠挠头，有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林小夏。 赵立新指了指第三排的一个空位，“张晨，你坐这。” 张晨一看，是在林小夏前面一排的右侧方，隔着一列课桌。看了一眼林小夏，走到座位上放下书包开始收拾东西。 整整一节课，张晨感到身后的目光就没有离开过自己。心中不由得暗叹一声，痛骂自己就是个人渣。 给了别人希望，但又可能会亲手毁灭希望。 如果林小夏知道，自己心中还有别人，原本家庭不幸的她，又会受到什么样的打击？ 林小夏在暑假就期盼着开学，因为开学后，就能再见到张晨。她知道暑假张晨要去美国，自己家里没装电话，没法和自己联系。在这个暑假里，林小夏拼了命的复习，希望能再学习上有所提高，高考时能和张晨考同一所大学或同一座城市的大学。 这两个多月里，她也攒了好多好多话想说给张晨，诉说她有多么的想他。终于，今天上课前，看到张晨和新的班主任一起进了教室，班主任还宣布了张晨获得市级三好学生的消息，这一切的一切都让她欣喜不已。 但为什么心里总是会不安呢？ 下了课，张晨走到林小夏身边，挠挠头，“呃，我回来了。” 林小夏看着张晨，露出一个笑容，甜甜的。张晨咳嗽了两声，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什么好。林小夏却突然抱住了张晨。 班里的口哨声，起哄声差点把房顶都掀翻。张晨两只手举起又放下，犹豫了一下，看到姑娘眼中幸福的光芒，才心一横，把林小夏一把抱住。 林小夏的大胆举动把她自己都吓了一跳，羞涩的松开张晨，拉上张晨的手，跑出了教室。 崇华一中的操场边上，有个小花园，中午的时候校领导吃完饭会过来遛遛，但现在正是一个人都没有的时候。林小夏搂着张晨，头放在张晨的肩上，喃喃道：“我好想你，好想。” 张晨感受到少女炙热的情感，在心里暗叹一声，柔声道：“我给你带了礼物，在书包里，一会儿拿给你。” 林小夏开心的在张晨脸上啄了一下，“能天天和你在一起，就是最好的礼物了。” 两人相拥着坐在小花园里，林小夏不停的说着假期中自己遇到的事，什么徐清跟她说喜欢班里的谁谁啦，开学时音乐老师非要让她在国庆联欢会上唱歌啦之类的。张晨微笑看着这个女孩儿，怎么也说不出“我喜欢别人了”这句话。 慢慢来吧，张晨在心里对自己说，在这一刻，他觉得自己就是一只鸵鸟。 没多久，上课的铃声就又打响了。 放学后，张晨把早已准备好的礼物戴在林小夏白皙修长的脖颈上，卡地亚的love，一条玫瑰金的链子上穿着两只环扣的密嵌着48颗碎钻的戒指。这是在汤淼淼来美国前，张晨和苏灼蕖做发型的时候买的。 林小夏自然是不知道礼品究竟有多贵重，但仍然非常开心，女人天生对亮晶晶的珠宝有一种类似巨龙一样的爱好，哪怕年纪再轻也不例外。 就在这时，威廉姆强森告诉张晨，他已经和滨城招商局取得了联系，他会在下周一也就是九月九日带着新招聘的两个下属飞到滨城。 第151章 工商联 张国强和张晨深聊后的转天，就来到局里打了一个要求调往滨城化工二厂的调职申请。苏文帆看到申请后又气又喜，就和张晨说的一样，作为事业单位，他虽然是副局长，但也没办法开除张国强。他的权力范围内，只能把张国强停职，就连工资，也只能是拖欠，而不是停发。 苏文帆心中冷笑，这个张国强看来真是读书把脑子读傻了，现在这时候，居然还敢申请往二厂调，就连二厂的工人，都知道被荣耀收购已成定局，说不定以后都得下岗，正四处托门路调到其他厂里去。真是百无一用是书生。 心中这样想，但嘴上仍然假惺惺的道：“国强啊，你是不是对局里有意见啊？我们也是没办法，我来到局里后，都传言你是我妹夫，唉，谁让我和文锦都姓苏，又都是文字辈呢？别人有这种误解也正常。不过啊，我倒真希望有这么个妹妹。哈哈。” 张国强面无表情道：“不敢，苏副局长您是贵人，我们高攀不起。您看看要是没什么问题，就签个字，我拿去人事处办手续。” 苏文帆一张嘴，就让张国强顶了回来，心中恚怒，好你个张国强，看来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不撞南墙不回头。既然你想死，那我就成全你。 苏文帆大笔一挥，龙飞凤舞的在调职申请上签上了同意两个大字。他又生怕张国强反悔，亲自给局长李国清打电话进行了汇报，并且督促人事处尽快把手续办好。 正如之前的预料，张国强的级别是副处级的高工，调到二厂做个厂长也勉强够了，更遑论是个负责技术的副厂长。一天的时间不到，张国强自己这边的手续就全都搞完了，剩下的就是等待调令了。 张晨也按照计划，和沙拿塔努一起见了几个该见的人，一切安排妥当，万事俱备，只待威廉姆强森来到滨城，就可以开始下一步的计划了。 哦，对了，还有tips网站，张晨发现这个网站的点击量并不如人意。在美国完全没有起到后世hao123在华夏世界的巨大影响力。 张晨分析了一下，这应该和时代背景以及文化背景的不同息息相关。 首先，在历史上，hao123之所以能在华夏取得成功，得益于当时个人电脑和互联网几乎同时进入家庭，这一点和美国完全不同。 美国的个人电脑使用者，据统计在91年就已经超过2000万，相当于美国人口的十分之一，拥有很大的用户基数。因此在出现互联网前，美国人对电脑的操作就已经非常熟练。因此在互联网出现后，这些已经有了一定电脑操作水平的人很快就适应了互联网软件和浏览器的操作方式，不需要一个tips来告诉他哪个网站是干嘛的。 华夏则不同，互联网和个人电脑几乎是同时间进入家庭，大量从来没有接触过电脑的使用者，尤其是中老年使用者，原本就对这些一窍不通，需要有这么一个网站作为浏览器的入口，直接了当的告诉他们有了需要，只需要点击一下链接，就能解决。 简单粗暴，直截了当。 其次，在推广方式上。hao123当时借助装机的盗版系统和ie插件，快速占领市场。但现在tips在美国根本不可能采用这样的方式，因为压根没用。不只是美国没盗版的原因，而是现在推出这个网站，即使在中国，也一样成功不了。 因为这个时代根本不具备hao123火起来的必要条件。 个人电脑不普及、互联网不普及、用电脑的大多是高级知识分子，在这种时代背景下，你告诉我tips能火？ 给自己这个失败的网站做了复盘总结后，张晨抹了一把冷汗。幸好当时选择的格子网站进行的创业而没选择这个，否则早就赔的裤衩都没了。 不过呢，本来做tips的初衷也只是想要恶心一下乔布斯而已。网站每个月的运营费用几十美金都不到，再委托给苏灼蕖代管更新，张晨就把tips的事情扔到脑后了。 另外，张晨还需要参加市工商联的一个活动。本来工商联邀请的刘明，但刘明正在深市考察供应商，实在回不来，于是只能是张晨过去参加。 工商联这个机构，又叫商会，说是民间组织，但一般各地区工商联的主席都是由当地的政协副主席或统战部副部长等有一定行政级别的干部担任。所以说他有用，又不知道用处在哪里。说他没用吧，你又不能不理它。 张晨作为外星人的三大股东之一，在刘明和汤淼淼都不在的情况下，只能自己去参加工商联在十月剧院举办的活动。 张晨特意把自己打扮的成熟一些，将头发梳成大人模样，穿上一身帅气西装。拿着活动通知，让张胜利开着a6把自己送到十月剧场。 崭新的黑色牌照奥迪a6毫无阻拦的驶入剧场院内，门口临时调来的站岗武警齐刷刷的敬礼。 这几年外企逐渐多了起来，不像八十年代那么凤毛麟角，但外企的地位仍然很高，本来只是面向外企的黑底车牌也就成了一种特权的象征。 剧场院里已经有三三两两比较相熟的企业主聚在一起聊天，看到这辆奥迪里出来一个怎么看也到不了20的年轻人都有些惊讶，纷纷相互打听这是哪家公司的二代。 说是活动，实际上就是一堆人在主席台下听主席台上的人吹逼。上午的政策宣讲结束后，下午还有分小组讨论，讨论学习最新的领导讲话。对这种事情，张晨实在提不起兴趣来，只觉得自己昏昏欲睡。 突然感觉有人拍自己的肩膀，张晨回头一看，不由得一愣。 拍张晨肩膀的男人在这一群人中算是年轻的，看起来三十出头，一张娃娃脸。张晨故作疑惑的道：“您好，您有事么？” 娃娃脸笑了笑，拉了张椅子坐在张晨旁边，操着一口相对标准的普通话，“外星人电脑的小张总吧，我姓孙，孙洪彬。” 第152章 说项 “哦，孙总您好，您有什么事吗？”张晨和孙洪彬握了握手，孙洪彬的手很厚实，也很有力。 孙洪彬笑了笑，“我这个人是直脾气，有话就直说了。有个朋友托我问一下您和刘总，是否愿意出售您和刘总手中的这家外星人电脑公司？” 张晨微笑道：“孙总，您好像是做房地产的吧？怎么，对it又产生兴趣了？”张晨很隐晦的用了个“又”字。 孙洪彬歪了下头，“小张总对我有所认识？” 张晨眨了眨眼，“孙总现在已经几乎垄断整个滨城的二手房中介市场了，我又怎么可能不知道孙总的大名？” 孙洪彬哈哈笑道：“哪有哪有，只是一些小生意，不值一提。” 张晨含笑道：“孙总太谦虚了，对了，我大概能猜到是谁来拜托孙总来找我们打听这件事的。” 孙洪彬眼中露出感兴趣的神色，“哦？看来小张总成竹在胸啊，您说，我看看对不对。” 张晨拿起桌上的白瓷杯，提着盖喝了口茶，“联响，刘总。” 孙洪彬惊讶之色一闪而过，“有点小错，是杨源庆。你怎么猜出来的？” 张晨笑了笑，没回答孙洪彬的问题，“孙总，我觉得这个事儿没什么好谈的，我们不可能现在卖掉外星人这个牌子。” 孙洪彬咧嘴一笑，“我也这样认为，只不过受人之托，还是得帮他递个话，源庆说联响不惧怕任何正面的竞争，也不惧怕任何方式的竞争。” 张晨微笑道：“我可以把他这句话理解为威胁了，对吧。” 孙洪彬拍拍张晨的肩膀，“怎么理解，见仁见智。不过联响现在却是大势已成，我倒是觉得真的可以考虑一下源庆的建议。” 张晨哈哈笑道：“孙总，真想不到这话居然能从您嘴里说出来，看来当年刘总给您留下很深的心理阴影啊。” 孙洪彬笑容冻结在脸上，“小张总，您这话什么意思。” 张晨伸出手来，微笑道：“重新认识一下，我是张晨，idg中国高级合伙人。孙总，我们一直在关注您，所以对您的一些事迹并不陌生。” 孙洪彬的脸色稍稍松动了一些，讪讪道：“真没想到小张总这么年轻，就在idg做合伙人了。” 张晨含笑道：“哪里，只是机缘巧合罢了。倒是孙总，当年以弱冠之龄，少年峥嵘，差一点就翻了刘传之的盘子。出来后卧薪尝胆，居然和联响化敌为友，把联响当成助力东山再起，成就一段传奇，当真是我辈楷模。” 孙洪彬惊讶的看着张晨，他还是今天下午开会，看到分组讨论的圆桌上有公司和代表名称，才知道眼前的这个少年就是外星人电脑的股东张晨。没想到这个少年居然对他过往的事情这么了解。 孙洪彬诚恳道：“张总，我从不讳言这四年的牢狱之灾对我影响很大。但刚刚和你说这些，并不是我被联响整怕了，而是纯粹从商业的角度上分析这件事。联响现在的确已经在国产pc机领域占据了很难撼动的优势，我之所以没有再进入it领域，一方面是因为答应了刘传之，最重要的是这个市场的先机没有了。你现在打价格战，能在联响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但现在它们反应过来了，无论是从资本的雄厚程度还是制造优势，你们都不占优势。” 孙洪彬说话语速很快，而且一大串下来越说越快。 张晨面无表情的听孙洪彬说完，“孙总，咱们对于pc市场有完全不同的看法。而且，我也不认为我们竞争不过联响。” 孙洪彬说话很容易激动，尤其在讨论问题的时候，他遇到大事有静气，但平时的性子又很急。“张总，我虽然离开it行业很多年，但联响目前无论从供应链还是管理、营销等多方面，仍然是国内最牛x的pc机制造商。多少新成立的公司都想把它挑落马下，但没一个成功的。” 张晨笑了笑，“孙总，你这可是故意考我了。我就不信您真的看不出联响的问题。”说罢张晨摆摆手，示意自己先说话，“既然您考我，我就说一说。” “联响目前在三个方面存在严重的问题，第一是架构。联响最初的架构是典型的扁平化架构，也起到了很好的效果。但现在，从最高级的刘传之到最低级的装配工，中间一共有多少级呢？9级，这还是目前的级别划分，我估计过了今年，联响内部的级别划分会更加细致。” “自从你的事件发生后，刘传之将分公司大部分的权力收归总部，并建立区域一级。的确，公司大了导致管理层级的增加很正常。但联响现在的组织架构过于臃肿了，导致效率降低。虽然和一些跨国公司比起来仍然有效率的优势，但这是集权带来的优势，而不是组织架构。” “第二，是成本，刚刚你说联响会在成本上有优势，这一点我非常不赞同。联响的营销管理成本，占营业额的10%，看起来是不高，和我们3.2%的管理成本比起来，差距并不大。但这其中联响为了财报更加好看，耍了一个花招，将供应链的管理成本核入制造费用。如果加上供应链的管理成本，将会达到19%。这是一个很可怕的数字，已经无限逼近ibm、hp的管理成本。” “第三，就是我刚刚说的供应链。外星人刚刚成立没有错，但我们有我们自己的供应链管理体系。而不像联响，能自己做的都自己做。据说刘总又在谋划建立自己的主板和显卡的生产基地，这种重资产的供应链模式，不客气的说，已经落后时代太多了。我知道刘总是从企业运营安全的角度出发，认为以目前联响的体量，供应链的安全和稳定是至关重要的，所以才采用这种模式。但这种模式最大的问题，就在于，只是面对国际品牌的价格竞争还好。但如果本土出现一个供应链管理完善的竞争对手，联响就会遇到大麻烦。” “第四，也是最重要的，就是效率。联响最引以为豪的就是效率，经常说自己是it行业中速度最快的。以前的确是这样，但现在，不是了。” “就像我刚才说的一样，联响以前的高效率，是建立在集权上面的。公司业务不大的时候，的确是效率最高的一种方式。但公司大了之后，情况就完全反过来了。所以刘传之才在一两年之中，大批量提拔年轻干部做副总裁级别的高层，以期用年轻人的敢冲敢闯来提高效率和增强市场冲击力。” “这一招不错，但和我们比起来，还是更落后了一些。由于我们舍弃了整个生产制造环节，全部采用供应链管理的方式。将精力集中在研发、设计、营销这几点上，所以我们的效率是联响的几倍。天下武功，唯快不破。在这一点上，联响是无解的。” 张晨停下喝了口水，“并且，我们还有更多的杀手锏还没出，但这些就不能和您细说了，属于机密。”说着张晨冲孙洪彬挤了挤眼睛，露出一个自信的笑容。 第153章 推演 孙洪彬听的满脸通红，不是臊的，是激动的。 “啪啪啪啪啪”孙洪彬由衷的鼓起掌来。原本两人只是在会场中小声说话，还没引起别人的注意。但孙洪彬这一鼓掌，更多的目光集中到窃窃私语的二人身上。 两人吓了一跳，赶忙和同桌的人告个罪，起身离席跑到剧场一楼的沙发上接着聊。 孙洪彬发自内心的赞同道：“明人不说暗话，小张总说的这些，其中大部分，我确实也想到过。只不过当年和老刘有过君子协定，只要他在联响一天，我就不会再进it圈一步，所以明明知道有很大机会，却也不能去拆联响的墙角。” 张晨摇摇头，“孙总，谈不上拆墙角，pc机市场大的很，至少还有十年的几何式增长，一家根本吃不完，再牛的公司也是一样。这个市场必然有竞争，我们和联响都能找到自己的生存途径。更何况。。。。。”张晨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表情，“更何况没有竞争者反而不是好事，距离灭亡可能也就不远了。” 孙洪彬点点头，没有就这个话题继续讨论下去，回归了正题道：“我明白小张总的意思了，看来源庆是打错算盘了。不过，咱俩今天一见如故，我比你痴长几岁，能管你叫声兄弟。做哥哥的是真要提醒你，如果联响收购不成，价格战又没打过你们，那你可要小心盘外招。联响毕竟是中科院下面的企业，政府关系很强。” 张晨笑了笑，“多谢洪彬大哥提醒，我会小心的。” 孙洪彬看张晨有些不以为然，心中暗叹一声，还是太年轻啊，但也不好再说什么。 张晨看孙洪彬有些意兴阑珊，笑了笑，突然道：“不说我这点破事了，彬哥好像前些日子拿下了房地产开发资质，看来是要在开发领域大展宏图了？” 一提到地产，孙洪彬来了兴致，大谈未来华夏的房地产开发机遇。他原本就不是言辞犀利、出口成章的人，一兴奋，更是说的词不达意。 张晨也没有在意，毕竟人各有所长，别看孙洪彬拙于言辞，却是胸有锦绣，因此张晨没有露出丝毫的不耐烦，反而饶有兴趣的听孙洪彬阐述自己的地产运营理念。 孙洪彬的理念，说白了就是一个字“快”！天下武功，唯快不破。 “所以，只要国家取消福利分房，被压制的住房需求肯定就会爆发，到时候，谁能更快的缩短项目周期，谁就能在地产界称王！”孙洪彬越说越兴奋，丝毫没有后世地产大佬的风范，口沫横飞。 张晨笑了笑，“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不过彬哥，我有一点疑问。的确，你现在已经按照你说的模式做成了一个项目。但这种模式的风险性不知道你有没有考虑？” 这次轮到孙洪彬不以为然了，“做事情哪有没风险的，只要能控制住风险就没什么。” 张晨点头道：“没错，如果风险能控制住当然没问题。彬哥，咱们来做个推演，你看怎么样？” 孙洪彬奇道：“推演？” 张晨微笑道：“对，推演一下按照你的这种模式来运营，最后结果如何。” 孙洪彬大感兴趣，“好啊，你说怎么推演？” 张晨沉思道：“这种运营模式，在初期能够非常快的扩张，大概六到八年，就能成为一家地区性霸主公司，在这之前，只要国家政策没有大的变化，风险都不大。那么，我们的推演开始事件就从六年后，您的这家顺池地产已经成为滨城霸主，准备进军全国开始。您看怎么样？” 孙洪彬兴致盎然，“哈哈，没想到兄弟你对我还挺有信心。没问题。” 张晨道：“顺池开始扩张的时候，您准备怎么做？” 孙洪彬智珠在握的道：“当然是全线拿地，瞅准一个地区市场，快速在这个市场待开发的地段拿地，然后借助贷款和融资，进行开发，快速进入销售回款阶段，这个阶段我有信心能做到10个月以内。实际上，我之前开发的项目，周转速度是7个月。” 张晨笑笑，“好，就按您说的，那你准备拿多少地？比如这时候你手中有20个亿的现金，其中融资部分是15个亿，而融资成本大概是13%。你准备怎么拿地？” 孙洪彬沉吟了一下，“我会拿出15个亿以上的资金铺开拿地，只要我的周转率足够快，10个月以内完成一个项目周期，我的融资成本就会从13%降低到10%。” 张晨点头，“好，这时问题来了，如果这个时候，国家突然改变了政策，因为房价上涨过快，打压地产，不给你贷款，同时，老百姓因为大家都在唱衰地产，持币待购，你的房子突然间卖不出去，你怎么办？” 孙洪彬一愣，“这种可能性很小，但既然是推演，到时候我会寻求上市。我相信老百姓的购房需求始终是有的，政府压制不住，最多一年，就又会买房。通过上市，只要让我撑过这一年，相信房价会飙升，我的拿地成本低，到时候会大赚。” 张晨追问：“如果a股上市不成功呢？要知道，现在虽然上市简单，但国家对证券市场的监管也越来越严。尤其到了调控地产的程度，我相信证监会也不会批准你的上市请求。” 孙洪彬把自己带入到这个情境中，面色稍显沉重，“如果国内上市不成，我们就寻求海外上市，比如香港。” 张晨继续追问，“你的盈利率如此之低，负债率如此之高，香港股市监管比大陆还要严格，审计繁琐，如果也没成呢？这个可是大概率事件。” 孙洪彬沉默无语，“如果这样，还会有其他融资渠道，最多引入股权投资也能解决。” 张晨晒笑道：“彬哥，墙倒众人推，树倒猢狲散。只要你稍露败相，到时候，找你要钱的不只是供应商和土建方，还有银行、政府、你的其他融资渠道等等。我怕到时候你连后续的土地出让金都拿不出来。” “房地产是资金密集型的产业，玩的就是现金流，但刚刚你说的模式，对现金流的风险太大了。只要政策、市场、融资成本等几个外部因素凑到一起，现金流断裂就是必然！” “当你现金流断裂的时候，还指望别人来救，那可是太天真了。毕竟，这世上最不缺的就是锦上添花，最缺的就是雪中送炭。在创业初期，这种模式的确风险不大，因为盘子小，资金缺口不会太严重。但等到进军全国，可能你的资金缺口就会从几千万变成几个亿，几个亿变成几十亿，几十亿的资金缺口，你怎么补？” “现金流是企业的命脉，对房地产企业更是如此。高周转、高效率是没错的。但一定是要保证现金流的健康，但你刚刚给顺池定下的运营模式，完全忽略了现金流风险，盲目扩张。到最后必然落得身死国灭的下场。” 孙洪彬听的冷汗涔涔而下，但突然摇摇头道：“不可能，你刻意忽略了我们的调头能力。如果外部条件产生变化，作为企业不可能没有感知，完全可以提前布局规避风险。” 张晨悠然道：“是的，但你刚刚所谓的高周转让企业丧失了调头能力。而且，咱们预设的条件，是你已经称霸滨城市场，开始走向全国。有了一定的体量，就更难调头了。” “彬哥，刚刚你好心提醒了我，我投桃报李，真不是吓您。您想在地产界称王，手段应当王霸向佐。一味霸道，我怕你会重蹈西楚霸王之覆辙啊。” 第154章 洋楼 张晨之所以苦口婆心的提示孙洪彬注意现金流的风险，是因为孙洪彬这个人是难得的可交之人。 在地产圈圃一出世，便惊才绝艳。他在顺池所推行的种种策略，像一直说的高周转，还有后来的高价拿地、现金流的极致掌控，这些都成了国内房地产争相效仿的对象。 孙洪彬虽然极有野心，但更是胸怀广阔，为人极讲义气，更极讲诚信。 如果张晨要投资地产圈，孙洪彬就是不二选择，但前提必须是把孙洪彬身上的刺先拔掉几颗。 孙洪彬毕竟是一世枭雄，又怎么会被张晨三言两语间就改变他自己的看法？因此仍旧固执道：“我对我的模式有自信，不过感谢兄弟的提醒，我会注意。” 张晨笑笑，他知道对孙洪彬这种人，得慢慢来，因此也不介意。 再过两年，才会正式废止福利分房。99年甚至房价不涨反跌，2000年后，地产大潮才会汹涌而至。自己还有充裕的时间在地产行业布局，如果到时候孙洪彬仍旧执迷不悟，自己再做其他打算也来得及。 但孙洪彬确实是个最好的合作对象，有能力、有魄力，而且，他没什么强力的后台。 因此张晨也不为已甚，主动转换话题，“彬哥，我家最近想要买两套房子，你现在主要搞二手房，不知道有没有推荐？” 孙洪彬道：“哦？兄弟想要买房？打算买什么样的？” 张晨无所谓道：“地段好一点的，房子大一点，最好能闹中取静，周围邻居素质别太差就行。自己住，得考虑生活便利问题。” 孙洪彬想了想，看了看表，“我看这会也没什么意思，签完到就算完成任务。这样吧，你跟我去我公司看看，我让兄弟们查查合适的房源。” 张晨兴致盎然，看房什么的最喜欢了。开会的人到下午，已经偷跑了不少，他们俩走，也不算显眼。于是叫上张胜利开车，跟着孙洪彬的奔驰来到孙洪彬的公司。 顺池的总部在滨城著名的租界区，沐南道上的一座小洋楼，是以前民国时期某名人的居所。搞二手房赚了钱后，孙洪彬花钱买下了这么一栋已经有七八十年历史的小楼，稍作改造，当作办公地点。 孙洪彬指着墙上的滨城地图对张晨道：“刚才你说的几个标准，滨城也就这么几个地方还算符合，其中就包括租界区。我让人给你把这附近的房源先找出来，再打电话给其他门店，让他们也找。” 没一会儿，孙洪彬的助理就把租界区的全部房源交给了张晨，张晨翻开一看，心中赞叹不已，孙洪彬的成功果然是有原因的。在这个时代，办公自动化还不普及，都是纸质档案。二手房中介更是资讯简陋，往往只有房屋面积多大、朝向如何、房屋布局等大体的情况介绍，再细致点的，能把房型图放上去就不错了。 但顺池的房屋资料，特意配上了照片，让人至少能够对整体情况一目了然。 翻着翻着，张晨眼前一亮，“咦？” 进入张晨视线的就是这附近的另一座小洋楼，是北洋军阀林志庚的故居。张晨感兴趣的问道：“彬哥，这种小洋楼也有人卖？难道文物保护单位不管？而且这附近的小洋楼里的住户不是都没有产权吗？怎么能卖房？” 孙洪彬凑过来看了一眼，不在意的道：“哦，这个啊，这房子哪属于什么文物，林志庚还不够格吧。前两年林志庚的后人从海外回来，拿着房契找政府落实政策，要求落实政策归还祖产。政府一看也头疼，八十年代就开始落实政策了他们现在却才找过来。但因为这两年国家大力招商引资，海外侨胞的资金是很重要的一块，国务院专门出台了指导政策。区政府拖了挺长时间，实在拖不过去了，就给里面的住户分了房子，把他们迁走了。现在是林氏的后人想卖这个房子，说是以后不回国内了，留着没用。” 张晨眨眨眼，“我看这上面没标价格啊？” 孙洪彬笑道：“这房子我们只是代卖，房主一开始坚持要300万，后来降到200万，但根本没人买。在我这儿放了有大半年了，怎么？你有兴趣？” 张晨点点头，老实道：“是挺有兴趣的。你看，这房子一共三层，楼上两层五个房间，楼顶带露台。还带小院，院里的空间除了花园外，至少还能停三辆车。我觉得真挺不错的。” 孙洪彬摇摇头，“你没看具体情况不知道，这房子前几十年一直是13户人家合住，给搞得不成样子，如果想要搬进来，可是要花不少钱改造装修。我算过，光是改造的钱，就够买一套三室一厅了。而且，我买现在这个办公地点的小洋楼，才花了不到一百万，而林家想要两百万，太不值。” 张晨想了想，“是有点贵，这个钱够买二十多套两室一厅了。但这附近我看也没有太合适的，要不然你带我过去看看？” 孙洪彬痛快答应，“成，你既然有兴趣，我就陪你去看看。” 距离很近，两人也就没开车，孙洪彬带了几个随从，和张晨溜达着就到了这栋待出售的小楼门口。 张晨站院外一看，嚯，还真挺破的。现在的租界区，滨城还没有做改造，因此房子都是破破烂烂的。但即使如此，也能看出来这以前是大户人家的豪宅。 孙洪彬的下属掏出大门钥匙，把大铁门打开，几个人进了小院。小院的面积不小，整个小楼含院子占地至少一亩多，带前后花园，只不过长期没人打理，院子里杂草丛生，窗户没几扇完好的，墙壁斑驳，显得非常破败。 绕着房子走了一周，张晨心里有了点谱，兴致盎然的对孙洪彬道，“走，进楼里看看。” 小楼里原本宽敞的一楼大厅，隔断出了三个小房间，只剩下一个窄窄的过道可以通行。张晨一行人小心避开过道中堆放的落满灰尘的杂物，挨个房间看了起来。 二楼也是一样，三个房间之外，又搞出了个厨房，弄的遍地油腻。三楼和楼顶更可怕，居然在屋顶上也能搭出一间房，难怪这么一个小楼挤进了13户人家。 大体看了一眼，众人走出小楼，张晨拍打了一下身上的尘土，“彬哥，我觉得挺不错的。帮我问问房主能不能便宜，如果能便宜，我就买了。” 第155章 穷疯了 孙洪彬劝道：“兄弟，这房子性价比真的不合适。就算他能给你便宜一二十万，也要一百八九十万。有这个钱，不用说在滨城，哪怕在京城，房子也是随便挑啊。去年老刘买了个四合院，也才不到五十万。” 张晨突然想到，对了，还有四合院。但仍旧坚定道：“不了，彬哥，我真挺喜欢这栋小楼的。你看，房子里面的隔断都是预制板的，拆起来很容易。地面虽然惨了点，但也不是修整不出来。再说了，你就是搞地产的，手下工程队肯定有不少，还能给我个折扣价，花不了多少钱。”张晨笑嘻嘻的道。 虽然从升值率上来说，肯定是京都四合院的性价比更高。现在花三四十万能买一套占地200平左右的四合院。等到十几年后，价格怎么也要5000万以上。 但张晨还是下决心要买这栋小洋楼，因为到了未来，这儿的洋楼可就不是花钱能买得着的了。租界区这一代的小洋楼，不出五六年，就都会被列入文保。而这栋小楼，再过十几年，也要值一个亿。 前世张晨总听爷爷生前念叨，以前家里在租界区有个小洋楼，后来三反五反时期家里怕惹事，把房契烧了，八十年代就没能落实政策，现在也算完成去世的爷爷的一个心愿吧。 孙洪彬见状，无奈道：“好吧，房主现在在国外，我联系他一下，看看他打算出什么价，不过你做好心理准备，不会便宜太多，这个房主挺坚决的。” 张晨沉吟道：“彬哥，你跟他说，如果他同意便宜到150万，我愿意用美金付款。他说他不回国了，人民币对他就没用。他在国内卖房，人民币要从黑市换成美金，既不安全又贵。” 孙洪彬点点头，“我倒是忘了，你在idg。对了，idg干嘛的？” 张晨瞠目结石，堂堂后世的地产大亨居然现在不知道idg是干嘛的，还跟自己聊的这么热闹。 孙洪彬讪讪道：“你跟我说你是idg合伙人的时候我就想问你，idg不是个杂志社吗，怎么还有合伙人？只不过当时和你不熟，没好意思问。” 张晨啼笑皆非，不过想想也是，这个年代不用说国内的人，就连欧美留学回来的大学生，可能都不知道idg到底是干啥的。 “彬哥，idg是一家咨询服务公司，除了提供咨询服务，我们最主要的业务是风险投资。”张晨解释了一下。 孙洪彬之前还真没接触过这方面的东西，他大学和研究生都是读的水利专业。工作后没两年，就辞职到了联响，干了一年多，就被刘传之弄去蹲了四年的冤狱，现在也才刚刚出狱两年。 “风险投资？”孙洪彬来了兴趣，“读研的时候听经管的同学提到过，但没太了解。” 张晨给孙洪彬详细解释了一遍风险投资的运作模式，孙洪彬两眼放光，“这么说，只要是合适的项目，你们都会投？” 张晨点点头，“理论上是这样，但目前我们的主要投资方向还是高科技和信息产业为主。” 听到张晨这样说，孙洪彬有些失望。但如果遇到困难就缩了，那他也就不是孙洪彬了。搓搓手，孙洪彬不好意思的道：“兄弟，你们就没考虑往地产行业投一投？中国经济发展的这么快，地产行业在未来一定能成最大的行业。” 张晨纳闷的看着孙洪彬，“彬哥，你们应该不缺钱吧？你们现在还能拿房管局补贴呢，怎么会缺钱？” 孙洪彬苦笑一声，“现在做生意哪有不缺钱的？”他搞了地产后，发现这完全是个资金密集型行业。即使按他的办法使用少量资金启动项目，也仍然需要大笔的现金。如果不这样做，就只能违规操作或者打法律的擦边球。 孙洪彬经过四年的牢狱之灾，明白了一个道理，就是绝不能把自己的把柄交到gov手里。否则在关键时候，gov想怎么收拾你就能怎么收拾你。因此，如非万不得已，他更想通过合法的渠道去解决资金问题。 为了规避这风险和提高各种审批效率，他甚至把董事长的位置让了出来。从机关里挖来了人脉丰厚擅长处理关系的张贵中来做董事长。 “这么说吧，兄弟，你别看我现在开着奔驰，光是秘书就有三个。实际上，都是强撑的。要是这点门面都没有，根本获得不了任何支持。”孙洪彬说的很隐晦。 张晨想了想，“彬哥，我和你一样非常看好国内的房地产市场。但现在国家的商品房政策还没有彻底放开，而且idg是外资，在现行政策下，没办法直接投资国内的房企，必须采用壳公司或者其他方式规避国家规定，太麻烦了。” 孙洪彬意识到，这确实是个问题。目前国内的房地产市场仍然以企事业为主导的福利分房为主，商品房只起到补充作用。因此，国家还没有正式出台商品房开发的相关规定，一切都是摸着石头过河。 看到孙洪彬失落的样子，张晨安慰道：“彬哥，你也不用太失望，我估计未来一两年，国务院和建设部一定会出台一系列的政策来推进商品房买卖。以现行的体制，你即使获得了投资，其实用处也不大，除非国家的政策开始松动。到那时，才正是我们大展宏图的时候。” 孙洪彬叹了口气，“也只好如此，不过，最近我还真拿了一个项目。17万平米，就在桥东和崇华的交界。慈云寺附近正平改的那块地，兄弟有没有兴趣一起做？” 张晨委实兴趣不大，96年正是内地房地产最低迷的时候。这时天涯省的地产泡沫刚刚破灭，内地刚刚稍有松动的政策又重新收紧，价格根本就卖不上去。也正因为如此，孙洪彬的贷款才会卡死，一时办不下来。而找社会融资呢？现在整个社会都受到三角债的困扰，一时根本找不到人愿意借钱。 但光是孙洪彬这三个字，就值得张晨在他困难的时候帮一把，这对以后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张晨故作为难道：“彬哥，房地产这一块，短期内我真的不看好，利润率太低了。而且，我们是股权投资。如果我们介入，肯定是要项目股权的。不可能以信贷的方式给你融资。” 孙洪彬犹豫了一下，“只要能把资金问题解决了，项目的一部分股权我可以让出来。” 张晨不由得瞪大了眼睛，孙洪彬这是穷疯了！？ 第156章 无本万利 此时张晨的兴趣也被勾了起来，毕竟房地产将是未来二十年的支柱行业。在这个行业中，诞生了数不胜数的亿万富翁。 福布斯排行榜的前一百位富豪中，多达20余人的主营业务是房地产，更何况还有大量没有上市的房企以及国籍已非华夏的房地产商。 如果算上这些人，保守估计福布斯排行榜中至少有一半的富豪将是房地产行业的大鳄。 面对一个数十万亿级别的市场，甚至可以说是最大的市场，身为重生者的张晨又怎么可能不涉足其中。 也许与孙洪彬的这次合作，正是最好的进入房地产行业的契机，至少也能锻炼队伍，积累经验。 张晨心念已定，对孙洪彬道：“在商言商，彬哥，你们缺多少钱？这个项目的预期利润怎样？又准备让出多少股权？” 孙洪彬见事有可为，忙道：“现在缺350万的启动资金，如果纯融资的话，月利三分。” 张晨笑着摇摇头，“彬哥，idg不是放高利贷的。刚刚我就说了，只接受股权投资。” 孙洪彬咧嘴一笑，“我就是试试，如果合作的话，我愿意让出项目整体利润的20%。这个项目总投资额一亿七千万，估计营业收入两亿左右，净利润差不多15%到20%。” 张晨在心里默默心算了一下，如果这样，项目的净利润大概在四千万到五千万之间，百分之二十的净利润也有一千万了。 idg每年给自己五十万美金的年薪，对自己算是相当不错。自己怎么也得出点成绩，否则麦戈文也不是吃素的，合作关系迟早完蛋。 短时间内，张晨还是需要idg这层皮来去做事的，所以这一单张晨打算由idg出大部分的资金，自己跟入小部分，就当做公司业绩了。 当然，具体的操作上，还需要规避一些国家的规定，但现在各方面的制度漏洞太多，倒是不难解决。 张晨琢磨了一下，“彬哥，整个项目一亿七千万的投资额，如果只是缺350万，你从哪儿都能找钱啊，没必要找人投资，更遑论让出20%的股份了。” 孙洪彬苦笑道：“兄弟，我整个项目的启动资金加上你这笔也才500万，坦白说，你这三百五十万已经是启动资金里面的最大头了。” 张晨大吃一惊，他知道房地产操作在初期基本是无本万利，但也没想到有这么无本。500万的启动资金就能撬动一亿七千万的项目，盈利四千万到五千万。实际盈利率能达到800%以上，这真是比卖白色粉末都赚钱啊。 孙洪彬不以为然的道：“这不算什么，像万客他们，玩的更厉害。整个项目可能只出个租办公室的钱，剩下的都用的是银行贷款，二三十倍的利润都有可能。” “通过关系，拿了地，然后就可以申请贷款。银行的首批贷款下来后，就能正式投入建设。但是前期的三通一平，我们还是得花点钱的，正式开工后，银行肯定能批贷款。我之前说的一亿七千万的成本，里面已经包括了银行的利息。”孙洪彬详细解释了一下。 无本万利，这真的是无本万利。 难怪后世那么多大大小小的企业像苍蝇一样盯上了房地产这块肥肉，不管阿猫阿狗，都能往里面分一杯羹。孙洪彬给张晨在十月剧院介绍运营模式的时候，说的没有这么详细，张晨虽然知道大部分都是银行的钱，但至少自己得出三分之一吧。没想到连十分之一都没出到。 难怪这个年代房子价格低利润率也低，但还是出了这么多地产商呢。 后世几乎所有的地产大鳄，都是这两年开始进入地产行业，这个年代的监管实在是太松了。 感叹了一下，张晨点头道：“那好，这三百五十万我出了。下周除了周一，其他哪天都行，你去趟京都，咱们把协议签一下。” 孙洪彬闻言大喜，这三百五十万的启动资金筹不到，这些日子可把他愁坏了。房管局这边只给他两个月的准备期，两个月如果他的首批款不到，这地还不一定姓谁的姓呢。 孙洪彬高兴道：“好，没问题，明天就是周一，我周二去，你把地址给我。” 张晨把熊晓歌在bj的办公地点写给了孙洪彬，孙洪彬珍而重之的收了起来。 idg中国的办公室被熊晓歌放在了京都，虽然张晨和熊晓歌级别相同，可以在滨城设立自己的办公室，但张晨刚刚回国，需要忙的事太多，这几天还没来的及安排这些事，因此 和孙洪彬分手后，张晨让张胜利往家里开。 明天一早，威廉姆强森就到京都了，张晨到家前让张胜利明天按时去京都机场接他。张胜利心里叫苦不迭，自己又得起个大早往京都赶。 张晨一眼就看出了张胜利的不情愿，但也没说什么，再不情愿张胜利也得去。官大一级压死人，更何况大了不止一级。 不过看来真是得找个靠得住的人过来给自己开车了，想到这里，张晨一阵头疼。 现在自己钱是不缺的，但由于自身年龄的问题加上发展速度太快，人员储备没有跟上，成了自己最大的短板。 实在不行，自己只能从前世交往过的比较熟知且年龄合适的人身上下手了。只是，这些人现在都在哪儿啊。 后世人才流动频繁，和自己不错的朋友都来自五湖四海。自己总不能一个人跑到什么晋州、渝州、浙东、岭南等地查户口挨个找。找的着找不着先不说，找着人了自己说什么啊？老杜老魏，咱仨十几年后可是老铁，你们现在跟兄弟走，兄弟带着你们发财。 这不神经病么。 而且，缺少了生活的磨砺，这些人还会不会和前世一样，成为独当一面的人才，是完全说不准的事。 干脆自己还是找毕卫国吧，问问老毕有没有合适的人选推荐，最好是会开车的特警之类的，连保镖都兼了。 张晨回到家就已经晚上七八点了，张国强夫妇各忙各的，只有奶奶一个人在家，桌上有几个倒扣的碗，里面是奶奶给自己留的饭菜。 狼吞虎咽的把饭菜吃完，把碗筷收拾了，张晨给毕卫国打了个传呼，让毕卫国方便的时候给自己回电。 没多久，张晨手机就响了，“你小子回国了？在哪儿呢？” 张晨热情的道：“卫国叔，我在家啊。” 毕卫国怒吼道，“在家？在家你不在呼机上留你家的电话！？我打你这破手机一分钟一块，你诚心浪费我家电话费是不？838xxx，这是我家电话，你给我打过来！”啪的一声，就挂断了电话。 第157章 心意 张晨无奈，按照毕卫国说的号码又拨了过去。 毕卫国示意家人把电视的声音关小一点，接起电话，“说，又有啥事。” 张晨嬉笑道：“卫国叔，瞧您说的，好像我没事就不跟你联系一样。” 毕卫国冷哼一声，“你小子本来就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张晨无辜道：“真没事儿，就是刚刚回国，带了点土特产，打算去你家看看你。所以问一下现在过去方便不。” 毕卫国切了一声，“我在家，你人过来就行了，别带东西。” 张晨应了一声，挂断电话，从礼物箱里找出一块女士天梭，和一把chris reeve的sebenza小折刀。想了想，又拿了一个ps游戏机。这游戏机本来是张晨给自己买的，打算回家重温一下已经逝去却又捡回来的青春。 除了游戏机，其他两样东西都不大，张晨随手把它们都和游戏机放到一个大旅行包里面拎着。 和奶奶说了一声，张晨拎着旅行包出门打了辆车，直奔市局的家属院。 出租车司机一听张晨要去的地方，特热情，这个点儿打车往市局家属院的孩子，十有八九是市局的领导子女。 到了地方，张晨扔给司机十块钱，拎着东西就上了楼。 梆梆梆的敲了几下门，开门的是毕卫国的老婆，旁边还有个八九岁的小男孩冲张晨做鬼脸。这还是张晨第一次见到毕卫国的家人。 毕卫国站旁边介绍，“我爱人陈菲，这就是我跟你提过的张晨。翰宁，作业做完了吗？还不赶紧做作业去。” 陈菲看起来不到四十，文文静静的一个少妇，笑起来嘴角两个浅浅的酒窝。看得出来，年轻的时候也是一朵花。毕卫国的儿子毕翰宁撅噘嘴，不情愿的跑回自己的房间，扒着门缝好奇的往外看。 毕卫国冲张晨无奈的笑笑，“三十多岁才和他妈生的他，从小宠坏了。” 张晨笑道，“翰宁看起来就挺机灵的，以后一定有出息。” 毕卫国叹道：“有没有出息我是不指望了，我和她妈就指望他平平安安的。” 陈菲给张晨端上来一杯茶，张晨赶忙站起来接过，“我都不知道该叫婶儿还是嫂子了，看您这么年轻，叫婶儿怕把您叫老了，还是叫您陈姐吧。” 陈菲捂嘴一乐，“卫国，你这小兄弟嘴还真甜。” 毕卫国撇撇嘴，“这小子啊，贼着呢。对了，你到底来干嘛，不会真就是过来看看吧？” 张晨眨眨眼，“当然就是过来看看，顺便给你们带点礼品。” 说着，张晨打开旅行包，把几样东西拿了出来。 陈菲接过盒子，一打开，捂嘴惊讶道：“天梭，哎呀，这也太贵重了。” 毕卫国接过来一看，“小子，这就是你说的土特产？美国地里长手表啊？” 张晨往沙发上一靠，“这是我给陈姐带的，和你没关系。这把小刀才是给你的，不值几个钱。对了，这个游戏机给翰宁，不过可得控制玩的时间。” 毕卫国脸一沉，“你这不是让我犯错误吗？” 张晨无辜道：“犯什么错误啊，我又没求你办事儿。行了，卫国叔，别矫情了，我保证不让你贪赃枉法行了吧。这点东西算什么啊，不值什么钱，就是个心意。” 毕卫国坚定拒绝，“不行不行，心意我领了。小刀我能留下，这游戏机和手表你给我带走。” 张晨没理他，冲扒着门缝往外看的毕翰宁叫到：“翰宁，过来看看哥哥给你的游戏机。” 毕翰宁一路小跑把游戏机的盒子举起来，眼睛一亮，“索尼ps！” 毕卫国生气道：“毕翰宁，把游戏机放下！回屋学习去！”毕翰宁不干，“不！我就要游戏机，就要游戏机！” 张晨摸摸毕翰宁的头，“卫国叔，这次回来，我给好多人都带了礼物，你就甭客气了。真不求你办什么违规违纪的事儿，一方面是咱们的交情在这儿摆着，另一方面就是让你帮我介绍个司机。” 毕卫国正色道：“你要是还顾忌咱们的交情，就别跟我来这套。乖乖把东西给我带回去。小小年纪，学什么不好，非要搞这种歪门邪道。” 张晨一看毕卫国如此坚决，竖了个大拇指，“卫国叔，你是这个。” 毕卫国自嘲的笑笑，“别以为我老古板，只是吃公家饭的，就不能一边吃饭一边砸锅，做人还是得讲良心。” 随后又好奇问张晨，“你要找司机？运货啊？”毕卫国点上根烟，问张晨。 张晨摇摇头，“不是，是给我开车，私人司机。” 毕卫国无语，他作为分局长，也只能是找个小警察当自己的司机，编制内的专职司机压根没有。张晨这小小的年纪，就开始找司机了。 毕卫国酸酸道：“看来你小子卖电脑赚了不少钱啊，这都开始配私人司机了。” 张晨也没解释钱不是卖电脑赚的，“还行吧，和美国那边做生意，赚了点小钱。” 毕卫国也没追问，指了指张晨：“钱串子脑袋。” 张晨耸耸肩，“怎么样卫国叔，有合适的人选不？” 毕卫国问道：“你有什么标准？准备给人开多少钱工资？” 张晨想了想，“最好是汽车兵出身，以前给部队领导开过车最好。为人正派、稳重、嘴严、不乱打听事。后面这几样是硬性标准，如果都能符合，我一个月给他800的工资，按国家规定上保险和公积金。干得好，年底还能拿一笔奖金。” 毕卫国想想，“给出的待遇倒还可以，不过现在汽车兵可不好找。这年头会开车的都算技术工种，转业后吃香的很。” 张晨道：“不是汽车兵也行，最主要还是得人品好。” 毕卫国瞅瞅张晨，“年纪不大，鬼心眼不少。你要是不放心司机，自己开不就得了吗？你又不是不会开车，我记得抢银行的那俩劫匪，孙敬成和李志，就是你开车送到北郊分局的吧？而且那车还是个手动挡的面包车。” 张晨无奈，“那我也得有驾照啊，我这个岁数，去考驾照人家也不让啊。” 毕卫国不以为然道：“多大点儿事儿，我给你办一张不就行了，你忘了驾照是谁核发的了？” 。。。。。。 知道这个时代的警务人员很粗犷，没想到会这么粗犷。 “还是别了，为这点小事违规违纪不值得。万一哪一天真被爆出来了，就为这一时的方便，再把你前程毁了。”张晨摇头拒绝。 毕卫国倒是愈发觉得张晨够意思，这点事在现在来说，根本就不是事儿，就连派出所或者交警支队的一个小警察都能办的到。张晨却不愿意图这个方便，就是为了怕给自己找麻烦。 和这样的人当朋友，安心。 第158章 汽车城 毕卫国沉吟道：“如果这样，我倒是有个人选。去年下半年，我们局里有个老民警得了癌症，他儿子原本在部队当兵，老爹出了这码事，于是提前转业回来照顾。他爸想让他顶替自己的岗位，但现在警务改革，办起来很费劲，只能先让他在联防队先干着。他爹这病也没个好，只能拖时间。每天的医药费都快把他家拖垮了，局里组织了几次捐款，每次都是几百块钱，但也顶不了几天。” “联防队工资低，才两百多块钱一个月，也没有津贴。所以小伙子打算出来找工作，或者自己干点小生意。” 张晨纳闷道：“联防队工资是低，但外快多啊，怎么也不至于才两百多的收入啊。” 毕卫国一拍大腿，“谁说不是呢！这就是我为啥要给你推荐者小伙子。他们大队长可怜他，给他分的地方都是不错的地方。如果他稍稍变通点，一个月多五六百的收入当玩儿一样。但人家不啊，虽然同组的其他人搞外快他不拦着，但自己绝对不碰。上次我听说以后问过他，他说不能给他爹丢人。” 张晨听了后，悚然动容，真没想到现在这社会还有年轻人能这么有底线，而且从他不管其他人这件事上，也说明了不爱管闲事，独善其身。张晨不由得大感兴趣，“卫国叔，那他会开车不？” 毕卫国点点头，“我看他开过联防队的车，但没坐过，不知道技术怎么样。” 张晨点点头，“那明天上午你叫他来找广南路汽车城找我，我明天上午去看车，如果能试驾，正好看看他的技术。” 男人都对车情有独钟，毕卫国也不例外，好奇问道：“要买什么车？” 张晨头疼，这个年代abb中只有奥迪在国内已经设厂，但还没有投产。因此只要是稍好一些的车，就都是进口车，熊晓歌的那辆a6，如果走进口车的途径，怎么也要八十多万。好在是idg在美国买完之后运到中国作为外企在华车辆，享受免税待遇，反倒便宜。 张晨道：“还没想好，肯定不能买太差的。主要还是在奥迪宝马奔驰这三家中选吧。选完了之后我会跟美国这边的朋友说一下，让他们海运过来，直接挂黑牌，省税。” 毕卫国来了精神，“如果你能挂黑牌，那还不如去保税区买，买完了之后落户到你说的这家合资公司，一样能免税。” 张晨精神一振，“真的？那可太好了，明天上午那就去保税区看看去。” 毕卫国看了看表，“这都快十点了，这样吧，你明天来局里找我。我把吴天也叫上，让他开我的车咱们一起去保税区，我跟你一块儿看看去，省的你被人宰了。” 张晨刚刚离开毕卫国家，陈菲不开心的道：“老毕，刚刚你怎么把他送的礼给推了？光是那块表就一万多呢。” 毕卫国拉过老婆的手，让她坐在自己边上，“老婆，你想想，我现在刚当上分局长，多少双眼睛都盯着呢，这个时候犯点错误多不好。” 陈菲还是有些心疼，但也没再说什么，一转念突然想到：“那他为什么要送这么多东西？这块表我在友谊商场见过差不多的，要卖一万多。还有他给儿子的那个游戏机，刚刚我问翰宁，翰宁说他们班里有个大款同学，刚刚在国外花两千多买了和这个一样的。” 毕卫国温言道：“他家在桥东开了两家火锅店，估计就是怕有人闹事，所以得找我们撑撑腰。你看，刚刚我说给他办个驾照，他都没要。” 陈菲闻言心里稍稍安定下来，毕卫国在心中却是叹了口气。 他是没要驾照，就怕要的不只是这些啊。 转天，张晨一早就打车来到桥东分局。今天时间蛮紧的，中午威廉姆强森就该到了，下午还要叫上沙拿塔努和他们一起开会。 到分局之前，张晨就给毕卫国打了电话。一到分局院里，就看毕卫国和一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站在毕卫国那辆黑色普桑旁边聊天。 张晨和毕卫国打了声招呼，毕卫国介绍道：“这小伙子就是我昨天跟你说的吴天，吴天，这是张晨。” 吴天礼貌的鞠了个躬，“张老板好。” 张晨笑道：“别这么客气，我想招个司机，待遇我也跟毕局说过了，你觉得怎么样？” 显然吴天早就得了毕卫国的叮嘱，并没有因为张晨的年纪而露出什么异色，仍旧恭敬道：“是，毕局跟我说了，一个月八百，也给上保险，我觉得挺好的，谢谢您能给我机会。” 张晨摆摆手，“要谢你得谢毕局。” 毕卫国看看表，不耐烦道：“别谢来谢去的了，走，上车。吴天你开车，让张老板看看你的技术。” 吴天应了一声，先帮毕卫国和张晨把后面的车门拉开，两人上车后，吴天才钻进驾驶席，发动汽车。 车一动，张晨就在心里点点头，起步很稳，老司机。 张晨和毕卫国在后座有一搭无一搭的闲聊，吴天在前面专心致志的开车，丝毫不插话。无论是加速超车还是减速避让，都让这辆普桑稳得跟abb似的。张晨问了一下吴天，原来以前吴天在部队开过大解放，但不算汽车兵，所以开这种小车很轻松。 开了一个多小时，就到了保税区的进口汽车城。毕卫国出发前就和保税区的分局长曹闻斌联系过，刚下高速，就有辆警车开着双闪在高速口等着他们。 曹闻斌上午去市里找邓先林汇报工作，因此派手下经侦队的队长韩立在高速口迎一下毕卫国。毕竟保税区汽车城这里龙蛇混杂，要是毕卫国带朋友来买车都被坑了，那可不止是毕卫国的笑话，他曹闻斌会是更大的笑话。 两辆车一前一后的开进保税区港口，张晨这还是第一次来这边，港口码头的几个露天码头停的一排排的进口车，看着都眼晕。 一行人在汽车城门口停下车，跟着韩立往汽车城里面走。 韩立边走边介绍，现在滨城保税区的汽车城，是全国最大的进口车集散地之一，每天都有几百辆进口车从保税区仓库运往全国各地。而这其中做的比较大的，就是他现在要带张晨他们去的这家——旭阳贸易。 第159章 虎头奔(求推荐，求收藏，求书单) 旭阳贸易的黄老板挺热情，点头哈腰的给韩立和毕卫国递烟。 韩立指了指黄老板，“毕局，黄老板的旭阳算是保税区做进口车最大的一家了。基本上，市面上能看的着的进口车，他这儿都有，您和张老板可以多看看。” 黄老板满面堆笑：“毕局，张老板，您二位打算买什么车？只要我这儿有的，保准优惠到位。要不我先带二位去库里看看？” 张晨和毕卫国对视一眼，点点头，“那就麻烦黄老板了。” 真别说，这黄老板库里的豪车还真不少。除了常见的abb，居然还有两辆现在还没多少人知道的路虎发现和揽胜。 这个年代的豪车，论造型和现代感，肯定不如十几年后。但如果讲用料和做工，那真是扎扎实实一点毛病没有。 就拿那辆黑色揽胜来说，4.6排量的八缸发动机，百公里加速九秒，还配了在后世都只有豪华车才有的空气悬挂，乘坐舒适性自然没的说。真皮座椅皮质细腻、针脚严密，一看就是手工缝出来的。柚木装饰条点缀下，内饰美观程度不输一些豪华轿车。 张晨绕着这辆黑色揽胜转了好几圈，。听黄老板说这款车不含税仅仅只需要72万，张晨颇有些意动。 毕卫国一拉张晨，“你要是做生意，就别买这个车。谁都想不到这个车国内大贸能卖接近两百万，别人看了，还以为是京都吉普呢。而且这个车在国内就几乎看不到，要是坏了，配件都不好搞。” 张晨听了觉得有一定道理，毕竟自己现在还没到开什么车都无所谓的身份和地位。所以有时候还是需要辆大众所熟知的豪车来装13的。 最后在毕卫国的建议下，张晨还是选了一辆w140底盘的黑色奔驰s320，也就是传说中的虎头奔。 这款车直到十多年后，在路上还会偶尔看到，算是s系中经久不衰的一款车了。 方方正正的车身，透露出一股稳重，五门电吸，开关门的声音降到了最低，全车双层隐私玻璃，无论是安全性还是隔音，都比一般车要强的多，而且还不用贴膜。 当然，价格也是不菲，虽然比揽胜便宜点，但也要60万，还是黄老板优惠了五万之后的价格。 不过这个价格，张晨已经很知足了，如果通过国内正规途径购买，不会低于130万。 吴天主动检查了一下车况，听了听发动机声音，又打开前机盖看了看有没有拼接痕迹，怕是黄水那边过来的拼接车。 检查结果一切正常，张晨刷卡付款，如果说国内第一批用pos机的，一定是这帮搞汽贸的。 七七八八的，连手续费和选购的一些小玩意儿，刷掉了张晨63万人民币。 黄老板叫上几个小伙计，把车开到洗车间，拿着高压水枪一通喷，擦干净后又让伙计仔仔细细地打了一层蜡。 有关系就是好办事，毕卫国看着新车眼馋，让吴天还是开着他那辆普桑，而自己坐上张晨新车，一溜烟就开到桥东车管所帮张晨办张临时牌。 一切手续都弄完，几人回到桥东分局，毕卫国依依不舍的下了车，啧啧称赞，“真是好车。” 张晨笑道，“你这么说，还让别人以为你找我索贿呢，要不是怕影响不好，这车借你开几天也没事儿。” 毕卫国脸色一变，“得了，你可别害我了。我这多少双眼睛都盯着呢。”说罢看了站在边上的吴天一眼，“怎么样？小吴还不错吧？满意不？” 张晨点头道：“不错，吴天，那就按之前说的，一个月八百的工资，五险一金，每周休息一天。干的好的话，年底有年终奖。有问题吗？” 吴天沉稳的点点头，“谢谢张总，没问题。” 张晨突然想到件事，“对了，你父亲的病情怎么样？不用人照顾吗？” 吴天赶忙解释，“您放心，我不会经常请假的。现在是我母亲和我妹妹一起照顾他，还忙得过来。就是之前工资太低了，而他这个病，用药又贵，大夫建议吃的进口药公安医院没有，都得自己去外面买，所以才想找个工资高点的工作。”说罢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看上去又有些黯然。 张晨道：“我不是这个意思，主要是怕你家里没人照顾。你父亲是什么病？” 吴天低沉道：“肺癌。” 张晨想了想，“你刚才说的进口药，有药名吗？” 吴天点头，“吉非替尼。” 张晨道：“光是中文名不行，你回头把英文名给我，我看看能不能给你家老爷子从国外买，应该比国内便宜的多。” 吴天一直表现的都挺沉稳，但这时也忍不住有些激动，“谢谢老板，我回去就问。” 张晨把自己的手机号留给吴天，又给他拿了八千的现金，让他去买个手机，方便两人联系。电话算是公司资产，记得开票。 当然，张晨留的是小肥羊餐饮有限公司的抬头，毕竟科洛托工业在国内还没注册营业。 有了发票，就能抵扣相应部分的税金，自然是能抵扣一点是一点，苍蝇虽小也是肉啊。 光是这点事就折腾了一上午，和毕卫国随便吃了个午饭，就接到张胜利的电话，说已经把威廉姆强森送到了喜来登。 张晨给沙拿塔努打了个电话，让沙拿塔努在酒店的行政酒廊等自己。随后叫吴天开上车，去喜来登。 一进喜来登停车场，张晨就看到了张胜利开的那辆奥迪。 九月初的滨城，虽然天气已不像八月那么闷热，车里也是待不住人的。张胜利倒是勤快，身旁放了个小塑料桶，正拿块毛巾擦车。 张胜利看张晨坐着辆崭新的大奔，再看看从车上下来的吴天，心中明白，这应该就是张晨找来接替自己的司机了。 “老张，辛苦了，他们办完入住了没？”张晨问道。 张胜利忙道：“办完了，强森先生带了两个人，看着都是中国人，其中一个是女的，开了三间房。” 张晨点点头，“他们房间号多少？” 张胜利愣愣道：“我、我没问，要不然我找酒店大堂问一下，您要去见强森先生？” 张晨不动声色道，“既然是这样，你就跟酒店大堂说，让他来行政酒廊见我。” 第160章 作为槟城仅有的三家五星级酒店，喜来登是张晨最熟悉的一家。他前世的公司每次制作大型项目的标书，都会在这里封闭一周以上的时间，以防泄露机密。 不同于十几年后酒店业的激烈竞争，现在高档酒店的日子过得非常舒服。就连高档酒店的服务生，在社会上都是令人羡慕的工作。 衣着光鲜，接触的都是有钱或者有权的上层，比大部分企事业单位高得多的平均工资和良好的福利，同样，也意味着远比其他行业要高的素质需求。 无论是外在的，还是内在的。 陆心怡是去年刚刚从滨城商学院毕业的本科生，毕业分配到了一家机关单位，干了没两个月，单位里工资都发不出来了。中央下令各机关单位减员增效，陆心怡作为刚来的新人，后台又不硬，理所应当的被减了下来。 好在陆心怡年轻漂亮，刚刚从学校毕业没多久能说一口相对流利的英语。看到报纸上喜来登在招人，投了简历，经过一轮轮的面试，居然真的被刚刚落户滨城的喜来登录取了。 凭借优秀的自身条件，陆心怡被分到行政酒廊，这里接待的客人大多是外国人或外企在国内的高管。至于国内的高官，他们更喜欢住迎宾馆这种政府开办的五星级的j酒店。 整个酒廊只有靠窗的一组沙发坐着一位客人，是一名穿着修身西装的华夏少年，陆心怡按照少年的要求端上一杯红茶后，百无聊赖的观察着少年的一举一动。 通过在五星级酒店练出的一双火眼金睛，陆心怡敏锐的发现这个少年身上的衣服和腰带等配饰都不是便宜货。虽然没看出来是什么牌子，但质量绝对上乘。至于少年手腕上那块劳力士格林尼治，早就是国内先富起来的一群人的标配，反倒是没引起陆心怡太多注意。 没多久，行政酒廊的玻璃门被推开，进来一名褐色皮肤的少年，陆心怡在酒店里见过这个少年，也是住行政楼层。 少年对陆心怡笑笑，走到刚刚穿西装的那名少年身边坐下，看起来两人非常熟。 又过了没多久，门又被推开，这次是两男一女三名客人，为首的老外四十出头，瘦瘦高高的。冲陆心怡点点头，还没等陆心怡询问有什么需要帮助吗，就看这老外冲那两名少年挥挥手，大步走到两人面前，“boss，抱歉，我们刚刚入住。” boss？陆心怡惊讶的捂着嘴。 张晨和沙拿塔努对威廉姆强森已经很熟悉了，毕竟在美国三人就聊过。但是他们对强森招聘的两名员工还不认识。 张晨微笑着同每个人都礼貌的握手问候，“boss，这两位都是我以前在ge的老部下，杰弗里和乔安娜。杰弗里是华人，在供应线的管理上有非常丰富的经验，乔安娜是我见过最棒的hr，上周我带他们和miss汤见过面。”强森热情而又剪短的给张晨做了一个简单的介绍。 几人落座后，张晨问强森，“我之前发给你的资料你看过了吗？” 强森点点头，“看过了，真是个天才的计划。不过boss，我有个疑问。按照我会华夏的了解，我们的竞争对手——荣耀集团，应该有很强的背景，如果政府执意要让荣耀接盘化工二厂，我担心即使我们借科洛托工业这个壳子虚声恫喝，也未必能让相关的官员回心转意。” 张晨点点头，“是有这种可能性，但你不用管，如果真出现这种情况，我会去解决。” 强森心神大定，他对张晨的背景早有猜测。他在华夏快十年了，压根不会信张晨毫无背景的情况下，白手起家。 因此他刚刚出言试探张晨，张晨的反应也在他的意料之中。 威廉姆强森在ge的时候，是看不上所谓科洛托工业这种杂牌皮包公司的。虽然在内斗中失败，但按照他自己的想法，至少也要去圣戈班、杜邦这种世界五百强企业做个中层。 真正打动他的是贝尔芬格，贝尔芬格告诉强森，自己是芭芭拉鲍克塞和康多莉扎赖斯两个人介绍给张晨的。 一个在华夏有足够背景的少年，同时获得了民主党和共和党两党大佬的支持，这让强森非常震惊。 强森又打听了一下这家科洛托工业的股东构成，发现另一股东居然是印度富豪shantanu的儿子。 再加上张晨在薪水上出手非常阔绰，直接给强森开出25万美金的年薪。要知道，强森自己也不过是个美国ds而已，在ge的时候外派到华夏所给他的工资加津贴也不过是10万美元。毕竟ge和他级别相同的中层经理，不说多如牛毛，怎么也是比羊毛多的。 他喜欢华夏，喜欢在华夏做人上人的感觉，十多年前第一次来华夏时就喜欢了。虽然他看不起这个国家的贫穷、落后、不卫生、没文化，但在这里，他能感受到自己在美国感受不到的一切——讨好和敬畏，谄媚和巴结。这让他的自尊心和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而现在，虽然这家科洛托工业刚刚成立，只能算是家皮包公司。但强森仍旧有信心，凭借着外资公司的名头和自己的外国人的身份，哪怕一分钱不花，都有机会把这个化工二厂吃进肚子里。 但让他抛开张晨自己单干，他还真没这个胆子，他可是知道在国内惹急了某些人的下场。 因此，强森主动道：“boss，我明白了，明天滨城招商局设宴，您是否参加？” 张晨摇摇头，“这种场合我就不参加了，沙拿塔努会以克洛托工业执行董事的身份参加宴会。会上你们可以把我们的投资额适当夸大一些，承诺三年内一亿美金的投资额也没问题。具体的尺度你可以自行把握。” “另外，我和沙拿塔努曾经拜访过的几个公司，你们也要和他们做好对接，尽快拿到授权，这对我们未来的计划大有用处。几个有合作意向的公司资料，我也已经发到你信箱，你查收一下。做出一整套方案，以备不时之需。” “总之，我们只有一个月的时间，在这段时间里，若有需要打通的关节你们要逐个打通，不要怕花钱。对了，你定的什么房型？” 强森一愣，“普通商务房。” 张晨摇摇头，“不行，从明天开始，你必须换成行政套房。以后也一样，去任何一个华夏的城市出差，必须住当地最好的酒店的行政套房或以上。在华夏做生意，这是必须的。” 第161章 中年富豪风 “火种源？科洛托工业？”陆心怡暗暗在心里咀嚼着这两个名字。 刚刚她离得不算太远，英语又不错，隐隐听到这几个人在聊合资的事情。 “服务生，checkout。”陆心怡回过神来，拿着账单袅袅婷婷的走到几个人面前。 沙拿塔努伸手接过账单，“我签单，3201房间。”龙飞凤舞的在账单上签下自己的名字。 张晨拿起搭在沙发靠背上的西装，“威廉姆，给你一周的时间，尽快把华夏的团队组建好。办公室的话，和国贸中心谈一谈，那是滨城最好的写字楼。这几天你和沙拿塔努多熟悉一下，未来你们配合的比较多。”说罢，向沙拿塔努打了个招呼，转身来到电梯厅。 陈惠生憋屈的很，跑了几趟共青团下面的学联，都被软钉子磕了回来。心中不由得暗骂滨城教育局的局长唐永泽，既想落政绩，又不想出力，任由自己一趟一趟的往京都去跑关系也不帮忙。要是这样，张晨这事儿十有八九得黄掉。 刚刚回到办公室，电话就响了，陈惠生拿起电话，气冲冲道，“喂，我是陈惠生。” “老陈啊，哪来那么大火气啊。”电话里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 陈惠生一听声音，“唐局长，不好意思，刚刚几个学生淘气，没忍住发了通火。” 唐永泽在电话里笑道：“老陈，岁数也不小了，别总这么爱生气。要我说啊，你在崇一干的就不错，真是带出不少好苗子。就像你上次跟我说的那个学生，张晨，就很不错。” 陈惠生大奇，但又摸不准唐永泽的意图，“啊，是，他确实在我们崇一属于比较优秀的，这两天我正在给他跑全国优秀学生干部的事情。全国高手如云啊，很多学生干部都有非常出色的表现，张晨和他们一比，我的压力也很大啊。” 唐永泽笑道：“这是全国第二次评选全国优秀学生干部嘛，要求严一些是正常的。不但要有出众的事迹，还要品学兼优，有很强的组织能力。之前我对张晨的学习成绩还是有一定疑虑的，毕竟他只有两次月考的成绩比较突出，很难说是品学兼优。但现在就没这个问题了，我个人会极力支持这件事。” 陈惠生纳闷不已，老唐这是吃错药了还是得到了什么他不知道的消息？ “唐局，我有点糊涂，没太明白，您能解释一下吗？”陈惠生问道。 唐永泽哈哈大笑道：“原来你还不知道啊，你这个学生不得了啊，小小的年纪，写的论文就被清华大学学报收录了。清华经管的赵院长亲自给我来电话，问我这个学生的情况，还问我能不能让张晨去清华和他当面交流。” 陈惠生瞠目结舌，“唐局，我没明白，什么论文？什么清华大学学报？张晨才上高中，哪来的论文？” 唐永泽狐疑道：“难道不是这个张晨？不对啊，我查过了，应该就是你们学校这个。他是不是暑假去了美国游学？这篇论文应该是在美国写的，主题是东南亚金融体系的风险分析。” 陈惠生脑子嗡的一声，原来如此。 难道真是张晨在斯坦福上个暑期班，就写了一篇能让清华经管学院院长都赞不绝口的论文？ 陈惠生压下心中的疑惑，“是，他暑假期间有了个去斯坦福读暑期班的机会，但他回国后没跟我们说起过论文的事情。我现在就找他过来了解一下情况。” 唐永泽又把赵春君的联系方式给了陈惠生，叮嘱陈惠生落实情况后务必让张晨和赵春君联系。 陈惠生挂掉电话后，立刻让广播室广播，通知张晨来校长室一趟，结果张晨没来，赵立新却来了，说张晨请了两天假，没来学校。 陈惠生气急，这小子也太不着调了，这都什么时候了，还请假？ 好在赵立新拿出一个手机号码，说是张晨留给他的，有急事可以打他手机。 陈惠生无语，连手机都有了，自己唐唐崇华一中的校长，还是上个月才买了个数字的bp机，不由得心里泛起一股悲凉。 混了大半辈子，这是混的什么呢？ 张晨从喜来登离开后，就叫上张胜利开上车，自己和吴天在后面跟上张胜利的车，往京都idg的中国总部开。 之前张晨已经给熊晓歌联系过，感谢了熊晓歌这几天的帮忙，熊晓歌也想尽快和张晨聊一聊，因此张晨刚刚和强森见完就又要坐车去京城。 张晨坐在后座闭目养神，都说开宝马坐奔驰，这辆s320后排舒适性完美体现了这一点。虽然没有像后世车型对华夏市场特意加长，如300l、a8l，但后排的空间仍旧非常充裕。宽大而舒适的后排座椅提供了五向电动调节，甚至连头枕都是电动的。 闭了一会儿眼，张晨觉得这种浮夸的中年富豪风实在不适合自己，嘴里嘟嘟囔囔的从包里拿起一本彼得德鲁克的《管理的实践》看了起来。 养什么神啊，自己这么年轻，用好碎片时间充实自己才是正事。 路上车不多，这时候进京也没有什么检查站换进京证这种事情，不到下午四点半，就到了二环内的华侨大厦。 张晨下了车，就给张胜利包了一个五百块钱的红包。张胜利连连推辞，张晨摇头道：“老张，你就别客气了，这几天也辛苦你了，以后你还是跟着熊总。我也不知道你缺什么，这几百块钱就算是个心意。” 张胜利这才小心翼翼的收下，对张晨的态度又多了几分亲热。 熊晓歌也是刚回国没两天，他早就拿了绿卡，所以时不时得回美国待几天，以免绿卡失效。 两人刚刚在旧金山见过面，但现在国内又见面，感受却大不一样，毕竟是自己熟悉的土地，轻松了很多。 熊晓歌从冰箱里拿出一罐可乐扔给张晨，“办公地点选好了没？是我在京都给你留一间办公室，还是你在滨城自立门户？” 第162章 糖衣炮弹 听到熊晓歌的话，张晨笑了笑：“熊哥，都是给idg打工，谈不上自立门户。只不过我短时间内没办法离开滨城，所以还是在滨城弄一个办公室比较好。这次我过来，也是想学习一下。看看你这边是怎么搞的，我回去有样学样，把架子先搭起来。” 熊晓歌苦笑一声，摆摆手，“我这里和你那边不太一样，你相当于是带资入场，现在还有icq的股份质押在idg。从这个角度上说，你比我和老周更像是真正意义上的合伙人。而我们，和职业经理人没太大差别，只不过比一般的职业经理人多了一些佣金分成。哦，对了，老周是idgvc在你加入前唯一的lp（有限合伙人）。” 看到张晨惊讶的表情，熊晓歌解释道：“idg在国内的vc业务刚刚开展两三年，还没有什么成效。目前idg华夏主营业务仍然是出版和咨询服务这两块。vc也仅仅只是在老周的主导下，投了几个it类的杂志期刊。” 熊晓歌说完，自己也叹气，“可能你不知道，麦戈文给你的两个亿人民币的预算，比我们前三年在华夏国内的总投资额都要高不少。” 熊晓歌自曝其短，“实际上，我们的vc部门自从成立到现在，还没有任何盈利，并且，短时间内也看不到盈利的期望。所以麦戈文对老周有些失望，他身边也有人劝他换掉老周。” 张晨还真是有些惊讶，毕竟后世idg是每年在国内的投资额接近8亿美金的巨鳄，没想到这个时候居然在华夏混的这么惨。 “老周和我是多年的老朋友了，也是我拉他进的idg。虽然他现在业绩不好，但我相信他还是有能力的，在华夏，很难找到比他更合适的人了。” “所以，”熊晓歌诚恳的对张晨道，“我希望你能帮帮老周。” 张晨诧异道：“我帮？我现在还什么都没干啊？” 熊晓歌道：“麦戈文之所以找到你，是想搞出一个独立的vc部门，完全平行于idg中国的管理，这我并不反对。但我希望你能够把老周的团队也整合进来，同时，idg华夏会在组织架构和系统方面给你全力的支持。” 张晨完全不明白熊晓歌在想什么，在他看来，idg的vc部门在华夏一时无法盈利，是很正常的。毕竟idg的主要投资方向是科技类产业，九十年代中期，这类企业大部分还都没有起步，连电子工厂都没有几家，idg无法获得盈利也就再正常不过了。 熊晓歌这么做，完全就是把idg华夏的投资控制权完全交给了张晨，自己只负责idg的出版和咨询业务。这不是把最大的权利让出去了么，熊晓歌干嘛这么干？真的有人大公无私至此？ 张晨借故去卫生间离开了熊晓歌的办公室，走到外面给比尔坎贝尔打个电话。昨天两人通电话时，比尔告诉张晨自己正在瑞典度假，而瑞典此时正是上午十一点，也不用担心对方正在睡觉。 张晨在电话里粗略的向比尔讲述了一遍刚刚熊晓歌的请求，让比尔帮忙分析到底里面有什么问题。 比尔考虑了一下，呵呵笑道：“zack，这件事情很简单，就是你的介入，无论对熊还是周，都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张晨疑惑道：“只有好处没有坏处？怎么可能？他们丧失了资金的掌控权。” 比尔笑了笑：“真的丧失了资金的掌控权吗？你会在idg干多少年？你自己的火种源资本同idg产生利益冲突时该怎么办？你现在的年纪，又有多少可用之人？这些问题你考虑过没有？” 张晨一时无语。 比尔道：“从表面上，熊的做法好像是让你吃掉了周的团队，但由于你根本不可能长期在idg做具体工作，加上年龄问题，实际上，是周这个团队吃掉了你！而且，他们还多了一层保护伞。” 张晨争辩道：“但是财权掌握在我的手里，只有我才能决定投哪些项目和投多少钱。他们会甘心让出这样的权利吗？” “找项目、做成本分析、盈利分析、尽职调查，最后形成报告，这些工作不可能你亲自来做，都会由周的团队来做。的确，你可以决定投哪些项目和投多少钱，但他们可以决定让你看到哪些项目。”比尔悠悠道。 张晨恍然大悟，果然自己还是太嫩了，虽然有前世的阅历，但和这些老狐狸比起来，斗争经验严重不足啊。 有了提示，张晨自己又脑补出部分内容，比如，熊晓歌之所以采用这种迂回的手段，也是因为火种源在icq和斯达康大量股份让熊晓歌对自己未来的发展有所顾忌。怕万一撕破了脸，以后自己真成长起来，会变成他的阻力。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都是生意人，和气生财最重要。 而且这样做，也把自己牢牢地捆在了他的战船上。vc业务是idg的未来，但未来毕竟是未来，熊晓歌也未必能看好短期内idgvc在华夏国内的盈利情况，更有可能目前面临麦戈文的压力，所以需要找人来分担。 张晨舒了口气，呵呵，算盘打得不错，但熊哥啊，这次你可是算错了。 重生者有什么优势？先知先觉啊。 熊晓歌认为控制了项目的信息来源就变相控制了自己，但实际上自己脑子里有无数的投资机会。虽然最好的机会肯定会留给自己，但从手指缝里漏一点，也够idg吃的了。 投资顺池，就是张晨要交给idg的一张投名状。idg说是以信息产业为主，但在目前的华夏，如果不投点其他的，只是信息技术类的企业，根本无法盈利。 而且，借助idg，完成自己火种源资本在国内架构的组建，才是张晨最看重的。既然熊晓歌上来就给自己这么一份大礼，那也只能老实不客气的笑纳了。 第163章 张晨满面笑容的回到熊晓歌的办公室，“熊哥，没问题。但这样的话，就是委屈老周了。毕竟你和他在前期做了这么多工作，弄得我怪不好意思的。” 熊晓歌喜道：“那好，以后就是你和老周搭档了。老周搞技术出身，人比较老实，你可别欺负他。” 张晨笑道：“我这小小年纪，怎么可能欺负老周。对了，既然就这么定了，那就让老周的团队赶紧搬去滨城。” 熊晓歌瞪大眼睛，“搬去滨城？现在所有的投资业务几乎都在京都啊，搬去滨城不太妥吧。” 张晨道：“没什么不妥的，正好我在滨城准备投两个项目，让他们先把前期工作做起来。” 熊晓歌讷讷道：“在滨城投项目？滨城现在也有高科技企业？不会是你的那个外星人电脑吧？” 张晨摇摇头，嬉笑道：“那怎么可能，是一家房地产公司，我和他们聊过，蛮有想法的。” 熊晓歌无语，“老弟，我们主要是投高科技产业的，房地产不是我们的菜。” 张晨故作惊讶，“难道我们不能投其他行业？” 熊晓歌支吾道：“也不是不能投，但这行业我们没人懂啊。” 张晨挥挥手，“没关系，一回生二回熟，这笔投资我有信心，你就看好吧。” 熊晓歌一阵头疼，现在的高科技产业基本都在京都，他的打算中，张晨不可能把周权的团队拉到外地，因为外地根本就没有市场。只要周权的队伍不去外地，实际控制权就还在自己和周权的手中。张晨如果自己愿意在滨城弄个办公地点，就让他弄，以后远程汇报即可。 但现在张晨弄出个投资地产项目，一下子打乱了熊晓歌的部署。而且张晨作为vc部门的负责人，可以名正言顺的在滨城指挥这支队伍，到时候这支队伍还姓不姓熊，可就不好说了。 熊晓歌勉强道：“老弟，他们都在京都多年，有好多人都已经在京都安家落户，去滨城的话，可能不太方便啊。” 张晨想了想，“熊哥你说的也有道理，这样吧，老周什么时候回来？我和大家开个会，顺便都见一下面。” 熊晓歌道：“好，老周应该是周四下午的飞机回京都，周五或者周六都可以，你安排时间。” 张晨道：“那就周五吧，别耽误大家的节假日。” 谈完了正经事，张晨又和熊晓歌说了车的事情。熊晓歌当场就叫过行政经理安排下去，把张晨买的这辆s320挂到了公司名下，申请牌照。 熊晓歌晚上叫上公司的中层在华夏大饭店设宴招待张晨，张晨虽然不喝酒，但受过十余年酒桌文化的洗礼，张晨对这一套也不陌生，三言两语间，酒桌上的气氛就热烈起来。 熊晓歌也喝了不少酒，他给张晨定的华夏大饭店的房间，张晨站酒店门口送他的时候，熊晓歌摇摇晃晃的满脸通红，“老弟，以后咱们兄弟齐心，没有办不成的事儿！” 张晨一边应付喝多了的熊晓歌，一边叮嘱张胜利务必把熊晓歌安全送到家。 a6刚刚驶离酒店，原本歪坐在后座的熊晓歌就直起身来，阴沉着脸打了个电话，“权子，嗯，这小子不好对付，你们可能真得去滨城。对，周五下午，好。” 挂断电话，熊晓歌眼睛闭了一会儿，睁开眼问张胜利：“老张，这几天张总应该是和一个地产商见过面，你知道这事儿吗？” 张胜利本待和盘托出，但突然想到张晨给自己的那五百块钱红包，心里一突突，到嘴的话就变成了“不知道，他好多事儿都背着我，前几天一直没让我跟着他。” 熊晓歌低声咒骂了一句，闭上眼继续假寐起来。 熊晓歌不是个坏人，但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每个人都在做局，而每个人也都身在局中。 张晨的手机晚饭前就没电了，插上充电器刚开机，电话就顶了进来。 “你这手机一直打不通，可急死我了。”电话那边赵立新抱怨道。 张晨把电话调成免提，边烧水边道：“我跟您请过假了啊。” 赵立新疲惫道：“你等会儿啊，我这是帮陈校长找你。我先给他家打个电话，告诉他你开机了，让他给你打。”说着就挂断了电话。 张晨笑了笑，到底是校长，打电话这种事都要找个打杂的。想想自己前世，也是从给领导跑腿打杂一步步做起来。好不容易成了个小领导，却又莫名其妙的重生回到了九六年。 没多久，陈惠生就从家里给张晨打来电话：“张晨，你在哪？” 张晨道：“我在京都呢，您有什么吩咐？” 陈惠生也没废话，“那好，明天我也到京都，咱们一起去清华，见一下清华的赵春君院长。” 张晨一头雾水，见赵春君？赵春君是谁？ 见张晨不明所以，陈惠生问道：“你是不是在美国期间写过一篇关于东南亚的论文交给了清华？” 张晨道：“我是谢了篇论文，是我在斯坦福暑期课程的毕业论文，但没交给清华啊，除了交给学校打分，就只投给了journal of international economics，现在也没有回复是不是被采用。” 陈惠生也没追问这家期刊到底是什么，自顾自的说道：“可能是其他人交给他的，赵春君现在是清华经管的副院长，他对你这篇论文非常感兴趣，所以想找你聊聊。你在京都就好，我明天一早就赶到京都，早上九点半，咱们咱清华南门见面，一起去。” 张晨没有矫情，他写这篇论文本来就有要在经济和金融领域占据学术地位的用意在里面，但他又不想太过招摇，毕竟如果引起了索罗斯的警惕，未来狙击他会更加困难。所以他只是投给了国际经济学杂志这样一个影响因子仅为1.56的二流期刊。 在他的想法里，最好的结果就是亚洲金融风暴如期爆发，而在此之前，自己这篇论文默默无闻，爆发后，再被人翻出来，自己一举成名。 想想都爽，多好的装逼套路。 但现在，赵春君不知道从什么途径看到了自己这篇文章，并且产生了兴趣。这样也好，如果能让这种国家级的智囊重视这次潜在的危机，到时华夏的损失至少会比前世少很多。 因此张晨没有拿乔，爽快同意：“好的，我九点半之前在清华南门等您。” 第164章 电脑报 张晨和熊晓歌应酬的同时，刘明也在渝州应酬。 刘明来渝州，主要有两个目的：一、考察渝州市场，是否把外星人引入渝州。二、和《电脑报》展开深度合作。 从某些方面来说，人的能力是随着社会地位的不同而变化的。所谓屁股决定脑袋，不是没有道理的。 就拿刘明来说，前世作为一个小商人，每天和自己打交道的都是一些二道贩子，他每天在市场里四处钻营，做的再好也就是一个月一两万的收入，晚上回家和狐朋狗友出去喝酒吃烤串，过上几年，利润越来越薄，提前转型买商铺炒房还能过上安稳日子，否则就会打回原形。 但今生，刘明通过扩展外星人的市场，越来越具有真正的商人思维。他之所以会这么努力，这不过是因为张晨让他看到了未来的方向。 人就是如此，如果不知道未来如何，看不到前景，大多数人会选择当一个鸵鸟，用“努力了也没用”来麻痹自己。而如果能看到未来的发展方方向，努力就有了价值，大多数人都会选择努力。 刘明如此，张晨也是如此。 刘明宴请的是电脑报的总编助理李和生和发展部经理黎志高，主要的目的是想和电脑报谈一谈广告业务和未来的合作模式。 刘明的想法是，电脑报专门开辟出一个栏目，来做硬件的评测。所有评测硬件均由外星人提供，同时，在评测中，以软文的形式推广外星人品牌和产品。当然，正常的整版广告还是要做的，否则电脑报也不会干。 饭桌之上，自然是宾主尽欢，50万一年的软文费用，这已经是电脑报创刊以来收到的单笔最大的广告费。整版广告和内页广告的价格电脑报承诺是市价的七成。 李和生醉意醺然的对刘明道：“刘总，现在电脑市场上，联响之后，能让我们佩服的也就是你们了。半年前，我们还认为pc市场大局已定，什么方证姿光海新，都不会对联响形成挑战。没想到你们杀了出来，黑马，真是黑马。” 刘明敬了李和生一杯酒，“我们小本生意，也就是打打价格战，都是运气，和联响这种巨头可不敢比。” 黎志高喝的不多，笑道：“成功无偶然，你们的模式我们研究过，看似简单，实际有很多的创新啊。尤其是你们的产品设计，从外观上看，几乎领先对手一个时代。价格低、性能高又美观，能这么迅速的占领市场，光是运气好，可做不到。如果有机会，您真得给我们介绍一下您的设计团队。” 刘明笑道：“我们的设计部门刚刚组建，之前的产品设计都是我们的一个合伙人在做，改天有机会，介绍你们认识。” 酒桌之上，谈天说地，几个人第一次见面，又都是it这个行业的，自然免不了聊到一些行业趣闻，没多久就开始称兄道弟。 “刘锅，知道最近最火的是啥子软件？”李和生喝多了后，满口的渝州话就冒出来了，好在仍旧属于川普，刘明还能听懂。 没等刘明说话，李和生继续道：“这个软件前两个月才在美国出现，两个月时间就传遍了美国。” 刘明随口问道：“没听过，什么软件？” 李和生眯缝着眼，撇着嘴傲然道：“我们电脑报消息渠道绝对是南波万，国内it界就没有比我们消息更灵通的。我告诉你哈，叫icq。” “icq？”刘明念叨了两遍，“怎么听着这么耳熟呢？” 李和生摇头晃脑道：“这个icq是个即时通讯软件。知道啥子叫即时通讯不？嗨，就是聊天用的，比伊妹儿更方便。” 见刘明露出恍然的神色，李和生更加得意，“这个软件一推出，立刻风靡美国啊，用的人多达几千万。” 旁边黎志高听不下去了，“全世界上网的人也没几千万，刘哥，别听他瞎吹，这个icq是挺火，但现在也就一百万左右的注册量。” 刘明这几个月还是对互联网多了几分了解的，啧啧惊叹道：“一百多万的注册量也不得了啊。” 李和生让黎志高一顶，面子上有些挂不住，“现在别看一百多万，互联网软件传播快的很，用不了多久就上千万了。我想说的不是这个，你知道这个icq的创始人是谁不？” 刘明好奇，“谁啊？” 李和生神秘道：“我上网查了查，是个华人，而且啊，据说才17岁。这还不是最传奇的，最传奇的就是这个软件推出一个多月，就获得了红杉和aol的投资，现在估值超过一亿美金。” 刘明惊讶道：“真的？那可太牛了，是美籍华裔？” 李和生摇摇头，“好像不是，我在网上找到一篇icq的介绍，说是他刚到美国没多久，在斯坦福上课。叫zack zhang，不知道是弓长张还是立早章。” 刘明一听这话，脑子里好像有根弦被弹了一下，忙问道：“你说的这个人中文名叫什么？” 李和生挠挠头，旁边黎志高补充道：“应该是叫zhang chen，就是不知道中文怎么写。下午我给icq官网写了封邮件，打算找他们采访一下，线上采访不了要个通稿也行，现在还没回复。” 卧槽！刘明脑子里就剩下了这几个字。 他可以百分之百确认，这个zhangchen就是他认识的那个张晨。没想到这小子到美国两个多月，就搞出这么大动静出来。估值一亿美金啊，人民币快十亿了，这tm真是自己兄弟做出来的？刘明刚刚有所怀疑，但心中再一想，如果不是他，还有哪个十六岁的少年能做出这种事？至少自己活了这么多年是没见过。 李和生和黎志高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聊着icq的传奇故事，刘明却是坐立不安，找了个机会跟两个人说了一声，自己出去埋单。这两人聊得热火朝天，也没在意。 刘明出了包间，掏出电话，给张晨拨了过去。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第165章 清华特招？ 刘明早上醒来，一看表，已经十点多了。不由得暗骂一声，这俩孙子实在太能折腾了。 昨晚没给张晨打通电话，刘明只好结完账返回包间。本想就这么结束这场应酬，没想到李和生兴致很高，流露出想要去happy一下的意思。刘明只好让他们引路，跑到侨王夜总会又唱又跳，直到两点多才算结束。 想起昨天的事情，刘明揉揉脸，从床边拿起手机，又给张晨拨了过去。 “嘟嘟”响了两声，又传来你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的连接音，刘明郁闷的看着手里的手机，这小子怎么回事？难道他知道自己找他干嘛故意躲着自己？ 张晨刚刚和赵春君讲完自己这篇论文的写作思路，包里的电话就响了，张晨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拿出手机按了下拒接。 赵春君激赏的上下打量着张晨，可以这么说，这篇论文是他近三年来看过的东南亚金融方向中，最好的一篇论文。 纵使技术上有小小瑕疵，但这篇论文的价值在于思路的开创性和论证的严密性。尤其是论文中首次提到出现金融系统性风险的几个条件，更是在学术界首次出现。 只是从论文上看，赵春君敏锐的发现张晨具有成为一流经济学家的素质。当代经济学许多新领域的创立者，如斯彭斯，阿科洛夫，科斯等等，创新来源于一种独特的视角和与众不同的思维方式，而不是所谓的知识积累。 这样的人，无论是对于清华，还是目前的华夏，太具有鼓舞人心的作用了！ 最初，赵春君还有所顾虑，怕自己大张旗鼓搞了个乌龙，最后论文被证明是别人代笔捉刀，闹出学术丑闻。所以赵春君一定要亲自见一下张晨，验一验成色。 验证的结果自不必说，通过和张晨的交流，赵春君发现张晨不止在东南亚金融和经济方面有自己的见地，对目前经济学领域最前沿的实验经济学也有一定的了解和兴趣。 赵春君和别人说话很少如此和蔼，和蔼的让他自己都惊讶，“张晨，你这篇文章投了journal of international economics ？能不能撤稿？我想，如果把论文在完善一下，完全可以投journal of economicliterature，影响因子比joie高一倍。而且，joe一直以来的关注点就是金融危机，和你的这篇论文很契合，有很大的可能刊登。如果你愿意，清华可以为你提供必要的支持。” 张晨吓了一跳，他当初不是没想过投joe，但joe作为经济学界顶级期刊，受到的关注实在太大了。一方面自己的论文质量不一定能通过joe的审核，另一方面如果引起了量子基金的重视，未来就有可能产生很大变数。 张晨连忙拒绝道：“赵院长，多谢您的好意。论文已经投出去好多天了，应该这几天就能有消息，这时候往回撤不太好。” 赵春君咂咂嘴，颇有些遗憾，虽然joie也是ssci期刊，但论到影响力，可要比joe差太多了。joe的级别，相当于经济学领域的《自然》或《科学》。 陈惠生在旁边看的着急，暗中埋怨张晨不识好歹。这可是清华经管的副院长向张晨抛出的橄榄枝，要是自己学校的学生弄出一篇顶级论文，他这个校长也与有荣焉。 赵春君想了一会儿，把陈惠生拉到一旁，对陈惠生低声道：“陈校长，我有个想法，张晨这个学生从现在来看，在经济学方面是不折不扣的天才少年。所以，让他按部就班的继续接受高中教育，实际是一种摧残和折磨。虽然他还没有高中毕业，但如果可能，我想让清华特招他进我们清华的经管系。” 赵春君之所以向陈惠生说这些话，而不是跟张晨直接说，是因为毕竟陈惠生是个校长，表面上也要尊重一下。另外还有个原因就是，中间能有个缓冲，如果张晨当面拒绝他，未免会让他下不了台。 赵春君是出名的会做人，由此可见一斑。 陈惠生目瞪口呆，这tm是什么情况？合着自己巴巴的给人送胜利果实来了？但赵春君是谁？说是清华经管的副院长，但挂名院长就是目前的副国级领导，每天出现在电视上的铁面丞相。从某种意义上说，赵春君和目前的教育部长都是能搭得上话的。 而且，这对自己是好是坏，还真不好说。一时间，陈惠生脸色阴晴不定 陈惠生结结巴巴的道：“赵院长，目前张晨正在参与全国优秀学生干部的评选，这个时候让他来清华读书，是不是不太好？” 赵春君还真不知道这个情况，陈惠生给他简要说明了一下，赵春君啧啧称奇，更是坚定了想要张晨来清华读书的念头。 对陈惠生心中的小九九，赵春君心知肚明，因此不动声色道：“老陈，你们该申请优秀干部继续申请，事迹是在你们学校做出的，即使中选，也是你们学校的荣誉。张晨来清华，说不定在评选上还能有所助益。” 陈惠生被赵春君一句“老陈”叫的骨头都酥了半边，他也是聪明人，听出赵春君的言下之意是如果自己能帮着他促成这件事，那么在评选全国优秀学生干部这件事上，赵春君也会帮忙。 陈惠生顾虑尽去，笑逐颜开，“赵院长，这对张晨也是好事，相信他会同意。” 赵陈二人回到办公室，陈惠生性质盎然的向张晨叙述了一下刚刚赵春君的想法。 张晨也很惊讶，这完全是在他计划之外的情况。的确，如果能在自己现在的年纪入读清华，对自己的未来会有很大的促进作用。 虽然生活大爆炸里面的谢尔顿15岁就获得了理学博士学位，但经济和金融毕竟同物理学有很大的差异，张晨能在17岁就入读清华，已经是凤毛麟角。 张晨当然愿意，但目前还真脱不开身。一方面，在滨城的布局刚刚开始，未来一两个月，就是科洛托工业收购化工二厂的关键阶段，张晨必须在幕后操盘才能安心。另一方面，idg对顺池的投资也是势在必行，这是张晨拆分idgvc部门的重要一步。如果自己来清华上学，还让idgvc继续留在京城，自己未来对idgvc的控制力将大打折扣。 面对两难的选择，张晨陷入了沉思。 第166章 哪儿都想（求推荐票！！！求收藏！！！） 考虑良久，张晨抬起头，诚恳的对赵春君道：“赵院长，真的很感谢你对我的认可，我当然非常愿意来清华就读。” 赵春君面色一喜，又听张晨继续说道：“但这是件大事，我需要回家和父母商量一下，如果他们支持，我当然愿意。” 赵春君理解道：“应该的，我给你父母写一封信，你今天带回去，让他们看一下，相信他们一定会支持你的选择。” 张晨确实蛮感动的，堂堂清华经管学院的实权院长，能为了自己这样一个在学术界毫无知名度和成就的小屁孩这么费心，除了爱才这一个因素，他也想不出其他的原因。 当然，他也不是想和父母商量。如果一件事情，还没有考虑好就做决断，基本做出来的决断都是错的。所以，他要拖延一段时间，让自己充分考虑清楚并看一看有没有鱼与熊掌都可兼得的方式。 赵春君从桌面上拿起一沓信纸，抬头印着清华大学名字和校徽。问清了张晨父母的名字，洋洋洒洒几分钟，一封简短的信件就完成了。签上自己的名字，又找了个信封，郑重其事的封好，交给了张晨。 陈惠生得了赵春君的暗示，也很高兴，两人从赵春君办公室出来，陈惠生问张晨跟不跟自己一起回滨城。张晨考虑到s320太扎眼，于是婉言谢绝，表示自己在京都的事情还没办完，让陈惠生自己先走。 陈惠生也没多想，他坐的车还是八十年代末产的一辆212吉普车，司机是陈惠生老家的一个亲戚，在学校后勤处某了个差事。 看着212扬起滚滚烟尘扬长而去，张晨想起来还没给刘明回电话，于是赶紧掏出电话，给刘明打了过去。 刘明上来就问，“兄弟，那个icq是不是你做的？” 张晨一愣，他也知道这消息迟早会传到国内，因此在美国的时候就和刘明聊起过，只不过没有详细说。“是啊，我之前跟你提过。” 刘明咋舌道：“但你可没跟我提这软件现在估值已经破亿美金了。” 张晨笑道：“所谓估值，都是浮云，钱到了自己口袋才是自己的钱。而且我也只是有一小部分股份，大部分都在创始人和红杉手里。先胖不叫胖，后胖压倒炕。你从哪儿听说这消息的？” 刘明悻悻然道：“这两天我在渝州和电脑报谈合作，他们报社的两个小子跟我说的。当时我就一机灵，怀疑是你，就给你打电话确认，没想到怎么也打不通。那俩小子还说给icq发邮件想要采访你，哈哈，他们肯定没想到咱俩认识。” “电脑报？”张晨楞了一下，这简直就是尘封在张晨记忆中的报纸了，他最后一次和电脑报接触，还是在去忽悠刘明合作的那天，为了熟悉当前的硬件行情，买了一张电脑报，此后就再无接触。 张晨想了想，对刘明道：“刘哥，你和电脑报谈什么合作？” 刘明把自己和李和生等人商议的合作协议和张晨大致描述了一遍，张晨听后，觉得倍感欣慰，就好像看到自己的孩子长大了。。。。。。虽然这么说有点欠抽。 张晨想起孙洪彬告诫自己的话，就又把联响意图收购外星人的事情和刘明做了沟通。 刘明听后，非常气愤，但又有些担心联响的盘外招。张晨劳神在在的道：“刘哥，咱们给汤老师的10%股份可不是白饭，如果联响真要搞下三滥的手段，到时候就瞧好吧。” 刘明还是有些担心，“联响这么大的公司，汤老师的关系能不能压住啊？” 张晨鄙视道：“你就别和我耍心机了，实话告诉你，我也不知道她什么背景，总之不会怕联响就是了。” 刘明嘿嘿一笑，一点不好意思的神情都没有。 张晨道：“刘哥，如果有合适的机会，你问一下电脑报，愿不愿意接受投资。我现在是idg的有限合伙人，如果他们愿意，大家可以坐一起谈一谈。” 刘明这才真的吃惊，“idg？就是那家专门投it行业的风投机构？” 张晨在电话里跟刘明大致说了一下情况，刘明感叹道：“两个月不见，你就又给我这么多惊吓，真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就被你吓死。” 刘明答应张晨，今天就去找电脑报的社长陈宗洲问问要不要投资，两人又闲聊了一会儿，才挂断电话。 张晨看了看表，旧金山现在应该是晚上九点左右，于是给汤淼淼打了个电话。 张晨回国这些天，由于存在时差，平时最多就是和汤淼淼短信联系，汤淼淼一接起电话就开心的不得了。 张晨问了问汤淼淼开学后的情况，汤淼淼抱怨导师就是个色鬼，眼神天天盯着她扫来扫去，简直就是变态。 和汤淼淼调笑了几句，张晨问道：“淼淼，有这么个事，清华想特招我去读经管系，但我在滨城又走不开，你说怎么办？” 自己心上人能被清华认可，让汤淼淼也非常开心，张晨解释了一下，说明是那篇论文的原因，又和汤淼淼说了他的顾虑。汤淼淼轻笑了一声：“你啊，真是一时聪明一时糊涂。” 张晨精神一振，问道：“为何？” 汤淼淼抽丝剥茧：“清华让你去读经管，又不是现在马上就要去。清华这一届的学生都已经入学了，你拖一拖，就能拖到明年的那一届再去，这就多了接近一年的时间。按你的说法，科洛托收购化工二厂最多三个月就能尘埃落定，半年的时间也足够你整顿idg了。到时候你再去清华上学，顺势再把idgvc拉回京都，什么都耽误不了呀。” 张晨一听，对啊，自己是当局者迷，被清华这两个闪闪发光的大金字给砸晕了。 别看斯坦福在世界排名前五，但在华夏人心中，最好的学校永远是清华北大。这种思维根深蒂固，连张晨也不能幸免。。。。。。 张晨估计赵春君也会同意自己的请求，毕竟96届夏季这届已经开学了，再临时安插个学生进去，估计赵春君也不好办。 问题得到了初步解决，张晨心情大好，问汤淼淼：“想我了没？” 汤淼淼脸一红，用比蚊子还小的声音道：“想了。” 张晨调笑道：“哪儿想了？” 汤淼淼腻声：“哪儿都想~” 第167章 吊老外 和汤淼淼的一番相互撩拨，让已经憋了几天的张晨好久才平息了欲念。 他现在这具身体经过长期大量的蛋白质供给和坚持不懈的锻炼，比前世精壮了不少。每天三百个负重深蹲的作用非常明显，健身圈里不是有句话么，健身不练腿，迟早要杨伟。。。。。。 张晨的时间一直不够用，每天的锻炼也只能见缝插针。包括在车上，看会儿书练会儿臂力棒，一两个小时就过去了，张晨和吴天也回到了滨城。 这两天相处下来，张晨对吴天愈发满意。小伙子有分寸、识进退，待人接物上虽然不会花言巧语，但也能让人觉得踏实沉稳，是个有内秀的人。 张晨给孙洪彬打了个电话，告诉他idg已经把需要的资料清单给顺池发了传真，让他查收一下，按照清单准备资料，尽职调查做过之后，如果没有问题，这350万idg投了。 顺池这种房地产开发公司，按说并不是以高科技企业为投资方向的idg的菜。但现在风险投资在国内方兴未艾，idg华夏也没有非常清晰的投资思路，前几年熊晓歌甚至投过ktv和饭馆，因此张晨对顺池的投资决定并没有引起什么波澜。 吴天按照张晨的要求，把车开到喜来登。张晨晚上约了沙拿塔努吃饭，沙拿塔努之前就抱怨，说张晨把他骗过来就不管他了。想想也是，一个美利坚的印度少年，来到人生地不熟的华夏，唯一比较熟的张晨还经常不在，搁谁也会有怨言。 打沙拿塔努的电话，连打了几遍都没人接。张晨看了看时间，才下午三点，这个时间如果回趟家，没多久就又得折腾回来。想了想，去边上的新都商场买了条运动短裤和背心，还有一条游泳裤。又坐电梯上到喜来登五楼的健身房，打算锻炼一会儿，顺便等小阿三给自己回电。 张晨报了沙拿塔努的房间号和姓名，换了衣服，跑步机上热了热身，就开始按照肩背胸腰腿的顺序先来上一遍。然后在再开始针对性的单项训练。 做了12*30的负重十公斤卷腹和十组五十公斤的卧推，出了一身的汗，张晨打算再游半个小时的泳，今天的锻炼也就差不多了。 换好泳裤，刚刚到游泳池，张晨就明白沙拿塔努为什么不接电话了。 这孙子在游泳池这儿坐着躺椅泡小姑娘呢。 看到张晨来了，那姑娘有点不好意思，笑了笑转身走了，沙拿塔努倒是挺大方的打了声招呼。 张晨瞧瞧沙拿塔努勾搭的那姑娘，头发湿漉漉的，应该也刚从泳池里面出来，穿一身分体的泳衣，上身两团肉鼓囊囊的。 身材倒是不错，长得是真不敢恭维，单眼皮、高颧骨，大嘴，有点像蒙古人。刚刚沙拿塔努也不知道说了什么，逗得姑娘捂着嘴直乐。 张晨把浴巾铺到沙拿塔努旁边的躺椅上，看着姑娘进了女更衣室，“我给你打了好几个电话，你都没接，感情在这儿聊骚呢。” 沙拿塔努兴奋的小声道，“这姑娘怎么样？我觉得她喜欢我。” 张晨撇撇嘴，刚刚那姑娘一看就是专门吊老外的，但张晨又不愿意和沙拿塔努说这些，丢脸。 张晨随口道：“这姑娘身材倒是不错，干嘛的？” 沙拿塔努两眼放光，“她是外院的学生，叫selina，刚刚我在游泳，她看我游得不错，让我教她。” 一听这话，张晨更是心里有数了，“这姑娘看着也不漂亮啊，你这么兴奋干嘛？” 沙拿塔努瞪大双眼，“怎么会不漂亮？她多美啊。” 张晨无语，东西方审美的差异真是太大了，难怪邓温蒂能把默多克迷得神魂颠倒，又勾搭上布莱尔呢。 沙拿塔努双眼冒心，“我晚上约了她吃饭，刚刚我们说好了，我教她英语，她教我中文，哦上帝，她简直就是个天使。” 张晨又好气又好笑，“你什么时候信上帝了？再说晚上不是和我约了么？” 沙拿塔努嘿嘿一笑：“我觉得你太忙，总是浪费你的时间也不太好。” 张晨笑骂一声：“滚！见色忘友。你晚上吃饭归吃饭，别进展太快，最好相互多了解一下。” 看到沙拿塔努满不在乎的样子，张晨在心里摇摇头，但也没想管太多。即使是朋友之间，牵涉到女人的问题，让他自己拿主意最好，否则容易伤感情。 张晨刚刚在健身房已经热身的足够，站起身来一个猛子扎进水里，问沙拿塔努还游不游，沙拿塔努摇摇头，告诉张晨自己得上楼换衣服，一会儿就该去约会了。 张晨也没管他，沙拿塔努跟张晨打了声招呼，披着浴巾进了更衣室。 游了六七个来回，觉得差不多了，张晨也从游泳池出来，洗了洗，换好衣服，离开喜来登。 既然晚上不用陪沙拿塔努吃饭，张晨想了想，现在剩下没干的事就是去给邓先林送礼。但汤淼淼中午刚刚跟邓先林联系过，邓先林到下面区县调研去了，要周六日才能回来，汤淼淼帮张晨约了周日，让张晨以她的名义去拜访邓先林。 一时之间，居然找不到事情做，让已经习惯了忙碌的张晨突然感觉有点茫然。 去学校？现在应该能赶得上晚自习，现在张晨去学校的唯一原因，也只是因为林小夏的存在。 张晨还是让吴天把他送到学校附近，告诉吴天今天不用车了，让他赶快回去照顾父亲。随后施施然朝学校走去。 正是五点半正式课结束的时间，学校的学生都跑到学校门口买晚饭。门口卖快餐的小贩鳞次栉比，每个摊贩处都有不少学生围着买东西吃。氤氲的烟火气和叽叽喳喳的学生让校门口充满了生机。 张晨来到教室，林小夏正拿着一个面包津津有味的吃着，看到张晨来了，林小夏把面包朝张晨一递，“吃吗？” 林小夏的嘴边沾了些面包里的草莓酱，看着懵懂的小女友，张晨笑着把林小夏嘴角的草莓酱用手指擦了擦。林小夏“哎呀”一声，从书包里掏出一张卫生纸，想帮张晨把手擦了。 张晨满不在乎的把手指放在嘴里嗦了嗦，“小夏，咱们逃课去吃大餐吧。” 第168章 永远在一起 张晨骑着林小夏的自行车驮着林小夏，骑了四五公里，到了国际大厦。 “花隈？”林小夏好奇的读着店门口的招牌。 张晨拉着林小夏推开竹制的侧拉门，“伊拉西亚一马赛~”门口穿着和服的服务生大声打着招呼。 林小夏怯生生的拉着张晨的袖口，“晨，这是什么饭馆啊？” 张晨侧身向林小夏小声解释，“这是家东瀛料理，就是吃东瀛菜的地方。” 林小夏胆怯道：“东瀛菜？太贵了吧？要不然我们换一家吧？” 张晨笑笑，“没事，你听我的。” 九十年代末和两千年初，这家日料店是滨城为数不多非常正宗的一家，老板是个东瀛人，叫田中，是松下在华夏的一个退休高管。 张晨找服务生要了一个小包间，榻榻米式的，进去需要脱鞋。 林小夏不好意思的脱掉脚上的运动鞋，露出里面的一双虽然洗的很干净但却磨损明显的小白袜。 张晨拉着林小夏坐在自己对面，好在矮几下面还有放腿的地方，不用像东瀛人一样正坐，多少舒服了一些。 叫过服务生，张晨按照自己的喜好点了几样刺身，怕现在的林小夏吃不惯生的，又帮林小夏点了烧鸟等熟物。 张晨点完菜后，点菜的服务生用怀疑的眼神看看张晨，没说什么但也没去下单。 毕竟在别人眼中，一个少年带着一个穿着校服的小女生，一看两人就是没成年，来花隈这种目前算是顶级消费场所的地方消费，不引人怀疑才怪。 张晨笑了笑，从怀里掏出一张花旗的银行卡放在桌子上。服务生连忙点头致歉，张晨摆摆手，示意没关系。 没过一会儿，服务生就先端上来几份赠送的小菜和一壶茶。 包间里的光线并不明亮，却很温暖。林小夏柔柔的看着张晨，并没开口询问为什么他突然拉自己来这里吃饭。 张晨提起铁壶，给林小夏倒了一杯茶。 林小夏被张晨看的有些羞涩，端起茶杯轻轻的吹着热气。 张晨之所以带林小夏来这里，是因为前世毕业后，张晨唯一一次见到林小夏，就是在这家日料店。 当时张晨刚上大二，但是已经跟着几个师兄在校外做一些项目。有一次甲方请他们几个吃饭，来到花隈，张晨却发现林小夏居然在这里当服务员。 当时林小夏见到他时神色非常慌乱，张晨隐约知道林小夏家境不是很好，出于维护女孩儿自尊心的角度，就装作没认出来她。 后来张晨回到宿舍，思前想后好多天，才下定决定去找林小夏。去了之后，却被告知林小夏已经辞职了。 此后两人再无交集。 张晨给林小夏夹了一片鲷鱼，帮她涂了芥末蘸了点酱油。林小夏原本不敢吃生的，但看到张晨吃的这么香，就尝了一片。 “怎么样？还习惯吗？”张晨问道。 林小夏被芥末呛的有点喘不过气，缓了一会儿，“没有想象中那么难吃。” 张晨又夹了一片，“习惯就好了，其实生鱼片这东西，还是咱们老祖宗传下来的。有个成语，脍炙人口，其中脍指的就是切得很薄的生鱼片。后来古人发现吃生的不卫生，于是逐渐就不吃了。” 林小夏歪头道：“不卫生那你还吃？” 张晨摇头道：“不一样，咱们古代的时候，生鱼片吃的都是河鱼，河鱼生吃有寄生虫，所以这种吃法逐渐被淘汰了。但是传到东瀛后，东瀛是岛国，以吃海鱼为主，海鱼很少有寄生虫，所以不存在不卫生的问题，这种吃法反而在东瀛流传和保留下来了。” 林小夏懵懂的点点头，又夹了一片，逐渐打破了心理障碍后，发现口感还不错。 张晨望着林小夏，“小夏，你有什么梦想么？” 林小夏抬头，眼中多了一丝疑惑，“梦想？” 张晨点头，“对，我想知道你的梦想是什么。” 林小夏想了想，“我最大的愿望，就是能让妈妈不那么辛苦，能让她过上好日子。” 张晨追问道：“那你自己呢？你没有自己想做的事情吗？” 林小夏眨眨眼，想了想，“我想当舞蹈家。” “舞蹈家？”张晨一愣，自己还真不知道林小夏喜欢跳舞。 “小时候，我最喜欢跳舞，妈妈送我去学过一段时间，后来家里经济条件实在不好，就没再学了。有时候，我就在家里对着镜子跳。但家里又太小，一不小心就会磕到桌子椅子什么的，经常碰的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但我还是很喜欢，暑假的时候我还去音乐学院看别人练舞。”说到这里，林小夏噗嗤一笑，“可能我的梦想太不切实际了吧。” 张晨静静的听着林小夏说着她的梦想带给她的欢乐和憧憬，其中也隐藏着一丝丝的遗憾。 “那你呢？你的梦想是什么？”林小夏忽闪着眼睛问张晨。 张晨目光深邃，“我的梦想应该是不让人生留有遗憾吧。我希望在我离开这个人世的时候，回首过往，能够对自己说，我没有白来这一世。”摇摇头，同样笑道，“这个梦想更不切实际。” 林小夏突然道：“我相信你。” 张晨：“嗯？” 林小夏看着张晨，坚定道：“我相信你能实现。” 张晨哑然失笑，“不说这个了，小夏，你去考一下艺校吧，说不定能考上呢？” 林小夏黯然道，“考上了也没什么用，艺校的学费太贵了。” 张晨坚持道：“你可以先办转学，转到艺术学院附中，你的文化课肯定没问题，但专业课可能需要补一补。我来找人帮你办转学的事情。” 林小夏本待拒绝，因为这样就不能和张晨一起上学了。但随后心念一动，自己的学习成绩虽然不算太差，但无论怎么努力，也只能排到班里的中流。这样的成绩想要和张晨考一个大学，几乎是不可能的。以后自己和张晨之间的差距会越拉越大，到时候两人各方面都不在一个层次上的时候，还有可能会在一起吗？ 也许张晨说的是对的，这可能是让自己能够跟随张晨脚步的唯一途径。更何况，自己本来就喜欢跳舞呢。 林小夏点点头，“好，我去试试。” 饭后，张晨骑着车，把林小夏送回家。林小夏搂着张晨的腰，小声道：“其实我还有个梦想。” “嗯？” “就是能和你永远在一起。” 第169章 沈南朋 当天晚上回到家，林小夏就和母亲说了自己要转学去艺校的事情。当然，她没说是张晨帮忙办的，只是说艺校的老师觉得自己比较有潜质，所以找到她让她去学舞蹈，学费全免。 林小夏的母亲一开始并不同意，但后来听了女儿的分析，也觉得继续考高中能考上好大学的希望不是太大。与其这样，还不如去艺校搏一搏，至少学了舞蹈，能有一技傍身，以后当个舞蹈老师什么的也是条出路。 转天，张晨就带着林小夏的学籍资料，又带了点小礼物，找到教委的刘双喜。 刘双喜最初只是买了张晨几台电脑的交情，但后来这个少年的名字经常出现在他耳朵里。市级三好学生，见义勇为、申请全国优秀学生干部。据德育处的老冯说，他还和市公安局关系不错，真是个妖孽。 因此刘双喜对于张晨的到访，还是挺热情的，加上礼品开路，张晨求他办的事情又不大，刘双喜也乐于做个顺水人情。他现在除了基础教育处处长外，还兼着素质教育办公室的主任，这点小事办起来非常简单，基本就是一个电话的事情。甚至连手续都没让张晨自己跑，而是交给教委里的小年轻去找艺校和崇化一中办转学手续。 临走之前，张晨一拍脑袋，又给了刘双喜一张小肥羊的贵宾卡。告诉刘双喜这是他家里开的，持卡消费打八折，里面还有一千块的储值，让刘双喜拿着替他请局里的同事们吃饭。 这个年代虽然不像八十年代一样造导弹的不如卖茶叶蛋的那么夸张，但公务员普遍手头也没什么钱。教委现在又是相对清水一些的衙门。刘双喜佯作推辞两下，也就扔抽屉里收了。 手续张晨帮林小夏跑完了，但艺校这边的报道还是要林小夏自己去的。刘双喜给艺校的校长王茹打过电话后，张晨下午就拉上林小夏跑到艺校先去见一见校长。 毕竟自己后面几天就要开始忙了，也不可能自己每天盯着林小夏的事，后面具体的事物还是要林小夏自己跑才行。 艺校的校长王茹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女性，保养得非常好，眼光也很不错。看到张晨送她的菲拉格慕丝巾虽略感惊讶，但并不陌生，是个见过世面的。 艺校实行住校制，当天张晨就把林小夏一年的学费和住宿费都提前预交给了财务。有刘双喜打招呼，加上张晨出手大方，王茹特意给林小夏安排了个四人宿舍，比其他女孩儿住的八人间条件要好很多。 学校里的舞蹈老师看了一下林小夏的基本功，都认为林小夏基本条件不错，就是学的晚了，以后能有什么成就不敢说，就得看个人的努力程度了。 从艺校离开后，张晨又让吴天带自己和林小夏去新都商场。帮林小夏把住校需要的东西全都买好，又添置了几身行头。读艺校的孩子普遍家庭条件还可以，而且艺校又是个攀比成风的地方，张晨可不想让林小夏在学校里因为经济条件自卑。 林小夏阻止不了，只能任由张晨买买买，只是眼神中多了一些落寞。 当天晚上，张晨接了一个贝兰克芬的电话后，哈哈大笑。马上又给吴天打电话让他明天一早和自己一起去滨城国际机场接人。 张晨又跟熊晓歌联系了一下，先跟熊晓歌道了个歉，说自己最近实在太忙。因此明天的会议地点从京都换到滨城，时间定在下午两点，地点在喜来登的二楼江山厅。正好也让大家熟悉一下滨城的环境，让熊晓歌帮忙通知一下老周的团队。 熊晓歌握着电话愣了半天，这小子抢班夺权的心也太盛了，看来有必要给他个下马威。隐隐间，熊晓歌有些后悔当时自己演的那出欲擒故纵的戏码。 原本熊晓歌和周权商量借助主场优势，张晨来京都后，会议上全都是他们的人，张晨再推行什么迁移滨城的计划就注定破产。但现在张晨把会议地点从京都挪到了滨城，先声夺人，把他们的锐气一下子打下去不少。 不得不说，其实张晨也是欺人太甚。从业务开展的角度上说，在京都肯定比在滨城要有优势。张晨之所以这么做，一方面是为了方便自己，另一方面也是玩了一手指鹿为马。 筛出最不服管的人，然后干掉，这是张晨唯一能够快速获得idgvc团队控制权的唯一办法。 政变也好，夺权也罢，又哪里有不流血的。 第二天上午十点，张晨和吴天来到机场，吴天在出口举了一个大牌子。没多久，一个三十左右的男青年提着拉杆箱出现在张晨和吴天面前。“你好，我是沈南朋。” 张晨上下打量了沈南朋一眼，白净而清瘦的脸上戴着一副金丝眼镜、得体的定制西装，条纹衬衫解开了一个领扣，和自己想象中的华尔街精英差距不大。 张晨伸出手，“沈总你好，我是张晨，咱们在电话里聊过，欢迎你加入火种源。” 有贝兰克芬提前做的工作，沈南朋并没有对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少年表示惊讶，他自己也是不输于张晨的天才少年。15岁获得全国数学竞赛冠军，17岁考取沪市交大数学系，21岁留学美国，先后获得哥伦比亚大学、耶鲁大学的学位，之后又在花旗银行工作，前两年回国，加入雷曼兄弟银行，负责华夏的投资银行项目。到今年，他也才不到30岁。 沈南朋儒雅的笑了笑，“张总你好，之前劳尔德和我说见到你不要惊讶，但我还是惊讶了。” 张晨哈哈一笑，“走，咱们车上说。”他现在的个头和沈南朋差不多，一前一后的上了s320。 沈南朋是张晨离开美国前，就特意让贝兰克芬务必要挖到的人。 火种源想要在国内落地生根，没有一个合格的操盘者是不可能的。张晨对自己有很清晰的认知，他的优势在于先知先觉，知道未来的发展方向。 但谈到资本运作的操作层面，他压根就没有任何经验，稍稍懂得的一些资本运作知识，还是在斯坦福期间硬补起来的。 而后世大名鼎鼎的红杉沈南朋，就是火种源在国内最合适的操盘手，没有之一！ 第170章 衣食住行生老病死 沈南朋之所以选择火种源，一方面是因为高额的薪资待遇。他这两年在雷曼兄弟华夏区做高管，说起来好听，但华夏区现在在雷曼兄弟的整体业务中所占比例太小，连1%都不到。再加上他是华夏籍，外企对华夏籍员工同外籍员工之间的待遇差别人所共知，因此作为高管的沈南朋，实际收入并不是很高。 沈南朋在雷曼兄弟待遇仅仅是八万美金一年，还没有他在花旗的薪水高，但他看准了华夏市场，因此两年前哪怕降薪，沈南朋也义无反顾的加入了雷曼兄弟。 雷曼兄弟的内部管理非常混乱，沈南朋在这里待了两年，虽然业绩还算突出，却没有得到重用。正在这时，贝兰克芬通过他的一个朋友联系到他，问他是否愿意加入火种源资本。 火种源在资本圈，只是个无名小卒，原本沈南朋并没有太大的兴趣。但看在朋友的面子上，身在美国述职的沈南朋还是和贝兰克芬见了一面。 贝兰克芬向沈南朋详细讲解了火种源目前的状况和未来的潜力，有其提到了火种源对华夏市场的重视，甚至火种源唯一的大股东就是华夏人。这让沈南朋有了很强烈的兴趣。 身在美国的沈南朋和张晨通了一次电话，他发现双方在大多数观点上都有很高的契合度。比如对华夏经济的预判、互联网未来的发展趋势、国内资本市场未来的变化等等。甚至在很多方面，张晨的观点都很有超前性，能给他很大的启发。他觉得，加盟火种源，也许就是对自己的一次风险投资。 最终，张晨给沈南朋开出了税前30万美元的高额年薪打消了沈南朋最终的顾虑。也就是说，在火种源干一年，沈南朋至少能成为两个百万富翁。 上车后，张晨先向沈南朋介绍了一下目前的状况，沈南朋短时间内，将作为火种源派驻在idg的特别顾问，负责顺池和电脑报项目的具体操盘。这两个项目都会是以idg领投、火种源跟投的形式进行运作。毕竟火种源目前的资金量还是太少，难以支撑大规模的现金流动。 缺钱啊，还是缺钱啊。 好在贝兰克芬前几天给了张晨一个好消息，目前他正在和高盛谈2600万美金的债权融资，以他在高盛工作过的背景来说，不出意外，这笔融资交易应该很快就能谈妥，当然，利息也是极高，超过美联储标准利率的20%。 中午吃饭时，张晨询问了沈南朋很多风险投资方面基础性的问题。沈南朋还以为这是新老板对自己的考教，因此说的很细。聊到兴起时，沈南朋嘴里的专有名词连中文带英文一起往外蹦，听得张晨直发愣。时不时，沈南朋也会询问张晨对这些问题的看法。 他能说出个屁看法，没有经过系统的学习和实际操作的锻炼，在大而化之的话题上，还能侃一侃，把对方听得“虎躯一震”什么的。涉及到真正的专业问题，他说两句就得露馅。 因此张晨只是露出高深莫测的微笑，示意沈南朋不要顾虑自己，按照他自己的想法说。 越是这样，沈南朋心里就越没底。主要是张晨之前在cnn的两次采访和几次纸媒报道中，展现出来的观点太过惊艳，加上对格子网站和icq的成功投资，让沈南朋在心里默认对方是不世出的投资天才。因此，沈南朋虽然聊得兴高采烈，但仍旧在小心观察张晨的神色。 最终，沈南朋问了张晨一个没办法躲避的问题，“张总，我们火种源资本的投资方向究竟是什么？你在美国投资了icq，也投资了思达康，从这方面看，你的投资兴趣应该主要是在it方面。但刚刚你又说我们接下来会投资顺池和电脑报。其中电脑报还和it搭得上边，但顺池作为一家地产商，我不知道您是怎么会对投资他们感兴趣的？我唯一想到的理由就是赚快钱，但我又觉得以您的思路来说，不会这么简单。” 张晨笑了笑，“我的投资方向很简单，一共是八个字，衣食住行、生老病死。” 沈南朋惊得差点咬了舌头，麻痹的不是开玩笑吧，哪有这样投资的！？任何一个风险投资公司，都有自己的主攻方向。比如idg，方向就是高科技互联网和生物技术这两方面，再比如红杉，一样是高科技互联网和创新企业。怎么可能是什么衣食住行生老病死？这tm是要做全覆盖啊？神经病啊？ 一时间，沈南朋开始深深怀疑自己加盟火种源究竟是对是错。 张晨看到沈南朋的神色，微微一笑，“沈总，你是不是觉得我太贪了，什么行业都想投，到最后什么行业都赔钱，落一个眼大肚子小，只说大话不办实事的小丑下场？” 沈南朋心说你知道啊？但嘴上仍然道：“没有，只不过被您的雄心壮志吓到了。” 张晨微笑道：“你这么认为也是正常的，但我之所以这么说，也是有原因的。” 沈南朋感兴趣，“愿闻其详。” 张晨道：“之前咱们交流的时候，你我都有一个认知，未来的十年，是从未有过之大变革的十年，但实际上，我认为，未来二十年，都会是风云际会的二十年。” “既然我们都认为互联网的诞生，意味着第三次工业革命。那么工业革命的结果是什么？很多人认为是大多数行业将被颠覆。无论是衣食住行，还是生老病死。但实际上，除了颠覆，互联网最大的作用将会是促进，颠覆各个行业的同事促进各个行业的发展。” “在这二十年中，我预测华夏的经济仍然会保持飞速发展，平均的gdp增长率不会低于7，甚至大多数年份都应该在10以上。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投资任何一个行业，都有赚大钱的可能性，关键是要做，而不是等。” 第171章 投资之王 张晨继续道：“拿服装行业来说，看似和互联网关系不大，但你有怎知未来的人会不会衣服不再去商场，而是在线上购买？食，我们在未来，可能压根不需要去饭馆，只需要在家里点一点鼠标，饭馆的饭菜就送到家门口？行，可能到了未来，我们的汽车都会和互联网相连接，到时候去哪里，设定好目标，汽车会自动驶达目的地，甚至我们可以在网上租车、还车。” “最后说住，经济的飞速发展，必然带来房价的飙升，而国内必然会开放商品房买卖。房地产作为唯一的万亿级别的市场，作为投资公司，我们又怎么能不涉足？” “这些投资方向，看似杂乱无章，但实际上，都有一个特点，就是要创新和颠覆。我们投资的公司，一定是要有创新性和颠覆性的公司。无论是什么行业，什么市场，只要他能够颠覆既有格局，它就会是一家有成长性的公司，我们投它就没有错。” “最重要的，我希望构筑的，不只是一个行业的领先地位，而是希望构筑一个生态。”张晨心中默默道，抱歉了贾布思，我先替你提前忽悠吧。 沈南朋喃喃道：“生态？” 张晨点点头，“对，所谓生态，就是指我们投资的所有项目，目标大多是长期持有。以互联网为平台，将我们投资的项目形成一个闭环。让人们从出生到死亡，从起床到睡觉，身边接触的东西和事物，都和我们投资的产业有关。进而，我们的各个产业间，形成有效的化反。” “化反？”沈南朋风中凌乱，怎么新词一个接一个的往外蹦啊。 “就是化学反应。”张晨解释了一句。心想小样的，贾布思二十年后都能用这套东西忽悠了那么多人，我再忽悠不了你？ “只要我们的全行业投资策略成功，我们所投资的各个产业间就会形成有效的化学反应，借助彼此的资源相互促进，增强盈利和占有率。只有这样，才是一个真正的商业帝国。” “至于你担心的专业性，我倒是觉得不用太过担心。现在不用说我们，哪怕是那些创业者也未必够专业。所以，我们是伴随他们一起成长的投资者，有足够的时间跟着他们一起去了解整个行业。” “简而言之，因为我认为现在是有史以来最好的时期，所以投什么行业都能赚钱，投房地产和互联网更是如此，所以我选择什么都投。以上。” 沈南朋听得目瞪口呆，张晨这话听上去有些道理，但仔细想想又不知道哪里不对。但无论如何，他被张晨所描述的整个蓝图震惊的说不出话来。感觉像是忽悠，又像是疯子。但想想如果真能做成，不，哪怕只做到一半，火种源何止会成为投资之王，这就是资本之王啊。 张晨刚刚说的完全是倒果为因，他哪里是认为投什么行业都能赚钱，而是他投什么行业都能赚钱！ 风险投资届的一个基本理念就是必须保持行业的专注度，简而言之，就是要对一个行业挖深吃透，这样才能选好项目获得最高的投资成功率。但对于一个重生者来说，最不重要的就是选择项目和行业专注力，因为他早就知道投什么可以赚大钱！ 但对于一般的风投来说，不保持行业的专注力，就是一个字——“死”！ 沈南朋吃着面前的那份炒肝尖默默地思索着，从内心来说，张晨所说的和他一直以来对风投的认知有很大的差异。但其描绘的前景却非常有诱惑力。 过了良久，沈南朋放下筷子：“张总，我吃好了。下午的会一会儿就要开始了，咱们需不需要准备一下？” 张晨心中暗笑，就不信你不上钩。只要沈南朋上了船，过上几年，凭借自己百分之百的项目成功率，就能把他牢牢的绑死在自己这条战船上。 张晨叫过服务生埋单，两人回到沈南朋房间，详细讨论会议的内容。 两点，喜来登，长江厅。 周权的ptv-china团队一共六人，两点整，六人准时鱼贯而入，张晨看了一眼门口，熊晓歌没来。 周权看上去四十多岁，显得比熊晓歌要老一些。比较木讷，不苟言笑的样子。 张晨站起身来迎接，和周权团队的人挨个握手。“张少杰”、“陈锋”、“高永晖”、“黄知非”、“刘艾”。还没等众人报上姓名，张晨就已经在握手时一一叫出了对方的名字。 众人相视一眼，都是心中一凛，看来这个小屁孩还真是有备而来，不由得收起一些轻视之心。 众人落座后，张晨含笑道：“滨城，这里虽然不如京都那么繁华，我想，经过一段时间，你们会喜欢上这座城市。”话音未落，高高大大的陈锋便冷哼一声，“我不喜欢。” 张晨没有理他，竖起了一根手指，继续道：“邀请大家来到这里，首先是和大家见一见，认识一下，毕竟未来我们还要一起工作。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张晨，应麦戈文先生的邀请，在idg资本担任华夏地区的lp。其次，按照我和熊晓歌先生以及麦戈文先生的商议，目前idg华夏在vc领域的ptv-china团队，将整合进入idgvc，原ptv-china的gp周权先生，将担任idgvc的gp。” 说到这里，张晨环视了一眼，看众人都比较平静，看来熊晓歌已经给他们提前通过气了。 只有陈锋阴阳怪气的道：“整合进入？嘿，你现在idgvc就是个架子，凭什么你整合我们啊？” 张晨仍旧没有理他，竖起了第二根手指，“第三，我决定投资顺池地产和电脑报，在完成这两个项目的投资事宜之前，idgvc的唯一办公地点将迁至滨城。当然，公司会全额负担在此期间的住宿及生活费用，并且，你们每人在此期间每天享有300元的津贴。” 陈锋跳了起来，“我不同意！我们在京都待得好好地，凭什么把我们调到滨城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我们所有人都不同意！” 张晨心中冷笑，这就是个被熊晓歌当成枪使的。 张晨竖起第三根手指，“you are fired！” 陈锋一时没反应过来，“你说什么？” 张晨冷冷道：“我说you are fired。你被解雇了！” 第172章 You Are Fired！ 会议室中一片寂静。陈锋睚眦俱裂，“凭什么？你有什么权力fire我！？” 张晨环视了一下众人，平静道，“我是个很nice的人，一般都会给人三次机会，但很可惜，这三次机会你没珍惜。” 陈锋又气又怕，但想到熊晓歌对自己的许诺，咬咬牙又硬气起来，“我是ptv的高级投资经理，不是你想开除就能开除的，按照规定，在我没有重大过错的情况下，只有麦戈文先生才有这个权力直接开除我！” 周权咳嗽了一声，“小张总，陈锋性子比较直，但能力还是不错的，也为idg出了不少力。我觉得无论如何，把他开除还是有些过了。” 张晨从桌面上拿起一份资料，“陈锋，男，28岁，1994年加入ptv，此间负责9个项目的投资，投成三个，分别是星光灿烂ktv、君合面粉厂、京都计算机信息报，总投资额879万人民币。截止到目前，除君合面粉厂还在勉力支撑外，其余两个项目投资共计656万，均因经营不善倒闭而血本无归。而君合面粉厂，目前也已停产，如没有新的融资或销售渠道，也将会在半年内倒闭。这就是你说的没有重大过错！？” 陈锋满脸通红，结结巴巴道：“既然是投资，就肯定有赔有赚，我就不信你能百分百成功！” 张晨平静道：“谁都不可能有百分之百的成功率，但我可以容忍投资经理能力或运气有欠缺，决不能容忍对方吃里扒外！” 陈锋又惊又怒，“你什么意思？” 张晨那着资料继续道：“君合面粉厂厂长刘鸿飞，经核实是陈锋表兄，在95年5月8日获得ptv两百二十三万的投资第二天，就向陈锋的工商银行账户汇款45万元整。你来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 “还有星光灿烂ktv，是你第一个投成的项目，94年7月20日拿到150万人民币的投资后，向你女友王怡婷的账户电汇人民币25万元整，你又怎么解释？” “京都计算机信息报，京都科委主办的报纸，这笔投资倒是没什么问题，但却充分暴露了你的愚蠢！这家报纸在你提交报告之前，总编和执行副总编均跳槽至另外一家媒体，而你在报告中则完全没有体现这一点。你是怎么做尽调的？” 陈锋脸色由红变白，张晨是从哪里的得到这些信息的？明明只有自己和寥寥数人知道的情况，怎么张晨了解的这么清楚？idg这份工作是他大学毕业后小姨帮忙找的，油水丰厚不说，每个月工资就是五千多。离开idg，他怎么办？ “是你自己出去还是我让人带你出去？”张晨靠在椅背上面无表情道。 “你这是污蔑！血口喷人！周总，你可得为我主持公道。”陈锋色厉内荏的叫道。 张晨厌恶的挥挥手，让吴天把陈锋带走。陈锋一边挣扎，一边嚷嚷着自己是被冤枉的。吴天拉住他的胳膊就往会议室外拽，陈锋一拳超吴天打过去，吴天顺势一领，攥住陈锋的拳头手腕一翻，陈锋惨叫一声跪倒在地。 陈锋怨毒的看着张晨和吴天，“好，算你狠，但你们等着，这口气我要是不找回来我就是孙子！” 周权觉得自己必须要说话了，不管怎么说，陈锋也都是他的人。“小张总，这些事情也都是捕风捉影，我同意对陈锋内部调查，但开除似乎还是不太妥当。” 张晨冷笑了一下，“既然这样，吴天，你把他放开，然后给桥东分局的毕卫国局长打个电话，就说我们这里要报案。” 周权一下子站了起来，“报案？报什么案？这是我们公司内部的事情！” 张晨平静道：“现在我有证据证明，陈锋贪污了我们公司至少70万的公款，同时造成巨大损失。我要求公安机关介入调查，有什么不对么？” 周权怒极反笑：“我看你是昏了头了，我们是外企，外企没有贪污罪！” 张晨道：“没错，非公有制的企业不适用贪污罪，但还有一条职务侵占罪！陈锋借助职务之便，侵占公司财产七十余万，数额特别巨大，我作为idgvc的负责人，有权利要求公安机关介入调查！” 周权这时是真急了，倒不是他有什么违法的行为，而是如果申请公安机关介入，这件事就彻底闹大了，极有可能到最后无法收场。 “张总，借一步说话。”周权沉着脸道。 张晨耸耸肩，无可无不可的和周权一前一后进了旁边的休息室。 周权看着身材和自己仿佛却比自己年轻的多的张晨，“陈锋是有关系的，不能报警？” 张晨笑了笑，：“陈锋的小姨是京都科委发展计划处的处长康晓彤，小姨夫是京都钢铁厂，哦，现在应该叫京都钢铁集团了，京都钢铁集团石景山厂区供应科科长。” 周权惊讶的看着张晨，同时心里泛起一股寒意，他是怎么调查到这些东西的？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准备的？和这样的人作对，真的明智吗？ 张晨自从和熊晓歌见面后，就让毕卫国帮忙用内部关系调查了idg这几个成员的背景。陈锋只是其中关系相对并不是特别起眼的一个，却又为人张扬。毕卫国手下的经侦只是稍微调阅了一下他的银行往来，就发现很多破绽，顺藤摸瓜，把陈锋的所有信息都查了个底朝天。 周权定了定神，“你到底想怎样？” 张晨平静道：“不是我想怎样，而是你们到底想怎样。我接手idgvc，当然希望这个团队可以团结一心。但前提是，和我团结一心，而不是搞山头主义，团团伙伙。你们今天来，就是想要给我个下马威，我估计如果不出现陈锋的事情，你们应该还有后续的手段。但现在，老周，你必须明白，至少我在idg的期间内，不希望听到团队中有第二个声音。” 周权气道：“好，既然你是冲我来的，我辞职！” 张晨摇头道：“你想复杂了，老周，先不要这么激动。咱们先回去开会，开完会再聊不迟。” 说罢，拍了拍周权的肩膀，张晨回到了会议室。 第173章 管理大师 张晨回到座位上，没有看瘫在地上的陈锋，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刚刚陈锋的事情，希望大家引以为戒，因为有周总求情，我可以暂时不把陈锋移交司法机关，但从即日起，他就已经不再是idg的一员了。吴天，把他拉出去吧。” 陈锋用恳求的眼神看着周权，周权头都没有歪一下。 “第三，整合后的idgvc将进行改组，沈南朋先生将担任华夏idgvc的高级投资顾问。”众人这才注意到张晨身边文质彬彬的沈南朋，而沈南朋，也微笑着向众人点了点头。而周权，脸色则愈发阴沉。 张晨继续道：“沈南朋先生毕业于沪市交大，后在哥伦比亚大学和耶鲁大学求学，获得耶鲁大学的硕士学位。此后，在花旗银行和雷曼兄弟的投资部门工作工作多年，具有非常丰富的行业经验。相信沈先生的加盟，会让我们idg更上一层楼。” “另外，为了大力推进华夏业务，idgvc将在华夏增设一个gp位置。”说到这里，众人一阵骚动。 张晨继续说道：“而这个gp位置，将会在你们剩余四位中产生，我会对各位有为期最长一年的考核，在这个阶段，谁展现出最强的综合素质以及谁最能符合idg的价值观和期待，谁就会成为idg下一个gp。” 刘艾是个女生，脾气却比较急，当时举手发言道，“张总，您的意思是，这一年中，谁的业绩表现越好，谁在明年就会升为gp，是这个意思吗？” 张晨摇摇头，“业绩只是一方面，目前ptv所实行的kpi考核，并不适合idg。因此，我准备在idgvc启动okr考核体系。” “okr？”包括沈南朋在内的众人面面相觑，都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 张晨看了看众人，“我们目前所实行的kpi有几个严重的问题，比如之前给大家设定的每年必须完成多少的投资额，每年投资企业估值涨幅必须达到多少，每年退出后所实现的利润等等。为了完成这些硬性的指标，很多人都会采用不恰当的手段来达成，刚刚的陈锋就是个例子。” “另外，kpi的指标制定，在我们这种行业中，往往缺乏合理性，这也是我们这个行业的特性所造成的。要么指标定的过高，到了年底发现即使再努力也完不成指标，要么指标定的过低，前半年就把一年的指标完成了，为了防止来年指标上涨太多，后半年往往不干活或者硬把项目拖到下一财年，导致贻误战机。所以，kpi适合的是传统行业，在我们这类公司实行，往往没有好的效果。” 众人点点头，心有戚戚焉，这和大家平时的感受非常一致。刘艾问道：“那您说的这个okr就能够解决这些问题吗？” 张晨侃侃而谈，“okr，就是为了解决kpi的不足而诞生的。本来周一给大家安排了关于okr的培训，但既然今天说到这里，我就先给大家普及一下okr的基本概念。” “所谓okr，是objectives and key results的简称，是一套全新的管理工具。通过设定一个挑战性的目标，继而设定实现目标需要做的关键行动，最后推动目标达成的一套工具。”说着，张晨走到白板前，拿起油性笔开始讲解okr的具体实施方案。 “okr的制定，源头应该从愿景出发，这是我们的初心。然后是战略，年度目标，逐层具体细化。为了支撑年度目标，我们会按季度来设定一些季度目标和要达成的关键结果，这就是okr，它是整个目标体系中的一部分。” “在执行过程中，我们常常会将kr细化成一项项具体的计划，通过完成计划，而最终实现目标。当然，这只是okr的执行落地过程，并不是目标本身了。” “一个季度结束，我们要对目标的执行和达成情况进行评估，主要是为了总结经验教训，继续扩大战果，或及时修正错误，而不是考核人。” 张晨在白板上画出了整个okr的流程图，众人都是名校毕业，可以说各个都是学霸，略一思索，便理解了这套体系的妙处。 张少杰问道：“那如果我定了一个比较容易的目标，完成的进度和轻松程度肯定要比同事们强，岂不是我的成绩就是最好的？这样也并不公平啊？” 看到越来越多的员工开始参与到okr的讨论中，张晨心中大定，这说明刚刚陈锋的事件已经被自己后来带给这些人的震撼消息所抹平了。 毕竟是idg的gp职位啊，这群普遍不超过30岁的年轻人又有哪个是不想一步登天的呢？ 张晨笑道：“okr的目标分成个人目标和集体目标，个人目标的制定是要为完成集体目标而服务的。所以，每一个人的个人目标，都是集体目标的细化。同时，集体中每一个人，都能看到其他人的目标和目标完成情况，甚至会参与到他人的目标设定当中，这样你还好意思制定一个很低的目标么？你答应，你的同伴也不答应啊。” 看张少杰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张晨微笑道：“今天只是给大家普及一下okr的概念，周一的时候再跟大家详细讲一下。到时候你们的疑问都能得到解答。” 沈南朋若有所思道：“张总，你这套okr管理体系我之前没听说过，但是感觉目标制定部分同彼得德鲁克提出的mbo（目标管理法）有些类似，但又不完全相同。这套体系完全是一套针对创新型企业的有效管理工具，绝对是管理大师级的水平。按理说这么优秀的系统我应该知道才对，但从未听说过类似的管理体系在运行，这是你从哪里学来的？” 张晨一愣，大言不惭脸都不红的道：“沈总博闻强识，这套体系就是我从德鲁克的mbo以及intel曾经实行过的hom中受到启发，用了几个月的时间研究出来的。” 第174章 传奇对抗 张晨之所以对okr这么熟悉，是因为前世他所在的一家公司就是实行的okr考核，而且还是从kpi转变成okr。因此为了让员工适应新的考核制度，公司提供了大量的培训，培训得每个人都快吐了。到最后，张晨甚至闭着眼都能画出流程图。 努力不是白费的，苦没有白吃的，看来确实如此。如果你上辈子不努力，这辈子也没戏。。。。。。 沈南朋目光闪动，难得的露出一丝激动之情，原本对之前张晨在投资方向上的回答抱有的疑虑也已经去了大半。他看了看桌子对面的ptv团队，除周权外，其他四个年轻人已经开始激烈的讨论起如何设定个人目标和关键结果指标的问题。 沈南朋微微一笑，张晨这一局算是成了。 短短的一个会议，先是拔出了团队中的刺头，让其他人噤若寒蝉。紧接着又抛出了新增gp这个大馅饼，一下子就吸引了除周权外ptv团队的其他成员，最后，又宣布对考核标准进行改制，扔出了自己研究的okr这个大杀器，彻底震慑了这群自以为是精英中精英的年轻人。 手段环环相扣，实在精彩。 当然，也是张晨真有干货，否则也不会这么顺利。 原本沈南朋在心中的预估，今天的会议应该是以安抚为主，待ptv整合进idg后，在慢慢收拾，逐渐换血，这才是老成谋国的之道。 所以当张晨直接和陈锋冲突的时候，沈南朋心中颇不以为然，认为太冲动，刚则易折。后来张晨扔出陈锋做的丑事，沈南朋觉得张晨已经赢了，但手段太过霸道，借助警方的手来搞自己公司员工，有些过线了。 张晨和周权谈完后，没有把陈锋交给警方法办，沈南朋还在心里点了点头，认为勉强说的过去。否则谁都不愿意摊上手段这么激烈的老板，整个团队有离心离德之虞。即使这样，估计ptv团队也要离职一半以上，能留住一两个人就不错。 但张晨扔出的gp职位，让沈南朋对张晨真是刮目相看。虽然手段不出奇，无非是打一棍子，给一颗甜枣。但张晨扔出的何止是颗甜枣，tm就是棵枣树！大树干子呼呼生风，一下子就砸晕了除周权外的所有人。财帛动人心，不外如是。 当张晨提出okr这个理念的时候，沈南朋才真的动容了，他敏锐的发现这套体系中所蕴含的价值。其对创新型企业的意义几乎不亚于平衡计分卡对于大公司的战略制定和实施、精益生产之于制造业企业提升生产效率的意义。 也许自己正在亲眼目睹风投行业，不，应该是所有创新型行业的一次大变革，沈南朋心中泛起一种明悟。 如果说一开始张晨所用的是霸道，那么后面两项就是王道，兴堂堂正正之师。 张晨拍拍手，“好了，一会儿大家再进行讨论。我继续说关于选拔gp的具体计划。未来，我会把你们四人分成两组，两两组队，gp将从胜者组中产生。” “你们每个组都有两千万的预算，在预算范围内的投资，不需要经过我和周总的同意，你们具有完全的决策权。但公司会成立合规部门，对你们所做的每一笔投资进行合规审查。” “合规部门将由沈南鹏先生协助周总进行组建，成立后其部门负责人直接向我和熊总双线汇报，并虚线向idg全球的合规部长贾登塞西尔进行汇报。” 周权坐在座位上一直运气，这tm就是完全把自己架空的态势。 周权强忍怒气缓缓开口道：“张总，我不同意刚刚你说的战略。”话一说出口，原ptv的四个年轻人就不同程度的露出一些不满的神色，你不同意，这不是阻拦大伙儿的上升空间么。 周权继续道：“我不是不同意增设gp，而是大家经验都太浅了，如果没有合适的人带领，会极大降低项目成功率。所以，我建议由我和你各带一队，每队三人，未来的gp就从胜者队中产生。怎么样？你敢不敢比一比！？”周权越说越大声，整个人和刚刚潜伏爪牙忍受的状态完全不同，从身上散发出一股睥睨天下的逼人气势。 张晨心中暗暗叫好，周权这一招完全是断尾求生，一方面保留了至少一半团队的控制力，另一方面把张晨不动声色的和他自己放在同一阶层，暗示在座的所有人老子也是合伙人，严格意义上说和你级别一样，别tm给我装。 最重要的，通过立这个flag，至少让张晨已经彻底掌控会议的局面产生了一丝变化。 盛名之下，必无虚士。难怪后世能成为叱咤风云的资本大鳄，光是这份应变力就不是一般人能比得过的。 张晨笑了笑，正待说话，沈南朋咳嗽了一声，微笑道：“张总，我觉得周总说的有道理。我有个建议，把我也加进来吧，我和周总各带一队。能和周总这样的高手过招，我也见猎心喜，正好可以和周总多讨教一二。” 张晨看了一眼沈南朋，在心中点了个赞。 沈南朋一出手，就化解了周权的绝地反击，同时加强了对原ptv团队的渗透。 张晨心中也兴奋起来，沈南朋vs周权。这种级别的对抗，简直就是乔丹大战勒布朗！ vc历史上传奇级别的对抗。 张晨当即道：“好，既然沈先生有此雅兴，不妨一试。周总，你意下如何？” 周权一口气憋在胸口差点没喘上来，但随即胸中产生一股豪气，你张晨如何？沈南朋又如何？我周权又怕过谁来！？ “好！”周权一拍桌子，“我先挑人，少杰、永晖，你们二人跟我一组！” 沈南朋微笑着没说话，周权挑的肯定都是和他关系不错，且能力比较强的。不过也无所谓，反正他对这些人也都不熟。被周权挑中的，未必真就心甘情愿跟着周权。没被周权挑中的，不管愿不愿意跟周权，这个行为也让他们对周权死了心。先挑人看似占了便宜，却输了人心。 更何况沈南朋虽然表面温文尔雅，心中的傲气却不下于任何人，他有自信无论带的是什么团队，都能赢得这一局！ 第175章 关系链 邓先林周五晚上才回到滨城，从四月开始，全国的严打行动开展的轰轰烈烈，邓先林作为滨城政法系统的一把手，主要的工作精力自然也都放在了这上面。 银行劫案、8.19案、5.22案，三大案件的主犯孙敬成和李志的落网，以及蒙西特大流窜杀人案主犯赵志宏的落网，给滨城公安系统在全国好好地露了一把脸。其中孙敬成和李志的案子，在上个月，刚刚获得部里的嘉奖。 每每想到这里，邓先林都会心中暗自感叹，张晨这小子还真tm是自己的福星。 不是福星，他怎么可能搭得上宋家这条线呢？ 汤淼淼给他去电话的时候，他正在下面的县城慰问基层民警，指导严打工作。听到汤淼淼人在美国，却还惦记着让人给自己带礼物，邓先林还是挺高兴的。 但随后，汤淼淼说让张晨把东西给他送过去，邓先林从心里闪过一丝明悟。看来张晨是入了汤淼淼的法眼了，汤淼淼这不是和自己拉关系，而是在帮这小子铺路啊。 他倒是没怀疑张晨和汤淼淼之间有什么，只不过再联想到汤淼淼入股外星人电脑的事情，不由得感叹张晨一次英雄救美，还真就赌对了。有宋家这层关系在，至少让这小子少奋斗二十年同时避免了很多麻烦。 他本身对张晨也是挺有好感的，毕竟张晨还给牺牲警察家属捐了几台电脑。而且据毕卫国跟自己说，这小子现在生意越干越大，都已经买上奔驰了，再过几年还能得了？ 因此，接到张晨的电话，邓先林特意留出了周六上午的时间来见见这个小家伙。 邓先林一见穿着一身短袖t恤牛仔裤的张晨便打趣道：“都是大老板了，怎么还是一副学生样？司机呢？叫他一起上来。” 张晨笑道：“邓伯伯好，没开车来，太扎眼。” 邓先林一愣，他不像毕卫国高永利他们和张晨接触的多，满打满算两人也就见过三四面。虽然知道这个少年人小鬼大，但没想到在做事方面也很谨慎，一点都没有年轻人的张扬。 张晨先把东西交给邓先林，邓先林包装都没拆，就放到了一边。 邓先林呵呵笑道，“前几天淼淼跟我说了你要过来，这孩子，就是太客气了。你暑假也去美国了？怎么样？有什么收获？” 张晨做出一副好学生的样子，把去斯坦福留学和投资icq做idg合伙人的事情简明扼要的说了一遍，顺便提到自己因为斯坦福的论文，被清华少年班特招以及学校正在为自己申请全国优秀学生干部的事情。 这些事情没必要瞒着邓先林，让他意识到自己未来的发展价值，对张晨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前世看网络小说的时候，张晨就很不理解为什么有些主角非要强行装逼，该造势的时候也不造势，一定要等别人被动发现，让对方“虎躯一震”、“惊骇莫名”。 和邓先林的会面时间张晨控制在半个小时左右，倒不是他后面还有什么事，而是现在关系还没到那程度，分寸感很重要。 看了看时间，张晨起身告辞，邓先林客气的挽留了两句，便让夫人王碧华送张晨出门。 王碧华关上门，好奇的问邓先林：“老邓，这是谁家的孩子？以前没见过，还挺精神的。” 邓先林戴着花镜翻着当天的人民日报，“宋家外孙女的学生，宋老的外孙女汤淼淼前几个月不是在咱们这儿待过一段时间么，现在出国了，说是让这孩子帮她给咱们带点东西。” 王碧华撇撇嘴，对张晨的兴趣淡了几分。看到旁边堆放的礼品，王碧华顺手拆开一个小盒子。 一副钻石手镯，宝格丽的。 又拆开剩下的两个盒子，一块江诗丹顿的女士腕表，一条爱马仕的领带。 王碧华可不是什么没见过世面的农村妇女，捅了捅专心看报的邓先林，“哎哎，你看看，汤家这丫头出手够大方的。是不是想让你办什么事儿啊？” 邓先林从花镜上方瞥了一眼，“哪来的办什么事。你还真以为这些东西是她送的？我估计就是刚刚来的张晨花的钱，她是帮这孩子铺路的。” 王碧华惊讶道：“刚刚那小孩儿？你不是说他不是谁家的孩子吗？” 邓先林摘下花镜，“你可别小看这小孩，咱们家成要是有人家一半的出息，我就烧高香了。”说罢向妻子说了几句张晨的事。 王碧华听得一惊一乍的，正感叹着，却又突然眼珠一转，担心道：“那你说汤家这姑娘让这孩子和你交好，有想拉拢你靠近宋家的打算啊？后面会不会有家里面的意思？” 邓先林不耐烦道：“那我哪儿知道。”但随后又沉吟道，“也不好说，但看着不太像，据我所知她是和她爸怄气，才跑到咱们这儿散心来的。” 王碧华小心翼翼的推了推邓先林，“老邓，范书记这也是马上要退的人了。他一退，你在上面的线可就全断了。要不然借着汤家丫头的线试一试？” 邓先林鄙夷道：“胡闹，女人家就是头发长见识短。老范是项家的人，虽然和宋没有什么冲突，但我改换门庭，让项家怎么看？你别跟着瞎掺和了。对了，那些礼物你别动，让小王把东西给他送回去，这这东西的价值已经超过纪律要求了。我一开始还真以为是些什么土特产，否则当时我就让这小子带回去了。” 王碧华撇撇嘴，“知道了，我现在就让小王联系他，让他把东西拿走。”随后又惋惜道，“当时我就说，让家成追一下小汤，你倒好，死活不同意。要是他们真成了，你说不定还能再上一步。你看他现在那女朋友，哪有个着调的样子。” 邓先林冷哼一声，“算了吧，你还不知道你那宝贝儿子什么德行？你还说他女朋友不着调，你这个儿子更不着调！从小到大成绩就没掉出过前十名，就是倒数的。天天除了打游戏就是泡酒吧，一点正事没有，人家姑娘能看上他？别到时候亲家没做成倒成了仇家。” 第176章 让不让人活了 邓先林认为张晨是颗福星，但在王然心里，张晨纯属灾星一个。 “张晨”这个名字从四月的月考之后，不停地出现在她耳朵里。 四月底月考，张晨首次超过她，成为全校第一；去吃趟火锅，火锅店居然是他家开的，父母回来还天天在自己面前夸他；五月底的月考，本想一雪前耻，结果自己临场发挥有点问题，犯了一两个低级错误，又成了年级第二；期末考试自己倒是全校第一，但怎么也高兴不起来，因为这混蛋居然没参加考试！ 王然周末补习回到家，把书包往沙发上一扔，咕咚咕咚的喝了一大杯水。 “这都九月底了，怎么还这么热啊？家里也不开空调，还让不让人活了？我爸呢？”王然不满的抱怨道。 孙立妍开着台灯正奋笔疾书，准备教案，头也没抬，“你爸又出去腐败了，说是刚在滨城落户的一家外企，叫什么科洛托的请他们吃饭，晚上不回家吃了。你啊，就是吃得苦太少了，你看人家小肥羊那个小老板，跟你差不多大，满头大汗在那给客人擦鞋，也没你这么多抱怨。” 王然烦躁，“妈，你能不能少跟我提他？烦死了。” 孙立妍边写边说，“呵，你还烦了，你要是有人家一半吃苦的劲头，全校第一还能让别人给抢了？” 王然怒道：“行行，他这么好你怎么不找他当儿子啊？在学校天天张晨张晨，家里还是这套，你不烦我都烦死了！” 孙立妍闻言把笔一放，“你说学校里有人提他？” 王然心中大悔，之前觉得丢脸，没告诉父母他们口中的小肥羊的小老板就是自己的同校同学。 孙立妍一看女儿不吭声了，毕竟是母女，心思一转就想到是怎么回事。“他是你同学？就是他把你全校第一抢了？” 王然嘀咕道：“何止，现在连团支部书记都抢了。” 孙立妍大奇，自己的女儿自己最了解，虽然学校排名有退步，但成绩还是很稳定的。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出现一两个妖孽在成绩上超过女儿并不让人意外。但自己女儿可不只是书呆子，工作能力杠杠的。高一下半学期就当了学生会主席，到了高二上半学期又兼任了团支部书记。现在团支部书记让同是高二的同学抢走，这可真是奇哉怪也。 孙立妍看着女儿那张酸溜溜的脸，莫名的感到好笑，“哈哈，早就跟你说吧，做好团结工作，别那么傲，现在被别人选下来了吧~” 王然嚷嚷道：“什么选下来啊，根本就没选，赵老师找我谈的话，让我把团支部书记让出来，我能怎么办？” “啊？”孙立妍一听这话，眉毛竖起来了，这是有黑幕啊。 坐到女儿身边，孙立妍正色道：“跟妈说说，怎么回事？是不是对方用了什么不光彩的手段？如果是，妈找你们学校替你出气。” 王然泄气道：“也不知道算不算不光彩的手段，赵老师跟我谈，说高二分班了，课业繁重，为了给我解压，所以团支部书记的位置就让我别兼着了。我没同意，然后又他说，学校最近在帮张晨申请什么全国优秀学生干部，之前他那个宣传委员的岗位太不起眼了。为了增强成功率，把他选为团支部书记会更好一些，让我顾全大局。” 孙立妍琢磨了一下，这样说，好像也不算是什么黑幕，顶多是为了获取学校整体的荣誉，做了一下内部平衡。正想劝劝女儿，却突然反应过来，“你说学校帮张晨申请什么？全国优秀学生干部？” 王然随口道，“好像是吧，应该是。” 王然不知道全国优秀学生干部意味着什么，孙立妍在高教系统干了半辈子，又怎么可能不知道。 孙立妍严肃道：“然然，你好好想想，是不是市级优秀学生干部？全国的可不是谁想当就能当的。” 王然想了想，“是，赵老师就是这么说的，说是跟什么见义勇为有关系。” 有其女必有其母，孙立妍也小声嘀咕，见义勇为？见义勇为的多了，就这也不够评选什么优秀学生干部啊。 王然本来就不想聊这个话题，看自己老妈这样，撇撇嘴，“你不是有他电话么？自己给他打电话不就得了。” 孙立妍无奈道：“前一段时间想写一片小肥羊管理服务的论文，给他打了几次电话，但都关机，后来忙，就没再打。” 王然突然想起来，“哦，对了，赵老师说他暑假去美国，写了一篇什么论文，还被清华的一个同样姓赵的院长夸奖了。” 王然这个小女生一向难搞，古灵精怪，胆子大，主意也特别正，赵立新为说服她，也是费了不少口舌。 孙立妍抬头道：“赵院长？哪个赵院长？” 王然对母亲的工作还是有了解的，“应该和你们是一个专业的，好像也是经管。” 清华经管姓赵的院长，赵春君？ 孙立妍琢磨了一下，“不行，我再给他打个电话试试。” 王然看着孙立妍的背影做了个鬼脸，拿起沙发上的书包，回房间继续复习功课。 孙立妍拨通电话，那边响了两声，就又传来“您拨打的电话无法接通”的声音。 张晨正和强森等人开会，看到一个不认识的号码给自己来电顺手就挂断了。如果有急事，自然对方会再打，如果没再打，就表明根本不用接。 目前科洛托工业在滨城的办公室已经找到，就在张晨说的滨城国际贸易中心，目前滨城唯一的5a级写字楼。600平米的办公区域，占了国贸中心39层1/5的面积。 这层楼算上科洛托工业，只有三家办公，一家是名叫捷运的外资货代公司，另外一家是阿尔卡特在滨城的分公司。 装修期大概需要半个月，这里之前就有公司租，所以只需要翻新一下，用不了太长时间。短短的几天中，强森三个人已经又招聘了五六个当地员工，“在供应线有丰富经验”的杰弗里刘充当着二鬼子的角色，指挥本地员工当牛做马的盯装修。而强森“见过最好的hr乔安娜姜”则带着两个小姑娘跑各种手续和购买办公家具。 第177章 杀手锏和底牌 张晨先看了一圈租下来的办公室，六百平米的办公面积对于这样一家刚刚成立的公司来说并不算小。强森也很搞笑，可能是因为取了个台湾老婆的原因。作为一个纯正的盎格鲁萨克逊人，居然非常相信风水，特地从香江请来相熟的风水师看了一圈，确定了吉位才正式跟国贸中心签了协议。 又让“大师”算好哪天可以动工，哪天可以开业，强森都用小本本挨条记录下来。 张晨对风水这东西谈不上信或不信，但看强森跟自己一口一个什么“外圆内方”、“反光煞”、“白虎煞”、“安门”、“做灶”的风水术语还是蛮搞笑的。 见张晨对这些东西有些不以为然，强森还正色道：“boss，风水是华夏最伟大的传统文化之一，从我个人经历来说，我觉得真的很灵验。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嘛。” 张晨听了哈哈大笑，这老外太华夏化了。转念一想，自己招他来不也正是因为他足够了解华夏吗。 能够在初期就用这样一个了解华夏文化和市场、懂得尊重和利用华夏本土风俗的外籍职业经理人，对任何一个想要开拓华夏市场的企业来说，都是一大幸事。 张晨转了一圈办公室，就地和强森还有沙拿塔努开了个会，听了一下强森的汇报。 现在外企在华夏设立外商独资企业，一般都会从香江过桥。也就是说，他们会在香江先注册一家投资公司，然后再用香江的公司在内地投资。这样做的好处多多，一方面香江的商业环境成熟开放，另一方面可以便于资金进出。 科洛托所采用的模式也是如此，贝兰克芬早就派人在香江成立了科洛托工业投资公司。说穿了就是个皮包公司而已，正式的办公室都没有一间。 招商办上周热情接待了强森一行人，宴会中强森就当场宣布，三年内科洛托在滨城的投资会超过3000万美金。当时就把招商办的秦主任乐坏了，从来没见过这么痛快的老外，转天就派业务一科的科长张玲玲去和强森商议签协议的事情。 强森老奸巨猾，协议可以签，花旗的资信证明可以给，但先期承诺的250万美金的一期投资金额却迟迟不落地。说是必须先考察考察投资项目，张玲玲使尽了浑身解数，就差卖肉了，也没把这个老外搞定。而且，张玲玲居然发现强森居然和胶南招商办也有联系。 强森这么做也是有原因的，毕竟二厂现在有荣耀在盯着。只要一天投资不落地，招商办就得拿科洛托的这些人当成财神爷一样供着，可要是钱到了滨城，到时候谁是爷，还就真说不好了。 因此，强森的想法是在手续完备前，先吊着招商办，同时给滨城招商办制造一个竞争对手出来。滨城招商办扛不住压力，自然会请更大的领导出面，最好能见到一把手范广林。三年三千万美金的投资额，说起来也不算小了，招商办为了业绩，咬着牙也得搞定大领导这一层。见了范广林，直接和范广林聊投资二厂的事情，到时候看一下范广林的反应，是否能获得支持。 如果范广林在这事的背后没插手，只是下面人在搞，那科洛托工业几乎就有必胜的把握干掉荣耀，拿下二厂。 而如果范广林本身就是站荣耀的，按照强森的意思，还是洗洗睡吧，及早看看其他的项目，华夏的机会多得很，不是只有一个二厂。 张晨考虑了一下，就同意了强森的方案。但他补充了一点，化工二厂他势在必得，如果强森发现关系层面遇到不可抗拒的阻力，一定要提前跟他说，他来找关系。 张晨并不想动用汤淼淼的关系来做这件事，他不想让自己和汤淼淼的感情中掺杂进太多利益因素在里面。 尤其在他知道了汤淼淼的背景后更是如此，如果想和汤淼淼修成正果。就必须获得她家里的认可，想要获得认可，就要证明价值。如果自己的崛起过程中掺杂了太多汤淼淼的关系因素在里面，自己的这份价值会大打折扣。 而且，过分的在经济行为中打上某一派系的标签，是高风险行为。虽然自己记忆中二十年后宋家仍然是华夏政界的顶级豪门，但三十年后呢？四十年后呢？ 张晨虽然完全不信王首富说的什么亲近政府远离政治，但有一点他是认可的，除非你真是大到不能倒，否则商人离政治越近，死得越惨。 想要成为真正的豪门世家，一方面要提高自己的抗风险能力，另一方面要在高速成长期后少做高风险运营。 风险控制是所有企业和资本必须的一项能力，比获取高额利润的能力重要得多。 如果仔细分析他们的财报，就会发现，他们每年的净利润率都很低，甚至很少有超过10%的。排除做账的因素外，对高风险运营的谨慎是他们无法获得高额利润的原因之一。但相应的，他们也会比大多数公司活的要长，这也是为什么欧美有这么多“百年老店”的原因之一。 所以，张晨的后备计划是通过芭芭拉来直接影响商务部。 自己作为加州本土企业，在华夏投资，如果不能获得公平的待遇，当然要找加州的参议员。虽然美国人也不是什么好鸟，但在为本国企业出头方面，一直以来做的还是非常不错的。 现在的华夏，处在一个史无前例的吸引外资的热潮中。从上到下各级政府，都把招商引资当成重中之重。为之大开绿灯都是轻的，恨不得列队保护。 不能说这样不对，因为华夏需要这些投资。华夏也已经穷的太久了，想要高速发展，就必须对某些事情做出妥协。 发展才是硬道理，不管白猫黑猫，能抓住耗子才是好猫。 同样，张晨作为一名资本商人，不卖国的情况下，找到最合适的解决办法才是最重要的。 更何况，这是合理合法无风险的正规外事途径呢？ 当然，这是张晨的杀手锏，轻易不会动用，用了自己手也疼。 除了这一招，张晨还有一张底牌，可以说是除了荣耀，都会多赢的底牌。 第178章 骗子？ 开完会，张晨又要去找孙洪彬，倒不是为了投资的事，五天前孙洪彬就给他打电话，说对方房主同意以20万美金的价格把那套林志庚故居卖给张晨，但是需要一次性付款。 张晨自然是当场就答应了对方的条件，孙洪彬给房主回信后，房主就定了前一天的机票赶到滨城。 孙洪彬派自己的大奔去机场接房主，随后又给张晨打电话，告诉他房主到了，随时都能签协议。张晨心急，开完了会急匆匆的就往房主住的世纪花园酒店赶。 花园酒店距离房子不远，从国贸大厦开过去几分钟的时间，张晨赶到的时候孙洪彬已经和房主聊了半个多小时了。 房主姓钱，大概四十多岁，戴着金丝眼镜，梳着大背头，一副归国华侨的样子。 据房主自己介绍，他是林志庚的曾外孙。林志庚本是福海人，虽出身书香门第，但因时局混乱，家道中落。林志庚也是不甘平凡之人，将家里的几亩薄田卖掉，跑到东瀛报考了东瀛陆军士官学校。 毕业后，正赶上武昌起义，群雄并起，林志庚凭借自己一身本领，竟也成了一方诸侯。 但好景不长，国民政府北伐时期，林志庚被迫下野，跑到滨城寓居，和段祺瑞冯国璋当了邻居。但滨城毕竟不是家乡，林志庚在这里只住了几年，九一八事变之前就返回了福海老家。 林志庚解放前携全家避居美国，此后就在美国落地生根。到了房主钱礼贤这一代，国语说的都不是太利索了。钱礼贤说他们一家也不准备再回国了，即使偶尔回国，也是回福海老家。滨城这房子空着也是空着，于是就打算卖掉。 但毕竟是祖上旧居，又能勉强算得上名人故居，有一定的历史文化在里面，卖便宜了肯定不行。 钱礼贤虽然竭力装出一副美国精英的派头，但张晨一眼就看出这家伙在美国混的不咋地，心里也有点嘀咕这房子是不是他的，别再是个骗子。 张晨把孙洪彬拉到一边，说了一下自己的顾虑。孙洪彬哑然失笑，“你管那干嘛？他是不是骗子我不知道，但现在这房子的产权肯定在他手里。只要他手续是齐的，能办过户，就算到时候这房子当时落实政策有问题，也找不到你头上。再说了，他如果在美国混的好，能卖房子吗？” 张晨想想孙洪彬说的也有道理，但又一想后世那么多类似的房产纠纷，摇摇头道：“彬哥，我买这房子是要全家住的，不想惹麻烦。我记得当时政府落实政策是所有有血缘关系的亲属都有份，前两年西门外朱家那三十多套房落实政策，不就闹过这么一出么？你把他稳住了，我让朋友查查林志庚在滨城还有没有后人，再查查这个姓钱的到底是干嘛的。” 孙洪彬问道：“你需要多久？” 张晨琢磨了一下，“快的话一两天吧，一会儿我告诉他我现在手头没美金，得找关系换，你帮我拖一下。” 孙洪彬琢磨了一下，“一两天的话，应该差不多。如果他不同意，最多咱们把他这几天的住宿费担了，我再让公司的人陪他在附近玩上一两天，但时间别太长了，太长了我怕他起疑心。” 张晨点点头，回到卡座上坐下，对钱礼贤道：“钱先生，是这样，这房子呢确实不错，我也决定要买。但您来的太快了，我也是刚才得到消息。您也知道，国内换美金比较麻烦，大概得需要一两天的时间。这样，您现在这儿住上两天，我换完钱，咱们就办过户。” 钱礼贤脸上变色，用一口不熟练的闽南普通话道：“你这不是耍人吗？”说着就站起身要走。 张晨伸手拦住钱礼贤，堆笑道：“钱先生，别着急，你想想，您这一走，再找个买主也不容易。而且，来回机票住宿你都花了，生意再做不成，不是亏大了吗？这样吧，您在这儿多住宿的这几天的住宿费算我的，您这两天也在滨城多遛遛，看看家乡的发展，成不？” 钱礼贤目光闪动，沉吟道：“那也行，不过你得把我来回的机票也负担了，我在美国还有事情，耽误一天就是几万美金啦。” 张晨心中鄙夷，骗鬼吧你，心中对这个钱礼贤更是多了几分怀疑。 出了酒店，张晨就给高永利打了个电话，查户口这点事还用不着找毕卫国。高永利听了张晨的叙述，也觉得这里有鬼。目前警务信息系统全国没联网，要查林志庚的后人就要让福海的警方配合查户籍。好在高永利在警察大学深造的时候，有个相熟的同学就是福海局的。给同学打了个电话，让他尽快帮忙调查一下。 随后，张晨又找到麦戈文，idg做风投，调查能力可能比不上fbi，但查一个美籍华人背景资料还是非常轻松的。麦戈文答应帮忙后，又问了问张晨idgvc的组建情况，张晨毫不隐瞒的把最近的事情都汇报给了麦戈文。 熊晓歌不知道的是，张晨其实一直都和麦戈文保持着联系。包括ptv的改组和新增gp，都是张晨和麦戈文商谈过后才定下的方略。即使熊晓歌不提ptv的事情，麦戈文也会做拆分，只不过是用周权来做这件事罢了，毕竟这几年idg华夏的业绩太差了。 麦戈文对张晨的okr体系很感兴趣，希望张晨能够尽快在idgvc华夏把这套体系推行下去，如果效果好，他会在整个idg推行。 张晨实际上也是在拿idgvc练手，毕竟从员工的角度看okr与在管理者的角度实行okr完全是两个概念，不可能一蹴而就。未来火种源壮大后，张晨肯定要在内部实行okr考核。实践是最好的学习，能有idg这样一个各方面都能满足需求的试验品，对张晨来说实在是再幸运不过了。 至于说管理方式泄密，张晨压根不在乎。过不了两年，真正的okr就会在谷歌开始实行，并且快速风行创投圈。压根没有保密的必要。 最重要的还是实践、经验、能力。就好比同门师兄弟，学的都是一套剑法，令狐冲能让青城四秀“屁股向后平沙落雁式”，而陆大有就只能被欺负的哭鼻子。 毕竟，没有最厉害的招数，只有最厉害的人。 第179章 就是骗子！（求推荐票，收藏，书单） idg查的非常快，毕竟只要有了名字和住址，还有驾照，在美国想要查一个人的资料实在太容易了，很多资料都是公开的。 而钱礼贤的名字住址护照，包括在美国的银行账号，孙洪彬那里都有。 第二天，张晨给idgvc的人做了一天关于okr的培训，嗓子都快冒烟了。连续说话接近十个小时，搁谁也受不了。 到了晚上十一点，张晨洗洗澡又泡了杯胖大海，躺到床上看博弈论。idg数据中心的人给张晨打电话，说已经查到了这个人的相关资料。 原本口干舌燥疲惫不堪的张晨立刻来了精神，让idg数据中心把资料传真到顺池的传真机上，转天一早他就过去收传真。 拿到传真的张晨细细的看了一遍钱礼贤的资料，果不其然，这家伙根本就不是什么林志庚的后人。 钱礼贤的履历非常清晰，福海省乐长人，七十年代末才从闽南偷渡到香港，又从香港偷渡到美国。到了美国，一黑就是五六年。 八六年的时候，时任总统里根搞了一次针对非法移民的大规模特赦。借着这次机会，钱礼贤也取得了正式的美国身份。目前他在纽约唐人街经营一家二手物品商店，专门坑那些刚刚偷渡到美国的华夏偷渡客，曾经因为涉嫌走私被美国警方调查过多次。 张晨看完这份资料，心中冷笑连连，果然这家伙就是个骗子。不知道用什么手段搞到了林志庚这份房产地契，编造了自己林氏后人的身份来滨城招摇撞骗。 居然差一点就让他骗成了，不，准确的说，是已经骗成了，这套房子现在就在他的名下，如果张晨不在意后续的麻烦，完全可以现在就和他签合同过户付款。 只不过张晨多了个心眼，他听说过一件事，滨城西门外那一片平房解放前都是滨城大资本家之一的朱家产业。前几年落实政策的时候，朱家的一个后人手持全部的房产地契找到政府，要求落实政策。负责办事的人一看手续齐全，符合落实政策的条件，就按照政策把这几十间平房的产权还给了朱氏后人。 但后来平改的时候出了事，不知道从哪儿又蹦出来一堆号称是朱家后人的，天天闹，说他们应该也有份。那个年代的政府可不管这一套，我们按政策执行，你闹也没用。再闹腾，联防队一顿大棍子抽下来这帮人也就老实了。 他们是不去闹政府了，改成闹拿到产权的朱家人。当然，他们其中确实有不少人和姓朱的这家是亲戚，最后还真就把姓朱的这家折腾的不堪其扰，只能花钱免灾。 张晨可不想买个房子，没过两天安生日子就天天有人上门折腾。 孙洪彬心里有点愧疚，当时自己信誓旦旦保证房子没问题，结果现在调查后，发现真是个骗子。他脾气不好，再加上又觉得丢了脸，当时就要码人找这姓钱的算账。 张晨连忙劝慰住孙洪彬：“彬哥，这事儿也不怨你们。你们本身就是中介，只要手续齐全，你们接这单活一点错都没有。也就是我在美国还能找人查查，这要是没途径的，买了也就买了，后期也不一定有什么问题。再说，他连政府都骗了，你们这都不叫事儿。” 孙洪彬愧疚道：“这次算是哥哥对不住你，既然这样，这套房子就算了，不过我保证给你再选一套称心的。” 张晨笑了笑：“别，我还真挺喜欢这栋小楼的。” 孙洪彬讶异道：“这家伙是骗子啊，你还买？” 张晨奇怪的看看孙洪彬：“这不你刚刚说的么，骗子怎么了，房产地契都在他手里，他就是合法房主，我只不过是担心后面会有问题。如果已经没有什么林家后人了，我为啥不买？” 孙洪彬啧啧道：“那还真是便宜这个瘪三了。” 张晨还真就是这么想的，对于是不是便宜了钱礼贤这个骗子，他还真就不是非常在意。钱礼贤是骗子，但又没骗他，何必多事？ 就算他正义感爆棚，报警说钱礼贤诈骗，钱礼贤是美籍，说不定交涉交涉就遣送回美国了。而这房子的产权要是回到政府手里，再想往外买，可就不容易了。 中午和孙洪彬一起吃了个饭，为表示歉意，孙洪彬特意请张晨在同聚楼吃了一顿。 同聚楼的大师傅杨隽一是特级厨师，当年在人民大会堂做过国宴，是滨城名厨杨再新的儿子。做的一手正宗的滨城菜，准确的说，他做的滨城菜是什么味道，什么味道才是正宗。 杨老爷子已经七十多了，轻易不再下后厨。孙洪彬前两年帮老爷子倒腾了几套房子，成了忘年交。这才能劳动老爷子大驾，亲自下厨，给张晨和孙洪彬整出了二凉四热六道菜。 重生前，张晨来同聚楼吃过很多次饭，每次外地有朋友来滨城，他基本都会带他们来同聚楼。但吃了杨老爷子的清炒虾仁和爆三样，张晨才知道，重生以前来同聚楼吃的这两道菜和杨老爷子做的比起来最多算是填饱肚子。 滨城菜大多爆炒，非常注重火候，杨隽一在火候一道上算是已臻化境。 清炒虾仁用的都是拇指粗细的草虾仁，团起来有婴儿拳头大小。表面看上去没什么水分，但一口下去，浓浓的虾汁裹挟着大虾特有的甘甜在口腔中快速蔓延。再嚼嚼虾肉，柔嫩弹牙。 张晨本想吃饭的时候和孙洪彬聊聊顺池股权融资的事，但开吃后，俩人甚至都没怎么说话，光顾着眼前的这几道菜了。 吃完饭，张晨打着饱嗝满足的擦擦嘴，这顿饭可以说是他重生后吃的最爽的一顿饭。 两人又泡了壶茶，去去嘴里的腥腻。还没等一杯茶喝完，高永利就给张晨回信儿了，说是已经找到了林家后人的下落，应该就在滨城，如果张晨想要知道具体情况，还是得当面聊，电话里说不清。 张晨一听，苦笑两声，看来还是得有一番波折，难道所有重生的主角都得经历个“买房风波”？ 第180章 林氏后人 吴天驱车拉着张晨和孙洪彬到了桥东分局，孙洪彬是自己跟过来的，他也好奇，到底这林家的后人是什么情况。 “高叔，真是给你添麻烦了。”张晨一见高永利就满面歉意的道。 高永利摆摆手，“咱俩就别客气了，对了，这位是？”高永利疑问的看了看张晨旁边的孙洪彬，还以为是张晨的表哥叔叔什么的。 张晨连忙给两人介绍认识了一下，孙洪彬此时正在大力结交各方面的关系，知道对方是桥东的副局长后，很热情。高永利也在大街小巷上看到过顺池二手房的很多门面，知道这位就是顺池的老板，也没托大。 宾主落座，高永利道：“林志庚留在国内的后人不多，解放前他先跑了，家人都留在了国内，后来世道太乱，两方面应该就失去联系了。林志庚有两个儿子，大儿子在长沙会战中战死了，没留下什么子嗣。二儿子解放时才十五岁，wg期间也被斗死了，就留了一个女儿。二儿子的女儿大概六年前从福海迁到了滨城，具体情况都在资料上，你自己看吧。” 张晨打开资料，那个钱礼贤倒是有一点没说错，林家的人丁确实不旺。不知道他到美国后再婚没有，但就留在国内的家人来说，一个死于抗战，一个死在wg，到最后能找到的后人只剩下一个孙女，这也算是时代悲剧了。 “林依萍，女，1960年生，福海山明市油溪县人，1979年与同乡蔡阿来结婚，88年因感情不和离婚。” 看到这里，张晨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念道：“有一女，原名蔡小夏，生于1980年3月15日。林依萍同蔡阿来离婚后改随母亲林依萍迁居滨城，随母姓，改名为林小夏！” 我去！林小夏！什么情况！？张晨被震的目瞪口呆，半天没说出话来。 张晨嘴角抽动两下，心中苦笑，看来这事儿自己还真得管了。要是其他人也就罢了，但自己怎么也不能看着林小夏的家产被人骗走吧？ 孙洪彬和高永利对视一眼，都看出张晨的神色有异。孙洪彬试探道：“如果情况不对，这房子干脆就甭买了。听哥的，这个价格不低，不值得可惜。” 张晨苦笑道：“不是，和买房子没关系。我是看这份资料惊到了，这林氏后人我认识。” “啊？”孙洪彬和高永利面面相觑，这也太巧了吧？ 张晨摸摸鼻子，“我也觉得不可思议，但我真认识，这个林小夏，是我同学。” 张晨站起身来，对孙洪彬道：“彬哥，一会儿可能得你自己回去了，我得去趟小夏学校，送不了你了。” 高永利贴心，“没事，我开着警车送孙老板。” 孙洪彬连连摆手，“哥，你还是饶了我吧，让公司人看见，还以为我又进去了。” 高永利哈哈大笑，随后正色对张晨道：“你先稳稳，别这么急，你想好没有找她要干什么？你的目的又是什么？” 张晨哑然，自己还真没想，就是觉得林小夏的家庭经济状况本来就不好，这是个难得的能让她们母摆脱贫困的机会，说什么也不能便宜了钱礼贤这个瘪三骗子。 张晨把自己的想法跟高永利说了下，高永利摇头道：“难，你想，甭管他之前是不是骗，但现在他就是房主。这种事情到我们这儿，属于经济纠纷，他又是外籍，我们也不能贸然把他拘留。扯来扯去，这件事情也扯不清楚。到最后，结果就是这家伙仍然逍遥法外，你房子也没买成，你们同学的家产也要不回来。” 张晨犯愁，“这家伙会不会逍遥法外我倒是不在乎，主要是不想让小夏吃亏。” 高永利嘿嘿一笑，“小夏小夏叫的挺亲热啊，是不是你小女朋友啊？” 张晨哭笑不得：“高叔，你就别拿我开涮了。帮我想想办法。” 高永利摇头，“除非能证明他根本不是林氏子孙，然后去区政府举证，区政府再向我们报案，我们才能按照诈骗立案抓人，否则没戏。” 张晨眼前一亮，掏出在顺池收到的idg的传真，“高叔，你看看这个能当证据吗？” 高永利接过来一看，满眼的英文，“你这是笑我没文化啊，我哪看得懂。” 张晨一拍脑袋，拿着传真仔细的给高永利翻译了一遍。 高永利挺感兴趣，“这东西你哪儿来的？” 张晨解释道，这是美国的一家信息公司查到的，都是钱礼贤的真实信息。 高永利琢磨了一下，“应该够呛，如果要是美国政府或者美国警方出具的证明，才能作为直接证据，你这个是公司出具的，没法查验真伪。拿着这个东西过去，逮捕的批文我都批不下来。到时候打草惊蛇，这小子买张机票坐飞机回美国，那时可就真没戏了。” “而且，”高永利点了棵烟，“就算真把他逮了，这个房子也没法落到林家母女身上。” 张晨一点就透，“因为林家母女没有房契！” 高永利点点头，“落实政策的条件有两个，一个是证明自己是直系子孙，另一个就是得有保存完好的产权凭证。钱礼贤可能是做了些手脚骗过了工作组，把林家的祖产骗到了他手上。但有一条，他手上的房契可是真的。而林氏母女二人原本手上就没有房契，不符合落实政策的条件。即使把骗子抓了，也只能是产权收回政府，她们哪怕是林氏子孙，还是一分钱也得不着。” 张晨沉吟道：“看来还是得从私下解决这个问题了。” 高永利意味深长的笑笑：“私了最好，有时候啊，警察真不一定比社会人有用。” 张晨眼前一亮，“你是说。。。。。。”但随即又摇头道，“不行，和这些人打交道风险太大，说不定有后患。” 高永利摆手道：“我可什么都没说，但是杜月笙曾经说过一段话：我就是老蒋的一个夜壶，想用就用，不想用就塞到床下去了。老蒋都需要有个夜壶，咱们现在生活水平虽比民国高了，但也得有个卫生间对吧，只不过卫生间的门用不用都得关着。” 第181章 色字头上一把刀 钱礼贤这两天过得真挺滋润的，白天顺池的人带着他开着大奔到处转悠，晚上又请他吃饭。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身边没有个漂亮姑娘陪着。 钱礼贤在美国时，就听说现在大陆的姑娘特别开放，碰到自己这种华侨不要钱都会贴上去。 上次自己回国的时候，成天提心吊胆的，就怕被政府发现自己的亲属证明是假的，也没心思搞这些乱七八糟的。 但这次回国，钱礼贤心思可就不一样了。 现在房子的产权已经落到了自己手里，只要把房子一卖，就能回美国逍遥快活去了。 二十万美金啊，自己那个卖二手物品的店铺干三四年也未必能有这个收入，还得时刻防备被美国警方扫荡。 或者，拿着这个钱在国内投资也可以。现在国内百废俱兴，自己又是美国籍，到了哪儿都能被人高看一等。用这个钱当启动资金，通通关系，说不定几千万的银行贷款都能搞到手。 钱礼贤舒心的畅想着，嗯，今天晚上吃的也不错，这家粤菜馆还是挺够味的，这时再有个姑娘就完美了。 吃到一半的时候，钱礼贤问顺池陪他的小姑娘附近有什么地方可以happy一下，一开始顺池的小姑娘没听懂，钱礼贤猥琐的做了个手势，小姑娘勃然变色，强忍怒气但还是为他把账结了才扬长而去。 装什么x啊，迟早不也是让人x的货，钱礼贤不爽的喝了口啤酒，突然发现餐厅中有个穿着红色连衣裙的姑娘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钱礼贤眨眨眼，上下打量了一番，发现这姑娘还挺漂亮。 尖尖的下颏，笑起来嘴角还有两个小酒窝。红色的连衣裙勾勒出纤细的腰身和下面蜜桃般的饱满，脚下一双细带的高跟凉席，小巧的脚丫上涂着红红甲油。 钱礼贤咽了一口唾沫，举起手中的啤酒杯遥敬了一下这姑娘。姑娘莞尔一笑，也端起桌上的酒杯示意了一下，然后一仰头，一杯啤酒一滴不剩的灌进了喉咙。 姑娘仰头时胸前显得愈发挺拔，钱礼贤眼睛冒火，端起酒杯拿了瓶啤酒走到姑娘那桌，“小姐，一个人来吃饭啊？” 姑娘托腮看看他，杏核眼一眨一眨的，“不是啊，我在这儿等我男朋友。” 钱礼贤闻言有些失望，原来是有主的干粮。但看看姑娘白皙的脖颈下面那条深邃的沟，又不死心，腆着脸道：“你这个男朋友可真不行，居然让你这么美丽的姑娘等这么长时间。” 姑娘噗嗤一笑，娇声道：“听你口音和穿着都不像本地人，倒像是电视里面的归国华侨。” 钱礼贤一听胸脯，“小姐的耳力不错，我是美国人，美籍华人，来滨城投资。” 姑娘把嘴一捂，惊讶道：“美国人啊？来投资那就是大老板了~” 钱礼贤嘿嘿笑道：“做点小生意，不过小姐你要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可以找我，这是我的名片。”说着，钱礼贤从怀里掏出一张名片递给红衣姑娘，趁机在人家姑娘的小手上捏了一把。 姑娘脸一红，羞涩道：“讨厌~” 钱礼贤被姑娘这一声讨厌叫的百爪挠心，看姑娘没有反对的意思，钱礼贤大着胆子从姑娘对面做到了姑娘的旁边，一只手顺势就摸上了姑娘的小手。 姑娘挣扎了一下，“哎呀，不行啦，我男朋友一会儿就来了~” 钱礼贤心急道，“你男朋友都迟到了那么久，别等他了，咱们找个咖啡厅，我请你喝咖啡好好聊聊。” 姑娘犹豫道：“不好吧，他来了看不到我该着急了。” 钱礼贤看姑娘拒绝的并不坚定，伸手一拉姑娘，“走吧，这种男人就得给他点教训，要不然以后他会对你越来越不好。” 姑娘半推半就的被钱礼贤拉了起来，“这样不好吧，我再想想。” 钱礼贤被姑娘的神态撩拨的心急火燎的，“别想了，走吧。”出门打了一辆车，告诉出租车司机，“世纪花园酒店。” 姑娘问道：“不是喝咖啡吗？去酒店干嘛？” 钱礼贤花言巧语道：“滨城就这里的咖啡才是正宗的美国咖啡，到了你就知道了。” 两人坐在后排，钱礼贤偷偷瞟着姑娘露在外面的半截大腿，手顺势就放在了姑娘的大腿上。 姑娘推了一下他，红着脸小声道：“前面有人~” 司机早就通过后视镜看到了钱礼贤的动作，撇撇嘴，没说话。 钱礼贤一看这情况，乐了，摸着姑娘大腿道：“没事，一会儿就到了。” 到了酒店大堂，钱礼贤也不说喝咖啡的事了，直接就把姑娘往电梯里拉，姑娘欲拒还迎，到最后拗不过钱礼贤，还是跟着他进了房间。 一进房间，钱礼贤就猴急的把姑娘抱住姑娘啃了起来，手在姑娘身上乱摸。姑娘红着脸把他推开，“你先洗澡~” 钱礼贤闻闻腋下，嘿嘿一笑，“那就一起洗吧。” 姑娘红着脸把他推进浴室，钱礼贤淫笑着打开龙头，胡乱在喷头下洗了一把就光着屁股回到了卧室。 钱礼贤往姑娘身上一扑，“小宝贝儿，我来啦！” 五分钟后，钱礼贤气喘吁吁的瘫在床上，看姑娘翻身下床也没在意。姑娘拿起自己的红色连衣裙，用力一撕，衣服后面拉链处就咧开一道口子。 钱礼贤奇怪的看了姑娘一眼，“宝贝儿，你干嘛呢？” 姑娘回到床上，冲他诡异的笑了笑，突然大声喊道：“来人啊~救命啊~有人强x~” 还没等钱礼贤反应过来，房间的门就被大力的推开，发出砰的一声，几个彪形大汉就冲了进来。 钱礼贤还在纳闷“我把门推上了啊，他们怎么从外面进来的？”还没等他琢磨明白，一名大汉拿着相机开始啪啪拍照，其他的几个人一拥而上，把钱礼贤拖下床，好一顿拳打脚踢。 钱礼贤心里明白，这是遇到仙人跳了。但也不对啊，仙人跳一般都是没干的时候就来人了。现在自己干也干了，他们下的本够大啊。 “别打了，别、别打了，我错了，我赔钱，我赔钱。”钱礼贤带着哭音叫道。 姑娘哭的稀里哗啦的，几个彪形大汉围着钱礼贤，为首的大汉是个光头，冷笑道：“就你这么个货，居然还敢强x别人的女朋友？我看你是活腻了！” 钱礼贤冤枉道：“我没强x啊，真没，她是自愿的。” 姑娘一口唾沫啐过来，“呸！谁跟你是自愿的！？就是他！就是他把我强x了。” 光头大汉对其他人道：“报警！就说这里有个强x犯被抓了现行，让警察赶紧过来。” 钱礼贤魂飞魄散，“别报警，别报警，咱们私了，私了。” 第182章 我有个朋友。。。。。。 张晨驱车来到艺校，告诉传达室的大爷找舞蹈班的林小夏。 大爷看看停在院子里的大奔，没敢耽误，马上用闭路电话通知了舞蹈班的老师，客气的让张晨先到一楼的接待室等。 没过多久，穿着一身练功服的林小夏就出现在张晨面前。 看到张晨，林小夏露出一个甜蜜的微笑，主动抱住张晨亲了一口。“你怎么来了？” 张晨怜惜的看看满头大汗的林小夏，“这两天怎么样？累吗？这么晚了还在练功？” 林小夏笑道：“累，但真的很开心。看到周围的同学基本功都比我强，我就得更加把劲才行。” 张晨拉林小夏坐下，发现林小夏的双腿直打颤，林小夏笑着解释道：“好久没练了，这几天主要是把筋打开，下腰、压腿什么的，有点脱力。” 张晨心疼道：“那也别这么拼，还有小两年呢，受伤了怎么办？” 林小夏一抿嘴：“哪有那么容易受伤，对了，怎么突然过来了，也没说一声？” 张晨斟酌再三，“小夏，有个事情得跟你说一下。” 张晨把自己想买房子，却发现房主是个骗子的事情跟林小夏说了一下，林小夏听得很入神，完全把张晨说的当成故事会来听。 听到关键处，张晨却不说了，林小夏催促道：“后来呢？后来呢？” 张晨凝视着林小夏：“小夏，你母亲是不是叫林依萍？” 林小夏略感惊讶，“你怎么知道的？” 张晨缓缓道：“林志庚二儿子的女儿，就叫林依萍，而他的外孙女，也叫林小夏。” 林小夏惊讶的说不出话来，“你是说我的太姥爷就是这个林志庚？” 张晨点点头，“应该没错，滨城目前就只有你们一家符合这个条件。而且，你的籍贯也是福海省山明市。所以，这套房子应该是你家的。” 林小夏有点懵，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张晨建议道：“我觉得你还是得跟你妈妈说一声，商量一下，毕竟这不是小事。” 林小夏茫然道：“可你不是说即使他是骗子，房子也要不回来吗？那还有必要告诉我妈吗？” 张晨缓缓道：“要房子的事，包在我身上，所以，还是得跟你妈妈说一下。” 林小夏犹豫道：“这么大的事情，我说的话，我妈可能不信。” 张晨想了想：“这样吧，你去换下衣服，然后你和宿管老师请下假，我和你一起去找你妈说这事。” 林小夏扭捏，“啊？那你和我妈不就见到了？” 张晨失笑道：“没事，咱俩装普通同学，你妈看不出来。” 林小夏咬咬牙，“行，那你等我会儿，我这就去换衣服。” 过了二十多分钟，林小夏穿着一身粉色的nike运动装下了楼，这还是那天张晨带着林小夏买的。 林小夏的皮肤好，白里透红，加上满脸的胶原蛋白，在配上这身粉色运动服。一蹦一跳的下楼，活脱脱一个元气少女。 张晨拉着林小夏的手，坐进奔驰，楼上宿舍的几个女孩子扒着窗户往外看，张晨开车门前一抬头，几个脑袋麻溜的缩了回去。 张晨没心思理这些，天色已经很晚了，张晨抱歉的向吴天道：“吴天，麻烦你了，这两天每天都这么晚。” 吴天自然表示没什么，都是应该的。张晨突然想到之前帮吴天问沙拿塔努的那件事，连忙对吴天道：“对了，上次我帮你问了我印度的朋友，这个药在印度有卖的，相当于人民币200一个疗程，比国内便宜得多，回头我让他从印度多寄点过来，钱你就不用给了。就是时间会久一点，大概要一个多月。” 吴天闻言大喜，他爸这病，光是吃这个叫吉非替尼的进口药，每个月就要一千多，这还是减少了剂量的吃法，否则一个月两三千都打不住。 都说这个年代号称全民医保，但实际上医疗资源非常匮乏。吴天他爸还是干了一辈子警察，算是公务员。 就这样，得了大病一家子跟着受罪不说，小康家庭都能成赤贫。更有甚者，家破人亡都是常态。农村户口的更是看不起病，很多老人得了病，就只能找赤脚医生抓点药，在家等死。 虽然二十年后看病仍然很贵，尤其是大病，但在全民医保方面，真的是世界领先的水平，比美国搞的什么奥巴马医保靠谱的多。 前世张晨有个朋友，移民到了美国，有次不小心把大脚趾踢骨折了，去公立医院排号，排了一周的号才看上病。接着又得排手术日期，结果排了两个月，他这骨折自己都快好了，手术还没做上。 还有个朋友，入籍香港，得了牛皮癣，去油麻地医院排号，15年六月去排号，排出来的结果是17年5月。。。。。。 完全可以列入“我有个朋友系列”。。。。。。 吴天得了好消息，愈发精神，车开的连加减速都感觉不出来。 站在林小夏家楼下，林小夏深呼吸了几次，面色凝重道：“走，上去吧。” 张晨觉得好笑，又不是去和她妈坦白恋情，用得着这么紧张么。于是一拉林小夏。小夏一愣，“嗯？”，就感觉被张晨拉入怀中，热烘烘的两片嘴唇贴在了自己的双唇上。 十几秒，张晨笑道，走吧。 林小夏红着脸打了张晨一下，但神态总归自然多了。 林小夏掏钥匙开门，这个时间她妈妈已经做完了兼职回家了。小夏脆生生的喊了一声：“妈，我回来了~” 林依萍正在卫生间洗衣服，听到女儿回来了边往门口走边念叨：“你今天不是住校么？怎么回家了？” 刚到门口，看到站在门口的张晨，林依萍不由得一愣，女儿怎么往家里带了个男孩子回来？难道。。。。。。 张晨还是第一次见到林小夏的母亲林依萍，上下打量两眼，心中感叹，难怪林小夏天生丽质，基因的力量太强大了。 林依萍很年轻就生了林小夏，现在也才37岁，生活的苦难却似乎没有在这个女人身上留下什么痕迹，反而像一杯窖藏的美酒，酝酿出特别的风味。 林小夏大方的给母亲介绍，“这是张晨，我以前的同学。今天他来学校找我，跟我说了个事情，跟咱家有关，我怕复述不清楚，就把他带来亲自跟你说。张晨，这是我妈。” 第183章 母女（求首定！求推荐！） 张晨礼貌的给林依萍鞠了一躬，“阿姨好，我是小夏的同学张晨。” 林依萍一听，心稍稍放了下来，擦了擦手上的洗衣粉泡沫，忙把张晨让进屋。 张晨进门后，一看房间里的摆设，就心中一酸。 家徒四壁不一定让人心酸，说不定那是中产阶级的断舍离。 让人心酸的是小夏家这种，这间房子不算没见到的卫生间，最多也就十一二平米的使用面积，既是客厅也是卧室又是厨房。 房间的地面就是普通的水泥地面，却被拖得干干净净。 地面上由于年代久远形成的小坑，都被林依萍用水泥细心的抹平，能想象的到以前这个房子的地面有多糟糕。现在看起来虽然仍不够美观，但至少没有了邋遢的感觉。 靠墙摆放着一张宽度也就是一米二三的床，说是单人床吧，有点大，说是双人床，又太挤了。洗的褪色的床单铺得很平整，，枕头被褥也都叠的整整齐齐的。 电视是一台14寸的黑白电视，珍而重之的用一块枕巾盖着，怕落灰。 家里面只有两把椅子，还是那种十几年前涂着褐红色油漆的劣质木头椅子，即使重生到了96年，张晨重生后都是第一次见到。 锅碗瓢盆刷一看也都是有年头的，但却刷的干干净净。 没有抽油烟机，灶台上却连一点油腻都没有。 房间里灯光并不明亮，除了房顶上的一根小瓦数的日光灯管，就只有放在窗台边小书桌上的一盏台灯算是额外的照明设施。 窗台和书桌上摆放着一些小型的绿植，两个玻璃罐头瓶里养的翠绿的绿萝沿着窗攀成了一个绿色的窗框，给这间简陋的小屋增添了许多生机。 穷，但却有骨气，有对生活的追求。 但这样的一对母女，却过着这么清贫的日子，这让张晨心里真的很佩服。 以林小夏母亲的姿色来说，即使在现在，也不会缺乏追求者。从中选一个经济条件好的，应该轻而易举。 但林依萍没有，为了林小夏，林依萍坚决不再嫁，自己一个人拉扯着小夏长大，生怕女儿被后爹或者后爹的家庭欺负，给孩子造成更大的伤害。 家里的情况让林依萍有点不好意思，给张晨办了把椅子，自己坐在床上。 张晨清了清喉咙，和林依萍把事情完整的叙述了一遍，然后问林依萍的祖父是不是林志庚。 林依萍晕乎乎的，结结巴巴的道：“小张，小夏的曾外祖父也就是我的爷爷确实叫林志庚，但我从未听我父亲提起过祖父在滨城还有套房子，是不是搞错了啊？” 张晨摇摇头，“不可能，林阿姨，我们通过公安局的户籍系统查的，就是您没错。可能小夏的外公去世比较早，没来得及跟您说起过以前的事。” 林依萍有些悲伤，“也是，那些年遇到这种事都是避之唯恐不及，生怕再被加上一条罪名。” 张晨点头道：“那就是了，所以我现在来问您，您想怎么办？” 林依萍疑惑道：“怎么办？现在房子已经落实政策给这个骗子了，我们手中又没有房契，也没什么办法呀？” 张晨平静道：“要房子的事情您不用管，我可以找朋友帮忙。查到钱礼贤的事情也是公安局帮的忙，这您就不用管了。我是想问您，如果我把房子给您要回来，您后面有什么打算。” 林依萍不信，女儿的一个同学，和女儿差不多大，怎么可能能够做到。因此摇摇头，柔声道：“小张，你还太小了，想的太简单，没那么容易的。我们之前不知道这套房的消息，日子一样过来了，现在知道了，但也不属于我们，我和小夏还是该怎么生活怎么生活。真的，很谢谢你替我和小夏着想，但真的不用麻烦了。” 林小夏见林依萍不信，急道：“妈，张晨他真有办法。” 林依萍笑了笑，没说话。 张晨沉吟道：“这样吧，林阿姨，如果我这边办妥，明天应该钱礼贤就能和您去办过户。所以只要您明天请一天假，去把过户手续办了，办完之后咱们再商量房子的事，您看行吗？” 林依萍见张晨说的如此笃定，半信半疑道：“小张，不是阿姨不信你，你这么帮我们，到底图什么啊？”说着，看了林小夏一眼，林小夏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张晨看着林依萍，诚恳道：“一方面是真的想帮帮小夏，毕竟她是我的同学，在学校也挺照顾我的。”林小夏脸一红，连忙低头。 “另一方面，”张晨停顿了一下，“我本来是想买这个房子的，钱都已经准备好了，但现在出了这个事。我想，如果我把房子替您要回来，您如果还打算卖房，就卖给我，我可以按照和钱礼贤商量的价格找您买。这样对我也比较好，没有后患。” 听到这，林依萍才算有点相信张晨真的能把这房子给她要回来。 林依萍犹豫道：“小张，如果能顺利要过来，坦白说，我们也没法搬过去住。那么大一栋房子，往外租也不好租。家里的情况你也看到了，你能买实际是帮了阿姨的忙。” 说到这儿，林依萍嗫嚅道：“那这房子现在能卖多少钱啊？” 张晨哑然失笑，“之前我和钱礼贤谈的是20万美金，相当于170万人民币左右吧。” 林依萍手一抖，花容失色：“啊？这么多？我买和小夏住的这套房子才花了两万。” 张晨耐心道：“不能这么算，地段、房子的质量、结构。坦白说钱礼贤要的这个价确实不低，但周围的小楼都是国有的，根本不会卖，独门生意，所以价格才高。” 林依萍想了想，“小张，这样吧，如果你能把房子要回来，就按照半价买走吧。”林依萍自嘲的笑了一下，走到林小夏身边摸了摸林小夏的头。 “阿姨不是傻子，如果你真能把房子要回来，这中间肯定不是那么简单的，你可能只需要一半甚至更少的钱就能把房子买到手，根本不需要跟我们说。原本就不是我们的东西，失去了也不可惜。” 张晨刚想劝林依萍，林依萍摆手道：“阿姨不是故意装清高，小夏小时候，我就告诉她，我们不要任何人的施舍也能活下去，只赚我们该赚的钱，不能因为虚荣丢掉自尊。作为林家的子孙，从情理上说，这房子是我们的不假。但如果没有你，我们连这个消息都不知道，更不用说把房子拿回来了。” 说到这，林依萍自嘲的笑了笑，“如果不是小夏这孩子，这一半的钱我都觉得不是我们该拿的。” “小夏年纪小，未来用钱的地方还很多，现在又开始学舞蹈。”说到这，林依萍的眼中露出温柔的神色，“她从小跟着我长大，吃了很多苦。我没办法给她提供一个更好的环境，只能告诉她自尊自爱。” “我还记得，我们刚刚到滨城那年，大雪纷飞，马路上滴水成冰。我们都刚从福海来到滨城，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冷的天气。我身上没什么钱，住不起招待所，又怕被当成盲流送到收容站。我就拉着小夏，背着行李，一步一步的走在雪地里。” “当时小夏除了外套，里面只穿了一件薄毛衣，冻得耳朵脸蛋都是红的。但这孩子懂事，我问她冷不冷，她说不冷，反倒把我的手放在她怀里帮我暖手。” 说到这，林小夏已经泪流满面，哽咽道：“妈，别说了。” 林依萍也眼含泪光，“后来，我在滨城找到了工作，收入虽然不高，但也能养活的起我们娘俩。小夏喜欢跳舞，以前在福海不管多难我也坚持送她去学。后来小夏担心学费太贵，主动说不喜欢跳舞了，不学了。当时我这个当妈的心里别提多难受了。” “所以，如果你真能要回来，就给我们一半吧，另一半是你该得的。”林依萍平静道。 第184章 菊花朵朵开（三更求订阅！求推荐！） 张晨还没从林小夏家出来，就接到楼下车里吴天的电话，说那边已经好了。 给钱礼贤设仙人跳的几个人，都是吴天在联防队的时候认识的混混。 吴天当初在联防队的时候，遇到这帮混混欺压良民没少收拾他们。 一来二去，不打不相识，和其中几个品行没那么烂的混混多少也算熟识。虽然私下没什么接触，但这几个混混对吴天的品行倒是颇为佩服。 这几个人高永利其实也认识，毕竟在基层干了这么多年，片区内有哪些“社会人士”还是一清二楚的。 对这些人，张晨并不想直接接触。既然吴天对他们有所了解，张晨就拨给吴天一笔经费，让他来运作这个事情。 实际上，这些人也不算什么heishehui，只是现在都找不到工作混社会的一群小混混而已，领头的就是收拾钱礼贤的那个光头，刘耀汉。 吴天之所以推荐他，无非就是这人心思比较细密，做事很少留手尾，风险比较小。 吴天这么做，也是为了报恩，这小伙子知恩图报，张晨给他找来便宜药，又不要钱，给他解决了大问题，可以说是一家的救命恩人都差不多。 张晨心里琢磨，等这件事处理完，得找找关系，把吴天父亲转到肿瘤医院，接受更好的治疗。吴天做完这件事，就是自己真正的心腹了，对心腹，自然要解决掉他们的后顾之忧，才能让对方对自己更忠心。 曾国藩在《挺经》中曾经把驭下之道总结为“两宽两严”。 利宽礼严，名宽义严。 说白话，就是在利益方面，对手下要大方。不要侵吞下属应得的利益，且应在合理的范围内帮下属多争取利益，这是利宽。 下属有了功劳，领导绝对不能抢功。甚至有了功劳要多分润下属一点，这是名宽。 而对待下属的态度，应上下尊卑有别，话不可多，情不可密。保持上位者的尊严，对侵犯领导尊严的下属应严厉处置。这是礼严。 同时，对既定规则，必须执行到位，对违反规则的下属，应当一视同仁。不论如何赏识对方，做错了该罚就要罚。放在现在的企业管理上，就是对企业的流程和制度必须遵守，如果违反，应该一视同仁的进行处罚。这是义严。 当然，在具体问题上，还要具体分析。包括对不同类型人的不同的管理方式，但大的原则不能出这个框架。 宽严相济，是为驭下之道。张晨只是刚入门，要学的还多着呢。 返回头说悲催的钱礼贤，当时钱礼贤一看这架势，就知道今天没法善了。 那姑娘拿个小密封袋把自己的分泌物装进去就是为了留证据，如果他不老实，真可能就会告他。 钱礼贤能在七十年代末冒着风险偷渡美国，也是心思机敏之人，惊吓劲一过，就意识到这群人必然有所图。于是战战兢兢的对刘耀汉道：“大哥，你们到底想要我干嘛，你们就直说好了，我钱某人光棍一条，能办的绝不含糊，办不了的杀了我也没用。” 刘耀汉坐在房间里的圈椅上，翘个二郎腿，手里夹着根烟，“哈，你这是叫板啊？看来是真不信我们把你送公安局啊。” 钱礼贤赔笑道：“不敢不敢，不过我是美国籍，就算送到公安局，到时候美国大使馆打个招呼，公安也得放了我。最多是败坏一下我的名声，你们也拿不到什么好处，咱们商量商量怎么解决不是更好？” 刘耀汉哑然失笑，“行，美国人，啊，美国人~”说着走了两步到了跪着的钱礼贤身边，猛然一个窝心腿，正踹在钱礼贤的心口上，“老子弄的就是你这个美国人！m的，假洋鬼子死到临头还敢威胁我？” 这一脚踹的钱礼贤差点没背过气去，缓了半天，钱礼贤哭丧脸道：“各位大哥，你们到底是为什么折腾我啊？死也让我当个明白鬼啊。” 刘耀汉咧嘴乐道：“行，老子问你，林家那宅子你是怎么骗到手的？” 钱礼贤闻言吃了一惊，浑身汗毛都立了起来，难道是这宅子引起的？是不是想买房的那小子下的黑手？一时间心里涌起无数个念头，嘴上道：“骗？我没骗啊，我是林家后人，通过政府落实政策拿回的自己家的宅子。” 刘耀汉冷笑一声，“别tm跟我放罗圈屁，你一个偷渡到美国的臭人蛇，还在这儿跟我冒充林氏后人呐？说！你怎么拿到房契的！？” 钱礼贤心里咯噔一下，这事他们是怎么知道的？自己的身份证明文件是找高手做的，这边政府都没查出来问题，这些人从哪儿得到的消息？如果要是这样，就不是买房的那小子干的。 他做梦也没想到，张晨能在这么短的事件中，把自己的个人资料调查的一清二楚，因此在心里首先就排除了张晨的嫌疑。 “啊？大哥，冤枉啊，我真不是骗子。”钱礼贤一脸悲愤就好像真被人诬陷了似的。 刘耀汉呵呵一笑：“行，不承认是吧？你在美国是不是有个女儿？你女儿是不是叫钱思佳？你是福海乐长人，22岁偷渡到的美国。你爹叫钱二明，你娘叫郑招娣，还用我说再多吗？” 钱礼贤一听，心彻底凉了，这帮人是已经把自己的情况调查了个底掉啊。难道他们在美国也有势力？要真是这样，何苦为难自己这个小人物？ 事到如今，他反而平静下来，“各位老大，我不知道在哪儿得罪过各位，既然你们都知道了，你们划条道，我走就是了。” 刘耀汉摸摸光头，“行，是个爽快人。实话告诉你，真正的林家后人就在滨城。明天一早，你就跟着我们一起去房管局，把房子给人家过户回去，你个杂碎还真敢想，拿个房契就敢回国骗，你这房契哪儿来的？” 钱礼贤一听到刘耀汉这么说，当时就急了，跳起来直喊这是勒索，要报警。 刘耀汉乐了，扭着钱礼贤到窗户边，指着楼下一辆警车道：“看到没？警察就在那，你喊吧。” 巨大的恐惧袭上刘耀汉的心头，难道这群人把警察都买通了？ 刘耀汉冷冷一笑，你要是配合，咱们什么都好说，你要是不配合，下面的警察上来，先给你定个qj。美国国籍也没用，别以为老子不懂法，中国人民现在站起来了，美国人在中国犯法一样判！你个老小子要是想去大牢里被菊花朵朵开，老子就成全你。 华夏监狱什么样钱礼贤不知道，但美国监狱什么样他可是有了解的，想想屁股都疼。 钱礼贤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来，刘耀汉软硬兼施：“我们这是客气，你配合了，也没什么损失，这房子本来也是人家林家的，你就当没骗成。如果不配合，进监狱是肯定的。而且我们还会把你诈骗的事也抖出来，到时候数罪并罚，没十年你出不来。” 钱礼贤颓然低下头，“好吧，就按你们说的办。” 刘耀汉办妥了这件事，让他下面的弟兄就在房间里轮班看着钱礼贤，自己一个人坐电梯到了楼下。看看四周无人，拉开停在楼下的那辆警车的车门，坐到副驾驶赔笑道：“高局，这小子同意了，答应明天一早就去房管局办过户。” 高永利点点头，“成，你小子办成这件事，至少够你快活半年的。” 刘耀汉嘿嘿笑了两声，装作突然想到的样子问道：“高局，背后搞这个假洋鬼子的，到底是哪路神仙啊？出手这么狠？” 高永利似笑非笑的看着刘耀汉，“我告诉你，你最好别打什么歪主意。否则，我第一个把你弄进去。” 刘耀汉讪讪道：“哪儿能呢，我就是好奇。” 高永利接过刘耀汉递过来的一根烟，刘耀汉主动给高永利点上火，高永利嘬了一口，喷出一团烟雾。“人家不愿意和你们这种人打交道，你就别乱打听了。” 刘耀汉小心道：“我们这种人也有我们这种人的用处啊，再说了，他就不怕......” 高永利盯着刘耀汉，把刘耀汉看的心里发毛，高永利缓缓道：“你以为我跟你说的别打歪主意是什么意思？你要是招惹了他，别说我，老毕都保不了你。” 刘耀汉倒吸一口冷气，他不是不知道这件事背后是谁。毕竟吴天出面找的他，他只是想试探一下吴天的老板背景。 原本他想，这个事多少算个小把柄，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自己还能用这点把柄留条后路。 但高永利的说话的神态告诉他，他真没开玩笑，否则也不至于现在这个时间点还在楼下亲自盯着。 刘耀汉正色道：“谢了高局，我明白了，回头我请小吴吃饭。” 高永利把抽到一半的烟头从车窗弹出去，“既然办妥了，我就先撤了。你在这儿盯着，明天办完过户就送他去机场，让他别在滨城待着碍眼。” 第185章 黑名单（求订阅、推荐、书单） 张晨没有让林依萍直接出面，只是拿了林依萍的身份证户口本等证件交给了吴天，让吴天盯一下这个事情。 林小夏既然回了家，就索性在家里住下，明天再回学校。 林依萍母女把张晨送到门口，关上门，林依萍看着女儿，“你是不是和他早恋呢？” 林小夏吓了一跳，“妈，你说什么呢？”心中却是有些惴惴不安，难道刚刚自己的表现有什么不对劲，让老妈看出来了？ 林依萍严肃道：“他提到你名字的时候，刚开始还叫全名，到后来不自觉的就变成小夏小夏了。” 林小夏松了口气，“很正常啊，好多同学都叫我小夏，又不是只有他一个。” 林依萍哪有那么好骗，摇头道，“我还是觉得不对劲，他要是对你没心思，何必这么费力的帮咱们。小夏，你这个年纪是最危险的时候，一旦走错了路，可能会后悔一辈子。” 林小夏挽着母亲的胳膊，撒娇道，“妈~你放心，不会啦。” 林依萍叹了口气，“妈是不希望你走妈的老路，咱们女人，遇上一个能一辈子都对你始终如一的人不容易。大多数时候，围在你身边的，都是别有用心。你现在年纪太小，还不会分辨，妈妈怕你吃亏上当。” 林小夏搂着母亲的胳膊，把头靠在林依萍的肩上，“妈，我也已经十六岁马上十七了，不小了。” 林依萍闻言一激灵，一双桃花眼瞪着女儿道：“你还真想和他谈恋爱？” 林小夏哆嗦了一下，“没有，我就是说，我现在也不小了，能分得清楚好人坏人。” 在林依萍心中，林小夏始终是那个听自己话的乖女儿，因此送了一口气。“妈妈不是说他不好，只是你们之间差距太大了。你看他这么小的年纪，买个房子都是自己出面，家里人都不管。说明他家的家庭条件非常好。这样家庭的孩子，不是我们能高攀的起的。” 林小夏低下头，这也正是她心中隐隐担忧的一部分。 良久，林小夏抬头勉强笑了笑，“妈，你放心吧，真的不会的。我能把握的住。” 林依萍点点头，“妈妈相信你，你能把握住自己不走错路，晚上吃饭了吗？” 林小夏道：“我现在晚上不吃饭，我们老师说我现在超重，得减肥。” 林依萍不同意，“不吃饭怎么行，妈下面给你吃。” 看到在灶台忙碌的母亲，林小夏暗暗道：“对不起，妈，你理解错了，我指的是我能把握我的感情。” 第二天一早，钱礼贤被几个彪形大汉押着面容憔悴的来到房管局。 钱礼贤本想亲眼看看林家人到底是谁，长什么样。但没想到人家根本没来，还是那个恶狠狠的刘耀汉拿着林家人的户口本身份证来和他办手续。 钱礼贤倒是趁签字的功夫偷看了一下对方姓名，确实是姓林。 得了，看来林家后人现在在滨城混的不错，知道自己把他家的房子骗走了，就给自己设局把自己骗回国内，又从自己手中把房子抢了回去。 在钱礼贤心中，逐渐有了这么一个推测。 陈耀汉找了个房虫一起办手续，因此房管局处理的很快，不到一个小时，就把全部的过户手续办完了。 这套房子，也正式落户到了林依萍林小夏母女的名下。 张晨按林依萍的意思和林依萍签了买房协议办了手续，花一半的钱，就把这房子买到手，总有点强取豪夺的感觉。 尤其取的是林小夏家的东西，更是让张晨有种罪恶感。 现在他在股市中的钱已经积累到了330多万，这其中有外星人的分红，也有来自股市上涨带来的利润。 考虑良久，张晨还是用林依萍的身份证开了一个股票户头，买了76万元的万客股票。 然后把股民证、卡、存折等物品以林小夏的名义在人民银行租了一个小保险箱，把东西存了进去，租期15年。 租金不贵，一年120块。 虽然现在万客股票的价格看上去和20年后差不了多少，但这是因为每年的分红送股扩大了总资本。现在买76万的万客股票，十几年后，至少能值上亿。 而这套房子，二十年后的价值也差不多是上亿。 张晨这样做，也是为了求个心安。 房子的手续一办完，张晨通过孙洪彬联系了几家装修公司，考察了一下都不太满意。这些滨城本地的装修公司，很难装出张晨想要的效果，一方面是眼界不够开阔，另一方面也是能力和态度问题。 因此，张晨不惜耗费重金，通过火种源在香江的分部，联系到了著名的室内设计师杨锦华。 杨锦华前几年给李嘉成设计过办公室，他精通炒作之道，凭籍这点，一步一步成了香港顶级室内设计师之一。 梁锦华很狂，见到火种源的人后，要价高达500元/平米不说，还要求出差滨城期间提供五星级总统套房、车接车送、每天工作时间不超过六小时等无理要求。而他对香江内的别墅报价，仅仅只有150港币/平米的全包设计价。 张晨闻言大怒，想到重生前那帮在香江真没想到自己重生后还会遇到这种傻13。这种赤裸裸的傲慢和歧视让他完全无法忍受，自从重生后还没这么生气过。 但现在张晨完全拿杨锦华没办法，人家的事业重心压根不在大陆，就算在大陆有生意，以张晨现在的能量，也很难影响到他。 因此，张晨只好在火种源和idg建立了黑名单制，凡是在这个黑名单中的人，不止无法同火种源及idg建立业务联系，甚至连他们的关联公司都不允许同黑名单中的人产生业务往来。 张晨主要是担心自己忘性大，万一没多久自己就忘了这码事，说不定哪天突然发现这傻逼居然是自己公司的乙方，舒舒服服的躺着赚钱，到时候非把自己憋吐了血不可。 他也想不到，因为自己一时意气而推行的这个黑名单，到后来会成为多少企业和个人闻之丧胆的“死亡名单。” 凡是在这个名单上的人，可以说是生不如死，也可以说是入之必死。 无法同火种源的关联公司做生意，就意味着在华夏，你几乎就做不了生意。而在华夏做不了生意，就意味着你会被竞争对手远远抛在身后，直到被彻底挤垮。 当然，无论是张晨还是火种源，从来没有公开承认过这份黑名单的存在。 最后，张晨选了宝岛设计师龚叔章来完成洋楼的室内原创设计及外立面的修复设计。 龚书章此时刚刚在东南亚打出自己的名声，正准备北上创业。 偶然听到香江的朋友说道大陆有个富豪打算请人做豪宅的室内设计和施工方案，龚书章动了心，因此毛遂自荐，主动把自己一部分作品的效果图交给自己的朋友，看看他有没有机会入选。 张晨一见龚书章的作品眼前一亮，坦白说，龚书章的水平距离杨锦华还是有很大差距的，但杨锦华的风格过于高冷和现代主义了。 换言之，杨锦华奉行的就是极简主义那一套，这种风格的集大成者就是苹果。 但试想一下，如果家里装修成苹果专卖的样子，还有人气吗？又不是快捷酒店。 然而龚书章的风格就要温和得多，他的风格只要具象不要抽象。每一个细节的设计都不止会关注美观和艺术，更关注实际的使用功能。 例如在他提供的一张幼儿园的设计作品中，所有的家具边角都是圆角，就是怕小朋友不小心产生磕碰。这在后世看起来很平常的设计，但在这个时代却是开创性的。 真正打动张晨的，是他对于立体空间，尤其是楼梯这个元素天才般的应用。 在龚书章的画笔下，楼梯变成了建筑语言的一种，通过不同形式的楼梯设计，将这个最难装饰的建筑构件变成整个建筑的点睛之笔。 这栋洋楼除了地下室，上下三层，如果连上地下室的楼梯和通往楼顶的楼梯，就是四组楼梯。张晨相信，龚书章极好的空间感一定能让这栋老房子重获新生！ 这几天张晨难得进入了一个空闲期，idg的内部问题已经摆平的差不多了。顺池的投资有沈南朋把关、电脑报的投资有周权，都出不了什么大乱子。 科洛托工业这边正在装修办公室，强森也已经向招商办正式提出想要见范广林的要求，正在等招商办的回信。 清华这边，不出汤淼淼所料，当张晨提出希望上完高二或这个寒假过后再去报道的请求后，赵春君一口答应下来，告诉张晨寒假过后，就可以来学校上课，暑假的时候正式办入学手续。 至于电脑报的专访，张晨还是要想想。人怕出名猪怕壮，尤其他这头猪还不够壮。 这时候把自己赚了上千万美金的事情搞得人尽皆知，实在是不明智。 纵使没有什么重要且紧急的事情需要处理，张晨也闲不下来。idg的日常管理工作和作为火种源实际控制人，张晨每天都能接到上百封邮件。纵使这些邮件不需要一一回复，但处理起来也不轻松。 而且，好久没联系的吴英，突然给张晨打了个电话。 第186章 猪头好提，庙门难进 吴英到了滨城后，才给张晨打的电话。 张晨倒是蛮意外的，他倒不是对思达康漠不关心，只不过思达康的事情贝兰克芬在负责具体操盘，并且随时都会和张晨保持一定的联系。 难道吴英和贝兰克芬之间发生了什么问题，所以才来找自己？ 一时间，张晨产生了这样的疑惑。 吴英来滨城，张晨肯定要接待一下。虽然张晨是大股东、投资人，也没有想到要摆谱，因为除了上述这些身份，投资人最重要的身份就是合作者。 吴英仍旧是那么热情洋溢，得到投资的思达康最近运营良好，在国内的工厂也已经开工，并且获得了江姚电信局接近千万人民币的订单。 没等张晨问吴英，吴英就把来意和盘托出。 他这次来，还真不是来找张晨的，而是为了滨城110报警平台的项目来的。 我们所熟知的110报警电话，真正普及，其实远远比我们想象的要晚。直到96年，才因为严打的原因，公安部大力推进110报警平台的建设，要求所有省市都要把110的覆盖率提升到镇一级。 而在此前，全国仅有几个大城市主要区域110是起作用的。 前些日子见毕卫国的时候，毕卫国倒是提了一句正在忙110报警平台的事，当时张晨没在意，但听吴英这么一说，张晨才恍然大悟。 吴英觉得这是个机会，目前思达康的主营业务仍然是程控交换设备。如果能够拿下几个城市的110报警平台，一方面可以以战养战，增强研发能力，另一方面，这种项目利润都不低，也能让财务报表更好看。 他在江姚的关系不弱，因此顺理成章的拿下了江姚110的建设工作。现在又马不停蹄的跑全国其他重点城市的110项目，滨城就是其中一站。 张晨心念一动，问吴英是否找好了关系。 这年代还没有招投标法，政府项目几乎没有招标的，都是关系户大行其道。 吴英摇头道：“别提了，之前老薛想当这个项目的总经销，说能搞定部里边。结果这孙子中间拼了几次缝，介绍的几个大院子弟都不靠谱。现在京都的警务平台已经被华威拿走了，滨城是北方仅次于京都的第二大城市，如果思达康想要在北方立足，这块市场说什么也得冲进来，110就是个契机，但现在还真没什么好关系。你是滨城人，能找到靠谱的关系不？” 吴英是面带猪像心头嘹亮，他嘴上说不是来找张晨的，但实际上，吴英心中也有自己的小九九。 17岁的小屁孩，能在美国混的风生水起，在国内，尤其在家乡城市，怎么可能没关系？ 张晨笑了笑：“关系倒是有，但就不知道管不管用。” 吴英眨巴眨巴那双倒三角眼，憨厚道：“现在只要是关系就管用，介绍介绍？” 张晨笑笑，没说话。 吴英催促道：“哥们儿，这可是咱们自己的事。思达康可还有你35.38%的股份呢，你可不能坐视不理。” 张晨无奈道：“这样吧，我试试，不行的话你也别怪我。对了，你们之前报过价么？” 吴英点头道：“报过，当时报了888万，其他几家价格都差不多，除了思科，它那价格简直高的离谱，一千五百万。” 张晨好奇，“你们底价多少？” 吴英犹豫了一下，“总成本大概300万左右吧，我们价格的心理底线是500万。” 张晨小小的惊讶了一下，没想到这时候通讯器材行业这么赚钱，毛利率接近70%了。 吴英得意道：“没想到吧？跟你说，我们这绝对是高科技，高新技术企业，生产的是高附加值产品，有证的。” 张晨乐道：“不错不错。” 吴英看张晨敷衍，急道：“真的，我们产品绝对是有自己的技术优势的。就拿刚刚我在车上跟你说的an2000来说，除了我们，全世界现在也没一家公司能做到跨平台的交换，但我们这个an2000就可以。” 张晨笑着点点头，“我不是不信，你们的技术实力我是信得过的，否则当时也不会投你们。我刚才笑，是觉得你们这样挺好，脚踏实地的先做交换设备，而不是一口想吃个胖子马上就大力上phs。之前我一直担心你们步子迈的太大。” “这样吧，这个忙我帮了，但还是这句话，关系我介绍过去，但我不保证能成。” 吴英一听，乐的满脸跑眉毛，“成，成，成。服务员！埋单！” 吴英主动把吃饭的帐给结了，张晨怎么也没拦住，坐到张晨车里，吴英搓着手，“兄弟，这事儿你准备找谁啊？” 张晨拿起电话拨了几个号，接电话的是邓先林的秘书王青。 “青哥，对，是我。问你个事，现在咱们局里正在搞110报警平台是吧？通讯设备供应商选好了吗？。”张晨单刀直入。 王青最近和张晨搞的关系不错，作为领导的身边人，也知道对方的一些底细。因此王青也没避讳，和张晨介绍了一些情况。 110报警平台的平台搭设，主要还是公安系统出资金，电信局负责具体落实。至于供应商，原则上说是电信局说了算，但公安系统作为出钱的一方，肯定也有很大的话语权。 现在已经有不同供应商的人和市局联系，希望获得这笔额外的大单，但大多是做系统集成的末端经销商，相信找电信那边的人会更多。 吴英闻言，直嘬牙花子，生意难做啊，这建设警务平台的事情刚传出来，就已经被一群饿狼盯上了。 王青自然知道张晨的用意，答应帮张晨问一下邓书记，看看这一块怎么能操作。但前提条件是思达康报的价格必须不能贵了，否则没法说话。 吴英这时显露出极强的关系运作能力，先是从公司的资信方面打消了王青的疑虑，现在在国内，注册资金能达到2000万美元以上的公司屈指可数，而思达康就是其中之一。并且，吴英的海外留学背景也给他增加了不少分数。 接着，吴英用很简短的几句话介绍了思达康的技术优势和获得的荣誉。 然后，吴英介绍了思达康的工期优势，因为几乎全部设备都在国内生产，因此思达康能保证在一个月内完成设备的供货，只要电信这边具备条件，调试时间不会超过20天。 最后，吴英邀请王青以及邓书记务必来临安考察一下思达康公司和生产基地。 吴英的思路和谈吐给王青留下很深刻的印象，原本王青只是看在张晨的面子上不得不应付一下，但现在听完了吴英的介绍还真产生了一些兴趣。 其实做任何项目都是一样，关系强固然能用关系自上而下的压下来，但如果你能让对方觉得帮助你只是顺顺推舟，是无风险的，你本身各方面的实力就远超竞争对手，那对方会从被动的不得不帮转变为主动帮忙。 张晨之所以找王青，没有直接找邓先林，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下层关系很重要。 即使思达康拿下了这个项目，到了具体的实施层面，也还是需要下面人的配合的。 如果下面人不配合，乙方会浪费大量的成本来去做公关和无用的整改，可能整个项目就能从高利润做成没利润。 张晨前世做设计的时候，就见到过类似问题，甲方下面的小鬼为了收拾供应商，严卡住某个特殊设计不放，这个所谓的特殊设计其实是可以变更的，变更后的效果更好。 但是这个甲方下面的小鬼就是眼睁睁看着供应商做完后，再用不符合设计来让供应商返工，把供应商逼得叫苦连天，整个项目的利润至少没了一半。 做项目，上层关系决定你能不能赚钱，而下层关系决定你能赚多少钱。 所以，想要搞这个110报警平台，要做的工作还多着呢，不可能张晨自己亲力亲为，吴英能够有这个意识，说明本身他的商业嗅觉就高人一等。 王青回到局里就跟邓先林汇报了情况，邓先林现在别的不关注，只关注工期。公安部的姚一言部长要求明年十月前完成110警务平台的建设工作，把这件事当成严打后的头等大事来抓。邓先林也打听了一下，在姚部长的高压下，兄弟局都在拼命赶进度，甚至有一部分地区都已经开始正式运营了，这让邓先林有了很大的压力。 王青暗自庆幸当时吴英给他讲了工期的问题，当听说思达康的工期仅仅只有一个月二十天的时候。邓先林马上就打电话给电信局的领导，要求对方重点关注思达康，如果可能，尽快派人去临安考察一下，考察的如果可以，尽快进入商务谈判阶段，时间不等人。 看起来思达康的这笔生意做得很容易，正好赶上邓先林对工期有要求。但能满足工期的厂家多了，这些供应商为什么没能入邓先林的法眼？ 提着猪头找不到庙门，猪头好提，庙门难进。 第187章 你新来的？ 房子至少要三四个月才能装修好，加上张晨现在太忙，每天回家的时间都不固定。担心影响家人休息，于是同样在喜来登长期包了一间客房。 进入idg工作状态的张晨，虽然管的人不多，但每天的事情真的不少。 idgvc目前的业务管理人员算上沈南朋和周权也仅仅只有六个，但加上人事行政、投资助理等纯文职岗位，也有十一二个人。 张晨同样在国贸中心租了一间已经装修好的办公室，做好logo墙和买好办公家具就能办公。idgvc的行政主管沈玉三天时间就把这些问题全部搞定。 办公室的面积不大，只有两百平左右，隔出了四间独立办公室和一个公共办公区域，整体架构都是以前的租户留下的。 张晨和沈南朋周权各一间，张晨指着剩下的一间告诉张少杰刘艾等人，谁能脱颖而出，这间办公室就是谁的。 idg两个组，每个组每周都要做针对项目的分组讨论，张晨都会旁听。一方面能够在实际工作中锻炼自己的能力；另一方面，这也是加深了解idgvc每个人能力的一个机会。 吴英临走之前，张晨把他和刘明相互介绍认识了一下。刘明现在急缺软硬件的研发人才，而在这方面，吴英的资源却非常多。 在市场渠道方面，外星人现在要比思达康强得多，因此两人完全可以做到优势互补。 两人见面后，相谈甚欢。刘明也动了去临安开外星人第八家专卖店的念头。 刘明现在也是说干就干的性子，马上定了和吴英相同的航班准备和吴英一起去临安。吴英自然欢迎，尤其刘明在捐赠仪式上还见过邓先林，如果做接待的时候有刘明在，说不定会有好效果。 ———————————————————————————— 荣耀大酒楼。 苏文帆矜持的坐在主位上，一左一右是两个身材相差仿佛的中年男子。其中一人，正是几个月前张国强在苏文帆办公室门口见到的那名黑色西装的精装男子。 男子举起酒杯，“苏局，这次二厂的出售报告能够得到市里的同意，您居功至伟，我敬您一杯。” 苏文帆轻笑道：“明识，你们也别高兴得太早了，现在市里只是批准出售化工二厂，是不是卖给你们，还要看市里最后的决策。” 管明识头角峥嵘，顾盼中霸气四射，“在滨城，我就不信还有哪家公司敢从虎口中夺食！” 旁边的管明知低低咳嗽了一声，管明识反应过来，换上一幅谄笑道：“而且，不是还有您和李局呢么？要是有其他公司提出收购请求，您还能不知道？” 苏文帆矜持的笑笑，“小管总过誉了，不过啊，这点上你还真说对了，如果没有我和李局的同意，其他公司就不可能有接近二厂的机会。” 管老大和弟弟长得很像，只是看上去老了一些，神色间倒是多了几分内敛。 “苏局，我看啊，这件事夜长梦多，咱们还是要快点把收购协议签好。您尽快交到市里审批，这样，我们也安心，您也省心，领导们也放心。”管明知缓缓道。 苏文帆笑容略微凝固了一下，但转瞬间就恢复正常，含笑道：“管总就是这么雷厉风行，难怪生意能做这么大。好！明天你就带人来我们局里，咱们和二厂，三方坐下来聊一聊收购协议的具体条款，达成一致后，我就马上递交市里审批。” 管明知面上露出一丝笑容，冲苏文帆举起杯：“苏局，干。” 苏文帆心道：“干！” 众人觥筹交错，一顿饭吃下来，苏文帆喝的有些醉意醺然。 吃完饭，管氏兄弟又给苏文帆安排了第二场——来荣耀经营的魅力东方ktv唱歌。 魅力东方上下四层，算是滨城比较大的ktv，一二层是普通量贩式，三四层是夜总会。 管氏兄弟让苏文帆挑了两个陪酒小妹伺候他，苏文帆本来就有些熏熏然，几杯馋了冰水的人头马xo下肚不由得有些尿意。 苏文帆醉眼惺忪的对包间内众人道：“你们大伙儿继续，我去放个水。” 管明识冲那两个小妹打了个眼色，其中一个小妹忙站起身来，“苏老板，我扶您。” 苏文帆熏熏然的摆摆手，“不用，你们继续，我没事。”说什么也没让小妹跟着，这里的这些庸脂俗粉，他苏文帆又怎么看得上呢？更何况这里他来的次数太多了，对管明识给他安排的这两个小妹早就没有了最初的新鲜感。 小妹看看管明识，管明识摇摇头，小妹这才坐下。 管明知对管明识道：“老二，咱们这ktv，以后包间得做做改造，落伍了啊。上次我去粤海，那边的ktv包间不止有吧台，还有洗手间，私密性强得多，我们也得跟上啊。” 管明识刚才没吃饱，拿着后厨刚刚特意给他做的一份牛肋条正在啃，“我这就安排下去。”扭回头对坐在自己身边的ktv经理道：“听到董事长说的没有？马上去安排，三四楼暂时不对外营业，重新装修。” ktv经理点头哈腰的道：“是，是，管总，我马上按您的指示办。” 管明识眼睛一瞪：“马上办？办个屁！你这几天包间没预定？有预定你怎么跟客人说？说话不长脑子！” ktv经理脑门上渗出一层细密的汗珠，“是，是，已经预定这周的客人我们还正常接待，从今天开始就不接受一周之后的预定了，如果定在这个月后几周的，我们跟客人联系，让他们换一家。” 管明识点点头，“这还差不多，以后记得说话办事长点脑子，别tm成天好好好是是是。老子用你是办事的，不是让你当看门的，再干不好，你就tm给老子滚蛋！” 管明知没抬头，“老二，行了。老温，你记得给所有预定受影响的客人一张一百块的代金券，叫服务员态度好一点。对了，我先走了，老二，你在这儿陪苏文帆吧。回去太晚，你嫂子又得跟我闹。”擦了擦嘴，拿起外套，带着司机扬长而去。 苏文帆出了包间，酒意上涌，扶着墙站了一会儿，晃晃脑袋，深一步浅一步的朝卫生间走去。 陆心怡下班早，和同事们吃完饭后，几个年轻的姑娘说干脆我们唱歌去吧，就是那个魅力东方，据说那的音响不错。陆心怡无可无不可，也跟着一起来到ktv。 唱到一半，陆心怡想去卫生间，但是二楼的卫生间全满。陆心怡问了一下服务生，说三楼也有卫生间，去三楼上也可以。 陆心怡发现三楼的装潢和二楼完全不同，但也没多想，找到卫生间解决了一下。 从卫生间出来后，陆心怡掏出口红，对着镜子补补妆。陆心怡刚把口红放回随身的小包中，就感到一阵酒臭气扑鼻而来，抬头一看，一个带着金丝眼镜的中年男人淫笑着伸出手想要摸自己的脸，“宝贝儿，你新来的？叫什么啊？” 第188章 撅断 陆心怡感到莫名其妙，心中也有些打鼓，歪头一躲，“你想干嘛？”转身就想离开下楼。 这个戴着金丝眼镜的男人正是苏文帆，他从卫生间出来正好看陆心怡背对着他的背影。 陆心怡正在对着镜子涂口红，身体不自觉的前倾，小屁股撅得圆圆的。苏文帆一看，眼前一亮，这个屁股以前没看过啊？极品啊。 苏文帆有看了看镜子里陆心怡的容貌，更是淫心大炽，正想伸出咸猪手摸陆心怡的屁股，问问她是不是刚来的。如果要不是，自己还真得和管老二好好说道说道，这种极品居然自己藏着，不让自己也尝一下。 苏文帆要是没喝酒，也不至于这么冲动，看陆心怡要跑，苏文帆一把拉过陆心怡的胳膊，“别走啊，来，跟大哥喝酒去。”说着就把陆心怡往包间里拖。 陆心怡心中大骇，做梦也没想到出门上个卫生间居然能遇到这种事。 “你放手！放手！救命啊！救命~放手！”陆心怡一边高喊救命一边拼命挣扎着，但她一个弱女子又怎么可能比经历过上山下乡的苏文帆力气大，还是被苏文帆一步步的往包间拖去。 旁边包厢里的小妹和客人听到走廊里的声音，纷纷出来看热闹，但没有一个上前的。 陆心怡一看这里这么多穿着暴露的年轻女孩儿，哪里还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自己这是进了淫窝被人当成小姐了。 陆心怡真急了，拿着手里的小手包劈头盖脸的打苏文帆，“放手！放手！”。 苏文帆眼中凶光一闪，他是工农兵大学生，当年也是参加过红卫兵的，加上喝了点酒，本性里的那点凶戾之气涌了上来，反手就给了陆心怡一个耳光，陆心怡被打的歪了一下身子，踉跄倒地。 苏文帆蹲下揪着陆心怡的头发，“臭婊子，给你脸不要脸是吧？既然在这儿干，就是出来卖的，装什么逼啊。”说着正反又给了陆心怡两个耳光。“告诉你，就连你们管老二也不敢这么对我！” 陆心怡虽然恐惧，但也知道如果真是陷在这里，恐怕真的危险，大叫道：“我不是在这儿上班的，放开我！” 苏文帆一愣，狐疑的看了看陆心怡。管明识这里的小妹都是穿自己的衣服上班，没有工服，但小妹普遍会传一些暴露的或者凸显身材的衣服。也活该陆心怡倒霉，她今天穿了一身连衣裙配一件外套，包间里很热，陆心怡就把外套脱了。出来上卫生间也没穿，觉得一会儿就回去了。 这件连衣裙是喜来登酒店发的半工装，本来就比较容易勾勒身材，被苏文帆一拖曳，更是半个胸脯都差点露了出来。 苏文帆贪婪的上下打量了一遍陆心怡，嘴角泛起一丝不屑的冷笑，“穿成这样，说不是出来卖的，谁信啊？” 说着，又把刚站起来的陆心怡往自己的包厢拖。 苏文帆这也是色胆包天了，虽然有酒精的作用在里面，但是这也就是在管氏兄弟的场子他才这么大胆，否则他也绝不敢这么放肆。 他相信，即使出了什么事，管氏兄弟也得替他摆平。至于说把柄，自己落在他们兄弟手中的把柄已经够多了，也不怕再加上一两条。 正当陆心怡已经绝望了的时候，就听有人在旁边大喝一声：“住手！” 苏文帆扭头一看，从旁边包厢出来两个人，除了一个小妹外，还有个少年。看上去不到二十，眉清目秀的，穿着一身细腿的休闲西装，上衣还蛮合身的。身高比自己高上一两公分，显得身材格外挺拔。 苏文帆喘着粗气，牛逼哄哄的道：“滚滚滚，一边去，没你小屁孩什么事。” 少年走过来，扶起又跌倒在地的陆心怡，把身上的外套披在她身上遮挡一下被苏文帆扯破的连衣裙，柔声道：“没事吧？” 陆心怡抬头一看，心里一颤，这不是上次在行政酒廊看到的那个少年么？后来在酒店里又远远看到他几次，听同事说，他也是酒店的长住客。 陆心怡突然感到脸上有点发烧，低下头慌乱道：“没事。”心中却暗自忐忑，他会不会认为自己是在这里上班的小姐啊？要是那样该怎么办？ 张晨松开陆心怡，对苏文帆道：“你一个大老爷们，打一个女孩子好意思么？” 张晨之所以出现在这里，是跟着强森来的。。。。。。 今天下午张晨和科洛托工业的人又碰面开了个会，科洛托工业在国贸中心的办公室已经装修好了，随时具备开业条件。今天强森得到招商办的通知，说范广林书记下周三上午有时间，随后会有市委的人和强森联系。 强森闻言大喜，等市委的一个秘书给他打电话的时候，他灵机一动，问对方范书记能否参加后天科洛托工业（滨城）有限公司的开业仪式。 这位秘书闻言一愣，说跟范书记汇报一下，没多久就给强森来信，说范书记愿意参加，让他们做好准备。 强森连忙把这个消息汇报给了张晨，张晨也很高兴，于是晚上请科洛托团队的这些高管吃饭。吃完饭，强森和沙拿塔努都想出去happy一下，张晨本来想说不去了，但架不住沙拿塔努的软磨硬泡，跟着强森来到魅力东方。 苏文帆斜眼看着张晨，只觉得这少年有几分面熟，但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鼻子里哼了一声，用手指着张晨的鼻子，“我告诉你啊，跟你没关系，别给自己找事儿，你信不信你出不去这个ktv？” “苏总，怎么回事啊？”管明识推开众人，上下打量了一番张晨。苏文帆动手打陆心怡的时候，就有机灵的保安和妈妈桑去和管明识通风报信。于是管明识出来找找，暗骂苏文帆酒后无德。 没想到刚出来就看到苏文帆在和一个少年对峙，周围围了一圈人。 苏文帆看管明识来了，气焰更胜，指着张晨的鼻子道：“数三个数，你小子该回哪回哪，否则让人废了你！哎呀~啊！~。。。。。” 他的手指快触到张晨鼻尖的时候，张晨眼都没眨，一把攥住苏文帆的右手食指指向下一撅。只听咔吧一声，苏文帆跪倒在地的同时，右手食指向手背弯曲成了一个不到四十度的锐角。 苏文帆的右手食指被张晨撅断了。 张晨这一招还是和吴天学的，那天吴天对付陈锋的时候，张晨看吴天身手蛮利落的，问吴天是不是在部队练过。 吴天在部队也不算什么高手，但是多少练过一些搏击，给师长开车，什么都得懂点。 张晨好奇，让吴天教了他几招，吴天也就挑了几招简单易学杀伤力大的教给张晨，呃，好像这些都是女子防身术里的招式。。。。。。 苏文帆这些年养尊处优，哪受过这罪，从喉咙里发出“赫赫”的声音，一时疼的说不出话来。 管明识没想到有人在他面前还敢动手，来不及气愤，刚要揉身上前把张晨制住再好好盘问这小子的来历，就见张晨身后出现一黑一白两个老外。那个白人还关切的问张晨：“波士，怎么回事？” 强森和沙拿塔努两个人刚刚在包厢里开着舞曲搂着小妹跳的正high，张晨觉得没意思，推门出来想去趟卫生间，结果就遇上这个事。而强森二人high完了，发现张晨不见了，外面又吵吵闹闹的，于是出来看看。 管明识分不清楚印度人还是非洲人还是南美人，反正都是黑的。而那个白皮的更是货真价实，却还管这个少年叫老板。管明识不由得顿住身形，先把苏文帆扶起来再说。 苏文帆倒也硬气，硬抗了一会儿也就适应了断指之痛，怨恨的盯着张晨。 管明识开口道：“小朋友，太过了吧？你把我朋友的手指弄断了，不想给个交代？” 张晨耸耸肩，嗤笑道：“交代？什么交代？你是这家夜总会的老板吧？你这还做逼良为娼的生意呐？你先让这个老色鬼交代交代为什么打人家女孩？” 管明识冷笑一声，“我家的姑娘自然有我家的管理方法，似乎跟你没什么关系吧？” 陆心怡披着张晨那件西装外套，躲在身后，鼓足勇气道：“我是二楼包厢的客人，不在你这里上班。” 管明识一愣，因为他来的时候陆心怡就已经躲到了后面，他也没看到模样，下意识的认为是自己场子里的小妹得罪了苏文帆或者苏文帆和这小子争风吃醋，引发的这场冲突。 但现在看来，还不是，完全是苏文帆色欲熏心，加上机缘巧合，结果把这姑娘给打了。 放在平时，打了也就打了，甚至哪怕是更过分一些，管明识也不怕，但今天遇到的这个愣头青帮这个女孩出头，还真就不好办了。 尤其是当这个愣头青的两个跟班还是老外的时候。。。。。。 管明识不由自主的看了一眼苏文帆，老苏啊老苏，你这么人渣，我还得帮你出头，你可记着，这是你欠我的啊。 第189章 丧权辱国（第二更，晚了，抱歉） 苏文帆不是白痴，相反，作为一个不懂技术的工农兵大学生，今天能做到这个位置上，必然是心思技巧之辈。之前酒后无德，经过这么一折腾，酒是彻底醒了。 眼看周围的人越来越多，很多其他包间的客人和小妹也出来看热闹，苏文帆忍痛把管明识拉到一边：“明识，咱们换个地方收拾他们，这里人太多。” 管明识看了看苏文帆的右手，低声问，“苏局，你这手上的伤用不用先去医院看看？” 苏文帆咬牙道：“不用，当年武斗的时候这只是小伤，没什么大事，我得亲眼看你收拾这小子才能解恨。” 管明识心头火苗子也是蹭蹭的冒，这几个人在自己的地盘上赶这么嚣张，说什么也不能这么算了，“几位，你们打伤我朋友的事情肯定不能这么算了。大家都是体面人，在这吵吵闹闹的太难看，咱们换个地方。” 张晨哪里肯答应，要是被带到小黑屋，岂不是叫天天不应。于是冷笑道：“换个地方？好啊？你说是去中山局还是市局？” 管明识心头冒火，他闯荡江湖这么多年，自从闯出名头后，还没人敢在他面前犯狠。 管明识本想让几个保安强制把张晨等人关起来，但又顾虑到强森和沙拿塔努是外国人。这年头想要在这种地方见到个老外可不容易，尤其几个人都是西装革履，看上去也气度不凡，管明识斟酌了一下，还是没做冲动的决定。 想到这点，管明识决定先盘盘这几个人的道在做决定。 深吸了一口气，平息了一下怒火，“认识一下，我叫管明识，荣耀集团的总经理，也是魅力东方的老板。几位怎么称呼？我看还有两位外国友人是吧？” 荣耀集团！？张晨和强森等人对视一眼，心中都有些哭笑不得，居然跑到死对头的老巢来了。一时间，张晨心中闪过无数个念头。 张晨嘿嘿笑了一声，“原来是管老板，我们是科洛托工业派驻在滨城的管理层，我本想带两位我们公司的外籍高管见识一下华夏的风土人情，现在倒是真的见识到了。” 张晨倒是没有隐瞒，这种事情瞒也瞒不住，科洛托在滨城的事务都是强森在处理，管明识略加调查就能查到。 管明识一听，心中转了两圈，科洛托工业？没听说过。这小子说话不尽不实，他这种年纪能是外企的管理层？ 管明识沉吟了一下，“几位，我这里是生意场，你们在这里闹腾，影响我的生意就太过分了，如果你们不愿意换地方，那我也只能得罪了。” 说罢，一挥手，几个保安围了上来，推推搡搡的打算把几个人强制带到其他的空包厢。 吴天一直站在张晨身边，见这些人动作非常粗野，于是挡在张晨面前，拿住抓张晨胳膊的一个保安的手肘，用力一抖，咯一声，只听保安一声惨叫，吴天就把保安的胳膊卸脱了臼。 众保安都是管明识以前的小弟，不由得又惊又怒，几个人一边喝骂，一边从腰里抽出橡胶棍，冲吴天砸了下来。 让众人没想到的是，吴天硬扛了一棍后，几个闪身、三拳两脚就把众保安打到在地， 管明识瞳孔一缩，不由得后退两步，他是识货的，以前在抢地盘的时候也找过退役的打手，吴天的套路和这些人差不多，但自从90年以后，这种人就越来越难找了。 管明识面色凝重，对张晨道，“兄弟的人功夫不错，哪条道上的？” 张晨笑了笑：“正道上的。管总，如果你想解决问题，好办，坐下来好好谈，别动手。我能断这老色鬼一根手指头，就能断你荣耀的一只手！” 管明识又惊又怒，没想到张晨知道他是谁还敢这么嚣张，更没想到张晨身边这个一直不怎么起眼的年轻人居然身上还有功夫。 张晨的性格本质里面，有一不做二不休的狠劲儿。 科洛托和荣耀，对二厂都是势在必得，双方在利益上是天然的死对头，根本没必要和对方客气。 对苏文帆这个老色鬼，当时张晨也只是替天行道。刚刚在包厢张晨也喝了两杯啤酒，看到苏文帆如此过分的欺负一个女生，实在看不过眼，这才上前阻止。而后来看苏文帆毫无廉耻，还出言威胁自己，一下子引发了张晨胸口的戾气，这才动手伤了苏文帆。 管明识怒气勃发：“好好好，看来你们今天是想大闹天宫啊，那可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管明识毕竟是混社会的出身，事已至此，他也不能怂了，否则传到外面去，他也没法混了。 管明识眼中闪过一丝狠辣，双拳难敌四手，你功夫再高，我就不信多叫点人弄不死你。刚想让后面更多的小弟上来动手，就听身后有人咳嗽了一声，“老二，怎么回事？” 管明识浑身一震，“大哥，你怎么回来了？” 管明知摆摆手，“我刚出去不远，老温就给我来电话说出事了，我就回来看看。” 来人正是管明知，管老二向管明知简要说了一下情况，管明知听后，皱了皱眉，对张晨几人道：“几位，抱歉了，这件事情是我们先做错了。我先给你们赔个不是。至于这位小姐受到的委屈，我作为魅力东方的董事长向你致歉，同时给您500块的代金券，欢迎以后再来我们这里消费，保证不会再出现类似问题，你看好不好？” 管明识大惊：“大哥，不能这么放过他们！他们。。。。。。。” “老二，”管明知沉声道，“就这样吧，听我的，我们是正经生意人。和气生财，错了就是错了，怎么能和客人动手呢？至于苏总的伤，毕竟是在我们场子出的事，我们全权负责治疗和赔偿。” 苏文帆在旁边鼻子差点没气歪了，管老大啊管老大，你是不是脑子被驴踢了？合着这不是你认低服小求着我的时候了是吧？以为自己已经搞定了，就不把我放眼里了是吧？ 张晨颇感讶异，既然事情已经闹大了，他早就做好了对簿公堂甚至拼关系的准备。而且，他是特意想要把事情搞大，看看荣耀背后到底是谁！ 但没想到，管明知出现后，居然说了这么一席讲道理的话，不，在他们混社会的眼中，这已经是丧权辱国了！ 第190章 枭雄 张晨仔细的琢磨了一下管明知的话，心中不由暗自佩服。 在包括自己在内的所有人都认为这是管明识和自己之间的冲突的时候，管明知没有被种种表象所误导，很清晰的抓住了事情的主要矛盾。 这件事情的当事人严格意义上说，只有两个，陆心怡和那个老色鬼。 只要把陆心怡和那个老色鬼搞定，那自己即使想把事情闹大，也没法闹大，毕竟自己不是真正的当事人。 当然，自己也可以借口ktv的保安想要对自己动手来继续挑事，但那样找茬的意味就太明显了。 张晨沉吟了一下，也露出一个笑容，“既然管总这么说了，我当然没问题，就是不知道这位被我伤了的先生怎么想了，如果他要追究我的法律责任，我随时欢迎。” 苏文帆勃然大怒，正想说话，管明知却抢在他前面道，“这就是你和这位先生私下的事了，我们不参与，但我们也会尽量劝说这位先生，毕竟都是生意人，和气生财。” 张晨深深地注视了一眼苏文帆，又移转视线到管明知身上，“好，管总果然名不虚传。今天我学习了。那就再见吧。”说罢带着强森等人转身离去。 陆心怡连忙跟上，她可不敢再留在这里。 张晨等人离去后，管明识对管明知道：“大哥，你怎么能让他们这么走了呢？” 苏文帆更是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不停喘着粗气，但又不敢和管明知翻脸。 管明知没理弟弟，转身对苏文帆道：“苏局，让老温先送你去医院，伤不能耽搁了。” 苏文帆冷笑道：“我就是个小小的化工局副局长，不敢劳烦管总，我还是自己去医院吧！” 管明知叹了口气，“老苏，我是为你好。” 苏文帆怒极反笑，“为我好？整个滨城谁不知道你管明知是什么人？你要是为我好，能放跑这几个人？我看你是过了几年太平日子，胆子倒是越过越小了！” 管明知笑了笑，没在意苏文帆的嘲讽，对弟弟道：“老二，你知道这几个人的背景了么？” 管明识一愣，“没来得及打听，大哥你知道？” 管明知摇摇头，“我也不知道，但他们是开的一辆奔驰s320，这车在滨城现在只有三辆，挂黑牌的就一辆。我上来之前问了朋友，这车是从保税区提的，是毕卫国亲自带着车主去旭阳提的车。” 管明识惊讶道：“你是说他们和毕卫国有关系？” 管明知目光幽深，“也许有，也许不是毕卫国，但能让毕卫国跟着一起去，里面的关系肯定不简单。”说罢对苏文帆道：“老苏，毕卫国你总知道吧？以前滨城刑警大队队长，现在桥东的分局长，以前我们没少打交道。” “老苏，你是官面上的人，对方又和公安系统有关系，如果闹大了，公安介入调查，把事情的来龙去脉了解清楚，最不利的就是你！我看你才是太平官坐久了，想不太平了是吧？” 管明知深深地看了苏文帆一眼，“你刚刚说的对，滨城又有谁不知道我管明知是什么人？如果不是为了你，我管老大又怎么可能吃这种哑巴亏！” 苏文帆哑口无言，他不是不知道闹大了对他没好处，自己平白无故被人把手指打断，吃了这么大的亏却不能报复。再加上觉得管老大过河拆桥，有了新人忘旧人，心理失衡罢了。 管明知不为已甚，小小的教训一下苏文帆也就罢了，毕竟二厂的事情还要用他，给了他一个台阶，让老温把苏文帆赶快送医院。 苏文帆走后，管老二忍不住问道：“大哥，你说他们会不会就是毕卫国派过来的？这家伙难道还在盯着咱们？” 管明知摇摇头：“应该不是，这辆车挂在一家外资投资公司下面，叫什么idg的，我正让朋友帮我打听这是什么公司。如果没有什么后台，嘿嘿。” 管明知脸上首次露出狰狞的神色。 张晨等人开车离开魅力东方两三公里，看后面没有车跟着，众人才算松了一口气。 沙拿塔努拍着胸脯道：“吓死我了，刚刚那些人是不是华夏传说中的heishehui？” 张晨没说话，强森忍不住道：“波士，如果荣耀是这种情况，我们再和他争化工二厂，会不会有危险？” 张晨看了一眼陆心怡，强森意识过来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马上就不再追问。 其实张晨自己也在考虑这个问题，管氏兄弟的发家史滨城大多数有点社会关系的人都知道，根本瞒不住。现在荣耀想要洗白，拿下二厂是最好的途径。所以如果正面冲突，对方会不会狂性大发，这是个问题。 而且，今天见到管氏兄弟，尤其是管明知，张晨有一种很不好的感觉，这个人非常不容易对付。 虽然张晨也见了不少后世的大牛，甚至连乔布斯都怼了，但和这些人可以真刀实枪堂堂正正的过招，不用担心会有什么违法犯罪的招数。但管明知给人的感觉就像一条毒蛇，从不暴露在阳光下，但趁你不注意的时候就会从暗处窜出来咬你一口，给对手致命的一击。 放弃二厂？荣耀的威胁还不至于让张晨做出这样的选择。 “吴天，挨那一下棍子没事吧？”张晨关切的问道。 吴天上身抖了抖，示意没受伤，“没事，那些人酒色过度，手上没力气。” 张晨道：“今天多亏你了，否则我们几个人都得吃亏。对了，你还有没有战友想要找工作的？每个月六百，上保险。包吃包住，干得好的，年底至少四个月工资的年终奖。” 吴天想了想：“老板，你要是找保镖，不如我给你介绍几个真正的高手。虽然比不上中央警备团那群怪物，但对付一般人的话，七八个也近不了身，而且保卫经验也不差，有好多都有过保卫首长的经验。” 张晨好奇，“哦？你怎么认识的？” 吴天认真道：“都是我们退役的战友，现在转业不好转，我算是比较幸运的。但还有好多战友，一退役，就意味着要回老家种地，他们中很多人在部队里都很辉煌，但退役后，就只能面朝黄土背朝天的过一辈子。每次想到这，我都替他们觉得不值。” 第191章 BackRub 张晨当即道：“好，你来联系，最好能多找几个。” 吴天答应了一声，专心开车。 张晨陷入了沉思，今天自己太莽撞了，身边只有一个吴天，就贸然动手。如果在平时，自己肯定不会这么冲动，还是喝酒误事。一高兴，喝了两瓶啤酒，却忘了现在这具身体还没有像十几年后那样酒精考验，险些造成危险。 但这个事情也给张晨提了个醒，他倒不是真的认为荣耀会狗急跳墙。管氏兄弟想要洗白，就不能做的太过分。即使二厂的事情坏在自己手里，以荣耀目前的身家来说，也很难做出鱼死网破的选择。 但还是要小心对方的盘外招，也许组建一个保安公司是不错的选择？ 陆心怡偷眼观瞧坐在身旁的这个少年，他好像没认出自己是谁。 今天一系列的惊险让她仍然心有余悸，要不是这个少年的出现，自己真不知道结果会怎么样。 他眼睛真好看，眼神好深邃。看着沉思的张晨，陆心怡突然在心里这么想着。 陆心怡脸一红，连忙低下头，在心里啐了自己一口，陆心怡啊陆心怡，你发什么花痴呀。 但是真的很帅啊，鼻梁那么挺，嘴唇看上去味道很好的样子，好想尝一尝。 陆心怡正胡思乱想，车却缓缓停在了路边。 张晨从沉思中惊醒过来，看车停在了之前陆心怡说的永平巷的巷口，“姑娘，应该到你家门口，这附近应该安全了。” “噢！”陆心怡红着脸，手忙脚乱的收拾了一下，吴天帮陆心怡把车门打开，陆心怡站在路边低着头对众人道：“谢谢你们，真太感谢了。” 张晨在车里摆摆手，“很晚了，快回家吧，以后注意安全。” 还没等陆心怡回应，张晨已经示意吴天开车，沙拿塔努倒是把头伸出车窗，冲陆心怡做了个鬼脸。 九月末的滨城，晚上一阵风吹来，有点凉，陆心怡拉了拉披在身上的外套，忽然意识到这还是刚刚那个少年的外套。 也好，他既然是酒店的长住客，总有机会还给他。 陆心怡咬了咬嘴唇，披着外套往家走去。 “强森，对于收购化工二厂的事情，仍然按照原计划进行。不用担心安全问题，如果范广林支持我们，到时候我会请政法委的邓书记帮我们站台。荣耀能发展到今天，管明知不会轻举妄动，毕竟他不是十几年前的青皮了。”陆心怡下车后，张晨缓缓对坐在副驾驶的强森道。“但你说的对，人身安全我们也要考虑，收购二厂结束后，你尽快组建一支保安队伍，以免别有用心的人捣乱。” 强森也刚刚从惊吓中缓过劲来，对刚刚自己胆小的表现有些羞愧，闻言应道：“没问题，那后天开业典礼您来参加吗？” 张晨摇摇头，“现在还不是时候，贝兰克芬已经定了今天的机票，明天就回会飞到滨城，参加后天的开业典礼。沙努，你届时以印度卡皮尔集团继承者的身份出席吧。” 沙拿塔努面露难色，嗫嚅道：“我只是父亲的第四个儿子，不能算是继承者。” 张晨嘿嘿一笑，“这里是在华夏，你说你是，谁还能真去印度查？你父亲的集团是年营业额超过八十亿美金的财团，有这种背景不用，就太傻了。” 沙拿塔努勉强点点头，心里还是有些发虚。 张晨在心里摇摇头，沙努还是不够自信。这也和他从小在美国长大有关系，如果像他那几个哥哥一样，从小在印度锦衣玉食，被仆人环绕，连拉shi都是别人给擦，肯定自信心要强的多。 时间已经很晚了，张晨没回家，而是和强森等人回到喜来登，在酒店里住一晚。 汤淼淼和苏灼蕖自己开了一个工作室，仍然在火种源名下，做一些项目的投资锻炼，这也是当初和张晨商量过的。 平时两人都要上课，周六日的时间两人就聚在汤淼淼的别墅看项目计划书。 “唉，看了这么多，就每一份看上去靠谱的。”苏灼蕖失望的扔掉手中刚刚看完的一份计划书，不满的发着牢骚。 汤淼淼笑道：“哪有那么容易，前两天贝内特还在说，70份份创业计划中，才会有一份真正得到投资。而投资后，如果能有20%的成功率，收益率就能进入投资公司的前10%。如果风投真这么容易，所有人就都去做了。” 苏灼蕖翻了个白眼，“我看那小子干起来就挺轻松的，咱们怎么就没有那种运气啊？随便投资一个公司估值都能上亿美金。” 汤淼淼捂着嘴呵呵笑道：“这就是眼光和天赋，没这个天赋的，就勤能补拙呗。多看多做，总能把眼光锻炼出来。” 苏灼蕖酸溜溜道：“呦呦，一提起他来，瞧你笑的这骚样。” 汤淼淼恼羞成怒，“死苏苏，胡说什么呢？” 苏灼蕖懒得理她，她早就发现张晨和汤淼淼之间的关系产生了变化，只不过不知道怎么和闺蜜聊这事。 偶尔苏灼蕖也会有点失落，但转念一想，自己这醋吃的没什么道理。 毕竟张晨和汤淼淼的感情基础比自己要好多了。 苏灼蕖又拿起一份计划书看了起来，只有薄薄的两页。而且其中只是说开发了一种新技术，需要十万美元的投资。既没有市场分析，也没有前景展望。 苏灼蕖撇撇嘴，这种计划书可以说就是一无是处，也就是自己和汤淼淼这种刚刚涉足这个领域的小菜鸟才会认真的审核。放在其他有经验的投资经理身上，早就把这两页破纸扔碎纸机了。 苏灼蕖强打精神，认真的看了一遍这份计划书，发现申请者居然是icq的两名工程师，名叫拉里佩奇和谢尔盖布林。 计划书中声称，两人想要开发一种全新的搜索引擎技术，目前命名为backrub。但因为缺少研发资金，所以想要找风险投资商对他们进行投资。 商业计划书的末尾，两人很有个性的宣称这项技术并非为了牟利，投资者应做好血本无归的准备。 苏灼蕖心念一动，突然想到以前和张晨聊到过互联网下一个热点究竟是什么的问题。当时张晨毫不犹豫的说是搜索引擎，但现在雅虎的搜索做的如日中天，占据了市场99%的份额。苏灼蕖研究后，觉得张晨说的未必靠谱。 苏灼蕖把这份报告递给汤淼淼，“淼淼，你看看，这是icq的两名工程师的商业计划书，说打算开发一种新的搜索技术，要十万美元的投资，我打算投，你觉得呢？” 汤淼淼拿过来看了一下，这两人的技术背景至少比其他的创业者强多了。虽然从计划书上看，这两人挺有个性的，但天才都这样。 汤淼淼点点头，“我觉得可以试试，不过你也别抱太大期望，他们要的钱也太少了。不过反正也才十万美金，估计他们第一次创业也不可能成功，就算是结个善缘支持一下喽。” 对她们来说，这只是个小项目，苏灼蕖也没在意，在投资报告上签了自己的名字，这份计划书就算是通过了。 第192章 遥控指挥（第三更！） “你们真的决定了？”瓦迪看着坐在面前的拉里佩奇和谢尔盖布林，难过的问。 拉里和谢尔盖沉默的点点头。 瓦迪脸色变幻不定，最终张口道：“我可以分你们一部分我自己的股份。” 谢尔盖咧嘴笑了笑，“瓦迪，其实我们并不在乎什么icq的期权，只不过是去做自己想做的事而已，维格斯的事情只是个导火索。” 瓦迪原本就不善言辞，沉默了一会儿，“维格斯是我的朋友。” 谢尔盖看了一眼拉里佩奇，耸耸肩，“是的，我们知道，所以我们不想为难你。” 瓦迪又道：“你们也是我的朋友。” 谢尔盖和拉里佩奇愣住了，他们从没想到过会从瓦迪这个木头人口中说出这样的话，都有些感动。 拉里佩奇虽然也不喜欢说话，但比起瓦迪来，倒更像一个正常人。“瓦迪，抱歉。我们受不了他。” 谢尔盖也露出歉意的表情，“我们在icq整整两个月了，这次的事情你知道，是维格斯先违反了协议。” 拉里佩奇和谢尔盖布林加入icq后，立刻展现出无与伦比的天赋，瓦迪所负责的技术部门在两个人加盟后，工程开发实力可以说一日千里。 icq在两个月的时间内，已经更新到v2.2.1版本。尤其是以二人重新为icq编写的架构为基础开发的v2.0版本推出后，广受好评，又在欧美互联网世界引发一场新的icq热潮。 新版本并不比1.0版本臃肿，反而更加小巧，最不可思议的是，可扩展性极强。也就是说，只要在这个架构下，icq的日常更新只要做到不断丰富功能就好了，底层的逻辑架构完全不需要做大的更改。 而且，新版本对服务器的支持也要比老版本好很多，于是瓦迪按照特殊贡献为拉里佩奇和谢尔盖布林两人申请了期权。 最初维格斯也是同意的，毕竟留住优秀的工程师是it公司的命脉。可在拉里佩奇和维格斯在一次产品研发会议上的争论之后，一切就变了。 维格斯的技术水平比拉里佩奇差了不止一个比尔盖茨。。。。。。 而拉里佩奇又是绝对的技术主义者，讨论到最后，拉里佩奇无可抑制的表露出对维格斯技术水平的轻蔑。 这让自尊心极强的维格斯恼羞成怒，如果不是其他两人的阻拦，他当场就要开除这两个蔑视他的家伙。 而谢尔盖布林，则是因为恶作剧。 自从拉里佩奇得罪了维格斯后，维格斯一直给拉里佩奇穿小鞋。而身为拉里好朋友的谢尔盖，为了给朋友出气，在维格斯的办公室门口涂了一层润滑油。。。。。。 结果自然是维格斯休息了两天没上班，一半是摔的，一半是气的。 最终，维格斯动用了自己的否决权，不同意给两人期权。 瓦迪为此与维格斯争论多次，最后大吵一架，不欢而散。 瓦迪为失去两个极强的技术骨干而惋惜，为失去两个志同道合的朋友而难过。 谢尔盖布林安慰道：“没什么大不了的，其实我们离开也是因为自己想要创业。即使没有维格斯，应该到年底我们也会离开icq自己干。” 拉里佩奇道：“是的，我们要做算法，搜索算法。即时通讯软件的技术含量太低了。” 瓦迪忽然道：“如果你们缺少启动资金，我借给你们，不要利息。” 拉里佩奇和谢尔盖布林对视一眼，对瓦迪向两人展露出的情义都很感动，但仍旧说道：“不用，我们找到了投资。对了，就是投资你们的这家公司，火种源。十万美金。” 瓦迪倒是没有惊讶，他知道火种源近一个月在斯坦福做过两次宣讲，加上最初zack在斯坦福的演讲，斯坦福很多学生都知道硅谷现在有这么一家小投资公司，非常乐于投资斯坦福出身的学生，除了拉里佩奇和谢尔盖布林，也有几个小型创业公司获得了火种源一部分的投资。 其中一家叫做ebay的小公司居然获得了火种源领投，idg、红杉、高盛三家巨头跟投1300万美金的投资。据说火种源在1300万中，整整拿出了九百万，而剩余三家，一共投了400万。 瓦迪站起身，对二人伸出手，“祝你们好运。” 拉里佩奇却没有和瓦迪握手，张开双臂抱了他一下，在他耳边道：“跟我们一起干吧，我们来做一番大事业。” 瓦迪身体僵硬了一下，拍了拍拉里佩奇，“再见，兄弟。” ebay还真不是张晨主导投资的，而是贝兰克芬自己找到的项目。只不过，贝兰克芬最初只想投300万美金左右，拿个10%左右的股权就好了，如果拿不到，5%的底线也能接受。 贝兰克芬跟张晨汇报的时候，张晨才想起这家公司，不由得有些汗颜，后世还是淘宝用多了，被马爸爸忽悠的太厉害，都忘了他是靠抄这个ebay才发家的了。 张晨当即同意了贝兰克芬的申请，并且要求贝兰克芬加大投入，至少要投到1000万美金，拿到25%左右的股权。 但ebay的创始人皮埃尔奥米迪亚出身大公司，也算是个小小的百万富翁，对是否接受火种源的投资犹豫不决。 他一直想找一家大公司投资他，以便于获得更多其他方面的支持，比如人事招聘、管理、后续融资、上市等等。 张晨了解到这一点后，联系了麦戈文和莫瑞兹，说服两家各自象征性的投了一百万美元，承诺给这两家公司优先权，如果他想出手卖出ebay股票，在同等条件下必须卖给这两家，而不是其他人。 而高盛，则是贝兰克芬的老东家，从手指缝中漏出了两百万美金出来。 在idg、红杉、高盛三大巨头的跟投下，皮埃尔奥米迪亚总算是同意了贝兰克芬的投资方案，1300万美元，25%的股份。由火种源领投的投资团队对ebay提供管理支持。 来来回回，光是跨洋电话费，几天的时间张晨就消费了快一万，但能够在不到一周内，遥控指挥搞定ebay的投资，仍旧让张晨兴奋不已！ 第194章 不下岗 滨城化工二厂？范广林看了一眼招商办的秦连成，发现秦连成也是一脸茫然，于是侧身问了一下旁边市计委主任陈向阳。 陈向阳附耳向范广林说了几句，范广林略一沉思，“强森先生可能有所不知，在上个月，滨城化工二厂因经营不善，怕给国家造成更大的经济损失，向市委市政府递交了出售申请，上周我刚刚签了字。但目前化工二厂的主管单位已经和一家民营企业差不多谈妥了收购协议，如果科洛托想要注资化工二厂，那他们的前期工作就白做了。” 强森微笑道：“范书记，我们觉得滨城化工二厂很有投资价值。所以我们希望能有一个公平竞争的机会。” 范广林感兴趣，“哦？怎么个公平竞争？” 强森正色道：“竞标，我们建议贵市在这个项目上，采用竞标的方式确定收购方。换言之，谁给出的收购条件更好，谁就可以收购二厂。” “当然，对于收购方的资质，也要做出一定的限定条件，保证其中标后具有相应的履约能力，科洛托愿意采用投标保证金的方式来进行此次投标。” “在这种情况下，无论谁中标，最终受益的都是滨城市政府。所以我们请贵市各位领导慎重考虑我们的建议，并且，我们现在就可以承诺，如果科洛托工业中标二厂项目，除非工人违反我们的管理制度，否则不会随便让工人下岗。” 范广林脸色略略动容，最后强森说的这句话真正打动了他。 如果说九十年代中后期什么最让政府领导头疼，国企改制造成的员工下岗无可争议的排在第一位。 范广林其他可以不关注，但唯独下岗问题不能不关注，因此强森说的绝不让工人下岗这句话，让他真正重视起科洛托工业所提出收购要求。 范广林沉吟道：“强森先生提出的这个要求在我个人看来，是非常支持的，但具体情况我们还要落实一下。这样吧，我们回去开会商讨一下。但我个人向贵公司保证，我们会公平对待每一个想要收购二厂的投资商。” 范广林最后隐晦的表达了对科洛托收购二厂的看法，但在他的位置来说，话能说到这一步，已经很不容易了。 最终，范广林承诺三天内，也就是国庆前，一定给科洛托一个最终的答复。 吴天被张晨放了两天假，这两天不用吴天跟着了，让他去几个战友老家去招招人。现在农村的通讯方式短程基本靠吼，远程基本靠走。除非找上门去或者写信，否则基本没有联系的途径。 齐鲁省，侃城市，云城县。 吴天没开张晨那辆s320，乡下的路不好走，只好开了一辆科洛托刚买的京都切诺基。 三百公里的路程，高速路段只有一百多公里，剩下的都是国道、省道，甚至还有村道土路。整整七八个小时，快到下午三点多，吴天才算赶到此行的目的地，南营村。 吴天特意穿了一身当兵时候的迷彩装，开车到村口，看到几个老头正在晒太阳抽烟，吴天一脚刹车，“大爷，问您一下，刘金龙家怎么走？” 几个老头面面相觑，吴天连忙从口袋里掏出一盒烟，给每个老头递了一支，“我是刘金龙的战友，过来看他的，不知道他家在哪，您能告诉我一下不？” 其中一个老头一拍脑门，“诶？刘金龙？是不是老刘家的狗子？” 其他几个老头也恍然大悟，“对对，狗子的大名好像是叫这个，你过了村口右拐，有颗大槐树，大槐树东边那家就是老刘家，不过他在不在家不清楚。” 吴天道了声谢，开上车拐了个弯，就到了老头们说的大槐树下的老刘家。 狗子，哈哈。没想到班长还有这么个小名，要是让其他战友知道了非笑死不可。 刘金龙家和其他村民一样，有个院子，院门关着。吴天上千敲门，“班长、班长，在家吗？我吴天啊。” 院子里传来一阵狗吠，没多久，院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二十多岁的少妇探出头来，“谁呀？” 吴天一看，“我叫吴天，是刘金龙的战友。您就是嫂子吧？以前班长给我们看过你照片。” 妇人闻言，忙把吴天让进院，院子里倒是挺干净，搭着的棚架上种着些旱黄瓜。房子虽破，但在鲁西农村这条件也算正常。 家里养着只大狼狗，立起身估计有一米多高，看着像德国黑背，蹲在地上对着吴天虎视眈眈，大有一言不合直接动嘴的意思。 妇人找了把小板凳给吴天，又拍了拍黑背的脑袋，“金龙不在家，他转业后，在在山上当护林员，一周才回来一次，估计再回来得两三天以后了。你找他什么事啊？” 吴天忙道：“嫂子，是这样，以前听班长说过家里的情况，当时班长退役的时候也想转业到地方，但没转成，就回了老家。我这次来，是想帮班长找个工作，在滨城，待遇蛮好的，想问问他愿不愿意。” 妇人一听，眼睛亮了，“那能调动户口不？” 这年头农村各方面保障都不健全，农转非是多少农村出身人的梦想之一。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谁能想到，也就十年后，这时四处托门路转成非农业户口的，那时又四处托门路把户籍转回去。。。。。。 吴天挠挠头，“这我倒是不清楚，但我们老总说了，包吃包住，一个月六百，干得好年底至少两千四的奖金，所有保险都给上。” “包吃包住给六百！？”妇人面现讶色，“什么活儿啊？能干的住吗？” 吴天笑道：“我们是家外企，各方面都挺正规的，我觉得是个机会，就打算问问班长愿不愿意去。” 妇人咬咬嘴唇，“你在这等会，我上山把他叫下来。” 吴天忙道：“嫂子，我跟你一起去吧，对了，山上有路不？我开车来的，有路的话我拉你上去，省时间。” 妇人道：“有路有路，这山不高，就是个土坡。以前上面是个林场，后来不让砍树了，乡政府就安排了两个看林子的，金龙是退伍兵，乡里才同意让他当护林员，每个月就八十块钱，算上补助，也才一百二，就这样，还总发不出来工资。” 妇人一边唠叨，一边用铁链子把院门锁上，坐进吴天开的崭新的切诺基，怯生生的不敢坐实。 “小天，这车是你的？”妇人好奇的问。 吴天笑了笑，“哪能啊，这是我们公司的。” 山上确实有路，虽然路况不好，但也能开，没多久，就到了刘金龙值班的小屋。 第195章 有心杀贼无力回天 吴天和刘金龙的媳妇在值班室等了没多久，刘金龙就提着猎枪回来了，手里还提着一只刚抓的兔子。 看到吴天，刘金龙大为惊讶：“小天？你怎么来了？门口的车你开过来的？” 吴天看到老班长也挺激动，人生四大铁，一起扛过枪是第一铁。 刘金龙抓着兔子耳朵递给媳妇，让媳妇生火，把兔子拾掇一下，兄弟两个晚上下酒。 刘金龙的媳妇江燕手脚挺利索，生火放血剥皮切块，没一会儿，兔子就在铁锅里咕嘟上了。 听了吴天的来意，刘金龙端起小酒盅滋溜喝了一口，“兄弟，你能惦记我，这是情义，我得领。但这个事情我真得好好想想。” 江燕边忙活边数落，“想想想，也不知道你一天到晚想个啥！天天守个破林子，一个月就这么几十块钱，孩子马上上小学了，学费都不够，你还想让儿子以后和你一样，在山沟沟里过一辈子？。” 刘金龙默不作声，对自己老婆，他还是有愧疚的。当初江燕作为村里比较漂亮的姑娘，几乎被说媒的踏破门槛。也就是自己当时条件还不错，在京都当兵，老婆家里指望着自己转业能留在京都，再不济也能转业到地方进个事业单位，也算脱离农门了。 可没想到，各个企事业的效益一天比一天差，以前要人的现在也不要了，转业迟迟没有着落，最后只能回老家当个护林员。 老婆虽然牢骚多了一些，但对自己还是实心实意的，刘金龙又怎么可能对老婆不客气。 江燕也就是啰嗦了两句，刘金龙沉默了一会儿，“兄弟，你不知道，现在这片林子就我一个人在看着，另一个护林员岁数大了，身体也不好，如果我走了，这就没人看了。” 吴天之所以想到找刘金龙，冲的就是他这份敬业认真的劲头。 吴天琢磨了一下，“班长，我觉得嫂子说的对，不管怎么说，也得为以后多想想。咱们当兵当了这么多年，基本就没照顾过家里。现在你这个情况，还让家里人跟着一起牺牲，就太说不过去了。” 吴天停顿了一下，“而且也浪费了一身的好功夫，当年你在连上是最能打的，全军比武你都能拿到名次，现在天天在这山沟沟里面，我都替你不值。” 刘金龙沉默了一会儿，“我再想想，我再想想。” 吴天见劝不动，也有些无奈，只好闭口不谈，心下却想还是要让嫂子劝劝班长，不能在这地方蹉跎下去了。 而且现在张晨生意越做越大，自己虽然不知道他到底有多少产业，但光是看这家刚成立的科洛托工业就敢收购化工二厂，就知道实力肯定不弱。 跟着这种老板干，也有个盼头。 吴天属于嘴上不说，但心里明白的类型，早就打定主意跟着张晨干下去。自己又是司机，可以说是老板的身边人，以后公司发展了，老板也亏待不了自己。 所以，他一是真想帮这些以前处的不错的生死弟兄一把，二来，也是为了在张晨面前有更好的表现，自己的作用越大，以后好处就越多。 吴天晚上就夜宿在刘金龙的值班室，和刘金龙和衣而卧，天南海北的海聊，当然，更多的，还是聊以前在部队里的那些事。 第二天，吴天跟刘金龙告辞，把自己的手机号留给了刘金龙和江燕，和他们说如果想要来滨城工作，一定要给自己打电话。 吴天把江燕送下山的时候，又跟江燕说了一遍，让江燕好好劝劝刘金龙，别犯傻，这是个好机会。顺便给江燕留下一堆从滨城刚开的家乐福超市买的油盐火腿什么的。 江燕看到吴天的手机，就已经既羡慕又惊讶，这东西只在香江电视剧上见过，还是那种砖头大小的大哥大。现在吴天居然拿的比电视上的还先进，城里人过的到底是啥生活啊？ 除了刘金龙外，吴天又走访了四个战友家，都是转业不顺利回家务农的。其他几个人一听说吴天能帮他们介绍去滨城工作，还管吃管住，薪水待遇又都超过自己的想象，和家里人略一商量，就都同意了。 刘金龙还是保持着过去的生活，每天巡山。 他这个活说轻松也轻松，但也有很大的危险。遇到偷猎的、偷伐的，刘金龙都得管。但时间长了，加上刘金龙丝毫情面都不讲，得罪的人可就海了去了。 刘金龙每月初都要去一趟林场，因为一号是发工资的日子。国庆休息三天，到了四号，刘金龙徒步走了十里地到了林场财务办公室，却吃了个闭门羹，财务说账上没钱，本月的工资只能压后。 刘金龙听了，纵然生气，也没什么办法，正准备回家，却看到同事王大发，也就是除了他以外另一个抱病不上班的那个兴高采烈的从财务室往外走。 刘金龙也觉得奇怪，工资没领到，怎么还这么高兴呢。于是多嘴问了一句，“老王，工资领到没？” 王大发咧开嘴，露出一口大黄牙，“领了，上个月的医药费报销也到了。” 刘金龙一听，火冒三丈，提着猎枪就进了财务室，质问会计“凭什么他王大发天天休病假，工资照发，我来领工资就说账上没钱！？你要是不给个说法，老子一枪崩了你！” 会计一看也虚了，暗示刘金龙这是上面吩咐的，有事找上面，他也是听领导的意思。 刘金龙又提着猎枪来到场长办公室，林场的场长也姓王，正在办公室哼着小曲听广播，看刘金龙提着猎枪杀气腾腾的进了他办公室，大喝一声：“刘金龙，你想干啥！？” 刘金龙强压怒火：“王场长，我就想问问，为啥别人的工资都发了，就不发我的？” 王德胜松了一口气：“你先把枪放下。” 刘金龙再生气，也不可能真杀人，于是把猎枪反身背在后背上。 王德胜眼珠转了转，“金龙，你还问我为啥不发你工资？你自己不知道？” 刘金龙莫名其妙，自己怎么会知道。 王德胜叹了口气，“你上个月是不是把进山打野猪的几个人给拦了？人家要进山放枪，你还把人家车胎给打爆了？” 刘金龙楞了一下，“这几个人没拿证啊，我怎么放他们进山？” 王德胜道：“那你可就闯了祸了，当时来的是粤州那边的一个大老板，来咱们市里投资的，结果让你一枪吓跑了。上个月月底，就让我开除你，我正准备跟你说这个事呢。” 刘金龙脑子嗡的一下，“我执行命令还有错了！？” 王德胜怕继续纠缠下去刘金龙真失去理智再给自己一枪，那可真是没地方说理去。于是温言道：“你看你啊，还年轻是吧，到哪儿不是混饭吃？何必非要在我这儿待着。你这两年得罪了多少人你数过没？金龙啊，我多给你开一个月工资，你还是回家吧。” 刘金龙捏着肩上的猎枪背带，骨节都捏的发白。 第196章 开会 张晨听了强森的汇报，叮嘱他近期不但要紧密关注市委这边的回复，更要观察一下荣耀那边的反应。 随后，张晨又给孙洪彬打了个电话，问他代理的那几个小区还有没有没卖出去的房子，最好是整栋的，如果不是整栋，最好也是在一个楼里面。 张晨打算搞个员工宿舍，现在租一套两室一厅也要300块，还不如拿来买房，买了房又不吃亏。 孙洪彬查了一下，正好自己代理的福鼎花园还有两栋没卖，都是六层的小砖房。 张晨问了问具体位置，还不错，在中环以内，从这里出发，不论是去小肥羊的两家店还是国贸大厦，都不算太远，骑车不会超过半个小时。 张晨抽时间去福鼎花园看了一圈，土建施工基本已经完成了，现在就差水电还没解决，用的还是临时电，孙洪彬说也就两周，水电就能通。 张晨想都没想，就找孙洪彬定了一栋两个单元二十四套房子。 福鼎花园现在的位置在后世算是不错，但在现在，还真谈不上特别好，滨北区属于滨城传统意义上的贫民区，房价比起桥东中山崇华这些区价格更低。 但十几年后，这里可就不一样了，高架、快速、旧改，把这片以前无人问津的老区变成了一个充满活力的经济强区。 一共二十四套，均价七万，张晨当场就和孙洪彬签了协议，又委托孙洪彬找了个装修队，按每套房8000块的装修标准装修，干净卫生就可以。 这时候工地现场管理也没那么严，虽然工地没正式竣工，但装修队接了活就可以进场装修了。 张晨在买房的同时，苏文锦也在看房。 张晨没跟家里说自己买了个小洋楼的事情，打算整体装修好了之后再告诉家里，装修材料虽然肯定用的都是顶级材料，但难保不会甲醛超标，算上装修的工期，稳妥起见也要至少一年多才能搬进去。 ———————————————————————————————— “好，我知道了。”管明知面无表情的放下手机，一双眼睛却充满了怒火。 管明识了解自己这个大哥，从小就喜怒不形于色，不像自己这样飞扬跳脱。但也正因为如此，大哥越是表现的沉稳，就表明事情越大。 “出啥事了？”管明识问道。 管明知缓缓道：“化工二厂的事情有变化，今天有其他公司同样向市里交了收购申请。” 管明识腾的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杀气腾腾道：“谁！？市里谁不知道咱们布二厂的局已经很久了？这时候敢出来截胡，不要命了？” 管明知抬抬眼皮，“科洛托工业。” 管明识有点疑惑：“科洛托工业？怎么听着这么耳熟？” 管明知从桌子上拿起一把小刀，把玩着，“那天在ktv闹事的那几个人，就是说自己是科洛托工业的。” 管明识怒极反笑：“呵呵，好啊，我们没去找他们麻烦，他们反倒找到我们头上来了？真以为是个洋鬼子企业我们就不敢动了？” 管明知从牙缝里蹦出几个字：“范广林出席了他们的开业典礼。” 管明识一惊：“范广林是他们后台？不应该啊，老范现在快到点了，按说正是盼着平稳着陆的时候。” 管老大脸上的肌肉抽动了一下：“科洛托工业向市里提出，希望市里对二厂的出售进行招标，谁给出的条件好就选谁。而且当着范广林的面承诺如果科洛托工业中标，不会让任何一个肯干活的工人下岗。” 管明识不屑道：“屁话，不让下岗他们赚什么钱？这种承诺都是放屁，先是乱承诺一通，反正到最后也没人管他们实现没实现。” 管老大看着弟弟：“他们说要交投标保证金，一次性缴纳50万美金。” 管明识咋舌：“那就是四百多万了？大哥，要不要？”管明识闪烁着狠厉的目光。 管明知摇摇头：“老二，别忘了，我们现在最重要的目的就是转型。马上97了，今年严打你以为是为了什么？真就是几个小毛贼把领导惹了？” 看管明识仍旧不以为然，管明知恨铁不成钢道：“别说我们，就是粤省、福海的那些大鳄，你看着吧，不出两年，绝对会被办。香江明年就要回归，你没看到香江那边的几个大佬频繁拜会内地实权人物，你以为是为了什么？所以，无论花多大代价，都必须要转型！这才是我们拿二厂的目的。” 管氏兄弟闭门商谈的同时，刚刚成立的滨城化工二厂改制工作组也在闭门开会。 剑拔弩张。 苏文帆作为化工局这个项目的牵头人，自然也是工作组的一员。他现在右手还打着石膏缠着绷带，但听到科洛托工业向市委范广林书记直接提出购买二厂的要求，苏文帆也顾不上养病，挂着绷带就让司机送他来工作组开会。 主持会议的是市委秘书长景铁林，苏文帆不由得一惊，会议的规格很高啊。二厂不管以前多辉煌，但毕竟只是化工局下属企业，不是市属，现在这样大张旗鼓由市委牵头，实在是祸福难料啊。 苏文帆心中打鼓，但还是找到自己名字的位置坐了下来。 看所有人都到齐了，景铁林咳嗽了一声：“各位同志，今天我们开会的目的大家应该也都知道，我也不绕圈子了。范书记对滨城化工二厂改制的事情非常重视，目前除了之前我们的本土企业荣耀集团外，美国的科洛托工业集团也对二厂感兴趣，提出合资或收购。” “对此，范书记的意思是，我们要发扬和继承我党一直以来minzhu集中的原则，大家共同探讨、畅所欲言，有什么想法都可以提。但有个大原则是不变的，就是我们如何才能让二厂改制后，具有更强的生命力，为国有企业改革趟出一条新路。既保证了国家财产的安全，又不能弃化工二厂六百多位职工的利益于不顾。” “楚厂长，你先来介绍一下二厂目前的具体情况吧。” 前年化工二厂的老厂长退休，化工局派后期管理处的处长楚定方接替了老厂长丁斯年的位置。 楚定方肥头大耳，脑满肠肥，说话喜欢摇头晃脑的。 楚定方罗里吧嗦的说了一堆，总体的意思就是二厂虽然之前很辉煌，但现在已经快经营不下去了，如果再不改制，两年内就要完蛋。 苏文帆对楚定方说的这些早就烂熟于心，所以基本没在听他说什么，脑子飞快的转着，考虑后续该如何操作，才能让荣耀顺利接盘。 接下来，会议就进入收购方案的讨论中，与会人员每人面前都分别放着一份荣耀和科洛托工业的收购方案。室内一片寂静，只剩下哗啦哗啦翻页的声音。 打破僵局的是qx区副区长张迎庆，“景秘书长，二厂的地皮就在我们桥西，大部分工人也都是桥西的，我说两句啊。光是从这两份收购方案来看，科洛托工业的条件明显要更好一些。但荣耀也有自己的优势，我们的本土企业吗，知根知底。虽然科洛托是家外企，但能不能履行承诺的内容是个疑问。另外，他们提出不让工人下岗，如何保证呢？这些都是问题。” 苏文帆看了看张迎庆，老张这个角度不错，一会儿可以多从这方面下下功夫。 市计委主任陈向阳笑了笑：“张副区长说的有一定道理，但计委作为滨城国有体制改革的主管单位，必须要为被改制的企业负责。现在科洛托工业的出现，给二厂的改制带来新的思路和新的机会。我们如果只是‘不知根知底’这一个原因就否决掉一家有诚意来滨城投资的外资企业，往小处说，可能会让二厂失去一个更好的机会，往大处说，会对我市的招商引资工作带来不利影响。我的意见是，不知根知底的，我们要做的事摸清根底，而不是一味抵制。” 与会众人面色微动，陈向阳去年刚刚从京都调到滨城担任计委主任。一年的时间，陈向阳在滨城都没有什么大动作，现在说话如此锋芒毕露，难道是范广林的意思？ 第197章 弟弟？妹妹？（儿童节快乐！求推荐票、月票、订阅！） 景铁林除了会议开始时的开场白，一直没说话，也没发表自己的看法。 他冷眼旁观，这次会议开到现在，已经明显分出了三方。 一方是以建设局、电力局等等为代表的旁观派。他们本来就是作为支持单位参加的工作组，无论谁最后收购二厂，他们只需要提供支持就行了。 另一方是支持荣耀的“稳健派”，这一方以化工局、桥西区为主，力挺本土企业荣耀集团。化工局的副局长苏文帆带伤上阵，情绪激动。也可以理解，毕竟之前已经做了这么多工作，现在又冒出一家科洛托工业来搅局，如果改变原有方案，很多工作都要从头再来，换了谁也不愿意。至于更深层次的原因，景铁林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第三方就是以市计委、招商局为代表，这一方中，最激进的是招商局的秦连成，坚决要求市里同意科洛托的收购方案。 也是，三年一个亿美金的总投资额，在哪都是大数。而且，科洛托的收购方案确实明显比荣耀好的多。 至于说可靠性，科洛托主动提出交投标保证金，而且在中标后主动转为履约保证金，如果期间违反协议和承诺，是可以直接扣掉的。 景铁林在心中呵呵两声，看大家争论的差不多了。咳嗽了两下：“大家说的都有道理，只是从目前的方案上看，科洛托提出的条件肯定是要更好。但荣耀作为我们的本土企业，也不能不给机会。这样吧，我们还是把两家召集起来，让他们再报一次方案，化工局协助计委拟定一个评标办法。我们此前没这么搞过，国内也很少听说这样做的，也算是为国有企业改制开辟一条新路。” 苏文帆心里咯噔一下，化工局协助？那也就是说以计委为主导？ “景秘书长，这样不太合适吧？毕竟化工二厂是化工局的下属企业，对各方面情况更加了解，计委为我们提供政策支持当然欢迎，但具体工作还是我们做比较好。”苏文帆坐不住了，开口道。 陈向阳笑呵呵的道：“化工二厂不只是化工局的下属企业，更是我们滨城市政府的下属企业。现在计委作为国企改革的负责单位，遇到困难更不能知难而退。苏副局长多虑了。” 景铁林看了一下二人：“好，那就这样吧，我会把会议的过程和结果形成会议纪要下发给各单位。同时，也会向范书记做出汇报。” 苏文帆面沉似水。 林小夏晚上被张晨接出去吃了个饭，自从卖房款给了林依萍后，母女两个人的生活条件改善了不少。除了花六万块买了套70平米的二手房外，林依萍把所有的钱都存了起来，给女儿存的学费和嫁妆。 林小夏刚回到宿舍，还没进门，就听到宿舍里几个女孩儿聊天的声音，推门的手停了下来。 “谁知道她今天回不回来，没看到又被上次那辆大奔接走了吗？”一个女生酸溜溜的道，听声音是林小夏三个室友之一的赖小玉。 “你嫉妒啊？”说话的是王芳，也是林小夏的室友。 赖小玉不屑道：“谁嫉妒她啊？说不定被谁包了呢。你看她那骚样。” 一直没说话的项东东不喜欢这种八卦，“行了行了，别再说了，背后说人不好。” 越这么说，赖小玉就越来劲，“我跟你们说，开这种车的都是四五十岁的老男人。她也真受得了，劈开大腿让老男人上，搁我可干不出来这事。” 王芳摇头：“上次我从窗户看了，和咱们差不多大，还是个小帅哥呢。说不是人家林小夏家里本来就有钱呢？” 赖小玉切了一声，“得了吧，我有同学和她是初中同学。我早打听了，她家穷的要死，还是单亲。你再看看她成天显摆的那个劲儿，你知道她脖子上那条项链值多少钱吗？至少两万多，要是没被包养，就凭她？” 项东东冷笑道：“我没看出来人家显摆，倒是看出来你天天背后说人闲话。” 赖小玉炸毛道：“她能干我还不能说了？就算她在，我也这么说！” 砰！林小夏推开门，看了一眼宿舍的三个室友。 王芳打破沉默，赔笑道：“回来啦，我们正担心要是再晚点宿舍大门关了你就回不来了呢。” 林小夏没说话，径直换了拖鞋拿起脸盆毛巾去女浴洗澡。 林小夏刚离开，赖小玉嘟囔道：“装什么装。” 澡堂的喷头喷洒出强劲的水柱击打在林小夏身上，林小夏闭着眼。包养，这个只在电视里看到的词却被别人用在了自己身上，原来自己只是被张晨包养了吗？林小夏摸摸脖子上的项链，项链的挂坠上刻着几个字母——“l-o-v-e”。 站在门外听声的不止林小夏，还有张晨。 张晨已经几天没回家了，今天说什么也得回家住一天，否则老娘非要气疯了不可。 而且自己还要和父亲聊一下二厂的事情，现在整个收购计划已经进入了实际操作阶段，有必要和父亲保持一定的沟通。 还没进家门，就听到父亲和母亲吵架的声音，张晨不禁有些奇怪，不用说现在家里条件好了，哪怕以前，父母之间都很少吵架，这是怎么了？ “都这么大岁数了，你让别人咋看？”张国强焦急道。 张晨站门外心中一跳，这是咋了？老妈出轨了？ 苏文锦没好气：“爱咋看咋看，天天活在别人舌头根子底下，累不累啊。” 张国强无奈：“就算你不在意别人看法，那你也得在意在意儿子吧？儿子都这么大了，他知道了该咋想？他能接受的了不？” 听着不像出轨，张晨拍拍胸脯，送了口气。 “儿子现在和以前不一样了，懂事多了。而且明年他就要去京都上学了，到时候咱俩身边连个人都没有。再说了，说不定他知道多了个弟弟妹妹还高兴呢！”苏文锦没自信道。 what！？弟弟妹妹！？ 什么鬼！？ 第198章 未来的富二代 两口子正聊着，听客厅门一响，张晨回来了。 一看儿子回来了，夫妻俩都噤口不言，苏文锦忙问道：“怎么这么多天都没回来？吃饭了没？” 张晨神色自如道：“吃完了，这两天事儿太多了。” 夫妻二人相视一眼，看来刚才儿子没听到他们说什么。 刚松了一口气，就听张晨又说道：“再说了，我这不是给你们留点空间吗，给我要个弟弟妹妹什么的。” 苏文锦吓了一跳，“你这死孩子，说什么呢？” 张晨没好气道：“我刚才在外面都听到了，看来以后这个家更没我的地方喽。” 苏文锦和张国强为难的看了看对方，苏文锦小心翼翼道：“晨晨，你听我们说，这事吧，是个意外。。。。。。” 看到老妈既难为情又担心的表情，张晨噗嗤一笑：“逗你们的，挺好的，生吧。” 苏文锦不信，他们在张晨小时候就问过，你要不要弟弟妹妹呀？张晨当时五六岁，摇晃脑袋坚决说不要。当然，这都是后来苏文锦张国强夫妇聊天说的，张晨自己一点印象都没有。 张晨坐到老妈身边，拉着苏文锦的手，“真的，要是真怀了，就要呗，现在咱家又不是养不起。” 张国强掏出烟，刚点上，看到苏文锦，又把烟给掐了，为难道，“不是养得起养不起的问题，你都这么大了。。。。。。” 张晨正色道：“我真没事，还想要个弟弟妹妹呢。现在都是独生子女，没有兄弟姐妹也挺孤单的，生吧。” 苏文锦半信半疑：“你真同意？” 张晨耸耸肩，“这是好事啊，有什么不同意的。” 张国强道：“主要是我们岁数都大了，你妈都四十一了，如果要是生的话，以后你负担可就重了。” 张晨哈哈笑道：“你们考虑的还挺远，没事，你们如果到时候养不了，我养，我这当大哥的，一定让他当个飞扬跋扈的富二代。对了，查了没？男孩女孩？” 苏文锦又好气又好笑，心里一块石头也算落了地。张晨去美国的时候，小姑把奶奶接走去她那住了几天，家里难得就剩夫妇二人，一不小心，居然怀上了二胎。 苏文锦从心里是想要的，夫妇两个商量过很多次，都担心张晨知道后会心里不舒服。 尤其现在家里又有了产业，小肥羊的生意蒸蒸日上，一个月净利润两家店加一起就超过50万，如果不是受制于人员培训，早就遍地开花的开店了。这以后要是发展大了，到分家产的时候，兄弟或兄妹两个再闹出矛盾来，这不是给自己找事儿吗。 张国强捏着一根烟在手里搓来搓去，犹豫良久，面色凝重的对张晨道：“没查，是男是女都无所谓。你要是同意要，我们就要，以后我和你妈肯定不会偏心。” 看着两口子的表情，张晨在心里乐得都快不行了，自己的灵魂怎么说也是三十多岁快四十的大老爷们，比父母现在的年龄小不了多少，看到他们一本正经的担心自己心里是不是过不去这个坎，既好笑又感动。 张晨之所以支持父母要二胎，还有一个顾虑就是，自己毕竟是个重生者，会不会莫名其妙就又回到二十年后，那时候父母该怎么办？只有自己一个孩子，到时候会不会孤独终老？ 如果能再有个孩子陪他们，即使出现这种情况，他们也会好很多吧。 而且，张晨是真想培养出个富二代来yy一下，前世那么多富二代纸迷金醉的生活让张晨很是羡慕。但无论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自己是没机会了，无论自己以后事业开辟的多大，也都是富一代，天生劳碌命。这个人生目标只能交给自己的弟弟妹妹或者儿子闺女了。 苏文锦看看家里，实在是太小了，又旧事重提，“国强，现在家里这房子，本来就住不下，现在我又怀了，再不换房，以后就真住不开了。” 张国强深吸一口气，“买，早该买了，你前个月不是去看房了吗？没看中合适的？” 张晨一看，这倒是个好机会，“爸妈，我买了套房，但还得小一年才能住进去，正装修。” 张国强愕然，“你买了套房？怎么没和家里说？” 张晨笑嘻嘻道：“我在美国搞了个网站，卖了不少钱，卖的钱大多数都用来投资了，前一段时间股市又赚了不少，我一看，干脆就买了套房。” 苏文锦和张国强面面相觑，心中都产生一股无力感，孩子大了，真留不住了，还好要了个二胎。。。。。。 苏文锦感兴趣，“在哪儿买的？多大啊？” 张晨把购房合同里附带的房型图给夫妇二人拿出来，夫妇二人一看，张国强目瞪口呆，“这也太大了吧？上下三层不算地下室就有600平米了，这得多少钱啊？” 张晨含笑道：“钱的事你们不用管，以前你们不是说咱家在租界区原本就有个小楼么，现在这个虽然不是以前那套，但也差不了太多，算是了结个爷爷生前的遗愿吧。” 苏文锦又问了问张晨搞网站的事，张晨捡了一些不重要的跟夫妻二人说了一下。夫妇俩都咋舌不已，搞个网站几个月的时间就能卖几百万美金？那就是几千万人民币了，也太不可思议了。 张晨皱着眉头沉思道：“早知道我就先买一套大一点的装修好的二手房了，至少咱们能先住进去。现在这个房子装修太费时间，保守估计也要半年多。散味道又需要半年，要不然老妈怀着孕，影响健康。我琢磨琢磨，实在不行先买套二手房对付一下。等这个房子彻底搞完了，咱们再搬进去。” 苏文锦和张国强在心里苦笑一声，刚刚还在担心两个孩子以后争家产，现在看来，自己这个儿子这些日子折腾出的家产只比两口子多，不会少，还多了不止一倍。 苏文锦坚决不同意让张晨花钱买房，张国强也说明天就和你妈俩人出去看房，买装修好的二手房，张晨也只能遗憾作罢。 又和父亲沟通了一下二厂的情况，张国强直摇头，“楚定方真是个人才，二厂到他手里才两年，就能把家底败得一干二净。现在厂里的供销部完全被他小舅子把持着，是卖一吨的货，就赔一吨的钱。” 张晨笑道：“如果不是这样，化工局也不可能卖掉二厂，对了，最近荣耀有什么动静没有？” 张国强摇摇头，“没什么动静，不过苏文帆上午来二厂给我们开了个会，让大家统一思想，不要被流言蛊惑，坚决不能让国有资产流失到外国人手中。” 张国强突然笑道：“苏文帆还挺敬业，右手打着绷带就来开会了，看来是真急了，以前他感个冒都要住三天院。” 张晨心念一动，右手打绷带？姓苏？连忙问张国强苏文帆是不是戴个金丝边的眼睛，把苏文帆的相貌跟张国强形容了一下。 张国强一愣，是啊，你怎么知道的？ 张晨心中冷笑，呵呵，看来还真是冤家路窄，我说怎么看到你个老色鬼就忍不住动了手呢。 第199章 ACE管理 十一国庆节，苏文锦和张国强就相中了一套道奥林匹克花园的房子，滨城首个精装修楼盘，买完家具就能入住。 苏文锦准备节后就去付款，先付了五千块的定金，定了一套125平的三室一厅。 习惯了后世期房、抢房、犹豫三分钟后悔一整年的张晨，看到现在的房市，怎能不啧啧称奇食指大动。 房地产商过得苦哈哈，房子卖不出去，报纸中缝都是low得不能再low的房地产小广告，什么零首付十二期付款九十平米新家等待您。再一看地点，都是未来的好地段。 身为重生者，即使张晨不这么折腾，光靠倒腾房子或者干脆就搞房地产，二十年后都能富甲一方。 但风险太大了啊，自己毕竟只能看到二十以内，万一二十多年后房地产崩盘，到时候自己哭都没地方哭去。 多元化投资、有风险的时候降低杠杆和融资成本，才是王道啊。。。。。。 范广林言而有信，刚刚过完国庆就让计委的人和强森联系，通知强森一周后竞标谈判，让强森做好收购方案。 强森心中暗喜，这一个月的内部工作还是有效果的。竞标时间给的时间越短，对荣耀就越不利。相反，科洛托由于一直打的就是竞标这副牌，早就做好了竞标的准备，有心算无心，荣耀这次有难了。 张晨得到消息后，叮嘱强森越是这种时候越要小心，不能大意。 强森也很慎重，自从他知道荣耀的背景后，所有的内部资料要求全部受控，只有他和另外几个核心层知道二厂收购方案的具体内容，以防止泄密。原本想要招聘的几个岗位，也全都放一放，以防荣耀往里面掺沙子。 至于贝兰克芬，和范广林见过面后，则带着助理奔赴临安考察思达康。 邓先林考察完思达康后，还比较满意。这其中固然有张晨的关系因素在内，但以吴英和路宏亮为首的思达康团队的能力也毋庸置疑。 九十年代这一批的创业者，共同的特点就是行动力特别强。一旦有了目标，就快速接近、快速实施，永远是行动比头脑跑的更快。 吴英团队在邓先林到达前，就已经把滨城110报警平台的整个方案搞了出来。当然，这也多亏了王青配合的比较好，能够尽快把详细的技术参数和需求给到思达康，再加上思达康在江姚已经有过类似经验，否则也不可能这么快。 邓先林参观了思达康的生产基地和研发中心，当看到思达康为滨城110报警平台准备的全套方案时，的确动容了，连连称赞思达康的效率确实是高。 刘明和吴英是陪着邓先林一起来的临安，邓先林心下了然，说不得这个思达康里面也有张晨和汤淼淼的股份。项目给谁做都是做，既然思达康是唯一目前能满足工期要求的，看上去实力也蛮强，这个顺水人情做起来不亏。 也就是现在还没有招标法，这样做不算违规。再过上几年，哪怕工期再紧，也得按照招标流程走一遍。 思达康同滨城公安局把合同签订后，十天时间就完成了设备交货，大大超出了邓先林的预期。思达康之所以能这么快交货，一方面是刚开张，生产压力不大，另一方面也是因为思达康在贝兰克芬的不懈努力下，聘请到utc的质量咨询顾问伊藤让为思达康设计了一整套生产管理流程。 伊藤让原本是丰田咨询公司的高管，对精益生产理解的极为透彻，退休后被utc的总裁乔治大卫高薪聘请到utc做质量咨询顾问。也正是在伊藤让的带领下，utc做出了近万项管理改进，效率提升了50%以上。 张晨前世读emba的时候，有一节课专门讲了伊藤让的ace十二大工具，因此印象深刻。故贝兰克芬来到火种源后，就让贝兰克芬联系伊藤让，试图把伊藤让挖到思达康来。但伊藤让在utc过得蛮舒服的，加上这老头有一股士为知己者死的劲头，和乔治大卫相处的非常愉快，开出多少钱的薪水也不离开，贝兰克芬只能退而求其次，拜托伊藤让为思达康设计一套管理体系，让伊藤让来华夏帮助思达康推行ace管理一个月。 滨城110报警平台这批货，就是在伊藤让的监督和管理下生产制造发货的。 如果思达康这时已经是一家大公司，运营了很多年，如此大的改制必然引起混乱。但好在思达康的生产基地刚刚建成投产，管理模式的变革不会对生产造成混乱。 一张白纸，怎么画都可以，画得好，就能成世界名画。 在生产管理方面，思达康可以说从一开始，就比前世的起点要更高。 吴英雄心勃勃，搞定了滨城后，他和其他的管理层拿着滨城开出的推荐信分头开始跑全国其他省市的报警平台项目。通过思达康的供货优势，吴英希望至少拿下一半以上的报警平台项目。 如果要是放在平时，各地都有自己的小九九，未必能这么顺利。但110这个项目不同，部里压力大，工期紧，思达康凭借价格和工期上的优势，并不是没有胜算。 吴英并没有指望110这个项目赚多少钱，他的主要目的还是在电信，有了110项目和各地电信的合作，思达康的交换机就能在全国各地打开销路！ 也只有和全国的电信系统打好关系，以后phs的推广才能事半功倍。 对于phs，吴英有自己的打算。诚然，现在思达康在交换机领域，有自己的技术优势，吴英也有信心只是凭交换机，就能把思达康做到在纳斯达克上市。 但想成为市值百亿美金以上的巨头，只凭交换机是不够的，必须要有新的突破口。 吴英的希望就在phs上，这是一场豪赌。 想到这里，吴英也觉得奇怪。哪怕是和孙正义说道phs，孙正义都不是非常赞同吴英的想法。张晨为什么对自己想要做phs从来没有过反对意见呢？ 孙正义之所以想要投思达康，也只是看中了思达康在电信交换机领域的优势和这个市场的巨大潜力。但对于什么phs，孙正义始终认为落后的技术不值得推广。 最重要的，华夏目前正在把移动业务从电信系统分拆出来，有消息说近期就会从电信系统分拆出一家移动公司，也是全华夏除华夏联通外唯一一家持有移动业务牌照的通信公司。 在全世界都通行gsm的情况下，吴英却固执己见要在phs这种东瀛已经淘汰了的技术上不计成本的投入，在孙正义看来，无疑是一场没有胜算的豪赌。 一旦gsm在华夏落地生根，phs必死无疑。这是技术的代差造成的，非人力所能扭转。 在这种情况下，张晨却对吴英phs的战略没有任何的微词，反而催促吴英尽快把phs技术落地，这让吴英深深地体会到投资人对他的信任。 第200章 PHS的前景（二百章了！求订阅！） 吴英在心中猜测张晨为何支持phs的时候，熊晓歌正在和张晨询问这个话题。 张晨主动向熊晓歌抛出了橄榄枝，握手言和。 两人都是聪明人，非常清楚这种内耗对于两人没有任何的意义。不管谁斗倒了谁，麦戈文也不会让胜利者一家独大，内部的制衡会始终存在。 单纯从这次两人之间的冲突来说，虽然是熊晓歌先耍了手腕，但张晨的反击也稍显过分，过于霸道了。 毕竟熊晓歌在张晨加入idg之初，就对他释放出足够的善意，而且还带他认识了吴英路宏亮等人，这才有了投资思达康的机会。 而且，熊晓歌的手腕在职场中非常常见，甚至都不能算是恶意，是非常正常的自保手段。 张晨的反击却是开除陈锋、扶持沈南朋、新增gp、架空周权。。。在外人看来，毫无疑问是张晨做的过分了。 但张晨也有苦衷，自己的年龄和资历始终是一大短板。如果一上来不能用雷霆手段镇住idg原有团队，以后的工作根本就无法开展，用不了多久，被架空的就是自己了。 对熊晓歌，张晨始终并没有什么恶感，所以，idg局势稍稍稳定，张晨就找到熊晓歌，推心置腹的聊了一次。 熊晓歌虽然郁闷，但他也不是小肚鸡肠之人。相反，他更加倾向于迂回的方式解决问题，轻易不会和任何人产生冲突。 无论是沈南朋还是熊晓歌，在这方面都有共同之处。所不同的是，沈南朋是的特点是“柔”，而熊晓歌的特点是“滑”。 张晨在性格中，其实也有“滑”的一面，否则前世也不可能在勾心斗角的职场中混的不错。但重生后，张晨的处事方式有了很大的变化。 重生带给他对未来的自信，让他不再想向任何人随便低头，哪怕低下头才能发现黄金！ 当然，不低头不意味着不能同熊晓歌握手言和，毕竟张晨占据了上风，见好就收巩固胜利果实才是最主要的。 和气生财。 因此张晨主动邀请熊晓歌来滨城一晤，并且搞出了非常高的接待规格。除了idgvc团队外，还拉上了沙拿塔努、孙洪彬、刘明这几个重量级人物作陪。 伸手不打笑脸人，熊晓歌也只能强颜欢笑，打落牙往肚子里咽。 等到第二天，熊晓歌和张晨一同拜访了邓先林，以及看到张晨办公室墙上挂着的那几幅和希拉里、芭芭拉鲍克塞、康多莉扎赖斯的合影后，就彻底没怨言了。 张晨觉得挂照片这种做法挺low的，但国内现在就吃这套。希拉里现在又是美国的第一夫人，可以说比她未来参选美国总统的时候声望都高，拉大旗扯虎皮也是没办法的事。 再加上张晨非常诚恳的跟他说了自己的苦衷，熊晓歌也就借坡下驴，两个人的梁子就算揭过了。 熊晓歌借机问了张晨自己一直以来疑惑的问题，他投思达康并且要求思达康尽快搞出phs到底是图什么？ 如果说思达康一门心思在交换机上发展，同时潜心在下一代移动通讯技术上，投资人绝对会趋之若鹜。也正因为吴英坚持要搞phs，才会让张晨捡了个便宜，用2300万美元就得到了35.38%的股份。 现在华夏很明显是在力推gsm作为唯一的移动通讯标准，phs作为即将被淘汰的技术不可能拿到移动通讯的牌照。 如果拿不到执照，一切都是白费，所有的钱都会打水漂，张晨又怎么会如此不智？ 张晨赞同道：“熊哥，的确，所有人都认为phs在国内不可能被批准成为移动通讯的技术标准，我也是这样认为。” 熊晓歌惊讶道：“那你还支持吴胡子搞phs，这不是自杀吗？” 张晨笑了笑：“这么说吧，我从一开始就没预期思达康能拿到移动牌照，我对phs的定义是固定市话网络的有益补充。” 熊晓歌愕然：“什么意思？” 张晨拿着苏灼蕖送的那支万特价罗密欧在一张纸上比比划划：“现在的移动通讯，是最热门的市场。但目前只有刚刚成立的移动通讯局和华夏联通具有移动通讯的牌照，而移动通讯局据传马上要从电信局分拆。分拆后，移动和电信就成了两家独立的单位，电信势必不会甘心这块蛋糕被移动独享，必须要找到自己的路子。” “但从国家层面来讲，为了扶持移动的发展，短期内不可能批准第三家移动牌照。而不给电信发移动牌照，这就给了我们机会。” “如果这时候，我们向电信提出一种方案，这种方案不需要重新建设基站，只需要使用现有的固话网络，就能实现有限度的移动通讯。虽然功能上和gsm比不了，但在成本和资费上却有极大的优势，你说电信会不会动心？” 熊晓歌接道：“即使动心，电信也未必会干。即使你说成是固定市话的有益补充，也是打擦边球，政策风险太大。” 张晨笑道：“做生意，哪有没风险的。而且这单生意，远不像你想象的风险那么大。” 熊晓歌正色道：“何解？” 张晨悠悠道：“移动是从电信分拆出来的，你觉得他动的了自己的老上级吗？只要电信做的不过分，移动就拿电信没有办法。国家一样也会和稀泥，这种事还少了？” 熊晓歌皱着眉想了想，不得不承认，张晨说的确实有道理。 张晨继续道：“只要电信坚持住几点，第一，不开通漫游业务；第二，坚决宣称phs只是固话网络的有益补充；第三，资费同固话保持一致。只要坚持住这几点，无论是移动还是联通，都拿电信的擦边球没有任何办法，只能等待phs被市场自然淘汰。” 熊晓歌忍不住道：“phs现在东瀛已经被淘汰了，你这个方案即使成功了，用不了一两年在国内也会被淘汰，3c行业的技术更新太快了。” 张晨摇头道：“我不这样认为。gsm是好，但同phs相比，并没有绝对意义上的优势。反倒是phs，一旦铺开，凭借他的低成本，可以把资费拉得非常低，能让更多的人享受到移动通讯的便捷。” 熊晓歌也在摇头：“资费再低，能用上手机的人终究是少数，这部分人恰恰是对价格不敏感的。” 张晨古怪的看着熊晓歌，“熊哥，十年前家里装电话的有多少？五年前有多少？一年前有多少？现在又是多少？不用说十年前，哪怕三年前，滨城城市家庭中有电话的也不足1%，但上个月的滨城电信局的数据显示，已经有36%的城市家庭安装了固定电话。三年前装得起电话的那群人，就是现在用得起手机的那群人。你觉得是这1%的市场大，还是这两年才开始安装电话的这36%的市场大？” 熊晓歌张张嘴，对啊，自己忽略了市场的变化。难怪张晨这样看着自己，这个失误实在太低级了。 张晨继续道：“如果phs得到推广，将不只是已经装了固定电话的这36%会有需求，电话机每家有一部就够了，但手机的话，可是要每人一部啊。而gsm的资费由于先期要投入大量的资金在基础建设上，资费成本不可能大幅度下降，至少在五六年以内，phs都能保持对gsm碾压式的价格优势。” “华夏十多亿的中低端收入人群，才是我们的目标客户！”张晨斩钉截铁的道。 张晨之所以和熊晓歌掰开揉碎的讲这些，不是学雷锋做好事，而是思达康快没钱了，又得找融资了啊。。。。。。 思达康的资金，短期内还能支持，但也肯定支持不过一年的时间。想要快速发展，在明年的6月之前，必须要获得第二笔融资。 在历史上，孙正义也基本会在这个时候用一亿美金购买了思达康20%的股权，加上a轮的30%股权，软银一家就掌握了思达康接近50%的股权。 现在让张晨拿出一亿美金出来，他是真拿不出来，哪怕在做一次债权融资都拿不出来，所以这时就要绑着idg一起干。 但如果不能说服熊晓歌，这么大笔的投资只要他从中作梗，麦戈文是不会同意的，所以张晨才必须和熊晓歌缓和关系并且阐明厉害。 在张晨的想法中，为了争取自己最大的利益，对思达康b轮融资，他会和idg签订一个对赌协议。如果赔了，所有的损失由火种源担负。但如果盈利，火种源将分走50%的利润。 而熊晓歌，现在已经被张晨对思达康的战略规划震惊的说不出话来了。 第201章 二十亿？ 熊晓歌不是震惊张晨的深谋远虑，而是震惊张晨胆子实在太大了。。。。。。 这特么就是纯粹的赌啊，赌国家政策会怎么样。 张晨却不在意的道：“我们风险投资本来就是在赌啊。麦戈文一样也只有20%的成功率，更何况我判断思达康不止20%的成功率呢。” 张晨耐心道：“而且，这笔投资不会亏的另一个因素就是国内交换机市场的快速成长。熊哥，你应该知道现在固话每天恐怖的装机量，几乎是去年的两倍，而我预测明年的装机量还会翻番。这种每年维持百分之五十以上增速的情况预计会持续到2000年以后，你想想，这是一个多大的市场？” “在目前，市场中最大的通讯设施供应商是思科，其次就是国产的中星。但思科的价格贵，中星国企背景深厚，市场反应不够灵活。这就给了思达康崛起的机会。” 熊晓歌皱眉道：“我明白了，就和你投外星人的思路一样，表面看上去这竞争已经足够激烈，市场已经被占据，但实际上后来者通过改变经营模式和增强自身竞争力，反过来可以侵吞已有市场。” 张晨点点头，“是的，在这一点上，的确和投资pc产业类似。在最初搞pc时，也有很多人说联想大势已成，内有童方、子光等蠢蠢欲动，外有戴尔、ibm虎视眈眈，pc市场已经不是一个好方向，但结果呢？” “所以，即使phs没有成功，只要思达康能够成功止损，及时调头，这笔生意仍然不会赔。甚至有可能在思达康实施phs之前，凭借通讯设施这个市场，已经去纳斯达克敲钟了。” “现在思达康准备启动b轮融资，据说孙正义打算用一亿美金换思达康20%的股份，你觉得他傻吗？”张晨意味深长的看着熊晓歌。 熊晓歌悚然而惊：“消息确实吗？不会是吴大胡子骗你的吧？短短三个月，孙正义就把思达康的估值从一亿美金提升到了五亿美金？” 张晨点点头，“他犯不着骗我，我看他的意思，也只是知会咱们一声，如果咱们想要继续跟进，估计至少也要开出相同的条件才可以。” “而且现在孙正义又出售了一部分雅虎的股票，套现三亿美金。不像前一个阶段收购金士顿的时候手头那么紧了，现在回过头来再和思达康谈，是完全可能的。” “孙正义的性格你也知道，赌性重，几乎就是个疯子，但偏偏这个疯子干的还都干成了。我有预感，如果这次他能成功注资思达康，这将会是软银近年来最大的一笔收益。” “预感。。。。。。”熊晓歌沉吟道，对于项目上的各种观点都可以说是见仁见智，有不同意见非常正常。但干了这么多年，熊晓歌却开始越来越相信直觉和预感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 熊晓歌盘算了一下，之前张晨找idg借了两千万美金来投思达康，加上他自己的三百万，一共投了两千三百万，占思达康的35.38%的股份。如果思达康b轮融资软银真的以一亿美金融20%的股份，即使张晨的股份被稀释到28.3%，也仍然是思达康的最大股东，而他手中的思达康股权，估值将达到一亿四千万美金！ 熊晓歌算着算着，把自己吓了一跳，不由得上下打量了张晨一番，就这个唇上刚刚冒出些许稀疏胡茬的小屁孩，居然即将成为亿万富翁？还是美元的？ 熊晓歌又想到icq，现在这个软件越来越火。熊晓歌前两天又去了趟美国，主要目的是找麦戈文告状。到了之后发现只要是美国上网的人，都在用icq。 熊晓歌找麦戈文打听了一下，icq的估值现在只怕两亿美金都打不住了，据说aol的史蒂夫凯斯前两天开出两亿八千万收购icq全部股份的提议刚刚被否决。 而现在，icq的b轮融资也要开始了，据说估值至少3亿美金起。 之所以icq的估值能达到这个数字，和它在即时通讯软件的垄断地位是分不开的。而且，icq已经开始探索自己的盈利模式，在上个月，推出了付费自定义号码的服务。有需要的用户可以不使用排位排下来的号码，只需要每年9.99美金，就可以在系统规则允许的范围内，设定一个数字号码作为uid，已经被其他人选中的号码不能重复选择。 这实际上就是张晨建议的变相靓号服务，只是由于中美两国文化和国情的不同，做了些许改动，但核心是一致的。 按照icq的实际价值来说，现在给他估值一亿美金是真的不高的，因为他的用户基数太庞大了。历史上aol用四亿美金收购了icq，实际是占了大便宜。收购后的第二年，aol的股价从98年的58美金猛增至99年的98美金。 其中固然有互联网泡沫和市场风传并购时代华纳的作用，但icq对aol整体业务的润滑是毋庸置疑的。 想到张晨在icq还有28%的股权，熊晓歌算了一下，哪怕只是按照aol本月两亿八千万的报价，张晨手中的icq股权也超过了八千万美元。 一亿四千万+八千万。 人民币接近二十亿。 熊晓歌心跳的扑通扑通的，二十亿人民币，现在全国能有几个人有这个资产？如果现在有什么富豪排行榜，张晨肯定能进全国前五十。 熊晓歌也知道，这些都是纸面财富，一天没有变现，一天就只是幻想。而张晨迟迟不去变现，估计也是在等ipo选项退出或还没有到他的心理价位。而张晨如果不找买家出手股权，这些钱都是废纸，现在这小子手头可用的钱应该也没多少。 但这小子到底会在这两个项目上赚多少！？熊晓歌越算越心惊，之前知道这小子投资icq赚翻了，没想到找idg借钱投的思达康也能赚，看来最近这小子正是走强运。 要不要借着张晨的运势跟着捞一把呢？ 熊晓歌也是闻弦歌而知雅意的人，知道张晨找他聊了这么多，定有目的。熊晓歌想了想，“你是想劝我和你一起影响麦戈文，让他投资思达康？翘掉软银的生意？” 张晨竖起个大拇指，“厉害，我是有这个意思。” 熊晓歌笑道：“我是被你说服的了的，但我想啊，可能性不大。” 张晨奇道：“为什么？” 第202章 合作投资 熊晓歌反问张晨：“你加入idg也已经两三个月了，你发现idg和其他风投公司，比如红杉，他们之间的差别没有？” 张晨还真没总结和考虑过这方面，前世也只是听说过几个大佬名字而已，只知道这些都是搞风投的，idg还有情报贩子的业务，这些风投之间的具体差异，还真没研究过。 熊晓歌耐心解释道：“任何一家公司，都有自己的风格，而公司的风格和领导人的性格是一脉相承的。idg很少做中长线，一般来说，投资的项目，一到三年，必定斩获退出，不会恋战，这和麦戈文的性格非常像。” 说到这里，张晨突然想起来，idg曾经是第一个投资藤迅的风投公司，99年就给藤迅投了110万美元，占了藤迅20%的股份，但没多久，当藤迅获得软银注资估值达到6000万美元的时候，idg就选择了退出获利。 此后，这个案例被投资界反复拿出来嘲笑和总结，这次获利颇丰的投资行为，却被外界看成idg最失败的一次投资选择。 熊晓歌继续道：“麦戈文是搞媒体出版和咨询服务的，因此对风险的控制，远比其他风投公司要谨慎的多。再加上风投只是idg资本项下很不起眼的一块业务。” “idg最大的优势是什么？是资金吗？不是。而是他的信息优势。idg在数据分析和信息整理业务上的优势，能带给idg风投业务巨大的先发优势，让idg比其他风投公司更能从数据上直观的判断出哪个行业、哪家公司更值得投资，这是其他vc所不具备的。从这一点上说，idgvc实际上只是idg数据和信息业务的副产品，为了不浪费自己的信息优势而创建的。” “所以，idg通常来说，只做种子轮和a轮的投资业务，很少碰b轮及b轮以后的投资项目，除非在a轮，这个项目已经证明了自己有非凡的潜力和盈利能力。” “同时，idg也很少会做出超大额的投资行为，更多的都是几十万美金甚至几万美金的小规模投资，超过百万的，idg都会慎之又慎。” “之前你对思达康2300万美金的投资，如果不是用icq的股权做出担保，只是说让idg去投，麦戈文肯定不会同意。所以到最后，你这个项目是以idg给火种源融资对赌的方式进行的。现在你想拉上麦戈文一起，向思达康至少投一亿美金，这种业务，十有八九老麦不会同意。” 熊晓歌并非危言耸听，以麦戈文的性格来说，宁可少赚，也不能大赔。这也是为什么idg落户国内接近五年，却仍旧颗粒无收的一个原因。 很多项目，在看到收益之前，idg就选择退出了呀。 在历史上，idg也是在98年前后调整了投资策略，2000年才实现了的盈利。而后来的互联网泡沫，让idg有了抄底的机会，这才在国内真正落地生根。 但张晨并不这么看，上面这些都是熊晓歌自己对麦戈文的分析。 熊晓歌的确对麦戈文非常了解，但也正是因为这份了解，让熊晓歌在很多项目的投资上束手束脚。 麦戈文可以说是熊晓歌的恩师，和熊晓歌的私人关系非常好。但如果他对熊晓歌在华夏的表现满意，也不会另外又找来张晨做idg华夏的合伙人了。 麦戈文也曾经想要投资icq，只不过被红杉捷足先登了而已。如果麦戈文真的像熊晓歌说的这样，他又怎么会对icq两千万的融资感兴趣？ 说白了，还是熊晓歌自己的心魔作祟。他自认为对麦戈文太了解、太想获得麦戈文的认可。于是他用麦戈文在美投资的部分逻辑在国内投资，不赔才怪。 这也解释了为什么在所有人都看好藤迅的时候，熊晓歌却选择了获利推出，分两次以6000万美金的价格，将持有的20%藤迅股权都卖给了mih。 这可不是麦戈文做的决定，尤其在第二次卖出藤迅7.2%的股权的时候，熊晓歌已经获得了idg华夏全部的控制权，这次卖出决定完全是熊晓歌自己做的决定。 也就是说，熊晓歌给自己的投资逻辑设定了一个框框，又把这个框框套在了自己的头上，并且解释为是麦戈文套在他头上的。 自我设限，这是很多人在做下属的时候都存在的问题。 张晨笑道：“熊哥，我想还是有劝说麦戈文的可能的，但需要你的支持。刚刚你也说了，你已经被我说服了，那咱们一起合力说服麦戈文也不是不可能。毕竟你是麦戈文在华夏最信赖的人。”张晨小小的拍了熊晓歌一记马屁。 “而且，我会以火种源担保的形式来确保这笔投资麦戈文不会亏。如果亏了，全算我的，以现在的火种源来说，麦戈文应该相信我的偿还能力。但如果赚了，我要整体利润的70%。” 熊晓歌苦笑了一声：“zack，你这又是何必。如果软银真想以一亿美金收购思达康20%的股份，就让他们干好了。无论是大胡子他们自己卖20%股份给软银，还是整体稀释，你都是大赚。而且这样一来，你找麦戈文借的2000万美金的窟窿就填上了，成功回本。剩下的就都是赚的，相当于这笔生意你空手套白狼，又何必要冒这么大的风险？” 张晨沉默了一下，坚定的看着熊晓歌：“因为我怕自己会后悔。” 熊晓歌诧异道：“后悔？” 张晨点点头：“对，我怕自己会后悔。这是个前所未有的大时代，充满了奇迹。我不止希望能亲眼见证这一个个奇迹，更希望自己能参与其中，成为这些奇迹的缔造者。” “这就是我要从事风险投资行业的原因！”张晨掷地有声的说道。 “你这么相信思达康一定会是这个奇迹？”熊晓歌忍不住质问、 张晨目光坚定的点点头：“我相信我的每一个被投资人，相信他们每一个人都是能创造奇迹的人。” 熊晓歌沉默了，张晨锐意进取的投资理念给了他很大的震撼。虽然他到现在也并不非常认同，可并不影响他对这种人的欣赏。 熊晓歌现在的心情非常复杂，看到这个朝气蓬勃的少年，熊晓歌也在问自己，难道我真的老了？ 良久，熊晓歌吐出一口气，“好吧，我会帮助你劝说麦戈文，但成不成我真不敢保证。” 张晨看了看手腕上的朗格萨克森，“麦戈文今天应该在东部，他那边现在应该是早上九点多。” 熊晓歌无语：“现在就和他联系？” 张晨点点头，“事不宜迟，只要他批准了，我们马上就可以进行具体操作，不能让软银抢占先机，要知道，孙正义和路宏亮是同学。我们上次也只是趁虚而入，这次如果动作不够快，可就轮到软银趁虚而入了。” 熊晓歌无奈：“好吧。”说着拿起电话，张晨给他定的套房，他回到自己的卧室关起门给麦戈文拨起了国际长途。 十分钟左右，熊晓歌从卧室出来，失魂落魄的。 张晨忙问，“怎么样？” 熊晓歌不可思议的喃喃道：“居然同意了，而且很痛快的同意了。” yes!张晨挥了一下拳头。 熊晓歌平复了一下心情，继续道：“但是他没同意你提出的享有70%利润的方案。麦戈文的意思是，由于icq的股份增值，你可以用icq的股份继续抵押。idg给你提供5000万美金的三年期无息借款，同时idg出资5000万，凑成一亿美金。但你不享有idg这5000万美金的任何佣金和利润分成。” 张晨在心里盘算了一下，这样也行，自己原本的底线就是50%的利润，而且按照麦戈文的方案，idg的财务报表会好看很多。 下一步就是搞定吴英和路宏亮了。 第203章 好人卡 麦戈文同意对思达康的股权投资方案的事情，给了熊晓歌很大的震动。 熊晓歌开始在心中反思，是不是自己以前对麦戈文的了解太过片面，自己是不是陷入了思维盲区之中。 对于任何一个合格的商人来说，自省是非常重要的品质。 毫无疑问，熊晓歌具备成为合格商人的必须品质，虽然他现在还没有真正投成过任何一个项目。 唯一算是成功的前导软件，也只是靠前导旗下的大众软件在苟延残喘。而大众软件奇葩的股权构成，又让这个项目成了一个泥潭。 熊晓歌之前的经营风格，和京都国安引以为傲的“小、快、灵”打法如出一辙。往好处说，风险小，船小好调头，往坏处说，就是草台班子做不大。 但这些，都是事后诸葛亮的说法。在90年代中期，几乎没有人有风险投资概念的时候，熊晓歌已经看到了这方面的机会，就已经有了远超旁人的眼光和能力。 熊晓歌收拾了一下杂乱的思绪，开启了闲谈模式，“你这表不错啊？什么牌子？没见过。” 张晨把手上的朗格萨克森摘下来递给熊晓歌，“朗格，品牌是老品牌，德国的，但后来因为冷战，这牌子就没了，直到东西德统一后，前年才重新复牌。这表不错，以后升值潜力绝对不小。” 如果说钻石和珠宝是女人的挚爱，那么车和表就是男人最中意的玩具，就连香江的李首富也不能免俗，更不用说熊晓歌了。 李首富在28岁赚到第一个一百万港币的时候，就奖励了自己一块百达翡丽，此后更是成为百达翡丽亚洲地区最大的个人收藏家。 至于李首富后来一块电子表戴了20年的故事，自然也是真的。但这种事，就和马爸爸说“我对钱没兴趣，没拿过一分钱工资”一样，属于有教化意义的装13成功。 低调的富豪有很多，但本来就人尽皆知的富豪刻意低调，就不是 熊晓歌接过来，饶有兴趣的研究了一下，“做工真不错，多少钱买的？” 张晨看看熊晓歌手上的劳力士格林尼治，“和你这个差不多吧，但以后应该会越来越贵。” 熊晓歌惊讶道：“这么贵？还有德国表能卖这么贵的？” 张晨耸耸肩，“前年朗格刚复牌就得了大奖，现在业内对朗格的档次定义，也只比百达翡丽和江诗丹顿低一些，比万国高一些。但现在卖的价格却和劳力士差不多，所以我说他会越来越贵。量产表升值不太可能，但买它至少从心理上觉得占了便宜。” 熊晓歌依依不舍的把表还给张晨，张晨没要，“你拿着吧，我之前在美国买了两三块一样的，本来打算送人，后来发现国内还是更认劳力士。” 熊晓歌连忙推辞，但看张晨不是客气，也就半推半就的收了下来。 收了张晨一块表，熊晓歌倒是有点不好意思，满屋子转了转，想回送点东西，但发现这是酒店房间，拿什么都不合适。 张晨看了好笑，熊晓歌的人品是没得说的，自己提出讲和时他提出的第一个条件就是不能再拿老周开刀。张晨既然已经达到了目的，自然也不会再继续生事，于是痛痛快快的答应了熊晓歌，两人这才能继续谈下去。 由此也可见熊晓歌对朋友是够意思的。 张晨赶忙告辞：“熊哥，别找了，也不早了，我先撤了。你要是真不好意思，回头再给我介绍几个朋友认识认识。能投成思达康，还多亏了你引荐呢。” 从熊晓歌房间告辞出来，张晨回到自己的房间，刚走到门口，就看到有个服务员站在自己门前，手里还提了个喜来登的纸袋。 张晨一愣，看这女孩儿有点面熟。还没等他发问，服务员先冲他鞠了个躬，“张先生，上次在ktv多谢你了。” 张晨定睛一看，原来是那天在魅力东方被苏文帆欺负的那个女孩儿。现在换上了一身酒店制服，再画了职业妆，一时还真认不出来了。 张晨恍然大悟道：“哦，对了，你是。。。。。。陆小姐？” 陆心怡抿嘴笑了笑：“是，我是陆心怡，是行政酒廊的服务生。那天在ktv就认出您应该是我们酒店的客人，但没太确定，这两天又在酒店看到您几次。我查了查酒店的入驻客人，才确定是您。” 张晨好奇道：“哦，那还真是凑巧了，怎么，找我有事吗？” 陆心怡连忙摆手：“没有没有，一来是道谢，二来上次走的太匆忙，忘了把衣服还给您，我拿到外面干洗了一下，把衣服给您送回来。” 张晨接过纸袋，点点头，“哦，没事，不用特意跑一趟。要是没什么事，我就进房间了，今天有点累，想早点休息。” 陆心怡有些失望，她本想和张晨多攀谈几句，看张晨掏出门卡准备刷，陆心怡咬咬牙，“张先生，其实我想问问您，您公司还要不要人？” “嗯？”张晨的手停了下来，疑问的看着陆心怡。 看到张晨的目光，陆心怡局促道：“是、是这样的，我就是想问问您您的公司还招不招人，我想去您的公司工作。” 张晨笑了笑，“你知道我在什么公司？” 陆心怡点点头又摇摇头，“我上次在车上听到您和您的朋友说科洛托工业，当时我也不知道科洛托工业是什么公司。后来又在电视上看到范书记参加了科洛托工业的开业典礼，觉得您应该是这家公司的高层吧。。。。。。”陆心怡越说声音越小。 张晨沉吟了一下，“这样吧，咱们去行政酒廊聊，站在这里让其他客人看到也不太好。” 陆心怡脸一红，“今天酒廊是我同事在值班。。。。。。” 张晨明白，主动找工作这种事，让现同事看到确实有点尴尬。 陆心怡小声道：“如果您方便，能去您房间聊吗？”看到张晨一副无语的表情，陆心怡脸红着连连道歉，“我没有其他意思，就是。。。。。。抱歉，打扰您了。”说罢陆心怡就红着脸转身想走。 张晨想了想，还是叫住了陆心怡，“我倒是无所谓，主要你是女孩子，现在又很晚了，怕你觉得不安全。” 陆心怡连连摆手，“不会不会，您是好人。” 得了，又被发了一张好人卡。 第204章 有点意思 张晨的房间也是个套房，张晨从吧台拿了两瓶水，递给陆心怡一瓶，示意陆心怡坐在客厅的单人沙发上。 张晨拧开瓶盖喝了一口，“说说你为什么想换工作。” 陆心怡紧张的握着矿泉水瓶，“呃，我在喜来登的行政酒廊干了一年了，接触了不少各行各业的成功人士。了解的越多，越觉得现在的工作看起来光鲜，但没什么发展。于是就想要换行业，但现在工作不好找，尝试投了几次简历，都没有消息。” 张晨没什么表情，“你带简历了么？” “带了带了。”陆心怡手忙脚乱的从自己随身的单肩背包中掏出一沓打印好的简历。 张晨接过简历，余光瞥到陆心怡春葱一般的中指上戴着一枚钻戒，不由得瞳孔一缩。 张晨翻着陆心怡的简历，若无其事道：“去年刚刚从商学院英语专业毕业？你口语怎么样？” 陆心怡忙道：“我在喜来登工作还是需要经常用到英语的，这里外籍客人比较多。” 张晨点点头，用英语道：“你认为你适合什么岗位？为什么？” 张晨说的有些快，陆心怡蒙了一下才反应过来，用英语磕磕巴巴的道：“我在学校里做过社会实践，实习的时候在一家外贸公司做过文员。我想我应该能适应前台、文员或者助理的工作。如果让我自己选择，我更希望能从助理做起，跟随有经验的同事多加学习，这样能获得更好的成长。” 张晨点点头，仍旧用英语道，“介绍一下你的家庭情况。” 陆心怡稍稍镇定了一些，“我是独生女，父母都是滨城纺织十二厂的工人。” 张晨追问道：“你男朋友是做什么的？” 陆心怡一愣，抿嘴笑了笑，“我没有男朋友。” 张晨点了点头，目光深邃，转回中文问道：“如果我雇用你，你希望获得什么样的待遇？” 陆心怡没考虑，“我现在的工资是880元，哪怕比现在低一些也没关系，最重要的是我相信在您这里，我能有更大的发展。” 张晨似笑非笑，“哦？那好，恭喜你，你被录取了。” 陆心怡吓了一跳，“啊？您同意录取我了？是不是再考虑一下？” 张晨玩味道：“看起来你并不感到惊喜？” 陆心怡连忙道：“没有没有，只不过没想到这么顺利。”说着低下头，“非常谢谢您。” 张晨笑了笑，“不用谢我，我们公司刚刚在国内开展业务，正是用人之际。你的综合素质还不错，而且勇气可嘉。再加上我们也算有缘，既然有过交集，总比招一个陌生人要好。” 陆心怡抬起头，目光复杂，“那您准备让我做什么岗位？” 张晨悠然道：“既然你想做助理，那就先做我的助理吧，帮我处理一些个人事务。你大概什么时候能报道？” 陆心怡低头道：“我随时都能到岗，我不属于酒店的正式在编员工，所以比较简单。” 张晨点点头，“好，那给你一天的时间办好离职，你后天就去国贸中心22楼的idg华夏报道，我会安排人事和你对接。” 陆心怡蒙了，“idg？” 张晨点点头，“对，我是idgvc在华夏的负责人，今天太晚了，我就不给你做公司介绍了，你后天过去后自然有人为你讲解。” 陆心怡懵懂的点点头，张晨看看墙上的表，“太晚了，今天既然不是你值班，应该是特意过来的吧？你也辛苦了，早点回家休息吧。” 陆心怡勉强笑了笑：“好，那您也早点休息。”又鞠了个躬，转身离开。 看着陆心怡离去时曼妙的背影，张晨嘴角泛起一丝笑意， “有点意思。。。。。。” 刘金龙和另外四名战友忐忑的跟在吴天身后，原本几个人的兴奋雀跃在进入idg办公室后荡然无存。 整洁明亮而又现代化的办公室，给这些优秀的战士带来的震撼比去一趟师长办公室震撼都大。 里面所有人都是西服革履，就像香港电视剧里面一样。时不时的就能看到两三个人围在一起讨论自己听不懂的东西，语句中还经常夹杂着外国话。 刘金龙看看自己这几个人身上穿的在劳保用品商店买的迷彩装，不自觉的有些自卑，感觉好像到了一个不属于自己的地方。 吴天把几个人安排在会议室后，刚刚在公司门口坐着的小姑娘给每人都端上一杯水。刘金龙手忙脚乱的伸手接，却不小心碰到了人家姑娘的手，当场闹了个大红脸。几个以前班里的兄弟窃笑不已，王小伟是四个人中岁数最小的，鬼头鬼脑的问刘金龙，“班长，滑不？比嫂子咋样？” 刘金龙把眼一瞪，照着王小伟后脑勺就是一巴掌。王小伟揉揉后脑勺，嘟囔道：“又打人，恼羞成怒了。” 刘金龙无奈，这帮小王八羔子看来自己是管不了了，谁让已经不在部队上了呢。想到这里，刘金龙有些意兴阑珊，连带着刚刚的局促感都消减了不少。 没一会儿，就看吴天引着一名穿着西装的少年进了会议室，吴天恭敬的在会议室门口伸手挡住门，待这少年进来后，吴天才跟着进来，顺手把会议室的门关上。 吴天向张晨介绍，“老板，这是我之前跟您提到的，我在部队时的老班长刘金龙。他曾经当过我两年的班长，后来被选调到济水军区54集团军162摩托化步兵师，是以前我们连上精锐中的精锐，在全军的技能大比武上拿到过名次。” 刘金龙挺起胸膛站了一个标准的军姿，心下却很惊讶，之前吴天说过他的老板很年轻，但没想到这么年轻。看来又是什么人的后代吧，刘金龙暗中叹了口气。 算了，管不了这么多。现在工作丢了，一家老小又等着吃饭，食君之禄忠君之事吧。 吴天又分别向张晨介绍了其他的几个战友，王小伟、张立成、回雨、胡凯旋。 介绍到回雨的时候，张晨颇有些惊讶，没想到这个貌不惊人、身材中等看上去有些憨厚的青年居然在公安部警卫局的外宾警卫处还服役过两年，今年刚刚退伍，会说简单的英语。 张晨更惊讶的是，这种人才为什么会没办法转业，以至于沦落到务农的地步。 吴天小声跟张晨解释了一下，外宾警卫处是警卫局下面这几个处中比较差的一个处，倒不是说人差，而是机会差。 你想，如果负责首长警卫工作，或多或少能混个脸熟，以后转业的时候哪怕首长身边人给当地打个招呼，待遇都不会差。 但外宾警卫处一般就是负责保卫外宾，人家来华夏没两天就要回国，人都记不清楚，人脉关系攒不下啊。 再加上回雨从小就是孤儿，家里连个人都没有，更谈不上找什么关系了。于是退伍的时候直接回原籍，在所谓的原籍老家当了个计划生育宣传员。 干了没多久，回雨实在受不了，觉得太损阴德，就不再干了，于是每天就操持着村里分的一亩三分地，种点瓜果蔬菜什么的。 张晨听后，心下了然，暗中叹了口气。 第205章 农转非 张晨和五位退伍战士一一握手后，示意他们坐下。 几个人做成一排，腰杆挺得笔直，眼睛里闪烁着忐忑和兴奋的目光，都知道这是一次难得的机会，包括刘金龙在内，谁都不想在未来老板面前留下坏印象。 张晨咳嗽两声，“自我介绍一下，我姓张，张晨。未来很长一段时间都会和大家一起共事，也滨城。” 张晨在几个人身上环视了一下，“废话我就不多说了，各位以后工作的部门是在保卫部，主要的工作就是贴身保护我和公司的其他两位高层。具体的工作情况吴天会和大家来落实，我就不啰嗦了。” “各位在部队都是精锐，”听到这句话，几个人的胸膛挺得更高了，“有了部队的锻炼，我相信各位能很快适应当前的工作与生活。现在公司正在筹备单独的安全顾问公司，只要大家工作认真努力，对公司忠诚，以后都能获得收入和职业上的提升。” “相信吴天已经大致和大家说了，你们刚刚加入公司，每个月的工资是600元，除按照国家标准上五险一金外，公司会额外给大家上一份商业的补充医疗保险和养老保险，具体的保险内容人事会给大家讲解。”众人神情一振，以前他们也打听过在企业工作的待遇，能按照国家标准上三险一金的都少之又少。后面那两样什么补充医疗保险和商业养老保险更是听都没听说过。 张晨看到大家欣喜的眼神，笑了笑，“至于其他的各项福利待遇，一会儿公司的hr，哦，也就是人事专员会和大家详谈。”说罢看了一眼吴天，“吴天将会是保卫部的经理，一会儿他会和人事一起对大家的工作作出安排。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吴天从椅子上站起来，不知所措的道：“老板，我。。。。。。” 张晨笑了笑，拍了拍吴天的肩膀，“干的不错，继续努力。” 吴天看张晨快步离开会议室，有些尴尬的看着刘金龙，其他几个人都好说，刘金龙调走后，吴天本来就当了半年的班长，倒不怕管不住这帮兔崽子，但唯独对老班长刘金龙，吴天实在不知道该怎么面对。 刘金龙倒是露出一丝笑意，“吴经理，以后就靠您多关照了。” 吴天给闹出个大红脸，“班长，你可别这么说。” 刘金龙正色道：“小天，我是认真的，以前在部队上，我是你们的班长。但在企业里，现在你是经理，我们几个人在工作中就是要听你的。你不能不好意思，更不能在工作上对我们网开一面。咱们私人交情是私下的事，但工作上，你一定要公私分明。” 看吴天还有点扭捏，刘金龙沉声道：“小天，我真不是开玩笑，如果你不能做到，也是对张总的不负责任，他给了你信任，你说什么也要把工作做好，这是第一位的，能不能做到！？”刘金龙说到最后一句话，好像又恢复到在部队布置任务的时候。 吴天胸脯一挺，“是！保证完成任务！” 刘金龙一愣，失笑道：“我还说你呢，我一时也没适应过来。”面色一正，啪一声站了个军姿，“吴经理，请您指示！” 吴天无奈，把刘金龙劝回座位，“各位战友，以后我们就又在一口锅里吃饭了。是我把大家介绍过来的，你们放心，我不会坑害大家。一会儿人事的沈经理会来和兄弟们介绍公司的整体情况和各方面的福利待遇，我先把她叫过来，你们等一会儿。” 沈玉早就得到了张晨的吩咐，听到吴天叫她，抱着笔记本电脑就进了会议室。 最跟随科技潮流的公司，除了it公司以外，可能就是金融和投资公司最注重it的投入了。 在张晨接手idgvc前，idg经理级别以上的员工就都配了笔记本电脑。沈玉更是专门找了英文资料学习了powerpoint，插上投影仪，打开ppt寒暄了两句就给这群大兵开始详细讲解公司政策和各方面的福利待遇。 众人越听越兴奋，尤其听到他们作为有一定危险性的岗位每个月还有三百块钱的额外津贴的时候，每个人的兴奋之情都溢于言表。甚至连刘金龙，心里面的那一点点失落感都消散了不少。 沈玉继续道：“因为公司现在没有食堂，每天会额外给大家二十元的餐补，以便解决各位平时的吃饭问题。” 几个人在心中盘算了一下，六百块的工资加上三百块的津贴就已经是九百块，居然还有每天二十块的餐补，一个月又是六百块钱，杂七杂八加在一起就是一千五了。吃饭省着点，一个月也就花两百，也就是说，一个月最起码能存下1300块钱！ 1300啊，在老家盖三间大瓦房最多一万多块钱，在这里干一年，老家马上就能盖房了。 想到这里，众人的热情愈发高涨。 刘金龙年纪最大，考虑问题比较周到，举手道：“报告！我们的住宿怎么解决？是公司安排还是我们自己租房？” 其他几个人也稍稍冷静了一些，对啊，还有住宿问题呢，吴天之前说应该是包含食宿，但也不是准谱。虽然看上去这家公司不差钱，但万一这么大的老板事情多，忘了怎么办？自己这些人也不好意思主动去找老板提解决住宿的事情。 几个人心下寻思，这个待遇，哪怕自己解决住宿，也值了，但还是提前问一下这个人事经理比较好。 沈玉被刘金龙这一声报告逗得差点笑出声来，“张总特别吩咐过，公司对你们是负责食宿的。现在你们的宿舍正在装修当中，大概还有一个月就能装修好。在这一个月的时间里，张总为各位在附近租了房，大家暂时需要委屈一下，三室一厅的房子，一共住五个人，每个卧室都有两章双人床，你们自己安排和谁一起住。正式搬到公司宿舍后，给大家分配了三套两室一厅的房子，每个人一间卧室。客厅、卫生间、厨房公用。” 五个人忍不住交头接耳起来，没想到住宿标准这么好。原本以为即使是解决食宿，也不过是吃大锅饭、住集体宿舍，部队里面八到十二个人一个房间那种。 两室一厅，啥是两室一厅？还有客厅？厨房？卫生间？ 王小伟怯生生的举手道：“公司能给解决户口问题么？” 刘金龙心里一紧，他老婆最关心的就是能不能农转非，不由得也支起耳朵听沈玉怎么回答。 从去年开始，全国第九次大裁军，大量的退伍军人被迫退伍、转业。各级地方政府也都在精兵简政，没有足够的能力安置这些退伍军人。这就让这批退伍的老兵失去了转业的机会，大量部队中的优秀人才只能回老家务农。 吴天找的这些人，都是家里没什么关系，加上时运不济，没有更好出路的战友。他们大多都有一到两样拿手的技能，但在这个全民找工作都很艰难的时代，有这些根本没用，一条户口要求就卡死了大多数人。 是的，在这时候，找一份正式工作，还要求有本地户口，没有本地户口，不管是私人企业还是国营单位，基本都进不去。 沈玉笑了笑，“之前吴经理跟公司反映过这个情况，如果你们希望改成城市户口，甚至落户滨城，公司都可以帮你们办理。但张总的意思是，你们要慎重考虑一下这个事情，变成城市户口从现在来说可能是好事，但在未来，就未必了。决定权在你们手里，我们只是建议。” 刘金龙一愣，现在是好事，未来未必？这是什么意思？连忙追问道：“张总为什么这么说？是不是公司办起来有困难？” 沈玉摇摇头，“没有困难，滨城的户口也并不难办，只要公司向公安局户籍管理部门提出申请，处理起来并不难。我估计张总的意思是说几年之后可能农村户口比城市户口会更有优势吧？” 众人一片哗然，怎么可能？现在城市户口的好处太多了，找工作、孩子上学、医疗，几乎每一件事都是城市户口更占便宜，前几年没废除粮票的时候，城市户口能买到的副食都要比农村户口多不少。 刘金龙问道：“也就是说，只要我们想农转非，公司就能给办对吧？” 沈玉点点头，众人都松了一口气，刘金龙不放心，又问道：“张总说以后农村户口可能比城市户口更有优势，是啥意思？” 沈玉想了想：“我也不太清楚，他就是随口提了一句，如果你们有什么疑问，试试问问他，我也挺好奇的。” 刘金龙默默地点点头，在心里把这件事记了下来。 第206章 报告文学 张晨急匆匆从idg走是因为要去一趟学校，有两件急事得处理。 最急的一件事，就是他全国优秀学生干部的评选已经进入了最终的总决选，陈惠生通知他赶紧把报告材料背下来，十月二十号去京都参加最后的汇报评选工作。 陈惠生对张晨已经彻底无语了，自从他从京都回来之后，张晨就没来过几次学校。好在测验他还是照常来，从考试结果上看，成绩并没有太多下降。虽然这次因为语文和政治的拉分，从全校第一掉到了第二，但和王然差距不是太大。 md，这小子命真好，照他这么吊儿郎当的学习，高考时能考好才怪了，幸亏被清华特招了。陈惠生在心中恨恨的想着。 陈惠生今年58，再有两年退休，指望着张晨这几个荣誉能再推他一把，退休后能进个区政协，做个政协委员，或者被区教委返聘当个特别顾问，这辈子就圆满了。 张晨赶到校长室后，陈惠生把赵立新也叫了过来，从桌子上拿起厚厚一沓纸，“这是赵主任帮你写的汇报材料，赶紧读熟，最好能背下来，据我所知，好多候选的学生干部已经能把汇报材料倒背如流了。”陈惠生叮嘱道。 张晨一看这沓材料，不由得头皮发麻，翻了翻，这不得三五万字啊，这哪儿是汇报材料啊，整个一个报告文学。 陈惠生一看张晨的表情，解释道：“就前面十几页是上台做报告时用的，也就不到一万字，后面的都是附件材料，是给评委的。” 张晨擦擦冷汗，一万字的报告要背下来也要命啊。“陈校长，我真的没时间背，还是上台念吧。”张晨眼巴巴的看着陈惠生。 陈惠生鼻子差点没气歪了，报告都没让你写，现在让你背你还不愿意，你以为我们都是为了谁啊？ 陈惠生眼一瞪，“不行！你不背也得背，还有半个月的时间，足够了。上台汇报之前，必须做到滚瓜烂熟。你要是上台丢了脸，我饶不了你！对了，你先朗读一遍我听听。” 张晨无奈，看看赵立新，赵立新一脸憋着笑幸灾乐祸的表情。 张晨硬着头皮朗读了起来，开头还好，都是官话套话，读到快一半的时候，张晨汗毛都竖了起来。 “。。。。。。在那一瞬间，我脑海中闪过无数英雄人物。解放战争时的董存瑞，舍身取义，举着炸药包炸毁了敌人的碉堡；抗美援朝时的邱少云，不顾自己的血肉之躯，放弃自救，被燃烧弹活活烧死；黄继光。。。。。。还有不远处的赖宁，为了拯救国家财产的安全，主动参与灭火，牺牲时年仅十五岁。还有很多很多，这些英雄人物的形象在我脑海中猛然鲜活了起来。。。。。” 张晨好不容易念完，放下稿子，都快哭了，太羞耻了。 陈惠生摇头晃脑的听完，摇摇头，“你这个不行，一方面得背诵，另一方面得加强朗诵技巧训练。立新，你以前做过优秀教师的汇报报告，有经验，给张晨示范一下。” 赵立新张口结舌，啊？怎么又是我啊？ 张晨坏笑着把稿子递给赵立新，“赵老师，稿子你写的，肯定比我熟的多，我在旁边学习一下。” 赵立新腮帮子鼓了两下，拿起稿子抑扬顿挫的读了起来。 “我能让这些坏人得逞吗？想到在国旗下发下的誓言，我心中有了答案......对坏人的纵容，就是对好人的伤害！......身为一名共青团员，我时刻谨记着自己的使命！......除了对自己的思想品德严加要求外，在学习方面我也时刻没有放松自己......最终论文获得了广泛认可......无论是否能获得这份荣誉，在未来我都将以全国优秀学生干部的身份严格要求自己......我的汇报到此结束，谢谢各位领导，各位老师！” 声音洪亮、三腔共鸣、情绪饱满、抑扬顿挫、催人泪下。 张晨目瞪口呆的看着赵立新，服，真的服了。 赵立新一口气读完，看了看时间，十五分钟整，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陈惠生老怀大慰，笑的嘴都合不拢，“张晨，这半个月我不管你有什么事，每天必须拿出两个小时以上和赵主任磨一磨这篇稿子，汇报前必须把水平提上来。立新啊，这个任务就交给你了，半个月，不，十天内，一定要让张晨把稿子背的滚瓜烂熟。而且汇报效果一定要好，至少要达到你刚才的水平，知道吗？” 赵立新在心中翻了翻白眼，他能不能背熟，你都管不了，我怎么管？ 从陈惠生办公室离开后，赵立新和张晨约法三章，一，每天晚上七点后，两人找地方碰头，至少把这个稿子磨两个小时。 二、两人碰头前，张晨必须每天背下两千字的演讲稿，五天时间背完。 三、如果张晨或赵立新有脱不开身的事情必须请假，那么周六日就要增加两个小时。 张晨也知道这是为了他好，开玩笑归开玩笑，吐槽归吐槽，但既然走到了这一步，放弃就实在太可惜了。 除了这件事，张晨来学校还有另外一件重要的事情，这件事和赵立新有关。 张晨把赵立新拉倒一边，正色道：“赵老师，问你点事。” 除了年初痛斥李金华的时候，赵立新还真很少在张晨脸上看到这么正经的表情。也是，张晨来学校，基本上就是放松来的，尤其是他现在把高中的课程已经全都复习完了，又不用参加高考，当然轻松。 赵立新笑道：“你说。” 张晨沉吟道：“赵老师，你有没有打算换个工作？” 换工作？赵立新惊讶的看着张晨。 张晨点点头，“对，其实以你的能力和人品，在崇华一中真的是屈才了。现在外面机会那么多，你就没考虑过出去找找机会？” 赵立新觉得有点好笑，自己的学生一本正经的和自己谈论给自己找工作的事情，也太魔幻了。 赵立新逗张晨：“怎么？打算给我介绍工作？有什么好工作我听听。” 张晨缓缓道：“一家外企，idgvc，合规与商业道德部部长，年薪八万，近半年在滨城工作，但半年后公司会迁回京都，有兴趣吗？” 赵立新看着郑重其事的张晨，心中差异，收起笑容，“你开玩笑呢吧？” 张晨笑了笑，“咱俩都认识这么长时间了，你看我像开玩笑的样子吗？” 所谓合规与商业道德部，实际上就是公司内部的纪检、克格勃、锦衣卫。做这个位置的人首先就要正直，但又不能迂腐。张晨思来想去好久，身边也就赵立新勉强符合这个标准。 至于专业能力上，都是可以学的，以赵立新的学习能力，不会有问题。 其实这个位置张晨更希望郑凯来坐，比起其他人，他更相信郑凯。 但郑凯现在高中都没毕业，无论是阅历还是能力，差距太大了。 第207章 懒兔 赵立新面色凝重，“我没太明白，这是什么公司？你怎么联系到的？还有这个合规与商业道德部门到底是干嘛的？” 张晨给赵立新解释了一下具体的工作内容。又道：“这家公司是一家美国的投资公司，现在正在招这方面的人，我认识的人中，只有赵老师您比较符合条件，所以问一下您愿不愿意去。” 张晨倒是没和赵立新说就是他在idgvc做华夏地区的负责人，一方面怕赵立新不信，或者看扁了idgvc。另一方面也是怕赵立新不好意思给学生打工，所以只能慢慢来。 等赵立新看到了idgvc的实力和待遇的真实性，心动了之后再和他公开，或者让别人告诉他，是比较稳妥的选择。 赵立新眉头紧皱，还是不大相信，他倒不是不相信有这家公司和这家公司在招人，是不相信张晨能给操作成，毕竟对任何人来说，一个外企的高层职位，又是向总裁直接汇报的职位，怎么可能被一个高中生一介绍就成了呢？ 而且，事情太突然，赵立新一点真实感都没有，年薪八万？听着是挺多的。比自己现在的收入多了快十倍，但赚不到手的钱听着也就是个数。 赵立新笑了笑，“张晨同学，多谢啊，但我现在真没什么换工作的打算。学校里挺好的，工作也不累，还有寒暑假。再说了，总不能你马上要离开学校了就祸祸同学啊，我要是走了，他们怎么办？” 张晨引诱道：“学校又不是离了你就不转了，老师这么多，你走了，还正好给别人腾地方呢。你看三班的冯老师，跟你一样教语文，等编制等了多少年了。” 看赵立新不为所动，张晨继续道：“赵老师，你是知道我的，从来不说没谱的话办没谱的事。事情是真的，待遇也是真的，你愿意试试就试试，即使应聘不上，也没什么损失啊。你就真甘心在学校里当一辈子孩子王？是，校长过两年就要退了，但退了之后也未必轮得上你，就算过上十年轮到你当校长，也都快五十了。这辈子就这么过来了，你就不想看看外面的世界？” 赵立新略略动容，仔细一想也确实如此。张晨虽然年纪不大，但说话办事比很多成年人都靠谱。 再想想张晨说的年薪八万，赵立新在心头一算，才真吓了一跳，一个月就是六千多啊。自己小舅子在可口可乐当个经理，一个月也才四千二，这家公司给出的待遇比可口可乐还高？ 赵立新也不是圣人，也是要食人间烟火的，想想自己丈母娘平时对自己横眉冷对的样子，赵立新的心真的有些动了。 张晨察言观色，“赵老师，这样吧。我先带你去他们公司看看，你和他们聊一聊，再做决定，你看怎么样？” 赵立新犹豫了一下，讪讪道：“也行，那定在什么时候？对了，这家公司在哪儿办公啊？” 张晨看看表，现在才十点半，“这样吧，赵老师，你要是下午没什么事，咱们现在就过去。” 赵立新吓了一跳，“现在？” 张晨道：“对啊，你现在不是不带课了么，应该有时间吧？” 赵立新踌躇了一下，“好，那你等我会儿，我去班上和学生们布置一下事情。”话说出口，赵立新就感觉怪怪的，仔细一琢磨，自己和张晨的对话已经不把张晨放在“学生们”这个范围了。 张晨点头：“行，那我在门口等你。” 赵立新满怀心事脚步匆匆的往教室走，张晨看着赵立新的背影笑了笑，往学校大门口走去。 林小夏已经转学走了，现在又正是上课，虽然也有点想郑凯韩旭这帮同学，但还是别打扰他们上课了吧。 张晨把吴天留在了公司，让他和那几个战友介绍公司，其实他是可以给这些人直接训话的，但身为老板，切忌当恶人。所以关于公司的政策例如保密条例和行为准则，恶人还是让hr当为好。而且，吴天也必须起到管理的作用和责任。 这是张晨给吴天的一个考验。 吴天在公司，来的时候，张晨自己开着那辆s320停到了学校门口。最初他还挺不愿意无照驾驶的，万一被警察抓了太麻烦。但过了这么长时间他发现，警察根本不查这辆车。所以吴天不在的时候，他也偶尔会上去开两把过过瘾。 没一会儿，就看赵立新推着自行车从校门口出来。看到张晨站在学校门口，赵立新奇怪，“你车呢？不会又让我驮你过去吧？” 张晨现在没必要再瞒赵立新，从口袋里掏出钥匙冲赵立新晃了晃、按了一下，s320的车灯一闪，发出咔哒一声。 张晨拉开车门，坐进驾驶席。“我开车来的，您把自行车存门口吧，我拉您过去。” 赵立新比听到年薪八万的工资还惊讶，晕头转向的把车锁好放在学校门口，拉开副驾驶的门，这门真重，但关门的时候又没什么声音，赵立新都怀疑车门拉上没拉上。 赵立新故作不经意的问：“你还会开车？这车哪儿来的？” 张晨打轮从便道上往下倒，随口道：“就是idg的，我先开两天。”也不算骗赵立新，车确实是挂在idg名下，也确实是张晨自己先开两天。 这时候车不多，虽然现在偶尔已经开始堵车，但上午十点这个时间明显不在其中。没多久，张晨就把车停在了国贸大厦楼下。 赵立新以前也来过这里办事，但这次不知道为什么，怎么觉得这楼这么高。 到了22楼，张晨径直把赵立新带到沈南朋的办公室，“沈总，这是我的班主任老师赵立新，我之前跟你提过，你们先聊聊。赵老师，这是idg的高级顾问沈总，你们先聊着，我出去一趟。” 赵立新诶诶诶了两声，看张晨冲他笑笑，关上办公室的门就出去了。 吴天看到张晨回来了，硬着头皮敲了敲张晨办公室的门。 吴天站在张晨跟前，脸憋得通红，“老板，能不能不让我当这个经理啊？” 张晨笑道：“怎么？升官了还不高兴？” 吴天扭捏道：“不是，主要是我们老班长是我介绍来的，您让我管他，我实在是不好意思，也没法管，而且他能力比我强的多，实在不行，您让他干吧。” 张晨严肃的看着吴天，不说话，手指在桌面上轻轻地敲着。 “吴天，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用你？”张晨缓缓道。 吴天低着头没说话。 第208章 用人之道 “我用你，不是因为你开车技术好，也不是因为是毕卫国举荐了你。”张晨盯着吴天道，“只是因为我看重你的人品。” “你在联防队能洁身自好，这是节；父亲病了，你选择退伍照顾，这是孝；有了好机会，不愿忘记以前的战友，这是义，既然这几样你能做到，我相信忠这这个字你也能做到。” 张晨手指在桌面敲了几下，语气逐渐严厉起来，“有德有才，破格重用；有德无才，培养使用；无德有才，限制录用；无德无才，坚决不用。这就是我的用人原则，对身边人的要求更是如此。” 张晨眼中透出失望的神色，“对你，我是想要破格重用的，但你让我太失望了！” 吴天脸红着急道：“老板，我。。。。。。” 张晨摆摆手，示意他先别解释，“我让你来当这个经理，就是对你的一种考验。在公司里，只要证明了自己的能力，每个人都有上升的阶梯。” “只要刘金龙表现出德和才，用不着你操心，我也会提拔他。不只是他，还有回雨、王小伟、胡凯旋、张立成，我名字没记错吧？他们几个也一样，只要符合我的用人标准，我就会破格重用。如果你不争气，我也一样不会留情面！” 吴天嗫嚅道：“老板，我知道错了。” 张晨缓和了一下语气，示意吴天坐下，继续道：“你不要以为当个经理就到头了，现在我旗下五家公司，每一家都在用人之际。未来还会有更多的业务，开更多的公司。现在让你做这个经理，是给你考验，也是给你机会。只要干得好，我不会在乎出身和学历，你们都能有向上走的机会！” 吴天抬起头，坚定道：“老板，我知道怎么做了。” 张晨点点头，没再多说什么，“好好干，我相信你能行。” 吴天站起身，重重的点了点头，脚步坚定的从张晨办公室走了出去。 沈玉的办公桌就在张晨办公室旁边，看吴天从张晨办公室出来，连忙把吴天叫住：“吴经理！吴经理！” 吴天还有点不太习惯别人这么称呼自己，不太自然的应了一声，沈玉示意吴天过来，吴天莫名其妙的走到沈玉跟前。 沈玉神神秘秘的交给吴天一个信封，吴天摸不着头脑，摸着薄薄的，里面应该就是一张纸。“这是什么啊？”吴天问道。 沈玉低声道：“你的调薪信，别给别人看，公司不允许互相打听基本薪资。” 吴天一愣，调薪？哦，自己升职了，于是调薪了。 涨工资吴天当然高兴，“谢谢玉姐，改天有时间请你吃饭。” 沈玉笑道：“可赶不上你的时间，你天天陪着老板，不知道什么时候呢。” 吴天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把信封揣进自己裤兜里。 找了个卫生间的隔断，吴天把信封打开，抽出里面张晨签名的调薪信，2800！？吴天的呼吸粗重了起来。 升职加薪是相辅相成的，吴天对调薪有心理准备，但原本估计调个两三百就可以了，怎么也不可能涨100%吧？ 没想到张晨直接在他的工资前加了一位，而且还不是一。这个工资在现在绝对算是高工资了，如果再算上年底的奖金，吴天一年的收入，比他爸五年的收入都高。 吴天平静了一下激动的心情，把调薪信折好塞回信封，大踏步的来到会议室。 把刘金龙叫到一边，吴天抱歉的看着刘金龙：“班长，对不起，以后如果有什么对不住的地方，你千万别怪我，我也是为了工作。” 刘金龙楞了一下，隐约感受到了吴天心态上的变化，笑了笑：“想通了？” 吴天点点头，“刚刚我找老板聊了一下，他骂了我一顿，骂完我，我反倒通畅了。既然让我干这个经理，我就得干好，说不定以后就会得罪弟兄们，其他人还好说，唯独对老班长你，我得提前说一声。” 刘金龙哑然失笑，摸出一颗烟，但看看还在办公室，又把烟塞了回去。“这就对了，你该怎么干就怎么干，哪怕是我，有做错的地方该骂就骂，不要客气。你还记得新兵第一课是啥不？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在这儿，我才是新兵，你是班长，千万不要有心理负担。” 吴天重重的点点头，两人回到会议室，吴天开始以保卫部经理的名义召开了第一次工作会。 吴天把刘金龙安排给张晨做贴身保镖，回雨由于会简单的英文对话，所以安排给了沙拿塔努。张立成最稳重，安排给强森。剩下的两人作为机动进行支援，平时在公司上班，每周其他人休息的时候，剩余的两人顶上替班。 把刘金龙安排给张晨，一方面是刘金龙功夫最高，专业性更强，另一方面吴天也是希望刘金龙能在张晨面前多表现，早日获得认可。 老板的身边人，肯定要比其他人能获得更多的机会，吴天现在已经深深地体会到了。 而赵立新，在沈南朋的办公室里已经经历了“虎躯一震”、“虎躯又震”、“虎躯再震”、“虎躯震不动”的全过程。 “你是说，张晨就是idgvc，也就是这件公司在国内的最高负责人？”赵立新红着眼问沈南朋。 沈南朋失笑道：“赵老师，这已经是您第三次问我了。是。” 赵立新摇头道：“我还是不敢相信，他还是个学生啊。” 沈南朋笑了笑：“你也说了，他一点都不像个学生。” 赵立新自嘲的笑了笑：“作为他的班主任，我居然对他这么不了解，这个班主任当得可真失败啊。” 沈南朋有心点点头，但嘴上仍道：“这个世界上总是有天才的，可能张总就是其中之一吧。” 赵立新苦笑道：“没想到我居然有一天会给自己的学生打工，而且这个学生还是我正在教的学生。” 沈南朋眨了眨眼：“这么说你同意加盟了？” 赵立新揉了揉脸，下定决心道：“同意！” 第209章 苦练内功 陆心怡穿着一身刚买的职业装袅袅婷婷的来到国贸大厦22层的idgvc办公室。 张晨没在，接待她的是沈玉。 沈玉把她的资料收齐，告诉她办完手续至少要一两天，这两天可以先回家休息，下周一再正式上班。 陆心怡却说没关系，她可以现在就进入工作状态，正好可以用这两天的时间适应一下环境。 沈玉无所谓，工位早就安排好了。她是张晨的助理，沈玉在自己的座位前面给她安排了一个工位，正对着张晨办公室门口。 沈玉介绍了一下她今后每天的工作，包括每天早来十五分钟整理老板办公室，帮助张晨制定日程计划和提醒待办事项等等。 陆心怡心烦意乱的翻着自己工位上的资料，眼神不停地往张晨办公室瞥。 陆心怡长得确实漂亮，公司单身年轻男士又比较多，一上午不停地有人借着找沈玉说事情来打望陆心怡。 张晨十点才到的办公室，早上他先去了一趟小肥羊店里，找老妈说了搞员工宿舍的事。 张晨的意思是，现在房子空着也是空着，目前小肥羊的服务员和小工一共有23人，其中百分之六十以上是外地人，以后这个比例会越来越高。如果不能解决员工的住宿问题，好不容易培养出的员工就很容易流失。 目前滨城已经有一两家模仿小肥羊的店开业，但因为锅底和服务的问题，回头客很少。 但长此以往，免不了有竞争对手会觊觎小肥羊的员工，给员工一个好的住宿条件，减轻他们的生活负担，就成了降低离职率最重要的手段之一。 苏文锦也很赞同，但听到张晨一下子买了二十四套房子还是吃了一惊。 张晨暂时先拨给小肥羊三套房，按每套两室一厅住宿八人计算，短时间内只要两套房就够了。但因为后厨以男性为主，服务员大多是女的，男女混宿容易出事，因此张晨特意多拨出了一套房给小肥羊。 苏文锦正在筹备第三家店的开业，店长已经选好了，就是刘艳。 汤淼淼去美国前，特意把刘艳送到了小肥羊，张晨也和苏文锦打了招呼，正好店里缺服务员，刘艳的背景也很清白，就把刘艳留下了。 没几天，无论是苏文锦还是小姑，都发现这个小姑娘既机灵又勤快。 刘艳很快就适应了店里的工作，手脚非常麻利，服务态度也好，最难得的，刘艳还挺善于思考，为店里提了不少合理化建议。 刘艳发现，客人虽然整体满意度较高，但仍旧有相对不满意的地方，就是上锅和上菜的速度。 通过简化备菜备锅的流程，刘艳帮助店里实现了三分钟上锅五分钟上菜。别看这一个小小的改进，提升了客户的满意度不说，还提升了0.1的翻台率。 如果是一家小店，生意没那么忙，这个上菜速度很正常。但现在的小肥羊晚间的翻台率是2.23，中午也能达到1.6以上。在如此恐怖的客流量的情况下，实现三分钟上锅五分钟上菜，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 苏文锦也很大方，当月就发了一千块的奖金给刘艳，并且告知店里所有的员工，只要提出的合理化建议被采纳，视贡献大小，都会有200-1000元的奖励。 现在服务员的工资也才三百，这笔奖励对员工的激励可想而知。 张晨又建议苏文锦更进一步，在店里提出“人人都是管理者”和“最大限度消除客人不满意”的口号。一方面鼓励员工在服务方面的微创新，另一方面把权力更多的下放给领班。 张晨考虑过是不是像后世海底捞一样，把更多权力直接下放给基层的服务员，但后来发现目前还行不通。 一方面，现在小肥羊的考核机制还不完善，约束机制也不完善，企业文化刚刚形成，但还不稳固。这时候盲目搞权力下放，反而会出现更多的问题，容易把店里的风气搞坏。一旦人心散了，队伍可就不好带了。想要实现海底捞式的放权，至少要等到约束机制完善后才能实行。 另一方面，海底捞权力下放也是在开店越来越多，店的规模越来越大之后，为了保证服务质量的不得已而为之。 现在小肥羊只有两家店，都在一个城市，短时间内管理压力并不大。 但明年，张晨就打算让小肥羊进军京都，只有在京都也能一炮而红，小肥羊才算是踏上了制霸餐饮业的快车道。 届时，如何实现更有效的管理和让新进员工也能和老员工一样，保持足够的工作热情和责任心，就成了必然要面对的事情。 因此，短期内，苦练内功培养人才，才是小肥羊最需要做的。 而刘艳，就是这三个月中脱颖而出的人才。 陆心怡看到张晨回来了，站起身打了声招呼。张晨点点头，掏出钥匙打开门，让陆心怡进来。 张晨和陆心怡聊了几句，又把沈玉叫进来，告诉沈玉把相应的工作文件和以前由沈玉兼着的助理工作内容尽快转交给陆心怡。 陆心怡偷眼环顾了一下张晨的办公室，墙壁上挂了几幅和老外的合影，咦？其中有个人好像是希拉里呀？ 最后，陆心怡的目光停在了张晨桌子上的一沓文件上，《滨城化工二厂投标策略分析》。 “昨天没睡好？”张晨貌似随口问道。 陆心怡一激灵，移开目光，不自然道：“没、没有啊。您为什么这么问。” 张晨指指眼睛，“黑眼圈挺重的。” 陆心怡勉强笑了笑：“可能是换工作，有些太兴奋了。” 说了两句，张晨就打发陆心怡出去了，沈玉又交给陆心怡一堆物品和文件，都是张晨平时要用到或者问到的。 陆心怡检视了一下，“玉姐，好像没有张总办公室的钥匙。我每天要早到整理张总的办公室，没有钥匙没法做啊。” 沈玉想了想，从自己的钥匙串上把张晨办公室的钥匙摘了下来，递给陆心怡。叮嘱陆心怡早上一定要早点到，最近张总抓考勤抓的挺紧的。 陆心怡若无其事的接过钥匙，对沈玉笑了笑。 第210章 卧底 晚上十点，荣耀集团位于桥西的三层办公小楼仍然灯火通明。 豪华的董事长办公室中，管老二一会儿坐下，一会儿站起来走来走去。 管明知靠在宽大的真皮老板椅上闭目养神，一言不发。 管老二抬起手腕看看表，嘴里骂了两句。 管明知闭着眼道：“老二，沉住气。” 管老二突然道：“大哥，那个小biao子会不会反水？” 管明知仍旧闭着眼睛，简短道：“她不敢。” 管老二又看了看表，“这都十点多了，还没消息，明天一早就要竞标，我怕时间来不及啊。” 管明知仍旧是云淡风轻，“尽人事，听天命。该做的已经做了，剩下的就看老天爷了。” 管老二念叨着，“听天命？要是天命没在我们这边，那该怎么办？” 管明知没说话。 管老二突然又道：“对了，大哥。你说这个idg和科洛托到底是什么关系？咱们得到的消息是这家公司给科洛托提供咨询服务，包括这次洋鬼子收购二厂的具体方案，都会由这家公司提供，你觉得可能吗？我总感觉没那么简单。” 管明知睁开眼，“我也让人打听了一下，这家idg确实在国内已经注册了几年了，营业范围里面有咨询服务这一项。国内还有几本杂志，也是他们办的。” 管老二发着牢骚：“你说这外国鬼子脑子怎么想的？找个小屁孩来当什么总裁，拿办公司当过家家啊？” 管明知沉吟道：“你说的这个我也奇怪，但据说他办公室里摆了好几张和外国人的合影，其中有一张还是和希拉里的。” 管老二虽然没上过学，但居移气养移体，纵然一开始没什么文化，但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见识也要远超一般华夏人，自然不会不知道希拉里是谁。 管老二撇撇嘴，“你办公室里还有和方宏远的合影呢，谁知道他那照片哪儿来的。咱们就是这么过来的，可不能被唬住了。” 管明知轻轻笑了一声，“老二啊，和方宏远这张合影，你真以为那么容易？要不是68年人家被下放到青柳农场改造，咱们连人家秘书都联系不上。能搞张合影拿出来狐假虎威，还多亏了人家念旧情，带着人来青柳农场忆苦思甜，我才凑到跟前照了一张。” 管老二没忍住哈哈一笑，管明知奇怪的看了他一眼，管老二笑着解释道：“没事儿，我就是想起来当初高平川看到这张合影时候的表情，哈哈。跟哈巴狗一样。哈哈。” 管明知没笑，反而轻轻叹了口气，低声道：“哈巴狗，呵呵，为了生存，狼也得变成狗啊。” 管老二没听清，正待追问，就听到有人敲门。 “进！”管明知浑厚有力的声音穿透厚重的木门。 推门而入的，是管明识的小弟老猫，而身后跟着的，正是陆心怡。 管明识大喇喇的靠在沙发上，两条胳膊搭在沙发靠背上，上下打量着陆心怡。“东西拿到了？” 陆心怡浑身微微颤抖，“拿到了。” 管明识懒洋洋道：“那还不赶快拿出来？” 陆心怡抬起头，“东西给了你们，我爸的赌债就算两清了对吧？是不是你们就可以放了他？” 管明识抠抠耳朵，漫不经心的道：“那要看你拿到的东西价值了。” 陆心怡深吸了一口气，从包里拿出一沓a4纸，“这是我复印的，今天有几个人在加班，九点多我才找到机会，如果这个还不行，我也没办法了。” 管明识接过文件，头一页的大标题印着《滨城化工二厂投标策略分析（最终版）》。 管明识眼睛一亮，快速的翻阅了几下，眉头皱了起来。 陆心怡绞着手指，忐忑问道：“这个有用吗？” 管明识挥了挥手，“你先走吧，我们还有事。” 陆心怡怕得要死，早就想要离开，但想到家里的问题还没解决，咬了咬嘴唇，“咱们说好的，东西你们拿到手，就把我爸放了的。” 管明识不耐烦道：“我怎么知道这是不是真的？明天竞标后，只要证明你给的东西是真的，自然会让你那个赌鬼老爹回家，我们还留着他给他养老啊？。” 陆心怡眼含泪花，“你骗人，明明之前说好我给了你们东西，你们就放人的。” 啪的一声，管明识把文件在桌子上一摔，沉着脸道：“你是不是今天不想走，想留在这儿陪我底下的弟兄啊？” 陆心怡看看目露淫光的老猫，打了个寒颤，不敢再多争辩，扭身离开了管明知的办公室。 管明识嘴角露出一撇轻蔑的微笑，看陆心怡和老猫已经离开，沉着脸对管明知道：“大哥，你看看。”说罢将文件放到管明知的老板台上。 管明知伸手拿起文件，仔细的看一遍投标的具体方案，眉头也皱了起来。 管老二气愤道：“如果他们用这个条件跟市里谈，我们还玩个p啊？一千万的生意得做成三千万。” 管明知闭上眼睛思考了一下，缓缓道：“科洛托给出的条件，大致和我们预想的差不多。收购方案按照170万美金报价，到了谈判阶段再让给市里三十万美金。但他们没有选择整体收购，而是合资，两百万美元收购二厂80%的股份，而且担负了二厂的全部债务，这一点是我们没想到的。” “不过，这些条件我们也未必不能答应，虽然会少赚不少。但我说过，现在最重要的是借二厂转型，所以，我们需要拿出一个比他们更好地条件出来。” 管明识问道：“那咱们怎么做？” 管明知眼睛突然一睁，闪烁着决绝的目光，“三千万，我们就拿三千万！” 管明识吓了一跳，“大哥！现在我们哪儿来的三千万！？原本说的一千五百万，其中大部分还是贷款。这样咱们短期内根本看不到利润！而且还要担负二厂的全部债务，虽然这些债务咱们知道大部分都是虚的，但至少也有八百万的负债啊。” 管明知沉声道：“科洛托选择合资，而我们选择兼并，本身就要花更多的钱，而且，我怀疑科洛托还有底牌。” 管老二疑惑道：“不能吧？他们都已经开出这种条件了，不让工人下岗，还是合资，而且还承诺三年内在二厂追加投资五百万美金，他们还想怎么样？为了一个二厂，值得吗？” 管明知平静道：“老二，目光要放长远，二厂最重要的你知道是什么吗？” 管老二嘿嘿一笑：“自然是他那一百二十多亩的地了，桥西改造迫在眉睫，到时候地价至少翻两番。” 管明知摇摇头：“不是，这只是眼前的利益而已。二厂最有价值的东西，是他那两百多名经验丰富的工人和技术人员啊。” 管老二不屑道：“他们值个p钱，就是一堆饭桶，咱们把二厂拿到手，也一样得把他们都下岗了。” 管明知叹了口气：“老二，二厂一共六百多名职工，的确，其中有三分之二都是混日子的，但还有三分之一，是这个厂的骨干。以前我没跟你说过，我想拿二厂，并不单纯是冲那片地去的。还有一个最重要的目的就是，拿下二厂后，我们就正式转型做化工业。” 管明识瞠目结舌，“大哥，你没开玩笑吧？我们？做化工业？” 管明知点点头，“对，我们现在必须转型，想要转型，就要给手底下的弟兄一个出路。同行们更多喜欢转型做娱乐业，但实际上，这不是真正的转型。想要彻底洗白，就要和过去一刀两断，制造业能容纳的人最多，所以往制造业转是最合理的。不愿意当工人的，我们也能成立个运输车队，让他们跑运输。” “而且，未来几年，化工业一定会有一个大发展。正因为我们对化工业一窍不通，才需要这三分之一能干的人为我们卖命。如果没有他们，咱们完全可以去收购其他工厂。比如农机厂，那里的区位优势更好，地也更大。但农机厂已经烂透心了，下面都是一群混日子的，能干的都走光了。化工二厂，是我考察了这么多国企后，技术力量最强的一家。所以我才处心积虑一定要把二厂拿到手。” “所以，这次我们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把二厂拿到手，至于钱方面，只要我们中标，可以再慢慢想办法。” 管明知不容置疑的道：“明天我们的最终收购价格，就是三千万！” 第211章 竞标 滨城化工二厂改制竞标会，参与者只有科洛托与荣耀两家。 九十年代的国企改制，在从计划经济到市场经济的转轨中，不止企业没有经验，主管部门一样也没有类似的经验。 因此，出现了一个很形象的说法，摸着石头过河。 另外也出现了一个很形象的比喻，交学费。 当然了，交学费是正常的，但能不能学到东西，还要看学生自己是不是争气，也要看学生家长督促的是否严格。 永远都有熊孩子和熊家长。 大批新贵在这场资本盛宴中崛起，在前世，管氏兄弟就是其中之一。凭借二厂的资源进入化工行业攫取了真正的第一桶金后，管氏兄弟展开了一系列的资本运作，到了二十年后，管氏家族的财富已在福布斯华夏富豪排行榜上名列五十强之内。 现在管明知虽不知道未来会怎样，但敏锐的直觉告诉他，这是个机会，如果自己能抓住，可能一直以来的夙愿都能够实现。 管明知亲自出马，一早就带着谈判团队的十几个人赶到计委大院。竞标九点开始，荣耀五辆车八点半就开到了计委楼下。 管明知已经很久没有这么高调的站在前台处理具体业务了，更多时候他都喜欢居于幕后操盘，但二厂的事情变故不断，也让管明知丢掉了一直以来的从容。 之前的竞标要求上说的很明白，本次竞标采用综合评分，化工局、二厂、财政局、共派出五名评委，分别对两家竞标单位的竞标方案中的各个部分进行综合评判，二厂作为当事单位，派出了两位评委，其中一位就是张国强，而另一位，则是已经退休的老厂长丁斯年。 丁斯年当了十几年的厂长，把二厂从化工局治下一个人数不足百人，年产值不足百万的小工厂，带成了鼎盛时期一年为国家贡献利税三千多万的利税大户，可以说功不可没。 丁斯年前年退休后，楚定方接任不足两年，二厂就资不抵债，濒临倒闭。这其中固然有经济大环境变化的因素，但管理者的责任是脱不开的。 由于是第一次搞这种竞标，各方都没有经验，甚至连具体的评标办法都没有，丁斯年已经预料到评标现场将是一场血雨腥风。 管明知带着人走进会议室，科洛托的人还没来。会议室空荡荡的只有一个刚刚大学毕业分配到化工局的小姑娘在布置会议现场。 管明知找到自己名字的标牌位置坐下，管老二也坐到他的身边。留给荣耀的作为只有五个，管明知又点了财务经理、商城总经理以及刚刚外聘的原江南化工厂的副总工李超在长条形的会议桌前坐了下来，其他人只有坐到后排的折叠椅上。 没一会儿，科洛托和众评委以及计委、化工局等主管部门的领导也都到了。众人免不了一阵寒暄。 管老二悄悄在自己大哥耳边介绍科洛托这几个人的情况，沙拿塔努和强森他是见过的，还有两个老外他却一点印象没有。 管明知也没太在意，毕竟科洛托是一家外企，说不定又是公司里面的其他外国鬼子，这也很正常。 竞标时间到了，双方都把封好的竞标方案共一正六副递交给了负责开标的小姑娘。 小姑娘拆开后，把正本给了计委陈向阳，其他的几个副本分别给了五位评委和化工局的苏文帆。 苏文帆刚进门，就看到二厂派出的评委是张国强，心里跟吃了苍蝇一样。 他还真不知道二厂的评委是谁，评委的选择，完全是计委一手选定，否则也不会出现现任厂长楚定方没来而老厂长丁斯年顶替这种咄咄怪事了。 这次招标，也没有轮次的说法，化工局和计委商量后，决定采用分别谈判的方式和两家进行沟通。于是两家竞标单位递交了竞标方案后就被请了出去，会议室中只剩下评委和政府领导。 两家竞标单位被安排到了另外的一间会议室，过了良久，刚刚负责拆标的小姑娘出现在门口，“荣耀集团的竞标谈判代表，你们来一下。” 管明知带着众人跟着小姑娘又来到竞标现场，按照刚刚的座位坐了下来。 陈向阳咳嗽了一声，“管总，你们这次的的收购价格，从最初的1500万调整到了现在的2200万。两次的价格为什么差距这么大？你解释一下。” 管明知从容道：“陈主任，荣耀对化工二厂的兴趣，市里一直都比较清楚。我承认，在最初，我们是报价1500万，这是因为当时没有竞争者。我是个商人，在商言商，这也没什么好隐瞒的。能够一千五百万做成的生意，我当然不想做成两千万。但现在有了科洛托工业的参与，有了竞争对手，我们相应调整了收购价格，这是很自然的一件事，不知道我的解释是否让您满意？” 陈向阳点点头，“管总，还有一个问题。你们此前从未涉足过化工行业，这次你们提出全额收购化工二厂的债权债务，难免让人怀疑你们是冲着二厂的这片地来的。你们一旦接盘，会立刻关停二厂，让工人下岗，对此，你们有什么解释？” 管明知笑了笑：“我们在投标方案中，已经做了承诺，三年内二厂员工的下岗率不会高于30%。的确，这和科洛托工业向范书记做出的保证有一定差距。但我需要说明，目前二厂的人员状况市里也非常清楚，如果不让一批人下岗，这个企业很难盘活。我们是做实事的公司，一向讲求实事求是，不能说空话大话，下岗30%这个比例我认为是合理的，也是必要的。” “至于您刚刚说的我们的目标是这片地，我想刚刚我的保证已经足够说明问题，担负着这么巨大的人力成本，这片地对我们来说就没有什么吸引力了。之所以我们还要尽全力竞标，是因为我们有足够的自信盘活二厂，让二厂在化工行业成为独树一帜的企业。” 陈向阳感兴趣，“哦？管总刚刚说的不错，但这些无法掩盖荣耀从未涉足化工行业这个事实。” 管明知自信的微笑道：“我给您介绍一下我身旁的这位，李超李总，是我们荣耀高薪从江南化工城聘请的总工。李总在化工行业内，尤其在有机物合成方面有非常丰富的经验，获得过全国劳动模范的称号。只要我们收购成功，我会授权李总全权接手二厂的业务。” 陈向阳点点头，没再说话。 苏文帆给管明知打了个眼色，“管总，不知道你们报上来的方案还有没有什么调整？要知道，现在可不只有你们一家在竞争和二厂的合作。而且我们今天就要出结果，上报市委。如果你们还有调整和让步的话，就不要藏着掖着了。你要知道，科洛托工业作为美资企业，得到了很多跨国公司的技术支持，这一点你们要考虑到。” 管明知明白，事先他和苏文帆已经商议好，如果科洛托工业给出的方案没有竞争力，这2200万的报价就不做调整了。如果苏文帆认为科洛托的竞争力太强，虽然评委中有三个是他们的人，也有可能翻船，那就马上要把调整方案扔出来。 而苏文帆这已经不是暗示了，几乎是脱光了膀子告诉他，你丫在方案上劣势太明显，赶快想辙。 管明知脸上的笑容凝滞了一下，隐隐觉得有些别扭，他们在科洛托之前回标，这个位置很被动。而且，自己已经提前拿到了科洛托的投标方案，难道这个方案有问题？ “3000万，荣耀同意用3000万收购二厂的全部债权债务！”管明知坚决道，不能再等了，看来情况有变。但他也不信科洛托给出的条件能超过他，毕竟明面上，二厂现在处于资不抵债的情况，财务报表上的负债就有三千多万。 之前管明知通过种种手段，让二厂的负债从财报上看，从八百万变成了三千万。这也是他的底气之一，毕竟除了他和有限的几个人，不会有人真正了解到二厂具体的负债情况。 三千万这句话一说出来，几个评委都窃窃私语，管明知松了一口气，看来自己当初的判断还是对的，幸好多留了一手。 管明知也是心中暗恨，原本可以顺顺当当做下来的生意，被这个莫名其妙出现的科洛托工业一搞，变成了刺刀见红的血拼，而且还有丢掉的可能，自己想要转做正行难道就这么难？ 陈向阳问道：“管总，荣耀还有什么需要补充的吗？” 管明知想了想，摇头道：“没有了，我相信各位领导已经见到我们的诚意。荣耀也是我们滨城的本地企业，多年来为滨城的经济建设也立下了汗马功劳，得到过各级领导的表彰。上次在京都拜见方老的时候，方老也勉励我们多为家乡做贡献，为改革开放事业添砖加瓦。选择和荣耀合作，我相信不会是让各位领导失望的决定。” 陈向阳平静道：“我们知道了，既然管总没有什么补充，那荣耀的人就可以先行离场了。小梁，把科洛托的人叫进来。” 管明知站起身，“陈主任，大概什么时候会有结果？” 陈向阳微笑道：“很快，我们汇总后会报给景秘书长，他会向范书记汇报结果。范书记同意后，就会向你们双方公布。哦，对了，你们可以回去等消息，不用在这里等。你们都是大老板，事务繁忙，只要有了消息我们会第一时间通知你们。” 第212章 友好城市 管明知并没有像陈向阳说的一样回到公司，而是带着投标团队就近找了个茶楼，等待消息。 管明知隐隐觉得，这件事情已经脱离了自己的掌控。但问题出在哪里，他一时也想不出来。 那份资料应该是真的，现场苏文帆虽然暗示自己把底牌扔出来，但并不焦躁。而且在自己说出三千万的时候，苏文帆也微微的点了点头。证明科洛托的报价和那份资料上写的应当差距不远。 看来科洛托是在竞标方案中添加了其他条款，让市里觉得更有诱惑力。管明知心念一动，苏文帆说科洛托也会获得其他跨国企业的支持，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和他说的这句话有关？ 管明知已经很久没有体验过忐忑的滋味了，但多年的养气功夫让他心中再乱，表面上仍旧云淡风轻。 中午几个人就在附近随便吃了点东西，知道下午四点半，管明知的手机响了。 “你们在哪？”电话里传来苏文帆疲惫的声音。 管明知心中一沉，“亮点茶楼，和平道上，距离计委两个路口。” 苏文帆道：“我一会儿到，你们等我会儿。” 管明知没有问苏文帆结果，挂了电话。管老二看大哥神色有异，忙问道：“苏文帆？成了么？” 管明知笑笑，“他一会儿到。”说着闭上眼睛，没再理管明识。 没过一会儿，苏文帆就来到亮点茶楼，管明知忙站起迎接。 苏文帆心中还是有根刺，本想讽刺两句管明知的前倨后恭。但想想还是正事重要，也没客套，坐下后面色凝重道：“情况非常不好，你们要做好思想准备。” 管明知微微变色：“什么情况？” 苏文帆摘下眼镜，揉了揉脸，“价格上你们占优，员工安置方面半斤八两，你回答的也非常好。但科洛托在方案中，原本的优势就不是这两点，也没有着重强调。反而科洛托在技术上打了我们一个措手不及。” “技术上？”管明知皱皱眉，“据我所知，这家公司在化工行业并不知名。虽然据说背后有印度大财团的影子，但他们公司里面现在一个负责技术的都没有，怎么会在技术上有优势？” 苏文帆叹了口气，面目有些狰狞，“我们都上当了，你们昨天获得的那份材料有问题，其中只字未提科洛托将会和杜邦联手的事情。今天和强森一起来的那两个老外，不是科洛托工业的人，他们是杜邦的。” 管老二疑惑道：“杜邦？听着耳熟。” 管明知倒吸了一口冷气，“你是说美国那个杜邦？难道科洛托实际上是杜邦的？” 苏文帆摇摇头：“搞不清楚，但是科洛托拿到了杜邦耐力丝的技术授权，杜邦允许他们生产自己的专有技术产品，并且会将科洛托生产的产品纳入杜邦的销售渠道进行销售。昨天咱们把精力都集中在科洛托竞标方案的的收购价格和股权分配以及员工安置上面，如果能早一点得到这个消息，我们应对起来不会像现在这样被动。” 管明识腾的占了起来，杀气腾腾道：“大哥，那个小biao子是要找死！居然敢玩我们！我这就让老猫把她弄回来！” 管明知怒喝一声：“别tm捣乱！坐下！” 管明知没理兀自恼怒的管老二，压了压火气，“苏局，耐力丝是什么？为什么科洛托获取了杜邦的耐力丝技术授权就能占据这么大的优势？” 苏文帆解释道：“耐力丝是现在杜邦在尼龙领域的拳头产品，因为是杜邦的专有技术，其他公司不能生产。耐力丝的性能在现在又很出众，因此供不应求。科洛托拿到了杜邦的技术授权，也就意味着此后他们的产品不会有滞销的风险，他们的方案又是合资，市里可能会认为与他们合作，对二厂、对市里好处更大。” 管明知忙道：“评委呢？咱们有三个评委，没说话？” 苏文帆咬牙切齿道：“说了，但涉及到技术方面都被张国强驳倒了，而且，我怀疑他早就知道了科洛托的具体收购方案，准备的非常充分。” 苏文帆攥起拳头猛砸了一下大腿，狰狞道：“早就知道他是个祸害，当初就该不惜一切代价把他从局里开除！” 管明知没问张国强是谁，这些都是小事，当务之急是找到解决方案。 管明知沉声道：“那现在是不是彻底没有希望了？” 苏文帆摇摇头：“不知道，现在真的不清楚，目前你们双方各有优势，现场没有争执出一个结果。现在的票数是二比二，计委的李国胜没有表态，投了弃权。陈向阳去向景铁林汇报了。” 正说着，苏文帆的电话响了，一看号码，计委的。 苏文帆看了一眼管明知，接起电话：“我是苏文帆。” 电话那边传来陈向阳的笑声：“苏局，我通知你一下，范书记给回复了，一会儿你就可以通知荣耀了。” 苏文帆心头一紧，“范书记怎么说？” 陈向阳不紧不慢道：“范书记认为，虽然荣耀给出的价格更高，也是我们滨城的本地企业，按理说应该照顾。但科洛托给出的方案更完善，更具有可行性。所以范书记给了科洛托一票。” 苏文帆脑子嗡的一声，“陈主任，这不公平，荣耀给出的价格明显更好。我认为这次的竞标是不公平的，我要给景秘书长打电话！我怀疑你们计委在这件事情上存在严重的问题！” 苏文帆不能不着急，他在二厂这个项目上已经投入了太多，二厂能够把财报做成资不抵债，自然少不了他的功劳。一旦荣耀没能成功兼并二厂，里面的猫腻根本藏不住。 苏文帆也是破罐破摔，与其这样，还不如赌一把。 陈向阳轻笑一声：“随你，不过，苏副局长，我提醒你一下，科洛托目前帮助滨城拿到了旧金山的邀请函，邀请范书记去旧金山考察，在科洛托的斡旋下，两所城市极有可能达成友好城市的协议。我言尽于此，你好自为之。” 苏文帆失魂落魄的挂掉了电话。 管氏兄弟看到苏文帆这样，怎能猜不出结果如何。 管明识在桌子上一拍，面目狰狞：“强龙还不压地头蛇呢，大哥，依我的意思，咱们点齐了兄弟，给这帮洋鬼子点厉害瞧瞧。完事了就让他们都跑路，没证据，谁也拿咱们没办法！” 管明知也是怒极，自己辛辛苦苦的处心积虑，到最后居然给他人做了嫁衣。即便已经养气多年，管明知仍旧咽不下这口气。 管明知强压着愤怒：“究竟怎么回事？” 苏文帆瘫坐在椅子上：“科洛托之前就做了工作，现在正在帮范广林运作滨城与旧金山的友好城市。” 第213章 不要考验人性 早在张晨回国后，就开始了针对收购二厂的布局。 他清楚荣耀是地头蛇，又已经觊觎二厂许久，即便披着一章外资企业的皮，恐怕在相同的条件下也难以同荣耀竞争。 而科洛托的老底是禁不住查的，哪怕再给科洛托设计两层股权结构，也经不住有心人推敲。 想要拿下二厂，虎口夺食，就必须另想办法。 同比尔坎贝尔道别时，比尔给他的临别礼物就是多家跨国企业在华夏高管的联系方式。 张晨回国后，就和这里面的诸多高层建立了联系，杜邦的中国区总裁柯立芝就是其中之一。 原本张晨是想联系巴斯夫，但巴斯夫作为德国企业，过于死板，对技术授权审核时间过长，难以满足竞标二厂的时间。 而杜邦在去年刚刚开完董事会，一致通过了加强在华夏投资的决议。再加上有比尔的斡旋，柯立芝很高兴的就和科洛托签订了技术授权协议。 对于杜邦来说，相当于免费得到了一个生产基地。又能扩大在华夏的市场占有率，何乐而不为呢。 对于科洛托来说，拿到了杜邦的技术，补足了自己最后一块短板，还多了一个奥援，好处自然极大。 对于滨城来说，接受科洛托的方案，意味着二厂扭亏为盈指日可待，而政府在里面还有20%的股份，科洛托赚钱，就是政府赚钱，自然也是赢家。 一个三赢的方案，又怎么可能不会被支持。 至于友好城市，则是张晨最后的王炸。但这手王炸不是留在手里能不出就不出的，而是用来翻倍的！ 在九十年代到两千年初，华夏各个城市都疯狂迷恋于和西方达成友好城市协议。 友好城市这东西，说没用也没用，老百姓得不到什么好处。但说有用，用处也很大。尤其是和那些西方经济发达的大城市达成协议，好处更大。 首先，友好城市是个政绩，而且还是不小的政绩。一旦达成友好城市，就能够顺理成章的邀请对方城市的企业来滨城投资。而且，在当前招商引资是头等大事的政治环境下，能够和西方大城市结成友好城市，也说明了为政者的能力。 其次，一个友好城市，给了多少人出国考察的理由啊。。。 所以，张晨早就和芭芭拉探讨过这个话题。 芭芭拉目前是加州两位联邦参议员之一，如果有她的帮忙，这件事情就是小菜一碟。 芭芭拉鲍克塞自然也是需要政绩的，尤其自从年初的华美危机后，双方的关系又再度升温，这时候同滨城这个北方大市结成友好城市，对芭芭拉来说也是好事。 最重要的，这能帮助自己和民主党稳固华裔选民的选票啊。 也就是说，不管同二厂合资的事情是否顺利，张晨这手王炸都会打出去。而只要这手牌一出，荣耀就再无任何机会。 张晨是个商人，才不会傻到和荣耀去拼价格。多花出去的每一分，都是自己的钱啊。 至于陆心怡。。。。。。张晨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簌簌发抖的陆心怡，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怜悯。 是的，是怜悯。 张晨早就猜出荣耀不可能这么善罢甘休，竞标前一定会想方设法探听到己方的竞标方案。 但由于科洛托的核心层都是外来人，荣耀多次派人尝试去科洛托卧底却没能成功，反而引起了科洛托的警觉，于是自然把脑筋动到了张晨曾经“英雄救美”的陆心怡身上。 以荣耀在滨城的能量，查一个陆心怡的底细再简单不过了，只需要找到当天定二楼包房的客人电话是多少，哪怕只是个固定电话，通过订房人，就能查到陆心怡的详细信息。 探听到陆心怡的父亲陆亚明好赌，管明识设局，让陆亚明欠下大笔的赌债，又把陆亚明扣押起来，软硬兼施，除了答应免除陆心怡债务外，还给了陆心怡一笔钱，诱逼陆心怡就范。 张晨那天刚和陆心怡接触，就发现了不对劲，陆心怡口口声声说自己家里条件很差，手上却还戴着一个价值不菲的钻戒。当然，像这么漂亮的女孩子，有一个有钱的男朋友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但陆心怡又说自己没有男朋友。 仅从这点上看，还无法完全确定陆心怡就会是卧底。但张晨疑心一起，仔细观察自然能观察出些许蛛丝马迹。 于是张晨就炮制了这么一个蒋干盗书的局，搞了一份误导性的竞标方案，特意让陆心怡看到。果不其然，竞标前一天晚上陆心怡趁大家都下班后，又返回公司，进张晨办公室把这份方案复印后悄悄带走。这一切，被藏在暗处的胡凯旋看了个满眼。 陆心怡做出这样的事，张晨自然不准备搞什么“当然是原谅她啊”的戏码。竞标结束后，张晨就通知沈玉，解除同陆心怡的劳动合同。 陆心怡知道自己暴露了，面色苍白的收拾东西，事到如今，她反而平静下来，眼神中透露出一种绝望。 透过办公室的落地玻璃，张晨怜悯的看着陆心怡。 他并不是在怜悯陆心怡的遭遇，这件事上，完全是陆心怡咎由自取。他怜悯的，是生为普通人的无奈。 会对权利谄媚，也会对金钱贪婪，更会对恶势力低头。不会主动行善，也没有主动作恶的勇气，这就是大多数的普通人。 会软弱，会妥协，会糊涂，会忍气吞声，会表达廉价的善心，这也是大多数的普通人。 “唉。”张晨叹了口气，在重生前，自己何尝不是一个普通人？ 张晨沉吟了一下，拿起桌上的电话，给邓先林打了个电话，请邓先林帮忙关说一下，让荣耀把陆亚明放了。 吴天有些疑惑，张晨挂掉电话后，忍不住问张晨：“老板，她做了这种事，你还帮她？” 张晨笑了笑，“吴天，千万要记住一句话——不要考验人性，人性是经不起考验的。” “没有人能让所有人都真正心悦诚服，也不可能让所有下属都不生二心。真正高明的管理者，不是让属下不敢背叛自己，而是不给他们背叛的机会。” 第214章 庆功会 陆心怡神色麻木的拿着自己的私人物品回到家，躺在床上，眼泪默默地流了出来。 懊悔、自责、羞愧、怨恨、恐惧，这些情绪啃噬着陆心怡的心，她不知道该怨谁，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现在自己工作没了，父亲还没救出来，外面又欠了一大笔债。如果要还上这笔债，自己家唯有卖房了。卖了房子之后呢？流落街头吗？ 以后这个家庭会变成什么样？自己会变成什么样？陆心怡不知道，也不敢想。 父亲的事情，母亲还不知道，所以每天仍旧照常去上班。如果母亲知道了，自己该怎么向她解释？自己的父亲虽然一直以来都喜欢小赌几把，但也算顾家，家里磕磕绊绊这么多年，也没有什么大风浪，怎么会突然间，落到了这步田地？ 自从下岗后，陆心怡的母亲就在天恒大厦找了一个保洁的工作，每天都要七点下班。 喀啦啦，有钥匙开门的声音，陆心怡赶忙擦了擦眼泪，她想应该是母亲回来了，每天母亲都要七点才回家，今天怎么这么早？ “心怡！”一个胡子拉碴的中年男人出现在门口，身上一股几天没洗澡的酸臭味。 陆心怡瞪大了眼睛：“爸？” 陆亚明一脸劫后余生的表情，“心怡，我还以为看不着你们娘俩了。” 陆心怡又惊又喜，虽然之前她对这个不着调的父亲颇有怨言，但毕竟是自己的亲爹，除了有点好赌，也没什么大毛病，相信这次教训之后，他总该有所转变了吧。 “爸，他们把你放了？没事吧？”陆心怡焦急的拉着父亲上下打量。 陆亚明后怕道：“没、没事，他们就是一直把我关着，刚刚放了我。” 陆心怡急道：“那你欠他们的钱呢？” 陆亚明摇头：“不知道，我是跟着两个不认识的人出来的，荣耀的人把欠条给了这两个人，这俩人出门后就把欠条给了我。对了，是不是你找的人？他们还跟我说让你好自为之。心怡，他们说的什么意思啊？” 好自为之。 陆心怡眼泪止不住的流了下来，原来他还是帮自己了。 陆亚明关切的搂过女儿，心疼道：“心怡，别哭别哭，都是爸爸不好，以后爸爸再也不赌了。你是不是受委屈了？跟爸爸说，爸爸去找他们。” 陆心怡在父亲的怀里更是失声痛哭， 荣耀的董事长办公室烟雾缭绕，已经很久不抽烟的管明知一根接一根的抽着红梅。 这烟很差，但管明知每次抽这个烟的时候，就想到年轻时摸爬滚打的艰苦岁月。因此，无论他送别人什么烟，自己却一直抽红梅。 直到自己彻底戒烟， 管明识和几个荣耀的高层大气都不敢出，低着头坐在一边。 管明知纵横滨城十几年，从八十年代初卖菜，到搞服装批发，一直到现在有了庞大的荣耀集团。虽然中间经历过无数危机和生死存亡时刻，但像现在一样，败得这么惨，这么没有还手之力，还是第一次。 管明知怔怔的看着手里缈缈升起的青烟，这是这一盒烟的最后一根了。 管明知突然用两根手指将烟头用力一捏，强烈的灼烧感从手指直击管明知的大脑。 管明知轻轻吐了一口气，把烟头扔进垃圾桶，站起身来，打开窗户。 十月底的天气，已经有了几分秋风的萧瑟，窗外的冷空气涌进办公室，和室内污浊的空气进行着交流对换。 “小猫，把保洁叫进来，打扫一下。”管明知淡淡道。 管明识非常了解自己的大哥，知道管明知已经从失败中走了出来。“大哥，我们要不要反击？”管明识眼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 管明知摇摇头：“从现在开始，忘了二厂，全力拿下农机厂！”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管明知又岂是这么容易被打趴下的！？ 科洛托工业办公室里，却是一片欢腾，这次用这么低的成本就拿下了二厂的控股权和管理权，让所有人都欢欣鼓舞。 尤其是新招聘的几个滨城本地员工，都是滨城本地土生土长的，没有几个不知道化工二厂的。看到这么大一个厂子被自己公司拿下，咋舌的同时，也模模糊糊的感到自己的未来，可能比想象中要光明得多。 张晨早几天，就已经让强森开始准备庆祝会。科洛托在喜来登办了一场豪华庆功会，人虽然不多，但花的钱可不少，场地加吃饭再加上布景强森原本有些犹豫，万一没成功，准备庆祝会岂不是很丢脸，而且还有花销问题。 强森是个财迷，财务出身，卡成本卡的很严。虽然比大多数民营企业主要大方，但和其他的外资企业高管比起来，钱就像用铁丝穿在肋骨上一样，扯一扯筋都疼。 强森没有十足的信心，但张晨信心足得很。经历过后世高铁几万亿投资额，参与过多次大型竞标的张晨，投标经验比这个时代的所有人都要丰富。 把所有该运作的，运作在前面，到投标之前，就对是否能中标心中有数，是最起码的。 累计投资额的承诺、合资的方案、员工的安置、和杜邦的联合、最后又是友好城市的协助，几乎涵盖了政府关心的方方面面，满足了几乎所有人的需求。不存在任何中不了标的可能性，万分之一都没有。当然，如果像后世那样，对评标流程和标书要求极为繁复的情况下，还存在程序不合格废标的可能。但现在连招标法都没有，更不可能出现什么万一。 所以，张晨没理强森的顾虑，让强森把庆功会准备起来，杜邦也派高层参加了庆功会。 张晨又邀请了计委和市委的相关领导参加，陈向阳带着两个副主任参加了宴会。范广林虽然自己没来，但却派景铁林参加了科洛托的庆功会，算是非常给面子了。 张晨并没有当这场庆功会的主角，而是idg合伙人的身份参加。 张晨现在并不怕浮出水面，哪怕别人调查到他和张国强的父子关系，也无所谓。 现在是一个和滨城上层建立更多联系的机会，自己的根基就在滨城，只有邓先林这一条线，肯定是不行的。 更何况火种源现在已经委托wachtell和德勤做了股权处理，再加上注册地又在国外，想要在网络还没普及的今天查到火种源背后的张晨，几乎是不可能的。 原本景铁林和陈向阳并没有拿这个少年当回事，但后来看到沙拿塔努和强森对张晨的态度都很热络，完全是平等交往甚至有些言听计从的意思，景铁林忍不住问起强森张晨的具体情况。 强森向景铁林低声解释了几句，说张晨是idgvc在华夏的负责人，并且这次是张晨穿针引线，科洛托才决定在滨城投资时，景铁林也不由得对张晨重视了起来。 借着张晨向自己敬酒的机会，景铁林含笑道：“刚刚强森先生像我介绍了我才知道，原来张总才是这次投资的大功臣。看张总面相很年轻啊，不知道之前在哪里高就？” 张晨笑了笑：“景秘书长抬爱了，我现在还是个高中生，在崇华一中上高二。能侥幸负责idg，只不过是暑假期间去了一次美国，阴差阳错罢了。” 景铁林惊疑不定，但餐桌上人太多，也没好追问，但却在心里记了下来，要好好打听一下这个张晨的具体背景。 第215章 蛇吞象 华尔街，旅行者集团 马克韦尔已经三十八岁了，作为旅行者集团总裁桑迪韦尔的独子，他的前半生可以说是顺风顺水。 身为美国最大的投资银行之一的旅行者集团的太子爷，手中掌握着上百亿美金的流动。每一口呼吸，都是美金的味道。 马克韦尔和他那精明自律的父亲不同，他喜欢醇酒美人，鲜衣怒马。 每一个晚上，他几乎都是在各种party中度过，每天睡醒，身边都是不同的女孩儿，嗯，有时还不止一个。 但是今天，马克韦尔并没有像平常那样上午十一点才到公司，而是早早就顶着两个硕大的黑眼圈打着哈欠进了办公室。 “嘿，仙妮娅，昨晚睡得如何？”马克韦尔看到老爹的秘书仙妮娅在茶水间，眼睛一亮，凑了过去。 仙妮娅对马克韦尔时不时的骚扰已经习惯了，闪身多开马克韦尔伸过来的咸猪手，不咸不淡的道：“不错，但你睡得好像不怎么好。” 马克韦尔打个哈哈，“没有你在身边，当然不好。”说罢看看四周，低声对仙妮娅道：“老爹来了吗？心情怎么样？” 仙妮娅展颜笑道：“你也会担心吗？你去看看门口的牌子不就知道了？” 桑迪韦尔很有意思，他在自己办公室门口立了一个灯牌，上面的彩灯组成一句话：“总裁不高兴。” 但如果他心情不错，按下灯牌背面的开关，电流就会绕过那个“不”字，变成“总裁很高兴。”他的下属只要看灯牌，就知道现在桑迪威尔心情如何，避免遭到“吹风机”式的狂喷。 马克韦尔讪笑道：“最近老爹又开始发胖了，每次有重大行动之前，他都会发胖，而且脾气变得很臭。” 仙妮娅歪着头想了想：“所罗门兄弟的业务是你在负责吧？” 马克韦尔点头：“是。这家公司最近股票狂跌，我抛售了一些，有问题？” 仙妮娅露出几颗牙齿笑道：“准备的充分一点。” 马克韦尔心领神会，拍了拍仙妮娅的屁股，贴近道：“我会感谢你。” 仙妮娅不着声色的推开马克韦尔，“希望不要用你擅长的方式。” 马克韦尔耸耸肩，他的外形还是不错的，笑起来也很有花花公子的味道。 旅行者集团的管理会每周都会召开，所有部门的人都要向桑迪韦尔直接汇报上一周的工作结果和本周的计划。所以每周一上午，都被称为魔鬼的星期一。 马克韦尔作为太子爷，虽然不像其他人那样紧张，但面对桑迪韦尔时，他也有些心虚。桑迪韦尔在家里绝对算是个慈父，但在公司，又是绝对的暴君。哪怕是马克，也有多次被他骂出办公室的经历。 “马克，说一说最近所罗门兄弟的情况。”桑迪韦尔充满磁性的说道。 马克韦尔打起了精神：“上一周，所罗门兄弟的股价已经从周初的13.25美金跌到了周末的12.12美金，我们在周三以12.25美金的价格出掉了所罗门兄弟100万股股票。由于受刚刚公布的上季度财报的影响，所罗门兄弟目前的整体估值已经跌到八十亿美金以内。通过刚刚披露的消息，巴菲特的伯克希尔哈撒韦刚刚抛售了120万股所罗门兄弟的股票。相关的负面消息会进一步发酵，所罗门兄弟的股票价值会进一步下跌。如果不出意外，所罗门兄弟的股票在年内会跌破10美金。” 桑迪韦尔未置可否：“买家是谁？” 马克韦尔心中暗道，幸好做了功课，从容的道：“是西海岸的一家小公司，叫火种源，他们目前已经吃进了所罗门兄弟两百八十万股的股票，其中八十五万股来自于威廉摩尔的转让。从资金动向上来看，他们应该动用了两倍的资金杠杆。从目前他们的操盘手法上看，火种源有可能会继续在公开市场上购买所罗门兄弟的股票，如果他们的持股超过0.78%，将有可能会在所罗门兄弟董事会赢得一个董事席位。” 桑迪韦尔点点头，“做的不错，继续关注。” “jp摩根预计在下周发行8000万美金的金融债券。。。。。。” “生命险部门上周业绩比去年同期相比提高了13%。。。。。。” “对罗恩康纳公司的要约收购已经被同意。。。。。。” 桑迪韦尔表面上认真听着下属的汇报，心里却在盘算着，“应该是时候动手了。。。。。。” 同桑迪韦尔的气定神闲不同，贝兰克芬大为光火，现在火种源账面资金已经被张晨挪走了接近一半，去收购什么狗屁所罗门兄弟的垃圾股票。 贝兰克芬给张晨打了一个电话，前所未有的表达了自己的强硬立场——必须给他一个合理的解释，否则他不会同意花一美分在所罗门兄弟的股票上，否则他就辞职。 贝兰克芬作为火种源的总裁，自然有权利表达自己的看法，张晨也非常理解，而且还很欣慰。 如果一个总裁，面对老板的这种“乱命”都不加阻止，要这个职业经理人也就没什么用处了。 张晨对所罗门兄弟的企图，必然需要贝兰克芬的配合。而且贝兰克芬又为火种源拉来了华尔街的一流操盘手之一的托米布朗来为火种源做具体的操盘工作，给张晨节约了大量的成本。张晨考虑了一下，决定给贝兰克芬透露一点消息。 张晨对贝兰克芬的信任，来源于对贝兰克芬未来的了解，这名未来的高盛总裁、ceo在高盛三十余年的时间里，一直兢兢业业，从没有过任何渎职行为。 “劳尔德，我告诉你一个消息，相信你会守口如瓶。”张晨缓缓道。 贝兰克芬一愣，“当然。” 张晨一字一句道：“桑迪韦尔的旅行者集团正在谋求兼并所罗门兄弟公司，预计兼并价超过90亿美金。” 这个消息宛如晴天霹雳，过了许久，贝兰克芬才小心翼翼道：“这是真的？” 张晨的声音从电话里传过来，显得有些缥缈：“如果我没有确实的消息，不会下这么大的赌注，因此，我们必须要在所罗门兄弟公司谋求一个董事会的席位。一旦桑迪韦尔成功兼并所罗门兄弟公司，我们可以顺理成章的再旅行者集团内谋求一个董事会席位。我知道这很难，但我更相信你的能力。” 贝兰克芬兀自有些不敢相信，“桑迪韦尔为什么要收购所罗门兄弟？这和他们目前的主营业务几乎无关。” 张晨轻笑一声：“你觉得他四年前收购旅行者保险的时候，和他当时的股票业务相关吗？而且最近他又花40亿美金收购了依纳特保险。我猜想，他应该是在为收购所罗门兄弟公司寻求抵押物。” 贝兰克芬被这个惊人的消息震得说不出话来，仔细想一想，最近旅行者集团的几个收购计划确实不同寻常，好像在谋划什么大动作。 贝兰克芬谨慎道：“从桑迪韦尔一直以来的手法看，未必不可能。但我还是不明白，桑迪韦尔为什么要收购所罗门。” 张晨呵呵笑道：“如果你画一张图就能知道，目前所罗门兄弟所经营的债券业务，正好补上旅行者集团在金融业务上的最后一块短板。如果他收购了所罗门兄弟，就能一跃成为全美第二大投资银行。而且，我估计桑迪韦尔的野心还不止于此。” 贝兰克芬咋舌道：“野心不止于此？难道他还想超过美林？” 张晨笑笑，没说话，旅行者集团在一年多以后，和花旗银行的合并震惊了整个资本市场，花旗银行重组成为花旗集团，而桑迪韦尔则成为了新组建的花旗集团的两大ceo之一，并且笑到了最后。 至于这些，暂时就不需要告诉贝兰克芬了。 张晨真正的目标，是花旗。 第216章 招待所 张晨和赵立新每天的练习还在继续。再见面，张晨觉得有些尴尬，但赵立新却神色如常，笑着道：“别看你马上就要成我老板，但现在我还是你班主任，你还是得听我的，稿子好好背，背不下来，该罚还得罚。” 张晨送了口气，他对赵立新还是挺有好感的，否则也不会主动拉他入伙。 用了五天的时间，张晨才勉强把这八千多字背了下来，这还是托了他重生后智商也有所提升的福，否则需要的时间更长。 剩下的就是每天的苦磨了，每一句话，每一个段落，如何能够中气十足抑扬顿挫充满感情的从嘴里说出来，也是一门学问，甚至相同的一句话，都要练习四五种不同的语气和节奏，再从中选出来效果最好的一种。 到最后，张晨都觉得自己再练习练习，考个广播学院什么的，都不在话下。 闲下来的时候，两人也会偶尔探讨一下工作。赵立新毕竟没有在企业中做过，对这个商业道德与合规部该做什么仍旧是一头雾水。 张晨按照后世的一些经验，给赵立新讲了一下，赵立新听完，“这不就是克格勃吗？” 张晨纠正：“纪委，是纪委。我们又不是特务机关。” 赵立新笑呵呵道：“关键还是得有人，没有人，根本拿不到真实情况，这个部门也就成了摆设。” 张晨看了赵立新一眼，真没想到，赵老师居然这么快就进入状态，开始主动揽人揽权了。 不过这是好事，如果这个位置的人不干事，那才让张晨头疼呢。 但张晨还是委婉的表示了一下，水至清则无鱼。指望公司里一点花头都没有，也不太现实。但必须受控，只要出现不受控的苗头，必须坚决打压。 还有就是，现在美国的fcpa（反海外fubai法）越来越严。目前已经有fcpa修正案提交到国会，只要国会通过，那么fcpa的管辖范围将空前扩大，甚至连外国公司在外国所犯下的海外fubai罪行都纳入了管辖范围，只要这家公司用了美国的银行进行转账或者使用了美元进行交易，都在fcpa的管辖范围内。 所以后世才有美国fbi跑到国际足联拘捕国际足联主席布拉特的事情出现，其中的法理来源就基于此。 所以，公司内必须要设立一个合规部门从根源上开始把控，这样才能把法律风险降低到最低。 赵立新虽然不是学法律的出身，但学习能力和理解能力都是超强。找张晨要来fcpa的相关资料苦读了几天，对fcpa的了解就不比张晨差多少了。 至于更加专业的问题，就需要赵立新在工作中自行掌握以及和同行多沟通交流了。 经过两周的魔鬼训练，张晨终于能把自己的稿子倒背如流，背诵起来感情也充沛多了。 张晨和陈惠生提前一天到了京都，张晨住进了团中央为这次优秀学生干部评选指定的招待所。而陈惠生，则在附近找了个宾馆对付两天。 说是招待所，实际条件也不差。 找负责组织的教育部思政处派过来的耿老师报道后，听了明天的集合要求，就拿到了房间钥匙。 两人一间的标准间，仿照三星级酒店的标准，看上去虽然简陋，但也干净整洁。 住宿安排并未按照地区进行划分，反而刻意打乱。美名其曰让这些全国的优秀学生干部多加交流，考验大家的社交能力。 和张晨住一起的并是沪市交大船舶工程学院的刘秉贤。两人聊了一会儿，刘秉贤得知张晨还在上高中，摆出一副老大哥的派头，开始夸夸其谈。 两人相互了解了一下对方的事迹，原来刘秉贤是走政工路线的。除了担任船舶工程学院的学生会主席，他在校期间还组织了多次大型活动，成果不错。 仔细聊了之后，张晨发现，大多数的优秀学生干部，主要事迹几乎都是日常工作中的成绩，像自己这种因为突发事件见义勇为获选的，可以说是少之又少。 这次参与最后评选的一共六十人，获选会在五十人左右，所以大家压力都不是太大。没一会儿，刘秉贤就撺掇张晨一起去串房。 张晨倒是也能理解，走政工路线的干部，对人际关系有一种天然的渴求，尤其像刘秉贤这种已经大三的，不是留校就是进入机关，多一些人脉总是好的。 原本张晨没什么兴趣，但串了几个房之后反而发生了兴趣。 这群优秀学生干部至少都是已经获得过省级荣誉称号的佼佼者，优秀自然不必说。主要是，张晨发现其中有几个人身上明显带有世家子弟的气息。 汤淼淼也是世家子弟，其实身上也有这种气息，只不过和张晨相处时间长了，容易被忽视。汤淼淼刚刚来到崇华一中的时候，张晨就敏锐的发现了这一点。 他们都有的共同特点是，与人交往的距离感非常好，看上去温文尔雅，很容易接触，但大多数时候都是面露微笑，很少表达自己的观点。如果你想要靠近，却又发现他始终和你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任易就是其中的代表。 同样作为高中生的任易，在江宁师大附中读书，比张晨大了一岁，高三。 刘秉贤和任易同屋的李建口沫横飞的聊学生工作的时候，任易只是在旁边淡淡的笑着，目光四处一扫，却看到张晨和他一样，只是有一搭无一搭的聊着，既不疏远，也不亲近。任易心念一动，凑到张晨跟前，“张晨，出去走走？” 张晨看了看任易，“好啊。” 两人只是说了一声，就相伴走出房间，刘秉贤看不惯，李建倒是笑道：“他们还都是高中生，咱们和他们本来也聊不到一起去，算了算了。” 招待所在东交民巷附近，这周围都是大使馆，也有不少这个年代还很少见的小酒吧。两人随便找了一家，一人要了一杯饮料，聊了起来。 任易饶有趣味的看着张晨，他从张晨身上闻出了类似的味道。 任易喝了一口饮料，试探道：“张同学未来有什么打算？” 张晨笑道：“学生当然是上学了，任大哥你呢？你明年马上就该高考了，准备考哪里？” 任易笑了笑：“我可能会保送吧，目标基本在清北人这三个学校，看哪一个能进吧。” 张晨点头：“也是，全国优秀学生干部，倒是符合保送条件。”说着举起杯，“先祝任大哥马到成功。” 任易嬉笑道：“一样，等你后年高考的时候，估计也是保送。” 张晨笑道：“借任大哥吉言了。” 任易聊得有些郁闷，几杯饮料喝下来，张晨的底没套到，反而被张晨套走了不少自己的信息。 第217章 马爸爸的偶像 任易的父亲是江宁军区参谋部工作，职位虽然不高，但他祖父却是老革命。直到现在，也还在江宁军区身居高位。 张晨一听，倒是奇怪，既然是军人世家，家学渊源，任易从军的话，是最好的安排，为何他却选择清北人这三所大学而不是选择国防大学？ 任易解释了几句，主要是家里有两个孩子，他大哥比他大两岁，已经当兵进了国防大。任易学习成绩又比较好，将来准备从政，也算是让家里多方向发展吧。 张晨了然，现在稍稍有些背景的家庭，都不会把家族的前途放在一个篮子里。 任易问了问张晨入选的事迹，张晨也如实告诉了任易。当任易听到张晨见义勇抓了两个银行劫匪，大感兴趣，一时都忘了试探张晨背景的初衷。 两人聊了一会儿，看天色不早了，明天还要早起，刚想起身结账离开，就听到有人操着一口江浙一带的普通话：“请问，你是icq的创始人zack吗？” 张晨一回头，噗一下，幸好不是在吃饭，否则肯定喷饭。 大脑壳，额头占了面部的一半，细脖颈、招风耳、耳后见腮、稍稍地包天的下嘴唇，一双眼睛滴溜溜乱转。 马爸爸！ 看到张晨惊讶的样子，马匀有些不解，但仍旧一副笑嘻嘻的样子看着张晨。 张晨回过神来，经历的多了，也就不惊讶了，毕竟自己是连乔布斯都见过怼过的人了。 也就是因为马爸爸那句“我不喜欢钱，我最后悔的事情就是创办了阿里巴巴”实在太装逼了，以至于张晨见到年轻版的马爸爸的时候，总感觉他身边跟着一个憋不住笑的撒贝凝。。。。。。 “抱歉、抱歉，刚刚有点走神，我是张晨，英文名是zack。”张晨伸出手，和马匀握了一下。 马匀笑起来满脸褶子，和二十年后长得也差不多。 “我叫马匀，你可以叫我jack。”年轻的马爸爸咧嘴笑道。 任易好奇，“张晨，怎么回事？什么icq创始人？” 马匀看了一眼任易，张晨尴尬的摸摸鼻子，“这是我的。。。呃。。。朋友，任易，我们都是来京都参加全国优秀学生干部评选的。” 马匀恍然，赞不绝口道：“刚刚我在旁边看到你，感觉你好像就是icq的那个zack，但是没敢认。现在你在国内互联网圈子里很火啊，昨天瀛海威的张舒欣刚刚和我提到你。我在她办公室里看了你在cnn的采访和在斯坦福的演讲。真想不到能在这里遇到你，而且还是来竞选全国优秀学生干部。当年我作为临安学联的主席，都没评上过。。” 原来张晨在斯坦福的演讲当时被在场的学生拍下来后，上传到了网络上，虽然视频不够清晰，现在也没有一个真正意义上的视频网站平台，但凭借着学生间的人手相传，居然已经传到了国内，成为类似手抄本的存在。 张晨看了一眼任易，只见任易一头雾水的表情，“那个，不好意思，您是哪位？” 马云一拍脑门，“哎呀，忘了自我介绍，我也是搞互联网的，现在做了一个互联网创业项目，叫华夏黄页。这几天正在同外贸部谈合作的事情，所以来京都待几天。”马匀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 张晨看到马匀面不改色的拉大旗扯虎皮，就忍不住想笑。谁不知道这时候你在京都每天碰壁啊，那个《书生马匀》的纪录片都播了，国家体委压根就没理你。 后世马匀的发家史和励志经历，已经被各种媒体和文章以及成功学渲染的不要不要的。不用说张晨这种半个行内人，就算是问街头跳广场舞的大妈，都能说出一两句马匀的金句。 张晨没拆穿，再加上旁边还有个任易，让人家站那等着也不太好。于是佯做看表的样子，“那真是幸会，马总，您看今天已经很晚了，我们改天再聊？” 还没等马匀说话，任易抢先道：“不晚不晚，现在才九点不到，还能再聊会儿。马哥，你刚刚说的那个icq是啥意思？” 对于马匀来说，能够碰到任何一个在美国获得成功的互联网创业者，都是碰到了一个活生生的传奇。认出张晨后，他早就兴奋不已，哪里肯轻易放过。 马匀看张晨没有反对，便绘声绘色的给任易讲了一遍icq在硅谷创造的奇迹和张晨在其中产生的作用。 讲的比张晨实际做的都详细。。。。。。 任易听的一惊一乍的，世家子弟首先要学会的就是捧哏，当他们想要捧哏套话的时候，一般人还真受不住。 张晨听得都有些不好意思，能被后世大名鼎鼎的马爸爸当成偶像一般的夸奖，确实挺能满足虚荣心的，装逼感爆棚。但马匀夸奖的也太过了，什么是自己的偶像、华夏互联网第一人、改变世界、杨致远之后又一个让美国震惊的华夏人等等等等。 任易的表情也是眉飞色舞，没想到这个比自己还小上一些的张晨，居然还有这样的履历。 当听到icq估值已经超过一亿美金的时候，任易的表情出现了第一次失控。他是见过世面的，怎么可能不知道一亿美金意味着什么，看向张晨的眼神也带上了更多的意味。 张晨实在不好意思，连连谦虚，“马总，您太过誉了，我也只是机缘巧合，而且现在也只是个icq的小股东。您这个华夏黄页我觉得还是蛮有前途的，现在运营的怎么样？” 谈到自己的创业项目，马匀更是爆发出了前所未有的热情。通过马匀的介绍，张晨才知道，只是在上个月，马匀的海博网络才有了自己做网页的能力。而在之前，马匀只是相当于美国vbn公司在华夏的经销商。 vbn是美国一家isp服务商，其中有一个部门负责网页制作。马匀和vbn谈妥代理后，在国内找客户，把客户资料ems到美国的vbn公司，再由vbn公司把主页做好，打印出来，ems回国内，马匀再拿着打印出来的照片找客户收钱。 这种商业模式问题当然很多，所以海博网络的运营也一直举步维艰。直到前几个月，沪市开通了ddn专线，一名叫做李琦的程序员加盟才让海博网络有了自己做网页的能力。 也就是从这时开始，海博网络真正开始盈利，到现在，营业额累计有300万左右。 300万，在这时，已经不是一个小数。 马匀虽然对华夏黄页的发展感到满意，却始终不是那么顺心。 提到目前华夏黄页的发展，马匀一肚子牢骚：“我们现在的大股东是于越电信，国有单位，霸道的很。外行指挥内行，还不准内行说话，真是莫名其妙。” “最近外经贸委打算搞一个电子平台，找我过去，说给一部分股份，我打算去看看，在国内，如果不依靠机关单位，还是举步维艰啊。”马匀感叹良多。 第218章 创业者马匀 张晨目前并不想投资马匀，前世的支付宝事件让张晨对马匀的信用评价并不高。 固然这件事中有政策因素在里面，但并非没有更加公平的解决方案。然而马匀抓住合约的漏洞悍然违约，把阿里巴巴最优质的资产全额掌握在自己手里，完全不顾合作伙伴的利益，还是让大多数人对马匀的手段心存顾忌。 其实张晨一直以来都很反感所谓商业道德的说法，商业是一个概念的集合体，并不是一个自然人，并非实体，怎么会有道德或者不道德的说法？ 但商业没有道德属性，不代表商人就可以没有道德。 商人最重要的道德只有两条，赚钱和诚信。 诚信，最大的表现就是契约精神。说出去的话，如泼出去的水，可以在谈判阶段唇枪舌剑机关算尽，但只要签订了协议，就应当按照协议执行。见利忘义，是商人之大忌。 言无常信，行无常贞，惟利所在，无所不倾，若是则可谓小人矣。 而且，现在的马匀，还不具备真正意义上的投资价值，目前国内的网络环境也不成熟，还要再等几年。如果到时候自己经过考察和严密的合约设定，有信心把控马匀，在他困难的时候当个大股东坐收渔利也不错。但如果经过几年的考察，还是觉得风险过高，那还不如自己另找团队，哪怕自己亲自出面，搞一个新的淘宝帝国，也不是不可能。 因此，张晨只是静静的听，偶尔附和一两句，并没有发表太多的看法。 任易倒是听得聚精会神，马匀的口才非常好，感染力极强。虽然现在他没有后世“创业教父”的光环加成，更没有那份成功带来的淡定从容，可却多了一分主动和热情。 马匀现在正处在逢人便说互联网的时候，难得能找打两个愿意听他说，而且能听懂的听众，再加上其中一个对于现在的马匀来说，只能仰望的大咖级人物。马匀有心表现，自然更是舌灿莲花。 谁能想到，自己晚上没事，在东交民巷的小酒吧里，居然能碰到张晨？ 马匀注意到张晨并没有过多的发表自己的看法，但入宝山又岂能空手而归？因此马匀说完了自己的创业思想，主动问起张晨的看法。 张晨原本只是敷衍，但看到马匀如此不屈不挠，也有些感触，作为真正意义上国内互联网第一批先驱人物，能够活到二十年后还成为行业大咖的，可以说少之又少。看了现在的马匀，张晨就明白了为什么他能获得成功。 因此张晨沉吟了一下，“马先生，我挺赞同你的观点的。但你现在认为isp会是未来最大的创业热点，对此我倒并不是很赞同。” 马匀精神一震，“哦？为什么？” 张晨组织了一下语言，“首先，isp作为互联网的基础设施，资金投入过大，不是个人创业者所能负担的。同时，由于它的高投入，所带来的成本压力，也在短时间内不可能把上网资费降低到大众可以接受的水平，想要收回成本，可以说是难上加难。” “其次，政策因素，现在国内对互联网isp的政策导向过于模糊，个人创业者进入这个市场的政策风险过大。” 马匀刚想说话，张晨摆摆手，“还有第三点，互联网在国内虽然刚刚起步，但有识之士都知道这是未来的大方向，可谓国之重器，而isp作为互联网最基础也是最根本的服务提供方，国家很难允许私人资本的介入。即使有，也只能做二级市场，所有的端口和根服务器一定是国家掌控，这是我们的国情所造成的。” “以上三点，都是几乎不可能解决的困难，因此我判断，国内未来的isp提供商，一定是国资背景，只有从国家的层面，才能不计成本和盈利的投入，在短时间内普及互联网。也只有从国家的层面，才能协调各个部门进行配合。” 马匀沉默了一会，他现在做的华夏黄页，虽然只是帮企业和政府机关做网页，但马匀未来的想法，还是想做平台，既然是平台，有什么比整个互联网平台更大呢？现在华夏只有一家私企性质的isp，就是瀛海威。 和张舒欣见过后，马匀认同张舒欣的一部分观点，比如isp才是互联网的基石，掌控了isp就相当于掌控了互联网。但他也不认同张舒欣另一部分的观点——isp一定要面向普通消费者。 马匀现在做的华夏黄页，目标客户主要是企业用户和政府机关，他认为互联网一定会先在企事业单位中得到应用，而张舒欣做面向大众的isp就是死路一条。 因此，马匀在听说外贸部在筹划建立自己的isp平台时，真的动心了，现在他在华夏黄页过得并不开心，和大股东闹得不可开交。 听到张晨说未来的isp提供商，一定会有国资背景，马匀更加坚定了自己要去做华夏电子商务中心（ciecc）的念头。 和政府机关合作、同时服务用户又是机关企事业单位，马匀认为这是在国内当下环境中，最有可能成功的一条路。 马匀诚挚的道：“zack，真的非常感谢，你说的这几点也都是我最近一直在考虑的，对我帮助很大。对了，能不能留个联系方式？以后我有问题还会向你请教。” 张晨痛快的把自己的手机号码留给了马匀，马匀也给张晨留了自己的bp机号码，两人的联系就算是建立起来了。 回招待所的路上，任易上下不停地打量张晨，把张晨盯得直发毛。 “你干嘛？我可不是gay。”张晨下意识的远离了任易几步。 任易快步追上，啧啧道：“真没想到，你居然还懂什么互联网，而且做的东西在美国卖了这么多钱。” 张晨无奈道：“只是凑巧罢了，而且估值多少根本做不得数，都是纸面上的财富，要真有人买才行。” 任易像打量大熊猫一样，两眼放光：“兄弟，明年我就要来京都上大学，你在滨城，距离不远，到时候咱们可以多聚聚。” 第219章 全国优秀学生干部标兵 能去评选全国优秀学生干部的，大多是正气凛然之辈，至少是看上去正气凛然。 整个汇报评选要三天的时间，张晨排在第三天的上午，而任易在第三天的下午。 整整两天，张晨在台下听得昏昏欲睡，但又得强打精神，展现出一个新时代优秀学生干部的风貌出来。 倒是首都广播学院一个叫李丹的女生，引起了全体人员的兴趣，主要因为她长得挺漂亮。 张晨一眼就认出，这个李丹应该就是后世央视的主播，没想到她上学时还做过优秀学生干部，难怪毕业后能进央视。 打量了两眼，张晨也就没了什么兴趣。 三天的朝夕相处，让大多数人至少都混了个眼熟。李丹性格开朗，为人又比较热情，身边总是围了一圈男生。 有的时候碰了面，张晨也会向李丹点点头，打个招呼。 三天的时间一闪而逝，包括张晨在内，众人都做完了汇报。不出意外地，除了十个倒霉蛋之外，其他的五十名候选人都评选上了全国优秀学生干部。 十个倒霉蛋中就有沪市交大的刘秉贤。 刘秉贤心中虽然愤愤不平，但听完了众人的汇报，也明白凭自己的事迹和背景，在这群人中实在没有竞争优势。好歹自己也算参与过全国优秀的选拔了，无论如何，对以后都是好事。 而张晨、李丹、任易、刘洋、程思源，这几个事迹比较突出的当选了全国优秀学生干部标兵的称号。其中李丹是因为身为学生的她，已经主持了多项大型活动，并且带领同学主动赴偏远山区义务助教。而最有意思的是程思源，他的事迹居然是组织思明大学学生会与台湾辅仁大学的学生会结成友好学生会。 非常切合本年的政治主题。。。。。。 如果说全国优秀学生干部是一块保送的敲门砖，那么全国优秀学生干部标兵的称号基本上可以保证国内所有政府单位随便挑了。 全国教委的洪主任和团中央书记处第一书记陶书记亲自出席了颁奖典礼并为五个标兵颁奖。 合影的时候，张晨想，这张照片可得留好了，十几年后拿出来，绝对够吹一阵的。 除了李丹外，其他所有人都不在京都上学。李丹盛情邀请几个人在京都多住几天，她当导游，带几个人把京都好好转一转。 张晨借口还有事，就没参与，其他人却都答应了。李丹也没勉强，她看这个小男生跟大家也不是太合群，有一种奇怪的疏离感。 得了全国优秀学生干部标兵，可以算是超额完成了陈惠生的任务。 陈惠生笑得合不拢嘴，马上打电话通知学校，让学校准备欢庆仪式。 张晨跟着陈惠生的车回学校时下了一跳，没想到这么大阵仗，以前在电视里看到这个时代的某些欢迎仪式只是当热闹看，可轮到亲身经历的时候，感受完全不一样。 锣鼓喧天，鞭炮齐鸣，红旗招展，人山人海。 就差旁边两队学生穿着校服拿着鲜花喊着“欢迎欢迎热烈欢迎”列队迎接了。 王然鼻子都快气歪了，凭什么啊？老娘把团支部书记的位置让给他，还让老娘组织学生会搞欢迎仪式，优秀学生干部标兵了不起吗？ 还真挺了不起的。。。。。。 到了学校，又要开表彰大会，张晨站在操场的领操台上只能再一次羞耻的背诵了一遍事迹报告。 王然最初还挺不以为然，但听着听着，还真有点佩服起张晨来，特别是听到智斗匪徒的一段，这一段经过赵立新的精心润色，情节紧张、节奏紧凑、悬念丛生。王然听得浑身紧绷，手心直冒汗。 崇华一中之前几乎没人知道张晨的事迹，郑凯等人在台下听着，才恍然大悟，原来那天看到张晨手缠着绷带是因为这件事。 当听到张晨把两个劫匪扭送到公安局的时候，王然居然发自内心的鼓起掌来。 因为张晨的论文在joie上已经发表了，因此在报告的结尾处，张晨在做正式汇报的时候已经做了修改。 大部分的高中学生都不会知道joie是什么，但王然却不在其列，毕竟家学渊源。孙立妍干了这么多年的经管研究，也没在ssci级别的期刊上发表一篇论文。 而joie作为经济学领域的一流期刊，虽然和joe这种顶级期刊有一定差距，但仍不是目前的一般国内学者所能奢望的。 经济学领域，在九十年代，和世界的差距太大了。哪怕到了二十一世纪的第二个十年，国内的经济学学者也几乎无一能排进ideas/repec前一百名。 至于说后世大把所谓知名经济学家，甚至在ideas/repec里面都没有排名，不是因为他们水平太高，而是真的排不上名。 于是就有了大批国内所谓的经济学家因为排不上名，公开宣称ideas/repec是业余爱好者的聚集地因此不专业。 也不知道谁业余。。。。。。 如果说自然科学领域，学术造假和学术fubai还只是一小撮人在偷偷摸摸的干。那么国内社会科学领域的学术fubai，就是明目张胆的重灾区，甚至有很多学术素养和水平极低的骗子充斥其中。 在这种情况下，张晨的一篇论文居然能在joie这种国际一流学术期刊上发表，简直就是件不可思议的事情。 王然几乎不敢相信，在心中暗暗记下张晨的论文名称，准备回去问问母亲，让她在学校里查一下，看看是不是真的。 这种演讲不止一次，在市教委和市共青团的组织下，张晨需要在全市范围内巡回演讲，差不多一周时间，就要去两到三个学校。跑了六七家之后，张晨就实在受不了了。 最后，在张晨的强烈要求下，陈惠生和市教委决定，再去滨大演讲一次，就算正式结束。 最高兴的除了陈惠生，就是张晨的父母了，张国强和苏文锦夫妇一场不落的听了张晨每次演讲。苏文锦还拉上小肥羊的几个管理层，也一块儿来听儿子作报告。 夫妻二人一开始听的时候，吓得够呛，没想到当时儿子居然这么惊险。演讲后苏文锦拉着张晨的手直掉眼泪，张国强也一脸后怕的表情。 张晨哭笑不得：“妈，这都是艺术加工，当时没那么危险。” 苏文锦抹着眼泪摇头：“以后可不许再这么逞能，我和你爸就你这么一个儿子，要真出了事可怎么办？” 张晨嬉笑道：“现在你肚子里不是还有一个吗？” 苏文锦脸一红，照着儿子后脑勺就是一巴掌。 第220章 打脸的正确方式 孙立妍听了女儿的通风报信，特地找了这一期的joie来看，果不其然，其中有张晨的《东南亚各国的金融制度及系统性风险》这篇论文。 孙立妍的研究方向是管理，尤其是人力资源的合理运用方面是她目前的主要研究对象。但并不代表她对经济一窍不通，查了查相关资料，孙立妍用两天的时间把整篇论文通读了一遍。 坦白说，孙立妍对于张晨对东南亚金融风险的判断并不感兴趣。但这丝毫不影响她对这篇论文的赞赏，无论从架构、资料的搜集整理、数据的详实程度以及论证过程的逻辑性，都表明这是一篇非常优秀的论文。 但这样的论文会出自一个和自己女儿同龄的高中学生之手？ 要知道，在经管的世界里，不像其他自然科学和文史研究类的科学经常会出现十几岁的神童。无论是经济学还是管理学都是需要经验和阅历的学科。 所以往往那些原本受过高等教育，毕业工作了几年之后，再重新来上mba，反而会比大学毕业直接读mba的学生有更好的效果。 孙立妍有点怀疑这篇论文是不是抄袭或者本身就是捉刀之作，但想到之前在小肥羊的经历，孙立妍又不敢肯定，毕竟这个少年已经让她足够惊讶。 孙立妍抽空去听了张晨在滨大的演讲，本想和张晨当面聊一下，但没想到系里临时通知她过去开会，只能再次失之交臂。 张晨之前跑的六七家学校里，就有艺术学校。作为学生思想品德教育的一环，艺校的全体学生，包括林小夏宿舍的四个女孩儿也被要求去听了演讲。 张晨和林小夏联系过，林小夏看到台上的张晨，眼中散发出骄傲的光芒。 王芳捅了捅旁边的林小夏，“小夏，你以前不就是崇华一中的么？看他眼神一直往咱们这儿瞟，你是不是认识他？” 林小夏含笑点点头。 王芳两眼冒心：“我最喜欢这种有男人味的了，而且还挺帅，你要是不要，帮我介绍介绍呗？” 王芳之前虽然从窗户往外看到过张晨，但因为距离有点远，天色又暗，只能看到个大概轮廓，因此并没认出台上的就是当天来艺校接林小夏的张晨。 旁边赖小玉嗑着一把瓜子，把瓜子皮吐得遍地都是，翻了个白眼，“帅有个p用，咱们学校帅哥还少啊？随便揪出一个不比他强？事迹宣传，也就你把这当成真的，嘿，勇擒劫匪，真够能吹的。就算是真的，那也不叫有男人味，叫傻帽儿。” 林小夏没理赖小玉，王芳反驳道：“人家这是有担当，你心理怎么这么阴暗呢？” “切。”赖小玉不屑道，“现在这年头，只有能赚钱的男人，那才叫有男人味。这种小男生，白给我我都不要。上次给你介绍的余少，开辆桑塔纳，他爸是东星实业的副总，你还嫌人家丑。什么眼光啊？” 项东东冷冷道：“拉皮条还拉出光荣了，脸真够大的。” 赖小玉炸毛道：“项东东！谁拉皮条了！？你今天把话给我说清楚，说不清楚我跟你没完！” 一旁的老师走过来狠狠瞪了几个姑娘一眼，赖小玉收敛了一些，等老师走后，赖小玉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一群sb。” 张晨演讲结束后，和几个校领导寒暄了几句。校长王茹以前见过张晨，在那条菲拉格慕丝巾的作用下，印象还蛮深刻的，因此态度也挺热情。 张晨好不容易摆脱这群官僚，扭头找林小夏，却看到林小夏和几个姑娘站在操场上争执些什么。 快跑了两步，距离还有点远的时候，张晨就听到赖小玉尖酸刻薄的说道：“还说我拉皮条，我拉皮条也没林小夏厉害啊，人家比我眼光好多了，就喜欢开奔驰的老男人。” 张晨听了这一句，哪里还能不明白怎么回事。快步走到林小夏身边：“小夏，怎么了？” 林小夏还没说话，赖小玉阴阳怪气道：“哎呦，还有护花使者呢，告诉你，你没戏，想追林小夏，先攒出两个奔驰车轱辘的钱吧。” 林小夏气得俏脸发白，这个赖小玉也是舞蹈班的，自从自己转学到艺校后，一开始还好，后来在一个群舞排练中，赖小玉被刷下来，而自己因为训练努力被换上去之后，赖小玉就开始故意针对自己，说的话也越来越难听。 张晨神色如常，从包里掏出一个爱立信的eh237和充电器。“小夏，你妈给你买的手机，知道我今天要来你们学校，让我给你送过来。” 这手机是他刚买的，本来就是要送给林小夏。现在没有通讯工具实在很不方便，让已经习惯了后世便捷通讯的张晨很不适应。 赖小玉一愣，她早就和同学打听过林小霞的家境，知道林小夏是单亲，而且生活条件不太好，所以她才敢这么肆无忌惮的欺负林小夏。 但听张晨的意思，林小夏她妈给她买了个手机？ 这可是手机啊，大哥大，便宜的也要八千多，上个号也要一两千。林小夏家里哪来的钱？ 林小夏把手机接过来，神色间有些复杂。 张晨亲热的对林小夏道：“小夏，咱们不是约好了中午吃饭么？走吧。对了，既然你同学也在，要不要邀请她们一起去？” 林小夏不知道张晨什么意思，点点头没反对。 说罢，张晨扭头对几个姑娘道：“你们都是小夏的同学吧？我是她男朋友，中午我们一起约了吃饭，你们一起去吧。我请客。” 几个女孩相视一眼，男朋友？怎么从来没听林小夏提起过？ 王芳八卦之火熊熊燃烧，第一个响应，“好啊好啊，有人请客当然好。小夏，你太不够意思了，认识这么长时间了，都没跟我们说你有个这么帅的男朋友。” 项东东本来不想去，但禁不住王芳的央求，也只好同意。至于赖小玉，反而把心一横，倒要看看你们搞什么鬼，男朋友？鬼才信。 几个人一起走出校园，王芳雀跃道：“帅哥，我们去哪儿啊？” 张晨随口道：“喜来登。” 几个女孩儿吓了一跳，“喜来登？太、太远了吧？” 张晨上午是吴天开车送到艺校的，吴天把车停在艺校旁边的小路上，张晨给吴天打了个电话，让吴天把车开到艺校门口，“没事，有车。” 赖小玉酸溜溜道：“什么车啊？”正好有一辆夏利开到艺校门口停了下来，赖小玉从鼻孔里轻蔑的“切”了一下。 张晨笑了笑，没上这辆夏利，在众人惊讶的眼光里，拉开刚刚停在学校门口的奔驰320车门，做了个请的手势。 第221章 敬酒不吃吃罚酒 王芳瞪大眼睛：“啊，对了，那天原来就是你！”张晨露出疑问的表情，王芳不好意思的嘿嘿笑了两声，也没解释。 赖小玉神色尴尬，心中有些后悔刚才的态度。 张晨找吴天要过来车钥匙，让吴天和刘金龙打辆车跟着，林小夏坐在副驾，自己则调整了一下驾驶位的座椅，打着火往喜来登开。 自从上了车，一直到酒店，赖小玉就换了一副跪舔的嘴脸，张少张少喊得极为肉麻。但这个时代十七八岁的小姑娘，即使艺术生比其他同龄人要成熟一些，又能拍出什么高水平的马屁。 项东东原本坐在中间，看到赖小玉的表演，撇撇嘴，跟旁边的王芳道：“芳，咱俩换个位置。” 王芳疑惑道：“为啥？” 项东东面无表情道：“我过敏。” 王芳疑惑道：“过敏？对啥过敏？咋没听你提起过？” “对屁过敏，特别是马屁。” 张晨开着车听到项东东的话，哈哈大笑。赖小玉即使再怎么脸皮厚，毕竟是个没满十八岁的小姑娘，恨恨的盯了项东东一眼，臊得满脸通红，但又没敢当着张晨的面撒泼。 喜来登的自助午餐128元一位，和后世价格也差不多了多少。张晨感觉，如果赶上一些活动，20年后比现在还便宜。 几个人分头取餐，林小夏爱吃虾和贝类，张晨帮林小夏夹了不少，细心劲儿让几个女孩儿羡慕不已。 赖小玉越看越气，凭什么啊？凭什么好事都让她林小夏占了？自己哪一点比不上她？ 王芳啃着一块牛仔骨，满嘴是油，项东东捅捅她，“你不是正减肥么？还吃这么多？” 王芳满不在乎的舔舔手指头，“我一个学京剧的，减什么肥。先吃了再说。”说着一脸八卦的问张晨：“帅哥，你和小夏怎么谈上的？谁追的谁？说说呗？” 张晨刚刚帮林小夏剥了一只虾，用纸巾擦擦手，笑道：“当然我追的小夏，小夏从初中就是我们学校的校花，当时追的人特别多。上高中后又是一个学校，还在一个班里，就在一起了。” 王芳羡慕道：“青梅竹马，真好。” 赖小玉坐在张晨对面，心中不忿，校花？老娘当年也是校花呢。眼珠一转，装作嫌热的样子把外套脱掉，挂在椅子上，里面穿了一件短袖紧身t恤，露出美好的身材。 赖小玉虽然人品差，但身材长相还是不错的，身材发育的尤其好，t恤的领口又低，露出一条深沟来。 张晨目光一凝，赖小玉心中冷笑，就不信猫儿不吃腥。 项东东看了个满眼，厌恶的撇撇嘴。 张晨站起身，“我去拿杯饮料，谁还要喝的？我一起带回来。” 赖小玉目光一闪，“我和你一起去吧，五个人的饮料，不好拿。” 项东东看两人一起离开，忍不住提醒林小夏：“小夏，赖小玉可不是省油的灯，她这是动了坏心了，你可要小心点。” 林小夏笑了笑：“我相信他。” 饮品区需要拐个弯，张晨拿了个托盘，打了五杯苹果汁，赖小玉贴近张晨，往张晨口袋里塞了个纸条，冲张晨妩媚一笑。从托盘上拿了两杯苹果汁摇曳的回到餐桌上。 张晨掏出来看了一眼，67***23-9357，一个传呼机号码。 吃完饭，女孩儿们又坐张晨的车回到宿舍。赖小玉倒是老实了很多，没再继续招三惹四。 下午林小夏继续去舞蹈教室练舞，宿舍里只剩下王芳和赖小玉两人。王芳躺在床上叽叽喳喳的说着八卦，赖小玉坐在宿舍床头光着大腿给脚趾涂指甲油，也不理王芳。 嘀嘀两声，赖小玉的汉显传呼响了，赖小玉拿起传呼看了一眼，瞳孔一缩，若无其事的对王芳道：“我出去一趟，晚上不回来吃饭了。” 王芳看着赖小玉推门离开的背影，若有所思。 赖小玉出了校门，左右张望一下，就找到了今天中午坐过的那辆s320。从口袋里掏出个小镜子，看了看妆，满意的点点头，拉开副驾车门，坐了进去。 车上只有吴天一个人，赖小玉一愣，“张少呢？” 吴天面无表情道：“是我老板让我给你发的传呼。”说着，从扶手箱里拿了一个信封出来，“这个给你。” 赖小玉打开信封，里面厚厚一沓老人头。 赖小玉惊喜道：“啊？为什么啊？这也太多了吧？” 吴天冷冷道：“这是五千块钱，给你的，但有条件。” 赖小玉媚笑道：“我懂，张少在哪？你拉我过去。” 吴天厌恶的看了一眼赖小玉，“想什么呢？钱给你，你马上从林小夏她们宿舍搬出去，而且以后不许再找林小夏麻烦，听懂没？” 赖小玉张口结舌，“我、我。。。。。” 吴天冷笑了一下，“现在是给你面子，让你主动搬。你要是听不懂人话，信不信就算退了学，也没好果子吃？” 赖小玉咬咬嘴唇，不死心道：“你让我见见张少，我和他谈。” 吴天冷笑了一下，“好啊，既然你不要这五千块，别后悔。”说着从赖小玉手里把钱拿回来，掏出手机，从通讯录里找了一个号码拨了出去。 拨通后，吴天把电话交给赖小玉，赖小玉柔媚道：“喂~张少，我是赖小玉。” “艹你个骚娘们，你tm天天就知道给老子惹事！你照天哥说的办，要不然老子找人艹死你！”电话里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 赖小玉目瞪口呆，“汉、汉哥，怎么是你？” 刘耀汉气得不行，这些日子他本来就在拼命巴结吴天，尤其在四处打听之后，发现吴天背后的老板和滨城政法委的邓先林关系非常好。而且前些日子滨城最有名的管氏兄弟都在四处探听吴天老板的事情，可后来又熄火了，证明吴天的老板绝对不是一般人。 刘耀汉下午好不容易接到吴天的电话，没想到是因为手下的一个小太妹惹事，好像惹的还是吴天老板的女朋友。当场气得火冒三丈，张嘴就骂。 赖小玉失魂落魄的挂断电话，吴天对这种混社会的女孩儿本来就没有好感，冷冷道：“听懂了吗？听懂了就下车。” 赖小玉心里七上八下，她和刘耀汉本来就有过一腿，也正因为如此，觉得自己背靠大树，她才敢在学校里才嚣张跋扈目中无人。 但现在凯子没钓到，又得罪了刘耀汉，以后该怎么办啊？ 吴天不客气，拉开车门把赖小玉拉下车，“记住了，回学校就换宿舍，否则结果你明白。” 看着扬长而去的s320，赖小玉心头后悔不已，早知道就拿着那五千块了。 第222章 渝州行 赖小玉的事情，对张晨来说，只是个小插曲。 苏文帆落马了，连带进去的，还有二厂原厂长楚定方和二厂财务处的处长方林、会计章鹏。 科洛托和二厂的协议签订后，就进入了资产盘点的阶段。之前滨城化工二厂通过造假的方式，虚增了接近2800万的负债，造成二厂资不抵债的假象。 而科洛托入驻后，对所有的债权债务进行了审计。在严密的审计流程下，苏文帆和楚定方搞的那点猫腻很快就大白天下。 这里面也有张国强一番功劳，要不是他在二厂待了快两个月，把基本情况摸得比较清楚，可能也没这么顺利。 因此，科洛托委派张国强做合资公司生产部部长的时候，小股东化工局没有表示出任何的反对意见。 张国强的业务能力还是蛮强的，而且张国强又找到了李超，就是当初荣耀高薪从江南化工聘请的专家过来担任技术总监，以消化杜邦转让给科洛托的技术。 李超也是绝处逢生，当初荣耀想要进军化工产业，以年薪十万把他聘请过来，准备做未来二厂的厂长。但荣耀折戟后，他在荣耀也就没有了用武之地。管氏兄弟又不是善男信女，不可能白白给他开工资，因此没两天，就被扫地出门，连赔偿都没给。 李超这时想回江南化工，可就没那么容易了，而且他也没脸回去。彷徨无措之际，张国强向他抛来了橄榄枝，表示科洛托愿意接收他，让他过来做技术总监，年薪虽然只有在荣耀的一半，但各方面的福利待遇要比荣耀好很多。 李超也没有什么太好的去处，家都搬到滨城了，能有这样一个机会，虽然谈不上感恩戴德，至少也是心存感激。 科洛托收购二厂后，就把总部搬到了二厂厂区的办公楼。国贸大厦空出来的600平米办公室也不能闲着，转手就租给了刘明。 现在刘明家大业大，已经不是当初草台班子的设置了。短短的七八个月时间里，外星人的发展速度可以用火箭发射来形容。 进入十一月份，外星人已经在全国八个城市开设了专卖店，都在当地电子一条街的核心地段。 专卖店铺的多，管理也必须要跟上，想要跟上，就要有人。 因此外星人也开始了大规模招人，虽然六百平米的办公室对于现在的外星人来说太大了，但用不了多久，外星人自己的研发部成立后，说不定就还要扩大。 每个人都在忙自己的事情，而张晨，则需要去一趟渝州，周权对电脑报的550万49%的投资已经搞定了，电脑报希望对张晨有个专访，用这个几个月前在美国创下奇迹的少年事迹拉动一波销量。 张晨原本不想接受什么采访，但电脑报的社长刘宗周亲自给张晨打了电话，张晨迫于无奈，只好答应。 另外，张晨也想去一趟渝州，亲眼看一看自己当年那么喜欢的小生手记里面的小生到底长什么样。 渝州，作为抗战时的陪都和著名的山城，这个城市有着和全华夏其他大城市都不一样的风韵。 渝州和蜀州省的省会蓉城距离很近，只有两百多公里，两地的人文风貌却截然不同。 蓉城多平原，渝州多山；蓉城气候温和，渝州气候炎热；蓉城自古农业发达，渝州水陆交通发达。这些差别造就了蓉城的悠闲缓慢温和以及渝州的急躁率直泼辣开放等城市气质的不同。 重生前，张晨来过渝州很多次，都是出差。在张晨的记忆中，渝州是一个非常现代化的城市，也很漂亮，尤其是夜景，到了晚上，去渝州南岸的山上，俯瞰整个城市的夜景，几乎不次于香江。 渝州是山城，房子都盖在山上，所以显得整个城市极为立体。同一栋楼，从一楼出来是马路，从七楼出来还是马路，这就是渝州。 张晨这次是和刘明一起来的渝州，随行的就只有刘金龙一个人。 飞机飞到渝州，已经是晚上七点多，天色已经变暗。张晨等人一下飞机，就被电脑报派来接机的工作人员接走了，直奔吃饭的饭店。 晚上刘宗周带着李和生及黎志高两员大将给张晨和刘明接风洗尘，吃的当然是渝州最有名的火锅。 火锅店也很有特色，在一个防空洞里面，就和后世陈昆秦浩演的那部《火锅英雄》中 陈宗周本来想给张晨介绍一下渝州火锅的吃法，却看到张晨熟练的把蒜泥香油味精等调味料调成油碟。 陈宗周好奇的问刘明：“zack以前来过渝州？” 刘明摇头道：“不清楚，应该没来过吧。” 陈宗周纳闷，没来过怎么这么熟练的？要知道，渝州火锅现在还没火遍全国，陈宗周北方来的朋友第一次吃都会问麻酱在哪儿。当看到没有麻酱，只有香油调成的油碟时，大多数北方人都会一脸迷惑。 张晨把主位让给了陈宗周，他和刘明一左一右坐在陈宗周两边，自然听到了陈宗周问刘明的话。 “陈社长有所不知，我家里开了个连锁火锅店。开之前，我们尝遍了全国的火锅吃法，自然也包括渝州火锅。”张晨含笑解释道。 陈宗周恍然，“我去北方吃过火锅，和我们这里的不太一样，火锅里煮的主要是羊肉，我们渝州人不是太能吃得惯。” 渝州火锅不止是调料和锅底和北方的火锅有差别，连涮菜都是不同的。 张晨凑趣，“哦？正好想请教陈社长，为何渝州火锅很少涮羊肉等肉类，反而大多是内脏啊？” 陈宗周也是个老饕，大多数老饕都喜欢给人介绍美食来历，更何况还是家乡美食。 陈宗周夹了两片毛肚给张晨，“这渝州火锅啊，其实从发源到普及，并没有太长时间，可考证的历史也就是七八十年。有一种说法，渝州是水陆码头，码头工人穷，买不起肉，那时候朝天门附近经常有回民宰牛杀羊，他们不吃内脏，于是码头工人就把内脏捡回去，用很重的调味料来煮它们，一来驱寒补身体，二来也能去除内脏的腥臊之气。没想到时间长了，就传遍了渝州城，成了现在的渝州火锅。” 张晨恍然大悟，“原来如此，今天真是长见识了。” 陈宗周哈哈大笑：“要说见识，我们这些老家伙可是都已经落伍了，前两天我们社里才拉了网线，搞了半天，我也没搞明白这个因特奈特到底是啥东西，是不是和英特纳雄耐尔有关系。但你这个年纪，凭借着互联网，都已经成为千万富翁了。活到老学到老，我们也得跟你学习，紧跟上时代啊。” 第223章 IT门户网站 电脑报的采访，在第二天上午十点。 电脑报是渝州科协的下属单位，办公地点也是找渝州科协借的。为了方便，张晨就住在了科协宾馆。 整个渝州就像是一个大工地，四处都是塔吊和铲车。黄花园大桥马上就要开工了，周围的拆迁彻夜不停，吵得张晨一夜没睡好。 第二天，张晨顶着两个黑眼圈出现在电脑报社。 采访张晨的是黎志高，黎志高对这个少年非常感兴趣，主动找陈宗周申请采访张晨。 黎志高自己就是天才少年，十七岁考上渝州大学，二十七岁读完光电学博士，去年刚刚加入电脑报。 他加入电脑报的原因也很简单，赚钱。 黎志高本来是可以留校任教的，但当他看到白发苍苍的老教授，在菜场为了五分一毛的菜价和菜场小贩讨价还价的时候，就决定绝对不让自己未来的人生同这些前辈一样憋屈的度过。 因此，黎志高和电脑报接触后，毅然决然的离开了学校，即使他并不了解it行业，但他直觉告诉他，这个行业是未来的发展方向，是能赚到大钱的！ 而张晨，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 idg向电脑报投资五百万的事情，黎和生作为电脑报高层，全程参与了整个谈判，第一次感受到了资本和科技结合的魅力。而他和一众电脑报高层，早就从刘明口中得知，面前这个少年就是idgvc华夏的负责人。 说是采访，其实更像是聊天，电脑报事后再从各种素材中找到自己需要的，形成专访的定稿。 听完了张晨创立格子网站和icq的经历，黎和生问道：“电脑报作为目前国内最大的it科技类报刊，你觉得它未来的发展方向是什么？” 张晨沉吟了一下：“短时间内，纸媒仍然会是整个媒体市场的主流。但十年内，随着互联网的普及，纸媒的生存空间会越来越小。这么说吧，互联网带给人类社会的变革是全方位的，任何一个行业都必须适应网络时代的到来。不过我相信电脑报作为站在时代尖端的媒体，一定能比其他媒体率先转型。” 黎志高追问道：“那在短期内，你对电脑报有什么建议？” 张晨想了想，“短时间内，不用说互联网，甚至连个人电脑都没有得到普及。而电脑报的读者群，是受制于想要买电脑和已经买了电脑这个群体。其中已经买了电脑的，只是一小部分，大部分买电脑报的人，都是对电脑感兴趣，但却还买不起的。因此，我觉得电脑报可以从硬件、游戏这两个方向入手，加以改进。” 黎志高眨了眨眼，“硬件？游戏？”硬件黎志高是明白的，这也是电脑报的既定策略，原本电脑报四开四版，其中只有一版是介绍硬件的。而现在电脑报已经变成了四开三十二版，其中有五六个是硬件版面。但游戏是什么鬼？电脑游戏吗？在这方面加强投入，太low了吧？ 张晨点头道：“对，就是硬件和游戏。现在想买电脑的人多，但真正了解各方面硬件知识的，并不多。所以这部分读者对硬件信息的需求度非常高。而游戏，则是未来真正的增长点。去年仙剑奇侠传推出，短短的一年时间中卖出接近5万套，而盗版的数量更是数以百倍计算。而这款游戏主要针对华语区，也就是说，现在国内有电脑的人，电脑里可能都装着这部游戏。” “在国内，联响把个人电脑定义为家庭电脑，这是一种非常明智的做法。但同样，我对家庭电脑的定义只有一个，就是家庭的娱乐中心。” “既然是娱乐中心，电脑上最基本的娱乐功能就是播放影碟和玩游戏。但是现在国内的电脑用户，了解游戏的途径少之又少，去年有个杂志上市，叫大众软件，相信你们也听说过。大软刚刚推出时，几乎整本杂志都是转业软件介绍和一些软件的深度解析。但现在，大软的游戏板块已经占到大软版面的1/4，未来肯定还会更高。” 黎志高消化了一下张晨刚刚说的，有点失望。在他看来，张晨应该是没拿出真东西。刚刚张晨说的这些虽然有道理，但完全没有it精英那种纵横睥睨的气魄，反而有些，怎么说呢，保守？ 张晨只是针对目前的市场情况对电脑报未来的发展做了一些建议，并没有透露太多未来的市场走向和做出太过骇人听闻的预测。 倒不是张晨敝帚自珍，现在idg已经成功注资电脑报，张晨当然希望电脑报的发展越来越好。 但张晨有过考虑，最多会透露一两年以内的大势。毕竟任何一个时代的人都不是傻子，实际上后世的很多商业模式在当前都有人想到过，也有人做，只不过因为不具备客观条件，都折戟沉沙了而已。 比如瀛海威，再比如四通利方，最显著的例子就是8848。 步子迈得太大，容易扯着蛋。 领先半步的，才是成功的天才。领先一步的，是失败的疯子。 张晨既不想成为那颗被扯到的蛋，也不想成为探路者的疯子。 所以，张晨对旗下投资的企业，可能会指点一些超越时代但在现在有可行性的建议，但绝对不会冒进，自己作死的公司永远比在竞争中被打败的公司多的多。 张晨之所以要投资电脑报，是因为在未来很多年以内，电脑报都是国内it界最权威的媒体。掌握了电脑报，就意味着掌握了前互联网时代的喉舌。 张晨看到黎志高的神色，微微一笑：“刚刚我说的，是一两年以内电脑报的具体战术问题，从战略上，现在电脑报已经获得igd的投资，应当尽快启动电脑报的电子化和互联网化。” 黎志高精神一振：“你指的是电脑报的电子版？现在我们已经在做，预计明年一月会额外发行一张光盘，里面是96年全年电脑报的电子版。” 张晨笑着摇摇头，一字一句的道：“电脑报必须建设一个以it信息为主的门户网站。” 第224章 魔鬼的诱惑 谈话进行到这里，基本已经超出了采访的范畴，反而成为了投资人对被投资人的创业辅导。 让张晨一直以来都很奇怪的是，无论是电脑报还是大众软件，甚至包括后来的电子游戏与计算机，都具有成为国内一类门户网站的可能性。但他们无一例外，全都没有抓住这一机会。 当然，哪怕是在美国，也没有一家传统媒体真正能够做好门户类网站的先例。 比如华盛顿邮报，这个曾经为58个国家八百多家媒体提供新闻业务的庞然大物，早在1994年，就开办了自己的同名网站。 但直到2013年被亚马逊以2.5亿美金的超低价格收购，他自己的网站也没有成气候。 这些百年媒体的一个共同特点是，以傲慢的态度对待即将到来的互联网大潮，连一条舢板都没有准备好，最后被冲天的巨浪击了个粉碎。 但国内的it类媒体不存在这种问题呀。 尤其是目前国内的it类媒体，管理层都是非常有冲劲的年轻人，非常善于接受新事物。内部人才济济，不缺乏有长远眼光的有识之士。 要技术有技术，要资源有资源，要用户有用户，但就是没有做好。 尤其是电脑报，97年就开设了自己的网站cpcw，后在99年转型成为天际网，idg和美国新闻集团投入了一千五百多万美金，虽然后来也成功ipo，但和四大门户网站比起来，发展的就太不成功了。其背后各个股东之间的明争暗斗，是天际网没能进一步发展的主要原因。 至于大众软件，混到了2014年停刊的窘迫地步，完全是国有控股的大股东主办方自己作死。在创刊时就获得了idg投资的情况下，国有控股的主办方利欲熏心，在大软刚刚有希望成为现金奶牛的时候将idg彻底踢了出去。 将idg踢走后，大众软件的主办方每年就盯着吃大软的利润分成和刊号费，无休止的从大众软件身上吸血，对大软提出的任何转型建议都置之不理，最终造成这一明星刊物的陨落。 所以，张晨认为，电脑报和大众软件之所以没能抓住机会，充分利用自身的优势资源，成为互联网领域的食利者，和他们背后是政府机关有很大的原因在里面。 互联网行业，要的就是快，决策快、执行快、见效快。 管理层没有决策权，事事都要上报主管部门审批，等一圈批下来，竞争对手的产品都上市半年了。 这种情况下，你怎么和人家拼？ 原本张晨是想一劳永逸的解决电脑报的股权问题，借助电脑报的资源，将还未成型的天际网打造成为国内首屈一指的门户类网站。但和渝州科协以及西南师范大学的谈判很不顺利，对方背后的主管部门坚决不允许idg控股。 张晨也只能退而求其次，先拿到49%的股份再说。管理层手中目前还有5%的股权，只要管理层能站到自己这一边，把股权转让给自己，电脑报完成易主并非不可能。 成为大股东后，张晨有一万种办法能把渝州科协或者西南师范排挤出董事会。当然这是最差的手段，如果idg手腕变通一下，让科协和西南师范拿出一部分股权，让自己完成对电脑报67%股权的绝对控股，也并非不可能。 这就是桌下操作的事情了。 黎志高还不知道什么叫做门户网站，有些疑惑。 张晨解释道：“门户网站，从字面意义上来说就是互联网的入口。用户使用互联网最重要的需求就是获取信息，门户网站就是满足人们信息获取需求的网站。” 张晨继续说道：“以it信息为切入点，好处有两个：第一，电脑报在这方面最擅长，获取信息的渠道是现成的。第二，现在国内的互联网用户，大多是it从业者，对这方面信息的关注度最高。短时间内，可以汇聚大量的流量用户。” 黎志高毕竟博士毕业，虽然很多词没有听说过，但望文生义，也能猜到是什么意思。 但黎志高仍然有些疑惑，做这个门户网站的前景和钱景究竟在哪里？ 黎志高斟酌了一下用词，“zack，你说了这么多，我还是有些疑问，如果电脑报做了一个门户网站，对电脑报有什么好处？虽然我不是特别懂，但也知道做一个网站需要投入大量的资金，如果不能赚钱，我想很难得到领导的同意。” 张晨笑了笑：“你知道雅虎吗？”黎志高愣愣的点了点头，“听说过，前两天我也上雅虎网站上看了看。” 张晨嘴角翘起，“雅虎就是典型搜索式的门户网站，现在正在往综合服务型门户网站转型。而雅虎现在的市值是120亿美金。” 黎志高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失声道：“120亿美金！？” 张晨点点头，“没错，今年四月雅虎完成了上市，上市当天的市值就达到了五亿美金，此后股票一路上涨，我看了一下，截止到昨天，雅虎的市值已经超过了120亿美金。最有意思的是，现在雅虎仍然是亏损状态，从财报上看，今年年内实现盈利的可能性都不是太大。” 震惊过后，黎志高感觉一种从未有过的激情和欲望从内心的最深处涌了上来。 百亿美金啊，现在渝州市一年的gdp也没有这么高，也就是说，现在一个刚刚在美国上市的互联网门户网站的整体价值，都快能买下整个渝州市了？ “为什么运营是亏损的，市值还能上涨这么多？”黎志高用颤抖的声音道。 “这就是资本的魅力。” 资本的魅力，黎志高在心头不停地咀嚼着这句话。 黎志高就像被打开了新世界的一扇门，心情激荡，但张晨却给他泼了一盆冷水，“但是，电脑报想要成功的做一个门户网站，也很难，至少在现阶段可能性不大。” 黎志高脱口而出：“为什么？” 张晨遗憾的摇摇头：“第一，现在国内计算机和网络都不普及，用户不足，至少要有两到三年纯投入没产出的艰苦阶段，电脑报未必会坚持的下去。第二，电脑报目前的决策机制太慢了，涉及到任何重要的决策，十天半个月都算快的，慢的甚至要一两年。在纸媒中，这种决策机制还可以，但如果在互联网行业，呵呵。” 黎志高不服气道：“我们电脑报目前在所有的纸媒中，决策周期都算是非常短的，上面领导也比较放权，idg的这次融资，我们也只是用一个多月就完成了决策，只要上面的领导批复完毕，就可以签协议了，这种速度还慢？” 张晨用怜悯的目光看着黎志高，“如果电脑报秉承着这种观念对待互联网浪潮，我真是要怀疑我们idg这笔投资是否能够收回成本了。” 没等黎志高反驳，张晨问道：“打个比方，你突然发现你的竞争对手网站推出了一个新的栏目，这个栏目是你从来没见过的，但对用户的吸引力很强。这时，电脑报管理层需要决策是否根据竞争对手的变化自己做出调整，但调整设计资金投入。你觉得以电脑报现行的体制来说，决策这件事需要多久？” 黎志高沉吟道：“如果资金投入不大的话，我们需要上报科协，科协会找西南师范开会协商，得出结论后，再上报两边的领导审批。快的话，大概一个月左右吧。” 张晨哈哈大笑：“你知道雅虎的对于这类业务流程的决策周期是多久吗？” 黎志高傻傻的摇了摇头。 张晨竖起了一个手指头。 黎志高犹豫道：“一周？” 张晨从牙缝中吐出两个字：“一天。” 黎志高张了张嘴，“这不可能。” 张晨摊开双手：“这是事实，互联网的世界，就是这么残酷，一旦你跟不上对手的脚步，就会被快速绞杀。所以，在互联网行业，效率是最重要的。在未来，竞争中的决策周期，将是以小时和分钟来计算的。电脑报目前的体制，你觉得有可能吗？” 黎志高默然无语。 张晨的声音传来：“但也不是没有解决办法。”张晨伸手拿起桌上的录音机，按下了停止键。黎志高正想阻止，却看到张晨露出一个微笑，就像魔鬼的诱惑。 “如果现在电脑报的管理层能够把手中的5%股权转让给idg，那么idg就能够获得控股，拥有整个公司的决策权。而到时候，我们会把大部分决策权下放给管理层，同时，会许诺管理层远超5%的期权。这样，所有的问题就都解决了。” 第225章 双管齐下 黎志高心头一震、又震、再震、狂震。 看了看桌上已经停止录音的卡带式录音机，黎志高涩然道：“你这是在让我背叛报社？” 张晨耸耸肩，“并不是，只是想让你们管理层忠于资本。” 黎志高苦笑道：“那不是一样？我们都是科协和西南师范选的管理层，如果调转枪口面向老东家，不是背叛是什么？” 张晨微笑道：“作为职业经理人，最大的职业道德就是对股东负责，而我们现在是最大的股东，西南师范20%的股份，而科协是26%。管理层应该对谁负责不言而喻。” “况且，我这是给电脑报的管理层一个机会。”张晨神秘的笑了笑，“即使没有管理层这5%的股权，我们想要获得控股权也并非那么难。毕竟科协和西南师范也并非铁板一块，之前不好谈，但我们入场后，就未必不好谈了，毕竟不谈生意也可以谈人情吗。” 黎志高发现自己真的是一再小看了这个在美国创造奇迹的少年，原本他心中多少有一种想法——张晨能有今天，运气成分还是比较大的，如果换成自己，有张晨的际遇，未必比他做的差。 但现在看来，张晨对资本的理解，十个自己也未必比得上。 黎志高不是那种不通人情世故的书呆子，张晨话里的意思他非常明白。不得不说，这个少年对中国政治环境的了解和应对策略是非常接地气的，如果之前周权采用张晨的谈判方式，估计科协和西南师范早就被各个击破，让idg完成控股了。 张晨看了看犹豫不决的黎志高，“如果你能劝服陈社长同意将5%的股权转让给我，我承诺给你1%的期权。” 黎志高猛地抬起头，张晨慢悠悠道：“哪怕到时候我们的市值只有雅虎的十分之一，哪怕以后再有投资进来把股份稀释，上市后，你也能拿到至少三百到五百万美金，想一想，换成人民币是多少？” 黎志高眼睛通红，“你怎么就能肯定可以上市？如果我答应你，和赌博有什么两样？” 张晨微笑道：“没错，这是赌，但我们是投资人，不是投机人，要尽量降低每一分钱的风险。我们有着丰富的操作上市的经验，如果没有一定的把握，又怎么会投资电脑报？” 张晨看黎志高仍旧犹豫不决，微笑道：“这样吧，你回去考虑考虑，也可以和管理层商量一下，毕竟是大事，我也不怕消息泄露，最多就是另寻其他团队来搞门户网站。哪怕电脑报也搞门户网站竞争，以我刚才说的反应速度，电脑报也不可能获胜。” 张晨收敛笑容：“但是你知道，这对电脑报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如果没抓住，损失的是电脑报。” 黎志高心里明白，张晨说的是真的。 这件事情对于他来说说是赌博，但实际上即使赌输了，也没有什么损失。互联网大潮到来后，首当其冲的就是传统纸媒，这是每个人都知道的事情，只不过就看这股浪潮多久才能来了。 后世到了两千年，还有很多人媒体人抱着传统媒体不放，并不是他们看不清形势，而是舍不得既得利益。 就如同柯达第一个发明了数码相机，明知道未来一定是数码相机的，但因为舍不得胶卷的巨额利润，反而极力抵制数码相机技术的研发和普及，最后灰飞烟灭。 当然，柯达的毁灭，除了数码相机这一件事情外，还有其他的因素，但毫无疑问，这件事是柯达灭亡的最直接因素。 柯达不明白吗？不，只是心存侥幸而已。 黎志高既然能抛弃大学里的铁饭碗工作，自然不是没有决断的人，而陈宗周虽然年纪比较大，却是老骥伏羲志在千里，如果大家都同意，陈宗周也会半推半就。 现在他唯一顾虑的其实只是脸面和口碑问题。 毕竟电脑报的管理层同西南师范和渝州科协一直关系不错，甚至能称得上同声共气、尔汝之交。如果这时管理层交出手中的股份，倒向idg，未免太不厚道，算是背后插了两家上级单位一刀。 黎志高眼珠转了转，“但政策问题怎么解决？电脑报是有刊号的正规报社，国家不允许外资控股，如果老陈答应交出管理层的股权，idg超过50%的股份，构成控股，不会获批的。” 张晨微笑道：“这不是什么问题，我们有自己的全内资公司，这5%会由全内资公司持有。” 黎志高心里掂量了一下，“张总，我知道了，让我先考虑考虑，这件事毕竟还是老陈做主，如果他不答应，咱们都是白谈。” 张晨点头：“好，没问题，给你们一周的时间，有了结果尽快告诉我。” 黎志高心事重重的点了点头。 晚上张晨拒绝了电脑报的招待，说自己还有其他的事，从科协宾馆退了房，住进了渝州目前仅有的几家四星级酒店之一的渝州宾馆。 进了酒店，张晨就再没出去，晚上十一点多，有人敲门。 张晨拉开房门，门外一个黑影闪进房间。 正是谈判完成，已经离开渝州许久的周权。 张晨给周权倒了杯水，沉声道：“顺利吗？” 周权面色沉重，摇摇头：“西南师范的胡校长不同意，我已经把转让股份压低到6%，仍旧不同意。” 张晨摸着下巴琢磨了一下，“他听了我们的条件说什么没有？” 周权回忆了一下，“没说什么，只是说他不吃这一套，让我们死了这条心。” 张晨喃喃道：“不好办啊。。。。。。” 周权原本对张晨意见很大，但通过这两个月的接触，发现张晨还是就事论事的，事后并没有特意针对他。 再加上毕竟官大一级压死人，张晨事后又刻意笼络，拉上熊晓歌一起吃了几次饭，事情也就过去了。 周权心中一直疑惑，忍不住问道：“如果你追求控股电脑报，得到管理层手中的股份就可以了，何必再去肯科协和西南师范这两块硬骨头？” 张晨笑了笑：“电脑报的情况特殊，不得不这样。本质上，电脑报是一家国企，国企的特点干嘛嘛不行，吃嘛嘛没够。如果不能获得67%的股权，构成绝对控股，我们就没办法绝对掌控电脑报，尤其是关于未来我们获利后的资金退出，不绝对控股，就必须获得他们的同意我们才能转让股份，太被动了。” 周权了然，国内风投获利后的退出一直是个问题。 张晨继续道：“而且，如果我们不绝对控股，以后电脑报的门户网站做大了，难免会有人动心思，51%并不是一个保险的数字，所以趁现在还能谈，就要尽快把事情都敲定。” 第226章 魏大仁 周权一摊手，“我还是不明白，你现在在国内搞这个门户网站，为什么就一定要拉住电脑报？按照我原来的计划，只准备拿电脑报百分之十到二十的股权。风险小，同时盈利也不会差。现在你非要控股，还要绝对控股，就为了搞这个门户网站，既然这么费劲，何必找电脑报？再挑选一个团队直接来做不就行了吗？” 张晨摇摇头：“老周，你还是没明白，做门户网站，没有比现在的电脑报更合适的了。” 周旋问道：“为什么？” 张晨耐心解答：“第一，电脑报有人才优势，现在国内懂电脑的人都没有几个，但电脑报里面至少各个都是行家，而且所擅长的东西各不相同，互补性强。” “第二，电脑报有资源优势。它原本就是一家媒体，而且还是国内最大的it媒体，这其中的优势不用我多做介绍吧？” “第三，最重要的，门户网站的本质是什么？是媒体！说穿了，门户网站就是一家媒体，只不过这家媒体的载体是在互联网上而已。既然门户网站的本质是媒体，那么同样媒体出身的电脑报来做门户网站，在先天上就比其他竞争对手更快一步。” 周旋不以为然道：“现在哪里来的竞争对手？瀛海威？” 张晨摇摇头，“你没听说过四通立方？” 周权想了一下：“四通集团旗下的公司？好像是搞汉化的？去年出曾经想找他们谈谈，但四通家大业大，不理我们。” 张晨道：“现在四通立方正在搞门户网站，应该已经有雏形了。” 周权一惊，“真的？” 张晨慎重道：“真的，负责人叫王智东，北大毕业的，在方正干过一段时间，你知道中文之星吧？就是他的作品。” 周权脸上有点发烧，他长期在京都，却不知道眼皮子底下出来这么一个牛人。而且人家都开始涉足互联网了，自己却还懵然无知，反而是自己以前不怎么看的上的小屁孩比自己消息更灵通。 周权暗暗惭愧，同时也对张晨多了几分佩服，在他看来，张晨必然是每天要耗费大量的时间精力关注各行业的情况，才能如此迅捷的获得各种信息。 张晨继续道：“我也想过是不是和四通合作，但就像你说的，四通家大业大，不缺这点钱。我让老沈找四通的段老板聊了几次，也都是无功而返。而且，我也不太想和四通搅到一起。他们。。。。。太复杂了。” 周权一愣，若有所思。 张晨继续道：“从现在来说，美国的互联网比华夏领先三到五年，也就是说，未来三到五年，华夏互联网将是雅虎这种门户网站icp的天下，而不是瀛海威这种isp。” “华夏互联网刚刚起步，如果现在不占据门户网站这个入口，对我们未来的布局会有很大影响。” 周权眼神一凝：“未来的布局？” 张晨却闭口不谈这个话题，笑道：“现在说这些还太早了，我们还是集思广益，先把电脑报彻底拿下来再说。” 周权目光闪动，“好。”想了想，突然笑道：“我怎么觉得现在咱们就像是香港电视剧里处心积虑的大反派呢，在阴暗角落里密谋统治世界。” 张晨呆了一下，也哈哈大笑。 想了一会儿，周权沉吟道：“其实我倒是能理解胡校长为什么不愿意和我们谈，他和科协的魏主席都是当打之年，未来前途一片大好，这时最需要的是政绩。而电脑报现在看上去前途一片大好，我估计哪怕私下向他们许出多一倍的好处，也未必能拉拢的了这两个人。” 给不了政绩，那能给什么呢？ “对了。”周权一拍大腿，“魏长发有个儿子，今年上大三，学国际贸易的。上次过来谈判完之后，一起吃饭时，魏长发提起过，想让儿子毕业后去美国或者英国留学。可问题是，他儿子非名校不去，但成绩又离名校差了不少，魏长发想花钱解决，但这些名校不是花钱就能解决的，魏长发正头疼呢。” 张晨眼前一亮，“这倒是个机会。。。。。。” 第二天下午，张晨就把魏长发的儿子魏大仁的资料档案拿到了手。 张晨越看魏大仁的档案越觉得奇怪，魏大仁现在一个二本的破学校上学，学习成绩还算尚可，但毕竟是二本，哪儿来的志气非英美名校不上呢？ 张晨决定亲自去探探这个魏大仁。 刘明原本要给张晨从外星人渝州分店调辆车，但张晨考虑到渝州的路况本地人开车都迷路，更不用说自己和刘金龙这俩外地人，开车还不如打车方便，于是拒绝了刘明的好意。 出门打了辆车，刘金龙坐到副驾，告诉出租车司机去渝州商学院。司机一看是两个外地瓜娃子，两眼放光，可劲儿的绕路。 刘金龙下车一结账，四十五块。 刘金龙当时脸就黑了，但看老板在，也不好说什么，忍气吞声的把钱掏了。 没想到这司机接过钱，头一句话就是：“不够，得八十。” 张晨原本就怀疑这司机绕路，一听这话，走到跟前，“师傅，过分了吧，你绕了半天路我们就没说什么，现在要八十，抢劫啊？” 司机手指上夹着一根娇子，两根手指被熏得焦黄，眼睛一瞪：“你说谁绕路？这么远的路，我开过来，就得放空回去，你们不得给放空费？” 张晨气得笑了出来，别说重生后，就算前世，也没赶上过这种奇葩出租车司机。尤其在渝州，一个脾气这么火爆的城市，这种司机居然到现在还没被打死，也算是异数。 张晨拦住想要上前的刘金龙，“你那计价器是用来看mao片的？告诉你，计价器显示多少我们给多少，绕路被坑我认了，多一毛钱也没有。” 出租司机也不是省油的灯，嘴里“哈麻b，老子教训你个龟儿子”推门下车就对张晨推推搡搡。 刘金龙在旁边，怎么可能让张晨吃亏，两三下，就把出租司机摁在出租车的前机盖上。 正是下午五点多，学生下课的时间，学校门口人来人往，没多久，就围了一圈人。 第227章 真男人 张晨怕影响不好，让刘金龙把司机放了。 没想到这司机还是个泼皮，刘金龙刚一松手，司机就躺在地上装死，说自己被刘金龙打伤了，让张晨赔他。 张晨和刘金龙转身就走，现在又不是二十年后，躺在地上就能讹钱，既然你愿意躺着，那就躺着吧。 司机一看，也顾不上装死，爬起来拦住张晨和刘金龙：“你们打车不给钱还打人，这里这么多人，我看你们往哪跑！” 张晨都气乐了：“从渝州宾馆到商学院，让你绕出五十五块钱来，居然还想装死讹钱？” 司机张臂一拦：“这路就是这么远，你有什么证据说我绕路？” 张晨一时还真找不到什么好办法治这种无赖，沉吟间，旁边围观的一个学生站出来，高高瘦瘦的，听口音像本地人，指着司机道：“你真给我们渝州丢脸，拉外地人绕路不说，还敲诈！”说罢转向张晨道：“不怕，我们给你作证，回头向运管处投诉他！” 司机怕刘金龙，可不怕这个学生，目中凶光一闪，“关你屁事，老子说是多少钱就是多少钱。” 学生冷笑道：“好啊，你拉人是从渝州宾馆到这里，现在我坐你的车，我给你指路往回开，超过20块，我给你80，要是没超过，我们这里所有人可都看到了，到时候都不会放过你！” 张晨眼睛一亮，这哥们儿反应挺快啊。 瘦高学生挺有号召力，振臂一呼，周围五六个学生都鼓噪起来。 司机一见这种情况，后退了两步，咬咬牙，在地上啐了一口，放了句狠话，灰溜溜的走了。 张晨走到学生跟前，“谢谢啊，没想到会碰到这种事，你叫什么名字？” 学生挺逗：“没事，我叫雷锋，最恨这种败坏我们渝州人名声的败类。” 张晨一乐：“雷锋？哈哈。对了同学，你们学校国贸专业有个叫魏大仁的你认识吗？” 学生一愣，狐疑的看着张晨：“你找他干嘛？” 张晨信口胡诌：“我们是一家留学机构的，找魏同学有点事。” 学生警惕道：“什么事？” 张晨随口道：“他父亲把他留学的事情委托给了我们，有几个问题需要找他当面沟通一下。” 学生听后，有些无奈，嘴里嘟囔道：“格老子的，老头子还不死心。” 张晨一听，这可真是巧了，惊奇道：“你就是魏大仁？” 魏大仁摊摊手，“对，我就是。我明说吧，我压根就不想去留学，你们回去跟我爸说一下，就说我不符合留学条件，就算刚才我帮你们的报酬了。” 张晨好奇，“为什么？” 魏大仁不耐烦道：“不为什么，不说了，我还有事哈。” 张晨忙拦住魏大仁：“魏同学，等等，就几句话，要不然咱们换个地方聊？” 魏大仁无奈，看看表：“我真有事，一会儿我女朋友就该到了，我出来接她的，你看，那不就是我女朋友？” 张晨顺着魏大仁指的方向一看，一个挺漂亮的女孩儿袅袅婷婷的走了过来。 魏大仁一脸谄笑，“雯雯，我等你好久了。” 女孩儿一翻白眼，“我又没让你等。” 魏大仁紧跟两步，“别这样嘛，晚上想吃什么？三食堂的辣子鸡好不好？” 女孩儿停下脚步：“魏大仁，你能不能别纠缠了？咱俩已经分手了，分手了！” 张晨一看，心中大概有谱了，估计就是因为这个女孩儿，魏大仁才不愿意离开渝州。 得，又是个被爱情冲昏头脑的傻小子。 魏大仁赔笑道：“雯雯，再给我一次机会嘛，你现在也没男朋友。。。。。。” 雯雯冷笑了一声：“谁说我没男朋友的？告诉你，今天就是我男朋友送我回来的。” 魏大仁脸色一僵，继续赔笑道：“别跟我开玩笑了雯雯，你肯定是故意骗我让我死心对不对？” 雯雯哼了一声，“谁有功夫跟你开玩笑？我男朋友就在那，看到没？” 魏大仁侧头一看，远处停着辆老款宝马，从宝马上下来一个戴着墨镜，看上去三十出头的男人，冲雯雯挥了挥手。 雯雯笑的跟朵花似的也冲墨镜男挥了挥手，墨镜男拉开车门，一溜烟开走了。 张晨直摇头，狗血啊，太狗血了。又是一幕女学生嫌贫爱富，抛弃校园恋人，被大叔勾引的戏码。 但也不对啊，魏大仁他爹毕竟是科委主席，家境应该不差啊。 魏大仁呆立当场，“雯雯，你、他。。。。。” 雯雯不耐烦道：“他什么他！那是我男朋友。” 魏大仁瞠目结舌：“他都那么大岁数了，雯雯，你可别糊涂啊。” 雯雯不耐烦道：“什么那么大岁数了？人家才三十好不好？算了，不和你说了，说了你也不懂。” 说罢，雯雯转身就要离开。 张晨在身后悠悠道：“姑娘，小心别被骗子骗了，他那宝马快有我爷爷岁数大了，卖二手车也就一万块。” 雯雯想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跳了起来：“你谁啊？有你什么事？你嫌人家宝马旧，你还没有呢。魏大仁，这是你朋友？” 魏大仁连忙否认：“不是，我们也是刚认识。”说罢向张晨怒目而视。 张晨心中鄙视，粑耳朵，就知道你是个重色轻友的货。 张晨摆摆手：“我就是路过的，只是提醒一下，现在社会上骗子多啊，小心被人骗财骗色。” 雯雯撇撇嘴，“懒得理你们。”甩甩头发，扭着小腰转身离去。 魏大仁在身后紧追两步，喊道：“雯雯！雯雯等等我！” 雯雯停下脚步，咬牙切齿的对魏大仁道：“魏大仁，你真是白叫了这个名字！你要是个男人，就别缠着我！” 说罢头也不回的走了。 魏大仁失魂落魄的看着雯雯离去的背影，良久，嘴里嘟囔道：“我叫魏大仁，又不叫魏男人，有什么关系嘛？” 张晨噗的一声，差点喷饭，这哥们脑回路还真和一般人不一样。 魏大仁看了看张晨，疑惑道：“咦？你们怎么还没走？” 张晨小心翼翼的试探道：“兄弟，你刚被甩了，不难过？” 魏大仁不以为意道：“她甩了我好多次了，没事，过几天她知道受骗了就回头了。这就是经验。”说着脸上居然露出一丝得意之色。 张晨目瞪口呆，竖起大拇指赞道：“兄弟，你心胸宽阔，真男人也。” 第228章 农妇山泉有点田 百年修得王小贱，千年修得李大仁。 看这魏大仁刚才表现出来的意思，女生找到他，万年都不一定修得来。。。。。。 张晨还是拉着魏大仁在学校里找了个僻静的餐厅坐了下来。 其实张晨想找魏大仁聊聊，也不全是因为电脑报的股份问题。主要还是因为回程机票定的是两天后的，没事干，正好发现魏大仁这条线，有枣没枣打一杆子。 但张晨见到魏大仁后，倒还真对这哥们儿产生点兴趣，毕竟心大成魏大仁这样的，也真不多见。。。。。。 张晨好奇问道：“你为什么不想出国？为了刚才那个女孩儿？” 魏大仁啃着一颗双流兔头，含糊道：“是，也不是，我本来就对出国没啥子兴趣，就是我老子一门心思想让我出国读个研究生。咦？你怎么不吃？” 张晨对兔头这东西谢敬不敏，总感觉有点怪。摇摇头，“你们学校这蹄花汤不错，为啥你对出国没兴趣？” 魏大仁叹了口气：“出国到底有啥好？人生地不熟的，我老子说出国回来好找工作，赚钱多，可是也受罪呀。我高中有个同学，去年出国了，今年暑假回来，抱着火锅哇哇哭，火锅店的老板娘还以为他爸掉火锅里被涮了。” 张晨道：“可是出国还是有好处的呀，就像你老子说的，在那边忍两年，哪怕混不下去了，回国也算个海龟，工资都比其他人高一快。” 魏大仁嗤之以鼻：“高那点钱有啥子用，再说要那么多钱做啥子么？吃火锅，两三个人花五十块钱吃的不要太巴适哦。” 张晨摇头道：“你光看吃火锅便宜，但你要是想吃海鲜呢？你毕业后赚个五六百的工资，都不够吃一顿海鲜的，一只龙虾至少五六百。” 魏大仁眨巴眨巴眼，“我不爱吃海鲜。” 张晨无语，“我就是打个比方，毕竟钱多了你的选择余地就会多。你今天说不喜欢吃海鲜，但真要有一天突然喜欢吃了，也得买得起不是？” 魏大仁抹抹嘴，“吃不起龙虾，可以吃青虾吗，反正都是虾，味道差不多。我就是觉得做人呢，最重要就是开心啦。如果不开心，赚再多钱也没用。我们毕业以后，找个工作工资也不会低吧？至少吃喝不愁。平时再有点外快，生活也蛮滋润的，没必要一定拼死拼活。你知道我的人生理想是什么不？” 张晨怔怔道：“是什么？” 魏大仁咕咚咕咚灌进去半瓶啤酒，“就是毕业后，有个稳定点的工作，再在渝州郊区依山傍水的地方承包一块地，盖个院子，娶个老婆，生个孩子。没事的时候呢，种点喜欢吃的菜，养几只鸡鸭，生活就完满了。你说这能花多少钱？工作没两年就能实现。” 张晨点头：“嗯，看来你的人生理想基本就是农妇、山泉、有点田。” 魏大仁说的有点嗨，一拍桌子，“总结的太到位了！”张晨吓了一跳。 魏大仁神神秘秘的道：“而且我跟你说哈，我平时也出去赚点小钱，存的已经差不多了，准备毕业就买地。” 张晨好奇心被勾起来了，一块地现在虽然便宜，也要几千块，再加上盖院子，杂七杂八的算一起，没有两万块也下不来。 魏大仁一个大三的学生，怎么赚到这笔钱的？ 面对张晨的疑问，魏大仁洋洋得意道：“学校周围不是有好多小饭馆吗？有些饭馆好吃，但知名度不高，没人去。贴小广告呢，效果又不明显。我就找到这些饭馆老板，说帮他们宣传，然后按照增长的营业额给我提成。” 张晨好奇道：“你帮他们宣传？怎么做的？” 魏大仁嘿嘿一笑，指了指地面：“比如这家馆子，就是我做的推广宣传，你看，这馆子的位置虽然偏了点，但顾客不少吧？” 张晨看看四周，果然，人声鼎沸的，门口都开始有拿号排队等位的了。 魏大仁道：“说起来也简单，我和学生会的校周刊达成协议，每周都会往他们那里投稿，主要就是写学校周围不为人知的美食。一般的套路就是写我到了哪里哪里，没想到这里隐藏着一家口味如此好的馆子，其中老板的拿手菜xxx尤其好吃，xxx香气扑鼻、鲜嫩可口，xxx麻辣鲜香，完全没有其他地方的腥气。。。。。。诸如此类吧。打的是美食体验文化牌。” “这种做法可比贴小广告强多了，效果好的很。很多学生看了之后，都想尝尝文中的馆子什么味道，学校周围这些家馆子都是被我带火的。” 张晨惊奇道：“光凭学校周围的饭馆，你也赚不到这么多啊？” 魏大仁笑道：“谁说我光凭学校附近的饭馆了？解放碑观音桥那么多小店，还有其他大学附近的馆子也不少，都可以做呀。” 张晨追问：“这么多店，你一个人做的过来？” 魏大仁摇头道：“当然做不过来，所以后来我就开始发展下线。我去和每个学校的校刊谈，然后在不同学校里发展一到两个下线，专门负责供稿。现在渝州所有大学里，都有我的下线。刨除给他们的钱，一个月至少赚三千，多的时候有七八千。”魏大仁趾高气扬。 我去，张晨真是惊了，这哥们看上去挺二，但思路和行动力还有领导力都挺牛逼啊。 这特么不就是原始版本的大众点评么？而且还是水军版的。 看到张晨惊讶的样子，魏大仁满意的点点头，但随后又惋惜道：“可惜这个不持久，一旦馆子火了，有了自己的口碑，就不和我们合作了。所以总得找新店，太累。我准备攒够十万块钱，毕业后就不做了。” 张晨心念一动，“既然你能把他们带火，也能写软文把他们搞臭啊，他们一害怕，不就不敢取消和你的合作了？为什么不这么干？” 魏大仁眼睛一瞪：“那怎么行？那不就成了敲诈勒索了？违不违法不说，至少太不道德。不能这么干。” 张晨在心里点点头，这哥们儿人品还真不错。 张晨突然问道：“对了，你和那个叫雯雯的女孩儿怎么回事？你这么能赚钱，对她又好，怎么分手的？” 魏大仁眨了眨无无辜的小眼睛，罕见的露出几分羞涩，“那个。。。。。。” 正在这时，一个红衣圆脸女孩儿风风火火的闯进来，“魏大仁！你躲到这来了？让老娘好找！” 魏大仁赶忙站起来，露出张晨熟悉的谄笑：“露露，吃饭了吗？我再给你要几个菜。要不要吃呱呱？” 露露毫不客气的一屁股坐在条凳上，“我不饿，雯雯呢？没劝回来？” 张晨一看，哦，看来是同学。 魏大仁摇摇头叹道：“没，而且还找了个开八手宝马的来气我。” 露露鄙夷道：“该！”看了看张晨，“他是谁？” 魏大仁忙介绍，“哦，这是我刚认识的朋友，张晨。” 张晨连忙问好：“你好。” 魏大仁继续介绍到：“张晨，这是我的女朋友王露。” ！！！张晨一脸黑人问号。 张晨抚额道：“你等会儿，我脑子有点乱，王露是你女朋友？” 魏大仁点点头。 “那雯雯呢？” 魏大仁有点忸怩，羞涩道：“也是。” 第229章 奇葩 奇葩，这魏大仁绝对是个奇葩。 张晨心里甚至有点小嫉妒，尼玛到底谁是主角啊？难怪这小子不想出国呢，在渝州待着，每天享受齐人之福，给个神仙都不换。 王露抬手就打，“你个色胚，还有脸嘚瑟！” 张晨看的胆战心惊，难怪说渝州妹子脾气火爆，这王露是真下狠手啊，劈头盖脸的一顿打，魏大仁抱着脑袋挨揍也不敢还手。 王露在魏大仁身上撒完了气，整理了一下头发，扭头对张晨道：“别听他胡吹，我们都是被他骗了。” 魏大仁猛点头，“对对，都是被我骗了。” 王露反手朝魏大仁肚子就是一拳，打得魏大仁直咳嗽。 王露看都不看他一眼，继续道：“我和雯雯是同宿舍的，有一次和这个王八蛋的宿舍联谊，当时就觉得他挺稳重的，也很会照顾人。没多久他就分别追我们两个，我俩也都被蒙在鼓里。看他还算是厚道老实，就都答应了他。谁知道，这个王八蛋当初都是装的。”王露咬牙切齿道。 “后来事情败露了，我俩都想和他分手，我和雯雯本来关系处的还不错，差点因为他闹起来。但我俩谈了谈，觉得也不怨对方，还是怪自己没长眼睛，看错了人。于是我们两个都跟他提了分手，他又开始对我死缠烂打，说保证改进，下不为例。我心一软，就同意了。谁知道，” 说到这，王露狠狠的瞪了魏大仁一眼，魏大仁吓得缩了缩脖子。“谁知道他和雯雯也是这么说的，我问他，你不是说下不为例么。他居然理直气壮地跟我说对啊，除了你俩，我也不找第三个了，下不为例啊。你说气人不气人？” “后来居然就这么被他拖到了现在，一年多了。这次雯雯铁心跟他分手，就是觉得拖下去不是办法，我们三个人这事迟早得解决，干脆她就自己主动退出，我还挺不好意思的。我今天找他也是想看看，这王八蛋还想怎么着。要是还继续这么三心二意，我也和他分！” 张晨无语，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不止是魏大仁，这俩女孩儿也够奇葩的。 魏大仁倒了杯啤酒，一仰脖，全都干了下去。红着眼圈对王露道：“露露，如果你也想离开我，我尊重你的意愿。” 王露一愣，魏大仁继续道：“我知道，我太贪心了，既想拥有你，也不想放弃雯雯，到最后肯定鸡飞蛋打。”魏大仁苦涩的笑了笑，“但我就是控制不住啊，我喜欢你啊，但我也喜欢雯雯。曾经我幻想，如果我们三个人能永远在一起该有多好。这一年多的时间里，我甚至有种错觉，好像自己的幻想都已经实现了。” “这一年零三个月零七天，是我这二十一年人生中最快乐的一段时光，但也是我最恐慌的一段时光，生怕一觉醒来，这种美好的日子就没了，原来只是一场梦。” 魏大仁红着眼眶喃喃自语道：“也许梦该醒了吧。” 王露感动的看着魏大仁：“大仁。。。。。。” 魏大仁深情的看着王露：“露露，是我错了，是我耽误了你们两个好女孩儿，你离开吧，我不怨你们。是我自己活该，活该受到这样的惩罚。” 张晨在旁边听得只想仰天长啸，太尼玛无耻了，这魏大仁眼眶红了好久了，但眼泪始终不掉下来，绝逼是练过的。 潘驴邓小闲，魏大仁“潘”这一项肯定谈不上，“驴”不“驴”也不知道，但“邓”、“小”、“闲”这三样魏大仁绝对沾边。 论钱，魏大仁肯定没法跟张晨比，但他在一群学生里绝对算是有经济实力也算有经济头脑的，张晨相信，就算他不出国，在国内混，就算魏大仁胸无大志，只想老婆孩子热炕头，混的也绝对不会太差。 论闲，他都说了，自己的人生理想就是农妇山泉有点田了，再加上大学学业又比较松，闲工夫多得很，至少比张晨多。 论认低服小，张晨绝对服魏大仁，脸皮厚、嘴甜，能把女孩子哄得一愣一愣的。 难怪能把两个女孩儿骗到手，而且两个女孩儿居然还和睦相处了一年多呢。 再看王露，明显被感动坏了，魏大仁光打雷不下雨，王露的眼泪倒像下雨一样往下淌。‘ 张晨回过神来，却发现俩人已经不顾世俗眼光又搂又抱，又啃又亲，辣眼睛啊。 俩人抱着说了会儿悄悄话，王露面色凝重，好像下了重大决心一样。在魏大仁脸上亲了一下，提起小手包，也没和张晨打招呼，就离开了小饭馆。 张晨嫉妒道：“这是下定决心，离你而去了？” 魏大仁嘿嘿笑道：“帮我劝雯雯去了。” 张晨彻底无语，他倒不是嫉妒魏大仁有两个女朋友，而是嫉妒两个女朋友居然还能相处和睦。到现在，张晨还没想好汤淼淼和林小夏的事情该怎么办呢，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但面前这家伙倒好，看似貌不惊人，却把后宫治理的如此和谐。 真是没天理啊。 魏大仁看似糊涂，实则精明的很，估计不会把自己赚钱的本事告诉他老子。 而且这小子如此惫懒，想必魏长发同志应该为他儿子以后的出路很担心啊。估计他非要让魏大仁出国，也是为了给自己儿子多留一条后路。 想到这里，张晨眼珠转了转，“大仁，你毕业后的出路找好没？过了年，就该上大四，之后就该实习了，既然你不想出国，其他的出路找好没？” 魏大仁无所谓道：“干什么都无所谓吧，只要别太累，说不定托托关系，进事业单位呗，稳定又轻松。” 张晨叹道：“可惜了。” 魏大仁瞪了瞪眼睛：“可惜啥子么？” 张晨惋惜道：“可惜你那俩女朋友了呗，就算你把她们俩都搞上手，以后当个小公务员，赚的钱估计都不够养活她们的。” 魏大仁不以为意道：“她们不是嫌贫爱富的人。” 张晨摇头道：“贫贱夫妻百事哀，现在你们少年慕艾，情到浓时自然不觉得清贫对于生活的影响，时间长了，总会出问题。” 魏大仁不服气道：“虽然我读书少，但也知道‘诚知此恨人人有，贫贱夫妻百事哀’是元稹用来悼念亡妻的。原意根本就不是你说的这个意思。” 张晨点点头：“没错，元稹悼念亡妻韦丛，写下《三遣悲怀》，但你想没想过，元稹后悔的是什么？后悔的是自己没有早点发达，以至于妻子跟着自己过了七八年的苦日子。好不容易发达了，老婆却病重身亡，一天好日子也没过上。人家女孩子把终身托付给你，身为男人，应当有责任为她们的后半生负责。你想过田园牧歌的生活当然没问题，但至少要有一定的经济基础做保障，哪怕不为自己着想，也该为身边的人着想。” 魏大仁狐疑道：“你不会还是在劝我出国读书吧？我这一单，你能拿多少提成啊？这么用力？” 张晨见他冥顽不灵，摇摇头，“不听就算了，反正以后你自然会明白。对了，我给你留个电话，以后有需要帮忙的时候，记得给我打电话，无论是工作上还是经济上，你遇到困难的时候，我应该都能帮得上忙。” 第230章 客户的真实需求 张晨打探好了魏大仁的情况，和刘金龙回到酒店后，就和周权商量了一下劝说魏长发的方案。 魏长发掌握的科协，虽然明面上只是协会性质的民建单位，但华夏的民间协会，尤其是大的行业协会，又有几个是真正的“民间组织”呢？ 但既然是名义上的“民间组织”，就要比渝字头的西南师范好打交道。而且，科协有26%的电脑报股权，哪怕再拿出七个点，也还有19%。只要魏长发能同意，一切就不成问题。 张晨开出的条件，是允诺魏长发一个保障，一个关于他儿子魏大仁未来的保障。 在魏长发心中，魏大仁始终是那个不着调的样子。因此，魏长发心中一直有份隐忧，自己百年以后，儿子该怎么办？ 华夏的家长，都有很强的危机意识，这种意识不但在自身，更加诸于子女，更有甚者，连第三辈的生计问题都是让华夏家长忧心忡忡的事情。 张晨前世有个朋友，比张晨大几岁，算是富人。同样是外企高管，但因为发家的比较早，而且眼光好，很早就开始买楼，到了二十一世纪的第二个十年就已经资产过亿，在京都和沪市都有不少房产。 可以说，这些资产足以保证他们夫妻和他们的儿子一生衣食无忧，但同样，这个朋友也有很强的危机意识，时刻担心自己阶层掉落。因此，资产配置多元化、投资理财、创投、众筹、p2p、移民。。。。。。每个新生事物他们都有极大的兴趣了解，并不是为了更上一层楼，只是为了不被打落阶层。 比起二十一世纪工薪阶层已经习惯了朝不保夕的职场生涯，九十年代的人们面对时代的巨变更加不知所措和惶恐无助。 追求一份不会失业的工作和努力三年赚够一辈子的钱，这两种极度矛盾的思想却在这个时代人们的脑海中其妙的融合统一。 因为这两件事都有一个共同点——给人充分的安全感。 魏长发四十九了，科协里有不少他这个岁数的老同志都已经内退和病退。每每看到这些人回家后只能每个月拿着两三百的退休金，出去也找不到工作的艰难生活，魏长发都会打心眼里感到恐惧。 到了自己这个岁数，还只是在一个副省级城市的“民间组织”当一个主席，魏长发基本已经放弃了仕途。 但如果说捞钱，魏长发又不敢，而且科协又是个清水衙门，可以说比科委还清水，因为它还不算个衙门。 至于说有多清水呢？科协的经费，60%来自于财政拨款，40%自筹。现在财政拨款这部分经常拖欠，想想也知道，那么多政府的正经部门都拿不到经费，更何况一个小小的科协了。 自筹部分呢，也不过是找一些协会单位打打秋风，让人订阅点刊物什么的，杯水车薪。 另外就是科协宾馆等等原本的单位招待所，现在也拿出来对外营业，补充一部分的办公经费。 科协能成为电脑报的大股东之一，也无非是因为电脑报创刊时，使用了科协的场地，以及隶属关系挂靠在科协下面而已。可谁知道无心插柳，原本只是一份没什么人注意的场地使用协议和挂靠协议，竟然成为现在科协最大的收入来源。 去年科协从电脑报分了三十六万。 这三十六万让魏长发很是兴奋，倒不是他想贪这笔钱，他也没那么大的胆子。只是这笔收入让他又看到了自己仕途上的一丝希望。 电脑报的成功，对于地方政府来说，无疑是一份政绩。自从某位老人在84年2月16日说出了“计算机要从娃娃抓起”这句话，电脑虽至今未能在华夏大地上迅速得到普及，但各级政府对计算机和计算机相关产业的重视是有目共睹的。 哪个部门，哪个城市，哪个省份能够在计算机领域获得突破，都能成为当年最亮眼的政绩之一，尤其对于渝州这个中西部城市来说更是如此。 而科委，作为电脑报名义上的创始单位，必然是最大的受益方，而魏长发，也将是最大的受益人之一！ 周权前天向魏长发提出再从科委手中收购10%股权的时候，魏长发考虑都没考虑就拒绝了。 开什么玩笑？ 魏长发自认不是一个短视的人，这时候卖掉手中的电脑报股权，哪怕只是一少部分，放到几年后，说不定就得后悔。 看到周权刚过了一天，就又来家里找自己，魏长发不由得有些皱眉。 魏长发态度还是好的，毕竟idg家大业大，身为idg高层的周权省级干部都见过，自己这个科协主席的虚衔还是别托大了。 魏长发给周权倒了杯茶，“周总，您就别为难我了，真不行。”没等周权开口，魏长发就先堵嘴。 周权笑了笑：“魏主席，你先别着急拒绝。你先听听我们开出的条件。” 魏长发虽然有些不耐，但面子上还是要过的去的，只好道：“您说。” 周权正色道：“我们用150万现金收购科协手里8%的股权，这个条件怎么样？” 魏长发一哆嗦，150万啊，科协一年的财政经费也才52万，而且这个价格比上次整整好了两倍，看来idg想要绝对控股的意愿很强啊。 魏长发真的有些意动，如果用这个价格卖掉8%的股权，科协手里还有18%，其实也交代得过去。而且，谁也不可能说自己卖亏了，反倒是idg，这么高的价格收购的这部分股份，风险很大。 正沉吟间，周旋又加了一把劲儿，“听说贵公子马上就要毕业了，非英美名校不去，少年英才啊。对这种人才，我们idg一向愿意帮助他们完成梦想，所以，贵公子毕业后，idg愿意从中联系，帮助贵公子申请英美的名校。您要知道，有合适的推荐信，同没有推荐信之间的差别，在名校的录取上，差别可是很大的啊。” 魏长发心头狂震，如果idg真能够解决这件事，那可真是解决了自己的大问题了。 “周总，你们真能帮忙申请英美名校？不求哈佛耶鲁这个档次的，排名前一百位的学校就行。”魏长发露出希冀的神色，没办法，自己儿子的学校也拿不出去手，不用说名校，普通学校都不一定能申请上。家里又不算太有钱的人家，能拿出个留学的学费就不错了，至于生活费，能拿出一年的吧，再多真没有了，只能让孩子过去后申请奖学金或者做做兼职赚点生活费了。 周权点点头：“这个你可以放心，虽然我们不敢说有百分之百的把我，但应该还是差不多的。当然，首先是贵公子愿意去，如果他不愿意去，我们也愿意在他毕业后，给他在idg谋求一个职位。当然，不会是管理岗位，您也不希望他被拔苗助长对吧？” 第231章 掌舵人 搞定了科协百分之八股份，周权又再接再厉，以帮助西南师范同美国康奈尔大学结成伙伴关系为条件，又从西南师范手中获得了百分之五的股份。 获得的股份由张晨在国内新成立的燧皇投资持有，收购资金也都是张晨自己掏的。 国内的资本市场由于开放程度不够，只依靠火种源和idg这种外资血统的公司是不够的。因此张晨又成立了一家叫做燧皇投资的投资公司，全内资，以配合火种源及idg的行动。 燧皇，又称燧人氏，第一个发现了如何取火，说他是人类文明的缔造者都不过分。 也就是说张晨用220万人民币，个人收购了电脑报百分之十三的股权，一旦管理层手中的股权被回购，那么张晨手中的电脑报股权将达到18%。 加上idg手中的49%，正好超过绝对控股权的67%。 而idg的投资风格，是见好就收，快速回本。张晨预估最多到98年年底，熊晓歌和麦戈文就会向自己施压，卖掉idg的电脑报股份，到时候自己就可以顺水推舟的把idg的股份也接过来。 idg的诸多行为，在后世人看来，都觉得不可思议，它经常在被投资的公司进入快速发展期的时候快速变现，虽然赚了一些小钱，但也错失了大把赚大钱的机会。 从最早的门户网站三剑客，到藤迅、百渡、阿里，再到后来的小米，idg真正错失的投资机会并不是特别多，该投的基本也投了，就是不能长期持有，对风险过于敏感，小富即安。 这也是为什么张晨选择和idg合作的原因，便于当接盘侠。。。。。。 换成红杉这种投资后就不挪窝的，那张晨还搞个屁？哪怕合伙人分成达到30%，也不如用几年的时间把火种源养大，再从idg手中低价接盘来的好。 张晨这是阳谋，也符合idg的利益需求，如果idg不卖，张晨也不会见利忘义，借职务之便把好处都弄到火种源和燧皇资本去。 陈宗周和李和生二人经过一番考虑，倒是很痛快的答应了张晨的要求。 陈宗周作为电脑报的创刊人，对电脑报当然感情很深，他和李和生手中的股份，虽然只有百分之五，却是电脑报的实际话事人。 由于电脑报集体所有制的属性问题，陈宗周也很苦恼如何实现转型。 其实熊晓歌在去年，就找电脑报谈过融资的事，当时熊晓歌想用150万人民币，收购电脑报51%的股权。 当时电脑报刚刚开始盈利，陈宗周和两家股东怎么可能答应，这个事于是就无疾而终。 而今年，张晨主导的idgvc开出的条件是陈宗周无法拒绝的。而且，时隔一年，陈宗周的心态也有了很大变化。 这一年里，电脑报的发展虽然是前所未有的迅速，但陈宗周遇到的麻烦也是前所未有的多。 原本一点事都不管的西南师范和渝州科协，看到电脑报做出了成绩，面上虽然没说什么，但私底下的动作也不少，只不过这些都让陈宗周压着，怕影响军心，没让下面人知道。 陈宗周产生了一种深深的无力感，这也是这个年代很多他这个年纪的体制内创业者共同的苦恼。 因此，在今年，当idg再次找到电脑报，希望再谈谈融资的事，陈宗周早就在心里决定必须引入外部力量来制衡两家大股东对电脑报的觊觎之心。 事情也和陈宗周设想的差不多，idg进来后，自己和管理层手中的5%股份，成了平衡双方最有力的武器。无论哪一方获得自己的支持，都能实现控股，那每一方都需要竭力拉拢管理层，这种情况下，实际控股的就变成了管理层。 鱼蚌相争，宗周得利。 陈宗周打的就是这个算盘。 所以当黎志高找到他，和他说了idg绝对控股电脑报的想法后，陈宗周第一时间觉得坏了，这是引狼入室。 但听完黎志高关于电脑报设立门户网站的想法后，陈宗周还真就一时拿不准主意了。 毕竟他已经是快五十的人了，对新鲜事物的接受能力远不如年轻人快，这个门户网站到底是什么？怎么做？他一点概念都没有。 陈宗周又把李和生叫来，三人坐在一起开了个小会。 李和生听完黎志高转述的内容，倒是极为赞同。之前他就有个模糊的概念，认为电脑报必须要转型，否则一定会被互联网大潮冲击的支离破碎。 但他也认为，搞门户网站可以，必须以现有的电脑报管理团队为主导，idg不能插手。 几个人商量了两三天，也没商量出结果来。 没过几天，西南师范和科协就传来消息，西南师范和渝州科协再次让渡给一家叫做燧皇投资的公司共计13%的股份。 此事获得了另一股东idgvc的认可，认可股东数量超过三分之二，转让有效。 而随后的消息，则是燧皇投资和idg达成一致行动人，两者之间的股权总和达到62%，构成控股。 黎志高没想到张晨的动作这么快，用屁股想都知道，这家燧皇投资就是idg在国内的一张皮。 事已至此，陈宗周为代表的管理层也只能退而求其次，答应idg可以把手中的股权转让给燧皇投资，但管理层期权必须保留，张晨也同意了这一方案。 至此，电脑报彻底完成易主工作，成为了张晨旗下一家实际意义上的绝对控股公司。 张晨对燧皇投资的设想，不止是要成为火种源的补充。在未来，火种源的主要精力还是在国外市场。而华夏市场，先期会通过火种源向燧皇投资输血，由燧皇投资出面进行操作。 张晨做出这种安排，主要是为了规避日后的政策风险。 接下来，还有一件事没有办，就是为这个已经在筹备的门户网站物色一个真正意义上的掌舵人。 张晨不是没考虑过黎志高和李和生二人，但他们两人各有各的问题。 李和生野心太大，心思也太杂，虽然有冲劲，做内容是合适的，却不适合掌管一家门户网站。 而黎志高，擅长的地方在于交际和经营，在网站成立之初，这两者都不是太重要。 所以，张晨飞到了羊城，在这里，有一个25岁的年轻人，正在等待他来面试。 第232章 养猪专业户 十一月下旬的羊城，虽然已经不再闷热，但潮湿的空气和下个不停的小雨始终让人觉得有一丝黏腻。 张晨这次来羊城，除了刘金龙，还带了刚招的助理肖乐乐。 肖乐乐二十六岁，中山区副区长肖松林的侄女，家庭条件不错，个人素质也比较高。中央财经大学大学金融系毕业，此前在摩托罗拉做行政。 目前张晨的名声，已经小范围的在滨城上层有所传播。而idg和火种源的注册地都是在中山区，肖松林自然对张晨也有所耳闻。 张晨和肖松林吃过两次饭，一次是吴英做东，另一次是张晨注册的燧皇资本落户中山区，想到以后免不了和地方政府打交道，主动邀请了区政府的相关领导。 此后，肖松林找了个时机，想推荐自己的侄女来idg。张晨并不讨厌各种关系介绍员工，但前提是人得符合要求。在同样的条件下，有关系的当然会被照顾，至少知根知底，出了事也能找到人。 重生前，每次张晨在网上看到找工作的大学生抱怨干什么都要靠关系的时候就想笑。在同等条件下，用人单位当然喜欢用有关系的，甚至很多公司都会鼓励员工介绍自己的亲属和朋友进入公司。重生前张晨的那家公司就是如此，介绍一个基层岗位的员工，只要成功录用，就会给介绍人两千元奖金。 以肖乐乐的家庭关系来说，进政府机关不成什么问题。之所以去了摩托罗拉，主要还是因为七年前的事情。 当时肖乐乐年轻，什么也不懂。刚进大学不到一年，还没搞清楚怎么回事，就被一帮学长学姐裹挟着参与了集会。 虽然肖乐乐在那待了两三天，就被家长紧急拎回了滨城，但还是在档案中留下了抹不掉的污点。 进政府机关算是没戏了，摩托罗拉落户滨城后，肖松林凭个人关系把大侄女介绍进去，一干就是三年。 肖乐乐性格比较恬淡，不争不抢，也不炫耀背景。行政工作又是属于很难出彩的工作，所以一直也没升职。 肖松林在他们家里算是贵人，把侄女介绍到摩托罗拉后也没再管。中秋时家庭聚会，才想起来问问这个侄女现在工作咋样。 肖乐乐倒是无所谓，但她妈妈早就对摩托罗拉有所不满，天天加班，也不给涨工资和升职。趁机添油加醋的给小叔子告了一状。 肖松林听了有些头大，摩托罗拉毕竟是大公司。他这个副区长，说是有点面子，但也要看人家给不给，只能口头应付着自己嫂子，答应有机会向人家说说。 没两天，张晨的燧皇投资落户中山的事情就传到了肖松林的耳朵里。肖松林灵机一动，尝试和张晨联系了一下，对方挺痛快就答应帮忙，工资开得也不低，超过四千。 肖乐乐的人事关系没有放在idg，而是放在了燧皇投资。毕竟是张晨的私人助理，放在idg有点不太方便。 张晨面试后，觉得还挺不错的，这个年代重点大学毕业的大学生，基本素质和能力都不差。 毕竟他们考大学的年代，大学还没扩招，只有真正学习不错的才会上高中，其他的都被什么中专技校分流走了。每一个大学生都是真正的千军万马过独木桥，竞争之激烈可想而知。 而且肖乐乐这姑娘性子很绵，跟谁说话都细声细语的，从来不着急。张晨怕她性子慢、效率低，特意给了她一份很混乱的excel数据让她整理，测试一下她的工作效率。没想到肖乐乐用了不到半个小时，就把数据整理好，给张晨报了过来。 后来张晨又给她布置了几样相对棘手的工作，考察她各方面的能力，肖乐乐解决的都很不错，张晨这才安排她做自己的助理。 哦，对了，还有一个因素，这个姑娘长得不算漂亮，顶多算是清秀顺眼，放在身边比较省心。 张晨到达白天鹅宾馆后，刚办完入住，肖乐乐就敲开张晨的房门，说之前联系的那位丁先生已经到了，问张晨是不是现在下去见他。 张晨应道：“好，我先洗把脸，一会儿就下去，你先去大堂吧和他聊聊。” 张晨梳洗了一下，换上一身阿玛尼jeans的休闲装，坐电梯下到位于一层的大堂吧。 白天鹅酒店的大堂，在现在能算的上是一个旅游景点。酒店在大堂中，摆设了一个巨型的假山盆景，据说是酒店的建设者霍英东家乡的景色。 瀑布从郁郁葱葱的假山上如匹练一般倾泻而下，飞珠溅玉，飘逸如绢。其中的濯月亭古色古香，悬岩飞瀑，垂萝掩石。 羊城的服务，在九十年代绝对冠绝全国，张晨只说了一句找人，报了姓名，大堂吧的服务员就殷勤的帮张晨引路，把张晨带到了肖乐乐和一个看上去二十五六的年轻人面前。 肖乐乐站起来介绍：“丁先生，这位就是idgvc华夏区的负责人张总，张总，这位就是丁垒丁先生。” 丁垒连忙站起身来，稍稍躬身，伸出手来：“张总，你好，久闻大名，我是丁垒。” 张晨微笑着和丁垒握了握手，“丁先生客气了，哪里有什么大名。” 丁垒腼腆道：“不不，真不是客气，现在我们公司和我身边的朋友都在用icq，都对开发和推广这个软件的人很佩服。而且本周的电脑报就有您的专访，我也是看了之后才知道原来一直在用的icq就是你开发的。” 张晨笑道：“icq可不是我开发的，我不懂技术。而且现在icq也还有很多让人头疼的问题没解决，并不能让人满意，你还是过誉了。而且你做的那个火鸟bbs我也经常上，做的很不错，用户现在应该已经破万了吧？” 丁垒看上去有些腼腆和羞涩，如果张晨不是重生者，很难想象面前这个穿着打扮都很普通，圆圆的脸上带着一副土里土气的塑料眼镜的年轻人就是后世曾经的华夏首富、著名养猪专业户、网艺公司的创始人兼董事长丁垒丁三石！ 张晨能够和丁垒联系上，也是缘于“火鸟”这个bbs。 回国后，张晨自从能上网，主要盘旋的两个网站就是水木清华和火鸟bbs。 而丁垒，就是火鸟bbs的站长。 丁垒毕业后，在一家叫做sybase美国著名数据库公司担任工程师，干了一年多以后，觉得未来的it业，肯定是以互联网为主导的，就跳槽去了一家羊城本地的小公司。这家叫飞捷的信息公司和瀛海威一样，都是做isp的，丁垒年初加入后，担任总经理技术助理，很快就开发出了一个免费的bbs，就是刚刚提到的“火鸟”。 火鸟在当时，云集了大量国内第一批接触和热爱互联网的极客，不止包括丁垒，就连企鹅帝国的国王ponyma，九十年代的现在，也是火鸟的忠实用户。 第233章 搜索为骨、内容为肉、社交为灵 丁垒，就是张晨为自己的门户网站找的掌舵人。 现在心浪的王志东已经开始在搞四通立方，而章朝阳又过于放权，来了估计也会让原电脑报的人彻底架空。张晨考虑良久，还是觉得，华夏前互联网时代的网络三剑客中，唯有丁垒，才是门户网站最合适的掌舵人。 见张晨提到火鸟bbs，丁垒扶了扶眼镜，不好意思道：“活跃人数每天也就几百人而已，注册数还没到一万，七八千吧。” 张晨微笑道：“七八千也不得了了，现在国内能接触到互联网的人也过不了一百万，很了不起。” 丁垒脸红了一下，他是做技术出身，本质上是个极客。在网上丁垒幽默风趣，非常健谈，但现实中却是和陌生人说话都会脸红的死肥宅一个。 张晨在火鸟bbs的id，就是zack，只不过不怎么发言。拿下电脑报后，张晨就让肖乐乐在火鸟上和丁垒取得了联系，问他是否有兴趣加盟一家刚刚创立的网站。 丁垒现在有十来万的存款，都是之前在sybase和电信局工作时候攒下的。他到了飞捷后，除了头几个月工资奖金还算丰厚，随着飞捷陷入严重的财务危机，近两个月连工资都快发不出来了。 虽然自己现在薄有家财，但也禁不住坐吃山空啊。正在为日后的生计苦恼的时候，丁垒看到了肖乐乐在火鸟上的留言。抱着有枣没枣打一杆子的心态，丁垒和肖乐乐取得了联系。 丁垒没想到和自己联系的居然是idg，现在idg在国内的互联网圈子里有一定的名气，不少有志创业的人都从各个渠道知道了这家可以不要利息、不用还钱、只要股份而且还很大方的投资公司。 丁垒现在正想离开飞捷，有了这个机会，当然一口答应可以谈谈，于是就有了张晨这次羊城之行。 当然，让丁垒去滨城或者京都谈也可以，但张晨来羊城还有其他的事，索性就亲自过来了。 张晨看着有点局促的丁垒，笑道：“william，别紧张，我们就是随便聊聊。乐乐应该已经跟你说了，我们idg刚刚收购了电脑报，准备借用电脑报的资源，建设国内最大的门户网站。所以这次找到你，打算问一下你是否愿意加盟这个团队？” 丁垒之前有过种种猜测，但怎么也没想到idg出手就是要建国内最大的网站，更没想到idg居然找到自己，询问自己是否愿意加盟一起创业。门户两个字，被丁垒自动忽略了。门户？什么是门户？没听说过。 丁垒激动地脸通红：“张总，我当然愿意。”不管怎么样，这种机会可不多，肯定先答应了再说啊。 张晨摆摆手，“叫我zack就好，你年纪比我大，不要这么客气。” 丁垒不好意思的道：“za、zack，我当然愿意，只是我想问一下，你让我过去是做什么？” 张晨微笑道：“我想先听一听你的想法，你对电脑报搞门户网站这件事怎么看？如果让你来做，你会怎么做？” 丁垒心中忐忑不安，却又充满希冀，张晨问这个问题什么意思？如果让我来做？难道他想让自己做这个什么门户网站的一把手？ 丁垒脑中快速的思考着，考虑了一阵，丁垒慢慢道：“zack，我还是第一次听说门户网站这个概念。如果我们猜错，你是想做一个互联网的入口。既然是入口，我觉得应当效仿雅虎，以搜索业务为突破口，应该好入手一些。” 张晨心中赞叹，到底是未来的大牛，看问题的角度果然一针见血。 在前互联网时代，是搜索引擎的时代。随着网络信息的不断增多，如何更有效率的从网上筛选出自己需要的信息，是所有第一次上网的人都需要面对的困难。 因此，几乎所有的国内第一代门户网站，在98、99年左右，都开辟了自己的搜索业务。当然，他们大多数都是和雅虎等知名搜索引擎合作，在自己的网站上内置了一个雅虎搜索条，借以拓展搜索业务。 张晨搞门户网站，第一想到的当然也是搜索，而且他手中有现成的、比雅虎更好的技术——拉里佩奇和谢尔盖布林的backrub。 张晨点点头：“我也是这么想，还有没有其他的想法？” 丁垒明显有了思路，“你选择电脑报来做门户网站，肯定看中的是电脑报的内容和读者群，目前电脑包的读者群和互联网用户高度重合，而且借助内容吸引新用户，在这一点上，电脑报确实有先天优势。所以，吸引新用户方面，我不担心。如何留住用户，才是我们需要考虑的重点。因此我觉得我们的网站除了搜索以外，还要搞社区。” 张晨问道：“你说的是bbs？” 丁垒脸红了一下，“是的。”看张晨似笑非笑的样子，丁垒忙解释道：“并不是因为我现在在做bbs所以对bbs有偏爱，而是因为现在bbs确实是留住用户的最有效的手段。” 丁垒越说越顺：“搜索、内容、bbs，这三者可以形成非常良好的化学反应，以搜索来吸引客户，以内容来满足客户，以bbs来愉悦客户。搜索为骨、内容为肉、bbs为灵。有了这三者，我们的门户网站就算是搭建起来了，我相信在国内短时间内不会有竞争者。” 啪啪啪，张晨由衷的鼓了鼓掌，丁垒说的太好了， 丁垒补充道：“而且bbs比较省钱，现在从电信租用服务器空间太贵了，我这个火鸟bbs三万块钱只能租不到一年的时间。” 张晨不以为意道：“这方面你不用担心，我们准备自己搞服务器和申请带宽。” 丁垒张张嘴，自己搞服务器和带宽？这得花多少钱？ 丁垒小心翼翼的问：“zack，我能不能问一下，你们打算投资多少搞这个门户网站？你这种搞法，一年的运营费用至少要五十万以上，而且短期内根本见不到盈利。” 张晨平静道：“先期投资250万左右，钱已经到了电脑报账户。两年内投资应该会超过一千五百万，上不封顶。而且，”张晨停顿了一下，“在初期，我们唯一的目标就是做用户，把全华夏能够上网的网民全都吸引到我们的网站上来。至于你说的盈利问题。。。。。。我已经做好了三年内亏掉两千万的打算。” 第234章 期权 丁垒惊讶的说不出话来，这个投资额在当年的华夏互联网届可以说是巨额投资了，一千五百万就做一个网站！？为什么不拿这个钱搞isp？现在国内十几家民间isp，能有这个投资额的一个手指头都能数的过来。 而且三年内亏掉两千万！？这是什么概念？烧钱啊，这样做网站真的能持续吗？ 面对丁垒的疑问，张晨只是解释了一句，“icp才是创业的未来，isp这种基础设施，笑到最后的只能是国家，而不会是个人。至于你说的盈利问题，国内互联网现在的用户基数太少，怎么做也不会盈利。我预计国内的网站想要实现盈利，至少要到2000年以后。” 丁垒听了张晨的话后，有喜有忧，喜的是idg财大气粗，几千万的投资眼都不眨就扔了进去，而且还几年之内不求盈利。证明idg是图长远的，不会做出一些短视的行为。在这种心态下，网站做成功的可能性很大。忧的是idg投了这么多钱，团队肯定不小，牛人也肯定很多，自己想要成为高层的可能性不大了。 但自己之前只是个技术支持工程师而已，如果加入这家公司，有idg这么高的投资额，肯定在国内互联网圈子中掀起滔天的波浪。自己能够在创始之初就加入，不管是什么位置，对自己都是一个很好的锻炼和资历的积累。 不对！丁垒突然反应过来，如果只是招一个技术经理之类的职位，张晨又怎么会亲自出马？想到这里，丁垒心里又开始忐忑起来。 丁垒试探性的问道：“zack，现在团队的架构是怎么样的？” 张晨看了丁垒一眼，喝了口茶：“这个网络公司，我将亲自出任ceo并兼任董事长。” 丁垒心中略微失望，但想想又觉得好笑，自己只是个小虾米而已，失望什么呢？ 就听张晨继续道：“我准备调电脑报目前的副总编黎志高来做coo，也就是首席运营官，负责公司的整体运营工作，并协调电脑报同网站之间的内容互通。而我给你的位置，是首席架构师。” “首席架构师？”丁垒有点懵，这是什么东西？ 看到丁垒眨巴着小眼睛懵懂的表情，张晨心中暗笑，谁叫你后世装逼的？不当董事长，不当ceo，非要给自己封个莫名其妙的首席架构师的官。既然你愿意干这个，那我就让你干个够。 张晨表情严肃：“首席架构师，工作的主要内容就是考虑的是网站的整体战略部署和业务方向的调整。并且在短时间内，还必须负责网站整体的技术搭建，兼任了一部分cto的职能。可以说是非常重要的岗位，所以这个岗位将直接向我汇报，并且所提出的任何战略，都对公司的整体发展具有非常大的影响力。” 丁垒心中狂喜，他现在还没修练到自己后世喜怒不形于色的平和心态，激动的脸都红了。“zack，这怎么好意思，我。。。” 张晨正色道：“没什么不好意思的，你现在也算是国内互联网圈子里面的一号人物。我给你这个位置，是看重你的能力，相信你在这个位置上能做出成绩。但丑话说在前面，如果在工作中你的能力不足，或者态度有问题，没能达到我的要求，那就只能说抱歉了。” 丁垒连连点头，“那当然，这很正常，我明白。”说着用希冀的眼神看着张晨，“zack，工作地点和待遇方面？” 张晨笑道：“你在蓉城上的大学，相比对西南地区不算陌生。一两年以内，因为网站需要电脑报的资源做支持，肯定需要你在渝州工作。但待遇方面可以放心，公司给你在当地租房或者给你每个月一千五的房租补贴。月薪五千，年底视绩效完成情况，有最多10个月月薪的奖金。” “绩效？不是没有盈利要求么？”丁垒问道。 张晨道：“是没有盈利要求，而且公司也不会设定kpi，我们将会用一套全新的考核体系——okr，来对你们的工作作出考核。考核方式和目前idg所实行的相同，到时候会派人给你们专门培训。” 丁垒不懂什么叫okr，既然说以后会有培训，也就没再追问。10个月的年终奖虽然在后世的互联网行业不算什么，bat等比较大的互联网公司都能达到。但在九十年代的今天，能给出这种待遇的公司屈指可数。 但丁垒对薪水待遇看的并不是特别重，如果说只是图赚工资，那他就不会从sybase离开加盟飞捷了。 丁垒含蓄道：“我听说国外的互联网公司都会给员工期权，咱们在这方面是怎么考虑的？” 张晨含笑道：“我还以为你不会问这个问题。” 丁垒不好意思的绞绞手指头，张晨道：“这倒不用不好意思，我确实有计划给一部分管理层期权，包括现在电脑报的管理层在内，都会有一部分的期权，视员工贡献大小，获得的股票数量也不尽相同。在目前，公司将拿出15%的股份也就是三百七十五万股的股票做期权池，上市前，这部分的股票由公司代持，上市后，员工可以将手中的期权卖出，公司会以市场价格回购。” 丁垒瞪大眼睛问道：“那我能拿到多少期权？” 张晨平静道：“我们会把员工分成管理岗和技术岗，两个岗位最高都是十级，只不过管理岗最低是5级。技术岗最低是1级。技术岗从7级开始有2400股的股票，你这个岗位是管理岗，目前的级别是8级，有6400股的股票。每年考核结束后，除了年终奖外，还会再给你6400股，干满四年，将拿到25600股。如果公司增发股票，将另外会给员工配股。” 丁垒闻言有些失望，干四年才两万多股。很明显，现在张晨是按照一股一块钱设定的。哪怕到时候上了市，股票价值翻了十倍，也才二十多万，至于翻一百倍？丁垒还不敢想。 正失望中，听张晨又说道：“不过，如果任何员工在工作中有优秀表现，公司也会酌情给予一定的股份奖励，例如，在你的带领下，网站成功在纳斯达克上市，你将获得1%的股权奖励。” 第235章 (求月票、推荐票、书单) 丁垒精神为之一振，1%，现在雅虎的市值超过120亿美金，如果对标雅虎，那就是一亿美金！哪怕不是美金，人民币也行啊。 丁垒激动万分，看idg的意思，是真的要把这个还没成型的门户网站运作上市。如果真能做成全华夏最大的门户网站，十年之后，怎么也能在纳斯达克上市了吧？到时候自己手里的1%股份会是多少钱？ 其实张晨是对丁垒特殊优待了，如果按照原本的激励计划，到二十年后，这些7、8级的老员工都将成为千万美元级别的富翁，也算对得起他们。 但对丁垒，张晨还是有些愧疚的，毕竟如果不是自己，对方在未来身家过百亿美金。现在由于自己的出现，让对方失去了成为首富的机会，估计猪也养不成了。出于补偿心理，张晨还是许诺了丁垒一个点的股权。 当然，这要丁垒自己争气才行。有些人，适合当员工，不适合当老板。而有些人，天生适合当老板，却不是个好员工。就看丁垒自己的造化了。 而且，在这一世，即使丁垒再创业，还真未必有前世的辉煌了。 张晨重生后的烧钱风格，无形中拉高了互联网创业的门槛。后来人再想进入门户网站这个领域，就太难了。 哪怕到了99年，小马哥还能怀揣着炒股赚的五十万搞出了藤迅，陈天侨也能揣着五十万搞出了圣大。纵使门户网站更烧钱，但现在是96年，五十万的启动资金也是足够了。后世电脑报搞的天际网，直到两千年后，融到了200万美元，之前也仅仅只投入了五十六万。 张晨这三年一千五百万的投入，在现在可以说是惊世骇俗，毕竟国内互联网现在还是萌芽阶段，连美国千分之一的市场都不到。 但如果在这个阶段，就大笔投入，抢先占领互联网入口，在以后的收益，可不只是门户网站而已。 借助门户网站，布局搜索、电商、社交、支付，甚至十年后的移动互联，都会有很大的助益。 后世被批判的体无完肤的章朝阳，哪怕身家只剩下几十亿人民币，连小马哥的零头都不到，每次乌镇互联网大会仍然坐前排。为啥？这就是他做门户网站的江湖地位啊。 一个点的股权，到时候自己的台湾女朋友总不能嫌自己穷了吧？丁垒都已经开始幸福的畅想十年后的幸福生活了。 可惜，张晨的特长不是打鸡血，而是泼冷水。。。。。。 “网络大少爷，先别高兴得太早，要是你在我这里还保持着少爷作风，别说这一个点，说不定你干不到四年就被开了。”张晨淡淡的道。 丁垒给臊了个大红脸，网络大少爷是他的网名，没想到张晨这时候拿这个打击他。 既然丁垒后世能成为首富之一，机遇和自身能力固然重要，自信和傲气自然也是不缺的。 丁垒定了定神，决定露一两手给张晨瞧瞧，别以为只有你懂互联网。 “zack，我觉得你刚刚说的漏了一样。”丁垒慢声细语的道。 张晨提起兴趣：“哦？” 丁垒缓缓道：“电子信箱。e-mail。” 张晨一拍脑门，还真是，自己怎么把这个给忘了？果然是灯下黑，每天都用email，却把这项重要的业务给忘了。 丁垒继续道：“我有个想法，现在所有的电子信箱都是收费信箱。我和朋友原本开发了一套免费信箱系统，当然，现在只是个雏形，可要完成它也不需要多少时间。原本我是打算卖个各个网络公司，但如果我们能够在网站中结合进免费信箱的功能，相信一定对吸引更多用户有帮助。” 张晨奇道：“免费？你是怎么想到推出免费信箱的？这样会损失一个很重要的利润来源呀。” 丁垒挠挠头：“我觉得互联网的服务，就应该是免费的。只有免费，才会有更多的人用。之前我在电信，一直在用unix，unix就是免费的，可能是它影响了我吧。如果你不同意email免费，就当我没说。” 丁垒面上露出一丝尴尬。 张晨确实被丁垒吓到了，现在能够领悟到互联网免费服务的人屈指可数，大量的isp和icp都在苦恼盈利的问题，恨不得全部的服务都收费才好。这也造成了互联网用户数量难以爆发性的增长。 盈利模式啊，将会在未来的十年里困扰整个互联网经济。 企鹅在04年，居然还实行过收费注册的昏招，虽然只实行了一两个月，但也给企鹅造成了很负面的影响。可见当时互联网可行的盈利模式才有多少。 直到此刻，张晨才觉得，找丁垒真的找对了。光是这个思路，这个人不干互联网就真的屈才了。 张晨斩钉截铁道：“我同意。” 丁垒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一脸问号的看着张晨。 张晨重复道：“我同意，推出免费信箱是好事情。另外，我们也可以推出免费的个人主页。我们网站上所有的基础服务，全部免费！” 丁垒反倒急了，“全部免费？那我们拿什么盈利？” 张晨缓缓道：“广告，对于门户网站来说，只有广告，是最可行的盈利模式。” 丁垒目瞪口呆：“广告？哪来的人打广告？” 张晨目光坚定：“现在国内的网络用户不足十万，但如果到一千万呢？一个亿呢？到时候网络的广告收益，必然十倍百倍的大于传统媒体。” 丁垒觉得张晨疯了，一千万？一个亿？这得到猴年马月才能达到这个用户数量啊？ 张晨伸出了五个手指，“五年，不出五年，华夏的网民数量就能超过五千万，这就是我的预期。” 丁垒摇头：“不可能，现在美国的网民数量也才一千两百万人，占总人口数量不到5%，我们在互联网上和美国的差距不止5年。如果能在二十年内，我们凭借人口优势，网络用户的总人数超过美国，就已经算是胜利了。” 张晨神秘一笑：“那好，我们来打一个赌，如果五年后，国内的网民数量没有超过五千万，我个人再给你一个点的股权。如果超过五千万，我也不要你那一个点，只要你答应我一件事就行。” 丁垒一听，还有这好事？忙道：“什么事？你说。” 张晨晃了晃手指：“别去养猪。” 第236章 蓝天（求票！） 丁垒带着一头雾水离开了白天鹅宾馆。 别去养猪？什么意思？是说我输了就要沦落到养猪？这也太看不起人了吧？ 实际上，前世的五年后，也就是01年11月，华夏的网民数量真的没有超过五千万，只是四千万不到的样子。 但今生，随着张晨在经济领域的影响力不断扩大，张晨有足够的信心在五年后，至少影响一下华夏的网民数量。 张晨现在的目标，已经不是赚多少钱，虽然他也没赚多少钱。 身为重生者，随便一个机会，只要抓住先发优势和资金优势，就会立于不败之地，财富的增长是可以预期的。 二十年内，只要自己不发生人身意外，成为世界首富并不是不可能。但那又怎样呢？ 机械的看着资本的增长，直到后面的零数也数不过来，真的快乐吗？ 好吧，还是快乐的。 但更让张晨兴奋的，是重生后，看到这个世界由于自己的出现，变得和前世不一样，变得越来越好。 所以，和丁垒的赌局，也是张晨和自己的赌局。 相比前世，把华夏网民数量达到五千万的时间提前十个月。 先给自己定一个小目标。 张晨这次来羊城，除了见丁垒外，最主要的目是来谈外星人建厂的事情。 外星人发展到现在，供应链的瓶颈已经到了极限。 目前外星人的九家店中，京都已经超过滨城和沪市，成为单店销量最高的店面。月销量平均超过450台，而九家店加在一起，月销量超过2300台，也就是说，在年内，外星人的累计销量突破一万五千台不成问题。 在现在，这已经是一个非常恐怖的数字，更何况张晨深知，明年五月开始，华夏的个人电脑市场将正式进入快车道，全国年pc销售量超过170万台。如果这时还不能建立稳定可靠的供应链，明年外星人极有可能被几大厂家将市场吞噬得一干二净。 身为蓝天集团的董事长，徐坤泰自然吃得起更高档的地方，但他在羊城独爱和苑酒家。 和苑酒家，是羊城的老字号了，每次徐坤泰来到羊城，都要来这里大快朵颐一番。 张晨吸取了在渝州的教训，从酒店租了一辆奔驰，拉上自己和肖乐乐以及刘金龙赶到了和苑酒家。 徐坤泰四十出头，看上去和沈南朋的风格差不多，戴了一个金丝边眼镜，身后跟着蓝天的几个管理层。 徐坤泰见到张晨，颇有几分讶异，往来的传真和电话沟通中，他感觉张晨比他打过交道的大多数大陆商人都要老道，而且非常注重合约文字的严密性。现在见面，没想到居然是个不到二十的少年。 徐坤泰的蓝天，现在台湾岛内正是如日中天，风头丝毫不比宏海的郭台名差，张晨自然也不会托大，紧走两步，微微欠身，“徐董，你好，我是张晨，初次见面，请多关照。” 徐坤泰对张晨上下打量一番，看张晨始终不卑不亢，心中对这个小伙子印象不错。 众人分宾主落座，徐坤泰微笑道：“没想到张先生这么年轻，之前在电话里，我就觉得对方的声音很年轻，但沟通起来，又觉得是个商业老手，真是少年英才啊。” 张晨谦虚道：“和徐总比起来还差得远，徐总一手创立的蓝天、群光、群百、洪汇，这四家现在都是岛内响当当的企业，我们年轻人还是要像您学习。” 和苑酒家的粤菜做得非常地道，毕竟是“吃在羊城”中最负盛名的酒家之一，随着一道一道的粤式点心摆上桌，徐坤泰也打开了话匣子。 “我四年前第一次来大陆考察，当时大陆还是百业消敝。不用说其他地方，就连羊城，都看不到几座高楼。但这次再来，我的人带我去东关，我的天，好几座五星级酒店都在拔地而起，变化太大了。”徐坤泰感叹道。 张晨喝了口汤，“是啊，现在大陆的经济发展日新月异，可以说各行各业都是机会。尤其是电子工业，徐总能在四年前力排众议，在东关设厂，的确是明智之举。” 徐坤泰含笑道：“那小张先生想要和我们蓝天合作，在坤山设厂，看来也不是心血来潮之举了？” 张晨笑道：“徐董您说笑了，上千万的投资额，怎么会是心血来潮？我们外星人电脑公司现在正在谋求布局国内的pc机和笔记本电脑市场。而蓝天，作为岛内规模最大的模具代工供应商，必然是我们想要合作的对象之一。” 徐坤泰略有兴趣，“外星人最近的发展很快啊？上个月你们的采购专员向我们的东关厂采购过键盘，一次订购三千个。按照3个月的库存周期来看，外星人的年销量突破一万台不成问题。这个销量对于初创企业来说，已经很不容易了，但投资设厂为时过早吧？” 张晨摇摇头：“一个月。” 徐坤泰没听懂，一愣：“什么？” 张晨正色道：“这是我们一个月的销量，而且随着我们京都和沪市以及鹏城这三个重点区域市场的第二家店铺开业，销量还在逐月递增，” 徐坤泰大为讶异，毕竟联想去年的销量也仅仅只有十万台，“你是说，你们年销量在明年就能突破3万台？” 张晨淡淡道：“我的预期是10万。” 徐坤泰脱口而出：“这不可能！大陆没有这么强的购买力！而且你们的产能不可能达到。” 张晨笑了笑：“徐董，大陆的购买力问题，我们交由时间说话。至于产能。。。。。。”张晨奇怪的看了看徐坤泰，“如果我们产能充足，干嘛还要找蓝天合作呢？” 徐坤泰尴尬的笑了两声。 其实张晨找他合作，对于蓝天来说当然是好事。 张晨最初给他的方案中，由外星人出资一千万占蓝天准备在坤山设立的新厂30%股份，同时所有的外星人电脑的外设和机箱显示器等配件都找蓝天代工。 出于保密，张晨并没有在往来传真中提及外星人目前的具体销量。而徐坤泰之所以如此谨慎，也是因为现在这个年代，不止台湾人骗大陆人，台商在大陆投资，被大陆人骗的血本无归的事情也屡见不鲜。 徐坤泰虽然对外星人也做了一些调查，但毕竟相处两岸，他的事业重心又不在大陆，想要查一个初创公司的底细，没那么容易，最后只能得到一些皮毛的消息。在这种情况下，徐坤泰的警惕心理也就不难理解了。 如果对方是联响这种知名企业，徐坤泰肯定不会多做考虑，早就同意了。 第237章 杨相 张晨选择蓝天，也是无奈之举。 刘明在粤海周围转了一周，也没找到非常合适的代工厂。而目前给外星人做代工的几个小工厂，产能问题严重，虽然省去了开模费、非标费等费用，但由于产量和效率问题，生产成本并不低。 至于自己建厂，张晨完全没考虑过这个选项。你懂生产么？懂技术么？懂管理么？有深化设计能力么？有工程经验么？人怎么招？原材料供应商怎么找？。。。。。。 纵使建好厂，这些问题都解决了，也是一两年以后了，这时黄花菜都凉了，就抱着工厂哭吧。 而且，自己建厂，就又走了联响那条老路，最后管理成本和渠道成本居高不下，苟延残喘。 蓝天作为岛内和宏海齐名的代工厂，生产经验、管理经验、深化设计经验，各方面都不缺。蓝天在坤山的工厂已经和坤山市政府谈好了，正在开工建设，预计明年初就能投产。 徐坤泰在心中盘算了一下，自己在坤山厂的总投资是三千五百万人民币，张晨这一千万人民币占30%的股份也说得过去，当然，如果只是投一千万就想占坤山厂的百分之三十股份，也有点痴人说梦，毕竟技术、管理都是自己的。 但如果加上外星人的订单就不一样了。 哪怕把这小子说的话打个对折，五万台的电脑配件，也不是一个小数目了，足够养活一个小厂。至少能把坤山厂的经营风险降到最低。 但这家外星人电脑真能卖这么多吗？ 餐桌上两人都陷入沉默，徐坤泰放下筷子：“小张先生，坦白说，你给出的条件不错。并不是鄙人不想做这单生意，但毕竟两岸交流不畅，我还是希望看一看实在的东西再做决定。” 张晨拿起餐巾抹了抹嘴，微笑道：“我理解，这样吧，在羊城就有我们一家店，如果您愿意，可以随时过去暗访。这家店，现在只是我们九家店中销量倒数第二的店面。” 听张晨这样一说，徐坤泰稍稍放心了一些，笑道：“让小张先生见笑了，江湖越老胆子越小，还是你们年轻人有闯劲。” 张晨耸耸肩，“您客气了，风控是每一个公司都必须重视的，这都是您的经验，值得我们这些后辈多学习。” 徐坤泰放心的笑了笑：“你不知道啊，我有个同乡，92之后，也在大陆投资，和当地的一家乡镇企业合作。谈的时候什么都好，等到投资一落地，就被当地的合作方搞，还被公安抓进去一段时间，出来之后精神都有些问题。再加上前年千岛湖的事情，我们现在真的怕啊。” 对这个话题，张晨也没法说什么，这个事情在大陆名声不彰，但在台湾的影响极为恶劣，造成了非常负面的影响。 正无语间，张晨接了个电话，赵春君的，问他能不能尽快来京都一趟，有事情。 张晨有些讶异，赵春君怎么会直接给自己打电话？难道索罗斯提前动手了？没听到消息啊？不行，一会儿回酒店后得看看香江的电视台财经频道有没有报道。 张晨只好答应赵春君明天会一早返回京都，下午去他办公室找他。 这顿饭吃的，前面宾主尽欢，后面却都心事重重。 最后，张晨和徐坤泰约好，只要徐坤泰本周内完成对外星人的调查，没问题后，下周会由外星人的董事长刘明来和徐坤泰去坤山签协议。 徐坤泰随口问了一句，为什么张晨不过来。 张晨苦笑道：“没办法，在美国有点小生意，最近有些重要的事情，必须赶过去。” 徐坤泰笑道：“小张先生生意都已经做到美国了，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啊。” 张晨去美国，哪里是什么生意上的事。 汤淼淼本来满心盼着感恩节假期能回国几天，和张晨过上几天二人世界，但没想到汤淼淼的父亲汤显宗这时候突然出访美国，顺道过来看看女儿。这一下把汤淼淼的计划彻底打乱，在电话里跟张晨抱怨了好久。 张晨为了安抚汤淼淼，加上自己也憋了许久，对汤淼淼甚是想念，于是就答应汤淼淼尽快去美国看她。 张晨这次申请签证，没有找汤淼淼的关系，而是通过正规途径。 毕竟他现在在美国的投资额早就超过了投资移民的限度，大使馆略加审核，就通过了。 张晨回到酒店，让酒店帮忙给自己三人定了第二天去京都的机票，去美国的签证刚刚下来，他去京都拜访赵春君的同时，顺便把签证也取了。 进房间后，张晨就赶忙打开电视，把有线和无线的几个新闻节目都看了一圈，也没发现有关于东南亚金融市场动荡的消息。 网络不发达的世界，真是太不方便了。张晨在心中不满的嘟囔着。 不管怎么说，明天下午见了赵春君，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第二天，张晨三人被酒店的车送到机场，张晨在心中感叹自己似乎回到了后世，又开始了空中飞人的生活。 张晨后世出差最疯狂的阶段，曾经一年积攒的里程就换了两张飞欧洲的机票。。。。。。 当张晨去大使馆取完签证，到了清华园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四点。从清华东门走路过去没多久就是经管学院，张晨找到赵春君的办公室，轻轻敲了敲门。 “进。”赵春君扬声道。 张晨推门一看，办公室里只有赵春君一个人。 “赵院长好。”张晨礼貌的打了声招呼。 赵春君一见张晨，哈哈大笑道：“全国标兵来了？听说你最近都不怎么去学校上课了，是不是觉得肯定能保送清华就松懈了啊？” 张晨脸一红，最近确实几乎没怎么去学校上课，嘿嘿笑道：“最近事情确实太多。” 赵春君正色道：“学生还是应该以学习为主，你这样可不行啊。” 张晨只能连连称是，问赵春君这么急找自己到底有什么事。 赵春君面露喜色：“你这篇论文在joie刊登后，我就把这篇文章翻译了一遍，推荐上了内参。老院长看了后，很高兴，也很重视。夸你这篇论文已经有了周恒甫前两年的水平。” 张晨张大嘴，心中狂跳，老院长？杨相？ 第238章 人才辈出 看到张晨的表情，赵春君笑道：“你也不用太惊讶，老院长虽然现在是副总理，但毕竟还兼任着我们经管学院的院长，对学院的发展也非常关心。这个月的内参，老院长看过之后找到我，说希望和这篇论文的作者做一个当面沟通，我就替你答应下来了。” 张晨惊讶道：“杨总理要见我？” 赵春君点头笑道：“是啊，我也很惊讶。这还是老院长进入政治局后，第一次因为一篇论文点名要见一名学生，你可要把握机会啊。” 张晨压抑住内心的激动：“赵院长，时间是什么时候？” 赵春君道：“老院长的意思是，明天上午十点到十点半，他有半个小时的时间，希望能和你做一个简要的沟通。” 张晨立刻道：“没问题，我需要准备什么吗？” 赵春君递给他一份资料，“这是你的论文和我找到的一些相关资料，你拿回去看一看，自己再完善一下。老院长对具体数据非常敏感，你务必要再三核实清楚。明天上午八点半，咱们经管楼下见面，我们一起过去。” 张晨重重的点点头，“好！” 赵春君拒绝了张晨的晚餐邀请，让张晨回去抓紧准备，明天别丢脸。 张晨离开清华后，没有去常住的中国大饭店，拿着介绍信住进了清华校内的甲所宾馆，肖乐乐和刘金龙则开上idg的车返回滨城。 张晨在房间里翻着赵春君给的资料，越看越是佩服。 到底是学术权威，自己的论文归根究底是作弊得来，没有深厚的学术功底。但经过赵春君的资料细化，有了更多的论据证明泰国和印尼等东南亚国家的金融风险。 张晨完整的通读了一遍资料后，看了看表，已经九点多了，自己却毫无困意。 可能是太兴奋了吧，毕竟明天要见的是国内久负盛名的“铁面宰相”。 纵使后世对他的评价多有争议，毁誉参半，杨铸平给后世留下的政治遗产确是实实在在的。 分税制、国企改革、加入亚太经合组织、世贸谈判一锤定音。 给下一代领导人留下了一个坚实的基础，才有了后面十年华夏综合实力的突飞猛进。 想到明天上午就要和这样一位青史留名的人物面对面，张晨又怎能不感到激动。 反正时间还早，也睡不着，看到窗外的月色，张晨决定出去走走，平复一下心情。 清华西湖距离甲所很近，步行大概五分钟的距离。现在已是深秋，西湖上自然不会再有荷塘月色的美景和此起彼伏的蛙鸣，淡淡的月光照亮湖面，只剩下荷叶干枯后留下的枝蔓一根一根插在水中。远处则传来一阵阵郎朗的读书声。 一路上，虽然已近十点，湖心岛上还有不少同学坐在路灯下读书，清华学风鼎盛，可见一斑。 “目具上止卜虎皮；日早两竖与虫依；口与川，字根稀；田甲方框四车力；山由贝，下框几。。。。。。” 张晨一听就乐了，这谁啊？大晚上在湖心岛背五笔字根口诀？而且听声音还不止一个。 顺着声音的来源，张晨信步走到湖边一块比较空旷的空地，稀稀拉拉或坐或站着六七个年青学生，正在大声背诵五笔字型口诀。 张晨静静看了一会儿，发现有个低矮瘦小的少年没参与背诵，反而拿个纸板在画着什么。 轻轻走到他跟前，张晨俯身一看，原来这个又瘦又小的少年正在纸板上画101键的标准键盘。 “你画这个干什么？”张晨好奇的问。 少年吓了一跳，抬头一看，不认识。 张晨这时看清了这个少年的面容，额头很宽，一看就是聪明人，脸部线条也比较坚毅。不过这个少年看上去也太小了，感觉似乎比自己还要小一两岁。 少年看了张晨一眼，又把注意力放到了纸板上：“我打字不熟练，学校里的计算机虽然是免费的，但有时间限制，键盘又太贵了，我想做个纸板的键盘练打字，反正键位准确了，一样能练出来。” 张晨听了，半天没说出话来，有些惭愧。 从穿戴上看，这少年家庭条件应该不太好，说着一口鄂州的普通话。无论是现在还是二十年后，鄂州的高考难度都被成为地狱级别，能从鄂州考到清华，说是万中无一并不为过。 张晨好奇道：“你们都是清华的？” 少年正好把一个纸板键盘画完，站起来拍拍屁股上的土，满不在乎的道：“对，我们都是清华计算机系96级的，今年刚入学。” 这时其他几人也发现了张晨，一套五笔口诀背完后，纷纷围了上来。 一个看上去蛮机灵的学生操着一口京腔问少年：“许朝君，这谁啊？” 许朝军摇头道：“不认识，我也是刚和他说了两句话。” 旁边一个看上去颇具白面书生气质、年纪稍大的学生用带着吴语口音的普通话狐疑道：“咦？我似乎在哪里见过你？” 张晨笑着伸出手：“我叫张晨，刚刚在湖边散步，听到这么晚还有人在背五笔口诀，一时好奇，打扰各位了。” 白面书生一拍脑门，“对了，张晨，你就是前两周电脑报上采访的那个zack！” 围在周围的众人都恍然，激动道：“对，好像是他，我说怎么好像有点面熟。” 张晨点头道：“对，是我。” 白面书生激动道：“哎呀呀，真是你！？没想到能在这里碰到你。” 张晨心念一动，这其中几个人看上去有点面熟，应该也是后世的名人，于是含笑道：“我也是运气好而已，对了，各位同学怎么称呼？” 京腔少年反应快：“我叫胡尘，刚刚说话的这是我们班的班长周峰。这几位是王晓川、胡凝、周捷。哦，对了，你最早搭话的那个是我们班里最小的，叫许朝君。” ！！！其他的人还罢了，周峰和王晓川的名字张晨虽说不上如雷贯耳，也算是耳熟能详了。 后世周峰是网艺的副总裁，而王晓川和阿里及藤迅的恩恩怨怨更是一幕行业大戏。 剩下的几个人张晨听着也有些耳熟，应该在后世也不是泛泛之辈。 这些人都是同系同年级的同学？有这种校友圈，难怪清北是全华夏最难考的学校！ 第239章 劳动力 和大伙一聊，张晨才知道，原来许朝君真的比自己还小一岁多，今年才16岁，而且还不是上的什么少年班，而是小时候上学早，又跳了一级，通过正规高考考进来的。 而周峰，则是姑苏省的高考理科探花，距离状元只差了三分。而后世最广为人知，也是这些人中最成功的王晓川，则是和张晨一样，被清华特招的。而且刚刚代表华夏获得了国际信息奥林匹克竞赛的金奖，这还是华夏人在这个赛事上第一次获得金奖。 王晓川有着和瓦迪以及拉里佩奇相同的极客气质，是这些人中发言最少的。丝毫想象不到，这个貌不惊人话语极少的年轻人，能够在十几年后，当着马匀的面侃侃而谈，硬要来了阿里对搜苟的投资。 现在这些清华学子虽然比一般人要了解互联网，但也只是皮毛。 刚刚接触互联网的他们，甫一接触，便被充满想象力的网络世界所征服。这时看到一个活生生的互联网传奇出现在西湖畔，和自己这些人谈笑风生，又怎能不激动？ 胡尘有着京城人特有的自来熟，聊了几句，便大着胆子问道：“张晨，听说你那个icq现在值上亿美金，是真的吗？” 众人把灼热的视线都投向张晨，这也是他们最想问的问题。虽然都是知识分子，谈钱很俗，但如果不谈，那就是傻。 张晨笑着摇摇头：“现在只是估值，而且我也只是有一部分股份，没那么多。” 胡尘毕竟只是个18岁的少年，没那么多的社交经验，仍继续追问道：“那你现在的股份值多少？” 张晨面露难色，周峰冲胡尘打了个眼色：“商业机密，没事别瞎打听。” 胡尘叫冤：“我就是问问，现在网上传的这么凶，好不容易见到真人了，还不多打听打听？” 张晨一乐：“我手头的股份短时间之内不会出手，所以真不好说值多少钱。有值上亿的可能，也有赔的一干二净，一毛钱都赚不到的可能。” 众人一阵咋舌，这互联网的风险也太大了吧？小个子许朝君倒是眼前一亮：“你是说真能赚到上亿？” 张晨正色道：“只是有这个可能，现在美国每年有上万家网络公司出现，但真正成功的，就是这么几家。在真正失败之前，都有可能大赚。但这个比例太低了，我也说不好究竟icq能不能成为大赚的项目之一。” 众人听了，都若有所思。张晨细细观察每个人的反应，发现每人的反应都不尽相同。 周捷、胡凝、王晓川没什么反应，似乎压根只是当个奇闻趣事来听。 周峰则是很羡慕，用景仰的目光看着自己。 许朝君的眼神是这些人中最灼热的，看得出来，想要摆脱贫困的欲望很强烈。 至于胡尘，则是一副八卦的样子，一心只想多挖出点料来。 看着这群和自己年龄差不多，风华正茂的年轻人，一种历史的见证感从张晨心中油然而生。 这就是华夏互联网的未来！ 周峰倒是细心一些，问起张晨到清华干嘛来了？ 张晨笑道：“我和晓川类似，属于被清华点招，不过要明年才能入学，这次过来办点事情。” 众人一听，兴奋道：“那你明年不就要变成我们学弟了？大家都是一个学院的，真是太好了。” 张晨摇头道：“我应该是去经管，不是计算机。” 众人面面相觑，胡尘道：“你去经管干嘛啊？你实力那么强，来我们信息学院大伙儿一块玩儿，多好啊。” 张晨微笑道：“我想进也进不成啊，我是被经管点招的，信息学院也不要我。” 众人点点头，这倒是，刚刚差点忘了这个茬。 周峰惋惜的摇摇头，随即释然道：“也没事，既然都在一个学校，兴趣爱好又都差不多，总是方便相互交流的，我们等着你加入。” 周峰对计算机的爱好是单纯而浓烈的，如果说王小川在后期逐渐开始转型成为真正的投资人和老板，那么周峰就是这批人中始终奋斗在技术前线上的人。 周峰在后世，从在伯克利读书开始，就一直在网艺工作，一干就是十几年的时间，而且始终潜心研究技术。在互联网这个圈子中，可以说是凤毛麟角的存在。 这群人中，现在技术最好的也是周峰和王晓川二人，才上大一的上半学期，就已经开始写一些小程序了。而许朝君，则用业余时间在做一家软件公司的vb外包，每个月也能有几百块的收入。 站在这里的，大多数都是技术宅，一群人聊着聊着就聊到编程上。周峰已经接触了c++，对c++的实用性赞不绝口，而且他人虽然现在还是菜鸟，但也是清华的菜鸟，纵使刚刚入行，有些见地也是一针见血。 周峰突然问张晨：“你现在对哪种技术感兴趣？我反编译过icq，应该也是c++写成的吧？尤其是前两个月的2.0版本，代码写的真漂亮。”周峰赞叹道。 张晨笑了笑：“我不是太懂技术，不过我觉得未来的互联网世界中，java会有大发展，你们要是感兴趣的话，倒是可以接触一下。” 众人一愣：“java？” 张晨点点头：“对，java最初开发的时候，是作为嵌入式语言开发的，所以程序包很小，适合网络传输。而且java要比c++更容易，但功能并不差，未来一定会有好的发展。” 众人面面相觑，大家虽然听说过这个去年刚刚推出的语言，但还真没仔细了解过。听张晨这么说，回头真要去计算机中心找一找这方面的资料了。 胡尘叹气道，“走了走了，再不回宿舍，宿管大妈又要骂了。唉，微机中心晚上也不让用，要不然现在就能过去查查资料。” 张晨心念一动，“你们都没买电脑？” 周峰苦笑道：“一台电脑一万多，兼容机也至少要八千，怎么买得起吗？” 胡尘也摇摇头：“现在倒是有个外星人电脑，也是八千多块钱，看配置不比联响一万多的差。过年后，如果再有促销什么的，我就准备让家里给我买一台了，没有电脑太不方便了。” 张晨心念一动：“要是有公司免费给你们提供电脑，但是平时你们要用课余时间给这家公司写代码，你们愿不愿意？” 第240章 单纯而浓烈的憧憬 众人都是一愣，随即哄堂大笑：“张晨，你是不是糊涂了？免费给电脑？怎么可能？” 张晨微微一笑，“我有个朋友，最近正在筹备一个网站。但因为技术人员不足，打算把一部分的代码工作外包。如果你们有兴趣，并且技术能满足要求，通过他的考核，他们公司会给你们配一台电脑。” 众人相视一眼，仍然难以置信，他们也在外面给别人写过代码。清华自己就有it公司，一天五十块钱就算是大方的，有什么公司写代码就送电脑的？ 周峰试探道：“张晨，你说真的？” 张晨自然地道：“当然是真的，不过你们得先通过考试才行。然后要给这家公司在业余时间免费干半年，他们会每周给你们布置一定的工作量，半年都工作量都能完成，电脑就算白送。” 众人一阵哗然，眼中放射出炙热的光芒，夜里看起来，就像蹲着五六匹饿狼。 “什么考试？难么？”、“电脑什么配置的？”、“是不是半年后我把电脑卖了都行？”、“要是工作量太多，完不成怎么办？” 众人七嘴八舌的问道。 张晨双手虚按：“一个一个来，我逐一回答。” 周峰抢先道：“他们对技术有什么要求？” 张晨沉吟了一下：“我对技术了解不多，但你对c++有一定的了解，应该问题不大，最多可能有些新的工具需要适应一下。” 胡尘是这里学的比较差的，更关心考试难不难。张晨笑道：“应该不难，而且你们现在回去突击一下c++和java，都没问题，清华都考上了，哪还怕这种小考试？” 几个人哄堂大笑，想想也是，这里的都是高智商人群，而且是绝顶的高智商，从小到大还真没怕过考试。 周凝比较稳重：“刚刚你说半年工作量都能按进度完成，电脑就白送，但如果没按时完成呢？” 众人一下子安静下来。是啊，谁也不知道这家公司给大伙的工作量是多大，万一布置下来的任务压根完不成，到时候赔了夫人又折兵，给人白干了半年，电脑还没到手，那岂不是傻了。 张晨笑道：“签合约的时候回注明每周工作量，到时候你们自己看究竟能不能完成。我是建议你们在签合同前就把各种情况都落实清楚的。虽然我相信这家公司不会骗人，但还是稳妥为好，毕竟大家都是学生。” 众人把心落在了肚子里，一直没说话的王晓川突然问道：“如果我们提前完成，而且超额完成工作，对他们的方案作出改进和优化，又该怎么办？” 张晨一愣，在技术上有这种自信，到底是王晓川。 呵呵笑了一声，张晨正色道：“这家公司的老板不是很抠的人，如果大家真的做出了超出他们预期的贡献，我相信他们也会有相应的奖励制度。只不过我没了解这么多，如果你们感兴趣，我可以帮你们约一下，你们当面来谈，包括奖励计划在内，都可以聊。” 众人一听，这才合理，要是张晨什么都一口答应，反而有问题。 王晓川点头道：“我没问题了，我同意加入。” 张晨哑然，刚刚他还在问奖励的问题，现在就同意加入了，倒是有点意思。 王晓川挠头道：“其实就算不给我电脑，我也愿意试试，毕竟现在课本上的东西实用的不多。既然这家公司是做互联网的，肯定需要解除很多的新技术，有一台免费的电脑用就很好了，哪怕半年后没完成任务，被收回去了，我觉得也挺值的。” 其他几人都深有同感的点了点头。 能有一台自己的电脑，哪怕是暂时的，能让自己一天用十几个小时，想想做梦都能笑出声来。 张晨看到这些年轻人的兴奋，倒是想起自己在前世买第一台电脑的心情。 在前世，张晨97年夏天买了人生中第一台电脑。当时张国强去局里的工程公司工作，赚了不少钱。张晨趁机用期末考试的成绩找父亲换了一台奔腾mmx166的电脑出来。 买电脑之前，张晨看了整整一年的电脑报和大众软件，对一年中所有的硬件价格和性能都了如指掌。周末补习，还要用中午的休息时间去清河街的电子市场上转悠，和各个摊贩打听价格，有时候就是为了上手摸一摸人家摊位上放的样机。 当时那台电脑叫什么恩宝，是个不知名的品牌机，mmx166的cpu，16m的内存，3.2g的硬盘，s3的显卡，创新的声卡。花了家里8800块钱。 电脑运到家后，张晨真是睡觉都想和电脑睡一起，毕竟是自己心心念念那么长时间的宝贝。 此后，张晨的游戏水平突飞猛进，学习成绩断崖式下降。。。。。。 但不管怎么说，这种心情张晨前生今世就只体验过这么一次。那种魂牵梦萦也要获得一样东西的心情，此后再也没有出现过。 这台电脑陪了张晨五年的时间，后来以800块卖给了同学。此后，张晨又买过几次电脑，但因为那时已经开始和刘明勾搭成奸，就没再花过家里的钱。 但无论后来再配的电脑配置如何高，张晨始终也没再感受过买第一台电脑时那种期待感。 哪怕张晨买第一辆车的时候也没有，后来换了三次车，从夏利到标志307，从标志307到迈腾，从迈腾再到大切，一次比一次好，一次也比一次贵，但也是一次比一次心如止水。 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失去了这种对一件事物可以如此单纯而浓烈的憧憬了呢？ 哦，也不对，自己对钱倒始终保持单纯而浓烈的憧憬的。。。。。。 张晨笑了笑，“我明天有事，但最晚本周内肯定通知大伙儿。大家给我留一下联系方式，我到时候给你们打电话。” 众人商量了一下，把宿舍传达室的电话留给了张晨，特别叮嘱了一下打电话的时间，说这几天晚上几个人都会在宿舍，如果如果张晨联系他们最好是在晚上。 张晨笑着答应了，看天色不早了，明天还有非常重要的事情，就和几个人一一道别。 众人也都有些依依惜别，虽然认识的时间不长，但张晨却给他们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 当然，主要是电脑的威力太强了。 第241章 骄傲的华夏人(求票、求书单) 去见杨铸平之前，张晨给肖乐乐打了个电话，让她把自己股票账户中的所有股票全部卖出。 肖乐乐一听，吓了一跳。随着外星人分红的不断增多，张晨每月分红到手后第一件事就是投向股市。 虽然后来因为缺钱，从股市里取了几十万，但也累计投入了三百多万。 现在这笔钱虽然没有按照预期，翻了十倍那么多，但也有一千五百多万躺在股市账上。 全部卖出？作为私人助理，肖乐乐是知道张晨现在的股票账户有多少钱的，也知道现在股市仍旧一路上涨。老板怎么这时候会决定清仓的？难道听说什么内幕了？ 肖乐乐知道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没敢多说，点头应是。心下却在盘算，自己在股市里也有六七千块钱，是不是这次一起都卖了？ 杨晨打完电话后，赵春君正好从楼上下来，张晨赶忙迎了两步，“赵院长早。” 赵春君表情严肃，挥了挥手，带着张晨走向自己的桑塔纳。 赵春君在车上问了问张晨准备的怎么样？又问了张晨几个学术上的问题，看张晨对答如流，才算稍稍放心。 虽然他和杨铸平是老相识了，但毕竟杨铸平现在位高权重，为人又比较严厉，赵春君每次面对杨铸平的时候仍然会不自觉地有些紧张。 桑塔纳经西四转文津街，现在的京都，路倒不像后世那么堵，开了半个小时左右，就到了中南海北门。 门口的站岗的武警核查了一下车牌，把桑塔纳引到北门停车场。 张晨下了车，四处张望了一下，原来这里就是中南海啊，据说曾经卖票开放过一段时间，但自己没赶上，前世从来没来过，没想到今生居然坐着车大摇大摆的进来了。 正感慨间，赵春君拉了他一把，“干嘛呢？别鬼头头脑的。”赵春君呵斥道。 张晨连忙点头，紧跟着赵春君，来到一间挂着guowuyuan研究室牌子的大楼前。 说是大楼，楼既不大也不高，只有四五层的样子。赵春君和门口的警卫说了一下，警卫拿起电话打了个电话，告诉赵春君可以上去了，赵春君点点头，拉着张晨来到二楼一间小会客厅。 会客厅里的陈设非常简单，六张老式的实木会议椅，一张茶桌，椅子虽然看上去破旧，但坐上去挺舒服。墙面上挂着两幅字，一幅是启功写的“入则无法家拂士，出则无敌国外患者，国恒亡。”张晨知道这是出自孟子。 而另一幅是辛弃疾的“何处望神州？满眼风光北固楼”。 张晨原本有些紧张，但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赵春君比自己更紧张他就突然觉得不紧张了。 闲着也是闲着，张晨掏出赵春君给自己的资料再熟悉一遍。过了一会儿，小会客厅的门开了，进来一位四十出头的中年人。 赵春君一见来人，连忙站了起来，“刘秘书，首长有空了？” 刘秘书满面含笑：“赵院长，别急，首长在上面开个小会，还得一会儿，我先下来跟您打个招呼。” 赵春君口中连连道：“太客气了，太客气了。”脸上却是忍不住露出笑容。 刘秘书好奇的看了看张晨：“这就是您那位高足？名师出高徒啊，不愧是国内经济学界的这个。”刘秘书伸出个大拇指一脸佩服的道。 赵春君尴尬道：“要是我的学生就好喽，人家还在上高中呢，我是惜才，准备特招进清华，明年暑假一过，就到清华上课。” 刘秘书惊讶道：“是吗？那更不得了了，小伙子长得挺精神。是叫张晨吧？” 刘秘书冲张晨露出个和善的微笑，张晨连忙道：“是，我是张晨，刘叔叔好。” 刘秘书满面春风，“来来来，都坐都坐，别站着。张晨，我也看了你那篇论文，写的挺好，在你这个年纪里我还真没见过第二个，你是怎么想起来研究东南亚的金融制度的？” 张晨早就打好了腹稿，面不改色道：“我暑假的时候去斯坦福游学，当时有个印度来的同学和我是一个寝室的。他介绍了不少印度和东南亚的金融制度给我。我挺感兴趣的，就去图书馆查了一下。” “当我读到克莱恩伯格的‘泰铢对美元的固定汇率对二级市场的影响”这篇论文的时候，突然觉得按照泰国的外汇储备，应该很难维系当前的固定汇率。一旦发生大规模的金融动荡，固定汇率可能就会被击破。” “由此，我就查询了一些资料，发现这并不是不可能的事情。而且，一旦泰国废除固定汇率，实行浮动汇率制，这时又有国际炒家趁机沽空，在金融杠杆的作用下，有可能只需要几十亿美金，就能把整个泰国的金融制度彻底击垮。” “后来我又研究了几个其他的东南亚国家，比如印尼，发现他们和泰国的状况类似。” “一开始，我也不敢确信自己的发现和判断，因为此前很少有人提出过类似的想法。我就想，这么简单地事情，总不可能只有我一个人发现，而且现在泰国和印尼的经济还是好好地。既然这么明显的漏洞没人去攻击，说明肯定有我不知道的因素阻拦这一切。” “本着否定自我判断的因素，我开始了对东南亚整体金融体系的研究，越研究却越觉得自己是正确的。于是咬咬牙，就写了这篇论文作为在斯坦福暑期课程的毕业论文。” 刘秘书感兴趣的道：“那你为什么不认为我国也会被国际炒家攻击？” 这个问题不太好回答，张晨沉吟了一下，“我认为原因主要有三个，第一，我们实行了严格的外汇管制，在这方面，热钱很难流入，更难流出，对于国际炒家来说，风险过高。” “第二，如果国际炒家在东南亚得手，未必不会头脑发热，调头攻击香江和台湾。香江也同样实行的和美元的联系汇率制，金融制度开放，更容易攻击一些。但现在我们的外汇储备接近一千亿美元，加上香江自有的外汇储备，超过两千亿美元。盘子太大，对于国际炒家来说难度太大。” “第三，”张晨正色道，“最重要的，我们有一个最具有凝聚力的政府，同时也具有这个世界上最聪明勤劳的人民，我相信，即使国际炒家真的对我国动手，我们也能在政府的带领下，顺利度过难关，因为我们是华夏人，骄傲的华夏人！” “说得好！”一个浑厚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众人扭头一看，连忙站了起来。 “杨总理好。” 第242章 策论 杨铸平身材高大，两条立眉衬得整张脸不怒自威。在门口鼓了鼓掌，大踏步的走进小会客厅。 张晨也局促的喊了一声：“杨总理好。” 杨铸平双手虚按，示意众人都坐下，他也随意拉了一把椅子，坐了上去。 杨铸平感叹道：“小张同学说的好啊，只要万众一心，我们华夏就没什么可怕的！历史上，老一辈革命家用他们的聪明才智和不屈不挠，带领华夏人民跨过一个有一个艰难险阻，才有了我们今天屹立于世界强国之林。我们也不能丢掉这种志气，更不能被任何势力所吓倒！” 众人全都陪着笑脸点头称是。 杨铸平温和的对张晨道：“张晨同学，刚刚你说的我也听了一部分，你觉得东南亚发生金融动荡的可能性有多大？是否能够演变成为金融危机甚至是经济危机？” 张晨略有些紧张，目前的高层领导中，除了一号首长，就是眼前的杨铸平最懂经济。而杨铸平也被中央委以重任，虽是副总理，但可以说是目前guowuyuan中实际权力最大的人。 面对这样一个既有高度又有专业深度的人，张晨不敢信口开河，想了想，谨慎的开口道：“我这篇论文只是提出了一种金融投机的可行性，而这种可行性需要有人具体操作，才可能变成现实。所以，杨总理，我也说不好究竟实际发生的可能性有多大。” 杨铸平摆摆手，和蔼道：“今天叫你来，就是希望你能够畅所欲言。你的这篇论文上了内参后，我也和国研中心的几个专家进行了讨论。大伙儿的意见不尽相同，叫你这个小专家过来，就是给我们答疑解惑来的。” 张晨咬咬牙：“那好，杨总理，那我就冒犯了。我觉得东南亚发生金融动荡的可能性几乎是百分之百，只要是稍具金融常识的人都知道目前东南亚的金融风险有多大。所不同的是，我认为目前国际主流观点高估了东南亚的整体抗风险能力，而对国际炒家的攻击力又过于低估。” 杨铸平侧了侧身，“哦？怎么说？” 张晨冷静道：“我之前拜读了吴教授的大作，他代表了目前学界的主流看法。认为泰国、印尼、马来西亚等所谓的亚洲四小虎将在十年内取代亚洲四小龙的地位，并且有长达十年的稳定发展期。” “当然，吴教授作为大家，一定是言之有物的，但所有的论断都是建立在没有外部力量干预的情况下。现在泰国的外汇储备不足300亿美金，在今年六月，泰国政府为了避免泰国汇率波动，就动用了20亿美金的外储平抑汇率波动。我现在怀疑，今年的这次波动，就是国际炒家一次试探性的进攻。之后的偃旗息鼓，就是为了积累更多的能量，对泰国金融做一次一击必杀式的攻击。” “泰国不足300亿美金的外汇储备，只相当于泰国3-4个月的进口用汇量。这种外汇储备水平只能满足泰国一般性对外支付需要，根本无法应付特殊情况，泰国中央银行金融宏观调控能力非常有限。而对于国际炒家来说，只需要动用不到三十亿美金，就能沽空整个泰国经济。一旦泰铢跌破28这个价位，泰国政府就将回天乏术。” “第二，就像我刚刚说的，目前泰国实行和美元联动的联系汇率制。而在这种情况下，泰国及东南亚国家的外汇市场又向整个世界开放，没有任何的外汇管制措施，就像一个不穿。。。啊，不，像一头架在火上的肥羊，而周围都是手持屠刀的屠户。” “第三，东南亚国家外债结构严重失衡，还拿泰国举例，泰国外债由1992年底的396亿美元增加到现在的930亿美元，相当于gdp的50%，平均每一个泰国人负担外债1560美元。其中短期外债约占外债总额的45%左右，为偿付这种巨额债务，泰国必须保持年15%以上的出口增长率和不断的外资流入。因此，一旦出口增长率明显下降，就将出现债务危机，引发金融危机。” 杨铸平微微点头，笑道：“也就是说，无论国际炒家是否动作，东南亚国家迟早都会发生金融动荡，乃至演变成为金融危机，你这是彻底反驳了老吴的观点啊。” 张晨连忙谦让，他可不想得罪身为国家级智囊的吴净莲。“不不，吴老的观点也非常又借鉴意义。而且吴老在理论经济学和比较制度分析方面一直都是我们后辈仰望的对象。” 杨铸平不以为意的挥挥手：“年轻人就应该敢想敢说，你的观点非常好，从另一个角度给了我们决策层启迪。那么，你觉得，如果发生东南亚金融动荡，我国该如何应对？” 张晨看到杨铸平期待的眼神，心念一动：“杨总理，我只是一家之言，您姑妄听之。我个人认为，这场金融风波中，东南亚国家很难独善其身，但对我国的风险其实不大。一方面，我国实行严格的外汇管制，另一方面，我国的外汇储备三倍于泰国，如果加上香江，将是接近十倍的差距。即使国际炒家动手，我们也能有足够的反击实力。其实我们需要确定的只有两点：第一，如演变成为东南亚经济危机，势必会影响我国出口，在这种情况下，我们是否坚持人民币当前汇率不贬值；第二，东南亚金融危机后，极有可能由经济动荡演变成政治动荡，我国如何应对变幻莫测的政治形势。” “至于第二点，是外交部和对外政策研究院需要考虑的问题；而我刚刚说的第一点，我个人更加倾向于坚持人民币不贬值。” 杨铸平微笑着注视着张晨道：“目前东南亚国家是我国出口最大的竞争对手，如果发生金融危机，东南亚国家的货币大幅度贬值，会严重影响我国的出口业务。” 张晨被杨铸平的目光看的一滞，心里发虚，但转眼就把心态调整过来，硬着头皮道：“即使短时间内出口业务会受到一定的影响，从长远看，我还是认为人民币不贬值弊大于利。” 杨铸目光灼灼：”为什么？“ 张晨抿了抿嘴，坚定道：“人民币国际化。” 第243章 人民币国际化与铸币税 ！！！ 不止旁观的赵春君和刘秘书，就连杨铸平也第一次露出惊讶的神色。 赵春君隐约感觉到局势已经超出了自己的预期，刚刚张晨提到吴教授的时候，赵春君就猛向张晨打眼色，现在更是把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杨铸平阻止想要说话的赵春君：“老赵，没关系，张晨虽然年纪小，但视野很宽阔，能够站在一定的高度看待问题，本就值得鼓励。至于说的对错，我们也要听了才知道。” 张晨把心一横，反正今天扮演的角色就是个年少轻狂的角色，如果不趁机多捞一点政治资本，岂不是白瞎了这个机会？ 张晨慷慨激昂道：“刚刚总理说我们已经屹立世界强国之林，我不敢赞同。我们现在只是大国，谈不上强国。目前我们的人均gdp只有美国的1/48，只有日本的1/69。而人民币，甚至在近在咫尺的香江都不能够通用，何谈强国？强国，强在民生、军事、政治、经济。而前三者都需要经济来做支撑。而怎么证明我们已经是一个经济强国？世界上任何一个经济强国，首先就是货币要强，至少要成为区域性的硬通货。” “在国际社会上，英镑、德国马克、法国法郎、日元等等，这些货币虽然不能和美元相提并论，但都是区域内的强势货币，可以作为国际结算货币使用。同时，它们也都是imf（国际货币基金组织）的sdr（特别提款权货币）货币成员。” “当然，我们的货币不强，根本原因是我们的经济还不够强。但经济强了，人民币就可能国际化吗？不，这里还有一个货币信用的问题。” “因此，如果我们在东南亚的金融危机中不能坚持原则，人民币跟随性贬值，固然能有一时的好处，但对未来人民币国际化造成不可逆的伤害！” 旁边赵春君脑门上都是汗，做为杨铸平身边的嫡系，他非常了解杨铸平的喜好。因此，他给张晨的那份资料中，也是揣摩上意后精挑细选出来的，没想到张晨还是超纲发挥了。 人民币国际化，这个话题实在太大了。 人民币国际化的好处是巨大的，其中最直接的好处就是可以从使用人民币国际结算的国家中攫取巨额铸币税。 所谓铸币税，说白了就是依靠印钱获得的收入。举个例子，假设世界上只有沙特、日本和美国三个国家，沙特造汽油，日本造汽车，美国啥也不造，印美钞。假如沙特人和日本人互相不认识对方的货币，但是都认识美元，那么沙特人要买汽车需要用美元买，就要卖一半石油给美国，日本人要买汽油同样也需要卖一半汽车给美国，这样美国人印印票子就白得了汽车和汽油。 美国白得的汽车和汽油，就是他向沙特和日本收取的铸币税。 美国之所以能在全世界范围内建立经济和军事霸权，是因为美元霸权的存在。而美元霸权所带来的直接好处，就是美国每年从世界各国所收取的巨额铸币税！ 这笔收入真正支撑了美国的消费文化，赚一个花两个，因为其中至少一个是其他国家帮他买的。 什么是强国？能让其他国家心甘情愿的上贡，才是真正的强国。现在是文明世界了，没有朝贡体系了，那就换个说法，能让其他国家心甘情愿的给你交铸币税的国家，才是真正的强国！ 更何况，人民币国际化还能带来诸如减少外汇风险、促进边境贸易等等其他的好处。 所以，人民币国际化一直是杨老总和改革开放后的中央领导层严重的终极目标之一，为了实现这个目标，顶住一些压力，坚持人民币不贬值，是必然的选择。 杨铸平沉默良久，展颜笑道：“真想不到张晨还不到十八岁。”这句话一说出来，赵春君算是松了口气，悄悄地擦了擦脑门上的汗。 杨铸平感叹道：“就像刚刚张晨说的，我们国家现在具有国际视野的学者太少了，归根究底还是我们现在太弱了。” 杨铸平话锋一转：“不过，梁启超先生说的好啊，少年强则华夏强。从张晨他们这一代身上，我感受到了希望。也许我们这一代看不到人民币的国际化，但未来你们一定能看到！下一代一定能用自己的聪明才智和坚韧不拔的毅力将我们国家变成真正的强国！” 赵春君和刘秘书目露异光，杨总理对张晨的评价很高啊。 杨铸平呵呵笑道：“可能你们都奇怪为什么我会见一个学生，其实很简单。我前天刚刚得到国外的消息，国外部分国际炒家正在蠢蠢欲动，大笔资金调往东南亚，并且通过各个金融机构购买了总计超过50亿美元的六个月远期泰铢合约。我恰好前两天刚刚在内参上看到张晨的这篇论文，感觉和张晨在论文中所预测的情况有些类似，于是才让春军把你叫来聊聊。” 众人闻言大惊，张晨心中巨震，量子基金真的提前动手了！ 实际上，还是张晨对历史缺乏了解。虽然历史发生了一点小偏差，索罗斯提前动手，但也没有提前太多时间。 作为一个非金融行业的从业者，大部分人对亚洲金融危机的印象都是从97年五月开始的。 而实际上，从一月末开始，国际炒家的先头部队就已经陆陆续续开始进场。 整个东南亚金融危机是一场耗时超过一年的战役，期间发生过几次大规模的战斗，直到九八年下半年才算彻底结束。并不像普通人想象的那样，是一场闪电战。 杨铸平继续问道：“你是第一个提出东南亚金融系统性风险的人，你认为这次国际炒家的动向是否意味着他们要正式开始进攻东南亚的金融体系？我国应如何应对？” 张晨平息了一下震惊的心情，坚定道：“我认为这不只是一个信号，基本可以判断为是国际炒家吹响了进攻泰国的号角。” 第244章 丈夫儿，富贵等浮云，看名节 杨铸平有点怀疑：“你这么肯定？” 张晨点点头，斩钉截铁道：“我确信，并且这五十亿美元只是先头部队，如果他们只能动用这么一点钱，根本撼动不了泰国的金融体系。他们也就无从获利！我之前说的三十亿美金，是指国际炒家的自有资金，在杠杆的作用下，这三十亿美金至少能够撬动上五百亿美金以上的热钱。而热钱的流入超过三百亿美金时，泰国的金融体系几乎就会崩溃。到时候，这三十亿美金，至少能让国际炒家获得数以百亿计美金的回报。” “至于我国的应对策略，在这方面，我们国内的专家学者应该比我更专业得多。从我个人的观点来看，我们可以向东南亚国家提个醒，结一个善缘。但资金投入务必要谨慎，广积粮、高筑墙、缓称王。” 杨铸平一愣，笑道：“我还以为你会从我国能不能提前入市，从中获利来的角度来去说一说。” 张晨诚恳道：“如果有国际炒家开始进攻东南亚金融市场，我不建议我国在初期就过多参与进去。” 杨铸平反问，“为什么？” 张晨道：“从技术上说，我们的金融市场不成熟，导致我们具有国际视野的金融从业者太少，专业性又太差，想要同国际炒家这种在国际市场上已经猎杀了无数猎物的老狐狸来拼杀，根本不可能占据任何优势。” “从利益上说，如果从一开始，我们就帮助东南亚国家抗衡国际炒家，无非就是延缓东南亚金融危机的产生，解决不了根本问题。并且，会消耗我国大量的外汇储备。” “从道义上说，如果我们同国际炒家一起，进攻东南亚的金融市场，的确在短期内，能过获取大量的经济利益，可从长远来看，得不偿失，这个世界上还没有哪个国家直接赤膊上阵，赤裸裸的从对方金融体系内抢劫式的攫取财富的。这种行为同我们的大国形象不相符。除非是私人行为，和政府无关，倒是可以一试。” 说到最后一句，张晨的目光闪烁。 张晨最大的优点就是有自知之明，如果说先知先觉是优势，但如果没有相应的能力，也就只能用先知先觉刷刷存在感和政治资本。 想要在亚洲金融危机中获利，不是你知道量子基金沽空东南亚这一条信息就可以的。 即使张晨为了写这篇论文恶补了大量的金融知识。但毕竟没有实际操作经验，如果说只凭理论知识就能在汇市上赚到钱，那大把的经济学家就都能成炒汇高手，身家亿万了，事实显然并非如此。 让他自己来操作？还是算了吧。杠杆不高，赚的有限，也难以同国际炒家竞争。杠杆高了，自己操作的手法太潮，说不定就赔个精光。 要知道，索罗斯在亚洲金融危机时，杠杆最高用到了1：50，也就是说，1000美金的保证金，借到5万美金。但同样，泰铢升值2%，不补足保证金，他就有可能被强制平仓。 而据张晨的记忆，泰铢曾经有一段时间单天的涨跌幅幅度甚至超过8%，泰国政府拼命吃单，而国际炒家则死命做空，这其中的惊心动魄可想而知。 就连索罗斯，在初次进攻中都是铩羽而归，亏了几千万美金。更何况张晨这点小小的资本，想要在其中兴风作浪，小心被浪拍死。 所以，张晨选择了一条最保险的路，通过论文把消息透露给官方，如果官方认为消息确实无误，就有可能打一个狙击战。一方面缓解国内受到亚洲金融危机的影响，另一方面如果情况允许，张晨建个老鼠仓，跟着国家赚上一笔，就已经算是不错了。 但显然，动用中信或者任何国家资本帮助国际炒家，都不在杨铸平的选项范围之内。 毕竟在今年七月，华夏刚刚和东盟达成全面对话伙伴国关系，和东南亚各国的关系正处于蜜月期。这时背后捅刀子，对双方的伤害太大了。 而且众所周知，华夏目前的外汇市场不开放，无论是民间资本还是国家资本，只要有来自国内的美金进入到国际汇市，必然是政府主导。事情一旦败露，对华夏的国际声誉伤害太大，张晨也只能略感遗憾。 看到张晨遗憾的表情，杨铸平微笑道：“你也不用遗憾，你还年轻，未来的路还很长。而且你已经比其他同年龄的年轻人站在更高的起跑线上，十几岁白手起家的亿万富翁，全世界也没有几个了，哈哈。” 亿万富翁？刘秘书震惊的看向赵春君，但看赵春君也是一脸茫然的样子。 杨铸平指着张晨笑道：“你们没想到吧，他这么小的年纪，身家可比我们这栋楼里所有人加起来还高噢。” 张晨臊了个大红脸，连忙道：“我就是在美国做了个软件，卖了点钱，您别给我贴金了，哪里是什么亿万富翁。” 杨铸平呵呵一笑：“看看，小小年纪就不老实。你那个icq是已经公开了的，还有没公开的呢？外星人电脑的广告我在家里都看到过，现在在临安搞的风生水起的思达康你应该也是大股东？好像全国60%的110警务平台都是他们做的吧？再加上你家里开的饭馆和刚刚收购的滨城化工二厂。说是亿万富翁都是小看你了！” 张晨心下了然，杨铸平看来之前调查过自己了。想想也是，一个副国级的领导人，要见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学生，即使他不说，内卫部门肯定也会对自己做出调查。 让张晨震惊的是，思达康和化工二厂的事情是通过注册在美国的火种源操作的，居然也被调查了出来。 张晨冷汗涔涔而下，还是小看了国家力量啊。 杨铸平看到张晨的表情，呵呵笑道：“你也不用紧张，现在不是二十年前了，我们不搞均贫富，反而鼓励劳动致富、正当致富。乔老说得好啊，让一部分人先富起来。你做的事情，只要是合法的，我们就会保护，而且还会支持！但都说无商不奸，你要是成了奸商，通过违法行为损害国家和人民的利益，政府也不会手软！”说到最后一句，杨铸平脸一板，唬得张晨一哆嗦。 张晨定了定神，“杨总理，我以我个人的人格担保，一直以来，我都是合法经营，严守商业道德，无论是现在还是未来，都不会做损害国家和人民利益的事！” 杨铸平点点头：“从现在来看，确实是这样，甚至在收购滨城化工二厂的事情上，你们还起到了避免国有资产流失的作用。你们提出的这个招标方式很好啊，以后其他地区也可以借鉴推广。” 杨铸平停顿了一下，继续道：“能力越大，责任也越大。而且你还年轻，未来面对的选择和诱惑太多了，谁也不能保证一个人一辈子信念都不会改变，但有一句话希望你能记住。” 杨铸平站起身，看向窗外的青松，吟道：“丈夫儿，富贵等浮云，看名节。” 第245章 成王败寇 原本预计二十分钟的见面时间，杨铸平硬是挤出了接近一个小时。 原本预定要见的河东省的省长在他办公室外间等了二十多分钟。 这对于他来说算是少有的没有时间观念了。 这次见杨铸平，张晨最大的收获之一就是拿到一张和杨铸平的合影。 原本张晨想厚着脸皮向杨铸平讨幅墨宝，也不用写别的，就写“丈夫儿，富贵等浮云，看名节”这句话就成。 但杨铸平从政后，给自己立了几个规矩，其中之一就是不题字。 张晨碰了个软钉子，只好讪讪然作罢。 另外的收获就是，杨铸平现在还挂着清华经管学院院长的头衔。张晨进入清华后，勉强也能算是杨铸平的学生。 赵春君拉着张晨，一路小碎步的快步离开西苑门，车已经在门口停车场等着了。 赵春君上了车，才算喘了口气，看着张晨，语气复杂：“你可真不让人省心啊。” 张晨嘿嘿一笑，“赵院长，多谢您提点啊，要不然今天真够呛，紧张死我了。” 赵春君上下打量了张晨几眼，还是很难相信面前这个嬉皮笑脸的少年居然是什么白手起家的亿万富翁。 张晨是icq创世人这件事赵春君是知道的，他点名特招张晨，icq也是原因之一。 搞经管的，和企业界接触得多，多少都有一些成王败寇的思维在里面。 只要你成功了，你的商业模式和管理模式会有一堆学者唱赞歌，找出你的各种行为合理性。 而如果你失败了，仍旧是这些学者，会在你失败的尸体上踩一万只脚。 在2000年左右，央视的一档节目，邀请了第一八佰伴的社长和田一夫。 第一八佰伴在九十年代，曾经是东瀛最大的商业连锁企业，是八十年代风靡整个亚洲的电视剧《阿信的故事》的原型。 但因为扩张太快，加上正好赶上亚洲金融危机，资金链断裂，和田一夫只能申请破产。 破产后，年近七十的和田一夫再次创业，开设咨询公司，并敏锐的把事业重心转向华夏大陆，因此受邀参与了央视这档访谈节目。 让张晨印象深刻的是，当时节目中也邀请了诸多经济管理类的专家，而这些专家口诛笔伐，当面把和田一夫批的一文不值。说什么八佰伴之所以破产，是因为没有了阿信当年的信念和努力。 张晨当时看的直撇嘴，和田一夫作为阿信的长子，和阿信夫妇一起将八佰伴从一个热海的地方杂货店，变成了资产总值过百亿美元的财富帝国。在创业时期，甚至冒着台风的风险骑着三轮摩托去农村收蔬菜。虽然最后失败破产，但又岂是你们这些纸上谈兵的家伙能够品头论足的？ 最搞笑的就是，其中有一个在八佰伴破产前曾经去东瀛八佰伴集团参观过的专家，节目上洋洋得意的说当时他就判断八佰伴必死无疑。和田一夫作为嘉宾，只能在台上尴尬的笑着。 同和田一夫境遇相同的还有史玉著，巨人集团资金链断裂破产，经管圈嘲讽之声此起彼伏。什么史玉著不懂管理、刚愎自用、盲目扩张之类的词语统统加诸在他们曾经吹捧过的人身上。 可后来史玉著凭借脑白金和网络游戏东山再起，仍旧是这批人，话锋一转，又开始用种种谀辞吹捧史玉著说他是时代的符号、亚洲的巨人。 对于赵春君来说，张晨现在的财富成就，本身就说明了其自身足够优秀，足够优秀到在清华占据一席之地。 张晨不到十八岁，白手起家，哪怕icq的运气成分比较大，但资产可是实打实的摆在那里。如果仔细算一下，华夏前百名富翁不敢说，前五百名一定能排的上。 财富排名前五百名，是什么概念？华夏在职正部级官员一共七百多名，如果商界也有个级别，张晨现在已经够的上一个正部级了。 也不能说赵春君见钱眼开，哪个国家都一样，至少华夏的大学还相对公平，更注重学生本身的成绩和素质。 特朗普的烂成绩，都能上沃顿商学院，如果不是他富二代的背景和其父对沃顿持续的捐款，沃顿又怎么可能会要他？ 还有克林顿的女儿切尔西，成绩同样很烂，但却在斯坦福读书。 当然，公立大学稍好一些，但捐款和特招同样在公立大学大行其道。只不过名人子女往往很少选择公立大学，所以这方面的名声不彰罢了。 赵春君知道张晨有钱，也知道icq估值过亿美金，但还真不知道他还有其他产业。听杨铸平的意思，icq似乎只是他资产的一小部分？ 车开出去一小段，张晨随口对赵春君道：“赵院长，我有个想法。” 赵春君没好气道：“又有什么想法？小小年纪，想法倒是不少。”他这一上午提心吊胆，五十多岁的人了，心脏受不了啊。 张晨正色道：“昨天晚上，我在西湖边碰到几个计算机系的学生，都是今年刚入学的。其中有几个人家庭条件比较差，咱们学校的计算机中心又不是全天候开放，电脑也不多，上机时间太少，影响他们的日常学习。” 张晨停下组织了一下语言：“我有个想法您帮我参考一下，我想和咱们学校搞一个校企合作。” 赵春群随口问道：“校企合作？怎么合作？” 张晨解释道：“我和电脑报现在正在做一个网站，缺少一些技术人才。现在电脑太贵，大部分的学生都买不起。我就想，能不能我们这家网站给学生免费提供电脑，通过企业考核的学生在业余时间承揽一部分企业的编程工作。既锻炼了他们的能力，又能给他们解决一定的经济困难。” 赵春君嘿嘿一乐，“你这还没进经管学院呢，就开始胳膊肘往外拐了？免费赠送电脑？好大的手笔，到底是亿万富翁啊。” 张晨咧嘴笑道：“看您说的，我觉得这不是双赢吗，既让企业增加一个解决技术问题的途径，又能让咱们学校的学生的学习条件有所改善。成本高一点就高一点，能为学校做点贡献是最重要的。” 第246章 21世纪什么最贵？ 赵春君有些奇怪：“这种事情你自己干不就行了，我看你应该已经和那几个学生商量好了吧？和我有什么可商量的？” 张晨解释道：“一开始我是想私下和他们聊聊就算了，但刚刚听了杨总理的话，我有了点新想法，既然这件事情对学校和学生都是好事，我想通过设立一个助学基金来运作。” 赵春君皱了皱眉：“助学基金？什么性质的基金？准备怎么运作？” 张晨胸有成竹道：“这个基金短时间内不会吸纳任何外部捐款，资金全部由我提供，由学校和我的公司共同运营。初步预计我每年会投入一百万人民币，和咱们学院一起对部分家庭经济状况困难的学生展开定向资助，也能为他们提供一定的校外实践机会，增强他们的社会实践经验。当然，在短时期内，资助对象会以信息、经管、金融专业的学生为主。” “咱们学校的毕业生，30%以上都会选择出国深造。在申请国外学校的时候，社会实践经验也是很重要的一部分，这也算是为他们增强国际竞争力吧。” 赵春君闭目思考了一下，和学校共同运营？有点意思。 其实张晨想要和学校一起运营一个助学基金，到不全是为了拉清华的关系。 清华作为国内的顶级学府，大量社会顶尖人士，包括政府高层都是清华出身，如果能和清华一起运作一个慈善基金，相当于镀了一层金。 但更重要的是，21世纪什么最贵？人才！ 张晨的事业版图，并不受制于资金，也不受制于行业，他真正的短板是人才！ 所以就连赵立新这种中学老师，他都发展过来做idg的合规部门负责人，为啥？因为手头没人啊。 他能够预知未来二十年的发展方向，每个赚钱的行业都想参与。但很多行业不是光有钱就能进入的，必须要有相应的人才做基础。 清华和北大的人才太多了，而张晨目前主要的两个事业方向——投资和互联网，都是人才密集型的行业。如果能够借助这个基金会，网罗大批量清华的优质人才，给自己未来的事业发展打下良好的人脉基础和人才储备，这才是未来二十年实现爆发增长的必要条件。 赵春君沉吟道：“你说的这个倒是可以运作一下，你准备每年资助多少人？” 张晨想了想：“慢慢来吧，按照初期每年一百万的投资，基金会的运营成本大概是70%，剩余三十万作为直接救助金额，大概能资助三十人左右。看运营情况吧，如果运营得好，以后在慢慢追加投资。” 赵春君现在很难把张晨当成普通学生看待，一听运营成本70%哪里还不知道怎么回事。于是嘿嘿笑道：“你这礼送的未免太大，就怕有些人的胃口喂不饱哦。这样吧，我回头找汪校长说一下，既然钱是你出的，虽然打着清华的名头，但资金支配上清华就不插手了，最多给你派个副理事长过去打理日常事务。这样也能把基金会的运营成本降下来不少，我的意见是，至少要保证50%的钱真正用在救助上，清华就这么大，运营成本说不定30%就够了，你这70%的口子开出去，就怕以后想收也收不归来了哦。” 张晨一听，连忙感谢。别看钱是张晨出的，但和清华合作搞助学基金，要没有上面的支持，主导权必然在清华手里，否则清华宁可不要这个钱。 张晨和赵春君分开后，就给丁垒打了个电话。 丁垒前天回到公司就提了辞职，虽然飞捷的老板极力挽留，但丁垒去意已决，甚至连这个月的工资都不要了，老板也只能放人。 丁垒在广州的租住地收拾了一天的东西，把准备带到渝州去的生活用品都用纸箱打好包，去火车站办了托运。 他的台湾女朋友一听说他要去渝州，跟他连闹了两天。 丁垒这时候还没显露出什么超凡的潜力，花钱有比较抠门，他的台湾女友之所以不离不弃，全凭他泡妞手段高超。 丁垒在后世也属于那种没什么架子的，经常干出和员工抢出租车、抢车位、找员工借钱不还等等奇葩事情。 曾经有一次，他在京都的网艺楼下打车，正好来了辆富康，他和另外一个员工都看上这个车了，俩人同时抢出租，丁垒拿出总裁的气派质问员工：“你哪个部门的？你们的报销标准是一块四的夏利，富康一块六的报不了，你打下一辆吧。”。。。。。。 丁垒凭着自己的厚脸皮加上连哄带骗和不停地妥协，成功挽留了女友很多次。但这次，丁垒却一反常态，坚决不作出让步。 丁垒知道，这种机会，可能错过就不会再有了。 可他不知道，这种机会没有了，可能还有更好的。。。。。。 看丁垒态度非常坚决，女友也只好妥协，跟着丁垒一起收拾东西，和丁垒一起去渝州。 托运行李的火车从羊城到渝州要过两天才能到，丁垒刚从火车站出来，想要拐个弯去买机票，自己的bp机就响了。 丁垒一看号码，张晨的。连忙找了个公用电话给张晨回电话。 “丁日，啊不，老丁啊~准备得怎么样了呀？”张晨老神在在的问道。 丁垒有些郁闷，我才26，怎么就成老丁了？ 但想想张晨的年纪，算了，老丁就老丁吧，总比以前同事管自己叫丁丁好听。丁日？丁日什么意思？ “已经收拾完东西了，刚从火车站往回走，正去买机票。”丁垒心里不爽，也没有太客气。 “这么快！？”张晨有些惊讶，原本他还想等从美国回来再带丁垒去渝州和电脑报的人见一面，现在看来自己又要先飞一趟渝州了。 张晨想了想，决定还是先飞一趟渝州，只不过飞美国的机票就要改签了。 在电话里粗粗和丁垒说了一下自己的助学计划，丁垒眼前一亮，能拉几个清华的学生过来做苦力，那就是再好不过了。 不过，电脑报在渝州，清华在京都，从地理上来说，还是有些不方便。 丁垒当然更想去京都，在这个时代做互联网，没有比京都更适合创业的地方了。纵然五道口现在还没成为宇宙中心，房价也已经比周围高出一截。 在这里，赚到钱的人太多了。 听了丁垒对渝州的顾虑，张晨想了想，“这样吧，你先不要去渝州，先来京都，定今天的机票，我现在也在京都。我带你先和这些学生见上一面，磨合一下，他们是你未来的班底，你先在京都待上几天，和他们熟悉一下。我从美国回来后，咱们再一起拿着你们搞出来的东西去渝州。你是新人，如果手里没有东西，也不容易服众。” 丁垒：“。。。。。。日，我行李怎么办？” 第247章 把事业中心搬往京都，实际上是早晚的事情。 张晨心里很明白，无论是idg在滨城还是电脑报在渝州，都不是长久之计。 甚至包括小肥羊，如果再干大一些，想要成为餐饮业的巨舰，也要重新考虑总部地点。 而京都，则是当前这个年代任何企业的总部所在地不二人选！ 毕竟，政治、经济、文化中心不是吹的。 虽然后世临安有阿里，鹏城有藤迅、讯雷，但京都却是心浪、网艺、百渡、艾奇异、晶东、苏凝、琦虎、小米。。。。。。等等等等公司的总部所在地。 作为政治中心，互联网公司对京都的依赖并不大，但经济和文化这两样，都是互联网公司所最为看中的。 全华夏最优秀的互联网人才，八成出自京都的大学。 而风险投资公司的总部所在地，更是一水儿的京都。 当然，风投的选择更加看中的就是政治和经济这两样了。 张晨当初选择把idgvc迁至滨城，本就是一招指鹿为马，为的是把idgvc彻底掌控在自己手中。现在看起来，情况进展的很顺利，过不了多久，idgvc就可以迁回京都了。 燧皇投资和火种源，实际是两块班子一套人马，而这套人马，也只有肖乐乐和保安部门的六个人，算上现在担任idgvc特别顾问的沈南朋，也仅仅只有七个人。 人少，往哪儿迁都容易。 真正略有困难的就是电脑报，电脑报团队除了黎志高外，几乎都是渝州当地人。并且从创业伊始，陈宗周带领的整个团队就在渝州摸爬滚打，获得了渝州政府的大力支持，想往外迁，估计阻力会比较大。 吴天早就被张晨叫到了京都，张晨让吴天去机场接丁垒。丁垒从羊城过来就穿了一件衬衫，在京都机场二层出发口等吴天，冻得直哆嗦。 张晨之前把车牌号告诉了丁垒，丁垒一看这车就直嘬牙花子，“太费油了，太费油了。” 丁磊到达甲所，就已经是晚上七点，一见张晨，丁垒第一句话就是：“老板，来时的飞机票给报销吧？” 张晨哭笑不得：“报销、报销。你回头把发票寄给肖乐乐，她直接打你工资卡里。” 丁垒有些忸怩：“您看，您能不能给我现金啊？你催的急，我直接从火车站就到机场，身上钱都用来买机票了，你看我身上穿的，冻死了，明天一早还得出去买衣服。” 张晨无语，只能从包里拿了一万块钱给丁垒，“把这个月的工资和你在京都的差旅费也给你，省着点花，你至少在这儿要待十天半个月。” 丁垒眉花眼笑的接过钱，“太客气了，太客气了，这怎么好意思。” 张晨没好气道：“给你钱，是让你干活的。等我回来的时候，你要是没拿出成绩，可别怪我不客气。” 张晨往王晓川的宿舍打了电话，门口传达室的老大爷接的，没一会儿，就听周峰气喘吁吁的接过电话。 张晨让周峰把大伙都叫到甲所丁垒的房间，介绍道：“这是网艺新媒体的首席架构师丁垒，你们互相认识一下。”说着，向丁垒挤了挤眼睛。 丁垒和张晨事先早就已经商量好了，将会以丁垒为主导和这些学生谈。毕竟以后是丁垒管他们，如果张晨插手的太多，丁垒以后也难做。 至于网艺这个名字，丁垒虽然是第一次听到，却有一种说不出的亲切感。张晨一说以后的网站名字就叫网艺，丁垒就拍手叫好。 丁垒小眼睛眨了眨，“我是丁垒，很高兴认识大家。”胖乎乎的脸上露出憨厚的笑容，向这群年轻人伸出了右手。 周峰等人忙不迭的自我介绍，心中也在琢磨，首席架构师到底是什么官儿啊？ 当然，他们最关心的还是电脑。胡尘抢先道：“丁首席，你看什么时候考试？是不是考完试我们就能拿到电脑？” 丁垒仍旧是那副憨厚的笑容：“不急不急，我们先聊聊，你们接触过互联网吗？” 众人都一阵点头，毕竟是清华，94年中科院拉了网线后，清华就开通了互联网，只不过之前网速太慢，全国的互联网出口只有128k，能接触到的人太少了。 但是从年96年初开始，国内互联网第一次提速，国内开通了ddn专线，电信也开通了拨号上网，上网的速度得到了大幅度提升。 这群学生接触互联网的时间也不长，也就两三个月的时间，但毕竟基础在那摆着，上起手来比其他人快得多。 丁垒笑呵呵道：“你们一般都经常上哪些网站？” 众人相互看了一眼，周捷道：“现在主要上一些bbs，比如我们学校的水木清华bbs，哦，对了，还有南边的那个火鸟bbs也不错。” 丁垒大感兴趣道：“我也在火鸟啊，而且我还是火鸟的站长，火鸟就是我写的。” 周峰睁大眼睛惊讶道：“你就是‘网络大少爷’？” 对着这些学生，丁垒明显自如的多，一点也没不好意思，洋洋得意道：“没错，就是我。” 周峰明显是丁垒的粉丝之一，激动道：“哎呀呀，居然真的见到活的。。。啊不，见到真人了！” 其他几人虽没有周峰这么激动，但也明显听说过丁垒的id。能在现实中看到bbs上的名人，和见到明星也差不多，多少都会有些心情激荡。 几个人热火朝天的聊了起来，相性这东西，说不定真的有。张晨发现没多久周峰就和丁垒达成一片，明显比其他人热络得多。 难怪周峰后世能在网艺一干就是十几年呢。 张晨也有些感慨命运之其妙，兜兜转转，在今生，周峰又和丁垒绑到了一块。 丁垒本质上也是个技术宅，技术宅和技术宅之间最有共同语言。张晨越听越无聊，跟大伙儿说了一声，就先回了自己的房间。 连续熬了几天夜，张晨也确实有点熬不住了。 张晨走后，丁垒就更放的开了，眉飞色舞口沫横飞的脱了鞋盘坐在床上给这群年轻人吹他的辉煌历史。 “你们是不知道啊，前几年的惠多网，那叫一个麻烦。每个人每天只有几分钟的上线时间，把前一天的数据下载好，离线回复后，再上传。这可是一般用户啊，我可不一样，我是站长，站长是唯一能和其他普通用户做实时交流的。牛逼吧？” 众人一脸佩服，“何止牛逼啊，您这是小母牛按门铃——牛逼到家了。” 第248章 学我者生似我者死 鹏城，华强北。 外星人透明的玻璃房在华强北电子市场中分外显眼，此时并非周末，店内却也是人来人往，四五个导购都忙得不可开交。 蓝佩珊刚刚送走一个客人，刚想坐下喝杯水，就看门口又站着一个四十出头的中年男子。 做导购的，一眼就能看出来对方是不是目标客户。蓝佩珊飞快的打量了一下对方的外表装束，带个玳瑁眼镜，穿着一件polo衫，手上戴着一块看不出什么牌子的表，脚下穿着一双褐色的三接头皮鞋。头发打理的一丝不苟，好像还上了发蜡。 蓝佩珊在心里暗暗点了点头，这应该是个商人，有钱没钱不好说，但买电脑这点钱肯定是有的。 蓝佩珊顾不上喝水，一路小跑到中年男子身边，微笑道：“您好，欢迎观临外星人电脑，请问有什么可以帮您？” 中年男子用食指推了推鼻梁上的眼睛，上下打量了一番蓝佩珊，“你们的工服都是标准的？我看你们这里好像和羊城的外星人店员装束一样？”说着指了指其他正在忙碌的导购和店员。 蓝佩珊和店里的其他店员一样，都穿着意见蓝色的纯棉修身t恤，纯素色，只有胸口印着一个大大的外星人logo。下身都穿着蓝色的levi‘s牛仔裤和白色的阿迪达斯旅游鞋，配上娇俏的少女气息，显得活力十足。 蓝佩珊笑容灿烂，这身工服虽然看上去简单，在这个时代却堪称时尚，他们下班后都会经常穿着逛街。“是的，我们外星人电脑全国九家分店都是相同的装潢标准和管理模式，所以无论您在羊城买还是在我们这里购买，都能享受到我们的标准服务。” 中年男子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蓝佩珊歪歪脑袋，“请问您想要选购什么档次的电脑？我们可以帮忙推荐选购。您贵姓？” 中年男子随口道：“我姓徐，你们这里现在卖的最好的是哪一款？” 蓝佩珊从屁兜掏出一张手卡，又抽出裤兜上别着的一支圆珠笔，在上面写下徐先生几个字。“徐先生您好，我叫蓝佩珊，你可以叫我penny，接下来由我为您进行全程服务。这是我们的服务意见卡，如果您对我接下来的服务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可以填写好，投入我们的意见箱内，电子市场门口有一个外星人的专用意见箱，很显眼的，我们会对我们的服务做出总结和改进。”说罢将圆珠笔和意见卡都递给中年男子。 蓝佩珊将“” 中年男子拿到意见卡后，看了看，咦了一声，“你们这个意见卡怎么没有让勾选满意的部分？只有不满意的选项？” 蓝佩珊耸耸肩：“我们总裁说了，满意的话，填了也没用，就不要增加客人的负担了，不满意的话，客人才有填写的冲动。” 徐姓男子翻过来又看了看，发现背面只有一个问题，“您觉得哪个店的服务让您觉得耳目一新？（包括不限于电子行业）” 蓝佩珊指着一台电脑对徐姓男子介绍道：“这就是我们外星人目前最畅销的机型alienwarea3啦，是我们上个月刚刚研发的新型号，最高达到奔腾133mmx处理器是目前运行速度最快的cpu，比不带多媒体指令的奔腾100快了一倍以上，足以应付您所有的日常需要。标配2.1g硬盘，无论是你用来办公还是娱乐，都给您留有足够的存储空间。尤其值得一提的是顶配a3配备了voodoo3d显卡子卡，这可是目前世界上最高档的3d显卡哦，同时搭配的2d主显卡是s3的765显卡。但顶配的a3售价相对也比较贵，11888元，而中档配置的a3价格就亲民多了，只有8888元，只不过cpu主频从133降低到了100，同时没有voodoo的3d子卡。” 蓝佩珊看徐姓男子点点头，没有问自己问题，恭维道：“看来您对电脑并不陌生，应该是行家，不知道刚刚我介绍的清楚不清楚，如果您有问题我回答不上来，我可以找我们店长帮忙解答。” 徐姓男子哦了一声，“你就不怕我是竞争对手过来打探的？”说着指了指店里的顾客群，“你看整个电子市场，就你们店生意最好，肯定有不少其他的店家过来偷师吧？” 蓝佩珊微笑道：“他们愿意学就学好了，我们老板说了，如果每家店都能像我们一样薄利多销的同时又能重视产品质量和服务，这样整个市场会越做越大。如果只有我们一家店搞得好，整个市场不行，我们反而会少赚钱。” 徐姓男子点点头，“你们这个老板有见识。” 蓝佩珊自信的笑了笑：“而且，让他们学，他们也未必学得会，我们老板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听起来可深奥了，嗯。。。哦，对了，他说的是学我者生、似我者死。” 徐姓男子喃喃念道：“学我者生，似我者死。”抬头道，“这应该是国画大家齐白石说的吧？” 蓝佩珊拍拍手，“哇，您好厉害，我听得似懂非懂的，您居然连出处都知道。” 徐姓男子笑了笑：“你们店里一天要接待多少位顾客？买的人多么？” 蓝佩珊笑道：“您是我今天接待的第16位客人，今天我运气比较好，到现在成交了2台。如果您能买我一台电脑，就是第3台了，业绩在我们店里算是中等吧。” 徐姓男子心算了一下，今天并非周末，应该算是一个正常的日子，如果这个小姑娘说的是真的，那他们店里一共四名导购，每天可以卖出12台电脑，一个月就是300台左右，一年一个店就是3600台。 一家店的年营业额就要超过3000万人民币了。 这还是没计算增速的情况下。 徐姓男子在心里点点头，知道怎么去和自己的族兄汇报了。 徐广泰是徐坤泰的族弟，同时也是蓝天集团的副总裁，董事之一，主要负责蓝天和洪汇的对外交流和蓝天在大陆的投资。 徐坤泰旗下四家集团公司，事务繁忙，自然不可能自己亲自过来考察外星人的店面，因此派自己的得力助手，也是自己最信任的族弟徐广泰代替自己考察一下这家口气不小的电脑公司。 徐广泰心思缜密，去了羊城的外星人店面后，又来到隔壁的鹏城再考察一下，想要掌握更多的具体情况。 这桩合作，看起来是没什么风险了，而这个外星人的老板，应该就是族兄口中的那个张晨了。 学我者生，似我者死，呵呵，有意思啊。 真想见见他。 第249章 认错人了 张晨重生后第二次来到美国，仍然是旧金山。 短短的几个月中，京都和旧金山之间每天的航班班次就增加了两班，可见中美之间的政治经济交流正进入一个快速发展期。 有钱坐头等舱，当然要坐头等舱，张晨绝对不会矫情到为了凸显自己艰苦创业，就放弃享受的打算。 赚钱不就是为了花吗。 再说了，这次定的是美联航，万一超售被人拉下去打岂不是冤得慌。 调整了靠背，把腿撑支起，又换上机上的拖鞋，张晨舒舒服服的半靠在宽大柔软的座椅上看起书来。 这年头在头等舱遇到名人的几率还是蛮大的，虽然头等舱的座椅是v型排布，比较注重私密性，但没多久张晨仍就发现坐在斜后方领个小女孩儿的中年男子居然是国际大导——张一谋。 女孩儿看样子十二三岁，长得有点土气，但坐在座位上不吵不闹，和张晨一样拿着本书在看。张一谋时不时的问女儿冷不冷，要不要毯子什么的，十分关切，但小女孩儿却始终非常冷淡。 张晨回头好奇的打量了张一谋几眼，张一谋也发现张晨在看他，两人对视一眼，张一谋露出个笑容，点了点头。 张一谋这时虽然在大陆电影界凭借《红高粱》、《菊豆》、《秋菊打官司》、《大红灯笼高高挂》、《活着》这一部接一部的电影刷遍了各个电影节的奖项，成了大陆电影界的一面旗帜。但毕竟还没有后世“国师”的地位，身边甚至连随行人员都没有一个。 当然，也可能随行的在经济舱，张一谋英语不好，去美国至少翻译还是要带一个的。 看了两眼，张晨也就收回了目光，毕竟现在自己的心态已经不同了，连杨铸平都见过了，在飞机上偶遇张一谋也不算什么新鲜事。 嗯，挺装逼的。 一路无事，飞机抵达旧金山时已是当地时间晚上十点多。张晨掏出已经准备好的at&t电话卡换上，刚重新开机，电话就响了，是来机场接他的司机。 张晨和司机在停车场又见到了张一谋，两人又相视笑了笑，张一谋和女儿上了一辆加州本地牌照的福特猛禽，开车的好像同样是个中年男人。 张晨并没有告诉汤淼淼他来美国的具体时间，想给她个惊喜，因此来接张晨的是火种源硅谷总部的人。 现在火种源在硅谷的办公室，已经扩展到了十几个人，虽然规模仍旧不大，但在风投领域，也不算是个草台班子了。 尤其是拿到所罗门兄弟0.97%的股权后，在贝兰克芬的卓越运作下，火种源成功拿到所罗门兄弟一个董事席位。 虽然所罗门兄弟现在没落了，但仍旧能在华尔街排进前二十之内，并且随着桑迪韦尔逐步在市场上吸纳所罗门的股票，所罗门兄弟的股票价格很快就上涨了6.5%左右。 张晨估计，最晚一月份，桑迪韦尔应该就会宣布旅行者集团并购所罗门兄弟的消息了。 所以，张晨现在指示贝兰克芬继续在市场上找愿意低价卖掉所罗门兄弟股票的股东，如果能够在20人的董事会中，占据两个席位，那未来拿到旅行者集团的董事会席位的把握会大得多。 而且，张晨相信桑迪韦尔一定会在近期有动作，打压所罗门的股价，降低自己的收购成本。 桑迪韦尔不可能让所罗门的股价继续上扬，否则他们的收购成本将超过一百二十亿美元，这对桑迪韦尔这种老狐狸来说，是完全不需要花费的成本。借此机会，火种源跟着喝口汤，应该没什么问题。 开车的是个耶鲁毕业的匈牙利裔姑娘，米拉洛德里奇。她本来是有机会进入旅行者或者黑石摩根这种投资银行，但因为出身东欧二代移民，没有美国上层的背景，在华尔街投了不少次简历都被拒了。恰好火种源正在招人，贝兰克芬看到米拉的简历，就让她来加州面试。 米拉现在还是试用期，但已经展露出不凡的潜力。收购所罗门兄弟的具体操盘工作就是米拉完成的，贝兰克芬在和张晨的邮件沟通中也经常提到这个姑娘。 张晨对这个满脸雀斑的姑娘兴趣不大，但毕竟是自己的员工，还是礼貌的聊了几句。 米拉倒是很好奇的偷偷打量了张晨几次，她知道公司只有两个股东，而面前的这位，就是占了99%股份的大股东董事长。 米拉自然不会对张晨有什么特别的想法，只是好奇短短时间中，就创出这么大局面的火种源创始人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看起来没什么特殊吗。 二三十公里的路程，半个小时就开到汤淼淼的别墅楼下。张晨道了声谢，看米拉开车走后，才推开别墅的院门掏出钥匙开门进屋。 别墅里漆黑一片，张晨有些嘀咕，是不是汤淼淼还和她爹在一起没回来？ 漆黑中，突然出现两点绿光，张晨吓了一跳，绿光闪了两下，一团毛茸茸就窜到张晨脚下，一边喵喵叫一边蹭个不停。 原来是辛巴。 张晨伸手抱起小猫，几个月不见，辛巴长大了不少，抱起来还挺沉的，至少八九斤，比一般的家猫重了不少。 辛巴伸出舌头，对着张晨一阵舔。猫的舌头上有倒刺，舔得张晨酥酥麻麻的。 张晨前世也养过猫，但像辛巴这么聪明的还真没见过。猫看上去高贵冷艳，但实际上智商和记忆力都不高，以前张晨养的猫，他离开家十天，回来就不认识他了，就需要慢慢回忆重新适应。 没想到自己离开这么久了，这小东西还记得自己。 张晨揉了揉辛巴的脑袋，有些惊喜。 张晨把行李放下，蹑手蹑脚的上了二楼，轻轻推开卧室门，却听到有规律的呼吸声。 张晨笑了笑，原来睡着了，也是，都已经十一点多了，汤淼淼生活一向规律，这个时候也该睡了。 黑暗的朦胧中，薄薄的羽绒被也不能掩盖曼妙的身材。张晨舔舔舌头，搂住床上的丽人就亲了下去，而双手也伸进被中不老实的揉了起来。 嗯？怎么口感和手感有些不对？ “啊~~~~”床上的人从睡梦中惊醒，一声尖叫。 “苏、苏姐？” “别、别打，我认错人了！” 第250章 火辣辣 啪！灯亮了。 “苏姐，这是误会，真是误会。”张晨弱弱的解释道， 苏灼蕖双眼冒火，气得胸膛起伏不定，原本就丰挺的上围随着呼吸轻轻颤动，张晨偷瞄了一眼，舔了舔嘴唇。 辛巴趴在床上左看右看，发现没有动手的意思，于是放心的坐在床上舔jj。 “误会？那你原本打算上谁的床啊？”苏灼蕖冷笑道。 张晨缩在墙角，“没没，我就是刚回来，想给淼，呃，汤老师一个惊喜。” 苏灼蕖眼中闪过一道寒光：“原来你就是这么给你们汤老师惊喜的啊，你们师生感情不错啊。” 张晨干笑两声，心中叫苦，虽然他心中知道苏灼蕖应该已经猜出来他和汤淼淼的关系，但毕竟没挑明，没想到今天阴差阳错，汤淼淼居然不在，反而是苏灼蕖睡在汤淼淼床上，搞了个大乌龙。 张晨心虚道：“苏姐，天色不早了，你早点休息，我明天一早再过来给你赔礼道歉。”说完转身就要溜。 苏灼蕖手疾眼快，一把揪住张晨的耳朵，“等会儿！你这是占完了便宜就要溜！？” 张晨吃吃呼痛，苏灼蕖手上反而又加了把劲儿，冷笑道：“说吧，你们什么时候勾搭上的？” 张晨也有点恼火，至于吗？自己又不是故意的，这娘们怎么还不依不饶啊。 被苏灼蕖揪着耳朵，张晨歪着脑袋正想抗争几句，忽的看到苏灼蕖薄薄的睡衣下若隐若现粉嫩的两点。 “呃，苏姐，你先换件衣服，换件衣服。”张晨尴尬道。 苏灼蕖下意识的低头看了一眼，惊叫一声，松开了张晨耳朵上的手。 张晨趁机溜出主卧，苏灼蕖正待发作，看了看连内衣都没穿的自己，恨恨的一跺脚，飞快的找了两件衣服穿在身上。 张晨跑到一楼客厅，有点犹豫今天是不是别在这儿住了，但看看窗外一片漆黑。纵然帕罗奥图地处硅谷核心，汤淼淼的房子又紧靠斯坦福，但毕竟地广人稀，又快要半夜十二点了，一眼望出去还真有点吓人。 正琢磨着，穿好衣服的苏灼蕖板着脸下了楼。 张晨一看，得了，也别跑了。 苏灼蕖坐在沙发上，翘起二郎腿，双手抱胸，“说吧，你和淼淼怎么回事？” 张晨下意识的想低声下气的解释，但话刚想说出口突然意识到，凭什么啊？你管得着吗？因此坦然道：“淼淼是我女朋友。” 苏灼蕖脸色一变，没想到张晨居然大方承认了。 张晨诚恳道：“苏姐，今天是我不好意思了，但我真不知道床上是你，算我给你赔礼道歉成不？” 苏灼蕖脸色阴晴不定，良久，苏灼蕖酸溜溜道：“早就看出来你们两个不对劲，淼淼淼淼叫得还挺亲热。” 张晨从行李里掏出个盒子，里面本来就是带给苏灼蕖的礼物，一个翡翠镯子。张晨从盘锦道的古玩市场买的，冰种满绿，花了张晨两千块。 不过要是放到十几年后，价格至少翻百倍。 翡翠市场，就是从03年之后才开始被炒起来，举个例子，九十年代无色或杂色的冰种糯米种价格奇低，很多甚至是被当成废料随意丢弃，谁能想到短短几年时间，一块拇指大小的冰种无色翡翠挂件，也能被炒成上万的天价呢？ 张晨把镯子递给苏灼蕖：“苏姐，别生气了成不？” 苏灼蕖看了一眼镯子，冷笑道：“你拿个破手镯就想收买我？” 张晨笑道：“怎么能叫收买呢？就是一片心意。” 苏灼蕖撇撇嘴，“少拿你做生意那套手段对付我，我就问你，你是不是就是和淼淼玩玩的？” 张晨正色道：“当然不是，我是认真的。” 苏灼蕖脸色稍变：“真的？” 张晨点头。 苏灼蕖狐疑道：“有多认真？你这个年纪知道什么叫认真？” 张晨平静道：“君若不弃，我必不离。” 苏灼蕖被噎的半天没说话，脸色变了又变，嘀咕道：“以后有你的苦头吃。” 张晨笑了笑：“苏姐，淼淼呢？怎么就你一个人？” 苏灼蕖没好气道：“她爸来美国了，这几天陪着她爸参加各种商务活动去了，今天一早就去了洛杉矶。你居然还敢打突然袭击，她爸前天还在这住了一天。要真是碰上了，看你怎么办！”苏灼蕖恨恨道。 张晨无所谓道：“碰上了就碰上了呗，丑媳妇总得见公婆不是。” 苏灼蕖冷哼一声：“你就嘴硬吧，对了，明天你怎么安排？淼淼今天晚上刚来电话，说是明天可能也回不来，要陪她爸在洛杉矶总领事馆参加个酒会。” 张晨有点小郁闷，后悔没提前和汤淼淼沟通。 眼珠一转，张晨对苏灼蕖道：“苏姐，你有没有兴趣明天和我一起去这个酒会看看？” 苏灼蕖瞪大眼睛：“她爸也在，你真不怕？而且也没邀请你啊，你怎么进去？” 张晨耸耸肩：“这有什么可怕的，又不是要当着她爸的面干嘛，而且不是还有你帮我打掩护了吗？至于邀请函。。。。。。”张晨摸着下巴琢磨了一下，“明天让贝兰克芬出面，找洛杉矶领事馆要一张，相信应该不难。” 苏灼蕖心中略略发酸，“你还真想给淼淼一个惊喜？” 张晨嘿嘿笑道：“凑凑热闹呗，你去不去？” 苏灼蕖本想说不去，但话到嘴边却变成了“我考虑考虑，先睡觉，明天再说。” 张晨叫住正上楼的苏灼蕖，忐忑道：“苏姐，后面几天淼淼她爸不会再来这儿住了吧？” 苏灼蕖嘲笑道：“就你这胆儿，还说不怕？放心吧，她爸明天参加完洛杉矶的酒会，直接就回国了，不回旧金山。” 张晨去一楼的卫生间洗了个澡，又把行李搬到一楼的卧室。他说是不怕，但想到要见汤淼淼的父亲，还是多少有些肝儿颤。 躺到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人的生物钟没那么容易改变，一直折腾到凌晨四五点，才勉强有了点睡意。 睡不着的何止是张晨，苏灼蕖也同样在楼上辗转反侧，胸口好像仍旧是火辣辣的。 第251章 反倾销 凭借着所罗门兄弟公司董事和火种源所有人的身份，拿到一张洛杉矶总领事馆的酒会邀请函还是不难的。 贝兰克芬找到洛杉矶市议员维拉莱戈萨，此前贝兰克芬在高盛担任大宗商品部门主管的时候，曾经就墨西哥咖啡豆的业务和维拉莱戈萨联系过，也结下了比较深厚的友情。 张晨不到九点就把赖在床上的苏灼蕖拉了起来，苏灼蕖烦的要命，昨天晚上睡不着，一直迷糊到五六点才迷糊着，才睡了两三个小时，就又被张晨吵醒。 “烦死了，别吵我！要去你自己去！”苏灼蕖翻了个身，不满道。 张晨没管黑着脸的苏灼蕖，叼着牙刷对苏灼蕖道：“苏姐，赶紧的，咱们到了洛杉矶后还要试礼服，没时间了。” “礼服？”苏灼蕖眼睛一亮，困意荡然无存。 张晨边刷牙边含糊道：“据说这个酒会档次蛮高的，贝兰克芬帮我联系了阿玛尼，我们直接去洛杉矶的阿玛尼店里，他们的造型师会等着我们。你要是不去，那我就自己走了啊。” 苏灼蕖腾地一下从床上跳起来，“去，凭什么不去？”两条白生生的大腿晃得人眼晕。 张晨移开视线，转身往楼下走。“想去就快点，一会儿车就到了。” 等苏灼蕖洗漱收拾完，贝兰克芬派过来的gmc已经在门口等着了。 张晨上次坐过idg的gmc房车后，觉得不错，于是让火种源也买了一辆，平时自己不在，这辆车就作为公务车，好在美国油价便宜，用起来不心疼。 两人在车上闭口不谈昨天的事情，车上气氛就有些尴尬。 接近十二月的旧金山，早上的气温还是有些冷的，苏灼蕖穿了一身红色连衣裙，早上怕冷，又在外面套了一件夹克衫。此时气温逐渐升高，苏灼蕖穿的多了点，稍稍有些出汗，也就把夹克衫脱了下来。 gmc客舱中的两个主座是独立式的，中间隔着五十公分左右，并不是紧挨着，饶是这样，一阵女体肉香顺着张晨鼻孔钻了进去。 闻到这股充满荷尔蒙的气息，再联想到昨晚的事情，张晨心中一阵骚动，连忙收敛心神，心中暗骂自己，到底怎么回事，一点都禁受不住诱惑。 张晨并非故作圣母，而是苏灼蕖和汤淼淼本来就是闺蜜，如果搞出什么事情来，后面会很麻烦。再加上苏灼蕖的性格也不是张晨的菜，所以还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阿玛尼在洛杉矶有几家店，位于贝弗利山庄的罗迪欧大道上的阿玛尼是其中定位最高的一家，包括提供各种非成衣的高定服务。 现在时间紧，自然不可能选择什么高定，只能让阿玛尼的形象设计顾问帮二人从成衣礼服中进行选择。 好在二人都属于标准身材，即使是成衣，需要改的地方也不是很多，张晨的一套小礼服仅仅修改了裤长就算结束了。 苏灼蕖略微麻烦一些，女士的宴会礼服比男性要复杂的多，再加上女人对试衣服始终乐此不疲，挑挑拣拣一个多小时，快下午四点才把礼服挑好。 苏灼蕖挑了一套无袖黑色礼服，样式简单大方，正适合参加这种酒会。 阿玛尼同样提供高定的配套服务，比如租借珠宝首饰和配套的形象设计，一个娘里娘气的白人小伙子帮张晨摆弄了一下头发，两边的鬓角全部去掉，又再张晨的头上打了一些摩斯，扎上领结，用刮刀把眉梢的杂眉去掉，张晨的这部分就算结束了。 苏灼蕖还需要化妆，就更慢了，张晨在里面等着无聊，就跑到外面去和阿玛尼的店长聊天。 一个多小时后，当苏灼蕖再次出现时，张晨不由得眼前一亮。 苏灼蕖身材本来就不差，搭配上这件黑色短款礼服和齐眉的波波头，更显得娇俏可人。 化妆师没有给苏灼蕖化太过夸张的妆容，苏灼蕖的面部轮廓比较明显，鼻梁也比较高，一眼看上去，和高圆圆有点像，只不过比高圆圆多了几分英气，少了几丝柔美。 但化妆后，很好的掩盖了苏灼蕖面部劣势，腮部提亮，让苏灼蕖的脸显得更小，而淡淡的粉色眼妆又让她多了几分少女感。 张晨竖起大拇指赞赏道：“不错不错，苏姐你这个妆好，显得你年轻了十岁。” 苏灼蕖白了张晨一眼，“狗嘴吐不出象牙。”说罢挽过张晨，娇媚道：“走吧。” 张晨的胳膊肘轻轻蹭过一片丰挺，不由得心中一荡，但看苏灼蕖也没什么反应，张晨挽着苏灼蕖就上了车。 “对了，苏姐，淼淼她爸来美国干嘛来了？”张晨突然想起来，还没问自己老丈人的来意，总不可能主要任务是看女儿吧？ 苏灼蕖轻轻吹着手指上刚涂的指甲油，漫不经心道：“她爸在粤海外经贸委，好像是外经贸委的副主任。现在美国不是正对华夏出口到美国的家电，尤其是彩电进行反倾销调查么，他好像是过来和美方斡旋谈判的。” 张晨纳闷：“那他也应该去东海岸啊，去华盛顿找几个参议员众议员什么的游说，来这里干嘛？” 苏灼蕖晃了晃青葱般的手指，“这次的反倾销调查，据说是加州的联邦参议员戴安娜费恩斯坦恩的提案。费恩斯坦恩在民主党内一向对华夏没有好感，曾经公开在采访中指责我们国家偷窃美国人的工作机会，反对华夏加入wto，曾经多次呼吁国会对华夏产品征收惩罚性关税。” 张晨若有所思，“这么说，淼淼的父亲是想擒贼先擒王？效果怎么样？” 苏灼蕖摇头：“不知道，反正大前天看到他的时候，好像心情不是很好。” 张晨记忆里，确实记得美国曾多次对华夏的家电产品，尤其是彩电，征收了高额的反倾销税，最高税率甚至最高达到75%，大大降低了华夏彩电在美国市场上的价格竞争力。难道就是这次？ 正沉吟间，车已经停在了华夏驻洛杉矶总领馆门口。 第252章 惊不惊？喜不喜？（第二更） 拿出邀请函，苏灼蕖挽着张晨顺顺当当的进了领事馆宴会厅。 领事馆这次搞的酒会因为邀请了不少美国的政商界人士，所以采用了西方的自助酒会的形式。 领事馆的一等秘书欧阳宇见到张晨一愣，上午他刚刚发了这张邀请函，他清楚的记得是洛杉矶的市议员找到总领事乔未山，说所罗门兄弟的一个董事要来，怎么过来的是个华夏少年？而且还带了个女伴？ 欧阳宇自从看到苏灼蕖，眼光就没离开。 不得不说，苏灼蕖今天确实艳光四射。长期保持健身习惯的苏灼蕖，身材比例虽然算不上完美，但也要绝杀大多数同年龄的女性，搭配上阿玛尼的高级成衣礼服和脖子及手腕上的定制珠宝，整个人更是显得贵气逼人。 欧阳宇二十九岁，还没结婚，出身于外交世家。祖父退休前更是官至外交部副部长，因此年纪轻轻，就已经成了洛杉矶总领馆的一等秘书，可以说是前程远大。 但外交人员在国外更是要谨言慎行，不敢越雷池一步。因此欧阳宇在美国这两年，完全没有享受资本主义的花花世界，彻底当了两年的和尚。 而且还是得道高僧。 欧阳宇舔舔嘴唇，不行，我得过去盘问一下，邀请函是发给所罗门兄弟公司董事的，怎么让一个小屁孩拿到手了？ 当然，他才不会承认，是想和美女说几句话才想要过去主动盘查的。 欧阳宇举着酒杯，走到张晨面前，用英语含笑道：“这位先生，我是华夏驻洛杉矶总领馆的一等秘书欧阳宇，请问您是通过什么途径拿到的邀请函？我们邀请的是所罗门兄弟的董事会成员zack抽。” 张晨和苏灼蕖相视一笑，用中文道：“我就是zack抽，中文名叫张晨，很高兴认识你。” 欧阳宇张了张嘴，惊讶之色一闪而过，所罗门兄弟公司虽然现在已经没落了，但在政商两界尤其是金融领域仍旧有着巨大的影响力，虽然他们有二十位董事会成员，但任何一个人单独拿出来都是华尔街响当当的人物，面前这个华人小屁孩怎么可能是其中之一？ 欧阳宇正待追问，大厅里却传来一阵骚动，张晨扭头一看，目光就牢牢盯在徐徐走进大厅的女孩儿身上。 汤淼淼穿着一身白色的礼服，挽着一个相貌堂堂的中年男人走进了宴会厅。 欧阳宇深知进来的这位粤海外经贸委副主任汤连松背景深厚，来洛杉矶这两天就连总领事乔未山都对他刻意结交，因此不敢怠慢，冲张晨和苏灼蕖歉意一笑，迎了上去。 汤连松出现后，自然成了宴会场上的主角。乔未山拿起话筒，咳嗽了两声，朗声道：“女士们先生们，大家晚上好，我是华夏驻洛杉矶总领事乔未山，非常欢迎大家能够在百忙之中拔冗出席我们今天的酒会。华夏与美国，一直努力建设相互尊重、互利共赢中美合作伙伴关系。。。。。。。” 张晨耳朵中听着乔未山的官话套话，眼睛却一眨不眨的盯着汤淼淼和她的父亲。 身边的苏灼蕖撇了撇张晨，冷哼了一声。 汤连松虽然已经年过四十有些略微发福，但身形体态保持得还不错，最重要的，是帅啊。 汤连松应该是张晨在现实中见过最帅的中年男人了，如果说找一个参照物，完全可以和《笑看风云》时期的郑少秋相提并论。 难怪能生出汤淼淼这种女儿。 汤淼淼微笑着站在父亲身边，仪态大方。从小她对这种场合就不陌生，早练就了即使再无聊也能保证表情得体，更练就了她看哪个方向，都让那个方向的人以为是看自己的本事。 宴会厅里的年轻男性不少，很多人被汤淼淼扫一眼都脸红心跳一阵。 汤淼淼正觉得无聊，突然感觉一个熟悉的目光盯在自己身上，汤淼淼定睛一看，张晨！ 汤淼淼难掩惊喜之色，看张晨含笑给自己一个飞吻，更是双颊飞红，高兴得差点跳起来。 汤连松发现女儿的神色有异，低声问道：“淼淼，怎么了？” 汤淼淼连忙掩饰：“没什么，看到个朋友。” 汤连松感兴趣：“哦？哪里？” 汤淼淼哪里敢跟父亲说起张晨，眼珠一转，看到张晨身边的苏灼蕖，“哦，是苏苏来了。” 汤连松顺着女儿的目光一望，就看到鹤立鸡群的苏灼蕖和苏灼蕖身边的张晨。 张晨和苏灼蕖的穿着都挺显眼的，洛杉矶总领事馆举办的宴会，与会的大多数还都是国内过来的政商界人士，有些人甚至还穿着八十年代的西装，像二人这样一身酒会礼服穿着的并不多。 汤连松低声随口问道：“小苏身边那个男孩儿是谁？看上去挺精神的？” 汤淼淼心里咯噔一下，强作镇定道：“好像是她一个远房表弟。” 汤连松哦了一声，没再追问，他现在心里全都是反倾销调查的事儿，自然发现不了女儿的小心思。 乔未山讲完话，又请汤连松上台和大家说几句，汤连松连连推辞，驳不开面子，只好上台讲了几句话。 酒会正式开始后，汤淼淼瞅准机会，看父亲带着粤海外经贸委的随行人员正在和几个美国佬攀谈，提着裙子小跑到二人身边。 汤淼淼想起刚刚张晨冲自己的那个飞吻，心虚的看了看苏灼蕖，“张晨你什么时候来美国的？怎么不说一声？苏苏你今天真漂亮。” 苏灼蕖翻了个白眼，正待讽刺几句，却被张晨一眼瞪了回去。 张晨笑道：“我昨晚到的，发现你没在家，问苏姐你去哪儿了，她说你今天在这参加酒会。我还没参加过这种酒会呢，想见识见识，我俩就过来了。” 苏灼蕖看到装模作样的汤淼淼，忍不住酸溜溜道：“你的好学生想给他的汤老师一个惊喜，惊不惊？喜不喜？” 欧阳宇作为领馆的一等秘书，自然需要到处应酬前后照应，但他的目光总是忍不住往苏灼蕖身上瞟。 看到汤淼淼也跑过去，欧阳宇一愣，他们怎们认识的？ 这几天他陪着汤连松跑前跑后，自然知道汤淼淼是汤连松的独生爱女。汤淼淼姿色出众，又在斯坦福读书，没有男人会不喜欢。 但欧阳宇深知，汤淼淼作为宋光明的外孙女，自己纵然是外贸部副部长的孙子，希望也微乎其微。不抱希望，也就谈不上失望，因此他对汤淼淼止于欣赏。 欧阳宇一直引以为傲的优点就是有自知之明。 第253章 放屁 汤淼淼见到张晨，自然是万分欢喜，但人多眼杂，加上苏灼蕖又在边上虎视眈眈，两人自然也做不了什么。 没一会儿，汤淼淼的父亲就在远处招呼她：“淼淼，来见一下你侯伯伯。” 汤淼淼无奈，只好和张晨以及苏灼蕖说了一下，依依不舍的看了张晨一眼，向父亲走去。 苏灼蕖看到张晨仍旧盯着汤淼淼的背影，没好气的道：“别看了，小心看眼里拔不出来了。你俩这个热乎劲儿，真拿别人都当傻子啊？” 张晨没看她：“苏姐，你是不是单身久了，看谁都像奸夫阴府啊？心理别不平衡，你看刚刚那个欧阳宇，我觉得他就对你挺有意思的，用不用我给你们制造点机会？” 苏灼蕖咬牙道：“不用了，还是管好你自己吧，今天晚上别再摸错房门了。” 正聊着，就看汤淼淼无奈的跟在父亲身后朝二人走来，朝二人猛打眼色。 苏灼蕖换上一脸笑容：“汤叔叔好，刚刚本来想过去打声招呼，但看您身边人太多，就没过去。” 汤连松呵呵笑道：“小苏别这么客气，你今天怎么来了？” 苏灼蕖早就和张晨串了供，加上刚刚汤淼淼也叮嘱了二人，因此苏灼蕖面不改色道：“这是我表弟张晨，我和他一起来的，他现在是所罗门兄弟公司的董事。” 汤连松有些惊讶，但毕竟见多识广，含笑道：“所罗门兄弟公司？华尔街的那家投资银行？现在主要做债券生意的？” 张晨没想到汤连松也知道所罗门兄弟，心中有些佩服。 在没有互联网的年代，国内的官员能知道所罗门兄弟，一定是从各种资料上看到的。 更何况汤连松还知道所罗门兄弟现在主要做债券生意，证明汤连松不是那种脑满肠肥的行政官员，还是有真材实料的。 面对未来的老丈人，张晨可不敢托大，毕恭毕敬的问候：“汤伯伯好，我是张晨，您说的没错，就是这家所罗门兄弟。” 汤连松惊讶的笑道：“真不简单，张晨你应该还不到二十吧？” 张晨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 苏灼蕖看了张晨一眼，心道，何止，要是你知道这小子不到十八就把你家姑娘骗到了手，看你还笑得出来不？ 初次见面，这这种场合下，汤连松也不好展现出太强的好奇心，只是拍了拍张晨肩膀：“不简单，真不简单。” 张晨赔笑的脸都酸了，汤淼淼在旁边看着都有些忍俊不禁。 张晨主动道：“汤伯伯这次来美国，是为了美国国会对华夏家电行业的反倾销调查？” 汤连松对张晨问到这个问题还是有点出乎意料的，但仍旧点点头：“是，最近费恩斯坦恩认为我们国家出口到美国的家电产品，尤其是彩电，存在倾销嫌疑，因此向美国国会提交了一份提案，要求国会对我们的家电类产品征收高额的反倾销税。别的地方的企业我可以不管，但粤海的几家家电公司我不能不管，所以带着团队来美国考察一下，看看能不能解决这个问题。” 张晨好奇：“那汤伯伯一定已经有了完全之策了？” 汤连松呵呵笑了两声，没再多说。 你一个小屁孩，难道还真能解决问题不成？跟你说这么多，也就是看在所罗门兄弟公司的面子上而已。 正好又有人找汤连松，汤连松笑了笑，转身离去。 苏灼蕖一脸花痴的对汤淼淼道：“你爸好帅，每次看到你爸都想给你当后妈。” 汤淼淼神色自如，“我爸岁数大了，你嫁过来太吃亏，你要是真想当小的，以后我嫁人时你当陪嫁丫鬟。” 苏灼蕖“呸”了一声，暗暗地瞥了张晨一眼。 张晨闻言，心里也跳了几下。 汤淼淼只是和苏灼蕖斗嘴斗惯了，根本没考虑这么多。 张晨心中琢磨了一下反倾销的事情，美国对华夏的出口产品几次征收反倾销税，一直到二十年后，华美之间关于华夏产品倾销的问题仍旧纠纷不断。 但对于彩电的反倾销，张晨还是有印象的，好多电视机厂家都搞不清楚反倾销调查和起诉是怎么回事，于是根本就没派人去美国应诉，结果没应诉的公司都被处以70%以上的惩罚性关税。而应诉的，最少征收3%，最高的似乎也有20%以上的税率。 70%的惩罚性关税，获得这种处罚的企业，意味着彻底被关闭了进入美国市场的大门。 而粤海省，似乎有很多家家电企业都被处罚70%的反倾销税。 “汤老师，你父亲这次和美方谈的怎么样？”张晨问汤淼淼。 汤淼淼摇摇头：“好像不怎么样，他除了通过大使馆以外，也通过私人关系找了戴安娜费恩斯坦恩，但好像人都没见到。” 张晨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拉了一下汤淼淼，“汤老师，你跟我来一下。” 汤淼淼正疑惑间，却看张晨朝汤连松走去。 汤淼淼连忙拉住张晨：“你干嘛去？” 张晨低声道：“我想找你爸问问反倾销的事，看看能不能帮上忙。” 汤淼淼低声埋怨：“你傻啊？好不容易才糊弄过去，哪有自投罗网的。” 张晨嘿嘿笑道：“好不容易有机会在岳父面前刷好感度，当然得抓住。”说罢偷偷拉过汤淼淼的手，“要是这件事上帮了你爸，如果以后暴露了，咱俩的阻力还能小点。” 汤淼淼脸红红的，心头涌起一丝甜意，细若蚊呐道：“那你想怎么帮？” 张晨笑了笑，“我得先找你父亲谈谈，把情况了解清楚再说。” 汤淼淼只好跟着张晨来到自己父亲身边。 汤连松正皱着眉头和一个操着满口国语腔的帅气年轻人聊些什么，张晨安静的在旁边听了一会儿。 “汤伯父，在美国应诉，律师费可是很贵的，你们华夏能掏得起这笔钱的公司应该不多。而且，恕小侄直言，现在华夏实行出口退税政策，这些企业一方面拿着华夏政府的财政补贴，另一方面低价出口到美国，实际就是在政府支持下的倾销行为，能打赢这场官司的可能性非常低。” “汤伯父，我们两家也是世交，现在淼淼也在美国，我自然不会对这件事置之不理。我们华家毕竟在旧金山的华人中有一定的影响力，戴安娜费恩斯坦恩做过十余年的旧金山市市长，与家父也算有旧，我们还是有一定把握说服她做出一定的让步的。当然，国内也要做好一定的心里准备，即使是私下和解，20%的惩罚性关税也是跑不了的。但至少省掉了几百万美金的律师费，您说呢？” “放屁！”张晨在一旁不屑的道。 第254章 野望 华姓青年勃然变色，回头一看，发现说话的是一个穿着黑色小礼服的华夏少年。 “你说谁放屁？”华姓青年恶狠狠地看着张晨。 汤连松皱皱眉，对汤淼淼道：“淼淼，怎么回事？” 汤淼淼慌乱的看了张晨一眼，她也没想到张晨会这么直接，忙道：“爸，张晨说有事找您，可能反倾销的事情他能帮上忙。张晨，这是华仲兆华大哥，小时候我们两家是邻居。” 张晨心中冷笑，这姓华的一看就对汤淼淼没安什么好心，他没理这个姓华的，对汤连松道：“汤伯伯，如果我们华夏的家电公司不应诉，肯定会被处以顶格的反倾销税处罚，彻底断绝华夏家电产品进入美国市场的可能。只有应诉，才有可能驳回美方的无理取闹。” 华仲兆不屑的“嗤”了一声，“应诉？说的轻巧，就华夏那些目不识丁的暴发户，不用说来美国应诉，他们在国内打官司都赢不了。你知道光是律师费就要多少吗？而且华夏政府本身就有问题，实行出口退税，实际就是货物倾销，这可是美国的调查，不可能骗人！你以为就像在国内，可以无理搅三分？这里是美国！” 张晨平静道：“汤伯伯，实行出口退税的不只是华夏一个国家。世界各国，包括美国在内，都有出口退税的政策。至于美国的调查。。。。。。”张晨看了华姓青年一眼。“有些人出了国，就忘了自己的爸爸是谁，张口闭口美国不可能骗人，外国的月亮就是圆。” 张晨紧盯着华姓青年道：“如果美国不会骗人，那星球大战这种骗局是谁搞出来的？从杰斐逊到罗斯福，甚至到现在的克林顿，哪一个总统不是满口谎言？像你这样数典忘祖、崇洋媚外的二鬼子，哪里来的勇气说国内的民营企业家们是暴发户？” 汤连松眉头皱的更紧了，张晨说的虽然没错，但在这种场合下，未免太过失礼。而直接和华仲兆冲突的做法，也让汤连松觉得张晨做事过于高调了。 华仲兆一时哑口无言，恼羞成怒道：“好啊，你爱国，我倒是想知道，你怎么应付美国政府的反倾销调查！” 张晨看向汤连松，正色道：“汤伯伯，对这件事情，我有点自己的看法，不知道您有没有时间听一听？” 汤连松虽然也是官宦世家出身，性子却天生比较绵，纵使心中对张晨略有不满，也没有当场发作，面无表情道：“说吧。” 张晨道：“个人认为，应对美方的反倾销调查，应该从三方面着手：一、积极应诉，正面对抗。不应诉是肯定不行的，如果不应诉，就坐实了我们这些厂家低价倾销，现在可能影响不是特别大，但历史影响将极为深远。英美法系的判例法精神深烙在美国每一个法官的脑中，即使国际贸易纠纷不适用判例法，但此次如果被判输，也将会对未来我国出口造成无可挽回的损失。” “只有积极应诉，正面对抗，才能见招拆招。更重要的，是要直接和美方沟通，让对方了解真实情况，减少对华夏的偏见。” 汤连松面色略微松动，没想到张晨说的这番话有理有节，是个有真材实料的。 “第二，找到好律师，美国的反倾销调查，主要理由无非就是出口退税和财政补贴以及国内售价高于出口价格这三样。出口退税好解决，各国都有，举证也很方便。” “至于财政补贴，粤海的家电工厂都是私营企业，何来财政补贴？只要把所有制问题厘清，美方的这个质询就会不攻自破。” “出口售价问题，据我所知，确实有部分厂家的国内售价高于出口价格。但这其中美方的认定标准有一定问题，按照美国相关法律规定，出厂价格高于到岸价格即视为倾销，但目前美方往往对比终端零售价格，在这一点上，其调查结果本身就是站不住脚的！” “而这些，都需要有个好律师在法庭上据理力争。如果有需要，我可以帮忙联系mayerbrown律师事务所，他们打这种双反和wto官司有非常丰富的经验。” “第三，认清真正的敌人，拉拢分化。反倾销调查，背后的推动人一定是这个市场上最主要的竞争对手。而目前美国的彩电市场上，并没有美国本土家电品牌参与竞争，市场占有率最大的是索尼、松下、三星！” “美国对华夏家电反倾销，最大的受益者就是东瀛和高丽，我不信这背后没有这两个国家相关公司的影子在里面。既然他们可以游说戴安娜费恩斯坦恩，我们为什么不能游说芭芭拉鲍克塞？” 张晨目光炯炯，望向汤连松：“汤伯伯，东瀛和高丽的这些公司远远比我们了解美国的游说制度没错，但我们手里可以打的牌更多。现在缺少的，无非是把手头这三颗二两个王四条a整理清楚，在合适的情况下打出去，我们就能立于不败之地！” “我们现在缺少的，只是一个帮我们打牌的人而已，这种惠而不费的事情，我相信即使芭芭拉鲍克塞不愿意，也会有其他的参议员愿意试一试。” 汤连松一脸震惊，华仲兆在旁边看到汤淼淼一脸崇拜的看着张晨，更是恼怒非常，“汤伯父，别听这小子胡说八道，毛都没长齐就敢在这种事情上大放厥词，您可不能被他忽悠了。” 汤连松目光复杂的看了一眼华仲兆，他也不喜欢这个华家的草包，但老爷子同当时还在位的华老爷子的一句玩笑，让汤淼淼和华仲兆有了个口头上的娃娃亲。时隔多年，实际上已经没人还记得这个事情，就连宋老都忘得差不多了。 可年初的时候，华仲兆回国一趟，去家里拜会了宋老，在宋老身边看到了刚刚毕业没多久的汤淼淼，立刻惊为天人，回到美国后就求自己的父亲为自己说和这件事。 华老爷子退休多年，家人更是早就避居美国，没有足够的能量参与国内政事。但华仲兆的父亲华文戈却仍旧以国内顶级家族自居，更是对国内的事情诸多觊觎。 华仲兆和自己父亲一提，华文戈突然想起来自己父亲当年还在位时为自己的儿子口头说过一门娃娃亲。虽然当时是玩笑，但现在既然宋家如日中天，而华家却江河日下。哪怕厚着脸皮逼着宋老把这桩亲认下来，对华家也是难得的机会，也许就能重返国内的舞台！ 这就是华家的野望！ 第255章 四带二 华文戈为了儿子的事情，也是为了华家的事情，专门回了一趟国面见老父。 华老原本不想管这档子事，但架不住儿子软磨硬泡，还是拉下老脸托人找宋老说了这事。 中间人和宋老一说，宋老才想起来二十年前还有这样一档子事。以他目前的地位，自然不能言而无信，但让汤连松找汤淼淼一说，汤淼淼就断然拒绝。 毕竟年初的时候，华仲兆给汤淼淼留下的印象实在不怎么样。 汤连松不敢拂逆老爷子的意思，苦口婆心的劝说汤淼淼和华仲兆试着交往一下，如果实在不合适，再想办法和宋老说。 但汤淼淼自小的性子就是外柔内刚，始终不同意，最终闹得父女两个不欢而散。 汤淼淼自小受宠，遇到这种事更是觉得委屈的不行，想到一向疼爱自己的父亲和外公都逼着自己和华家那个二百五交往，就觉得自己已经被全世界抛弃，一气之下，离家跑到外公曾经待过的滨城住了下来。 张晨轻蔑的看了看华仲兆，没说话，汤连松见状有些头疼。 刚刚张晨说的一席话，确实给汤连松打开了思路。现在华夏有经验和有思路面对美国反倾销调查的人实在太少了。自从就是年代初美国祭出反倾销这个大棒之后，几乎是一扔一个准，甚至还把相关问题和华夏的最惠国待遇联系起来。弄得每次和美国的最惠国待遇谈判都异常艰苦。 且不说汤连松的背景，只说他作为外经贸系统的一员，汤连松就知道很多平常人不知道的谈判内幕。 这件事情对汤连松的诱惑在于，如果真的能够把这个官司打赢，可以说开国内之先河，是华夏对美国反垄断调查的首胜，政治意义不言而喻，对自己的未来大有裨益。 汤连松对华仲兆笑了笑：“世侄，好久没见你父亲了，你回去帮我给他带个好，下次我来美国的时候，一定亲自登门拜访。” 华仲兆脸色一变，他再草包，也知道这是汤连松开始下逐客令了。 华仲兆看看汤淼淼，实在舍不得就此离开，咬咬牙道：“汤伯父，临出门时家父特意叮嘱小侄，说好久没见过淼淼了，希望近期能搞个家宴，家里人也都希望和淼淼熟悉一下。” 汤淼淼听着这个腻歪，淼淼淼淼的，有这么熟吗？还家宴。 最要命的是，张晨还在旁边呀，要是误会了怎么办？ 汤淼淼脸色一板，正待说话，知父莫若女，汤连松抢先道：“你们年轻人的事情，我就不参与了，只要不影响淼淼最近的学习，我不反对。” 汤淼淼淡淡道：“我最近学习挺紧张的，而且跟你出来这几天，耽误了不少功课，可能后面几个月都没时间。” 华家虽然没落了，但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华仲兆又自小移民美国，身边聚集了一群吹牛拍马的酒肉朋友，何曾受过这等蔑视。 华仲兆勃然变色，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汤连松也没阻拦，看了看表，“淼淼，再过一会儿，爸爸就要去机场。这几天你也累了，正好小苏也在这里，你们多聚聚，大使馆的车送我，你就别跟着了，影响不好。” 汤淼淼乖巧的点点头，汤连松冲张晨笑了笑，却没说什么。 张晨心中诧异，汤淼淼冲张晨打了个眼色，张晨心领神会，和汤连松打了招呼，返回苏灼蕖身边。 欧阳宇此刻终于抓住机会和苏灼蕖攀谈了几句，但还没高兴多久，张晨就回来了。 张晨对欧阳宇的搭讪有些心不在焉，搞不明白汤连松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自己刚刚表现的不够好？ 欧阳宇还以为他在汤连松面前碰了钉子，笑道：“汤主任做人很低调，有时候给人感觉比较冷淡，但人还是不错的。” 张晨心头一动，“欧阳兄对汤主任很了解？” 欧阳宇笑道：“说不上了解，只不过这几天接触的多了一些，外经贸委和外交部打的交道比较多，略知一二罢了。” 张晨诚恳道：“既然欧阳兄对汤主任有了解，小弟有点事情想找欧阳兄指点迷津，不知道欧阳兄是否方便？” 欧阳宇既然不到三十就做了总领馆的一等秘书，纵然有家庭原因，但也必然是心思通透之辈。 所罗门兄弟的董事，这种人不说背景，哪怕是展现出来的实力，也值得欧阳宇刻意结交了。 欧阳宇笑道：“客气了，能帮上的我一定帮。” 张晨沉吟道：“刚刚我听说汤主任正在为反倾销的事情苦恼，正好我这里有些关系可能对汤主任有用。大家都是华夏人，我也有一片爱国之心，就主动找到汤主任提出帮忙。可看汤主任的态度，却有些捉摸不定，我确实有些想不明白，欧阳兄你对汤主任更了解，能不能帮我分析分析怎么回事？” 欧阳宇感兴趣：“哦？当时是个什么情况？” 张晨语焉不详的把刚刚的情况简单说了一下，欧阳宇笑了笑，没追问细节，“zack，恕我直言，恐怕换做其他人，也会和汤主任是一样的反应。” 张晨虚心道：“请欧阳兄解惑。” 欧阳宇举杯和张晨碰了一下，“我不知道说的对不对，zack，刚刚通过你说的，我觉得你似乎很急于帮忙。当然，你这个年纪，沉不住气是正常的，但汤主任已经四十五了，不可能沉不住气，你即使表现的再好，他也要回去考虑周详、落实你的情况后才能做决定。所以，你也不用多想，顺其自然吧。” 欧阳宇说的比较隐晦，但张晨闻言，猛然醒悟，原来是自己孟浪了。 张晨心中暗叹，还是养性的功夫太差了啊，自己这个重生者，在做人的水平上，可能比同年龄段的大多数人都要强。但要和真正的精英人群比起来，仍旧是层次上的差别。 刚刚还在和汤连松说什么别人有两颗王三张二却不会出牌，现实却是自己明明有一手好牌，完全可以通过第三人让汤连松认识到自己的价值，主动找自己帮忙或者想自己咨询。 但现在自己由于汤淼淼，乱了心态，主动上前，热脸贴了冷屁股，反而被人瞧不起。硬生生把两颗炸弹打成了四带二，真tm臭。 还是要修炼啊。 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 第256章 奸夫yin妇 汤连松回国了，临走前汤连松问了问汤淼淼关于张晨的事情。汤淼淼此前早就想好如何应付这种盘查，只说张晨曾经是自己的学生，后来在美国碰到了，发现居然也是苏灼蕖远房表弟，其他的了解的不多。 这几样都是瞒不住的，张晨是崇华一中学生的事情，根本禁不住查。而自己，是通过家里的关系当上的崇华一中老师，更是瞒不过，索性在这方面坦坦荡荡不加隐瞒。 张晨的母亲苏文锦和苏灼蕖都姓苏，如果查到了，说是远房亲戚也能说得过去。 至于更加细节的事情，两人由于没来得及串供，所以就当二人不熟，汤淼淼一推二五六，让汤连松自己查去，如果汤连松对张晨的提议感兴趣，自然能查到他的事情。 华仲兆怒气冲冲的离开酒会现场，他身边的几个马仔早就在领事馆门口等得无聊，蹲在地上抽烟打屁。一看他出来了，几个人连忙扔掉烟屁，站起来凑到前去，“华少，您可算出来了，您不是说要带我们去premiere开开眼吗？咱们现在去？” 华仲兆心情正不爽，看这几个货就来气，怒道：“去个屁！都跟我回三番！” 几个人都有点傻眼，面面相觑，其中一个剃个光头的傻大个嘟囔道：“刚到洛杉矶就回去，我还想找好莱坞的小妞耍耍呢。” 华仲兆憋了一肚子火，一听这话，抬手就给光头一个嘴巴。光头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傻傻的捂着脸站在当地。 “好莱坞的妞？你在这儿自己操自己吧！大飞，把车开过来，我们走！” 这些人都是华仲兆平时豢养的闲人，华家在三番当地华人圈子里确实有点势力，也开了两家贸易公司，主要做华美之间的国际贸易。 现在华家正准备进军旧金山地产业，因此确实和旧金山出身的参议员戴安娜费恩斯坦恩关系不错。而华仲兆作为华文戈的独子，手头自然不缺钱，身边自然也就聚拢了一堆唐人街的闲人。这帮狐朋狗友都是华仲兆花钱养着，华仲兆也很喜欢这种众人围绕吹牛拍马的感觉。 大飞和另一个帮闲没一会儿就开过来两辆车，华仲兆上了大飞开的那辆宝马740，其他人都坐上另一辆雪佛兰，开车返回旧金山。 大飞开着车偷眼从后视镜看看华仲兆，他是这些人中最机灵的一个，平日里和华仲兆关系最好，但华仲兆这种纨绔子弟，就是拿他们当奴才使唤，不知道什么时候狗脾气上来对他们就是一顿喷，因此大飞也很小心谨慎。 “咳，华少，看您心情不好啊，谁惹您了？我们帮您出气。”大飞义愤填膺的道。 华仲兆自小出国，远离国内的政治环境，到美国后，又难以融入美国真正的社交圈。从小到大，身边围绕的都是国内来的溜须拍马之辈。华家又有钱，他惹了一些麻烦也都能帮他用钱摆平。时间长了，难免养成他颐指气使的纨绔习气。 实际上，比起他对张晨的厌恶，华仲兆更难接受的是汤连松父女对他的轻视，他之所以这么愤怒，倒是有一大半来源于他觉得汤家父女看不起他。 但他也不是傻子，知道惹不起宋家，因此把怨气全都集中在张晨头上。 华仲兆沉着脸：“大飞，回去后，你帮我查个人，看看他什么背景，我要弄死他。” 大飞连连应是，暗中却撇撇嘴，跟着你，就是为了混点钱花，你还真以为大伙儿能为你出生入死啊。 脑袋秀逗了。 张晨三人没连夜回旧金山，在汤淼淼住的比弗利希尔顿住了下来。 汤淼淼不知道苏灼蕖已经彻底知道了她和张晨之间的关系，仍旧摆出一副姐弟情深的样子，苏灼蕖也不戳破，免不了时不时的冷笑一下。 上了车，汤淼淼和苏灼蕖自然坐到了两个主人位，反而把张晨轰到了后排。 汤淼淼做了个大波浪的发型，可能是发型师没做好，流海总是垂下来，汤淼淼嫌麻烦，找了个发带一边把头发扎成马尾一边对苏灼蕖道：“苏苏，今天那个欧阳秘书好像对你有点意思啊。我爸跟我说，他爷爷以前可当过外交部副部长，你不和他发展发展？” 苏灼蕖假笑了一个晚上，觉得脸都酸了，两手揉脸道：“你别乱点鸳鸯谱行不行？见到个年纪差不多的就问我发展不发展，比我妈都烦。再说了，你不是让我做小吗？怎么着？想反悔？” 汤淼淼不疑有他，挑衅道：“行啊，今天晚上你就伺候大奶奶睡觉。” 苏灼蕖看着汤淼淼嘿嘿笑，把汤淼淼笑的直发毛，“你笑什么啊？” 苏灼蕖悠悠道：“我笑啊，笑咱相公晚上可别上错了床，让大奶奶独守空闺，白等一晚上。” 汤淼淼眨眨眼，总觉得苏灼蕖阴阳怪气的，但又不明所以。 张晨心里直突突，正好车已经停在酒店门口，连忙打岔道：“汤老师，苏姐，到酒店了，咱赶紧办入住。” 苏灼蕖“切”了一声，拉开车门跳了下去。 张晨定了两间房，办入住时找苏灼蕖要护照，苏灼蕖故意道：“开两间房干吗啊，太浪费钱了。开一间就行，你自己住，我和你汤老师住一间。” 张晨眨巴眨巴眼，知道苏灼蕖纯属故意捣乱，“苏姐，你想跟汤老师住一间，也要看人家愿不愿意啊。” 汤淼淼自然也不想身边多一个电灯泡，两人干柴烈火，哪里还在乎苏灼蕖的感受，于是连连摇头：“我住的是大床房。” 苏灼蕖阴阳怪气道：“大床房怎么了？咱俩又不是没一起睡过，正好晚上我给大奶奶侍寝。” 汤淼淼为难道：“可是、可是。。。。。。” 苏灼蕖：“可是啥？” 汤淼淼下定决心：“可是你打呼噜，而且太响，我睡不着。” 张晨哈哈大笑，从苏灼蕖手里抢过护照，跟酒店前台道：“有预定，两间deluxekingroom。” 苏灼蕖气得银牙紧咬，从齿缝里蹦出几个字：“奸夫阴府。” 第257章 亚马逊 汤淼淼一脸满足的靠在张晨肩上，拿着一缕头发轻轻在张晨脸上划着，其中几根秀发不小心就钻进了张晨鼻孔。 “阿嚏！”张晨打了个喷嚏，揉揉鼻子，“怎么这么晚才来？”张晨嬉皮笑脸问道。 汤淼淼按住张晨在自己胸前作怪的大手，埋怨道：“还不都怨苏苏，也不知道她是不是来大姨妈了心情不好，我刚想来找你，她就跑到我房间里来非要拉我去大堂吧喝酒，好不容易才甩开她。” “呵呵~”张晨干笑两声，“那个，苏姐知道咱俩的事了。” 汤淼淼就像被夹子夹住脖子的猫，整个人都呆滞了。 张晨没想到汤淼淼反应这么大， “苏苏知道了？她怎么知道的？”汤淼淼好不容易回过神来，抓着张晨的胳膊紧张的问道。 张晨咧了咧嘴，汤淼淼的指甲抓到肉还挺疼的，“昨天我到了你那都挺晚了，想给你个惊喜，进了卧室就往床上扑，没想到苏姐在你床上睡着，就这么着，暴露了。” “啊~~~~”汤淼淼锤着张晨的胸口，“叫你急色！叫你急色！大色狼！都怨你！” 张晨攥住汤淼淼的小拳头，把她拉到自己怀里，“谁让你这么诱人的，好不容易回来了，肯定着急啊。” 汤淼淼把头钻进被子：“啊啊啊，没脸见人了，明天见到苏苏可怎么办啊？” 张晨看着好笑，把被子拉开：“没那么严重，就算没这档子事，她也早就知道了。” 汤淼淼不信：“啊？不会吧？” 张晨无奈道：“咱俩的关系，连小阿三沙拿塔努都能看出来，你去机场送我回国的时候表现的还不明显啊？你看上次苏姐到后来都不怎么来咱们这儿了，估计就是发现了。” 汤淼淼突然惊叫一声：“啊！我说她怎么提起你来就阴阳怪气的，总说你的好学生如何如何。” 突然，汤淼淼怀疑的看着张晨：“昨天你和她没发生什么吧？” 张晨又好气又好笑：“怎么可能？一发现认错人了，我就赶紧认错，还差点让她打一顿。” 汤淼淼怀疑道：“真的？” 张晨赌咒发誓：“真的，要是昨天我和她有什么，天打五雷轰。” 汤淼淼没像电视剧里一样捂着张晨的嘴说什么“不要这样说~我相信你”之类的恶俗对白，反而咬牙切齿道：“死苏苏，我就知道她没安好心，还想过来做小？美的她。” 张晨哈哈大笑，汤淼淼不满道：“你笑什么？是不是听到有人要来给你当小老婆高兴坏了？” 张晨哪里敢承认，佯怒道：“你把我当什么了？我怎么可能对苏姐有这种想法！我一直拿她当姐姐的。” 汤淼淼皱皱鼻，“你还拿我当老师呢，你们男人都一样，吃着盆里的还看着锅里的，要是不提高警惕，说不定就出什么事呢。你回国这些日子，我就不信你没去找林小夏。” 张晨一看，这个话题根本扯不清楚，女人聊起这个来，只会越扯越多，一会儿不一定又弄出什么幺蛾子事来。 还是用行动证明吧。。。。。 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心中却是开始羡慕起魏大仁那个贱人，左拥右抱，后宫和谐，以后得向他取取经。 张晨躺在床上直喘粗气，几个月的郁闷总算一扫而空。汤淼淼媚眼如丝，像小猫似的躺在张晨边上。 “都这么晚了，你不回房间？”张晨咕咚咕咚喝了一瓶水，“别到时候苏姐去你房间找你，发现你不在，明天又得奚落你。” 汤淼淼满足的哼了两声：“奚落就奚落吧，反正她都知道了，爱说什么就说，反正眼红的是她。” 张晨无语，接受事实的速度还挺快，刚刚也不知道是谁一副被人知道就快要死了的样子。 张晨又问了一下最近火种源的运作情况，作为火种源的董事，汤淼淼和苏灼蕖都是张晨安排在贝兰克芬身旁的眼线，虽然两人经验尚浅，和贝兰克芬这种老狐狸斗法是太嫩了点。但只要有这两个人在，很多人做事就不敢太过分。 更何况人都是会成长的，汤淼淼和苏灼蕖这两个学霸成长的速度丝毫不慢。 和贝兰克芬是否有足够的职业道德无关，任何一个老板，即使再信任自己找来的职业经理人，也不会把所有的权力都下放给职业经理人而不加任何约束，如果有这种老板，那过不了多久，他就要永远和老板这个职业say拜拜了。 汤淼淼和苏灼蕖自己也在扩张班底，招了两三个员工做日常工作，从现在来看，火种源的运营还是蛮良好的。 自从拿下所罗门兄弟的董事席位后，火种源的融资能力大大增强，但由于目前短期负债太多，汤淼淼也有些忧虑，万一icq和思达康这两笔投资血本无归，火种源马上就会陷入资金链断裂的窘境。 因此汤淼淼建议张晨，及早把icq的股份出让掉，既然史蒂夫凯斯现在给张晨手中的股份开价已经到了一亿两千万美金，不如及早套现，缓解目前火种源的资金压力，降低负债比，否则风险太大。 张晨考虑了一下，还是拒绝了汤淼淼的提议。 的确，在前世的97年年末，icq以四亿美金的价格卖给了aol。凯斯目前给出的报价，已经接近前世他收购icq时候的估值。 但今生和前世不同，一方面icq发展的速度比前世更快，目前市场占有率已经超过70%，虽然已经有一些竞争对手出现，但还都不成气候。而且，按照目前的势头，最迟再有半年，icq就将成为整个互联网即时通讯领域唯一的霸主，市场占有率达到99%也不是不可能的，这时候用一亿两千万就卖掉手中的股份，还是有些太亏了。 不过汤淼淼说的也有道理，现在时间最重要，而且icq的潜力有限，创始团队的能力决定了这个软件所能达到的上限。如果半年后凯斯愿意出两亿美金以上购买张晨手中的股份，张晨肯定愿意。 而且，到时候凯斯肯定会出到这个价格。 “对了，我最近想要投一个公司，但现在kpcb也要投它们，现在竞争的挺厉害的，价格有点高，我有点犹豫，你看要不要投？”汤淼淼突然想起一事。 张晨耸耸肩：“什么行业的？哪家公司？” 汤淼淼搂着张晨：“也是一家互联网公司，在网上卖书的，叫亚马逊。” 第258章 当爷爷与装孙子 贝佐斯虽然刚刚三十出头，但发际线已经退到了头顶。 在车库改成的办公室中，贝佐斯凝视着面前三份融资方案，兴奋地揉了揉脸。 作为出身华尔街的精英高管，贝佐斯并非像大多数第一次创业的创业者一样缺钱。但自从一年前开始创办亚马逊，贝佐斯不止把自己多年的积蓄投了进去，他的养父更是倾尽家产资助了他的创业。 看来今年自己能回家吃感恩节大餐了，贝索斯欣慰的笑了笑。 去年他刚刚开始搞亚马逊的时候，忐忑不安的问养父，“如果我把你们的钱都赔光了，我还能回家吃感恩节大餐吗？” 养父哈哈大笑，抱着三十多岁的贝索斯，“孩子，别想这么多，如果你赔了，我们还有你外公的农场，德克萨斯是个好地方，你小时候喂的马已经有了重孙子了，到时候我们一起去看。” 贝佐斯的妻子麦肯泽给老公冲了一杯速溶咖啡，“想好接受哪一家的报价了吗？” 贝佐斯笑着点点头，“吉尔四百万美元的报价，我认为是有诚意的，而且又是老朋友，我决定接受他们的方案。麦姬，你觉得怎么样？” 麦姬是贝佐斯对妻子的昵称，麦肯泽搅拌着手中的咖啡，“kpcb的三百万美元和那家allspark250万美元的方案看上去确实比吉尔的要差不少，你的决定是正确的。” 贝佐斯揽过妻子，“我最正确的决定，就是三年前的夏天向你求婚。” 两人双唇的距离越来越近，麦肯泽的双臂环绕过丈夫的脖子。 两人虽然已经结婚三年，但从未丧失对彼此的吸引力，贝佐斯把妻子粗暴的按在办公桌上，麦肯泽手中的咖啡杯一歪，一杯咖啡全都洒在了贝佐斯的裤子上。 “啊~”贝佐斯痛苦的叫了一声，虽然咖啡的温度不高，只有不到七十度，但突然被烫一下，还是蛮痛的。 麦肯泽捂着嘴吃吃的笑了两声，怕丈夫被烫伤，连忙帮着检查。 贝佐斯拉起妻子，“不要管这些了，我们继续。” 麦肯泽躲开丈夫凑过来的脸，“杰夫，既然你准备答应吉尔，是不是应该通知他一下。” 贝佐斯狡猾的笑了笑：“我和他说明天去西雅图面谈，生意就是生意，如果他能给出更好的方案，我不会反对的。” 麦肯泽亲了丈夫一口：“那我去给你订机票。” 麦肯泽刚想拿起电话给航空公司打电话，贝佐斯办公桌上那台固定电话机就响了。 麦肯泽向丈夫摊摊手，提起电话，“这里是亚马逊，需要帮助吗？” 贝佐斯脱下自己被咖啡浇湿的裤子，顺手从桌子下的的箱子里拿出一条短裤，刚准备换，就看到自己的妻子捂着话筒示意自己过去。 贝佐斯只好提着短裤走到妻子身边，麦肯泽小声道：“是allspark的人，说要和你面谈，问你有没有时间。” 贝佐斯摇摇头：“没什么必要，我们已经决定了。” 麦肯泽把话筒递给他：“杰夫，你来接电话吧。” 贝佐斯接过电话，顺手把手中的短裤递给妻子：“嘿，你好，很抱歉，我们已经决定接受西雅图一家风投机构的投资，你们来晚了。” 从电话里，贝佐斯感觉对方的年纪并不大，估计是这家风投机构的办事人员，因此也没有重视。听到对方坚持要来见自己，并且声称有让自己无法拒绝的方案提供过来，贝佐斯耸耸肩：“好吧，叫你们能做决策的人过来，我可不愿意再浪费时间，实际上，明天我就要去西雅图和对方谈协议细节了。” 贝佐斯挂掉电话，麦肯泽把短裤递给贝佐斯，“杰夫，他们说什么？” 贝佐斯一边穿短裤一边道：“他们说要重新报价，一会儿就要过来和我面谈。” 麦肯泽皱皱眉：“那你是不是换一身衣服，这样有些太不成样子了。” 贝佐斯不以为意道：“没关系，这是家小公司，没有什么实力，我只是好奇他们能提出什么方案才答应见面。” 麦肯泽无奈道：“那好吧，不过杰夫，你既然已经答应了吉尔，就不应该反悔。” 贝佐斯搂着妻子的腰：“嘿，麦姬，我并没有答应吉尔，只是我自己做了决定而已。我们继续~” 车库里很快就充满了荷尔蒙的味道。 张晨急于和贝佐斯见面当然是有原因的，自己投了icq、投了ebay，也投了思达康，但这几个项目加在一起，也没有亚马逊在后世的收益大。 此前张晨确实考虑过亚马逊，但由于资金问题一时得不到解决，本着群鸟如林不如一鸟在手的想法，张晨并没对亚马逊有太强的兴趣。 毕竟亚马逊直到张晨重生前才刚刚盈利，并且在2000年的互联网泡沫危机时损失惨重，即使到时再对亚马逊抄底，也来得及。 久而久之，张晨也就把亚马逊仍在脑后。但昨天汤淼淼提到亚马逊后，张晨的心思就又活络起来。 现在和几个月前不同，张晨成为所罗门兄弟的董事后，融资能力大大增强。火种源通过所罗门兄弟公司发行了五千万美金的中期企业债券，因为有担保物的原因，所以利率维持在7%这个相对合理的水平。 汤淼淼有些不解，张晨为什么这么着急，三人一早就从酒店退了房，开了接近五个小时的车，下午回到了旧金山，却马上就要去见这个贝佐斯。 作为投资人，不是应当矜持一些吗？这样送上门去，是不是太被动了？ 张晨苦笑道：“时事异也，我投icq、思达康可以强势，因为他们缺钱，而我又没有竞争对手。在这种情况下，是对方求着我们投，我们自然能占据主动。但亚马逊不同，一来竞争对手很强，除了kpcb外，还有西雅图的一家vc也虎视眈眈。听贝佐斯的意思，他已经和这家公司达成了初步协议，如果我们不抓紧，这单生意就没了。” “该当爷爷的时候当爷爷，但该装孙子也得装孙子啊。”张晨仰天长叹。 其实也没有装孙子这么夸张，毕竟没有创业者愿意得罪投资人，贝佐斯还是换上了一条正装裤子。当然，见面的地点还是他和麦肯泽的炮房，不，库房。 第259章 合作愉快 贝佐斯饶有兴趣的打量着坐在自己对面的张晨，而张晨身边的那位美丽的华夏女性，正是自己曾经见过的miss汤。 不得不说，汤淼淼给贝佐斯留下的印象还是蛮深刻的，而火种源也是最早对亚马逊展露出兴趣的风投。但在商言商，之前火种源给他的报价，距离他的需求相距甚远。 而且火种源实在太小了。 而作为前华尔街精英，贝佐斯自然不是维格斯那种商界初哥所能相提并论的，对于他来说，kpcb自然是最佳选择，但kpcb的投资经理赫伯特瓦伦也仅仅只给他提出了300万美金10%股份的报价。 而贝佐斯在心里对自己创办的亚马逊估值是五千万美元，而他目前和自己的前同事吉尔目前就已经谈到了400万美元10%的融资方案，勉强达到他的心理预期。 让他没想到的是，张晨落座后还没有自我介绍，第一句话就是：“800万美元，15%股份。” 贝佐斯腾的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他从来都不是喜怒不形于色的那种人，张晨给出的报价，估值已经超过5000万美元，超过他的心理预期，让他大为惊讶。 贝佐斯几乎忍不住立刻答应了张晨的条件，但理智告诉他，必须要讨价还价，这必然不是这个亚洲人的底线。 贝佐斯哈哈大笑，他的笑声极为洪亮，震得车库的墙皮直颤。“抱歉，我只准备让出10%的股份。15%已经超过了我的心理底线，抱歉。” 张晨耸耸肩：“底线就是用来打破的，800万美元，15%股份，现在签合同，半小时内付款。” 贝佐斯惊疑不定，他见了这么多投资经理，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没有听他的商业计划，就直接开价，而且还是高价。 “你能直接决定800万美金的投资决定？”贝佐斯有些怀疑，面前这个亚洲人实在太年轻了，怎么可能如此干脆的允诺自己马上就可以签合同付款？ 张晨笑了笑：“还没自我介绍，我是zackchang，火种源的创始人，也是唯一所有人，同时也是所罗门兄弟的董事会成员。” 贝佐斯一拍脑门，“zack！我想起来了，icq是你做的？” 张晨点点头，“准确的说，是我投资的。” 贝佐斯确实是有些震惊的，倒不是震惊张晨的年纪和他目前的身份，无论是华尔街还是硅谷，永远不缺少奇迹，张晨只不过是众多奇迹中的一个而已。 但张晨是他见到的第一个投资机构的真正老板。 哪怕是自己的老同事吉尔，也仅仅是在西雅图的华伦投资做一名投资经理而已，而之前的自己接触的kpcb的赫伯特瓦伦，同样是投资经理。 一家风投机构的真正所有人直接来见自己，而且表现出势在必得的态度，让贝佐斯感受到了一种被认同的成就感。 从他人的认同中获得自我满足，是每个人都有的心理需求，贝佐斯自然也不例外。 贝佐斯忍不住问道：“你为什么想要投资我？” 张晨微笑道：“电子商务领域，有两大市场，c2c和b2c。两个月前，我们以一千三百万美元投资了ebay，现在ebay已经成了整个硅谷最热的电子商务公司，因为它代表了互联网的现在。而我相信亚马逊的b2c，将会是互联网电子商务的未来。” 贝佐斯赞同道：“和我的想法一样。” 张晨继续道：“而且，我决定投资亚马逊，还有一个原因。” 贝佐斯疑惑：“什么原因？” 张晨盯着贝佐斯：“因为你。” 贝佐斯哈哈大笑，“zack，你是投资人，不用拍我的马屁。” 张晨笑了笑：“不是每个华尔街精英都有勇气辞掉vp的工作，拿着父母的毕生积蓄出来创业的。你的普林斯顿的求学经历和华尔街的工作经验让我相信你有足够的管理能力和专业知识做好亚马逊，而破釜沉舟的勇气，则是一名伟大的领导人所必须具备的特质。” “你去年在毕业的高中演讲时，曾经说过一句话：人生最重要的就是选择。现在，摆在你面前的就是这样一份选择，我相信你会做出正确的判断。” 贝佐斯低头沉思了一会儿：“zack，看来你确实对我做了很多的研究。我可以答应你的提议，但我需要知道，除了资金支持外，火种源还能给我提供什么支持？要知道，无论是kpcb还是华伦，都能从管理和后续融资上给我提供非常强的支持。” 张晨自信道：“亚马逊目前最需要的，不是一个强有力的董事会，而是要尽快铺开市场，扩大营业额。你知道，我对icq有很强的影响力，目前icq正在尝试广告推送技术，而icq在互联网的市场占有率已经超过了70%，未来半年超过90%几乎是一定的。在这种情况下，亚马逊的广告可以更加直接的让用户看到。” “而且，如果你愿意，我可以介绍aol的董事长史蒂夫凯斯和苹果的比尔坎贝尔加入亚马逊的董事会，为你提供全方位的支持。而我任命的火种源ceo贝兰克芬，此前在高盛工作多年，相信你对他应该有所耳闻，他会在未来亚马逊上市的事情上对你有很大帮助。当然，你自己就有华尔街的背景，在上市方面有自己的资源，但强强联合，会大幅加快上市进程。” 贝佐斯考虑了一下，伸出右手：“合作愉快！” 张晨心中松了一口气，伸手握住了贝佐斯伸出的右手，展演笑道：“合作愉快。” 苏灼蕖在张晨的安排下，已经回到了旧金山，用最快的速度把协议发到了张晨信箱。 在贝佐斯的车库里，张晨把打印好的合同交给贝佐斯签字，贝佐斯略一犹豫，就在一式三份的协议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张晨马上打电话给贝兰克芬，将投资协议传真回了火种源，贝兰克芬马上安排打款，确实在协议签订后半个小时内，就把八百万美金汇出，并把付款凭证传真给了贝佐斯。 第260章 截胡 凌晨两点，赫伯特瓦伦的电话响了起来，他的妻子不满的翻了个身，嘟囔着：“又是杜尔，只有他才会这么晚给你打电话。” 约翰杜尔是赫伯特瓦伦的直接领导，他对自己手下所有人都有一条要求：无论何时，他给他们打电话，电话响三声如果还没有接听，就有可能被辞退。 赫伯特瓦伦顾不上妻子的抱怨，赶忙拿起电话，睡意朦胧的道：“约翰，什么事？” 电话里传来熟悉的狂风暴雨般的痛骂，赫伯特瓦伦对此并不陌生，他在约翰杜尔手下三年了，几乎每周都会被这样骂一次。 “你这个狗屎，婊子养的废物！亚马逊的投资协议为什么还没有搞好！？你难道不知道他们马上要和华伦资本签约了吗？一百万美金，区区一百万美金的差距，你就丧失了这次投资机会！” 赫伯特瓦伦有些莫名其妙，之前亚马逊一直是他接触的，约翰杜尔并没有对这个案子有什么关注，而现在亚马逊的营业额只有不到一百万美金，他给出3000万美金的估值已经觉得很高了。 赫伯特小心翼翼：“约翰，之前的晨会上我向你汇报过这个案子，你并没有发表意见。” 约翰杜尔气得快疯了，之前赫伯特瓦伦只是给了他一个非常简单的评估报告，但他刚刚自己研究了亚马逊的财务报告和商业计划，发现这完全就是一座宝库！一座不逊于网景的宝库！ 而赫伯特这个白痴，居然仅仅因为一百万美元，就放弃这次机会，实在是愚不可及！ 约翰杜尔冷静下来：“现在、立刻、马上，你去机场，我的私人飞机就在停机坪，你马上和我一起去西雅图，明天一早，我就要见到贝佐斯，你这个白痴，如果没有谈下这个案子，就从kpcb滚蛋吧！狗娘养的！” 在约翰杜尔多年的淫威下，赫伯特瓦伦早就丧失了抵抗意志，连忙起床穿衣服收拾东西。 妻子从床上坐起来，“怎么回事？这么晚要去哪里？” 赫贝特苦笑一声，亲了妻子一下，“那个该死的约翰杜尔让我立刻去机场，坐他的私人飞机和他一起去西雅图。” 赫伯特妻子不满道：“他真是个疯子。” 赫贝特没理会妻子的抱怨，穿好衣服用毛巾擦了一把脸，拿起公文包，走出了家门。 约翰杜尔作为kpcb（凯鹏华盈）的合伙人，有着极为辉煌的履历。 sun、网景、康柏、戴尔、赛门铁克、lotus、皮克斯。。。。。。这一个个如雷贯耳的名字都是约翰杜尔的赫赫战功。 截止到96年，约翰杜尔就为kpcb赚了超过1000亿美金，是真正站在金字塔尖的那几个人之一。红杉的莫瑞兹，现在对他也只能仰望。 凌晨四点半，约翰杜尔那架去年刚刚交付的falcon2000申请到了航道，得到了空管的起飞许可，从旧金山国际机场起飞，飞往西雅图。 两个小时的飞行时间转眼即逝，两人在飞机上睡了一会儿。赫伯特还是第一次在约翰杜尔的飞机上过夜，虽然也听其他同事聊起过类似的经历，但轮到自己头上，还是挺难接受的。 早上七点，约翰杜尔和赫伯特就敲开了贝佐斯的家门。 贝佐斯每天都是十点半睡觉，六点半起床，七点和妻子吃早餐，从不间断。 人逢喜事精神爽，昨天刚刚获得火种源八百万美元的投资，并且已经到账，贝佐斯特意让妻子给早餐加了一个煎蛋，补充一下昨晚损失的蛋白质。 “你们是谁？”贝佐斯皱眉看着门外猛按门铃的两人。 约翰杜尔瞪了赫伯特一眼，看来这个家伙连创业者都没见过，否则贝佐斯怎么会不认识他？ 赫伯特硬着头皮挤出一个笑容：“嘿，杰夫，我是kpcb的赫贝特，之前我们在电话里沟通过很多次，还记得吗？这是我的老板约翰杜尔，对，我们凌晨从旧金山飞过来，刚刚到达，你不请我们进去喝杯咖啡吗？” 贝佐斯一愣，kpcb的约翰杜尔？这种传奇人物他当然知道。 约翰杜尔极富感染力的拉住贝佐斯的手：“杰夫，我这么叫你没问题吧？我昨晚刚刚看到你的商业计划书，如果你愿意，我们可以坐下来谈谈。” 贝佐斯手足无措道：“当然可以，不过我们已经接受了另外一家公司的投资协议，可能你们来晚了。” 约翰杜尔恼火的瞪了一眼赫伯特，仍就攥着贝佐斯的手：“你们应该还没签合约吧？毕竟我得到消息，华伦的人现在还在纽约，只要协议没履行，我们都是可以谈的，你觉得呢？” 贝佐斯突然觉得自己成了香饽饽，心中颇为自得：“可是，我们昨天已经签完协议了，哦，对了，不是华伦资本，是另一家公司。” 已经签完协议了！？约翰杜尔连忙问道：“签完了？是哪一家公司？” 贝佐斯笑笑：“火种源资本，八百万美金，15%的股份，我很满意。” 约翰杜尔心头巨震，火种源这个名字他听过几次，似乎是一家刚刚创建没多久的小公司，创始人是那个投资icq获得成功的华人少年。而在台前，是高盛的一个叫贝兰克芬的高级经理在做这家公司的ceo。 这么一家小公司，怎么会有这么精准的眼光和如此大的魄力？这个方案和自己对亚马逊的心理预期相差无几，而且之前一点风声都没传出来，又只比自己早了一天的时间，这是怎么回事？ 约翰杜尔脸色阴晴不定：“杰夫，我们非常有诚意和你合作，而且，我相信kpcb才是最适合你的投资人，我们不止可以给你提供资本上的支持，凭借kpcb在硅谷的影响力，可以给你网罗大批人才，甚至我可以介绍dell进入你的董事会。如果对方欠款没有到账，我建议你中止合约，相关的违约金我们可以支付。” 贝佐斯摇摇头：“抱歉，我不能这么做，这违反了我的做事原则。而且，你们确实太晚了，我也非常清楚kpcb的实力，如果早一天时间，结果可能都会不同。所以，真的很抱歉。” 第261章 凯子 约翰杜尔回到旧金山后，第一件事就是通知hr，解除同赫伯特的合同。 而第二件事，就是拿起电话，找史蒂夫凯斯。 “史蒂夫，你似乎认识那个叫zack的华夏人？”约翰杜尔毫不客气的问道。 史蒂夫凯斯非常尊重约翰杜尔，aol也是在约翰杜尔的帮助下，才得以发展到今天，听到杜尔突然问起张晨，史蒂夫凯斯呵呵一笑：“是的，约翰，我和他打过两次交道。” 杜尔沉吟道：“你帮我约一下他，我想尽快和他谈谈。” 史蒂夫凯斯低沉的笑了笑：“他是华夏人，现在应该不在美国，我试着和他联系一下吧，你有什么事找他？我提醒你，这小子很不好打交道。” 约翰杜尔对张晨倒没什么恶感，生意归生意，本就是八仙过海各显其能的事情。他找张晨，是想寻求亚马逊的合作。 杜尔把事情叙述了一遍，史蒂夫凯斯嘎嘎笑道：“这倒是这小子的风格，就像一匹独狼，在你看不到的地方狠咬一口。真没想到，他又回来了。我现在就给他打电话，正好我也有事情找他。” 约翰杜尔永远都是这么雷厉风行：“最好快一点，我希望今天就能见到他。” 史蒂夫凯斯挂断电话，想了想，就给张晨拨了过去。 张晨回到旧金山后，就安排了一次火种源的管理会。 除了米拉罗德里奇曾经在机场见过张晨外，由于火种源美国的团队都是贝兰克芬会同汤淼淼及苏灼蕖共同组建的，这些人都是第一次见到真正的老板。 张晨先听了贝兰克芬的汇报，目前火种源的组织架构还不完善，对员工一专多能的能力要求比较高，相应的，也就没有办法做的太专业。 但随着业务的发展，尤其是对ebay、亚马逊、backrub（google）以及数家初创公司的投资陆续落地，火种源的支持团队必须跟上。 对此，贝兰克芬的建议是引入gp，他认为火种源发展到目前的程度，想要再拓宽市场，必须要引入合伙人制度，否则很难成为一家专业的风险投资公司。 张晨对此不置可否，贝兰克芬无奈，只好继续介绍目前火种源的财务状况。 正如汤淼淼所说，从财报上看，火种源目前负债率奇高，虽然通过发行债券的方式筹集到了五千万美金，加上之前贝兰克芬从高盛筹到的两千六百万美金，目前公司的现金流还算充裕，但超过100%的负债率已经严重影响到火种源的后续融资。 火种源同一般的vc不同，由于只有张晨一个股东，贝兰克芬作为ceo，享受一定比例的期权，资金来源过于单一，因此资产负债率超过100%的情况下，很难像其他投资公司一样获得后续融资。 贝兰克芬耐心劝说道：“boss，目前icq的估值已经大大超出我们的预期，出于规避风险的角度考虑，也应当出售一部分股份回血。史蒂夫凯斯和我以及汤小姐都联系过几次，目前出价已经高达一亿两千万美金，我认为此时出售icq剩余股份，正是合适的时机。” 贝兰克芬说的没错，任何一个vc都会做出相同的选择。 卖掉icq，也同样是张晨的决定，只不过他绝对不会以一亿两千万就卖掉手中持有的29.8%的icq股权。 开什么玩笑，即使是前世，aol也出了4.4亿美元，公认捡了个大便宜。 而且凯斯这种疯子，甚至能花10亿美金收购一家名不见经传的广告公司，只因为他认为这家公司手中的广告业务可以丰富aol的广告品类。 如果遇到史蒂夫凯斯这种凯子都不能狠砍一刀，张晨自己都看不起自己。 凯斯，凯子。 整个九六年，aol的股票大幅上扬，截止到年底，aol市值突破100亿美元，98年收购icq后，aol股价更是一路上扬，鼎盛时期达到1700亿美元的超高市值，比波音和通用汽车的市值总和还要高，这其中很难说没有收购icq的功劳。 张晨比谁都看的明白，aol目前占据了isp市场的40%，拥有超过五百万付费的互联网用户。但aol直到今天，都没有推出一款可以和icq抗衡的im工具。 aol在两个月前，推出了自己的aim聊天工具，但下载量少的可怜，几乎没有人使用这款聊天工具。 凯斯非常清楚，一块现象级的社交工具的出现，会给他的互联网帝国带来何等冲击，如果netzero等竞争对手抢先收购了icq，不止将在内容服务上影响aol的收入，甚至会冲击他的根本业务——isp。 所以，即使要卖，至少也要卖到2亿美金以上，如果再等上一年，张晨有信心再多卖出一亿。 十亿美金，这是张晨对icq一年后的估值。 贝兰克芬仍旧在苦口婆心的劝说张晨，张晨正待打断贝兰克芬的慷慨陈词，自己的手机就响了。 张晨对在座的众人说了声抱歉，拿起电话一看，说曹操曹操到，正是史蒂夫凯斯。 “小子，听说你又来美国了。”电话那边传来凯斯嘶哑的声音。 张晨走出会议室，“史蒂夫，你的消息还是这么灵通。” 凯斯嘎嘎笑了两声：“有两件事情，第一件，我要告诉你一下，我已经和那几个犹太小子谈好了，以一亿三千万美金收购他们手中所有的icq股份，马上就要和他们签协议了，你可不要后悔。” 张晨平静道：“史蒂夫，你可真狡猾，但没有用，他们想要转让手中的股份，至少需要获得66%的股东赞同，我和红杉都保留了这部分的投票权，太可惜了。” 史蒂夫凯斯嘟囔道：“该死的，就知道还要找你这个难缠的小鬼，好吧，给你一个狮子大张口的机会，你提条件吧。” 张晨哈哈大笑：“史蒂夫，咱们就别玩花样了，你我都清楚，最迟明年年底，icq只要b轮融资做完，估值超过十亿美金是肯定的。我手里的股份再捏一年，就能翻倍，你说我会不会卖？” 史蒂夫凯斯叫道：“你想要三亿美金！？你简直比我还要疯狂！那就没什么好谈了！” 张晨嗤笑道：“史蒂夫，不要惺惺作态了。现在icq的用户数量已经超过了aol，成为互联网上第一个社交平台。是的，平台，icq将不止是一个软件这么简单，最终的目的是要平台化，和你的aol直接竞争。” 第262章 弱点与痛点 史蒂夫凯斯心头一震，对icq，他最担心的就是这一点。 他太清楚一款具有近乎垄断地位的社交平台的意义了，虽然他不可能像来自后世的张晨一样对社交平台的意义理解的这么深刻。但多年的商业嗅觉告诉他，如果真的按照这个小子的计划搞下去，icq一定会成为一个可怕的竞争对手。 史蒂夫凯斯沉默了一会儿：“三亿美金太高了，我最多出到一亿五千万，而且其中一亿美金采用股票的方式支付。” 张晨平静道：“两亿五千万美金，你应该能猜到，这是我的心理底线，其中一亿美金可以用aol的股票支付，我没有意见。” 史蒂夫凯斯坚持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火种源资金状况应该很不好，刚刚花八百万美金投资那家叫做亚马逊的公司，应该资金已经告罄了吧？” 张晨哈哈大笑，“是kpcb的人告诉你的吧？哦，应该也是他们跟你说我来美国了对不对？可惜他们没告诉你，我刚刚通过所罗门兄弟发行了五千万美元的企业债券，这些钱足够我支撑到下世纪，哈哈。” 史蒂夫凯斯头开始疼了起来，所罗门兄弟公司？这小子什么时候和他们又搞到一起了？ 硅谷和华尔街的关系是很密切，但史蒂夫凯斯也不可能注意到一个已经日落西山的投资银行的董事会成员变更这种小事。 经过几番讨价还价，张晨最终同意以两亿一千五百万美金的价格卖掉自己手中全部的icq股份，其中包含一亿美金的aol股票。 当然，这种数额的交易，必然不是一两天能够完成的，不说aol的内部流程和董事会审批，火种源将手中的icq股份解抵押就需要至少一周的时间。 两亿一千五百万美金的大交易，在两个人的电话中，就达成了交易。 不过史蒂夫凯斯瞄准icq也不是一两天了，开价也从八千万一路上涨到一亿两千万美金，只不过张晨一直没有松口而已。 从八月末aol决议要收购icq，到现在张晨和史蒂夫凯斯达成口头协议，前后加一起也有三个月的时间。 但不管怎么说，也就是在互联网并购尚未成熟且头脑发热的今天，才有可能两人通几个电话就搞定一切问题。雅虎投资阿里，也是杨致远和马匀用十几分钟做出的投资决策，虽然此前杨致远找过马匀，但也没有正式向阿里提交过报价。 换做十几年后，光是下面谈判团队的私下接触、谈判，就要好几轮。一个谈判团队至少十几人，其中会计组至少就是三四个人。一场收购交易不拖上几个月，都不能算专业。 史蒂夫凯斯心情大好，“zack，但愿以后我不再和你打交道。” 张晨的心情更好，“哈哈，史蒂夫，也许以后你会改变主意。”张晨饱含深意的说了一句。 史蒂夫凯斯哼哼两声：“好吧好吧，谁知道以后你这家伙又搞出什么新奇的东西。也许到时候我还是要买。” 张晨含笑不语，要买？呵呵，也许到时候不是我要卖，而是你要来求着我买了。 史蒂夫凯斯继续道：“刚刚这是第一件事，还有第二件，kpcb的约翰杜尔想约你今天见面，你在不在旧金山？” 张晨单手抚额，刚刚截了kpcb的胡，现在就被人找上门来的感觉还真tm有点心虚。 史蒂夫凯斯嘎嘎笑道：“你在犹豫？是不是担心kpcb的报复？要是担心，我能帮你说项，只需要你把icq的股权价格按照一亿五千万美金出让给我就好。” 张晨呵呵笑道：“别做梦了，史蒂夫，我正在开会，下午有时间，如果他想见我，你可以把我的联系方式给他。” 回到会议室，张晨示意众人继续，现在火种源同aol还没签协议，他自然不会傻到对公司所有人公布这个消息。 张晨对火种源的运营还是满意的，除了完成自己布置的工作外，火种源目前的两个投资经理还另外投了五个项目，其中花费最高的是一家叫做doubleclick的网络广告公司。 米拉罗德里奇用略带匈牙利口音的英语将自己近期的工作内容娓娓道来，别有一番风味：“doubleclick目前开发出了一种新技术，能显示一个由30家网站构成的网络里投放的各种横幅广告，并跟踪这些广告对精准定位访客的效果。我们对比过其他网络广告公司的技术后，认为doubleclick在技术和方向上是领先的。获得投资后，一个月时间内，doubleclick的企业客户从8家增加到15家，营业收入从25万美元增加到62万美元。上周，雅虎也成为doubleclick的客户之一，预计每年能为doubleclick增加200万美元的营业收入。” “doubleclick的三人创始人团队非常有向心力，结构也很好，凯文奥康纳是公司早期的主要出资人，德怀特梅里曼负责技术，而具有迪士尼背景的凯文赖安负责管理。我们认为，有了资金的支持，doubleclick将会进入快速发展期，我们用200万美元换取对方30%股份，虽然价格略高，但盈利前景看好。” 张晨没听说过这家公司的名字，但听起来还不错，至少这200万美元的投资应该不会打水漂。 未来网络广告的市场会越来越大，投在这条赛道上，肯定可以赚钱。 而且手里有一家广告公司，也能和自己投资的其他公司形成联动效应，是真正的双赢。 另外两笔投资张晨也算满意，一家是做数据库的sysbase，另外一家是叫做datingnow的交友网站。 dating的顶级域名现在在他手里，而这家公司只好加了个now的后缀。 任何生意，不只是互联网，都是利用人性的弱点来赚钱。 色欲、懒惰、贪婪、虚荣、傲慢、窥视。这些都是人性的弱点，但在生意中，这些被称为痛点和需求。 解决这些问题，就成了解决用户的痛点和需求。 打着约会名义的约pao网站，可谓是其中集大成者。 但张晨并不太看好这个要了50万美元投资的网站，因为太超前了。 现在连数码相机还都没得到普及，想要上传照片，只能通过扫描仪扫描后再上传。但扫描的分辨率低，照片效果不好，这些都是影响交友网站发展的主要原因。 所以现在美国网上约pao的圣地，还是aol和雅虎的聊天室。 不过先养着吧，养两年，等数码相机普及后，应该还是有可为的。 第263章 Day1 众人汇报完毕后，张晨鼓了鼓掌：“非常好，你们的工作我很满意。火种源资本成立刚刚不到半年的时间，虽然潜力很强，但仍然是一家小公司。” 张晨看了看众人，停顿了一下，“我记得第一次和贝兰克芬见面的时候，他问我，想要火种源成为什么样的公司。劳尔德，你还记得我当时说的什么吗？” 贝兰克芬笑笑：“你说希望火种源将会是永远都在day1的公司，我问你，什么是day1。” 张晨笑道：“是的，day1，我们做任何事情，永远都是第一天最有干劲，也最有热情。所以，我希望不管公司未来发展到什么程度，都能保持第一天的热情、好奇心和效率，把每一天当成第一天来看待。” 有人插嘴问道：“boss，那day2是什么样的？” 张晨平静道：“day2是停滞期，接踵而来的是远离主业，然后一蹶不振，业绩痛苦地下跌，最后是死亡。这就是为什么我希望我们总是处于day1。” 众人一片寂静，张晨继续道：“可以肯定的是，这种下降将以极端缓慢的速度进行。一家卓有成就的公司可能要经历几十年的day2，但最终结果还是会到来。” “我一直在考虑，如何才能避免一家公司慢慢的走进day2。很遗憾，这个命题太大了，远不是我一个人能够解开的。但是，”张晨重重的顿了一下，“即使我们不可能完全避免走向day2，我们也可以用尽全力抵抗这一天的到来。” “拥抱外部趋势、抵制形式主义、快速决策，这三点，是我想到的。” 张晨站起身来，音量开始变大：“我们出于一个快速变化的社会，新技术的应用让外部趋势的变化比过去几千年加起来都要激烈。我们做风投，最重要的就是要看透趋势，未来三年、五年、甚至十年后的趋势是什么！不要计较眼前的利益得失，不要因为我们投资了一家玻璃瓶厂就抵制易拉罐技术，不要逆趋势而行！这是我跟大家说的第一点。” “第二，无数大企业，进入day2的标志就是开始无休止的形式主义。我们现在还是一家小公司，但随着公司规模越来越大，我们的管理和业务流程将会越来越复杂。但是，如果你不加警觉，流程本身就会变成问题，这在大型企业中尤为普遍。工作流程没有为结果服务，而是为了流程而流程。你不再关注结果，只为确保流程的正确。我们在执行一个坏的流程的同时，领导层还会为自己辩解‘流程是这样规定的’，而没有人真正关注，这些流程的实际作用和是否有更好的方式替代。” “第三，快速决策，我赞同风险控制，但不赞同病态的风险控制。举两个例子，第一个，在上个月，洛克菲勒做了一期债券招标，所罗门兄弟、美林、花旗、摩根、雷曼兄弟都报名了竞标。而最终雷曼兄弟没有赶上招标截止时间，导致没能参与这次竞标，你们听说过这件事吗？” 众人面面相觑，米拉犹豫道：“似乎是因为他们的报价未获审批？” 张晨冷笑道：“是的，他们说留出的投标时间太紧了，不够审批时间，但天知道为什么其他公司能赶得上投标？美林的投标团队甚至有时间在投标前去盐湖城参加房车改装大赛！” “而事实是，雷曼兄弟的决策流程太长了，需要经过七个部门十一个人的签字审批，而其中关于竞标文件的文字性修改，就用了接近一周的时间。” “我都能想象到，当雷曼兄弟的投标人员提着已经做好的竞标文件却站在洛克菲勒大厦的会议室门口不进去的时候有多尴尬。是的，他们的投标人员已经尽力了，把竞标文件都已经做好了并且来到了投标现场，但仅仅因为愚蠢的管理层和决策流程，直到竞标时间截止，他们都没有得到授权，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摩根承销了这次债券发行。” 张晨环视了一下众人：“第二个例子，就是大家熟悉的kpcb。应该你们有些人已经知道，在昨天，我们以八百万美元投资了网上书店亚马逊。而之前，kpcb和西雅图的华伦资本都有希望拿下这个案子。kpcb之所以失手，就是因为决策失误，他们的投资经理囿于种种原因，迟迟没有做出决策，也没有及时把事件升级，导致约翰杜尔没能准确判断形势。而就在刚刚，约翰杜尔亲自飞到西雅图拜访了亚马逊的创始人贝佐斯，但已经晚了，我们已经同亚马逊达成了协议。” “kpcb曾经投中过那么多顶级公司，是我们这个行业中的老大。约翰杜尔更是被称为kpcb的核心竞争力。但kpcb这次之所以失败，也是因为他们只有一个约翰杜尔。” “kpcb除了十二名合伙人外，没有人拥有临机决断的权利，投资经理甚至不敢给合伙人打电话，每一个人都要准备得极为充分，才会向上面汇报。因为只要有一点点失误，就有可能会被骂的狗血淋头或是丢掉工作。” “久而久之，kpcb具有行动力的，也就只有他们合伙人自己了。” “我永远、永远不能接受有一天火种源变成这个样子！” 看到大家都严肃的紧闭着嘴，张晨笑了笑：“不用这么严肃，不过你们可能会在心里觉得，‘这个华夏小子是不是疯了？雷曼兄弟已经接近一百五十年的历史了，是世界上最大的投资银行之一，而kpcb也是上千亿美元体量vc，你先做到人家的规模再来批评吧’？” 有人噗嗤笑了一声，但马上就又重新板上了一张脸。 张晨继续道：“你们这么想也没错，但你们要知道，我们现在是icq的最大股东，是华夏发展最快的电信设备企业思达康的最大股东，是科洛托工业的大股东，持有现在美国最大的电子商务网站ebay百分之二十以上的股权，更投了包括亚马逊、backrub等众多初创公司。” “现在我们手中的icq股份估值超过一亿两千万美金，思达康目前已经在华夏获得了超过一千万美金的订单，并且我们会和idg共同出资一亿美金完成对思达康的b轮融资。而ebay，目前已经开始盈利，而雅虎直到现在还是亏损状态，纳斯达克的分析师已经在预测ebay的ipo规模了。” 众人悚然而惊，仔细想一下，火种源看上去刚刚起步，眼光却精准无比。刚刚张晨提到的这些公司，在近期都表现出非凡的潜力。如果对标之前的ipo，火种源甚至有达到上百亿美元自有资金的潜力。 能拿出上百亿美元的投资公司比比皆是，但自有资金超过上百亿，不说凤毛麟角，也是屈指可数了。 众人一阵恍惚，难道自己加入的这家小公司在未来会成为和kpcb和红杉同等量级的公司？ 张晨笑了笑：“现在大家还觉得我是杞人忧天吗？今天的会议，我希望大家能够记住，以后无论我们发展到什么程度，都不要忘记，我们永远都在第一天。每一天，对我们火种源来说，都是充满希望的第一天，都是一个全新的开始。我们要不停寻找自己的弱点，提高效率，增强对趋势的判断和把握。” “今天依然是day1。” 第264章 演员 “因此，基于以上二十大优势，nextstep（macos8的前身），其功能性和易用性全面超越目前微软的windows95，并且具有极强的可扩展空间。nextstep，是唯一适合苹果的操作系统。以上是我的介绍。” 硅谷，苹果总部，对于苹果下一代操作系统的竞标会正在举行，乔布斯热情洋溢的向这个曾经无情的把他赶走的董事会介绍着自己的心血之作——nextstepos操作系统。 阿梅里奥大腹便便的坐在中间的位置，夸张的鼓了鼓掌，“太棒了，史蒂夫，你的介绍让我们对next的优势一清二楚。” 乔布斯同样笑得非常夸张，如果让只在电视和报纸上看到过乔布斯的人见到，绝不会相信乔布斯有一天也会笑得这么。。。。。。谄媚？ 乔布斯完全收敛了他那恃才傲物的脾气，笑得人畜无害，看上去没有比他更善良的人了。 “非常感谢，吉尔，非常感谢你能给我这个机会，但同样，也是给苹果一个机会，既然你们都感觉满意，是不是这笔生意就可以敲定了？”乔布斯笑的很迷人。 阿梅里奥哈哈笑道：“史蒂夫，那可不行，路易还没有做推介。路易，轮到你了，我们很期待be的表现。” 让-路易-加西有个大大的鹰钩鼻，同样作为苹果的前高管，也作为乔布斯的竞争对手，路易和乔布斯的恩怨人所共知。 让路易加西鼻子冷哼了一声，非常看不起乔布斯见风使舵的行为。 让路易加西昂首阔步走上台，阿梅里奥诧异道：“你的电脑呢？不需要连接投影仪吗？” 让路易加西傲然道：“我的beos给在座的各位演示过很多遍，我的产品说明文件对beos的性能描述已经非常清晰了，我不认为nextstep这种半成品有资格和我们的beos竞争。现在你们需要知道，苹果目前急需的是下一代操作系统，而不是继续投入几亿美金完善一个半成品。你们别无选择，over。” 苹果的八人董事会一片哗然，阿梅里奥面色不愉：“路易，你确定吗？” 让路易加西露出一丝嘲笑：“吉尔，你明白苹果现在的处境，知道我说的是对的。” 乔布斯站在旁边高兴得快要晕过去了，没想到隔了这么多年，让路易加西的情商和商业能力居然还是负数，这家伙难道真是个白痴吗？ 阿梅里奥偷偷看了一眼旁边的埃德伍拉德，抿了抿嘴唇，“好吧，我明白了。既然你没有什么可说的了，那我们今天的推介会到此结束，我们暂时休息。史蒂夫、路易，你们可以先回去了，董事会做出决定后会尽快通知你们。” 让路易加西对埃德伍拉德冷笑了一下，他可没有忘记当年力主把他赶出苹果的老头子，傲然离开会议室。 乔布斯和每个董事会成员握手拥抱后，才推门离开。 刚刚走出苹果大楼，乔布斯就掏出电话，给阿梅里奥打了过去。 “吉尔，有兴趣下来一起散散步吗？”乔布斯用老朋友的语气说道。 阿梅里奥犹豫了一下，“好，你等我。” 董事会成员的意见仍旧争执不下，从系统完成度来说，beos具有绝对的优势。如果采用be，则完全能够赶得上明年的秋季新产品发布会。nextstep的性能虽然不错，但毕竟是个半成品，苹果需要花费大量的时间和金钱对它进行改良和完善，是否能在明年的秋季新产品发布会上亮相，是个很大的问题。 苹果已经不能继续失败了。 但让路易加西的傲慢激怒了所有的董事会成员，首席董事埃德伍拉德虽然没有表态，但其放弃投票的行为足以说明对让路易加西的不满。 阿梅里奥拖着胖胖的身躯乘坐专用电梯来到楼下的草坪，乔布斯笑的阳光灿烂，“嘿！吉尔，这边！” 阿梅里奥不由得心情为之一松，他对乔布斯的态度非常复杂，从理智上来讲，他必须小心这个人，如果收购了乔布斯的nextstep，那么乔布斯就有取代他的可能。 但从感性上说，阿梅里奥很难讨厌乔布斯，尤其是最近的接触，他觉得对方很多想法和自己非常合拍，也许按照伍拉德的建议，收购nextstep后，让乔布斯重新回到公司，是一个不坏的决定。 两个人走在一条小路上，苹果总部附近种了很多合欢树，纵使加州四季如春，但到了冬季，这种落叶乔木仍然会按照季节规律飘洒下片片落叶。 两人都没有说话，走了一段，乔布斯突然笑了起来。 “史蒂夫，怎么了？”阿梅里奥有些纳闷。 乔布斯指着路旁的一株樱桃树，“这是我在76年和沃兹创办苹果时亲手种下的，当时我们想种一颗苹果树，但把苹果核埋进土里几周的时间也没有发芽。后来才知道，不是每个苹果的种子都能发芽。我们只好随便选了一颗小树苗移栽到这里，后来才发现，原来这不是苹果树，而是樱桃树。” 乔布斯诚恳的看着阿梅里奥，“吉尔，我承认我对苹果有很深的感情，但这家公司同这颗树一样，已经不再是我心中的苹果。” 阿梅里奥笑了笑：“这是苹果，只不过行将枯萎罢了。史蒂夫，苹果曾经是一家伟大的公司，但我们现在需要重新定义他的市场地位。我相信，我有足够的能力挽留苹果，但需要时间，也需要很多人的帮助，包括你。” 乔布斯露出痛苦的表情：“你知道我有多爱苹果，你也明白我的nextstep就是为了麦金塔而生的，路易加西的be就是一坨狗屎，如果你们选择了它，苹果会继续沉沦，直到万劫不复。” 阿梅里奥沉默了一下：“但是beos的完成度更高，已经是一个完工的产品了，我们没有时间，必须要做出选择。” 乔布斯双手抱头：“上帝，这简直太荒谬了，你清楚，明年的秋季大会是多么重要，消费者宁可看到我们推迟发布新产品，也不愿意看到一个半吊子的麦金塔。这可是麦金塔！” 阿梅里奥双唇紧闭，看到行止失措的乔布斯他即是同情又感到莫名的安心。 他是有弱点的。 阿梅里奥想到前几天埃德伍拉德向自己的提议，现在看起来，也不是那么不靠谱。 阿梅里奥停住脚步，面色严肃：“史蒂夫，如果苹果选择nextstep，肯定赶不上明年的秋季大会，想要不让消费者失望，只有。。。。。。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选择了你的系统，我希望你回到苹果，来做我的助手，帮助我拯救苹果。” 乔布斯心头狂喜，脸上却露出惊愕的神色：“吉尔，这不可能。” 第265章 自以为是（第一更，今天晚间还有第二更） 史蒂夫乔布斯惊愕道：“吉尔，这不可能。” 阿梅里奥恳切的道：“史蒂夫，坦白说，很多人跟我说，要提防你，你无时无刻都在寻求重回苹果，如果你回来，会对我造成威胁，但我现在不这样认为。” 阿梅里奥摆出一副自信满满的表情，“史蒂夫，现在苹果需要你，更需要我。我很清楚你在苹果支持者心目中的地位，如果你能回到苹果，哪怕我们在秋季大会上不推出任何新产品，没有做出任何改进，都仍然会让支持者对我们心存期待，苹果短时间内也就不会垮掉，给我们争取了时间。而如果你不回到苹果，而我们选择了next却又无法在秋季大会如期推出新的麦金塔，市场的悲观情绪就会摧毁苹果。身为苹果的ceo，我不能冒这个险。” “所以，只有你回来，我才会同意收购next，否则，我会选择be，你也不想看到让路易加西继续这么嚣张，对吧？” 阿梅里奥越说，越觉得这个主意真的棒极了，虽然对自己有一定的风险，但这是解决目前困局最好的办法。 苹果需要改变，需要动大手术，而只有面前这个人，才能为他争取时间。 乔布斯作为全世界苹果支持者的精神领袖，如果他能回到苹果，哪怕只担任一个顾问的角色，都能然众多果粉兴奋不已。 最好他也只担任一个顾问的角色，阿梅里奥心中暗想。 乔布斯貌似黯然的摇摇头：“吉尔，你知道的，我不能回去，苹果现在是一个烂泥潭，而我的皮克斯现在运营的非常好。。。。。。” 阿梅里奥打断乔布斯的话，“史蒂夫，我知道，所以如果你回到苹果，可以随便挑选职位，甚至可以不做任何具体工作。当然，我的位置你不能挑，哈哈。”阿梅里奥说了一个自认为可笑的笑话。 在阿梅里奥看来，市值已经超过二十亿美金皮克斯，远比日落西山的苹果更值得乔布斯投入精力。 乔布斯犹豫道：“吉尔，我还是建议你只是收购next，回到苹果对我来说并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阿梅里奥语重心长道：“史蒂夫，这样吧，你先考虑考虑，但需要尽快给我回复，我们时间不多了。” 乔布斯点点头，“好吧，我会认真考虑的。” “吉尔，你tm是不是疯了！？乔布斯会毁了我们！”苹果的副总裁帕特夏普激动地对阿梅里奥怒吼道。 阿梅里奥挺着大肚子：“嘿，帕特，别这么激动，这件事情没那么严重。” 帕特夏普做了一个夸张的表情：“没那么严重？噢，亲爱的吉尔，我在苹果工作超过十六年了，和乔布斯共事超过五年，这个家伙就是个恶棍，我必须提醒你，这对于你我来说，都是非常危险的人事任命！” 阿梅里奥笑了笑，胖胖的右手虚按了两下：“帕特，你先坐下。听我说，你认为史蒂夫乔布斯回到苹果，就意味着我会被他打败？你错了，我手里每张牌都比他的牌大，我只是希望利用他的影响力，拯救这家公司，我们是各取所需。” 帕特夏普难以理解的看着阿梅里奥：“吉尔，你完全被这家伙蛊惑了，噢，该死，我早就该想到的，那个家伙扭曲现实的力场有多么强大！” 阿梅里奥觉得帕特夏普有些神经过敏了：“嘿，帕特，听着，你高看了乔布斯，也看扁了我。第一，我才是苹果的ceo，对乔布斯在苹果的内部地位有生杀大权，如果我发现他有不轨的企图，我会行使我的ceo权力确保他的企图不会得逞。而且，如果他回到苹果，我就是他回到苹果的大恩人，他会恩将仇报吗？” “第二，董事会的支持。我是在苹果董事会的极力恳求下，才从国家半导体公司跳槽到了苹果。”阿梅里奥傲然一笑，“我在国家半导体的几年中，把这家亏损多年濒临倒闭的公司挽救回来。苹果董事会正是因为看重我挽救危局的管理能力，所以才会给我这么高的薪水，并且几乎下放了所有的权限。而乔布斯，我承认他是一名伟大的创业者，但并非一名成功的管理者，否则当初就不会被斯卡利赶出苹果。” “第三，你真的我会对乔布斯的回归丝毫不警惕吗？史蒂芬盖瑞沃兹尼亚克已经答应回归苹果当我的特别顾问，他们两个正好可以相互牵制。而且下周我会提名海蒂罗伊森担任副总裁，而她对乔布斯的厌恶是整个公司都知道的。最重要的，”阿梅里奥突然动情的望着帕特夏普，“最重要的，是你们这些管理层，你们都是我的好伙伴，而在苹果二十年的生命中，你们都太了解乔布斯的为人，只会支持我，而不会支持他，对吗？” 帕特夏普叹了口气，他承认，阿梅里奥说的有一定道理，尤其是对海蒂的任命，说明阿梅里奥并非对乔布斯毫无防范之心。 在这种情况下，乔布斯想要重掌苹果，实在难于登天。 但帕特夏普心中的担忧之情丝毫不减，和阿梅里奥不同，他是见识过乔布斯那不可思议的“扭曲现实力场”的人之一。 这个家伙，似乎存在的使命就是不停的创造奇迹。 看阿梅里奥心意已决，帕特夏普叹了口气，“好吧，吉尔。既然你已经决定，我无话可说。但你一定要小心，乔布斯远比你想象的可怕。” 阿梅里奥笑了笑，仿若胜券在握。 旧金山，硅谷，帕罗奥图“心动”咖啡馆。 约翰杜尔端起面前的咖啡，看着这个比自己小了快三十岁的少年笑了笑：“zack，真没想到，你的火种源成长的这么快。不过，给你个建议，在这一行，风险永远比机会多。学会找到合适的伙伴分担风险，才是最佳的生存策略。” 约翰杜尔优雅的喝了一口咖啡，含笑道：“在亚马逊的案子上，有没有兴趣合作一次？” 第266章 说客？（第二更！） 张晨笑了笑：“约翰，我从来不拒绝合作，火种源同idg有非常全面的合作，我不理解你说的合作是什么意思。” 约翰杜尔扶了扶眼镜：“我们对亚马逊的案子有很浓厚的兴趣，我希望你能把手中的亚马逊股权转让给kpcb，我们愿意出一千万美元，怎么样？一天赚两百万，这笔生意不错吧？” 张晨哈哈大笑，摇头道：“约翰，你太会开玩笑了。这不可能，如果只是这件事的话，我想，我可以回家了，今天是感恩节，我还要和女朋友一起吃感恩节大餐，失陪了。” 张晨拿起搭在椅背上的外套，起身要走。 约翰杜尔微笑着阻拦，“zack，不要急，kpcb对亚马逊的案子确实很感兴趣，如果你不同意转让股权，我们可以谈谈其他的合作方式。” 张晨顺势坐下，“约翰，我没明白，你完全可以同贝佐斯继续商量出一个融资方案，如果他同意继续出让手中的股权，我是没有意见的。” 约翰杜尔微笑道：“zack，你就不要装糊涂了。贝佐斯手中只有70%的股份，这次你们融资并未采用摊薄的方式稀释股份，卖给你们15%的股权后，贝佐斯手里的股权只剩下65%，如果他再继续卖出股份，他手中的股份将不足50%，会对后续的ipo产生非常不利的影响。” 张晨耸耸肩：“那我就没有办法了，约翰，你在硅谷取得了非凡的成就，在我心目中，你和唐瓦伦丁都是我的偶像，我非常尊敬你。但在商言商，火种源不可能放弃亚马逊的案子，八百万美金不是个小数字，火种源对亚马逊有了足够的了解后才做出的投资决定。” 张晨露出个遗憾的表情，“所以，很遗憾，这件事上我无法让步。抱歉。” 约翰杜尔呵呵一笑：“zack，你难道就丝毫不顾及风险？做我们这一行，二八法则是真理，任何一个案子，都有超过百分之八十的几率失败，正如你所说，八百万美金不是一个小数目，你们完全可以考虑再引入一家风投机构共同承担风险。而且kpcb在ipo领域的经验是任何机构都比不了的，如果我们进入，这是双赢。” 张晨皱皱眉：“约翰，你想怎样就直说吧。” 约翰杜尔正色道：“六百万美金，我买走你手中一半的亚马逊股权，说服贝佐斯的事情我来做，同时，我们会尽全力帮助亚马逊在纳斯达克ipo。” 张晨哈哈笑道：“约翰，亚马逊ipo势在必行，贝佐斯就是华尔街出身，对这方面的事情再熟悉不过。亚马逊因为从一开始就做好了上市的打算，所以在运营中就已经完全按照纳斯达克的上市要求来做了铺垫。应该说，亚马逊短期内，在纳斯达克ipo，是顺理成章的事情，即使没有你们，凭我们和idg，也一样能在明年把亚马逊运作上市。最迟明年这个时候，就可以去纽交所敲钟了。” 约翰杜尔含笑道：“是么？这是在没有负面影响的情况下。嘿，别这么看着我。我说的是实话，你知道的。如果我们不投资亚马逊，在这块领域肯定会扶持一个亚马逊的竞争对手，因为谁都知道电子商务是互联网的发展方向。届时如果两家公司的竞争过于激烈，谁也说不好会有那些对ipo有负面影响的消息传出来。” 张晨目光一凝，心中略感不爽，这是威胁吗？ 张晨大笑道：“约翰，这种程度的威胁你就想让我让步，未免把我想的太懦弱了。” 约翰杜尔盯着张晨：“这不是威胁，只是叙述事实，你刚刚进入这行，还不理解kpcb有多强大。这么说吧，如果换成一个vc行业内的老兵，甚至会主动联系我们同我们一起共同参与很多项目的投资方案。” “因为这样，可以减低他们的自身风险并且获得更多资金外的支持。而我们kpcb，是风险资金领域最大的公司，也拥有最棒的经验，举个例子，如果你们自己主持亚马逊的ipo，可能股票的发行价只有十五美元。而如果kpcb参与，以我们的专业性，至少能把发行价定在18美元。损失一部分的股份，却可以获得更多。这是双赢。” “而如果我们扶持另一家网站同亚马逊唱对台戏，那结果未免两败俱伤，大家的损失都很大。” 张晨沉吟了一下，约翰杜尔对于股票发行价格的陈述确实打动了他。 无论他有多么先知，涉及到具体的专业操作，始终是短板，而这块短板，又不是短时间内能够弥补的。 只有靠长达两三年的投资运作，积累经验和相关方面的人才，才会逐步弥补。 张晨曾经想用和idg的合作弥补火种源的自身短板，也确实起到了一定的作用。但在ipo领域，目前kpcb确实是能力最强的机构。如果有kpcb鼎力支持，亚马逊的ipo会减少很多麻烦。 张晨正在思索，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约翰，抱歉，我来晚了。嘿，zack，你回来也没有告诉我，太不够意思了。” 张晨抬头一看，连忙站起身来，原来是比尔坎贝尔。 比尔热情的和二人都拥抱问候，问道：“你们聊得怎么样？还顺利吗？” 约翰杜尔苦笑道：“你的小朋友可能并不想和我打交道，刚刚还想告辞离开，去见他的女朋友。” 比尔笑的很大声，一脸八卦问道：“女朋友？对了，前几个月的friends里，那个和娜塔莉波特曼一起出现的那个学生是不是你？难道你和她。。。。。。” 张晨连忙摇头否认，这让汤淼淼知道了可还得了？而且娜塔莉又是明星，要是传出绯闻，对谁都不好。 虽然两人确实有点小暧昧，但张晨并没有想把这段暧昧继续下去。 这次来美国，也没有告诉娜塔莉。 张晨一脸尴尬的问：“比尔，是约翰和你约的？来做说客？” 约翰杜尔解释道：“我和比尔是老朋友了，认识超过二十年，上午我们通电话的时候偶然聊起你，比尔说你也是他的朋友，我也邀请了他，不介意吧？” 张晨还是有些介意的，约翰杜尔的举动难免让他觉得这是比尔坎贝尔和约翰杜尔两人合作向他施压。 不对！张晨突然醒悟过来，也许约翰杜尔确实是这个用意，但比尔肯定不会是这个意思。作为硅谷最知名的“教练”，比尔坎贝尔和众多大佬关系良好不假，但很少参与到这些人的个人恩怨和业务纠纷中去，所以大家才会这么信任他。 但他为什么会接受约翰杜尔的邀请呢？ 第267章 可耻的小偷 果不其然，比尔坎贝尔摆摆手：“我不参与你们生意上的问题，我是来叙旧的。” 约翰杜尔无奈道：“好吧，好吧，不过你知道，我刚刚跟zack说的都是实话，在亚马逊这个案子上，如果火种源同kpcb合作，肯定比他们自己干赚的多。” 张晨看了看比尔坎贝尔，比尔专心致志的对付着自己面前的水果酸奶，没有搭话的样子。 张晨想了想，“约翰，我需要考虑一下，你说得多，我在这行里经验太少，所以不能马上做决定。” 约翰杜尔点点头，“好吧，不过我明天就要飞辛辛那提，然后又要去新英格兰，如果你考虑好了，可以打我的电话。哦，对了，这是我的卫星电话，随时都能接通，哪怕是在飞机上。” 约翰杜尔离开后，张晨对比尔笑道：“比尔，你到底找我什么事？总不会只是叙旧吧？今天可是感恩节。” 比尔爽朗的笑道：“哈哈，zack，没错，我和你聊完就要赶快回家了，我的孩子还在等我切火鸡。zack，你现在还记恨史蒂夫吗？” 张晨知道比尔坎贝尔口中的史蒂夫指的是乔布斯，拿起面前的咖啡喝了一口，笑道：“不，我从来没记恨过这家伙。” 比尔松了一口气，刚想说话，就听张晨继续道：“对乔布斯，记恨这种情绪是没用的，只会让他愈发得意。像这种家伙，用尽一切手段把他击倒，才是最好的反击。” 得了，看来还是记恨。 比尔无奈道：“zack，史蒂夫这个人的确有很多缺点，从某种意义上说，他是个混蛋没错，但他不失为一个好的合作伙伴。” 张晨嗤笑了一声，好的合作伙伴？开玩笑。 adobe、google、微软、t-maker。。。。。。这一系列的名字都是史蒂夫乔布斯曾经的合作伙伴，而到最后，乔布斯领导下的苹果，和这些以前的合作伙伴都成了死敌。如果说google还是因为生意上的利益冲突，那adobe就纯属乔布斯的私人恩怨了。 张晨眼珠一转：“比尔，你总不会是专门来劝我和乔布斯和解的吧？是他让你来的？” 比尔苦笑道：“zack，你和史蒂夫都是太有个性的人，夹在你们中间让我很难做。” 张晨笑的很开心：“哈哈，比尔，你又在骗人了，你是天生的平衡者（balancer），我和乔布斯之间的矛盾甚至不会让你浪费一个单位的脑细胞。说吧，他想要找我做什么？” 比尔坎贝尔笑笑：“瞒不过你，史蒂夫的next想要买你手中的几个商标。” 张晨故作惊讶的样子，“我手中的商标？” 比尔点点头，“是的，他最近打算新注册几个商标，查询后发现这几个商标都被火种源注册了。别看史蒂夫故作看不起你的样子，实际上他对你很关注，知道火种源是你的公司，大发雷霆，找到我，让我想办法从你手中把这几个商标买走。” 张晨听到这话，还是蛮爽的，嘿嘿一笑：“那几个商标？你知道，我手头注册的商标很多。” “i系列的商标，其中包括imac什么的。哈哈，史蒂夫听说你在mac前面加了个i就把imac当成一个新商标注册后，在我面前大叫你是个可耻的小偷，哈哈。这是具体的商标清单。”比尔坎贝尔递给张晨一份商标名录。 张晨接过名录翻了翻，随口道：“我也很惊讶居然能够注册成功，只能说苹果太大意了。” 比尔坎贝尔深有同感的点了点头。 张晨把目录扔在桌上，嘴角咧了一下，“乔布斯准备回苹果了？” 比尔坎贝尔愣在当场，半天没说话。 张晨笑了笑：“比尔，很遗憾，乔布斯是我的敌人，我不可能资敌，坦白说，这几个商标对我没什么用，不过，我知道它们对乔布斯有大用。尤其在他要回到苹果的当下，任何一点资敌的行为都有助于他重掌这家公司，我不会把商标卖给他的。” 比尔坎贝尔揉了揉太阳穴：“zack，你吓到我了，好吧，他的确是在酝酿回到苹果，不过现在这一切还都只是计划，并没有实施，你怎么知道的？” 张晨耸耸肩：“很简单，mac是麦金塔的昵称，乔布斯的next已经全面退出了硬件服务，而且以他的性格，如果是next这个新公司出的产品，肯定不会有mac字样，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全新的名字。” “既然next不会用到imac这个名字，然而乔布斯又要买，那答案不是显而易见吗？”张晨轻松的道。 比尔长出了一口气，“你说的没错，他是想要回到苹果，不过这一切还是未知数。zack，你和史蒂夫之间没有什么深仇大恨，何不借此机会和解？他在你手中也没有占到便宜，你不算认输。” 张晨微笑道：“比尔，你是我在美国最好的朋友之一。但我和乔布斯不同，其实我没有那么看重输赢。我对乔布斯没有好感，并不单纯因为第一次见面时他对我的态度。” 比尔坎贝尔呆滞了一下，你不看重输赢？整个硅谷敢和乔布斯当面硬怼的人有几个？就连比尔盖茨，和乔布斯打口水仗，都没占过什么便宜。 “如果不是为了那次的冲突，那是为什么？”比尔坎贝尔忍不住问道。 “因为尊重。”张晨喝了一口咖啡。 比尔坎贝尔纳闷，尊重？你第一次见到乔布斯的时候他是嚣张了些，但你也仅仅是个初出茅庐的小菜鸟，乔布斯的态度虽然过分，但也不至于让你记恨这么久吧？ 张晨看出比尔坎贝尔的疑惑，摆摆手，“我说的不是对我个人的尊重，而是对我的国家。” “众所周知，乔布斯对华夏没有好感，这是他的权力，但他没资格侮辱华夏人都是小偷和骗子。我猜想，乔布斯知道我注册了imac商标，暴跳如雷的时候，骂的话应该是‘华夏人都是一群可耻的小偷！’这种种族歧视的话吧？” 比尔坎贝尔面露尴尬之色，显然，张晨说对了。 张晨神色淡然，并没有激动，“我承认华夏现在有很多不好的地方，在人均素质上也远远比不过美国。但这并不是人种和文化问题，而是经济问题。华夏有一句古语，叫做‘仓禀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随着华夏经济实力越来越强，文化吸引力和人民的道德水平也会越来越强，到时候乔布斯还会这么说吗？这种不负责任的指责，才是我讨厌他的原因，他侮辱了华夏人这个群体。” 第268章 遗传 比尔坎贝尔张口结舌，疑惑道：“zack，抱歉，呃，你是不是，是不是过于敏感了？我没从史蒂夫身上感受到对华夏人的恶意歧视啊，史蒂夫这个人有时候确实口无遮拦，但基本上没有什么种族歧视的观念。呃，毕竟他的亲生父亲也是个阿拉伯人。” 乔布斯的生父阿卜杜法塔简德利是个叙利亚移民，事实上，无论从性格还是才能上，乔布斯都继承了生父很多。 他生父的成就虽然远不及他，但作为一个一代叙利亚移民，能够在美国的大学当上讲师，随后又称为商界精英，在拉斯维加斯做了一家赌场的总裁，阿卜杜拉法已经足够优秀。 而且，他还把这种优秀遗传给了自己的下一代，他的两个子女都极为出色。 除了乔布斯之外，阿卜杜拉法后来结了婚，生了一个女儿。而这个女儿，长大后也成了非常著名的小说家、记者、媒体人。 把能力遗传给下一代的同事，老阿卜杜拉法也把自己人渣的一面遗传给了乔布斯。老阿卜在女儿出生后，又把女儿抛弃，妻子带着女儿改嫁，可以说，老阿卜杜拉法是完全没有家庭观念的人。 而乔布斯，生下自己的私生女后，也抛弃了她，甚至矢口否认是他的女儿。 直到女儿快长大了，乔布斯才幡然悔悟，开始修复和女儿之间的关系。 张晨笑了笑，“我并没有指责他种族歧视，事实上，刚刚我说的是文化歧视，而这种歧视，又是由于他的浅薄所造成的。” “乔布斯性格分裂，喜欢用绝对的态度面对一切，非黑即白，非此即彼，不是天才，就是狗shit，类似于，嗯，对，二极管。” 比尔坎贝尔一愣，随即哈哈笑道：“二极管？这个比喻太妙了，我相信史蒂夫一定很喜欢。” 张晨也笑了两声：“众所周知，乔布斯非常喜欢东瀛文化，甚至竭尽全力把东瀛美学融入他自己的产品中。他对东瀛的嫉妒崇拜让他非常羡慕东瀛菊与刀的变态艺术审美，而他不懂的是，东瀛所谓的美学是依靠强大的经济能力堆砌出来的腐肉，而他所看不起的华夏文化，却是所有东亚文化的源头和祖先，只是近百年的积弱，让这个原本熠熠生辉的文明和文化落上了一层厚厚的灰尘。” “归根究底，乔布斯也和其他人一样，其实他并没有那么反叛，也没有他自己所标榜的那么反文化，他只是个财富的崇拜者而已，只不过又在这贪婪的嘴脸上披上了一层美学和文化的外衣。” 比尔坎贝尔目瞪口呆：“zack，你确定不想和史蒂夫和解吗？你这番话让我觉得你似乎是除了他自己以外最了解他的人了。” 张晨摇头，“不，我不会和他和解。” 比尔坎贝尔追问：“就是因为你说的这些不着边际的东西？” 张晨摇摇头，“其实真正的原因只有一个。” 比尔坎贝尔好奇：“是什么？” 张晨淡淡道：“我讨厌他。” 比尔坎贝尔被噎的半天说不出话来，这特么还能有什么招？人爱一个人可以掩饰，恨一个人也能掩饰，但唯独“厌恶”这种情绪，是完全无法掩饰的。 从这个角度上说，“厌恶”比“爱”和“恨”的力量都要强大。 比尔坎贝尔颓然堆坐在沙发上，“zack，我知道你和史蒂夫为什么不会和解，相互厌恶了。” 张晨抬抬眼皮，“哦？” 比尔坎贝尔没好气道：“因为你们两个人都是混蛋，是一样的人！所以你们才会对彼此这么了解，见鬼，两个只见过一面的人，却好像都把对方看穿了一样。” 张晨感兴趣，“他怎么说我的？” 比尔坎贝尔拿起桌上的酸奶：“和你说的差不多，算了，我也不管了，既然你不愿意转让商标，我就转告他吧。” 张晨安慰比尔道：“没办法，有些人天生就相互看不惯，可能我和乔布斯就是属于这种关系。对了比尔，我倒是真想向你咨询一下约翰杜尔跟我提议的那件事。你觉得我该不该接受他的提议？” 比尔坎贝尔沉吟了一下，“我不太了解你们这个案子的具体情况，但至少约翰杜尔有一点没有说错，kpcb的ipo运作能力确实很强。” 张晨有点疑问：“我也知道纳斯达克的ipo条件，并不十分苛刻，哪怕亚马逊现在申请主板上市，也就只有股东人数这一项需要再进行运作改进，其他的几乎都满足。” 比尔笑道：“没那么简单，举个例子，纳斯达克要求至少要有三家市商进行承销，这三家市商你能联系到那几家？但如果是kpcb，无论是摩根还是美林抑或黑石，都会抢着和他们合作。这样，在发行价的确定上，企业会有很大的主动权。但像火种源这样的小公司，哪怕加上idg，也很难有这样的效果吧？” 张晨听后默然不语，的确，无论是前生今世，自己都没有操作企业上市的经验，更多都是纸上谈兵。 ipo（首次公开募股），这三个字母说起来简单。但在前世，多少声名鹊起的企业都被公开市场拒之门外。 孙洪彬的顺池，只差一步，就倒在ipo的门口，如果顺池在05年成功ipo，就不会因为资金链断裂而倒下，更是能赶上09年后的房地产大热潮，说不定真能成为超越万客、恒达的地产之王。 可惜，无论是港股还是美股，审查太严了，最终，顺池还是遗憾的告别了华夏地产这个巨大的舞台。 比尔坎贝尔继续道，“另外，和kpcb合作，还有一桩额外的好处。” 张晨问道：“什么好处？” 比尔坎贝尔含笑道：“约翰杜尔，你如果能够和约翰杜尔直接打交道，可以从他身上学到很多。约翰杜尔是硅谷我最佩服的人之一，kpcb之所以成为kpcb，只因为他们有约翰杜尔。” “kpcb的核心竞争力就是拥有约翰杜尔。” 比尔坎贝尔晃了晃手里的车钥匙，“能够和约翰杜尔交手、学习，是非常幸运的一件事，能加快你的成长。不多说了，已经五点多了，我得赶紧回家，老婆还在家里等我回去吃大餐。要不要我送你？” 张晨反应过来：“哦，不用了，我家距离这里不到一英里，走回去就可以。” 张晨掏出钱，买了单，给了女招待五美金的小费。 咖啡馆的女招待应该就是斯坦福的学生过来兼职，没有底薪，就靠客人每天的小费，收入也不错。 比尔开了一辆克莱斯勒300，坐进车里冲张晨挥了挥手，两人互相问候了感恩节快乐，一踩油门，扬长而去。 第269章 感恩节大餐 一英里的路，张晨干脆慢跑起来。 比尔坎贝尔作为硅谷最具口碑影响力的总裁教练，所提出的建议一定是他认为可行的建议。 张晨并不怀疑比尔的专业性，作为一名和众多上流社会精英都有接触的知名人士，比尔坎贝尔秉承的基本原则就是不因自己或自己朋友的利益损害其他朋友的利益。 他可能会对你有所隐瞒，但绝不会故意欺骗。 今天在商标的事情上驳了比尔的面子，张晨心里有些愧疚，毕竟对方帮了他不少，还是要找个机会和比尔聊一聊，化解一下误会。 一路慢跑到别墅，张晨刚一推开门，就看到客厅的餐桌上放着两个烛台，从厨房传来阵阵烤火鸡的香气。这栋别墅的厨房并非西式的敞开厨房，也并非中式的封闭式厨房，而是用书架和置物架把厨房的区域间隔了出来，一方面保持了视野的通透性，另一方面隔绝了做中餐时候产生的部分油烟。 汤淼淼带着石棉手套，从烤箱里端出一大盘烤的金黄的火鸡，旁边苏灼蕖在切洋葱胡萝卜之类的配菜。 蒸汽的氤氲中，两人忙碌的身影显得格外动人。 张晨呆立了一会儿，扬声道：“我回来了。” 汤淼淼欣喜的从厨房探出头，额头上都是细密的汗珠，鼻子上还有一小块烟灰，可能是摆弄烤箱的时候不小心蹭上的。 “回来了啊，马上就好了，一会儿就能吃了。” 张晨笑了笑，这一刻，他居然感觉到有点温暖。 苏灼蕖把切好的配菜均匀的洒在火鸡周围，汤淼淼把火鸡又放进烤箱继续烤制。 火鸡这种禽类，虽然个头大，但烤制起来并不麻烦，只不过由于个头太大了，要想烤的鲜嫩多汁，难度还是比较大的。 张晨主动包下了拜访餐具的任务，碟子刀叉餐巾摆放完毕，张晨心不在焉的坐在餐椅上等着开饭。 在亚马逊的项目上和kpcb合作看来是最好的选择，但如何合作，还需要仔细想一想。 实际上，张晨自己也有忧虑，自己之所以投资亚马逊，是因为自己有重生优势，知道二十年后，亚马逊将成为三千亿美元级别的公司。 但今生自己投机取巧，取代了kpcb的地位，不代表现在自己和火种源有了kpcb的能力和关系。 到时候亚马逊还能不能这么成功，就真不好说了。 在这一刻，张晨突然觉得乔布斯也没说错，自己确实是个小偷，命运的小偷。 摇摇头，张晨不由得失笑，自己这是矫情什么呢？什么是偷？未经允许拿走别人的东西才是偷。现在自己的这些赚钱机会，纵使是凭借自己的重生优势带来的，那也是自己的一部分。 而这些机会，现在还不属于前世那些人，属无主之物，先到先得，怎能算偷？ 重生这种优势，和天资聪颖、魄力超群、天生健壮一样，都属于命运的一部分。 有人智商一百六，想不获得成功都不可能，为什么没人说他获得成功是无耻？ 有人天生有领导力，从小就指着荷塘里的青蛙说什么“哪个虫儿敢作声”，为什么没人说他得到的一切都是偷来的？ 重生和这些天赋一样，都是命运的安排，是命运的一部分，自己为什么要有心理负担？难道仅仅因为自己是在有自我意识的时候获得的这一切，而天资和魄力都是在具有自我意识前，在出生时就已经注定了，所以习惯了，就没人说了？ 既然是命运的一部分，那么自己凭借重生优势得到的，同因为天生基因好或者天生命好出生在大富之家所得到的，没什么两样。 何须为此不安。 张晨给自己的无耻早了一个理论支持，算是去了心结，不由自主的笑了出来。 苏灼蕖从酒柜拿着一瓶红酒出来，张晨对红酒不熟，也没看出来是什么牌子。 苏灼蕖纳闷，“你傻乐什么呢？没看我们都忙吗？也不说过来帮下忙，坐在那跟大爷似的，拿我们当使唤丫头呢吧？” 张晨嘿嘿一笑，“厨房太小，三个人转不开身，我就不添乱了，火鸡烤好了能开餐了？” 正说着，汤淼淼从厨房端着一个直径六十公分的大磁盘走了出来。 张晨连忙接过来，即使这火鸡不大，但火鸡加盘子，总共也有接近三十多斤的重量，没点力气还真端不稳。 汤淼淼摘下手套，洗了洗手。也做到餐桌前。 火鸡色泽金黄，泛着一层诱人的油光，这是烤火鸡时往上面抹的黄油。张晨拿起火鸡边上的厨刀，馋涎欲滴道：“是不是能开餐了？”说着就要把这只火鸡分而食之，也不知道汤淼淼往火鸡肚子里填了什么馅料，闻起来还挺香。 汤淼淼拦了一下，“等会儿。” 点上烛台，把客厅的灯光关了。这是已经接近七点，天色已经全黑，关掉灯后，整个房间一下子暗了下来，只剩下餐桌上两个烛台散发出温暖的光芒。 汤淼淼坐好，双手紧握，一本正经的祷告：“感谢神赐予我们食物，阿门。” 张晨和苏灼蕖对视一眼，都忍不住想乐。苏灼蕖吐槽道：“感恩节是用来庆祝1637年白人在康涅狄格山谷对佩科特人的大屠杀，跟上帝有个毛关系啊。” 张晨也凑趣道：“汤老师，什么时候你改信基督了？六月份咱们去六龙山，逛普济寺的时候你还拜了观音呢，怎么这么快就改信了？” 汤淼淼不高兴道：“你们真扫兴，这是咱们三个第一次在美国过感恩节，不正式点怎么行？赶紧的，你们也跟着做。” 张晨和苏灼蕖只好也闭上眼睛，双手紧握，跟着汤淼淼念到：“感谢神赐予我们食物，天主，我感谢你，使大地出产万物，供给我们饮食，我要善用你所赏赐的一切。也求你纪念饥饿中的人们，使他们早日得享饱腹。” 祷词完毕，睁开眼，张晨发现姑娘笑语盈盈的看着他，心中不由得一荡。 第270章 你不老实 苏灼蕖一边喝着南瓜汤一边对张晨道：“诶，跟你说点事。” 张晨正专心致志的对付一块鸡腿肉，心不在焉的道：“嗯？什么事啊？” 苏灼蕖递给张晨一小碟椒盐，张晨蘸了一口，赞道：“还是得用国内的调料，这柑橘酱蘸鸡肉怎么吃怎么不对。” 苏灼蕖继续道：“我想自己开一家公司。” 张晨惊讶的抬起头：“开公司？什么公司？”张晨看看汤淼淼，汤淼淼也一脸茫然，显然苏灼蕖事先也没和汤淼淼聊起过这个话题。 苏灼蕖小口喝着南瓜汤：“我还没和淼淼说，现在就只是个想法，你们帮我分析分析。我想搞一个新闻短信推送的业务，并为这个业务成立一个公司，你们觉得怎么样？” 张晨感兴趣：“哦？详细说说？” 苏灼蕖叙述道：“到今年底，美国的移动电话用户预计会达到4200万，但根据彭博社的预测，应该会超过4400万，比上一年度的用户数量增加了70%，也就是说，移动电话的用户增长数量远远快于先前的市场预期。” “而移动电话的sms（短信）收入，却比上一年度增长了178%，也就是说，短信服务的增长速度，远远快于移动电话用户的增长速度。” 张晨好奇问道：“那你准备怎么做短信sp？” 苏灼蕖拨了拨头发，之前剪的bobo头这几个月也长长了，苏灼蕖又去沙宣做了一次发型，和上一次的差不多，只不过变成了偏刘海。 苏灼蕖忽闪忽闪大眼睛，“你不是让我帮你打理那个tips网站么，这几个月新网站不停地冒出来，我更新的就比较勤，现在访问量也还可以。” “那天我突然想到，你这个网站实际就是起到了一个把其他网站汇总推广的作用，可以节省用户寻找新网站的时间。” “那么，按这个思路，如果我做一个网站，把各个媒体的重点新闻汇总，同样可以节约用户大量用来读报纸获取新闻的时间。但后来想想，这样也有问题。” “一来有版权问题，二来上网的人毕竟是少数，而且相对都比较专业，用户量很难做大，除了广告也找不到太好的盈利模式。” “然后，前两天，我正上课，教我们大众心理学的讲师手机响了，他看完短消息后跟我们说，总统大选计票结果出来了，克林顿高票连任。而这条短信，是他妻子在家里看大选直播时发给他的。” “这件事启发了我，如果以短消息订阅的形式，每天把重点新闻浓缩成十几个字的形式按时推送给用户，收取短信sp费用。你觉得这个思路行不行得通？” 张晨有点惊讶，苏灼蕖想到的这个业务在华夏2003年移动用户大量增加之后，曾经风靡一时，不过到3g网络普及后，随着手机短信逐渐沦为接收验证码的工具，逐渐就消失了。 张晨想了想：“苏姐，你说的这个可以搞，有可行性。” 苏灼蕖挺高兴：“真的？你觉得有多大发展？” 张晨拿餐巾擦了擦手，“要看用户数量了，如果能够做到二十万的用户，每月的sp流水能超过30万美元，除掉给运营商的分成，也能有接近20万美元的净收入，而成本支出，甚至可以忽略不计。我觉得可行。” 苏灼蕖点点头，“我也这样觉得，不过光是做重点新闻的推送，二十万的用户数量，可能够呛能做到，但做到五万以上，难度不大。不过就算这样，每年的利润也超过30万美元了。如果这条路可行，完全可以再开拓其他的短信增值服务，比如专门推送体育新闻或者娱乐新闻、财经新闻之类的，做用户细分，市场前景还是蛮好的。哈哈，怎么样？姐姐挺有商业头脑的吧？” 张晨还真对苏灼蕖的思路有些刮目相看，能在这时候看到短信sp服务这块蛋糕，说明苏灼蕖的商业嗅觉还是不错的。 至少比前世的自己强多了。 汤淼淼原本一直没有参与讨论，但看到苏灼蕖嘚瑟的样子，忍不住讽刺道：“你这个业务听起来不错，但基本上，可能也就是两三个月的风光。” 苏灼蕖不服气，“怎么可能？用户肯定越做越多，营业收入也肯定越来越高，说不定还能上市呢。真赚了钱，到时候你可别眼红。” 汤淼淼哂笑道：“你这个业务，一点技术含量都没有，给条狗培训一下都能干。真要是赚了钱，别人效仿起来不要太简单，到时候竞争者会快速杀入，很快市场就会被快速瓜分，到时候能有点赚头就不错了，还想上市？” 苏灼蕖撇嘴反击道：“再简单也比他那个格子网站困难多了，你怎么不说他啊？看来果然是重色轻友，情人眼里出西施。” 汤淼淼没想到苏灼蕖来了这么一句，不由得气势一虚，张晨嘿嘿笑着打岔：“苏姐，汤老师说的也没错，不过如果能快速铺开市场，做大用户数量，凭借着自动订阅的收入，业务也能继续开展下去。我挺看好的，怎么样，要不要我也入一股？” 苏灼蕖知道汤淼淼面皮薄，刚刚话说出口，就有点后悔。此时张晨从中打个圆场，苏灼蕖也就借坡下驴，摇头道：“不要，这个花不了多少钱，老娘要自己干。” 张晨点头道：“也行，如果要钱，尽管提，算我个人借给你的。” 吃完大餐，苏灼蕖帮忙把一片狼藉的餐桌收拾干净，拿起外套就要走。 汤淼淼和张晨都说太晚了，干脆住这里，苏灼蕖摇头，说明天是黑五，她要早起去市区扫货。 苏灼蕖走后，汤淼淼担心道：“刚刚我是不是说的太过分，苏苏真生气了？” 张晨搂着汤淼淼，安慰道：“没事儿，苏姐不是那么小气的人。” 汤淼淼风情万种的瞥了张晨一眼：“苏姐苏姐叫得真亲，我想起来了，刚才你是不是为苏苏说话来着？你想干嘛啊？真想讨个小老婆？” 张晨自然矢口否认，手上动作不停：“哪有啊，你刚刚不是还担心她生气来着吗？” 汤淼淼被张晨摸得浑身发软，咬着嘴唇：“小色鬼，我警告你，不许打苏苏的主意。” 张晨哭笑不得，这都哪儿对哪儿啊。 汤淼淼眼含春水：“我和苏苏，谁手感好？” 张晨一激灵，“我哪儿知道，我又没摸过她。” 汤淼淼凑到张晨耳边，“别以为我不知道，下午我和苏苏聊过了，那天你回来就往床上扑，手还不老实，我就不信你没摸到。” 张晨被汤淼淼口中喷出的气息挑逗的欲火焚身，一边否认一边加紧动作：“真没有，她一叫，我就发现认错人了，吓了一跳，哪儿还顾得上什么手感。” 汤淼淼也喝了不少红酒，面色绯红，体温明显升高，咬着张晨的耳垂，“小色鬼，你不老实。” 第271章 IPO的难度 第二天，张晨给贝兰克芬打了电话，告诉贝兰克芬自己已经和史蒂夫凯斯达成协议的事情。 因为是感恩节假期，贝兰克芬昨天上午散会后就飞回了纽约，晚上陪父母过感恩节，接到张晨的电话还以为张晨实在开玩笑。 当贝兰克芬听说张晨用icq的股份从aol敲了两亿一千五百万美金，惊呼上帝，在任何人看来，这笔交易也未免太疯狂了。 意味着整个icq的估值已经七亿美金。 乔布斯搞了那么多年的next，卖给苹果也不过四亿美金。在贝兰克芬看来，史蒂夫凯斯的收购太不理智了。 他甚至都怀疑是不是张晨对史蒂夫凯斯施了什么东方巫术，让史蒂夫凯斯昏了头，才会答应这种离谱的价格。 面对贝兰克芬的疑问，张晨轻笑一声：“劳尔德，同一件东西，对不同的买家来说，价值是完全不同的。就拿网景来说，去年微软曾经想以超过四百五十亿美金收购网景，而网景当时的市值不到一百亿美元。但对于微软，他就值四百五十亿。” 贝兰克芬反驳道：“网景极有可能影响到微软的根基，而且，网景的营运收入和盈利都非常好，然而icq到现在为止，也没能体现出任何的盈利能力。” 张晨哈哈大笑道：“劳尔德，你难道真的认为网景会成为微软的掘墓人？仅仅凭一款浏览器？不，在这件事上，比尔盖茨完全被网景向市场讲的故事欺骗了，最可怕的是，网景的这个故事把自己也骗倒了，认为自己真的有可能取代微软的地位。” 贝兰克芬疑惑道：“难道你不认为网景是微软的威胁吗？网景的技术可能成为另一个微软，让电脑不在需要操作系统，只需要浏览器就能连接互联网，微软当然会有危机意识。” 张晨笑道：“不，这不可能，再过十年也不可能。这只能说是网景讲给时代周刊的一个美好愿景，但可惜，这个愿景和互联网的发展是完全背离的。微软的操作系统地位完全不可能受到网景的威胁，他们大可不必如此紧张。” 网景之所以能够获得市场的青睐，一方面在于它是市场上最受欢迎的收费浏览器，每份售价45美金，占据了90%以上的浏览器市场。但光凭这些，根本不足以支撑它两百亿美金的市值。 之所以能有这么高的市值，根本原因还是网景超强的讲故事的能力。 网景创始人马克安德森讲的故事是这样的：互联网将会一统江湖，未来的计算机，只是互联网的工具，这个工具完全没有必要有操作系统，因为人们通过网景浏览器就可以直接访问互联网，在网上完成一切的需求。 实际上，哪怕十年后，也有计算机厂商在做这方面的尝试。 联响、戴尔，甚至包括亚马逊，都曾经布局所谓的互联网电脑，没有硬盘，操作系统采用linux内核，以浏览器为核心，只提供上网功能和微弱的计算能力。大部分的应用都是依靠网络计算完成。 无一例外，全部失败。 贝兰克芬连忙追问：“你认为网景注定会失败？” 张晨肯定到：“是的，哪怕网景对未来的预测有一定的可能，他也不可能竞争过微软，今年七月后，微软已经在发售的win95中内置了自己开发的ie浏览器，并且本月又宣布ie将和windows进行捆绑销售。这就吹响了网景灭亡的号角。马克安德森失策了，如果他当初同意微软的收购方案，极有可能成为百亿富翁，但现在，他可能永远没这个机会了。” 贝兰克芬点头，“我知道这件事，但据说网景已经开始搜集微软的垄断材料，准备对微软提起反垄断诉讼。” 张晨嗤笑一声，“等到法院判决结果下来，说不定都是两三年以后的事情了，到时候网景还在不在，都不好说了。” 贝兰克芬犹豫道：“即使微软很强，但网景也不至于败得这么快吧？” 张晨自信道：“一年，最多一年，网景就会溃败，这场战争注定会以微软获胜告终。大家都太希望看到微软帝国的崩塌了，所以在网景身上寄托了太多不切实际的期望。好了，我们不说网景了，总之，我们把icq的股份卖到了两亿多美金，你需要组成团队，尽快和aol谈好收购协议。icq那三个人，还有红杉，史蒂夫凯斯已经把他们都搞定了，获得我们的认可后，这笔收购案就可以彻底完成。” 贝兰克芬沉默了一会儿：“也许你是对的，但这种情况让我感到非常不安。随便一笔收购案，就几亿十几亿甚至上百亿美金，完全背离了本身的商业价值。我认为现在的互联网市场已经存在严重的泡沫，风险正在变大，泡沫可能随时破裂，我认为我们必须要开始提高警惕，做好风险控制。” 张晨轻笑道：“也许几年后互联网的泡沫确实会破裂，但肯定不会是现在。我今天和约翰杜尔见了一面，他认为目前的互联网市场并未被高估，哪怕总体价值再扩大三倍，都是合理价值之内，对这一点，我还是非常认同的。” 贝兰克芬精神一振：“约翰杜尔？” 张晨道：“是，今天他找到我，说希望能在亚马逊的案子上进行合作，我还没想好是不是答应他。这件事你怎么看？” 张晨把约翰杜尔的提议向贝兰克芬复述了一遍。 贝兰克芬举着电话，用手揉了揉太阳穴，“我觉得可以谈一谈，他说的没错，kpcb在ipo上确实经验很丰富。如果我们来运作亚马逊的ipo，可能只能尝试纳斯达克，但如果kpcb也参与进来，在纽交所主板做ipo也是有可能的。” 纳斯达克名声虽大，但上市要求比纽交所低很多。 比如，纽交所要求ipo企业净有形资产必须大于四千万美元，税前收入大于两百万美元。但纳斯达克仅仅要求企业的净有形资产大于400万美元就可以了，税前收入也仅仅只要求75万美元。 只不过在后世，纳斯达克的名声太大了，孕育了大量的高科技企业，总市值超过八万亿美金，是世界上第二大股票交易市场，而第一大，仍然是纽交所，总市值超过十四万亿美元。 而在九十年代，无论是市场规模还是融资能力，这两者之间的差距更是天差地远。 张晨不死心，他实在不想放弃已经到手的利益，这可是亚马逊啊，好不容撬了kpcb的墙角，却又主动把利益让出去，他怎么可能甘心。 “我们难道不能自己运作在纽交所ipo？”张晨质疑道。 贝兰克芬苦笑道：“boss，虽然纽交所和纳斯达克一样，都是注册制，但ipo所需要的条件也要高得多，即使我们不和kpcb合作，也要和摩根斯坦利、高盛这种pe领域的专业投行合作。只有他们，才有足够的能力做出符合纽交所申请条件的ipo资料，我们现在毕竟只是一家vc。没有足够的注册会计师，没有足够的投资经理，没有足够的法律资源，想要在纽交所完成ipo，太难了。” 张晨默然，哪怕现在自己已经是不折不扣的亿万富翁，但在资本市场上，还是太弱了啊。 “劳尔德，你拿出一个方案，我要火种源在三年内，必须具备运作ipo的能力！” 第272章 所罗门兄弟的第一大股东 贝兰克芬沉吟了一下：“boss，我认为你需要为火种源明确未来的发展方向和战略。” 张晨一愣。 贝兰克芬继续道：“刚刚你说我们在三年内要具备做ipo的能力，这是要往pe（私募股权投资）方向转型吗？pre-ipo这个阶段一向是pe的传统优势领域。boss，我不是反对你的意见。恰恰相反，我也认为在适当的时候，我们应当组建自己的pe部门，融资并购业务是一块大蛋糕。” 张晨沉吟了一下，“劳尔德，我想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并不是想现在就开始pe业务，虽然我们发了五千万美金的债券，变相做了私募，但短期内，我们的主要业务还是在风险投资领域。” “我之所以要火种源尽快具备做ipo业务的能力，主要还是因为vc这个行业，现在也处于一个大变革的阶段。” 贝兰克芬凝神细听：“你是指互联网产业的快速崛起吗？” 张晨组织了一下语言：“这个只是原因，而非结果。互联网产业的崛起速度太快，这在整个世界经济史上都找不到任何先例。一家互联网公司，从创办到上市，可能不足两年的时间。而这两年的时间，可能还不够传统pe做好整个项目的调查研究。因此，互联网企业的高效，会逼迫vc和pe尽可能的提高效率，扩大营业范围，改变经营模式。” “因此，我判断在未来，vc和pe之间的界限会进一步模糊，直到互联网行业度过快速发展期，进入二级市场没有那么容易之后，才有可能再出现分化。” “互联网产业将有至少十年的野蛮成长期，在这个阶段，会颠覆很多我们既有的思维。但同样，这个阶段也是无数资本传奇诞生，无数新生的资本巨头取代传统资本大鳄的阶段。这可能是继三十年代大萧条后，国际资本市场最波澜壮阔的时代了。” “普法战争成就了罗斯柴尔德，而大萧条成就了摩根大通和高盛，现在这些资本巨头牢牢把持着整个资本市场，让新加入者喘不过气。但互联网的出现，让这片天幕裂开了一个缝隙。无数新的资本大鳄将会从这里诞生，可能未来几十年，也都只有这一个机会了。” 贝兰克芬心神荡漾，作为一名前高盛的部门经理，他自然知道高盛在美国甚至世界经济中的地位。难道张晨的目标是做另一个高盛？ 张晨接过汤淼淼递过来的水杯，喝了一口，继续道：“所以，火种源必须尽快举杯ipo业务的能力，这不是我们的需求，而是我们客户的需求。我们的客户希望我们能提供‘一站到底’的服务，如果我们不能，等到pe甚至二级市场的巨头们清醒过来，我们就永远失去了凌驾它们之上的可能。” 贝兰克芬悚然而惊：“凌驾他们之上？boss，高盛虽然没有对外公布过资产总额，但保守估计不会低于四千亿美元。而互联网产业的总市值也仅仅只有不到两千亿美金。说一句冒犯的话，依靠互联网想成为和高盛比肩的公司，是不大可能的。” 张晨轻笑道：“劳尔德，互联网行业的潜力和价值远远大过你的想象，我们没有必要争论，时间会告诉你一切。” 贝兰克芬想了想：“ok，boss，我明白了，不管互联网未来总产值能有多大，我们目前的主要业务还都是互联网领域的风险投资。既然是市场需求，我会尽快想办法增强我们的ipo能力。” 张晨点点头：“好，尽快拿出一个思路，感恩节假期后，我们再见面探讨一下。” 贝兰克芬看了看日历，“好，这件事和icq的事情我会同时处理，aol的钱到账后，我们怎么处理？” 张晨毫不犹豫道：“继续增持所罗门兄弟，可以动用五倍的杠杆。” 贝兰克芬算了一下，不由得吓了一跳，五倍杠杆，就是十亿美金，以现在所罗门兄弟的股价来看，足够拿下所罗门兄弟10%的股份了。如果都在二级市场上进行收购，一定会引起所罗门兄弟股价的巨大浮动。而火种源的持股，也将接近11%，成为所罗门兄弟的第一大股东。 不过既然钱到位了，如何获取相应的股份，就是贝兰克芬的职责范围了。 贝兰克芬虽然平时低调沉默，看上去非常友善，但作为一名金牌销售出身的管理层，专业知识其实并不是他的强项，他的核心竞争力反而是极强的社交能力。在这一点上，他和奠定高盛霸业的温伯格有共通之处，所不同的是，贝兰克芬更加狡猾，也更加精明。 贝兰克芬出身于布鲁克林的贫民区，只是一个邮差的儿子。贝兰克芬从小学习就很好，凭借奖学金入读了哈佛法学院。 毕业后，贝兰克芬想去高盛求职，但被高盛拒绝，于是贝兰克芬加入了一家名叫j.aron的大众商品交易公司，担任总裁助理，此后又做了销售。 干了没多久，j.aron被高盛收购了，而贝兰克芬也从j.aron的员工一跃变成了高盛的员工。 高盛收购j.aron之初，并没有把j.aron的业务全部并入集团内部，贝兰克芬的销售业绩奇佳，并在担任销售经理期间结识了美国大量政商届人士。 到了94年，贝兰克芬被提拔为高盛大宗商品部门联席主管，虽然级别仍不算高层，但平台的提升进一步开拓了贝兰克芬的人脉，这也是为什么贝兰克芬能够同时获得赖斯和芭芭拉举荐的原因。 贝兰克芬心中盘算了一下，几个名字从脑海中蹦了出来，这几个人所在的公司应当都是所罗门兄弟的持股方，先从他们下手吧。 十亿美金的项目！贝兰克芬胸口有团火在燃烧，虽然在高盛他也曾操作过数千万甚至上亿美金的大宗商品交易，但单体十亿美金级别的项目这还是第一个！ 而对象，在五年前还是一家市值超过一千七百亿美元被称为华尔街之王的投资银行。 有什么比这更让人兴奋的呢？ 贝兰克芬举着电话的手都在颤抖，张晨见他许久没有说话，还以为电话掉线了：“喂？劳尔德？你还在吗？” 贝兰克芬回过神来，“我在，boss，我会在一个月内完成所罗门兄弟的事情，元旦前我们就会是所罗门兄弟的第一大股东了。” 第273章 无视 “好球！您这球儿开的绝了，这得有两百码吧？”大飞屁颠屁颠的跟在华仲兆后面，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华仲兆的球童。 华仲兆带着墨镜，得意的看了一眼身边的金发美女，故作不在意的道：“这是定制的卡拉威一号木，我等了三个月才到手。” 大飞凑趣道：“定制的？肯定花了不少钱吧？” 华仲兆矜持道：“有钱也没用，你首先得是卡拉威的会员，你就别想了，哈哈。” 大飞羡慕不已：“那是，那是，像您这种，无论中美，都是上流社会精英，玩儿的东西就是比我们高档。”心中却暗自鄙夷，装什么大瓣儿蒜，等闲都不敢回国的主儿，还有脸吹。 华仲兆对高尔夫其实没多大兴趣，旧金山的高尔夫球场基本都是公立的，归政府管理，收费也很便宜，他现在打球的地方是唯一的私人高尔夫球场presidio，也并不比其他的高尔夫球场更高级多少。他感兴趣的是身边的金发美人，presidio高尔夫俱乐部的陪练克劳迪娅。 华仲兆顺手把球杆递给大飞，大飞小心翼翼的把球杆插回球包，华仲兆冲女陪练展颜一笑：“克劳迪娅，我最近觉得进步蛮大的，刚刚这一杆开球你觉得怎么样？” 克劳迪娅目前正在旧金山大学上学，还没毕业。作为一个从小就是学校拉拉队主力的漂亮女孩儿，克劳迪娅从很小的时候就知道自己最有力的武器是什么。 旧金山大学的学费很贵，克劳迪娅虽然也是出身中产之家，但毕竟每年接近三万美金的学费和住宿费也是一笔不小的负担。 凭借自己的美貌，克劳迪娅做了一名高尔夫陪练，时薪150美元，除掉交给俱乐部的费用，每个月都能赚到3000美金左右。对自己的经济状况是一笔不小的改善。 如果运气好，赶上出手大方的豪客，就更棒了，可能两三天的时间，几千美金就到手了。 但这些通常都对自己不怀好意，比如眼前这个眯眯眼的华夏人。 克劳迪娅灿烂一笑：“华先生，你的天赋很好，再练习几节课，就可以下场打球了。” 华仲兆不以为然的笑笑：“克劳迪娅，跟你说过很多次了，叫我菲利普，我觉得最近练得还不错，今天天气不错，要不要下场和我打一场？” 华仲兆对克劳迪娅馋涎已久，但对方始终是不冷不热的样子，自己已经在这个妞儿身上花了八九千美金了，礼物也送了，课程也买了，对方就是不吐口。 华仲兆感觉自己的耐心已经快丧失殆尽了，最近太特么不顺了，光是汤连松父女对自己态度冷淡也就罢了，现在连一个小小的高尔夫陪练居然也对自己这个大金主使脸色，真当我华仲兆是什么都不懂的暴发户凯子吗？ 克劳迪娅犹豫了一下，纵然心里并不情愿，但也不想失去这个大客户。“好吧，菲利普，我们打九个洞？” 华仲兆淫邪的看了一眼克劳迪娅，九个洞？嘿，老子今天就要进你的洞。 华仲兆漫不经心的道：“光是打球也没什么意思，不如带点彩头吧。” 克劳迪娅心中一紧，僵笑道：“什么彩头？” 华仲兆从球包中抽出一号木挥了两下，“如果你赢了，我就再买三个月的课。” 克劳迪娅格格笑道：“那要是我输了呢？” 华仲兆：“如果你输了，那就免费教我三个月。” 克劳迪娅娇嗔道：“这不公平，菲利普，如果你赢了我，说明和我练习效果很好，你应该给我奖励。” 华仲兆邪魅狂狷的一笑：“好吧，如果我赢了你，今晚你就和我约会。” 克劳迪娅一愣，刚想说自己有事，就看华仲兆挥了挥手，“就这么定了，你先开球吧。” 今天是十二月的旧金山难得的好天气，阳光明媚，下午两点的气温也有二十多度。克劳迪娅的运动外套早就脱了下来搭在椅背上。 克劳迪娅抽出自己的球杆，摆了个开球姿势，振臂一挥，白色小球远远的飞了出去。 华仲兆贪婪的看着克劳迪娅大幅度挥杆动作显露出的优美曲线，耸耸肩：“轮到我了。” 两人边走边聊，有几次华仲兆把手放到克劳迪娅的肩膀上，都被克劳迪娅不着痕迹的挡开了。 大飞真成了华仲兆的球童，满头大汗的背着二十多公斤的球包，屁颠屁颠的跟在后面，心中狂骂不止。 打到第三洞，华仲兆的运气很好，进了一个远距离推杆，拿到了一个小鸟（低于标准杆1杆）。而克劳迪娅则由于紧张，第二杆就把球打进了沙坑，只拿到了一个双伯忌，一下子就从领先一杆变成了落后两杆。 华仲兆哈哈大笑，正得意间，就感到身后的大飞在捅自己，“华少，华少，那边那个小子不就是你让我们跟的那个吗？” 大飞还真带人跟了两天张晨，按大飞的想法，要是找到打闷棍的机会，在没人看到的地方给张晨来两下，只要不出人命，也没人知道是自己干的。 到时候把情况跟华仲兆一汇报，这种纨绔子弟觉得自己给他出了气，自然少不了自己的好处。但这两天张晨要么和汤淼淼在湾区的别墅，要么就是和汤淼淼苏灼蕖逛商场，大飞愣是没找到机会。 华仲兆定睛一看，张晨正和几个老外说说笑笑的往自己这边走，其中挽着他胳膊的正是汤淼淼。 华仲兆气往上涌，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这几天没来的及去找这小子麻烦，没想到今天送上门来了。 华仲兆冲大飞使了个眼色，带着大飞上前几步：“淼淼，没想到在这儿碰到你了。”看到汤淼淼挽着张晨的手没松开，不由得瞳孔一缩。 汤淼淼眼中闪过一丝厌恶之色，看了看华仲兆身旁的克劳迪娅，淡淡的道：“是啊，华大哥这是陪女朋友来打球？” 张晨早就远远的看到华仲兆，只不过今天陪的客人比较重要，他也不想惹是生非，如果华仲兆不来惹事，他也懒得搭理。 华仲兆自然不会傻到承认克劳迪娅是自己的女朋友，呵呵笑道：“没有，就是几个普通朋友。” 由于今天球场打球的人不多，除了张晨和华仲兆这两组人只有一组人在打球，每一组开球的球洞都不同，张晨他们能和华仲兆在第三洞碰上，也是因为球场的人看客人太少，就没做规划，如果两组都在一个洞碰到了，等一会儿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如果打球的人多了，自然会有专人统筹安排，避免等待时间过长。 华仲兆挑衅的看看张晨：“淼淼，这你就不对了，跟一个球童这么亲密，让别人看了多容易误会啊。欸？你这球童我看着面熟啊，是不是在哪儿见过？” 张晨压根没搭理他，反而扭头跟身边的那个四十多岁的白人男性说了一句什么，那人一愣，两人哈哈大笑。 第274章 老鹰球 汤淼淼瞥了一眼华仲兆：“华先生，这里都是我朋友，如果你打完了这一洞，请让开，不要打扰别人。” 华仲兆怒火中烧，小娘皮，给脸不要脸啊。 华仲兆皮笑肉不笑的道：“淼淼，上次我在世叔面前可打了包票，你在美国期间会对你多照应，你天天跟这些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我不能不管，否则跟叔叔阿姨没法交代。” 汤淼淼气得柳眉倒竖，正待说话，却感到张晨胳膊一紧，轻轻拍了拍自己的小手。 张晨把头扭回来，轻蔑的看着华仲兆：“滚！” 华仲兆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跳了起来，面色狰狞：“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张晨眼皮都没抬，“原来听力有问题，没关系，看我的口型，跟我读：哥屋恩~滚~” 华仲兆这些年哪受过这等奇耻大辱，脸憋的通红，旁边的克劳迪娅看华仲兆用中文和对面的几人说了没两句，就脸红脖子粗的想要动手，连忙阻拦，“菲利普，怎么回事？这里不能打架。” 华仲兆一把推开克劳迪娅，用手指着张晨鼻子道：“小子，你特么是不是想死？告诉你，在美国我捏死你就像捏死个蚂蚁！给你三秒钟，立刻向我道歉！否则老子弄死你！” 和张晨在一起的三名中年白人也没有搞清状况，贝兰克芬也是其中之一，但华仲兆指着张晨鼻子的动作怎么看也不像善意。 贝兰克芬低声问张晨：“boss？怎么回事？有麻烦？” 张晨低声像贝兰克芬耳语几句，扭头对华仲兆道：“哦？我倒想知道你怎么弄死我。别光耍嘴皮子，来点实际的。” 华仲兆看了看对方几个人都是人高马大，就连张晨，身高也比自己高上那么一点，而自己这边，就只有大飞貌似英勇的站在自己身边，但看他两眼滴溜溜乱转，也不像能卖死命的。 华仲兆咬咬牙：“好，你等着。” 说罢拉过大飞，“你给蔡爷打个电话，就说我这里有麻烦，他有什么要求尽管提。” 大飞吓了一跳，“华少，那帮人可不好惹，要是粘上了，就像狗皮膏药，甩都甩不掉。” 华仲兆狰狞道：“别特么废话！让你联系就赶紧联系！不找他们，难道找你？妈的，一帮废物！” 大飞脖子一缩：“行行，我这就联系。” 华仲兆见大飞走到一边打电话，对张晨狞笑道：“那就让你见识见识，一会儿别吓尿了裤子。” 张晨懒得理这个跳梁小丑，华家？轮国内，汤淼淼之前就和自己说过了，他们基本在国内已经没有影响力，甚至很多人避之唯恐不及。论在美国，总资产不到五千万美元的华家父子，影响力出不了唐人街。 今天华仲兆跟自己这么死磕，算不算是虎落平阳被犬欺啊？呸呸呸，说错了，应该是落毛凤凰不如鸡。 还是个小弱鸡。 混到这个份上，张晨都替他们害臊。 径自走到自己的球位，之前他打的这一杆落点不错，距离果岭不到一百码。 摆好球，张晨从自己的球童手里接过一根p杆，摆好架势，试了试风速，凝神静气，球杆和球发出一声清脆的撞击声。 白色小球在空中飞了不远的距离就掉到果岭的草皮上，迅速向白色的果岭旗滚去。 球滚了七八码，“铛”的一声，准确的落入球洞中。 张晨高举双臂，欢呼一声，贝兰克芬身边的两个白人也鼓起掌来，大声赞叹。就连克劳迪娅，都忍不住低声赞叹了一下。而汤淼淼，更是蹦蹦跳跳的给张晨一个拥抱。 老鹰球。 这个球洞四杆的标准杆，用两杆打进，这还是张晨第一次拿到老鹰。 在前世，张晨虽不算一个高尔夫痴迷者，但出于工作需要，还是苦练了一段时间的高尔夫。每个月至少也要打一两场，频繁的时候甚至一周三场，最好成绩八十一杆，始终没进过八十，小鸟打的都不多，更不用说老鹰了。 华仲兆面色铁青，怨毒的看了一眼和张晨拥抱的汤淼淼。 等另外几人也完成了这一洞，张晨和几人说说笑笑，往下一个洞的开球台走去。 和华仲兆擦身而过时，华仲兆恶狠狠的道：“你别得意，一会儿有你好看的。” 张晨停住脚步，戏谑的看着华仲兆：“这话你说过好几次了，换点新鲜的。” 华仲兆冷笑道：“看来你还不知道旧金山福海帮的厉害，一会儿他们就派人过来收拾你，但愿你能留个全尸。” 汤淼淼怒道：“华仲兆，你别太过分！你知不知道你这已经算是人身威胁！？” 华仲兆面露狰狞：“我过分？汤淼淼，你还真拿自己当盘菜了？我华仲兆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过？你这样的，我玩过的没有八十也有一百，没一个敢跟我这么说话的！要不是顾忌你我两家的情分，早就找人把你轮了！” 华仲兆破罐破摔，既然不可能缓和关系，当然先出了这口恶气再说，大不了不回国内发展，宋家的手再长，也伸不到美国来。 张晨把汤淼淼拉到身后，目光炯炯的盯着华仲兆，面无表情道：“把你放的屁吞回去，跟淼淼道歉！” 华仲兆被张晨看的心里有些发毛：“道歉？你疯了吧？让我华仲兆道歉？大飞！他们怎么还没来？”华仲兆色厉内荏的吼道。 大飞满头大汗的从远处跑过来：“来了来了，我刚出去接他们了。”说着用手朝咖啡厅方向一指。 华仲兆朝大飞指的方向一看，只见三个穿着黑西装的华人男子坐着电瓶车晃晃悠悠的来到球场。 张晨笑道：“这就是你找的救兵？” 华仲兆冷哼一声，眼中露出狠毒的神色：“看你一会儿还笑不笑得出来。”说罢紧走两步，往前迎了迎。 大飞狗腿似的把三个华人男子引到华仲兆面前，介绍道：“华少，这是虾哥，蔡爷手下的第一红人。” 华仲兆皱了皱眉：“蔡爷呢？他怎么没来？” 为首的是个小个子，眉清目秀，剃着短短的寸头，看上去三十出头，懒洋洋道：“这点小事，蔡爷怎么可能会出面。告诉你啊，今天我们来就是给你撑撑场面。你要是再想干点什么，去堂口亲自和蔡爷谈。” 第275章 谁报的警 华仲兆倒也没真的认为在这里就能把张晨怎么着，毕竟光天化日之下，对方还有几个老外在。但输人不输阵，今天自己受了这么大的屈辱，如果不能当面找回场子，就此怂了，又怎能咽下这口气？ 华仲兆有些气恼，一个小小的heibang份子，居然也敢对他恶声恶气。 华仲兆刚想发作，大飞和他时间长了，自然知道他什么脾气，连忙附耳和小个子虾哥说了一下华仲兆的背景，让他对华仲兆客气点。 虾哥听后，确实收敛了一些，“华少是吧？对面那几个就是惹你的人？” 华仲兆毕竟出身名门，自小还真没和这些人打过交道。他家虽然和唐人街有不少生意上的往来，但早就搬到了治安和居住环境更好的诺布山区域。 也就是这两年，华仲兆开始接手一部分家族生意，才开始和这些灰色背景的人有了一些粗浅的接触。但华文戈出于对他的保护，主要让他负责贸易公司的业务，特意叮嘱不让他和这些人走的太近。 在华文戈看来，华家和这些人打交道，丢人。 华仲兆勉强点点头，这个虾哥虽然笑语盈盈的，但身上始终散发出一种阴冷气息，让他觉得很不舒服。 虾仔带着身后两个黑西装晃晃悠悠的朝张晨等人走去，两个白人已经面露惊疑之色开始和贝兰克芬小声嘀咕起来。 “就是你惹了华少？”虾仔漫不经心的道。 汤淼淼下意识的想把张晨往后拉，张晨原地没动：“你们是谁？” 虾仔笑了笑，掏出一支烟，一偏头，身后的大汉早已掏出打火机点着火。 虾仔深吸一口烟，：“我们是三番合盛堂的，我叫虾仔，他们都叫我虾哥，在合盛堂蔡爷手下做事。小朋友，看你年纪也不大，犯了错可以原谅，过去给华少道个歉，这事我们就不参与了。” 张晨笑了笑：“道歉？如果不呢？你们打算杀了我？” 虾仔呵呵笑了两声，眼神里透露出一丝阴冷：“我们是正经人，不会做这种打打杀杀的事情。但旧金山很大，说不定你出门会遇到什么意外，枪匪？车祸？” 张晨嗤笑一声，他还真不信这帮所谓的heibang能对他做什么。自从华府90年开始打击华人heibang势力，几乎把加州的暴力团伙端了个干净。剩下的也开始逐渐洗白转型，轻易不触犯美国政府的神经。 所谓大圈帮纵横美国之类的传闻，只不过是国人yy而已，这些华人heibang哪怕在鼎盛时期，更多也是窝里横，在华人圈子里欺行霸市的事情没少干，说什么团结华人为国争光什么的，纯属扯淡。 至于说heibang仇杀，不是没有，但大多数都是争权夺利的内斗引发的。对这种情况，美国警方往往也是睁一眼闭一眼，做一个长期调查，不会短时间内投入大量警力去解决。 退一万步说，哪怕这些人真的不在乎美国法律和警方威严，在某些事情上会铤而走险。他们会为了华仲兆这点屁事就这么做么？ 显然是不可能的。如果只要是这种程度的冲突，就喊打喊杀，华人heibang也不可能在旧金山存在一百多年了。 不过，虽然自己不怕，但也要提起一些小心，自己过几天拍拍屁股离开美国了，汤淼淼怎么办？华仲兆应该不敢动她，但万一失去理智了呢？ 张晨脑海中转过无数个念头。 “非常抱歉，尊敬的客人们，如果你们有什么矛盾，可以去场外解决，请不要影响我们的正常经营。我已经报警了。”presidio俱乐部的经理总算出现了，克劳迪娅刚刚见势不妙，早就悄悄回会所通知了主管，刚汇报完，就又有其他员工汇报有几个heibang打扮的华人进了俱乐部，因为是客人接进来的，也没办法阻止。 经理听主管一汇报，就紧张了起来。做生意的，最头疼的就是有人在他的经营场所中惹事，无论是不是他们的责任，到最后倒霉的还是他们。 一面叫员工报警，一面赶紧坐电瓶车往冲突地点赶，到了现场，经理才算稍稍松了一口气，还好，还没打起来。 张晨转身对贝兰克芬身边两位白人歉意道：“克莱顿先生、阿吉特先生，给你们带来困扰，非常抱歉。不过，只是一些小麻烦，很快就能解决。毕竟六点前我们要把剩下三个洞打完？” 克莱顿三十出头，纵然挥了几十杆，头发依然一丝不苟。而阿吉特看上去比克莱顿大两岁，长得比较严肃。两人都有着美国上层精英特有的精明。 克莱顿和阿吉特相视一笑，看张晨如此镇定，对这个少年倒是多了一些新的认识。 克莱顿微笑道：“mr.chang，不用客气，有什么麻烦？需要帮忙吗？” 张晨遗憾的摊摊手：“刚刚穿白色球衫的先生对我发出了死亡威胁，并且叫嚣要把我分尸，此后又找来旧金山当地heibang成员对我进行了当面威胁，表示我和我的朋友将会死于枪杀和车祸。” 克莱顿瞳孔一缩，严肃道：“mr.chang，我建议你立刻报警，将情况向警方说明。” 张晨耸耸肩，轻松道：“不用紧张，刚刚劳尔德已经通知了警方。不过警方未免效率太低了，heibang份子都已经到了这么长时间，警察还没到。” 阿吉特说着冷笑话：“这很正常，哥谭市的警察从来没比蝙蝠侠先到过现场。” 虾仔被张晨晾在当地，他英语不好，张晨和克莱顿两人的语速又比较快，他连二人三成的意思都没听懂。但至少police这个词他实在太熟悉了，不由得面色一变，这几个人报警了？嗯，即使他们不报警，高尔夫球场也会报警，不过报警有什么用？没有任何犯罪事实，警察来了也拿他们没办法。 虾仔悄悄往后退了两步，余光却扫到两名警察果然乘着电瓶车从会所方向过来。 虾仔身体一下子紧绷起来，下意识的想要跑，但想了想，如果跑了，反而说不定被警察当成拒捕，从背后给自己两枪岂不是太冤？ “先生们，请问是谁报的警？”一个胖胖的白人警察掏出小本本，严肃的问道。 第276章 录音的祖宗 贝兰克芬主动道：“是我报的警，这位警官，我们在这里打球，但这几位先生无缘无故干扰我们打球，并对我们进行了人身威胁。” 胖警察看了一眼贝兰克芬，作为一名从警20多年的资深警员，到了现场只是略一观察，就能猜到到底怎么回事。 胖警察掏出自己的警官证：“我是sfpd的警官卡尔劳伦斯，请出示你们的证件。” 除了张晨外，众人都是有驾照的。而张晨出门也没带护照，胖警察看了张晨一眼，贝兰克芬忙道：“我是火种源资本的总裁，zack先生是火种源的所有人及所罗门兄弟公司的董事。” 克莱顿向前一步：“我也可以证明zack先生的合法身份。” 胖胖的劳伦斯看了看克莱顿，克莱顿微笑道：“我是萨利文克伦威尔律师事务所的合伙人杰伊克莱顿，我可以证明zack先生的身份。” 卡尔劳伦斯皱了皱眉头，萨利文克伦威尔？没听说过。不过律师什么的最讨厌了，尤其对于警察来说。 阿吉特摸了摸突突的脑门，整理了一下衣领，“我也可以为zack先生证明，我是伯克希尔哈撒韦的董事阿吉特贾因。” 比起萨利文克伦威尔这种只有专业人士才知道的律所，伯克希尔哈撒韦的名声就要大得多了。 卡尔劳伦斯不由得多看了张晨几眼。 华仲兆听了二人的自我介绍，不由得头皮发麻，难怪这小王八蛋敢和自己硬扛，原来有后台啊。 华仲兆咬咬牙，怕什么！老子姓华。就算今天动不了他，改天有机会再找回场子。 到现在，华仲兆也没认为张晨能把他怎么样。说他和黑社会有染？有证据吗？说他雇凶伤人？还没动手呢。就算伤了人，华家的律师也能摆平。 伯克希尔哈撒韦？沃伦巴菲特的公司吧？自己又不和他们打交道，更没什么可怕的。 美国是法制国家，所有事情都是讲证据的，没有证据，谁来能耐我何？ 华仲兆还没发现，他自己的心态已经从如何搞死张晨，变成了防备张晨搞他。 攻守之势异也。 卡尔劳伦斯不动声色，对华仲兆道：“华先生，刚刚这几位先生指控你人身威胁，并且说这几个人都是你找来的heibang成员，你同意吗？” 华仲兆怎么可能同意，头摇的和拨浪鼓一样，“我是富顿贸易的总经理，公民信用一向良好，怎么会做这种事？” 虾仔这三个人也都乖乖上交了驾照，卡尔劳伦斯看了看虾仔的姓名，shrimpchow？耳熟。 掏出远途步话机，卡尔劳伦斯让局里的同事帮忙查一下三个人的案底。不到两分钟，虾仔七次入狱的案底经历就坚定了卡尔劳伦斯的判断。 卡尔劳伦斯耸耸肩，对华仲兆道：“抱歉，这三个人和你都要和我走一趟。” 华仲兆有些惊慌：“为什么？” 卡尔劳伦斯看着虾仔：“他们的犯罪记录加在一起比圣经都要厚，我有理由相信你们对这几位先生实施了不法行为或有不法意图。” 虾仔笑着把烟头弹入路边的灌木丛，“sir，我过去是做过一些违法的事情，但现在我已经合法出狱，成为一名守法公民。我们今天来到这里，是华先生请我们来打球的，不巧碰到了华先生的朋友们。可能他们的中文不太灵光，对华夏文化也不够了解，由于文化上的不同，把朋友之间的热情当成威胁，我觉得这是场误会。” 华仲兆点头道：“没错没错，劳伦斯警官，你也看到了，现场没有任何冲突的痕迹，不能因为他们的一面之词就把我们带到警局，这对我这种体面地绅士来说是一种极大的侮辱。” 卡尔劳伦斯皱皱眉，虾仔这种烂仔说的话他一个字都不信。但来到现场确实没有任何冲突的痕迹，虽然他有权力将几个人带走配合调查，但如果对方真的投诉自己，也会是个麻烦。 卡尔劳伦斯摸着肚子转身对张晨道：“zack先生，如果你们没有证据的话，只凭你们的证言，很难直接证明你们的指控。当然，警方会对你们提出的问题进行调查，如果调查后情况属实，我们会采取进一步行动。如果你不放心自己的人身安全，可以向我们警方申请保护。” “但在此之前，依据现有的证据，我没办法对他们采取任何的限制措施。请你理解。” 华仲兆听到卡尔劳伦斯的话，不由得心头一松，有趾高气扬起来，嘿嘿冷笑两声，对张晨做了个你死定了的口型。 阿吉特继续说着冷笑话：“ok，ok，在人死之前警察是没用的，难怪高谭市的市民们这么拥戴蝙蝠侠，他最该感谢的就是警察。” 也就是老美不会说中文，否则阿吉特一定来一句“多亏了同行的衬托”。 卡尔劳伦斯脸色一沉：“贾因先生，请注意你的言辞，否则我会以诽谤执法机关的罪名逮捕你。” 阿吉特虽然喜欢讽刺，但也不是傻瓜，耸耸肩，没再说什么。 卡尔劳伦斯转向张晨：“zack先生，如果你对自己的人身安全存在担心，我可以让我们的警车护送你回去。” 张晨摇头道：“抱歉，劳伦斯警官，我们还有三个洞要打，并不准备离开。而且，我认为对方在说谎，你应该把他们带回旧金山警察局接受调查。” 卡尔劳伦斯沉默了一下，“抱歉，没有证据，也没有拘捕令，我不能滥用警权。” 张晨微笑道：“但我们有证据，劳尔德，给劳伦斯警官看一看证据。” 有证据？华仲兆有点懵，什么证据？心中开始有了隐隐的担心。 贝兰克芬和杰伊克莱顿相视一笑，杰伊克莱顿从口袋里拿出了一支录音笔。 卡尔劳伦斯还真没见过这东西，录音笔也是今年刚刚发明的新玩意儿。因为价格极高，一只鑫帕斯的录音笔售价超过一千美金，所以只在记者、律师等群体中小范围的应用。 “警官，这是一支录音笔，你知道，作为一名律师，经常需要整理语音资料，刚刚这几个人对zack先生的威胁全部都在这只录音笔中。”杰伊克莱顿把录音笔递给卡尔劳伦斯。 “我知道，在法庭，录音不能作为有效证据存在，但作为执法机构采取必要措施的证据效力是足够的。我以我律师的身份担保，这里面都是这几个人说的话。” 张晨心中冷笑，呵呵，想跟老子斗？老子是玩录音的祖宗！ 第277章 Big Deal 这时的录音笔不像录音机，有播放功能，但有杰伊克莱顿这个大律师的担保下，卡尔劳伦斯自然不会蠢到质疑这份证据的可靠性。 卡尔劳伦斯严肃的对华仲兆道：“现在，我以洛杉矶警察局的名义逮捕你，宪法要求我告知你以下权利：你有权保持沉默。如果你开口说话，那么你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将作为呈堂证供。你有权请律师，并可要求在讯问的过程中有律师在场。如果你请不起律师，我们将免费为你提供一位律师。在讯问的过程中，你可随时要求行使这些权利，不回答问题或者不作出任何陈述。你理解了我刚才向你宣读的这些权利了吗？在了解这些权利的前提下，你愿意向我坦白吗？” 华仲兆厉声道：“他们胡说八道，我要找我的律师！” 卡尔劳伦斯没理他，继续和虾仔三个人说了一遍米兰达声明，硬性手续，不得不遵守，即使看起来很傻，但也是程序正义的一部分。 卡尔劳伦斯呼叫了支援，没多久，就来了两辆警车，把华仲兆几个人押了进去。 卡尔劳伦斯见张晨几人没有去警局做笔录的意思，也没勉强，也坐上警车回警局。 几个人都不愿为了这点事情耽误正在谈的生意，毕竟是现在聊的是近十亿美金的大生意，又怎么能被这点小事扰了兴致？ 张晨向杰伊克莱顿和阿吉特贾因道了谢，“二位，如果你们今天不在，可能多少会有些麻烦。” 杰伊克莱顿哈哈一笑：“zack，如果没有我们，你今天不来这里，就不会有麻烦。” 张晨也哈哈笑道：“没有麻烦，也没有生意，生意就是麻烦，但我们都喜欢麻烦。” 几个人都发出应酬式的夸张笑声。 阿吉特赞赏道：“zack，你刚刚的那记老鹰打的真棒，一定是从小就苦练过了吧？看来华夏和美国一样，富豪之家的子女从出生和别人的阶层就是不一样的。要知道，我28岁才第一次打高尔夫。” 汤淼淼眼神古怪，她自然知道张晨不是什么富豪子女，以前也没看他打过球，怎么球技会这么厉害？ 张晨微笑道：“虽然你不是，但是你的两个孩子也是富豪子女了，阿吉特。” 逐渐的，几个人都悄然把对方的称呼从姓氏变成了名字，意味着彼此之间的认同感增强了。 阿吉特哈哈大笑，光光的脑门闪着油光：“这就是美国梦，哈哈。”阿吉特眼中光芒一闪，“就像zack你，如果买走伯克希尔哈撒韦手中的股份，成为所罗门兄弟的第一大股东，也算实现你的美国梦了吧？” 张晨笑道：“这是笔对双方来说都有好处的交易，伯克希尔在财年结束前，可以获得一大笔现金，而火种源，可以在债券市场能有更多的斩获。” 目前巴菲特手中持有七亿美金的可转换优先股，作为巴菲特，一开始并不想投资所罗门兄弟，他认为这家公司风险太大。 但因为所罗门兄弟当时的总裁约翰.古特弗罗因德在七十年代帮助过巴菲特，巴菲特为了还人情，在87年股灾期间为了增强所罗门兄弟的流动性，勉强以七亿美金买下了所罗门兄弟七亿美金、年息9%的可转换优先股，约定转换价格为38美金一股，期限是到92年。 但所罗门兄弟在91年遭遇了史上最严重的危机，由于不诚信的投标，差一点被联邦政府禁止债券交易，并接近破产。巴菲特为了拯救自己的资产，出任了所罗门兄弟的临时董事会主席。 纵然巴菲特应对得到，也仅仅是把所罗门兄弟从破产的边缘拯救回来，股价是再也回不去了。虽然巴菲特和所罗门兄弟延长了协议，但年息也仅仅只支付到95年，从去年开始，巴菲特就再也不能从所罗门兄弟得到一分钱的利息了。 而巴菲特手中的股票呢？所罗门兄弟最高市值超过1700亿美金，股价最高时接近50美金，而现在，所罗门总市值也仅仅只有不到100亿美金了。 巴菲特虽然这么多年获得了不少利息收入，但这笔交易让他亏损严重是不争的事实。 而张晨瞄准的，并非是巴菲特手中目前价值仅仅5000万美元的股份，而是众多和巴菲特作为一致行动人的股东。 而这些股东手中的股份总额，按目前的股价计算，超过8亿美金。 也就是说，只要搞定了巴菲特，其他的股东都会跟进，而张晨对所罗门兄弟的图谋，也就实现了。 贝兰克芬回纽约的这几天，并没闲着。他找到他在高盛时的老同事格雷琴克莱顿，格雷琴的丈夫杰伊克莱顿作为一名萨利文克伦威尔的并购律师同伯克希尔哈撒韦有很深的关系，为伯克希尔哈撒韦的众多收购案提供了法律支持。 通过杰伊克莱顿，贝兰克芬又找到了阿吉特贾因。 阿吉特贾因作为巴菲特的心腹，在伯克希尔哈撒韦有很大的话语权，对巴菲特也有一定的影响力。阿吉特深知，所罗门兄弟的这笔生意，虽然为巴菲特争得了一些名望，再次向外界展示了他出众的管理能力，但作为一笔巴菲特投资生涯中最失败的投资，仍然是巴菲特心头上的一根刺。 巴菲特后来经常用所罗门兄弟举例子，说明他永远只看长线。但阿吉特深知，巴菲特是找不到买家啊。 所罗门兄弟自从91年出事后，就像一块腐肉，让人避之唯恐不及，只有那些贪婪的食腐动物才会接近。而这些食腐动物，总想吃白食不说，由于名声太差，巴菲特这种已经功成名就的顶级富豪，也不愿与他们扯上关系。 所以，阿吉特听到有人愿意收购伯克希尔哈撒韦手中的所罗门兄弟股份，自然愿意接触一下，如果能为巴菲特拔掉这根刺，自己在伯克希尔的地位会更加稳固。 巴菲特毕竟年纪大了，总是要有接班人的。 既要把所罗门兄弟卖出去，又要展现自己的能力，是阿吉特贾因给自己定下的底线。 “zack，你说的2.5美金一股的价格太离谱了，我们不可能答应。这个价格和白送没有差别。”阿吉特正色道。 现在哪里还有人能想起来华仲兆怎么样了。 第278章 人性 听到阿吉特的话，张晨笑了笑，“阿吉特，你我都明白，所罗门兄弟的股份无论对伯克希尔哈撒韦公司，还是对沃伦巴菲特先生来说，除了占用宝贵的资金以外，没有任何价值。” 阿吉特摇摇头：“不，zack，你不明白，所罗门兄弟对沃伦有着非常特殊的意义，他并不急于甩卖掉手上的股份，除非有合适的价格。” 张晨哈哈大笑道：“做我们这一行，任何公司的意义都只有一个，就是赚钱！” 阿吉特也笑道：“对，所以你也认为你以这个价格收购所罗门兄弟，是能够赚钱的，对吧？现在所罗门兄弟正处于低位，正是最好的买进机会。然而，你应该听说过沃伦的投资哲学，他从来不会在在低位把自己手中的股票出手，宁可等待。” 张晨摆摆手：“不，这不一样，无论是对通用还是宝洁，股价的一时变化是能够通过改组董事会，对业务分拆并购来提升业绩。可是所罗门兄弟不同，这家公司如今奄奄一息。年初所罗门兄弟董事会希望巴菲特先生再度出任董事会主席，被巴菲特拒绝了，这足以证明巴菲特先生对所罗门兄弟公司的未来并不抱有乐观的预期。” 阿吉特狡黠道：“那你呢？又为什么要买所罗门兄弟的股票？你手中持有的股份已经不少，难道不是看好所罗门兄弟的未来么？” 张晨摇头道：“我为什么想要买所罗门兄弟不重要，重要的是，这对彼此双方来说，都是一笔双赢的交易。这么说吧，我要的是所罗门兄弟董事会的席位，你知道，我之前占据的股份太少了，虽然买下富国持有的所罗门股份后，火种源获得了一个董事提名，但在19名董事中，火种源是最没有话语权的一个。再加上这个董事席位的任期只剩下不到一年，是由贝兰克芬代替我出任。下次改选，火种源必然丢掉这个席位。这是我不能接受的。” 阿吉特好奇道：“你为什么对所罗门的董事席位这么看重？我对我的冒犯表示歉意，但据我所知，火种源的自有资金完全不足以支撑这笔收购，需要加高倍数杠杆才有可能。是什么让你冒着这么大的风险也要收购所罗门兄弟的股份？” 张晨神秘一笑：“赚钱。有很多时候，身份本身就能赚钱。虽然这笔钱不一定要从所罗门兄弟身上赚到。” 事实上，张晨还真没占巴菲特便宜，历史上巴菲特持有的股份虽然一直挺到了被旅行者集团收购，但收购价格也仅仅只是当时的市价。他现在以张晨提出的价格卖掉手中的股份，同前世比，并没有太大差别。 甚至还提前一年回收了资金，按照20%的年投资回报率计算，还多出了一千万美金。 至于为什么巴菲特不追求花旗的董事位置，是因为他根本不需要。 这个已经66岁的老头子，在长达四十多年的投资生涯中，已经担任了太多的董事职位。就连他旗下高管，都是美银、富国、高盛、运通的董事。 张晨也没有骗阿吉特，他确实没指望从所罗门兄弟赚钱，巴菲特卖出所罗门兄弟后，肯定会在股票市场引起动荡，再跌上10%都不一定能打的住。单纯从这笔生意上看，肯定是亏的。 但如果能够成为旅行者集团的董事，就完全不同了。目前旅行者集团的市值340亿美元，如果以百亿美金的价格收购所罗门兄弟，自己作为所罗门兄弟的第一大股东，一定能在旅行者集团内获得一个董事席位。 再等到旅行者和花旗合并，到时候手中的股份价值翻上三番都不止。而这，都会在一年多以内发生。 虽然获得花旗的董事席位可能性不大，花旗作为目前美国第一大银行，担任董事的都是在商界已经无数次证明自己的老油条，占花旗多少股份并不能影响董事席位的确定，和所罗门兄弟这种已经日落西山的公司有本质差别。 但毕竟不是没有希望，毕竟两三年之后的事情谁都说不好，到时候张晨旗下的公司纷纷ipo后，他的个人资产将迎来几何倍数的增加。到时候携此威势，获得一个董事提名也不是不可能的。 想要进入真正的上层资本领域，掌握甚至控制一家顶级银行是必不可少的。 哪怕没有机会掌控花旗，也能借着花旗的光环寻找其他机会，比如美国第一银行。 总之，一切的一切，都要从获得所罗门兄弟稳定的董事会席位开始，而要确保这一点，只有成为所罗门兄弟最大的单一股东这一条路。 如果成了，将彻底打通张晨在资本领域的上升通道。 这个风险值得冒。 阿吉特在心中百转千回，不通过所罗门兄弟的股份赚钱？什么意思？ 但想想张晨的华夏背景，阿吉特自认找到唯一的合理解释就是张晨背后有华夏高层的授意，或者代表了华夏某个利益集团的整体利益。 阿吉特把自己脑中乱七八糟的念头尽量驱走，就像张晨说的，他为什么收购所罗门的股份不重要，重要的是价格是否合理。 杰伊克莱顿打了打圆场，“阿吉特，这件事情应该是个双赢的提议。不如把这件事汇报给沃伦，让他来决定。” 阿吉特点了点头，他早有此意，之前他和张晨你来我往的讨论股票价格，无非是不希望巴菲特亲自出面时，张晨又再度做出让步，给巴菲特一种自己没有尽到最大努力的印象。 张晨哈哈笑道：“下个洞就在前面，是个三杆洞，阿吉特，运气够好的话，有一杆进洞的机会。” 阿吉特耸耸肩：“伯克希尔哈撒韦的宗旨是，不追求每一杆都是老鹰，只要得到个par，就算及格。获胜不是靠一两杆好球，而是稳定的发挥。” 张晨微笑道：“但谁也抵挡不住一杆进洞的诱惑不是吗？” 阿吉特感叹道：“是啊，这就是人性。” 第279章 认罪？谅解？ 王安生已经为华氏企业效力十几年了，作为华氏企业的律师，王安生没少为华仲兆擦屁股。 王安生一面在心里暗骂，一面急匆匆的赶往警局。他也搞不清楚，华文戈怎么生出这么个儿子。 从小到大，华仲兆就惹了不少麻烦，都是那种招鸡斗狗的屁事。每次犯了事，都会老实几天，过了没多久，再接着犯。 比如上高中时，华仲兆就因为拍女生屁股，被女生家长找上门来，愤怒的用枪顶着脑袋要毙了他。此后确实老实了不少，但没过上半年，就又和几个同学在酒吧非法饮酒和寻衅斗殴进了警局。 王安生进了洛杉矶警察局，亮出身份：“我是华仲兆的律师，我要见我的当事人。” 只要手续齐全，见人自然是没问题的，华仲兆毕竟不是第一次了，还算镇定，和王安生粗略说了一下整个经过。王安生点点头，心里就有数了，应该没什么大事，只是口角被人拿住把柄，今天就能保释出来。 王安生见到卡尔劳伦斯：“劳伦斯警官，我要求保释我的当事人。” 劳伦斯挺着肚子，摸着嘴唇上的小胡子：“律师先生，很抱歉，你的当事人有可能是重罪，不能保释。” 王安生大惊，“重罪？什么重罪？不是只是口角吗？” 劳伦斯慢吞吞的从电脑里调出从录音笔里拷贝下来的音频文件，又拿出一份刚刚打印好的文件，“这是当时现场的对话录音，因为大部分是中文，我们找中文专家进行了翻译，你看一看。” 文件是中英对照格式，当看到华仲兆说的“但愿你能留个全尸”被翻译成了“希望到时候你的尸体是完整的”，不由得瞳孔一缩。 中文中一句好勇斗狠的普通威胁，翻译成英语就成了死亡恐吓、意图谋杀并进行分尸，这特么到哪儿说理去。 王安生气道：“劳伦斯警官，这句中文的翻译有问题，我的当事人不是这个意思？” 劳伦斯摸着小胡子慢吞吞道：“那你觉得这句话应该怎么翻译？” 王安生张口结舌一阵，这可就尴尬了，死无全尸这种词如果严格按照语义翻译，当然是分尸的意思。 王安生眼珠一转，“这句话在中文中是一种正常的夸张修辞方式，意思是要给对方点颜色瞧瞧。” 劳伦斯脸色不变，有从桌子上拿起一叠文件：“哦？如果是这样，他叫这几个华人heibang成员又怎么解释？” “黑帮成员？”王安生一愣，华仲兆只是说叫了几个朋友帮忙撑场面，怎么还有heibang成员？ 打开资料，劳伦斯指着虾仔的档案道：“这个shrimpchow，绰号shrimpboy，是旧金山合盛堂的heibang分子，曾经七次入狱，多次犯有故意伤害、威胁、恐吓、敲诈勒索等罪行，并且还有两桩谋杀案的指控，只不过因为证据不足所以没有入罪。警方有理由相信，这是你当事人策划的另一起蓄意恐吓和谋杀案件，只不过由于报警及时，还没动手而已。” 王安生傻了，shrimpboy？作为经常出入唐人街的专业律师，他当然知道是谁。唐人街鼎鼎大名的虾仔周国翔啊。 华仲兆怎么和他搅到一起去了？ 比起被控什么谋杀未遂之类的，王安生更关心的是后面这个问题。 从意图上来说，华仲兆没有杀人意图，只要自己别太大意，能够把证据搜集全，检方调查后自然知道是小题大做。 最多华仲兆会被控“人身威胁”的罪名，罚款25万美元以内和数年的刑罚。更大的可能性是被控“小型行为不当”，被罚社区劳动之类的。如果能够花钱和对方和解，更是屁事没有。 作为华家的继承人，这点小事没有太大影响。 但和周国翔搞到一起，这个事情可就没那么简单了，甚至影响到华氏企业集团都说不定。 王安生紧张道：“劳伦斯警官，我需要再了解一下详细案情，我要再见我的当事人。” 和华仲兆再次会面后，王安生心里不由得凉了半截，这次他详细的问了当时的情况。当知道对面还有萨利文克伦威尔的大律师以及伯克希尔哈撒韦的高管的时候，一句shit差点甩了出来。 这些人的证词效力绝对比什么大飞之流可信度强太多了，陪审团会信谁，用屁股想都能知道。 唯一比较安慰的，就是华仲兆和周国翔牵涉不深，也没有直接通过电话。 王安生严肃的警告了华仲兆，让他绝对不要乱说话，所有的审讯都要在律师陪同下进行，华仲兆第一次看到王安生这么郑重其事，也有点毛了。 “王、王哥，他们也没人受伤，我应、应该没事吧？”华仲兆结结巴巴的问道。 王安生心头恚怒，呵呵，王哥？以前你不是都直呼姓名的么？怎么？知道怕了？ 王安生平静道：“仲兆，我需要先和你父亲商量一下对策。这个事情最终还是要看对方是否追求，不过你要做好心理准备，最坏情况下，可能需要认罪换取减刑。” 华仲兆傻了：“认罪？认什么罪？” 王安生把各种文件收进公文包：“仲兆，现在警方是在按照蓄意谋杀来进行调查，但这个你不用担心，我会来处理，检方不会同意警方的意见，但如果警方坚持“人身威胁”和“勾结黑帮”的罪名成立，至少要判五年左右的刑期。我会尽力和检方达成认罪和解，以“小型行为不当”来认罪，可能需要接受数月的监禁或社区服务。当然，这要看对方当事人的意思，如果可能，还要获得对方谅解。” 华仲兆的少爷脾气一下子就起来了，“艹！王安生你到底行不行！？不行就让我爸给我换个律师！就这么点事，你还让我认罪求谅解！？认个屁！谅解个屁！” 王安生强忍怒气，面无表情道：“既然这样，你去找华先生说吧。” 提起公文包，王安生大步如飞的走出了审讯室。 华仲兆怒气冲冲的回到羁押室，正低头生闷气，突然感到几束不怀好意的目光集中到自己身上，让自己忍不住头皮发麻。 华仲兆抬头一看，两三个和他共处一室的墨西哥人用一种淫邪的目光在他身上上下打量，最后集中到他的臀部上。 华仲兆打了个冷战，战战兢兢的咽了口唾沫。 监狱奇谈但愿都是编的。 第280章 谈不拢 十几把长枪短炮一半的摄像机对准了维格斯、高德芬格、瓦迪。 aol以七亿美金收购icq全部股权的新闻公布后，整个硅谷都沸腾了。谁都没有想到，感恩节假期刚过，icq就能爆出这么大一个新闻。 从创立到被收购，短短的五个月时间，icq就上演了一出互联网和资本联手导演的奇迹，这种奇迹之前发生在雅虎身上、发生在aol身上、也发生在webvan身上，而现在，奇迹在一次出现，也让所有人都再次见识到了互联网的速度和造富能力。 icq之所以能值这么多钱，在于短短五个月中，就占据了即时通讯领域90%的市场。哦，其实并不准确，因为另外那10%的网民还没用过任何即时通讯软件。 近乎垄断的市场占有率，让icq获得了七亿美金的估值，而同时，icq的三个创始人，也成为了众人所瞩目的明星。 维格斯正兴奋的不能自已，7亿美金的大交易，三人的创始团队一共分到了近三亿多美金，平均每人一个亿，转瞬之间，几个人就都成了亿万富翁！ 根据和aol的协议，三个人都将在aol新成立的aolmessenger部门工作，由维格斯担任部门负责人，直接向史蒂夫凯斯汇报。负责icq和aol的资源整合。 在这时，不免有一些有心人会问，几个月之前的zack哪里去了？他才是icq的大股东啊。 张晨则有意识的把个人标签逐渐淡出种种新闻，取而代之出现的则是公司名称——火种源资本。大多新闻通稿中，最多提及一句——“icq曾获得火种源资本40万美元的风险投资。” 贝兰克芬出席了icq的新闻发布会，同样非常低调，把主角的光环彻底让给了三个以色列人。 有的人图名，有的人图利，各取所需，非常完美。 同一时间，圣何塞 “嘀嘀。”电话响了一声，张晨和对面的约翰杜尔说了句抱歉，拿起一看，“恭喜，亿万富翁。” 是娜塔莉。 张晨笑了笑，手指飞快的回复道：“恭喜，伍迪艾伦电影中的大明星。” 娜塔莉从九月开始，参演了伍迪艾伦的一部电影《人人都说我爱你》，演一个小角色，伍迪艾伦也亲自出演了男主角。这个片子张晨前世没看过，据娜塔莉说是个歌舞片。 不过即使是歌舞片，能够和伍迪艾伦这种二十年前就获得奥斯卡的大导演合作，而且还有一两场对手戏，仍旧让娜塔莉欣喜不已。 回完短信，张晨抬头抱歉的笑笑：“抱歉，约翰，是个朋友。我们继续。” 约翰杜尔喝着咖啡，嘴角上扬，“没关系，不过你刚刚的方案，对于kpcb来说，实在缺乏吸引力。” 张晨也拿起茶杯：“约翰，亚马逊本身就是吸引力。” 约翰沃尔耸耸肩：“也许吧，确实我对亚马逊很感兴趣，但如果不能获得投资主导权，兴趣就没有那么大了。” 张晨喝了一口咖啡：“约翰，这么说吧，合作是你提出的，我们确实有一定的互补性，但也仅仅是人力资源和ipo两方面。就像你说的，我们ipo经验不足，但我完全可以给他们超过7%的承销费用，让他们的团队来做pre-ipo方面的工作。” 约翰杜尔头疼不已，眼前的张晨是他最不喜欢对付的那种人。 倒不是约翰杜尔觉得张晨的商业技巧有多厉害，而是这小子的风格和他接触过的其他风投完全不同。 风险投资行业，既是风险最大的行业，又是最注重风险控制的行业。因此一个项目，无论多么有吸引力，大家在投资时往往更倾向于多人联合或者多公司联合投资，共同降低风险的投资策略。初期的股份划分，反而争得没那么厉害。 所以约翰杜尔觉得自己提出的初始方案就已经很有诚意了，800万美元买走亚马逊10%的股份，相当于短短十天内，张晨就白得了亚马逊5%的股份。既实现了现金回笼，又保留了上车的资格，可以说是稳赚不赔的买卖。 而且kpcb又会完全接盘亚马逊的ipo运作，火种源轻轻松松搭便车赚大钱，为什么会不同意？这种条件都不同意，难道对方脑子进水了？ 约翰杜尔原本想，即使谈判再不利，自己做出让步，双方各拿7.5%的股份，kpcb付出的代价则是650万美元，张晨应该酒会接受，但真没想到会被他一口拒绝。 难道是因为ipo？是，亚马逊基本符合纳斯达克的上市条件，但距离纽交所还差了一大截，必须要经过财务包装处理。自己现在给亚马逊的估值已经超过八千万美元。这个价格已经很高了，风险其实不小。 按照约翰杜尔的计算，亚马逊如果不选择在纽交所，而是在纳斯达克ipo之后，张晨手中的15%股份，会价值3000万美元左右。 当然，这是在没有kpcb参与的情况下。如果kpcb进行操作，这15%的股份完全有可能变成5000万美元。 哪怕是7.5%，也价值2500万美元，加上自己付出的650万美元现金，只会比火种源自己操作赚的更多，而且火种源几乎没有任何风险。 约翰杜尔轻笑一声：“zack，你对股份太执拗了，风投不是这么做的。刚刚的利弊我都已经给你分析透彻了，现在我完全不懂你为什么不愿接受。” 张晨自然不会说，ipo发行价只有18美元、分拆后只有1.71美元每股的亚马逊，一年多之后股票价格接近300美金，也就是说，自己这目前投的这800万美元，到98年下半年，理论上就能套现超过七十亿美金出来。 顾及到市场反应，不可能全部股票都在高峰出手，肯定是分批出货，饶是如此，也至少能套出60亿左右。 当然，这也是亚马逊未来十几年的市值巅峰，随着泡沫破裂，亚马逊的股价跌掉了95%以上。直到2010年，亚马逊才重新回到99年600亿美金的巅峰市值。此后股价跌少涨多，直到张晨重生前，亚马逊的市值已经接近5000亿美元。 98-99年的60亿美金啊，不夸张的说，纳斯达克指数在2000年三月峰值达到5000点，而泡沫破裂后的2001年，只有1000点出头。 市值蒸发超过80%，死掉的公司更是十不存一。 只要张晨在99年成功逃顶，慢慢逢高点出掉手中的所有已上市的互联网公司股份，比如亚马逊，再比如ebay，还有未来同样会在每股上市的网艺等国内公司的股份，保守估计能套现出接近200亿美元的现金资产。而张晨唯一打算保留的纳斯达克上市企业，只有思达康。 两百亿美元啊，只要运作得当，成功抄底，十年之内，一个不次于花旗、美林、高盛的资本帝国就会真正诞生！ 这时候哪怕丢掉1%的股份，都会让张晨痛心，更不用说7.5%了。如果不是要借助kpcb的资源，张晨根本不想和任何人合作。 第281章 211法案 张晨坚定道：“抱歉，刚刚我说的3%方案真的已经是我的底线。约翰，你是我很尊敬的人，你在上个月财富杂志的专访我看过了，你说互联网市场并没有过热，反而是被低估了，你对互联网的总值预期是4000亿美元。我非常赞同你的观点，但有一点稍稍不同，我认为互联网的总市值绝对不止4000亿，而是一个更大的市场。亚马逊，就是其中的佼佼者。面对如此巨大的利益，我没法放手。” 约翰杜尔喝了口咖啡：“zack，我理解，我刚刚进入这行的时候，也是抱有和你一样的想法。但事实证明，合作永远比单打独斗能获得更多的利益，我用三年时间学会了这一点。现在互联网行业机会很多，除了亚马逊，也有很多值得投资的公司。如果你只是单打独斗，会错失很多机会。” 张晨笑了笑，约翰杜尔说的确实是金玉良言，但对他却不太适用。 因为他是重生者，知道几乎所有未来的投资机会。 “另外，如果风格太独，在我们这一行会被称为独狼。要知道，不只是我们投资人选择创业者，创业者也会选择投资人。如果从一开始，火种源就打下排他性的烙印，会在众多创业者中留下很不好的名声。在同等条件下，往往对方就会选择其他的合作方。并且，每个公司对你们的防范心理都会增加。” 张晨略微动容，约翰杜尔的话不是威胁但胜似威胁。 因为对方说的是真的。 后世国内有个天使投资人，眼光奇准，风格狠厉，一开始确实投中了不少项目。 但后来，凡是他看中的项目，只要其他公司知道了，就会过去竞争。 而由于他名声不好，逐渐的，只要有其他选择的创业者就不会接受他的投资。 除了那些其他公司确实看不准的项目，他还能投上几个以外，那些真正的风口项目，他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约翰杜尔这句话确实让张晨深思了起来，想了一会，张晨抬头道：“5%，400万，我会配合你再去让贝佐斯让出5%的股权，但有个条件。” 约翰杜尔兴致盎然：“什么条件？” 张晨缓缓道：“我会派出一个五人团队加入亚马逊的ipo推进工作中，你必须让他们全程参与。同时，我保留亚马逊董事会的席位。并且，无论是上市还是继续下一轮融资，亚马逊的估值或市值超过当前八千万美金总体估值的8倍也就是六亿四千万美元时，我有权以当前价格的八倍也就是三千两百万美元收回卖给你的5%股份。如果ipo当天亚马逊的市值低于六亿四千万美元，我同样有权按照当时的价格收回卖给你的5%。” 张晨这样做，也是为了让约翰杜尔能够用尽全身力气去推动亚马逊的ipo，毕竟如果约翰杜尔没有出力，损失的可是他自己。 约翰杜尔痛快道：“成交！” 约翰杜尔答应的很爽快，按照kpcb的操作来说，ipo后本来就要出掉一部分的股份回收利润降低风险。视市盈率不同，一般出掉的股份都在10%-30%之间。张晨提出的要求虽然高了些，但也不是不能同意。而且，张晨说的八倍价格回收，也已经达到了约翰杜尔的心理底线。 毕竟赚了不少，还能规避风险，何乐而不为。 毕竟现在市值最高的雅虎，也只有120亿美金的市值而已，而aol收购icq的消息传出的今天，aol股价大涨8%，达到了115亿美金，距离雅虎仅有一线之差。 约翰杜尔即使眼光超群，但毕竟不是重生者，他不可能100%肯定一个公司是不是真能大放异彩，更不可能想到，一年后的今天，雅虎的市值会超过千亿，而aol的市值到99年会超过1700亿。 这是一个极度疯狂的时代，超出所有人的意料，却又是所有人一起把他变得如此疯狂。 两人都没有提如果贝佐斯不同意再让出5%该怎么办。 约翰杜尔心情轻松，又叫了一杯咖啡，张晨虽然会在未来损失两千八百万美元，但用这笔代价培训团队和促进与kpcb的合作，尤其是推动亚马逊上市方面，张晨觉得花的还是值的。 张晨吹了吹咖啡的泡沫：“约翰，前几天你说要去辛辛那提，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约翰杜尔放下咖啡杯，有些生气：“你不知道吗？州议会那帮蠹虫，搞出了一个211号提案，要在下周的议会上讨论。无论如何，我都要阻止这群白痴。” 张晨好奇：“211法案？做什么的？” 约翰杜尔奇怪道：“你真不知道？最近硅谷最热闹的就是这件事了。” 张晨摇头：“我刚刚从华夏回来，这几天都忙着其他事情，没关注这些。” 约翰杜尔摇摇头：“zack，你们华夏人对政治太没有参与度了，我认识几个华夏人都和你一样，对议会和政府做出的提案和决定漠不关心。” 张晨这个汗啊，忙问道：“我确实刚刚听到，什么内容的提案？” 约翰杜尔给张晨详细解释了一下，张晨听后，也是冷汗直冒。 加州211提案是涉及股东诉讼的，所谓股东诉讼，说白了就是一个公司的股东，因股东大会、董事会的决议违反法律、侵犯股东合法权益的，股东向法院提起要求停止该违法行为和侵害行为的诉讼。 原本的法律规定中，对股东诉讼的限制性条件很多，比如董事会确实违法等。之前所罗门兄弟因违规债券事件，就遭遇过股东诉讼，并且赔了一大笔钱。 但现在加州211提案，把这些限制性规定基本全部废除，股东甚至可以因为公司决策失误导致的股价波动损失控告公司。 这就很恐怖了，尤其对于高科技企业来说，股价可能是云霄飞车式的上下，如果这个提案真的被通过，对于硅谷来说将是致命的打击。 恶法！ 张晨倒是没有那么着急，这项提案应该是没有获得通过，至少是没有全部获得通过。 否则哪还会有谷歌、苹果、facebook的崛起？ 第282章 去看热闹吧 约翰杜尔生气起来语速变得很快，像连珠炮一样。 “难道你不气愤吗？这是在毁了硅谷！毁了美国！毁了即将到来的大变革！这群狂妄自大的猪猡，可怕的是，这种猪猡在美国居然越变越多！” 张晨平静道：“是谁做出的提案？” 约翰杜尔不屑道：“诺林伊文思，去年刚刚当选州议员，可笑的是，这种荒谬的提案居然获得州议会很多议员的支持。为了选票，真是毫无下限！” 张晨倒是理解，人都是趋利的，比起董事会成员，股东的数量肯定更多，凡是买了股票的都算股东。 这条提案如果获得通过，毫无疑问将极大的促进股东权利，在眼前的利益驱动下，民众支持法案的出台，是自然的。 但由于束缚了企业的主管能动性，加上会让企业陷入无休止的诉讼泥潭，企业必然在竞争中走向衰落，从长远上看，是对股东利益的极大破坏。 张晨发现约翰杜尔谈起政治来，非常热衷，虽然已经四十五岁了，还像一个愤青。 诺林伊文思的提案中，根本诉求还是平权，认为股东的个人权利在董事会和股东大会的强势压迫下，得不到正确的伸张，因此放松对股东诉讼的限制，有利于权利的平等。 张晨觉得有些好笑，加州是民主党的大本营，州参议院和众议院都被民主党控制，而民主党是最支持互联网经济的，硅谷几乎所有大佬都是民主党。 而民主党又是最支持平权的，在意识形态上很喜欢玩非此即彼的那一套，甚至最左的民主党政策和gc主义基本没什么两样。 于是，提出议案的是民主党议员，而反对议案的，都是高科技行业的大佬，也是民主党的支持者。 约翰杜尔兀自愤愤不平：“我这次回来，是要联系所有在硅谷的企业，联合起来反对这项提案，你愿不愿意参与？” 张晨点头道：“当然愿意，但我不是美国公民，也没有绿卡，应该对议会没有什么作用吧？” 约翰杜尔瞠目结舌：“你到现在没有绿卡？怎么可能？” 张晨呵呵笑道：“我没申请绿卡。” 约翰杜尔难以理解：“为什么？没有绿卡很不方便，而且你现在业务都在美国，如果不申领绿卡，以后限制会很多。” 张晨点头道：“当然知道，但我的投资不止在美国，其他地方也有，比如华夏国内。如果我申领了绿卡，我在华夏的投资收入也要交所得税给美国政府，我算了算，总感觉有些吃亏。” 约翰杜尔哈哈大笑：“刚设立基金会、把公司离岸、当地的财务处理，随便怎么做，都会把你的损失降低到最低。” 约翰杜尔不可思议的摇摇头：“如果你不申请绿卡或者移民，业务扩大后，会遇到很多麻烦。由于你是华夏籍，fbi肯定会有动作。” 约翰杜尔说的，也正是张晨心中隐隐担心的。 张晨为难道：“移民的话，总是有一种背叛祖国的感觉。” 约翰杜尔：“那就申请绿卡，也能减少很多麻烦，除了没有选举权，和公民没什么两样。” 张晨有些无奈，“我再想想。” 约翰杜尔耸耸肩：“不是美国公民也没关系，你毕竟是火种源的实际控制人，这个提案与你息息相关，如果你愿意参与，明天在旧金山费尔蒙有一个聚会，你可以来参加。” 张晨好奇：“都有谁？” 约翰杜尔细数道：“有英特尔的安迪格鲁夫、思科的钱伯斯、雅虎的杨致远、惠普的路普莱特、甲骨文的拉里埃里森、苹果的阿梅里奥，还有很多硅谷的企业，一共接近一百人。” 张晨追问道：“乔布斯呢？他不来吗？” 约翰杜尔：“比尔说他去日本禅修了，没联系到。对了，比尔坎贝尔也会出席，还有红杉包括莫瑞兹在内的几个合伙人。” 张晨大感兴趣，约翰杜尔牛啊，几乎把硅谷的权势人物一网打尽，这种人脉，确实是短时间之内自己比不了的。 “没有议会和政府的人吗？”张晨追问道。 约翰杜尔摇头道：“只邀请了公平委员会的主席约迪雷米科，这次主要是我们内部的沟通，必须团结起来，一致对抗211提案。如果各行其是，说不定真会让伊文思得逞。” 张晨想了想，“好，我去。” 纵使起不到什么作用，看看热闹，见识一下这个时代的硅谷大佬们也是好的。 张晨挺喜欢看热闹的，在前世站路边看俩大妈打架都能看的津津有味。有这种硅谷精英的大集会，有机会的话，张晨又怎么可能不参加。 约好了时间，两人分别打电话给自己的团队，让下面的人自行对接具体操作。 刚刚张晨回短信后，就把电话静音，不论对方是不是约翰杜尔这种大牛，哪怕是个普通人，谈事情的时候频繁回短信和接打电话也是不礼貌的行为。 掏出手机来，张晨一看，又是连续几条短信，都是娜塔莉的。张晨回了一条，“刚刚有些忙，不过恭喜你的新电影即将上映。” 娜塔莉的新片《人人都说我爱你》明天就要在洛杉矶首映，虽然她只是演了个被自己姐姐抢走心上人的小配角，但也需要参加电影的首映礼。 “你要来参加吗？我可以给你要到一张票。” 张晨想了想：“很遗憾，我明天要在旧金山参加一个聚会，祝首映成功。” 收起手机，张晨骑上自己的自行车，回到汤淼淼的别墅。 接到邀请时，他还是有些窃喜的，毕竟对方是一个风靡整个世界的美少女，而且在未来也是获得奥斯卡影后的大明星。 但他搞不清楚的，是自己真的对娜塔莉有好感，还是只因对方的身份光环而对她产生的兴趣。 而同样让他搞不清楚的，是对方展现出来的若有若无的情意，究竟是真的喜欢自己，还是其他方面的因素。 种族、文化、社会背景，两个人的差异如此之大，又没有共同经历过什么事情，张晨很难想象对方的这种表现是真的，而不是演出来的。 张晨从来不信什么一见钟情，也不信对方会对自己一见钟情，也许娜塔莉会感觉自己是一个比较适合交往的对象，所以这么做？ 搞不清楚。 嘀嘀，又是一条短信。 “那好吧，周六我会去旧金山做宣传，有时间的话，来看一看吧。” 周六？也就是后天。 张晨犹豫良久，手指按动，“ok。” 第283章 下三滥 刘明来坤山这三天，也整整喝了三天。 这帮宝岛人太tm能喝了，以后谁跟我说南方人喝酒不行我跟谁急。 刘明在心里发狠。 宝岛人做招待，基本就是吃饭、唱歌、洗澡一条龙，但坤山这地方，虽不算穷乡僻壤，但也才刚刚开始开发，有几家夜场也都不成气候。 刘明除了自己过来，还带了新请的法律顾问和财务总监、技术总监以及高新挖来的供应链副总裁姜斌。 姜斌也是张晨推荐的，此人在几年后算是国内供应链管理方面的大牛级别的人物，之前在德国大众做生产经理，刚刚回国。 姜斌是典型的职业经理人气质，说话办事丝毫不荒腔走板，虽然不是干销售的，但心思缜密，在饭桌既能和众人开得起玩笑，又不掉身份，徐广泰一见姜斌的表现，心中不禁对外星人科技这家公司又高看了几分。 果然不是山寨作坊。 刘明心中却有点犯愁，张晨张嘴就是一千五百万的投资，虽然现在花得起这个钱，但外星人现在正在大举铺设门店，也是用钱的时候。纵然外星人现在销量不错，现金流目前表现良好，但抽走这一千五百万，账上的钱可就真是捉襟见肘了。 不管了，反正这小子有钱，如果他出钱追加投资，我就再让出点股份。 刘明心里倒是想得开。 整整谈了三天的合约，总算见点眉目了，刘明在酒店洗手间对着镜子揉揉脸。 看着镜子中满眼通红，略显憔悴的自己，刘明新中却是非常亢奋。 这个厂投产后，短时间内至少自己就不怕供应链上的问题了，谁想再在配件供应上搞点小动作，门儿都没有。 就在上个月，在杨源庆的谋划下，联响对外星人谋划了一次一击必杀的突袭。 短短三天中，十一家配件供应商几乎同时中断了对外星人的供货。 这十一家供应商普遍集中在主板、硬盘、和电脑外设方面。 刘明当时急的满嘴大火泡，当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眼瞅着库存就要消耗完毕，新的配件却不能按时到位，再有最多一周时间，外星人就得因为缺货停业。 张晨一听，也大为光火，联响这么做也未免太过分。之前张晨就防备他们这一手，已经让刘明在关键配件上多找几家供应商，没想到杨源庆够狠，连后备的供应商也没放过，一锅端。 既然你做十一，就别怪我做十五。 张晨想到两千年初的内存炒作事件，用一天功夫摸清了国内整机厂商的内存供应情况，花四百五十万美元买断了半月内国内市场上所有sdram内存条。 各个厂家再想找内存，等半个月后的货吧。 你实力强，搞全面进攻、斩尽杀绝，我实力弱，搞攻其一点、不及其余，一样也能让你完蛋。 这也就是现在国内电脑消费总量不大，要是放到几年后，想要炒内存，可不是区区几百万美金就能搞得动的了。 最初联响没有反应过来，但等到几天后内存开始缺货，最早的货都要排半个月，也同样急的直跳脚。 要知道，联响作为民族工业一块响当当的牌子，接了很多政府订单，这要是不能按时交货，得得罪多少人啊。 没有两天，杨源庆嘴里也开始长火泡，尤其是听说所有的内存都在外星人手里，哪还不明白怎么回事。本想咬咬牙坚持一下，顺便裹挟上其他国内电脑整机厂商，比如方正、子光、世达之类，借着外星人垄断国**存供应的事情，让外星人和这些公司结怨，把这家不知所谓的小公司彻底踢出国内pc市场。 没想到外星人主动联系国内各大pc厂商，以原价供应内存条，赔本赚吆喝，唯独不给联响供货。 自从出了孙洪彬的事情，刘传之就加强了对集团的掌控力，他也绝对不允许出现第二个孙洪彬。因此刘传之虽然远在香港，但即将停产这种大事自然瞒不过他。 在电话里挨了刘传之劈头盖脸的一顿臭骂，杨源庆只能灰溜溜的找孙洪彬让他从中帮忙斡旋此事。 孙洪彬和刘明这几个月也见过几面，顺池以前买电脑原本只买联响的，现在外星人价格更低，性能更好，孙洪彬就和刘明签了个协议，找外星人做顺池的独家it供应商。 在孙洪彬的斡旋下，这场联响发起的伏击战以虎头蛇尾告终，最终落得一个两败俱伤。 联响得到此教训，解决的办法是同金士顿合资，投建自己的内存工厂。而外星人得到的教训，则是必须要有自己完整的供应链。 刘明和张晨一商量，原本就有改良供应链的打算，现在虽然资金紧张，但看来也是不得不做了。 于是才有了上次张晨的羊城之行。 总投资接近五千万的工厂啊，还是没计算土地成本，这片地是坤山市政府免费给的。 这两年坤山招商引资的力度非常大，蓝天在这里投资设厂，坤山市政府以土地入股的形式占了这个厂5%的股份，不参与管理，只参与分红，和白送真差不了多少。 回到酒店，刚想躺下，拿出已经三天没充电而自动关机的手机插上充电器，刚开机，秘书电话就来了，声音焦急：“刘总，您电话怎么才开机啊，出事了。” 刘明心头一紧：“出什么事了？” 秘书焦急道：“今天工商局和税务局的人来到咱们公司，说是联合执法，把咱们的办公电脑全贴了封条，取走了所有的办公主机，把每个员工的办公文件也都拿走了，说有人举报咱们不正当竞争和偷税漏税。” “卧槽！”刘明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来，怒道：“谁举报的！？咱们怎么不正当竞争了？” 秘书都快哭了：“不知道，王经理也问他们，而且还去地税问了情况，人家就打官腔，刘总，你赶紧回来吧。” “我艹他姥姥！”刘明暴怒，“这帮孙子想干什么啊？初一十五该问候的一样不少，还想怎么着啊？” 秘书被吓得嘤嘤的哭了起来。 刘明冷静下来，直觉告诉他这事没这么简单。 “王惠，来的人是谁？说是哪个部门的了吗？”刘明问道。 王惠抽泣着把当时的情况一五一十说了一遍，刘明记在心里，“好，我知道了，我了解一下情况，先挂了。” 刘明琢磨了一会儿，拨了几个电话。他现在大小也算个人物，和头面人物也都打过交道，没多久，就探听出来，是京城那边的关系找的滨城地税和工商，才有的这码事。 京城？刘明心中有谱了。 又是联响，这是一计不成又生一计啊。 第284章 管杀不管埋 刘明给张晨打电话的时候，张晨刚刚跑完步，又在院子里的杠铃架坐负重深蹲刚结束，正在吃早饭。 张晨接到电话，就皱起了眉头。 “刘哥，你有什么对策？”张晨咬了一口煮鸡蛋，毕竟刘明才是外星人的董事长，如果什么事都要自己出面，要他干嘛。 这种事张晨并没放在心上，想要解决，无非就是找关系，现在张晨在国内能动用的关系太多了。纵然仍旧对付不了联响这种横跨政商两界的红顶商人，自保还是没问题的。 刘明想了想，“把你的办公室借我用用。” 张晨一愣，“什么？” 刘明嘿嘿笑道：“这个事情吧，最多也就给咱们添点恶心，无论你找人，还是我找人，总归能够解决。但如何让这帮人不再打秋风，成天找事，才是关键。” “你办公室里不是有那么多和名人的合影么？我看最近好像又添了一张和杨铸平的合影？你把办公室借我用一下，我在你办公室里接待找麻烦的这帮人。” 张晨笑了笑，行，刘明现在也算是上路了。 狐假虎威，用尽一切可以用到的资源来牟利，本就是商人必不可少的一项基本素质。 “好，我和肖乐乐说一声，你一会儿找她。” 张晨刚想挂电话，刘明又道：“不过联响那边的事情，我这次不想就这么算了，虽然咱们现在比不上他们，但我也咽不下这口气。” 张晨气定神闲的道：“你打算怎么做？” 刘明压低声音：“我准备。。。。。。” 张晨挂掉电话，又吃了两个煮鸡蛋和一盘水煮西蓝花，基本都没放盐，又喝了一杯无糖的全脱脂牛奶，寡淡无味的食物吃起来非常恶心。 汤淼淼娇嗔道：“你又不胖，减什么肥啊。” 张晨擦擦嘴，“不是减肥，是增肌。不信你摸摸，这胸肌，是不是比前几个月又大了点？” 汤淼淼伸手抚摸了两下：“是不小，都快赶上我了。” 张晨嘿嘿笑道：“还差二斤多呢，昨晚刚掂过重量。” 汤淼淼媚眼如丝，咬着嘴唇：“我怎么感觉今天比昨天轻了呢？你要不要再掂掂？” 张晨心头火起，刚想伸手，汤淼淼却做了个鬼脸，转身逃开，拎起包逃出了大门。 “上午有课，不和你玩儿了。拜拜~”汤淼淼冲张晨挤了挤眼睛，开上车一溜烟跑了。 “喂！管杀不管埋啊？！”张晨冲着汤淼淼的车高声喊道。 隔壁几家邻居的狗都汪汪叫了起来。 把桌上的餐具收拾利索，放进洗碗机，又把垃圾分类装好。加州在两年前开始推行垃圾分类，旧金山是最早执行的城市。虽然现在不像几年后管的那么严，但在帕罗奥托的居住区，每家别墅门口都有三个不同颜色带轱辘的垃圾桶。 市民被要求按塑料包装、可回收物、食品和庭院垃圾进行分类，每周三市政府的垃圾车会来集中倾倒。 扔完垃圾，张晨骑上自行车，去火种源上班。 他在美国最多也就待半个月，国内还有一堆事情等着他，不过可以预见的是，未来一两年，他可能真的要频繁往返中美两地。 想到这里，张晨就有些头疼，没有绿卡，确实比较麻烦，看来自己当初确实想的不够周到。 入籍就算了，先不提爱不爱国，从便利的角度上说，华夏对美国也没有免签政策，如果入了籍，去美国是不用签证了，但回华夏用啊。 至于保留身份证户口信息什么的操作方式，隐患太大，万一以后名气大了，再被人爆出来，也算是个丑闻，没必要。 领张绿卡，公司做不做离岸处理先不提，美国国税局想要查到自己在华夏国内的收益，也不会太容易。收入经过财务处理后，有太多种方法可以避税了。 川普三十亿美金的个人资产，却十八年没纳过联邦税，州税也只在05年叫了3800万美元，就是因为采用了合理避税的手段。 合理避税，就是把富人的逃税合法化。 这也是为什么美国资产在千万美元以上的富翁比中产阶级实际税率低很多的原因。 张晨到了办公室，叫来火种源的律师奥卡库木，把办理绿卡的事情交给他处理。 从硬性条件上说，现在张晨即使不走投资绿卡的方式，也能成功申请到绿卡，但无论采用哪种形式，都要有三个月的办理周期，即使通过专业人士加快这一进度，也需要至少一个月的时间。 贝兰克芬人在纽约，张晨对贝兰克芬的工作确实非常满意。他作为老板，很多事情不可能亲力亲为，而贝兰克芬旺盛的精力让张晨都感觉非常佩服，现在诸事繁杂，贝兰克芬既要在纽约不断地约见所罗门兄弟不同的股东，又要找高盛谈融资杠杆，还要把张晨这些日子布置下去的关于亚马逊、思达康、ebay的各项任务分解到不同的团队头上，再不停地跟踪团队工作进度。 可以说，贝兰克芬一天有15、6个小时的时间都是在工作或思考工作。 能找到这样一个职业经理人，是每个资本家梦寐以求的。 张晨查阅了这半年来火种源全部的经营文件，没有发现太严重的问题，只不过在人头数方面，贝兰克芬从成本考虑，还是有些保守。 在张晨的想法中，火种源不只需要依靠自己的先知先觉存在，更要具备自身造血能力。他自己前世毕竟不是干这一行的，对这行业中是否有那些自己不了解的金矿并不熟悉。 张晨熟悉的，都有一个特点，就是名气很大的公司，这些公司大多数都是面向终端消费者的。由于广告效应和羊群效应，前世作为一个普通消费者的张晨，很容易就把这些公司在潜移默化中神话，认为这些大公司就是世界上最赚钱的公司。 但实际上，有大量普通消费者不熟悉的公司都在闷声发大财。如果调出全球五百强的企业名单，可能其中有一半以上的公司大多数人都不认识。 火种源团队要做的，就是把有潜力成为这份名单中的初创公司挖出来，纵然可能这个小公司现在没什么名气，在前世张晨也不知道这家公司。但张晨至少知道二十年内的发展方向。对那一匹马不熟悉没关系，对赛道有认识就可以，只要赛道合适，一样也能创造奇迹。 这就需要火种源要有一个规模较大的bd团队来从中查遗补缺。 第285章 硅谷与华尔街 看了贝兰克芬做的关于下一年火种源的成本与费用预算，张晨摇摇头。 的确，预算做的非常漂亮。 前世张晨自己也做过部门预算，而且预算额也不小，至少比今时今日的火种源的预算额要大。 但和贝兰克芬的这份比起来，就像一坨翔。 贝兰克芬的这份预算，就像一只精细严密的瑞士机械表，每一个数字都待在他应该待的地方，分毫不差。 但正是因为太严密了，让张晨觉得没有惊喜，就像卡农，每个音符都很有秩序，一个声部的曲调自始至终追逐着另一声部，直到最后的一个小节，很优美，却缺乏灵性。 张晨希望见到的，是从预算中看到贝兰克芬对火种源未来的规划，但从这份费用预算中，张晨完全看不到这一点。 想到后世贝兰克芬在高盛的大手笔和以业务为导向而不是以成本为导向的经营方式，张晨不禁怀疑，是不是自己挖贝兰克芬太早了，在他还没真正成熟的时候就把他挖了过来，阻碍了他的成长。 看看表，已经接近中午，张晨让火种源的司机把他送到比尔的公司，他和比尔坎贝尔约好了，中午一起吃饭，下午坐比尔的车一起去费尔蒙。 和比尔吃饭，永远都是汉堡或者华夏菜。但熊猫快餐那种已经变了味的中餐张晨实在吃不惯，只好跟着比尔一起啃汉堡。 张晨心不在焉的切着面前的汉堡，“比尔，向你咨询点事情。” 比尔坎贝尔叉了一根薯条，“什么事？” 张晨把自己对贝兰克芬的疑虑说了一下。 比尔坎贝尔呵呵一笑，“我认为这件事你需要在自己身上找原因。” 张晨奇道：“我身上的原因？” 比尔大口嚼着汉堡：“你刚刚说已经给了劳尔德足够大的权限，让他能够一展所长，但对于劳尔德来说，感受就未必如此了。” 张晨停下刀叉，“怎么说？” 比尔也停了下来，想了想，“虽然我不知道现在火种源具体的资金运用情况，但从你的业务动向来看，几笔大的投资都是你主导的，光是这些，就用掉了火种源不下80%的资金，甚至可能更多。那么，在这种情况下，劳尔德这个ceo起到的作用反而变成了一个管家。可能是由于火种源运营时间太短了，你和劳尔德似乎都没意识到这一点。” 张晨马上反应过来，确实如此，贝兰克芬这份预算之所以定的保守，是因为几乎所有大的投资都是自己在做主导。而贝兰克芬也逐渐潜移默化的接受了这一定位，逐渐变成了一个后勤部长的角色。不考虑开源，只考虑节流，以可预期的业绩为基准制定预算，就成了贝兰克芬的必然选择。 但对于贝兰克芬这种大牛人来说，只让他做这份后勤保障工作，未免太过浪费。 比尔坎贝尔笑道：“其实你的这种组织架构在风险投资届太少见了，大多数的风险投资公司都采用合伙人的制度不是没有原因的。风投产业，最需要的就是高管的主观能动性和个人眼光及能力。而传统的树形管理架构讲求的是执行力，就如同你现在对劳尔德的要求一样。” 比尔坎贝尔的话点到即止，张晨沉思良久，舒了一口气，“我明白了，比尔，非常感谢你。对了，还没跟你说读不起。呃，上次很抱歉。” 比尔故作茫然：“哪次？” 张晨挠挠头，尴尬道：“很抱歉上次没能答应你的请求，我不该把和乔布斯的私人恩怨牵涉到你身上。” 比尔哈哈笑道：“史蒂夫比你过分多了，他那次真的是要气炸了，连夜和乙川弘文飞去了日本禅修，现在我都联系不上他。你已经取代了让路易加西，成为他最讨厌的人的前五名了。哈哈。” 张晨好奇道：“那前四名是谁？” 比尔坎贝尔摇摇头：“有机会你自己问他吧，不过，你应该骄傲一下，那几个人都是硅谷和科技届的传奇。” 张晨嗤笑道：“估计我这个前五的位置保持不了多久，他的小本本上应该已经记满了名字，以后还会不停地增加。” 两人自然又聊到了这次211提案上，张晨对硅谷这次的反应有些不以为然，认为这种应激反应有些太大了。 比尔坎贝尔不以为意的摇摇头：“大家没有人相信这个提案会被通过，只是诺林伊文思这个跳梁小丑自得其乐的表演而已。” 张晨疑惑道：“既然没人能相信会通过，那这次这样声势浩大的集会到底是为什么？我看了会议名单，里面包含了几乎硅谷所有头面人物，连你也去捧场了。” 比尔坎贝尔微笑道：“你没注意到吗？这次聚会，里面一家华尔街传统基金都没有。” 张晨回忆了一下名单，惊讶的瞪大眼睛：“难道硅谷想和华尔街开战？开玩笑吧？这么多公司都在纽交所、纳斯达克上市，有着华尔街的巨额投资，怎么可能？” 比尔坎贝尔摇头笑道：“没到那种程度，但大力组织这次聚会的，就是红杉、kpcb、恩颐和dfj这几家，甚至连黑石和凯雷都没有来。” “华尔街的传统基金对目前的互联网经济应该说是又爱又恨，爱的是这个市场有无限的潜力，在传统经济日趋疲软的现在，有这样一个可以创造奇迹的市场将成为他们下一个利润增长点。而恨的，就是他们眼睁睁的看着这块肥肉最肥的部分让这些新兴的风险投资公司咬走，而他们，由于自身的傲慢低效，无法在这个领域有所突破。只能在ipo后的二级市场抢一些肉吃，虽然风险小一些，但有些人觉得吃不饱。” 张晨沉吟道：“也就是说，诺林伊文思的这个211提案，只是投石问路而已，而后面，可能站着华尔街的大佬？” 比尔坎贝尔嘿嘿一笑，“举个例子，巴菲特说过多次，因为投资策略问题，不会投资高科技产业。但谁都知道，巴菲特并不抵制新技术，但他的伯克希尔哈撒韦到目前为止，没有买过任何高科技企业的股票。哦，对了，除了ibm的股票，但ibm不属于硅谷，而属于华尔街。巴菲特，也属于华尔街。” “是的，是巴菲特属于华尔街，而不是华尔街属于巴菲特。” 第286章 彼得蒂尔 约翰杜尔包了费尔蒙酒店的一间小宴会厅做会议室，说是会议，在张晨看来，倒更像是声讨大会和动员大会。 约翰杜尔和恩颐资本的斯图尔特奥索普以及莫瑞兹主导了整个会场的气氛，不断地用富有煽动性的言辞鼓动与会人员抵制211提案。 “诺林伊文思的狗屎提案，完全忽视了我们在座所有人的利益，是在用美国的前途、世界的前途来换取选区选民的选票！我们必须要让诺林伊文思和他背后的人知道，在这件事情上，我们不会退缩，整个硅谷都不会退缩！”约翰杜尔口沫横飞。 张晨冷眼旁观，心下略有所悟，也许这次聚会就和比尔坎贝尔说的一样，是硅谷对华尔街挑衅的一次反抗。但同时，还有一层意思是比尔没说的，就是约翰杜尔和莫瑞兹等人在利用这次事件扩大自己的影响力。 连安迪格鲁夫这种硅谷老牌精英都来参加这场聚会，无疑代表了硅谷对这些风险投资商的认可和支持。 难怪后世“占领华尔街”的运动能够如火如荼，其中社交媒体所起到的作用不容忽视，而以facebook、推特为首的社交媒体集团，都代表了资本领域新的力量。 在十几年后的占领华尔街运动中，面对传统媒体的普遍失声，民众广泛使用种种社交媒体平台获取消息和相互串联。而facebook和google更是公开声明支持占领运动，可以说是新资本势力对传统资本势力的一次反攻倒算。 而两者之间的斗争，实际从现在就已经开始了。 硅谷和华尔街，并非你死我活的斗争，而是长期而复杂的争斗。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大家争的是利益，是主导权。但由于资本趋利的本质，无论是华尔街还是硅谷，都不会做出鱼死网破的行为。 硅谷的聚会和华尔街的不同，没有那么多西服革履，很多人甚至只穿着夹克搭配t恤。 “嘿，你看他们每个人的样子，就像斯坦福的某个业余政治团体。”一个声音在张晨耳边响起。 张晨侧身一看，身边的空座上坐了一个年轻人，有点像博物馆奇妙夜的本斯蒂勒，目光炯炯有神。 张晨笑了笑，“你是在跟我说话吗？” 年轻人伸出手来，“彼得蒂尔，蒂尔资本的ceo。” peterthiel。。。。。。 张晨笑着握了握手，“你好彼得，你可以叫我zack。” 彼得蒂尔耸耸肩：“我知道，你刚刚卖掉了icq的股份，赚了两亿美元。有没有兴趣把一部分资产交给我的公司管理？我可以保证每年8%以上的增值率。” 张晨好笑的看着彼得蒂尔：“嘿，彼得，你难道不知道我有自己的投资公司吗？” 彼得蒂尔不以为意：“资产的多元化配置是财务安全的重要部分，说不定哪一天，你会靠这笔钱救命。怎么样？” 张晨若有所思的看着彼得蒂尔，虽然彼得蒂尔的名声在大众耳中并不响亮，但在创业者的耳中，算是如雷贯耳。 作为后来和埃隆马斯克合作创立paypal的“paypal黑帮”的帮主，彼得蒂尔在某种程度上，甚至代表了20年后的硅谷。 但在创立paypal之前彼得蒂尔到底是做什么的，张晨还真不清楚。 张晨好奇问道：“蒂尔资本是你开的公司？主要做什么？有多少客户？” 彼得蒂尔自豪的回答道：“是的，是我的公司，你可以把他看成一支私募的对冲基金。现在的客户吗，呃，有三个，我父亲、我的同学高尔，还有我的祖父。” 张晨好笑道：“也就是说，一个真正的客户都没有？” 彼得蒂尔脸一红，辩解道：“我的公司刚刚成立，我在瑞信做了三年的交易员，非常了解证券交易和对冲基金的运作。如果你把部分资产交给我来管理，不会亏的。” 张晨看着彼得蒂尔：“你要多少？” 彼得蒂尔面色一喜，他混入今天的聚会来寻找客户，已经问了几个人，都没有得到回应，最粗鲁的埃里森甚至要叫保安把他赶出去。没想到在张晨这里迎来转机。 彼得蒂尔平静了一下心情：“当然越多越好，不过哪怕只有五万美金，我也接受。” 张晨摇头道：“不，我是问，如果收购你的公司，让你为我工作，你需要多少？” 彼得蒂尔瞠目结舌：“你、你说什么？” 张晨戏谑的看着彼得蒂尔：“你应该是混进来的吧？就是为了找客户对不对？坦白说，我很喜欢你的创业精神，正好我打算新成立一个投资部门，有没有兴趣过来一起干？” 彼得蒂尔惊讶的上下打量了一下张晨：“这真是我见过最疯狂的事情，我们刚刚认识五分钟！” 张晨悠然道：“有些人认识一辈子，也未必能够看得透对方。在这方面，我更相信我的直觉。” 彼得蒂尔收起惊讶的表情，“不，我不会卖掉我的公司。如果你想做资产托管，我当然欢迎，但想要收购公司，抱歉，我现在没这个想法。”说罢，彼得蒂尔把眼光投向下一个对象，网景的马克安德森。 张晨不为己甚，“那好吧。”说着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个支票本，刷刷写了几笔。 “这是五十万美元，希望到了明年，你能让他翻倍。”张晨收起笔和支票簿，把这张五十万美金的支票递给彼得蒂尔。 彼得蒂尔惊喜不已，刚刚拒绝了张晨的收购，本以为已经没戏了，没想到居然拿到了这么大一笔钱。 他现在全部资金也只有二十万美元而已，有了这五十万美金，他的对冲基金就能真正的开始运营了。 张晨微笑道：“不用谢我，是有条件的，这笔钱你可以不做任何的投资回报保证，但如果亏了或者你想要卖出公司的时候，和我联系，过来为我工作。” 彼得蒂尔满面笑容：“放心吧，不会亏的，现在索罗斯正在进攻东南亚的金融市场。东南亚的金融体系太薄弱了，跟在量子基金身后操作，一定能赚钱。” 张晨心道，东南亚，呵呵，见好就收的话，倒是能赚点小钱，要是跟着一起进攻香江，你这个公司可能到了明年这个时候，就要关张了。 张晨不动声色：“哦，那好吧，小心点。” 第287章 深入合作 会议上，约翰杜尔号召所有的高科技企业搞一次大游行，让州议会了解所有人的意见。 张晨冷眼旁观，美国人的政治参与度确实比较高，尤其在硅谷这种平均受教育程度极高的地区更是如此。 现场有不少创业者甚至还是伯克利和斯坦福的学生，尤其伯克利，本来天天就有事没事的闹游行，现在有了这个借口，更是大为兴奋。 张晨还捐了两千美金作为游行的经费，其他人也都捐了数额不等的钱。 捐的最多的是网景的马克安德森，捐了整整五万美金。 自从微软在windows中捆绑了ie之后，网景的市场占有率持续下跌，连带着股票也一路走低。现在已经有在高位买了网景股票的股民开始起诉马克安德森做出错误决定，没有及早把公司卖给微软，以至于让股民遭受损失了。 张晨心中冷笑，微软和网景的这场争斗，完全是一场两败俱伤的战争。网景最后还是被微软彻底干趴下了，而微软也不好过，为了一个虚无缥缈的网络计算机愿景，白白背上了垄断的包袱，被美国商务部调查，而且最后还被裁定为垄断，需缴巨额的罚金，整个公司险些遭到分拆。 而微软的败诉，更是直接引起了互联网泡沫的破灭。 从张晨的立场上来说，他当然站在硅谷的一方。这个泡沫被吹得越大，他的好处越多，泡沫破裂的越猛烈，他抄底的时候成本就越低。 除了捐款，张晨更是主动承诺，所有火种源的员工，视个人意愿，都会参与此次游行。 张晨联系了吴英，思达康也会动员在硅谷的五十多名员工一并参加。 火种源在硅谷现在也逐渐能组成一个小团体，思达康、ebay是火种源投资项目中的佼佼者，其他还有大大小小七八家公司都得到了火种源的注资，比如双击公司（doubleclick）。 这些小公司虽然现在名声不彰，但成长速度飞快，其中不少已经在资本市场受到广泛关注，很多人都预期这些公司都有可能成为硅谷的明星企业。 因此，张晨和这些人站在一起的时候，整个硅谷才蓦然发现，这家叫做火种源的小投资公司，可能才是最值得投资的。 张晨身边一下子热络起来，其中既有约翰杜尔和莫瑞兹这种投资老油条，也有一些急需融资的硅谷公司，短短半个小时的时间，张晨就受到了一大把名片。 莫瑞兹对张晨的追逐就非常露骨了，两人之前有过icq的合作，红杉两千万美元的投资，短短四个月的时间，就翻到了一亿两千万美金，这在莫瑞兹辉煌的投资生涯中，也是非常少见的。 莫瑞兹当着张晨的面，在安迪格鲁夫面前盛赞张晨是他见到过最有天赋的投资者，也是对高科技行业理解最深刻的人之一。 约翰杜尔本来就是安迪格鲁夫的老部下，他是intel出身，几乎做到了intel的二把手，被称为intel第二工作狂。 约翰杜尔见莫瑞兹带张晨去找安迪格鲁夫卖好，沉吟了一下，也走了过去，和几个人寒暄起来。 在其他人看来，张晨能够和这几个人谈笑风生，不认识的连忙纷纷打听这个华夏少年到底是谁，能够和这几个人谈笑风生，几乎成了进入硅谷上层圈子的一个证明。 六十多岁的安迪格鲁夫虽然已经是满头银发，但看上去精神矍铄，二十多年前，他就已经和红杉的创始人唐瓦伦丁是非常好的朋友，红杉成立后，也多次和唐瓦伦丁一起投资一些科技公司，收入颇丰。 身为世界上最大的芯片制造商英特尔的ceo，安迪格鲁夫应该算是这个星球上最有权势的几个人之一。全球超半数的电脑cpu是intel设计、生产、制造的。除了个人pc的cpu外，intel也在其他功能性领域的芯片制造中具有很高的市场占有率。 而且，intel还是世界上持有与中央处理器相关专利最多的高科技公司，几乎所有关键专利都在intel手中。 张晨微笑着和安迪格鲁夫握了握手，“尊敬的格鲁夫先生，在华夏，我也有一家pc公司，今年刚刚成立，但也已经买了接近两万颗intel的cpu，算是您的客户。” 安迪格鲁夫哈哈大笑，“两万颗，那是大客户了，我们在华夏的服务如何？有没有给你们制造麻烦？” 张晨笑道：“很遗憾，到现在为止，我还是和你们的经销商打交道，能够认识您真的太好了，如果intel能够授权我们也作为intel经销商团队的一员，借助我们正在飞速发展的销售渠道，intel会在华夏有更好的发展。” 安迪格鲁夫楞了一下，哈哈笑道：“华夏的确是intel非常重要的市场，现在我们在华夏有十几家合作伙伴，但未来我们仍然会继续在华夏市场深耕细作，的确需要更多的合作伙伴加入到我们的渠道中来。你在华夏的pc公司叫什么名字？” “外星人，我们是今年三月刚刚成立的公司。”张晨解释道。 安迪格鲁夫呆滞了一下，“今年三月刚刚成立？也就是说，你们刚成立不到一年，就卖出了两万台pc?” 张晨含笑道：“截止到11月30日的销售数据是21352台，我们在全华夏8个城市有9家分店。” 安迪格鲁夫不可置信的道：“天啊，太不可思议了，这怎么可能？dell起步的时候，也没有这么快的增长速度。” 张晨微微一笑：“安迪，这就是华夏，一个接近12亿人口的市场，市场潜力六倍于美国，发生什么都是不奇怪的事情。” 安迪格鲁夫此前还真没有对华夏市场太过关注，虽然85年英特尔就在京都设立了第一个办事处，在前年又在沪市破土动工了一个芯片封装工厂，但华夏市场毕竟不大，这些投资也都属于提前布局式的小打小闹。 从去年开始，华夏市场的增速确实厉害，intel在华夏的出货量增长率达到了150%，但即使如此，一个刚刚创立的品牌，在不到十个月中，卖出两万多台电脑，这个速度委实不可思议。 在任何领域，有实力的人都会得到相应的尊敬。 安迪格鲁夫根本没有怀疑张晨话语中的可靠性，在这种场合下，没有人会在业绩上自吹自擂。如果有，会成为整个硅谷的笑柄。 第288章 狐假虎威 安迪格鲁夫面色一整，刚刚他还只是应付一下，准备让张晨去找英特尔的中国区做经销商申请。但刚刚外星人的销量和成长速度确实惊到了他。 而且，张晨手中还有一家火种源资本，投资了众多明星级的初创企业。 这些公司之间互补性非常强，这家外星人电脑如果发展顺利，未必不能成为华夏的dell。 安迪格鲁夫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真是太了不起了，zack。如果有时间，我非常欢迎你来intel工业园做客，我很想听听你的创业故事。” 张晨诚恳的道：“我当然愿意，实际上，intel是我非常尊敬的公司，如果外星人能够和intel达成更深层次的合作，我相信对双方都会有好处。” 彼得蒂尔跟个交际花似的穿梭在会场中，偶一抬头，却发现张晨正在和安迪格鲁夫谈笑风生。 彼得蒂尔不由得眼神一凝，刚刚他拒绝张晨的主要原因确实是想要自己干一番事业没错，但多少也有点看不上火种源这种小公司的意思。 但现在看来，人家都tm快进入硅谷核心圈子了，是不是让他把自己公司收购了更好啊？ 不不不，即使他现在肯收购，也不会花太多的钱，还是要把自己的公司搞起来，给人打工这种差事再也不想干了。 彼得蒂尔在心中天人交战，最终还是自己创业的诱惑更大。 但在他心里，火种源还是留下了一个种子，说不定哪一天就会生根发芽。 自从科洛托的总部搬到了桥西，刘明就公司搬到了科洛托原来在国贸大厦的办公室。 外星人和idg的办公室一个在22楼，一个在39楼。 中山区税务局稽查队队长江水福和中山区工商局副局长廉安杰下午四点准时到了国贸大厦，之前查抄外星人科技，也是这两个人带队过来的。 这次两人是受刘明之邀，来外星人公司解决问题的。 江水福和廉安杰还是挺高兴的，俩人惦记着外星人已经不是一两天了。 毕竟外星人的火爆，他们作为辖区主管单位都是看在眼里的，早就有心过来折腾两下。 但由于外星人一直照章纳税，从来不偷税漏税，最多是做一点无伤大雅的财务处理避避税，光是十月份上缴各项税收就超过百万。 工商手续方面也很齐全，没什么漏洞。再加上刘明最近也认识了不少高层，多多少少都会和他们打个招呼，所以二人一直也没有轻举妄动。 但不知道这外星人到底惹了谁，有人找上面的关系想要整他们，二人还不喜出望外？ 二人推开外星人公司的大门就要往里进，却看到刘明正在门口等他们。 二人矜持的笑了笑，嘿嘿，就算你生意做得再大又能怎么着？还不得在门口等我们兄弟？ 却看刘明笑脸迎过来，却没有把他们请进去的意思，廉安杰脸一板：“刘老板这是不欢迎我们啊？那我们就回去了。” 刘明赔笑道：“哪能呢，只不过科洛托工业的强森总裁正在我的办公室听我们给他们设计的技术方案，这样吧，咱们下楼，我有个股东的办公室就在楼下，去他办公室谈。” 廉安杰面露不愉，“现在外星人电脑还处于被查封的状态，谁允许你们营业的？” 刘明笑笑：“科洛托工业是我们的大客户，现在我们只是给他们做技术方案，没供货，对了，下周范书记要来科洛托视察，所以强森总裁挺着急的。” 二人对视一眼，勉强道：“好吧，咱们去哪儿谈？” 刘明指了指电梯，“不远，就在22楼，下了电梯就是。” 乘坐电梯来到22楼，二人站在idg门口，“idg。。。。。。干嘛的？怎么没看他们纳过税？”江水福嘀咕了一句。 刘明呵呵道：“也是家外企，注册地在京都，他们在滨城设了个临时的办公地点。”和前台打了声招呼，把肖乐乐叫过来，那钥匙把张晨的办公室门打开，“二位，请进吧。” 江水福板着脸：“既然在滨城办公，税就应当上到当地！这些外资企业净钻空子，招商引资很重要是没错，但企业也得遵纪守法！一会儿得和他们领导谈谈。” 刘明笑了笑，没说话。 江水福和廉安杰腆胸迭肚的进了办公室，一看这办公室的陈设也很简单，根本不像有钱老板的样子，不由得鼻孔里哼了一声。 江水福拉过椅子，正待坐下，才注意到墙上挂着几副照片。 “这几个老外是谁啊？”江水福在心里嘀咕着，“啊！这不是。。。。。。” 廉安杰也注意到墙上的照片，面上微微变色。 “刘、刘老板，照片上这是你公司的股东？看着够年轻的啊。”廉安杰的屁股不自然的在椅子上扭动着。 刘明故作不解，扭头看了看，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道：“嗐，他在美国待过一段时间，和第一夫人希拉里认识，那边的那个老太太好像是什么加州的参议员。” 廉安杰呵呵干笑两声，“你这股东面子挺大啊，那张照片上是不是杨总理啊？” 刘明豪爽的笑了笑：“嗐，他现在还是学生呢，杨总理比较关心他的学习情况，前些日子刚刚把他叫到京都问了一下，这不，就是这个月拍的，还有日期呢。” 廉安杰和江水福对视一眼，心中都在打鼓，这特么真的假的？关心学习情况？难道杨铸平才是这家公司的后台？ 刘明大喇喇的坐在老板椅上，点了颗烟，但想到张晨最讨厌别人在他办公室抽烟，于是又给掐了。 “二位领导，我这公司吧，虽然小，可也不是我一个人的。现在我们有仨股东，遇到事情总是得相互商量商量，你说是吧？” 二人打定主意，甭管是不是真的，今天也先别轻举妄动，回去打听好背景再做打算。 二人点头道：“那是，那是。” 刘明眯着眼睛，“廉局长，我们这三个股东呢，你们工商登记材料中都能查得到，也都是正经人。我们一向遵纪守法，不会干违法乱纪的事情，咱们市的政法委邓书记也非常认可我们为滨城做出的贡献，你看看——‘不矜细行，终累大德’。写的多好啊，到底是邓书记的水平高啊。” 二人这才注意到，张晨椅子后面挂的那幅字的落款居然是——邓先林！ 第289章 私会 刘明满脸赞叹的道：“还是邓书记水平高啊，‘不矜细行，终累大德’，你们知道出自于哪儿吗？” 二人不安的摇摇头，心乱如麻。 刘明闭着眼摇头晃脑道：“出自四书五经中的《尚书》，意思是说一个人如果不在小事上注意自己的德行，到最后一定会犯难以挽回的错误。二位领导觉得邓书记说的怎么样啊？” 刘明睁开眼，目光逼视二人，把二人吓得一哆嗦。 杨铸平的合影他们不知道真假，但在滨城要是有人敢冒充邓先林的书法，不是耗子舔猫屁股——找死吗？ 江水福结结巴巴道：“刘、刘老板，我们也是奉命办事，回去以后，我就让他们赶快核查，争取今天之内调查出结果，您看怎么样？” 刘明呵呵笑道：“我们外星人科技，是滨城的纳税大户，也是合法经营，不怕各位调查，但如果是无中生有、故意污蔑，有意扰乱我司的正常营业，我们也不会姑息，会用一切手段维护自己的合法权益。” 二人冷汗涔涔，心中暗自叫苦怎么接了这么个倒霉的差事，全然没有了刚刚的兴奋感。 “是、是，我们马上回去汇报，今天下班前，一定给您个满意的答复。”江水福和廉安杰抹了抹额头上的汗珠。 刘明点点头，“行啊，二位领导也不容易，没开车来吧？一会儿我让司机送你们回去。” 江水福和廉安杰逃一般的离开idg，到了楼下，吴天已经把车停在了大厦门口，“二位领导，我们老板让我送你们回去。” 二人一看这车，不由得又吸了一口冷气，艹，看来真踢到铁板上了，回去赶紧跟头儿汇报吧，甭管那边关系强不强，反正老子是不接这摊破事了，谁愿意接谁接去。 “不了不了。”二人异口同声的道，“不麻烦你们了，我们自己回去就行，距离近、距离近。” 廉安杰回到中山区地税，敲开局长办公室的门，刚想和局长穆兴旺汇报情况，就看到自家局长站在办公桌后，椅子推得老远，点头哈腰满头大汗的对着电话解释：“是、是，我们只是接到举报，正常稽查，是、是，您说的对，是底下人私心，对，您放心，我马上办。” “呼~”穆兴旺小心的挂了电话，长叹了一口气，看到廉安杰站在门口，穆兴旺招了招手，“小廉，来，前天你们查的那个外星人科技，赶紧把东西给人家还回去，这种为了我们滨城做出重大贡献的企业我们要支持、要保护，赶快！” 廉安杰心头骂娘，前天说接到举报这家公司有偷税漏税重大嫌疑的是你，现在说要支持要保护的也是你，拿老子当枪使啊？ 廉安杰不动声色的苦笑一声：“局长，您不说我也得找您来说说了，是得赶快把这事儿给结了。” 穆兴旺楞了一下，拉过椅子，缓缓地坐下：“什么情况？你也接到上面电话了？” 廉安杰心中暗道，难怪，面上仍旧一副苦笑的样子：“人家股东上面关系厉害的很，是杨铸平，本市又有邓书记罩着，您这不是让我踢铁板去了吗？” 穆兴旺心里一哆嗦，暗骂自己的党校同学不是东西，这么重要的情况居然都没告诉自己。 同样的剧情在区工商也在上演，所不同的是，江水福和自己顶头上司的关系近得多，是亲信中的亲信，两人一合计，二话没说，江水福就带上稽查组的人抱上外星人的电脑和文件去外星人公司平反昭雪去了。 刘明小眼睛一眨一眨的，联响，既然你非要搞，那咱们就搞一搞。 刘明的反击方案正式开始。 旧金山，第四大街，amc剧场 张晨坐在影院的前三排，娜塔莉在台上和伍迪艾伦等人站成一排对观众致以谢意。娜塔莉的目光若无其事的一扫，就看到了在前面的张晨，嘴角露出一丝笑意。 张晨也跟着观众一起鼓掌，但说实话，这部电影在张晨看来没太大意思，完全就是伍迪艾伦的一些恶趣味的集合体。 伍迪艾伦亲自出演了这部电影，演一个定居在巴黎的小说家。他前妻和他离婚后带着女儿嫁给了他最好的朋友，和他朋友的三个孩子一起组成了一个新家庭，但他还和这对新夫妻保持着非常良好的关系，没事还会一起吐吐槽什么的。 娜塔莉演的就是三个孩子之一。 这部电影里面，伍迪艾伦对共和党保守派大加嘲笑，除了他那个朋友的儿子支持共和党主张，其他所有人都支持民主党的自由派。这个儿子后来因为脑梗住院，手术后，取出了梗阻的部分，就恢复了正常，开始支持民主党。 言下之意，只有脑子有病的人才会支持共和党。。。。。。 伍迪艾伦演的小说家的前妻更是白左圣母的典型代表，反对歧视，于是在一个节日，全家聚会的时候，居然邀请了一个刚刚出狱的人渣来家里共渡佳节。 而这个人渣却勾引了她的继女巴里摩尔。。。。。。 简直就是私货满满。 其实娜塔莉在这部电影里面的戏份不多，就是一个小配角，她和自己的姐姐都喜欢上一个男孩，结果这个男孩最后选择了她姐姐当女朋友，还小小的失恋了一把，除此以外，几乎没有什么存在感。 这时距离这个杀手不太冷上映已经两三年了，娜塔莉带给观众的惊艳也已经不再那么震撼，所以就连主持人访谈都没有问她太多问题。 电影散场后，张晨站在影院的后门等着，没多久，就看到一身黑色风衣带着帽子和墨镜的娜塔莉偷偷摸摸的从后门摸了出来。 张晨不禁失笑，大晚上的，戴着墨镜还看得清路吗？ 娜塔莉四处张望一下，看到四处无人，松了一口气，“走吧。” 张晨看着娜塔莉左脸上的那颗小痣，好奇问道：“去哪里？” 娜塔莉戴着墨镜，看不到表情，但从嘴角的弧度上看，应该是在笑，“去看电影吧。” 张晨愕然，“还看电影啊？” 娜塔莉挽过张晨的胳膊：“这个影院很特别，应该去看一看。” 张晨耸耸肩，“好吧，听你的，在哪里？” 两人叫了辆出租车，娜塔莉告诉开车的巴基斯坦司机去卡斯特罗剧场。 大胡子的巴基斯坦司机点点头，用带着浓厚口音的英语说道：“ok，ok，这里不让停车，快点上车。” 张晨挠挠头，和娜塔莉一起上了出租。 第290章 迷魂记 张晨递给司机一张二十美金的钞票，司机高兴的道谢后，一溜烟开走了。 映入眼帘的是一间看上去很有年代感的剧院，剧院门口五颜六色的霓虹灯拼凑成“卡斯特罗”几个善良的字母。 让张晨有一种置身于六七十年代的感觉。 “嘿，zack，你好像又长高了。”娜塔莉抬头望着张晨。 张晨摸摸鼻子：“可能是长高了一些，现在应该五英尺十英寸吧。” 娜塔莉羡慕道：“我身高已经一年没变过了，好害怕再也不长个子了，那就太矮了。” 张晨看了看娜塔莉一米六左右的身高，安慰道：“你身高也不算矮，不过想要长身高，还是要多补充点蛋白质，你现在每天只吃素，可能食谱太单调了吧。” 娜塔莉撇撇嘴：“我才不要吃肉，你们这些肉食动物太可怕了。” 买了两张票，张晨和娜塔莉就进了卡斯特罗剧院的电影播放大厅。 卡斯特罗剧院是旧金山最老的剧院，也是很多著名电影的取景地，比如朱塞佩托纳多雷导演的《天堂电影院》和昆廷的变态电影《无耻混蛋》都曾经在这里取景。其中《天堂电影院》更是被称为艺术片的先驱。 圆形的剧场、昏暗的灯光、花纹的墙壁和廊柱，既像是一个教堂，又像是百年前林肯被刺杀的剧场。古老怀旧的气氛包围着一千四百名观众。 电影还没开场，今天播放的应该是希区柯克在五十年代的一部老片子——《迷魂记》。 银幕上不停地放映着希区柯克拍过电影的剧照，突然，管风琴的声音悠然响起，一个穿着燕尾服的老琴师弹奏着《迷魂记》的电影插曲和管风琴一起从舞台下方升了起来。 银幕的幕布缓缓闭合，电影的放映机在黑色的幕布上打出了希区柯克的头像剪影，全场观众都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 娜塔莉也兴高采烈的鼓着掌，张晨看着娜塔莉的侧脸有点失神。娜塔莉波特曼不属于斯嘉丽约翰逊那种一眼美女，但她的气质很独特，很少有好莱坞女星身上有她这种纠结的气质。 张晨并没看过这部希区柯克的代表作，很快就沉浸在剧情中。 五十年代的胶片有一种特殊的昏黄感，这部电影就是在旧金山取的景，在电影中能看到很多旧金山的景色，比如金门大桥，和现在别无二致。 电影讲的是一个患有恐高症的私人侦探，被人雇佣跟踪雇主的老婆，跟踪途中这个侦探爱上了雇主的老婆，但雇主的老婆似乎精神不太稳定，没多久，在跟踪途中，雇主老婆上了一个钟楼，私人侦探因为有恐高症没跟上去，犹豫间，他听到一声尖叫，雇主老婆从钟楼上跳楼自杀。 侦探很自责，认为是自己的错误导致心上人精神崩溃跳楼自杀，于是终日借酒浇愁。 一个偶然的机会，他遇到了一个女人，这个女人长得和雇主老婆很像，他情不自禁的爱上了她，而后，和这个神秘的女人亲热的时候，他却发现这个女人身上有雇主老婆的首饰，于是侦探起了疑心。 看到最终谜底快要揭开的时候，娜塔莉在张晨耳边轻轻道：“爱情会使人盲目，看不清真相。” 温热的气息和娜塔莉身上的香水味道钻进张晨的鼻孔，让他不由得有点迷乱。 恍惚间，张晨在电影中看到男主角发现女主角身上的首饰，明白了一切。原来自己一直跟踪的并不是雇主老婆，而就是这个女人。 这个女人也是雇主雇来的，雇主想要杀自己的老婆，因此雇佣了男主角后设了一个局。让男主角认为雇主老婆跳楼自杀，并且给自己制造了不在场证明。 看到这里，张晨脑中一震，心头清明，转头凝视着娜塔莉，娜塔莉也温柔的对他笑了笑。张晨突然伸手拨开娜塔莉耳边的头发，手指轻触到娜塔莉脸上的皮肤，娜塔莉的呼吸不由变得有些急促。 张晨贴近娜塔莉耳边低声道：“娜特，你并不喜欢我，对吗？” 娜塔莉原本迷醉的表情凝滞了一下，随即低声笑道：“为什么你会这么想？” 张晨的眼睛在黑暗中很明亮：“仔细想一下的话，实在太奇怪了。你只是在斯坦福听过我的演讲，此后我们的接触也并不多。而你我之间的关系，从一开始就是你在掌握节奏，给我一种你喜欢我的错觉，对不对？” 娜塔莉握住张晨的手：“zack，你想的太多了。” 张晨摇头道：“并没有，你我之间的种族、文化、成长环境差异太大。虽然我自认为有点小魅力，但是否能够对你产生足够的吸引力这一点，还是有自知之明的。你又是一个极为理性和冷静的人，一见钟情这种事情，我完全不信会发生在你我身上。虽然我不敢肯定你为什么这么做，但我可以试着猜一猜。” 娜塔莉似笑非笑，美丽的眼睛中却透露出一丝警惕：“那你猜一猜？” 张晨笑了笑，贴在娜塔莉耳边：“你心里有一个一直喜欢的人，而这个人，是你极力想忘掉的，更是不想让别人知道的，对不对？而你对我所表现出来的一切，不只是欺骗我，更重要的是你想欺骗自己，让自己从痛苦的单相思中解脱出来，对不对？” 娜塔莉的脸色一变，眼神凌厉了起来。 张晨眼前一亮，这才是哪个灵气十足的玛蒂尔达，后世那个人生设定完美无比的娜塔莉波特曼未免有些太无聊了。 张晨嘴角翘了翘，声音中带着一点不易察觉的残忍，“让雷诺。” 娜塔莉眼中的厉色一闪而过：“闭嘴！” 张晨举起双手，“好吧好吧，我能理解，毕竟你拍那部电影的时候才13岁，出现角色移情的问题并不奇怪。不过，我倒是真挺佩服你的。这么小的年纪，就能把自己的情感隐藏的这么好。” 娜塔莉狠狠的盯了张晨一眼，胸膛起伏不定，突然站起身，狼狈不堪的往剧场外走去。 张晨连忙追了出去，倒不是他想和娜塔莉发生点什么，而是这附近治安并不好，要是娜塔莉出了点什么事，他可能会自责一辈子。 第291章 念念不忘，必有回响 冬天的旧金山，晚上气温还是蛮低的，娜塔莉快步走在前面，咬着嘴唇，心乱如麻。 掩藏在自己心中多时的秘密一下子被人揭穿，娜塔莉的第一感觉就是羞耻。 演完这个杀手不太冷后，有些影评和粉丝也都yy她和让雷诺两个人是否是真的产生感情。 但娜塔莉太早熟了，早熟到她在小小年纪就很清楚的知道，如果把角色的情感带入到生活中，会是多大的丑闻，甚至会毁掉自己的一生。 因此她竭力把这份感情压抑在内心里，同时推掉所有的类似角色，比如《洛丽塔》。并且用自己精湛的演技欺骗所有人，包括她自己。 一旦在心里感觉到这种感情的冲动，娜塔莉就把精力全部投入到演戏和学习中，逼着自己忙碌，让自己没有时间去考虑这些问题。 而在戏外，她更是竭力结交与自己同年龄的朋友。甚至在去年，还交往过一个十五岁的小男生。但同年龄段的男孩子，实在太幼稚了，幼稚到她难以忍受。 直到那天在斯坦福碰到张晨。 张晨虽然比她稍大，但也基本算是同年龄，为人处世却让她感觉到和成人差不多。 而且张晨所取得的成就，也让大多数成年人都要仰望。娜塔莉虽然对张晨没有什么特别的好感，但深思熟虑后，觉得可以尝试交往一下。 说不定能解开自己心中的疙瘩呢？ 但没想到，自己心中极力隐藏的秘密却被张晨一口道破，而且还说的如此笃定。 卡斯特罗剧院距离九曲花街很近，娜塔莉在前面走，张晨跟在后面，没多久就到了九曲花街的一个山坡上面。 张晨气喘吁吁的道：“娜特，你走的太快了。” 娜塔莉心头一慌，又加快了脚步，旧金山有些地方和渝州有点像，城市里面也有不少未经开发的空地，植被非常茂密。 娜塔莉脚步一滑，踩到一块滑腻腻的石头上，失去平衡，眼看就要从山坡上滚下来。 张晨连忙伸手一拉，把即将跌倒的娜塔莉拉住，对惊魂未定的娜塔莉道：“娜特，别紧张，我不会和任何人说！” 娜塔莉蹲靠在一颗樱桃树的树干旁喘着气，张晨也走到她身边坐到了地上。 娜塔莉突然低声问道：“你怎么猜出来的？” 张晨脱口而出：“蒙的。” 娜塔莉以为张晨在敷衍她，猛一扭头，板着脸双目直视张晨。 张晨苦笑两声：“真的是蒙的，只不过你我之间的关系太过莫名其妙了。” 张晨没和娜塔莉说的是，他突然想到娜塔莉后世的老公也是在拍《黑天鹅》时遇到的，两人同样是因戏生情。 有了这条线索，加上和娜塔莉认识这么久发现的蛛丝马迹，再猜现在这个刚刚十六周岁少女的心事，就不难了。 娜塔莉也蹲坐在地上，双手捂脸，声若蚊讷：“zack，对不起。” 张晨斜靠在草地上，双肘拄地，看着天上的星星：“娜特，没什么对不起的，其实我要感谢你。” 娜塔莉缓缓看向张晨，目光中有些迷茫：“感谢我？” 张晨轻笑一声：“是的，其实我搞不清楚的，不止是你对我的感觉，还有我对你的感觉。” 张晨停顿了一下，把双手枕在头下，仰望着天上的点点星辰，“我有喜欢的人，但又感觉自己情不自禁的被你吸引，这件事情让我很困扰，也让我开始怀疑我对爱情的态度是否太过人渣，太没责任心。” 娜塔莉惊讶之色渐渐消去：“于是我成了你的试金石？” 张晨想了想：“算不上，只不过，在我发现你并不喜欢我的时候，我当时悄悄松了一口气。接着，我就意识过来，我对你的感觉，可能更多是被你身上的光环吸引。” 娜塔莉做出一个伤心的表情：“你这么说不怕我伤心吗？” “哈哈，怎么会，娜特，你可能不知道自己多么有吸引力。我现在都能回想起当我觉得你对我有感觉的时候的那种飘飘然。” 娜塔莉也学着张晨的样子躺在山坡上，“刚刚在电影院里你和我说那些话的时候，我真的吓了一跳。” 娜塔莉把头偏向张晨一边，“在我演那部电影的时候，只是一个小女孩，什么都不懂。但我现在已经是一个专业演员，我开始明白这种角色中的移情非常普遍。但我就是难以把这段感情彻底忘记，它就像心里的一道伤疤。每次快要愈合的时候就会痒起来，忍不住去抓，直到把这道伤疤抓的血肉模糊，却始终无法痊愈。” 张晨笑道：“给你讲个故事，在华夏，有个导演拍了一部gay片。可是他选的两个演员都是直男，两个演员从一开始不适应到适应，从扭扭捏捏到干柴烈火。拍完了这部片子，导演把其中饰演0号的一房叫到自己跟前。让他几年之内不要再见那个1号，因为导演发现演0号的直男拍这个片的时候有变弯的迹象。” 娜塔莉大感兴趣，咯咯笑道：“然后呢？1号和0号在一起了吗？” 张晨摇摇头，“不知道，也不知道后来两个人再见面时的真实心情。没过几年，两个人就分别结婚、生子，有了各自的家庭。从旁观者的角度看，他们应该是从这段扭曲的感情中走出来了吧。” 娜塔莉咂咂嘴，“太遗憾了。” 张晨扭头看看她：“要是被一部电影掰弯了两个直男，那才是遗憾吧？” 娜塔莉争辩道：“也有可能是真爱啊，真正的爱情是不分性别、种族和年龄的。” 张晨笑了笑：“有一种说法，我虽不是完全赞同但也觉得有些道理：无论男女，爱情的保鲜期最多只有36个月，一般两个人天天腻在一起，到18个月的时候，即使之前再浓情蜜意，也没有爱情了。如果还继续在一起，说明是责任、习惯、亲情、社会舆论等等方面共同作用的影响，而没有爱情。” 娜塔莉拿着一根枯草在自己的指间转来转去，张晨看了看她：“如果你觉得自己始终无法走出来，我倒是有个办法，一定有作用。” 娜塔莉歪了歪脑袋：“什么办法？” 张晨缓缓道：“去告诉他，然后真正和他在一起。” 娜塔莉吓了一跳：“这不可能！太荒谬了！” 张晨笑了笑：“越是得不到的东西，人越是想，华夏有句古语：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如果你对一个人念念不忘，那么，想要忘记他的最好办法就是再和他在一起一次。因为到时候你会发现，你所念念不忘的，未必是这个人，你所喜欢的，也未必是这个人，忘不了的，是自己喜欢他的那种感觉。” “念念不忘，必有回响。” 第292章 致歉 两人在山坡上聊了许久，张晨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已经快要晚上十点了。 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枯草和泥土，“走吧，太晚了，你们剧组找不到你，该着急了。”张晨看了看山坡下的满天灯火，悠悠的道。 娜塔莉伸了个懒腰，展现的慵懒风情让张晨小心脏扑通扑通的跳了两下。 妖孽啊，娜塔莉就属于同年龄中更有女人味的那种女生。 张晨伸手从地上拉起娜塔莉，娜塔莉边起身边道：“我决定了。” 张晨：“决定了什么？” 娜塔莉语气轻松道：“我决定学心理学，我要考哈佛心理学专业。” 张晨含笑道：“不错，应该对你的演艺事业会有帮助。” 娜塔莉好奇的看着张晨：“那是哈佛啊，你真的觉得我能考上？” 张晨毫不犹豫道：“当然。” 娜塔莉对张晨左右打量很久：“见鬼，你好像真的相信了。我只是随口说说，哈佛那里是那么容易就能上的。” 张晨呵呵笑道：“因为你是娜塔莉赫许勒。” 娜塔莉捂着脸：“啊，真不应该告诉你我的真名。” 两人静默一会儿，张晨轻笑一声：“走吧。” 一前一后的走下九曲花街，冬夜的九曲花街多了几分萧瑟，娜塔莉在张晨背后低声道：“zack，谢谢你。” 张晨停下脚步，没回头，娜塔莉的双手从张晨背后环了过来，“不要转身，让我抱一会可以吗？” 良久，娜塔莉松开双臂，张晨转过身，看到娜塔莉正在手忙脚乱的擦拭泪痕。 娜塔莉露出不好意思的表情，扭过头：“抱歉，让你看到我软弱的一面。” 张晨笑了笑，没说话，继续向前走。娜塔莉缓缓道：“也许你说的是对的，我应该再去见见他，告诉他我心里的秘密。” 张晨轻松道：“任何难题和纠结，一旦勇于面对，会发现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可怕。” 把娜塔莉送回酒店，张晨再回到帕拉奥图的别墅就已经快十二点了，汤淼淼也还没睡，穿着一件真丝睡衣抱着辛巴靠在沙发上看电视。 张晨脱下外套，换上拖鞋，坐到汤淼淼身边，顺手把汤淼淼搂在怀里，“看什么呢？” 汤淼淼正被深夜脱口秀逗得哈哈大笑：“乔恩斯图尔特的脱口秀，太逗了。” 张晨看着汤淼淼光洁如玉的脸蛋，忍不住亲了一口：“淼淼，过几天你和学校请几天假，跟我一起回国吧。” 汤淼淼不明所以，狐疑的看了看张晨：“为什么？” 张晨把脸埋进汤淼淼白皙的颈项间，“不为什么，舍不得和你分开。” 汤淼淼身子软了一下，用双手托住张晨的脸，认真道：“你是不是干什么对不起我的事儿了？” 张晨苦笑不得，“怎么可能？我就是怕我走了以后华仲兆找不到人报复，把主意打到你头上，怕你有危险。” 汤淼淼怀疑，“真的？我妈跟我说，要是男人突然对你特别好，特别关心，说一些从来不说的甜言蜜语，一定是在外面有人了。对了，你今天干嘛去了？这么晚才回来？” 张晨有些心虚，故作气愤道：“哪有这么当妈的？以后我得和咱妈好好说道说道。” 汤淼淼被张晨这句“咱妈”弄得脸一红，白了一眼张晨，“谁跟你咱妈咱妈的？” 张晨顺势又搂住汤淼淼的丰腴的腰身，“你看啊，我是这么想的，你回国后呢，跟咱爸咱妈说一下华仲兆的事，让他们知道华仲兆的为人。我再在美国给你找几个保镖，确保你在这边的安全，你再回来，你看好不好？” 汤淼淼枕在张晨肩膀上想了想，“我当然愿意跟你回去了，不过没这么可怕吧？华仲兆没那么大胆子。” 张晨下巴顶在汤淼淼的头顶上，“总是要小心一些，狗急跳墙。万一他哪根筋搭错了，让你吃了亏，我多心疼。” 汤淼淼心中一甜，主动送上香吻，“听你的。” 两人耳鬓厮磨，呼吸都有些急促，张晨抱起汤淼淼，扔到一楼卧室的床上，整个人就压了上去。 正意乱情迷间，汤淼淼突然推了一把张晨，“你还没说今天干嘛去了，差点被你糊弄过去！说！是不是见小姑娘去了？” 张晨这时哪有心思说这个，胡乱答应道：“对，和娜塔莉波特曼约会去了。” 汤淼淼不知道张晨真的认识娜塔莉波特曼，她看这个杀手不太冷这部电影是前几天租了一盘录像带和张晨一起看的，看到让雷诺和加里奥德曼同归于尽的时候，哭得眼泪哗哗的，汤淼淼还特意查了查这个演玛蒂尔达的少女叫什么。 汤淼淼切了一声，也就不再追问。 张晨自从重生以来，就一直保持晨练的习惯，哪怕是长时间飞行，他也会找时间把当天的训练量补起来。 张晨愈发感觉，对未来的了解并不是重生给自己带来的最大好处，重生这件事更大的好处是让自己的意志力越来越强了。 毅力也是意志力的一种。 无论是锻炼也好，学习也罢，最难的就是坚持。三分钟的热度谁都会有，但能够长期坚持下来的，百不足一。 但张晨重生后，只要是他认为对自己未来有利的事情，就都很有毅力，和前世那种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懒散性情有了很大的不同。 张晨自己分析过原因，最终得出的结论就是——人只要知道自己的付出会获得相应的回报，而这种回报又是人自知重要的，那么自然就会坚持。 至于前世为什么没毅力？很简单，因为不知道回报会不会有，不知道回报值不值得。 但张晨现在很清楚的知道，无论是锻炼，还是学习研究，都会在未来变成自己最大的助力，又怎么会不坚持？ 所有有毅力的人，都是对未来具有明确目标的人。 张晨手腕上戴了一块有gps的松拓手表，黑五的时候买的，张晨还挺惊讶现在就已经有可以计算跑步里程的电子腕表了。 早上跑步的人很多，大多数人见了面都会满面笑容的相互打个招呼，有兴趣搭讪的，还会跟着一起跑一段。 跑到足山公园附近，正好跑了一半，张晨却被几个华人大汉拦住去路。 张晨看了看周围，虽然有些僻静，但晨跑的人也不少，冷静道：“谁派你们来的？在这种地方你们想做什么？” 为首的是个穿着一身布扣短褂的三十多岁中年人，礼貌的拱了拱手，“小张先生，别误会，我们是合盛堂蔡爷手下的，鄙人姓王名道林，忝在蔡爷手下讨口饭吃。我们有几个不长眼的兄弟得罪了小张先生，蔡爷希望把您请过去当面向您致歉。” 张晨浑身的肌肉紧绷，随时做好了突围的准备，“哦？你们就是这么道歉的？” 第293章 建文帝 王道林客气道：“蔡爷也是心急，这两天给您公司打电话也都说您不在，于是我们兄弟几个只好在这儿等您，跟您当面说一声。” 张晨冷笑道：“那我要是不去呢？” 张晨边说话边观察周边环境，不动声色的朝边上挪了两步。 王道林呵呵笑道：“就说您是误会了，我们合盛堂现在做的都是正经生意，但堂里人多，难免会有不知检点的弟兄。如果您不去，我们也不会勉强，这是蔡爷的名帖，您什么时候想来合盛堂看看，蔡爷随时欢迎，如果您不来，我们也不勉强。只不过蔡爷吩咐兄弟们，务必要让小张先生感受到合盛堂的诚意。” 张晨结果名帖，好奇的看了两眼，这蔡爷的名片还挺特别，完全是民国初年名帖的形式，红底青边，三折两开。 张晨挑了挑眉，“诚意？什么诚意？” 王道林挥了挥手，后面的人递过来一个小木盒，和烟盒差不多大小。 王道林把木盒双手递给张晨，“这就是诚意。” 张晨打开木盒，不由得吓了一跳，里面是一根人的手指头！ 断口处的血虽已凝结，但骨肉尚算饱满，应该就是这两天切下来的。 张晨眼皮跳了两下，缓缓合上盒盖，“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王道林仍旧是那副低眉顺眼的模样，“虾仔不知好歹，得罪了小张先生和汤小姐，当时他用哪只手指指的您，这里就是哪只手指。您看这诚意够了么？” 要说心如止水，面不改色，是不可能的。 毕竟两辈子加一起，张晨还是第一次看到一根血肉模糊的手指头装在盒子里呈现在自己面前。 “虾仔保释了？”张晨若无其事的问道。 “对，其实他的问题不大，只不过案底太多，所以麻烦点，昨天刚刚保释出来。” 张晨想到盒子里的那根手指昨天还在人手上，忍了忍恶心，“我明白了，我会找时间去拜访蔡先生。” 王道林微笑道：“蔡爷到时一定扫榻相迎。”说罢挥了挥手，带着一人坐进了路旁的一辆林肯轿车。 张晨高声道：“等等！” 王道林又从车里下来，“您还有什么事？” 张晨把木盒扔给王道林，“把这个带走。” 王道林一愣，笑了笑，点头致意，才又上车扬长而去。 张晨把玩着手中的名帖，蔡祺，五洲洪门致公总堂大龙头。 五洲洪门？名头不小，王道林不是说什么合盛堂吗？怎么又出来个五洲洪门。 张晨把名帖揣了起来，继续跑步。 旧金山，唐人街，合盛堂。 “那个张晨说什么？”身穿一身西装，打着领带的蔡祺端着盖碗茶端坐在太师椅上，怎么看怎么不协调。 王道林恭敬道：“他说会来拜访蔡爷。” 蔡祺嗯了一声，“没说什么时候？” 王道林摇头道：“早上人多眼杂，没说太多，我一会儿就接着打电话约时间。” 蔡祺点点头，“尽快。” 王道林犹豫了一下，仍旧说道：“蔡爷，有点事情我不太明白，如果这小子有背景，他把咱们人弄进去，咱们最多也就是不找回这个场子。可咱们现在上赶着给一个小屁孩低头，是不是太掉洪门的价了？” 蔡祺重重的哼了一声：“鼠目寸光！” 看王道林仍旧有些不服气的样子，蔡祺叹道：“老王，如今不同以往了啊。自打前年老龙头过世，咱们在唐人街的日子一天不如一天。你想想，警方这两年扫了咱们多少次？折进去多少人手？光是律师费咱们去年就花了接近三百万！” “不当家不知柴米贵，自打我接了合盛堂的当家和洪门龙头，就得时时刻刻为整个五洲洪门着想。但这个摊子太大，也太烂了。” “洪门说起来全世界几十万弟兄，但组织松散，真正的核心不足千人。而且内耗不止，几大堂口内部纷争不断，咱们合盛堂作为最大的堂口，有过多少次危机？去年支持我们的华裔议员陈豪生现在也栽了，世界不是以前那个世界，洪门也不是以前的洪门了啊。” “我当上龙头的那天开始，就和大伙儿说过要带着洪门转型，不转型，洪门唯有死路一条！以前洪门的组织架构，只有乱世的时候才能乘势而起。而现在，世界大同，越来越没有我们的生存空间了。” “你看看现在唐人街的年轻人，还有几个愿意加入帮会的？如果我们不转型，不出十年，洪门就面临断代！洪门三百余年的历史，又怎么能亡在我们手里？” “你以为我是跟一个毛头小子低头？我这是告诉大伙儿，不能再用过去老一套来捞钱！谁惹了事，违反了规矩，谁就要受罚！” “洪门三十六誓，第三十一誓怎么说的？不得以洪家兄弟众多，仗势欺人，更不得行凶称霸，须各安分守己，如有违背，死在万刀之下。现在只是断了虾仔一根手指，已经算是轻饶了！” 王道林摇摇头：“龙头，我还是觉得咱们这次太软了。会让其他的兄弟心生不服，现在本来就是多事之秋，如果不能安抚人心，我怕咱们合盛堂以后在洪门权利不彰。” 蔡祺哼了一声：“谁敢？现在内八堂外八堂中过半数都同意要把洪门朝ngo方向转型，不能再像以前一样明目张胆的做事。虾仔这是拆大伙儿的台！” 蔡祺停顿了一下：“而且，他这次运气也确实不好，对方有高盛的高管，还有著名的大律师，和政府上层过往甚密。再加上这个张晨和汤小姐，背景都很深厚，不说那个汤小姐在国内的背景，就说叫张晨的这小子，年纪轻轻，身家上亿，和参议员也有交往，我们想要转型，离不开这种人的支持。和他们打好关系，对我们洪门来说，有利无害。” 王道林争辩道：“可是。。。。。。” 蔡祺挥了挥手：“没什么可是，这件事就这么办了！” 王道林心有不甘的抱拳告退，龙头啊龙头，你光想着转型，就没想过人在洪门，丢了兵权，丢了人心，你也就丢了小命么？ 蔡祺上位之前，曾经是合盛堂的白纸扇和钱袋子，受过高等教育、有注册会计师执照的蔡祺，很早就看不惯洪门内部的一些做法。 外斗外行，只知道窝里横，在唐人街欺行霸市，部分堂口甚至黄赌毒全占，自从前几年警方加大了打击力度，洪门整体已经元气大伤。 众人推他上位，也是因为看到了洪门和合盛堂目前的困境，改革派的声音愈发响亮，因此在外八堂毫无影响力的蔡祺，才能接任合盛堂堂主和洪门龙头的位置。 上位后，蔡祺大力推动洪门转型。这么做倒不是不对，现在全世界的heibang都看到了世界形式的变化，都在转型。就连显赫一时的大圈帮，最近都已经销声匿迹，逐渐转入地下，日子越过越苦。 但蔡祺毕竟不是从底层摸爬滚打出来的，顶着一个合盛堂堂主和洪门龙头的名头，对下面人的实际掌控力却是几任龙头中最弱的。 合盛堂作为唐人街最大的堂口，本身武力不弱。虾仔虽在合盛堂地位不高，但却是真刀实枪拼杀出来的，十几岁来美国，到现在二十年了，光是坐牢就坐了十多年，深得合盛堂下面人的敬服。 现在蔡祺非但没为虾仔出气，反而借帮规处罚了虾仔，一个不好，就会人心尽失，到时候群雄并起，到时候鹿死谁手，尚未可知。 王道林心事重重，洪门自清初的宗旨就是反清复明，现在王道林倒是觉得，蔡祺很像明朝一个皇帝。 建文帝。 第294章 我要上位 旧金山，华盛顿街 虾仔赤裸着上身，靠在床头，左手的香烟已经燃到了尽头。 虾仔出神的看着受伤的右手，绷带上渗出的几团血迹已经变得暗红。 砰砰砰，有人砸门。 虾仔翻身下床，开门一看，正是自己手下的几个小弟。 “虾哥，没事吧？”几个人蜂拥而入，关切的问着虾仔。 虾仔又点了一根烟，给几个手下也都散了一圈，“没事，死不了。” 其中一个小弟愤愤不平道：“蔡爷也太不公平了，虾哥你为堂里出生入死，身为当家红棍，居然这么点小事就被断指，兄弟们都为你鸣不平呢。” 虾仔沉默的听着众人七嘴八舌的讨论，吐了几个烟圈：“好了，没大事，烂仔成，这两天堂里情况怎么样？” 最先说话的那个小弟就是烂仔成，闻言有些泄气道：“这两天堂里一天一个指令，口子越来越紧，又有两个弟兄被执行帮规，虽然都不严重，但大伙儿的心气受到很大影响。” 虾仔眯了眯眼，烂仔成看老大没说话，大着胆子继续道：“如果在这么下去，人心可就真的散了。蔡爷每天喊变革，可也要给大家活路啊，这么多弟兄，吃什么！？喝什么！？” 虾仔轻蔑的一笑，变革？ 吐了个烟圈，虾仔开口道：“这几天我明白了一个道理。” 众人安静下来，虾仔闭着眼睛：“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你们是不是觉得刀俎最厉害？” 众小弟面面相觑，不知道虾仔在说什么。烂仔成大着胆子道：“对啊，刀切肉，当然刀比肉厉害。” 虾仔睁开眼，“刀始终只是刀，可以切肉，也能砍人，就看握在谁手里，厉害的不是刀，而是人。” 众人仍旧面面相觑，更不明白虾仔什么意思。 虾仔深吸一口烟，把还剩半截的烟蒂狠狠地在烟灰缸中按灭。 “我要上位！” 蔡祺断了虾仔一指。 张晨心中明白，这是蔡祺对自己的示好，同时也是警告。 他打心眼里不愿意同这类人接触，从本质上说，就不是一类人。 如果想要自保，他宁可自己搞个安全公司，申请正式的执照，再找几个以色列的雇佣兵，比这些乌合之众靠谱得多。 洪门固然有传统，但近几十年已经远非当年的洪门。 正如同蔡祺说的，洪门的架构是为乱世设计的，一旦世道乱了，洪门就会顺势而起。而如果是太平盛世，洪门的势力反而会越来越小。 而且，洪门当年设立的宗旨是反清复明，清末时的宗旨又是驱逐鞑虏，那时候还能聚拢一群仁人义士，就连国父孙中山都加入过洪门。 但现在，前两条宗旨早就不再适用，洪门愈来愈向真正的heibang靠拢，成员良莠混杂，加上组织结构松散，成员间各自为政、相互攻讦，让连续几任洪门龙头都头痛不已。 张晨想了想，还是决定去见见蔡祺，毕竟对方释放出了善意，双方也没什么深仇大恨。 但这一切，还是得从纽约回来再说。 火种源五千万美金收购伯克希尔哈撒韦持有的所罗门兄弟股票的事情，阿吉特贾因已经汇报给了沃伦巴菲特。 五千万美金说起来不少，但伯克希尔哈撒韦是一家管理一千亿美金资产（不是他有一千亿，是管理一千亿）的公司，如果事事都要巴菲特出面，那他一年到头也不用干别的了。 因此，这种规模的生意，除非对方是他的老朋友或者地位较高，否则巴菲特根本就不会出面。 但所罗门兄弟不同，不说巴菲特在此这家公司身上的折戟沉沙，他也毕竟当过所罗门兄弟的董事长，对这家公司还是有感情的。 因此，巴菲特倒是抽出来一点时间见一见这个买家。 阿吉特贾因帮张晨和贝兰克芬定了本周二中午在曼哈顿的午餐，虽然伯克希尔公司地在内布拉斯加州的奥马哈，但巴菲特一年中，至少有一到两个月要在纽约，毕竟这里有曼哈顿，有华尔街。 如果说世界上只有一个资本中心，那这个中心就是华尔街。 前世张晨看过巴菲特的一些报道，当时张晨记得有一篇报道说巴菲特一生只买过一套房，位于奥马哈。没有院墙没有大门，仅价值四十万美元，老婆花一万五千美元重新装修，还被巴菲特批评什么的。 重生后，张晨层次变了，才知道，也许巴菲特名下确实只有这一套房，但不代表他只有这一套房产啊，其他的房子都是用名下基金会买的，这tm不是和自己买一样吗？ 而且还避了税。 至于说装修，就更扯淡了，奥马哈的房产他们一家几口人一年到头住不了几天，不装修不请保安不是很正常的事么。 就如同李嘉诚，都说他带石英表，实际上李首富是百达翡丽最大的私人收藏家。媒体之所以这么报道，无非就是树立良好的价值观罢了，营造一种你看人家这么有钱，也不乱花钱，所以才能有钱的假象。 道光皇帝还穿带补丁的龙袍呢，一个补丁要花二百两银子。 不过巴菲特在纽约的确没有办公室，因为他不需要。 身为十余家华尔街巨头的董事，巴菲特又何必在纽约单独设一个办公室呢？ 这次定的是美国航空的航班，从旧金山直飞纽约，张晨和贝兰克芬周一上午十点出发，到了纽约就已经是晚上八点，除了六个多小时的飞行时间，旧金山和纽约还有3个小时的时差。。。。。。 来拉瓜迪亚机场接他们的是贝兰克芬的夫人劳拉雅各布，劳拉是个身材高大的东欧女性，长着一头褐黑色的长发，面色严肃，不苟言笑。 贝兰克芬热心的给张晨介绍了自己的妻子，劳拉是一名律师，在纽约一家专门做非诉业务的律师事务所工作，虽然算不上非常有名，但能在纽约商界立足的女性律师，已经足够成功。 劳拉把张晨送到华尔道夫酒店，行了个贴面礼，就拉上自己的老公回家。 看到劳拉高大丰满的体型和高耸的颧骨，张晨开始理解贝兰克芬为何年仅四十出头就快全秃了。 难怪来加州后，贝兰克芬面色都比张晨刚见他时好了很多。 张晨还没找贝兰克芬谈，他还在想火种源架构调整的事情。 现有的架构，很难发挥出贝兰克芬的潜力，让这个高盛历史上第二优秀的总裁为自己当管家，总是有些浪费。 但如何调整才能既保证自己可以临时调用火种源的资金，又保证贝兰克芬能有足够的资金自主权，是个两难的问题。 这个问题如果得到解决，张晨预感火种源会更上一个台阶。 第295章 巴菲特的牛排 纽约华尔道夫酒店是希尔顿集团管理，作为世界上最知名的酒店，华尔道夫完全可以不加“之一”这两个字。 这家一百多年历史的酒店，下榻过超过数百位不同国家的政要，甚至晚清时代的李鸿章都曾经入住华尔道夫。 华尔道夫酒店的普通房间并没有贵的离谱，仅仅只要不到四百美金，比旧金山很多酒店都便宜。但它的塔楼总统套房，每晚价格甚至超过一万美元。 花一万美元感受一下艾森豪威尔或者肯尼迪住过的房间，还是值得的。至于李鸿章的房间，是花多少钱都住不上了，因为改建，最早的华尔道夫三十年代就拆了。 但由于这种房间需要提前预定，现在这些年又是美国国力最强盛的时期，花钱大手大脚的人太多，不排上十天半个月根本轮不上，张晨只好老老实实的定了个普通大床房。 张晨这是第三次来纽约，却是第一次来九十年代的纽约。 和二十年后没什么两样。 站在华尔道夫二十楼的房间往外看，窗外就是这个星球上最亮的城市夜景。纵使华尔道夫的低层区没有大大的落地窗，也仍然能够将这个城市的夜景一览无余。 中央公园、帝国大厦、克莱斯勒大厦、ge、花旗、大通，当然，还有还没被撞毁的世贸中心。 也不知道今生还会不会发生9.11。 也许还是会发生吧，毕竟拉登袭击美国也算是历史的必然。 上百栋超过二百米的高楼拥挤在这片不到六十平方公里的土地上。 纽约，曼哈顿，华尔街。 世界经济的中心。 看到楼外璀璨的灯光，张晨不禁想起前世第一次住沪市ifc的丽兹卡尔顿看窗外的外滩夜景时的情境。 张晨当时想，如果在外滩这么多摩天大楼中，其中一座能是自己的，那也算没白来世上一遭。 当天和张晨一起入住的同事直翻白眼，说你想瞎了心了吧。 想到往事，张晨轻轻笑了笑，也许今生，自己不止可以在外滩或陆家嘴能拥有一座摩天大楼，甚至能够在曼哈顿这世界经济的核心拥有一片自己的天下。 张晨从来没有觉得野心和欲望是个坏东西，强大的野心和强烈的欲望能够将人们的潜能激发出来，可以让一个人竭尽全力地去实现自我的超越。 当你有足够强烈的欲望去改变自己命运的时候，那么，前进路上所遭遇的一切艰难、阻扰、障碍以及挫折都不会成为你的对手。 在这个时候，你的欲望有多大，克服困难、战胜阻扰的勇气和力量就有多大，从这种意义上说，欲望本身就是一种力量。 我要做华尔街之王，要做资本之王！ 重生带给张晨的是机会，而能否抓住更多的机会，还要靠张晨自己的努力，而坚持努力的根源，就是这份野心和欲望。 到死的那一天，这天下谁都带不走。 但至少到死之前，这天下都是我的！ 张晨之所以住在华尔道夫，还有一个原因就是这里距离和巴菲特约的午餐地点很近，走路五分钟就能到。 smithwollensky是一家连锁牛排馆，旗舰店就位于位于纽约曼哈顿中城，49街和三大道交口，就在华尔道夫酒店旁边。 在寸土寸金的曼哈顿中城，整间餐馆只有上下两层，外观风格在曼哈顿这种商务区非常独特，布满了绿白相间的网格条纹，显得风格比较轻快。 张晨还保持着旧金山的生物钟，一觉睡到了纽约早上九点，起床洗漱，去健身房撸铁，锻炼完再回房间洗个澡，时间也就差不多了。 张晨和贝兰克芬提前十五分钟到达了餐厅，虽然才十一点半，但餐馆中已经有不少人。 趁巴菲特和阿吉特贾因还没来，张晨翻了翻菜单，这里午餐有牛排商务餐，一份大概60美金左右，在曼哈顿不算贵，但也不算便宜。 “hi，劳尔德！”阿吉特贾因在门口冲贝兰克芬和张晨挥了挥手，侧身一让，身后出现一名头发花白的老者，正是股神——沃伦巴菲特！ 纵使重生后已经见过太多世界上的顶尖人物，但能够见到这位活着的投资界传奇，张晨心里还是有些小紧张。 要知道，后世每年一度的巴菲特慈善午餐拍卖，最高甚至拍出了三百万美元的高价，而现在，张晨就在这间牛排馆即将和巴菲特共进午餐。 张晨站起身来，迎了两步，阿吉特贾因介绍道：“沃伦，这就是我跟你提到过的zack。” 巴菲特微笑着主动伸出手来，“阿吉特告诉我你很年轻，现在我才知道你比我想象中更年轻。” 张晨稍稍欠身，礼貌的握着巴菲特的手，“巴菲特先生，能见到你很高兴，我没想到你真会来。” 巴菲特呵呵笑道：“虽然我已经六十六岁了，但只要还能动，就不想停下脚步。” 这间餐厅巴菲特经常光顾，是他在纽约最喜欢的牛排馆，其中不少熟客都在餐馆中见过巴菲特，就算没见过的，在曼哈顿也不会有人不认识巴菲特这张脸。 众人都好奇的把目光投向张晨这一桌，能和巴菲特共进午餐的人，自然不会是普通人。 巴菲特预定的作为就在餐厅的主厅一角，还好这里的餐桌间距比较大，不虞被其他食客听到众人的对话。 巴菲特点了一份菲力牛排的商务套餐，张晨则点了份porterhouse牛排。 巴菲特见状伸出大拇指：“我以前也会点porterhouse，比起菲力，这里的porthouse做得更好。但现在年纪大了，吃porthouse有些费力。” 张晨笑道：“我比较喜欢吃有嚼劲的。” 巴菲特呵呵笑道：“年轻人总是喜欢挑战，但到我这个年纪，就会越来越保守。” 张晨恭维道：“您买通用动力的行动可是一点都不保守，这已经是投资界的经典案例。而伯克希尔每年20%以上的增速，更是一点都不保守。” 巴菲特哈哈笑道：“还是老了，如果是十年前，我可能不会卖出所罗门兄弟的股份。” 张晨微笑道：“不，如果是十年前，您会更快的卖出，因为当时在高位。” 巴菲特感叹道：“是啊，十年前正是所罗门兄弟最辉煌的时候，每年的净利润超过十亿美元，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投资银行。” 巴菲特露出感兴趣的神色：“不过，为什么你会选择买所罗门的股票呢？现在大家都不看好它们未来的表现，就连我，这三年中也减持了两次。而且，伯克希尔清仓所罗门的消息公布后，他们的股价会承受更大的压力。” 基本上，火种源和伯克希尔哈撒韦已经敲定了这笔交易，今天的见面，更像是对这次交易行为的二次确认，只待巴菲特彻底点头，交易就能完成了。 张晨笑了笑：“我承认，短期内可能所罗门兄弟的行情仍旧不看好，但他们的核心业务和我的火种源是有互补性的，如果我能够成为第一大股东，对董事会就会有足够的影响力。通过所罗门兄弟所擅长的债券业务，可以大大增强火种源的融资能力。” 第296章 资本没有道德 巴菲特早就人老成精，略一思索，就知道张晨说话不尽不实。 但他也无意深究，今天他来和张晨吃饭，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对张晨本身非常感兴趣。 在巴菲特四十多年的投资生涯中，还从没见到过哪个富豪在不到十八岁时白手起家能做到这一步的。 当然，世界不同了，时代也不同了，各种金融产品的诞生、新技术的诞生，尤其是互联网的诞生，使造富的速度越来越快。 缔造一个亿万富翁的时间，从洛克菲勒时期的几十年变成了现在的几个月。 大批资本新贵诞生在华尔街，诞生在硅谷，诞生在西雅图，诞生在威斯康辛，甚至诞生在班加罗尔。 这个zack会是昙花一现的资本流星，还是未来笑傲江湖的资本大鳄？甚至巴菲特都没有办法做出一个准确的判断。 巴菲特并不傻，相反，他是这个世界上最精明的人之一，想从他手中占便宜，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巴菲特并非对旅行者集团的动向一无所知，他也察觉到市场上暗流涌动，似乎要有大事发生。但旅行者集团即使收购所罗门兄弟，对于他来说意义也不大。 他在纽约的住所和桑迪韦尔本来就是邻居，桑迪韦尔更是多次主动邀请他加入旅行者集团的董事会，但都被巴菲特拒绝了。这个对张晨来说最有诱惑力的位置，对巴菲特没有任何吸引力。 张晨和贝兰克芬测算过，这次交易后，如果桑迪韦尔在一年内完成对所罗门兄弟的收购，这笔交易火种源大约会亏掉4500万美金。 这一切，都是为了花旗。 桑迪韦尔收购所罗门兄弟，一定不会是纯现金收购，必然是现金+股票的方式同所罗门的董事会达成协议。那么，身为所罗门兄弟第一大股东的火种源，在谈判中极有可能争取到旅行者集团一个董事会提名权。 并且，届时这10%的股份，将折换成为超过3%的新旅行者集团的股份，虽然不是第一大股东，但一定是前十大股东了。火种源的持股，甚至比桑迪韦尔本人都要多一倍。 桑迪韦尔也仅仅只有700万股旅行者集团的股票，价值不到四亿美金。 即使蝴蝶效应的风暴太过猛烈，导致旅行者没有收购所罗门，或者没有同花旗合并，张晨也不会亏太多。 从长远看，明年开始，美国的次级贷款和再保险业务会迎来发展的黄金十年，直到08年次贷危机爆发，这两块业务都会是金融业最主要的利润增长点。 而所罗门兄弟所积累的底蕴，面对这种变化，顺着清风扶摇而上也非常容易，如果火种源能在董事会掌握更多的话语权，干脆就自己经营，再挖几个前世的大牛，比如现在和桑迪韦尔已经渐生龃龉杰米戴蒙，再加上贝兰克芬，所罗门兄弟有极大地可能性涅槃重生。 但这样赚钱未免太慢了，低买高卖，逢低吸筹才是王道。 巴菲特没有继续追问，他知道即使问，也问不出什么来，今天只是来满足一下自己的好奇心，顺便来吃个牛排。 巴菲特慢条斯理的切着牛排：“这次我来见你，除了生意上的事情，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你写的那篇东南亚金融风险的论文，我昨天刚刚看过，很精彩。很难想象你论文中预测的事情现在就在发生。最近华尔街有很多机构都在跟风去东南亚淘金，既然你早就预判到了这次危机，为什么不趁机做一单？要知道，十亿美金的进出，短短几个月，获利就不会少。” 张晨随口答道：“我知道，但我不会去做。” 巴菲特好奇：“为什么？” 张晨笑了笑：“资本没有道德，但资本家有。” 巴菲特愕然，没想到从张晨嘴里听到这样一个答案。 张晨继续道：“东南亚的这次金融危机，是西方世界对亚洲新兴经济体的一次财富洗劫，是不道德的。即使赚了钱，但亏了良心，这种事情我不想做。” “当然，我也没有那么高尚。如果世界上只有这一种赚钱方法，可能我也会妥协。但现在赚钱的机会多得很，回报率和风险都要比这种毫无下限的暴力洗劫强得多。所以，这种钱不赚也罢。” 巴菲特莞尔一笑：“可毕竟是东南亚国家自己的金融系统的问题，才导致危机的发生，如果说责任，可能他们政府的责任岂不是更大？” 张晨摇头道：“沃伦，举一个例子。你会和贝尔福特打交道吗？” 巴菲特头摇的像电风扇：“不不，当然不会，他是个恶棍，他让太多的家庭陷入了悲剧的境地。” 贝尔福特是华尔街之狼，他的公司在华尔街臭名昭著，专门从事垃圾股票的销售，被他骗的倾家荡产的人比比皆是。 毒品、滥交、欺诈、为了金钱可以交易自己的灵魂，一个彻头彻尾的恶棍，这就是贝尔福特。 贝尔福特犯下的罪行罄竹难书，但现在，贝尔福特仍然在华尔街大赚特赚，过着纸迷金醉的奢侈生活，要等到几年之后才会被绳之以法。 张晨笑了笑：“西方资本在东南亚做的，和贝尔福特其实没有根本性的差别。的确，东南亚政府就像被贝尔福特欺骗的那些人一样蠢。但这次众多对冲基金在东南亚的金融洗劫，受害者会是贝尔福特欺骗人数的成千上万倍，会有数千万的家庭陷入贫困，数百万人无家可归。” “就像我刚刚说的，资本没有道德，但资本家有。面对这种人间惨剧，如果始作俑者仍旧认为不是自己的错。这种人不是傻，就是坏。显然，他们不傻。” 巴菲特沉默了一会，“我已经很久没在资本领域听到过这种话了，说得很好。” 张晨笑了笑：“沃伦，这只是小孩子的胡言乱语。” 巴菲特哈哈大笑：“ok，我喜欢和胡言乱语的小孩子合作。” 巴菲特举起可乐，“干杯。” 张晨明白巴菲特这是已经点头同意这笔交易，心中大喜，拉上贝兰克芬以及阿吉特，同样举起可乐：“干杯。” 第297章 唐人街探案 张晨还要再在纽约待两天，毕竟巴菲特代表了二十几位股东的利益，和他作为一致行动人的其他股东，也需要贝兰克芬逐个拜访。 巴菲特做生意还是很仁义的，同样和这些老朋友逐个打电话说明情况，众人听说他要出手所罗门兄弟的股份，基本都会确认这笔交易。 张晨再一次见到了奥卡西，这次对方的穿着完全不像上次在旧金山见到的那样随意。西装革履，手提万宝龙的公文包，一副精英做派。 奥卡西却是有些感叹，当初仅仅只是拿出四十万美元就如临大敌的少年，短短几个月时间，就开始涉足十亿美金级别的收购案。 有什么比这更传奇的吗？ 哪怕他知道这些钱不全都是张晨的，而是通过债券、同业拆借、贷款等一系列的金融工具融资得来，也是够让人惊讶的了。 不过张晨的压力也很大，毕竟一个月要偿还的利息就接近700万美金，如果明年上半年旅行者不能完成对所罗门兄弟的收购，那这笔交易就亏大了。 不过张晨有把握，巴菲特卖出所罗门兄弟的消息传出后，短时间内股市一定会剧烈震荡，，桑迪韦尔一定不会放弃这个低价吃进所罗门兄弟的机会。 张晨和贝兰克芬推演过很多次，因为火种源的持股超过了5%，这次交易达成后十天内，火种源必须按照纽交所规定在十日内披露股份变动情况。 披露后，桑迪韦尔一定会有所动作，会和所罗门兄弟频繁接触。再过不了多久，就是圣诞休市，所罗门兄弟极有可能在圣诞休市期间召开临时董事会，商讨旅行者集团收购事宜。 这次wachtell并非奥卡西一人出面，而是组成了一个律师团来协助火种源完成所有的股份收购流程，当然，收费也是至少百万美金起步。 而最终的收购价格也让张晨赶到满意，由于东南亚金融危机的提前到来，所罗门兄弟在泰国市场上损失了三千万美金，并再次引发股价下跌，张晨用不到九亿美金收购了所有股东10.63%的所罗门兄弟股份，加上原本手中的0.97%，火种源持有的所罗门兄弟股份超过11.6%！ 张晨刚刚在旧金山国际机场落地，贝兰克芬就在纽约向纽交所披露了这次交易的具体情况。 虽然有东南亚金融风暴的影响，各大媒体财经板块的头版头条都是东南亚，但火种源以8.85亿美金收购所罗门兄弟10.63%股份的消息仍旧震动了整个财经界。 今天是周日，汤淼淼把张晨接回帕拉奥图后，两人商量去市区吃饭，湾区的餐厅又贵又不好吃，还不如去市区找苏灼蕖蹭吃蹭喝，吃完了看场电影再回来。 唐人街有家岭南小馆的中餐厅，粤式风味，很合汤淼淼的口味。 张晨先去洗澡，长途飞行后，洗个热水澡再舒服不过了。汤淼淼打开电视，边看电视边等张晨。 男生洗澡都比较快，不到五分钟，张晨裹着浴巾就走出了浴室。 “看什么呢？这么入神？”张晨看汤淼淼聚精会神的看着电视上的新闻，好奇问。 汤淼淼捂嘴惊恐道：“刚刚唐人街出事了，一户华人店铺被蒙面持枪歹徒袭击，店主被当场打死，好像是中了六枪，太可怕了。” 唐人街发生这种事情还是很少见的，张晨也多看了几眼新闻，发现现场采访的记者正是采访过自己的罗杰，不由会心一笑。 cnn的现场报道确实蛮强的，发生没多久的事情，马上拿到第一手材料赶到现场不说，店主的资料也很快拿到手在电视上进行了公开。 “据了解，死亡的店主是一名华裔男子，现年42岁，驾照上登记的姓名为qicai，似乎同唐人街本地帮会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至于此次被杀，是否因为华人帮会内部火拼所致，尚不能知晓，cnn会持续关注。” 蔡祺！？张晨大吃一惊，蔡祺被杀了！？前两天刚刚和自己约好见面的蔡祺被人干掉了？谁干的？ 张晨心底笼罩了一层阴影。 要知道，唐人街已经数年没有发生过恶性案件。在91年警方扫黑后，唐人街本地的帮会势力大大收敛，几乎所有的违法活动都转入地下，治安好转了不少，连带周围的房价都有所上涨。 而且死掉的还是五洲洪门和合盛堂的大龙头！ 张晨对唐人街不熟，来美国后，从来没和唐人街打过交道，对其势力分布更是一点都不了解。原本这件事和他也没什么关系，但不知道为什么，张晨就是感觉哪里不对劲。 张晨凝重道：“淼淼，我们今天不去唐人街了，说不定不安全。” 汤淼淼也后怕的点点头，谁也不想吃着火锅唱着歌，就被蒙面歹徒杀了啊。 张晨走到庭院外，掏出手机找到罗杰的号码拨了过去。 “嘿，zack，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话筒中传出罗杰巴罗斯惊喜的声音。“听说你的公司成了所罗门兄弟最大的股东？是不是有内幕消息？” 张晨自然不可能说是，寒暄了两句，张晨慎重道：“罗杰，我刚刚看了你播报的新闻，能不能跟我详细说一下唐人街这起案件？” 罗杰奇怪道：“你怎么会对这件事感兴趣？难道你认识这个店主？” 张晨否认道：“不是，只不过听说过他，前几天他通过朋友约了和我见面，本来想从纽约回来就去见他，没想到居然被人杀了。现在有嫌疑对象么？” 罗杰单手抚额：“原来是这样啊，刚刚我也问了现场的警察，这个qicai似乎是唐人街heibang的首领人物，目前警方怀疑是内部火拼，至于嫌疑人，现在还没有方向。据目击者说，当时天还没黑，街上很热闹，两个蒙面人进店后用英语说了一句抢劫，当时受害人说可以给他们现金，但这两个人没回答，直接开枪，受害人身上一共中了六枪，当场死亡。而店里的七千美金现金却分文未少。” 第298章 政变 张晨沉吟道：“也就是说，行凶者并非是为了钱。” 虽然在电话中张晨看不见，但罗杰仍旧点头道：“所以警方推测应该是帮派内斗导致的暗杀，据唐人街的警察说，蔡祺由于强行在帮派内部搞改革，得罪了不少人，目前也不知道是谁动的手。” 正在聊着，罗杰突然道：“zack，我这里有电话，可能又是紧急新闻，我闲下来给你打电话。” 唐人街一间地下台球室中烟雾缭绕，虾仔叼着一根烟眯着眼正聚精会神的打桌上最后一个九号球。 “啪！咚！”9号精准的进洞，虾仔身旁的妖艳女子扭着水蛇腰娇嗔道：“虾哥，你一点都不让着人家~” 虾仔面无表情的在女子屁股上捏了一把，让她先回避一下。看女人走了，才转身问烂仔成旁边的两个大汉，“解决完了？没被人看到吧？” 两人忙道：“没有，我们全程都蒙着脸，街上人多，反而利于脱身，没人看见我们的脸。” 虾仔嘴角泛起一丝冷笑，“好，我不会亏待你们。” 说罢叫过烂仔成：“叫另外三组兄弟再过十分钟也开始动手，完事后，让他们直接去码头，那里有船接应，让他们先去大陆躲一阵子，以后风头过了再把他们接回来。” “对了，每人给一万美金的安家费，这笔钱省着点用，在国内至少够用一年的。一年之后，再把大家接回来，申请绿卡。” 两个大汉面露喜色：“多谢虾哥，多谢虾哥！” 虾仔挥挥手，两名大汉屁颠屁颠的退了下去，外面有人接应他们，把他们直接送到码头。 看四周无人，烂仔成担心道：“大佬，我们这次内四堂杀掉三个堂主，连大龙头也杀了，以后要是被人知道。。。。。。” “被人知道？”虾仔冷笑了一声，“烂仔成，你从粤海来三藩好久了？” 烂仔成想了想：“87年来的啦，当时以为三藩遍地是黄金，找蛇头，当猪仔，在集装箱里差点活活闷死啊。” 虾仔点点头，“我是76年从香江来的，是当时香江的大佬介绍我到的这边，当时正是香江heishehui最辉煌的时候，刚成立的廉署署长都被搞死了。我来到这边后，觉得，哇，这边的帮会好高级，打的口号是驱逐鞑虏、反清复明，大多数人还都有正当身份，做的都是正经生意。” 虾仔慢慢回忆：“当时年纪小，才十几岁，一心想要出头，凭借能打敢拼，终于当了个小头目，手下有两三个弟兄。最险的一次，我一把砍刀对付对方十三个人，哇，居然没被砍死，反而杀了对方四个人，一战成名。” “本以为可以就此扬眉吐气，可没想到，大佬非但没奖我，反而说我脑子里都是大便，做事不懂得动脑，说这一下他至少要赔二十多万美金。” “我当时就不服气，难道我被对方活活打死就对了？后来，我也让自己尽量学这边的规矩，逐渐的，升到了现在这个位置。手下也带了你们这一百多兄弟。” “帮里不让碰毒，ok，没问题，那抓到是杀头的罪名，但好歹还有保护费可以收，还有黄和赌。但蔡祺上位后，连黄和赌也不能碰，商户一投诉，就不能收保护费，我们兄弟们吃什么喝什么？” “内四塘外八堂，一个个搞贸易的搞贸易，开公司的开公司，全都干的风风火火，何曾想过我们这些红棍兄弟？” “这次我进去后，看了两本书，才恍然大悟，原来错的不是我，而是他们！他们高高在上，早就忘了下面兄弟的辛苦，早就忘了我们社团的根基是什么！抱着什么洪门三十六誓，洪门十诫，好像忘了自己到底是干什么的，每天道貌岸然的盘剥兄弟们的血汗钱！” “他们似乎忘了，洪门最初是做什么的！？你们大陆那位伟人都说：枪杆子里面出政权。现在他们连我们这些枪杆子都不看中了，洪门在他们手里，迟早完蛋！” “蔡祺和内四堂的人一心想要改革，什么是改革？成立公司！成立公司后，他们就能捞更多的好处，而我们呢？我们能干什么？到时候就会被他们一脚踢开，连臭鱼都不如。” “我当这个大佬，不是为了我自己，是为了你们啊！你知不知道。如果不这样做，成立公司后，我肯定能当个经理，但你们呢？” 烂仔成感动道：“大佬，我明白了，烂仔成这条命以后就是大佬你的，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虾仔双眼凶光闪动：“好，一会儿剩下的三组弟兄传回消息后，马上让手下的兄弟控制所有堂口，许进不许出。然后通知所有堂口话事人，来总堂开会！这帮老家伙太平日子过惯了，已经忘了血是什么滋味了。” 虾仔露出意思狞笑：“既然忘了，就让他们好好回忆回忆！” 烂仔成郑重道：“是！” 随后烂仔成突然想起一事，“对了，大佬，报警抓你的那几个人要不要也一起对付？” 虾仔摇头道：“先不要节外生枝，当务之急是尽快掌握堂里和帮里的大权。等我们彻底稳固后，再做打算。到时候控制了整个唐人街，再收拾这些不长眼的！” 没过多久，张晨就接到罗杰的回电，罗杰在电话里只是匆匆说了一句：“我马上直播，快看电视。”便挂断了电话。 张晨回到客厅，之间罗杰巴罗斯又回到荧屏上：“各位，最新得到的消息，刚刚几乎同一时间，唐人街又发生三起枪杀案，被害人都有华人帮会背景，警方正在全力缉拿凶手，下面由旧金山警察局的的凯恩斯警官为大家介绍情况。” 张晨一边看着电视，一边掏出电话打给陶志文：“文哥，是我，张晨。对，我又回美国了。嗯，长话短说，我有点事情问你。你看到刚刚唐人街的新闻了吗？啊，对，cnn正在直播，罗杰巴恩斯采访的那个。” “嗯，对，我就是想问问你，你知不知道这四个被害人的背景？” 陶志文作为旧金山的本地华人，两口子又都是记者，即使他不知道，他老婆沈明洁也会知道。 陶志文把几个人的背景情况跟张晨说了一下，张晨拿纸笔记录了一下，“也就是说，这几个人都是洪门的，而且都是洪门内四堂的是吧？” 陶志文点头道：“对，所以应当是内斗，连蔡祺都被杀了，可能是有人想要抢班夺权。就看未来几天谁上位了，谁上位估计就是谁干的。最大受益者嫌疑最大吗。” 张晨若有所思：“好，我知道了。” 陶志文奇怪道：“你问这个干嘛？难道还跟你有关系？” 张晨否认道：“怎么可能？我就是好奇，对了，我还有事，回头当面聊啊。这次回来给你和嫂子带了点小礼物。” 第299章 绝地逃亡 大飞屁滚尿流的从其记餐厅后门钻了出来。 想到刚刚听到的一切，即使现在是冬天，大飞背上都是一片湿冷。 “怎么就这么倒霉呦，早知道和华仲兆一起被抓进去得了。”大飞心中叫苦。 打高尔夫那天大飞运气不错，由于机灵，躲的远，就没被警察抓走。 他怕警察把他抓走后，有了犯罪记录会吊销他的绿卡，于是这几天他就没敢在市面上露头。 这两天他听说虾仔已经被保释出来了，但却被执行帮规切了一个手指头，大飞心下稍安，看来警察也不会一直盯着自己了。憋了几天，就想出去转转。不过还是得躲着点虾仔，别触霉头。 到了平时打球的台球厅，刚打了两杆，就听到虾仔的声音。 虾仔被抓进去和他脱不了关系，而虾仔又是有名的心狠手辣，大飞一听虾仔的声音，就差点尿了。要是让虾仔见到自己，自己这小命保得住保不住不说，这手指头肯定是要赔给这魔头了。 情急之下，大飞看到旁边有个衣帽柜，空间虽小，但也能藏一个人，大飞咬咬牙，躲进了衣帽柜里。 最初虾仔只是带着其记餐厅老板的二女儿阿凤一起打球，大飞大气也不敢出，就盼着虾仔欲火焚身，赶紧带上这阿凤去楼上的炮房，自己好能尽快脱身。 但没想到，虾仔非但没去炮房，反而和手下密谋了一个这么骇人听闻的计划！ 大飞拼命捂着嘴，才能制止住自己的牙齿发出嘚嘚的声音。他知道，这时候如果被虾仔发现，可就不是一根手指能解决的问题，要的是自己的小命！ 感觉过了很久很久，大飞听到外面已经没动静了，把衣帽柜的柜门轻轻推开一条缝，往外看了看，确实没人了。 大飞小心翼翼的从衣帽柜里钻出来，时间太久了，手脚都是麻的。 大飞缓了几秒钟，蹑手蹑脚的就要往外走，正在这时，吱呀一声，地下室的门开了，大飞吓得一哆嗦，定睛一看，正是阿凤。 大飞吓得魂飞天外，要是虾仔和阿凤在一起，自己可就死定了。 阿凤疑惑的看了看大飞，这人看着面熟，应该是熟客，但怎么这么晚了还在？刚刚走的时候明明没人啊？ 大飞看阿凤只有一个人，内心交战，是不是杀人灭口。 但想了想，自己也没这个本事，还是赶快脱身，看样子阿凤也未必知道刚刚虾仔他们在谈什么事，于是干笑两声，“刚刚去了趟厕所，马上走，马上走。” 阿凤疑惑着也没阻拦，大飞出了餐厅后门就一路狂奔，一直跑到联合广场才算心下稍安。 大飞站在广场边，看着车来车往，双腿仍旧颤个不停。 “不行，得赶紧回去拿绿卡、拿护照！其他什么都不拿了，赶紧搬家。”大飞打定主意，叫了一辆出租，直奔自己的住所。 从家里拿了必要物品后，大飞锁好门，刚刚下楼打上车，就看到几个人鬼鬼祟祟的来到自己家门口，大飞仔细看了看，应该是虾仔的人，不由得更是害怕。 旧金山的出租车司机大多是巴基斯坦人，和华人一向没什么接触，大飞相对比较安心，让司机过跨海大桥，往奥克兰方向开。 到了奥克兰，大飞本想去投奔自己国内的老乡，但在门口就吃了一个闭门羹。 老乡不在，而且两个月前就搬走了。 已经夜里十一点了，大飞一个人走在奥克兰的街道上，周围都是醉醺醺的黑鬼，大飞缩了缩脖子，又冷又饿又怕。 天下之大，何处是我的安身之处啊。 回国？现在自己连一张机票都买不起，怎么回国？ 想到回国，大飞眼前一亮。 但这人会帮他吗？自己以前虽然没直接得罪过他，但自己以前毕竟当过华仲兆的跟班，要是他不答应怎么办？ 大飞咬咬牙，不管了，是死是活也就是这一条路了。 “hey，taxi！”大飞又拦了一辆出租车，他倒是谨慎，只让司机开到奥克兰国际机场，又在机场找了辆去圣何塞的小巴，中途在山景城下了车。 从山景城到帕拉奥图，走路也就是四五公里，大飞没钱再打车，连走带跑半个多小时，来到汤淼淼的别墅门口。 帕拉奥图的别墅区晚上很安静，也是治安最好的地段之一，有24小时警车巡逻。 美国政府现实的很，哪里交的税多，自然就往哪里投入警力，至于那些贫民窟，抱歉，可能报警后两个小时都没有警察到来。 大飞正犹豫着，他鬼鬼祟祟的身影早就被旁边巡逻的警察注意到了，看他蹑手蹑脚的往别墅方向走，三个警察猛地窜出来，三只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他，“不许动！（freeze）” 大飞吓得一哆嗦，高举双手。其中一个警察从腰后取出手铐，另外两个警察仍然用枪口对准大飞。 大飞都快崩溃了，叫道：“我不是坏人！你们抓错认了！我是来找人的！” 警察压根不理他的叫喊，把他反手铐住，收起枪，才问他：“你这么晚在这里做什么？” 大飞连忙解释：“我是来找人的，就是这栋房子，看到没？找这栋房子的主人。” 警察从他身上搜出绿卡、护照、驾照，用手电照着对比了一下真人，“你认识这里的主人？” 大飞连忙点头：“认识！认识！” 张晨在楼上卧室里听到外面有动静，把窗帘拨开，透过窗子一看，门外几个警察装束的人好像在自家门口抓着一个弯腰驼背的人在盘问。 看身影挺眼熟。 张晨穿着睡衣下楼，推开别墅门，“几位警官，发生了什么事？” 大飞一见张晨，叫道：“张先生，救救我，救救我，我不是坏人！我有重大的事情跟你说！你一定要救救我！” 张晨沉吟了一下，认出来这就是当天在华仲兆身边的那个跟班，但他怎么知道自己的住址的？ 警察客气的问道：“先生，你认识他吗？我们在你家门口看到他行为鬼祟，正准备带回警局盘问。” 大飞看张晨没说话，连忙用中文道：“张先生，我真的有重要的事！关于虾仔的！他要杀我！” 张晨心头一震：“虾仔？就是那天你叫来的那几个人的头目？” 大飞拼命点头：“对，对，我无意中发现他密谋要干掉洪门的高层，而且还要对您不利，给您通风报信来了！” 第300章 饵 张晨沉声道：“你是说唐人街的命案是他干的？” 大飞点头道：“对，您赶快跟警察说说，放了我，我告诉您全部情况，万一被人发现我在您这，咱们都有危险！” 张晨沉吟了一下，问道：“他发现你了？” 大飞先是摇摇头，又点点头，“他应该是知道了，幸好我跑得快，连换了几样交通工具来到你这，你要是不救我，我就真的走投无路了！” 几个警察听不懂中文，面面相觑，不知道这两个华夏人在说什么，不过，看来两个人确实是认识的，压着大飞的警察不由得也松了松劲儿。 张晨想了想，对警察道：“这个人我确实认识，是来找我谈事情的，给你们添麻烦了。” 几个警察也松了一口气，为首的警察笑道：“那好，不过时间太晚了，您也要注意安全。”说罢解开了大飞手上的手铐。 张晨点点头，再次向警察表示谢意，几个警察敬了个礼，继续巡逻去了。 大飞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扶着院子的栅栏直不起腰来。 张晨打开院门，把大飞放进院子，让他在房子门口等着，自己上了楼，粗略的告诉了汤淼淼情况，让汤淼淼不要下楼。从书房找到便携式录音机，想了想，又从床头柜拿出一把格洛克17，把子弹上膛。这才下楼把房门打开放大飞进客厅。 张晨坐在正对房门的单人沙发上，示意大飞也坐下：“说吧，说细一点。” 大飞神经兮兮的看了看周围环境，张晨平静道：“在这里是安全的，不用担心。” 大飞自嘲的咧了下嘴，正想开口，嘶哑的声音却吓了他自己一跳。 张晨起身从厨房给他接了杯水，大飞感激的看了张晨一眼。 咕咚咕咚的把杯子里的水喝光，大飞舔舔嘴唇，把自己这几个小时的经历一五一十的说了一遍。他早就看到了放在边上的录音机，但现在他也没什么其他选择了。 张晨听得很认真，有很多地方都会追问得很细。 “你说他们要对我不利，这一段你再说一遍。”张晨平静的问道。 大飞已经翻来覆去的说了几遍，但张晨发问，他又不敢不答：“我听到烂仔成问虾仔，那几个老东西都除掉了，那几个报警把他抓起来的用不用也一起做了，虾仔说先不要节外生枝，等内部情况稳定了，再下手。” “张先生，我说的这可都是真的啊！”大飞眼巴巴的看着张晨。 张晨没理大飞：“你为什么不选择报警做证人或者找华家帮忙？” 大飞打了个冷战：“不能报警！不能报警！这边很少判死刑，而且如果证据不足，不能钉死虾仔，他一定会杀了我！” “华仲兆还在警局关押，华文戈根本不可能理我，再加上，他们都不靠谱，说不定转手就把我卖给虾仔了。”大飞低声苦笑道。 张晨点点头，这大飞倒是不傻。 张晨突然狠狠地盯着大飞，手也摸在枪上：“最后一个问题，你怎么知道我住哪的？” 大飞一哆嗦，“我、我、之前华少，啊，对，华仲兆派我盯您的稍，我跟了两天，但真没对您不利的心思。” 张晨脸色缓和下来，应该说的不是假话。 张晨摸着下巴认真思考着，这个虾仔真会对自己下手？可能性不大。 除非他疯了，不管在哪里，谋杀一名亿万富翁，都是极小概率事件。 帮派内部火拼，警方还可能睁一眼闭一眼，但如果把范围扩大到普通人，甚至嚣张到大资本家这个层面，美国警方必会以雷霆之势扫荡这些帮派。 只要虾仔不傻，就不可能这么干。 但也不能不防，自己和身边人的人身安全，不能指望在对方的智商和是否理智上。 张晨看着大飞：“你想让我怎么帮你？” 大飞可怜巴巴的看着张晨：“美国我是不想待了，在这边这么多年，一事无成不说，现在又有了杀身之祸。我希望您帮我买张机票，我想回国。” 张晨没说话，大飞急切道：“我现在身无分文，要是继续留在旧金山，肯定死路一条，现在只有您能帮我了！” 大飞噗通一声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求您了，求您了。” 张晨缓缓道：“你先起来，一张机票而已，只是小事。我是在想，既然虾仔让那几组人都回内地避风头，你这时候回国，会不会也有危险。虽然华夏很大，但只要有心，找个人还是不难的。你的护照编号、出入境记录，你也知道，在内地，只要肯花钱，这些信息都能得到。” 大飞面色一变，“他们、他们应该不会那么绝吧？我都回国了，又不在美国，不会危害到他。” 张晨笑了笑：“你只要存在，对他们就是危害。要知道，洪门也不是铁板一块，内地一样也有洪门势力，虾仔只要不傻，就不会让其他洪门分支找到你，因为谁把你找到，就能打出清理门户的招牌和虾仔对抗，这是他最不愿意看到的。” 大飞失魂落魄的喃喃自语：“那怎么办。。。。。。” 张晨把大飞搀起来，“刚刚你说，你也入过洪门对吧？” 大飞点头道：“是，但我就是个外围成员，刚来美国的时候举目无亲，想找个靠山，就跟同乡一起托门路进了洪门。进来才知道，和想象的一点都不一样，基本也没落着什么好，反而因为帮会背景连工作都不好找。” 张晨目光闪动：“好不容易从国内来美国，就这样回去，你甘心么？” 大飞低下头：“不甘心有什么办法，总比丢了性命强。”随即苦笑道，“回国虽然也有危险，但我真不敢再留在旧金山。” 张晨笑了笑：“那你回国后准备去哪儿？” 大飞画着圈圈：“只要不是粤海，哪儿都行，那边是虾仔的大本营，他把那几个人都送到那边去了。我老家是河东的，我想回老家看看。” 大飞随即自嘲道：“也不怕您见笑，我88年考上大学，虽然不是什么好学校，但也是天之骄子。我是我们村唯一一个大学生，当时村里人敲锣打鼓送我去山南上大学。结果自己不争气，才一年就因为那事被学校开除了，申请政治庇护又申请不到。90年只好跟人一起偷渡到这边，一晃六年时间，除了中间借着大赦拿了绿卡，可以说一事无成。可回国能干什么，我心里一点谱都没有。” 张晨点点头：“好吧，既然这样，我给你买一张去京都的机票。但为了谨慎起见，短期内你先别回老家，说不定他们能打听出来，去你老家蹲点。” 大飞哆嗦了一下：“对！对！我忘了这个茬了，还是您想的周到。但我不回老家怎么生活啊？” 张晨关切道：“这样吧，你去滨城，我给你一个电话，你去找他，先在我的公司干一段时间，看没危险了，再做打算。” 第301章 安保 大飞不可思议的看着张晨，脸上露出感动的神色，再一次噗通跪地，涕次横流：“张先生！谢谢您！谢谢您！之前我真是猪油蒙了心，帮华仲兆对付您，我、我。。。。。”说着狠狠给了自己几个耳光。 张晨不以为意的摆摆手：“今天你先住车库，明天一早就送你去机场，坐最早的一个航班回国。” 大飞拼命点头，张晨又给大飞找了一床被褥，虽然是车库，但也不潮湿，还是蛮干净的。大飞把被褥往车库里的行军床上一铺，躺了下来。 紧张了一天，纵然刚刚放松下来，大飞却仍旧难以入睡， 未来会怎样？ 自己千辛万苦来到美国，就是想着出人头地。 想当年刚考上的大学的时候，自己是整个村里的荣耀。村里每家每户都教育孩子要和自己学。 但自从90年被学校开除后，村里的长辈每次见到自己，都会唉声叹气一番，然后回到家教育孩子，千万别学刘飞，你看他现在连工作都找不到，还不如李家上中专的二儿子，毕业就分配到了房管所，上学有什么用！ 刘飞不甘心啊，他找了当时一起闹事的同学，从同学那听说可以去美国大使馆申请庇护，但申请人太多了，根本轮不上他。 咬咬牙，四处筹借了八千块钱，把自己贩猪仔一样贩到了美国。 本想美国遍地是黄金，但到了之后才知道，没有合法身份，没有美国承认的学历，英语也不好，在这儿只能在华人餐厅打黑工洗盘子。 但不管多苦，自己还是坚持下来了。而且又认识了华家的少爷，自己拼命巴结，算是成了华少爷的跟班。克林顿大赦，自己找华仲兆担保，也成功拿到了绿卡，又花钱托人在家乡给自己重新办了护照邮寄到美国，也算是有合法身份的人了。 本想着再等上两年，时间够了，就可以申请入籍，自己正在社区大学读文凭，说不定也能找家企业，有份正经工作。 现在这一切全完了。 大飞用被褥把自己裹得紧紧地，他头疼的要命，但就是睡不着。 突然，一道闪电从大飞脑中划过。 张晨！ 说不定没有那么糟，如果自己能够巴结上张晨，肯定比和华仲兆在一起混强得多。而且，这个张晨，无论在中美，都很有实力，如果能跟他干，说不定自己还有出人头地的希望！而且。。。。。。 大飞舔了舔嘴唇，想到刚刚张晨给自己递过来的那杯水，再想想这些年来像落水狗一样的自己。 他这六七年来第一次感到什么叫尊重！ 汤淼淼正有些担心想下去看看，张晨却已经回到卧室。 把子弹退膛，放回床头柜，张晨把刚刚的录音放给汤淼淼听了一遍。 汤淼淼担心的挽着张晨，“会不会有危险？” 张晨摇摇头：“只要虾仔不傻，就不会，不过也不能掉以轻心。你准备准备，这次和我一起回国。” 汤淼淼没有反对，问道：“那这个大飞，你准备怎么安排？” 张晨眯着眼睛：“先送回国，虾仔这个人太危险，必须除掉，这个大飞是我们手里的一张牌。” 汤淼淼担心道：“咱们没必直接对这种人做什么吧？最多以后小心一些，少来美国不就行了。” 张晨拿了个枕头垫在腰下，靠在床头皱眉道：“虽然放着他不管，他这种行事作风也会自己把自己玩死。这种人，虽然成不了大事，但太疯狂，胆子太大。” “与其千日防贼，倒不如主动出击。唐人街这个案子太大，影响也太坏了，警方一定急于抓住凶手。但现在光凭大飞的证言，不一定能钉死虾仔，还要有其他的证据。这时候把大飞交到警察手里，说不定反而打草惊蛇。” “而且，咱们在美国的事业刚起步，怎么可能因为这种人的一点威胁就放弃？” “不过，还真需要你家里的关系帮个忙。”张晨对汤淼淼道。 “按照大飞的转述，虾仔应该是把动手的这几个人都送到粤海避风头了。如果能把这几个人抓住，解送到美国，充当污点证人，再加上大飞的证词，虾仔一定完蛋！四项一级谋杀罪名，加上他之前的前科，够判一千年的。” 汤淼淼凝重道：“好，这次回去我就去找我大舅。” 张晨耸耸肩，“其实我们也没必要这么担心，大飞是被吓破胆了，但只要虾仔不是真疯，就不敢对咱们怎么样。而且现在他也不知道大飞在咱们手里，目前我们和他的冲突仅仅就是华仲兆的事情，他最恨的，也不该是我们，而是蔡祺和华仲兆。他在明我在暗，只要小心一点，问题不大。” 第二天一早，张晨从火种源找了辆车，没让大飞从旧金山国际机场出发，而是让人把大飞送到洛杉矶机场，给他买了一张从洛杉矶到京都的机票。 把吴天的联系方式给了大飞，告诉他到了滨城打这个电话，自然会有人安排他的食宿，又给了大飞五百美金和两千块人民币让他防身。 大飞千恩万谢，也没有行李，一身轻松的赶往洛杉矶机场。 张晨给莫瑞兹打了个电话，莫瑞兹是犹太人，长期给犹太复国组织捐款，认识不少以色列的上层，张晨打算让他帮自己介绍几个靠谱的安保公司，请几个保镖。 之前倒不是张晨忽视安保工作，主要是发展的太快，而且也没真正的罪过太多人，虽然和荣耀在滨城冲突过一次，但也仅仅是生意冲突，只要不把荣耀往绝路上逼，荣耀就不会怎么样。有吴天和刘金龙这组人在这，足够保证自己安全的。 但虾仔这件事给他提了个醒，不是所有人都是权衡利弊谨慎行动的，世界上就是有这样的铤而走险的疯子。 李首富的大儿子李泽巨，就在今年，没带保镖被世纪大盗张子强绑架，勒索十亿港元。 以李嘉城的身份、财富、地位，面对这种亡命之徒尚要认栽，捏着鼻子硬掏十亿现金破财消灾，更何况现在各方面实力远不如李嘉城的张晨？ 莫瑞兹倒是哈哈大笑，认为张晨小题大做，他这么多年也从来没请过保镖，不过还是给了张晨一个叫做benital的安保公司联系方式，说这是以色列最有名的安保公司在洛杉矶的联络处电话，而且还答应帮张晨先联系一下。 第302章 从整体上说，以色列保镖是这个星球上最好的保镖。 自从四十年代建国以来，这个国家就一直处于战争状态，加上以色列富人极多，于是催生了世界上最发达的安保行业。 这些安保公司的保镖，每天面对的都是自杀式袭击、绑架、暗杀，积累了世界上最丰富的保卫经验。 因此，在国际市场上，以色列的保镖也是最受富豪们欢迎的，包括不少好莱坞明星，为了撑面子，也会请以色列保镖。 当然，除了真正的巨星，大部分蹭红毯的小明星们都不会同安保公司签长期合同，成本太高，往往只是在活动的时候临时充充样子。 但张晨找保镖可不是充样子的，身为新晋的亿万富翁，需要安保团队绝对专业和敬业。 莫瑞兹很快就给张晨回了电话，在电话里笑的不行，“zack，如果你担心安保团队的专业性，我建议你实地现场去看看。” “实地现场？”张晨有些心动。 “对，他们在洛杉矶与圣地亚哥之间的卡尔斯巴德北边一点有一个训练基地，你可以亲自去看一下。”莫瑞兹嘲笑了一下张晨，“不过我是觉得没什么必要，我觉得你太过敏了。” 张晨道：“迈克尔，唐人街刚刚发生的枪击案，也许旧金山没你想象的那么太平。” 莫瑞兹反应很快：“我看到报纸上的报道了，难道和你有关？” 张晨矢口否认，“那怎么可能，只不过都是华人，我听说过其中一个死者的名字，难免觉得有些不安。” 莫瑞兹呵呵笑道：“旧金山的警察和洛杉矶那些笨蛋可不一样，效率很高，过不了多久就能破案。” 张晨送耸肩：“也许吧，不过命只有一条，怎么小心也不为过，要不要我送你一个保镖？” 莫瑞兹哈哈笑道：“不用了，谁知道你送的是保镖还是间谍？” 挂了电话，张晨又给吴天也打了个电话，让他继续扩大火种源的安保团队，尤其要用好回雨的资源，他在警卫团干过，在国内的安保，还是要国内的团队来做，否则太不方便。 张晨还是决定亲自去看一下，虽然再有两天就回国了，但未来半年，直到清华开学前，自己的事业重心都会在美国。这次回国，张晨可能待不了几天，安排好门户网站和外星人的事情就又得来美国。 火种源的根基毕竟在这边，所罗门兄弟的这票生意可以说决定了火种源的生死存亡，张晨绝不可能掉以轻心。 所以，最好是在自己和汤淼淼回国期间，能够把虾仔彻底钉死，以绝后患。 虾仔不同于张子强这种江洋大盗，他有帮派、有据点，虽然势力比张子强大得多，但如果犯了事，也容易抓的多。 在张晨看来，虾仔纯属自寻死路，蔡祺的想法的确天真了些，不应该这么急，至少应该在彻底掌控洪门权力后再慢慢改革。 但虾仔这么搞，完全是把本已奄奄一息的洪门推向彻底灭亡的深渊。 都什么年代了，居然还玩杀人上位这种把戏。现在世界经济一片大好，不是小好，是大好，全世界都在打击黑恶势力，都在忙着赚钱。十年后，连香江的heishehui都基本不冒头了，虾仔居然想在旧金山搞heibang复辟，真是脑子秀逗了。 照着莫瑞兹提供的号码打了个电话，接电话的是个中年男人，听不出口音，也谈不上热情，只是说介绍人已经跟他说了具体情况，他们在洛杉矶有联络处，到了联络处会有人带他去训练基地。 汤淼淼有课，没法和张晨一起去。张晨犹豫了一下，打电话给吴英，让他从思达康美国总部叫了两个人高马大的员工当司机，陪自己去。 三个人开了一辆思达康的别克商务车，一路南行四个多小时，直到下午五点，才进入大洛杉矶地区， 看了看时间，估计对方的联络处早就下班了，张晨决定住一晚，明天再去找benital。 张晨本以为benital的联络处会设在比弗利山附近，毕竟好莱坞明星和大量富豪都在此地有房产，出于业务方便，也应该把联络处放在这里。 但到了才知道，这家安保公司的联络处居然是在一个叫马里布的小城。 开车的甘杰对洛杉矶比较熟，对张晨介绍道：“确实明星们很多都住比弗利，但马里布也不差，那里就是荒凉了些，可是有好多犹太金融富豪住在那。” 张晨原本在和娜塔莉发短信，问她事情解决了没有。 一听甘杰这么说，张晨倒是挺感兴趣，手上停了下来，“哦？那里算是犹太人聚居区？” 甘杰知道坐在后面的就是公司大股东，自然愿意多表现表现：“马里布犹太富豪确实比较多，美一、大摩、伯克莱好多银行家都住在那里，还有很多有钱的基金经理也在那里买房，据说一套海景别墅怎么也要上千万美金。” 张晨好奇：“马里布的环境很好？我也来洛杉矶几次了，发现洛杉矶除了圣盖博山从arcadia往西的地方比较绿，其他的山好像都是一片荒凉。全是黄土、寸草不生。是不是马里布那边的自然环境更好？” 甘杰嘿嘿笑道：“我之前也这么想，去年从朗讯辞职来思达康之前，还专门开车去转了一圈，我就纳闷这些犹太人怎么想的，为什么花大价钱在这儿买房建房。” 张晨奇道：“环境很差？” 甘杰摇摇头：“倒也不算很差，也都是海景大别墅，尤其海岸线很长，看着也不错。但加州比马里布更好的地方太多了，不说比弗利，哪怕是贝莱尔、曼哈顿海滩、派洛斯福德、绵延岗、圣塔莫妮卡，这些地方哪个不比这鸟不拉屎的马里布强啊。” “一会儿到了只要天没黑，您正好能看看，跟鬼村似的，海岸线太长了，一眼望去，就在临海半山腰上星不楞的几栋别墅，那山上甭说树，连草都没有。” 几个人聊了一会儿，车顺着十号高速转一号公路往西又开了几公里，就到了马里布。 太阳的余晖洒在海面上，马里布的海冬天并不平静，海岸周围都是嶙峋的岩石，海浪击打在岩石上，也碎成了一朵朵金花。 不过这地方确实听荒凉的，而且风景也就那么回事，除了马里布接近27公里的海岸线尚可一观，其他的真没什么看头。 最操蛋的是，马里布周围没有什么酒店，好不容易找到一家，还是客满。 难道还要开车三十公里去洛杉矶市区住？天色彻底暗下来后，马里布市区街面上的人也越来越少，张晨决定还是回洛杉矶市区，仍然住比弗利，明天一早再开车过来。 “真是太糟糕了，马里布居然找不到一家酒店，我只能再开三十多公里去比弗利住了。:-{”张晨给娜塔莉的短信中附了个哭的表情。 十五秒后，电话响了。 第303章 格里菲斯天文台 “你在洛杉矶？”娜塔莉惊喜的问张晨。 张晨看了看前面的甘杰和勒庞，收音机的声音有点大，“是啊，怎么了？” 娜塔莉开心道：“我也在，你来做什么？” 张晨敲了敲甘杰的后背，让他把收音机的声音调小一点，“马里布有一家安保公司，我想去看一看。你呢？你家好像不在洛杉矶吧？” 娜塔莉格格笑道：“我是本次英特尔科学奖的形象大使，也入围了英特尔科学奖，可惜只是进了半决赛，没进决赛。今天是来参加颁奖典礼的。对了，我住在富兰克林大道和西北大道交口的ferrini酒店，你们也可以住这里。轮到我致辞了，拜拜，一会儿把地址发给你。” 还没等张晨说什么，娜塔莉就挂断了电话。 张晨倒是蛮惊讶的，英特尔科学奖大多数人都不太熟悉。但张晨毕竟在斯坦福待了两个月，很多课不是白上的。 这个奖有小诺贝尔的称呼，专门颁发给那些“有可能在科学领域做出巨大贡献”的高中生。 时至今日，有五位诺贝尔奖得主曾经获得过英特尔科学奖，还有一位菲尔茨奖。 反正住哪儿都是住，张晨把地址念给甘杰，让他往ferrini酒店开。 洛杉矶市区的路非常堵，甘杰走走停停一个小时，终于找到了这家ferrini酒店。 张晨瞅了一眼这酒店就皱了皱眉，倒也说不上太差，可也就是后世国内精品快捷酒店的水平。 娜塔莉怎么住在这儿？ 既然已经到了，几个人也不想再换地方，把车停好，办入住。 刚刚吃完饭，娜塔莉的电话就到了，“hi，你到了吗？我也刚刚回到酒店，要不要出去走走？洛杉矶的夜景很漂亮的。” 张晨想了想，“好，我们大堂见。” 张晨找了件外套套在身上，现在晚上已经有些冷，大概十四五度的样子。不过洛杉矶冬天的气候比旧金山好很多，至少没有那么多的雨水。 但空气质量比旧金山就要差得多了，张晨突然有种回到滨城的感觉，远远望去，洛杉矶的能见度似乎和滨城也差不了太多，夜空中也笼罩着一层薄薄的雾霾。 没一会儿，娜塔莉也蹦蹦跳跳的来到酒店大堂。 娜塔莉没有做多余的装扮和掩饰，只是戴了一顶棒球帽，仍然穿着长袖体恤和牛仔裤。 之前两人虽然在电话中表现的都很自然，但彼此心知肚明，还是有些尴尬。 两人不约而同的相视一笑，尴尬的气氛一扫而空，娜塔莉正了正头顶的棒球帽，“ok，我们出发吧。” 张晨挑挑眉：“出发？去哪里？我怎么感觉又在被你牵着鼻子走？” 娜塔莉走在前面，蹦蹦跳跳的：“牵着鼻子走？怎么牵？” 张晨这句话完全是用英语直译的，“在以前，东方的耕作主要靠牛，为了让牛听话，农民会被牛鼻子上穿一个铜环，这样拉着铜环，牛就会按照人牵着的方向行走。” 娜塔莉皱皱眉，露出一个不忍心的表情：“残忍。” 张晨耸耸肩：“恰恰相反，由于牛是主要生产工具，甚至是一户农民最大的财富。所以牛平时得到的待遇非常好，平时吃的是精细草料，牛如果生病了，农民会比自己生病更加着急，而且也不会让牛过分出力，怕把牛累坏了影响寿命。” “在东方的乡村中，一头牛从三岁开始要为一户农民效力二十多年，也就是说，它的寿命至少能有接近三十年。西方现在都是机械化生产，牛都是养来吃的，甚至还有三个月的小牛肉，这些牛肯定是不穿鼻环的，但从出生到死亡，他们只有三个月到三年的寿命，死后的骨头还要被磨成粉，做成饲料喂食给同类。今年爆发的疯牛病，就是这个原因。” 娜塔莉看着脚尖：“我父亲是医生，有一次他带回家一只小鸡，很可爱，我喂了它两天，然后我父亲说这只小鸡是用来做激光手术实验的，我当时什么都不懂，还很感兴趣的看父亲如何做实验。当小鸡临死的时候，我看到它惊恐的眼神，才意识到他们也都是生命，所以我才开始吃素。” 张晨不太想继续讨论这个话题，和老外探讨动物权利纯属自讨没趣，双方的价值观根本不同。 张晨看了看周围，“呃，咱们到底是要去哪？用不用我叫司机开车？” 娜塔莉抬起头，笑道：“不用，这里有穿梭巴士。”说着拉张晨上了一辆十几个人的小巴。 车上大部分人都是一副跃跃欲试的兴奋之情，也有几对情侣挤坐在一起说着悄悄话。 张晨坐下后，不经意问道：“这巴士是去哪里的？” 娜塔莉把手指放到嘴边“嘘”了一声，张晨只好不再追问。 小巴沿着好莱坞山一路开上去，虽然好莱坞山不高，但张晨还是感觉耳压有轻微的变化。 张晨歪着头瞅了瞅娜塔莉，不得不说，现在的娜塔莉波特曼是最漂亮的时候，中等长度栗色的小卷发扎在脑后。 虽然肤色不算特别白，但也闪耀着健康的光泽和细腻，脸上稍稍有一些婴儿肥，反而让她比成年后多了一分俏皮纯真。 眉眼之间的精致和深邃让每一个正常的男人都会为之沉醉，张晨自然也不例外。 娜塔莉看着张晨笑了笑，“你在想什么？” 张晨耸耸肩：“我有点后悔那天没有配合你演下去，好像错失了一些美好的东西。” 娜塔莉抿嘴笑了笑，正想说些什么，小巴一个刹车停了下来。 车上的人鱼贯而出，有的人拿出相机拍照。张晨环视了一圈，发现这是一大片草坪，很像个公园，不远处有三个连成一体的圆顶建筑，而地下装了不少射灯，把这栋建筑在夜里映衬得很明亮。 娜塔莉双臂张开，伸展了一下腰身：“这是格里菲斯天文台，漂亮吧？。” 张晨还是第一次来天文台，好奇的四处打望，不知道是不是入围英特尔科学奖的原因，娜塔莉的心情明显不错，“我住那家酒店，就是因为那里是距离格里菲斯最近的酒店，穿梭巴士十分钟就能到达。在洛杉矶，这是我晚上最喜欢来的地方。你感觉怎么样？” 第304章 好的爱情不会让人后悔 好莱坞山上的空气比市区里面好了不少，张晨脚踩着柔软的草坪，看了看周围的人都是一副快乐的样子，自己的心情也好了不少。 “很好，我也很喜欢，这还是我第一次来天文台。”张晨由衷的道。 山顶的风有点大，娜塔莉用手压住被风吹得四散飞舞的头发，开心道：“真的？我们进去看看？” 张晨点点头，跟着雀跃的娜塔莉一路小跑，进了天文馆。 人出乎张晨意料的多，更多的都是以家庭为单位，有很多小孩子在天文馆中跑来跑去，一不小心就会撞到。而大厅中的爱因斯坦1：1塑像更是合影的热门，被围得水泄不通。 娜塔莉熟门熟路的拉着张晨跑到二楼西面的大厅，这里主要是观测太阳的区域，晚上没有什么人。 娜塔莉没有带张晨上观测台，反而跑到一间办公室门口，敲了敲门。 “哦~原来是可爱的小娜塔莉，好久不见，你长大了啊，唔。。。。我看看。。。。。好像没长高吗？你不是说再见面要长到五英尺十英寸吗？。”办公室门打开了，出来一个头发全白，看上去已经七八十岁的老头子。 娜塔莉翻了个白眼：“菲利普，五英尺十英寸的是我旁边这个家伙。把楼顶的钥匙给我，我要上楼顶。” 菲利普好奇的看了一眼张晨：“这是你的男朋友？” 张晨微笑着否认道：“朋友，只是朋友，菲利普，你好，我是zack。” 很明显，张晨的名气远远没有到妇孺皆知的程度，菲利普呵呵笑道：“娜塔莉的同龄朋友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好吧，钥匙给你，下来的时候别忘了锁门。” 娜塔莉接过钥匙，喜道：“谢谢菲利普。”说着蹦蹦跳跳的拉着张晨跑上楼梯。 一边开门，娜塔莉一边解释道：“东边的屋顶晚上人太多了，很拥挤，但这边是观测太阳的，屋顶是不开放的，所以晚上也没有人。” 啪，门一开，张晨就看到远处的洛杉矶市区灯火通明。 娜塔莉张开双臂，陶醉的仰头望着天空，“这里是洛杉矶看夜景最好的地点，每次我来洛杉矶，只要有时间，就会来这里。” 张晨望着山下的夜景，丝毫不差于后世的魔都和帝都，而且视角和很多好莱坞大片完全一样，张晨由衷的点点头，“娜特，是不是有很多电影都在这里取景？” 娜塔莉笑道：“对啊，很多，终结者、黄金眼，都在这里拍过。” 屋顶上放着一台望远镜，张晨把眼睛凑过去，却发现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见。 娜塔莉哈哈笑道：“这个需要操作一下。” 张晨给娜塔莉让开位置，娜塔莉伸手在望远镜上调整一下，示意张晨再看一看。 果然，天上的星辰变得更近了。 娜塔莉在张晨耳边道：“在这个时候应该正好能看到天后座，找到天后座了吗？就是五颗可以连城m状的比较亮的星星。” 张晨找了许久，惊呼一声：“找到了！哇，好亮，咦？这颗星星怎么会动？” 娜塔莉好奇：“怎么可能？” 娜塔莉凑到望远镜跟前，看了一眼，气道：“笨蛋！那是飞机！” 张晨嘿嘿直笑，指着天空道：“是不是这五颗星？中间那颗延长线正对着的是不是北极星？” 娜塔莉失望道：“原来你知道，唉，我还以为你一点都不懂天文。” 张晨哈哈笑道：“我真的不懂，但刚刚上来的时候，大厅里面有介绍，说现在是观测天后座最好的时候。嗯，介绍的很详细。” 娜塔莉狠狠地瞪了张晨一眼：“骗子！” 娜塔莉依着栏杆，风把她的发丝吹得漫天飞舞：“昨天我去见过他了。” 张晨一愣，他当然知道娜塔莉说的他是谁。 张晨走到娜塔莉身边，“哦？结果如何？” 娜塔莉怅然若失的仰头望着星空：“记忆果然是靠不住的东西。” 张晨知道自己这时只是一个倾听者，娜塔莉自言自语道：“这是我两年来，第一次再见到他，却发现他和我记忆中的那个人截然不同。” “昨天在片场，很明显他和那个女演员在调情，我在旁边却一点嫉妒的感觉都没有。他是这部电影中最大的明星，片场所有人都看他的脸色，我却只觉得这个人好陌生。” “虽然他跟我开玩笑似的说着电影里的台词，我却一点都不感动，反而倍觉尴尬，聊了一会儿，我心里居然在想，damn，我究竟犯了什么病？为什么会来这里？只能像一条流浪狗一样从片场落荒而逃。” 张晨悠悠道：“既然如此，你现在又在失落什么呢？” 娜塔莉波特曼突然暴怒：“失落什么！？失落什么！？我是在失落你毁了我的初恋回忆！如果不是你告诉我再去见他，我直到现在为止还是一个有着初恋回忆的少女！而现在，你让我记忆中的这份美好变成了一种羞耻！” 娜塔莉瞪着张晨，咬牙道：“该死，我为什么要听你的！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好厉害，可以用三言两语就毁掉我最美好的记忆？” 张晨默然无语。 山顶的风越来越大，娜塔莉浑身簌簌发抖，也不知道是冻的还是气的。 张晨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娜塔莉身上，娜塔莉身体动了一下，却没拒绝。 张晨看着天上的北极星，“在华夏，天琴座阿尔法和天鹰座阿尔法被称为织女星和牵牛星，传说是天上的仙女同一个牵着牛的凡人私自组成了一个家庭，据说神为了惩罚他们，将他们分置于银河两端，每年在华夏历法的七月七日才可相会一次。” “然而，他们的感情，并不因隔着一条银河而变淡，也未曾因久别重逢而感到陌生，更不会对彼此之前的感情觉得羞耻。” “也许爱情的保鲜期只有36个月，但一段好的爱情，不会让人感到后悔。无论何时再见到对方，也可以相视一笑。如果不是这样，那这段感情可能原本就是错误和错觉，丢掉一段错误的感情，又有什么可以感到惋惜的呢？” “走吧，回去好好休息，明天又是新的一天。” 第305章 不朽 吃早餐的时候张晨特意环视了一下餐厅，没有看到娜塔莉。 娜塔莉纵然努力表现的成熟和理智，但毕竟只是个十六岁的小女生，有时候难免也会犯一些幼稚病。 昨晚两人一路都没说话，回到酒店，各自回房。 张晨早上才发现，自己的外套还在娜塔莉那里，想了想，还是没去找她要。 张晨摇摇头，算了，再见面也是尴尬，狼吞虎咽的吃着盘子里的冷餐肉。 甘杰和勒庞两个人已经吃好了早餐，去检查车况和checkout，张晨也急着出发，吃得很快。 一杯柠檬水递到他餐桌上，张晨还以为是服务生，刚说了声谢谢，抬头一看，居然是娜塔莉。 娜塔莉若无其事的坐到他对面，“你今天要去哪？马里布？” 张晨看了看娜塔莉，点点头：“对，去那边的一个安保公司看看。” 娜塔莉拿了一盘蔬菜，撒的橄榄油调制的沙拉酱。 娜塔莉吃了一口沙拉，“哪家安保公司？” 张晨皱了皱眉，又从自己盘子里给她匀过去一个煎蛋。“benital。” 娜塔莉厌恶的撇撇嘴：“我不吃鸡蛋。” 张晨把嘴里嚼着的肉丸咽下去：“如果你还想长高，每餐必须补充一定量的动物蛋白，鸡蛋和牛奶是最好的蛋白质来源，而且，哪怕在佛教中，这两样也属于素食。” 张晨把最后一口面包也放到嘴中：“我可以保证，如果你继续保持你目前的饮食习惯，你的身高就会固定在5尺3寸。” 娜塔莉犹豫了一下，硬着头皮吃了口鸡蛋。 “我吃好了，你自便。”张晨站起身，准备要走。 娜塔莉突然道：“我也要去。” 张晨转过身：“大小姐，我是去做正事。” 娜塔莉挑了挑眉：“benital不是一家以色列公司吗？我也是犹太人，说不定能帮上忙呢？” 张晨看的心中一跳，这个年纪的娜塔莉的魅力几乎无可阻挡。 舔了舔嘴唇，张晨仍旧坚定道：“还是算了吧，你是明星，万一传出点绯闻就不好了。” 娜塔莉擦擦嘴，从旁边的椅子上拿起自己的双肩背包：“我也吃好了，走吧，你的车在哪？” 张晨看人家都已经收拾利索，房都退完了，这是有备而来，无奈道：“好吧，不过今天有可能回不来，下午还要去卡尔斯巴德的训练基地。” 娜塔莉耸耸肩：“没关系，明天周末，只要周日能回来就可以。” 张晨也学着娜塔莉的样子耸耸肩，两人一前一后走到停车场。 娜塔莉换了件t恤，但仍旧带着昨天的棒球帽，甘杰和勒庞看到张晨身后跟着一个帽檐压的很低的女孩儿，都相视一眼，艹，够花的，才一晚上功夫，就领个小女生出来。 勒庞是法国人，很有绅士风度，想要主动接过娜塔莉手中的背包放到车后面，娜塔莉笑着说了声谢谢，但没有把背包给他，表示里面有随身物品，放后座就好。 勒庞看到了娜塔莉的脸，浑身一震，紧张道：“请问是演马蒂尔德的娜塔莉小姐吗？” 这个杀手不太冷其实更像是一部法国电影，导演、男主角、摄影，除了女主角和反一号以外，几乎整个制作团队都是法国的。 而这部电影获得的最高奖项也是法国的电影最高奖项凯撒奖。 身为天生热爱电影的法国人，勒庞自然看过这部电影，而每个看过的人，没有不会为娜塔莉在其中展现出的惊人魅力吸引的。 张晨给娜塔莉拉开车门：“娜塔莉是我的好朋友，她会和我们一起去马里布和卡尔斯巴德，她是明星人物，要注意保密，不要乱说。” 勒庞深吸一口气，虽然蛮激动的，但毕竟老板在旁边，还是止住了继续搭话的念头，只是通过后视镜偷偷观察。 娜塔莉从背包里拿出张晨的外套，“哦，对了，你的外套还在我这里，还给你。” 张晨顺手接过，也扔到商务车的第三排座椅。勒庞和甘杰在后视镜看到后，心里都是一颤，看来这俩人关系不单纯。 张晨在车上拿了一本书静静地看，娜塔莉也在看书，一时间车内只剩下风噪声和沉闷的引擎声。 十几分钟后，娜塔莉侧头问张晨：“你看的什么？” 张晨把书翻过来，给娜塔莉看了看封皮，《tohaveortobe》（占有还是存在）。 娜塔莉摆了个wow的口型，“你也会看这类心理学的书籍？” 张晨笑了笑：“做投资，比起技术，更重要的是研究人的心理。从某种意义上说，心理学是所有社会科学的基础。” 娜塔莉拿过张晨手中的书随手翻了翻：“我非常喜欢弗洛姆对占有式生活方式的批判，人在不停tohave（翻译成占有总是不准确）的同时，花费了太多的时间和精力去保卫这些占有物，无形中，人反而丢失了本我，变成被占有物占有。” 张晨笑了笑：“作为佛洛依德的信徒，佛洛姆太喜欢用本我超我这套理论去解释所有的社会心理。其实他的理念在几千年前就有人提出过，在佛教中，贪嗔痴慢疑被称为五毒，弗洛姆说的就是贪的范畴。而在犹太教中，也有七宗罪的说法，贪婪也是其中一项。” 娜塔莉奇怪道：“你不认可弗洛姆的理论？那为什么看的这么认真？” 张晨摇头道：“谈不上不认可，只不过，我认为任何心理学理论，都不可能完整论述人的心理成因，我更加看重的是各种理论中的实用性。” 张晨扬了扬手中的书：“就像这本书，通过弗洛姆的描述，我作为一个东方人，能够从中了解到西方人特有思维是如何形成的，心理成因又是什么。” “我是搞投资的，最关键的就是要和人打交道，多学一些总没有坏处。” 娜塔莉叹了口气：“你这就是典型的占有心理，在用功利的心态在读书。人占有的越多，会越失去本我，会更加难以抵抗对死亡的恐惧。因为你会怕失去，怕失去财富，怕失去生命，会用全部的精力去保卫这一切的安全，却忽视了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张晨想了想：“娜特，你打过俄罗斯方块吗？” 娜塔莉懵然点点头，不知道张晨为何会提起这个话题。 张晨用手在空中比划着，“俄罗斯方块是不会被通关的一款游戏，游戏的唯一结局就是死，但死和死也是不同的，因为你死亡的时候分数的高低不同。而得到游戏分数前十的玩家，可以在游戏历史纪录中输入自己的名字，每个用这台游戏机玩这个游戏的玩家都能看到你创造的纪录。” “人生其实就是这场游戏，也许最终结局都是一定的，但每个人在结局时得到的分数是不同的。有些人的成就被世人铭记，而大多数人，可能死后没有两年，这个世界上能记住他的也就只有他的直系亲属，再过几十年，可能最后一个记得他的人也在这个世界上消失了。” “我曾经听过这样一种说法，一个人一生中会死三次，第一次是脑死亡，意味着生理意义上的死亡，第二次是葬礼，意味着社会意义上的死亡，第三次是遗忘，这世上再也沒有人想起你了，那就是完完全全地死透了。” “无论是对财富的追求还是对艺术的追求或者对知识的追求，彼此间并没有搞下之分。弗洛姆通过写书，让更多人记住了他而获得不朽，而我，希望通过财富来获得不朽，而你，也一定能通过自己的表演，在电影中获得不朽。” 第306章 恐高 甘杰和勒庞在前坐听得啧啧称奇，心道老板泡妞真下本，居然从心理学到哲学到宗教又到成功学，这不是忽悠小姑娘吗？ 白天来到马里布，张晨感受略有不同，虽然看上去仍旧比较荒凉，但至少没有晚上那么可怕了。 和benital的人问清了地址，甘杰把车停在了一处小楼门口。 张晨下车看了看，小楼并不起眼，门口也没挂任何招牌。 车上的人刚刚都下车，就从小楼里出来一名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 娜塔莉压了压帽檐，中年男子皱着眉头环视一下，见到娜塔莉的时候面色微动，但也没说什么。对张晨伸出手：“先生，你好，我是约瑟夫伊萨克，今天会由我带你们去benital的训练基地。” 张晨和他握了握手，对方的手掌很厚，食指和掌心都有硬硬的一层老茧，张晨笑道：“约瑟夫，你是怎么认出我的？” 约瑟夫露出一个生硬的微笑：“快速识别首领人物，是我们这行的基本功，而且只有你和另外那位先生是亚洲人，很容易。”约瑟夫指了一下甘杰。 甘杰挤出个难看的笑脸，什么意思？就是说我看上去就是司机呗？ 约瑟夫把众人引到楼上，窄小的楼梯间墙上挂着很多上流人物的照片。约瑟夫介绍道：“这些人身后出现的安保人员，都是我们公司的，比如这张照片里的内塔尼亚胡，在今年大选中的安保工作都是我们负责的。而我们公司的安保人员，40%来自于以色列的内卫部门。” 约瑟夫把张晨等人领到一个小会议室，张晨让甘杰和勒庞在休息区等一下，两人怪怪的跟随行政人员去休息区等候。约瑟夫拿出个笔记本：“好吧，先生，说说你的要求。” 张晨沉吟道：“我在中美两地都有生意，但在华夏的安保人员进出美国太麻烦，而未来我会经常在美国处理工作。最近，旧金山唐人街发生了几起刺杀，我怀疑我和我身边的人也会有危险，所以需要加强安保。希望你们能够拿出一整套方案出来。” 约瑟夫合上笔记本，呵呵笑道：“先生，你的这个要求非常简单，不知道被保护人一共有几人？” 张晨琢磨了一下：“三个人，我，和我的女朋友，还有她的一个朋友。哦，对了，这两人都是女士，所以我希望同样是女士为她们提供服务。” 张晨只准备给自己和汤淼淼加强安保，由于两人和苏灼蕖走的比较近，也需要关注一下她的安全状况，至于火种源的其他人，贝兰克芬自然会找合适而便宜的安保公司，不需要张晨操心。 约瑟夫从文件袋中抽出一张纸，“这样的话，比较简单，我们可以根据你的要求作出一份完整的安保方案。你需要我们提供多长时间的服务？我们可以按照小时、天、周、月、年来提供不同的收费标准。” 张晨笑了笑：“我们不着急谈价格，价格也不用和我来谈，这次我主要是想看一看各个安保公司的实力。红杉资本的莫瑞兹向我推荐了你们，虽然麦克尔是一个值得尊敬的家伙，但我信奉的是眼见为实，尤其在事关我自身安全的问题上更是如此。” 约瑟夫讪讪道：“先生，我们有很多档收费标准，对应的服务内容也是不同的，如果您不告诉我您的预算，我很难向您做出合理的推荐。” 张晨摆摆手：“价格自然有我公司的相应部门来同各个安保公司进行谈判，他们会做一个招标计划，会在本月内邀请我认为合格的安保公司参与投标。” 约瑟夫心中一凛：“先生，我觉得没有招标的必要，我们benital在私人安保领域是最强的。” 张晨不以为意道：“也许吧，还是要看一看才知道。” 约瑟夫看了看表，“好吧，我们现在就可以动身。” 张晨站起身，“我让司机去开车。” 约瑟夫微笑道：“不，我们不用开车去。” 到了后院，张晨才知道约瑟夫说不用开车去是什么意思。 小楼看上去不大，没想到后院足足有接近两三亩的面积。而在这后院草坪中央，竟然停着一架直升机！ 十五六米长的直升机，停在一块草坪上，给人的视觉感受和在电视中看到的截然不同，就像一个庞然巨物。 约瑟夫看到张晨惊讶的表情，自得的笑了笑：“贝尔412，虽然飞了快十年了，但仍旧安全可靠。” 娜塔莉吹了个口哨：“cool。” 张晨确实有些惊讶，不过benital这种公司在联络处有一架直升机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作为有以色列军方背景的安保公司，他们说能把阿帕奇搞来，都不奇怪。 就看你能不能花得起钱了。 旋翼缓缓转动起来，没多久就吹的地上的落叶枯草四散而去。 这还是张晨第一次坐直升机，本以为垂直起降，耳压会比普通客机更猛烈，没想到却没什么特别的感觉，只是噪音太大，和邻座的娜塔莉说话都要喊。 自从直升机起飞，娜塔莉就紧张的抓住张晨的右手，薄薄的皮肤下血管清晰可见的凸出，看得出来，娜塔莉非常紧张。 张晨被捏的有些疼，呲牙咧嘴的喊道：“娜特，你是不是恐高？” 娜塔莉充耳不闻，正好这时直升机已经升到了接近一千米的空中，调头往南飞。调头时，直升机倾斜的非常厉害，张晨感觉机身似乎都已经同地面呈一百二十度了，娜塔莉坐在靠窗的一侧，透过窗子，地面的景物清晰可见。 娜塔莉惊叫一声，扭转身体紧紧抱住张晨，头埋在张晨怀中，闭着眼完全不敢回头看。 张晨身体一僵，但看娜塔莉的神色，应该是真的紧张害怕，说不定她真有恐高症，也不敢把她推开，只好大声对驾驶直升机的约瑟夫喊道：“约瑟夫，声音太吵了！我觉得还不如开车去。”约瑟夫对张晨做了一个带上护耳的手势，张晨四处张望了一下，发现在座椅旁边的扶手外侧挂着两副头戴式耳机。 取下耳机，先给自己戴上，又拍了拍娜塔莉的背，大声道：“娜特，这里有护耳，把护耳戴上！” 娜塔莉双目紧闭，张晨只好帮娜塔莉把耳机套在耳朵上，娜塔莉身体抖动一下，倾斜的重力让两个人的动作都变得无比笨拙。 几秒种后，直升机恢复了平飞状态，但娜塔莉仍旧没有松手。 第307章 狡猾（求推荐票、月票、书单！！！！！） 耳机中传来约瑟夫的声音，“各位，你们的护耳就是一副对讲机，按住线控上的按钮我们就能彼此说话。现在我们已经在八百米的高空，预计四十分钟左右，就能到到我们benital在卡尔斯巴德北部的训练基地。你们可以趁这个机会，多欣赏一下地面的景色。” 张晨看了看扑在自己身上的娜塔莉，睫毛又长又密，纵使脸蛋和小巧的鼻子上有一点小小的雀斑，却丝毫不影响容貌的美丽。 张晨正看得入神，娜塔莉突然睁开眼睛，张晨尴尬的咳嗽两声，“娜特，已经平飞了，没事了。要是你害怕，我们可以调换一下座位。” 娜塔莉眨了眨眼，“不用了，这样就很好。”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张晨觉得娜塔莉的眼睛里露出一丝笑意。 一直到快要降落，娜塔莉的双臂都没有松开。 勒庞看到娜塔莉抱着张晨，再看看自己身边一脸艳羡的甘杰，不由得脸上的肉一阵突突，心中无限悲凉，别了，我的玛蒂尔达。 直升机沿着海岸线飞了不到一百公里后，调整方向又向东飞了几十公里。张晨探头望下去，却是满目的黄土黄沙，间或点缀着几丛黑点一样的灌木。 终于，顺着地平线的那端，众人看到了在茫茫沙漠中矗立的十几栋房子。直升机调整高度，缓缓下降，按照指示降落在已经准备好的停机坪上。 一下飞机，众人就忍不住眯起眼睛，用袖口掩住口鼻，巨大的风浪把周围的黄土黄沙吹的漫天都是，几十米外几个一身沙漠迷彩军人打扮的人快步迎了过来。 几个人把张晨一行人领进办公楼，说是办公楼，其实也只有两层，张晨接过工作人员递过来的湿毛巾，擦了擦脸和脖子。 “zack先生，非常欢迎你来参观benital的训练基地，约瑟夫已经和我们做过汇报，对于您所关心的问题，相信今天参观结束后，您会得到一个满意的答案。自我介绍一下，我是benital美洲区的副总裁，克里斯蒂安彼尔德。” 身材高大的彼尔德看到张晨身旁的纱巾包头的娜塔莉，不由得一愣，说了一串希伯来文，娜塔莉也笑着说了几句。 彼尔德听后哈哈大笑，神色间却是对张晨等人热络了不少。 张晨疑问的看了看娜塔莉，娜塔莉低声笑道：“刚刚他在用塔纳赫，哦，也就是旧约中的你出也蒙福，入也蒙福问候我，我也回复他旧约中的‘你在城里必蒙福，在田间也必蒙福’，他觉得我包着头，是没有背弃犹太信仰的原因，所以很高兴。” 张晨神色古怪道：“我从来没看你包过头啊？怎么这次用纱巾包上了？” 娜塔莉吃吃笑道：“直升机的风浪太大了，到处都是沙尘，不包头不行。” 张晨摇摇头，宗教什么的，他一向敬而远之，对这种话题实在没办法发表意见。 娜塔莉却小声提醒他：“犹太人做生意很精明，很喜欢讨价还价，你要小心点。” 张晨苦笑不得：“你也是犹太人。” 娜塔莉不以为意道：“我爸爸是医生，他给病人看病都要多收两块钱的材料费。总之，你自己小心，无论对方怎么表演，也不要让步就是了。” 彼尔德问张晨是否需要休息，张晨摇头否定：“把你们的真本事亮出来吧，我不想被超过80分贝的噪音骚扰一小时后，见到不入流的表演。” 克里斯蒂安彼尔德面露愠色，“benetal是最专业的。”说罢，领着张晨穿过大厅，从后门来到一片训练场。 张晨打眼望去，目光所及之处，有上百人正在做不同项目的训练，彼尔德叫过附近的一名肌肉虬结的黑人教官：“汤姆，随便叫十个队员过来，其中要有六个女队员，我们的雇主要看一看他们的成色。” 汤姆领命而去，彼尔德对张晨道：“其实作为安保人员，最重要的能力并不是近身格斗或者是射击等技能，而是要有强大的心理素质、缜密的头脑、丰富的法律知识和团队配合能力，但既然您更想看看我们的训练水平，我们就从技能上逐项考察吧。” 这种表演性质的考察测试贝尼塔尔公司不知道做过多少次了，自然整个流程驾轻就熟。 汤姆挑选了十名队员，分组演练了近身格斗、设计移动靶、模拟站位防护等项目。 能看得出来，这些人的动作一板一眼，经受过很专业训练。张晨是相信专业人士的，今天来参观，主要目的也不是看这些表面功夫，而是希望和贝尼塔尔有更深层次的合作。 彼尔德微笑着对张晨道：“我们所有的员工，都经过至少两年的专业培训，其中70%有战斗经验，是以色列、美国、加拿大军队中的优秀退役人员。” “啪、啪、啪”其中一名队员连续击中三个移动靶，均为一枪爆头，张晨也忍不住鼓了下掌。 “克里斯蒂安，虽然我不懂安保，但也能看的出来，你的员工非常专业。”张晨赞赏了一句。“不知道如果我想直接聘用这些人，你们怎么收费？” 彼尔德哈哈大笑：“zack，在美国，一般雇主们不会从我们这里直接挖人。” 张晨纳闷：“为什么？这是一笔双赢的买卖，从长期看，可以增强安保人员和雇主之间的认可度和忠诚度，安保公司又能在初期就收回成本，何乐而不为呢？” 彼尔德摇头道：“如果你的对头买通了你身边的保镖怎么办？你的员工被买通的几率远远大于我们安保公司的员工被买通的几率。因此，众多富豪身边的保镖人员并不是一成不变的，往往他们会从退休的警方或军方中高层选择自己安保部门的负责人，也会有自己的安保团队，但具体的安保工作都会外包给我们这类安保公司。我们也会半年或一年为他们更换安保人员。” 张晨沉吟了一下，不得不承认彼尔德说的确实有一定道理。 彼尔德继续道：“第二个原因，就是专业性的问题，一旦安保人员成为雇主的员工，长期脱离我们这个行业的最前端，缺少了必要的培训和行业熏陶，会很快落后于整个行业。” 张晨点点头，这点他倒是非常赞同，他前世从销售岗转管理岗半年的时间，还不算脱离行业，再见到客户都觉得之前的销售知识快忘光了，市场敏锐度下降的厉害。 “第三个原因，就是成本问题，的确，我们收费很贵，但一个合格的安保团队不只是雇佣几个保镖。更需要有稳固的后勤保障和快速支援能力。也就是说，如果你遇到了紧急情况，身边的人手不足，我们能做到比警察更快速度的支援。” “最后，就是法律风险问题。无论怎么说，安保工作都牵涉到暴力，这其中隐藏了大量的法律风险，而选择外包，可以把雇主自身的法律风险降低到最小。” 张晨已经被彼尔德说服了，术业有专攻，难怪这么多富豪和政要即使有自己的私人保镖也会和安保公司合作，前世李首富在08奥运期间更换了自己的安保团队，开始和英国的g4s合作，由g4s接手自己和家人的安保工作，可能也是这个原因。 彼尔德狡猾的笑了笑：“zack，所以我们针对你提出的要求，做出了一个一百五十万美金一年的安保预算，如果你觉得满意，我们随时可以签约。” 第308章 深度合作（最后一天了，求月票！推荐票！书单！） 听到彼尔德的话，张晨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还真和娜塔莉说的一样，这些犹太人真的是狮子大张口。 一百五十万美金一年？二十年后扎克伯格的安保费用也才一百五十万，现在这个年代，美元还能被称为美金，贝尼塔尔敢张嘴就喊出一百五十万美元的高价，实在是勇气可嘉。 张晨微微笑道：“克里斯蒂安，我之前同约瑟夫说过，今天不谈收费问题，我们会做一个招标，以相同的标准向各个安保公司发出招标邀请，如果你们有什么好的方案建议，可以向我的行政部门提出，我们会在招标方案的确定上予以考虑。” 彼尔德夸张的摇摇头：“不，zack，招标并不是一个好的建议。对于你们来说，最大的利益就是尽可能确保自己和家人的人身安全，在这方面，不是用数字标准可以衡量的。如果招标，各个公司会首先从成本上进行考虑，势必会削弱实际的安保效果。” 张晨呵呵道：“securicor、group4falck、北桥，甚至同样是你们以色列的isf，我相信在专业性上同你们相比并没有太大差别，甚至其雇员人数远远超过贝尼塔尔。” 彼尔德心中肉疼，如果张晨坚持招标，大量安保公司都会蜂拥而至，这口肥肉说不定也就变成了鸡肋。 彼尔德眼珠转了转：“贝尼塔尔在前年刚刚被以色列国际安全学院收购，我们的员工基本素质是行业中顶尖的。要知道，我们几乎所有员工都获得了国际安全学院的b级以上认证，其中a级认证超过10%，比世界上任何一个安保公司的人员资质水平都要高。” 张晨嘿嘿一笑：“你们去年的营业额是一千五百万美元，看上去不少，但其中55%的收入来自于咨询服务，也就是通过你们的渠道，为国际安全学院提供人员培训方面的支持，而私人安保业务，总收入也仅仅只有不到七百万美元，利润额不会超过一百万。如果按照你刚刚收费方案，你们也就只有十个客户，我实在看不出来你们的经验和能力又如何丰富。” 彼尔德面色一变，无论是贝尼塔尔还是国际安全学院，都不是上市公司，没有披露财报的义务，张晨是怎么知道他们具体收入的？ 张晨笑了笑：“我是idg的合伙人之一，idg旗下的idc的情报能力你们应该知道，了解一些这个行业中的情况并不难。” 彼尔德露出一副冤枉的表情：“zack，你误会了，可能确实150万美元的这个收费高了一些，但这只是一个初步报价，其中涵盖了你和你家人的综合安保服务和硬件的供应及维护。” 张晨扬了扬眉，“克里斯蒂安，我们不要捉迷藏了，虽然我不了解这个行业的具体情况，但150万美元一年是不可能的，你们最好重新拿出一份有诚意的方案。” “不过，”张晨笑了笑，“我这里还有一份方案，你们可以考虑一下。” 彼尔德提起精神：“什么方案？” 张晨轻松道：“一千万美元，70%贝尼塔尔的股份，其中10%作为管理层股份。” 彼尔德张口结舌，他怎么也没想到面前这个华夏小子居然想要收购贝尼塔尔。 “zack，你不是在开玩笑吧？”彼尔德瞪着眼睛不可思议的道。 张晨看着彼尔德，“当然没有，我是认真的。” 张晨想要收购贝尼塔尔，当然不仅仅是为了给自己和火种源提供安保服务这么简单。而是希望通过这次收购，进入军事承包商领域。 现在是和平年代，军事承包商都没什么生意，最大的业务也不过是几个国际热点地区的安保业务。但张晨知道，和平总是会结束的，911之后，各国的私人军事承包商异军突起，从各国政府都拿到了大笔订单，整个行业的的业务规模短短几年中扩大了几百倍。 比如最有名的黑水，短短三年，营业额扩大近千倍。而黑水，在军事承包商领域，并不算是顶级公司。 现在规模最大的安全公司，除了集保这种主做安防设备的硬件供应商之外，营业额超过一亿美元的屈指可数。而在十年后，就有营业额超过百亿美金的巨无霸诞生。 如果想要收购一家私人承包商，现在就是最好的时机！ 而贝尼塔尔，则是最好的选择。这家公司实际是以色列国际安全学院的子公司，而以色列国际安全学院在全世界范围内，在安保领域具有绝对的权威性。科索沃战争之后，它所颁发的认证，就会被全世界认可。 而以色列国际安全学院的背景，又会在西方世界减少很多麻烦，至少在获得美国政府的订单方面，会起到积极作用。 张晨心中还有一个隐隐的顾虑，随着自己的财富越来越多，如果没有足够的武力保卫财富，会不会到最后落到和沈万三一样的下场，谁都不好说。 所以，他迟早都要进入私人武装这个领域，而如果现在不未雨绸缪、提早布局，到了99年科索沃战争爆发后，再想搞一支私人军队，难度就太大了。 彼尔德不可思议的摇摇头：“我只是美洲区的副总裁，没办法对你的方案作出答复。不过，我认为这实在太疯狂了。” 张晨呵呵笑道：“没关系，你可以把我的提议向摩尔萨大卫汇报。我下周回华夏，预计圣诞过后会再来美国，到时候可以详谈。” 摩尔萨大卫是国际安全学院的院长，同时也是贝尼塔尔的董事长，此人曾经是以色列军方的高级官员，退休后搞了这个国际安全学院。 这其中隐藏着多少猫腻，可想而知。 张晨拍了拍彼尔德的后背，“不管怎样，我回华夏期间，火种源还是会对这次的安保进行招标，你们好好准备吧，我还是希望能和你们在业务上有合作的。” 彼尔德现在哪里有什么心思继续谈什么招标的事情，他虽然是个副总裁，但年收入也仅仅是十五万美元都不到，每年扣掉税，实际到手也就十万出头。 刚刚张晨说会给管理层10%的股份，他心里就琢磨开了。虽然他是所谓美洲区的副总裁，但根本没有什么美洲区总裁啊，名义上是摩尔萨大卫自己兼任的，之所以虚拟出一个总裁来，是小公司通用的手段，为的是夸大公司规模和在同客户谈判中能留下更大的余地。而自己作为美洲区实际意义上的老大，怎么也能拿到5%吧？ 至于摩尔萨大卫是否会卖掉贝尼塔尔，彼尔德实在难以判断。但现在整个行业都不景气，连带国际安全学院的业务都是半死不活的，依靠给各家安保公司培训苟延残喘。 只要以色列军方不反对，也许摩尔萨会同意？ 第309章 谁撩谁 第二天回程的路上，娜塔莉忍不住问张晨，“你真的要收购贝尼塔尔？我之前和阿尔帕西诺的保镖聊过天，现在他们整个行业生意好像都不怎么样。他们现在收费其实很便宜，月薪收入和一个蓝领工人差不多。” 张晨轻松道：“富豪和明星会越来越多，每个人都会担心自己的安全，这一行会有发展的，说不定未来你还会是我的客户。” 娜塔莉歪了歪头，“好啊，到时候你一定要给我选个最帅的保镖。” 张晨眨眨眼：“可能让你失望了，我招人的原则之一就是绝对不招比我帅的。” 娜塔莉笑的花枝乱颤，挑了挑眉：“既然这样，就选你了。” 张晨突然贴近娜塔莉，用手抬着娜塔莉小巧圆润的下颌，注视着娜塔莉的眼睛：“hey，小妞，我可不是什么好人，如果你再给我这种暗示，发生什么事情，可不要后悔。” 娜塔莉心跳的厉害，感受到张晨的气息直接喷在自己的脸上，本能的想要躲开。 张晨越逼越近：“女人，我警告你，不要玩火。” 突然，娜塔莉噗嗤一声，哈哈大笑，“zack，有没有人告诉你，你的演技有多烂？” 张晨松开娜塔莉，尴尬的摸摸鼻子，想装一把霸道总裁范，没想到演技太烂，演砸了。 “有吗？电影里都是这样演的啊。”张晨嘿嘿笑道。 娜塔莉笑道：“我给你示范一下，应该这样演。” “哦？唔。。。。。”还没等张晨反应过来，娜塔莉的双臂就环住张晨的脖子，两片温热的嘴唇贴在了张晨的唇上。 张晨只觉得一条柔软滑腻的小舌钻进自己口中，生涩的在自己的舌尖转了一圈，逃跑似的迅速躲开了。 娜塔莉松开张晨，只感觉自己脸烫的厉害。 张晨也有些心跳加速，抹了抹嘴唇，半天没说话。 娜塔莉偷偷的看了一眼张晨，装作若无其事道：“你直接把我送到旧金山国际机场就好，我今天回纽约。” 张晨也还没有想明白该用什么样的态度对待娜塔莉，含混道：“好，需不需要我派人送你？” 娜塔莉摇摇头：“不用了，我母亲在旧金山等我，我和她一起回去。” 张晨唔了一声，没再说话。 回程是勒庞开车，把娜塔莉送到旧金山国际机场，娜塔莉拿起自己的背包跳下车，张晨也从车上下来，和娜塔莉告别。 “一路平安。”张晨从车上顺手拿起娜塔莉的棒球帽帮她戴上。 “谢谢，你也是。”娜塔莉低了一下头，随即又抬头笑道：“再见。” 张晨心里突然有点不舍，“再见。” 娜塔莉朝机场出发口走了两步，突然停了下来，转身道：“那是我的初吻。”随即一扭身，快步跑进了航站楼。 张晨呆立了一会儿，摇摇头，重新回到车上，意兴阑珊的让勒庞开去斯坦福。 还差最后两件事，办完就可以回国了。 张晨晚上约了陶志文两口子吃饭，吃水不忘挖井人，毕竟自己能有今天，当初沈明洁的那篇软文作用不小，正好自己可以打听一下这两天唐人街的情况。 想了想，看看时间还早，张晨给汤淼淼打了个电话，告诉她一会儿自己去接她，晚上去旧金山北边的纳帕山谷吃饭。 29号高速上，陶志文开着车带老婆沈明洁往纳帕方向疾驰。 沈明洁坐在副驾有些抱怨，“你说这张晨也真有意思，请咱们吃饭非要跑这么远，距离市区都快一百公里了。” 陶志文一边开车，一边老神在在道：“别抱怨了，现在人家可是不同了，听说了没，他卖了icq后，就收购了所罗门兄弟11%的股份，现在已经是所罗门兄弟第一大股东了。啧啧，半年前，还骑着自行车来咱家求咱们帮忙来着，再看现在。” 沈明杰来了精神，测过身子拉了拉老公的胳膊，“你说他现在有多少钱？我怎么想也想不通，一个十几岁的小屁孩，来美国没几个月的时间，居然就成了亿万富翁。要是赚钱这么容易，咱们在美国这么多年真是白混了。这里面一定有问题。” 陶志文漫不经心道：“有什么问题？他有今天，咱们也算是一步一步看着过来的，只能说人家眼光好，运气好。先是弄那个百万格子的网站赚了一笔，然后投资的软件又很成功。人啊，一辈子可能就这么几次机会，抓住了，就起来了，抓不住，这辈子可能就这样了，只不过他的机会来的确实太早了。” 沈明洁沉默了一下，“唉，也是。如果当初我爸当年犯了错误，说不定现在也是个部级干部一方大员了，咱们何至于来美国这么辛苦。” 陶志文笑嘻嘻道：“幸好岳父大人没成部级干部，否则你还能看上我？还是得感谢岳父关键时刻立场不坚定啊。” 沈明洁气恼的扭了丈夫一把，陶志文忙道：“别闹别闹，开车呢，欸，你看看地图，下面怎么走？那家餐厅好像叫frenchlaundry，在扬特维尔，我看咱们都快到了，你看看从哪儿出高速？别走过了。” 沈明洁打开车内阅读灯，看了一眼地图，“就是从前面的出口出去，第二个路口右转，就到扬特维尔了，到了之后再问一下当地人这家餐厅在哪儿。” 陶志文打了转向灯，向右变道，驶出了高速。 “老婆，是这儿吧？我怎么觉得这么不踏实呢？”两人问了几个人，才找到这家叫做frenchlaundry的餐厅，报了张晨的名字，穿着侍者服的侍应生把他们引导到一个四人圆桌坐下。陶志文见张晨还没来，翻看了一眼菜单，却被上面的价格吓了一跳。 沈明洁白了丈夫一眼，结果菜单来看了看，也有些咋舌。 太贵了。 从餐厅外看不出来这里消费居然那么高，斑驳的砖墙，逼仄的小楼，虽然进来后餐馆的摆设和装修别具一格，很有百年前的怀旧品味，所有的桌椅也都是用红木制成，尽管显得优雅稳重，却和奢华这两个字搭不上一点边。而且这个frenchlaundry（法国洗衣房）的名字怎么也让人想象不到这是一家高档餐厅。 “文哥、沈姐，抱歉，我们来晚了。你们久等了。”张晨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沈明洁赶忙把菜单放回原位，拉了身旁的丈夫一把，笑道：“没有，我们也刚到。这位是？”沈明洁颇为讶异的看着明艳的汤淼淼，目光探寻中带着好奇。 张晨介绍道：“这是我的女朋友汤淼淼，淼淼，这是我刚来美国时帮过我的陶志文，你叫他文哥就行，这位是他夫人沈明洁沈姐。” 汤淼淼甜甜一笑，“文哥，沈姐，你们好。” 第310章 装13失败 沈明洁和陶志文相视一眼，张晨才这个年纪，就有女朋友了？而且看上去这女孩儿还比他大。不过，长得确实漂亮，看上去也很有教养。 张晨帮汤淼淼拉了下椅子，汤淼淼亲密的对张晨笑了笑，眼睛里的情意让沈明洁看了心中暗叹，这女孩儿看上去似乎是真喜欢张晨，也难怪，年轻、多金、长得也不差，看刚刚张晨对汤淼淼的贴心，就知道平日里对女孩儿也是很关心。 再想想自己的丈夫，从来都不解风情，不由得狠狠瞪了陶志文一眼。 陶志文看到老婆的眼色，有些莫名其妙，又哪儿招你了？ 沈明洁见张晨手里提着一个香奈儿的纸袋，不由得多看了两眼。张晨笑着把纸袋递了过去：“沈姐，还得感谢你当初帮忙，请你们吃饭也想不出来送什么，这还是淼淼建议的，你看看喜不喜欢？” 沈明洁受宠若惊的接过纸袋，打开一看，是个黑色纸盒。 纸盒中白色菱形格图案的防尘袋裹在一个小号的黑色皮包上，金光闪闪的配皮金属链和两个大c的图标在灯光下显得极为耀眼，黑色的小羊皮在精细的裁剪加工下，显得细腻而又典雅。 香奈儿2.55。 沈明洁连忙把盒子盖上，装进纸袋，推回给汤淼淼，“不行，不行，太贵重了，我不能要。” 汤淼淼笑着又把纸袋推回去，“沈姐，你就别客气了，之前你帮了张晨这么多忙，也没谢过你们，挺不好意思的。对了，这是给文哥的。”汤淼淼拿出一个小纸盒，陶志文接过来一看，是一支万宝龙的钢笔。 汤淼淼娇俏的歪了歪头：“男士的东西不好买，文哥别介意我们区别对待就成。” 陶志文被汤淼淼展露出来的可爱迷得晕头转向，一个劲儿的道：“不介意，不介意。” 沈明洁不好意思的把纸袋收起，放到脚下，“当初也就是举手之劳，觉得张晨一个人在这边也不容易，这么好的小伙子能把一把就帮一把，没想到这么短的时间，都成大富翁了。” 张晨呵呵笑道：“运气好而已。”说罢打了个响指，旁边的侍应生走过来，张晨问道：“文哥，你们有什么忌口没有？” 陶志文忙道：“没有，没有，随便吃一点就行。” 张晨点头道：“那我就不和你们客气了，这里的每天的chefmenu（主厨菜单）都是主厨在前一天根据当天刚刚到的食材确定好的，非常值得尝试。我建议我们就选这个吧？” 陶志文道：“都行，都行。” 张晨抬头对侍应生道：“四份chefmenu加wagyu。哦，对了，开一瓶94年的robertmondavi。” 张晨扭头对陶志文道：“虽然94年的酒还很新，但当年气候很好，赤霞珠的质量也很棒，七十年代初种植的新品赤霞珠也成了二十年的老藤，算是纳帕山谷的转型之年。” 汤淼淼噗嗤笑道：“这段话不是刚刚来的时候路边那个卖红酒的跟你说的吗？” 张晨摸摸鼻子：“一点面子也不给我留，唉，真是帅不过三秒。算了，我再要一杯苏打水。” 陶志文和沈明洁看到张晨吃瘪的表情，忍不住笑了出来，一下子就把刚刚稍有拘谨的气氛拉近了。 吃过了开胃菜三文鱼甜筒和起司泡芙，漱了漱口，第一道主菜就让沈明洁惊讶不已。 两颗相同大小的生蚝浸泡在奶白的酱汁中，而旁边，是一小堆黝黑发亮的白鲟鱼鱼子酱。 陶志文对这方面没什么感受，他是做社会新闻的，平时就是汉堡三明治对付一口，偶尔和老婆去唐人街打打牙祭，鱼子酱？听说过，据说不好吃。 张晨用附带的瓷勺剜了一口，“文哥，唐人街那边最近情况怎么样？还乱吗？” 陶志文是真吃不惯这东西，喝了一口红酒压压腥气，“最近没什么动静，现在都猜测下手的不是赵崇林就是周国强。” “赵崇林？”张晨没听说过。 陶志文解释道：“赵崇林是以前合进堂的副堂主，现在当上了洪门大龙头，周国强以前是合盛堂的红棍，现在一跃成了洪门的二路元帅，隐隐有取而代之的势头。他们两个是最大的受益者，所以都推测是他们两个干的。” 张晨很清楚，策划这起事件的就是虾仔周国强。那么，这个赵崇林极有可能就是虾仔推到前台的一个傀儡。至于虾仔为什么这么做，可能是因为原本他的位置太低，虽然掌握军权，可由于之前的地位问题，一下子做龙头，肯定会有很大反弹，于是先推出一个傀儡当靶子吸引火力，不失为一个好的选择。而虾仔当上二路元帅，距离龙头就仅有一步之遥。 陶志文继续道：“警方也不傻，已经重点监控这两个人，周国强当上二路元帅后，今天上午就把他带走协助调查，据说还没放出来，估计要待满二十四小时了。” 汤淼淼担心的看了一眼张晨，沈明洁目光一闪：“这群混混刚刚消停两年，就又开始折腾了，也不知道警方能不能尽快破案，现在唐人街人人自危，生意都冷清了不少。你们最近也最好别往那边去，我总觉得危险。” 张晨若无其事道：“我和淼淼这两天就回国了，不碍事，淼淼过两天就放寒假了，正好回国待几天。” 沈明洁若有所思：“那就好，对了，汤小姐在哪里上学？” “沈姐你叫我淼淼就好，我现在在斯坦福读金融。”汤淼淼微笑道。 沈明洁羡慕道：“真好，我申请了三年斯坦福，都没申请到。” 张晨笑道：“沈姐也不错了，北师大的高材生，那个年代考大学可不容易，文哥当初可是跟我说过的。” 沈明洁矜持的拨了拨头发，“也没有，比不了那些天分好的，像我这种，也就只有勤能补拙了。” 在张晨的刻意引导下，沈明洁和陶志文的谈兴很浓，聊了不少自己对于媒体行业的了解，有些东西让张晨这个重生者都觉得耳目一新。 几个人谈谈说说，八道正餐已经上了三分之二，终于轮到重头戏——wagyu（和牛）。 张晨切下一块牛肉，而经过碳烤而成的牛肉，外表焦脆，内里却极致的柔嫩，而那肥嫩油花形成的绝妙口感和优质香气，让张晨浑身毛孔都打开了。 “文哥，不知道你和沈姐以后有什么打算？”张晨咽掉喉咙里的牛肉，不经意的问道。 第311章 公关部门 陶志文举起杯子，和众人碰了一杯，这酒还确实满顺口的，“打算？好好工作呗，洛杉矶时报这个平台不错，大平台上升空间也大。旧金山的生活成本太高，现在每个月还房贷就要两千块，要是没了工作，压力就太大了。jojo又快上学了，不过好在这边教育都是免费的，还能撑得下去。” 沈明洁撇撇嘴：“呵呵，教育免费，那是公立的，你看看咱家附近，哪有好的公立学校？早就和你说，搬到湾区，换个学区房，现在湾区房价一天一个样，想买也买不起了。” 陶志文自我安慰：“公立私立，不是都一样吗？关键还是看孩子自己，是这块料，在再差的学校也能读出来，不是这块料，上再好的私立学校也没用。咱俩当年谁上贵族学校了？不是也都考上了大学？” 沈明洁没好气道：“孟母还三迁呢，你以为咱家jojo能比孟子还自觉？再说当年国内有贵族学校吗？阿q！” 张晨看两个人有要吵起来的意思，插话道：“文哥，其实沈姐说的对。现在国内不是有句话吗，不能让孩子输在起跑线上。虽说这句话被专家一再批判，但仔细琢磨琢磨，还是有点道理的。人是社会动物，难免被身边的环境所影响，成长的环境、收到的教育、见过的世面不同，必然导致最后社会阶层的不同。读好一点的私立学校，还是挺有必要的。” 陶志文叹道：“谁不知道啊，刚刚杰西卡说我阿q，但不阿q又能怎么办？从国内过来的这批人中，我们还算过的不错的，最起码还都做了自己的本行，有份还算体面的工作。我俩的同学大李，当年学校让他留校，他不留，去了纽约，现在只能在一家华人旅行社当导游。上次带团来加州，我们见了一面，喝了点酒，哭的稀里哗啦的，比起他们，我俩算是幸运了。” 陶志文说得有点激动，眼圈都红了，“说美国是天堂，在这能赚大钱，过上好日子。但来了才知道，压力有多大，所有的一切都要从零开始，好不容易混出点人样，勉强不算无产阶级了，又担心阶层掉落。终日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沈明洁也有点被丈夫的情绪感染，一语不发。 张晨安慰道，“文哥，你这就太悲观了，不至于的，其实现在算是美国最好的时候，遍地都是机会，就看能不能抓住了。” 沈明洁从一开始就觉得张晨话里有话，“zack，你现在能创出这么大的事业，抓机会的能力我和斯蒂文都是佩服的，以后要是有什么合适的机会，你给我们也介绍介绍，我和斯蒂文肯定感谢你。” 陶志文不由得一皱眉，他始终觉得老婆这样未免太功利。 张晨轻笑一声，“现在倒是真有个机会，你们要是感兴趣，我就说说。” 沈明洁双眼放光，就知道张晨今天摆这么大排场请他们夫妻两个吃饭没那么简单，“什么机会？” 张晨轻松道：“我的火种源资本打算成立一个公关部，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兴趣过来？” 沈明洁一愣：“公关部？” 张晨接过侍应生递过来的毛巾擦了擦手，“对，公关部。现在我们投资的公司越来越多，需要协调媒体和政府关系的事情也越来越多。现在我们把这部分的业务外包给了奥美，但从长远看，必须要有一个自己的公关部门才可以，哪怕只是和公关公司打交道，也需要有专业背景的人来统筹运作。” “而且我在国内也有投资，现在全球化的趋势势不可挡，从长远看，一个同时具有东西方文化背景的公关管理者对于火种源来说是必不可少的。而沈姐和文哥又都是媒体出身，转行公关水到渠成，如果你们愿意，可以和我的ceo贝兰克芬聊一聊。” 拉沈明洁和陶志文做公关，并不是张晨一时兴起。作为一个风投公司，能够给创业者以支持的不只是资金支持和管理支持，具有强大的宣发渠道是很重要的一项能力。 而公关部门的负责人，一定要对媒体有深刻的了解才行，通过刚刚的聊天，张晨发现这两口子是有真材实料的。 想想也知道，两个在美国毫无背景的华人，能够在旧金山纪事报和洛杉矶时报这两个西海岸最大的报社站稳脚跟，绝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必然有他们的真才实学作支撑，才能走到今天这一步。 这个时代能凭自己力量出国，而且还能混的不错的，绝对是精英中的精英。 哪怕是两千年初，大批在美国混不下去的留学生回到国内，都成了海龟精英，其中固然有运气因素，但更证明了这个时代的海外精英的含金量。 而两人的国内背景，又能使他们比海外的公关公司更理解华夏国情，更接地气。 他是在让我们夫妻两个去给他打工？陶志文惊愕之余也有些失笑。在他看来，洛杉矶时报这个平台可要比什么火种源这种小公司大多了。 陶志文看了一眼妻子，便想摇头拒绝，没想到沈明洁轻轻拉了他一把，对张晨道：“zack，你能讲一下你对这个公关部门未来的设想吗？具体是做什么？” 张晨点点头：“目前火种源一共投资了13家公司，其中五家会在两年内启动ipo，这其中包括亚马逊、思达康、ebay、doubleclick和电脑报在华夏准备建设的一家门户网站。” “这些公司的名字，有的你们可能听说过，有些可能没听说过。而公关部的工作，就是配合公关公司和公司的ipo推进计划，让更多的人知道这些公司的名字。帮助他们节省宣发经费，提高宣发效果。同时，还要具备一定的危机处理能力。” “例如，沈姐上次给我的百万美元网站写的软文，实际就是公关效果的一种，事实证明，非常有效果。”张晨笑了笑。 “另外，和美国及华夏政府的沟通，也是公关部门工作的重要组成部分。也许你们没有游说美国政府的能力，但可以找到有游说能力的人，通过你们的公关，让他们帮助我们游说两国政府在某些领域的政策变化。” 沈明洁听得聚精会神，和陶志文不同，她一直就是个有野心的女人，当年拼了命，也要从华夏来美国，就是因为她不认命。 张晨喝了口水，继续道：“目前火种源正在做组织架构调整，把投资银行业务和风投业务进行分拆。公关部门，将会在火种源架构调整后，直接向火种源风投的总裁进行汇报。” “至于title（职位）和薪水，我可以给出一个公关经理的位置，并且可以给公关经理一年的时间证明自己的能力，只要做出卓有成效的工作，不只是个人职位，甚至公关部门在火种源内部的地位可能都会有所提升。同时，我可以承诺你们的薪水比目前收入上涨50%。” 看到沈明洁一脸的患得患失，张晨笑了笑：“这样吧，你们回去商量一下，尽快给我答复。” 第312章 有花堪折直须折 “好的，萨曼莎，太谢谢了，周一请你吃饭，哈哈，当然。” 回程路上，沈明洁一直在打电话，让自己在报社的同事帮忙查一下这家叫做火种源资本的信息。 毕竟是旧金山本地的媒体，早就有熟悉的同事对火种源进行了跟踪。 开了一个小时，直到都已经到了奥克兰到旧金山市区的港湾大桥，沈明洁才放下电话。 夫妇二人拒绝了张晨让他们在纳帕山谷住一晚的邀请，jojo太小，一个人在家两人都有些不放心。 即使已经快深夜十一点，港湾大桥仍然车水马龙，从高处看，善良的尾灯形成了一条光龙，川流不息。 陶志文跟着车流，缓缓朝市区方向开，看到老婆放下电话，皱眉道：“洁，你还真考虑去他那？” 沈明洁把电话放到前风挡，“对，我觉得真的是个机会。” 陶志文大惊，下意识的踩了脚刹车，引起后面车一串鸣笛。 陶志文忙收敛心神，“洁，你是不是疯了？你现在可是旧金山纪事报本地新闻的主编，要跳槽去他那家刚成立的小公司？” “小公司？”沈明洁摇了摇头，露出一个嘲讽的微笑，“所罗门兄弟公司你不会不知道吧？” 陶志文莫名其妙的点点头：“咱们手里那两万美金的债券不就是他们发行的么？怎么了？” 沈明洁把车窗打开一条缝，呼吸了一口外面的新鲜空气，“刚刚萨曼莎告诉我一个消息，一家叫做火种源资本的公司刚刚成了所罗门兄弟的第一大股东。” 陶志文差点又踩了脚刹车：“不可能！所罗门兄弟就算没落了，也是市值百亿的大公司，是不是搞错了？” 沈明洁感叹道：“错不了，前天下午，火种源刚刚在纽交所披露了这次交易，整体交易额超过8亿美金，加上火种源原本持有的两千万股所罗门兄弟的股票，火种源的持股比例达到11%，正式成为所罗门兄弟的第一大股东。” 陶志文惊骇莫名：“八亿美金的交易额？他从哪儿来的钱？就算他卖掉icq赚了两亿美金，剩下的钱从哪来？” 沈明洁冷笑一声：“有了两亿美金的资本，只要给出足够的融资成本，从哪里融不来钱？而且这笔交易华尔街给出的风险评级是低风险，就更没什么问题了。” 陶志文仍旧咋舌道：“这胆子也太大了，这可是几亿美金的负债啊，要是赔了，他可就倾家荡产了！” 沈明洁语气中带着一丝佩服：“不止如此，你还记得他说他一共投资了13家公司吗？他说的那五家我打听了一下，其中ebay是现在硅谷的明星企业，虽然目前规模不大，但普遍猜测他们会是下一个webvan。而亚马逊最近造势也很厉害，不止火种源投了他们，连kpcb也在其中插了一脚。” “至于其他的三家公司，现在名气没有那么大，但既然他说这些公司两年内都会ipo，说明前景至少不会比这两家差。你想想，如果一个人手中有五家上市企业，再加上又是所罗门兄弟的最大股东，不提以后还有没有发展，哪怕就是维持，也是几十亿美金甚至上百亿美金的顶级富豪了。这个机会太难得了，我不想放弃。” 陶志文沉默半晌，实在想不到自己在飞机上偶遇的一个少年，短短时间内居然有了成为世界顶级富豪的潜力。 “洁，我还是觉得应该稳妥点，再考虑考虑。”陶志文看了看斗志昂扬的妻子，艰难道，“我们在美国能有现在的一切，不容易，万一转行失败了，代价实在太大，而且，他也太年轻了，谁也说不好未来会怎样。即使他有今天，不全是运气，但经验呢？我不信这个世界有生而知之的人，就算他现在顺风顺水，可能一个小小的失误就会倾家荡产。” 沈明洁看了看老公，她和陶志文结婚快十年了，对彼此知之甚深，知道陶志文一向比较求稳，如果不是自己强逼着，可能也不会出国。 沈明洁悄悄叹了口气：“你说的也对，不过，这个机会我真的不想放过。你也知道，华人在这里，职业天花板比白人黑人都低，现在我的位置，已经差不多是极限了。不如这样吧，你留在洛杉矶时报，你的薪水也不低，即使我真选错了，到时候咱们也不至于走投无路。实在不行，我就回家一心带jojo。” 看陶志文仍旧沉默，沈明洁撒娇道：“老公~你就答应我吧~以前你说过我做什么你都支持的~” 看陶志文脸色有些松动，沈明洁低沉道：“我今年已经三十五了，可能这是我职业生涯最后一次机会了。” 陶志文叹了口气：“既然你已经决定了，我也没什么可说的。我当然希望你能有好的发展，至少这样，咱家的经济压力也能减轻些。” 沈明洁一听陶志文不在反对，高兴得搂着陶志文的脖子，“叭”的一声，在陶志文脸上亲了一口。 陶志文唬的吓了一跳：“开车呢！哎呀，坏了！光顾着说话，走过了！” 张晨和汤淼淼则在扬特维尔住了一晚，这里的几家度假酒店都很不错。 汤淼淼刚洗完澡，头发湿漉漉的，坐在大幅的落地浴镜前用吹风机吹干头发。张晨则捧着一本大部头半躺在身后的贵妃榻上看书。 刚刚泡完热水澡的汤淼淼，脸上红扑扑的，腰间浴袍的带子虽然松垮，却勾勒出诱人的线条，两条白嫩笔直的小腿轻轻晃动，晃得张晨一阵眩晕。 此情此景，哪里还有什么心思看书，张晨走到汤淼淼身后，双臂环住汤淼淼的纤腰，手不老实的移了上去。 “哎呀~你先去洗澡，头发还没干呢~”汤淼淼娇嗔道。 张晨亲了汤淼淼脖子一口，“反正一会儿还要再洗，加州水资源紧张，不要浪费。” 汤淼淼被张晨刚刚长出的硬胡茬扎得有些痒，格格直笑：“听话，快去洗。嗯呃......” 张晨动作越来越大，“我刚才说洗澡来着，你不让我洗的。” 汤淼淼身子越来越软，“谁叫你。。。非要一起洗，我才不。。。和你一起洗。呀！” 张晨把汤淼淼整个抱起，坐在自己大腿上，汤淼淼也逐渐进入了状态，配合起来。 第313章 利益交换 “hey，芭芭拉，好久不见。”张晨带着汤淼淼远远的对芭芭拉鲍克塞打了个招呼。 芭芭拉手持一把修枝剪细心的剪掉一颗高藤，现在正是修建葡萄藤最好的季节，为了保障出产葡萄的质量，往往要在冬季葡萄藤自然落叶后到春伤这个阶段将葡萄藤多余的枝蔓减掉。 张晨之所以在纳帕山谷请陶志文夫妇吃饭，除了想要体验一下目前名声不彰的传奇大厨托马斯盖勒的厨艺，更主要的是要来见一见芭芭拉鲍克塞。 芭芭拉十几年前就在纳帕山谷买了一个小酒庄，仅仅只花了三十万美元，时至今日，光是这片葡萄园的价值就不在两百万美元之下，不得不让人佩服芭芭拉当年的眼光。 芭芭拉摘下头顶的草帽，指挥工人继续修剪，满面笑容的对张晨道：“我这里正缺工人，你来帮忙再好不过了。” 张晨知道芭芭拉在开玩笑，耸耸肩：“只要你不介意明年的葡萄减产，我完全没问题。” 芭芭拉哈哈大笑，“我可不忍心让这么漂亮的女孩子干这样的粗活。” 张晨介绍道：“这是我女朋友伊芙琳。” 汤淼淼乖巧道：“芭芭拉夫人，见到你很高兴，zack跟我提起你很多次。” 芭芭拉鲍克塞笑眯眯的，“真是可爱的女孩，zack，你找女朋友的眼光比你的赚钱眼光还要好。” 说罢，芭芭拉扔掉手里的修枝剪，带着二人来到酒庄长廊下的一张茶桌旁坐下，“上个月你介绍的那批华夏的考察团已经把友好城市的提议提给了威利，威利已经签了市长令，同意和滨城展开友好城市的谈判。” 威利布朗是旧金山市市长，同时也是旧金山第一个黑人市长。 张晨点点头笑道：“我听威廉姆说过了，很感谢你的帮忙。” 芭芭拉喝了一口红茶，“不算帮忙，旧金山华人比例本来就高，滨城又是华夏吞吐量最大的港口之一，旧金山对华夏的航运，很多都要经过滨城港，双方在经济上有很强的互补性，如果能够扩大合作，对彼此都是好事。” 张晨点点头：“话是这么说没错，但如果没有你的引荐，事情也不会这么顺利。对了，前两天我让劳尔德以火种源资本的名义向blc捐了六十万美元。” blc是加州的一个非盈利机构，火种源其实也可以直接捐钱给民主党，但张晨早就养成了做事留一手的习惯，还是找了一家非盈利机构过了一手，这样就没人能查得出来这笔钱的真正出处是哪里。 联邦参议员六年一个任期，98年是她的选举年，虽然还有一年多的时间，但竞选资金的筹措工作却是要提前开展的。 纵然选举法对于政治献金有严格的规定，这些政客也能想到无数种办法规避选举资金的筹措限制。 非盈利机构就是其中一种。 芭芭拉不动声色的唔了一声，指着眼前的葡萄园道：“今年冬天的天气不错，如果明年春伤后仍旧是好天气，又会是一个丰收年。” 张晨笑道：“这几年加州的天气一直都不错，酿出来的酒也不会差。我建议这两年酿的酒可以存起来，以后肯定会升值。” 芭芭拉和张晨相视一笑，彼此都心照不宣。 “吱~~~”一辆七十年代的老皮卡停在长廊边，一个三十出头的男青年从车上跳下来，“妈，抱歉，我来晚了，这是乔丹娜，我跟你提起过。”男青年指着刚刚从皮卡上下来的一名二十多岁的辣妹向芭芭拉介绍，顺便微笑着向张晨和汤淼淼点了点头。 “zack，这是我的儿子道格，此前在波士顿咨询公司外派到华夏工作过一段时间，上次我去华夏，就是去看望他。”芭芭拉向张晨介绍道。 道格一看就是经常运动的类型，皮肤被晒成了古铜色，看上去满阳光的，“hey，zack，经常听母亲说起你。” 今天张晨和芭芭拉的见面，主要是为了华夏家电反倾销的事情，此次反倾销实际是中美两国96年初的政治冲突在贸易领域的延续，而戴安娜费恩斯坦恩的选举年是在明年，她此时抛出对华夏反倾销调查的提案，主要还是为了在明年的选战中拉拢州议会中的反华派议员。 道格主动聊起反倾销的话题，“zack，最近我也做了一些调查，华夏家电的倾销问题是现实存在的，很难在议会中做出有效反驳。” 芭芭拉拿起茶桌上的草帽，“你们年轻人多聊一聊，我去继续修剪葡萄藤。” 道格拍了拍乔丹娜的屁股：“宝贝，你过去帮帮忙。” 道格看到汤淼淼仍旧没走，略略皱了一下眉，张晨给汤淼淼又倒了一杯茶，“伊芙琳的父亲是粤海外经贸委的副主任，这次反倾销如果彻底成立，粤海的家电厂商会损失惨重，对她父亲也有一些不利影响。” 道格作为芭芭拉唯一的儿子，芭芭拉把很多具体的操作都交给道格来做，一方面避免自己的政治风险，另一方面也是为了锻炼道格。 道格毕竟在华夏待过一段时间，很快就明白张晨的意思，抱歉的对汤淼淼点了点头，随后对张晨道：“费恩斯坦恩在华盛顿的影响力比我母亲还要强一点，而且这几年两个人配合的一直很好，母亲不会主动挑起事端，破坏平衡。” 张晨微微颔首：“费恩斯坦恩要的是议会选票，确实不会轻易让步。但这件事情也不是没有操作余地，甚至操作起来难度并不会太大，也不会给芭芭拉带来任何风险，破坏她和费恩斯坦恩的合作。如果运作得当，甚至能让芭芭拉得到更多的好处和政治资本。” 道格饶有兴趣的看着张晨，他对这个还不满十八岁的少年确实很感兴趣，而面见之后，更是让惊讶于张晨的老道。 张晨继续道：“反倾销税的征收，从实际操作来说，并不是一刀切的征收标准。你在华夏待过一段时间，应该有所感觉。目前华夏的制造业企业，虽然出口业务很多，但对国际贸易并不在行，对于如何处理这种贸易争端，更是毫无概念。在这种情况下，可能他们都不知道要来美国应诉。” 道格惊讶道：“不可能吧？如果不来应诉，就会自然败诉，他们难道不要美国市场了吗？” 张晨耸耸肩：“没什么不可能，因为他们还没有吃过苦头。华夏现在的商业秩序只是初步建立，很多企业主都没有基本的法律观念也不懂国际贸易中的商业准则。” 道格深有同感的点点头，他在波士顿咨询公司外派华夏期间，对这些感受很深，不用说企业，就算是各地政府，都没有几个真正能搞明白外贸应该怎么做的。 张晨继续道：“所以，我们所求的，只是针对粤海的家电厂商网开一面，伊芙琳的父亲会组织粤海的家电厂商集体应诉，我在美国给他们找合适的律师代理这个官司。而其他的公司，该怎么判就怎么判，我们毫不干涉。这样的诉求，芭芭拉只需要和费恩斯坦恩达成默契，共同对贸易委员会施压，很容易就能做到。” 道格听后哈哈大笑，“是的，这确实是一个可行的方案，费恩斯坦恩应该会同意。” “但是，这样做的好处是什么呢？” 第314章 选票 道格直视张晨：“刚刚你说的都有道理，但我现在知道，这样做对我们有什么好处？” 张晨轻松道：“当然有好处，而且还不止一项。” 道格往椅背上一靠：“哦？说来听听？” 张晨侃侃而谈：“第一，捐款，如果这件事办成，我承诺可以为芭芭拉搞到300万美金的竞选资金。如果这笔钱她不要，相信给民主党总部用于下一次大选，也是有一定帮助的。” 张晨还真不是信口开河，现在国内的厂商不是不想花钱，而是找不到花钱的门路。如果可以给粤海的家电制造商解决这件桩大麻烦，别说300万，就算一千万，他们也肯定花。 道格神色微动，对于任何一个竞选团队来说，竞选资金永远都不嫌多。 道格笑了笑：“听起来蛮诱人的，但你知不知道这件事情幕后推手是谁？” 张晨平静道：“索尼？松下？三星？总之应该是日韩厂商吧？” 道格啪一声打了个响指，“聪明，但你知不知道每年日韩公司给民主党捐多少钱？远远不是一两个三百万能比得上的。我们不会为了三百万的捐款去得罪他们。” 张晨笑了笑，“得罪？道格，也许他们会每年拿出上千万甚至更多的钱来做游说，但这和芭芭拉有一毛钱的关系么？” 道格一愣，张晨继续道：“其实这就是我想说的第二项好处，如果说他们在民主党内的主要关系人是芭芭拉，我无话可说，但很明显，这个提案是由费恩斯坦恩提出的，说明至少她拿到的好处比芭芭拉大很多。我觉得，是时候提醒他们一下，加州有两名联邦参议员这个事实了。” 道格首次收起玩笑的神色，正了正坐姿，开始把面前的少年当成真正的谈判对手看待。 张晨神色不变，继续道：“其实只是这两项，我觉得已经够了，毕竟不需要芭芭拉付出多余的代价，反而好处众多，但还有一项好处，可能也是最大的一项好处，我觉得有必要说一下。” 道格身体前倾：“什么好处？” 张晨平静道：“唐人街的华裔选民的选票。” 道格哑然失笑：“zack，你太不了解美国的选举现状了。的确华人占旧金山的人口比例很高，但你们普遍缺乏投票热情，每次选举的投票率都很低，甚至总统大选华人投票率都不到10%。坦白说，我不认为这件事情对我们有什么吸引力。” 张晨嘴角泛起一丝冷笑：“道格，是你太不了解华人了。这么说吧，我有信心帮助芭芭拉阵营中的州众议院候选人多拿到两万张亚裔选民的选票。” 道格惊疑不定，“两万张？怎么可能？我可要提醒你，贿选在美国是犯法的。” 张晨手指轻点桌面：“我清楚，我不会采用任何非法手段，不会用十美金一张选票这种小儿科的手段来达成目的，甚至连优惠劵都不会发给选民。我有我的办法，只要你们相信就可以了。” “两万张选票，足以影响一个州众议院议员的选情。要知道，这部分人都是几乎没有参加过选举的沉默选民。怎么样？用芭芭拉的对粤海家电制造商的支持，换取一个州众议院议员的位置，应该不算亏吧？” 道格在心中盘算良久，理智告诉他张晨承诺的两万张选票实在太夸张了，但从直觉上，他却真的有些相信张晨能够做到。 也许是对方极为自信的态度影响了自己？ 道格突然露出一个阳光的笑容：“费恩斯坦恩的提案对华夏的家电制造商有失公平，如果粤海的制造商能够积极应诉，我相信会有一个公正的判决。” 张晨也展颜一笑：“当然。” 回程路上，汤淼淼担心道：“你今天承诺他们两万张华裔选票，从哪来啊？万一做不到怎么办？” 张晨握着汤淼淼的手，“别担心，这件事情我还是有一定把握的。” 汤淼淼：“你打算怎么做？” 张晨道：“虾仔的那几个手下，应该已经一路偷渡到了粤海，你得让你大舅注意一点，千万别放走了他们，尽快把他们控制住。只要能把这几个人送回美国，咱们这件事情就成功了一半。” 汤淼淼不解：“这两件事有什么关系？” 张晨冷笑道：“虾仔推出了一个赵崇林来做傀儡，想要等到自己根基稳固后再上位，我就不信这个赵崇林看不出来这一点。如果我们手中掌握了能钉死虾仔的证据，赵崇林肯定会主动找我们合作，到时候，条件自然就是任我们开了。” “洪门再落魄，但在唐人街仍然有绝对的影响力，如果有洪门的支持，区区两万张选票丝毫不成问题。” 汤淼淼仍旧有些担心：“万一没抓到证据怎么办？” 张晨耸耸肩，“没抓到也无所谓，最多我给他们选定的候选人砸选举资金，我就不信有足够的钱还砸不出一个州议会议员来。” “只不过，我还是更想让旧金山的华人主动投票，只有主动投票，他们才会知道自己手中选票的价值。” “华人占旧金山人口比例越来越大，实际人口比例已经接近20％，再算上众多非法移民，可能远远不止这个数字。” “但华人的政治地位和受重视程度远远不及西裔和黑人，就是因为没有人把华人的利益统和起来。再加上华人自己也确实不争气、不团结，对自己的合法权益重视程度不够。甚至很多华裔精英主动迎合白人对华裔的刻板印象，充当了侵害华裔利益的急先锋。” “这种情况如果得不到改变，即使我们国家再富强，也会被人看不起。而改变这一点，就要从参与投票开始。让其他人看到华人团结起来的力量有多大！哪怕这种投票行为是被某些团体裹挟，也好过对自身权益的不闻不问。” 张晨说完，看看车窗外的风景，心中无比怀念前世几乎没用过的脸书和推特。 要是现在就有这两样东西，并且还都掌控在自己手中，不用说一个小小的州议员，就算是总统大选，也未必不能操纵一下啊。 会有机会的。 第315章 大导 张晨和汤淼淼一同踏上返回华夏的航班。 这次出来，比张晨预想的多待了几天，但收获也是蛮多的。 搞定了亚马逊和所罗门兄弟这两件大事，让张晨算是松了一口气。 尤其是所罗门兄弟，这种机会不是常有的，能够搭上这班顺风车，张晨才算是勉强挤进了华尔街的玩家圈子。 丁垒早就在京都等得不耐烦了，这几天更是一天一个电话催张晨赶快回来。 上了飞机，张晨就一愣，也不知怎么这么巧，居然又在飞机上碰到了张一谋。 张一谋见到张晨也很诧异，他对来美国时在飞机上碰到的这个少年还有印象，没想到在回程的航班上又碰到了，真是太巧了。 张一谋想了想，还是主动朝张晨挥了挥手，打了个招呼。 张晨也挥了挥手，回应了一下。 汤淼淼好奇的问张晨：“刚刚那是张一谋吧？你怎么认识的？” 张晨一边系安全带一边道：“来的时候飞机上碰到的，好巧，回程又碰到了。” 汤淼淼好奇的打量了两眼，毕竟是大导演，多少还是有点好奇心。“你说他怎么也不显老啊？十年前红高粱的时候就是这样，现在还这样。” 张晨不以为意道：“十多年前他就像四十的，现在四十多了，还像四十的，没毛病。用不用给你介绍一下，说不定能演电影当明星呢。” 汤淼淼瞥了张晨一眼：“你挺喜欢女明星啊？以后是不是也要找一个女明星当女朋友啊？” 张晨无辜道：“你看你，又来了。” 汤淼淼哼了一声，不再理他。 前几天，汤淼淼看电视时，nbc正在重播这一季的老友记，汤淼淼往往就是开着电视当背景音，自己该干嘛干嘛。好死不死，正演到张晨和娜塔莉牵着手出现的时候，汤淼淼抬头看了一眼。 汤淼淼倒是既没哭也没闹，就是每天晚上把张晨榨的一干二净，加上时不时的拿出来刺张晨几句。 张晨也很无奈，加上确实有些心虚，只能每天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张一谋倒是有点郁闷，这俩人明显认出了自己，但好像对他都不是太在乎。 人就是这样，如果他一上飞机，身边就围着一圈旅客要签名照相套近乎，肯定觉得不胜其烦。 但如果看到别人明明认出自己，却也没表现出特别的态度，心里又会不舒服。 飞机平飞后，张一谋觉得有些尿急，去了一趟卫生间。回来时正看到张晨和汤淼淼卿卿我我。张一谋看他们旁边隔着走廊的位置空着，咳嗽一声，坐了下来。 “小伙子，很巧啊，又碰面了。”张一谋笑起来满脸褶子。 张晨没想到张一谋会过来主动打招呼，扭头笑道：“是挺巧的，张导演你好。”汤淼淼也对张一谋笑了笑。 张一谋看到张晨认识自己，还是有点高兴的，“你们好，我是张一谋，上个月去美国的飞机上碰到，今天回国又在飞机上碰到，以前听港台那边的明星说有狗仔队会坐国际航班跟踪他们，我还以为我也遇上了。后来想想也不对，你们要是狗仔，这成本也太高了。” 张晨笑道：“我们也是不想打扰您，看到大导演，难免多看两眼，您别见怪。” 张一谋连忙摆手：“大导演可算不上，有点薄名而已，你们是留学生？” 张晨犹豫了一下：“算是吧。” 张一谋感兴趣：“在哪个学校上学？” 张晨指了指汤淼淼：“我女朋友在斯坦福读金融。” 张一谋露出惊讶的表情：“是吗？真了不起，斯坦福很难考上吧？” 汤淼淼笑了笑：“还行吧，不算特别难。” 张一谋呵呵笑道：“这十几个小时的飞行时间，实在受不了，尤其年纪大了，腰酸腿疼，就想站起来走两步和别人聊聊，不打扰你们吧？” 汤淼淼抿嘴一笑，“不打扰，我们刚才还在说呢，这么大导演就一个人坐飞机，也没带助理，太亲民了。” 张一谋面露尴尬，“有个工作人员和我一起，我腰不好，公司给我定的头等舱，他在经济舱。” 汤淼淼笑嘻嘻的点点头，没再追问。 张晨打了个圆场转移话题：“上次和您一起的那个小姑娘是您女儿吧？您是送她来上学？这么小就出国了，会不会不适应？” 张一谋点点头：“对，是送她来上学，我也没办法，这孩子主意太正，加上我工作忙，对她也照顾不过来，她说想出国上学，那就送她来美国吧。而且这几天也要在美国见几个朋友，谈些工作上的事情，就一起过来了。” 张晨和汤淼淼对视一眼，张一谋和龚丽的事情全国人民都知道，看来还是家庭不和睦啊。 张晨对张一谋的私生活不感兴趣，“您这是又拍新电影了？是报纸上说的那个有话好好说吗？拍完了？什么时候上映？” 张一谋翘起二郎腿，“嗨，这片子拖了好久了，半年前就拍完了。就是因为发行渠道一直没谈妥，一直没办法上映。朋友说实在不行把海外版权先卖了，回收点资金回来，也能减轻点压力。” 说罢张一谋开玩笑道：“我刚才还想，要是拍之前认识你们就好了，还能邀请汤小姐去试试镜，说不定又被我挖掘出一个新星来。” 张一谋是真挺喜欢汤淼淼的，在他看来，这女孩儿大方不做作，外形又好，虽不是科班出身，不懂演戏，但锻炼锻炼应该也能出彩。 张一谋眼睛狠毒，又长期接触高层，从汤淼淼的说话气质和出行穿戴上就看出来汤淼淼出身不凡，这种家庭出身的孩子，还真未必像一般小姑娘一样对能拍电影上电视这么趋之若鹜。 也正因如此，他才会拿这话来开玩笑，否则被人打蛇棍随上，马上开始要角色，那该多尴尬。 果不其然，汤淼淼听了只是笑笑：“我还是算了，从小没有表演天赋，说谎都能让人一眼看出来，当不了演员。”说完瞥了一眼张晨，“倒是他，还和好莱坞明星合作过呢。” 张晨倍觉尴尬，“瞎说什么啊，也不怕人笑话。” 汤淼淼到底还是心里不舒服，想也知道，那时候她就在美国，张晨却重来没和他提过这件事，肯定心里有鬼。 只不过汤淼淼很聪明，不会刨根问底，因此只是哼了一声，在张晨大腿上狠狠掐了一把，疼的张晨脸直抽抽。 第316章 醋 张一谋看到张晨有点呲牙咧嘴，虽不知道是什么事，但也能看出来两个小情侣之间有些斗气。 张一谋看上去一脸忠厚，实际腹黑的很，假作看不到张晨的表情，故意问道：“噢？好莱坞啊，这么厉害？什么电影？” 张晨不自然的笑笑：“别听她瞎说，只是个情景喜剧里面有一两分钟的镜头，剧组临时缺群众演员，凑巧赶上了。” 汤淼淼酸溜溜道：“friends里面和娜塔莉波特曼搭戏，还算临时演员啊？你要是把平时的演技拿出来，说不定能拿个艾美奖呢。” 张晨有些不舒服，自己确实有不对的地方，但毕竟和娜塔莉之间没真正发生些什么，汤淼淼这飞醋吃的时间也未免太长了点。都好几天了，还不依不饶，现在更是当着外人面耍性子，这不是让人看笑话吗？她平时也不这样啊？ 汤淼淼看到张晨的神色，知道自己有些失态了，低着头不说话。 张一谋一脸的若无其事，但心里却有点好奇，friends？好像在美国挺火的，但张一谋作为电影圈的大咖级人物，一直对电视圈子关注不多，所以也没真正看过这部电视剧。 而且，现在还不是两千年后字幕组横行的阶段，没翻译啊，你让不懂英语的张一谋怎么看？ 但娜塔莉波特曼张一谋可是知道的，虽然现在娜塔莉在好莱坞并没有什么实际地位，可这个杀手不太冷中的小萝莉演技实在太过惊艳，在很多导演心中都留下深刻的印象，张一谋每年观看几百部电影，自然也有印象。 按理说，以张一谋目前的艺术地位，如果放到欧洲或者好莱坞，算不上顶级导演，也在准一流范围中徘徊了。娜塔莉波特曼这种好莱坞的边缘角色，能够和这种导演合作，也只有靠运气。 张一谋的艺术成就，在现在这个时代，称为华语电影导演第一人也不为过，就连李安，在艺术成就上也是一个追赶者，直到两三年后的卧虎藏龙，才在成绩上真正超过张一谋，成为华人导演中无可争议的第一。 但张一谋的名气和成绩，同其他海外导演不同，创作、市场、票房号召力，更多依赖于大陆。但现在大陆又没有十几年后那么繁荣的经济，整个电影行业都处于赔本赚吆喝的状态。所以在商业价值上，反而比不上很多港台地区的导演。 因此在八十年代末九十年代初，已经拿奖拿到手软的张一谋，见到某些不入流的香江导演，还要点头哈腰客客气气，去香江拍片，还会被歧视对待。 为啥，穷啊。 以前张一谋在体制内，一直拿死工资，奖金都少之又少，虽然拿奖拿到手软，但也就是赚了个名气，否则也不会去香江拍什么古今大战秦俑情了。 也就是这一两年，随着国内市场化的不断推进，张一谋赚了点钱，又和别人合作开了公司，手头刚刚宽裕了点，但也就是百万的身家，想要投资一部像样点的电影都不够。 艺术成就与海外名气同收入完全倒挂，就是目前大陆电影的现状。现在张一谋拍一部电影酬劳不到三十万，直到一年多以后的甲方乙方，创造了三千万的票房奇迹，冯晓刚零片酬参与利润分成，也才拿了一百万出头的酬劳。 伟大的革命导师教导我们，物质基础决定上层建筑，整个国家都不富的情况下，即使你在艺术上获得再高的成就，也没法和一个好莱坞三流导演相提并论。 所以这个年代的大陆导演，对好莱坞的一切，用仰望来形容，丝毫不为过，包括张一谋也不例外。 听到张晨居然和娜塔莉波特曼合作过，似乎还很熟，张一谋是真的有些好奇。但刚刚认识，对方又似乎根本不想在这个话题上谈下去，张一谋也不好刨根问底。 张晨主动转开话题：“张导，您刚刚说去美国拉投资？您这是要有什么大制作啊？” 张艺谋闻言苦笑道：“哪有什么大制作，大制作谁都想拍，但现在电影行业不景气，根本没人投资。去年广电部又开放了国外大片的引进，电影院里国产电影没人看，现在在华夏搞电影，越来越难了。” 张晨笑了笑：“市场化吗，这是必然。我倒是觉得，至少在商业上，华夏电影的春天就快到了。” 张一谋倒是很赞同，以他在行业内的地位，早早感觉到了市场的变化，否则也不会自己搞公司了。 “你说的倒也没错，现在老百姓口袋里的钱多了，在家里看电视看了这么多年，也该腻了。现在就是缺少能让老百姓走进电影院的好电影，你看去年上映的程龙的电影红番区，票房多火啊，好多年都没看到那么多人进电影院了。”张一谋提起电影，谈性更浓。 张晨点头：“贺岁片吗，现在过年都图个乐呵，全家老小一起去电影院的也不少。我觉得如果咱们国内有谁拍个专门针对元旦春节的贺岁片，只要是喜剧、够热闹、大团圆结局，票房也不会少。毕竟咱们人口基数在这摆着，一千个人里面有一个看电影的，观影人次就有一百万，十块钱一张票，就是一千万的票房。” 张一谋一听这话，更是来了精神，开始滔滔不绝，而且他发现张晨虽然看上去是个少年，对电影了解的也不多，明显不是这个专业的。但和他聊天非常舒服，经常在关键点上能把话题托得起来，而且在很多观点上都很有深度和预见性，不由得越聊越high。 张一谋声音越来越大，就连空姐都过来提醒他声音小一点，不要吵到其他旅客。张一谋脾气倒是很好，一点都没耍大牌，笑呵呵的答应，连连道歉。 再看张晨和汤淼淼，实际上早就已经有些乏了，张一谋见状，也把座椅放平，找空姐要了张毯子，睡了起来。 张晨躺下后，看到身旁的汤淼淼侧躺着，亮晶晶的眼睛看着自己，眼神中充满了委屈，不由得心中一软。 张晨拉了一下汤淼淼的手，汤淼淼瘪了瘪嘴，把头扭向一边。 张晨悄悄起身，跨过中间宽大的扶手，在汤淼淼身侧躺了下来。头等舱座椅虽然足够宽大，但也把两人紧紧挤在一起。 张晨从身后搂住汤淼淼，把汤淼淼的身子扳了过来，温柔的在女孩的唇上亲了一口，汤淼淼眼泪吧嗒吧嗒掉了出来。 “以后不许不理我。”汤淼淼低声道。 “好。” “你是不是不爱我了？” “不，我爱你。” “一辈子？” “一辈子。” 第317章 珠宝与服装 下了飞机，汤淼淼没出机场，直接转乘飞粤海的航班去羊城。 吴天和刘金龙早早赶到京都国际机场，刘金龙接过张晨刚取的托运行李，张晨亲切的拍了拍刘金龙的后背，“金龙，家里怎么样？有什么困难没有？” 刘金龙心中一暖，自从来了滨城后，他家的条件改善了不少，最近他又趁张晨不在国内的这个空闲，把在老家的老婆孩子都接了过来。 肖乐乐跟张晨请示了一下，给刘金龙一家三口特意安排了一套精装修的两室一厅，虽然面积不大，只有七十多平米，但也让第一次住楼房的江燕欣喜不已。 刘金龙结婚早，孩子豆豆已经五岁多，明年该上小学了。刘金龙自己跑了两趟附近的学校，都吃了闭门羹，说没有户口不能接收，只能办借读，小升初要回原籍考试。 刘金龙本来想借读就借读吧，公司虽然说了会帮忙迁户口，但这么大的事情肯定不是一两天能办好的。没想到刚刚请假结束回公司，沈玉就找到他，说户口已经迁完了，集体户口。 刘金龙又惊又喜，没想到这么困难的事情，他才把材料交个沈玉不到一周的时间，就办完了。但又仔细一问，如果没房子不能落户，就不能转成独立户口，孩子就还是没学籍。 刘金龙犹豫再三，还是跟沈玉结结巴巴的问了一下孩子上学的事情，沈玉抿嘴笑道：“你肯定没看员工手册，上面写着呢，所有员工的适龄子女，都可以在中山三小和汇文小学免费入学，学籍直接落在教委，你家孩子入学之前，来公司开介绍信，拿着介绍信去学校报名就行。” 刘金龙来滨城也有一段时间了，这几天又把附近的小学跑了个遍，至少对中山区的小学有了一个大概的认知。 中山三小和汇文小学是中山区里数得着的好小学。之前刘金龙去三小问，借读费一年就要两千八。 两千八百块钱，现在的刘金龙是真拿不出来，好在公司管吃管住，每个月工资加津贴基本能存下80%，攒到九月份开学，怎么也能攒出来这笔钱了。 但现在听到沈玉说孩子的学籍也能解决，而且对口学校还是中山三小和汇文小学这两个区里顶呱呱的学校，刘金龙可是激动坏了，一个劲儿的冲沈玉鞠躬。 沈玉知道他是老板身边的人，现在虽然是个保镖，说不定哪天就飞黄腾达了，自然不会托大，连连摆手，说可别谢我，这都是张总让我们联系安排的，又找了市教委的关系，我们也只是和教委下面的人对接一下。 刘金龙见张晨问自己家里的情况，连忙回答道：“挺好的，多谢老板惦记。” 张晨点点头，“家和万事兴，家里没有了后顾之忧，工作才能搞得好。你最近准备一下，你和回雨两个人跟我去一趟美国。时间可能会比较久，至少三个月，家里提前安顿好，有什么困难直接找沈玉，沈玉解决不了的，找肖乐乐。” 刘金龙凛然，军人养成的习惯让他不会去探寻原因，因此大声应道：“是！” 刘金龙给张晨拉开车门，自己坐到副驾驶，张晨掏出手机，换上国内的电话卡，给父母打了个电话，问了问苏文锦最近怎么样。 苏文锦现在已经五个月了，情况逐渐稳定，孕吐也不是太明显。几家店油烟大，空气不好，于是主要是小姑在管，而苏文锦也是个闲不住的人，既然不常去店里就总是琢磨着干点其他的事。 张晨听苏文锦这么一说，想了想：“妈，我觉得有两个行业可以考虑。珠宝和服饰。” 苏文锦自从开始做生意，变化一天比一天大，一听这个，马上就有了精神：“我一开始也想搞服装，但现在搞服装批发的太多了，幸福街得有上千家服装批发商，我看能赚到钱的也不多。干这行压货压得太厉害，就怕没赚到钱，赚了一堆货。” 张晨听到母亲说的话就忍不住想笑，前世苏文锦一辈子都在化工系统。虽然后来由于种种原因，从科研口转到了行政口，但也算高级知识分子，说不食人间烟火有点夸张，但总之还是清高得很。 再看现在，都已经开始分析市场形势了，满口赚钱、压货之类的专业术语，证明老娘这些日子还真下了功夫去研究服装行业到底怎么回事。 既然老妈有这个念头和决心，张晨当然支持，“妈，咱们不做批发，咱们做品牌总经销。” “品牌总经销？怎么操作？还有你刚才说做珠宝生意，什么意思？”苏文锦不太明白。 张晨笑道：“一时半会说不清楚，这样吧，妈，我周末回家，咱们到时候见面说。” 苏文锦当时就变了颜色：“你都回国了怎么不回家？今天才周一，你又要周末才回来，你要疯啊？” 张晨苦笑道：“妈，我最近是真特别忙，忙过了这阵，还得去美国一趟，而且这次可能待得时间还比较长。” 苏文锦毕竟在孕期，情绪和脾气和平时都不太一样，听张晨这么一说，苏文锦的脾气当时就上来了：“父母现在见你一面比见国家主席都难，又去美国？干嘛去啊？你这学还上不上了？是，你现在赚了点钱，这些钱够花一辈子吗？你以为你是亿万富翁啊？不许去！把缺的功课补上来再说！否则，你明年哪怕特招进了清华，也跟不上人家的水平！” 张晨挠挠头，下定决心，还是得和父母说清楚的好，否则以后终归是个问题：“妈，我这次去美国，赚了两亿美金。” 苏文锦的训斥声戛然而止，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你再说一遍？” 张晨咬咬牙：“我这次去美国，赚了两亿美金，而且现在又投资了几家其他的公司，未来预期收益也都不错。” 电话中沉默半晌，张晨还以为掉线了，“妈？妈？” 苏文锦一阵眩晕，两亿美金？相当于多少人民币？怎么可能？这小子肯定在和自己吹牛。 张晨无奈：“这个新闻比较新，可能国内还没转，我不是给咱家买了电脑，也装了网络了吗。还记得我给你注册的网络信箱吗？我给你的信箱发个网址，这上面是美国cnn和旧金山纪事报的报道。当然，报道肯定是全英文的，你要是看不懂，就找人翻译一下，看看你儿子骗没骗你。” 苏文锦啪的一声挂断电话，难道儿子没吹牛？是真的？ 张晨无奈的摇摇头，给苏灼蕖打电话，让她把网址给母亲的信箱发过去。 第318章 交互式论坛 苏文锦挂了电话，就急匆匆坐到电脑跟前，张国强回来的晚，刚吃完晚饭，看妻子的模样就知道有问题。现在苏文锦可是全家的保护动物，张国强连忙问：“怎么了？出什么事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还是儿子在外面出事了？” 苏文锦摇摇头，顾不上理丈夫，手忙脚乱的把电脑打开，张国强看老婆没理自己，更是急躁，到底什么事啊？问你你不说话，这不是急人么。 好在苏灼蕖动作快，张晨打完电话，苏灼蕖的邮件就已经发出来了。 苏文锦点开超链接，她上大学的时候虽然学的俄语，但英语也是二外，多少懂一点，不懂的也可以查英汉词典。 连蒙带猜，苏文锦也把这两篇报道看懂了百分之六七十。 而这百分之六七十中，确实包含预测火种源获利两亿美金的字眼。 苏文锦激动地满脸通红，浑身发抖，张国强怕老婆出事，急得不行：“你倒是说话啊，怎么回事啊？要不要去医院？” 苏文锦努力平静了一下激动之情：“咱们儿子，咱们儿子在美国赚了两亿美金。” 张国强的反应和苏文锦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一样，都以为听错了，再三确认后，张国强也陷入了呆滞。 平静下来情绪后，苏文锦给张国强说了一下这两篇报道的内容。 夫妻二人面面相觑。 两亿美金，相当于人民币十七亿！ 自己儿子已经成了亿万富翁了？而且还是以美金计算的？ “他说他什么时候回来？”张国强点上一根烟，皱着眉头问道。 苏文锦茫然道：“他说周末。” 张国强突然想起一事，“对了，他说给家里买的那栋小洋楼最近装修的怎么样了？自从上次去了之后你去看过没？” 苏文锦摇摇头：“刚开工两个月，现在土建结构改造部分刚完，开始做木工活，说至少还要三个月的时间才能彻底装完，最近没去看。” 张国强吸了一口烟：“明天我去看看，催催施工队。如果一时半会儿不能搬过去，咱们就先搬到米兰花园那边去。” 苏文锦纳闷：“也不用这么急吧？前两天我说先搬到我在米兰花园买的那套房去，你还不同意呢，说小洋楼那边也就再有一年就能住进去了，这时候搬家太折腾，现在怎么又变了？” 张国强苦笑道：“我的夫人欸，现在美国的媒体已经曝光了，说不定什么时候国内的媒体就会报道，到时候让周围的人都知道咱家一下子有了两亿美金，你说咱们还有安生日子吗？” 张晨让吴天把自己仍旧送到清华甲所，办好入住，让吴天把行李送回房间，张晨却连房间都没回，带着刘金龙直接去电教中心。 丁垒这些日子就没离开清华，他一开始为了省钱，没住宾馆，死皮赖脸的在周峰宿舍找了个空床位，几个老爷们就日夜不停地忙活起来。 基本上丁垒这几天的生活，就是白天啪啪啪，晚上还是啪啪啪。 啪啪啪的敲代码，啪啪啪的开啤酒瓶。 都是年轻人，到了晚上，除了在宿舍里继续搞自己热爱的计算机技术以外，就是聚在一起喝酒侃大山了。 丁垒手握张晨给他的资金，他虽然吝啬了点，但在笼络人心方面却不含糊，每天是三个管够：烟管够、酒管够、串管够，让一众刚上大学的学生无比happy。 当然，过于happy终归是有代价的，王晓川这个蓉城人在烟酒串的不间断dps下首先阵亡，不得不去医院手术--由于严重上火，抽烟喝酒吃辣熬夜，导致急性肛周脓肿，俗称肛瘘。 肛瘘这个病，说起来不严重，但要是发作了，可真是要命的疼。王晓川一开始根本没在意，只认为是长了个火疖子，过几天就好了。 可没成想肛周的这个脓包越长越大，疼的王晓川坐卧不宁，想去医院吧，这个脓包长得部位又很敏感，有点不好意思。就这样又忍了两天，实在坚持不住，才让周峰和丁垒两人架着送到校医院。 到了校医院，大夫戴上橡胶手套，往菊花里面一捅，王晓川就是一声惨叫，把陪他来的周峰和丁垒吓了一机灵。大夫手指在里面搅了搅，就神色淡定的说：“肛瘘，马上手术。” 王晓川也没听过这病，疼的头上汗珠子滴滴答答的往下掉，一听手术，赶紧点头。周峰和丁垒问大夫，这病到底怎么得的？别再是性病吧？ 大夫看了他俩一眼，冷冷道：“怎么得的？天天熬夜、抽烟喝酒，身体免疫力下降，导致病菌侵入，形成肛瘘，还能怎么得的？” 丁垒还和大夫嬉皮笑脸呢，大夫冷笑两声：“你们也别幸灾乐祸，你们俩这两天是不是也天天熬夜抽烟喝酒来着？看你们俩的脸色，离得这个病也不远了。我可告诉你们，就算手术，也不一定能彻底好，说不定得二次三次手术，不走运的，这辈子都得带着粪袋了。” 本来俩货还有点幸灾乐祸的心思，这时候就剩下哆嗦了。 门诊手术，时间不长，大夫也没让住院，就是开了点药，说了一堆注意事项，再跟他们说了复查时间，就把几个人轰走了。 出了王晓川这事，几个人才算是老实了几天。而王晓川，趴在床上也不忘代码，硬是把电脑挪到自己床头的地上，趴在床上双手支着写代码。 而张晨见到王晓川的时候，王晓川已经去校医院复查过一次了，虽然坐着还是有点疼，但毕竟不用长期趴着了。 张晨看到丁垒和周峰兴奋的表情，就知道他们肯定有了大突破，张晨笑道：“我离开这十多天怎么样？有什么进展？拿出来我瞧瞧。” 丁垒嘿嘿一笑：“boss，你瞧好了，千万别吓着。”说罢在浏览器地址栏中敲入一行域名：。 使用163来当域名，也是张晨和丁垒商量过的，现在70%的上网都需要通过163电信拨号接入，从某种意义上说，163就代表了上网这件事本身。 一个完整的交互式论坛页面出现在张晨面前。 第319章 资本家与剩余价值 虽说是交互式论坛，但论坛的架构并不是丁垒演示的重点，丁垒的演示的重点是一套cms（内容发布管理）系统。 论坛的架构没什么可说的，仍然采用了丁垒之前开发的火鸟bbs的基本架构，只不过增加了站内搜索、站内信等等附加功能。 但这套cms是真的让张晨很吃惊，一个合格的商业网站，必须要有一套强大的cms来做支持。 现在的网站，仍旧以个人站为主，内容比较简单，内容更新量不大且不频繁，因此大多采用手动更新纯静态html的形式来发布内容。 但是对于大量内容并且频繁更新的网站，根本无法全部手动去挨个实现，于是出现了信息发布系统cms，像后世经常访问的各个门户站点的新闻频道，甚至他们的其他频道，都是通过信息发布系统来管理和实现的。 cms可以实现最简单的信息录入自动生成静态页面，还能具备频道管理、权限管理、自动抓取等功能，对于一个大型网站来说，拥有一套高效、可管理的cms是必不可少的。 而丁磊和周峰他们开发的这套cms，虽然还很简陋，指向性也不够明显，更多的集中在个人主页方面。但有了这套系统做基础，很容易就能把bbs变成一个真正的论坛社区和门户网站。 要知道，国内互联网创业，在最初什么最火？除了抄袭icq的oicq，也就是后来的qq以外，就是各个聊天室和社区最火了。 网艺、天涯、猫扑等名站，甚至包括1024等论坛，其实都是社区型论坛，这种形式的论坛一直火到了2010年以后，直到移动互联网普及后，才逐渐衰败。 即使这样，也仍然有一个社区成为移动互联时代的漏网之鱼，甚至成了全世界最大的中文社区，那就是贴吧。 现在张晨也并非对编程一窍不通，他虽然水平不高，但胜在眼光超前，也算是半个行内人，看了这套cms，非常清楚在现有的开发环境下，难度有多大。 张晨看了看丁垒：“你怎么想到开发这个东西的？” 丁垒挠挠头：“本来一开始就是想再搞一个bbs，就是你刚刚看到的那个163。后来我看到周凝已经开始在搞个人站，我就琢磨以后个人主页可能会是热点。上网的人，多少都有展示自己的欲望，如果我们能搞出一个套个人主页系统，上我们网站的人，交点钱，就可以在我们的网站上开设自己的个人主页，我们给他们做托管，这也算是赢利点吧？就算你坚持全免费，至少也是个吸引用户的手段。” 张晨点点头：“这个东西不错，蛮好的，谁写的？” 丁垒笑嘻嘻道：“bbs的代码大部分都是用的我以前的火鸟代码，我们几个人坐一起又修改了一下。这个后台系统主要功劳还是晓川的，他提出的整体架构，我们一块儿做的完善，他可是趴在床上完成的现在这个版本的开发。” 其他学生都有课，丁垒做完演示，发现身边除了张晨，没其他人捧场，不由得咂了咂嘴，颇有点意犹未尽。 张晨试用了一下这套系统，发现确实不错，功能虽然还不太完善，但这些都是可以后期完善的，至少骨架不差，扩展性也够强。 张晨问道：“这几个学生怎么样？能力行吗？” 丁垒竖了个大拇指：“行！真的行！虽然一开始的时候还很生疏，但只要上了手，就进步飞快！不愧是清华的学生。” “哦？”张晨感兴趣，“都怎么个行法？” 丁垒想了想，“学习能力和专业能力就不用说了，能考上清华的，没有学习能力不好的。我就说说他们各自特点吧。周峰呢，有条理，调度能力比较强，比起产品，他更偏向理论，这次写这个后台他对java的一些算法明显研究的比其他人深。晓川呢，更偏重于技术，很喜欢做产品，以后肯定能做一个合格的产品经理。胡尘的话，兴趣主要还是在外联方面，组织能力强，反应快、脑子活。胡凝作为这里唯一的女孩子，心思是最细密的，和周峰一样，大局观都很好。总之吧，都是天之骄子，如果他们能加入进来，我觉得肯定是一大助益。” 张晨点点头：“能不能把他们都拉入伙，就看你的了。” 丁垒郁闷道：“boss，你这也太不负责任了吧？我拿什么拉人啊，现在我连自己干什么都没搞清楚呢。” 张晨嘿嘿一笑：“行了，别装了，不就是要钱要权吗。” 丁垒脸都不带红的，“三军未动，粮草先行，没财权、没人事权，拿什么打仗啊？我可先声明啊，你之前给我的钱，我可一分钱都没贪污，反而把自己工资搭进去两千多才搞出这么两套东西。” 张晨点点头：“知道你没贪污，你现在就收拾东西，我给你定了明天一早的飞机，我和你一起飞渝州，和电脑报的团队见见面。” 丁垒一下子来了精神，搓着双手，兴奋道：“好好，我也没什么可收拾的，行李都已经寄到渝州了。” 张晨和丁垒晚上请众学生一起在团结湖的京都烤鸭店吃了顿饭，向众人直言这家网站就是自己投资的，现在大伙儿一起搞出来的这个cms对自己非常有用。 张晨和丁垒一块儿感谢大伙儿这十几天的辛苦，又给每个人包了五百块钱的红包。 周峰等人面面相觑，对这个事情倒也不是特别意外。毕竟张晨曾经搞出过icq，现在在国内投资网站，也是自然而然的事情。 但对于红包，众人却是连连推辞，就连手头一直很紧的许朝君都坚辞不受，说拿了一台电脑已经很不好意思了，以后再有什么需要做的直接跟众人说就行，这也是合同里面签好的，不能再另外要钱。 丁垒包好一个鸭卷，一口咬下：“你们还真以为他给你们电脑是好心啊？这学期你们应该学政治经济学了吧，他就是资本家，电脑就是生产工具，而你们就是劳动者，资本家给劳动者提供生产工具，就是为了提高劳动者的生产效率，更好地剥削劳动者，获取劳动者创造的剩余价值。而给你们包的红包，就是资本家剥削劳动者之后于心不忍的小恩小惠，你们可别被骗了啊。” 第320章 宋豫湘 众人对丁垒一阵笑骂，张晨也笑着摇摇头，倒是不以为忤，谨慎而又热情，胆小而又开朗。丁垒性格就是这样。 挺好，这也是张晨选择丁垒来做这家门户网站第一任掌门人的原因。 在互联网创业初期，产品思路是最正确的思路，无论是腾迅还是网艺，都遵循了最基本的产品思路。做好的产品，而不是玩概念，才是网艺、腾迅、心浪这种公司在互联网泡沫破灭时能够生存下来的前提之一。 丁垒性格中的保守和谨慎，在张晨看来根本不是什么问题，反而是大大的优点。自己是最能知道未来发展方向的，只要自己一直充当舵手，掌握好方向，再有丁垒这种老船长驾船，沿着这个方向走，躲开种种漩涡暗礁，又怎么可能不成功？ 反而是那些冲劲极强，喜欢四处出击的，张晨当然可以作为投资人给他们投资，但如果是找他们来做自己的职业经理人，那还是算了吧。 毕竟这家网络公司，必然会在未来成为整个华夏互联网的巨头，2017之前的路，这个世界没有谁能够比张晨走得更正确了。 张晨和大伙儿挨个捧了一杯，都是年轻人，很快就打成一片，就连唯一桌上唯一的萌妹子胡凝都多喝了几杯。 先喝的张晨从芭芭拉酒庄里拿的红酒，然后又是红星二锅头，紧接着又是燕京啤酒，等到一顿饭吃完，除了张晨没怎么喝还算清醒、王晓川因为刚做完手术没法喝酒以外，几乎躺了一地。 张晨找吴天和刘金龙把大伙儿抬上车，人太多，刘金龙又去外面叫了辆夏利，多给了司机五十块钱，司机才同意拉这群醉鬼，否则有一个吐车上，就耽误半晚上的活儿。 还不错，一路上这群人还真都没吐。下了车，到了清华园小冷风一吹，才一个个都扶着九号楼的砖墙哇哇大吐。 一个个送回宿舍，张晨才带着吴天和刘金龙回到甲所宾馆。 张晨之所以对这些人另眼相看，一方面是和这些学生相处起来很轻松，让张晨回想起来自己的大学时代。另一方面，也是因为国内现在it方面的人才实在太少了，谁能够吸引更多的高端人才，谁就能在未来的竞争中占据主动。 现在可不是蓝翔技校出来的学生都能码出几万行代码的时代，更不是各种编程工具、平台非常便捷的时代。现在的程序员，还有很多在研究dos系统下的编程技巧呢。而这群人，已经算是国内最有潜力的一群高技术人才。 回到宾馆，张晨洗了个澡，掏出电话给汤淼淼打了一个。 汤淼淼此时刚刚到家，这也是她这半年来第一次回家。 此前汤淼淼因为华仲兆的事情和母亲搞得挺不愉快，她母亲宋豫湘性格强势，对她和汤连松都比较严厉，这次汤淼淼回来，虽然宋豫湘表现出了主动的姿态，除了让阿姨做了一桌子的菜，更是自己亲自下厨，给汤淼淼做了一份她小时候最喜欢吃的西红柿炒鸡蛋。 汤淼淼也装作没事人一样，一家人倒也其乐融融。 正在这时，汤淼淼的电话响了，汤淼淼拿起电话一看，是张晨。 汤淼淼若无其事的走到自己房间接起电话，宋豫湘冲汤淼淼的房门对汤连松努努嘴，“欸，你说淼淼会不会在美国谈恋爱了？” 汤连松停下筷子：“应该不会吧？我前些日子刚去美国，没发现什么特殊情况啊。有个女孩儿和她住一起，就是那个小苏，苏阳教授家的女儿。” 宋豫湘考虑了一下：“不对，我觉得肯定有情况，华家那小子不是在旧金山吗，是不是他俩在美国谈上了？” 汤连松摇摇头：“上次在领事馆的酒会上看到华家那小子了，淼淼是真不喜欢他，你就别把他们两个往一块儿扯了行不？” 宋豫湘瞪大眼睛：“怎么是我把他们往一块儿扯？这不是老爷子发的话吗？” 汤连松心里一阵腻歪，“我知道你和华文戈交情不错，当年他也确实有点冤。但他家小子真的没法和他比，虎父犬子，根本配不上咱们家淼淼。” 宋豫湘当年插队的时候和华文戈在一个地方，华文戈是当时她们这群小姑娘心中的白马王子，虽说过去那么多年了，宋豫湘未必还会对华文戈有什么旧情，但如果没有年轻时这份好感，宋豫湘又怎么可能会一个劲儿的撺掇汤淼淼和这么个纨绔子弟交往。 宋豫湘脸色一变：“你什么意思？我也是为这个家好你知不知道？我爸的话咱家人谁敢不听？再说了，仲兆这孩子你我也都见过，哪里不好？淼淼是我亲生女儿，我还能害她？” 汤连松心头火起，他当年也是选调的工农兵大学生，分配工作后认识的宋豫湘，家庭成分比宋豫湘好得多。当时宋家老爷子还属于被打倒在地的那批人，宋豫湘在单位没少被人欺负。 汤连松当时看宋豫湘可怜，明里暗里经常帮忙，一来二去，两人就谈起了恋爱，也就是这个时候，宋家老爷子被平反，又走上了领导岗位，汤连松也就半推半就的和宋豫湘结了婚。 可婚后，随着宋老位置越来越高，宋豫湘的脾气也越来越大，对他也越来越颐指气使。他也承认，这几年仕途的发展也多亏了宋豫湘，但谁愿意在家里天天对老婆低声下气啊。 汤连松强忍怒火：“女儿刚回来，我不想和你吵，总之，这件事我不同意！” 宋豫湘眉毛倒竖，刚想说话，汤淼淼就回到了餐厅。 宋豫湘给汤淼淼盛了一碗黄豆猪脚汤，“淼淼，在美国怎么样？习惯吗？” 汤淼淼喝了口汤：“挺好的，每天学校别墅两点一线，周六日去公司加班，能学不少东西。” 宋豫湘敏感的抓住汤淼淼话中的细节，“去公司加班？什么公司？” 汤淼淼若无其事道：“我周六日在一家投资公司兼职，学以致用吗。” 宋豫湘看了一眼汤连松，“你一个人在美国，遇到事情不要自己扛，你华伯伯在那边很多年了，有事情可以找他，我不是要你一定和华仲兆交往，但有个照应也不错。” 汤连松皱皱眉，刚想说话，汤淼淼就平静道：“不用了，我和华仲兆不可能，他就是个人渣。” 宋豫湘气道：“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 汤淼淼冷笑一声，站起身来，从自己的行李里面拿出张晨给他的那盘录音。 “你们自己听。”汤淼淼把录音带甩给宋豫湘。 第321章 穿帮？ 宋豫湘惊疑不定的看了一眼汤连松，见汤连松也是一头雾水的样子。 “小芹，去我书房把我那个随身听拿过来！”宋豫湘对保姆吩咐道。 没多久，小芹就把宋豫湘的随身听拿了过来。 宋豫湘把磁带放进去，刚想播放，汤淼淼对小芹道：“小芹，你先回房间吧。” 小芹应了一声，退出了餐厅。 汤连松把一只耳机听筒递给老婆，自己把另一只放入耳内。 宋豫湘戴上耳机，按下播放键。 耳机里先传来汤淼淼的声音：“华仲兆，你别太过分！你知不知道这已经算是人身威胁？” 紧接着传来华仲兆恶狠狠的声音：“我过分？汤淼淼，你还真拿自己当盘菜了？我华仲兆什么养的女人没见过？你这样的，我玩过的没有八十也有一百，没一个敢跟我这样说话的！要不是顾忌你我两家的情分，早就找人把你轮了！” 正是当天在高尔夫球场华仲兆说的这段话。 “砰！”的一声，汤连松猛地拍了一下桌子，筷子都被震得掉在了地上。 汤连松气得双眼通红，“小王八蛋！我和你华家誓不两立！”随后对宋豫湘怒目而视，“这就是你说的好孩子！？我看你是昏了头了！” 宋豫湘毕竟是汤淼淼的亲生母亲，听到华仲兆说这种话自然也很生气。宋豫湘咬牙切齿道：“淼淼，这是怎么回事？那小王八蛋怎么敢这么和你说话？我非要找华文戈说说理不可！” 汤淼淼平静道：“不用了，当时正好有萨利文克伦威尔律师事务所的大律师在场，所以华仲兆才被录了音。律师当场报警，华仲兆已经被警方抓起来了。” 宋豫湘恨恨道：“抓得好，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看上去人模狗样的，没想到是个衣冠禽兽！” 汤淼淼眼珠一转：“不过，这事还是有点麻烦。” 汤连松怒气稍敛，忙问道：“什么麻烦？跟爸爸说！爸爸替你解决！” 汤淼淼露出愁容：“当天我们之所以报警，是因为华仲兆找了当地的heibang威胁我们，于是那些帮派分子也和他一起被抓进去了。但是没两天，其中的一个叫周国强的帮派分子被保释后，和洪门龙头火并，杀了龙头自己上位，现在旧金山唐人街人人自危。而且他上位后，已经开始报复之前和自己有过节的人。华仲兆在当地的一个跟班为了躲避这些人的追杀，跟我说周国强准备报复我们，我觉得不安全，一放寒假就回来了。” 汤连松和宋豫湘大惊失色，帮派分子？heisheihui？ 二人面面相觑，虽然两人也都经历过动乱年代，粤海又是全华夏治安最乱的地区，但heishehui这种组织又怎么可能去得罪他们？因此二人对这种组织完全摸不着头脑。 宋豫湘面色凝重：“淼淼，短时间内不要去旧金山了，向学校申请休学吧，我和你爸爸好好想想办法。” 汤淼淼瘪瘪嘴，“我不，传出去还以为我们家怕这些下三滥呢。而且，华仲兆的跟班跟我说，周国强手下负责动手的几个人都偷渡到了粤海，只要抓住这几个人送到美国，周国强就会被定罪，至少几千年的刑期。” “妈，你找一下大舅，让他查一下最近这几天从旧金山偷渡过来的人，这里面肯定有周国强的手下，只要能把他们抓住，拿到证据，我在美国就是安全的。” 汤连松隐隐觉得不对，沉声道：“淼淼，你是不是跟我们隐瞒了什么情况？” 汤淼淼忽闪着大眼睛：“隐瞒？没有啊。啊，对了，有件事忘了跟你说，你还记得酒会那天苏苏的那个表弟不？他找到了芭芭拉鲍克塞，芭芭拉愿意帮忙，部分反对费恩斯坦恩的提案，为我们粤海的家电厂商尽量减轻一部分惩罚性关税。” 汤连松一愣：“你是说那天找到我的那个所罗门兄弟的董事？” 汤淼淼点点头，喝了口汤掩饰一下自己的表情。 宋豫湘好奇，“什么所罗门公司的董事？” 汤连松跟老婆解释了几句，问道“芭芭拉鲍克塞为什么会答应帮忙？这种事费力不讨好吧？” 汤淼淼抿嘴道：“张晨和芭芭拉鲍克塞关系不错，又答应芭芭拉给她在唐人街多争取两万张选票作为交换条件。” 汤连松干了这么多年外贸，自然不会对美国的选举一无所知，皱眉道：“他从哪儿能多找两万张？他在唐人街很有影响力？” 汤淼淼笑道：“我一开始也这么想，但他说如果抓到周国强手下那几个人，能把周国强定了罪，这件事就不成问题，说是可以用来和洪门做交易什么的，我也没太听懂。” 汤连松毕竟是官场中摸爬滚打出来的，论反应和能力，他比宋豫湘强了不止一筹，在宋豫湘还懵懵懂懂的时候，汤连松就已经把其中的关窍想明白了。 “聪明，不过也很笨！”汤连松评论了一句。 “笨？”汤淼淼有些不解，而且听到父亲这样评价张晨的办法，心里有些不开心。 汤连松看看女儿，“没什么，淼淼，我知道了，我和你妈妈商量一下。” 汤淼淼乖巧的应了一声，回到自己房间。汤连松叫保姆收拾餐厅，自己和宋豫湘拿着随身听来到书房。 经过刚刚的事情，宋豫湘在汤连松面前的态度收敛了不少，“连松，你说女儿这事情应该怎么办？” 汤连松沉吟道：“我觉得淼淼说的有道理，你和大哥说一下，他是专门负责这方面的，几个偷渡客而已，只要你大哥下令，他手下的人肯定能找的到。怕就怕认真二字吗。” 宋豫湘犹豫道：“我觉得没必要吧？几个小毛贼而已，何必这么大动干戈。” 汤连松摇头：“反倾销调查的事情，如果有芭芭拉鲍克塞帮忙，基本就不会有事情，芭芭拉鲍克塞是加州的联邦参议员，加州是大洲，有五十五张选举人票，在华盛顿都有很大的影响力。而如果我把粤海的厂商在这次反垄断调查中的损失降低到最低，无疑是很耀眼的成绩，明年年底的换届，把握会大得多。” 宋豫湘不以为然，“就算你这个反倾销的事情没成，换届的时候总也能给你一个正职。” 汤连松知道宋豫湘还是在拿宋老爷子说事，耐住性子：“话不是这么说的，咱爸年纪毕竟大了，也不好让他老人家太操心。你还是打一个，毕竟事关淼淼安全。让淼淼去美国，是家里早就定好的，总不能因为这点事情就变吧？” 宋豫湘犹豫了一下，点点头，拿起电话给她大哥宋江淮家打电话。 汤连松却是走出书房，敲了敲汤淼淼的房间门。 “淼淼，你和这个张晨是什么关系？” 第322章 千年虫 汤淼淼一惊，心虚道：“爸，你怎么这么问？他就是苏苏的表弟呀？” 汤连松语重心长道：“淼淼，爸爸只是担心你，你现在是大姑娘了，爸爸原本不该太过干涉你的感情问题，但你也知道，咱家的情况比较特殊，你的事情不只是你自己的事情，你明白吗？” 汤淼淼仍旧强撑：“我们真没什么，爸，你肯定误会了。” 汤连松看女儿不承认，也没再逼问：“好吧，你这么说，爸爸就相信你。你说的那件事情你妈正在给你大舅打电话，你这里还有没有其他消息？华仲兆的那个跟班现在在哪里？” 汤淼淼忙道：“张晨给他买了张去滨城的机票，现在他也在国内，毕竟他也是重要人证，加上周国强在追杀他，没敢让他来粤海。” 汤连松沉吟了一下：“好，这件事等你大舅的消息就好。” 看着女儿高兴的笑容，汤连松心中暗叹，傻孩子，爸爸是怕你受伤害啊。 张晨和丁磊上飞机后，丁垒倒头就睡，昨天喝的太多，到现在头还疼呢。 京都飞渝州的737所谓的头等舱其实就是商务舱，座椅宽大一些而已。张晨正看书看得起劲，就听前面两个操着京都口音的中年人在聊天。 中年甲：“你说老齐怎么想的？报纸上都登了，联响蓄意欺骗消费者，卖的电脑和当时买主买的电脑配置不一样，差了好多，而且还有那个什么千年虫问题，你现在买个联想的电脑，最多用三年，到了两千年就不能用了。结果单位这批电脑买的还是联想的。一万多一台啊，就能用两年多，而且还不一定是好的，图什么呢？” 中年乙：“嗐，你说图什么？上回联响的那个小姑娘你不是也见到了吗？一口一个齐总工，哎呦，那胸在老齐胳膊上都快压扁了，搁你你受得了？” 两个中年男子笑的既猥琐又银荡。 中年甲：“最近我儿子也在闹着买电脑，我们家那口子原本还想让我问问老齐，能不能让他找找人，让联响便宜点，结果发生了这个事，她现在也不提让老齐找联响了，和我儿子一起去中关村买了台外星人。” 中年乙：“现在买什么电脑啊？你没看报纸上说的千年虫吗？就是不知道这千年虫要是传到人身上了好不好治，万一不好治，不就麻烦了。” 张晨在后面听得“噗”的一声，差点把刚喝进去的橙汁吐出来。 中年甲鄙视道：“一看你就没文化，这千年虫不传染给人，是电脑里面长的，好像是到了99年12月31号以后，电脑的什么部件就爆炸。” 中年乙吓了一跳：“爆炸你还买？” 中年甲炫耀道：“这个外星人电脑承诺了，如果到了2000年出现千年虫，免费更换，而且还上了保险，没事儿。” 中年乙啧啧道：“那还真不错，叫什么牌子来着？外星人？” 张晨实在听不下去了，推了推身边的丁垒，“联响最近出什么事了？” 丁垒睡眼惺忪，蒙了一会儿，“你说什么？” 张晨重复了一边问话，丁垒揉揉脸，反应了一会儿道：“是被人打假了吧？这几天媒体好像闹得是挺凶的，不过电视上倒是没看到，我也是听说，电脑报、计算机世界，还有几家全国性的媒体都报道了。” 张晨追问：“报道的什么？” 丁垒一拍脑门：“你等下啊，正好我包里有份电脑报。”说罢从自己的公文包里掏出一份皱皱巴巴的报纸。 张晨打开一看，第二版就是关于联响经销商涉嫌虚假宣传和故意欺骗消费者销售假冒伪劣产品的消息。 文章的记者以消费者的身份在京城购买了一台联响1+1电脑，宣传的配置是奔腾mmx133的cpu，16m内存，买的价钱是15800。 可是拿到家里后，记者打开机箱，却发现实际cpu并非mmx的，而是奔腾100。至于系统中显示的主频，是用技术手段超频达到的。 记者找到联响经销商，经销商完全不承认欺骗行为，但联响贴在各个配件上的封胶完好无损，不可能是消费者自己更换的。而后，记者又去消费者协会进行采访，了解到消协已经接到了多起关于联响的投诉，但都没有证据。 记者又找朋友买了一台联响电脑，并且用摄像机全程拍摄了开箱视频，演示在开箱前，机箱所有的螺丝封条都是完好，没有经过改动。 结果这台电脑也有相同的问题。 这一下事情就大了，记者和朋友拿着录像带去找联响经销商理论，联响经销商先是矢口否认，看过录像带后又表示可以退记者1000块钱，其他的免谈。 记者当然不干，两种配置的电脑市场价差价至少四千块，现在一千就想打发了，当然没门。 于是记者要求按照消费者权益保障法，联响必须十倍赔偿。 最后，纠纷一直打到了法院，京都海淀区人民法院受理了这起案子。 连带这个报告在内，电脑报第二版完全就成了联响的批判大会，最致命一条消息的就是联响之前卖出的部分电脑，日期更改为99年12月31日23:59分后，当系统时间跳转到2000年，电脑均出现了不同程度的问题，比如不能正常开机、使用中蓝屏、数据丢失等等。 第一个事情，联响还能推到经销商身上，而后面的千年虫，才是真正的致命一击。 这个年代了解计算机的人太少，像刚刚那两个中年人才代表了大多数人对计算机的认知。在这种情况下，大多数人以讹传讹，把千年虫渲染成了一个非常可怕的事情。 而联响这时候被爆出来和千年虫有关，马上在社会上形成了各种各样的传言，甚至有说千年虫是美国政府养的，放到联响电脑里面破坏国家经济建设的。 没办法，这时的大多数人就是这么愚昧，否则也不会有那么多人练什么中功香功圈圈功了。 张晨明白，这应该是刘明的反击。 联响还不是后世的那个联响，此时羽翼尚未丰厚，政治经济地位还不够高。要是再过几年，可能都没有媒体敢大规模爆料，或者刚刚爆料就会被公关。 这次也托了自己收购了电脑报的福，让刘明能够联合媒体打压联响，应该够他们疼一阵的。 张晨看完报纸笑了笑，刘明的反击力度还可以，看看联响怎么应对吧，只要不过分，自己在旁边看着就是了。 第323章 危机公关 刘传之刚刚回到京都，坏消息就接踵而来，先是被消费者告到消协和法院，传票都已经寄到了公司。紧接着全国媒体开始大规模报道联响虚假宣传和千年虫的问题。 如果说以次充好只是联响下面的经销商见利忘义的个人行为，联响还能勉强脱身，但后面的虚假宣传和千年虫事件让联响从上到下都头疼不已。 联响目前的公务订单占到集团营收的30%，千年虫的事情爆出来后，大批政府和企业客户都延缓或取消了订单。 现在正是十二月冲订单最关键的时候，虽然早就已经完成了全年20万台的目标，但距离刘传之九月份对集团做出的30万台的新要求还差了不少。 年中的时候，刘传之就已经看到了国内个人电脑市场的爆发增长，联响用5个月的时间就做完了去年一年的业绩。此后的七月和八月，经历暑期旺季后，刘传之已经预判到，今年销量至少会达到25万台。 因此在九月份，刘传之开了一个管理会，重新分配了指标，要求96年联响全年销量必须达到28万台以上。而新指标经过层层加码，到了集团销售这个层面，就变成了30万台。。。。。。 在这种变态的指标压力下，为了完成指标，各个分公司只能放松了对经销商的审核审查，并且变相鼓励经销商压货买粮票，同时给经销商许诺更多的优惠折扣，采用了很多非正常手段来做市场推广。 对于联响来说，经销商和渠道原本是相互依存、互利互惠的。联响对经销商会精挑细选，同时入围的经销商也会对联响的工作更加支持，忠诚度也更高。 在国内目前混乱的商业环境下，原本骗子就比正经生意人多。于是各个分公司为了业绩放松审查后，大量不合格的经销商混进了联响渠道。 而之前搞出以次充好事件的经销商，就是最近刚刚加入联响渠道的经销商。 刘明有心算无心，在电脑报的配合下，直到所有的黑材料都准备妥当了，一纸诉状递到了法院，在此前，根本没有给联响任何的反应和公关时间。 与此同时，计算机行业全国发行量最大的两家报纸《电脑报》和《计算机世界》都连篇累牍的对联响此次暴露的问题进行了追踪报道。 而三天后，全国其他非it类纸媒也开始跟进，转载上面两家媒体撰写的文章并且开始做一些更深层次的调查工作。 一周后，终于第一家电视媒体也参与进来。京都电视台用半个小时的时间在自己的都市频道对联响进行了报道，而且还是以暗访的形式。 这还是京都电视台第一次效仿焦点访谈的暗访模式，节目的收视率一下子提升了不少。虽然大多数老百姓对电脑没什么了解，但正因为不了解，才感觉高大上，才有兴趣呀。 老百姓不懂技术，也不懂什么千年虫，看了京都电视台的暗访，懵懵懂懂之余，却会记得，联响销售假冒伪劣产品啊，联响电脑不能买啊。 杨源庆急的直跳，眼睁睁看着全国的销售数据增长速度下降了三成，而且还有继续下降的趋势，他心里是真急。 一方面让公司的公关传播部抓紧公关，另一方面杨元庆和手下的几个高管开始分头联系各自的关系，试图用行政关系将这些事情先压下来，至少不要继续发酵。 大多数媒体接受了联响的公关，他们发稿子的目的就是等着联响主动跟他们联系谈广告，现在自然乐得从联响手里赚点广告费，唯独电脑报，仍然揪着这件事不依不饶。 杨源庆和陈宗周也算认识，亲自给陈宗周打了电话，陈宗周却只是打哈哈，说现在电脑报已经卖掉了，他不管事，让杨源庆去找李和生。 李和生呢，根本联系不上，电脑报的人说他出国考察了，要半个月后才会回国。 杨源庆这时候再不知道是有人故意搞他那可就太傻了。 虽然做了紧急补救，但不利影响已经扩散出去了，如果电脑报还不收手，负面反应期限会进一步延长，将给联响带来不可估量的损失。 就在这时，又有消费者向媒体举报，暴露了联响使用lg二手显示器进行翻新，然后套上联响壳子卖给顾客，以及售后维修故意欺骗普通顾客，骗取高额换配件费用的丑闻。 刘传之这时必须亲自出手了，否则联响品牌就彻底完了。 刘传之和陈宗周十年前就认识了，陈宗周总归要卖刘传之一个面子：“刘总啊，不是我不帮忙。现在我真的不管事了。” 刘传之自然不信，陈宗周叹了口气：“你难道不知道我们被idg和燧皇资本收购了啊？现在人家是控股股东，我们能说什么？” 刘传之人老成精：“这件事背后是idg？那个燧皇资本是干嘛的？他们为什么要搞联响？” 陈宗周无奈：“刘总，背后有没有idg我不知道，但你们之前对外星人电脑做的也确实太过分，找工商税务去封人家公司。国内市场这么大，谁都不可能一口吃下，何必用这种手段？” 刘传之明白了，原来后面是那家叫外星人的小公司，第一次听到这家公司的名字还是在上半年吧，这家公司业绩蹿升的好快。十月份的时候关注了一下他们的情况，好像月销量已经突破两千五百台了，当时自己还把杨源庆骂了一顿。 刘传之沉吟道：“那这个外星人和idg还有燧皇资本是什么关系？难道也是idg投资的？” 陈宗周摇头：“我可能还没和生还有志高这两个小子知道的多，最近我基本上退了二线，不管事了。不过外星人电脑的老总也姓刘，叫刘明，和idg的人关系很好。对了，现在idg熊晓歌已经不怎么管风险投资这方面的事情了，主要是张晨在管。” 刘传之心念一动：“老陈，要不要来联想？我们这里正缺一个传播部的部长。对了，你刚刚说的那个张晨是谁？idg新找的人？” 陈宗周哈哈大笑：“老刘，咱俩认识这么多年了，我也不和你客气了，我想去也去不成啊。人家投资的时候就和人家签了协议，如果自己主动辞职，五年内不得在it及媒体行业工作，否则违约金就是上百万。至于这个张晨，我们报纸之前对他有过报道，真不得了，还不到十八岁，现在已经是亿万富翁了。美国最他近特别火的互联网软件icq就是他搞的，前两天刚刚得到消息，这个icq足足让他赚了两亿美金。啧啧。” 刘传之奇道：“两亿美金？真的假的？不到十八岁？” 陈宗周想了想，“应该马上就到十八了吧，上次签协议时他来了渝州，我的人拿着他的身份证给他开房间，看了一眼，应该就是一月的生日，快了。我可以把他和外星人老板刘明的电话给你，你自己看看是否需要联系。” 挂掉电话，刘传之又给几个朋友打了电话。没多久，部分张晨、火种源、燧皇资本、外星人电脑的部分资料就放到了刘传之案头上。 刘传之看完，沉默了一会儿，按了一下办公桌上电话的免提键，“梁芳，让杨总、朱总、宁经理来我办公室一趟。” 第324章 成大事者有静气 刘明穿了一身皮尔卡丹的西装，戴着一副徐广泰送给他的台湾产宝丽来金丝眼镜，人模狗样的站在主席台上讲话。 “。。。。。。这次外星人科技同蓝天集团的合作，必将是一次双赢的合作。蓝天（姑苏）有限公司的成立后，可以进一步增强外星人科技在供应链领域的优势。。。。。。” 刘明念着演讲稿自己心里都发虚，增强供应链领域的优势？玛德要是有优势我们还投资什么供应商啊，就是没优势才tm不得不弄这个工厂啊。 不过这种签约仪式就是这样啦，台下坐着当地政府的领导和媒体记者，总不能说为了防备竞争对手的黑手吧。 双方假模假样的坐在桌子前，在两份精美皮夹装饰的文件上分别签字，之后又交换文件，再签一遍，完成后，握手，假笑，停顿十秒钟，方便摄影师拍照。 一切流程走完，就是喜闻乐见的宴会时间，蓝天和外星人一共安排了30桌客人，大多都是坤山和姑苏当地的政商关系。 刘明正坐在主桌在推杯换盏，他的秘书王惠走到他身后，拿着他的手机低声道：“刘总，王秘书找你。” 刘明一愣，王秘书就是邓先林的秘书王青。临安之行后，王青和刘明就有了些交情，两人岁数相差不大，相互一聊，发现都喜欢打电脑游戏，更是多了些共同语言。 打听到王青还算半个发烧友后，刘明还给了王青一块voodoo显卡和一块创新刚出的sblive声卡，让彼此的关系更近了一步。 这两样东西看起来不起眼，放电脑机箱里面谁都看不出来，时间长了还灰突突的，但两样东西加一起，怎么也要五千多。 王青看杂志介绍过这两张卡，心痒了好久都没舍得买，刘明倒是正好搔到他的痒处。 “兄弟，什么事？我正在坤山签个约，电话放秘书那了，不好意思啊。”刘明对旁边的徐广泰和当地领导歉意的点点头，端起一杯白酒自己干掉。“哦，没事，方便，你说。” 王青笑道：“刘总生意真是越做越大了啊，改天我也不在体制内干了，过去给你打工得了。” 刘明嘿嘿笑道：“你要是跑我这来，邓老板不得把我撕了。对了，什么事？” 王青正色道：“哥们儿，联响的人找到我的一个朋友，说想和你见面聊聊，你有时间吗？” 呵呵，这是打算谈判？ 刘明眼珠转了转，“兄弟，联响那边谁打算找我谈？你知道吗？” 王青摇头：“不清楚，我就是带个话，如果你愿意接触接触，我就跟那边回复。” 刘明想了想，“行啊，你就说我愿意聊聊，让他们的人给我打电话吧，谁找的你啊？这么大面子？” 王青无奈：“大学里的一个哥们，现在在联响做安全官，面子上脱不开，你先忙吧，我给他回复。” 刘明握着手机嘿嘿一笑，联响，你也有今天。 刘传之办公室里鸦雀无声，杨源庆低着头，这次的事情搞成这样，他难逃其咎。 事到如今，杨源庆反倒平静了下来。他不得不承认，自己低估了外星人这家公司，也低估了外星人背后隐藏的力量。 刘传之一生中大风大浪见得多了，凡是成大事的人，必然遇大事有静气。平时刘传之对众高管经常高声喝骂，但今天却一反常态，没有责骂任何一个人。 “宁闵，你是公关部的经理，你说说你的想法。”看众人都不说话，刘传之主动点将。 宁闵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眼镜：“刘总，这件事情的关键点其实很清晰，谁都能看出来背后是外星人科技联合电脑报来搞出的这几起事件。我建议我们尽快找到渝州宣传部的关系，他们是电脑报的主管单位，向电脑报施压。只要电脑报闭嘴，事情用不了多久就会烟消云散。” 刘传之又看了看朱励楠，“励楠，你刚刚回到集团，说说你的想法。” 朱励楠慢条斯理道：“刘总，我离开联响三年了，刚刚回来，在这件事上盲目表态有些不负责任。但我觉得这个事情未必是件坏事，在这起事件中，我们暴露出很多的问题，例如对经销商的审核管理、供应链的质量把控还有员工的思想道德教育等等。其实幸好这些问题暴露的早，如果等到我们成为一家几十亿上百亿营业额的公司时再暴露出来，可能就晚了，积重难返。” 杨源庆心如止水，朱励楠同样是刘传之的亲传弟子，也是储君大热门，离职出去创业三年，现在刚刚回到联想半个月的时间就被刘传之提拔成业务发展部总经理。 当时杨源庆听说这个职位的时候，差点没骂出声来，业务发展部，这是什么狗屁部门，自己这个副总裁管的就是业务，管的就是运营。现在又搞出一个业务发展部，明显在分自己的权吗。 而现在，朱励楠说话夹枪带棒，虽然没直接指明，但言下之意却明显在说自己带兵无方管理差劲。 放到以前，杨源庆虽然表面上不会怎样，但心中一定会惶恐不安。但现在，看到刘传之的做派，杨源庆却突然悟出了一些东西。 就算老刘因为这件事对自己不满，也不会把自己踢出核心层。 自己对于老刘来说，是最合适的选择，老刘搞这么多事情，无非是想敲打自己。 只要自己不拉起大旗反老刘，同时对老刘继续言听计从，保持沉稳，老刘的位置迟早是自己的。 无论是郭伟还是朱励楠，你们跳吧，你们跳得越厉害，越显得我不如你们，你们反而越没戏。呵呵，不信？不信你们就看看老刘的态度吧。 杨源庆觉得自己已经悟了。 果不其然，刘传之摆了摆手，“先不说这些，当务之急是要把这件事情解决。我已经问清楚了，外星人虽然是一家小公司，但确实有背景，不是我们一口能吃下来的，还是要谈判。源庆，一会儿你给外星人的老板刘明打个电话，跟他说一下，就说我想找他和外星人的股东们一起聊聊，联络一下感情。” 杨源庆低头应是。 朱励楠带着点不服气离开刘传之的办公室，他和宁闵是老交情了，两人对视一眼，宁闵在他后背拍了两下，转身离去。 “源庆，你知道这件事情问题出在哪吗？”刘传之背着一只手，在身后的书架上拿下一本孙子兵法。 第325章 骄傲并不是失败的原因，愚蠢才是 杨源庆低着头：“是我太小看对手了，过于骄傲，而骄兵必败。” 刘传之摇摇头：“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不知彼而知己，一胜一负；不知彼，不知己，每战必殆。这句话出自哪里？” 孙子兵法是联响高层的必读书籍，杨源庆自然熟记在心，“出自孙子兵法，谋攻篇。” 刘传之点点头：“你说你过于骄傲，也没有错。但骄傲并不是失败的原因，愚蠢才是！” 刘传之看看低头不语的杨源庆，“怎么？你不服？” 杨源庆哪里敢反驳：“没有，老师，您说的对。” “别叫我老师！我没你这么蠢的学生！” 刘传之积攒的怒火倾泻了出来，纵然早有心理准备，杨源庆仍然打了一个激灵。 刘传之气的胸膛起伏不定，“你在行动之前，调查过对手情况吗！？知道对方的股份构成吗！？找人了解过股东背景吗！？评估过方案可行性吗！？有后备预案吗！？行动失败后，有加强防备吗！？没有！通通没有！” 刘传之看到杨源庆耷拉着脑袋、张口结舌的样子，气更是不打一处来。 “当初王明怎么失败的？进攻中的保守主义，防御中冒险主义，退却中逃跑主义！我看你就是王明！”刘传之气得大声咳嗽了两声，有点喘不过气来。 杨源庆焦急的走上前去，帮助刘传之拍打后背，刘传之一把拨开杨源庆的胳膊，杨源庆却不以为意，给刘传之的水杯中倒上了一杯水，递到刘传之手中。 看到杨源庆的关切之情，刘传之神色微动，深深呼吸了几次，愤怒之情稍抑。 杨源庆小心的看看刘传之的脸色：“老师，是我错了，这次教训很深刻，我马上就去给外星人的老板打电话，约他见面聊一聊。”说着转身就往外走。 刘传之没好气道：“回来！打电话？打电话说什么啊？刚刚我说的你是不是没听到？” 杨源庆是故意装傻，自然不会把话说透，反而故作疑惑道：“您指的是？” 刘传之火气又上来一点：“股东！股东！” “你难道就没想过，外星人这家公司崛起的有多么蹊跷？这个刘明原本只是滨城清河街的一个摊贩，他是如何在不到一年的时间里面闯出这么大局面的？” 杨源庆自然知道这其中必然有猫腻，但他确实没怎么做过调查，大部分的信息还都是从孙洪彬嘴里获得的。 刘传之拿出一张纸，是外星人的注册登记信息。“你看看，出资比例和股东信息。” 杨源庆拿过来看了一眼，滨城外星人科技有限公司初始注册资金50万，刘明35万，张晨15万；变更第一次，注册资金200万，刘明120万，张晨60万，汤淼淼20万；变更第二次，公司名称变更为外星人科技（滨城）有限公司，公司性质为中外合资，注册资金500万，刘明300万，火种源资本（中国）有限公司200万。 杨源庆一愣，这么短的时间工商注册信息变更了这么多次，他查到的是第一次变更后的信息，股东有三个，刘明、张晨、汤淼淼。而短短几个月中，外星人科技又做了一次变更，刘明持股比例没变，而张晨和汤淼淼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火种源（中国）有限公司持股40%。 刘传之食指在老板台上敲了几下，“看明白了吗？” 杨源庆点点头，这种变更注定不会是无的放矢的，原因就出在张晨和汤淼淼这两个股东上面。 刘传之的食指滑到汤淼淼的名字上，重重的点了几下，随后做了个无声的口型。 杨源庆头皮发麻，只想爆粗口。 麻痹的你有背景装什么草根创业啊？早说啊，早说咱们还能一块商量商量瓜分市场，现在搞得不咸不淡的，还能不能一起愉快玩耍了？ 刘传之的高层人脉是杨源庆所远远不能及的，他只是问了几个老同事，就把汤淼淼的底细调查清楚，进而展开了一系列的推演。 在他看来，火种源这家公司，无疑是宋系的，而他，和宋系其实也能搭上一点边，从这一点上说，其实双方还有点香火情分。 但让他不能理解的是，宋系为什么会选择一个不满十八岁的少年来做代言人，完全于理不合。 随着信息越来越多，刘传之惊讶的发现这个少年完全不像想象中这么简单。 联响在美国是有分支机构的，即使卖不出去什么东西，完成一些搜集信息的工作还是没问题的。而张晨的信息在美国又不是什么秘密，火种源的离岸计划现在还没有完成，只是一个初步的方案。因此很快，刘传之就成了国内最了解张晨底细的人之一。 刘传之倒吸一口冷气，虽然火种源的股份构成他还没有查到，火种源的股权套了三层壳，不是那么容易查出底细的，但就算按照张晨占股80%进行计算，这个少年的个人资产也超过了两亿美金。 实际控制资产接近10亿美金，这还是只不完整的估算。同时，火种源还是美国著名投资银行所罗门兄弟的第一大股东，董事级单位。 再加上张晨idg合伙人的身份，他应该是idg在华夏唯一的有限合伙人，补充出资1000万美元，占到了idg华夏总资本的40%。 刘传之有些坐不住了，什么时候蹦出来这么一个妖孽？ 刘传之在脑子里面完整的过了一遍有印象的商界精英，不用说华人，就算在世界范围内，几乎都找不到一个相同的例子。 有必要亲自见见这个小孩了。 “源庆，你亲自去见一下刘明，要注意态度，最好双方能达成一个合作的同盟。好了，忙你的去吧，我自己一个人静静。”刘传之疲惫的挥了挥手。 杨源庆喏喏退下，脸上却是轻松了起来。 李和生和黎志高亲自来机场接的张晨和丁垒，开了两辆车。 这次过来，张晨也带上了刘金龙和肖乐乐，肖乐乐提前一天就从滨城飞到了渝州，刘金龙则是和张晨丁垒坐的同一航班。 李和生见了张晨就大吐苦水，说最近电脑报和联响的开战，承受了巨大的压力，渝州宣传部的几个处长都明里暗里打了招呼，叫电脑报不要再继续搞联响了。如果电脑报不听劝说，出了什么后果自己负责。 张晨微微一笑，“没关系，新闻工作者的职责就是让大众知道真相，不用怕，出了事我顶着。” 第326章 撑腰 李和生表面上苦着脸答应，心中却是惊异万分，作为it媒体的资深从业者，他自然知道联响的背景有多硬，中科院直属企业啊，张晨能扛得住？ 再看看眼睛小得好似一直没睡醒的丁垒，李和生心中有些不服。 丁垒过来接手门户网站的事情，他们几个早就有所耳闻，电脑报的资深编辑王闯同样也是惠多网的使用者，还曾经上过丁垒的站。李和生和黎志高从王闯口中得到不少丁垒的花边新闻。 就这么个眯眯眼，能搞门户网站？ 李和生同黎志高两个人年纪相仿，都是电脑报少壮派中的领军人物，一直以来两人暗中都有些相互别苗头的意思。 丁垒的出现，让两人不约而同停止了暗战，默契的转而一致对外，先把这个外来的小子解决了再说。 但丁垒毕竟是张晨的人，怎么解决，还是要再考虑考虑。如果张晨铁了心为丁垒撑腰，还真不一定好办。 如果解决不了怎么办？李黎二人已经考虑好了，实在不行，就把电脑报里面的部分骨干拉出来单干，媒体行业，光有钱，没人，你也一样玩不转。 前两天李和生在饭桌上认识了一个渝州本地做防盗门的老板，这个老板听说他是搞计算机媒体的，挺感兴趣，说不定能从这老板这儿拿到投资。 不管怎样，先看看丁垒这小子的成色再说。 丁垒呢，则完全是一副乐天派的态度，对李和生不经意间露出的些许隔阂毫不在意，掏出一个莱卡m3，摇下车窗，对着薄雾中的渝州城咔嚓咔嚓按起了快门。 张晨和丁垒抵达电脑报社已是下午两点，在和电脑报全体开会之前，肯定需要先和陈宗周李和生黎志高这几个电脑报原本的高层通通气。 张晨和陈宗周单独聊过后，又找到李和生和黎志高，向两人分别开出了新公司首席运营官和首席内容官的条件。 电脑报在内容方面，原本就是李和生主抓，现在让他兼任这个新公司的首席运营官，他也比较满意。而黎志高这两年一直负责渠道拓展和外联，来做这个内容官，也是人尽其才。 和两人达成初步一致后，张晨就快刀斩乱麻，召集电脑报全体在办公室开会，会上宣布了四件事： 一、火种源、电脑报、燧皇投资三家共同出资1500万元，成立网艺网络技术有限公司，用三年的时间，打造全华夏用户最多、受众最广的门户网站。 二、张晨将亲自担任网艺的ceo，李和生担任首席运营官、黎志高担任首席内容官，两人在短时间内，仍旧兼任电脑报目前的职位，直到找到合格的继任者。而丁磊，则担任首席架构师，因张晨事务繁忙，有可能长期在国外，因此在一定时间内，丁垒会兼任一部分ceo的职能并全权负责新公司的组建工作。而陈宗周，将继续担任电脑报社社长，负责电脑报的整体运营工作。 说到这里，李和生与黎志高相视一眼，果不其然。 丁垒仍然笑呵呵的，跟大家打了个招呼。 张晨没理下面的暗流涌动，继续宣布第三个决定。 三、电脑报目前所有员工，薪水普涨50%。同时，电脑报社将选调现在20%的员工去网艺工作，而被选上的员工，薪水上涨100%。这部分的员工选择，决定权在丁垒手中。 这句话刚说出来，电脑报的办公室就沸腾了，资本方进来后，每个人的待遇提升大家都有一定的心理预期，但工资一下子涨了50%，还是让众人惊喜不已。 而且如果被网艺选上，工资一下子就涨了100%，很明显，网络公司会是未来的重点，不少心思活络的员工已经开始暗中盘算如何才能被丁垒选中了。 目前电脑报中工资最高的李和生一个月的工资也不过才2000块钱，其他的小编等，工资+绩效甚至不超过800块。 电脑报一共五十个人不到，即使全员薪水翻倍，都不会给张晨造成太大的成本压力。 更何况，提高员工的工资和福利待遇水平，也是留住人才和吸引人才最有效的方式，在当前it人才匮乏的阶段尤其如此。 李和生与黎志高却是心中一紧，资方这么一搞，他们再想要拉人另立山头，可就不容易了。光有钱没有人，的确玩不转，但有了钱，还会愁没人吗？两人直想抽自己的嘴巴。 四、网艺网络技术有限公司的办公地点将落户京都，因此所有被选上的人，都必须去京都工作，公司负担食宿，如果不能接受，可以继续留在电脑报。但在一年内，为了电脑报有更好的发展，报社总部也将整体迁至京都。 出乎张晨意料的是，这一条几乎没有受到任何人的质疑，甚至很多员工脸上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电脑报的员工平均年龄仅仅只有25岁，大部分的员工只有二十出头，最小的只有十九岁。 大部分年轻人都对世界充满了好奇，愿意去遥远的地方看一看。更何况，电脑报的员工中，外地员工本来就占了55%，甚至有些员工的老家远在辽阳，对于他们来说，去哪里都是打工。而对于现在的年轻人来说，尤其是it行业的年轻人，有哪里会比京都、会比中关村更有吸引力呢？ 黎志高勉强笑道：“张总，搬迁到京都的事情，是不是太草率了？毕竟电脑报在渝州已经扎根，得到渝州政府的不少支持。而且京都的运营成本要比渝州高很多，万一失败，损失太大了。” 张晨摇摇头：“小富即安的思想要不得，渝州地处西南，很难对全国市场做到有效覆盖，发行成本反而更高。而且作为一家科技媒体，在京都距离最前沿的信息和科技都是国内最近的。搬到京都的好处是显而易见的。” 张晨停顿了一笑，“渝州的it人才太少，而无论是网络公司还是电脑报，都身处人才和资金密集型行业，说句不客气的话，在这方面，渝州现在可以说是一片不毛之地。” 部分渝籍员工脸上露出不满的神色，张晨看了一眼，“我非常喜欢渝州，但我仍然要说，刚刚我只是在陈述了一个客观事实，国家刚刚批准的首批211院校中，渝州只有一家，而整个川渝地区也仅仅只有六所大学获批211，其中和it相关的也只有电子科技大学一家。京都呢？不用我多说了吧？” “电脑报未来，不止会是一个传统纸媒，更会是21世纪新媒体的代表。我们需要大量优质人才进入到我们的团队中，在华夏，目前只有京都有这个优势。” 第327章 两个杀手锏 张晨准备好的一拳，好像打在了棉花上，原本预计搬迁这件事情会遇到很大阻碍，没想到只有黎志高象征性的抵抗了一下，其余大部分人都极力赞同，虽然有一小部分人沉默不语，但也没有明确表露反对。 张晨笑了笑，“ok，既然大家都没有什么意见，那这件事情就这样定了。周总会在近期协助丁总组建新公司团队。” 李和生举手道：“张总，我有个小问题。我们现在要搞的这个门户网站究竟是什么东西，大家其实都不了解。但既然您选择丁总来掌握大局，相信他在这方面一定能带给我们一些思路指导性的意见，不如让他给我们讲一讲，你看怎么样？” 比起黎志高，李和生的性格更冲，更不愿屈居人下。 张晨知道，这是李和生想给丁垒一个下马威，目前国内互联网产业刚刚发芽，哪里有人能提供什么指导性的思路，都是抄国外而已。 张晨看了看仍旧笑呵呵的丁垒和一脸和蔼笑容的李和生，“那好，就让丁总说几句。” 丁垒坐在座位上开口道：“非常荣幸能够加入网艺这个大家庭，我就不过多的做自我介绍了，以后大家在工作中会逐渐熟悉我的工作方式和性格。” “从今天开始，网艺公司就算正式开始运营了。我只想说几个问题：一、什么是门户网站；二、网艺的长期战略；三、未来几个月我们的工作重点。” “第一，什么是门户网站，当张总跟我聊到门户网站这个话题的时候，都认为门户网站应当是为全体网民提供综合性网络信息资源和服务的互联网入口。上过网的同事应该知道，目前在美国，雅虎是门户网站，aol也是门户网站，这两大门户网站却有着本质的差别。雅虎的门户网站是以搜索引擎为核心的，而aol是以icp服务为核心的。如果不了解这两个网站的，我建议你们一会儿散会后，就上网看一看，能有一个直观的印象。” “第二，我们的长期战略是什么？我们想要做什么样的门户网站？刚刚我说了，门户网站是提供综合性网络信息资源和服务的网站。如果用通俗点的话来说，就是资讯+社区+搜索+通讯。” “所谓资讯，在座的各位都是专业人士，比我要强得多，这也是电脑报团队目前的核心竞争力。在一定时间内，民众所关注的网络资讯，一定是以计算机资讯为主，这种境况会一直持续到互联网真正在华夏得到普及，届时，我们提供给用户的资讯，将不止局限在科技资讯上，甚至包括政治、军事、体育、娱乐、科技、甚至汽车等方方面面。” “所谓社区，目前国内两大bbs之一的捷信飞鸟就是我写的，我认为bbs就是社区的雏形。人们可以在bbs上发表自己的看法，同其他网民进行思想交流等等。但未来的社区是什么样的？在我的想法里，一个成熟的社区，至少应当包含个人主页、聊天室、不同主题的交流版块、空间服务这几项。” “搜索就不用说了，是现在的大热门。” “至于通讯，从目前来看，互联网通讯包含两种服务，网络信箱和即时通讯。在这方面，张总之前搞的icq在美国已经获得了成功，只要我们能够把他在美国的经历在国内修改复制，我相信就能成功。” 丁垒小小的拍了张晨一记马屁。 李和生与黎志高两个人听得却很惊讶，没想到丁垒居然真的对门户网站有了一个很成熟的构想。 现在整个互联网上，都很难有一家网站能称得上是真正的门户网站，就连雅虎和美国在线，都是摸着石头过河，至于企业未来的发展预期，更是走一步算一步，毕竟这是一个从来没有先人涉足过的市场。 但丁磊对门户网站的定义和架构设置，可以说已经非常完善，资讯、社区、搜索、通讯。丁垒对网艺的规划，除影视以外，几乎已经涵盖了后世门户网站的方方面面。 实际上，这些东西都是丁垒和张晨不间断的沟通下，才逐渐形成的思路。 张晨是完全知道后世门户网站的发展历程的，而丁垒又很聪明，经张晨稍一提点，丁垒不止消化了张晨的内容，还在此基础上融进了自己的东西。 黎志高插嘴道：“丁总，您刚刚说的让我大开眼界，但问题是，我们的切入点在哪里？你刚刚说的四大领域，每个领域都需要海量的资金投入，并且在短期内都无法实现盈利，我们在这种烧钱运营下，能坚持多久？我个人建议，还是从资讯作为切入点，把目前的优势放大，是最稳妥的办法。” 丁垒扶了扶眼睛，小眼睛眨了眨，“黎总，这正是我接下来要讲的，未来一年中，网艺的工作重点。” “就像黎总所说，我们必须要有一个切入点，目前电脑报的优势在资讯方面，这一点我不否认，所以资讯必然是网艺门户网站的切入点之一。” “但只有媒体资讯，是不行的。我们做出了资讯，竞争对手简单的复制粘贴，就转了过去，难以和竞争对手形成差异化竞争。并且，”丁垒看了一眼张晨，“之前我和张总沟通，张总的一些观点给了我很大启发——做互联网，就是做用户。单纯的资讯类网站，在做用户上，具有先天的弱势。因此，我们必须要有留住用户的手段，而想要留住用户，最有效的做法就是做社交通讯，也就是刚刚说的社区和通讯这两大块内容。” “社交的话，我们可以用现成的bbs代码，稍加改动，就能形成一个不错的社区。但只有这些还是不够，我们还缺乏真正的杀手锏。” 李和生与黎志高脸上的肌肉抽动了几下：“杀手锏？” 丁垒把投影仪连接到自己的笔记本电脑上，“是的，杀手锏，我们的杀手锏有两个，第一个，就是我现在要给大家演示的cms内容发布管理系统。这套系统是我和清华大学合作开发的一套网站后台管理系统，虽然现在还不完善，但在这套系统的支持下，我们的资讯发布、社区建设都能有一个稳定的后台来做支持。” 丁垒哪出的cms，已经远远超出了在座所有人的知识体系，别说电脑报的人不知道cms到底是什么，现在国内真正了解这个东西的人都没有几个。 看到丁垒眼花缭乱的操作，通过一行行的代码，就搞出了一个个的网页范例，众人的眼睛都直了。 技术大牛啊！ 好几个小姑娘看向丁垒的眼神都不对了，程序员自黑找不到对象你们还真信了？ 李和生与黎志高对视一眼，心情都有些复杂。 丁垒是技术大牛这个事实，让他们又喜又悲。喜的是有了强大的技术团队，网艺的成功将不再是空中楼阁。悲的是，技术+资本的组合，让自己能够抢班夺权的可能性越来越低了。 丁垒挠挠头：“这个cms还需要进一步完善，完善后，这套系统将不次于全世界任何一套后台系统。” 黎志高晃了晃脑袋，想要把脑中混乱的思维整理清楚，“丁总，之前您说有两个杀手锏，除了cms以外，第二个是什么？” 第328章 钱闹的 丁垒神秘的笑了笑：“这第二个杀手锏，连张总也不知道，抱歉啊，张总，之前没给你演示，是为了给你个惊喜。” 说着，丁垒打开css，调出一份代码。 看到众人都是一脸懵逼的状态，丁垒得意的笑了笑，刚想说话，会议室门口站着的一个小伙子惊疑道：“这是邮件系统？” 丁垒打了个响指，得意洋洋道：“没错，这是我们用一周时间破解的hotmail邮件系统，所能实现的功能和hotmail一模一样。” 比起cms来说，email对这些人就熟悉多了，电脑报用的电子信箱也是在hotmail免费注册的。 丁垒笑眯眯道：“之前我只是和张总提过一次做email的念头，在开发cms的时候，又突然想起这件事，就和清华的同学们仔细研究了一下各个服务商的电子信箱系统，经过对比，发现hotmail的系统效率最高，用户使用起来最方便。于是我们按照hotmail的模式重写了这套系统。” 张晨是真的蛮惊讶的，给丁垒面试的时候，丁垒就提到过电子邮件系统。但当时两个人也都觉得这套系统研发起来有点难度，可以往后放一放，没想到自己出去这二十天，丁垒和清华的这些大一新生，居然真攻克了这个难关。 看到张晨惊讶的眼神，丁垒心中一喜，兴奋道：“有了这两个杀手锏，再加上电脑报在资讯上的优势，网艺必然能够成功！” 发完豪言壮语，丁垒突然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当然，还得老板这边资金投入能够保证才行，我说的再好，如果公司资金不足以支撑，那也是白说。” 张晨心知这是丁垒在给自己一个收拢人心的机会，两人早就在资金的问题上沟通了无数次，早已有了成型的方案，于是哈哈笑道：“好！好！好！丁总刚刚加入，就给我们送了两份大礼。我作为大股东，自然也不能小气，我可以承诺，97年，给网艺的资金投入不会低于1500万元，98年，不会低于3000万，99年，不会低于5000万！” 台下彻底沸腾了！ 三年一个亿！ 现在华夏有哪个公司拿到一个亿的投资了吗？众人在心中搜了半天，瀛海威应该拿到了两千六百万的投资。 但这不一样啊，对方毕竟已经运营超过一年，而且已经是国内最大也是最早的isp服务商。现在网艺只有个架子，不对，连架子都没有，就已经拿到了1500万的投资，这钱该怎么花？ 众人的眼睛都红了起来，包括黎志高与李和生。 两人哪里还顾着去拉人单干，先不说这后面的三千万和五千万，就算只有第一年的一千五百万的资金投入，也能搞出全国数一数二的网站了。 “张总、张总，除了做网站外，我们是不是也要做isp？”一个声音高声发问道，众人一听，也冷静了下来，没错啊，这么高的投资，怎么可能不搞isp？如果是做isp，这么大的投资就能说通了。 张晨摇摇头：“不，我们没有任何做isp的计划，网艺也不会介入任何isp的建设，所有的钱都会用在门户网站上。” 电脑报的众人鸦雀无声，陈宗周毕竟老城持重，缓缓开口道：“张总，我也听了刚刚丁总的发言，确实门户网站是未来的发展方向，但做网站，何时能够盈利，真的很难说。isp虽然投资大，但至少目前看来，盈利模式是可行的。这么大的投资，只做网站，我怕到时候成本很难收回。” 陈宗周年纪大了，倒是没那么多乱七八糟的想法，只是顾虑张晨这么大手笔的投入，会不会只是三分钟热度，一两年见不到回报，就偃旗息鼓了。那样的话，电脑报这批人可就都毁了。 张晨呵呵一笑：“陈老，网艺不会做isp，只做icp，这是既定战略。而且，在国内做isp的风险太高，远没有想象的那么美好。” 陈宗周还是有些犹豫，张晨知道他在顾虑什么，环视众人一周，“这么说吧，我已经做好了三年亏掉五千万的打算，只要关键指标做上来了，这些钱花的就是值得的！”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三年亏掉五千万！？这是多大的魄力！？ 烧钱啊，这才真是烧钱！ 众人都进入了狂热状态，一个亿的投资准备亏掉五千万啊，这其中哪怕每个人分一分，都能分到小一百万，自己干二十年，都不一定能有这么多钱。 看到众人脸上的表情，张晨停顿了一下继续道：“当然，钱不是白亏的，必须亏得有价值。所以，我设定了几个指标，要求大家必须要完成。” 众人一听，果然，资本家又不是慈善家，既然给了钱，肯定就要有回报嘛。 李和生发问道：“张总，不知道您的指标是怎么设定的？网站刚刚开始运营，盈利几乎是不可能的，难道要设定少亏钱的指标？” 张晨缓缓道：“李总多虑了，在明年我们的指标只有八个，访问数量、访客数量、网页停留时间、网站停留时间、跳出率、退出率、转化率、参与度。只有这八个指标，不含任何利润及收入指标。” 众人都是一愣，有些词听着就知道是大概是什么意思，但又不确定，还有些词像退出率转化率参与度之类，更是听了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但是，好专业啊。 张晨解释道：“前四项不用多做解释了，跳出率，就是指用户从登陆页面直接退出的比率；退出率，是指用户在某个页面退出网站的比率，转化率，就是指访客转化成为长期用户的比率，比如访客变为注册用户，而参与度，是一项综合指标，通过专业算法计算出用户在我们网站的参与程度是多高。今天我也不用给大家多做解释，过几天丁总和周总会安排人给大家做培训，不只是培训这些考核指标，还包括我们新的考核体系和管理规定。但无论指标如何设置，我们的目标都只有一个——成为华夏乃至世界最大的门户网站！” 张晨是不喜欢说打鸡血式的豪言壮语的，每次说的时候，都会把自己恶心的够呛。 但看看会议室中的电脑报员工面红耳赤、血脉贲张的样子，张晨不由得开始怀疑：难道我真有成功学骗子的潜质？ 想多了，都是钱闹的。 第329章 难 “法国也有田螺哦？就是吃起来怪怪的。”魏大仁一副少见多怪的样子。 身边的女孩白了他一眼，“啥子田螺哦，这是蜗牛，法式焗蜗牛，扫皮（丢脸）。” 魏大仁撇撇嘴：“啥子蜗牛哦，不就是地上的田螺撒，吃到嘴里都一样撒。” 女孩儿反唇相讥：“你吃啥饭到肚子里都是屎，为啥不直接吃屎。” 对面的张晨一口红酒焖牛腩差点没喷出来，这雯雯也太猛了。 不过看看魏大仁，张晨是真心佩服，没想到雯雯居然真被他追了回来。 张晨和电脑报的人开完会，突然想起这魏大仁来。不得不说，这哥们儿给他留下的印象真是挺深的。听完他的人生经历，张晨都怀疑这哥们儿才是主角。 因此张晨抽了个时间，找魏大仁吃顿午饭。魏大仁虽然没有手机，倒是有个bp机，用来和他那些下线保持联络用的。 魏大仁一听张晨要请他吃饭，故作姿态的说要陪女朋友，直到张晨答应请他和他女朋友在渝州饭店吃法式大餐，才喜滋滋的答应下来。 张晨前世的朋友中，也有包二nai的，甚至包两三个的也有不少。但像魏大仁这样，穷学生一个，能同时交两个女朋友，两个女朋友还相处和谐的，真是一个也没见到过。 当然，张晨找他吃饭，也不光是对他的八卦感兴趣。最主要的，还是觉得这家伙是个人才，看看能不能把他忽悠过来，给自己打工。 想到这哥们儿在什么都没有的情况下，居然搞出了一个原始的大众点评和线下的水军网络，张晨就觉得这哥们儿绝对属于创业的天才。 如果说有什么缺点，也就是魏大仁天生有点出世的倾向，但人在红尘，又怎么可能真正的出世。 吃完一顿饭，张晨让刘金龙开电脑报的车送雯雯回学校，自己则和魏大仁在江边找了个茶楼，边喝茶边聊天。 张晨要了一杯永川秀芽，“什么时候把雯雯追回来的？她和那个男朋友分手了？” 魏大仁摇头道：“什么男朋友，我当时就知道她是故意找来气我的。雯雯心气高的很，根本看不上这种假小开。” 张晨嘿嘿笑道：“既然雯雯心气那么高，怎么看上你的？” 魏大仁得意洋洋：“当然是靠个人魅力撒，对了，你找我做啥子？总不会就是吃饭喝茶吧？” 张晨喝了口茶，“你上次说要买一块地盖房子，现在准备的怎么样了？” 魏大仁轻松道：“现在买不了地了，没钱了。再攒一段时间吧。” 张晨颇为奇怪，上次听他说还存了几万块钱，短短两三个月，怎么就没钱了？在渝州一个月赚600块都能生活的不错，而且看他的样子，也不像大手大脚的，这么多钱怎么这么快就没了？ 面对张晨的疑问，魏大仁解释了一下。 魏大仁小学四五年级时候的班主任姓王，对他非常好。 小的时候魏大仁调皮捣蛋的厉害，经常被他爹用皮带抽。但这个王老师从来不因为他是班里面的差生歧视他，反而经常劝说他爸爸魏长发不要对儿子这么严厉。魏大仁的语文成绩不好，王老师就用自己的下班时间把魏大仁以及其他几个成绩不好的学生叫到家里，给这些孩子义务补课。 不止在学习上，包括在生活上，这个只教了他们两年的班主任也给了他们无微不至的照顾。班里有不少家庭条件不好的学生。王老师经常给这些孩子买些文具参考书之类的，有时候还会把大家叫到家里吃饭。 按魏大仁的话说，王老师是他十几年的学生生涯中，遇到过的最好的老师。 但王老师的命比较苦，她教魏大仁这个班的时候刚刚有了小孩。小孩出生后，一周岁多的时候，他们夫妻发现可能是疫苗打的不对，孩子竟然感染了脊髓灰质炎，也就是小儿麻痹。 王老师和她丈夫自然非常痛苦，但两口子都是很坚强的人。即使是双职工，工作都很忙，王老师又在带毕业班，但仍旧把儿子伺候的干干净净的，并且带着孩子四处求医问药，总算控制住了病情，虽然会落下残疾，至少在孩子长大后不会失去自理能力。 在第一个孩子三岁时，根据政策，两人可以再要一个小孩，两口子就又要了一个，是个男孩儿，非常健康，也非常聪明可爱，不到一岁就学会了说话，一岁半的时候就会背不少唐诗。 夫妇两个当然很高兴，把这姐弟两个当成掌中宝一样，虽然日子过得苦了点，但一家人心态好，也很其乐融融。 在三年前，王老师的丈夫车祸去世了，整个家庭的重担都落在了一个三十多岁的女性头上，她只能自己一个人拉扯两个孩子长大。 像她这样好强的女人，即使生活再苦，也不会向命运低头。王老师咬咬牙，每周除了免费给差生补课外，还利用周六日的时间在学校外面的补习班上班，硬是一个人坚持了下来。 但在上个月，悲剧再一次降临在这个不幸的家庭。有一天，王老师在外面上课，本身回家就比较晚，还要去中医诊所接正在做针灸治疗的大女儿，到家就更晚了。 小儿子正是四五岁调皮的年纪，可能是在家里玩火，引燃了家里的东西，等王老师到家的时候，家里已经浓烟滚滚，火势已经蔓延了。 王老师知道自己的儿子还在房子里，不顾自身安危，把女儿放在外面自己冲进去救儿子。儿子是救出来了，但她和儿子都被重度烧伤，被消防员送到医院抢救。 因为抢救及时，母子两个算是捡回一条命，但她的儿子却被烧傻了。 这个家算是彻底垮了。 魏大仁听说这件事后，组织了同学捐款。但都是学生或刚刚工作没几年，哪里有太多钱，几十个人凑出来的钱还不够交两天住院费的。现在又正在做医疗改革，公费医疗报销非常困难，如果再不能凑齐住院费，医院真的会停医停药。 烧伤的治疗，是个长期的过程，不但痛苦，更需要不停地做植皮手术。所需要的医疗费用对于任何一个普通家庭来说，都是天文数字。 魏大仁咬了咬牙，拿出自己攒的用来买地的三万块钱，统统交给了医院，虽然钱还是不够，但至少能坚持一段时间了。 魏大仁说完，眼圈也红了，苦笑道：“现在我四处找钱，这个月收上来的四千多块钱除了给王老师交医药费，还要安置小如的生活。哦，小如就是王老师的女儿，她家的邻居暂时收留了她，我每个月定时给他们生活费。王老师他们在渝州也没有什么亲戚，只能暂时先这样对付着。我也不知道还能坚持多久，现在想想，还是你当初说的对，要多赚钱，遇到这种事情的时候，也不至于一筹莫展。” 第330章 行为心理学 张晨听后，沉默半晌，“王老师一家需要多少医药费？” 魏大仁一愣，“你有办法筹到钱？” 张晨平静道：“我没什么办法筹钱，但我觉得我应该能负担王老师一家的医药费。” 魏大仁苦笑道：“看来你不知道70%的三度烧伤是什么意思，也不知道治疗要花多少钱。我现在已经交了三万四，医院说想要把他们母子二人治疗到出院，不包括后期的康复费用，也至少还要七八万。这么多的钱，就算你能拿得出来，也不会轻松，我还是另外想想办法吧。” 张晨笑了笑，“王老师现在住哪个医院？” 魏大仁疑惑道：“渝州附一院，干嘛？” 张晨掏出电话，边拨号边问：“王老师全名是什么？” 魏大仁攥了攥拳，略显紧张道：“王秋凤，秋天的秋，凤凰的凤。” 张晨拨通了电话：“金龙，人送到了吗？好，那你先别回来，去一趟渝州附一院，去住院部问一下，有没有一位叫王秋凤的烧伤病人，女的，对，和她一起住院的还有她儿子，也是烧伤。你打听一下，如果有这个病人的话，就让肖乐乐取十万块钱给她们送过去。对，存到医院也可以。好，到时候你让肖乐乐给我打电话。” 张晨挂掉电话，对魏大仁道：“ok，只要你说的是真的，他们的治疗费用我就包了。” 魏大仁瞠目结舌，“你、你到底是干嘛的？你不是做留学代理的么？我留学也花不了这么多钱啊？难道你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阴谋？” 张晨吹了吹杯里的茶末：“我确实不是做留学代理的，不过和你父亲倒是真的认识。你父亲在科协工作对吧，之前我从科协手中收购了电脑报的股份，所以听你父亲提起过你。至于说不可告人的阴谋。。。”张晨笑了笑，“如果我说希望你来为我工作，不知道这算不算不可告人的阴谋。” 魏大仁跟见了鬼一样：“为你工作？你究竟是谁？为什么找到我？” 张晨左手虚按：“兄弟，放轻松，轻松。自我介绍一下，我是一名专业的投资人，有一家自己的风险投资公司，当然，我目前的生意主要在美国。但同样，我在国内也有不少投资，电脑报就是其中之一。” 魏大仁眉头略皱，“风险投资公司？是什么公司？做股票的？” 张晨哈哈笑道：“打个比方，你想开一家公司，但是没有钱，而你也没有抵押物，不能从银行贷款，那你怎么办？” 魏大仁无辜道：“有没有钱不重要啊，只要有业务，公司就能开起来。” 张晨无语：“加入你想做的这个生意需要大笔的前期投入呢？比如现在的计算机行业。可能长达几年的时间都不能盈利，你也没钱，银行又不贷款，但你又认为很有前景，是不是就看着机会错过了？” 看魏大仁又要发表看法，张晨连忙道：“风险投资公司做的就是这方面的业务，最初的风险投资，就是创业者缺钱的情况下，找到一个投资人，用出让股份的方式，换取投资人的投资。” “当然，他需要先对自己的公司价值有一个大概的估算，比如他估算自己的公司未来能发展成一个价值5000万的公司，他的启动资金至少需要100万。那么，投资人会用一百万换取这家公司一定比例的股份，比如10%。” “如果创业者的公司真的做到了5000万，那么投资人的一百万就变成了五百万，而如果创业者陪得一干二净，投资人也跟着赔钱。而这个钱，是不用创业者归还的。这就是风险投资。” 魏大仁双眼放光：“那这样的话，我说我的公司值一个亿，岂不是转眼间就能得到一千万？而且这1000万也不用还，还能有这种好事？” 张晨冷笑着摇摇头：“怎么可能，我们投资任何一个公司，都是慎之又慎，会严格评估这个公司未来的发展前景。同时我们也会对创业者团队做很严格的背景调查和尽职调查，想在我们面前浑水摸鱼，可要比从银行骗贷难多了。” 魏大仁似懂非懂的点点头，“那你让我去给你工作做什么？就做这个什么投资人？” 张晨未知可否：“你很有潜力，自从上次你跟我提到你现在一直搞的这个饭馆的口碑运营，我就觉得你很有潜力。要知道，不是每个人都能在大学时代攒出第一桶金的，而且还是用如此创新的方式。面对机会，你比常人更敏锐，这是一个合格的风险投资人最重要的素质，所以，我说你很有潜力。” 魏大仁眉花眼笑：“也就是说，你想让我去你的公司做这个什么投资人？问一下，我能管多少钱？是投资什么公司都可以吗？” 张晨摆了摆手指：“别误会，我刚刚说的是你很有潜力，但也仅仅是潜力而已。所以如果你愿意来我这里做，也会从基层开始做起，一步一步的学习，直到你搞清楚风险投资究竟是怎么回事。” “这对你来说，这是个难得的机会。我知道你一直以来想过的理想生活就是田园牧歌，但你老师的事情应该也让你的观念有所转变。” 魏大仁目光闪动：“你就是因为觉得我有潜力，才来找我的？” 张晨笑了笑：“应该还有一个原因吧，就是我发现你非常善于揣摩人心。” 魏大仁一愣，什么意思？ 张晨似笑非笑的看着魏大仁：“你今天答应出来吃饭，其实就是为了找机会和我说王老师的事情吧？你应该早就知道我的身份，刚刚的戏演的不错。” 魏大仁脸色大变，强自镇定道：“我不明白你说的什么意思。” 张晨看着魏大仁：“在心理学中，有一门学科叫做行为心理学，其中很重要的一部分研究就是通过人的微动作判断人的真实心理。” 张晨身体微微前倾：“你一开始跟我讲王老师的故事的时候，身体不由自主的前倾，双手无意识的搓动，说明你心里有些紧张并且抱有期待，很希望给我施加压力。而后来我问你王老师姓名的时候，你双拳紧握，瞳孔缩小，说明你注意力已经高度集中，我的反应将对你心中期望的事情起到决定性的作用。而后来你惊讶的表情。。。。。。” 张晨耸耸肩，“不得不说，演技有点差。” 第331章 恶作剧 魏大仁长呼一口气，颓然道：“厉害，难怪能成为国内最年轻的亿万富翁。你比我还小三四岁，怎么知道这么多的？” 张晨微笑道：“读书、实践，所以我刚刚说，你现在也仅仅只是潜力。想要把这份潜力发挥出来，还要更多的学习和锻炼。” 魏大仁听着有些别扭，让一个比自己小几岁的男生教育，无论他心胸多豁达，终归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虽然谈不上心里不舒服，总有些怪怪的。 张晨平静道：“我刚刚说的，其实也是揣摩人心的一种，只不过是经过后天训练的。你在这方面的天赋很强，更接近于一种直觉上的反馈，不得不说，虽然我能够看出你的目的，但还是被你摸透了心思。” “所以，不用担心，无论你是否愿意毕业后来我这里工作，我都会资助王老师一家。” 魏大仁郑重道：“谢谢你，这是真心的。” 张晨笑道：“没那么严重，坦白说，这也只是举手之劳，我只是花钱买一个心安而已，有时候助人也是助己。” 魏大仁点点头：“其实我也有这种感觉，这次虽然把存的钱都给了王老师，虽然确实舍不得，但心情很痛快。如果我不花这笔钱，可能这辈子想起这件事来，都会自责。” 魏大仁端起茶杯：“就像你说的，这件事情确实对我有所触动。当然，我到现在为止，也不认为赚钱就应当是人生的目的。但至少我现在明白了一件事，想要获得真正的自由，就必须先获得财务自由。” 张晨也端起茶杯：“欢迎。” 两人以茶代酒碰了一杯。 魏大仁正色道：“好吧，我该怎么做？” 张晨笑了笑：“你现在四级还没过吧？先把四级考下来再说，你还有六个月的时间，进入大四，基本就是实习阶段了，我不希望到时候你连一个二本的学位证书都没有。” 魏大仁有些尴尬：“好吧，我尽量。” 张晨突然笑道：“大仁，刚刚你说到自由，你知道真正的自由是什么吗？自由不是你想做什么就能做什么。” “而是你不想做什么就可以不做。” 凌晨四点，帕拉奥图，斯坦福 凌乱的宿舍中，拉里佩奇仍旧聚精会神的盯着电脑。 “ok，试着走一下。”拉里佩奇自言自语道，在没有人的情况下，他还是会说话的，只是说给自己听。 屏幕上的代码快速向下滚动，十几秒钟后，光标在最后一行停了下来。 “哈！”拉里佩奇有些兴奋，至少这一次，在这版代码中，没发现什么显而易见的bug。 “还差最后一步。。。。。。ok！” 拉里佩奇把这段算法代码接入自己的网站后台，“试一试。。。。。。输入凯丽金。。。。。” 页面缓缓打开，以凯丽金为关键字的网页根据受欢迎程度排序，出现在拉里佩奇面前。 “yes！”拉里佩奇兴奋地狂吼一声。 “whatthefxck！”隔壁的室友愤怒的喊了一声，“你在底特律汽车尾气吸多了吗！？还是你的baopi环切手术失败了！？” 拉里佩奇的激动之情消失的无影无踪，慌乱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走到卧室门口听了听外面的动静。 “呼~”听到隔壁室友没有再发出可怕的怒骂，拉里佩奇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 成功了！拉里佩奇激动地在地上走了两圈，迫不及待的想把这个消息告诉自己的好基友谢尔盖布林，但看了看时间，又把手中的无绳电话放回底座。 拉里佩奇兴奋的一晚没有睡着，甚至连床都没上，劲头十足的在电脑上不停地修改着bug，直到早上七点半的闹钟响了，拉里佩奇才如梦初醒，揉了揉脸，重新拿起电话，给谢尔盖布林的宿舍打电话。 “噢，拉里，到底有tm什么事情？”谢尔盖布林带着浓重的鼻音抱怨道，“我才睡了两个小时。” 拉里佩奇顾不得后悔为什么凌晨四点没有骚扰谢尔盖布林，急促道：“完成了！” 谢尔盖布林揉了揉眼睛，“什么？” 拉里佩奇平静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backrub的rankpage，完成了。” 谢尔盖布林从床上腾地一下坐了起来，“真的？” 即使谢尔盖布林看不到，拉里佩奇仍旧点头道：“是的。” 谢尔盖布林短促的说道：“我现在就去你那里，等我会儿。” 谢尔盖布林匆匆穿上裤子，套上一件长袖帽衫，一路小跑来到拉里佩奇的宿舍。 咚咚咚的敲了敲门，拉里佩奇赶忙把宿舍房门打开，对谢尔盖布林做了一个“嘘”的手势。 还好可能室友睡得比较沉，没有什么反应，二人蹑手蹑脚的来到拉里佩奇的房间，谢尔盖布林一屁股就坐在电脑前，拉里佩奇手足无措的看了看周围，只好推过来一个拉杆箱，坐在上面。 “thisisfuckingawesome！（这特么太牛逼了）”谢尔盖布林测试了backrub之后狠狠地感叹了一句。 “fxcking！fxcking！fxcking！”隔壁的室友显然已经忍无可忍，大声怒骂，“你们两个犹太基佬这么早就要怼jj吗？” 谢尔盖布林拉开房门就要冲出去跟对方理论，拉里佩奇赶忙拉住他，“谢尔盖，不要，我们声音小一点就是了。” 谢尔盖布林怒道：“他这是种族歧视！我不会放过他！” 拉里佩奇和谢尔盖布林自然不是基佬，只不过平时两人形影不离，有些让人误会。 拉里佩奇怯声道：“这个做完了，我们就能拿到火种源10万美元中的剩余5万美元，我已经准备搬出去了。” 谢尔盖布林余怒未消，眼珠转了转，“我们现在就搬家，你赶快收拾东西，我要给这个狗娘养的一点颜色看看。” 拉里佩奇愕然道：“我还没找好房子，房间里东西这么多，怎么搬？” 谢尔盖布林握着拉里佩奇的肩使劲摇了两下：“拉里，听着，只要我们把backrub顺利卖给雅虎，我们马上就能成为百万富翁，不，也许只有几十万，但谁在乎呢？谁还会在乎你房间里这些垃圾？你只需要把电脑搬走，我们马上就可以住进帕拉奥图两千美金一个月的别墅。” 拉里佩奇犹豫了一下，“好吧，但你打算怎么对付他？” 谢尔盖布林脸上露出恶作剧的笑容：“放心，我只会让他吃点苦头而已。” 第332章 相互信赖 “很抱歉，先生们，我们有自己的搜索团队，backrub的技术是很好，但我不准备收购。”杨志远冷漠的对坐在自己面前的两个年轻人说道。 谢尔盖布林跳起来：“为什么？我们的rankpage技术比现在雅虎的搜索排序技术领先了一代！” 杨志远摊摊手：“我说了，你们的技术是很好，但现在我们不需要再搜索引擎方面加大投入。” 谢尔盖布林和拉里佩奇面面相觑，拉里佩奇艰难开口道：“100万美金呢？” 原本两个人打算估价两百万美金将backrub卖掉，拉里佩奇也能有钱完成自己的博士学业，同时也能对火种源有个交代。 毕竟火种源前期投了他们十万美金，拿了他们20%的股份，要是真赔了，拉里佩奇还有些不好意思。 杨志远本想就此结束这段谈话，但看到这两个年轻人，不由得想起自己前两年创业的光景，心一软，解释道：“目前雅虎的战略重点是门户网站，我们要在一年内把雅虎打造成全世界最大的门户网站。雅虎现阶段所有的收购必须围绕这个主题进行。” “现在雅虎已经在纳斯达克上市，股东每最关心的就是股价，而每一笔成本的支出，都会让雅虎的财务报表在投资人眼中变得更逊色一些。” “我们的资讯顾问给我们做了详细的财务计划，雅虎并不是不需要更好的搜索引擎，但目前董事会更倾向于寻找搜索引擎的供应商为雅虎提供服务，是的，我们更倾向于租，而不是买。” 谢尔盖布林仍旧心有不甘，雅虎应该是他们能找到的最好的买家了，如果雅虎不买backrub，就意味着两个人成为百万富翁的预期就此破产。 拉里佩奇的理想是留在斯坦福做一名教授，而谢尔盖布林的理想就现实多了，他希望自己能够财务自由，希望自己尽量可以不工作，希望能找一个漂亮老婆。 看到两人心有不甘，杨志远安慰道：“其实我建议你们自己成立一个公司，为我们提供搜索服务，当然，要经过我们的采购流程才可以。但不管怎样，这项技术都是一项有价值的技术，别泄气。” 两人垂头丧气的起身，勉强和杨志远握了握手，正想告辞，杨志远的助理走了进来，“jerry，有两位警察想要找这两位先生。” 还没等杨志远说话，两名帕罗奥图的警察就走了进来，看了看谢尔盖布林和拉里佩奇，“抱歉打扰你们，你们就是谢尔盖布林和劳伦斯爱德华佩奇吗？” 两人有些莫名其妙，点点头，警察出示了警官证后，说了一遍米兰达警告，“你们涉嫌制造一起故意伤害案件，所以我现在要逮捕你们。” 谢尔盖和拉里佩奇惊骇莫名，故意伤害？逮捕？这特么怎么回事？ 谢尔盖布林挥舞着手臂：“不可能，你们肯定搞错了！” 警察看了看手中的文件夹，“劳伦斯爱德华佩奇，你认识一位叫做凯文古德约翰逊的人吗？” 拉里佩奇紧张道：“认识，他是我的室友。” 警察耸了耸肩，“今天上午，他在卧室门口摔倒了，锁骨断了，还掉了两颗牙齿，嗯，门牙。” 拉里佩奇结结巴巴道：“他摔断了锁骨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警察挑了挑眉，“他的摔倒不是一次意外，受害者报了警，有人在他卧室门口的瓷砖上涂了一层润滑油，汽车的润滑油。我们找到了润滑油桶，应该是你的物品，根据受害者的证词，你们两个有重大嫌疑。” 拉里佩奇看了一眼谢尔盖布林，猜到应当是这个损友搞得恶作剧。 谢尔盖布林喊冤道：“这只是个恶作剧，他是个邪恶的种族歧视者，我只是想戏弄他一下。” 警察不为所动，“总之，你们被捕了，要是你们觉得受到了不公正的待遇，可以联系律师。” 两个人并没有被采取强制措施，案子也不大，律师来了之后，缴纳了保释金，两个人就被放了出来。 坐在刚租到的公寓客厅的沙发上，两人都陷入了沉默。 “抱歉，拉里，我。。。。。。”谢尔盖布林愧疚道。 拉里佩奇摆了摆手，示意谢尔盖不要太自责，毕竟对方也是为了给自己出气。 谢尔盖布林双手捂脸：“上帝，怎么会这样？保释金我们刷了信用卡，火种源的钱到了之后就可以还，但赔偿金加上律师费和诉讼费用就要几万美金，我们怎么办？该死的北欧海盗！” 拉里佩奇突然起身，拿起无绳电话，快速的开始拨号。 谢尔盖布林问道：“拉里，你打给谁？” 拉里佩奇没抬头，闷声道：“irene，她是我们的投资人。” 谢尔盖布林没报什么希望，打开电脑，继续完善rankpage，头也不回道：“好吧，也许她不想让火种源损失这10万美金，能给我们支付这笔赔偿金和律师费。” “hey，拉里，你知道吗？我觉得我们的排序算法还可以进一步改善。现在只是根据访问量进行排序，如果我们再把权重算法重新改进一下，比如针对人名和不同单词的权重频率加以甄别。。。。。。好了。。。。。ok，我再试一下。。。。。。fxck！居然不行。。。。。。再改一下。。。。。。” 谢尔盖布林改了两行代码，一回头，看到拉里佩奇在自己身后，“怎么还没打电话？你不是要和火种源的辣妞聊天吗？” 拉里佩奇平静道：“打了。” 谢尔盖布林耸耸肩：“没打通也很正常，现在太晚了，明天再试试。” 拉里佩奇：“打通了。” 谢尔盖布林一愣，“她说什么？” 拉里佩奇：“她同意让火种源的律师替我们辩护，并承担所有的律师费。” 谢尔盖布林瞪大眼睛：“你在开玩笑吧？” 拉里佩奇微露笑容：“没有，我刚刚把事情跟她说完，她就同意了。” 谢尔盖布林欢呼一声：“太棒了！”随后又担心道，“她不是要求从我们另外那5万投资中扣除吧？” 拉里佩奇摇头道：“没有。但我跟她说我们的backrub已经完成了，她很高兴，说希望明天能见一面。” 拉里佩奇脸上露出一丝羞涩。 谢尔盖布林眼珠一转：“看起来有人坠入爱河了。” 拉里佩奇连忙摇头否认，谢尔盖布林哈哈大笑。 不管怎么说，看来这场危机能够平安度过了。如果不是走投无路，两人也不会给苏灼蕖打电话，毕竟让风投知道了被投资人的劣迹，说不定会触发违约条款，到时候雪上加霜，可能就真的完蛋了。 能找到一个如此信赖自己的投资人，感觉真好。 第333章 见与不见 张晨刚刚回到滨城就接到了孙洪彬的电话。 “彬哥，你这消息也够灵通的，我才刚回来，还没进家门呢，你就知道了，是不是在我身边安了个间谍啊？”张晨在电话里笑嘻嘻道。 孙洪彬不知道张晨是真的开玩笑还是借着开玩笑的口吻起了疑心，也笑嘻嘻解释道：“我刚和刘明联系过，说大伙儿一块儿晚上出来聚聚，他说你应该这两天就回来了，我就想着给你打个电话。” 张晨看了看表：“今天不行了，我得赶紧回家，爹妈念叨几天了，今天说什么也得回去吃饭。” 孙洪彬理解：“刚回来，是得先回家看看。这几天什么时候有时间？咱们几个人出来一块儿聚聚，香水湾正好马上冬季停工了，我这最近也没那么忙了，你明后天有时间吗？” 在工程方面，孙洪彬虽然有建两栋楼的经验，但那毕竟是为房管局代建，算是承包工程。而香水湾，是孙洪彬真正意义上自己开发的第一个项目。 对于开门红，孙洪彬极为重视，发誓要一炮打响顺池的知名度，要让滨城整个地产市场看一看，他孙洪彬是怎么运作项目的。 张晨想了想，“明天。。。。。哦，24号，不行，我24、25号都没时间，要不然你们先聚吧？我刚回来，事情太多。” 孙洪彬嘿嘿笑道：“理解，贵人事忙吗，那你看看元旦前哪天有空？” 张晨有些奇怪，孙洪彬挺直爽的一个人，往常没这么磨叽：“彬哥，你是不是找我有事儿啊，有事你直说不就行了。” 孙洪彬嘬了口牙花子，“也不是我找你有事，是有人想来滨城和你见一面，跟我打听你哪天有时间。” 张晨奇怪：“有人想见我？谁啊？” 孙洪彬：“老刘，刘传之。” 张晨哑然失笑：“彬哥，你离开联响都多少年了，就算当年老刘对你不错，但后来的事情也让你们两清了，你说你趟这浑水干嘛呢？” 孙洪彬正色道：“话不是这么说，我和老刘当年确实有嫌隙，但没他，也没有我今天。要只是杨源庆开口，我最多跟你提一下。但老刘找到我，这事情我还真得帮忙。” 刘传之。。。。。。 张晨略略沉吟，“彬哥，这样吧，我这些日子本来就要去京都一趟，到时候我抽时间去拜访刘总一趟，但具体日子我真说不好。” 孙洪彬高兴道：“有你这句话就成，对了，你们下手也够狠的，联响最近销量下滑了至少三成，得饶人处且饶人吧。” 张晨冷笑道：“彬哥，这事儿你还真得跟刘明说，他才是外星人科技的董事长，我就是个小股东，连董事都不是。再说了，当初联响怎么整外星人的你应该也听刘明说了，要不是我们反应快，现在外星人就已经被他整垮了，当初他怎么不得饶人处且饶人啊？” 孙洪彬碰了个钉子，尴尬道：“算哥哥失言。”随机自嘲道，“我也是觉得老刘这么大岁数了，能跟我开这个口，挺不容易的。而且这事老刘确实也不知道，我觉得老刘还是挺有诚意和解的，所以跟你提一句，你要是不愿意，当哥哥没说。” 和解？张晨心中冷笑，怎么和解？ 他和刘传之还有杨源庆都没有私人恩怨，不过生意场上就是这样，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联响已经是国内市场占有率最高的pc机供应商，外星人想要成为市场上的老大，必然要挑战联响，两方面的利益点是完全冲突的，根本没有和解的基础。 国内市场足够大，厂家再多也能吃得饱是用来骗对手的，要是自己也信了，那才是真傻。 但张晨自然不会傻到和联响撕破脸皮，在自身还没强大到可以反杀联响的时候，必然要放低姿态，麻痹对手，让对方放松戒心。 高筑墙、广积粮、缓称王，这是张晨给外星人定下的长期战略。 张晨在国外，玩的是资本，相对被投资人一方，投资人一般都处于强势地位，当然可以嚣张一些。甚至姿态越高，越能得到别人的尊重和信赖。 但在国内，张晨搞的不止是投资，无论是外星人、门户网站还是科洛托，实际上都已经参与了具体经营。加上华夏文化中对低调中庸的推崇，处事方式自然和国外有所不同。 到什么庙，念什么经。 心念一转，张晨笑道：“你说这话不就是见外了吗，我就是对之前联响的下作手段来气。” 孙洪彬爽朗的笑道：“就知道你没那么小气，行，回头你有时间了给我打电话。” 到家前，张晨又给林小夏也打了个电话，告诉她自己回来了。 林小夏最近正忙着期末考试，她们不止有文化课考试，还有专业考试，对于艺术生来说，专业考成绩比文化课重要多了。 “小夏，最近进步的很快，形体这一部分是你的强项，但有些动作还不够标准，下周就是期末考了，你还得把这段舞多练一练。”专业课老师和颜悦色的对林小夏道。 林小夏乖巧的点点头，学校里是个小社会，藏不住秘密。自从上次张晨帮她教训了赖小玉后，在王芳这个大嘴巴的宣扬下，整个学校都知道林小夏有后台，甚至有些传言越传越玄，也就没什么人再过来触这个霉头。 到更衣室脱下练功服，换上平时穿的运动服，林小夏发现手机上有一个未接电话，张晨的。 再打回去，关机了。 张晨也郁闷，重生后总忘记给手机充电，也怪这时的手机待机时间太长，大部分都能待机一周时间左右，不像后世的智能机，频繁使用，需要一天一充甚至两充。再加上现在的手机也没什么功能，除了打电话发短信以外，张晨都想不起来把它从口袋里拿出来看一眼，经常直到没电关机了才会发现。 吴天把自己手机拿出来，递给后座的张晨：“您用我这个打吧。” 张晨看看外面，再过一个路口就到家了，随口道：“不用了，马上到了，回家在充电。对了，到前面建国路夜市的时候停一下，我去买点熏肉带回去。” 刘金龙道：“我去买吧。” 张晨道：“不用，你不知道哪家的熏肉好，我自己去。” 建国路夜市距离张晨家不远，里面有一家熏肉做的极好，门脸很小，但每天都排队，直到二十年后也是如此。 买了二斤熏肉，张晨提着塑料袋往回走，却看到一个卖炸串的摊位前也挤满了人。 卖什么的？生意不错啊，以前没见过。好像是个姑娘和一个中年男人在摊子上忙活。 张晨不由得多看了两眼。 “两串鹌鹑蛋、两串鸡排、一串豆腐，东西齐了，两块二。” 陆心怡？ 张晨看了两眼，脚步没停，回到车上。 第334章 家电卖场 泰国的金融风暴短时间内进入了一种诡异的平静，自从上周泰国政府动用了30亿美元的外汇储备干预外汇市场，将泰铢对美元的汇率钉在了25:1的价位上。 索罗斯的第一次进攻，无功而返。 国际舆论普遍认为，此次国际炒家对泰铢的进攻已经完全破产，东南亚新兴经济体具有足够的实力来抵抗国际炒家的攻击。 泰国政府弹冠相庆。 但张晨知道，这只是短时间内的宁静，不过是索罗斯的一次试探性进攻而已。泰国政府的仓忙应对，更是坚定了索罗斯的信心。 国际炒家正在积蓄下一波的攻势，到时候，泰国政府就没这么容易挺过去了。 张晨回到家后，把自己现在到底在做什么，化繁就简的和父母聊了聊。 张国强和苏文锦虽然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但听到儿子这段时间的经历，仍旧震惊不已。 两亿美金，这是自己生的那个儿子吗？ 张晨倒是云淡风轻，表示实际到手没那么多，其中还包含了一亿美元的aol股票，要一年后才能过解锁期。不过现在aol的股票涨势喜人，两周内涨了15%，相当于张晨又赚了一千五百多万美元。 为了不影响苏文锦养胎，奶奶被小姑接走了。张晨回到房间，插上充电器给手机充电，又给林小夏打了个电话告诉她自己已经回来了，随后打开电脑，开始给刘秘书写邮件。 刘云开做了杨铸平三年的秘书，明年换届，不出意外自己的老板就能成正职，可能自己能跟着平步青云，更可能调到某些职能部门做个司长。 身为领导身边人，刘云开非常清楚杨铸平在关心什么，过去一个月东南亚汇市的问题，是杨铸平最关心的几个问题之一。 上周泰国动用30亿美金的外汇储备平息汇率波动的时候，国内众多专家都认为这只不过是一次偶然性的事件。 刘云开前几天私下里联系过张晨，想听听张晨的看法如何，毕竟当天张晨给他留下的印象太深了。 张晨答应刘云开帮他写一份完整的分析报告，前两天实在太忙，没顾得上写，正好回到家，先把刘云开的作业交了。 当写到“如国际炒家在泰国的后续攻击中获得足够的利益，极有可能会转而进攻印尼、菲律宾、甚至香江”这句话的时候，张晨心中一动，犹豫再三，还是在这份报告的后面备注了一句：“如印尼发生严重的金融危机，转为政治动荡的可能性很大，加之其国内政府极度排华，为了转移国内矛盾，印尼华人极有可能成为其中的牺牲品，再次爆发类似1965年的排华运动。” 写完了整篇报告，张晨复核了两遍，看看有没有什么公式引用和逻辑上的错误。 把报告发到刘云飞的私人信箱，张晨这才洗澡睡觉。 第二天一早，张晨先去了一趟idg的办公室，向众人了解了一下最近的运营情况。 沈南朋进入角色的速度还是蛮快的，他这一组新人多，黄知非和刘艾都是入职不满一年的新人，此前干的基本都是助理的工作，ptv-china团队转为idgvc之前，才刚刚转正。 沈南朋带着两个新人，在做完顺池的案子后，马不停蹄的在全国考察项目，张晨看过沈南朋团队的报销单，是周权团队的两倍以上，几乎都是差旅费。 沈南朋做事情条理性很强，目标明确。纵使张晨当初对他说衣食住行、生老病死都是投资方向，但沈南朋深知，公司大的战略可以这样，但做具体工作，一定要抓住一个方向深挖，东一榔头西一棒子肯定搞不好。 张晨仔细翻阅着沈南朋交上来的七个项目的各种报告书，不得不承认，沈南鹏调教手下的能力远在自己之上。 在张晨接管idg之前，为了熟悉每个投资经理的情况，刘艾和黄知非以前做的什么项目分析、市场调研、尽职调查之类的报告他也看过不少，当时这两个人做的东西太过稚嫩，错误良多。 但现在再看两个人交上来的东西，赏心悦目多了，逻辑严谨、数据详实，看得出来，沈南朋对这两个人是下了功夫的。 看完了七个项目的报告，张晨沉思了一会儿，把沈南朋叫到办公室：“neil，我问一下，你是怎么选择电器卖场作为自己的主攻方向的？” 沈南朋还以为张晨对这个方向不满意，解释道：“是这样，我非常同意你上次说的，的确，现在所有行业都在大发展阶段，只要投对了人，任何行业都有赚钱的机会。我选择电器卖场作为投资方向主要考虑了三点。” “第一，这是一个领先时代半步的行业。目前国内家电行业的销售火爆，但渠道单一，大多在综合性商场和小的家用电器店进行销售，还没有一家真正的全国连锁的大规模电器卖场出现。但消费者，实际是有这个需要的，因此，大规模连锁电器卖场必然会成为一个新的趋势。” “第二，对资本需求的迫切程度。的确，所有行业都在大发展，但每个行业对资本的渴求程度不同，我们投资所获得的收益也就不同。电器卖场这个行业，对现金流要求很高，并且会快速扩张。那么，在启动阶段，其对资本的渴求程度也最高。作为资本方，我们能够掌握一定的主动性，这一点，是其他行业难以相提并论的。” “第三，资源的互补性，目前国内电器卖场行业，表面上看，缺的是资本，但实际上，缺的是融资渠道。家电卖场的营业模式决定了他们的融资极有可能是常态化的，但由于他们都在起步阶段，很难从传统的融资渠道源源不断的融资。而我们，能在初期给他们在常态化融资上提供帮助。一旦有一两家全国连锁卖场出现，这种渠道上的优势又能全力反哺我们投资的其他行业，资源互补性强。” 张晨点点头：“我非常同意你的看法。” 沈南朋的分析让张晨见识了什么是眼光，能够在一家大型电器卖场都没有的年代，看到连锁电器卖场的机会，并且判断会出现一到两家全国性的连锁卖场，眼光之高，令人叹为观止。 沈南朋松了口气，笑道：“我还以为你会因为家电行业的激烈竞争而不赞同进入这个行业。” 张晨从七个项目中抽出几份投资报告，“这三家我建议追加投资，你可以和他们多聊一聊，如果可能，尽量取得10%以上的股份。” 沈南朋接过三份报告书，低头一看。 国美电器、苏宁电器、永乐电器。 第335章 搜索 汤淼淼和张晨都回了国，辛巴就留给苏灼蕖照顾。 苏灼蕖其实之前一点也不喜欢猫，她总认为猫的眼睛在光线下会眯成一条线，看起来太邪恶了。 辛巴非常聪明，能分辨对方是不是真心喜欢自己，在汤淼淼和张晨还在的时候，辛巴根本就不理苏灼蕖。 但汤淼淼出去几天了，也还没回来，辛巴开始慌了，趴在汤淼淼床下琢磨了一天，毅然决然的跑到苏灼蕖身边蹭脑袋卖萌去了。 换了一袋妙鲜包。 拉里佩奇和谢尔盖布林看到这么大一只猫，都有点害怕。 辛巴绕着二人转了两圈，嗅了嗅，虎视眈眈的趴在苏灼蕖脚边。 拉里佩奇不自然的挪了挪身子，他非常不善于面对这种情况。 苏灼蕖好奇的打量着两人，原本她决定投资这两个书呆子，不过是因为对方要的钱很少，而且做的又是现在大热的搜索。 当时她也做过风险评估，如果他们所说的技术真能实现，毫无疑问，至少卖给雅虎或者infoseek也能值一两百万美元。 但她现在对这两个人感兴趣，完全是因为张晨对这两个人异乎寻常的关注。 “抱、抱歉。但是我们现在确实急需这笔钱，而且我们的rankpage技术想要急需开发，也需要资金，所以，能不能把剩下的钱尽快给我们？”拉里佩奇不敢看苏灼蕖，结结巴巴道。 苏灼蕖突然道：“听说你们租了一间2000美金一个月的别墅？” 拉里佩奇和谢尔盖布林面面相觑，没想到苏灼蕖第一个问题居然是这个。 二人茫然的点点头。 苏灼蕖板着脸道：“把它退掉。” 谢尔盖布林瞪大眼睛：“为什么！？我们需要这栋房子！” 苏灼蕖面无表情：“你们现在还剩下五万美金，一套别墅月租金就是两千，一年仅房租支出就占到了你们剩余资金的一半。” 谢尔盖布林脸憋得通红：“我们会尽快把backrub卖掉的。” 苏灼蕖：“卖掉？你们跟雅虎和infoseek都谈过了，结果呢？infoseek说他们已经自己开发出了下一代的搜索技术，而雅虎要转型成为门户网站也拒绝了你们。如果没有我们继续注资，可能这项技术就会胎死腹中。” “你们要搞清楚，现在是在经营一家公司，而不是小孩过家家。创业阶段最重要的就是节约资金，你们在不该花钱的地方花了太多钱，看看你们给我的资金使用报告，1200美金的皮划艇？你们要转学去牛津还是剑桥？320美金的遥控飞机？你们还在读10年级吗？” 两人脸憋得通红，谢尔盖布林争辩道：“但我们已经把rankpage做出来了。” 苏灼蕖哼了一声：“好吧，这是你们唯一的亮点了。但你们要知道，乔布斯是在车库创造出的苹果，威廉休利特和大卫帕卡德也是在车库创造出了惠普，福特、迪斯尼也是从车库起步，甚至比尔盖茨，都是从车库起步，创立的微软帝国。而你们，在什么都没有的情况下，居然每个月花两千美金租了一间别墅？” 谢尔盖布林嘀咕道：“那是因为我们没有车库。” 苏灼蕖挥挥手：“那好吧，隔壁正好有车库在出租，我已经把它租下来了，现在转租给你们，一个月只收你们200美金。” 拉里佩奇眼中放出热切的光芒，吭哧半天：“irene，我们会马上退掉那套别墅。” 谢尔盖布林看看色令智昏的基友，心中哀叹不已。 苏灼蕖脸色松动下来，递给他们一张支票。 拉里佩奇接过一看，十万美元。 不是说好了五万么？ 苏灼蕖揉了揉身边的辛巴，“多出来的五万块钱，算是火种源给你们的无息借款，zack非常看好你们的rankpage，这笔钱交给你们，是希望你们能够进一步完善它，好能尽快市场化。要你们退掉房子，是为了告诉你们应该怎样运营一家初创公司，要知道，硅谷现在每天都有无数新的创业者，也有无数拿到种子资金的企业倒闭，而倒掉的这些公司，失败的原因中，总有一条是不会花钱。” 拉里佩奇和谢尔盖布林感动万分，不止多给了他们钱，还教导他们如何经营，当初找火种源投资，真是找对了。 苏灼蕖漫不经心道：“既然你们的rankpage卖不出去，那backrub的下一步计划是什么？” 谢尔盖布林道：“我们还没想好，但jerry杨说让我们参与他们的技术招标，如果能够中标，我们可以做他们的供应商。” 拉里佩奇不想骗苏灼蕖，低头看着脚尖道：“我们就是在jerry杨的办公室被警察带走的，这件事可能也泡汤了。” 谢尔盖布林怒目而视。 苏灼蕖漫不经心道：“你们没考虑过自己创立一个搜索网站吗？似乎你们也只有这一条路了。” 谢尔盖布林颓然往沙发上一靠，：“想过，但现在搜索市场已经饱和了，雅虎、infoseek甚至包括aol，都涉足了搜索业务，即使我们的技术更好，这些大公司也很轻松就能击败我们，不会有用户来购买我们的搜索服务的。从可行性上来说，jerry给出的方案是最有可能的——做大公司的供应商。” 苏灼蕖点点头，她也觉得有道理，但想想张晨之前布置给他的任务，开口道：“如果你们想要自己做一个搜索网站，火种源愿意为你们做100万美元的投资。” 拉里佩奇和谢尔盖布林不可置信：“啊？” 苏灼蕖摇头道：“这不是我的意思，是zack的，坦白说，我和你们的看法一样，都觉得搜索的市场已经饱和。不只是我，硅谷所有的风投几乎都是这种认知，已经很少有人再向搜索团队投钱了。” “但zack的认知和大家都不一样，我也搞不懂他怎么想的，如果你们对自己做搜索网站感兴趣，可以和他聊一聊。不过，他现在正在华夏，要一周后才能回来，你们可以认真考虑一下。等他回来后，和他见一面。” 拉里佩奇被这个消息搞得有点晕，嗫嚅道：“可是，可是我更想要留在斯坦福当一名讲师。” 谢尔盖布林也不太情愿，他更想一次性把rankpage技术卖掉，赚上一大笔钱，然后就可以享受人生了。 苏灼蕖笑道：“哈哈，你们真是太可爱了，你们刚刚背上了案底，斯坦福虽然不一定把你们退学，但留校的可能性似乎已经很低了。” 拉里佩奇和谢尔盖布林相视一眼，干！怎么忘了这回事。 两人走出汤淼淼的别墅，谢尔盖布林发现拉里佩奇一直在傻乐。 “嘿，拉里，你没事吧？”谢尔盖布林担心问道。 “irene说我们可爱。。。。。。” 第336章 引渡 陈武和黄海生已经逃了两天了，他们做梦也没想到，几个人刚刚回国，还没有出羊城境，就被一群武警围堵。 也活该他们倒霉，原本虾仔是想安排他们跑路去墨西哥，但虾仔从社团的律师口中听说美国正在和墨西哥谈引渡条约，有可能马上就会签了。 这样一来，虾仔难免心头打鼓，万一刚把人送过去，华人在那边又太显眼，没多久被抓了，被引渡回美国不就什么都完了？ 虾仔前两年在合盛堂负责过一段时间的偷渡业务，对旧金山到羊城这条偷渡线路很熟悉，而国内又是肯定不会和美国签引渡协议的。 陈武黄海生这些人更是巴不得回国，有了虾仔的承诺，又能回国看看，何乐而不为呢。 坐在集装箱里躲过美国海关的搜检，到了公海上就把他们放了出来，进入华夏领海再进集装箱躲着，倒是没受什么罪，好酒好菜鲜活水产吃了不少，反而比离开美国前胖了一圈。 出了羊城港，满以为就此海阔天空，哪怕虾仔就把他们扔大陆了，但几个人觉得，自己手里有钱有枪，怕个屁，说不定在国内一样能出头，混的比在美国还好呢。 这人啊，只要开过杀戒，心态也就不一样了。 几个人没高兴多久，刚出了羊城港，就遇到一层又一层的盘查，身份证明这些人肯定是没有的，只能躲着走，想住店，又都要身份证，查的严得很。 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小旅馆，花了一百美金的高价，旅馆老板才不情不愿的把这几个人收留下来，开了一个六人间。 可谁成想，半夜旅馆就被武警直接端了，是的，根本不是警察，而是武警！ 直到和武警交上火，这几个人才意识过来，这特么就是冲他们来的！ 五个人被击毙了三个，跑出来的就只剩下自己两个人，陈武想到这里就忍不住掉眼泪。 “武哥，怎么办？”黄海生喘着粗气。 陈武看看四周，旁边是个货站，两人偷偷摸摸的上了一辆去鹏城的大货车。 过检查站前，两人就从大货车的后斗跳了下来，陈武决定了，去香江！ 不知道大陆这边的武警为什么追杀自己，但无论如何，大陆是没办法待了，只有去香江，再从那边想办法去其他地方。 去香江的路程出奇的顺利，两人到了鹏城就没再遇上追杀，陈武和黄海生凭着多年混社会的经验很轻松就找到了当地一个蛇头。 实际上，现在香江蛇头的生意已经很差了，毕竟马上香江就要回归了。 虽然大陆承诺五十年不变，马照跑舞照跳，但万一大陆不理这承诺呢？ 而关防口岸，也没有前些年那么紧了，给了蛇头点钱，在蛇头的掩护下，两人顺利进入香江境内！ 在盐田登陆后，两人哈哈大笑，总算是躲过一劫，到了香江，就什么都不怕了。 陈武和黄海生毕竟是见过世面的，纵然是大白天，也不鬼鬼祟祟，反而说说笑笑的拦住一辆的士去中环。 开了十分钟左右，陈武心念一动，“的士佬，怎么又进山了？不是说好去中环吗？” 司机闷声道：“第一次来香江吧？香江山多，去香江岛当然要过山啦。” 陈武哦了一声，心刚刚放了下来，就看到后视镜里的的士司机露出诡异的笑容。 不好！陈武刚想动作，的士司机却是一脚油门，将车直接开出路肩，撞到旁边的山体。 砰地一声，水箱破裂，气囊弹出，水蒸气混合着沙尘，的士里有一股爆炸的火药味。 陈武和黄海生两人在后座都没有系安全带，被撞得七晕八素，差点甩出车厢。 再看司机，也被震得半天喘不过气来，但好在安全带和气囊都起到了保护作用，反而没有他们情况严重。 陈武右手掏向怀里，伸手拿枪，他心知这是被人追杀到香江来了，他顾不上考虑为什么到了香江还会被追杀，只想赶快杀掉这个不知什么来路的的士佬，逃之夭夭。 手刚刚握到枪柄，两只手枪就抵在了他和黄海生的太阳穴上。 “不许动！香江皇家警察！” 陈武却有一种莫名其妙的解脱感，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是的，道格，人已经被香江警方抓住了，旧金山警方可以通过正常的引渡途径把这两个人引渡到美国接受审判。”张晨坐在办公室里的真皮座椅上，双腿不雅观的搭载老板台上打电话。 大飞心情忐忑的坐在张晨对面。 在华夏大陆抓这两个人不难，这两人自从下了船就已经被暴力机关盯上了。之后的武警围剿之类的行为只不过是看到几个人都身怀枪支，怕引起更大的动荡，所以干脆杀了几个，反正持枪拒捕本身也该枪毙。 陈武和黄海生能够这么顺利的逃到香江，纯粹是大陆这边防水的结果。之所以防水，是因为华夏和美国并没有签订引渡协议，即使抓到了人，也不可能交给美国警方，事关国体，不可轻忽。 因此汤淼淼的大舅想出了一个主意，把这两个人逼出境，而羊城距离香江不远，这两人必然选择香江作为落脚点。 香江现在正在和美国谈引渡协议，虽然还没有正式签署，但两地警方合作比较多，在国际刑警组织的框架内搞了一个临时的引渡条约，只要美国警方提出引渡请求，香江警方基本不会拒绝。 “保险起见，最好旧金山警方能够把周国强多关押一些时日，具体怎么操作你们更有经验，只要这两个人一到美国，周国强这个案子就钉死了。但为了我们大家的利益，最好还是等我们同赵崇林谈好了你们再给香江警方下引渡申请。” “好，我会尽快处理，放心，两万张票的承诺我记得。” 挂掉道格的电话，张晨对大飞道：“我给你买好了后天飞旧金山的机票，你去和赵崇林谈一下，告诉他，黄海生和陈武在你手里，只要他和洪门元老能扶你做虾仔的位置，你就把陈武和黄海生交给美国警方，而且，你会做污点证人指证周国强。” 大飞吓得魂飞魄散，“我坐虾仔的位置？他可是合盛堂的当家红棍。” 张晨悠然道：“他现在已经不是了。” “啊？”大飞一脸懵逼。 “他现在是洪门的二路元帅。” 第337章 姻缘 大飞痛哭流涕：“张老板、张爷，你就饶了我吧，打死我也不敢啊。而且现在虾仔正在追杀我，我回到旧金山不是找死吗？” 张晨心里撇了撇嘴，但仍旧温言道：“别这么担心，我会派人保护你。现在虾仔已经被抓了，而且警方目前不予保释，不会有危险的。” 就算虾仔被抓了，大飞也不敢冒这个险，抹抹眼泪，“您就把我当个屁放了吧，您救我一命，我做牛做马报答您，但这可是要命地事儿啊。” 张晨眼神渐渐转冷：“我还以为你现在比以前变得有点志气了，看来我想错了。那好吧，我也不勉强你，既然你不愿意，那就走吧。” 大飞讷讷半天，没敢看张晨眼睛，羞愧的往办公室外面走。 张晨突然道：“刘飞！” 大飞一愣，没想到张晨居然记得他全名。 张晨漠然道：“既然已经回国了，就回家看看吧，你父母已经五十多了，出去这么多年，既然回来了，就多孝顺孝顺他们吧。” 大飞抿了抿颤抖的嘴唇，想说什么，但却什么都没说出口。 张晨叫吴天送一下他，吴天把他送到公司门口，伸手道：“对了，员工卡给我，我得交还人事。” 大飞默然从上衣口袋里掏出吴天当时给他办的临时员工卡，攥在手里，咬了咬牙。突然转身快步冲回张晨的办公室。 三十余年一事无成，今日有了机会，难道真要放弃不成？ 想到村里人鄙夷的眼神，想到给华仲兆做小弟时的屈辱，想到在美国这么多年野狗似的生活，再想到仍在老家为自己操碎了心的父母，大飞在心里怒吼一声：我叫刘飞！我不是废物！我要出人头地！ 大飞红着眼走到张晨面前：“张总，你让我怎么做？” 张晨看了看他，“想通了？” 大飞重重的点了点头，羞愧道：“过去几年，我都忘了我自己还是个人，每日浑浑噩噩，我不想再这样下去了，我想以后能风风光光的把父母接到美国，让他们过几天好日子，我。。。。。。”大飞眼圈一红，眼泪掉了下来。 张晨等他哭完，平静道：“你要想好，这可不是没有危险的。” 大飞咬牙道：“我想好了，全听您的。” 张晨笑了笑：“好，但既然你答应了我，就不能反悔，否则后果你是知道的。” 大飞心里突突了一下，他深知对方并不是恐吓自己，既然能布局在香江抓到黄海生和陈武，又能在美国影响旧金山警局的动向，捏死他真的和捏死蚂蚁差不多。 大飞点点头：“我不会反悔的，这是我自愿的。” 张晨盯着他看了一阵，看得大飞心里有些发毛，“我会让两个人跟你一起去旧金山，到时候他们会保护你。你到了之后，和现在的洪门龙头赵崇林联系一下，告诉他，我们有办法彻底解决虾仔这个麻烦，但他和这些元老需要把你扶成洪门的二路元帅。” 大飞疑惑道：“张总，虾仔确实想对你不利，你要除掉他我能理解，但我当上这个二路元帅有什么用？你现在家大业大，又何必掺和这些脏事？” 张晨笑了笑：“旧金山的华人社区需要有个真正能站出来代表华人利益说话的团体，现在的洪门，你觉得能起到这个作用吗？” 张晨没再多做解释，只是让吴天把回雨叫回公司，回雨之前一直在威廉强森身边，最近科洛托的架构不断完善，已经有了自己的保安团队，加上强森身边一堆马屁精恨不得长在他身边，少有落单的时候，张晨就把回雨调了回来。 张晨叮嘱回雨和刘金龙，保护刘飞去旧金山，旧金山的事情办妥后，去benital的训练营报道，接受国际安全学院的培训，把对方的先进经验带回来，组建一支真正专业精锐的安保团队。 回雨和刘金龙既振奋又不服气，作为国内精锐部队中的精锐，两人自然是有傲气的，不相信什么国际安全学院要比两人在国内受到的训练更强。 刘金龙略有担心道：“老板，我去美国了，你身边怎么办？” 张晨笑了笑：“我会把胡凯旋调过来，你们就过去安心学习训练，我过不了几天也要去美国，benital会负责我在美国的安全。” ———————————————— 回雨和刘金龙找了个小酒馆，两人要了两瓶汾酒，叫了几盘下酒菜，回雨兴奋后却开始变得有些沉默。 回雨突然道：“班长，我不太想去美国。” 刘金龙滋溜喝了一盅酒，自从张晨从美国回来，他就再没喝过酒。 刘金龙咂咂嘴，“刚进公司的时候，公司把大伙儿户口调到滨城后，就让我们都申请了护照，十几天前，老板还没回国的时候，发了一堆表格让咱们填，还记得不？我估计当时老板就想好要让我们去美国了。要我说啊，这应该和部队里调你去读军校差不多，你说读军校是好事还是坏事？” 回雨敬了刘金龙一杯酒：“我知道是好事，但想到要走那么远，我这心里发慌。” 刘金龙有些纳闷，现在能出一趟国，尤其还是美国，是多少人打破头都求不来的机会，回雨这小伙子平时挺机灵的，怎么今天开始犯傻了？ 刘金龙正色道：“小雨，先不说这次机会有多难得，单说几个月以前，你能想到今天的日子不？” 回雨闷了一口酒：“我知道，公司和老板对我们都不错，我一个没爹没娘的农村孩子，能有今天，我从心里面感谢老板。但我是真的不太想去。” 刘金龙目光炯炯的问道：“为什么？” 回雨犹豫再三，“我找了个对象。” 刘金龙又是吃惊又是高兴，回雨这孩子从小命苦，能找到个称心如意的姑娘是真的不容易，“真的？什么时候的事？对方干嘛的？哪儿的人？” 回雨不好意思道：“就是我们宿舍楼下的，小肥羊二店的大堂经理，刘艳。” 刘金龙大为惊讶，刘艳这姑娘他也认识，都住在公司宿舍，又是楼上楼下，平时抬头不见低头见，而且最近这姑娘和自己老婆走的挺近，想不知道都不行。 刘金龙高兴道：“好事啊，我还真没看出来，你小子保密工作做得够好的。” 回雨脸通红，但肯定不是喝酒喝的，“我们也没想保密，就是她现在年纪还小，才18，我们就想着过两年等我能攒点钱，她也够结婚年龄了，再宣布。” 刘金龙哈哈大笑：“好事，真是好事！这姑娘我见过，挺不错的，你可得好好对人家。” 回雨点点头，又摇摇头，“我肯定会对她好，但现在让我去美国，我、我、我放不下她。” 第338章 拍照 刘金龙看着患得患失的回雨，突然噗嗤一笑，回雨脸涨得通红，“班长，我知道你笑话我，但我真不想离开她。” 刘金龙笑着摆摆手：“没有，我不是笑话你。就是看到你这样，想起我刚和你嫂子搞对象的时候了。” 回雨现在心乱如麻，也无心追问刘金龙和他老婆江燕是怎么搞的对象。 刘金龙自顾自道：“我俩刚搞对象那会儿，我在部队正好义务兵服役期满，当时我就想退伍来着，你们应该记得这一段。” 回雨点点头，刘金龙继续道：“再后来，我也没退伍，而是留在了部队，期间，和你嫂子结了婚，两地分居了好几年，你知道后来我为什么没退伍吗？” 回雨道：“舍不得？” 刘金龙哈哈笑道：“是挺舍不得的，但这不是主要原因，主要原因是你嫂子不让我退伍。” 回雨瞠目结舌：“啊？为什么啊？你们就这么两地分居着，就不想团聚？” 刘金龙叹了口气：“想要专业，至少要混成个连长，当时我就是个小班长，退了伍，就是回老家务农。你也看到了，现在种地连自己都养活不了，怎么养活这一家子？你嫂子想的长远，在部队，毕竟有个奔头，要是回了老家，可能这辈子就这样了。” 刘金龙语重心长道：“小雨，你太年轻了，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但身为一个男人，最重要的是什么？是能承担起家庭的重担。你现在是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有了家庭以后呢？” 回雨沉默不语，刘金龙继续道：“而且，你以为两个人搞对象，人家姑娘就希望你天天陪在身边？哪个姑娘能喜欢天天围在自己屁股后面转的老婆迷？你啊，还是先和刘艳商量商量，看看人家姑娘什么意思再说。” —————————————— 张晨去艺校接上林小夏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一个月不见，林小夏愈发清瘦，下颌都尖了不少。 林小夏穿着一件白色的短款羽绒服，下身是一条黑色的紧身牛仔裤，经过半年的专业训练，原本身材就不错的林小夏更是显得挺拔，有种大青衣的味道。 “今天怎么非要叫我出来？”林小夏忽闪着大眼睛，歪着头看着张晨。 张晨没让吴天跟在自己身边，自己开车，但吴天觉得不放心，于是开了一辆小切跟在张晨的s320后面。 张晨单手扶着方向盘，右手握住林小夏的手，“今天平安夜。” “平安夜？”林小夏有些意外，现在国人并没有过圣诞节的习惯，更没有把什么节日都过成情人节的习惯。 张晨点头道：“对，明天圣诞节，今天是平安夜。” 林小夏也握住张晨的手，“圣诞节不是外国才过的吗？” 路口红灯，张晨踩住刹车，“凑个热闹呗，现在过平安夜的人还少，再过几年，肯定人越来越多，教堂都挤不进去。” 林小夏展颜一笑，“那咱们现在去教堂？” 张晨点点头，“教堂附近有家意大利餐厅，今天有圣诞大餐，吃完了我们再去活动。” 张晨把车停在教堂门前广场上，握着林小夏的手走进 这家餐厅是张晨提前定好的，滨城西方人不少，这里算是他们的一个据点了，其中大多数没在圣诞假期回国的老外都选择在这里过平安夜，座位还是蛮抢手的。 林小夏还在控制饮食，吃的不多，张晨见状直皱眉头，半威逼半利诱的让林小夏吃了两块披萨。 “接下来干什么去？”走出餐厅，林小夏挽着张晨的胳膊，娇憨的问道。 张晨心中一荡，但想想林小夏的年纪，心中暗骂禽兽，连忙收敛心神，“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张晨打开后备箱，从上面搬下两个大纸箱，林小夏好奇道：“这是什么啊？” 张晨把纸箱打开，“烟花。” “烟花？”林小夏有些雀跃，“是放烟花吗？” 张晨搬出一个手臂粗细的大礼花，这家伙在如今绝对算是大杀器了，吴天跑遍了滨城，才在一个国营供销社找到几枚去年剩下的。 张晨掏出一个都彭的打火机，“叮”的一声打着火，“嗞嗞”的引信声消失后，猛然“砰”的一声，林小夏吓得往后退了几步。 张晨把林小夏搂在怀里，林小夏抬头望向天空，一朵朵焰火在空中绽放。 “好美。”林小夏喃喃道。 二十响的礼炮不到两分钟的时间，就燃放完毕。林小夏恋恋不舍，“美好的东西是不是消逝得都这么快？” 张晨嘿嘿一笑，又从箱子里拿出一个一模一样的礼炮，“快不怕，咱多。” 林小夏原本有点伤春悲秋的情绪也消失无踪，雀跃着和张晨一起放烟花。 “嘿！干什么呢你们！？”两人正玩得高兴，一个穿着军大衣，带着狗皮帽子留着一点胡茬的眼镜男怒气冲冲的走过来。 张晨莫名其妙，这里是公共绿地，现在又没有不让放烟花的规定，我干什么，你管得着吗？ 旁边又跑出来几个穿着军大衣的年轻人，“老刁、老刁！你干嘛啊？别惹事啊！” 眼镜男难掩怒气：“今天这组镜头拍废了三条了，好不容易跟教堂申请的拍摄，眼瞅着时间没剩多少了，你不着急啊？” 这时又从边上钻出来几个肩扛手提摄影器材的男子，张晨一看，得了，感情人家在拍片子，虽说不知道是什么片，估计是自己和林小夏在这放烟花干扰到人家了。 虽说自己也不算理亏，但知道对方不是故意找茬，张晨也没怎么生气，“行了，我们知道了，你们先拍，拍完了我们再放礼炮。” 眼镜男也不是什么恶人，听张晨这么一说，倒是有些不好意思，颜色间有些讷讷。 吴天远远地看着，本待过来，但看到没什么事，也就没再继续上前。 张晨递给林小夏一把仙女棒，北方有的地方叫呲花，有的地方叫迪迪芯，就是那种点燃后发出呲呲呲的声音，燃烧的非常快，发出耀眼火花的棒形烟花。 张晨也拿了一根，和林小夏手中的对了一下，两根燃烧的仙女棒，火花闪耀得两人的面庞若隐若现。 “咔嚓、咔嚓、咔嚓。”张晨和林小夏侧头一看，是刚刚过来的那个拍摄组中的一个人，正拿着一个相机给两人拍照。 第339章 广告大导（今天起恢复每日两更） 胡凯旋一个箭步，冲上前去，把这个拍照的按在地上，他虽然离得稍远，但注意力始终在这边，一看情况不对，就马上动手了。 被按在地上的年轻人呼痛：“你干嘛？” 胡凯旋沉声问道：“为什么拍照？” 年轻人脖子一梗，“我拍我的，关你什么事？” 张晨在旁边听着这话就觉得别扭，刚刚体谅你们不容易，主动给你们让了场地，现在居然偷拍后还不承认，态度这么横。 张晨和林小夏走过来，示意胡凯旋放开这年轻人，拍摄组里的其他人看这边又有了冲突，纷纷又围了过来。 “怎么回事儿？怎么回事儿？”那个戴着眼镜的男青年面色铁青的走了过来。 张晨指着刚刚拍照的年青年，面色不豫，“他是你们的人？” 戴眼镜的男青年上下打量了一番张晨，扭头对拍照的问道：“章建，怎么回事？” 章建揉了揉胳膊，委屈道：“我就是给他们拍了几张照，这个人就冲过来把我按到地上了。” 张晨沉着脸，这帮搞影视的还真有点不要脸的意思，“拍照？我允许你们拍我的照片了吗？” 章建脖子一扬，“我又不是想拍你。” 张晨冷笑道：“那你想拍谁？” 章建看了看林小夏，没说话。 张晨懒得理他，对胡凯旋道：“让他把底片留下，人可以放走。” 胡凯旋伸手朝章建要相机，章建侧身一躲：“凭什么啊？不就是拍了你们两张照片吗？我们是拍电影的，拍你们两张照片是看得起你们，你以为你谁啊？怎么这么矫情啊？” 胡凯旋毕竟是侦察兵出身，防护意识可能没有回雨刘金龙强，但身手也绝对不弱，他更是有心在张晨面前表现一下。看章建仍旧叫板，不由得眉毛一扬，一个侧身探步，就把章建手里的相机拽了过来。 围观的众人中，不少人已经跃跃欲试，看胡凯旋动了手，一个个摩拳擦掌，围了过来。 被众人称为老刁的眼镜男一看事情要闹大，连忙站出来。 “兄弟，没必要这样吧？不过是几张照片而已。”老刁一面拦住自己的人，一面对张晨沉声道。 他是这一组的执行导演，剧组出了问题，他自然要出头解决。 张晨看了看老刁，“我没有随便让别人拍照的习惯，底片交出来，我可以不追究。” 老刁皱了皱眉：“过分了吧？是拍了几张而已，胶卷里还有我们拍的其他素材，给了你我们怎么办？” 张晨嗤笑道：“过分？看来你是忘了，我没义务为了方便你们拍片不放烟花，也没义务给你们提供什么素材，没经过我们允许就拍照，侵犯我的隐私，还说我过分？” 老刁怒气上涌，他是真认为张晨在故意找茬，现在华夏哪有人会因为被拍了几张照片就说侵犯隐私的？不是找茬是什么？ 实际上，后世张晨也不会因为被拍了几张照片就大动干戈，只不过这个章建嘴太臭，引得张晨不爽了而已。 混影视制作的圈子的，没几个是善男信女，老刁纵使本性不坏，也很难咽下这口气，否则以后队伍就没法带了。 刚想带着兄弟们一拥而上，就听到身后有人道：“易难，出什么事了？” 老刁一回头，“啊，导演，没事，出了点小意外。” 来人一见张晨，却不由得一愣：“嘿，巧了，又碰上了。” 张晨也有些惊讶：“好巧，张导，这才没几天，就又见面了。” 来人正是张一谋。 老刁和围观的人都大眼瞪小眼，这两人认识？ 张一谋看了看周围，不悦道：“这是什么情况？我不是说了拍摄不许扰民？” 老刁解释道：“章建拍了他们几张照片，有了点冲突。” 张一谋心下了然，估计是自己的摄影师没经过人家同意，拍了照片，而他一直认为张晨是家境比较好的留学生，估计对隐私比较看重，所以起了冲突。 张一谋问道：“章建，你拍了人家几张？” 章建不情愿道：“三张。” 张一谋用商量的语气对张晨道：“小兄弟，你看这样行不行，章建呢，确实没经过你们的允许拍了照，但胶卷里的资料确实是有用的，我让章建把相机里的底片抽出来一截，正好三张的长度，抽出来就曝光了，也不影响其他的底片，你看行吗？” 张晨本来也不是真在乎，只是讨厌刚刚这帮人的态度而已。 张晨问了一下林小夏，林小夏也没什么意见，张晨点头道：“既然您说话了，那就这样吧。”说罢扭头对刁易难道：“别以为世界以你为中心，什么都得围着你转，拍电影怎么了？你们拍电影，我给你让场地是情分，不让是本分，你们得了情分一声谢谢没说，还偷拍照片，死不认账，今天要不是张导，嘿。” 张一谋在旁边，刁易难纵然心中恼怒，也没再还嘴，张晨让胡凯旋把相机还给章建，章建不情不愿的打开相机后盖，把胶卷往前拽了拽，大概六七厘米的样子。 张一谋对张晨身边的女孩不是汤淼淼倒没有表现出异样，娱乐圈的人，对这些早就见怪不怪。 “您这是拍什么片子呢？”张晨有一搭无一搭的问道。 张一谋呵呵笑道：“哪是什么片子，就是个广告，甲方要我一个月内完工，现在还差几个镜头没完，打听好久，才听说滨城天主会的子夜弥撒搞得最好，小刁就和天主会商量了一下，同意我们拍几个镜头，到时候看看能不能用吧。” 张晨嘿嘿笑道：“没想到一个广告，您拍的还挺认真。” 张一谋摇摇头：“就算拍广告也得对的起人家，要不然以后谁还找我啊。” 张晨好奇：“什么牌子？” 张一谋犹豫道：“洗发水，一个国产的牌子，跟我说一定要做出那种欧洲贵族百年传承的感觉出来。” 张晨失笑：“我说怎么一个洗发水的广告来教堂取景呢，对了，您这拍一个广告能赚多少？” 张一谋倒没什么避讳，“不好说，看甲方要求了，大方点的，能赚十几万，一般来说也就几万块。” 张晨点点头，“那也不错。” 张一谋倒是摇头道：“一年接不了两三个广告，现在广告导演太多，大部分收个一两千甚至几百块就把活儿接了，我这样的吧，活儿少。不过也好，至少有时间能琢磨电影，要真是天天拍广告，没多久人也就废了。” 张晨心念一动，“我这儿有个广告，您愿不愿意接？” 第340章 爱情麻辣烫（两更完毕） 张一谋没想到张晨会来找他拍广告，在他看来，张晨这种年纪，即使是富家子弟，也不可能真正接手家族生意。 张一谋有一搭无一搭的道：“什么东西的广告？” 张晨解释道：“电脑的广告，以前也找地方台做过，虽然对销量的促进有效果，但现在我们想要把品牌形象立起来，地方台的水平就不行了。” 张一谋看张晨说的郑重其事，好奇道：“什么牌子的电脑？” 张晨道：“外星人。” 张一谋想了想：“外星人。。。好像听说过。” 旁边的刁易难提醒他：“导演，咱们现在剪辑用的那台，好像就是外星人。” 张一谋恍然大悟：“对对，想起来了，维平前两个月刚买的，那是你家的公司？” 张晨不动声色道：“我在里面有点股份，您有兴趣吗？有兴趣的话，可以聊聊。” 张一谋看张晨说的郑重其事，倒真是有了点兴趣，最近他缺钱缺的厉害，积蓄都拿出来做那部《有话好好说》了，好在偶尔能高价拍两个广告补贴一下，否则生活费都没了。 张一谋沉吟道：“兴趣当然有，但我收费可不低，你们找好广告公司了吗？就算我拍了，你们也要想好投放渠道才行。” 张晨点点头，“我们和奥美刚刚开始合作，他们会负责在全渠道做外星人的品牌推广工作。” 张一谋听到奥美的名字，认真起来：“奥美？是那家最大的广告公司吗？” 张晨点头道：“对，wpp旗下的那家奥美。” 人的名树的影，奥美作为国际上一流的广告公司，可以说目前国内所有的媒体行业对其都处于仰望的态度，哪怕是十年后的2007年，一个奥美的总监在媒体圈的江湖地位，也不会次于任何一个一线明星。 张一谋听到这家外星人居然是找奥美进行的合作，不由得对这家公司高看了一眼，“奥美不错，大公司，就是太贵了。他们外星人的广告拍摄预算是多少？” 说到这，张一谋还是不信张晨能做得了主，话里仍旧是“他们”。 张晨笑了笑：“具体的预算，如果你们感兴趣，可以提出策划方案，根据不同的创意方案，外星人会给出不同的预算，这也比较合理。而且，你们也不用怕创意杯剽窃，奥美会和您签一份合同。” 张一谋想了想，“好吧，我给你留个电话，你们也商量一下，我一个广告的拍摄周期是半个月到一个月，收费五万起步，要是这个价格你们能接收，我同意拍这个广告。” 张晨笑道：“好，一言为定，您留个联系方式，我明天派人去您那里签合同。” 张一谋惊疑不定，这小伙子真的能做主？ 两人交换了联系方式，张一谋打定主意，回京都后，要打听一下，这小伙子到底什么背景。 纵使是冬天，章建在暗房里也是闷得满头大汗。 把一张相纸放进显影液，拿镊子夹着在显影液中晃动了两下，一张照片逐渐的在相纸中显现出来。 林小夏和张晨二人的脸庞，在火花的照耀下，呈现出一种别样的明暗对比。 尤其是林小夏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幸福的微笑，让章建看了都不由得有些动心。 “艹，这天也太冷了！”刁易难和另一个四方脸的年轻人推开暗访门，又掀开厚厚的棉布帘，抱怨道。 暗房内的暗红的灯光下，四方脸脱了大衣，对章建说道：“大白脸，还是你这儿暖和。” 章建翻了个白眼，“去你m的，也不瞅瞅你自己，脸长得就像五桶，还好意思说别人。” 刁易难摆摆手：“行了，别斗嘴了，你急忙忙的找我们干嘛？” 章建嘿嘿笑了两声：“你们看看这个。” 刁易难探头一看，“这不是昨天那个小姑娘吗？你变态啊？欸？不是把底片毁了吗？” 章建反唇相讥：“你才变态。”随即得意道：“当时我用了点小技巧，保留了一张，这小姑娘不错吧？” 刁易难看了看：“是挺清纯的，你想干嘛？我告诉你，别惹事啊，你没看最后那小子上的什么车吗？连张一谋都对他客客气气的，咱们惹不起。” 章建悻悻道：“你这人真没劲，我让你们来，是想让阳子看看，咱们那部《城市爱情》‘声音’那部分不是还没找到女主角吗？我觉得这小姑娘形象气质都蛮合适的。” 四方脸就是阳子，无可无不可道，“前两天我找到个人选，之前拍过两个广告，叫高元元，形象气质超好。” 章建摇头道：“我见过那女孩儿，之前她拍的那个话梅的平面广告就是我掌的镜，形象是不错，就是牙有点往外凸。你看看这个女孩儿的形象，对比一下。” 阳子凑了过来，定睛一看照片上的林小夏，不由得眼前一亮。 “确实不错啊，尤其你拍的侧脸这个角度，两个人手持烟花面对面，男孩儿女孩儿之间那种朦胧的初恋感觉是有了，就是不知道正脸怎么样？” 章建拍胸脯道：“正脸绝对没问题，上了镜肯定比高元元效果好。” 阳子颇为意动，“你有她详细资料吗？形象好不一定能有镜头感，也不一定能演戏，让她过来试个镜？” 章建摇头道：“没有，昨天老刁也在，当时正在张一谋那个组里面打下手，张一谋应该知道他们的具体情况。” 阳子想了想，“你问问老张，看看能不能要来联系方式，如果上镜效果好，倒是真可以用。” 刁易难撇了撇嘴，“我俩当时把人家给得罪了，他找老张问，肯定问不来。你和老张关系不错，还是你亲自问吧。” 阳子叹口气，跑到章建暗房外面，找了个公用电话，掏出电话本，找到张一谋的手机号码，拨了过去。 “一谋老师，对，是我，张阳，找你咨询个事儿，昨天您在滨城的时候，和章建冲突的那两个小孩儿的联系方式您方便给我一下吗？” “不是，不是，哪儿能呢。不可能找他们麻烦，我最近不是在筹备我那部《城市爱情》吗，其中有个角色，一直找不到合适的人，今天我正好听章建说起昨天那个女孩儿形象不错，就想看看，如果可能，让她来我这儿试试镜。” “哦，这样啊，拜托您我肯定放心啊，成，没问题，好。” 挂了电话，交了两块钱的电话费，张阳晃晃悠悠的回到暗房。 “怎么样？”章建问道。 张阳推了推眼镜：“老张说他也没有那女孩儿的联系方式，但答应帮我问问那个男的，明后天给我信儿。” 第341章 新一代的女神 张一谋考虑良久，才拨了张晨的号码。 张一谋没想到今天一早回京后，外星人科技的市场部就派人来联系他，并且中午外星人的董事长刘明就赶到京都和他见面。 他现在正处于创作的高峰期，虽然没有准备，但还是用半个小时的时间就做了一个大体的构思。 刘明听后鼓掌称绝，不愧是当今国内最牛逼的导演，这个广告策划花钱不多，但对于外星人的品牌档次提升绝对有画龙点睛的效果。 张一谋的这个策划，是想用一种相对荒谬的手法表现现代科技对过去的冲击。 他设想了几个场景，广告开始时，几个几十年前的小孩在胡同里滚铁环，突然一座巨大的摩天轮出现在古旧的京都城中； 接着，几十年前的足球场上，突然出现现代的直播回放大屏幕，所有球员都不踢球了，开始围着大屏幕好奇的观看； 卓别林时代的电影公司正在拍电影，突然出现了一个现代的吊臂摄影机，并且吊臂摄影机正在拍摄，把当时的导演和演员都吓了一跳； 众多穿着一战时期西装的飞机乘客，在机场目瞪口呆的看着缓缓进入简陋机场的波音747； 最后，梳着辫子的私塾先生昏昏欲睡，而晚清的孩子们则好奇的看着他们面前出现的外星人电脑，试着用手按了一下键盘，里面出现丰富多彩的多媒体世界。 张一谋还为这个广告想了两句可以媲美联响的那句“如果失去联响，世界将会怎样”的广告词。 “如果现在能震撼过去，那么未来将带给我们什么？” “创新改变世界。” 最后出现外星人科技的logo。 无论是刘明还是张晨，对张一谋广告给外星人带来的销量提升其实没报太大期望，因为他们做广告的目的主要是提升外星人的品牌形象。 而这个广告，对外星人的品牌形象，是一次全新的提升。 张一谋估算了一下拍摄成本，因为不请什么大牌明星，估计20万以内就能搞定，算上他的片酬，最多也就是30万。 张一谋心虚的向刘明提了一个五十万的报价，没想到刘明当场答应，并且说希望能和他有长期的合作，外星人愿意以每部15万的片酬，聘请他在三年内，每年拍摄两部广告片。 张一谋虽然赶到意外，但也很高兴，外星人出的这个价格虽然不算特别高，但每年两部，对他的负担也不重。并且，他刚刚下海成立自己的公司，能有个稳定的收入来源，至少能保证公司的正常运营了。 张一谋不由得对张晨更为好奇，这年轻人一句话，外星人电脑的老板就过来见自己谈合作，到底对方是何方神圣？ 张一谋对刘明旁敲侧击，打探张晨的事情，但刘明现在也非生意场上的初哥，拿不准的事情自然是闭口不谈，只是打哈哈说张晨是自己的合作伙伴，也是股东之一。 张一谋的心思活络起来，现在所有的电影导演都在四处找投资，半年前他和冯晓刚、贾章科等人还见了木其中，木其中张口就是拿出两亿的资金投资电影，把大伙儿兴奋地够呛，何屛更是张口就要一个亿，想要投拍《天地英雄》。 张一谋当时就觉得木其中不靠谱，没参与后续的事情，果不其然，这帮导演一个个交了自己的剧本给木其中审核，此后就没了下文。 其中冯晓刚最倒霉，一看别人都是几千万上亿的要投资，怕自己要的少了吃亏，熬了三个通宵憋出一个荆轲刺秦的剧本，结果泥牛入海，连点响声都没有。 如果不是一次聚会上认识了什么生意都做的张韦平，给他拿了一两百万投拍《有话好好说》，张一谋还真不敢辞职下海。 但现在，这个叫张晨的年轻人似乎挺有钱的，有没有可能忽悠他给自己的电影投点钱呢？ 中午张一谋做东，刘明和市场部经理沈瑶一起和张一谋公司的人吃了顿饭，自然是宾主尽欢，张一谋表示马上就开始广告片的筹备工作，预计十天后开机。 送走了刘明，张一谋就接到了张阳的电话，一开始他还以为张阳要替章建和刁易难出头，找张晨的麻烦，可没想到张阳居然是对林小夏产生了兴趣。 张阳正在弄的这个《城市爱情》的剧本他是知道的，张阳在行业中人面很广，也找他帮忙看过剧本。 经张阳一说，张一谋也觉得林小夏的形象气质挺符合剧本中的女高中生形象的。 至于演技，张一谋倒不是非常看重，这种角色，只要克服了镜头恐惧症，学会走位，本色出演反而出彩。 张一谋顾虑的，是张晨是否愿意让自己的小女朋友去演电影，万一他还对刁易难和章建耿耿于怀，自己趟这个浑水就没必要了。 但想了想，张一谋还是决定联系一下张晨，试探一下口风，如果张晨不愿意，自己就跟张阳推了这件事。 张晨接到张一谋的电话，很是惊讶，没想到自己带着林小夏出去浪漫一把，就被人盯上想让林小夏演电影。 听了导演的名字和张一谋对剧本的大概描述，张晨基本可以确定，这部叫《城市爱情》的电影就是后世张阳那部著名的《爱情麻辣烫》。 这部片子后来在电影频道播出过不止一次，张阳找林小夏演的这个角色似乎就是高元元的那个角色。 难道林小夏要成为新一代的宅男女神？张晨突然觉得有点好笑。 张晨客气道，“张导，谢谢啊，我问一下小夏的意思，如果她愿意去试试，我马上告诉您。” 张一谋提醒道：“你可想好了，演艺圈很复杂，诱惑也多，你要是怕小女朋友学坏，最好还是别答应。” 张晨笑了笑：“张导，毕竟这是小夏自己的事情，我还是让她自己做决定。而且说不定试镜之后人家还觉得不合适呢，毕竟小夏也没什么表演经验。” 张一谋无奈道：“好吧，那我就把你的联系方式给他们了，让他们和你联系。对了，广告的事情谈妥了，谢谢你啊。” 要张一谋跟张晨这个岁数的小年轻说谢谢，还真有些说不出口。 第342章 长安 章建的镜头紧跟着林小夏的身影，白色连衣裙的女孩儿嗓音清脆，捧着一个作文本声情并茂的念道：“鹅毛般的雪花漫天飞舞着，一切都显得那么纯洁而美丽，纯洁得几乎要把整个世界凝固。。。。。。我们走在厚厚的积雪上，脚下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身后留下一串长长的脚印。。。。。” 刁易难贴在张阳耳边说道：“表现的不错啊，虽然谈不上什么演技，但气质形象都挺好。” 张阳也点点头，他对林小夏的表现也很满意，只论相貌，他觉得林小夏和高元元各擅胜场，但林小夏毕竟学了那么多年舞蹈，在形态上胜了一筹。 而且高元元现在还没整牙，嘴有点前突，对她的整体气质破坏不少，尤其是侧脸，拍起来难度很大。 张阳扬声道：“好，可以了。” 林小夏放下作文本，平静的看着张阳等人。 张阳甩了甩长头发，“表现的挺好的，但还得磨练磨练，荷玲这部分戏份要在五月底开拍，到时候你有时间吗？” 林小夏轻轻点点头，张晨跟她说了这件事后，林小夏略加考虑就同意去试一试。 张晨倒是有点惊讶，林小夏一直都是那种不争不抢的性子，能主动想要去尝试一件事，除了跳舞以外，这还是第一次。 但转念一想，张晨就明白，林小夏是不想让她的成长速度比自己差的太远。 林小夏点头道：“我可以和学校请假。” 张阳和刁易难商量了一下，满意道：“那行，你这几个月多准备准备，我给你在滨城找个表演老师，你跟着她学一段时间，开拍的时候别掉链子。” 林小夏礼貌的鞠了个躬。 张晨并没有过多的参与林小夏这件事，能够选上角色，完全是林小夏自身的素质原因。 最初张晨想过是不是花钱捧一捧林小夏，后来转念一想，林小夏外柔内刚，被她知道了反而不美。 还是再等等，等到林小夏拍完这部戏，感觉自己真喜欢表演，到时候再投钱给林小夏找几个好角色。 张晨陪林小夏一起来的京都，让吴天开车把林小夏送回滨城，张晨自己，则还要在滨城待上一天。 见刘传之。 东长安街，长安大厦。 长安俱乐部刚刚开业不久，刘传之作为第一批会员，开业之初就被长安俱乐部的奢侈豪华的贵族感震了一下，此后，他更是成了这里的常客，很多重要的客户都放到这里接待。 刘传之热情的给张晨介绍：“小张先生，这位是帆海的路志强路总，另外这位是四同集团的段永吉段总。” 张晨赶忙谦让：“刘总，您太客气了，叫我名字就好，今天能见到这么多前辈，不胜荣幸。晚辈张晨，各位也可以叫我zack。” 路志强微笑道：“我们和老刘都是多年的朋友，听他说起你的事迹后，强逼他带我们过来看看现在最火的商业天才，不介意吧？” 张晨连忙摆手：“可别这么说，这种旗可不能立。就像电视剧里，贼说干完这票就金盆洗手，那这票肯定出问题，不是死了就是被抓了。警察说办完这案子咱俩就结婚，完蛋，这警察必死无疑。您这么说我，受之有愧不说，还容易被各方面吊打，我就是运气好了点，和你们各位大佬比不了。” 几人哈哈大笑，仔细想想还真是，这年轻人有点意思。 刘传之摆摆手：“今天就是个小规模的聚会，我和老段老路确实认识了很多年，几个人经常一起喝喝茶聊聊天，毕竟都年纪大了，不如你们年轻人。” 刘传之叹了口气：“要是再年轻十岁，以我当年的性格，可能真会和你们外星人斗个你死我活。现在我也想通了，何必呢，都在一个市场上吃饭，只要大伙通力合作，其实都能活下去，也都能吃饱。” 张晨心中一凛，戏肉来了。 刘传之继续道：“今天没让源庆一起过来，之前的事情呢，确实是他做的不对，被反击，也是应该的。但大家都是民族企业，相互斗来斗去，只能让ibm、惠普、索尼这些外国品牌占了便宜。所以，今天和张晨你见面，一来是想当面表达一下歉意，二来我觉得我们可以探讨一个合作的方案。” 张晨含笑道：“刘总客气了，在商言商，良性的竞争是有必要的，对双方都有好处，谈不上什么道歉不道歉。” 刘传之面色未变，心中却是微微一沉，谈不上道歉不道歉？他是指不接受道歉还是真的没把这件事放到心上？ 而且对自己抛出合作这个橄榄枝，张晨并没有接，这也让刘传之心中生出一点小小的不快。 刘、路、段三人相视一眼，对了对眼色。 段永吉之前一直没说话，此时缓缓开口道：“外星人确实做的不错，最近发展的很快，但任何一个企业在初创阶段，发展速度都非常快。进入快速发展通道后，就需要越来越多的资源，才能维持以前的高增长率。张晨，四同和联响愿意用一亿两千万买走你和汤小姐手中的股份。” 张晨愕然，没想到段永吉居然开出这样一个条件。坦白说，不算差，甚至比现在外星人的实际价值溢价接近200%，算是个有诚意的收购方案。 等等，买走我和汤小姐的股份？ 张晨心中了然，这应当是刘传之探听到了汤淼淼的背景，不愿正面冲突，那么干脆花高价把自己和汤淼淼手中的股权买走，这样之后再怎么收拾外星人，自己和汤淼淼也就没理由再插手了。 但刘传之这次是真算错了，张晨笑了笑：“段总、刘总，我不会卖掉外星人的。” 看刘传之刚想说话，张晨继续道：“刘总和路总、段总都是老前辈，也是我非常尊敬的人，段总当年借款两万创立四同，路总三年时间套到七亿资本的故事我也是耳熟能详。刘总更不用说了，联响现在是我们华夏人的骄傲，如果条件合适，我当然愿意和各位合作。” 众人面面相觑，尤其是路志强，更是心中一颤，自己当年搞到这七亿资本的手段可并不光明，并且一直讳莫如深，张晨怎么知道的？ 张晨继续道：“刘总，其实之前您也说过，市场大得很，外星人和联响完全可以共存，并不存在谁抢了谁的市场的问题。联响今年销量接近30万台，其中七成都是办公用电脑，而外星人主打的是极致性能多媒体，购买者7成是个人用户。在这方面，其实我们并不冲突。” 第343章 入会 刘传之心中暗骂，骗鬼呢这是？谁都知道个人用户是未来的趋势，你的意思是你们独占这个未来最大的市场？ 刘传之并不信外星人在未来会真的能打败联响，他是个非常自信的人，相信自己一手缔造出来的公司不会比任何一家公司差。 刘传之本来也没真想收购外星人，做这个提议的用意无非是卖给宋家一个好而已。 在他看来，外星人这40%的股份，最多也就值4000万。 只值四千万的股份，他掏一亿两千万出来当作买路钱，足够表现诚意了吧？ 这一亿两千万纵使有路志强给他提供资金支持，他也一样觉得肉疼。 张晨连这种方案都会拒绝，难道是想和联响全面开战不成？ 刘传之脸色略微有些凝重。 张晨微笑道：“刘总不用多虑，我不卖外星人的股份，只不过是因为我看好未来的个人电脑市场，而且我不认为哪一个公司真能彻底吃掉这部分的市场，联响吃不掉，外星人也吃不掉。” “之前联响和外星人之间确实有些误会，双方有一些不理智的行为。但我觉得，这种竞争行为还太早了。目前国内品牌联响虽然一家独大，也仅仅只有12%左右的市场份额。” “外资品牌在个人pc领域占有率超过了40%，我们还有很广阔的发展空间。如果我们联手，完全可以把外资品牌彻底挤出华夏市场。” “而现在每年pc市场的增长量都超过50%，是增长速度最快的市场，联想今年的销售收入应该能超过十亿人民币，而五年内，联响年销售收入超过百亿人民币都不是不可能的。” “在这种情况下，我其实非常赞同刘总您的意见，完全可以抛弃成见，合作共赢。” 刘传之抚掌大笑，脑中却在急速转动，想要判断张晨这番话中的诚意到底有几分。 刘传之笑道：“老段，看到没有，英雄出少年，我们都老啦。” 段永吉呵呵笑道：“你老了，我可没有，不过和张晨比起来，我们真都是老家伙了。” 刘传之感叹道：“难怪你这么年轻，就有了几亿美金的身家，我们这几个人里，能和你比资产的，可能也就是老路了。” 路志强摆手道：“老刘你可别害我，帆海的钱可不全是我的钱。” 刘传之呵呵一笑，没再谈这个话题：“张晨，你和洪彬也认识，前年洪彬出狱的时候，找我聊过。我当时跟他说，人有三种，第一种，自己能干成事的；第二种，能带着一群人干成事的；第三种，能审时度事，一眼能把局势看到底的。第三种人极少，洪彬和你都属于其中之一。” 张晨微笑道：“刘总谬赞了，我倒是觉得，您们三位前辈才是真正的商界奇才，能在十几二十年前，就抛开公职，下海经商，闯出这现在的局面，远不是我们这些后辈能比的。” 聪明人说话，不用说的太明白，三言两语间，其实和解协议已经达成了。 刘传之话锋一转，“张晨，你看这里怎么样？”说罢用手指了指房间。 张晨看了看四周的装潢，由衷赞叹，“不错啊，国内的俱乐部里，还真没见过这样的，应该是委托了国外的管理公司在管吧？” 刘传之伸出个大拇指：“好眼力，这里的老板，是富华的陈总，虽然是女的，但巾帼不让须眉，搞这个俱乐部，前前后后六七年的时间，前几个月才刚刚开业。” “这里是会员制，新会员入会必须有老会员的推荐，你有没有兴趣入个会？” 长安俱乐部现在的入会费是9000美金，每年的年费1500美金，这点钱无论对在座的任何一个人，都是可以忽略不计的支出，刘传之根本没必要做说明。 张晨当然感兴趣，长安俱乐部的赫赫大名在后世被传说的玄乎其玄。零几年张晨刚刚入行的时候，也有客户吹嘘过长安俱乐部的种种传奇，什么入会费用一百万以上，喝的酒最差都是拉菲之类的。 但现在张晨亲自来到长安俱乐部，却发现并不如想象中奢华，传说中的龙椅和全部紫檀家具也还看不到踪影，只有墙上挂的一幅幅油画，衬托了俱乐部的整体格调。 比起奢华，这个俱乐部给张晨的最大感受反而是舒服。 温度很舒服、沙发很舒服、空间很舒服、装饰也很舒服。 刘传之按了下服务铃，之前几人为了谈事情，服务员都在外面，刘传之按下铃后几秒钟，刚刚给张晨引路的漂亮女孩儿就走了进来。 “刘总，您有什么吩咐？”穿着中式旗袍的美女巧笑倩兮，微微欠身。 刘传之呵呵笑道：“小倩，你叫一下小赵，我们要推荐朋友入会。” 小倩好奇的看了一眼张晨，微笑点点头：“我这就去，您稍等。” 没一会儿，包房外就有人敲门，一名三十出头的散发着成熟风韵的少妇走了进来。 少妇同样穿着一身旗袍，红色的，但款式明显比小倩身上穿的天蓝色旗袍高档的多。烫了一个时下最流行的大波浪，烈焰红唇，皮肤白皙，散发着致命的吸引力。 路志强拍了拍身旁空着的座椅，“小赵，过来，坐这边。” 少妇风情万种的白了路志强一眼，看了看张晨，露出个娇憨的笑容，转头对刘传之道：“刘老师，您说要介绍朋友入会？是哪位啊？” 刘传之笑道：“不就在你面前吗？小赵，这位是张总，你可别看他年轻，他可比我们加起来资产都多。张晨，这位美女就是长安俱乐部的副总经理，赵伶雨。” 赵伶雨眼前一亮，捂着嘴道：“哎呀，这么年轻？真想不到，抱歉抱歉，我是俱乐部的副总，既然您有刘老师做推荐人，当然没问题。您是做什么行业的？” 张晨笑了笑：“投资，赵小姐别听刘总替我瞎吹，只是做点小生意而已。” 刘传之哈哈笑道：“我可没替你吹，小赵，我、路总、段总都是张总的介绍人，你把入会申请拿过来，我们签字。” 赵伶雨吓了一跳，一双美目在张晨身上上下打量，她深知这三位在京都政商两界的影响力和江湖地位。三个商界大佬共同给一个年轻人做入会推荐人，这年轻人到底什么背景？ 赵伶雨做这一行，最紧要的就是会做人，自然不会当面刨根问底，娇笑道：“我办事有那么不靠谱吗？申请早就拿过来了，喏，张总，您填一下必要信息就行，其他的可填可不填。” 吐气如兰，丰润的上围若有若无的贴着张晨的手臂，赵伶雨眨了眨眼。 第344章 苏凝 再高档的会所，也是风月场所。 张晨重生前，玩过不少夜场，对这种阵势一点也不陌生。 赵伶雨看张晨神色如常，笑容不由得一滞。 张晨若无其事的填上自己的名字，又写了一个联系方式，就把申请推给了赵伶雨。 刘传之等人拿过笔，分别在推荐人一栏签上自己的姓名，赵伶雨道：“张总，您留个地址，三天后我们派人把贵宾卡给您送过去。当然，要是不方便的话，您也可以派人过来取或者下次来的时候拿也行。” 张晨无所谓道：“我下次来的时候自己拿吧，辛苦你了。” 赵伶雨笑嘻嘻道：“好啊好啊，您可千万别忘了，嗯。。。我得看着您把我的电话存到手机里。” 赵伶雨故作不依，引得几个大佬哈哈大笑，张晨也只好故作无奈的把手机递给赵伶雨，让她自己把号码输到电话本里。 赵伶雨接过电话，熟练的按动按键，把自己的电话号码存进了张晨手机。 赵伶雨退出去后，张晨和几个大佬相视一笑，彼此间距离感减小了不少。 段永吉从身旁的保湿箱中拿出一支雪茄，刘传之皱眉道：“老段，要我说，你也该戒烟了，都这个岁数了，身体最重要。” 段永吉嘿嘿笑道：“没听过那句话吗？林标不抽烟不喝酒，活了不到六十；周总理喝酒不抽烟活了七十多；毛主席抽烟不喝酒活过了八十；咱们总设计师，既喝酒又抽烟，现在九十多了。” 说到这，段永吉压低声音，“你们听说没有？最近。。。。。。” 路志强摆摆手：“老段，慎言。” 张晨故作不知他们在聊什么，一副茫然的样子，众人也都很有默契的避开这个话题。 张晨主动起身告辞，今天见面的任务基本都完成了。 不能说刘传之被张晨忽悠了，而是时代的局限性让刘传之很难相信个人电脑市场真的会像张晨所说的一样，在未来几年会有成百上千倍的涨幅。 鼎盛时期，国内pc销量一年卖出近亿台，按照每台3000元的价格，这是个每年3000亿人民币的市场，核算成美金，也要超过400亿。 张晨告辞后，刘传之问路、段二人：“你们觉得这个张晨怎么样？” 段永吉吐出一团烟雾：“小孩子而已，运气好，赚了点钱，只是太嚣张了，以后有他吃苦头的时候。” 路志强皱了皱眉：“我倒是觉得，这个张晨身上好像有点问题。” 刘传之忙问：“什么问题？” 路志强皱眉想了想：“说不好，就是一种感觉。” 刘传之沉默了一会，“嘿，老路，我也有这种感觉，不过，今天我们也释放出足够的善意了，我想他也能明白，也该对联响收手了。” 段永吉撇撇嘴：“老刘，你什么时候这么窝囊了？他背后有宋家，你身后的力度也不差啊。” 刘传之登了段永吉一眼：“你个老小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没安好心。你就是盼着我们先干起来，你的四同好坐收渔利，对不对？” 段永吉嘿嘿笑了两声，“天地良心，我可都是为你好。” 刘传之和段永吉是老相识了，两人的关系亦敌亦友，现在随着段永吉退出了pc市场，两人之间朋友的成分更多一些。但时不时，两人还是保留了相互下绊子的传统，也算是一种乐事。 刘传之望向路志强：“对了，老路，听说这小子在美国收购了所罗门兄弟公司11%的股份，已经是所罗门兄弟第一大股东，董事会席位是肯定能够确保的了。你说我们要不要把他也拉进光促会？” 路志强摇摇头：“刚才我就在考虑这个问题，暂时还是先不要了。我们现在对他了解太少，贸然把他拉进来，风险太大。” 刘传之深以为然，这个张晨给他的感觉很怪异。早熟的天才少年他见过不少，他手下的杨源庆、郭伟，包括刚刚回归联响的朱励楠和刚刚出狱没两年的孙洪彬，这些人都是少年成名的天才。 但天才少年再天才，也不过是少年。在智力上可能会远超常人，但为人处世可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变得成熟的。 而这个张晨，言谈举止之间，滴水不漏，虽然有时能看出稚嫩之处，但远比一般二三十岁的年轻人要老道得多。 如果说为人处世还有家庭环境的影响在内，那么张晨面对赵伶雨的态度就很微妙了。 谁都是从十七八岁走过来的，刘传之心知，即使是自己，在张晨这个年纪，面对赵伶雨这种尤物，面红耳赤是少不了的。 刚刚赵伶雨出现的时候，明显也把张晨惊艳了一下。而在赵伶雨刻意讨好下，张晨还能保持平常心，这份定力就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路志强问道：“他和宋家什么关系打听出来了吗？” 刘传之摇摇头：“具体情况还不知道，但关系肯定不浅，我正在让美国那边的人调查他那家火种源资本，但这家公司用了几层壳，股权很复杂，还没有彻底搞清楚。” 路志强嘿然道：“你跟我说了这件事后，我倒是查出点东西，可能你们会感兴趣。” 刘传之提起精神：“什么东西？” 路志强从公文包中掏出一叠打印纸：“最近东南亚那边的汇市动荡，你们都知道吧？这是前两个月内参上的一篇文章，你们看看，是他写的。” 刘传之和段永吉接过内参的复印件，认真的看了起来。 内参不是每个人都能看到的，能看到的也不代表能看全，这份内参刘传之还真是第一次见到。 刘传之越看脸色越凝重。 路志强泡了一壶普洱，自斟自饮，“这篇文章是8月份写的，刊登在10月的内参上。而11月就爆发了这次汇市动荡，而且几乎和这篇内参上所预测的情形一模一样。” 刘传之抬起头，难以置信道：“这是他写的？” 路志强点点头，“是，而且还不止这些。我找了idg的熊晓歌，和他打听了不少张晨的情况。这小子不止投资了外星人，现在在国内，他至少已经投资了五六家公司。从餐饮到地产再到通讯和化工，行业跨度非常大。” 刘传之和段永吉面面相觑，都有些难以置信。 京都中，同样难以置信的不止刘传之和段永吉，前门大街上的黄光宇看着面前两百万人民币的支票，欣喜若狂。 而沪市的陈霄，在80万人民币的投资款到账后，也第一次感受到了资本的魅力。 沈南朋布局的三家家电卖场中，唯一不顺利的，只有苏凝。 第345章 新增股东 江宁，宁海路，春兰空调营业部。 张晋东客气的把三百万人民币的支票推还给沈南朋，沈南朋笑了笑，“晋东，你真不考虑考虑？” 张晋东鼻直口阔，有一张四方大脸，看上去一团正气，摇头道，“我考虑了两天，还是算了。” 沈南朋摊摊手，“那你总要给我个理由吧？刘艾找你的的时候，你一口答应，现在又反悔，我怎么做人啊。” 张晋东呵呵道：“你们又不是钱多的花不出去，有什么为难的，我和我大哥商量了一下，还是觉得不太合适。” 沈南朋质疑道：“300万就拿你20%的股份你还不愿意？你看看现在江宁有几家公司能卖到一千万的？” 张晋东叹了口气：“但你们一定要一个董事会席位，这个事情我和我大哥都不太同意。我这个公司刚成立，之前就是个营业部，干了这么多年，对什么公司法之类的东西也不了解，什么是公司董事我之前真不懂。” “但昨天我和大哥商量了一下，他坚决反对我接受这笔投资，说如果公司干大了，这个董事的位置让出去，可能以后这公司都不是我的了。我一想也是，我实际现在并不缺钱，一年也能赚六七十万，以后买空调的多了，说不定一年赚的钱也不止这个数，没必要拿这三百万让出20%的股份来。” 沈南朋语重心长：“你不能光看眼前，咱们上次不是都聊透了吗？未来一定是大规模连锁家电卖场的天下，你现在在江宁有基础、有人脉，缺的就是融资渠道，有了火种源和idg的投资，你们贷款都会比现在容易批。” 张晋东给沈南朋面前的茶杯倒上茶，敷衍道：“再看一看，再看一看。” 沈南朋颇为无奈，不明白张晋东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 说起来，苏凝的这次融资，还是张晋东主动找的刘艾。 刘艾是江宁人，年假回家的时候，父母说要趁淡季买个空调。现在江宁的夏天越来越热，今年夏天刘艾的母亲中了两次署。 刘艾虽然毕业才两年时间，但在idg的工资可不少，比她父母的工资加起来都多。刘艾一听父母要买空调，当即表示，买空调的钱她出了。 刘艾本想去市里的商场买，没想到爹妈出了门根本没去商场，反而拉着她到家门口的一个叫苏凝空调专卖的空调营业部，说就在这儿买，和商场比过价了，便宜好几百。 刘艾有些顾虑，怕在这种小店中买没有保障。但刘艾父母都说，现在在江宁，没人再去商场买空调了，都在这家叫做苏凝空调的专营店里买，老板做生意实在，还包安装售后。 而这家苏凝空调，已经在江宁开了三家店。 刘艾本以为这个季节不会有太多人买空调，但一进店里，刘艾就吓了一跳，居然有六七波顾客在选购空调。 刘艾注意观察了一下，这家空调营业部一天之中，就卖出了5台，而现在，是冬天，空调销售的绝对淡季。 刘艾对这个苏凝空调产生了兴趣，如果苏凝的三家店在淡季都能有这样的销量，那到了旺季，销量更会成几倍的增加。这个苏凝的营业额一年至少会超过3个亿。 空调经销商的利润不高，但哪怕一台空调净利润只有100块，按照一年卖出一万台空调销售额三个亿计算，净利润也有100万了。 刘艾掏钱给父母买了空调后，马上就让店员帮自己联系这家空调店的老板，说有生意和他谈。 张晋东见了刘艾后，得知只要让出股份，就能换取现金，不由得大感兴趣。 现在他刚刚在梁溪又新开了一家店，初步有了做连锁的打算。 他手中的流水金额看上去很大，但却属于过路财神，这次扩张到江宁之外，也让他手头的资金有些捉襟见肘。 而且做家电经销，现金流实在太重要。 毕竟不是几年之后的美苏争霸时期，两家大型连锁卖场垄断了全渠道，依靠渠道优势压厂家的回款，实现自己的正向现金流。 因此张晋东主动向刘艾提出两百万人民币百分之八的方案，刘艾犹豫间，张晋东又把股权提高到了10%。 刘艾觉得对方确实有诚意，马上就向沈南朋做了汇报。 沈南朋飞到江宁和张晋东见面后，仅用两天的时间就决定投资对方。 紧接着，沈南朋得到张晨的支持，向张晋东做了三百万百分之二十的融资计划。 原本说得好好的，怎么又突然变卦了呢？难道是自己的股份要求太高了？或者真的如张晋东所说，提出的董事要求太过分了？ 但后来自己也做了让步，只要求股权，是否派人做董事可以以后再商量，张晋东仍然表示了拒绝。 为什么呢？ 沈南朋百思不得其解。 张晨接到沈南朋的报告后，感到有点遗憾，但也没有强求，既然张晋东和张贵平兄弟现在还不想引入资本介入，那就让他们自己玩儿吧。 线下的零售业务，最多干到2010年，随着互联网生态以远超人们想象的速度发展，无论是苏凝还是果美，都会在掏宝和京冬的碾压下成为先烈。 正如他们在未来几年碾压国营商场一样。 也许有一天，掏宝和京冬这种线上商场的模式也会被颠覆和碾压，比如智能家居的兴起和新的地产模式的改变。 有些人仍秉承着后发制人的思路，但他们不知道，时代不同了，机会一旦错过，可能就再也不会出现。 虽然张晨不是很在意，沈南朋自己却不想放弃。 他考察的这七家家电经销商之中，最看好的就是张晋东。 果美的黄光宇精明外露，沈南朋对黄光宇的评价是“此人是在做生意，而不是在做事业。” 而对永乐的陈霄，沈南朋又认为对方过于理智，缺少激情。 唯独对张晋东，沈南朋觉得对方就是华夏传统行业企业家的代表，极有可能成为下一个张瑞敏。 在这时，夸奖一个小老板能成为下一个张瑞敏，是对一个民营企业家最高的赞誉了。 张瑞敏让所有员工亲自动手，砸掉76台有质量缺陷海尔冰箱，从而让海尔涅槃重生的故事被诸多学者一再赞扬。“多换思想少换人，不换思想就换人”的“激活休克鱼”案例，更是成为当前国内管理界的主要研究对象。 那柄砸掉冰箱的大锤，更是被收入国家博物馆，成为了一个时代的象征。 说此时的张瑞敏，是国内的超一流企业家，并不为过。 而在张晋东身上，沈南朋看到了他与张瑞敏很多相同的素质。 配送、安装、售后的一条龙服务和对服务人员的规范化管理，以及苏凝对生产厂家的逆向运作渗入生产，种种新思路都让沈南朋品味许久。 沈南朋动用了所有在江宁的人脉，调查张晋东拒绝这次股权融资背后的原因是什么。 最终，苏凝刚刚交到工商局的一个股东变动吸引了沈南朋的注意。 新增股东——任易，出资比例，10%。 第346章 发财买彩票，倒霉上卦摊 任易。 自从全国优秀学生干部标兵评选之后，自己已经很久没听过这个名字了。 接到沈南朋的汇报，张晨有些意外，让沈南朋查了一下这个任易是不是自己认识的那个任易。 都是江宁人，名字又不是大路货，是一个人的可能性很大。 果然，沈南朋的调查结果很快就出来了，这个苏凝新晋的股东任易刚满18岁，江宁师大附中高三的学生。 张晨想了想，还是没给任易打电话。 即使这个股东真是他，也极可能是替家里代持股份，毕竟像自己一样，在上高中时就开始投资公司的，实在太少了。 不过这也解释了为什么张晋东拒绝了沈南朋的融资计划。 对于现在的张贵平和张晋东兄弟来说，能抱上任家的大腿，自然好处远大于这个不知根底的火种源和idg。 沈南朋在银行系统也有不少人脉，很快也就打听出了，刚刚苏凝空调找江宁银行申请了500万的三年期低息贷款，利率是银行当前利率的六折，只有6.6%。 沈南朋愤愤不平的和张晨说了这件事后，张晨只是轻轻一笑，实在没什么好生气的，沈南朋还是在国内待的时间太短了。 不过这件事还是给张晨提了个醒，火种源的离岸计划必须加紧进行了，否则随着火种源的体量越来越大，有心人想要查到其中的股权构成还是很容易的。 至于苏凝，既然任家已经插手进来了，不碰也就不碰了。 不是谁怕谁的问题，只是在商业社会，还是要讲商业规则的。 沈南朋在京都布局了果美，在沪市布局了永乐，少一个苏凝，无伤大雅。 张晨有足够的信心，通过影响果美和永乐的战略，把苏凝扼杀在摇篮中。 但张晨更想看到的是，这个市场中有两到三家大型公司竞相厮杀，而不是一家独大。 线下的渠道越垄断，以后线上的电子商务就越难发展，需要投入的资源也就越多。 如果线下渠道只剩下一个，那么这家公司对制造厂商的话语权就变得无限大，制造厂商彻底沦为替渠道打工的状态。 有人经常说京冬掏宝等电子商务是对实体经济的伤害，而实际上，对实体经济的伤害，早在电子商务出现之前，就已经出现了。 张晨一直认为，什么是实体经济？真正意义上的实体经济只有两个：工业和农业，而工业中，对国民财富影响最大的，就是制造业，家电制造业，是其中重要的一环。 大型连锁垄断卖场由于把控了所有的渠道，极度压制了制造工厂的利润和现金流。所有的家电制造厂商，为了生存，只能忍辱负重的接受渠道商对他们的盘剥。 而这种盘剥，又直接影响了各个厂家的研发投入。为了更好的活下去，所有的家电制造商都只能减少研发投入，降低生产成本，生产价格更低、质量更差的产品。 这是一种恶性循环，相当长的一段时间中，华夏制造的家电在国际市场上成了价低质劣的代名词，原因固然是多方面的，但大型垄断家电卖场的出现，也是原因之一。 零几年的时候，张晨去东南亚各国旅行，当地人对张晨直言不讳，他们当地有钱人买电器一定买东瀛货，只有穷人才买华夏的电器，华夏电器质量太差。 而到了张晨重生前，再去东南亚，当地人虽然还是很喜欢东瀛品牌，但对华夏制造的家电也开始竖起大拇指。 适度的竞争有利于产业升级，而无限制的恶性竞争则只能摧毁一个行业。 渠道的垄断导致制造厂商的恶性竞争，而渠道之间的适度竞争却可以让整个行业良性发展。 幸好，在前世苏凝获得全面胜利的前夕，国内的电商在美苏争霸的夹缝之中获得了喘息，茁壮成长起来。给了国内家电厂商另一条销货的渠道，让他们有了点底气和线上线下的渠道商谈判，换取更好的生存条件。这才有了后来华夏家电行业的产业升级，从“华夏制造”转变为“华夏质造”。 如果一个行业都完蛋了，即使你能够垄断这个行业，又能有什么作用呢？ 皮之不存，毛之焉附。 当然，并不是说电商就是好的，任何渠道上的垄断都不是好的，如果某一家电商彻底垄断了所有的销售渠道，那么制造工厂一样会过得很惨。 其实都是一个逼样。 彼得蒂尔在未来有一个理论：垄断可以促进创新，一个好的公司应当是追求垄断的公司。因为只有垄断，才能获得超额的利润，有了利润，公司才能为研发投入更多的资源，才能更好的促进创新。 但彼得蒂尔的理论只适合创新型的高科技企业，而且只针对细分市场，连锁卖场这种渠道垄断，绝不包含在内。 张晨也不是圣母，如果卖场的垄断能让他获得更多的利益，垄断也就垄断了。但这种垄断明摆着不符合他的长远利益，甚至会严重影响到他未来对电商行业的布局，他又怎么会坐看卖场垄断的发生？ 张晨现在只求苏凝能够坚持的时间越久越好，如果苏凝坚持不下来，张晨就只能让自己投资的果美和永乐两家公司左右互搏了。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无论是张晋东还是黄光宇，还要发展六七年才能真正对拼上。在这之前，都是跑马圈地的阶段，张晨都不会投入太多的精力去关注他们。 交给沈南朋来运营就好。 刘艾很郁闷，果美和永乐都是黄知非在负责，她好不容易发掘了一个苏凝，结果还飞了。 这已经不是她第一次项目被飞了，之前她看好的一个做学习机的厂家项目和做电磁炉的项目也都黄了，学习机黄掉的原因是老板车祸身亡，而电磁炉厂家则是因为创始人两口子离婚分家，闹上法庭了。 沈南朋对此也挺无奈，有的时候就是这样，运气太重要了。 无论是工作能力还是工作热情，沈南朋都认为刘艾比黄知非要强很多，但交到黄知非手中的项目都顺利无比，交到刘艾手中的项目，却总是意外不断。 仔细一问，刘艾今年本命年。 接受西方教育的沈南朋原本不太信命，但遇上这种事，也只能劝刘艾找个灵验点的庙，烧香拜一下。 刘艾早就觉得不顺，但还没往这方面想，沈南朋一提，她也觉得要找个庙拜拜，自己是否失去信心不要紧，要是老板也对自己失去信心，那才要命。 正好是元旦假期，刘艾收拾行囊就坐上了去伍台山的大巴。 从滨城到新洲的高速要十几年后才能修通，直线距离只有不到四百公里的路大巴却需要绕行晋州的省会大原。早上五点半出发，到达台怀镇就已经是下午四点，开了十个小时。 伍台山上很冷，刘艾浑身上下裹得严严实实但鼻口处还是被刺骨的寒风刮得有些疼痛。 刘艾背着双肩包，步履蹒跚的在伍丰宾馆下了车。 “给我开个房间，住一晚。”刘艾费力的取下双肩背。 “没房间了。”伍丰宾馆的前台服务生吐出两片瓜子皮，头都没抬一下。 第347章 依利 “没房间了？怎么可能？现在是淡季啊。怎么会有这么多人住？”刘艾有些抓狂，也太倒霉了吧。 服务员翻了个白眼，“怎么没人住？早就客满了。” 刘艾克制了一下情绪，“麻烦帮帮忙，我现在出去也不好找旅馆。” 服务员不耐烦道：“你也知道现在是淡季，我们这四层楼只有二楼阳面的客房在营业，明天元旦，殊像寺有元旦法会，真都住满了，你要是早一天来，还有房，现在真没了。” 刘艾脸上露出失望的神色，看看外面天色开始逐渐变暗，天上飘下点点雪花，心里不由得后悔，应该先找个旅行社定个旅店的。 “服务员，把我的房间让给她吧，我和同事住一间。”一个浑厚的声音在刘艾身后响起。 刘艾回头一看，身后是一个高大魁梧的中年男子，鼻直口阔，一双淡眉，蛮有威严的样子。 服务员看了一眼这个男子，不情不愿的道：“房间号多少？姓名？” 中年男子略带西部口音：“牛根升，205房。” 服务员拿出登记簿，登记了一下，牛根升从口袋里掏出钥匙递给刘艾，“我们人多，正好同事的标准间有空余的床位，你住我这间吧，我的行李在同事那里，没在房间，你直接就能住。” 刘艾大喜，真是遇到好人了，“太谢谢您了！我把房间费给您！” 牛根升也没客气，从刘艾手里接过三百块钱。 服务员带了点情绪：“你们不能自己转让房间，你这个房已经入住了，不管住不住，也要收一天的房费。退了房，我们再卖把房间卖给她。” 牛根升眼睛一瞪：“哪里有这种规定！？我们自己定的房，怎么就不能转给别人了。” 服务员也瞪眼道：“我们就是这规定，反正你们不能自己转房。” 牛根升的暴脾气当时就起来了，“你这是什么态度？把你们经理叫来！” 服务员切了一声，不再理牛根升，继续坐下嗑瓜子。 牛根升气的七窍生烟，这么多年，他还真没受过这种气。 刘艾见状，忙劝道：“牛大哥，没事，我把房间费给你，再从酒店开一间就好了。” 刘艾掏出身份证，“那我就把这个房间再开一遍，总行了吧。” 服务员懒洋洋道：“行，一千二百八一晚。” 刘艾愕然：“多少钱？” 服务员理直气壮道：“一千两百八，那不是有价目牌吗？自己不会看啊。” 牛根升气愤道：“你这不是讹人吗？明明价格才280一晚，看人家小姑娘好欺负啊？” 服务员不屑的瞥了牛根升一眼：“你们是提前预定的，团体价，她是临时来的，按牌照价。” 牛根升怒极反笑：“好，好。”说罢从手包里掏出个手机，拨了几个号码。 “李总啊，对，是我，老牛。”牛根升拿着电话说了几句，“你们前台的服务员很认真负责啊，我说把我的房间让给一个刚刚来的小姑娘，我去和同事一起住，你们的服务员死活不同意，非要我把房间退掉，再让小姑娘用一千两百八一晚的价格定这间房。好，你跟她说。” 牛根升面无表情的把手机递给前台，前台在牛根升打电话的时候就已经坐立不安，忐忑的接过电话，果然，电话那边是自己的大老板李胜祥。 李胜祥也很生气，为了开这家宾馆，他把自己多年的积蓄都投了进去，光是为了评星，上上下下的打点就花了不少。 没有不希望提高自己企业服务质量的老板，但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可就难了。 台怀镇是个小地方，在这里工作的人都是亲戚套亲戚，关系套关系，就连这个前台，也是他在当地找的副总经理的远房侄女。 副总经理，又是一位镇领导的女婿。。。。。。 当然，既然他能在这里开唯一一家名义上的五星级宾馆，后台自然比他们都硬，但你不招这些人，招谁啊？ 前台接过电话，就听到电话里一阵臭骂，李胜祥本来就是糙人，发起火来，自然捡最难听的说。 前台简直欲哭无泪，谁能知道这人认识自己老板啊，自己刚刚接班，前面的同事也没和自己说，本以为只是普通的团队客，没想到踢到铁板上了。 前台唯唯诺诺的把电话交还给牛根升，边抹眼泪边帮刘艾办好了手续。牛根升拿过电话，和李胜祥说了句谢谢。 李胜祥也是场面人，一个劲儿的道歉，说这次是丢脸了，兄弟千万别见怪，小地方，没办法。 牛根升也笑着打了两句哈哈。 刘艾看牛根升挂断电话，感激道：“牛大哥，真是谢谢你了，要不是你，今天真就麻烦了。” 牛根升不以为意的摆摆手，“行了，赶快入住去吧，没事。” 牛根升帮了刘艾这么大一个忙，刘艾自然不能就这么白受着，坚持要请牛根升吃晚饭，牛根升推辞不过，再看看自己的兄弟们又还都没回来，也就答应了刘艾。 刘艾先到房间放下行李，就下了楼，本想就在酒店里吃，但牛根升悄声道：“千万别，咱们刚刚得罪了服务员，他们肯定往菜里吐口水，镇里有家素菜馆，口味还不错，可以试试。” 刘艾忍俊不禁，没想到看起来人高马大，这么威严的一个人，居然还挺幽默。 牛根升带着刘艾，开了一辆三菱帕杰罗，开了十几分钟，到了台怀镇的镇中心附近的一个刚刚建好的小房子，房子的牌匾上写着“全素斋”三个字。 刘艾坐下看了看菜单，不由得暗自咋舌，太贵了，一份清炒台磨就要38，最便宜的土豆丝都要12块钱。 牛根升看见刘艾的神色，呵呵笑道：“见面就是有缘，今天我请客。” 刘艾赶忙道：“不行不行，牛大哥你帮了我这么大忙，不能让你请。” 牛根升手一挥：“有什么行不行的，就这么定了。” 牛根升点了一份清炒台磨，一份鱼香肉丝，又要了两碗削面。 “看你这姑娘年纪也不大，怎么一个人来五台山了？来参加明天的法会？”牛根升放下菜单问道。 刘艾摇头道：“说不上信不信，最近比较倒霉，就想找个庙烧烧香。牛大哥，你知道伍台山哪座庙最灵验吗？” 牛根升呵呵笑道：“现在香火最旺的是五爷庙，也叫万佛阁，说是有求必应。不过，去烧香许愿要是灵验了，三年内一定要来还愿，你要想好，许不许愿。” 刘艾好奇：“真的有求必应？” 牛根升哈哈笑道：“这我就不知道了，我也是带着弟兄们过来烧香的，你明天要是去五爷庙，可以和我们一起走。” 刘艾赶忙道谢，好奇问道：“牛大哥，你是做什么的？那个前台说你们把房间都包下了，我看二楼阳面至少也有十几个房间，这么多人，一定是大企业吧？” 牛根升给刘艾倒了一杯砖茶：“我在依利工作，听说过依利吧？” 刘艾想了想，“做牛奶的那家公司？” 牛根升骄傲道：“对，蒙西的依利，全华夏最大的乳制品公司，今年刚刚上市。” 第348章 郑君怀 提起依利来，牛根升的骄傲之情溢于言表。 刘艾佩服的看着牛根升：“我家里每年都买依利的雪糕，苦咖啡是依利的吧？我上个月在松江吃了一块，真好吃。哦，对了，还有那个火炬，也特别好吃。” 牛根升哈哈笑道：“我就是冷饮这块的负责人。” 刘艾颇为吃惊：“啊，真的？那下次我再买雪糕就买依利的了。” 牛根升笑了笑：“小姑娘，你贵姓？做什么的？” 刘艾懊恼的敲了敲头，“忘了跟您介绍自己了，我姓刘，刘艾，在一家风险投资公司上班。” “风险投资？”牛根升第一次听说这个词，挺陌生的。 刘艾解释道：“说白了就是有人要开公司的话，如果缺钱，可以找我们合伙，我们出钱，然后占这家公司一部分的股份。” 牛根升好奇：“不收利息？” 刘艾摇头道：“当然没什么利息，相当于合伙做生意嘛，赔了也不用还。” 牛根升吃惊道：“那你们要是遇到骗子，不是赔惨了？” 刘艾笑道：“我们当然也要审核，其中很复杂，总之吧，能够获得我们投资的，基本是已经被筛查过很多遍的，遇到骗子的可能性不是没有，但不大。” 牛根升若有所思：“哦，原来是这样。那你们怎么盈利呢？” 刘艾想了想：“一般来说，在国际上，风险投资的退出获利主要来自ipo、并购、回购和清算。” 牛根升听得有点懵，刘艾笑道：“依利在年初的上市就是ipo，公司上了市，那么风险投资机构投进去的钱，比如原本占总股本的20%，上市后可能占10%或者5%，但由于资本总额也就是总股本上市后大了好多倍，我们仍旧能有几倍甚至几十倍的获利。” “并购呢，也比较好理解，就是公司被其他公司收购，收购价格只要高于我们投资时的价格，那肯定就是赚钱的嘛。” “至于回购，就是创始人出于种种原因，想要收回我们手中的股份，那么就可以谈喽，谈一个合适的价格，就好了。” “清算的话，比较麻烦，现在我国规定必须要资不抵债才能清算，往往企业会错过最佳的清算时间，所以如果清算的话，基本就是赔了。” 牛根升挺感兴趣：“那你们这行，是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啊。” 刘艾笑嘻嘻道：“也没那么夸张，我们这一样一样有二八定律，百分之八十的利润由百分之二十的项目提供，投十个，可能其中八个都赔了，只有两个赚钱。在美国，风投的平均年投资回报率也只有15%，做的好的可能有30%以上。” 牛根升似懂非懂，“你说你最近倒霉，想来烧香，是怎么回事？” 提起这个，刘艾的情绪就低落下来，把最近遇到的事情跟牛根升说了一遍。 牛根升听了后，沉吟道：“小刘，我这么叫你没问题吧？我比你年纪大一些，有些经验可能比你要丰富些，有些建议不知当讲不当讲。” 牛根升很有人格魅力，会让人产生一种不由自主的信赖感，再加上他在刘艾困难的时候对刘艾施以援手，刘艾自然不会拒绝，“看您说的，我还求之不得呢。” 牛根升平静道：“我八十年代初，从一个洗奶瓶的工人，到今天成为依利集团负责运营的副总裁，这么多年，在工作中最大的感悟之一就是，工作中99%的困难都能通过自身的努力得到解决。” “比如你刚刚跟我说的江宁的那个项目，也许有这样或者那样的问题，但如果你的反应再快一些，不是拖了三天才给他答复，而是当场就让他把协议签掉，是不是这个项目就成了呢？” “再比如学习机的那个项目，他们老板是车祸身亡了，但这个老板是不是这个组织的核心？他的团队中是否有人有能力把他的事业继续下去？这其中未必没有机会。” “如果穷尽自己的努力，仍然是不好的结果，那这个不好的结果本身，可能就已经是最好的结果。” “但你现在可以问问自己，是不是已经尽到最大的努力？是不是已经用尽了所有的办法？” 牛根升看到刘艾若有所思的样子，笑了笑：“我给你讲个故事，你想不想听？” 刘艾猛点头：“当然想听。” 牛根升接过服务员端过来的菜，“九零年，当时我们只是一家小厂，一年的利润只有一百多万。为了扩大业务，我们贷款三百万自建冷库，可在冷库快完工的时候，只是因为施工队焊接的时候违规操作，马上完工的冷库就被付之一炬。” “当时我们都觉得完了，我们董事长差点冲进火里和冷库同归于尽，但被我拦住了。” “冷库没了，贷款还得还。当时我们都觉得完了，厂子完了。不只是我，我们厂所有人都绝望了。马上就是夏天了，到了冷饮销售的旺季，怎么办？” “所有人都绝望的时候，我和董事长一狠心，把呼包二市的所有冷库都拜访了一遍。最终，我们用分散仓储的方式挺过了这个夏天。而且，还发现了这样做的好处，就是运输效率更高，反而节省了成本。” “当年，我们利润是上一年的三倍，到了第二年，虽然冷库没了，但我们的贷款也都还清了。” 牛根升一边吃面，一边侃侃而谈。 刘艾佩服的望着牛根升，“牛大哥，你真厉害。” 牛根升笑道：“其实每一个成功的企业，能够做起来，都经历过很多困难。一个人想要成功，肯定也会经历很多困难，把这些困难解决了，企业和个人也就获得成功了。解决问题靠什么？靠的还是人的努力啊。” 刘艾点点头：“我明白了。”随即笑道，“我觉得这次来伍台山真的来对了，能认识牛大哥你，还得到你的开导，对我来说，真的很幸运，说不定我的霉运已经开始过去了。” 牛根升哈哈大笑，用筷子指了指刚端上来的清炒台磨：“别光顾着聊天，吃饭吃饭，你看我这一碗削面都已经干下去了。” 两人吃完饭，说说笑笑的回到伍丰宾馆，在大厅里正好看到五六个人簇拥着一个看上去四十多岁快五十的中年人往外走。 牛根升走上前打了声招呼：“董事长。” 中年人看了看牛根升和刘艾，似笑非笑，“小牛兴致不浅啊。” 牛根升脸色略变，“这是我刚刚认识的朋友，宾馆没房了，我把我的房间让给她，我去和文骏一起住。” 中年人嘿嘿笑了两声，拍了拍牛根升的肩膀，“不用解释，没人跟淑香告密。” 刘艾这才听明白，原来对方把自己当成牛根升找的流莺了，不由得心生恚怒。 牛根升正色道：“董事长，我的为人你是清楚的，这种玩笑最好别开，我老牛无所谓，但对人家女孩子名声不好。” 中年人无趣的摆摆手，转移话题道：“吃过饭了吗？要不要一起？” 牛根升答道：“吃过了，全素斋。” 中年人哦了一声，没再理二人，带着几个跟班扬长而去。 牛根升尴尬的对刘艾道：“小刘，抱歉啊，连累你了。” 刘艾摆摆手：“没事，牛大哥，这是你们董事长？” 牛根升点点头：“对，郑君怀郑总。” 刘艾撇撇嘴：“他好像对你有意见？你得罪他了？” 牛根升呵呵一笑，“别瞎猜，我们多年的兄弟了，我和他一起摸爬滚打到今天，可能这两天他心情不好，我们有个老员工得了癌症，大伙儿都挺难过的。” 刘艾见牛根升不愿多谈，也就没再追问，笑了笑：“那行，牛大哥你也早点休息，今天真是谢谢你了。” 牛根升不以为意的挥挥手，两人各自回房。 第349章 狡兔死，走狗烹 第二天早上六点，刘艾和依利的一群人一起去五爷庙。 在路上，刘艾就觉得气氛不对，依利的这群人很明显分成了两个派系，五六个人簇拥着董事长郑君怀，而剩下的十七八个人，则和牛根升打成一片。 很明显，在基层干部中，牛根升的威望更高。 刘艾注意到郑君怀的眼中闪过一丝忌嫉。 依利找了个当地人做导游，口若悬河的给众人讲着五爷庙的历史和传统，主要就是讲五爷如何有求必应。 五爷庙里面供奉的是龙王，其实是个民俗神，但后来也被传说成是文殊菩萨的化身，也不知是真是假。 庙里搭了一个大戏台，据导游说，过了冬天，基本每天都在唱晋剧，因为五爷爱看戏，所以还愿的人除了给五爷烧香披龙袍外，还会请戏班子在庙里唱戏。 按着导游的指导，刘艾在五爷面前默默许了个愿，抬头起身，却发现牛根升正在面红耳赤的和一个依利的高层争吵，隐约能听到“一万块”、“面子”等只言片语传过来。 看到刘艾过来，两人都收低了声音，依利高层拂袖而去，只留下牛根升一人站在原地运气。 “牛大哥，怎么了？”刘艾关心道。 牛根升沉默半晌，才若无其事的笑笑，“没事，工作上的麻烦。” 刘艾和牛根升毕竟不熟，也不好多问。 刚刚走出庙门，两人就看到牛根升和刘艾来的时候坐的那辆帕杰罗扬长而去，牛根升一愣，脸上露出一丝痛苦的表情，随即故作自然道：“走，咱们坐中巴。” 牛根升带着刘艾上了依利中层坐的那辆中巴，面沉似水。 刘艾也不敢多问，但谁都看的出来，郑君怀和牛根升之间，发生了很不愉快的事情，只是不知道这是不愉快的开始，还是不愉快的延续。 到了黛螺顶山下，牛根升借口自己腰不好，没往上爬，在附近的小卖店买了一包烟，自己一个人坐在山下的石凳上一根接一根的抽着烟。 刘艾本就是个外人，自然不可能跟着依利的人去爬什么黛螺顶。刘艾走到牛根升身边坐下，“牛大哥，我才知道，你也抽烟啊。” 牛根升愣了一下，哑然失笑，“偶尔抽，以前抽的凶，后来我给厂里定了规矩，谁也不许在厂区抽烟，于是就戒了。” 刘艾笑道：“那怎么现在又抽上了？” 牛根升落寞的笑了笑，没说话。 刘艾看着牛根升：“其实我也能看得出来，你们董事长和你之间有矛盾。不过既然你们是多年的兄弟，有什么事情当面说清楚不就好了吗？” 牛根升打起精神：“哦？怎么看出来的？” 刘艾撇撇嘴：“傻子都能看出来，而且刚刚你和那个男的吵架的声音大得很，什么一万块之类的。” 牛根升楞了一下，叹了口气：“刚刚我们不是吵架，那是我们公司的工会主席陈永清，我们在说给得癌症的那个兄弟捐款的事情。” 刘艾好奇道：“捐款？难道他们逼你捐一万？太多了吧？” 牛根升苦笑道：“是我主动捐了一万，结果反而惹祸了。” 刘艾脑筋一转，马上明白过来：“你比董事长捐的多！？那你惨了。” 牛根升看了看刘艾，自嘲道：“难怪老陈说我不冤，连你都明白的道理，我还看不透。” 牛根升也是憋了太久，又不可能和身旁的人倾诉，而眼前这个女孩儿，可能今天别过后，就再也不会见面，刘艾提起这个话题后，牛根升倒是突然有了倾诉的欲望。 “我当初就是个洗奶瓶的工人，郑大哥来厂里当书记，当时厂很小，只有十几个人，他看我工作努力，一步一步把我提拔到今天的位置，是我的恩人，我感激他。” “当年，我们兄弟一起摸爬滚打，他负责定战略，处理上层关系，我负责抓生产、搞业务，克服了多少困难，跨越了多少艰难险阻，数都数不清。厂里搞大会战，我们搬铺盖在他办公室里睡，一个月都不回家。后来，厂里分房，他住我家楼下，两家人天天吃饭都在一块儿，想起那会儿，虽然穷，但真有劲头啊。” “当时我们两个只有一个愿望，就是把依利做成全自治区，甚至是全华夏最大的食品厂，后来我们越干越大，搞了股份制改革，又上了市，到今天，我们当初的愿望也算是实现了。” “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对我有了猜忌，可能也是我想的太简单，他身边也多了不少小人，一再挑拨离间。厂里奖励我十八万，让我买一辆桑塔纳，我觉着厂里职工每天上班太远，就用这十八万买了四辆其他的车给员工用，结果呢，这帮小人居然在老郑面前说我收买人心，想要谋权篡位。” “再拿这次白音得癌症的事情来说，白音是厂里的老职工了，从83年就和我们一起干，得了癌症，也不是不能治，但治病就得要钱，我拿了一万出来，说实在的，我真没管其他人捐多少，我就是觉得这是我的兄弟，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没命。” “但我没想到，这也成了罪状，昨晚和我住一起的小杨也是我的老部下了，昨晚偷偷跟我说让我别这么张扬，现在老郑身边很多人都在说我坏话。” “我当时就说，我就不明白了，我牛根升一直是这样，从来都没变过。你杨文骏九零年结婚的时候，我把所有的积蓄两千块钱借给你买房子。现在大家都有钱了，我能就这么看着白音死吗？” “如果老郑你对我有意见，完全可以当面指出来或者直接和我说，为什么要听那些小人在耳边说三道四？我就是想干点事情，就是想跟着我们一起打天下的这些老兄弟能过上好日子，这也有错？” “也有人跟我说过，同患难容易，同富贵难，我以前不信，现在。。。唉。。。” 刘艾听了牛根升这一番话，既佩服又无语，佩服的是，居然现在还有像牛根升这种仗义疏财的人，无语的是，这人也太不懂得和领导的相处之道了。 听了牛根升的话，刘艾觉得，郑君怀对牛根生心生嫉忌，牛根升自己至少有一半的责任。 也许事实就如牛根升所说，他没有反心，但他的所作所为让下面的人只知道牛根升，不知道郑君怀。 打天下的时候还好说，那时候内忧外患，自然需要牛根升这一员悍将冲锋陷阵。但现在天下一统，狡兔死，走狗烹，牛根升这时还不懂得韬光养晦，郑君怀又怎能不怀疑他？ 第350章 乳品行业 张晨怎么也没想到，元旦后自己第一个见到的，居然是牛根升。更没想到刘艾去伍台山烧个香，就真的能捡回一个大佬来。 看着面前沉稳憨厚的牛根升，张晨心情还是蛮复杂的。 介入乳业，原本就是张晨计划中的一部分。 张晨深知，随着人民收入水平和生活水平的提高，乳品行业必然会成为食品行业的下一个增长点。 因此在前几个月，他让新招聘来的陈永健去湘南面见太子奶的创始人李涂淳。 但李途纯坚决拒绝了火种源的入股方案，张晨一打听，原来人家早就获得了湘南政府一千五百万的贷款。 不差钱。 而且也不差关系。 正在张晨略感遗憾的时候，刘艾居然把牛根升带到张晨的面前，不得不说，这完全是个意外之喜。 牛根升也在好奇的打量着面前的年轻人，这就是刘艾口中她的新老板？这就是刘艾的上司沈南朋口中那个投资天才？ 张晨微笑道：“能见到牛总，真的非常高兴，我听刘艾跟我说了您的情况，我也觉得，您作为华夏乳品界的传奇人物，从依利离职，出来创业，是最好的选择。” 牛根升呵呵一笑：“张先生就别给我戴高帽了，我在依利十四年的额时间，今天灰溜溜的被人赶出来，不值得夸耀。如果不是为了给手下的弟兄谋个出路，可能我没法下这个决定。” 那天在伍台山，刘艾和牛根升聊了很多，发现对方的确对乳制品行业的理解非常深刻。刘艾灵机一动，如果劝说对方出来创业呢？ 在刘艾的劝说下，再加上确实有些寒心，萌生了去意。牛根升召集了几个自己的核心部属，和几个人商量了一下自己创业的可行性。 没想到事不机密，其中管财务的罗威本来就是郑君怀派在牛根升身边的卧底，当天晚上，郑君怀就知道了这件事。 第二天，郑君怀就召开了董事会，强行罢免了牛根升的副总裁职务和免去了牛根升的董事席位。 而且停了当天所有参加聚会员工的职。 事已至此，开弓没有回头箭，牛根升也只能一条道走到黑，原本还有些犹豫的心情也坚定下来。 张晨笑了笑：“好吧，牛总这么说，我也不和您客气了。我想听听您对华夏乳业市场的看法，以及未来您想如何运营您创办的这家公司，切入点是哪里。” 牛根升点点头：“我肯定是看好华夏乳业市场的，从依利这几年突飞猛进的业绩表现来看就知道，这一点我不用多说。如何运营这家公司，以及切入点，完全可以放在一起说。” “华夏的乳品行业，现在依利是最大的公司，无论是冷饮还是奶粉，市场占有率都是最大，这也是依利目前最强的两个细分市场。” “我们是一家小公司，而且是一家刚刚成立的小公司。想要发展，想要生存，就不能和竞争对手正面硬扛。所以，我选择的细分市场是依利目前做的最差的液态奶市场。” 张晨咀嚼着牛根升的话，“液态奶市场？依利目前没有液态奶事业部吗？” 牛根升摇头道：“有，但是只集中在呼包二地，因为依利目前采用的是巴氏杀菌，虽然能够更好的保证奶品的风味和营养，但是保存时间短，哪怕在冷藏条件下，也只能保存不到一周的时间。” “而我想要做的，是在常温条件下，液态奶至少也能有三个月的质保期，只有这样，才能让全国人民都喝到我们的液态奶，我们才能凭借液态奶在乳品行业站稳脚跟，成为华夏乃至世界最大的乳制品公司！” 张晨暗自佩服，果然，成功无侥幸，哪怕让牛根升再来一次，哪怕让他提前一年多开始创业，他还是敏锐的注意到了这个市场，还是把液态奶作为自己创业的突破口。 张晨不动声色，微笑道：“哦？三个月的质保期？怎么做？” 牛根升侃侃而谈：“可能张先生对乳品行业了解的比较少，现在世界上范围内，鲜奶的主要消毒杀菌方法有两种：巴氏杀菌和uht瞬间高温杀菌，巴氏杀菌刚刚我们说过了，uht就是用137-145摄氏度的高温对牛奶进行瞬时加热，在尽量保证牛奶的营养元素不被破坏的情况下，对其中的有害物质进行高温灭活。通过uht杀菌的鲜奶，保质期甚至能达到半年。” “试想，如果鲜奶的保质期达到半年，就有了足够的运输时间运往全国各地，我们的销售范围就不止局限在鲜奶产地，而是可以扩展到全国，甚至全世界。” “从市场上来说，虽然现在液态奶市场并不大，但我认为这是一个未被发掘的巨大市场。一旦用户有了引用常温液态奶的习惯，它的保存期限、便利性、价格诸多方面，都能对现在的巴士乳形成碾压级别的优势。” 张晨点点头，在后世，确实如牛根升所说，常温液态奶成为整个乳制品行业最大的市场。 张晨微笑道：“那您想要怎么推广您的液态奶呢？一家新公司，没有品牌知名度，顾客为什么会信赖你的产品呢？而且您也说了uht杀菌会破坏牛奶中的部分营养，口味也没有巴氏杀菌的鲜奶好，在市场推广上会遇到很多困难吧？” 牛根升哈哈笑道：“uht确实会破坏一定的营养成分，但微乎其微，牛奶中的主要营养是蛋白质和钙，而高温杀菌会破坏的是牛奶中的维生素，对蛋白质和钙没有影响。牛奶中的维生素含量本来就是微乎其微，所以没有什么影响。至于你说到的口味问题，确实有差别，但是一般人也很难喝的出来，我们只要采用赠饮的方式，让更多的客人实际体验到常温奶的口味，就能解决这个问题。” “至于如何推广我们的产品，在依利期间，我有了一个观点——在华夏，饮料的销量，只和这个产品的广告投入有关，是正相关。而牛奶，实际上也是饮料。” 张晨差点鼓掌叫好，能够在这个年代，意识到饮料行业的广告黄金法则，这完全是天赋和能力。 张晨轻轻鼓了两下掌，由衷道：“确实精彩，感谢牛总给我也上了一课，我非常赞同您的观点。” “但是，”张晨话锋一转，“您说了这么多，我觉得还差一个很重要的部分没说，那就是供应链，奶源。” 张晨盯着牛根升，“您想要怎么解决奶源的问题呢？如果我们一开始就自建奶源基地，至少要三年的时间才能出产品，资金的投入也是海量的，您想要如何解决这个问题？” 第351章 散户养牛 牛根升楞了一下，张晨能问出奶源这个问题还是让他挺惊讶的。 牛根升想了想，“在初期就建设自己的奶源基地肯定是行不通的，我的想法是，在初期，以先销后厂的方式运营。” 张晨目光一闪，“先销后厂？” 牛根升点头道：“对，我们可以先不用建自己的奶源基地，现在蒙西奶源充足，我们可以和各大奶站合作，先从奶站收奶，厂区负责杀菌灌装。” 张晨沉吟道：“现在奶源充足，但市场打开后呢？奶源充足也只是相对的，目前各大奶站应该也都是以销定产，奶牛的规模都应该不大，即使有余量，应该也不会太大。” 牛根升呵呵笑道：“张先生年纪不大，对乳业倒是很了解，的确是这样没错，所以这只是权宜之计，我们真正的解决方案是化整为零，散户养牛，奶站收奶。” 张晨心中一凛，果然，这个模式应该在牛根升心中琢磨很久了，终于还是提出来了。 张晨若无其事道：“哦？听起来倒是很新鲜，您能不能详细解释一下？” 牛根升耐心道：“现在奶站，都是各大畜牧场自建的奶站，但蒙西的畜牧业发达，不止牧场有奶牛，其实很多牧民和养殖户自己手中也有很多奶牛，我的想法是，自建奶站后，从散户手中直接收奶。” “当然，散户如果不成规模，这种模式就行不通，所以我想要和区里以及银行合作，为牧民和养殖户提供贷款，购买奶牛，比如一个村子50户，每户都养一头奶牛，这样整个村子就有五十头奶牛。养殖户每天挤完奶后，送到奶站，奶站再运到工厂，这样货源的问题就解决了。” “这实际是个三赢的方法，奶农得到了实惠，他们只需要养牛就好了，买牛的钱是我们和银行出的，而且给他们增加了收入。由于我们不自建奶源基地，我们得到了廉价的奶源，而且供应链稳定。对于政府来说，解决了民生问题和就业问题。皆大欢喜。” 散户养牛，是牛根升的一大创举，由于模式的先进性，各**业随即立刻跟进，普及整个行业。 但这也是个潘多拉魔盒，由于散户养牛，缺乏监管，并且出于人的趋利性和国标的严格，散户必然会在交到奶站的鲜奶中动手脚。 一头奶牛的黄金产奶期只有几年的时间，过了这几年的黄金期，所产出的牛奶质量会越来越差，不可能符合乳业公司对鲜奶的收购标准。 但让奶农花钱再买奶牛，奶农愿意吗？他们宁可选择作假，也不可能花钱换一头奶牛。 因此，在04年之后，随着大量奶牛过了黄金产奶期，华夏的乳品行业就进入了历史上最黑暗的时代。 掺水、掺牛尿、掺石灰，随着检测技术的不断进步，作假的手段也不断进步，到最后，演变成为掺三聚氰胺。 所以，曾经有人说，牛根升是华夏乳业最大的罪人，正是因为他开启了散户养牛的模式，才导致最终华夏乳业有史以来最大的危机。 牛根升说完，却看到张晨面色严肃，不由一愣。 张晨缓缓道：“牛总，你这个模式从企业运营的角度来说非常好，非常适合初创企业。但你想过没有，如何监管收上来的鲜奶质量呢？” 牛根升哈哈笑道：“国家有国标，工厂也有厂标，而且每个公司都有质检，奶农如果作假，肯定不会收的。” 张晨严肃道：“您能确保所有的检测监管都是有效的吗？能确保没有人徇私舞弊？能确保奶站的人不被收买？能确保你们工厂的质检人员不会睁一眼闭一眼？如果都能杜绝，为什么我们现在喝的牛奶味道越来越淡？这其中掺了多少水？如果监管是有效的，为什么乳业公司没有检测出来？” 张晨咄咄逼人的口吻让牛根升有些不太舒服，“张先生，你可能不太明白。对于鲜奶，国家有国标，工厂也有厂标，对鲜奶的质量都作出了明确的规定。检测人员会不会徇私舞弊，这是管理问题，身为管理者，自然要加强监管，我也对我的团队有足够的信心。从标准上说，只是对蛋白质含量的检测这一项，就杜绝了奶农往鲜奶里掺水的可能。” 张晨笑了笑：“牛总，抱歉，可能我冒犯了。但我一向不惮以最坏的猜测来猜测人性。奶牛虽然寿命很长，但产奶期似乎只有几年对不对？” 牛根升点头：“是的，奶牛280天的怀孕周期，300天的哺乳期，三胎之后，奶品质量就会下降，五胎之后，基本就没有生育能力了。” 张晨点点头：“那么，三胎后的奶品质量，是否能够符合国标？” 牛根升犹豫了一下：“我们的国标定的过于严格，我一直认为应适当降低国标标准，现在我们国家需要解决的是有没有的问题，而不是好不好的问题。” 张晨摆摆手：“也就是说，三胎之后，奶品是不符合国标的，对吧？” 牛根升不情愿的点点头：“这样说也没错。” 张晨微微颔首：“那好，你觉得奶农在三胎后，会花钱更换一头奶牛吗？” 没等牛根升回答，张晨自己摇头道：“我认为不会的，投入太大了，现在一头奶牛大概要一万块左右，不说以后的价格上涨，就算是现在，这笔钱对任何一个奶农来说都是一笔天文数字。那么，后两个产奶周期的奶品肯定是不合格的，不合格你们肯定不会收，奶农怎么办？他唯一的办法就是造假。而造假的方式一旦被所有人知道，合格的鲜奶也会造假，因为他们通过掺水，可以一升变两升，造假后，两升都能符合标准，多赚一倍的钱，我不信奶农不赚。” 牛根升面色微变。 张晨继续道：“造假的话，我听说奶品检测最重要的一项检测指标就是蛋白质含量，这个是否有办法造假呢？答案当然是肯定的。” 牛根升深吸一口气：“我承认，我们之前发现有往鲜奶中掺牛尿的，所以现在依利收奶都会检测尿素含量，这条路已经被堵住了。” 张晨呵呵笑了两声：“掺尿，掺尿最多只是不干净，还喝不死人。如果他们掺的是化学制品呢？我听说有一种化学品叫三聚氰胺，掺到牛奶里，会显著提高鲜奶中的蛋白质含量，但这种东西是有毒的，会在人体内堆积，形成结石，有致命的风险。” 张晨继续道：“乳业是食品工业的一部分，食品行业，什么最重要？” 张晨看着牛根升一字一句道：“食品安全。” “一旦一个品牌被爆出食品安全问题，甚至吃死了人，哪怕他做到了百亿的规模，那这家公司就离倒闭不远了。” 牛根升冷汗涔涔而下，张晨说的这些他还真的没有考虑过。 但多年的经验告诉牛根升，这些问题极有可能发生。 不，是一定会发生！ 第352章 坐错了位置（第二更） 牛根升双目紧闭，脸色苍白，半晌没有说话。 散户养牛是一个创举，但由于忽视了人性恶的一面，并且放松了监管，再加上随着国内牛奶需求量的爆发性增长，造假就变得不可遏制。 诚然，没有牛根升，也会有朱根升杨根升，散户养牛这个提案在一定的历史时期一定会被提出，因为这是解决在生产力不够发达，畜牧业不够集中的情况下，维系充足奶源的唯一办法。 他在乳品行业摸爬滚打这么多年，有行业积淀，做一个乳品企业，对于他来说并不难，但现在供应链上自己认为最靠谱的一环被证明是不可持续的，可以说自己的理想已经破灭了一半，这种打击让牛根升一时难以接受。 张晨笑了笑：“牛总，其实我觉得，解决奶源的问题，并不一定只有散户养牛这一条路，规模养殖说不定是更好的办法。” 牛根升面色晦暗，摇摇头：“你不懂，规模养殖一来初期投入过大，二来，我们国家原本就不产奶牛，现在的奶牛要么从国外进口，要么是国内育种，国内育种的华夏斯何坦牛价格比国外还贵，而从国外进口，基本进来都又都是低产牛，依利之前就吃了这方面的亏。” 牛根升心情很不好，言语中对张晨也没那么客气。 张晨不以为杵：“牛总，如果规模养殖不需要我们投资呢？” 牛根升一抬头，颇为惊讶：“不需要我们投资？怎么可能？” 张晨微笑道：“我的想法是，之前我国乳品业，和国外的交易，往往是从‘牛’这个角度进行交易，如果我们把交易对象改为‘奶’呢？” 牛根升嗤之以鼻：“你是想从国外进口鲜奶？不可能，保质期没有那么长，而如果做成品奶，加上关税，售价太高，没人会买。” 张晨摆摆手：“你误会了，我的意思是，我们可以和国外大牧场谈合作，我们在国内为他们找地皮，他们在国内投资牧场，也可以和我们合资，由他们进行牧场的管理。而我们和他们签订协议，按照一定的价格收购他们产出的所有鲜奶，这样问题不就解决了么？” 牛根升张口结舌，他万万没想到张晨提出这样一个方案出来。 他之前也去新西兰、荷兰、德国等地考察过当地的牧场，也曾经想过在蒙西建立一个自己的奶源基地。 依利为此，还进口了3000头荷兰奶牛，但当地牧场卖过来的奶牛都是经过挑选的低产牛，产奶量比国内育种的华夏荷兰牛还不如，算是上了一个恶当。 要知道，乳业都是要讲乳料比的，低产牛和高产牛之间的乳料比可能相差一倍，也就是说，低产牛需要投入的饲养成本会是高产牛的一倍左右，这其间的成本差异可就太大了。 而现在，张晨提出的这个方案，把传统的交易对象从牛变成了奶，虽然肯定比全部饲养高产牛成本要高一点，但绝对比自己买奶牛建牧场要合适啊。 唯一的问题在于，能否说动国外的牧场来国内投资？ 牛根升没进行过资本运作，对此还真没有什么把握。 面对牛根升的疑问，张晨笑道：“现在国家已经放开了食品业和畜牧业的外商投资限制，我们负责找地皮，他们只需要出牛和建设部分牛舍等生产性建筑就可以了，这种合资，基本是双赢，对于他们来说，唯一的风险就是经营不利，把所有牛运到华夏后再运回国内，这种一本万利的生意，他们又怎么会不答应？” 牛根升凝神考虑良久，长叹一口气，佩服道：“刚刚我还在说张先生你不懂，想到这话我脸上都火辣辣的，说实在的，没想到您这样一个外行人，想到了我们这些所谓行内人没想到的办法。” 张晨微笑道：“我也只是把其他行业中的一些经验拿过来而已，我们做投资的，就是各行各业都要接触，现在这种模式在电子工业中很普遍。我说出来，也是想和您探讨一下这其中的可操作性和风险。” 牛根升摇头感叹道：“真是活到老学到老，我想了想，这个方案非常有可行性，如果能够运作成功，的确可以一举解决我们目前的困境。这种模式虽然不可能彻底杜绝安全问题，但质检的压力确实小了很多，我有信心能做到全面监控。” 张晨点头道：“既然您也认为可行，我就放心了，我们的两百万，会在一周之内到账，您尽快处理好依利那边的事情，我希望咱们这家乳品公司能够尽快运营。” 提起这个，牛根升不由得万分唏嘘，他毕竟在依利干了十四年，哪是说走就能走的。 牛根升苦笑道：“我尽量吧，争取在年前把事情处理完毕。” 张晨关心道：“是不是有什么麻烦？” 牛根升叹了口气：“我和老郑提了辞职，老郑既不说同意也不说不同意，现在就在这里压着。我又不好和他撕破面皮，现在这事情就在这里僵着。” 张晨看牛根升情绪有些低落，笑了笑：“牛总，其实你和郑总这件事，我也不好说什么。可能有很多人都会跟你说狡兔死走狗烹什么的，但在这件事上，我倒是觉得，既不怨你，也不怨他。” 牛根升勉强笑道：“无论如何，他也是我的恩人，我肯定不可能怨他，主要就是他身边小人太多。” 张晨摆手道：“这些我认为都不是根本原因，根本原因在于现行的国企体制。” 牛根升不解的眨了眨眼。 张晨继续道：“管理大师彼得·圣吉在《第五项修炼》一书中提出的一个法则：‘今日的问题来自昨日的解’，你和郑总，都是对依利有大功的人，依利在郑总和你的手中，从一个年利税几万块钱的小工厂，成为国内最大的乳制品上市企业，这其中，郑君怀的功劳最大，谁也不能否认。” 牛根升深以为然，点了点头。 “但是，郑君怀又能得到什么呢？他现在所有的风光，都来自于目前的位置，而他的位置，并不是来源于他在企业中的股权，从根本上说，他只是上级领导部门派在依利的一个管理者。上面一旦看他不顺眼，或者下面有人捣乱，他的位置就会不稳。哪怕没有人捣乱，上面也不想动他，他退了休，一样也只能拿每个月几百块钱的退休金。依利哪怕做的再好，和他也没有一毛钱的关系。” “这公平吗？” 牛根升露出深思的神色，他之前虽然也隐隐约约考虑过这个问题，但他就属于天生向前冲的那种类型，心无旁骛搞工作，即使产生这种杂念，也会一闪而逝。 张晨继续道：“在这种体制下，没有成绩还好，有了成绩，一把手一方面要防备上面有人想摘桃子，另一方面还要防备下面人给自己下绊子，再加上手下又有你这种实权下属，你自己都说，你管的人占了依利员工的80%，郑君怀又怎么可能放心？” “另外，还有一点，你们今天走到这一步，其实是必然的，因为你坐错了自己的位置。” 牛根升不解，“我坐错了自己的位置？” 张晨点点头：“在传统行业中，真正的领导者只能有一个，而你，是天生的领导者，却坐在了下属的位置上，所以，我说你坐错了自己的位置。” “你这样的人，原本就是天生的创业者，你却非要给国企打工，今天这个局面，如果一定要找一个责任人，那这个责任人就是你自己，你没有认清自己，也没有认清国企的本质。” “所以，你现在自己创业，才是回归了自己的本位，不要犹豫，我相信你一定能彻底颠覆华夏的乳品业，缔造一个真正的乳业巨头！” 第353章 地板（第一更） 刘飞回到了旧金山，按照张晨的计划，他先去拜访了王道林。 虾仔虽然仍被警方羁押，但赵崇林身边仍旧长期有虾仔的几个属下跟着，想要直接联系赵崇林，风险太大。 王道林早就猜测刘飞手中可能有足以威胁虾仔的证据，所以虾仔才大张旗鼓的派人追杀他。 之前他也私下查过刘飞的底细，知道对方只是个小痞子，是华仲兆的跟班。 这种小角色，虾仔肯定一捏一个准，自己真的犯不着冒这个险和他见面，万一被虾仔知道了，可能就会有危险。 但王道林还是见了刘飞，不为别的，只是因为来约见面的人是刘金龙。 刘金龙身上的军人气质非常明显，王道林根本不相信刘飞这种小痞子能够有这样的朋友，唯一的解释就是刘金龙背后还有人，而这个人想要置虾仔于死地。 王道林心里像有团火在烧，他跟着蔡祺二十多年，不说忠心耿耿，也是任劳任怨。蔡祺对他也相当不错，最初他只是从香江偷渡过来的一个账房先生，在蔡祺的护佑下，王道林才在唐人街站稳了脚跟，成为合盛堂的几名大佬之一。 如果能在不危及自己安全的情况下，为蔡祺报仇，他还是愿意的。 在他的安排下，刘金龙面见了赵崇林。 赵崇林确实是虾仔扶上来的傀儡没错，但毕竟此前他也是洪门高层，被虾仔这样一个小辈骑在自己头上作威作福，虽然表面不敢说什么，也只是敢怒不敢言而已。 而且又不需要他来做什么，只需要在虾仔彻底完蛋后，他在洪门内部提拔刘飞坐二路元帅，本来赵崇林也不想再扶持一个根基很深的弟兄来做高层，现在如果有人能为前任老大复仇，而他又不是原本的洪门核心，给他一个名义上的二路元帅，并不是什么难事。 和赵崇林达成秘密协议后，张晨给道格打电话，让他通知旧金山警方，可以向香江警方发引渡申请了。 “抱歉，我们公司不要人。” “不好意思，你不太符合我们公司的用人标准。” “你回去等消息吧。” 连续的拒绝已经让陆心怡麻木了，自她从喜来登辞职后，就重新开始找工作，但一时间，又怎么可能找得到合适的工作？ 陆心怡的要求一降再降，最终找了一个小公司，连老板在内只有五个人，她做文员，每个月工资四百块。 公司的老板是河东人，姓胡，来滨城也有几年了，原本是一个装修公司的小包工头，后来扯了几个人出来单干，现在这家公司也是刚刚起步。 干了没一个月，陆心怡就发现这里的老板对自己不怀好意，总用色眯眯的眼光在自己身上扫来扫去。 陆心怡虽然恶心，但为了生存，也只能忍气吞声。 除了上班，陆心怡每天下班后，还要去父亲摆的炸串摊上帮忙，虽然摊子赚的不多，但再加上自己的工资，也够一家温饱了。 最近公司接了个分包的项目，给渝州路上的移动小洋楼装大理石地板。 据恶心老板回来吹嘘，买这房子的老板是要自己住，用的香江的总包公司，连大理石都是从意大利运过来的。而且人家出手大方，这一单虽然只是出工不出料，但香江那边赚的是什么工时费，按工时费一核算，至少净赚三万。 陆心怡听了，也只是笑笑。 下班前，人渣胡老板又给她布置了一个任务，明天这个工程上需要有人接待，说是甲方要查现场进度，但胡老板自己明天已经约好了去平海谈个工程，实在没法去，让陆心怡去现场看着点工人，别处岔子。 给人打工，自然要听老板的话，陆心怡一早就赶到项目现场盯着，直到下午三点，才看到一辆桑塔纳停进院里。 现场有总包方星艺的负责人，是个四十多岁的粤海人，据说是香江的总包在大陆聘请的职业经理人，蛮干练的，有一种粤海人特有的夸张和热情。 陆心怡站在一群人身后，看到从桑塔纳上下来一对中年夫妇，其中女的还大着肚子，看起来似乎是个孕妇。 陆心怡偷眼望去，夫妇两个人穿着打扮也不像特别有钱的人，但气质还真不错，应该不是那种没素质的暴发户。 女人看得很细，无论是墙面还是吊顶，都会仔细查验，工地还有个办公室，陆心怡细心的给两人从办公室拿了两个纸杯，倒了两杯水。 中年女人礼貌的说了声谢谢，夸道：“这姑娘长得真漂亮，你也是星艺的人？” 星艺的粤海经理看了一眼陆心怡，陆心怡抿嘴笑道：“我是龙岩装饰的人，姓陆，您叫我小陆就行，我们公司负责铺大理石地面。” 中年女人点点头，问了陆心怡几个关于大理石的问题，陆心怡毕竟是本科毕业，再加上公司人少，在这打工什么都得干，居然也能说得头头是道。 中年女人听陆心怡说话很有条理，好奇问道：“小陆，看你年纪也不大，干装修这一行多长时间了？” 陆心怡笑道：“没多久，才一个月。” 中年女人颇为惊讶：“一个月？想不到，真想不到。你之前做什么的？” 陆心怡勉强笑道：“之前在喜来登做过一段时间的服务人员。” 中年女人恍然：“难怪，难怪，你读过大学？” 陆心怡不自然道：“我是滨城商学院毕业的，别说我了，您看看我们施工的满意不满意，如果不满意，我告诉老板，再让他们改。” 中年女人见陆心怡不想多谈，也就没再追问，一圈看下来，指出了几个需要再返工的地方，中年女人才满意的点点头，对星艺的粤海经理道：“夏经理，我没什么其他的意见了，你们干的挺好的。” 星艺的夏经理眉花眼笑：“张生张太能满意就好，我们肯定加紧施工，过年也不休息，早点把工程抢出来。” 被称为张生的中年男子微微皱眉：“抢工期就不必了，还是把活儿做细。” 夏经理点头哈腰道：“那是，那是，一定做细，完工后保证你们满意，如果不满意，把我头砍掉。” 第354章 有惊无险（第二更） 来看装修的中年夫妇正是张国强和苏文锦。 夫妇二人工作都很忙，苏文锦又大着肚子，只是偶尔过来看看装修进度，一般重要的工程节点才会不放心过来看一下。 上上下下三层楼，都看完也需要点体力，苏文锦怀的孩子已经五个月了，开始显怀，肚子还挺大，没多久苏文锦就觉得有点乏了，对张国强道：“国强，咱们回吧，有点累了。” 这个时候苏文锦说话当然大过天，夫妻两个一前一后的下楼，张国强快走几步，先去开车，陆心怡跟在苏文锦后面，一步一步的往下挪。 楼梯还没做装修，仍旧是毛坯的状态，去过工地现场的都知道，没完工的楼梯地面上疙疙瘩瘩的，加上厚厚的一层水泥灰，不小心就会摔倒。 苏文锦嫌扶手太脏，就没握，走到一半，突然脚一滑，就朝后方倒去。 “啊！”苏文锦惊叫一声，下面就个正在搭建的脚手架，钢管支出老长，要是苏文锦滚下去，估计孩子也就保不住了。 陆心怡毕竟年轻，反应快，马上伸手拉了一把苏文锦，随后有双手抱住，往后面一靠。 苏文锦结结实实的躺在了陆心怡身上。 张国强刚走到一楼，就听到老婆的惊呼，一边往楼上跑一边急着问道：“怎么了？怎么了？” 张国强看到老婆躺在地上，惊骇万分，连忙上前扶起苏文锦，这才看到苏文锦身下的陆心怡。 苏文锦惊魂未定，先看了一眼自己的肚子，幸好现在五个月，比较安稳了，要是三个月之内，估计这一下惊吓都能流产。 感觉自己没什么事，苏文锦和张国强七手八脚的扶起陆心怡，苏文锦担心道：“小陆，没事吧？真是多亏你了，要不是你把我抱住，真就完了。” 陆心怡腰被台阶硌了一下，还好冬天，再加上又是工地，穿的厚，但即使如此，也感觉有些疼痛难耐。 众人七手八脚的把陆心怡扶下台阶，夏经理一个劲儿的跟苏文锦道歉，急的满头是汗。 苏文锦哪有心情应付他，陆心怡有没有事还不知道呢，要不是这个姑娘，说不定今天自己真就有危险了。 苏文锦拉着陆心怡的手，紧张道：“小陆，怎么样？有事吗？我现在就送你去医院。” 陆心怡感觉了一下，刚才硌的时候是挺疼的，但活动了两下，逐渐也就没那么疼了。陆心怡强笑道：“张太，应该没什么事，不用去医院了。” 苏文锦断然道：“不行，万一有什么问题，耽误了治疗就坏了，走，现在就跟我去医院。” 陆心怡不好意思道：“真没什么事，别麻烦了。” 苏文锦摇头：“你年轻，不知道腰受伤多麻烦，万一治不好，落下了病根，可是一辈子的事，这个责任我可承担不了。你这是为了救我才受伤的，我要是不管，成什么人了？” 苏文锦看陆心怡还是有点犹豫，对夏经理道：“夏经理，麻烦你扶小陆上车，我让国强送我俩去医院，我也得检查一下。” 陆心怡见状，也就不再客气，夏经理帮苏文锦拉开车门，苏文锦让陆心怡坐在后面，陆心怡觉得自己身上太脏，都是灰，怕把车坐脏了，还拍打身上了好久。 张国强开车把苏文锦和陆心怡送到附近的医院，他也是刚学的本，手忙脚乱的，加上心里着急，路上熄火了好多次。 苏文锦看着不耐烦，但也不敢催丈夫，怕催急了再撞个人什么的。 好不容易到了医院，张国强已经是满头大汗，停好车，先给老婆挂了个妇产科的号，又帮陆心怡挂了骨科的，陆心怡觉得蛮不好意思的，催苏文锦赶快去做检查，拍个片子，她自己去骨科就行。 苏文锦做完了检查，一切正常，两口子这才松了口气。 苏文锦不放心陆心怡，去骨科找，骨科人多，陆心怡排了挺长时间的对，苏文锦进去的时候正好看到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大夫在给陆心怡做检查。 陆心怡腰间和背上两道黝黑的淤青清晰可见。 苏文锦吓了一跳，她还真没想到这么严重，大夫也不敢大意，给陆心怡开了一张x光的处方，让陆心怡去拍片子。 还好，骨头没事，就是纯粹的外伤。 直到检查结果出来，苏文锦这才放心。 自从苏文锦怀了孕，多少有点孕期综合征，变得多愁善感了不少，想想刚刚看到陆心怡后背上的伤，苏文锦就有点忍不住掉眼泪。 她这么一哭，倒是把陆心怡搞得有点手足无措。 张国强突然想起来，“老婆，我刚刚给儿子打了个电话，他一会儿过来。” 苏文锦白了张国强一眼，抽泣道：“你给他打电话干嘛？还不够忙的？我没事他不用来，我要是有事，他来了也没用。” 苏文锦看陆心怡身上的衣服又是泥又是灰，实在过意不去，非要把衣服钱赔给陆心怡。 陆心怡说什么也没要苏文锦的钱，苏文锦对陆心怡越看越顺眼，再想到陆心怡在喜来登的工作经历，不由得心中一动。 “小陆，你在现在的公司干的开心吗？待遇怎么样？”苏文锦突然问道。 陆心怡一愣，勉强笑道：“还行吧，一个月四百，公司人少，就是有时候比较忙。” 苏文锦想了想：“我自己开了两家餐厅，有一家餐饮公司，现在生意还不错，正在招人。你在喜来登干过，学的又是酒店管理，和餐饮行业也搭边，有没有兴趣跳槽到我这里来？” 陆心怡一愣，没想到苏文锦跟她说这个，张口结舌：“张太，我。。。。。。” 苏文锦看到陆心怡的神色，还以为她不想跳，解释道：“你也别叫我张太张太的，我姓苏，叫我苏姐就行。我是看你这姑娘不错，一个姑娘家家的，天天下工地，也太辛苦了点。” 陆心怡低头道：“苏姐，我虽然在喜来登干过，可对餐饮业真的不了解，我怕我干不好。” 苏文锦呵呵笑道：“干不好可以学吗，我之前也没干过这一行，我们两口子去年还在化工局工作呢，和开饭馆八竿子打不到一块儿去，不也干的好好地。而且你各方面条件也都不错，我也不全是为了想帮你，我这里现在确实缺人。一个月八百的工资，奖金另算。” 陆心怡真的动心了，工资上涨一倍，而且这个苏姐看起来总比自己现在这个色鬼老板好的多。 不知道是不是喜来登把自己列入了黑名单，现在滨城所有外资酒店自己投了简历都没消息，与其这样，还不如去苏姐这里试试。 陆心怡下定决心：“谢谢苏姐，我愿意。” 苏文锦欣慰的笑了笑，刚想说什么，就听到有人在喊自己。 “妈，没事吧？接到我爸电话，吓死我了，早就告诉你不用去，有吴天和肖乐乐盯着呢，你非得去。” 听到这个声音，陆心怡身体一僵，本能的就想逃跑。 张晨也看到了陆心怡，不由得楞了一下。 第355章 回报（第一更） 张晨很诧异，怎么在这里又碰到了这个陆心怡？ 第一反应，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也难怪张晨疑心，这种偶然发生的未免太多了点。 张晨开始怀疑，是不是荣耀仍然想顺着陆心怡这条线来找自己的麻烦。 苏文锦没发现二人神态上的异状，絮絮叨叨：“你爸跟我说给你打电话了，我就说用不着告诉你，没多大事，就是他瞎紧张。” 张晨不动声色：“没事就好，要我说啊，你也别到处跑来跑去的了，实在闲不住，就光去两家店转转就行，我这两天给你派个司机，跟着你我也放心。” 苏文锦不以为意道：“不用，对了，小陆，这是我儿子张晨，儿子，这是小陆，陆什么来着？”苏文锦还真不知道陆心怡的全名，向她投去了问询的目光。 陆心怡慌乱道：“陆心怡。” 苏文锦道：“心怡？名字挺好的。今天多亏了小陆，要不是她在后面把我抱住，说不定还真有危险。” 苏文锦把陆心怡救她的事情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遍。 张晨就像第一次见到陆心怡一样，露出一个感谢的笑容：“陆小姐，真是多谢你了。” 陆心怡紧张的摇摇头，低头道：“没、没什么。” 张晨笑了笑：“陆小姐在装修公司上班？” 苏文锦接过话头：“咱家地面的石材就是他们公司贴的，小陆人不错，能力也挺强，现在公司缺人手，我准备把她挖过来。” 陆心怡闻言，紧张的捏了捏衣角。 张晨眼角跳了两下，不动声色道：“妈，就怕你那里庙太小，人家陆小姐不一定愿意来哦。” 苏文锦切了一声：“我们都谈好了，就是告诉你一声。” 张晨微一挑眉，心中盘算了一圈，笑了笑，没说话。 苏文锦突然道：“对了，一会儿你跟我们一起回家吗？” 张晨看了看表：“我下午约了沙努，刚想去酒店，既然你没什么事，我就去酒店找他了。” 苏文锦道：“那你让小吴送我和你爸一趟，他是新手，开车不行，来的路上吓死我了。对了，小陆，你跟我们一起走吧，我把你送回去。” 陆心怡连忙摆手：“不用不用，我自己回去就行。” 张晨突然开口道：“妈，你不用管了，我送陆小姐吧。” 陆心怡本能的想要拒绝，但看到张晨的眼神，话到嘴边却没敢说出口。 苏文锦想了一下：“也行，你让金龙开车小心点。” 张晨呵呵笑道：“刘金龙被我送到美国进修了，现在是小胡跟着我，没事，放心吧。” 苏文锦看陆心怡一直低着头不说话，笑道：“小陆，今天真是多谢你了，诶？你怎么这么紧张啊？” 陆心怡看了一眼苏文锦，慌乱到：“没，没紧张，就是。。。。。。”陆心怡灵光一闪，“就是看您这么年轻，没想到孩子都和我差不多大，太惊讶了。” 苏文锦眉花眼笑，张晨冷眼旁观，拍拍手道：“好了，妈，我赶紧送陆小姐回去，再不去沙努又该发牢骚了。” 苏文锦叫住张晨：“你明天晚上回来吃饭吗？” 张晨一头雾水，“有事？” 苏文锦白了张晨一眼：“你这孩子，明天是你生日，你都忘了？” 张晨一拍脑门，还真是，明天就是自己十八周岁的生日了，过了明天，自己就算真正的成年人了，怎么把这个都忘了，看来真是忙糊涂了。 张晨回答的当然干脆：“回家，当然回家。” 张晨让吴天开上老妈的那辆桑塔纳，送她和张国强回家。 陆心怡看到苏文锦坐车远去，不安的绞着手指，她不知道张晨到底什么意思，为什么提出送她回公司。 张晨看了看不安的陆心怡，感觉就像看到一只受惊的小兔子，不由得失笑，可能自己确实疑心病太重了。 “陆小姐，谢谢你帮了我的母亲。”张晨脸色放松下来。 陆心怡鼓足勇气：“张总，真的对不起，上次。。。。。。” 张晨摆摆手，“过去的事情就不用提了，你父亲怎么样？还好吧？上次我看到你和你父亲在建国路夜市卖炸串，没好意思打招呼，怎么又去装修公司工作了？” 陆心怡见张晨态度还算和蔼，也轻松了不少，听到张晨说看到自己在卖炸串，不由得有些羞涩：“我爸现在还好，那个摊子是他摆的，他被厂里下了岗，没收入，我找的这份工作收入太低，没法养家，于是晚上会帮他一起出摊。” 陆心怡咬了咬下嘴唇，突然给张晨鞠了一个躬：“张总，真的谢谢你，谢谢你帮我父亲要回欠条，要不是你大人大量，我们家就。。。。。。”说着，陆心怡的眼眶就红了。 张晨笑了笑：“咱们就别相互谢来谢去了，走吧，我送你回去。” 上了车，张晨不经意问道：“你去哪儿？公司还是回家？” 陆心怡心中虽然紧张，但她清楚，今天借着苏文锦的事，化解了之前在张晨心中留下的坏印象，是个难得的机会，如果自己能够把握住这个机会，再获得眼前这个年轻人的认可，自己未来的路会平坦很多。 陆心怡盘算了一下，“我回公司，得跟我们胡总汇报一下今天的工作情况，再向他提辞职。” 张晨“唔”了一声，“你们公司在哪儿？” 陆心怡不自然道：“刘家园，那边是装修一条街，我们公司就在那。” 张晨对胡凯旋道：“凯旋，去刘家园的装修一条街。” 陆心怡在观察张晨的同时，张晨也在观察她。 张晨没想好，是否阻止苏文锦雇佣陆心怡。 陆心怡之前的所作所为，虽然情有可原，但毕竟算是对自己的背叛。 陆心怡偷偷看了一眼张晨，发现张晨也在盯着她看，不由得脸上一红，扭过头去。 毫无疑问，陆心怡是美女，但美女也分成很多种。 比如林小夏，属于清纯型，很容易让人想到自己少年时暗恋的女孩儿。 汤淼淼，属于娇憨妩媚型，优秀的家世，良好的个人修养，从小也没有经历过什么人世险恶，平添了几分高雅和天真。 现在的娜塔莉，则是古灵精怪型，未来会变为知性美女。 而陆心怡的美，则是一种小家碧玉的美，让人有一种不自觉想要欺负一下的感觉，有点像整容前的孙菲菲。既然老妈想用她，那就用吧，不过，还是要让吴天仔细调查一下她，看看她是否还和荣耀的人有来往，如果没有，倒是可以给她这个机会。 张晨是个恩怨分明的人，陆心怡之前背叛他，但他也利用了陆心怡，算是谁也不欠谁。但现在陆心怡下意识的一拉，算是救了自己的老妈，于情于理，也应该给她点回报。 第356章 纠结（第二更，求推荐票，求月票） 自重生以来，无论遇到什么困难，张晨也没像现在这样纠结。 人为什么要过生日啊啊啊。 早上自己看到员工给自己的surprise，当时自己还很高兴，想一想真是幼稚啊。 张晨早上一到公司，就受到两边员工的夹道欢迎，刘艾和张少杰还拿了两个拉炮，啪啪两声，打了张晨一身的亮片。 沈玉和黄知非提前两天就给张晨定了一个三层大蛋糕，现在蛋糕房做这种多层蛋糕的屈指可数，两人跑了好几家蛋糕房，才订到一个。 张晨很意外，没想到大伙儿居然还真记得他的生日，沈玉笑道：“还是沈总提醒我，我才查了一下您的生日，好悬就错过去了。” 张晨哈哈大笑，不经意问道：“这个蛋糕哪儿买的？看上去还不错，我可提前说明啊，不许浪费食物，谁一会儿要是往我脸上抹蛋糕，我就扣他工资。” 黄知非笑嘻嘻道：“我们才舍不得往脸上抹呢，可贵了，找了六七家，只有这家叫好礼来的蛋糕房做这种多层的，好像还是个连锁品牌。” “好礼来？”张晨又听到个熟悉的名字，指了指黄知非：“给你两个月时间，考察一下这家蛋糕房，写一份报告给我。” 黄知非张大嘴：“啊？” 众人哈哈大笑，张晨摆手道：“我可没开玩笑，你们都说，找遍了滨城，才找到这么一家做多层蛋糕的，而且又是连锁。现在无论是过生日还是结婚，哪怕是平时，也有了吃西点的习惯，以后这块市场肯定很大，统一标准、原料统一配送的连锁西点店一定是未来趋势，这个老板既然能开连锁店，表明眼光很好，如果管理和战略没有大问题，能够得到融资后在全国快速复制，应该是个不错的投资项目。” 众人面面相觑，没想到老板这个时候还能谈项目的事，这是得多爱钱啊。 沈南朋对刘艾等人感叹道：“你们看看，这才是一个顶级投资人的嗅觉，咱们大家光是买蛋糕，吃蛋糕，张总却能从中发掘出大伙都没发现的投资机会，值得我们大家多学习。” 张晨笑着摆摆手：“老沈，你就别给我戴高帽了。非常谢谢大家给我过的这个生日，过了今天，在法律意义上，我就正式变成一个成年人了，以前有什么年轻不懂事的地方，给大家添了麻烦，请不要见怪。” 众人一阵鼓掌，想到自己这个小老板才刚刚十八岁，众人心里都有些怪异。 和张晨相处久了，众人都不自觉的忽视他的年龄，直到现在，大家才有些恍然，原来眼前这个刚刚满十八岁的少年，依然是国内财富最多的人之一。 张晨继续道：“本来我应该请大家吃顿饭，搞个party，但我已经答应了父母，今天一定要回家吃饭，咱们周五晚上，我做东，nana酒吧，不醉不归！” 众人一阵欢呼，作为比普通外企圈还要见多识广的风投圈中人，几乎都是酒吧老手了。 nana算是滨城现在最火的酒吧，也是众人在滨城这半年来常去的场子之一，听到老板请客，哪里还会客气。 打发众人开始工作，张晨刚刚做到办公室里，就接到汤淼淼的电话：“happybirthday！我下午三点到滨城。” 张晨惊喜道：“真的？来做什么？” 汤淼淼的声音甜得发腻：“我的小男人终于成年了，我当然要过来陪他一起过生日了。” 张晨故意板着脸：“只是过来陪我过生日？没有礼物？” 汤淼淼吃吃的笑：“不告诉你。” 张晨突然想起答应了父母回家吃饭，忙道：“淼淼，我三点去接你没问题，但晚上我答应了我妈要回家吃饭。你也知道，日子特殊，儿子的生日就是母亲的受难日，今天我怎么也得和她一起过。这样吧，我先把你送回家，然后我回家吃饭，晚上再过来找你。” 汤淼淼理解：“当然要陪叔叔阿姨啊，没事的，你先回家，然后来找我就行。” 刚挂断汤淼淼的电话，手机又是嘀嘀两声，拿起一看，林小夏。 张晨头一下子就大了，他从来没告诉过林小夏自己生日是什么时候，还以为林小夏不知道，这下惨了。 “生日快乐~”电话里传来林小夏欢快的声音。 张晨干笑两声：“小夏，你怎么知道我生日的？” 林小夏嘻嘻笑道：“刚入学的时候就知道啦~当时我们一起骑自行车去办身份证，你忘了？” 张晨心中颇为意外，嘿嘿笑道：“原来那时候你就看上我了啊。” 林小夏呸了一声：“别臭美了，当时你留了个中分，还总认为自己特别帅，像郭富城，哈哈，真是不知羞。” 张晨回想起刚刚重生时候的发型，会心一笑。 林小夏希冀道：“晚上一起吃饭吗？” 张晨为难道：“我答应我妈晚上回家吃，他们给我过生日，可能没办法陪你。” 林小夏失望道：“好吧。。。。。。那你下午能来一趟吗？我把礼物给你。” 张晨一阵头疼，下午三点要去机场接汤淼淼，也就是说两点就要出发，如果和林小夏也约在下午，就撞车了。 张晨想了一下：“小夏，中午行吗？” 林小夏没多想：“行啊，不过我要十二点半才有时间，这两天期末考试了，我马上就得进教室，听，打铃了，不和你说了啊。晚上吃完饭记得给我打电话。” 挂断电话，张晨苦恼的摸了摸额头，不由得又想起魏大仁来。 这小子怎么做到的？真是见了鬼了。 还没等张晨回过神来，嘀嘀，手机又是一响，张晨看了一眼，娜塔莉。 “yomhuledetsameach，vida。”张晨没听懂娜塔莉说什么，刚想追问，电话里就传来娜塔莉怪声怪气：“熏日开乐。” 张晨一下子就笑了出来，“娜特，你的中文说的真棒。” 娜塔莉高兴道：“我的中文老师也这么说，哈哈，我果然是天才。” 张晨忍住笑，“没错，你刚刚说的是希伯来语？” 娜塔莉格格笑道：“对啊，你猜猜什么意思？” 张晨笑道：“生日快乐呗。” 娜塔莉嘿嘿笑道：“对，就是生日快乐。” 张晨突然想起件事：“前面的没听清，但最后的vida是什么意思啊？” 娜塔莉狡黠道：“vida？我没说啊。” 张晨也不确定，“哦，那我可能听错了。” 娜塔莉哈哈笑道：“vida是白痴的意思！你回美国的时候再把礼物补给你，vida。” 张晨摸摸鼻子：“那好吧，不过你真该换个中文老师，vida。” 两人在电话里一阵傻笑，张晨道：“好了，我得去工作了，等我回美国后再聊。bye，vida。” 娜塔莉轻笑一声：“好，生日快乐，vida。对了，vida在希伯来语中是darling的意思，哈哈。” 娜塔莉没等张晨回过神来，就挂断了电话。 第357章 围巾（第一更） 接完了苏灼蕖的电话，张晨打开电脑，登录自己的hotmail，开始逐一回复数十封祝自己生日快乐的邮件。 上辈子过十八岁生日的时候，自己是怎么过的？ 哦，对了，好像当时正在准备期末考试，自己只是和郑凯、韩旭、何晓丽等几个不错的朋友来自己家聚了一聚，好像还收到了林小夏的一张贺卡。 记忆已经非常模糊了。 十二点半，张晨来到艺校门口，给林小夏打了个电话。 没过多久，三个漂亮女孩儿说说笑笑的跑到学校大门口。 “给，生日礼物。”林小夏还是穿着那件白色的羽绒服，露出一个可爱的笑容。 现在的林小夏，比起张晨刚重生时，快乐了很多，逐渐恢复了少女的天性，不再那么压抑。 张晨接过林小夏递过来的纸盒，上面还用粉色绸带做了一个很漂亮的蝴蝶结。 一条灰色的毛线围巾。 王芳笑嘻嘻道：“小夏自己织了一个多月呢，东东说帮忙，她还不让。” 林小夏嗔怪的打了王芳一下，王芳笑着躲开了。 “我不会织，让东东教的我，她技术可好了，会好多种织法，这种织法，呃，你看看喜欢不喜欢？”林小夏欲言又止，希冀的看着张晨。 张晨确实有点小感动，拉住林小夏的手，诚恳道：“喜欢，当然喜欢。” 林小夏他们下午的考试一点半就要开始，时间太短，张晨只能带三个女孩儿去门口刚开业的麦当劳要了四份套餐。 现在的麦当劳，品类不多，只有巨无霸、吉士堡、麦香鸡几种汉堡，在国内大火的麻辣鸡腿堡现在还没推出。 几个女孩儿对麦当劳的兴趣比上次带她们去喜来登的自助餐厅都大，尤其是薯条，张晨一直都搞不明白，为什么薯条对女生的吸引力这么大。 “小夏，张阳给你找的那个表演老师见了吗？”张晨咬了一口巨无霸，含混道。 林小夏点头：“见了，但陈老师特别忙，就给我上了一节课，半个小时，说的我都没听懂。” “陈老师？哪个陈老师？”张晨好奇问道。 “陈道鸣陈老师啊，我没跟你说过？” “陈道鸣？”张晨暗自咋舌，张阳还真下本啊，居然能请的动陈道鸣给林小夏启蒙。 王芳睁大眼睛：“陈道鸣？小夏，你怎么没跟我们说起过？” 项东东拍了王芳一下，示意她别瞎问。 张晨倒是真有点好奇，“他怎么教你的？” 林小夏想了想：“就是告诉我要先设定好人物，他说这个角色和我虽然都是同年龄的女生，但每个人的成长环境不一样，社会背景不同，遇到的事情也不同，所以一定要沉到这个人物的角色性格之中去。” 张晨眨眨眼：“没了？” 林小夏有点苦恼，“没了，当时给我做了一下示范，还没等我反应过来，课就结束了。” 张晨遗憾道：“可惜了，陈道鸣的演技是教科书级别的，没搞懂的应该多问问。” 林小夏哭丧脸：“我也知道啊，但他气场特别强，问我明白了吗，我就只能点头说明白明白。唉，月底还有一节课，他说到时候检验我的练习结果，要是做不好，也不用再找他了。” 张晨对这方面一点都不懂，只能安慰林小夏多练习。 看了看表，“哎呀，已经一点十五了，我得赶紧回去了，要不然考试该迟到了。”林小夏和几个女孩儿急匆匆的收拾东西。 “小夏！”张晨叫住正要起身的林小夏，林小夏一愣，“？” 张晨一把揽过林小夏的腰，在她唇上狠狠吻了一口。 在旁边两个女孩儿的起哄声中，林小夏推开张晨，脸色羞得通红，飞也似的逃开了。 张晨摇了摇头，坐下把剩下的东西吃完，掏出电话，“张导，对，是我，上次你跟我说你那部《有话好好说》还差多少发行费来着？” 张晨上来就问《有话好好说》差多少发行费，把张一谋搞的一愣。 他这部片子是自己投资的第一部电影，他自己没什么钱，在京都搞地产中介的张玮平觉得这是个机会，东拼西凑了300万，加上张一谋自己的一百多万投到这部片子里，这部片子是小成本电影，拍摄成本没多少，但想要发行，只是拍完是不够的，还有各种发行成本，张一谋算来算去，也还差了一百万出头的费用。 现在电影市场极度不景气，拍电影几乎是拍一部亏一部，所有电影导演和制片人几乎也没有什么票房概念，拍电影唯一的内在驱动就是去国外拿奖和尝试卖海外发行。 九十年代末期正是华夏步入改革开放，深度试水的时期，分税制，国企员工下岗，市场经济体制正在建设，国家正在进行社会主义式的“原始积累期”，一般这个时期是大发展时期，人们在娱乐性支出会比较低。 再加上电视和vcd的普及以及盗版的猖獗，人们更多的选择在家里看电影，而不会选择电影院。 不用说现在，哪怕是在零一年，张晨还记得当时和几个同学去电影院看金喜善的《飞天舞》，老式的电影院中都没有几个人看电影。 说白了，在这个年代，除了张一谋、陈楷歌这样的大牌导演，现在在国内拍电影能不赔的，还真没有几个。 这也成为电影市场投资不热的一个最主要因素。 难道这个年轻人想要给自己投资？想到这，张一谋连忙道：“啊，对，拍完了，也已经送审了，估计五六月份能上映。现在还差点钱，但不多。” 张晨老神在在道：“不多是多少？” 张一谋咬咬牙：“一百万吧。”这话说出口，张一谋就有点后悔，虽然他知道张晨是外星人的股东，之前和刘明商量给外星人拍广告的时候也考虑过是不是从张晨这里找点钱，但这100万可不是什么小数，要是张晨怕赔的太多，会不会就不投了？ 张晨轻松道：“张导，这样吧，这一百万我掏了，算在片子的总投资里，到时候分成。” 张一谋难以置信：“真的？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你给我可真拿。” 张晨笑道：“当然是真的，现在国内电影虽然不景气，但我还真不信投给张一谋也能亏，要是您都亏了，华夏电影也就完蛋了。” 张一谋哈哈大笑，张晨继续道：“对了，我有个事情想请您帮个帮。” 张一谋筹到了钱，心情大好，“别说什么帮忙不帮忙的，尽管说。” 张晨斟酌道：“小夏现在不是接了您介绍的那个电影吗，张阳导演给她介绍了一个表演老师，没想到是陈道鸣，陈老师的演技和教学水平当然没问题，但小夏毕竟没经验，您看要是方便的话，能不能跟陈老师打个招呼，关照一下小夏？” 张一谋恍然，张晨这个要求也没什么过分的地方，甚至都算不上什么潜规则，估计是陈道鸣太高冷，把小姑娘吓到了。 张一谋爽快道：“没问题，我一会儿就给道鸣打电话。” 张晨笑道：“那就多麻烦您了，我一会儿就让我这儿的投资经理跟您联系，搞一份合同出来给您发过去。” 第358章 亲戚（第二更） 从羊城到滨城的飞机晚点半个小时，汤淼淼取完行李刚出机场，就看到张晨在门口等着。 汤淼淼穿了一身驼色的巴宝莉羊毛大衣，和周围臃肿的行人比起来显得格外窈窕。 把汤淼淼送到喜来登，张晨带着汤淼淼直接到行政楼层，他在这有个长期包房，这几天汤淼淼正好可以住在这。 汤淼淼以前在解放路市政府家属院的那套房子已经被收回了，而且本身也是临时住两天，八号一早，她还得返回羊城，她姥姥的生日也在这几天，老人家八十多了，图的就是子孙满堂。 和汤淼淼亲热一阵，张晨看看表，“不行，我得赶紧回家了，这都五点多了，再不回去，我妈一会儿就得来电话催。” 汤淼淼叫住张晨：“一会儿你找前台再做一张房卡，来的时候自己开门。” 张晨纳闷：“为什么？” 汤淼淼把张晨推出门，“不为什么，反正我不给你开，赶紧回去，赶紧回去。” 张晨在门外摇摇头，搞不懂汤淼淼在想什么。 张晨还没到家，就接到苏文锦的电话：“儿子，往回走了吗？” 张晨随口道：“马上到家了，再过两个红绿灯就到了。” 电话那边很嘈杂，苏文锦捂着一边的耳朵对张晨道：“那你就别回家了，直接去饭店吧，人太多，家里坐不下了，你小姑他们一家已经去了，我们也正往那赶。。” 张晨无所谓道：“好，去哪家？” 苏文锦道：“新店，去新店。” 张晨让胡凯旋调转车头去小肥羊二店。 进入冬天后，小肥羊的生意愈发火爆，两家店到了饭点几乎每天都有几十人在等位。 小肥羊二店的服务员虽然不认识张晨，但是二店的店长刘艳认识，一见张晨来了，先是说声“生日快乐！”然后就把张晨领到最大的包房。 张晨推门一看，难怪老妈说家里坐不下了，感情自己亲戚几乎都来了。 二叔一家、小叔一家、小姑一家，这就是九口人，再加上奶奶和自己一家三口，十二人的大桌被挤得满满当当。 自己前世的十八岁生日，可没有这么大排场。 一见张晨进来，自己的叔叔姑姑们还好，两个婶婶也表现得极为热络。 张晨倒不会觉得她们势利眼，只要是人，哪里有不势利的。 富在深山有远亲，穷在闹市无人问，自古如此，人性就是如此，换了张晨，也不能免俗。 后世在网上，有很多人都会曝光什么极品亲戚，那些不拿自己当外人、存心占便宜的亲戚确实让人讨厌，但大量的人把亲戚们的关心和与父母的正常社交也吐槽成极品，在张晨看来，这些人才是极品。 过年过节，亲戚们看你岁数不小了，劝你别眼光太高，赶紧找对象结婚，看你现在的工作太不靠谱，劝你去考个公务员，这样的话题也能被某些公众号一顿吐槽，还引来八方点赞、十万转发，似乎不转发都不足以证明自己不是别人眼中lowb亲戚一样。 把自私当个性，拿无耻当理性，这些人也不看看自己腿上的泥洗干净没有，就开始骂种地的。 张晨的亲戚中，也就是二叔一家同各个家庭关系不是太好，但也不是什么深仇大恨，只不过是有些愤世嫉俗，招人讨厌罢了。 “二叔二婶好，老叔老婶好，哎呀，楠楠都长这么大了？过年的时候见到还没这么高呢。张平也来了？这两天不是期末考试吗？考的怎么样？婷婷今天真漂亮，谁给你梳的头啊？”张晨满面春风的和所有亲戚逐一打招呼问候。 苏文锦和张国强从没和亲戚们提到过张晨现在的成就，但张晨评上优秀学生干部标兵和被清华特招的事情他们可是不止一次在亲戚面前吹嘘过。 张晨九月份从美国回来时带的小礼品，爹妈也给各家分别送了不少。。。。。。 现在的张晨，俨然成为所有亲戚眼中的“别人家的小孩”。 张国强和苏文锦都很高兴，张国强也多喝了几杯，满面通红，这里面最高兴的，也就是张国强了，事业上春风得意，当上了科洛托工业的中方总经理，行政级别可以对标正处，现在科洛托工业经过两个月的生产线改造，马上就能投产，连试生产的杜邦可丽耐都被一抢而空，可以预见，真正投产之后，根本不愁销量。 家庭上，老婆肚子里面怀着二胎，虽然还不知道男女，但也算老来得子，而自己的大儿子，不止被清华特招，还成了身家两亿美金的亿万富翁，儿子比老子强，人生如此，夫复何求啊。 张国强一高兴，在包房里唱了两出样板戏，什么“提篮小卖拾煤渣，担水劈柴也靠她”，“穿林海跨雪原，气冲宵汉”，别说，还真是那么回事，连靠近包厢的那两桌食客都拍手叫好，苏文锦赶忙出去跟人道歉，说喝多了，别见怪。 张晨知道，虽然是自己的生日宴，但自己不是主角，这时候最重要的是给父母争脸，因此整顿饭都忙着添茶倒水，让众多亲戚都刮目相看。 喝完了酒，吃过了生日蛋糕，也就接近尾声了，二叔一家住的不远，走路五分钟就能回去不用送，小叔家稍远了点，张晨让吴天开老妈的那辆桑塔纳送小叔和小姑，等他们都走了，张晨才开上自己的车把奶奶和父母都接到车上。 一家人回到家，张国强酒意上涌，就回屋睡觉了，奶奶年纪大了，熬不了夜，也回了房间。张晨看看苏文锦的大肚子，呵呵直笑：“妈，你这才五个多月，怎么肚子就这么大啊？是不是营养太好，长得太快啊，还是得注意点饮食，要不然孩子太大不好生。” 苏文锦拍了张晨脑袋一下，“胡说八道什么呢，小孩子家家的，净瞎说。” 张晨拉着苏文锦的手蹲在母亲跟前，“妈，当初你生我的时候，比现在条件苦吧？” 苏文锦看着已经十八岁的大儿子，摸了摸儿子的脸，眼中透出慈爱的目光：“肯定比现在苦，而且那时候单位忙，三天两头搞什么大会战、大练兵之类的，我生你前一天还在单位加班。” 张晨看着母亲：“你也太不重视你儿子了，都快生了还加班，到底是工作重要还是我重要啊？我说我怎么闲不下来呢，感情是遗传。” 苏文锦笑道：“那时候人都这样，革命年代吗。你知道为啥给你取名叫张晨不？” 张晨摇摇头，他还真不知道。 苏文锦回忆道：“生你前一天晚上六点，我当时就有感觉了，让你爸赶紧送我去医院，到了医院，大夫说可能马上就要生，等啊等啊，到了凌晨三点，才把我推到产房。” “最后，折腾了三四个小时，才把你生出来，我还记得你出生后刚哭了一声，太阳就出来了，天开始蒙蒙亮，当时我和你爸一合计，就给你取名叫张晨了。” 张晨眼光柔柔的，“妈，生孩子疼吗？” 苏文锦笑道：“生孩子哪有不疼的？我那三四个小时可真是痛不欲生，不过啊，当护士给你裹上被单，放到我身边的时候，我就觉得值了，这是我儿子。” 苏文锦说到最后，语气里全是骄傲。 第359章 杰米戴蒙（第一更） “嘀”的一声，张晨拔出房卡，打开房门，房间内一片漆黑。 “淼淼？淼淼？”张晨试探性的叫了两声。 没人回答。 张晨摸到开关，房间中一下子明亮了起来。张晨一愣，发现套房客厅里摆着一块黑板。 “张晨同学，为什么迟到，可是要受罚的哦？”汤淼淼的声音从卧室传了过来。 张晨笑了笑，走到卧室门口，之间汤淼淼戴着一副黑框无镜片镜架，上身穿着一件白色紧身衬衣被双峰顶的扣子像要被崩开一样。 下身黑色一步裙露出一爽白生生的大腿，向上勾勒出一条浑圆的曲线。 嫩若纯葱的指间握着一根黑色的教鞭，也不知道这些东西都是她从哪儿买来的。 张晨喉结动了两下，把外套脱下挂在衣柜里，“汤老师，我错了？” 汤淼淼一步三摇的走了过来，朝张晨胸口一推，张晨顺势坐在沙发上，汤淼淼咬了咬下唇，眼含春水，教鞭在张晨胸口画着圈，“既然错了，就要受罚。” 张晨看得心头火起，一把拉过汤淼淼：“汤老师，老师不许体罚学生，你犯了错，也要受罚。” 汤淼淼仰头看着张晨，“你要怎么罚？” （此处删除1000字） 汤淼淼整理了散乱的长发，嗔怪道：“你看你，这么粗暴，衬衣以后都没法穿了。” 张晨懒洋洋道：“你过生日的时候，我赔你一套护士服。” 汤淼淼挑逗的看了看张晨：“那我就送你一身白大褂。” 张晨嘿嘿笑道，搂过汤淼淼：“乖，让大夫看看，发烧没有？这么烫啊，看来要打一针。” 汤淼淼故作惊恐，“不要，人家最怕打针啦~” （再次删除五百字） 汤淼淼眯着眼伏在张晨身上，“礼物喜不喜欢？” 张晨轻抚着汤淼淼光洁的后背，“当然喜欢，这么大的礼物，怎么可能不喜欢。” 汤淼淼嘿嘿笑了两声，在张晨脸上亲了一口，“你什么时候去美国？” 张晨想了想，“就这两天吧，贝兰克芬昨天刚刚给我发邮件，桑迪韦尔的旅行者集团派人正式和他接洽，希望我们作为第一大股东，能支持他们收购所罗门兄弟，我需要尽快找桑迪韦尔谈一下。” 汤淼淼担心道：“现在去美国，会不会有危险？” 张晨不以为意道：“没事，虾仔已经翻不了身了。” 汤淼淼反对：“那也没必要去旧金山啊，旅行者集团总部在圣保罗，纽约也有旅行者大楼，你去纽约和桑迪韦尔见面不是更好？” 张晨摇头道：“谈判中，任何一点细节都不能忽视，包括谈判地点的选择，如果我去纽约或圣保罗，就显得急了。现在是旅行者集团急于收购我们手中的股份，如果我去纽约或者圣保罗，就失去了主动，对谈判来说非常不利。” 汤淼淼还是有些不放心：“要不要我和你一起去？” 张晨呵呵笑道：“真不用，你难得回国，现在就去美国，你怎么和爸妈解释啊？” 汤淼淼想了想：“也行，反正也没有多长时间，十五号寒假就结束了。” 汤淼淼突然想起什么，坐起来严肃道：“你一个人去加州，不许沾花惹草。” 张晨哭笑不得：“哪儿对哪儿啊，我能沾谁啊？” 汤淼淼哼哼两声：“那可说不准，上次你就差点摸到苏苏床上去。” 张晨无语，朝汤淼淼屁股拍了一下，“净瞎猜。” 明尼苏达，圣保罗 马克韦尔想起老爹的咆哮就有些发抖，“这怎么能怪我呢？”马克韦尔在心中辩解着。 火种源从巴菲特手中收购了所罗门兄弟10%的股份的消息，被火种源总裁贝兰克芬在纽交所公布后，桑迪韦尔震怒不已，把还搂着脱衣舞女在曼哈顿第五大道豪宅中happy正起劲的儿子臭骂了一顿。 针对所罗门兄弟的收购计划，桑迪韦尔从未透漏给任何人，包括自己的一子一女。 自从十年前他做运通总裁的时候，他老婆向心理医生泄密，导致运通收购美洲银行失败，从而让他丢掉运通总裁的位置后，桑迪韦尔不再向家人透露任何重要的工作信息。 为了保密，他把盯住所罗门兄弟公司的工作交给了自己的儿子马克韦尔。 马克韦尔虽然是个纨绔子弟，但毕竟浸淫商海多年，这点小事他对马克还是有信心的。 但没想到，一家名不见经传的小公司，居然在他准备大举收购之前，从巴菲特手中拿走了自己势在必得的10%股份。 桑迪韦尔忍住了给巴菲特打电话询问具体情况的欲望，他不想让这个老狐狸知道自己也对所罗门兄弟公司虎视眈眈，如果巴菲特提前得到消息，也许会对自己未来的战略构成不可知的变数。 最近几天，金融服务现代化法案将获得国会通过的消息甚嚣尘上，银行股大涨，连带所罗门兄弟公司的股份都上涨了11%。桑迪韦尔决定不能再等下去了，等到下个月各大投资银行和保险公司公布了上一年度的财务报告，银行股肯定又会涨一波，到时候再想收购，价格可就高了。 从九六年开始，美国的金融行业进入了强势复苏阶段，多家银行和保险公司都获得了骄人的业绩，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次贷危机前，花旗的股价在05-06年甚至一度逼近58美金，市值超过3000亿美元。 桑迪韦尔不是上帝，自然不可能百分之百确定未来的走势，但多年的金融从业经验和如猎狗般敏锐的嗅觉告诉他，想要成为华尔街之王，这就是最好的机会！ “呃，仙妮娅，老头子情绪怎么样？”马克韦尔给仙妮娅从咖啡吧倒了一杯咖啡送到仙妮娅的办公桌上。 仙妮娅作为桑迪韦尔的助理，办公室就在桑迪韦尔办公室的外间，她看了看桑迪韦尔的办公室门，小声道：“仍然很生气，杰米在里面。” 马克威尔神情一变，“杰米？杰米戴蒙？今天不是管理会的日子，他怎么来了？” 仙妮娅低声道：“桑迪上午派旅行者号去圣保罗把杰米接过来的，不知道有什么事情。” 马克韦尔神色阴晴不定，杰米戴蒙是自己老爹的学生，和自己差不多大，从十几年前就和老爹一起在运通摸爬滚打。后来又跟着老爹一起创建了旅行者集团，是旅行者真正的二号人物。从十年前开始，马克韦尔就嫉妒杰米的存在，认为老爹对这个小子太过优厚，分走了自己大量机会。 “杰米，放手干吧，我全力支持你！”办公室门开了，桑迪韦尔拍着杰米戴蒙的肩膀热情的道。 (本章完) 第360章 泄密（第二更） “hey，马克，最近怎么样？”杰米戴蒙看到仙妮娅身边的马克韦尔，热情的打了个招呼。 马克韦尔皮笑肉不笑的道：“hey，杰米，好久不见，你看起来气色不错，恭喜你升任副总裁。” 桑迪韦尔在上个月刚刚提升杰米戴蒙为旅行者集团的运营副总裁，让马克韦尔难以接受的是，这项任命几乎获得了董事会的全票通过。 杰米戴蒙笑了笑：“桑迪最近压力很大，又开始变胖了。” 马克韦尔阴阳怪气道：“杰米不愧是著名的‘桑迪通’，看上去比我还要了解我的父亲。” 杰米戴蒙一愣，他虽然知道桑迪韦尔的这两个子女都对自己不是那么友善，但当面冷嘲热讽还是第一次。 杰米戴蒙不以为杵，拍了拍马克韦尔的肩膀，笑了笑，转身离开。 马克韦尔看着杰米戴蒙离去的背影，眼中充满了嫉妒。 张晨飞旧金山的航班因为京都大雪，延误了接近五个小时，当张晨登机时，已经疲惫不堪，上飞机后看了会儿书，就沉沉睡去。 这次除了他以外，一同去旧金山的还有沈南朋、吴天、肖乐乐和陈永健、周奎。 陈永健和周奎是燧皇资本在国内刚刚招聘的投资助理，张晨之所以带他们来美国，也是为了让他们感受一下真正的资本运作是怎么回事，参与到项目的具体运作当中，哪怕熏陶一下，对他们的成长都有极大的帮助。 除了张晨和沈南朋，其他人都是经济舱，张晨半年来飞了五次，其中四次是这趟国航的航班，机上的空姐都对这个年轻人有了印象。 吴天和肖乐乐是第一次出国，手续比较麻烦，好在张晨早就让吴天去大使馆申请了签证，加上有火种源开出的商务旅行证明，吴天总算在出发前拿到了三个月的签证。 睡了三个多小时，张晨醒来的时候发现身上多了一条毯子，张晨想去卫生间，撩起毯子，却发现下面压着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一个传呼号码。 张晨笑了笑，随手把纸条团了团，扔进垃圾袋。 曾经有一段时间，几乎所有国内甲a球队的主力，老婆都是空姐，不是没有原因啊。 飞机落地后，火种源的商务车把众人拉上，直接去帕罗奥图。 张晨回国前让苏灼蕖在帕罗奥图的别墅旁边又买了两套房子，用的是萨克菲尔基金会的名义，这个基金会，也是张晨的壳公司之一，注册地在内达华，主要是为了避税。 原本张晨打算用这两套房子做孵化器，免费给自己投资的硅谷创业者使用，现在正好大队人马到了美国，正好拿出一套给沈南朋等人住。 因为飞机晚点，到达帕罗奥图已经是傍晚，众人安顿好以后，贝兰克芬安排众人吃晚餐，他也有很重要的情况跟张晨汇报。 吃饭的地方是一家越南餐厅，贝兰克芬随身拿着笔记本，给张晨看了一封邮件。 张晨一看，脸色凝重起来，“查到是谁发的了吗？” 贝兰克芬摇摇头：“查不到，对方很谨慎，用了至少两层代理服务器。” 张晨沉吟道：“你觉得这封邮件上说的是真是假？” 贝兰克芬喝了口豌豆甜酒，“看上去不假，而且对方能知道桑迪韦尔是派杰米戴蒙过来谈判，应该是旅行者集团内部的人，而且还是核心层。” 张晨笑道：“如果是真的，那对我们的谈判帮助就太大了，这上面几乎暴露了旅行者所有的底牌。” 贝兰克芬也兴奋的点点头：“我觉得不论真假，其实对我们都没什么坏处，现在是我们占据主动，如果不能获得我们的同意，他们只能强行收购，这是他们最不愿看到的结果。” 张晨擦擦嘴，“好，我们做出三个方案，可以先抛出一个试探一下。” 贝兰克芬感叹道：“旅行者集团是出名的团结，有报道说旅行者所有的员工都以公司为家，都以旅行者的利益为重。怎么会出现内部直接泄密这种事情？真是不可思议。” 张晨淡淡道：“没什么奇怪的，人都有私心，桑迪韦尔的能力确实很强，他和杰米戴蒙是旅行者集团真正的核心竞争力，但也正因为如此，旅行者集团的管理层权力被极度弱化，每个人都成了桑迪韦尔的传声筒，难免有人会对此不满。” 贝兰克芬摇摇头：“我始终不能理解这些泄密者，公司完蛋了，他们能有什么好处？” 张晨冷笑一声：“我想，如果资料是真的，对方想要害的应该是杰米戴蒙。” 贝兰克芬点点头：“和我想的一样，如果只是对桑迪韦尔不满，这种做法没有什么作用。而现在负责这件事的是杰米戴蒙，如果杰米戴蒙没有好的表现，他可能在桑迪韦尔心目中的地位就会一落千丈，只有杰米戴蒙的潜在对手会这么做。” 张晨补充道：“而且这个人应当就是桑迪韦尔和杰米戴蒙的身边人，否则拿不到这么核心的机密。” 贝兰克芬玩味道：“看来快要呼之欲出了。” 张晨笑了笑：“既然对方给了我们这个大礼，我们又怎能不笑纳？” 贝兰克芬也哈哈大笑，把旁边餐桌上吃饭的几个人吓了一跳。 “对了，boss，后天和杰米戴蒙的谈判，你参加吗？”贝兰克芬低声道。 张晨想了想，摇摇头：“桑迪韦尔派杰米戴蒙来，无非是想毕其功于一役，但越是这样，我们越要拖一拖，我先不参加，你带团队主谈，这样我们的余地能更大。” 贝兰克芬点点头：“我也这么想。” 张晨举起杯：“期待你的好消息。” 贝兰克芬笑着和张晨碰了一下杯：“干杯。” 于此同时，杰米戴蒙乘坐的旅行者号也在圣何塞机场刚刚落地。 “芬克斯，西海岸真是不错的地方，每次来这里，都会有好运气。”杰米戴蒙深深的呼吸了一口略带咸味空气，对身边随行的助理道。 “运气来自于你和对手的能力差。”芬克斯简短道。 “哈哈哈。”杰米戴蒙大笑起来，“好吧，你是对的，让那群土老帽见识一下什么是真正的谈判！” 美国上流社会，尤其是金融圈，纨绔子弟富二代的嚣张程度一点都不比国内逊色，有过之无不及。什么家长不管，全靠自己打拼之类的都是屁话。 美国的阶层板结比国内严重的多，之前有个书友在章评中说互联网浪潮给美国续命30年，也让中国大发展20年，基本互联网红利被中美两国瓜分干净，深表赞同。 互联网浪潮，是自下而上破除阶层板结的最后机会，所以，看书的各位，看看有没有机会抓住这个小尾巴吧。 (本章完) 第361章 炒股炒成股东 “你真的要给我们一百万美元？”谢尔盖布林瞪大眼睛诧异道。 张晨侧坐在办公桌上，轻松道：“不，不是给你们一百万，是我拿一百万出来和你们一起运营一家公司。” 谢尔盖布林和拉里佩奇对视一眼，拉里佩奇结结巴巴道：“如果你对pagerank感兴趣，我们完全可以用一百万美金卖给你。” 张晨哈哈笑道：“你们的pagerank不值钱，真正值钱的是你们两个人，我不是投资给这项技术，而是投资给你们。” 谢尔盖布林有些不服气，“pagerank是现在最好的搜索引擎算法，怎么会不值钱？没想到你和jerry杨一样没有眼光。” 张晨扔给谢尔盖布林一份专利说明：“你们的专利之所以还没获得通过，是因为已经有了类似专利，这是两周前专利局刚刚通过的一项专利，你们看一看。” 拉里佩奇和谢尔盖布林将信将疑，拿过这份专利说明认真的看了起来。 “robinli？好像听说过。”谢尔盖布林想了想。 拉里佩奇闷头看专利说明，突然脸色巨变，谢尔盖布林看到好基友的脸色，也认真的看了起来。 “这个专利的申请人想法很超前。”两人对视一眼，专利说明不会说的太详细，但也会阐述基本原理，这个robin虽然使用的是不同的技术，但从达到的效果看，对方的搜索引擎同样能做到对搜索结果按照受欢迎程度进行排位。 撞车了。 但即使如此，两人也没有沮丧，完全无视张晨的存在，开始研究这份专利中提到的算法。 良久，拉里佩奇脸上露出骄傲的神色：“从专利说明上看，他用和我们不是一种算法。” 张晨点头：“bin提出的方法是，除了文件本身对关键词的引用外，还需要考虑反向链接中的关键词。而你们的pagerank是衡量网页重要性的一个方法，指向一个网页的链接越多，而这些链接本身的权重越高，那么这个被指向的网页的重要性及pagerank就越高。但无论如何，你们都是从超链接分析着手进行的开发，虽然使用的算法不同，但相似性仍然很大。” 谢尔盖布林奇怪的看着张晨：“你能看懂我们的算法？” 张晨挑挑眉：“虽然我不是学cs的，但也算是数学爱好者，写不出来算法，研究一下能看懂还是很正常的吧？” 谢尔盖布林摊摊手：“真是浪费，身为投资公司的老板，其实只需要会十以内的加减法就够了。” 拉里佩奇想了想：“不一样，还是不一样的，这是两种完全不同的算法。我们是求markov转移概率矩阵，通过迭代求该矩阵的最大特征值。并且在矩阵中引入阻尼系数，增加了pagerank的分析下限，使零链入页面也能有一个pagerank数值。而对方的算法，xxxxxxx” 这种书呆子完全没办法沟通，聊到技术就开始滔滔不绝，难怪苏灼蕖不愿意和自己一起来见他们，估计是被烦透了。 张晨怀抱双臂：“好吧，好吧，你们说的都对，但在商业角度上，你不得不承认，两者之间差距并不大。” 谢尔盖布林又开始争辩：“怎么可能差距不大？你到底看懂没有？我们的效率要高得多，哪怕有海量数据，也能够很容易在并行框架下实现，巴拉巴拉巴拉……” 张晨被吵得头疼，摆摆手：“停停停，我只是想告诉你们，如果我只是想要做一个取代雅虎的搜索公司，完全可以花几十万美金买下这个专利，然后找专业的人来运营，可能两三年后，又会是一家市值十亿美元的公司。” 谢尔盖布林眨眨眼，“那你为什么不这么做？” 张晨耸耸肩：“你不觉得现在的硅谷太无聊了吗？” “无聊？”二人面面相觑。 “对，就是无聊，所有的大公司都是一个样，无论是苹果、雅虎还是aol，还包括现在的ebvan，本质上都是传统行业。他们不看重技术，也不看重创新，唯一看重的，就是如何能从投资人手中骗出更多的钱，哦，对了，还有就是如何能骗更多的普通用户使用他们那如同《永远的蝙蝠侠》一样拙劣‘服务’，如果那也能被称为服务的话。” “雅虎的搜索引擎直到现在居然还是手工添加，为此养了四十个人来手工添加关键词，aol到现在为止，就像一个大型的局域网，始终怕竞争对手能够共享他们的服务。至于ebvan，这就是一家骗子公司，花三亿美金在全美兴建冷库？难道他以为投资人都是星球大战时期的苏联人吗？” “至于苹果、惠普这种公司，我实在不理解他们是如何能够忍受自己在几年中不停地推出哪些毫无新意的产品的？似乎他们的所有创新都来自于摩尔定律没有失效。” “这样的硅谷，难道不无聊吗？” “所以，我一直想做一家这样的公司：重视技术、追求创新、有极客精神，永远都在追求最前沿的科技。我希望它能成为整个硅谷的标杆，成为整个互联网行业的标杆。” 拉里佩奇瞪大双眼，张晨所描绘的这幅前景让他和谢尔盖布林都心潮澎湃，他之前去好多家公司都面试过，正是因为对硅谷大公司的失望，他才想要留校当一名讲师，张晨对这些硅谷大公司的评价完全说到他们心里去了。 张晨也快被自己的表演感动了，能在拉里佩奇和谢尔盖布林面前装逼，他觉得自己已经快成了装逼之王。 二人面色潮红，呼吸急促，张晨不由得有些洋洋得意，好爽啊，果然装逼使人快乐。 谢尔盖布林虽然平时比拉里佩奇话多了不少，但两人的关系中，拉里佩奇才是关系的主导者，拉里佩奇平复了一下心情，“我加入你的公司。”扭头问谢尔盖布林，“谢尔盖，你呢？” 谢尔盖布林一愣，“我当然也加入，这么有趣的事情怎么会少了我？” 张晨心中狂笑，天下英雄尽入我毂中矣。 等等，他们刚刚说什么？ 加入我的公司？ 张晨张口结舌的道：“你们说什么？加入我的公司？” 拉里佩奇点点头，理所当然的道：“对啊，你不是说要做一家开放、包容、重视技术、具有创新精神的公司吗？” 张晨觉得有点乱，这特么怎么回事？炒房炒成了房东，炒股炒成了股东？我特么要是对自己搞谷歌有信心，还找你们这两个傻货干嘛？ (本章完) 第362章 欺负小朋友（第二更） 比起自己创业，拉里佩奇和谢尔盖布林都更倾向于找一份自己喜欢的工作，其中谢尔盖布林在自己制作的网页版简历中曾经隐藏了一行代码：一个大办公室、不错的薪水、较轻的工作量，如果可以时常被派到异国出差的话就更不错了。 简而言之，钱多活儿少常出国，这就是他对自己工作的期许。 至于自己创业，到现在为止，他和拉里佩奇都没认真考虑过这个问题。 当初创建bakrub，也只是因为维格斯的排挤，加上想凭借着这个搜索引擎赚上一票，拉里佩奇能凑够自己的学费，而谢尔盖布林能有一笔钱环游世界。 所以当张晨起劲儿的给两人描述美好愿景的时候，两人第一想法就是，好啊好啊，既然如此，我们就跟着你干了，反正你比我们有钱的多，还能给我们发工资。 拿一百万的投资？还不是要投到公司里，二人买了个********都被苏灼蕖审查的够呛，即使这一百万拿到手，还能给自己剩下多少？ 而且，张晨忽视了自己目前的传奇性，即使外界对他所罗门兄弟公司的事情知道的不多，但icq七亿美金卖给aol的事情整个硅谷可谓尽人皆知。 十八岁的少年，两次创业都获得了成功，而且一次比一次收益高，第一次的格子网站让他赚到第一桶金，而第二次的icq直接把他送进亿万富翁俱乐部的行列，这tm不是传奇是什么？ 在现在的拉里佩奇和谢尔盖布林眼里，张晨就是一支大粗腿，连腿毛都是金的。 但这样一来，两人还能不能缔造出前世那个宛如托拉斯的谷歌帝国，就真不好说了。 别看现在张晨能把pagerank顺利拿到手，谷歌的崛起，pagerank只是必要条件之一，而不是充分条件。不用说后世谷歌那些让人眼花缭乱的业务，什么谷歌地图、谷歌地球、hre浏览器等等等等，哪怕只是搜索这一项，也不是一个pagerank能够支撑得起来的。 搜索引擎需要经常seo（搜索引擎优化），每一次seo都会对其中的算法进行调整，pagerank作为初代技术，用不了多长时间就会被更有创新力的新算法所取代。 而正是因为拉里佩奇和谢尔盖布林被逼的没办法了，不停地更新搜索引擎，才让谷歌在搜索领域占据了绝对优势，成为搜索业务的霸主。 至于三巨头之一的施密特，则是在谷歌开始盈利，并获取了红杉和kpcb共同投资的2500万美元以后，才加入的谷歌，为谷歌重新作出了业务规划和架构调整，使谷歌成为整个互联网行业的霸主级公司。 张晨从来不会认为自己身为重生者，就是万能的，他在国内搞网艺，也是看准了国内的市场空白，自己的实力可以碾压所有竞争对手才决定自己动手。 而在谷歌这件事上，前世的经验所起到的作用就没那么大了，由于众所周知的原因，2010年以后他就没再用过谷歌。 而且他现在才知道，提供搜索引擎服务的公司在美国大大小小有数十家，李彦洪的esp甚至只是infoseek公司的技术储备之一，如果拉里佩奇和谢尔盖布林不能像前世一样全心投入，谷歌还能成为前世那个谷歌吗？ 张晨心中有些打鼓。 但没想到自己一通装逼，王霸之气迸发，居然忽悠得两人主动投靠，希望以自己为主导，这是好是坏张晨一时还真有点拿不定注意。 坏处刚刚都说过了，好处呢，还用说吗？谷歌的实际创始人、最大的股东、更有可能是未来的实际控制人，这种机会可不是常有的，只要谷歌能够顺利成为前世那个巨型托拉斯，自己就是站在这世界顶端的那几个人之一！ 想到这里，张晨突然打了个冷战。 不行，不行，鼠目寸光要不得。 自己为什么要做风险投资？就是因为风险投资是唯一能够占尽互联网所有好处的行业，也是最能够发挥自己重生优势的行业。 自己什么最宝贵？当然是时间和精力，限制自己赚多少钱，有多少成就的，已经不是资金问题，而是自己有多少时间和精力。 投资了谷歌，还能有这个时间和精力吗？ 谷歌和网艺不同，在一定时间内，网艺在国内就是无敌的，而且有丁垒在，在自己对他充分授权的情况下，和做一次风险投资所耗费的精力没有太大差别。 而谷歌呢，一穷二白，什么都没有，自己如果来操盘，这两个死宅一定什么都不管，放心大胆的做自己的技术宅，到时候谷歌是否还能成功先放到一边，就算能比前世做的更牛逼，那又怎样？自己的时间和精力更值钱啊。 而且，如果真成为了谷歌的实际控制人，势必要站在台前吸引大量的目光，一举一动都会放在聚光灯下被人观察、猜测、研究。 一个风险投资人受到的关注程度，和一个数千亿市值的互联网巨头的创始人之间，是根本无法相提并论的，哪怕这个投资人的财富是这个创始人的数倍，在公众关注度上，也是没法和创始人相提并论的。 从某种意义上说，投资人就像制片人，而创始人类似导演和明星。 最后一点就是，如果自己撸袖子下场，就失去了投资人的超然地位，巴菲特也是很多公司的大股东，但你什么时候看到他去做被自己收购公司的ceo了？ 除非公司面临生死存亡，否则投资人是绝不会亲自下场的。 这里面的原因很多，其中一点就是，风投对被投资人往往是一对多的，甚至可能会投资整个赛道，如果亲自为一个公司站台，会让其他的被投资人心生反意，在后续的融资中，vc将很难被信任。 想到这里，张晨恢复了冷静，脑筋急转，大义凛然道：“你们太让我失望了！我刚刚说的什么？重视技术！追求创新！极客精神！如果仅仅因为我比你们有钱，你们就希望我来实际操盘，这简直是对极客精神的亵渎！” 拉里佩奇和谢尔盖布林面露惭色，对自己刚刚得过且过的想法深深感到惭愧。就听张晨话锋一转，“当然了，我肯定会在自己的能力范围内，给你们提供最大的帮助，这样吧，我出100万美元，占20%的股份，加上之前的10%，共计30%的股份，而且，我要求同股同权，可以接受共同稀释，不接受单独稀释，并且具有未来增资的优先权，你们有意见吗？” 拉里佩奇和谢尔盖布林呆呆道：“没、没意见。” 简直是欺负小朋友嘛！ 这两章我改了一下写作风格，看看反应怎么样。 (本章完) 第363章 软银（第一更） 以火种源目前的实力来说，张晨其实不需要亲自出面和拉里佩奇以及谢尔盖布林见面，苏灼蕖配合火种源的法务部，完全可以完成这个项目的投资。 但他对这两个人实在太好奇了。 市值超过六千亿美金的谷歌创始人啊！ 张晨重生前看着两个人的报道的时候，经常会有个疑问，这些报道都把拉里佩奇和谢尔盖布林的成功描述得极为轻松，而且这些报道无一例外，都没有对他们的管理能力和战略能力做出正面的描述。 这让张晨不禁产生了一种疑问，难道谷歌能够成为互联网行业的霸主仅仅只是因为运气？难道真的是猪站在风口上都能飞？但这飞起来的不是猪，是特么一头恐龙啊，而且还是霸王龙。 因此，张晨认为，这两个人绝对不应该是媒体报道的那样，除了技术之外，一定有更加过人之处，在经营上也一定非常厉害，肯定是天才的管理者和战略家。 见面后，张晨发现，自己想多了…… 也许两人经过后来的磨砺，经营水平真的得到了提高，但在现在，的确只是两个nerds而已。 可见这个年代互联网刮起的风有多大，而现在，吹到谷歌身上，大概还要两三年的时间。 在美国，最猛烈地风是互联网，而在国内，吴英正幸福的被电信基础设施建设的风吹拂着。 自十月开始，思达康的月营业额按照每个月翻两番的平均增速递增着。 吴英甚至隐约有点后悔，为什么后来又要了idg和火种源那一亿美金的投资，如果早知道生意能有这么火爆，靠运营利润也能保持扩张啊。 但转念一想，虽然50%的股份落到了idg和火种源手中，但也正是有了这一亿美金，二期工厂和三期工厂才能现在就同时施工。 而且一个亿美金放在眼前，谁能不动心？ 相当于八个多接近九个亿的人民币啊，现在国内有几家公司能有这样的价值？能有几家公司能有九个亿的现金？ 而且照眼前的销售情况预测，一期工厂的产能到四月份就要饱和，到时候正好二期工厂和三期工厂开业，能够把缺少的产能弥补上。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吧。 吴英和路宏亮在心中安慰自己。 好在idg和火种源都不怎么插手目前管理团队的经营，只是在管理咨询和管理工具方面对吴英提供了极为有利的支持。 这个年代的咨询公司，无论是专业性还是能力，都是真材实料的。 的确，在二十一世纪有大量的咨询公司滥竽充数，从业人员质量下降的厉害，咨询公司对于专业公司来说逐渐成了鸡肋，甚至很多咨询公司已经沦为了洗钱的渠道。 但九十年代的咨询公司，尤其是顶级咨询公司，无疑是站在商业顶端的存在。 在互联网时代到来前，咨询公司和普通公司之间最大的差别，就是信息优势，哪怕是你认为自己对本行业已经足够了解，咨询公司也能找到比你更了解、水平更高的咨询人员为你提供服务。 麦肯锡、波士顿、安达信，各个顶级咨询公司轮番为思达康提供管理咨询和各种培训，生产管理上，有精益生产的大师伊藤让为思达康设计生产管理流程，现在的思达康，比起张晨重生前，根基更牢、底子更厚。 “吴总！德胜要的那批an2000又在催发货了，说如果再不发货，他们就该被江州电信起诉了！” “告诉他们，两天内就发货！让他们等等，m的交货期已经给他们提前一周了，还催！让销售部告诉李文德，核心部件需要进口空运，让他每台再加3000的空运费！” “吴总！工厂门口来了一批北疆的，说是要买货，我让他们找长安办事处，他们不干，说是提着现金来的。” “那谁，老黄！老黄！你接待一下，态度好点啊，上次那个客户被你气的差点犯心脏病！” “吴总！江半区科技产业协会的人在会议室，您见不见？” “烦死了，没看我忙着呢吗？问他们有什么事？是不是又要定杂志？让何胜男处理去。” “吴总……” “吴总……” …… 好不容易到了五点半下班，算是没那么忙了，吴英一屁股瘫在椅子上，连喝水的力气都没了，md太累了。 叮铃铃，办公室的座机又响了。 “吴总，晚上七点您约了江都市计委的王主任吃饭。” 吴英心里叹了口气，又来活儿了。 “行，我知道了，让小王在楼下等我，我马上下去。”吴英挂断电话，揉了揉脸，又跑到卫生间洗了一把，感觉精神恢复了不少。 吴英提起公文包刚想下楼，手机响了。 路宏亮。 “老路，什么事儿？” “晚上有其他安排吗？”路宏亮的语气有些急切。 吴英一愣：“有啊，约了江都计委的王超。” 路宏亮问道：“能推掉吗？” 吴英纳闷：“推掉？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路宏亮语气平静：“老孙来了。” 吴英耳朵一抖：“孙正义？” 路宏亮道：“对，刚下飞机，我正去机场接他呢。我昨天只是跟他提过一句，希望他能来一趟，没想到他今天就飞过来了，而且也没提前通知。” 吴英当机立断：“我知道了，你说地方，我一会儿过去。” 路宏亮松了口气：“就还是张生记吧，我定完包间了，你直接过去就行。” 吴英看了看表，“好。你接完他在过去至少也要一个半小时，我应该没问题。” 吴英飞快的下楼，告诉司机小王，去凯悦酒店。 吴英办事妥帖，纵使他今天肯定要对王超爽约，但该办的事情还是要办，让人挑不出毛病。 到了凯悦，和王超把该办的事情办完，该交代的有所交代，吴英马不停蹄的赶往张生记。 对孙正义，他不敢怠慢，虽然对方没投自己，但当时也确实有特殊情况，两个月前孙正义通过路宏亮问还有没有机会再参与进来，他还愿意按照3000万美元30%股份的方案来投思达康。 可惜当时idg和火种源的第一笔2300万美元的融资已经到账了，实在没法反悔，路宏亮嘴上没说什么，心里还是有点疙瘩，他和孙正义是老同学，交情非比寻常，自然更愿意接受孙正义的投资。 但这点小疙瘩随着十二月底idg和火种源的第二笔一亿美金的融资的到账变得烟消云散，一亿美元，虽然只能套现出2000万，他的股份最多，至少也能分到手500万以上，只是这个数字，他已经获得了十数倍的回报。 一亿美元，拿走14.62%的股份，思达康的估值已经接近7亿美金。 孙正义是路宏亮请来的，现在思达康创始团队和投资方各持有50%的股份，四个董事席位各占两席，投资方提名刘明担任其中一个董事职位，而另一个席位则交给了熊晓歌。 思达康方面，路宏亮和吴英毫无疑问都是董事会成员，而且路宏亮作为董事会主席，有权力再补充一名董事会成员。 路宏亮找了孙正义。 (本章完) 第364章 孙正义 孙正义脸上永远略带孩子气的微笑，路宏亮和孙正义是刎颈之交，经常拿孙正义的秃” 孙正义微微一笑：“不是我的发际线在后退，是我的人生在前进。” 路宏亮哈哈大笑，真不愧是孙正义，看问题的角度永远这么与众不同。 他和孙正义读伯克利的时候，就对这个师弟极为佩服。当时他和孙正义不打不相识，两人在校期间就一同创业，路宏亮给孙正义打工，卖语音合成设备，就是我们现在进出一些小卖店会听到的“您好，欢迎观临”、“欢迎您下次再来”那种电子语音设备。 这套设备实际就是孙正义发明的，当时两人依靠卖这套东西，在西海岸大赚了一笔。 给路宏亮留下最深印象的，是孙正义从伯克利毕业后，连毕业证都没拿，就急匆匆的返回东瀛创业，按照他的说法，等毕业证纯属浪费时间。 直到八年后，他女儿不相信他读过伯克利，他才又找伯克利要来了自己的毕业证书。 “读大学不是为了拿毕业证，而是为了学习知识。”孙正义如是说。 如果孙正义后来没有功成名就，那他这句话完全就是一个中二少年的装逼表现，但事实证明，人家不是装逼，是真牛逼。 孙正义少年时并没有展露出过人的才华，成绩虽然好，但也不是非常让人惊艳，他曾经相当画家，发现自己没有天赋，虽然能考第一，但深知自己是靠勤奋而不是靠才华。 但一切，都在他十七岁那年改变了。 十七岁，他原本在东瀛读高一，他家里有点小钱，放暑假的时候送他去美国游学一个月，回到东瀛，他就要求退学，去美国读高中。 到了美国，用三个星期的时间完成全部高中课程，并且在第二年考上霍克大学，一年后又考上了伯克利，于是转学去了伯克利。 一年多的时间，孙正义就通过发明电子词典和凸点xx套还有语音合成设备的专利成了百万富翁，他在伯克利期间，有个“每天发明一专利”的计划，并且真的做到了。 依靠卖专利，到美国第二年就买了保时捷914。当时在伯克利读书的孙正义，已是身家数百万美元的富豪了。 回到日本后孙正义开始做电脑业务，也开始做杂志业务，软银上市后，孙正义开始收购雅虎，随后又投了斯达康，这两单为他赚取了超百亿美金的收益，再后来，就是众所周知的阿里巴巴了。 丫原本叫安本正义，后来死活要改回华夏姓氏，为此还找了好多次东瀛的民政部门，为了满足他要求，东瀛真就在自己的姓氏系统中添加了“孙”这个姓。 而且他还强调虽然自己的祖先从韩国过来，但自己的孙姓和韩国的孙姓不是一码事，而是华夏的孙，说自己是孙武的后代，祖先逃到了高丽。 像不像重生的？ 说笑归说笑，毫无疑问，孙正义是个奇才，他之所以想投思达康，毫无疑问是看中了大陆信息通讯市场未来的潜力和发展。 “路，真没想到，你们会发展的这么快。火种源真是占了个大便宜啊。”孙正义感慨道。 路宏亮有点不好意思，“我也没想到，当时在内地的贷款已经花的一干二净，他们也是被逼的没办法了。” 孙正义咧咧嘴，算是笑过了：“我没有怪你的意思，当时我的资金确实很紧张，金士顿的案子正在关键时刻，本以为你们能够等上一两个月。” 路宏亮呵呵笑道：“真的没想到参加一个大陆的留学生聚会，就获得了投资，之前我们也见了高盛和摩根史坦利的pia部门，提出的条件我们根本无法接受，其中高盛直接要走了70%的股权，摩根史坦利虽然比高盛要的少，也要50%，而且还要求有优先清算权。” “在当时，可能idg和火种源就是我们的最优选择了。”路宏亮侧面解释了几句。 孙正义双眼看向车外，有些出神：“能够这么迅速做出投资你们的决策，这个zak相当有魄力呀。” 路宏亮呵呵笑道：“看到他的时候，我还以为看到了当年在伯克利的你，同样咄咄逼人，同样自信满满，也同样野心勃勃。而且，和你一样，他也是在美国掘到了自己的第一桶金。” 孙正义未置可否，他的表情大多数时候看上去都像在走神，“陆，我不想只当一个挂名董事，我这次来的用意，你应该明白。” 路宏亮沉吟道：“一会儿见到吴英，我们一起谈吧。” 路宏亮和孙正义到达张生记包房的时候，吴英已经从凯悦酒店赶了过来。泡了一壶西湖龙井，正在自斟自饮。 孙正义满面含笑的和吴英握了握手，吴英对孙正义仍旧是仰望的态度，这可是货真价实的亚洲首富，可不是开玩笑的。 孙正义开门见山，和路宏亮在路上聊天用的是日语，现在有吴英在，孙正义操着一口略带口音的英语道：“我可以担任思达康的董事，但我希望拿到10%的股份，当然，我可以按照思达康现在的估值加百分之五十的溢价来购买这部分股票，同时，我可以保证无论何时，都会支持创始人团队。” 孙正义停顿了一下，“可以写进合同里。” 吴英和路宏亮虽然有些为难，但也在意料之中，想要获得强援，就必须有所取舍。 让孙正义来做思达康的董事，不只是为了制衡张晨，更重要的是，孙正义背后所代表的东西。 这些东西可能在创业阶段起不到什么作用，但国际资本进入后，进入发展阶段，其意义可就不一样了。 而且，现在phs最大的市场在东瀛。 目前phs在东瀛经营的如火如荼，形势一片大好，虽然都说五年内必定会被淘汰，但光是各大运营商的设备更新就有不少采购量。 而phs在东瀛最大的运营商是ddi，占东瀛phs市场的60%，ddi是京瓷的下属企业，而软银和京瓷是互持股份的关系，孙正义称稻盛和夫为“老师”。 毫无疑问，如果把孙正义引入思达康董事会，那么进军东瀛市场就不再是一句空话。 吴英和路宏亮对视一眼，异口同声道：“好，我们同意。” 孙正义笑了笑：“我还有个额外的请求，希望你们能够从zak手中至少再为我争取到10%的股权。” 吴英想了想：“我尽力而为。”rw 第365章 妄想 (第一更) 杰米戴蒙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居然在帕罗奥托耽搁了这么久也没能得到一个满意的答复。 已经一周了，这一周之中，他带了两个法律股份、三位会计师、两位分析师，哦，再加上两个两个跟班，如此庞大的团队，和贝兰克芬会谈了三次，居然没能把火种源这块骨头啃下来。 杰米戴蒙头痛不已，他原本准备了三种方案，用中文说，就是上中下三策。 对旅行者集团来说，上策自然是以市场价或低于市场价直接让火种源把所罗门兄弟的股份转让给旅行者集团。 虽然听上去天方夜谭，但也不是不可能。 要知道，金融市场变幻莫测，虽然现在看上去银行股普遍走强，可一旦《金融服务现代化法案》没有获得国会通过，将会立刻反馈到股市上，而距离各大银行公布上一年度的财报至少还有一到两个月时间，这一两个月就是可以做文章的时间。 如果旅行者集团顺势做空所罗门兄弟，那就更妙了，相信到时候这家小公司一定会抵受不住心理压力，被迫出售股份。 通过调查和分析，他清楚火种源买所罗门兄弟的时候大概动用了4.5倍的杠杆，也就是说，如果股价相比他收购价格低22.5%左右，就会触碰到火种源的平仓线。 现在的股价比张晨买的时候上涨了5%左右，虽然上个月对比十一月上涨了11%，但之前所罗门兄弟一直处于下跌状态，张晨算上利息也只是不亏不赚。 想要逼张晨出售手中的股份，用不着把所罗门兄弟的股票拉下25%，只需要让火种源认为有可能会破平仓线，就可以了。 杰米戴蒙有无数种办法让这家新成立的小公司疲于应付、疑神疑鬼，等到他们疲惫不堪，信心全无的时候，自然会把股份低价出售给旅行者集团。 而中策，则是让火种源作为所罗门兄弟的第一大股东，在董事会上同意旅行者集团提出的整体收购要约。 这也是桑迪韦尔给杰米戴蒙的任务，之所以杰米戴蒙认为这是中策，就是因为他觉得火种源实在太弱小了，不只是资金上的弱小，更是规模和能力上的弱小。 贝兰克芬？没听说过，据说之前只是高盛的一个部门经理？ zackchang？从报纸上看到过，似乎是个少年，卖了个软件赚了点钱，硅谷这种地方，每年都有类似的故事，不足为奇。 如果只是完成桑迪韦尔布置的任务，不是杰米戴蒙的风格，既然要做，就要做好。 收购所罗门兄弟以及和花旗的合并计划，除桑迪韦尔外，唯一的知情人就是杰米戴蒙，他是这个计划的具体策划人，也是具体执行者，比谁都了解这其中的巨大利益。如果能够把股份从火种源手中忽悠过来，为什么不呢？ 至于下策，是彻底谈崩了的时候才用得到的，所罗门兄弟的董事会现在有九个席位，杰米戴蒙已经搞定了其中三个董事，另外还有四个董事和旅行者集团素来不睦，杰米戴蒙根本没找，如果能够把火种源的董事席位拿到手，自然一切迎刃而解，如果拿不到手或火种源坚决不同意旅行者集团的收购要约，杰米戴蒙只能再去做这四名董事的工作。 生意场中，没有解不开的仇恨，就看要花多大代价。 但杰米戴蒙本来就是想过来占火种源便宜的，又怎么会付出额外代价？ 杰米戴蒙觉得自己有些心浮气躁，他完全搞不清楚贝兰克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杰米戴蒙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西装，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耍那么多花招，又能有什么用。”杰米戴蒙在心里不屑的暗示自己。 第四次来到火种源位于斯坦福东边的办公室，杰米戴蒙突然有点后悔，为什么当时不坚持让火种源去纽约或者明尼苏达谈判。 “hey，杰米，你们的人到齐了？我们开始？” 杰米戴蒙露出一个充满感染力的笑容：“劳尔德，很抱歉，我刚刚接到通知，桑迪后天有一个重要的会议要开，所以我明天一定要回到明尼苏达。看我们的时间进度，可能在我离开前，我们很难在关键条款上达成一致，不如我们把后续的谈判时间确定一下，我先回去，你们有时间过来找我也可以。” 杰米戴蒙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既然你火种源成心拖着，那就看谁沉得住气好了。 贝兰克芬笑了笑：“正好，杰米，我们也有一些意见需要你带回去向桑迪汇报。” 杰米戴蒙两只耳朵支棱起来，贝兰克芬在过去的几天里从来没给过这种明确的反馈。“哦？在旅行者集团，咱们这笔生意完全在我的权限范围内，应该不会惊动桑迪。” 贝兰克芬笑笑：“那好，你听一下，第一，火种源对旅行者集团全额收购所罗门兄弟不持反对意见。” 杰米戴蒙心头一喜，这是个好的开始。 贝兰克芬继续道：“第二，火种源同意以换股的形式进入合并后的新公司，并为新公司贡献自己的力量。” 杰米戴蒙面色微变，并不是旅行者集团不同意换股，而是如果火种源选择全额换股，那在旅行者集团内马上就会成为前十大股东，在集团内的话语权就大了不少。 贝兰克芬没理会欲言又止的杰米戴蒙，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收购后，火种源需要新合并公司的一个董事会席位。” 杰米戴蒙脱口而出：“抱歉，我不能同意。” 这个秃顶说的这么郑重其事，实在太好笑了。新公司的董事会席位？旅行者集团董事会一共19个人，桑迪现在正在谋划减少董事会成员数，为以后和花旗的合并做准备，怎么可能再给出一个董事席位？ 贝兰克芬左手虚压，“杰米，我还没说完。” 杰米戴蒙平静下来，嘴角冷笑，说吧，看看你们还有哪些痴心妄想。 贝兰克芬平静念道：“公司合并后，新公司应在三月内向火种源提供不低于两亿美元的贷款，贷款利率为美联储标准利率的五折。” 第366章 两难的杰米戴蒙（二更） 杰米戴蒙觉得太荒谬了，荒谬到自己居然没有生气。 “贝兰克芬先生，你来到加州后，幽默了许多，你这个玩笑开得不错。”杰米戴蒙哈哈大笑道。 贝兰克芬等杰米戴蒙笑完，“这不是玩笑。” 杰米戴蒙嘴角露出一丝讥讽的笑意：“那我只能认为你们没有谈判的诚意，这些条件我现在就可以回复你，不可能。如果不是玩笑，我想，只能说明你们没有谈判的诚意，旅行者集团会中止此次谈判，并采用任何可能的手段来收购所罗门兄弟公司。” 面对杰米戴蒙的威胁，贝兰克芬不为所动：“戴蒙先生，火种源是非常认真的提出刚才的建议，作为所罗门兄弟的第一大股东和董事会成员，我们必须为所罗门兄弟全体股东负责。同时，我认为这是一个很公平的提议。” 杰米戴蒙心头警兆突起，身为超一流的金融家，他自然能意识到火种源态度的不同寻常之处，这其中必有原因。 杰米戴蒙仍旧是一副讥讽的神色：“你们浪费了我一周的时间，和火种源的谈判，是出于尊重，尊重你们是所罗门兄弟公司最大的股东，但尊重是相互的，既然火种源不能够给旅行者集团同样的尊重，这种谈判没有任何意义，再见。” 贝兰克芬叫住杰米戴蒙：“杰米，如果我是你，我会把这个提议尽快汇报给桑迪，这是个友情建议。” 杰米戴蒙怒气冲冲的离开火种源的写字楼，刚一出门，他就恢复了冷静的神态。 当务之急，首先要调查火种源如此强硬背后的原因，其次，有必要启动预案，在股市上打压所罗门兄弟的股价，两天内，让所罗门兄弟股价下跌5%左右，震慑火种源。同时，与高盛和美林沟通，让他们向火种源试压，他们为火种源提供了八亿美元的融资，如果威胁火种源收回贷款，火种源也只能被迫同意旅行者集团的提议。 在两天内让一家市值近百亿美元的投资银行股价下跌10%以上，风险过大，容易引来美国证监会的调查，并且，需要付出的成本也太高了。 但在两天中，通过卖空所罗门兄弟，股价微挫，杰米戴蒙还是有把握的。 一天后，在杰米戴蒙的操作下，所罗门兄弟的股价就下跌了3.5%，报收3.16美元，有股评家分析，可能是上一财年的利润表现不好，所罗门兄弟极有可能再次进入下跌通道，但这个猜测当天就被所罗门兄弟的ceo哈利莱文森所否认。 就在金融界普遍猜测所罗门兄弟股票下跌的背后原因时，火种源在西海岸高调宣布，将在公开市场上继续吸纳所罗门兄弟的股票，并且在收盘前，以不到一千六百万美元从公开市场收购了五百万股。 杰米戴蒙惊诧不已，火种源哪里来的这么大胆量？但如果继续做空，旅行者集团付出的代价未免过于沉重。 紧接着，高盛和美林也同时拒绝了杰米戴蒙的请托，在他们看来，目前贷给火种源的这笔钱，每个月都能给他们八百万美元的利息收益，并且几乎没有风险，这时收回贷款不符合他们的利益。 杰米戴蒙心知肚明，这完全是托词。 火种源一定是搞定了高盛和美林的某些上层，说不定背后还会有一定的利益交换，否则以旅行者集团目前的地位，这两家不会因为一个小小的火种源，就去得罪桑迪韦尔控制的旅行者集团。 除此之外，杰米戴蒙有种奇怪的感觉，似乎自己所有的反应都在对方的意料之中，而且对方从一开始就知道自己的底牌是什么。 这种感觉让杰米戴蒙极为不适，就好像一口气堵在气管中，上也上不去，下也下不来，噎的难受。 一时间，杰米戴蒙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张晨不为难，这几天甚至和苏灼蕖去圣何塞看了两场金州勇士的比赛。 这个赛季由于勇士在奥克兰的球场翻修，临时把主场从奥克兰搬到了圣何塞，张晨和苏灼蕖开过去只有三十多公里，近的很。 现在的勇士队，纯粹的杂鱼一只，基本进不到季后赛，整个赛季过半，五十场球输了快四十场，处境极为艰难。 “苏姐，ebay上有人拍卖周三湖人vs公牛的比赛门票，两张，你去吗？”张晨在客厅冲洗手间的苏灼蕖喊道。 苏灼蕖贴了满脸的黄瓜片，“我去不了，周三要带那两个书呆子去做公司名称变更。股东结构也要调整，对了，记得把你的绿卡给我，到时候要用。” 张晨先是哦了一声，随后又道：“名称变更？变成什么？” 苏灼蕖想了想：“这俩人给公司取了个新名字，叫什么googol，说这是十的十次方的意思，反正就说这个数字特别大吧。” 张晨纠正：“是十的一百次方。” 苏灼蕖心不在焉，“哦，反正就是这个意思吧。” 张晨琢磨了一下：“嘿嘿，这俩人开始有野心了，不错不错。” 苏灼蕖懒洋洋道：“不错个屁，以前这俩傻小子见了老娘直哆嗦，话都说不利索。现在可倒好，三天两头缠着我让我，公司变更他们自己去不就行了，非让我也去，烦死了。” 张晨嘿嘿笑道：“这几天我觉得那个拉里对你有点意思啊？要不要尝试交往一下？” 苏灼蕖猛一摇头，脸上的黄瓜都甩下来几片，“他？算了吧，就他那小体格，还不够炒盘菜的，再说，我也不喜欢他那样的。” 张晨嘿声道：“他个子不矮吧？比我都高点，再说了，你不喜欢他那样的，喜欢什么样的？” 苏灼蕖眼含憧憬：“汤姆克鲁斯那样的，帅。” 张晨悠悠道：“祝你好运，他穿上高跟鞋应该和你差不多高。” 苏灼蕖气愤的朝张晨扔了一片自己脸上的黄瓜片，“滚！” 张晨别有深意道：“现在人家追你，你不理，说不定几年以后就后悔。” 苏灼蕖去卫生间洗了脸，“就算他以后能成亿万富翁又怎么样？有几个男的有钱之后不换老婆的？与其投资潜力股，我还不如现在就找个有钱的。” 张晨竖起个大拇指，“想得开，牛。” (本章完) 第367章 设计（第一更） 美国是世界上最浪费的国家，美国人也是世界上最浪费的人。 无论是家里还是公共场所，空调都是一天二十四小时开着，有人没人也开着。 学校里的灯也是，不管上不上课，空调、灯全部都是一天二十四小时开着的状态，美国的人均资源消耗量是全球平均的50倍左右。 苏灼蕖刚来美国的时候极不习惯，经常顺手关灯关空调，没想到居然还被主管老师严肃的叫过去谈话，认为她需要接受心理辅导。 “你要明白，这里是美国。”这是当时那个主管老师的原话。 苏灼蕖气得够呛，差点和他吵起来。这种事情次数多了，苏灼蕖也看开了，既然你们美国人自己都不在乎，我一个外国人，在这儿用你们的资源，在乎个屁啊。 逐渐，苏灼蕖也养成了二十四小时开空调的习惯。 房间里暖风呼呼地吹，苏灼蕖就穿着一身背心热裤在张晨眼前晃来晃去，两条笔直的长腿晃得张晨眼晕。 张晨这具身体毕竟才十八岁，正是血气方刚的时候，难免有些反应。张晨无奈道：“苏姐，你能不能注意点影响？我还在呢，你就不怕出事？” 苏灼蕖扬了扬眉，扭着猫步走到张晨身边，坐到张晨的办公桌上，一根手指勾住张晨的下巴，挑逗道：“你想对姐姐做什么啊？” 苏灼蕖居高临下，张晨一抬头，就看到两团嫩肉顶在自己眼前，顶端还有两个小豆豆。 张晨鼻血差点喷出来，这娘们没穿内衣！ 张晨本想挥挥手把她轰下去，手却鬼使神差的在苏灼蕖的凸起处捏了一下。 …… 空气一下子凝滞了。 张晨“刷”的一下出了一身冷汗，怎么回事？自己的手怎么不听自己使唤？ 苏灼蕖一脸震惊，看不出来生没生气。 张晨心虚道：“那个什么，我先出去跑步了啊，一会儿见。” 张晨一溜烟的跑了出去，苏灼蕖呆了一会儿，红着脸咬牙恨声道：“色狼。” 围着斯坦福体育馆跑了五圈，张晨把心里的蠢蠢欲动才压了下去。 张晨喘了几口气，平复了一下呼吸。 他也不是什么童男子，前世虽然不说是万花丛中过，但毕竟三十八都没结婚，女朋友换了一个又一个，早就没了年少时的冲动。 即使年少时，自己也不会这么鲁莽的就动手啊。 嗯，前世年少时有色心，没色胆，逐渐成熟后，有了色胆，但色心没了。 重生后，色心色胆是都齐了，张晨在心里给自己找了个答案。 人果然是受荷尔蒙控制的生物，明明自己对苏灼蕖没什么意思，但还是鬼使神差的捏了那一下。 现在说晚不晚，正是晚上八点出头，张晨一时不想回去，太尴尬了，还是等会儿再回去吧。 想到还要和苏灼蕖单独相处这么多天，张晨就有些头疼。 汤淼淼早上来电话说她姥爷情况不是太稳定，可能一时没法回来上课，已经和学校请过假了，张晨听到汤淼淼在电话那边情绪似乎有些彷徨无助。 他明白，宋兆明一直是宋家的脊梁，虽然现在汤淼淼的大舅和大姨夫也已经身居高位，正在上升期，但毫无疑问，万一没有了宋兆明的庇护，整个宋家可能都要面临一场大动荡。 张晨只能一个劲儿的安慰汤淼淼没事，他倒不是胡说，主要是他知道前世宋兆明还能多挺好几年。 今年有事的不是宋兆明…… 既然暂时不想回家，就得给自己找点事干，正好跑到了图书馆附近，张晨找了个水龙头，洗了把脸，用毛巾擦了擦汗，打算进图书馆找本书打发时间。 斯坦福的图书馆不止一个，大概有二三十个，这些图书馆的全部藏书加在一起超过六百万册，张晨进来之后才发现，这里是设计分馆。 斯坦福图书馆的自习室非常抢手，张晨挑了一本johnmaeda的《flyinglette》，回头再找空座位，好不容易才在楼梯下方找到了两个空座，估计也是因为这里不容易被发现，所以才空着。 johnmaeda（前田约翰或者叫约翰梅达）现在已经是小有名气的青年工业设计师，在设计界已经被公认为有可能成为下一代设计大师的人。 但张晨知道，用不了几年，johnmaeda就将成为真正的大师，他的《thelasofsimpliity》（简单的法则）发行后，将正式奠定自己在设计界一代宗师的地位，并且担任了罗德岛设计学院的主席。 罗德岛，是所有有志于在设计界打拼的学子心目中的圣地。 这本《flyinglette》张晨前世没看过，看的正起劲，身旁又坐下一个人，张晨目光没离开书本，只是把凳子往旁边挪了挪。 “你这本书看完后能给我看看吗？”一个略感熟悉的声音问道，带了一些英式口音。 张晨看了看身旁说话的哥们儿，艹！乔纳森艾维！ 看到这个每次苹果新产品发布广告上都会出现的男人，21世纪最出名的工业设计师，苹果除乔布斯外最大的功臣，张晨心中的高兴劲儿就别提了。 之前他曾找猎头挖过乔纳森艾维几次，但都没有下文，久而久之，张晨事情也忙，这事就扔到脑后了，没想到今天在图书馆碰到他。 说巧也不巧，其实乔纳森艾维每天都会来，只是自己今天自己才到设计分馆来而已。 张晨心中喜悦，表面却不动声色的笑笑：“当然可以，你也喜欢约翰梅达？” 乔纳森艾维点点头：“我看过他的讲座，也看过他本人设计的产品，我觉得可以借鉴的地方很多。” 张晨赞同道：“约翰梅达的理念具有很强的前瞻性，虽然现在有些地方还不成熟，但能看的出来，他正在朝极简主义的方向探索，极简主义，将会成为未来工业设计的主流方向。” 能够同技术狂人迅速拉近关系的话题只能是技术，乔纳森艾维本身就是极简主义的信奉者，听到这个话题不由得两眼放光。 从凡德罗到柳宗理，从迪特拉姆斯到荣久庵宪司，张晨自然而然就把话题引到了苹果的产品设计上。 “苹果现在的设计师就是一群白痴。”张晨露出鄙视的表情，“直到现在还都维持着十年前的审美，不，应该是更糟糕了。推出的每款产品都好像是一个廉价的塑料盒子。” 乔纳森艾维露出尴尬的表情：“也许他们的设计也没那么差。” 张晨摇摇头：“消费品领域，能够创造伟大产品的公司，一定是以技术和设计为主导的公司，现在苹果日落西山，就是因为这群白痴拿不出一个像样的设计，on掌上电脑？那东西简直就是垃圾！maintoshtv？它的下巴还能更丑些吗？” 乔纳森艾维干笑两声：“呃，也许苹果的设计师没有那么差。” 张晨撇撇嘴：“我敢打赌，我用屁股想出来的设计，都比他们那一坨大便一样的脑子想出来的更好。” 乔纳森艾维怒了：“你这个混蛋！老子就是苹果的设计师！” (本章完) 第368章 乔纳森艾维（第二更） “乔纳森，这些设计真的太棒了，为什么这些只是图纸没变成产品？阿梅里奥的脑子被僵尸吃了吗？”乔纳森的工作室中，张晨看着乔纳森的设计作品啧啧称奇。 “阿梅里奥？自从他接任之后，从来没来过设计部门，倒是财务部的sarah经常出现，告诉我们要控制成本。”乔纳森面无表情道。 张晨拿着一沓手稿兀自惊叹：“天才的设计，有这样的设计团队，我真的不理解为什么苹果不能坚持自己的产品路线” 乔纳森艾维很郁闷，原本打算来斯坦福的图书馆看看书，平复一下自己近期浮躁的心境，但没想到被一个亚洲年轻人一通臭骂。 乔纳森艾维在几年被苹果工业设计部门的大牛罗伯特布伦纳挖到了苹果，当时苹果还没有像现在一样落魄，乔纳森当时的待遇也不错。 但随着戴尔的崛起，苹果的产品理念也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在去年更是从戴尔和惠普挖来了大量高层，这些人的运营理念和苹果一直以来的价值观格格不入，根本不在乎什么设计，只求用更快的速度把产品装进廉价的塑料壳子中推向市场，在这种急功近利的产品策略下，苹果的市场日益萎缩。 罗伯特布伦纳是个老油条，去年年底见势不妙，拔腿就跑，和别人合伙创立了一家设计公司。而乔纳森艾维，则被临时提拔上来做苹果的工业设计部主管。 说是主管，但基本什么都管不了，连一个按钮的设计都需要乔纳森跑四个部门让七个领导签字。 乔纳森艾维越干越灰心，产生了离开苹果去读书的念头，但苹果虽然不好，薪水却是好的，让乔纳森就这么放弃这份高薪的工作，他一时还真下不了这个决心。乔纳森这几天都在斯坦福的图书馆看书，重新整理自己的设计理念和想要认清自己到底要什么。 乔纳森被张晨激得火起，一个乳臭未乾的小屁孩，什么都不知道，就批评苹果的设计人员都是傻逼，他也是压抑得太久，一气之下，拉着张晨就来到自己的工作室，让张晨看看自己团队真正的作品。 果然，张晨一进门，他就被那些漂亮的模型和精美的图册惊呆了，他知道乔纳森艾维是最牛的设计师，但没想到，在乔布斯回归苹果前，乔纳森就已经有了自己的独特美学，在厚厚的一沓设计稿中，张晨甚至见到了ipod的影子。 “乔纳森，离开苹果吧。”张晨突然道。 乔纳森艾维楞了一下，张晨继续道：“现在的苹果，已经不能够发挥你的才能，像你这样的设计师，应当有更好的舞台才对。” 乔纳森艾维靠在工作台上，双臂抱怀，“其他公司也一样，无论是惠普还是戴尔，抑或ibm，每天都是那些沉闷笨重的设计工作，苹果至少是一家有设计基因的公司。” 张晨诱惑道：“乔纳森，如果有一家完全以设计和技术为主导的公司，目标就是做出伟大的产品，你愿不愿意加盟？” 乔纳森艾维觉得这个年轻人挺有意思的，“如果我再年轻几岁，可能会想要和你一起创业，但现在我已经结了婚，妻子正怀着我们的第二个孩子，这种险我不能冒。” 张晨微笑道：“如果这是一份年薪五十万美元的工作呢？” 乔纳森艾维只以为张晨在随口胡说，哈哈笑道：“如果能设计自己喜欢的产品，不用说五十万美元，三十万美元就可以，可惜在这个工业时代，已经没人愿意做高成本的工业艺术品了。” 张晨道：“成交！” 乔纳森艾维愣了一下：“什么？” 张晨笑道：“你不是说三十万美元就可以吗？我现在有一份三十万美元年薪的合约，工作的目标就是做出世界上最伟大的产品，既然你同意了，我们明天就可以签合同。” 乔纳森艾维兀自怀疑：“你刚刚不是在开玩笑？” 张晨翻着乔纳森工作室中的cd架：“当然不是，我是认真的，啊，你喜欢平克弗洛伊德？” 乔纳森艾维看看张晨，露出不确定的神色：“咦？你看上去似乎有点面熟，你刚刚说你叫什么来着？” 张晨拿了一张平克弗洛伊德的d放进cd机，“zak。” 乔纳森艾维回忆道：“zak……zak，对了！你是和乔布斯在电视上对骂的那个小孩！” 张晨刚刚露出的笑容就凝固了。 …… 其他人听到自己的名字，第一反应都是：啊！原来你就是icq的那个创始人之一，亿万富翁！ 乔纳森艾维的第一反应却是自己和乔布斯的骂战。 可见乔布斯在苹果受到的关注丝毫没有因为他的被迫离开而减少。 张晨撇撇嘴：“乔布斯就是一个自大的混蛋，不说他了，既然你知道我，就应该知道我说的是真的，怎么样？有没有兴趣？” 乔纳森艾维想了想：“抱歉，zak，不是我不相信你，但你知道，乔布斯的next被苹果收购了，已经重回苹果，虽然他还不是ceo，但我从来没和他共事过，我很好奇和他共事是什么感受，所以，我还想在苹果待一段时间。” 张晨知道，只要让乔布斯发现乔纳森艾维的才能，自己再想挖他，就难如登天。 张晨做出一副惋惜的表情，“乔纳森，乔布斯现在只是苹果的一个顾问而已，可能他还没重新回到ceo的位置上，苹果就破产了，你在苹果这么多年，应该知道苹果现在的处境。现在它的市值只有不到五十亿美元，是巅峰时期的十分之一。去年苹果的销售情况一样也很不好吧？保守估计至少要亏损一亿美金以上，财报公布后，市值又会是多少？” “当然，我们在一家公司，不只是看它有多大，关键是它能不能帮助你实现你的个人价值！” “你想一想现在的苹果，哪里还是那个以设计为导向的公司？机构臃肿、官僚僵化，在这种公司工作，是对设计师的一种侮辱！” 乔纳森颇为意动，张晨眼珠转了转：“乔纳森，你难道连我想找你一起设计什么产品都不感兴趣吗？” 老罗的锤子手机，罗伯特布伦纳提供了设计意见，当时被罗永浩拿来吹嘘了好久。 (本章完) 第369章 iCom 张晨干笑着对苏灼蕖道：“苏姐，这是我朋友，过来谈点事情。” 苏灼蕖冷着脸，“砰”的一声合上自己的卧室门，把乔纳森艾维吓了一跳。 张晨尴尬笑了两声，“我姐姐，这几天身体不舒服，心情不好。” 乔纳森了然，“我妻子也是这样，帕罗奥图医院的凯瑟琳医生不错，可以让她去预约一下。” 张晨摸摸鼻子，心虚的看了看客房的门，没敢搭话，从保险柜中拿出一沓资料递给乔纳森。 乔纳森艾维翻看到第三页，就被那一条条又没得曲线震惊了。 “这……”乔纳森艾维的手指不自觉的在纸面上摩擦着，“这太美了……简直就是完美。” 张晨拿给乔纳森艾维的，是刚重生时就按照记忆画好的imag3的外观设计。 张晨六月底第一次来美国的时候，和乔布斯发生冲突后，就为这份东西申请了专利，一同申请的还有i系列的全套商标名称和首代ipod外观设计专利。 张晨即使抄袭，其实也不想借用ima的名字，抢注ima，主要是为了恶心乔布斯。 ma这个词已经和苹果紧密的联系在一起，虽然苹果没有注册ima的商标，但ma作为麦金塔的缩写，早就被用户简称为ma。 如果把自己的产品命名为ima，毫无疑问会被人质疑是在蹭ma的热度，这对这款新产品不是什么好事。 “乔纳森，我们一起把这个产品做出来吧。”张晨对乔纳森道。 乔纳森艾维从沉迷中惊醒，赞叹道：“这简直就是艺术品，这是你设计的？” 张晨脸都不红，点头道：“是，有一天我在吃果冻，突然想到如果设计一个一体机，外壳采用果冻的透明色会怎么样，于是就有了这个设计。” 乔纳森艾维瞪大眼睛：“这简直就是个天才的想法！zak，这个外观设计完美得让人不敢相信！唯一的问题就是现在的工业能力，是否能够把它生产出来？” 张晨笑了笑：“所以，我们需要把这份设计深化，不止需要你这样的顶级工业设计师，还需要有顶级的产品工程师，如果现有的技术无法生产，我们就把这种技术研究出来！” 乔纳森艾维不可思议的看着张晨：“这要花好多钱的！而且即使我们攻克了种种技术难关，生产成本也不会低。现在一台p机的外壳成本最多20美金，而你如果要采用这种一体成型的设计，只说透明外壳部分，成本至少就要50美金。” 张晨奇怪的看着乔纳森艾维：“乔纳森，难道设计师的天职不是设计出最棒的产品吗？至于成本，那是制造部门的问题。” 乔纳森艾维明显被张晨这句话打动了，嘴唇动了动：“成本太高卖不出去会赔钱的。” 张晨笑呵呵道：“我可以接受我们的成本比市面上同等配置的产品高15%，而我们的售价可以是他们的150%。” 乔纳森艾维单手抚额，“zak，你实在太乐观了。” 张晨嘴角轻轻翘起：“乔纳森，如果这台p真的出现在市场上，价格比旁边的dell贵50%，你会选择哪一款？” 乔纳森哑然：“我是设计师，设计师自然对产品的外观是有偏好的，但普通消费者更注重性能体验，他们很难多花50%的钱来购买华而不实的东西。” 张晨歪了歪头：“是吗？那路易威登呢？” 乔纳森没听清楚，“什么？” 张晨悠然道：“路易威登的产品比起hm来说贵了上百倍，两者的物料成本的差距绝没有这么多，为什么hm仿路易威登的衣服只能卖到30美金，而路易威登能卖到3000美金？” 乔纳森感到莫名其妙：“这不一样，路易威登是奢侈品，而衣服配饰这些都属于时尚产业。” 张晨鼓了下掌：“说得好，但谁又规定电脑不能进入时尚产业了？谁又规定电脑不能是奢侈品？” 这句话宛如一道闪电，把乔纳森劈得呆立当场。 张晨轻声道：“个人电脑现在已经不是少数极客才会用到的东西，是一种大众消费品，可我们对个人电脑的审美还停留在麦金塔阶段，不，应该说比那时更落后了。” “我们有越来越快的处理器，越来越大的内存和硬盘，甚至现在有了专门的显示芯片，但p的外观设计却停滞不前。” “我们需要更时尚、更优雅、更能引领潮流的产品，我们要告诉世界，电子产品也可以时尚，我们不要让p成为家里所有配饰中最丑陋的一样东西。” “我们要重新定义p！” 张晨紧盯着乔纳森艾维的双眼：“乔纳森，你愿意和我一起开创一个新时代吗？” 刚刚那两句振聋发聩的话早就征服了乔纳森，他早就在心里狂吼我愿意！ 就差个婚礼进行曲了。 乔纳森艾维压抑住内心的激动，“重新定义p的这件艺术品叫什么名字？” 张晨眼前一亮，心中不由得狂喜，乔纳森艾维同意了！ 乔纳森艾维的加盟，让张晨窃取苹果崛起之路成为了可能。 从这一刻起，张晨彻底断掉了投资苹果的想法。 张晨哈哈大笑，在纸上写下了“i”这几个字母。 “i？”乔纳森艾维把这个名字咀嚼了几遍，“好名字，谐音和ion很像，有标志的意思，又有“我的电脑”的含义，但为什么要用小写的i” 张晨笑道：“除了表示‘我’以外，‘i’在这里有两层含义，第一层，代表inter，i的结合，表明我们的电脑同互联网是紧密结合的，是一台真正的互联网电脑。” “第二层含义，代表了inidual、instrut、inform、inspire” 乔纳森艾维恍然大悟，伸出大拇指：“明白了，这也是这个产品的内在精神。” 张晨重重的点点头：“是的，所以我们的深化设计思路，必须符合这个产品的内在精神。” 乔纳森艾维笑道：“看来你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公司呢？总不会现在还没注册吧？” 张晨嘿嘿笑道：“我去年在华夏和朋友合作了一家电脑公司，现在年销量大约20000台左右，名字叫外星人，我希望聘请你做外星人科技的设计总监，年薪30万美元，每年外加20万美元的外星人股票期权。” 乔纳森大惊：“要去华夏工作？”rw 第370章 冥冥中一股力量（第二更） 张晨笑着摆摆手道：“你愿意去华夏工作当然最好，但在初期，我没有这个要求。这款产品的工业化难度太大，现在华夏的工业化设计及研发力量是没办法跟美国比的。” “所以i会在美国完成所有的工业化设计和研发，然后交给外星人科技进行生产，当然，如果在华夏大陆的工厂不能达到我们的标准，我会找美国或宝岛的制造商进行代工生产。” 乔纳森艾维点点头，“深化设计我有信心做完，但硬件技术开发方面，必须要有极强的人来完成我们的设计，i中的所有部件都不是标准的，对于供应商来说都要非标，而我们必须有非常了解硬件的人来完成这部分的工作。” 张晨沉吟道：“你说的没错，我会让猎头公司马上开始物色这方面的人选。” 乔纳森想了想：“我有个人选，我觉得你可以考虑一下。” 张晨感兴趣：“什么人？” 乔纳森艾维从唇间吐出一个名字：“鲍勃曼斯菲尔德，雷瑟图像的工程总监。” “鲍勃曼斯菲尔德？”张晨低头想了想，好像听说过这个名字。 乔纳森艾维介绍道：“雷瑟图像是一家小公司，也是苹果的供应商之一。我和鲍勃打过交道，他是个硬件天才。” “你知道，在苹果现行的体制下，想要提出一个非标准的设计有多难。但鲍勃不同，他热爱挑战，哪怕苹果的采购部门跟他说‘ok，就这样吧，这已经足够了’，他仍旧会付出100%的努力来完成设计部门的构想，而且完成的很好。” “可惜，雷瑟图像只是牛顿手写电脑的一个图像模块供应商，如果苹果能多一些这样的供应商，也不会落到今天这种地步。” 乔纳森艾维有些唏嘘。 张晨打开电脑，用bakrub试用版查了一下，居然真查到了鲍勃曼斯菲尔德的个人主页。 鲍勃的主页上有一张像素很低的扫描照片，张晨努力辨认了一下。 靠，这不就是每次苹果发布新产品的视频中笑得跟个弥勒佛一样的那个胖子吗？ 既然能够在苹果新产品介绍的视频中出现，那一定也是行业大牛，妥妥的。 张晨毫不犹豫：“那好，乔纳森，你和他谈一谈，把他也挖过来，但我必须说明，我们是设计和技术双头龙的驱动，他过来后，会和你平级。” “当然，技术部门必须竭尽所能完成设计部门的要求。可同样，设计部门也要时刻与技术部门保持紧密沟通和学习。” “要知道，制约设计师想象力的，也包括设计师对新技术的了解程度。” 乔纳森一口答应：“好，我会尽快和他联系，我相信他会对这个挑战感兴趣。” 生产i，根本不是外星人现在的能力所能达到的。想要外星人快速具备这方面的能力，就必须在美国大举挖人。 而外星人现在的体量和资金，根本不可能承担这部分成本，只有继续融资才有可能。 张晨曾经想过以萨克菲尔基金的名义分两次向外星人投入五千万美元，但这样的话，刘明的股份会被稀释到20%不到，刘明肯不肯接受先放到一边，主要是张晨始终觉得，这样做不太厚道。 外星人张晨也只是提供了一些思路，在初期划定了方向。而刘明，却是把自己的生命都注入了这家公司。 如果没有刘明的拼杀，光是凭张晨，到现在外星人也还没走出滨城呢，更遑论打败联响了。 最重要的，刘明是张晨的朋友，无论前生今世，两人的私人关系都非常好。夺人产业这种事情，对自己的朋友，张晨还真干不出来。 因此，张晨在内华达注册一家名叫matrix的科技公司，然后再用matrix在开曼群岛注册一家matrix的子公司。 张晨会把所有的知识产权注入这家公司，随后以这家公司同外星人合资，成立一个初期投资1000万美金的公司。 外星人以渠道和制造资源以及30%的资金入股，占10%的股份。 最后，matrix的开曼子公司会和自己的合资公司签订一个知识产权使用协议，按台向合资公司生产的i电脑收取知识产权使用费。 这样，i的大部分利润，都可以通过技术使用费的形式转移到开曼群岛，而开曼是近乎免税的，这样就避掉了美国高额的公司所得税。 i是张晨打造的现金牛产品，也是明显产品，万万不能有失。 张晨现在参与的行业中，能够盈利的只有小肥羊、外星人、所罗门兄弟，顺池能算半个，其他的公司基本都是净投入的阶段，增长的都是纸面财富。 张晨估计这种情况一直到互联网泡沫破灭前都不可能得到根本性的扭转，所以，有一个能远远不断造血的现金牛企业，是张晨目前最需要的。 送走了乔纳森艾维，张晨蹑手蹑脚的回到别墅，看到苏灼蕖的房门仍旧关着，张晨松了一口气。 张晨三步并作两步的蹿上楼，进了卧室，伸手把灯打开，房间一亮。 “你是不是以为这事就这么算了！？” “苏姐？”张晨干笑两声，“你在这儿干嘛？还好我没进门就脱衣服。” 苏灼蕖坐在床上，双臂抱胸，挤出一条深沟，冷笑道：“摸过了就算了？小算盘打得够响啊。 张晨眼珠四处乱转：“苏姐，既然你喜欢睡这，我去和吴天凑合一晚，拜拜啊。”说着转身就走。 苏灼蕖也没拦，“你要是敢走，我就告诉淼淼，你对我动手动脚耍流氓。” 张晨就像被点了穴，一下钉在当场，哭丧脸道：“苏姐，我真不是故意的。” 苏灼蕖冷笑道：“呵呵，你还真行啊，这还能不是故意的？你是不是还要和我说是冥冥中一股力量控制了你啊？” 张晨猛点头：“没错，苏姐，你是了解我的。我一向五讲四美三热爱，绝对的优秀好少年，哦，对了，我还得过全国优秀学生干部呢。当时我真不知道怎么回事，不由自主的就……你看，这就是一场误会，你大人大量，原谅我吧，啊？” 苏灼蕖气得七窍生烟：“呸！臭不要脸！给你个杆儿你还真往上爬啊？你属猴的啊？” 张晨赔笑道：“我属马，苏姐，我说了你又不信，但这事也不能全怪我啊。你想，我十八九岁的年纪，血气方刚，你内衣都不穿，在我眼前晃来晃去，还好我自控力强，要不然还不一定出什么事呢。” 苏灼蕖脖子一扬，从床上站起来，走到张晨身前，嘴角泛起一丝冷笑：“不一定出什么事？你还想出什么事？” 苏灼蕖的个子很高，足有一米七，随着苏灼蕖的不断逼近，张晨咽了口唾沫，努力不看那对颤巍巍的双球和纤直的长腿：“苏姐，别这样，咱有话好好说。” (本章完) 第371章 篮球之神 “苏姐……我们这样……是不是不太好……” “没什么不好的，再快点……” “我是有女朋友的人……” “切，假正经，现在想起来自己有女朋友了？” “真的，我错了，放过我吧……啊……不行了！” 张晨趴在地上穿着粗气，浑身大汗淋漓。 “真没用！”苏灼蕖一脸不屑的从张晨背上翻身下来，“就你这两下子，还学人家调戏妇女？” 张晨悲愤道：“你知不知道自己多重！？你试试背着一百二十多斤趴在地上擦地四十多分钟，你能不累？” 苏灼蕖抬手给自己扎了个短马尾：“呸！老娘才一百一。” 张晨躺在地上懒洋洋道：“老话说好女不过百，就算一百一你也超了。” 苏灼蕖甩给张晨一个娇媚的白眼：“你懂个屁，好女不过百，不是平胸就是矮，老娘胸大腿长，再瘦就成白骨精了。” “白骨精也行啊，唐僧就喜欢白骨精。”张晨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露出六块结实的腹肌。 苏灼蕖眼睛一亮，“身材不错啊，怪不得你每天锻炼，这不吃那不吃的。”说着莫名其妙的用手摸了一下张晨的腹肌。 两人都呆住了。 张晨露出个无辜的眼神：“苏姐，你这次总感受到冥冥中那股力量了吧？” 苏灼蕖脸红的跟猴屁股似的，转身逃跑，张晨在身后喊：“是不是轮到我骑你了！？” 张晨这话一说出口，自己就觉得怪怪的。 苏灼蕖恼羞成怒的声音传来：“滚！骑你家淼淼去！” 杰米戴蒙早就养成了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本领，纵然面前的大盘数字不停变化，但从他的脸上，看不出半点端倪，这也是他的副手萨姆森****最佩服他的地方。 萨姆森****认为，杰米戴蒙从能力上来说，已经超过了桑迪韦尔，假以时日，桑迪韦尔退休后，杰米戴蒙一定能带领旅行者集团再创高峰，成为真正的华尔街之王。 “铃铃铃”杰米戴蒙的电话响了，杰米戴蒙看了一眼来电，接起了电话。 萨姆森****知道，这一定是桑迪打来的，这种时候能够让杰米戴蒙放下手里工作接听电话的人，桑迪韦尔排在第一位。 “桑迪！不行！现在是最后的机会，我们停手的话，一切就都白费了！”杰米戴蒙刚听了两句，就激动的大声反驳道。 萨姆森****非常惊讶，自从杰米戴蒙收购了希尔森，了结了这个最大的心结后，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失态了。 停手？难道桑迪 但看了看大盘，沉声对操盘手道：“停止做空所罗门兄弟。” 杰米戴蒙的副手萨姆森****急道：“老板，这时候收手，我们损失就太大了，至少毛亏八百万美元！” 杰米戴蒙坚定道：“停止做空！这次的进攻已经失败了。” 萨姆森****兀自争取：“火种源的剩余资金最多只有一千万美元了，只要我们再做十万手的空单，就能打破他们的底线！” 杰米戴蒙苦涩的摇摇头：“火种源推动所罗门兄弟董事会，通过了以八千五百万美元收购哈里逊保险公司的决议，比我们向哈里逊的报价正好高了五百万。” 萨姆森****面色巨变，哈里逊保险的收购案是他在负责，正处于绝密状态，双方都没有向外界公布，所罗门兄弟这时突然向哈里逊保险提出收购要约，而且恰好比旅行者集团向哈里逊提出的收购报价高了五百万，毫无疑问，是有人走漏了消息。 杰米戴蒙心中憋着一股火无处释放，哈里逊保险旅行者集团势在必得，哈里逊自创的寿险品种是目前美国增长速度最快的寿险，而且客户群体和目前旅行者集团的客户群体并不冲突，可以对旅行者集团形成非常有益的补充。 当然，比起所罗门兄弟这块肥肉来说，哈里逊保险就逊多了。 但杰米戴蒙明白，这是火种源给旅行者集团释放的一个信号不要搞事，否则双方两败俱伤。 杰米戴蒙更明白，自己的团队中出了内奸。 是谁？到底是谁？ 萨姆森****面色苍白：“老板，我绝对没有向外透露过任何消息，哪怕跟丽莎都没提起过。” 丽莎是萨姆森****的女朋友。 杰米戴蒙拍了拍萨姆森****的肩膀，“不要瞎想，我知道不是你，你不会拿自己的前途开玩笑。” 萨姆森****低声道：“桑迪是不是又在大发雷霆？” 杰米戴蒙的笑容中有着强大的自信：“放心，我了解桑迪胜过他了解自己。” 萨姆森****略略放心，他最怕的不是自己被处罚，而是杰米戴蒙失去桑迪韦尔的信任。 只要杰米戴蒙不倒台，他就可以安枕无忧。 杰米戴蒙镇定自若道：“我们明天就重启和火种源的谈判，萨姆，你去准备一下。” 萨姆森****见杰米戴蒙这么快就恢复了正常，彻底放了心，应了一声。 杰米戴蒙拿起电话：“阿瑟，来一趟我的办公室。” 没一会儿，一名身材精装的黑衣男子踩着杰米戴蒙名贵的波斯地毯来到他面前：“老板，什么事？” 杰米戴蒙露出狰狞的神色：“马上调查营运部所有总监级别以上的员工，看看是谁泄露了我们要收购哈里逊保险的消息。记住，要快。” 阿瑟应了声是，刚想离开，却又回头问道：“杰西卡小姐也要查吗？” 杰米戴蒙犹豫了一下：“查，每个人，无一例外。” 阿瑟没做声，点点头，这次才真正的转身离开。 湖人vs公牛，第三节，八分十七秒。 从首节开始，湖人就被乔丹领衔的公牛队完爆，到了第三节的现在，主场作战的洛杉矶湖人已经落后公牛整整三十二分，这也意味着，剩下的所有时间，都将是垃圾时间。 但即使如此，场上气氛仍然火热，不只是球员，连观众也是如此。 因为乔丹。 97年的乔丹，已经封神，张晨在前世，因为学习任务重，96-97赛季还真没怎么看过球，当时家里也没有网络，直到两三年之后，张晨上了大学，才在宿舍里上网找到当年的精彩录像和数据，重温了一遍。 而现在，是在现场看到乔丹打球！ 尤其是第一节三分钟后，德尔哈里斯派上了今年刚刚加入nba的科比，而且从第二节开始，科比和乔丹直接对位，看的张晨大呼过瘾。 (本章完) 第372章 湖人vs公牛 在洛杉矶体育馆（斯台普斯球场99年才重新启用），得不到嘘声的客场球队只有三只，洛杉矶湖人、洛杉矶快船、公牛。 洛杉矶的两支球队被称为客场，是因为有同城德比的存在，而公牛，则是因为乔丹的超强魅力。 打到这个时候，乔丹和科比的得分都超过了三十分，只不过乔丹还有十二次助攻，盘活了整个球队。而科比的助攻，只有区区两个。 暂停时间，场内的鼓点突然密集了起来，探照灯一样的灯光也开始到处乱照，正是nba有名的kisscam环节。 张晨站起身：“你要不要吃冰淇淋？我去买一个？” 娜塔莉歪着头看了看张晨：“我不要。” 张晨摸摸鼻子：“哦，那我给自己买一个去。”快步朝冰淇淋车跑去。 娜塔莉皱了皱鼻子：“胆小鬼。” 苏灼蕖没时间，张晨又不可能和沈南朋吴天来看球，于是就约了娜塔莉。 为了方便演戏，娜塔莉现在转学到了洛杉矶的一家高中，每天过起了朝九晚五的学生生活。 对张晨，娜塔莉的感觉有些复杂，坦白说，她不介意和对方尝试开展一段超友谊的关系。 这个男生见过自己最不堪的一面，也见过自己最真实的一面，相处起来很轻松，不用每天挂着面具生活。 但同时，他们彼此也都轻易不往前再跨越一步。 两分钟后，张晨回来了，拿着一个甜筒。 娜塔莉盯着kisscam的回放哈哈笑道：“刚刚镜头对准的那一对男女一定是出来偷情的，他们在大屏幕上看到自己的时候赶忙扭头挡脸。”说到这，娜塔莉扭头道：“是不是刚刚如果镜头拍到我们，我们也会这样？” 张晨嘿嘿笑道：“我倒是无所谓，不过你就惨了，明天报纸上就会刊登出你谈恋爱的新闻，就看你怎么跟父母解释了。” 娜塔莉的家教很严，以色列人在家庭观念上不次于华夏人，娜塔莉的父亲观念保守，对娜塔莉尤其严格。 娜塔莉叹了口气：“有时候我真想快点十八岁，能随便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张晨好奇：“有什么是你想做现在不能做的？” 娜塔莉想了想：“很多啊，比如抽烟、喝酒、说脏话、参加那种都是毒品、酒精、性的party。”娜塔莉扭头看了一下张晨的表情，“哈哈，骗你的。我最想做的事情有两个，你猜猜？” 张晨收起惊讶的表情：“能够不受限制的拍一部好电影？” 娜塔莉笑道：“这个算对把，因为年龄的原因，我在角色选择上限制太大，还有一个呢？” 张晨皱皱眉：“去哈佛读书？不对，这个是理想，和成年不成年没关系。是什么？我猜不出来。” 娜塔莉双手托腮：“我想回以色列，回耶路撒冷。” 张晨对这个答案颇为惊讶：“为什么？” 娜塔莉看看张晨：“想回国哪有为什么？” 张晨道：“抱歉，我的意思是，你很小的时候就已经来了美国，应该对家乡很陌生了吧？” 这时场上正是公牛进攻，观众席上一片“defense！defense！”的叫喊声。 “holy****！”现场解说的声音既沮丧而又慷慨激昂。纵然是第三节最后的一两分钟，乔丹仍旧保持了充沛的体能，连续两个假动作晃开科比和范埃克塞尔，骑在琼斯头上来了一记双手灌篮。 乔丹彻底打疯了。 张晨和娜塔莉也跟着鼓掌。 换成湖人进攻，观众席就变得鸦雀无声，这也是主场的优势，进攻需要冷静，防守需要激情，球场上只听到篮球不停撞击地板的“砰砰”声。 娜塔莉道：“正像你说的，我对耶路撒冷的记忆已经很模糊了，我三岁就离开了那里，来到美国。在大多数时候，我觉得我和一般的美国小孩没什么不一样。” “但是在去年，啊，不，是前年，以色列总理拉宾访问美国的时候特意接见了在美国有一定成就的以色列人，别笑，我知道我现在没有什么成就，但当时就是这样，我也去了。” “拉宾在我心中，就是个和蔼的老爷爷。但没过多久，他就被犹太极端主义分子刺杀了。” “这件事情对我的触动很大，你知道，一个人在一个月前还在你面前谈笑风生，但一个月后，传来的就是他被刺杀的消息。而且这个人还是那么热爱和平的一个人，杀他的人，还是他一直想要保护的同胞。” “在拉宾和阿拉法特的带领下，巴以两国实现了从未有过的和平，但为什么人们总是不珍惜这种和平呢？” “所以，我一直想去我出生的这片土地上看一下，究竟是什么原因，让杀戮和战乱始终萦绕在这片土地上。” “之前我和我父亲提起过，能不能送我回耶路撒冷住一段时间，但被他很愤怒的拒绝了。” “我能理解，他用了半生的努力才离开那片世界上最危险的地方，我是他唯一的女儿，他当然不希望我回去，也不希望我有危险。” “但人生总有一件事情，是你想要去做也必须去做的，我从没想过自己有能力可以解决巴以冲突，但我就是想知道为什么。” 娜塔莉突然看着张晨道：“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幼稚？” 张晨摇头道：“怎么可能，你让我很惊讶，虽然我们刚认识的时候你就跟我提过这个话题，我还以为你是借着这个话题跟我搭讪。” 娜塔莉撇撇嘴：“你既不高又不帅，而且也不是运动明星，我干嘛要和你搭讪？” 张晨嘿嘿笑道：“当然是因为才华。” 娜塔莉颇为无语：“好吧，好吧，不过，你当初说的误解来源于缺少沟通，真的让我觉得很有道理，也许正是因为双方的隔阂，使沟通没那么容易，才会有这么多的流血和战争吧。” 张晨心中暗道，怎么可能，随着更有效率的沟通渠道的建立，随着冲突双方对彼此的越来越了解，冲突只会越来越激烈，战争和杀戮的原因永远不是不了解，而是利益。 只要双方有利益冲突，就会有战争，哪怕战争双方主体没有利益冲突，但两方的领导人想要借战争满足某些个人目的，也会引发战争，但这也属于利益的范畴。 但张晨自然不会自己打自己的脸，当初在斯坦福演讲装的逼必须继续装下去。 随着音乐响起，第三节结束了。 不是水不是水不是水，重要的话说三遍。 不是圣母不是圣母不是圣母，同样重要的话再说三遍。 (本章完) 第373章 活得更长，走的更远（第一更） 湖人在主场落后太多，还是让观众们蛮失望的，要知道，这一年的湖人并不弱，科比、奥尼尔、琼斯、范埃克塞尔，破天荒的有四名球员入选全明星。 谁也没想到，阵容如此强劲的湖人，居然被老迈的公牛打爆了。 从第四节开始，就有观众陆陆续续退场，张晨看观众席已经开始变得稀疏，被发现的几率大增，也拉着娜塔莉离开了。 漫步在洛杉矶街头，张晨笑道：“我发现每次我们见面，似乎都在谈人生，好像没聊过其他话题。” 娜塔莉眨眨眼：“因为我们都很年轻啊，总会对人生和未来有更多的期许，也正因为我们年轻，所以不知道未来会是什么样子，于是就会幻想以后会怎样，人生又会怎样。如果等到有一天，我们开始谈论过去，可能就意味着长大了吧。” 娜塔莉突然奇怪的看看张晨：“你似乎很少谈到未来？难道你对人生和未来就没有好奇吗？” 张晨一愣，娜塔莉追问道：“你现在做投资已经赚了很多钱，但你又不像对金钱那么执着的人，和我见到的犹太银行家都不太一样，你追求财富的目的是什么？” 张晨一愣：“目的？” 娜塔莉锲而不舍：“对啊，总是要有个目的啊，也许有那种葛朗台式的守财奴，但你应该不像。” 张晨看到娜塔莉的神情，不由得笑了笑：“谢谢啊，娜特，不过我这个人挺俗的，积累财富本身就是件让人快乐的事。” 娜塔莉双手背在后面，在张晨面前做了个鬼脸：“我才不信，你不可能这么没有目的性。” 张晨反问：“那你认为我的目的是什么？” 娜塔莉眼珠转了转：“嗯。。。有钱确实能做好多事，美国就是个商人建立的国家，啊，难道你是东方某个秘密教派的教徒，想要统治世界？” 张晨被逗乐了：“你可真有想象力，我只是个小商人而已。嗯。。。我想想啊，你这么一问，还真把我问住了，我最早的目标应该是让自己和家人能够过得更轻松吧，实现真正的财务自由，不要在金钱上有不安全感，这应该是最初的目标吧。” 娜塔莉颇感无趣：“那现在呢？你现在应该已经能够财务自由了吧？为什么还要继续积累呢？做一些真正想做的事情不好吗？” 张晨想了想：“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之前没怎么考虑过这个问题。啊，有了，可能我是为了能够活得更长，走得更远吧。” 娜塔莉好奇：“没听懂。” 张晨解释道：“这也是我刚想到的，只是个偶然的想法，我随便说说，你听听就可以，不用当真。” 娜塔莉露出个纯真的笑容：“没关系啊，我就喜欢听别人胡说。” 张晨翻了个白眼：“也不是胡说啦，活得更长不需要解释，每个人都希望自己的生命能更长一些，现在人们的平均寿命越来越长，但终究逃不过一死。我呢，当然也想长生不老，如果这点做不到，那就尽量活的时间长一些吧。” “但想要活得比自己的既定寿命更长，就需要更多的钱，现在东瀛有些医疗机构可以做毫米级别的全身ct，探查最早期的癌症，当然，收费也很贵，全世界可能只有万分之一的人能消费得起，我现在算是刚刚进入这个行列。” “但如果我想要获比刚刚说的再长一些的生命，那就不只是这一点钱的问题了，可能就要投入十亿、百亿甚至千亿美金都不够。” 娜塔莉失笑：“你是第一个跟我说人生追求就是要活得长的人。” 张晨嘿嘿笑道：“死亡不是人的终极恐惧么？我觉得很多人说自己不怕死，是因为这件事情无可逃避，是所有生物终将到来的一个结果。所以面对这种避无可避的结局，我们只能告诉自己不怕，甚至会说，永恒的生命也许才是可怕的事。但我怕，真的怕，所以希望自己最好能活得更长。” 娜塔莉毕竟年轻，对死亡的话题没那么感兴趣：“你说的走的更远指的是什么？” 张晨露出稍微正经一点的表情：“一个多月前，你带我去格里菲斯天文台，我第一次对宇宙和星空产生了兴趣。” “后来我查了些资料，惊讶的发现人类从69年到72年，先后6次登上月球。但从72年到现在，人类再也没有一次登月的尝试。” “现在的科技已经这么发达，经济总量更是60年代的几十倍，快三十年了，我们却仍旧困在地球上，你不觉得这很荒谬吗？” 娜塔莉眼睛里闪着光：“你想登月？” 张晨笑了笑：“不是的，登月一次容易，但想要让人类真正成为太空种族，一次登月是不够的。” “我们需要在太空中建立更大更实用的空间站，让他们真正起到中转的作用，而不是只用于科研； 我们需要在月球上建立基地，把美丽的阿耳忒弥斯变成我们迈向星际的前哨基地； 我们需要登陆火星看看那里是不是人类的起源，是否有让人类生存的环境； 我们要看看太阳系外，银河系中有多少适合我们居住的星球； 我们想要知道整个宇宙中是否还有其他的生命和文明，我们是不是孤独的。” 有什么比面对星空的浪漫更能吸引小女生的呢？娜塔莉眼中几乎已经开始闪烁小星星了。 “娜特，你知道吗？我们人类这几十年一直都在浪费时间，我们有了探索宇宙的能力和技术，却在用这些东西升级战争。现在我们的核弹技术足以摧毁我们的文明，却到现在为止都没有研发出可控核聚变。” “面对星空，除了好奇，还有恐惧。我恐惧的是，我们的生命和我们赖以生存的地球实际是那么脆弱，我们能够存活到今天，并不是必然的，而像是花了一美元，却中了两亿美金的强力球头等奖，是无数个偶然的集合。也许这些偶然的条件有一天随便改变了一条，地球就不再是我们生存的家园。” “我们都担心战争会毁灭世界，但除了战争，能够毁灭我们的东西太多了，巨型火山喷发、小行星的撞击、大陆板块的再次漂移，哪怕全球温度上升十度和下降十度，我们都会被毁灭。” “我不知道是否存在外星文明，但如果存在，我不能一厢情愿认为他们是心存善意的，也许他们动一动手指，我们就会毁灭，就像我们每天都要踩死无数只蚂蚁一样，毫无感觉。” 娜塔莉不解道：“但你说的这些，都不一定会发生啊。” 张晨笑了笑：“娜特，你听过墨菲定律吗？事情如果有变坏的可能，不管这种可能性有多小，它都一定会发生，只是时间的问题。” 娜塔莉露出深思的神情。 张晨原本只是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在小女生面前吹吹牛逼而已，但自己越说越觉得毛骨悚然，不由得打了个激灵。 “我们真的很脆弱，但即使如此，我们却仍旧在浪费着我们的资源，浪费着我们最宝贵的时间，做着那些对人类的未来毫无益处的事情。”张晨继续声情并茂道。 “我的祖国华夏在一百多年前，是个弱国，但在一千年前，他却是世界上最强大的国家，他做错什么了？他什么都没做错，只是世界改变了，他却没有变。” “当西方进入了文艺复兴，华夏在研究经史子集，当西方进入了大航海时代，华夏还在研究经史子集，当西方已经进入了工业革命，华夏仍旧在研究经史子集。于是，华夏这个领先了世界一千年的古国，在这一百年里，遭受了从未有过的屈辱，差一点亡国亡种。” “为什么会这样？因为他们中的大多数人都不知道世界上还有其他国家，还有远比自己强大的国家，整个国家的精英阶层在世界已经改变的时候，还在认为自己是天朝上国，还在忙于内斗，忙于捞取个人利益，忙于维系自己的政权。” “一百多年后，我们人类真的吸取教训了吗？没有，我们就像鸵鸟，不去想是否我们会不会面临更大的生存危机，不去想是否有一天，我们会不会遇到比我们更加强大的文明，是否有一天地球甚至太阳系会发生巨变让我们一夕之间就受到毁灭。我们诞生了智能，成为了地球的霸主，却和七千万年前的恐龙没什么两样，坐井观天，天真且傲慢的认为自己是上帝的宠儿，是宇宙中的唯一智慧生物。仍然在肆意挥霍着造物主给我们的宝贵时间，不去为自己的族群繁衍和发展奋斗，反而把大部分精力都投到了蝇营狗苟的杂事中。” “是的，我们没有丝毫改变，华夏的历史，可能就是地球的未来。” “娜特，也许现在只是我的幻想，但我希望有一天，自己能够有足够的财富和能力为人类开拓出一条通往宇宙的道路，希望能够沿着旅行者一号的足迹探索那片未知的宇宙空间。而我可以肯定的是，这个愿望需要的财富可能比找到让人长生不老的财富和资源还要多。” “而我现在的财富，比起我想做的事情，才只是九牛一毛呢。”张晨用一句貌似谦虚实则装逼的话结束了自己的演讲。 “娜特？”张晨看自己对面的娜塔莉没说话，不由得有些奇怪，试探着叫了一声。 娜塔莉嘴唇微张，微微踮脚，有点冰凉的十指指尖轻触着张晨的脸庞，稍稍侧头，张晨没来得及反应过来，一条滑腻温润的舌头就伸进了自己的口中。 “我要和你一起去看看这个宇宙的样子。”娜塔莉轻声道。 第374章 士气 “我们不同意，你们开出来的价格完全背离了所罗门兄弟公司的价值，最低2:1，两股所罗门兄弟公司股票换一股新公司股票，” “你们是在打劫，1.75：1？你们的意思是所罗门兄弟公司溢价超过50%？” “我们严重怀疑贵公司的专业性，你们对所罗门兄弟公司今年的业绩表现似乎没有一个正确的预期。” “弗兰克，把我的高尔夫球杆拿过来，我要打死这个狗娘养的！” …… 张晨还是没有见到桑迪韦尔，因为桑迪韦尔已经没有耐性再和火种源磨叽了，美林最近已经开始和水星资产管理公司展开了接触，投资银行和普通银行之间的互相整合已经成了金融行业的大趋势，不止桑迪韦尔看到了这一点。 桑迪韦尔的动作必须要快！ 桑迪韦尔几乎全盘同意了火种源所提出的条件，有了火种源的支持，所罗门兄弟董事会通过了与旅行者集团展开收购谈判的决议。 火种源自然也会派出一名自己的代表参与，贝兰克芬作为所罗门兄弟的董事，代表火种源的利益加入所罗门兄弟的谈判团队，参与这场谈判。 双方的谈判团队都很庞大，这种百亿美金级别的谈判，每方背后都有几十甚至上百人的幕后支持团队在疯狂忙碌着。 贝兰克芬倒是不怎么紧张，对于他来说，自己的任务已经完成的差不多了，达到甚至远远超过了火种源的心理预期，因此在谈判中，他还有心情去观察杰米戴蒙的脸色。 杰米戴蒙面色如常，他折戟旧金山之后，桑迪韦尔把他大骂了一通，这让已经几年都没有被桑迪韦尔骂过的杰米戴蒙很不适应。 但也正因为桑迪韦尔对他发了火，杰米戴蒙才彻底安心。 桑迪韦尔是典型的家长型领袖，在旅行者集团说一不二，即使杰米戴蒙身为旅行者集团的二把手，也必须仰仗桑迪韦尔的鼻息。 如果一个属下犯了错误，只要桑迪韦尔还能骂他，那他暂时在旅行者集团内就是安全的。 如果一个属下犯了错误，桑迪韦尔根本不生气，完全无视这个人，根本不和他发火，那他就应该准备准备，拿起纸箱，收齐办公桌上的东西，自己滚蛋走人吧。 杰米戴蒙冷眼看着谈判团队的唇枪舌剑，旅行者集团和所罗门兄弟公司董事会的并购谈判已经谈了三天，双方都是上市公司，财报都是经过专业审计的，纵使如此，旅行者集团的谈判团队在前期也私下做了超过一个月的功课。 但在杰米戴蒙看来，这一个月的功课算是白做了，所罗门兄弟公司在谈判中掌握了旅行者集团所有的谈判关键，占据了绝对上风。 绝对有内奸。 杰米戴蒙清楚，这个内奸肯定是冲自己来的，收购所罗门兄弟是他这几年和桑迪韦尔谋划的最大一笔收购案，同时他也是这个案子的策划者和主要推动者。 这个案子失败或者除了纰漏，自己是第一责任人。如果自己应对不当，可能真会失去桑迪韦尔的信任，从而断送自己在旅行者集团的前途。 但这个内奸还是小看了自己同桑迪韦尔的关系，自己跟了桑迪韦尔十几年，又怎么会栽在这种小事上？ 可就算自己不会栽，不代表自己就能原谅这种内奸行为。 尽管只要收购成功，旅行者集团的战略目的就能达成，但漂亮的收购和憋屈的收购差别还是很大的。 一定要找到这个内奸！杰米戴蒙在心中发狠。 第三天的谈判结束了，在谈判后的复盘会上，旅行者集团的谈判团队士气都有些低落。 杰米戴蒙拍了拍手，把众人的视线吸引到自己身上：“大家今天做的非常好。” 现场的十余人都抬起头来，疲惫而疑惑的看着他，难道自己的头儿在说反话？ 杰米戴蒙看到众人的脸色，笑了笑：“你们肯定以为我在说反话对不对？吉姆，你的眼神已经告诉了我，你认为我在讽刺你们。” 杰米戴蒙微笑道：“这不是讽刺，你们真的都很出色，今天你们大家已经尽到了最大的努力。” 众人略微动容，杰米戴蒙在夸奖他们？但现在落在下风的是我们啊。 杰米戴蒙保持着轻松地微笑：“文森特，你率领的审计团队，在这三天的谈判中，面对被动的情况，新审查出了对方三十二项财务合规问题，为我们挽回了颓势。”； “格拉汉姆，我们的律师团真的太棒了，在汉考克案涉及关联交易的质疑中，应对得非常好，当老文图拉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我还以为完了，但没想到你用五秒钟就反击了他的质疑，哈哈，当时老文图拉的脸色实在太精彩了。”； “吉姆，你完全抓住了这次谈判的重点，对，就是业务实力和业绩表现。所罗门兄弟的业绩表现被你批的一文不值，而他们却不能拿出有力的证据进行反击。哦，对了，那根高尔夫球杆的表现也很棒，明天谈判能再带它一起去吗？没关系，如果打坏了，我送你一套新的，哈哈。” 杰米戴蒙用三言两语就把大家的低落的士气安抚了很多，吉姆的脸上甚至带出了一丝笑意。 杰米戴蒙看了看大家：“你们都在旅行者集团供职超过了五年，在这五年中，我们旅行者集团的市值从50亿美元变成了两百亿美元，业绩增长率是全行业最高的，而且，我们的利润率也在行业中名列前茅。旅行者集团，就是华尔街的奇迹！” “而这些奇迹是谁创造的？大部分人都会说，桑迪和我创造了这个奇迹，而实际上，是桑迪带领我们大家一起创造了这个奇迹。旅行者集团正是因为有你们，才能有一个又一个胜利，直到现在，屹立在整个金融市场的顶端。” “如果说旅行者集团是一个奇迹，那你们大家都是这个奇迹的缔造者！” 众人脸上都浮现出缅怀和感动的神色，每一个快速增长的公司背后，都有一群热情的、充满进攻欲、甘于为梦想奋斗的员工存在。 对公司的热爱促使他们奉献和奋斗，而奉献和奋斗本身，又会增强他们的团队凝聚力和对公司的认可度，从而更加热爱旅行者集团这家公司。 杰米戴蒙的语气转向平静：“现在，我们遇到了一点小困难，与所罗门兄弟公司的谈判过程不尽如人意。”他看了看大家，有些人略有羞愧，有些人神色愤愤，但没有一个人表情麻木，杰米戴蒙暗暗在心中点点头。 杰米戴蒙放慢语速：“但这点小困难同我们经历过得那些事情比起来又算什么呢？吉姆，还记不记得我们收购佩顿卡尔森公司的时候，佩顿工厂的一百二十多名工人拿着扳手要打我们？那时候你手里可没有高尔夫球杆。” “格拉汉姆，做通用集团在海地的那笔生意的时候，我们面临商务部和证监会的********，据说fbi也参与其中，我们当时是怎么应对的？” “还有宝洁、希尔森、联合技术公司、波音、大都会保险……这每一个名字都代表了你们克服的每一个困难，也正是因为这些困难，旅行者才能在旅行中登上一个有一个山峰，把这些山峰都踩在脚下！” “而现在，我们又面临了一个困难，这个困难和以前我们遇到的那些都不一样，所罗门兄弟公司，曾经的华尔街之王，美国，不，世界上最大的投资银行之一。” 杰米戴蒙逐渐提高了音量：“但现在，他们衰落了，衰落的不成样子，衰落到我们有机会把他们彻底兼并进我们内部。兼并所罗门兄弟公司后，旅行者集团将成为华尔街最大的投资银行之一，而你们大家，将一手缔造这个伟大的公司！” 众人脸上都露出兴奋的表情，是啊，能直接参与百亿美元收购案，是每个职业经理人最值得夸耀的履历之一，哪怕是一个实习生，能够在这种案子中端茶倒水，出去后都有很多可吹的地方，让自己的职业生涯走的更顺。连实习生都是如此，更不用说他们这些直接参与者了。 “现在，我们只剩下这么一个小小的困难，明天是休会期，我们需要用这一天的时间，对所罗门兄弟的收购案重新作出一份谈判计划！我知道，这很难，但我们别无选择，而且，我们也不甘于被选择。我们才是那个选择命运的人，而不是让命运选择我们！” 众人热血沸腾，杰米戴蒙的演讲极富煽动性，把众人的士气彻底调动起来，大家看看表，距离后天的谈判还有33个小时，要在这33个小时中，重新作出一份谈判计划，虽然难如登天，但他们仍旧愿意一搏。 众人都在杰米戴蒙面前表了决心，杰米戴蒙含笑道：“我们让所罗门兄弟这帮狗娘养的看看，他们就是一群垃圾，根本不配掌控这家公司，而我们，才是真正的华尔街之王！” 抱歉，昨天有总部的领导过来，需要应酬，实在没写完，今天还要应酬一天，明天就没事了，可以恢复正常更新。 叩首。 (本章完) 第375章 第一阶段 杰米戴蒙脸色很不好。 “你确定已经查过了所有人的电脑？里面没有可疑信息？”杰米戴蒙的手指轻轻敲着桌面。 阿瑟点点头，他是个黑人，能够在华尔街这种精英多如狗富翁满地走的地方有自己的一席之地，自然有他的能力。 “所有总监级别的电脑，都在监控范围当中，其中涉密的，只有三人，这三个人我做了重点排查，都没有可疑的迹象。”阿瑟简短道。 杰米戴蒙脸色阴晴不定，他和桑迪韦尔一样，最难忍受背叛者，这个内奸一天查不出来，他就如芒刺背，心里总是不安。 “但是，”阿瑟犹豫了一下，“我在查内部网络的时候，发现有一台私人电脑接在了公司网络上。并且，这台电脑从公司服务器中down下了有关这次收购案的资料。” 杰米戴蒙忙问：“谁的电脑？” 阿瑟简短道：“杰西卡。” 杰米戴蒙脸色一变，杰西卡是桑迪韦尔的女儿，现在在他手下做基金经理，这次收购案，桑迪韦尔为了让女儿积累资历，向杰米戴蒙要求让杰西卡担任这个项目的项目经理。 但杰米戴蒙甚至自己老板的这个女儿是个草包，在自己手下待了三年，每年都能惹出不少篓子。更是借着自己是桑迪韦尔的女儿，在公司大搞男女关系，不少员工都和她有一腿。 杰米戴蒙只好给杰西卡安排了一名得力助手，说白了就是日常工作都是助手做，杰西卡只是挂名。 杰西卡也乐得如此，和她的哥哥一样，两人每天流连于纽约上流社会的各种party，和很多大富豪的子女整日混在一起，一个月也不见得回明尼苏达一趟。 不得不说，桑迪韦尔虽然自己能力很强，但在教育子女的问题上是失败的，他对子女过于溺爱，让这对子女都成了劣迹斑斑的富二代。 杰米戴蒙脸色阴晴不定，他已经基本可以确信就是杰西卡泄的密，他虽然表面看上去没什么，但实际上早已怒火中烧，恨不得现在就去找桑迪韦尔说清楚，让他看看他这两个子女到底是什么货色。 但杰米戴蒙毕竟不是十几年前那个跟着桑迪韦尔一同辞职的愣头青了，多年的职业生涯让他明白，桑迪韦尔固然是个明主，但只要涉及他的家庭，桑迪韦尔就会丧失客观的判断力，过于护短。 在杰米戴蒙开来，桑迪韦尔最失败的，就是让他的家人过多参与到公司事务中，不光是他这对不成器的子女，连他的妻子琼也在旅行者集团有很强的影响力。 桑迪韦尔的老婆琼，并不在旅行者集团任职，但却对人事问题具有很强的话语权。桑迪韦尔每次举办酒会，只要琼看到某个人不顺眼，说这个人不行，那么这个人第二天就不会再在旅行者集团出现。 就算因为琼的泄密导致收购运通失败，桑迪韦尔遭遇人生的滑铁卢，他也没有说过琼一句不好，只是以后重大收购的决定不再和家人分享而已。 如果贸贸然去向桑迪韦尔告状，不管是不是杰西卡的问题，桑迪韦尔肯定会竭力回护，基本对杰西卡造不成任何影响。 杰米戴蒙痛苦的闭上眼睛靠在舒适的真皮座椅上。 张晨也靠在自己办公桌的座椅上，他这几天在斯坦福东北的山景城租了一个小小的二层楼，而这里，就是matrix的办公地点了。 乔纳森艾维和鲍勃曼斯菲尔德已经从之前的公司离职，乔纳森艾维辞职的时候未获得任何挽留，好像整个苹果都在等着他辞职一样。纵使乔纳森艾维只是醉心设计，对人情世故没那么敏感，也会觉得寒心。 乔纳森艾维和鲍勃曼斯菲尔德都拉了不少以前的部下过来， 这两个人都是才华横溢之辈，否则也不会惺惺相惜，能够通力合作，在未来能够拿出那么多让世人惊艳的产品。 惺惺相惜归惺惺相惜，高技术的顶起牛来，八匹马都拉不回来。 “乔纳森，按照你画的图纸，rt显示器的高压包正对着pu风扇！你的爹地妈咪是亲兄妹吗？goushi！” “鲍勃，你光长肚子不长脑子吧？夏普刚刚出的新款rt显示器高压包可以在侧面！整体空间还可以再进行压缩！” “惠普的只是对外公布了计划！最早今年年底才会正式供货！你难道让我去给惠普设计一条新的生产线！？” “这是你的事情，做不好事情不要找借口，我要的就是结果！结果！” matrix的设计部门和研发部门现在一共才十几个人，每天至少要吵二十多次架，其中脾气火爆的，在公司附近的加菲尔德公园中甚至动起手来。 每次都有几个设计人员或研发人员怒气冲冲的离开办公室，然后又鼻青脸肿的回来继续工作。 matrix开始运营没几天，附近的公司就都听说最近有一家新成立的公司，员工非常喜欢内斗，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 几乎附近所有人都在猜测这家公司什么时候分崩离析。 但就在这种争吵中，i的研发进度却是一日千里。 全公共区域的办公室中摆着一个巨大的白板，贴满了颜色各异的即时贴，每一种颜色的即时贴都代表了一个工作组。 设计和研发两个部门分成了七个工作组交叉作业，每个工作组完成一项okr进度后，都会贴上代表自己工作组的即时贴，上面写上了自己的这个阶段的okr目标。 在这种情况下，那个工作组的工作拖了大家的后腿，一目了然。 最终，各种颜色的即时贴都会指向乔纳森艾维和鲍勃曼斯菲尔德的名字，由他们来做okr的最终整合。 “zak，这种工作目标管理办法实在太棒了。”鲍勃曼斯菲尔德满足的看着自己名下那一排排即时贴，“原本我估计至少要三周的工作量，我们一周就完成了，你是从哪学来的？” 张晨笑了笑：“这是我开发的一套管理工具，之前在我的投资公司和部分旗下企业已经实施了一段时间，效果确实不错。不过，这次效率提升这么多，主要还是你和乔纳森的团队相互配合的不错。” 鲍勃曼斯菲尔德摸了摸自己的大肚子，欣慰道：“乔纳森是个天才，虽然他经常给我出难题，但也正是因为这些难题，才激发了我们所有人的创作灵感和工作热情。” 张晨呵呵笑道：“是啊，有一个好对手，比有一个好下属都要幸福。” 正说着，乔纳森艾维走到白板前，贴上了代表i第一阶段的研发工作顺利完成的最后一片即时贴。 整个办公区域沸腾了，每个设计和研发人员都爆发出了巨大的欢呼声。 虽然只有二十个人，却点燃了这间七百平米的巨大空间。 “恭喜，乔纳森！恭喜，鲍勃！”张晨也兴奋地和两个人各自拥抱了一下。 虽然这只是设计研发的第一阶段，后面还有很长的路要走，而且后面还要考察供应商，同供应商做技术交底等等等等麻烦的事情，但好的开始是成功的一半，能够在第一阶段就获得如此成功的结果，还是让所有人都为之振奋。 欢呼声过后，张晨高声道：“大家最近这些日子都辛苦了，从现在开始，我们放假一天。明天晚上我为大家安排了一个庆祝party，明天想来的，一会儿去找朱莉报名。这次的party有惊喜哦，不来的以后可要后悔了。” 美国人大多数都是party生物，哪怕是在技术宅最密集的硅谷也不例外，一听说明晚有party，众人都双眼放光，疲惫之色一扫而空。rw 第376章 party（第一更） 张晨端着一杯气泡水走到正在后场的布兰妮身边，布兰妮笑道：“谢谢zak，但马上轮到我们上场了，上场前不能喝水。” 张晨耸耸肩，“好吧，祝你演出顺利。”顺手把气泡水递给了端着托盘的侍应生。 张晨搞的party花大价钱请了几位明星，其中名气最大的是几年前在西海岸大热的饶舌歌手史努比狗狗。 布兰妮已经退出了米老鼠俱乐部，签约了jive唱片，张晨请人的时候突然想起了她和贾斯汀汀布莱克，于是找经济公司问了一下，现在贾斯汀的超级男孩在欧洲炙手可热，正在办巡回演唱会，没有档期。 而布兰妮现在只是名小角色，和另外两个女孩儿组成了一个叫j-girl的组合，于是张晨让沈明洁也邀请了她们。 沈明洁从这个月开始，正式入职火种源的公关部，担任公关部经理，直接向贝兰克芬汇报。 现在几百美金就能邀请布兰妮来表演两三个小时，等到布兰妮成了名，这个数字乘一万倍也不一定请得到。 但以布兰妮现在的咖位，自然只能出任垫场热身的角色。 布兰妮虽然现在只有不到十六岁，已然具有颠倒众生的魅力，三个穿着高中啦啦队服装的女孩儿的劲歌热舞把场中一众死宅迷得神魂颠倒。 现在的布兰妮，虽然不像两千年左右的鼎盛时期那样艳光四射，仍旧有些青涩，却也有了足以迷死大多数男人的资本。纤腰细腿，完全不像后世不注重身材管理和过渡日光浴后的大妈样子。 matrix的员工百分之九十都是男的，既然是party，就要男女人数差不多才好玩儿。 既然办了party，只要消息散出去，又有大牌明星助兴，就不愁没有美女来。 硅谷这个圈子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张晨没禁止matrix的员工带朋友一起来。因此没多久，这场party就成了硅谷闲散人员的大聚会，聚会人数很快就超过了六七十人，这其中自然少不了想要钓个凯子的小蜜蜂们。 程序员和工程师在美女眼中虽然缺少雄性魅力，但这里是硅谷啊，谁知道随手钓上来的凯子会不会是未来的比尔盖茨？ 也正是因为硅谷收入不菲的单身狗众多，所以seqing产业在硅谷一向非常发达，除了专门做这方面生意的职业人士外，还有大量混迹于湾区的“兼职”。 这些或穿着暴露，或打扮清纯的姑娘们在场中穿梭，和每个自己看得上眼的异性**，玩到尽兴处，有些豪放的，甚至直接脱去外套，穿着里面的比基尼在桌子上大跳艳舞。 张晨为了这场party，包下了沙丘路上的rosewood酒店的室外恒温泳池及边上的餐厅。虽然花费不菲，但效果……看看被灯光映射得五颜六色的恒温泳池中穿着比基尼的美女搂着一个矮胖子一顿猛啃就知道了。 咦？矮胖子？哦，是鲍勃曼斯菲尔德。 “刚刚我表现的怎么样？”布兰妮额头有微微的汗珠，刚刚布兰妮又跳了一曲，运动量有点大，顺手从张晨旁边的高脚桌上拿起一瓶百威，脖子一仰，就干进去半瓶。 布兰妮距离21周岁还远着呢，现在喝酒肯定是违法的，但张晨也没阻止，这些娱乐圈的少男少女，十几岁就吸烟喝酒乱性的不足为奇。 张晨伸出个大拇指，由衷道：“厉害，看大家的反应就知道，你刚刚的风头把刚刚表演的蕾娜都比了下去，你是天生的巨星。” 布兰妮笑道：“谢谢，我刚签了公司，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正式出道。” 几乎没有比少女时代布兰妮的笑容杀伤力更大的东西了，即使张晨一向对欧美女性没什么感觉，也不由得心驰神往。 张晨突然想到：“对了，劳拉还好吗？现在还是你和贾斯汀在养它吗？” 劳拉就是另外那只小母猫，被布兰妮和贾斯汀收养了。 布兰妮不自然道：“我和贾斯汀分手了，现在劳拉被我父亲养着。” 张晨颇感奇怪，这两个人后来的恋情人尽皆知，原来中间就曾经分过手啊。 “抱歉。”张晨拿手中的气泡水瓶子和布兰妮手中的百威碰了一下。 布兰妮的笑容带着这个年龄不该有的成熟：“初恋就是这样，贾斯汀在欧洲，本来就不常见面，迟早的事情吧。我现在的男朋友是我的高中学长，学校棒球队的第四棒。这个party是你办的？” 张晨点点头。 布兰妮有点惊讶，她和张晨不是一个圈子里的人，不清楚张晨到底是谁，但这场party花费不菲她还是能看出来的。 “你是matrix的……？” 张晨笑了笑：“我是这家公司的创始人。” 布兰妮讶异的捂着嘴道：“啊，真想不到，这家公司是做什么的？” 张晨无所谓道：“这里是硅谷，自然是做it的，准确的说，我们是做电脑的。” 布兰妮饶有兴趣：“电脑？就像dell？” 张晨耸了耸肩：“不太一样，我们是一家更酷的公司，永远只创造最酷的产品。” 布兰妮对电脑不感兴趣，再加上又该轮到她们热场了，跟张晨打了个招呼，又回去找自己的小姐妹去了。 场中的女孩儿自然都不是傻子，能看的出来谁是最大的金主，因此没多久，张晨身边就围满了各种肤色的年轻女孩儿。 张晨对她们都没什么兴趣，随意应付了一阵，就看到人群中有个带着黑框眼镜略显木讷的亚裔青年不停地偷瞄自己。 亚裔青年穿了一件polo衫和一条略显正式的休闲西裤，polo衫下摆塞进裤腰里，看上去有些土。 张晨推开围在身边的女孩儿们，走到亚裔青年身边，用英语道：“你看了我很长时间了，有事情吗？” 亚裔青年没想到张晨走了过来，吓了一跳，紧张道：“没、没什么。” 张晨哦了一声，“既然来了，就好好玩吧。”说罢转身就走。 亚裔青年犹豫了一下：“zak，matrix是想做个人电脑吧？” 张晨回过身，matrix刚刚组建，虽然没有特意隐瞒在做什么，但也不是硅谷每个人都知道的，毕竟只是个小公司而已，而硅谷类似的小公司多如牛毛，没人会特意关注到这家刚刚成立的电脑公司。 “你怎么知道的？”张晨颇感兴趣的看了对方一眼。 亚裔青年忙道：“我的公司在去年曾经找过你的火种源谈融资，所以我对你有些了解。刚刚在这里看到你，还以为认错人了，知道你自己自我介绍，我才确定没认错。我是拉姆斯带过来的，刚刚听别人聊天，提到一些技术问题，我猜想你们可能是想做个人电脑的整机业务。” 张晨上下打量了一下这名亚裔青年：“哦？去年找过火种源融资？我们投了多少？” 亚裔青年不好意思道：“你们嫌我要价太高，拒绝了，哦，我今天不是想找你融资，是想问问，matrix的显卡供应商找到没有？如果没有，我的公司想要参与。” 张晨饶有趣味的看着亚裔青年：“你的公司叫什么名字？” 亚裔青年略带自豪的道：“女idia”rw 第377章 Riva128（第二更，求推荐票！） 英伟达？ 张晨目光一凝，若无其事的笑道：“我听说过你们，你们是做3d显卡的？” 亚裔男子点点头：“对，我叫简森黄，几年前和另外两个同事一起开始创业，我们已经出了两款显卡，有比较好的技术积累，最近我们第三代的显卡就要发布了，我可以保证它的性能不次于voodoo。” 张晨笑了笑：“不次于voodoo？也就是说不比voodoo强喽？” 简森黄急道：“voodoo只是在他们自己的glideapi上的运行效果超过我们，但在通用的opengl和direct3d方面，我们的第三代显卡各方面都有信心比他们强。” 张晨自然知道英伟达不会比voodoo的厂商3dfx差，甚至在未来几年，英伟达会把奄奄一息的3dfx彻底收购。 张晨举杯向他示意了一下：“你是华人？有中文名字吗？” 简森黄一愣，用磕磕绊绊的中文道：“有，我的名字叫黄人勋，我的中文说得不好。” 张晨点点头，果然如此，推算一下时间，nvidia的划时代产品riva128应该也快要推出了。 “不会说中文不要紧，能介绍一下你对自己产品的信心来源于哪里吗”张晨不动声色的看了看黄人勋。 黄人勋眼睛一亮，他做了两年的销售工作，最怕的就是客户不问，既然张晨问了，那就有机会把自己的显卡推销出去。 黄人勋的语速很快：“我们刚刚研发出的nv3显示芯片是目前唯一的128bit的显示芯片，能够实现100m/s的填充率，这个速度是现在市场上所有pc显示芯片中最高的。” “同时，我们参与了directx的标准制定，也参与了opengl的标准设计，对比voodoo，我们对游戏和绘图软件的支持更加广泛。” “最重要的，我们的显卡支持agp接口，agp是intel去年刚刚制定的新的图形接口，数据传输带宽可以达到266m/s。而我们的nv3芯片，是真正支持apg总线的芯片，而不只是把接口改一下完事。” 黄人勋的口才很好，不同于普通的技术宅，反而很能忽悠，在他的吹嘘中nv3已经是天下无双，但张晨知道，基于nv3芯片的riva128，在成像效果上还是不如voodoo的。 但张晨本身就不准备在icom上搭载voodoo的显卡，一方面成本过高，另一方面，和3dfx接触后，张晨发现这家公司的迅速衰败不是没有道理的。 鲍勃曼斯菲尔德拿到乔纳森的设计要求后，在图形芯片部分首先想到的就是3dfx。 但3dfx表现的极为傲慢，拒绝为icom定制带走2d功能的voodoo显卡，并且拒绝对voodoo的公版显卡做出形制上的改变，同时拒绝了鲍勃提出的单独购买芯片获取授权重新设计显卡形制的要求。 由于icom是一体机，全部的配件都要集成在显示器中，所以采用公版显卡是不可能的，一定要对形制做出改变才可以，voodoo的态度从根本上绝掉了icom使用voodoo显卡的可能性。 鲍勃曼斯菲尔德只好重新开始选择显示芯片供应商，在测试了诸多芯片后，鲍勃认为trident刚刚推出的9750芯片组的集成度和稳定性最高，性能也不差，同时可以获取授权进行oem，鲍勃已经决定在首代icom中，采用trident的芯片。 看到面前的黄人勋，张晨却突然想到，n厂在后来能够成就显卡业的霸主地位，好像就是来自于nv3芯片的riva128。既然这款产品能够在后世留下赫赫名声，至少证明性能远超同侪，而且没出过什么质量问题。 张晨想了想：“如果你们的芯片就像你说的一样出色，我倒是愿意看一看，如果明天你有时间，我会带上我们的专业人员一起对你们的芯片做出评测。” 黄人勋大喜，他不知道matrix到底是干嘛的，只是猜测这家新成立的公司应该是要涉足pc制造业，如果能把nv3打入oem市场，哪怕只是卖出去两万张显卡，就能够缓解他大部分的资金压力，至少能让nvidia活下去。 nvidia现在的资金状况非常紧张，nv2的失败，不止让黄人勋损失惨重，更亏掉了世嘉给他的让他研究新一代游戏机显示芯片的七百万美金，可以说是负债累累，如果nv3再不能成功，那他真就走投无路了。 黄人勋变戏法似的掏出一块显卡，“不用等明天，现在就可以！” 张晨无语的看着黄人勋，这哥们儿性子也太急了。 黄人勋知道，自己这样有些鲁莽，但谁知道过了一晚明天会发生什么事情？避免夜长梦多，对客户乘胜追击，在客户还有欲望了解的时候，用一切手段让客户加深了解，这就是黄人勋对销售的理解。 张晨把鲍勃曼斯菲尔德叫过来，鲍勃一见黄人勋就皱了皱眉头，把张晨拉到一边低声道：“zack，这个家伙我知道，此前我在雷瑟图像的时候和他打过交道。这家伙满嘴跑火车，说的话根本不能信，而且他前面两款产品也都失败了，估计已经坚持不下去了吧。” 张晨笑了笑：“鲍勃，既然他随身带着东西，我们不妨看一看，说不定真有惊喜呢？” 鲍勃曼斯菲尔德无奈：“好吧，不过我可不报什么希望，咱们现在回公司？” 张晨摇头，把rosewood的值班经理叫过来，让他准备一台台式机搬到场内，就在场内做测试就好。 只要有钱，rosewood可以满足你的一切需求，没过十分钟，四名侍应生就搬过来一套台式机和一个modem，并牵过来一条电话线。张晨看了一眼电脑，居然还是康柏的最新型号，刚刚推出没有一个月的时间。 黄人勋略显紧张的把机箱拆开，看了看，主板已经有了agp的插槽，没有也没关系，他带了两张显卡，pci的也带了一张。 插上显卡，启动电脑，安装驱动，重启，一连串的动作一气呵成，windows95在这期间表现正常，没有什么问题。 鲍勃曼斯菲尔德接手了评测工作，他从自己的邮箱中下载了一个只有120多k的小程序。 “峰值120万个多边形？”数值跑出来后，鲍勃有些惊讶，“这和voodoo的数值已经很接近了，不，稳定表现上，已经超过了voodoo。” 张晨微微点头，果然没错，这块显卡应该就是riva128了。 这时周围已经围过来不少matrix的员工，看到nv3芯片的表现，也都啧啧称奇。 鲍勃不死心，有分别对nv3做了浮点测试、单时钟测试、数据传送带宽测试，最终，鲍勃只能承认：“好吧，这是一款不错的产品，但目前还有不少bug，需要再进行完善，不知道是否能赶上我们的产品发布。” 黄人勋竭力压抑住自己内心的激动：“鲍勃，你也看到了，现在这款芯片已经接近成功，你说的bug问题，我们会在正式发布前完成修复工作。zack，你觉得怎么样？” 张晨看了看鲍勃，鲍勃耸耸肩：“如果他们正式发布的产品在性能上能够达到相同水平，并且在一个月之内完成我们的测试和特殊形制设计，我没有问题。” 张晨想了想：“简森，如果你们拥有全部知识产权，我同意与你们合作，把你们的显卡集成进我们准备新推出的产品中。” 黄人勋大喜，刚想说些什么，就听张晨继续道：“不过，我现在想和你谈另外一笔生意，500万美元，40%的股份，如果你同意，明天就可以签约，三天内第一批150万美元的投资就能到账，你考虑一下。” 黄人勋嘴唇动了两下，他的nv3芯片已经研究成功，只要顺利推向市场，在这个凭借性能说话的时代，不愁销路，这时没有一定要融资的必要性。 而且张晨狮子大开口，虽然五百万美元不少，如果在nv3研发成功前，别说30%，就是让他和那两个合伙人把公司全部股份卖了他都乐意。但现在眼瞅着有了转机，却让张晨一下子要走30%的股份，让他觉得不太公平。 第378章 不怕晚，只怕慢 黄人勋为难道：“我还有两个合伙人，需要我们三个人都同意才行，我回去考虑考虑行吗？” 张晨盯着黄人勋看了几秒钟，把黄人勋看得有些心里发毛。 张晨缓缓开口道：“简森，我理解你的想法，但光有好产品，并不意味着成功，3dfx现在的估值也仅仅只有不到五千万美元，而且对方已经牢牢占据3d加速卡的高端市场，只要不犯错，nvidia就没有真正的机会。” 黄人勋略有动摇，张晨继续道：“这样吧，如果你能够说服另外两名同伴也接受我的投资，我个人承诺，在今年年内，最少订购五十万片nv3芯片，并且，我们会全力协助nvidia的上市工作。” 黄人勋心头一震，脱口而出：“五十万片？你确定你现在做的matrix年内销量能达到五十万台？” 张晨避重就轻：“我在华夏国内还有一家电脑公司，明年预计销量至少十五万台以上。” 黄人勋一时不知道张晨说的是真是假，他自己本来就是个大忽悠，自然对别人的话也是将信将疑。 张晨见黄人勋的神色，笑了笑：“其实你没必要怀疑，这笔交易对你们来说有益无害。哪怕按照每片芯片45美金的价格，五十万片也是两千二百五十万美金，芯片制造成本和研发成本平摊后大约在25美金左右，这一单的利润至少也是一千万美金。” “而且，火种源现在和idg是联盟，idg在计算机专业媒体上的布局你应当是了解的，最近我们又联合收购了华夏国内最大的计算机媒体电脑报，和我们合作，对你们市场推广的作用不言而喻。” 黄人勋真的动心了，他出身贫寒，虽然后来凭借自己的努力和聪明考上了斯坦福大学的研究生，又进了amd工作，算是步入了中产阶级。但如果他的英伟达破产，他也会跟着请假荡产。 他输不起。 面对这样机会，自己该怎么办？说服同伴接受？他们会接受吗？应该会，普雷艾姆和克里斯都是单纯的技术人员，对商业上的事情一窍不通，从来不发表意见。 也就是说，只要自己答应了张晨的条件，目前英伟达的面临的困境就将得到解决，并且能够保证未来几年的生存。 但百分之四十的股份，还是太让人心疼了啊。 黄人勋内心天人交战，张晨该说的已经都说了，没必要在苦口婆心，恰好布兰妮又是一曲跳完，张晨扔下黄人勋，和布兰妮说说笑笑起来。 他是真的不担心能否拿下英伟达，自从重生以来，他投资的这些公司，唯一让他当时觉得有些不保险的，只有亚马逊和ebay这两个。 电子商务的概念现在太火了啊，就连国内的一些中专技校都紧急开设了电子商务的专业，虽然教授的东西和真正的电子商务风马牛不相及，但也能说明现在这股风的风力有多大。 别说是猪，就是头大象，也能吹得起来。 而且亚马逊和ebay都是已经小有名气的网站，有众多投资机构都在盯着，如果不是张晨知道这两家肯定能够做起来，花大价钱把他们打动，这种机会也轮不到火种源。 而他投资的其他公司，在这个年代谁也不能保证未来会怎样，就算有风投能够看到他们的潜力，也只是有枣没枣打一杆子，直到这些公司真正完成了前期的跳跃式发展，变成新星级的公司，才会有更多的风投和投行对他们展露出兴趣。 至于眼前的英伟达，则是一个已经失败了两次，拿到了世嘉七百万美金的研发资金却只开发出一个半成品被世嘉放弃的小公司而已。 至于它的第三代产品能不能成功，谁知道？甚至也没人想知道，他现在太不起眼了。 而显卡业，3dfx高居云端独享整片蓝海，而下面的s3、trident、ati、矽统……诸多2d显卡一边在红海中拼力厮杀，一边搭建高高的云梯，想要去上面看一看风景。 nvidia相比这些公司，是最不起眼的一个。 两个月前，黄人勋还曾经尝试找过火种源。当时贝兰克芬和他聊了二十分钟，就觉得这家伙不太靠谱，再加上黄人勋要价太高，他对nvidia的估值只有五百万美元，只愿意投一百万占20%，而黄人勋则希望至少拿到三百万的投资款以便完成nv3的研发工作。 最终，两方面的要价差距太大，谈判破裂，而黄人勋也没有再找到投资商，咬了咬牙，从父母那里又找了二十万美元，几个人省吃俭用，总算完成了nv3的主体开发。 在历史上，riva128发布后，一度bug很多，也是因为开发经费不足所导致，现在整个英伟达的研发人员只有六七个，根本没有足够的人手捉虫。直到推出后受到市场好评，资金回笼，黄人勋才有钱做出了riva128的改进版本riva128zx。 而现在，nvidia如果获得了火种源的投资，有了足够开发资金之后，拿出来的riva128一定会比前世更强。 今天的party，张晨还是蛮喜欢的，不止有史努比狗狗，还有刚刚在乐坛崭露头角、在未来被称为有史以来最伟大的说唱歌手的jay-z。 史努比狗狗作为西海岸匪帮说唱的领军人物，自然难以容忍jay-z这个东海岸的后辈在自己的底盘撒野。但好在rapper之间相互看不顺眼一般也不会动手，只会相互diss（互**），反而让周围的看客跟着兴奋不已。 “你觉得他唱的怎么样？”张晨问身边的布兰妮。 布兰妮一边跟着节奏做着不雅手势，一边道：“太酷了，没想到他们的现场这么强。” 张晨含笑道：“这家伙一定也能成为天皇巨星，就像你一样。” 布兰妮扭过头看了看张晨，附送了一个甜甜的微笑。 “对了，组合这种形式不适合你，还是单飞吧。”张晨附送了布兰妮一个忠告，对走过来的黄人勋笑了笑。 黄人勋发现布兰妮在张晨身边，他也被这个年轻女孩的姿容所震慑，不由得多看了两眼：“zak，愿意考虑你的提议，我现在需要回去和我的合伙人们开一个会，商谈这件事情，有了结果，我会尽快告知你。”黄人勋递给张晨一张名片，“这是我的联系方式。” 张晨没有名片，只是和黄人勋交换了电话号码，对黄人勋笑道：“简森，在it界，不怕来得晚，只怕动作慢，但想要动作快，没有资金和经营方面的协助是不可能的，不要等到别人把市场都占上了，才想到后悔。” (本章完) 第379章 无题（第二更） 黄人勋满怀心事的回到圣克拉拉的办公室，现在为了抢时间节约经费，他和几名骨干几乎吃住在公司。 “简森，lamresearh（泛林）的电浆蚀刻机怎么样了？我知道我们买不起新的，难道连二手的也搞不到吗？”大卫柯克一见黄人勋就抱怨道，“现在想要解决功耗问题，必须要有lam的设备，如果没有lam，我们只能放大制造精度，这和你找我来的时候承诺的可不一样。” 黄人勋叹了口气，“大卫，抱歉，我必须要为成本考虑，如果把把精度提升到0.35微米，制造成本至少要上升10美金，客户不会认可的。” 大卫柯克是黄人勋连哄带骗从晶体动力挖到了英伟达，晶体动力是一家做游戏机的公司，最近由于美国游戏机制造商的全军覆没，开始改作专门的pc游戏，在后世被eidos收购后，制作了古墓丽影系列的后面几部。 黄人勋在去年十月换掉了普雷艾姆的首席技术官的位置，普雷艾姆虽然是创始人之一，但太沉迷于正方形技术，对目前市场上主流的三角形技术嗤之以鼻。 但正方形技术难度太高，而且又有无法克服的缺陷。在被世嘉放弃后，黄人勋实在忍无可忍，亲自和普雷艾姆谈了一次，要求他在nv3芯片中改用三角形技术。 但正方形技术是普雷艾姆一直以来的追求，让他放弃是他几乎不能接受的，所以普雷艾姆只能从英伟达离开，虽然仍旧保留了股份，却不再担任英伟达的首席技术官。 黄人勋找到赋闲在家的大卫柯克，此时大卫柯克已经准备去intel上班了，但在黄人勋的一通忽悠下，热血沸腾的加盟了英伟达。 大卫柯克来了之后才发现，这个公司真是家徒四壁，只有一个未完工的nv3芯片，而且还tm是以正方形技术为根基的，基本需要推到重来。 但大卫柯克在晶体动力憋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有了一展所长的机会，再加上黄人勋的许诺和忽悠，经过近三个月废寝忘食的研发，居然真让他把新的nv3芯片搞了了个七七八八。 但想要真正完成nv3做到完美开发，英伟达的资金是真的就有些不够了。 黄人勋想到这里，找到克里斯和大卫柯克开了个会，询问他们对火种源投资的看法。 和他预料中差不多，两人对此没什么兴趣，只希望公司能够有钱做继续的开发工作，而普雷艾姆虽然还有股份，但已经很少，可以不用管。 最终，黄人勋决定，如果张晨真能够做到年内采购五十万片nv3芯片，他就接受火种源的投资。 黄人勋拿起电话，找出张晨留给自己的电话号码，拨了过去。 电话响了十几声，没人接。 张晨有些郁闷，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会卷入非法持有大麻的麻烦中。 大麻当然不是他的，是party结束后，布兰妮这三个小女生还有她们的经济人去酒店的路上遭遇警方临检，警察从布兰妮包里翻出来的。 张晨很吃惊，没想到不到十六岁的布兰妮居然已经开始接触大麻这种软性du品。 好在加州对持有大麻的态度比较暧昧，去年又通过了部分大麻合法化的法案，而且布兰妮未满十八岁，不会入刑，即使被控，最多被送青少年感化院关上一段时间，再罚点款也就没什么事了。 但布兰妮却吓得浑身发抖，不管她长得多成熟，毕竟只是个未满十六岁的小女生，正处于叛逆期的她平时可以一副天大地大老娘最大的态度，但真遇到事情，就方寸大乱。 再加上她刚刚签完公司，如果这时候被公司知道这件事，她的未来可就全毁了。 布兰妮也是病急乱投医，在湾区她一个人也不认识，又不想让警方通知父母和公司，只好给张晨打了个电话，看看他有没有办法帮助自己。 张晨接到电话，考虑了一会儿，联系了火种源的法务部，让火种源的律师去警局接布兰妮，同时给布兰妮打了个电话，让她在律师到来之前，什么也别说。 在火种源律师的协助下，布兰妮被带到警局一小时后总算被放了出来，没有留下案底。 布兰妮开始抽大麻，完全是她和贾斯汀分手后新交的高中男朋友的引诱。对叛逆期的小孩子，任何说教都不如实际的教训更有用。 面对惊魂未定的布兰妮，张晨没有说什么，给她定了一张回路易斯安那的机票，便让司机把布兰妮送到了机场。 虽然后世布兰妮丑闻缠身，但通过这几次的接触，张晨觉得对方至少现在来说，只是个喜欢唱歌跳舞、喜欢娱乐圈的小姑娘，而且本性还是挺善良的。 至于抽大麻，这东西见仁见智，大麻在美国虽然现在也不合法，但毫无疑问是一种地下文化。美国历任总统中，有十六人被证明曾经抽过大麻。而从九二年的克林顿开始，一直到16年******，连续三任总统都有高中时期吸过大麻的记录。 张晨还没有无聊到抨击一个小女生为什么没有足够的意志力抵御du品诱惑的程度，道德这种事情是用来要求自己的，而不是要求别人的。 送布兰妮去机场的途中，张晨只是告诉布兰妮，如果认为抽大麻是一件很酷的事情，那就错了。在美国，65%的女性和75%的男性都曾经尝试过大麻或其他du品。 而一件事情，当所有人都在做的时候，就不会是一件让人觉得酷的事情。 布兰妮在车上后怕得一直在哭，眼线被眼泪在脸上冲成了两道黑色的泪痕。 张晨从车上的纸抽中抽了两张纸巾，用矿泉水打湿，递给布兰妮。 布兰妮感激的看了看张晨，低声道：“谢谢。”说罢对着镜子把脸清理干净。 张晨不由得眼前一亮，卸去了浓妆擦干眼泪的布兰妮，让张晨知道了什么是真正的梨花带雨。 再想想布兰妮的年纪，又对自己的感觉充满了罪恶感。 张晨送布兰妮到机场，倒不是闲着没事，而是顺路，他本来也要来机场接人。 马上要过年了，国内各行业也都开始陆陆续续放假，而现在张晨除了i的开发和所罗门兄弟公司同旅行者集团的合并，还有亚马逊和ebay上市的事情需要忙，一时很难回国。 因此，张晨和父母提出，是不是把他们接到美国来，这个年就在美国过了。 (本章完) 第380章 滨城遇上旧金山？（第一更） 苏文锦和张国强夫妇看到gmc，就被这车硕大的车身，内部宽敞豪华的空间布局震住了。 “这车得多少钱？”张国强瞠目结舌道，随后又觉得自己说这话容易让儿子误会，又解释道，“我不是在说你乱花钱，该花的还是得花，但买这个车是不是太招摇了？” 张晨哈哈笑道：“爸，我在美国是做投资的，这个车已经算是低调了。平时是用来接送客户的，我也就是去打球的时候偶尔用一下。” “而且这个车看着挺大，其实不贵，这是豪华款，也就八万多美金，比我那辆奔驰便宜多了。” “打球？是该运动运动，不过你打个篮球还开个这么大的车去，还不如跑两步。”张国强还不太习惯有人帮他搬行李，对张晨在美国的司机弗兰克笑了笑，拒绝了对方的帮忙，一边把大行李箱往车后面搬，一边嘟囔道。 张晨自然不能让老爸动手，一边接过老爸手中的行李一边道：“不是篮球，是高尔夫。” “高尔夫？”张国强彻底无语，在国内他也听说过高尔夫球，半年前滨城也有了一家高尔夫球场，现在正在建第二家。 他当了科洛托工业的中方总经理后，最近也有一些供应商或当地的关系想要和他套近乎，问他打不打球，还给他普及了一些高尔夫知识，张国强觉得这不是跟老年门球一样吗，有什么好打的。再一问价格，好家伙，练习场一小时两百，下场打一场球人均一千块。 更不用说要是入会的话需要交会籍费、年费，乱七八糟的费用一大堆，滨城新建这家高尔夫还在建呢，永久会籍费现在广告打出来就是二十万，据说还不一定抢得上。 一个八级工人一个月的工资不够打一场球的？张国强不禁有些咋舌。 张国强毕竟还没适应所谓高端商务人士的生活习惯，不管别人怎么劝，也觉得打个球花这么多钱实在不值，说什么也不跟这些人掺和。 苏文锦和张国强来之前，张晨就叮嘱他们别带太多行李，这边什么都有，带来了也是浪费。 好在苏文锦大着肚子，确实拿不了太多东西，否则张晨说了也是白说。 上了车，张晨放下隐私玻璃，劝张国强，“爸，你也该接受接受新事物，这次你们过来，我带你打两场球，感受一下，高尔夫不像你想的那样，其实是项挺好的运动。就算不在球场谈生意，自己没事去练两杆，都挺不错。” 张国强依旧摇头，但也没再说什么。 比起这些杂事，苏文锦更关心别的事，“儿子，听说在美国生孩子的话，孩子自动是美国籍，是真的吗？” 张晨笑道：“是真的，妈，你想在美国生？” 张国强摇头：“别听你妈吓闹，在国内好好地，干嘛非要跑美国生孩子？” 苏文锦撇撇嘴：“老许他们两口子在这边黑了五年，才拿到张绿卡，我在美国生个孩子，孩子自动就是美籍，人家求都求不来，就你事儿多。” 也不能怨苏文锦崇洋媚外，这个年代，谁要是出了国，入了籍，而且还是美籍，基本都会成为自己国内交际圈子中令人羡慕的存在。 而且这时候的风气就是如此，国家也不会宣传什么移民就是叛徒之类的论调，反而一再宣扬海外华人华侨对国家的贡献。再加上国内真的是穷惯了，人们对身边移民到国外的亲戚朋友往往是羡慕嫉妒，倒不会恨。 在国内研究人造卫星一年赚的钱，不如在美国刷一个月盘子赚的钱，这就是这个年代的社会现实。 在这种情况下，谈爱国，成本真的太高了。 但也正因为如此，那些出身贫寒，凭借自己的才华出国后，本能够留在国外过上国人认为的好日子的留学生们，却秉承着一颗爱国之心，毅然回国，为国家的建设贡献自己的力量，这样的人才更值得每一个国人敬佩。 有些人回国后，成了某些领域的领军人物，从长远看确实比留在国外强。但也有些人回国后，没有得到施展才华的空间，就此碌碌无为。 但这种选择只是人生际遇的不同，无关对错，对于值得尊敬的灵魂，即使他们没有取得耀眼的成绩，也毫不影响他们人格的伟大。 可以为理想付诸行动、付出终生的人是伟大的。 苏文锦这又是另外一种情况，张晨是不太建议苏文锦留在美国生孩子的。 理由倒不是爱不爱国，而是没有必要。 但如果苏文锦坚持，他也不会反对，纵使苏文锦是他的母亲，他也不想干涉自己母亲的选择。 而且，虽然华夏法律规定不允许有双重国籍，但同样规定了在出生国获得他国国籍的孩子，父母双方之一是华夏人的，在年满十八岁时可以再次选择华夏国籍，如不选择，则自动脱离华夏籍，而在十八岁前，是承认这个孩子的国民待遇的，甚至都能上户口。 根本不需要找熟人违规办什么假证件，在国内再搞套身份证什么的，本来就有相应政策。 张晨笑道：“其实啊，我觉得都一样。如果你愿意在这儿生，也不是不行，就是麻烦一些，但我觉得没什么必要。” 苏文锦有疑问：“为什么？” 张晨自信的笑笑：“妈，你觉得再过十年，你和我这个弟弟或者妹妹是华夏籍还是美籍重要吗？就算有一天他在国内待不下去了，再给他办投资移民也是很轻松的事情，何必现在着急？而且你要是在美国生了孩子，按国内的教育方式养，可能不出两个月就被邻居报警，说你虐待儿童，剥夺你的监护权。” 苏文锦“呸”了一声：“我管我的孩子，邻居报什么警？净瞎说！还虐待儿童？要真是虐待了，你怎么长这么大的？” 张晨嘿嘿笑了两声：“你看，别说我小时候，就前几年，刚上初中的时候，我不听话，你还抬手照着我后脑勺就是一下。这要是放在美国，绝对判你个虐待儿童。” 张晨见苏文锦不信，正色道：“妈，你还真别大意，正好我也要跟你们叮嘱一下由于中美两国的差异导致的注意事项，这也是其中之一。老美的教育方式和国内完全不同，谈不上谁好谁坏，但在这边，体罚是真的犯法的，一旦被人举报，是真的有可能进监狱甚至被剥夺监护权。” “前几年不是有个案件挺轰动吗，就是一老中医，来美国看女儿，发现外孙子上火，就拿刮痧板给外孙子刮痧。然后一老美看到了小孩儿后背的红印，认为是他姥爷虐待这小孩，就像警方报警，警方真的就把这老爷子抓了。所以，你们还真别小看这些差异，可能国内不在意的事，在这儿就是重罪。” 苏文锦和张国强面面相觑，不知道儿子说的是真是假。这也太吓人了，刮个痧，居然还进监狱了。 张晨继续道：“还有，如果遇到警察，他告诉你别动，你就真的别动，千万别掏上衣口袋或者裤兜，否则他会认为你有袭警意图，只要你有多余动作，他就有权力开枪，美国每年因此会死不少人。” “还有啊，如果你在美国生孩子，这边是不做月子的，你正好六月生，医院里一天二十四小时冷气，能冻死人，至于说不许开窗户不许洗澡更是没这规矩。虽然说是科学，但你还真不一定能适应。” 张晨这也算是善意的谎言，以他现在的财富，生孩子找私人医生都没问题。为了安全，去医院，肯定也是最好的医护条件，怎么也不可能让苏文锦这么惨。 (本章完) 第381章 证人（第二更，求推荐票！） 苏文锦听了张晨的话，开始思考起来。 对张晨来说，是真的无所谓。 虽然“有钱在哪儿都一样”这句话不完全对，但毫无疑问，有钱最棒的就是有更丰富的选择权和更多的选择机会。 在其他条件相等的情况下，财富多的人必然比财富相对较少的人选择权更多，试错次数也更多。 张晨一路上给父母介绍周边的景致，夫妻二人都是第一次来美国，看到各处都很好奇。张国强带了一个柯达相机，放135胶卷的那种，一卷胶卷能照36到38张照片，没一会儿，三十多张照片拍满，就需要换胶卷。 车一路开到湾区，张晨自然不能把父母接汤淼淼的别墅，而是花32万美元在附近又买了一套面积不大上下两层带一个车库的独栋别墅。 说是面积不大，但带前后院子的两层别墅也让苏文锦夫妇大为震惊。 张晨帮他们把行李搬进房子，去卫生间洗了洗手：“这里是湾区，也就是你们在报纸上看到的硅谷，应该算是世界上最富有的地方之一，也是美国房价最贵的地方之一。” “在这边，居民平均收入越高的地方治安越好，因为收入越高，交的税也就越多，所以为了保护纳税人，这里应该算是全美国治安最好的地区了，在这方面不用太多担心。” 苏文锦好奇：“那其他地方呢？” 张晨耐心解释：“这边的警察是靠纳税人养着的，所以什么地方纳税高，也就有更多的经费招聘更多的警察，那么治安也就约好，如果是穷人区，加州这边黑人区少，主要是墨裔和西裔的聚居区，这些地方由于经费不足，治安就很不好了。晚上最好不要出门乱逛，在湾区这边还好，如果进市区，要小心。” 张国强摇摇头：“资本主义。” 张晨笑了笑，没说话。 “你们来之前，我已经找家政公司把房子收拾了一遍，卧室的床上用品都是全新的。每周五有家政公司的人过来收拾房间，我给你们写了一份垃圾分类的说明，就在冰箱那贴着，每天需要把垃圾按照提示条分类。如果搞不懂，就把垃圾堆在一边，在家政人员来的时候让他们帮忙分类。” 把父母安顿好，张晨看到电话上有两个未接来电，一个是昨晚十点多黄人勋留给自己的英伟达座机打来的，当时张晨在party上，没听到。 party结束后张晨给这个电话回了一个电话，没人接，估计还都没来公司。 另一个是一条电话答录信息。 张晨先给黄人勋又回了电话，听到黄人勋接受自己的条件，张晨虽然语气中没露出任何喜悦之情，但心中早就欣喜不已。 张晨告诉黄人勋，明天一早，就可以去火种源公司谈合同，合同签订后，首批两百万美元的投资马上就会到账。 并且，matrix会和女idia签订一个一年内购买50万组芯片的采购协议，首批五万组芯片现在就可以下单，要求英伟达在四月前完成首批供货。 黄人勋也向张晨提出了自己额外的要求，要求火种源出面，为其融资租赁做出担保，英伟达向intel租借一整套目前价值3sl（艾斯摩尔）0.35m光刻机。 黄人勋经过一夜的考虑，还是认为大卫柯克说的对，有必要把制造技术提高到0.35微米。 intel现在已经确定在即将推出的奔腾ii处理器上使用0.微米的制作工艺，以前的设备闲着也是闲着，干脆出租给英伟达，还能落上一笔收入。 其实intel如果能卖，早就高价把这些过时的设备卖掉了。但现在世界范围内，有实力涉足pu芯片制造，能用上精度这么高的设备的pu制造厂商屈指可数，基本都在美国。 往华夏卖，这东西又是受巴统管制的，也不可能，只能把它烂在手里，现在有了个英伟达接盘，别提多高兴了。 张晨一口答应了黄人勋的条件，担保而已，他敢肯定只要riva128一推出，英伟达绝对会成为炙手可热的明星公司，到时候他们数钱都能手抽筋，这笔担保不会有任何风险。 挂掉了黄人勋的电话，张晨又拨通了自己的语音信箱，里面有一通留言，“呃，zak，我是布兰妮，布兰妮斯皮尔斯，嗯……真的很抱歉给你添了麻烦，嗯……谢谢。嗯……再见。” 布兰妮似乎是在机场用收费电话打的，张晨听完了电话答录，发自内心的笑了笑。 苏文锦和张国强都洗了个澡，张国强又帮老婆从行李里拿出换洗衣服。 苏文锦刚换完衣服，就看张晨举着电话，露出莫名其妙的微笑。 唉，儿子大了，开始有自己的秘密了。 张晨看父母都安顿得差不多了，时间也已经快十一点，叫上弗兰克和吴天，去旧金山市区的墨西哥餐厅吃饭。 按苏文锦的意思，还是想吃中餐，但中餐都集中在唐人街，现在虾仔的事情还没真正敲定，又带着父母，张晨不想冒任何风险。 现在贝尼塔尔已经派了一组6人保护张晨在美国的安全，这些人并不跟在张晨身边，而是以暗中保护的方式提供服务。比如现在张晨楼下停的那辆卡罗拉里面坐的两个人，就是贝尼塔尔的专业保镖。 张晨之所以选择墨西哥餐厅，也是因为墨西哥菜味道比较重，相对比较适合华夏北方人的口味。 果然，苏文锦吃了赞不绝口，墨西哥菜里面番茄多，她又最喜欢吃番茄，虽然怀孕胃口不是很好，但还是吃了很多。 “周先生，你不用太过担心。检方虽然已经向联邦地区法院提请了诉讼，但从目前的证据上看，很难对你定罪。”一名西装革履的中年白人坐在一身囚服的周国强对面，慢条斯理道。 虾仔沉稳的点点头，蹲监狱对他来说，和回家差不多，完全没有一般人进监狱的慌乱和恐惧。 虾仔沉声道：“我是无辜的，斯克里普先生，我希望能够尽快获得自由。” 拉尔斯斯克里普是美国刑诉方面的大律师，执业二十余年少有败绩。虾仔为了脱罪，花了大价钱请到他为自己辩护。 狱警敲了敲门，“时间到了。” 拉尔斯斯特里普站起身来，向虾仔稍稍欠身，算是道别，转身离去。 拉尔斯从自己等在门外的助手芬妮手中取过自己的电话等物品，这些东西都是律师在会见犯罪嫌疑人时不能带入的。 拉尔斯看着芬妮那对颤巍巍的大胸，心驰神往，随口问道：“刚刚有谁找过我吗？” 拉尔斯的助手芬妮是个刚刚毕业的法学院毕业生，她已经是拉尔斯的第八位助理，之前的助理都积累了丰富的工作经验后，去担任正是律师了。 能在拉尔斯身边学一些东西，是花钱都买不到的经验。 芬妮拿出记事本，来到拉尔斯身边指给拉尔斯，这个动作让拉尔斯正好能够看到她那一对饱满挤出的那道深沟。 拉尔斯咽了口唾沫，顺着芬妮的手指看过去，几秒种后，脸色大变。 “警方要提供新的污点证人？”rw 第382章 Pre-IPO（第一更，求推荐票） 拉尔斯斯特里普一手搭着自己的阿玛尼大衣，一手提着自己的杜勒斯公文包，这种包很老派，在加州这种比较开放的地区很少见，但拉尔斯却始终固执的一直在使用这种公文包。 我是刑诉律师，我必须要让法官觉得我可以被信任。 这也是拉尔斯一直以来对自己要求。 “我是周国强的辩护律师，要求调阅在本案中检方新提供上来的证人证言。”检察官提供上来的所有证据，只要辩方律师提出调阅，法院必须同时给辩方一份，拉尔斯的要求合情合理。 拿到资料后，拉尔斯当场翻阅起来。！”拉尔斯愤怒的重重的锤了一下资料室的桌面，把法院的工作人员吓了一跳。 拉尔斯把所有的资料都装进自己的公文包，“芬妮，我们走。” “去哪儿？”芬妮茫然道。 “去见那个该死的黄皮猴子！”拉尔斯恶狠狠的道，“检方新的证据对我们极为不利，这个家伙没跟我们说实话！” 芬妮耸耸肩，周国强没说实话是所有人都能看得出来的，而且这也是拉尔斯之前所希望的，拉尔斯甚至在言语中暗示过周国强如何应对警方的盘问。 只不过是以前检方证据不足罢了，芬妮在心中撇撇嘴。 张晨中午吃过午饭，看了看金门大桥和金门公园，又去渔人码头转了一圈，在联合广场和泛美金字塔下面给夫妇二人照了几张照片。 怀孕的女人累得快，没多久苏文锦就不愿意动了，张晨让弗兰克开车回湾区，路上在华人超市买了一些食材，晚上就在家吃饭了。 回到帕罗奥图，张晨把父母送回家休息，自己则去沙丘路上的凯鹏华盈找约翰杜尔。 张晨需要和约翰杜尔碰一下亚马逊上市的事情。 现在亚马逊所有的上市工作已经接近完成，亚马逊已经把资料提交纽交所进行注册。 也就是说，如果能够顺利通过纽交所的注册审核，注册成功后，亚马逊可以选择任何一天在纽交所挂牌上市。 火种源和kpb各持有亚马逊10%的股份，kpb持有的10%中的一半是火种源对其进行的有条件转让。 目前亚马逊ipo的三家承销商已经找好，分别是摩根史丹利、高盛和美林。 三家承销商给亚马逊股票定的发行价格会在18美金一股，开盘当天价格预计在22美金，上市当天市值应在4亿美金左右。当然，真正的价格是要在纽交所敲钟上市当天才会知道。 纽交所和纳斯达克不同，开盘前的询价过程非常漫长，一般来说会持续一个多小时，短的也要半个小时，如果股票非常抢手，或者各个公司的交易员对股票价值认知差异太大，这个过程可能会持续两三个小时。 纽交所的询价到现在为止都是人工叫价，而不是采用计算机…… 所以，看好莱坞老电影中，那些举着电话挥舞着手中单据高喊价格的情形直到现在也还能看到，甚至到了二十年之后，也还是这样。 张晨对这个发行价格非常满意，实际上，由于和kpb的协议在，他反而不希望亚马逊ipo当天的股票价格过高。 毕竟，ipo后，他还要以市价收回亚马逊那5%的股票。 此次亚马逊ipo，将在公开市场发行300万股股票，拟募得资金5000万美元左右。如果能够成功上市，亚马逊获取银行贷款的能力也将大幅增加，美林和摩根已经承诺，上市后将为亚马逊提供七千五百万美元的贷款。 在kpb，一同参与讨论的，除了约翰杜尔，还有三家承销商和市商代表，都对亚马逊的ipo表示出乐观的态度。 但张晨却始终觉得有些阴霾笼罩在自己心头。 “只要不爆发金融危机，亚马逊的ipo就不会有任何问题！”摩根史丹利的代表霍华德赫尔博格自信满满的表示。 张晨腾地一下从沙发上站起来，“你说什么？” 霍华德唬的一楞，“我说亚马逊的ipo不会有任何问题。” 张晨急道：“不是，是你前面那句。” 霍华德疑惑：“前面那句？只要不爆发金融危机……” 张晨一拍脑门，对，就是这个，金融危机！ 自己居然忘了东南亚金融危机已经初露端倪，从长远看，东南亚金融危机导致热钱从东南亚撤出，游资大部分回到美国，从客观上繁荣了美国的经济。但从短期来看，东南亚金融危机会重挫美国股市，在这种情况下，亚马逊的ipo极有可能失败。 面对张晨的疑虑，众人面面相觑，霍华德轻描淡写道：“zak，你多虑了，现在东南亚的金融市场的确出了一点小问题，但对美国来说，几乎没有影响，不需要过分担心。” 张晨怎么可能不担心，当初东南亚金融危机扩散后，道琼斯指数当天就重挫超过五百点，逼得纽交所自1988年以来第一次使用暂停交易制度。 今生的这次亚洲金融危机，看起来比前世来得更猛烈，速果不抓紧ipo进度，极有可能赶上这一波股灾，到时候可是欲哭无泪。 张晨慎重道：“霍华德，我不认为这是杞人忧天。在上周，泰铢首次跌破1：26的比率，目前菲律宾、印尼甚至包括香港的汇市也都受到了冲击。你知道，这背后是索罗斯的量子基金在运作。如果我们把泰国发生的这一切，当成多米诺的第一张骨牌，你觉得后续会发生什么？” 约翰杜尔面色凝重：“你是说目前泰国发生的金融风暴会扩散到整个亚洲？” 张晨点点头：“我去年写了一篇论文，专门研究了东南亚发生金融危机的可能性。现在看来，这种可能性正在变得越来越大。” “必须把亚马逊的ipo时间提前，我们现在预计的五月十五日不行，至少要提前到三月十五日。”张晨斩钉截铁道。 “如果泰国的形势继续恶化，泰国政府极有可能弃守泰铢，改为实行浮动汇率制，不与美元挂钩，到时候美股一定会受到极大冲击，哪怕是暂时性的股灾，都会对造成很不利的影响。” “所以，我建议，要么把ipo时间提前，争取在亚洲金融危机成型前将亚马逊成功上市，要么就把亚马逊的ipo时间延后一年。” 现场一片肃静。rw 第383章 提点（第二更，求推荐票！） “邦妮，把最近两个月的东南亚股市汇市的资料汇总给我。”约翰杜尔给自己的助理布置了一项任务。 良久，约翰杜尔摘下眼镜，“情况确实不太对，泰指的走势明显有庄家建仓，最近美元加息，如果这时候有人大笔卖出泰铢空单，同时在现货、股市狙击，泰国央行目前不到三百亿美元的外汇储备，确实无法应付。” 东南亚金融危机的幕后黑手也有摩根史丹利一份，但摩根史丹利太大了，部门众多，相互之间的了解都不一定比他们的客户对他们的了解更多。 而且这种事情也不可能是霍华德赫尔博格这种中层能够知道的，霍华德仍然有些将信将疑。 霍华德质疑道：“我们是不是太敏感了？如果我们把亚马逊的ipo时间提前到三月，就要在二月底之前通过纽交所的注册审核，时间太紧迫了。即使东南亚真的出现汇市动荡，对美国股市的冲击也只能是暂时的。” 约翰杜尔摇头道：“霍华德，任何一场金融风暴，影响都会极为深远，更不是短期之内就能平息的，也许它对美国股市的冲击只是暂时，但如果我们正好赶上这一次，就又要浪费一到两年的时间才能重启ipo。” “亚马逊所从事的是一个资本密集型的行业，如果不能够尽快把资金压力向二级市场传导，到今年下半年，就需要对亚马逊进行c轮和d轮的融资，我们不想冒这种风险。” 霍华德仍旧争辩道：“可是……” 约翰杜尔站起身来：“没什么可是，霍华德，你要明白，摩根只是我们的承销商，而且不是唯一的承销商，如果你们不想做这单生意，会有很多人愿意做。” 约翰杜尔明白，霍华德之所以争论这些显而易见的问题，原因很简单嫌麻烦。 这就是所谓的大企业病和职业经理人制的弊端了。 九十年代，正是职业经理人制被商界极度迷信的阶段，不只是华夏，美国也是如此。 杰克韦尔奇、郭士纳、乔治大卫，甚至包括华夏的张瑞米、刘传之，这写闪闪发光的名字都代表了职业经理人所能达到的极限。 于是在整个九十年代到二十一世纪初，职业经理人制几乎代表了绝对的政治正确。 有很多专家都认为，这是最完美的管理制度，华夏的民营企业之所以做不过外企，就是因为难以实现从家族企业向职业经理人制的转换。 但实际上，职业经理人制同样尤其弊端，甚至这种弊端会让一家公司慢性死亡。 无论给一个职业经理人什么样的头衔，哪怕是ceo、总裁，也改变不了职业经理人注重眼前利益胜过长远利益、注重个人利益胜过企业利益、注重量化指标胜过战略布局的本质。 有极少数能够做到眼前利益和长远利益相平衡的职业经理人，这些人就是上面提过的那些名字。 而更多的，则是唐军，是陈潇，是平井一夫，是埃洛普。 霍华德不愿推迟亚马逊的ipo时间，是因为这对他的kpi有影响，影响到他在摩根史丹利的业绩。 而不愿提前，也只是因为嫌麻烦，提前了，对他的kpi没有促进作用，干嘛要自找麻烦？提前两个月，你知道我们要多做多少事吗？ 这就是霍华德的真实想法。 约翰杜尔作为kpcb的合伙人，一眼就看穿了霍华德的小心思。 霍华德略有不甘，“好吧，我们只是提出我们的建议，但在这件事情上，亚马逊才是真正的主体，如果他们提出改变ipo时间重新测算发行价格的要求，我们会做出相应的响应。” 张晨立刻道：“我会让贝佐斯亲自给你们三方书面确认，先生们，现在我们需要的，是你们的行动！立刻，马上给我重新作出一份行动方案，我希望三天后的会议上，你们能拿出一份让我们满意的计划。” 三方代表相视一眼，无奈的点点头。 对于贝佐斯来说，提前两个月ipo并不是坏事。获得火种源和kpcb投资的亚马逊已经进入了烧钱模式，不可能停下来，这时候早一天通过上市筹措资金，就能够早一天缓解资金压力。 他唯一顾虑的是发行价格和ipo当日的成交价。 这决定了他能否按自己的计划在股市上融到5000万美金。 面对贝佐斯的顾虑，张晨在电话里只反问他一句：“就算按照原计划ipo，你能拿出让股民为之疯狂的商业计划吗？” 贝佐斯哑口无言。 这是个很实际的问题，亚马逊现在的目标是做全世界最大的书店，但如果说盈利模式，实际并不清晰。 张晨缓和了一下语气：“杰夫，目前亚马逊的盈利模式，仍旧是一家传统的书店，只不过你把这家书店搬到了网上。投资人所看到的，无非是你通过网络运营减少了成本支出。投资人对亚马逊的所有想象力，上限就是巴诺。” 巴诺（barnesandnoble）是现在世界上最大的书店，同样也是纽交所的上市企业，市值大约15亿美元。 “我们需要给股民们讲一个更有吸引力的故事，而不是一个‘不知道能不能从四亿美金成长为十五亿美金市值’的故事，我需要这个故事有更大的野心，更宏伟的计划，你明白吗？”张晨一口气说道。 贝佐斯被张晨喷的有些晕头转向，“你的意思是？” 张晨一字一句道：“我希望亚马逊的对标企业不是巴诺，而是沃尔玛。” 贝佐斯感觉头晕乎乎的，现在还没有任何一家互联网企业敢说自己未来对标的企业是沃尔玛的。 沃尔玛是市值超过一千五百亿美金的零售帝国！ 贝佐斯毕竟非常人，很快变反应过来：“你的意思是让我们做全品类经营？这不可能，我们目前的规划是从图书品类逐渐扩展到音像制品，全品类运营目前根本不具备条件，至少还要五年以上的时间。” 张晨呵呵一笑，道：“我们做不做全品类不要紧，要紧的是我们要给股民讲一个什么样的故事。亚马逊的当务之急是以目前的ipo方案从股市上融到五千万美元，同时保持股民们对我们的信心。要知道，如果我们赶不上这班车，亚洲金融危机一旦爆发，可能我们的ipo就要延后半年到一年的时间，我们等不起。现在亚马逊的资金应该只够维持半年，如果半年之内不能够上市，我们就要被迫进行下一轮的融资，变数太大了。” “而提前ipo，带给我们的副作用就是发行价格有可能达不到我们的预期数字，在这种情况下，我们必须把故事讲好，给股民更大的期望。我们是互联网企业，互联网最大的优势是什么，难道不是‘希望’吗？” 发行价格低，固然是张晨所希望看到的，但如果过低，亚马逊将失去发展的机会，这更是张晨不能接受的，两害相权取其轻，张晨只能略微给贝佐斯一些提点。 (本章完) 第384章 烧茄子（第一更，今晚有应酬，第二更会晚，但肯定有） 张晨给父母买的这套house虽然没有汤淼淼的大，但上下两层也有五个房间三个卫生间，室内面积两百二十个平方，占地六百一十平米。 房子的前任主人是个斯坦福的老教授，夫妇二人退休后回新泽西老家养老去了，正好让张晨抄了个底。 这房子是典型的美式双层house，还算不上villa。灰白色木板装饰的外墙，安徒生门窗，前院很大，有一条单独的车道，车库里可以停两辆车。 敞开式的厨房和客厅，张晨重新买了家具，更换了所有的厨房用品，包括抽油烟机和灶台。又在旁边做了一个吧台，墙面上做了一个储酒架里面放满了世界各地的名酒，其中也包括芭芭拉在纳帕山谷的那个小酒庄出的红酒。 除了这些，让张国强和苏文锦最震惊的就是他们现在住的这间三十平米超大主人房了。 这个面积中，还不包括十三平米的卫生间和超过二十平米的sittingarea。 “儿子，我们把行李搬到楼下的卧室了。”苏文锦晚上给张晨做了烧茄子和大米饭，张晨特喜欢吃老妈做的烧茄子，撒上点蒜末，别提多香了，连白饭都能多吃两碗。 张晨咽下嘴里的饭：“怎么了？” 苏文锦摇头道：“房子太大了，尤其那个卧室，大的瘆得慌，就我和你爸两个人，住着不舒服。” 张晨笑道：“妈，你可别客气，这房子本来就是给你们买的，我在这边有其他住的地方，平时根本不来这儿，你们要是不来，我就租出去了。” 苏文锦又给张晨乘了一碗饭，“不是客气，是真觉得空得慌，下午我在床上躺了会儿，怎么也睡不着，太旷，不像睡觉的地方，就让你爸把行李都搬到楼下来了。阳面那间房就挺好，接地气，住得也舒服。” 张晨无可无不可，父母住那间房舒服就住哪间，本来就是无所谓的事。 提起房子，张晨突然想起陆心怡来，旁敲侧击问道：“对了，突然想起来，咱家那栋小洋楼装修得怎么样了？” 苏文锦指了指张国强，“最近都是你爸偶尔去看一眼，我没再去过。不过听小陆说，基本已经快收尾了，应该过年后再干一个多月，就能完工了。” 张晨故作不经意问道：“小陆？是上次救了你的那个陆小姐吗？她现在跟你干？” 苏文锦不疑有他：“对，就是她，你别说，这小姑娘还真挺不错的，工作能力也不差，才来了没多久，公司上上下下没有不夸她的。也多亏她和刘艳两个人，要不然我这次还真不放心来这边。” 张晨不动声色：“妈，可千万别轻信任何人，人心隔肚皮，尤其这种关系，财权和人事权一定要抓在自己手里，不能太大意了，人心隔肚皮。” 苏文锦不以为意道：“小陆不是那种人，你放心吧，现在金龙的老婆江燕也在我这儿，再加上刘艳，三个女人一台戏，而且还有你小姑呢，没事。” 张晨摇头笑了笑，老妈也学会权力制衡了。 好事。 张晨给父母都盛了一碗鸡蛋汤，“妈，明天我让肖乐乐陪你去这边的诊所做个检查，也让我爸做个全面体检，这几天我有点工作上的事情，先让肖乐乐陪你们几天。” 张国强摇头：“不用，我身体好得很，你忙先不用管我们，我们这两天哪儿也不去，时差还没倒过来。” 张晨笑道：“爸，你现在都四十五了，现在又有了新的下一代，不注意点身体哪行？” 张国强脸上有点挂不住，刚咳嗽两声想要掩饰一下，就听到门外有人按门铃。 张晨走到门口看了看可视对讲，不由得有些错愕，是苏灼蕖。 张晨硬着头皮把门打开，露出一脸惊奇，“苏姐，你怎么来了？” 苏灼蕖白了张晨一眼，探头向里望了望，用英语道：“你都告诉我你父母来了，我能不过来看望一下吗？” 张晨无奈，毕竟也是一片好心，只好把苏灼蕖让进屋。 苏灼蕖进到客厅后，向苏文锦和张国强先鞠了个躬，“叔叔阿姨好。” 张国强和苏文锦面面相觑，张晨介绍道：“苏灼蕖，是我在美国认识的姐姐，刚来这边的时候多亏了她照顾。苏姐，这是我父母。” 夫妇二人连忙站起身，感谢苏灼蕖对张晨的照顾。苏灼蕖笑道：“叔叔阿姨你们太客气了，说起来，还是张晨对我帮助更大呢，你们来这边，我也想不出来送点什么，就带了点水果表示下心意，您们别见怪就成。” 苏文锦上下打量了一番苏灼蕖，今天苏灼蕖穿了一身明黄色的薄款羽绒服，下身穿着一条紧身牛仔裤，一双阿迪达斯的运动鞋，头上戴了一顶波西米亚风格的毛线帽，帽子上两条垂下来的毛线辫，显得整个人既朴素又运动，还带了一点小俏皮。 张晨笑道：“都别相互客气了，苏姐，吃饭了吗？我妈做了烧茄子，一起吃点？” 苏灼蕖双目放光：“那怎么好意思？哎呀，我说怎么在院子里就闻到香味了呢，感情是阿姨的手艺。” 苏文锦被苏灼蕖逗得呵呵直笑，觉着这姑娘直爽不做作，“小苏是吧？我也姓苏，咱俩还是本家呢，别客气了，一起吃吧，我现在大着肚子，吃不了多少。” 苏灼蕖嘻嘻笑道：“那我就不客气了，正好不知道晚上去哪儿吃呢。” 苏文锦给苏灼蕖添了一碗饭，好奇问道：“小苏，你来美国几年了？现在在读书？” 苏灼蕖点头：“五年多了吧，大学在这边上的，现在在读研究生。” 张晨吹捧：“你们姓苏的都挺厉害的，苏姐大学申请的伯克利，现在在伯克利读社会学的直博，伯克利是全世界排名前十的大学，她导师是特龙彼得森，非常厉害。” 苏文锦惊讶道：“是吗？直博啊？很难考吧？” 苏灼蕖假谦虚，明明骄傲的鼻孔都快朝天了，嘴上却道：“没有没有，就是运气好。” 苏文锦和张国强被逗得哈哈直笑，苏文锦道：“不过能培养出小苏这种姑娘，父母应该也不差。” 苏灼蕖嘴里嚼着白饭，“也没有啦，不过小时候家里管学习是挺严的。我爸是北师大的老师，小时候学习成绩一下降，就用小木棍打我手心，可疼了。” 苏文锦瞪了张晨一眼，“你看看人家，当年我们管你你还逆反，跟我们说什么你是独立的个体拥有自由的灵魂，也不知羞。” 第385章 教育优势（第二更，居然真赶上了，谢天谢地） 张晨嘿嘿笑道：“您也别说我，看您肚子里这个长大了逆反不逆反，肯定比我让你操心。” 苏文锦瞪了张晨一眼，苏灼蕖心思玲珑剔透：“阿姨，您预产期什么时候啊？在这边生还是回国生？” 张国强吃饭快，吃完了饭说去后院遛一遛消消食，苏文锦让张国强多穿件衣服，别冻感冒了，回头对苏灼蕖道：“预产期六月份，现在还没想好在哪儿生，我这也正矛盾着呢。小苏，你说我在哪儿生好？” 苏灼蕖看了张晨一眼，“阿姨，我觉得都行，现在来美国生孩子的确实不少，两方面各有优势吧。” 苏文锦感兴趣：“那来美国生孩子的优势在哪？” 苏文锦满以为对方会和自己说能拿国籍，没想到苏灼蕖想了想道：“教育。” 苏灼蕖正色道：“其他地方就算了，但是在湾区，教育就是最大的优势。湾区有硅谷，集中了世界上最棒的教育资源，无论是小学、中学，甚至是大学，在这里，可以得到世界上最好的教育资源。” “比如您现在住的这里，旁边就是爱迪生小学，走路五分钟就能到，这是在整个加州排名前十的公立小学。一英里范围内，有三家私立小学，而这三家，都能在全美小学排名中排进前一百。” “至于中学，像斯坦福高中这种学校就不用说了，全美排名前一百的高中，湾区有七家，这个密度应该是全美最高了。” “如果孩子从一出生，就在这个世界上最好的学校就读，毫无疑问，会对他的未来有很积极的作用。所以，我说在美国生最大的优势是教育。” 苏文锦好奇问道：“国内最好的学校和这边难道真的没法比？” 苏灼蕖笑道：“应该说不能这么比，国内教育有国内教育的优势。比如在义务教育方面，华夏的教育虽然也开始有了贵族化的趋势，但在义务教育阶段，师资力量相对还是比较平均的。但美国这边不同，这里的好学校，可能真的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学校，而差的学校，可能硬件上比华夏的学校要好，但软件上可能更差。” 苏文锦若有所思：“那也就是说，在美国生是最好的？” 苏灼蕖摇头道：“如果您和叔叔能够为了孩子在这边长期定居，可能是比较好，但如果只是找个寄宿家庭，让他自己在这边念书，再好的学校也没什么用。哪怕是美国最好的学校，也不可能弥补家庭教育和亲情不足给孩子带来的负面影响。” 张晨在旁边听着，倒是略感惊讶。 这些东西在后世，随便一个想要把孩子送出国的家长可能都听到过，但在九十年代，送孩子出国读小学中学的毕竟还是少数，甚至出国读大学都是凤毛麟角，大部分出国的都是在大三或者毕业后申请国外的研究生。 在这种情况下，国内部分想把孩子从小就送出国的家长有一种很错误的认知，认为只要把孩子送到美国，读当地的好学校，找一个靠谱的寄宿家庭或者让孩子住在亲戚家，就能把自己的孩子培养成人才。 但事实上，没有哪所学校能弥补家庭教育所带来的教育缺失，甚至有些孩子由于来的时候年纪太小，没有独立的人格和三观，走上了错误的人生道路，形成一些不好的人格，直到这时，这些家长才开始追悔莫及。 但在这个年代，苏灼蕖就能够对这个问题有这种程度的理解，还是挺不容易的。 站在张晨的立场上，没办法劝自己老妈在哪里生孩子，只能把利弊全都摆出来让他们自己选择。 苏文锦颇为为难，“要一直在美国陪着啊？” 苏灼蕖一碗饭很快就吃完了，眼巴巴的看着电饭煲，一脸我没吃饱的样子。 张晨噗嗤一笑，接过苏灼蕖的饭碗，又给她盛了一碗饭。 苏灼蕖眉花眼笑道：“阿姨，我觉得你也不用为难，趁这次过来，我陪你在这边多转转，你从各方面都感受一下，等回国前在做决定也不迟。” 苏文锦不好意思：“那怎么行？你们都这么忙，太打扰了。” 苏灼蕖满不在乎的道：“没事，最近我的导师休假了，要到二月底才回来，我们按时把作业email给他就行。您明天有计划吗？要是没有，我先陪您去这边的几个幼儿园和小学转一转。” 张晨插话道：“我明天让肖乐乐带我妈去门罗诊所做个产检，正好顺便带我爸去一趟斯坦福医院，做个全身体检。” 苏灼蕖张大眼睛，“我带叔叔阿姨去不就行了吗？肖乐乐才来几天啊，人生地不熟的，你不是为难人家小姑娘吗。” 张晨奇怪：“我不是怕耽误你的事么，你前两天不是还跟我说你那个短信服务的业务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开始启动了吗。” 苏灼蕖大包大揽：“你别管了，我明天陪叔叔阿姨去，肖乐乐英语还磕磕绊绊呢，你让她陪着去做产检和体检，真想得出来，你也不怕沟通不畅，再出点意外。” 苏文锦忙道：“小苏，那怎么好意思，刚听晨晨说，你也怪忙的，就不麻烦你了。” 苏灼蕖笑道：“阿姨，真没事，你看我在您这儿吃饭，不是也没跟您客气吗。出门在外，本来就是相互照应，您甭管了，我明天早上开车过来接叔叔和您。” 苏文锦看了看张晨，张晨耸耸肩：“行吧，既然苏姐都不嫌麻烦，妈你也别客气了，我明天要去拿驾照，再去移民局拿绿卡，然后下午还要去一趟纽约，后天或者大后天才回来。” 张晨这次来美国已经年满十八周岁，可以申请考取正式驾照，只是在没满十九周岁之前，要小心驾驶，不能超速，否则一旦超速违章或者是事故的过错方，第一次将会收到警告信，第二次将被要求三十天内不能单独驾驶，第三次就要被暂扣驾照6个月并且有一年的监察期。 张晨当初在dmv留的联系地址是火种源的，dmv做好驾照后，把驾照直接邮寄到了火种源，张晨要去公司取驾照，然后再去移民局领绿卡。 至于去纽约，则是为了见桑迪韦尔。 现在所罗门兄弟公司和旅行者集团的收购谈判已经基本谈妥，双方过不了多久就将对外正式宣布。桑迪韦尔虽然已经和火种源达成了协定，同意张晨进入旅行者集团董事会，但双方还没见过面，因此桑迪韦尔向张晨提出了正式邀请。 第386章 太嫩了（第一更） “吉尔，你现在需要砍掉牛顿这条产品线。”乔布斯在电话中对阿梅里奥抱怨道。“牛顿的存在，只会让苹果在泥潭里越陷越深。” 阿梅里奥揉了揉太阳穴，乔布斯回归苹果后，并没有像他期望的方向发展。在他的想法中，希望乔布斯安心当一个顾问，为自己出谋划策，并且希望通过乔布斯的影响力，让支持者保持对苹果的期待。 同时，他还希望乔布斯能够和他一起对抗董事会。他并不认为这是他的痴心妄想，毕竟就是当初这群人，把乔布斯从苹果赶走，将心比心，乔布斯不恨他们是不可能的。 如果乔布斯做不到这一点，也没关系，最好就是安心在苹果做一个吉祥物，给自己的苹果改革计划争取时间。 但现在看来，乔布斯显然不满足与只是站在聚光灯下挥挥手。 从一月初到现在，整整一个月的时间，最初的十几天乔布斯还能保持低调，但从十几天前开始，乔布斯似乎难以忍受苹果的工作效率和工作方式，频频向阿梅里奥提出建议，而这些建议，要么是人事任免方面的，要么就是产品线和研发方面的。 阿梅里奥斟字酌句：“史蒂夫，牛顿是个好产品，我们现在21%的利润来自于牛顿，我仔细研究过这款产品，这是一款很棒的企业级产品。” 乔布斯抓住阿梅里奥的字眼：“利润？苹果现在还有利润吗？上个财年苹果亏损了16亿美金，现在我们的市值只有不到二十五亿美金了，必须马上做出改变。砍掉这些yonyon” 阿梅里奥已经失去了耐心，提高音量道：“史蒂夫，去年的亏损40%在第一季度，而且我们还以4亿美金收购了你的next，现在我们的财务状况正在逐渐好转，谢谢你的建议！你需要明白，你现在是苹果的顾问，做好你的本职工作！” 乔布斯在电话中一愣，实际上，他对阿梅里奥提出的建议，并非是在挖坑。他性格中的强迫症让他无法接受目前苹果如此混乱的经营和管理方式。 虽然他明白，继续放任阿梅里奥，可能对他来说是重回苹果最好的方式，但他还是忍不住向阿梅里奥提出种种改进计划。 不管乔布斯如何混蛋，但他对苹果的爱是真的。 越是离苹果越近，他越是感觉焦躁，生怕自己接手苹果之前，苹果就会完蛋。更重要的是，他不想看到自己一手创立的公司沦落到目前的地步。 所以他还是会忍不住对阿梅里奥提出种种建议，这些建议中，有几分是出自自己的私心，有几分是真正出于对苹果的热爱，他自己都没搞清楚。 而阿梅里奥的态度让他一下子明白了，想要拯救苹果，必须要自己来。 乔布斯低沉道：“好吧，吉尔，我明白了。” 阿梅里奥听到乔布斯情绪有些消沉，不由得心中一软，“史蒂夫，不要这么紧张，我会调整苹果的产品线，但大刀阔斧的行动只会让形势进一步恶化，苹果现在就像一个虚弱的癌症患者，不顾一切的进行手术是一场赌博，我们需要慢慢来。” 乔布斯勉强道：“好吧，你是ceo，你说了算。” 挂断后，乔布斯猛然把手中的电话扔向墙壁，电话被摔得粉碎。 “癌症病人需要的是手术！手术！这个白痴！” 喘了半天气，乔布斯提起外套，边往办公室外走边用手机拨了几个号码：“弗雷德，有时间吗？我认为我们需要聊一聊。” 弗雷德安德森是苹果目前的cfo，也是苹果目前高管中和乔布斯比较聊得来的一位，同样也是首席董事埃德伍拉德所最信任的高管之一，想要让董事会对阿梅里奥失去信心，让弗雷德安德森从中穿针引线是最好的选择。 桑迪韦尔脸上的表情很奇怪，他怎么也无法把面前这名亚裔少年同那个给自己造成了极大麻烦的火种源的所有人联系在一起。 这次会面是一次私下的会面，双方都不希望有第三人在场。 此前桑迪韦尔对火种源已经做了很多了解，但张晨真正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还是对他的既有认知形成了很大冲击。 虽然没有人真正挑明，在华尔街，亚洲人毫无疑问是有职业天花板的。到现在为止，也没有一个亚洲人真正在华尔街成为食物链的最顶端。 难道在不经意间打破这块厚重的透明玻璃的，是面前这个看上去从容不迫的少年？ 桑迪韦尔知道这样很不礼貌，但仍忍不住在脑中胡思乱想。 张晨也在打量桑迪韦尔，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头，满面红光，略显下勾的鼻子显得整个人攻击性十足。桑迪韦尔的手掌很宽厚，刚刚握手的时候就感受到这一点，结合媒体对他的报道来看，这是个权力欲很强的人，很难接受别人对他权威的挑战。 桑迪韦尔的声音非常浑厚，给人一种很强的压迫感：“开门见山吧，zak，如果你想进入旅行者集团的董事会，就必须证明自己的价值，否则我无法说服董事会的其他成员，也没办法向他们解释，我为什么会任命一个刚满十八岁的亚裔小孩做旅行者集团的董事，和他们这群已经在华尔街摸爬滚打一生的老家伙门一起决定旅行者集团的未来。” 桑迪韦尔抬眼看了看张晨：“当然，我也没办法说服自己。” 张晨笑了笑：“韦尔先生，你是想毁约吗？” 桑迪韦尔摇摇头：“毁约？不，当然不会，我会在下一次董事会中，提议你出任旅行者集团的董事，但也需要过半数董事的同意。我想，你应该给我更充足的理由才是。” 桑迪韦尔说的好听，但言下之意就是，我支持你，但旅行者集团的董事会不支持你，抱歉，你选不上董事。 张晨呵呵笑道：“韦尔先生不愧是华尔街最负盛名的银行家，过河拆桥的本领很高。谁都知道旅行者集团是韦尔先生一手创办，十九名董事中，超过十三名是韦尔先生的坚定支持者，不会对你的提议做出任何反对。” 桑迪韦尔露出个鲨鱼般的笑容：“这只是你一厢情愿的猜测罢了，zak，你还是太年轻了，需要更多的磨砺，我也不认为你现在就加入旅行者董事会对旅行者集团来说，是一件有利益的事情，如果你不能证明加入董事会后，能够给旅行者集团带来哪些方面的利益，我们会成为整个华尔街的笑柄。” 看到张晨的沉默，桑迪韦尔心中暗自摇摇头，太嫩了。 (本章完) 第387章 合并（第二章，今天还有第三章） 桑迪韦尔在心中摇摇头，太嫩了，这些凭借互联网起家的资本新贵，在真正的金融家面前，实在不堪一击。 互联网？呵呵，场外资本的狂欢罢了，就连这种毛头小子都能从中分一杯羹，可见这场狂欢只是一场闹剧。 居高临下的桑迪韦尔不由得露出怜悯的目光，却听到面前的张晨突然轻笑一声。 张晨似乎丝毫没受到刚刚桑迪韦尔的影响，轻松道：“韦尔先生，你难道真的认为，火种源之前对这种情况没有预判吗？” 桑迪韦尔不露声色：“哦？既然如此，你们为何会提出这种离谱的要求？” 张晨微微一笑，没直接回答桑迪韦尔的问题，反而岔开话题：“韦尔先生，你对未来几年美国的金融市场怎么看？” 桑迪韦尔皱了皱眉，他很不喜欢这种谈话，和张晨见面的这十几分钟，已经让他觉得是在浪费时间。 “我想，你应该先去读一所好大学，再来问这个问题。”桑迪韦尔冷着脸道，“旅行者集团核心位置的员工，大多是哈佛以及耶鲁的毕业生，他们从来不会问出这么幼稚的问题。” 张晨不以为忤，仍旧笑嘻嘻道：“随便聊聊吗，比如最近正在热炒的《金融服务现代化法案》，似乎旅行者集团对这个法案是否能够得到过会的通过非常在意。” 桑迪韦尔心中一震，但仍旧不动声色道：“好了，小家伙，我们不要再进行这种无意义的讨论了，我还很忙，也许再过几年，我会在董事会给你一个旁听的席位，今天就到这里。” 张晨坐着没动，反而翘起腿，“韦尔先生，别这么着急，先听我把话说完。” 不待桑迪韦尔表示反对，张晨就继续道：“1933年的格拉斯-斯蒂格尔法案明文禁止了银行控股公司拥有其它金融公司，这从客观上使投资银行无法从事商业银行业务，而商业银行也无法发挥自己的资金优势从事投资业务，连带保险、债券等一系列需要大量资本的业务都无法从商业银行系统中获得资本支持。” “当然，这从根本上保证了商业银行普通储蓄客户的资金安全，但从客观上，却伤害了金融寡头的根本利益。但在大萧条刚刚结束的时代，这条法案的通过，是符合民心、顺理成章的事情。” “但到了近十几年，事情发生了变化，随着金融创新的不断增加，格拉斯-斯蒂格尔法案越来越制约了大银行家扩张自己势力范围的步伐，越来越多的银行家意识到，随着资产证券化的不断推进，如果银行业不能实现跨行业运营，将很难和欧洲的银行集团在国际市场上进行竞争。” “因此，无论是商业银行还是投资银行，都有打破1933年格拉斯-斯蒂格尔法案的迫切需求。但废除格拉斯-斯蒂格尔法案太难了，所以华尔街的银行家说服了美联储，格林斯潘在去年对混业经营重新做出了定义，把混业上限提高到了25%。” “但仅仅只是提高混业比例上限，远远不能满足银行家们贪婪的胃口，只要有足够的利益，华尔街从来不惮于打破法律的规定，不，华尔街的打破不叫打破，而是探索，因为一旦出现类似超过规定比例的并购，政府一定会通过修改法律来让并购变得合法。” 桑迪韦尔看了看自己手腕上的欧米伽，这块表已经跟了他快四十年的时间，还是他老婆琼在刚刚认识他的时候送他的生日礼物，此后他就再也没摘下来过：“你到底想说什么？” 张晨自顾自道：“那么，让我猜猜，旅行者集团收购所罗门兄弟公司背后的真正原因是什么呢？这是一个有趣的问题，不是吗？” 桑迪韦尔露出不耐烦的神色：“好了，不要再玩这种小孩子的把戏了，今天的会面到此为止。” “花旗。”张晨轻轻吐出一个单词。 空气凝固了。 张晨看着跟见了鬼一样的桑迪韦尔，满意的笑了笑，总算顺利的装逼成功一次了。 桑迪韦尔重新坐了下来：“年轻人，我不知道你从哪里得到的这种荒诞不经的消息，但我要告诉你，你说的都是一派胡言。在华尔街，信口开河可是要吃大亏的。” 张晨露出感激的神色：“多谢你的建议，韦尔先生，既然我的判断是错的，我会马上在华尔街日报上登报致歉，为我的信口开河公开表示歉意。” 桑迪韦尔怒目圆睁：“你！” 张晨平静的看着桑迪韦尔：“韦尔先生，只要你继续履行之前我们之间的协议，我可以保证，无论你想要收购花旗，还是收购大通，火种源都不会成为你的不稳定因素。但如果你抛弃身为银行家的尊严，选择背信弃义，我也可以保证，无论接下来你的计划是什么，我都可以保证，你一定无法成功。” 桑迪韦尔竭力压抑着怒火：“你从哪里得到的消息？” 张晨微微一笑：“韦尔先生，能看到未来金融趋势的不止你一个人，如果你不是有下一步计划，完全没有必要收购所罗门兄弟公司。的确，所罗门兄弟在债券业务上可以弥补旅行者集团的不足，但在传统并购领域，所罗门兄弟的业务模式和旅行者集团差异太大，两者想要完成整合难度重重。” “这种事情我一个刚刚十八岁的年轻人能看得出来，身为华尔街传奇的韦尔先生你不会看不出来，但即使如此，你还是选择并购所罗门兄弟公司这家全美第五大投资银行，一定有其他方面的考虑。再结合现在炒的沸沸扬扬的金融服务现代化法案，韦尔先生未来的计划也就不难猜了。” 桑迪韦尔恢复了冷静：“你很有想象力，我不否认未来旅行者集团可能会涉足商业银行业务，但同花旗合并，实在是太荒谬了，我们吃不掉花旗。” 张晨突然露出一个神秘的微笑：“合并，您刚刚说了合并。” 桑迪韦尔脸色巨变。 “我刚刚一直的用词都是收购，而韦尔先生你口中说出来的却是合并，看来在您心中，已经有了一个成熟的方案了啊。”张晨带着玩味的笑容看着桑迪韦尔。 桑迪韦尔真想一拳打过去。rw 第388章 架构调整（第三更！求推荐票，顺便替梦想为王求月票！） “hey，杰米，你之前在谈判中的表现实在太棒了，身为对手，我都没想到你在那种情况下，居然能够为旅行者集团争取回0。25的换股权益。” 杰米戴蒙莫名其妙的看到一个亚裔青年从桑迪韦尔的办公会走出，而这个青年还热情的拍了拍自己的肩膀。 杰米戴蒙稀里糊涂的和张晨握了握手后，才反应过来，这个小子就是火种源的实际控制人zak。 再看站在办公室门口的桑迪韦尔，脸色沉得像是要滴出水来。 杰米戴蒙暗叫倒霉，讪讪然松开手，却看到张晨向他促狭的挤了挤眼睛。 这小子太tm坏了。 虽然他不知道张晨和桑迪韦尔在办公室中发生了什么，但看桑迪韦尔的脸色，自己这一方应当是没占到什么便宜。 这个时候让控制欲极强的桑迪韦尔见到自己和张晨谈笑风生，他该怎么想？ fxk！太倒霉了。 杰米戴蒙不知道，再过几天，会有更倒霉的事情等着他。 张晨从旅行者集团位于曼哈顿东城的大楼出来，感觉神清气爽，威胁一个顶级银行家的感觉太tm爽了。 所罗门兄弟和旅行者集团合并后，自己在所罗门兄弟的股票会按照1.85：1的比例折算到两家合并后的所罗门美邦公司，旅行者集团的股票拆股平权后将以1：1的比例折算到新公司。 按照这个比例进行计算，自己将持有所罗门美邦公司3.97%的股份，成为所罗门美邦前五大股东之一，排在火种源之前的，则是贝莱德基金、道富资本、先锋资本集团、富达资本。 就连桑迪韦尔，也不过只有1.63%的股份而已。桑迪韦尔对旅行者集团的控制力，从来不是因为他拥有多少这家公司的股权。 而合并后的所罗门美邦公司，市值很快就冲破360亿美元，并且和花旗合并后，新的花旗集团一跃成为全世界最大的全能金融集团，在次贷危机前的2006年，其市值顶峰达到了2700亿美元，总资产超过1.8万亿美元。 终于，自己和这些控制世界经济的隐形巨鳄站在了同一平台上了。 张晨很清楚，站在同一平台上，不代表地位可以和这些资本集团平起平坐，甚至现在自己练仰望的资格还都没有。 但管他呢，总之现在，张晨的心情非常好。 纽约两天前下了一场暴雪，路旁的冰雪还没融化，整个城市的房顶都是一片银装素裹，这种景色在温暖的加州是完全看不到的。 掏出电话来给贝兰克芬打了个电话，贝兰克芬这几天一直在纽约，上午也是他送张晨来的旅行者集团，因为是私下会面，贝兰克芬就没有进去，而是在附近的咖啡厅等张晨。 “劳尔德，你在哪儿？copioffee？哦，我看到了，稍等，一分钟。” 咖啡厅里人不不少，毕竟这里是曼哈顿，每天咖啡馆里都有无数的基金经理在谈着各种生意。 张晨点了一杯摩卡，贝兰克芬笑道：“成了？” 张晨点点头，“成了。” 贝兰克芬哈哈笑道：“能让桑迪韦尔吃瘪，可真不容易。” 张晨摇头道：“我们想要一个董事会席位的要求合情合理，富达的股份仅仅只比我们多0.1%不到，也有一个董事会席位，说到底，现在这些麻烦仍然是由于我们太弱小造成的。” 贝兰克芬深以为然，不过仍旧振奋道：“现在想一想，真的好险，这中间有任何的闪失，损失都是我们无法承担的。” 张晨笑了笑：“没那么严重，即使旅行者集团不收购所罗门兄弟公司，我们也不会赔。新的法案通过是迟早的事情，现在美国金融业非常景气，我预测会有接近十年以上的黄金期，我不相信华尔街看不到这一点，就算旅行者集团不收购所罗门兄弟，大通、摩根银行、花旗、美一，这些银行都会对所罗门兄弟感兴趣，只不过可能会多费些周折罢了。” 张晨感慨道：“实际上，我非常看好所罗门兄弟的债券业务，如果不是我们的贷款压力，根本没必要这么急的促成这件事，如果再等上两年，依靠债券业务，所罗门兄弟说不定就能浴火重生，到时候和旅行者集团谁收购谁就不一定了。所以，桑迪韦尔心里清楚得很，这笔生意他仍然是大赚。” 贝兰克芬点点头，这也是他对整个经济形势的判断，“boss，我们是不是可以回加州开庆功会了？”贝兰克芬开着玩笑。 张晨笑道：“庆功会当然要开，但劳尔德，现在我们还有很重要的一件事要办。” 贝兰克芬的心情也非常好，轻松道：“什么事？是不是要发奖金？” 张晨呵呵笑道：“劳尔德，我认为火种源目前的架构不能够发挥你的特长和全部能力，所以我决定分拆。” 贝兰克芬目瞪口呆，分拆？这么重要的事情怎么自己事先一点也不知道？难道zak对自己的工作不满意？ 贝兰克芬心中七上八下。 张晨正色道：“劳尔德，我并不是对你的工作不满意。火种源资本，在成立之初，我把它定位为一家风险投资公司，你也知道，我们是通过icq的股份发展起来的，所以我的关注点都在风险投资这一部分上。” “但现在情况不同了，我们入股了所罗门兄弟，算是一只脚踏进了投资银行这个圈子。而所罗门兄弟被旅行者集团收购后，已经是一个综合性的金融集团，而我们，又是旅行者集团的董事级企业，在这种情况下，为了巩固我们在华尔街的地位，有必要对火种源目前的架构做出重新调整和梳理。” 贝兰克芬面色凝重，他知道张晨说的没错，之前他也觉得火种源目前的架构似乎有些问题，但问题出在哪里，他还没有时间细想，毕竟最近实在太忙了。 张晨喝了口咖啡，继续道：“我的想法是，火种源在未来的架构，将由三个部分组成，第一部分，就是我们现在的主体业务，风险投资。这部分的工作将由我亲自来做，可以先不用多谈。第二个部分，银行业，现在我们已经肯定可以进入旅行者集团的董事会，未来可能会在这个领域有更大的发展，所以，有必要把这部分业务单独剥离出来。第三个部分，私募。” 贝兰克芬有些惊讶，张晨一直一来都是以自有资金和贷款的方式来运营，最早他提出过建议，但都被张晨否决了，给出的理由是时机不对。 现在张晨主动提出pe业务，也即是说，他认为时机已经成熟了？ 替梦想为王求月票，替自己求推荐票！ (本章完) 第389章 零失败（第一更） 面对贝兰克芬的疑问，张晨摆了摆手，“我先把整体思路说完。这三个部分分拆后，火种源将在开曼设立一个离岸公司，由这个离岸公司作为母公司控股旗下企业。” “这样，我们这三部分的业务就形成了递进式的关系，同时也成了互补关系。风险投资仍然是我们的主营业务，凭借优秀的业绩表现，可以为我们的pe业务融得更多的资金，而我们的投资银行业务，则是我们现金流的有益支撑，并且会获得另外两部分业务的回哺，确保我们在整个银行业的地位可以稳步提升。” “这样一来，我们在资本层面，就形成了一个有效的闭环，这个闭环既有自我造血的能力，又有对外扩张的潜能。” 贝兰克芬沉思半晌，“boss，听起来是不错，但这里面有一个关键的问题，就是我们的风投业务。你对火种源整体架构调整的思路完全建立在风投业务可以持续盈利，并且盈利额巨大的前提下。但谁都知道，既然是风险投资，风险在前，如果我们把赌注都下在风投上，似乎不那么安全。” 张晨哈哈笑道：“劳尔德，我选你果然没选错，你说的对，但你忽视了一点。” 贝兰克芬露出个疑问的表情。 张晨自信的笑了笑：“劳尔德，你想一想，我们现在投资的所有公司，到目前有失败的吗？” 贝兰克芬回忆了一下，脸色稍变，以前还真没注意到，火种源成立这半年多以来，大大小小投了十几个项目，到现在竟然一个进入清算阶段的都没有。 亚马逊已经接近上市，ebay现在也在谋求纳斯达克的上市流程，高盛正在为ebay提供ipo辅导，预计最迟年底，就可以去纳斯达克按按钮了。 doublelik短短四个月，营业额增长1300%，现在已经开始盈利了。 科洛托工业，现在已经投产，生产的杜邦可丽耐和耐力丝毛利率超过50%，在华夏市场仍旧供不应求。 ysbase数据库公司，也已经搞出了自己的产品，成功获得美国民政部的一笔订单，正大肆扩张，运营良好。 就连那个垃圾的dating网站，都已经融到了b轮，火种源的50万美元的种子轮投资，已经成功回本，卖掉一般股份后保留了手中剩下的50%股权，甚至还赚了200万美元。 投入最大的斯达康，从去年的财报上看，运营也非常良好，已经在华夏国内有了3%的市场占有率，而phs技术也已经消化完毕，在华夏的余杭市已经展开试点。预计今年就能在于越省全面铺开，到时候业绩爆发指日可待。 在股票市场上，为了分担风险，当初买的三百万股雅虎股票，不到两个月的时间，股票价格翻了接近一倍，盈利超过1500万美元。 贝兰克芬在心里默默一盘算，惊讶的发现，自从火种源创立至今，一笔投资都没有赔过！ 不止如此，几乎火种源投资的所有公司，都具有极强的成长性，无论是张晨亲自主导的投资项目，还是经其审批同意的投资项目，预期回报率都远远超过同业的竞争对手！ 他是怎么做到的？ 去年年底制定今年预算的时候，贝兰克芬完整的梳理过火种源的各笔业务，当时已经隐隐约约觉得公司未来的盈利预期会非常好。但又过了两个多月的时间，回头看看，当初自己做的预算还是太保守了，火种源每一笔投资，可能都是一个金矿！ 难道世界上真有这样的投资天才？ 所罗门兄弟的投资主管麦利威瑟曾经被称为投资天才，现在自己搞了一个长期资本对冲基金，众多华尔街的投资人对他趋之若鹜，但和张晨一比，麦利威瑟的回报率简直低到可怜。 看到贝兰克芬的脸色，张晨笑道：“劳尔德，不用这么惊讶，有一句话，站在风口，猪都能飞起来，现在it和互联网投资就是风口，只要选对一个公司，获得超额的利润并非不可想象。” 贝兰克芬仍旧感到不可思议：“硅谷现在每个月都有上百家公司成立，也有上百家公司倒闭，就算风再大，也不可能把所有猪都吹起来，你选择企业的眼光实在太准了。” 张晨喝了口咖啡，摇头笑道：“没有那么玄，更多的投资人其实都是被创业者的种种奇思妙想晃花了眼睛，只要抓住未来的发展趋势，选择一家走在正确道路上的公司，并不难。” “拿doublelik举例，对这家公司的投资申请是你们给我报上来的。我对这个项目的投资逻辑其实非常简单。” “第一，看趋势，现在互联网行业的盈利模式普遍不明朗，但我判断，广告将是互联网未来最重要的赢利点。那好，我有必要投资一家广告公司，这是前提。” “第二，看技术创新力，是否有颠覆当前行业的能力，doublelik在这方面做得不错，互联网广告公司本来就是新兴产业，而在你们的报告中，我能看到doublelik在技术上是领先的，甚至领先整个行业一代的时间，这就很有意思了。” “第三，看创始人团队，你们给doublelik的创始人团队的评分非常高，而且他们的结构也非常好，三个创始人中，一个可以提供管理和资金的支持，一个可以提供技术，而另外一个则在市场和营销方面非常擅长。三人的私人关系又非常好，相互磨合多年，此前又曾经有过共同创业近三年的惊艳，doublelik是他们的第二家公司，这些因素共同组合起来，说明这是一个非常棒的创业团队。” “那么，有了这三点，我当然会投这家公司，事实证明，这是一笔成功的生意。” 贝兰克芬有点疑问：“doublelik最初我们只想要投两百万百分之十，但你却批了五百万百分之三十，这又是为什么？虽然从股权上得到了好处，但风险也更大了，万一失败，损失岂不是更大？” 张晨轻笑一声：“劳尔德，并不是投资越少，风险越小，我们需要分析创始人到底需要多少资金。你只投给他两百万美元，从金额上来说，我们最多会亏两百万。但你要明白，互联网广告这个行业不止我们看好，类似doublelik这样的公司如雨后春笋般的涌现。他们虽然现在没有doublelik的这些优势，但如果他们获得了更多的资金投入，缩小甚至反超doublelik并非不可能。你要记住，互联网不同于传统行业，这是一个赢者通吃的时代，没有第三名或者第四名的活路，甚至第二名都会如履薄冰。我们给他们两百万，亏掉的可能性是50%，可是给他们五百万，亏掉的可能性就只有20%。” 贝兰克芬大为佩服，虽然张晨说的很轻松，但任何一点，都要下很大的功夫去调查研究，就拿趋势来说，能够下“广告将是互联网未来最重要的赢利点”这个判断，本身就非常不容易。 不止要有领先行业的眼光，还要有足够的信息分析能力，更要有超人的魄力。 “boss，我明白了，那么，你需要我去负责这三块业务中的哪一块？”贝兰克芬心悦诚服，之前的那一点小猜疑早就已经不翼而飞。 九十年代杜邦这种公司，在中国真的是赚疯了，不用说那时候，就算现在，有不少外企制造业实际利润率在中国也吵过20%以上，只不过大部分利润都通过管理费、技术使用费等名义转到了国外总部。 制造业利润低没错，但这也是近八九年的事情，往前推二十年，看看2000年左右的富豪排行榜，几乎一水儿的工业制造业起家的富豪。 (本章完) 第390章 公务机（第二更） 张晨之所以和贝兰克芬说这么多，无非是让贝兰克芬安心。 当老板想让手下人服，拿出干货来，是最有效的手段，越是有能力的下属越有效。 比加钱有效。 张晨神色轻松：“这也正是我想问你的，私募和银行你想做哪一块？这两部分你都没做过，但以你在高盛的经历，做pe不成问题，而银行业务这一块，你在所罗门兄弟的项目上也有了部分经验。让你自己来选，你怎么选？” 贝兰克芬想了想，微笑道：“我会选pe。” 张晨点头：“和我想的一样，你确实更加适合负责pe业务，不过现在私募基金这部分的业务完全需要你自己来打拼，花旗的三亿贷款我可以拿出两亿美元作为私募的启动资金，我希望你至少能够在年内再募得八亿美元以上，发行三支基金，其中两只针对纳斯达克，另外一支来做股权投资。” 贝兰克芬睁大眼睛：“那就不止是pe了？” 张晨微笑道：“我从来没说我们的私募只做pe，在相当长的一段时期内，纳斯达克市场都将是我们私募基金的主战场，所以，你一定要做好准备。” 贝兰克芬郑重道：“这也正是我想要和你谈的，上次你跟我说过，互联网产业刚刚兴起，现在纳斯达克的市值虽然已经很高，但绝没有到泡沫破灭的程度。但我们一直以来都只做股权投资，似乎有些太浪费了。我们之前买的雅虎股票已经升值一倍，找到合适的基金经理来去运作，回报率会更高。原本我有计划在火种源内部单独成立一个股票部门，现在看来，你是想把这部分业务并入私募了？” 张晨点头，“是的，股票业务同风投业务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方向，但同私募的关联度更高。” 贝兰克芬隐隐露出兴奋之情，“我们给投资者的投资回报率怎么设定？” 张晨哈哈笑道：“劳尔德，你是私募的总裁，这种事情是你和基金经理来去定的，不用问我。” 贝兰克芬脸一红，他原本只是高盛的一个业务经理，虽然在火种源干了半年多总裁，但由于张晨这半年插手过多，还没完全适应角色的转变。 张晨提醒道：“我唯一的要求就是快，尽快募资，尽快运营，能十天办成的，不要拖到一个月，能有多快有多快，哪怕承诺的投资回报率比市场高一些也没关系，现在的纳斯达克就是抢钱。错过了这两年，以后可能就没那么容易了。对了，关于选股，我觉得可以长期持有雅虎，他现在不到两百亿美元的市值，远远没有见顶。” 贝兰克芬点头道：“雅虎确实是我的重点观察对象，从某种意义上说，雅虎和aol就代表了互联网。” 张晨心中一宽，他还怕贝兰克芬觉得雅虎股价太高，投了一些乱七八糟的股票，到最后血本无归。但再想想，对方既然能成为高盛有史以来第二优秀的ceo，选股的水平只会比自己高，不会比自己低。 两人又详细商议了火种源架构调整的一些细节，贝兰克芬几次想打听一下银行业务以后谁来负责，但忍住没开口。 张晨推辞了贝兰克芬晚上一起吃饭的邀请，既然办完了事情，他也不准备在纽约多留，再加上父母仍在西海岸，离开太久也不好。于是让公司为他在纽约租了一家小型公务机，乘下午的飞机返回三藩。 租公务机，张晨倒不是为了摆谱，而是因为人太多，光是安保组就有六个人，再加上跟他一起来纽约的肖乐乐，一共八人，飞机票也不会便宜，还不如租一辆公务机更安全，也更方便。 贝尼塔尔已经被火种源控股，派出了最精锐的几组安保人员轮流暗中保卫。之所以是暗中，也是因为张晨实在不习惯身边跟着几个五大三粗的保镖，太不自由。 没有的时候羡慕电视里面富豪和明星们的做派，真有了，就体会到其中的不方便和痛苦之处了。 人都有自己的舒适空间，下意识的喜欢和别人保持一定的距离。比如在机场候机厅，如果座位很多，往往人们至少会和其他的乘客保持一个座位的距离。当然，旁边是个美女除外。 所以，张晨问了问托马斯，哦，就是他的安保组长，是否能暗中保护，托马斯仅仅是略作考虑，就答应了张晨的要求。 毕竟张晨不是公众人物，没有那么多疯狂的粉丝拼命往身边挤，暗中保护效果反而好一些，至少不那么引人注目。 张晨预定的公务机并不是从纽约三大机场起飞，而是在新泽西境内的泰特波罗机场起飞，在圣何塞机场降落。 泰特波罗虽然在新泽西，但距离曼哈顿也仅仅只有十九英里，相当于三十公里的路程，非常近。 乘车来到泰特波罗机场，这里有专门的公务机候机楼，由于提前两小时已经申请了航路，张晨一行人到了机场出示预订信息后，就被摆渡车拉去停机坪。 火种源为张晨租的是一架赛斯纳九人座公务机，飞这一趟的收费仅仅不到两万美元，据说是航空公司打了个折扣。 飞机从外面看上去很小，但登机后张晨却发现里面的空间并不小，座椅也非常宽大，但内部装饰非常一般。 但起飞后，张晨就体会到公务机的优势了，那就是舒服。 这种舒服，不是平稳的舒服，而是空间上的舒服，哪怕是已经很小的赛斯纳，内部的可活动空间也要比民航大很多，甚至比头等舱还要大，进入平飞后，想要聊天，机长甚至会走进客舱陪着一起聊。当时把张晨吓了一跳，无人驾驶，行不行啊？ 机长克里史密斯是个黑人，据他自己说以前是美国空军的，退役后来到这家公务机航空公司开公务机，还摩拳擦掌的说要为肖乐乐表演一段俯冲，把肖乐乐吓得花容失色，克里史密斯哈哈大笑。 张晨打听了一下这架公务机的价格，发现远没有自己想象中昂贵，只有不到六百万美元。但如果要是湾流400之类的豪华公务机，就要至少两千万美元以上了。 听到这个价格，张晨都有些心动，亚马逊和ebay上市后，是不是自己也买一架公务机？ 第391章 膨胀了吧？（第一更） 听到张晨对私人飞机有兴趣，克里史密斯更是热情，拿出一沓悬窗样册，开始给张晨详细讲解起各种型号的私人飞机，大部分都是一千万美元以下的小型私人飞机。 张晨一听，就明白克里史密斯在给自己推销。 想想也是，私人飞机这种东西，受众面太小除了主动上门的客户以外，能够包公务机的客户就是最大的潜在客户群体了，这些私人飞机制造商找这些公务机的机长或者飞行员做推销员，的确是效率最高的一种方式。 而这些公务机租赁公司，其管理者大多都在一些私人飞机经销商甚至制造商中有股份，对此情况也会乐见其成。 对一名销售员来说，无论是卖游艇还是卖私人飞机，都是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 克里史密斯除了做公务机机长以外，兼职为麦克斯韦尔航空公司做推销员。麦克斯韦尔航空是一家私人飞机经销商，代理了五六个牌子的私人飞机。视客户的不同需求，向客户推荐不同品牌和型号的私人飞机。 “zak先生，你对公务机的基本需求是什么？比如乘坐人数、航程、最大巡航速度、最大商载、经济油耗等，有了这些数据，我才能有的放矢的给您推荐。”克里史密斯说的口干舌燥，拿起水润了润喉咙。 张晨想了想：“你刚刚给我推荐的这些，都太小了，有没有大一点的，最好航程能长一些，能从西海岸直飞华夏最好。” 克里史密斯哈哈笑道：“zak先生，从华夏的京都到西海岸，航程一万公里，现在还没有哪款公务机能实现这么远的航程。去年刚刚开始商飞的达索2000，也只有七千公里左右。” 克里史密斯哪了一张航行图，给张晨解释道：“由于地球是圆的，所以您从华夏飞旧金山的时候，往往有两条航线，一条是从京都向北，穿越白令海峡，经阿拉斯加，再向南飞旧金山；另一条是从高丽上空，经东瀛北部，横跨太平洋到旧金山。” “第一条航线比第二条航线近了不少，但也有一万公里左右，再加上安全油量，至少要达到一万两千公里的最大航程才可以，除了大飞机，现在没有哪种公务机能实现这么远的航程。” “公务机从华夏到西海岸，往往会选择经停一到两次，比如刚刚我说的达索2000型，就只需要停一次，大多数都会选择经停阿拉斯加的安克雷奇。”克里史密斯在航线图上指了一下。 张晨沉吟不语，克里史密斯开玩笑道：“如果这样还不能满足您的需求，您就只能买波音747或空客a330了，但那已经是民航的范畴，很少有人会拿来当公务机，哦，对了，空军一号是747，哈哈。” 张晨笑了笑，他当然不会花三亿美金去买什么747，那也太冤大头了。 比尔盖茨在后世买了一架波音747作为公务机，但更多的时候都是作为微软团队的公务机使用，而且，买这么贵的飞机，大多也是用来摊成本抵税的。 张晨虽然也有抵税需求，但火种源所从事的行业决定了架构不可能过于庞大，买公务机最好就是能乘坐十几人的中型公务机，达索2000就确实不错。 张晨突然想到后世的富豪大多选择的湾流，问道：“我听说湾流很不错，有没有超长程的型号？” 克里史密斯没想到张晨会问到湾流，“湾流？这家公司是家小公司，不过他们的湾流iv-sp的性能确实不错，能乘坐十个人左右，航程现在能达到八千公里左右，但就是价格太高了，几乎和猎鹰2000差不多了。” 张晨追问道：“多少钱？” 克里史密斯不以为意道：“接近四千万美元吧，其实我觉得没什么必要，比如这架赛纳斯奖状，价格便宜，一千万美元都不到，性能也不差，而且跨洋飞行完全可以定头等舱，没必要一定要坐公务机。” 张晨想了想：“现在能订到吗？最短交货期多久？定金需要支付多少？” 克里史密斯没想到张晨真的对湾流iv-sp感兴趣，这可是四千万美元啊，虽然公务机包机的都是有钱人，但能掏得起四千万美元买飞机和用两万美元包公务机完全是两个概念。 更准确的说，他从一开始也没真的相信张晨想买公务机，过来介绍也不过是有枣没枣打一杆子，没想到面前这个亚裔少年竟然真的想买飞机，而且还是买湾流这种豪华公务机。 克里史密斯的公司没有代理湾流，因此克里苦口婆心的劝说张晨不要选择湾流，张晨虽然不知道实际情况如何，但毕竟前世也做了这么多年销售管理工作，哪里不明白克里心中的小九九，因此只是含笑不语。 降落前，张晨找克里要了联系方式，他准备找各个公务机公司询一圈价格后，再找克里咨询一下，看看价格是不是合适，要是现在就被克里忽悠了，张晨还真白活这两辈子了。 张晨已经打定主意，一定要买一架公务机。公务机确实比民航方便很多，飞行速度比民航快，这次从纽约到旧金山，只飞了四个小时多一点，坐民航一般都要接近六个小时。 再加上公务机需要的候机时间、安检时间都比民航短很多，一般预定起飞前二十分钟到达就来得及。如果是自己的飞机，甚至晚两个小时登机都没有问题。这对时间就是金钱的资本家来说，确实是一笔很划算的买卖。 最重要的，买飞机可以抵税啊，飞机每年的固定资产折旧比例很高，这部分摊入成本，比什么成本都高，尤其像火种源这种公司，人没有几个，利润却很高，如果不买飞机，从其他地方走账，太容易被国税局查税了。 “你要买飞机？”苏灼蕖瞪大眼睛望着张晨。 “看路，看路。”张晨无奈的提醒开车的苏灼蕖，“不行我来开，你这一惊一乍的太吓人了。” 苏灼蕖切了一声：“你拿驾照才多久啊，技术行不行啊？” 张晨这么长时间没开车，还真有点手痒，让苏灼蕖靠边停靠，两人换了位置。 “说说吧，你怎么想的？买飞机？我看你是膨胀了吧？”苏灼蕖仍然不敢相信。 膨胀？张晨看了看下身，没膨胀啊？ 第392章 活得长最重要（第二更） 听了张晨的解释，苏灼蕖仍旧感觉不可思议，“你说为了减税？就算按照直线折旧法8年计提全部折旧来算，一架你说的那种四千万美元的私人飞机每年要提掉五百万美元的折旧，用来冲抵五百万美元的企业所得税至少火种源美国部分的盈利要超过一千六百万美元，火种源哪来的这么多盈利？” 话一说出口，苏灼蕖就反应过来，怎么会没有这么多盈利？光是icq一单，张晨就赚到两个多亿美元，虽然她不知道张晨还有其他哪些业务，但总归一年在美国盈利一千五百万美元还是妥妥的。 张晨没理苏灼蕖的质疑，反而抱怨道：“苏姐，你该换车了啊，这破车的离合怎么这么难踩啊，方向盘死沉不说，离合怎么这么难踩啊？你换个自动挡的车不行么？” 苏灼蕖白了张晨一眼：“你以为都跟你那么有钱呢？都开始买飞机了。” 张晨嘿嘿笑道：“其实也不全是为了抵税，买飞机也只是地税的一个途径，光为了抵税，也没必要买。” 苏灼蕖好奇道：“那你为什么非要买？” 张晨坦然道：“因为我买的起啊，而且多好玩啊，你没听过吗，男人永远没有长大，只是玩具越来越贵。” 苏灼蕖冷笑，“你还没长大？没长大花花肠子就不少了，长大还得了？” 张晨无语：“你这怎么还没完了？不就是那天手没听使唤吗，再说你也反摸回来了，没吃亏啊。” 苏灼蕖看上去作风大胆，实际面皮薄得很，羞得满面通红，抬手就打，“你还有理了！？打死你个小色鬼！” 张晨唬道：“开车呢，开车呢，别闹！”一把攥住苏灼蕖的拳头，按在座椅上。 苏灼蕖挣了两下没挣脱，就感觉张晨的手掌热烘烘的，不由得心里一荡，“还没摸够啊？松手！” 张晨嘿嘿道：“可说好了啊，松开可以，但不许再打。” 苏灼蕖胡乱答应，张晨手一松，苏灼蕖活动了一下手指，抱怨道：“使那么大劲儿干嘛啊？手都捏红了。” 张晨不以为意：“一会儿到家给你揉揉。” 苏灼蕖恨恨道：“滚！你家淼淼不在，开始拿老娘寻开心是吧？告诉你，你要是再不老实，我就告诉我干妈，让她收拾你。” 张晨奇怪：“你干妈？谁啊？” 苏灼蕖笑的在副驾上直打跌：“就是你妈！” 张晨大骇：“就这么一天的功夫，你就认上干妈了？你比我妈没小几岁吧？” 苏灼蕖大怒：“你妈比我大十九岁，当干妈怎么了！？” 张晨哈哈笑道：“没事没事，就是奇怪一天的功夫，居然就多了个干姐姐出来。” 苏灼蕖得意的笑了笑：“也不看看我是谁，当年在北师大的教师宿舍，我爸好多同事都争着当我干妈呢，谁叫咱从小就讨人喜欢呢。” 张晨撇撇嘴。 “你那是什么表情？”苏灼蕖不满，旋即眼珠一转，“诶？你想不想知道你妈肚子怀的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 张晨无所谓道：“都一样吧，无所谓。” 苏灼蕖来了精神：“怎么会都一样？你想想，你妈要是怀的男孩儿，以后还不得跟你争家产啊？” 张晨一愣，哈哈笑道：“争家产？你电视剧看多了吧？” 苏灼蕖绘声绘色：“你看啊，虽然你也挺有钱，对吧，但你妈也不差啊，她那两家火锅店据说现在每月盈利七十多万，现在还准备开分店。说不定以后就能成个餐饮连锁集团什么的，再上个市，市值几十亿。原本这些钱可都是你的，但现在多了个弟弟或者妹妹，平白无故少一半，如果你爹妈更疼小的，说不定一分钱你都分不到，不心疼啊？” 张晨哭笑不得：“你这干妈还真没白拜，这才一天的功夫，就把她老底都套出来了。我爹妈的钱是我爹妈的，他们怎么分配，我管不着。都是一家人，争来争去有意思吗？” “再说了，”张晨自信的笑笑，“你觉得我现在用得着贪他们的钱吗？” 苏灼蕖继续挑拨：“知道你比你爹妈有钱，但感情呢？你就不怕你妈更疼你弟弟或者妹妹？” 张晨无语：“我都多大了？而且家长更疼小的是一定的，我小时候他们也疼我啊，这吃哪门子醋。” 张晨看了看苏灼蕖，“你还没说是男是女呢。” 苏灼蕖瘪瘪嘴，“没意思，男孩儿。” 张晨高兴道：“真的？太好了。” 苏灼蕖不满：“什么太好了？你还重男轻女啊？” 张晨笑道：“不是这个意思，我猜我妈比较喜欢儿子，我又总不在他们身边，有个男孩儿能陪他们挺好的。” 苏灼蕖无聊的看着窗外，张晨问道：“苏姐，怎么从没听你提过你妈啊？” 苏灼蕖不在意道：“死了。” 张晨一惊：“不好意思，我不知道……” 苏灼蕖摆摆手：“没事，后来我爸又找了一个，就是我说争着当我干妈的那些女老师之一。” 张晨恍然：“我说你怎么高中毕业就考美国的学校了呢，你后妈对你不好？” 苏灼蕖摇摇头：“没有的事，挺好的，虽然我对她没什么感情，但我后妈对我确实不错。” 张晨小心翼翼：“那你妈是怎么没的？” 苏灼蕖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癌症，卵巢癌。” 苏灼蕖自言自语道：“我姥姥也是癌症没的，宫颈癌，我妈是卵巢癌，死的时候都三十多岁，我估计是遗传吧，可能我到了她们那个岁数也会得癌症。” 张晨吓了一跳：“别胡说，都是没影的事。” 苏灼蕖看了一眼张晨：“不是胡说，我是相信遗传的，高中的时候上生物，当时我就确信我母亲家族中肯定有哪一部分的基因容易导致癌症。所以啊，我觉得人就是这么回事，就是这么短短的几十年，让自己能活的精彩开心就行了。” 张晨默然不语。 苏灼蕖呵呵笑道：“别哭丧脸，只是有可能，看你表情，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已经得癌症死了呢。” 张晨笑了笑：“不是，我是在想，现在不是有个人类基因组计划吗，据说已经把部分癌症的基因点找到了，我觉得如果可能，可以找相关机构做个基因筛查，看看是否携带这种基因。” 苏灼蕖不在乎的摇摇头：“没必要，一切都是天命，真查出来了又能如何？查到我的遗传基因容易导致癌症，是不是我就不活了？徒增烦恼。” 张晨沉默了一会儿：“你打听一下，我记得伯克利有一个生物实验室，挺牛的，看看他们能不能帮你做基因筛查，我出费用。” 苏灼蕖吃惊：“干嘛？” 张晨认真道：“如果你真有这个致病基因，那就每半年做一次全面体检，重点检查有可能癌变的地方，发现有癌变的可能马上动手术。找最好的医院，最好的医生，治疗费算我的。” 苏灼蕖略微有些感动：“哪有那么夸张。” 张晨斩钉截铁道：“必须这样，赚钱是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让自己和自己身边的人活的更好吗？说什么生命精彩不精彩，再精彩也没有活得长重要。” 张晨看了看苏灼蕖：“至少你活得长，对我很重要。” 第393章 上线 张晨回到家，已经晚上十一点了，先给汤淼淼打了个电话，现在是京都时间下午两点，汤淼淼刚从医院回来，张晨问了一下宋兆明的病情，汤淼淼说老爷子已经过了危险期，不过距离康复还要一段时间。 和汤淼淼聊了几句，张晨洗了个澡，临睡前还要再查阅一下邮件。 丁垒一直保持着和张晨的邮件汇报，通过okr的目标进度汇总，张晨即使身在美国，也能清晰的了解整个项目的工作进度。 现在的网艺和前生刚刚推出时只有一个bbs的网艺已经大不相同，有了人力和财力的支持，尤其是电脑报和idg旗下其他媒体的支持，新网艺在内容方面的短板增强了不少，已经搭建起了一个媒体平台的雏形。 在短时间内，网易提供的新闻和报道资讯暂大多集中在it领域，这是目前电脑报和idg的优势领域，也是目前网络用户最关心的资讯。 其次就是社区，丁垒做社区的经验很丰富，张晨只要和他描述一下后世的西陆、天涯、包括网艺bbs的形式，丁垒自己就能够搞出一个像模像样的社区出来，更何况现在又有了王晓川、周峰等人的帮助，社区项目是所有工作中最早完成的。 接下来就是免费邮箱，这是吸引用户的大杀器，现在国内还没有任何一个公司提供免费邮箱服务，在世界范围内，也只有寥寥数家，其中做的最大的就是hotmail。 在现在这个时代，免费邮箱是最好的吸引用户的工具。 甚至到了五年以后，各大网站都推出了自己的免费邮箱，但即使如此，谷歌仍旧能凭借远超竞争对手的大容量邮箱gmail成批的收割用户。 之所以现在或者两三年后的互联网企业不愿意做免费邮箱，主要还是看不到盈利模式的问题。 aol为什么能够成为全美前三大互联网公司？很简单，因为他是收费的。 现在这个年代，互联网思维远远没有成熟到后世那种程度，对于互联网免费模式的批评和质疑甚至是主流，互联网泡沫的破灭，固然有市场过热的因素在内，但同样，也与人们看不到免费互联网盈利的模式和可能性有很大关系。 所以，即使现在心浪和搜虎也都已经开始筹备，尤其是心浪，其背后的四统集团的资金实力并不比张晨弱，但即使如此，哪怕张晨不对新网艺提出任何指导意见，只靠投钱，也能把他们全都击败。 因为他们不敢投，也不会像张晨一样重视互联网市场。 张晨之前曾经给丁垒、李和生、黎志高等管理层发过一封措辞相对严厉的邮件，要求咨询组必须提高工作效率。 由于咨询组一直以来从事的都是传统纸媒，在向互联网模式过渡的过程中，出现了水土不服的现象，指导思想混乱。 在这种情况下，咨询组严重拖了整个项目的后腿，仍然秉承着一周发一稿的传统纸媒思维，写的文章都是斟字酌句的大部头，导致网站的供稿量严重不足。 但在这次丁垒回复的邮件中，这个问题已经得到解决了，咨询组的工作进度一下子提了上来，张晨不由得有些好奇，拨通丁垒的电话，询问详细情况。 问过了丁垒，张晨惊讶的得知，这个问题居然是丁垒的一个网友解决的。 其中丁垒的这个网友是丁垒在水木bbs认识的，据说是北理工的一名研究生，得知丁垒在做一个全新的社区网站后，网友帮丁垒义务做了体育板块的部分设计工作。 两人认识后，丁垒跟网友说起这家网站同时也在做新闻资讯的事情，网友是个球迷，大感兴趣，问丁垒有没有计划做体育新闻的网站。 丁垒想了想，体育新闻也是最重要的新闻版块，反正也是要做资讯，不如把架构也搭起来，把这部分内容交给这个网友维护。 没想到几天的功夫，体育版块的后台内容就超过了科技版块，丁垒大为惊讶，问网友，网友得意的表示这些都是他从外网上复制粘贴然后翻译过来的。 除此以外，网友在北理工的球迷同学也起到很大的作用，义务为各大球队都建了自己的专栏，并且持续往里面填充内容。 丁垒受此启发，采用网友的建议，用7*24小时，全面布网的形式为科技板块的编辑们编组，实时追踪cnn、nbc等国外媒体的新闻报道。 新闻的转载不受著作权法保护，但前提条件是注明转载，在这一点上，张晨特别提醒丁垒要注意，不要陷入抄袭风波。 张晨好奇之下，问了问丁垒这个网友的名字，陈童。 果然，现在能在互联网上有一席之地的，哪怕只是个网友，到后世都是大佬之一。 张晨问丁垒，陈童愿不愿意来网艺，如果愿意，可以让他负责网艺的体育板块和体育社区，如果表现好，再考虑下一步的提升。 和丁垒打完电话，就已经快要零点了，张晨又把matrix的邮件也都做了处理，才上床睡觉。 明天还要去matrix跟踪i的项目进度，下午要去火种源开会，而后天又要去intel拜访安迪格鲁夫，实在是分身乏术啊。 亚马逊的上市工作已经迫在眉睫，ebay也启动了ipo计划，拉里佩奇和谢尔盖布林的网站也不知道怎么样了，最近太忙，都没关注他们，唉，太忙太累了。 想着想着，张晨趴在枕头上就睡着了。 “谢尔盖，ui部分还需要再调整一下，我想要的是简洁明了的界面，打开后不要这么多乱七八糟的装饰，让用户一眼就能看出我们只做搜索。”拉里佩奇对谢尔盖布林道。 谢尔盖耸耸肩：“好吧，那我就只留下一个google的图标和一个搜索栏，google？这是什么破名字？我们难道一直要承担那个女人拼写错误的后果吗？” 两人最初想要注册的是googol，意思是10的一百次方，但苏灼蕖去注册的时候拼写错误，拼成了google，拉里佩奇看了也没说什么，反而把网站就改名叫做google。 “别抱怨了，你不觉得google对于大众来说更容易记忆吗？”拉里佩奇专心看着屏幕，“再过十分钟，我们的搜索引擎正式上线！” (本章完) 第394章 Robin（第二更） 蒂姆阿什利是一名材料学研究人员，在mit当前的课题是研究运载火箭的隔热涂层材料。 “fxk，每一页都查看的话，我要查到下个世纪。”蒂姆阿什利绝望的看着面前的infoseek页面，他在搜索中早就不再用雅虎，而改用infoseek，至少后者是从网络上直接抓取信息，而雅虎只是类似于个人的收藏夹，只不过这个收藏夹足够大，又添加了内部搜索功能而已。 搞笑吧，这就是改变互联网的雅虎，这就是所谓搜索引擎先驱者的雅虎，本质上就是一个类hao123网站。 因此，技术更先进，直接从网络抓取关键字信息的infoseek就成为了蒂姆阿什利在互联网上找寻新讯息的必备工具。 但infoseek现在也仅仅是关键字对标的技术，例如搜mit，他会把麻省理工、mitsubishi、mitt、mitnik等不加分辨的变成搜索结果呈现出来。 蒂姆阿什利原本只是想搜一一种涂料，可没想到却出来一堆毫不相关的信息，这些信息中唯一能和这种涂料类似的，就是其中都有oating这个单词。 “好吧，好吧，看来我只能挨个查看了。”蒂姆阿什利认命了，准备挨个打开这些搜出来的链接看一看。 当然，有很多从超链接地址看，就知道不会是自己所找的信息，这种也就不用再看了，还能节省点时间。 “咦？‘找到你要的’？”蒂姆阿什利正准备关闭一个网络页面的时候，被页面上的一条广告吸引了。 看起来是个新的搜索引擎网站，要不然试一试？ 蒂姆阿什利没报什么希望的点开了这个链接，“google？什么意思？”蒂姆阿什利自言自语的嘟囔了一句，“页面倒是很干净，只有一个输入框，那好，我来搜一下……” 蒂姆阿什利在输入框中敲入自己想要搜索涂料的名字。 “唔……看起来网站的搜索速度还可以。”蒂姆阿什利用的是麻省理工的网络，这已经算是现在这个星球上最快的网络速度之一了，没有几秒钟的时间，搜索结果就排满了蒂姆阿什利的网景浏览器页面。 “holyshxt！”蒂姆阿什利第一页还没看完，就彻底震惊了，这个网站所有的搜索结果排在上面的居然都是和自己搜索内容相关的，排名第一的就是出品这个涂料的霍尼韦尔公司的网页，其中详细介绍了这种涂料的材料特性、注意事项等等。 蒂姆阿什利来了兴趣，把自己能想到搜索的东西都搜了一遍，发现这个搜索网站虽然不可能做到百分之百的搜到你想搜索的内容，但只要给出的搜索用词指向性足够，那么搜索的准确率就非常高。 而且，排在前列的，往往就已经是自己想要搜索的内容，不需要向后翻很多页。 蒂姆阿什利猜测，这个搜索引擎应当是用了一些算法排序的技术，但能够把这么复杂的运算和这么快的搜索速度结合起来，实在是太了不起了。 蒂姆阿什利想起自己的好友维克多最近正在发愁的课题，变也帮他搜了一下，果然，也能得到相对准确的信息。 蒂姆阿什利连忙把这个网站加入自己的收藏夹，登陆了自己的icq，看到自己的好友兼同事维克多也在线上，便把刚刚搜索到的结果发给了他。 维克多收到蒂姆阿什利的信息，点开链接一看，正是自己这几天一直都没有找到的，好奇问道：“蒂姆，你怎么找到的？” 蒂姆阿什利在icq中快速输入：“我找到了一个新的搜索网站，很好用。” “新的搜索网站？”维克多眨眨眼，“网址发给我。” 蒂姆在icq上把google的网址发给了维克多。 “这个搜索引擎真是太好用了。”维克多感叹了一句。“不知道这个网站到底是谁做的？” 一传十，十传百，三天之内，mit几乎所有研究人员都知道有了个新的搜索网站叫做google。 “google？有意思的名字，看看他们的技术怎么样。”infoseek公司一名高大英俊的华裔青年自言自语道。 “老天！”华裔青年不由得有些口干舌燥，拿起桌上的水杯一饮而尽。 就在这时，有人在他背后拍了一下，华裔青年一口水差点喷出来，咳嗽不已。 “哈哈，robin，每次看到你都在喝热水，好吧，华夏人就爱喝热水。今天的数据统计赶快报给我，我一会儿要向托马斯汇报。”说话的人略微带点口音，仔细看一看，应该是名印度人。 亚裔青年心中微微不满，“哈里什，我的工作是向威廉汇报，而不是托马斯，而且也不需要你代替我向托马斯汇报。” 哈里什和亚裔青年级别相同，都是公司的核心工程师，但哈里什似乎经常以部门的领导者自居，但真正的部门经理威廉张出现的时候，又乖巧得像一只哈巴狗。 哈里什暴跳如雷，“robinli！你知不知道你在和谁说话！？你刚刚加入公司，居然不尊敬公司前辈，蓄意制造矛盾，别以为你和威廉都是华人就可以为所欲为！” robin没想到哈里什的反应会这么大，他本就不擅长与人正面冲突，气势不由得缩了回去。 虽然心里对长牙舞爪的哈里什很是不屑，但robin在美国时间长了，早就知道印度人是什么德行，大部分在硅谷的印度人都非常喜欢虚张声势，干活乱七八糟，抢功倒是一把好手。 robin都能想象得到，如果把自己的工作报告交给哈里什让他去向公司的执行董事托马斯进行汇报，哈里什会把自己贬低得一钱不值，把所有的成绩都说成是在他的指导下完成的。 robin耸耸肩，没理口沫横飞的哈里什，拿起桌上的材料走向威廉张的办公室。 “威廉，有件事情我想跟你说一下。”robin客气的敲了敲门。 威廉张也是技术派，为人非常nie，而robin又是他非常欣赏的技术人才，因此对robin非常热络，“彦弘，来，有什么事坐下说。” 李彦弘拉开椅子，“最近这几天，有一家叫做google的搜索网站刚刚成立，不知道你听说没有？” 威廉张摇摇头。 李彦宏走到威廉张的电脑前，输入了google的网址。 “这家公司所用的技术比我们现有的技术好很多，和我以前开发的一套超链分析技术很相似，我认为如果我们不对自己的底层技术做出全面升级，可能会在未来的竞争中处于落后地位。”李彦宏认真道。 威廉张摘下眼镜，揉了揉眼睛，“彦弘，你也知道，我已经向董事会多次要求增加预算，但由于我们infoseek已经亏损了两年，董事会希望今年至少实现少亏或者不亏，以便于和股民有个交代，所以，我们现在没有钱继续开发下一代搜索引擎。” 李彦弘无奈道：“但是如果我们不继续投入，现在只是一家google，未来可能会有更多的公司超过我们，我们在搜索领域的优势地位就将不复存在。而且，我的超链分析技术已经比较成熟，再做一些配合性的开发工作就能完成，成本并不高。” 威廉张为难道：“大概你需要多少人？多少开发资金？” 李彦弘想了想，“我需要一百五十万美元的预算，我自己招聘程序员。” 威廉张想了想：“好吧，我去向董事会申请，不过，希望不大，你做好心理准备。” 李彦弘点头，“好。” 第395章 春联（第一更） 李彦弘刚来硅谷一个多月的时间，他中断了博士学业后，进了华尔街道琼斯旗下的一家子公司，专门负责维护各种金融信息。 在一次学术交流中，他认识了他现在的上司威廉张。威廉张也是华人，非常欣赏李彦弘的才能，邀请他加入infoseek。 李彦弘在道琼斯不过是一个工程师，虽然顶着高级顾问的头衔，但公司只有几个人的情况下，干的工作和码农其实没有任何区别。 接到威廉张的邀请，再加上infoseek的股票诱惑，李彦弘离开了华尔街，来到硅谷。 来到硅谷后，李彦弘在infoseek担任核心工程师的职位，这个职位虽然很重要，但毕竟只是工程师，对公司的战略和经营没有任何影响。 但李彦弘也没觉得郁闷，工作吗，就是这样，在哪里干不是干，拿的是工程师的钱，那就干工程师的活儿。提了合理化建议，你接受了当然好，不接受我也没损失。 李彦弘倒是对这家叫做google的小公司产生了一些兴趣，倒不是他想加盟，而是从一名技术人员的思维出发，觉得和这个引擎的设计者有些惺惺相惜。 但让他去这种小公司，他是不会去的，风险太大了，自己目前每年十万美元的年薪，这种小公司能给多少？期权？别扯了，硅谷每天那么多公司兴起又倒闭，谁知道它能不能上市？ infoseek还是不错的，就是这个哈里什讨厌了些。 李彦弘冷眼看了看拿着公司的免费咖啡喝的正欢的哈里什，心中闪过一丝鄙夷。 在硅谷，印度人非常多，尤其现在，远比华人多得多，而且普遍在公司内的职位都比华人要高，这和印度人颇为外向的性格和较好的英语水平是分不开的。 所以纵使印度人的工作能力并不比华人强，甚至实际工作效率要远低于华人的情况下，印度人却能比华人获得更多的认可。 唉，李彦弘在心里叹了口气，虽然心里有些羡慕哈里什，但让他像哈里什一样夸张的拍老板马屁，他还真做不出来。 “robin，你来一下。”威廉在自己办公室里喊道。 李彦弘心中一动，董事会有回复了？ 进了威廉的办公室，李彦弘把门一关，威廉张露出抱歉的表情：“不好意思，robin，托马斯驳回了我的申请，甚至没有递交到董事会。” 李彦弘颇为惊讶，托马斯比威廉高半级，平时两个人关系很好，托马斯一般也不会驳回威廉的请求，这次怎么了？ 威廉张问道：“你的esp技术现在专利在自己手里对吧？” 李彦弘摸不着头脑：“是啊，这是我之前开发的，已经申请了专利，怎么了？” 威廉张解释道：“托马斯认为，搜索是我们最主要的业务，因此需要我们自行研发infoseek第二代搜索引擎。” 李彦弘倒是挺理解：“其实他也可以把我手中的专利买走的。” 威廉张摇摇头：“我也和他说了，但他认为，你的技术还不够优秀，infoseek可以自己做出更优秀的技术。” 李彦弘气乐了，“哦？那他干脆就不要我加入研发组就好了。” 威廉张奇怪的看了看李彦弘：“研发组的确已经确定了人选，是哈里什。” 李彦弘一脸不可思议。 威廉张也叹了口气，最近这个哈里什和托马斯走的很近，托马斯亲口对自己提议让哈里什负责研发组，他也没什么太好的办法拒绝。 李彦弘耸耸肩，“好吧，既然如此，我听从公司安排。” 威廉张劝道：“robin，你的能力我是知道的，放心，你先在本职工作中干好，有了成绩，我才好和托马斯提议让你升职的事情。” 李彦弘点头：“好，我知道了，我回去工作了。” 回到工位上，哈里什依旧是那副皮笑肉不笑的表情，“robin，作为下一代infoseek的总设计师，我邀请你加入我的团队，怎么样？考虑一下？” 李彦弘嘴角抽动，“哦，那恭喜你，下班了，我还有事，先走了，bye。” 切，哈里什望着李彦弘离去的背影发出一声轻蔑的笑声。 山景城，加菲尔德公园东侧，matrix公司，虽然已经晚上九点，但办公室内仍然灯火通明，二十多个工程师一个人都没有下班。 “ok，鲍勃，半个月内，第一台原型机一定要做出来，另外，芬克斯，你和微软的谈判也要尽快，我希望他们每一份授权的价格不要超过35美金，可以和他们签订阶梯条款。好，今天就到这里，对了，这个给大家。”张晨从上衣口袋中掏出一沓红包。 “明天就是华夏的新年，我明天和后天也会在家陪伴家人，二月十日回来继续工作，希望到时候能看到大家的成绩。” “按照华夏的风俗，新年的时候，要给自己亲近的人包红包，你们每人一份，大家都有。”张晨把手中的红包亲手发给每一个员工，还会用中文和英文各说一遍“新年快乐。” 员工们把红包拿到手，对红包上金灿灿的福字好奇不已，几个人打开红包看了看，每人都是一百美元，不由得吹了声口哨。 “最后，祝大家新年快乐！新的一年中，大吉大利、心想事成！对了，这两天你们有时间可以去唐人街逛一逛，那里应该很热闹，能感受到华夏的传统民俗。”张晨顺便为唐人街做了一下广告。 张晨回到家，发现门口已经贴上了对联，房门和院门外还分别挂着两对灯笼，房子的大小窗户上也都贴上了窗花，不由得会心一笑。 人在异国他乡，尤其在过年的时候，能见到自己家乡的风俗格外让人触动。 苏文锦和张国强时差还没倒过来，今天白天坚持了一天没睡觉，现在眼皮都快睁不开了，张晨心疼道：“早就告诉你们别等我，自己先睡，我有钥匙又不是开不了门。” 苏文锦强打精神：“主要是为了倒时差。” 张晨问道：“对联和窗花从哪儿买的？” 苏文锦笑道：“是小苏带我们去唐人街买的，对联是买的红纸，你爸自己写的。” 张晨愕然：“自己写的？我爸还会写春联，没见他写过啊。” 张国强也从书房走出来：“好多年没写过了，还是小时候你爷爷教的。我看唐人街有卖红纸的，觉得自己写也挺好。” 张晨笑道：“向阳门第春常在，积善人家庆有余。您这春联写的也够俗的。” 张国强不以为意，“春节本来就是民俗节，咱们一家也都是俗人，俗点没什么不好。” 苏文锦告状：“你不知道，今天可把你爸嘚瑟坏了，小苏跟我们一起贴春联的时候被邻居看到了，特别好奇，问我们是在干嘛。小苏给他们解释了两句，人家特感兴趣，听说春联是你爸自己写的，都说要观摩观摩。你爸一高兴，给每户邻居都写了一幅。我说就你那烂字，还好意思显摆，真是丢人丢到国外了。你说这老外，也够怪的，就是一副春联，拿着当宝贝似的捧走了。” 张晨笑的肚子疼。 第396章 极客与垄断（第二更） 又是一年啊。 张晨站在窗前，天边的月亮只有细细的一弯，对啊，后天就又是大年初一了，初一晚上是没有月亮的。 自己重生已经快要整整一年了，自己还记得大年初二醒来的那个早晨，重生前明明已经入秋，醒来却变成初春。 张晨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重生，重生之初，他还尝试找过自己重生的目的。 前世张晨除了自己堂妹遇人不淑跳楼自杀外，基本没什么特别的遗憾需要弥补。 没有系统给自己下一个指示，告诉自己为什么重生，也没有主神告诉自己，到底任务是什么。 会不会到了前世重生的那个时间，自己一觉醒来，发现这只是一场梦，自己仍然躺在除了自己空无一人的房子里呼呼大睡？ 张晨不知道为什么重生，但他不是一个伤春悲秋的人，也从来不会问自己重生到底为什么。既然重生了，那就好好活，这就是张晨唯一的想法。 网干酒醉，洗脚上床，哪管窗外有斜阳。 现在自己的资本帝国已经初见雏形，之前曾经困扰自己的资金链问题，在外星人扩大产能及i推向市场后应该就能得到解决。 而且，有了旅行者集团这颗大树的撑腰，短时间内的融资问题也不用太过担心，三亿美金的低息贷款，足够自己坚持到互联网泡沫破灭。 现在还有一个问题，就是i的操作系统问题。 从短时间来看，i只能先用微软的操作系统，但张晨有个小小的野心，就是matrix要有自己的操作系统。 一来可以实现硬件+软件的整体战略，二来也可以为未来移动互联时代的移动端操作系统做准备。 事实证明，苹果的软件+硬件战略是能够获取利润最高的战略，前提条件是无论软件还是硬件，产品必须足够领先。 硬件方面，张晨又重生所带来的优势，硬件系统的整合又是鲍勃曼斯菲尔德最擅长的部分，但系统方面，想要开发出能同苹果osx相媲美的封闭系统，难度还是蛮大的。 要知道，osx的前身是基于乔布斯从八十年代就潜心开发的nextstep系统，直到2001年才正式发布，而且速度超级慢，市场口碑很差。 也就是因为苹果情怀和ima超高的颜值，加上可以安装双系统，ima才能在2002年g4推出后，公众对osx系统恶评如潮的情况下生存下来。 但即使如此，g4作为ima颜值最高的一代，居然只有短短两年的寿命就被g5取代，说它没有受到osx的拖累，是不可能的。 所以，张晨不会做没有把握的事情，i的主操作系统仍短期内旧会是indos95第二版（就是in97）。 但张晨想要在电脑中放一个小彩蛋，以虚拟机的形式装进另一个操作系统，这个操作系统可以使内核可以基于unix的bsd版本或linux，只作为一项体验功能出现。 其后，张晨准备入股各大软件公司，在这些公司中获得一定的话语权。等时机成熟，自己的操作系统准备完善，各大软件商就可以同时推出针对新操作系统的软件版本。 最好的时机，就是互联网泡沫破灭的时机。这时微软的反垄断诉讼刚刚败诉，自顾不暇。再加上互联网泡沫破灭给各大公司带来的巨额损失，matrix在这时候推出自己的操作系统，正当其时。 还有两年，这两年时间，必须要把这个系统搞出来。 张晨决定让matrix收购一家小公司，这家小公司的名字叫artemis（阿尔忒弥斯）。 阿尔忒弥斯公司只有三个人，其中技术主管叫安迪鲁宾。这家小公司目前在开发一种ebtv产品，但现在的网速，ebtv又怎么可能成功？ 前世张晨读安迪鲁宾的传记，其中对安迪鲁宾大加吹嘘，什么在他的领导下阿尔忒弥斯几个月内就实现了盈利，有了几十万用户，销售额过亿美金。 当时张晨就觉得奇怪，这么牛的一个公司，怎么可能被微软以区区几百万美元就收购掉？微软至少要拿出上亿美元的现金和若干股票才有可能收购啊。 而且书里可是写了，开发安卓的时候，安迪鲁宾可是穷的叮当响，说身无分文差点要饭一点都不过分。要是这家公司真的这么成功，作为创始元老的安迪鲁宾，光是拿期权都能拿到手软，又怎么可能惨成这样？更不可能把安卓卖给谷歌了。 所以重生后，张晨找机会打听了一下这家公司，有了消息后，不由哭笑不得。 的确有几十万用户，但这只是在网上签名支持ebtv，表示产品推出后有意购买的潜在顾客。而安迪鲁宾，则根本没有负责阿尔忒弥斯的经营，也不是公司的ceo，而是和普通的极客一样，沉醉在技术中，产品的推出日期一拖再拖，跳票成了日常工作。 虽然阿尔忒弥斯在安迪鲁宾的研发下，获得了几十项通信系统的专利，但没有产品有个屁用啊。 阿尔忒弥斯的投资人都快欲哭无泪了，投了八十多万美金进去，到现在没见到任何产出，光是拿了一堆专利，又找不到接盘侠，实在太惨了。 可见名人传记中的水分有多大。 但不管多大，安迪鲁宾是操作系统这个领域绝对的大牛这件事是无可置疑的。 能够凭自己一己之力，开发出安卓这种怪物，其本身也一定是个怪物。 而这个怪物，就是张晨为matrix找的执行总裁。 从建立matrix，从招揽乔纳森艾维开始，张晨就有意要把matrix建成一家极客文化为主导的公司。在这家公司里，一切都以研发和设计为绝对主导，其他部门必须无条件配合研发和设计的工作。 安迪鲁宾，就是最成功也是最纯粹的极客，甚至比拉里佩奇和扎克伯格还要纯粹。 最讽刺的是，在这家极客云集的公司中，最没有极客精神的，反而是张晨。 归根结底，张晨是一个商人，他想要matrix充满极客精神，是因为越是具有极客精神的公司，越可能通过技术成为一家垄断公司。 垄断，才是世界上最赚钱的生意。 通过垄断，才能获取高额利润反哺研发和设计，才能在技术上更加领先，创造出更伟大的产品，更加垄断市场。 这是一种良性循环。 大年三十，虽然不去matrix监工，但还要在家见安迪鲁宾，张晨苦笑着摇摇头。 旧金山冬天的早晨，凄风冷雨，在这种天气下，安迪鲁宾穿了一件灰色的卫衣，刚一下车，就冷得打了个激灵。 “鬼天气，我真应当留在开曼。”安迪鲁宾嘟囔了一句，“但愿matrix给出的薪水能支付上个月的信用卡。” 安迪鲁宾锁上车，看了看门牌号，“应该是这里没错，门和窗户上贴的是什么？不会是巫术吧？” 总算码完了，今天太忙了，快两点才把第二更更出来，虽然晚了，但总算还是更了。 晚安。 (本章完) 第397章 保密协议（第一更） 安迪鲁宾按了下门铃，开门的正是系着围裙满手白面的张晨。 “安迪，抱歉，我正在做饭，没办法握手，进来坐。”张晨自然的把安迪鲁宾让进客厅，就好像对方是多年的知交老友，而实际上，这是两人的第一次见面。 张晨的态度让安迪鲁宾也轻松了下来，他虽然没有社交恐惧症，但也不是非常善于和人打交道。 安迪鲁宾好奇的打量了一下周围，房子不算太大，和张晨亿万富翁的身份并不是非常匹配，但内部布置的很温馨，落地窗上贴着带着镂空图案的红色贴纸，每一个门上也都有一小块红色贴纸，上面写着一个不认识的中文。 华夏人都这么喜欢红色吗？哦，对了，他们都信奉共产主义，共产主义的颜色就是红色。 电视开着，里面好像是一群华夏人站成一排在唱歌，唱的什么听不懂，但旋律还不错，就是节奏有点太慢了，比乡村民谣还慢。 除了张晨外，客厅里还有一个带着围裙的华夏中年男子，也是满手满身的面粉，好奇的打量自己。 安迪鲁宾略带尴尬的笑笑，点了点头，中年男子也善意的笑了笑。 华夏人实在太怪了，安迪鲁宾在心中道。 张晨看了一眼电视，对张国强道：“都唱难忘今宵了，还真挺不习惯白天看春晚的，而且还是直播。” 张国强摇头：“你妈凌晨五点就起了，就为看春晚。” 张晨笑着摇摇头，扭头对安迪鲁宾道：“安迪，今天是华夏的新年前一天，也是华夏最传统最盛大的节日。这是我父亲，他不会说英语，我替他向你问好。新年快乐！” 安迪鲁宾恍然，想起今早在车里听广播好像听到了这么一句，说明天是华人新年什么的，但当时自己脑子根本没在广播上，没留意。 安迪鲁宾也笑了笑：“新年快乐，你父亲看起来很年轻。” 张晨哈哈大笑，把安迪鲁宾的话翻译给张国强，张国强听了还有点不太好意思。 安迪鲁宾觉得张晨和张国强还都蛮友善的，居家的气氛也让他有些熟络起来，“你们是在做饭？中餐？我喜欢中餐，左宗棠鸡，陈皮鸡丁。” 张晨哈哈笑道：“我们现在做的是饺子，你知道饺子吗？在华夏，每年新年的前一天，和新年的第一天都要吃这种食品。” 安迪鲁宾点头：“我去中餐馆吃饭的时候见到过，但没吃过。” 张晨一边擀皮一边道：“那好，今天你中午就在这里吃吧，尝尝真正的华夏饺子。” 安迪鲁宾面露难色。 张晨笑道：“放心，里面没有奇怪的食材，今天吃的饺子是全素的，我现在正在做饺子的皮，要不要试试？” 安迪鲁宾放下心来，看到张晨熟练而飞快的用一根木棒把一个个小面团压成一片片圆形的面片，不由得张大了嘴，惊讶道：“太神奇了，难道这些饺子皮不是用机器压出来的？” 张晨看饺子皮已经擀得差不多了，对张国强道：“应该差不多了吧？咱们没几个人，擀多了吃不了，我先去招待朋友谈点事情。” 张国强理解的点点头，“你忙你的，让人家在这里等着怪不礼貌的。” 张晨笑了笑，洗了洗手，把围裙解开。向安迪鲁宾伸出右手：“安迪你好，我是zak。我们去书房谈。” 安迪鲁宾跟着张晨来到书房，布置也同样简单，唯一特别的是房间中的办公桌，不是传统的老板台，而是一个方桌，四四方方，长款都有一米八左右，看上去很大。 桌上放着一台笔记本电脑，桌中间摆着一个竹木制成的小茶盘上放着两只玻璃杯，茶盘旁有个小巧的电炉，上面放着一把铁壶。 张晨打开电炉，烧水、沏茶。 安迪鲁宾学着张晨的样子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略有苦涩，口有回甘。 张晨放下茶杯，“安迪，你以前在苹果公司的时候开发过一段时间的操作系统对吧？” 安迪鲁宾略感紧张：“是的，我在苹果做了四年的系统开发工作，当时是为苹果的一款移动设备开发操作系统，但后来项目被终止了。” 张晨点了点头：“你对乔布斯正在研发的nextstep系统怎么看？” 安迪鲁宾想了想：“我93年时见过这套系统的第一版，当时给我留下的印象不是很深。系统过于臃肿，底层代码的设计也过于复杂，运行效率很低，好像是为了特意绕开对intel的支持。据说95年乔布斯停掉了这个版本的开发工作，目前的nextstep是这两年才开始重写的，应该是以bsd为底层核心进行了重建，据说会在今年八月底进行发布，但我不太看好。” 张晨问道：“为什么？” 安迪鲁宾解释道：“bsd推出的时间并不长，nextstep本身就因为bsd重写了自己的核心代码。现在苹果收购了next，想要把nextstep系统转化为自己的maos，不是短时间能够完成的，这部分的工作量虽然比自己写一套系统要少，但仅仅只是数据接口的转换、ui的调整、代码的转化，至少就要一年的时间。所以，在今年秋天，苹果能够推出新的maos的可能性很低。” 安迪鲁宾不明白张晨始终问自己操作系统的问题是什么意思，他现在唯一关心的，就是阿尔忒弥斯被matrix收购后，他在matrix能拿多少钱的薪水。 至于做什么工作，安迪鲁宾根本不在意，反正他的兴趣也不是上班，只要有份薪水就好，能够支撑自己感兴趣的研究就最棒了。 安迪鲁宾还以为这是张晨对他的一次面试，因此还是尽量表现出自己的专业能力，对张晨问到的几个问题都做了详细的解答。 虽然不是很关心自己以后会在matrix做什么，但张晨一连串关于操作系统的问题还是引起了安迪鲁宾很强的兴趣。 难道matrix想要自己做操作系统的开发？这个念头刚一出现，就被安迪鲁宾自己否决了。 不可能，现在怎么可能还会有公司做操作系统的研究？只要这家公司的管理者没疯，就不可能做这种无用功。 但这个念头出现后，就像一只小手在安迪鲁宾心中不停地骚动着，让他不自觉的充满希冀，开始患得患失。 这可是操作系统啊，程序员的终极梦想。 正当安迪鲁宾忍不住想要问张晨到底为什么问这么多操作系统的问题时，张晨开口道：“安迪，如果让你负责一款桌面级商业操作系统的开发，注意，是商业操作系统，说说你的思路。” 安迪鲁宾心头一震，失声道：“真的吗？matrix要开发自己的操作系统？” 张晨笑了笑：“在回答你之前，你需要签订保密协议。”说罢，张晨从书桌上一直摆放的文件夹中抽出一张纸递给安迪鲁宾。 “今天我们在这里的所有谈话，都受到保密协议的保护，你签署后才会得知具体情况，但如果你泄露出去任何谈话内容，也会受到严厉的制裁，你仔细看一下。”张晨正色道。 安迪鲁宾的好奇心已经膨胀到了极限，只是份保密协议而已，在苹果的时候签的多了。 因此安迪鲁宾只是粗粗扫了几眼，就拿过桌上的钢笔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第398章 完美（第二更） 张晨收好保密协议，看着安迪鲁宾期待的眼神微微一笑：“是的，matrix想要开发自己的操作系统。” 安迪鲁宾虽然已经有了心理预期，但真的听到张晨的回答，还是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张晨给安迪鲁宾倒了一杯茶，平静道：“不用这么惊讶，操作系统matrix一项长期战略。matrix现在工作的重点仍然在i的发布上。哦，i是我们现在正在开发的一款pc，仍然会采用windows操作系统。” “因此，最初发布的版本中，我希望能有一个彩蛋式的虚拟机系统内嵌在预装的windows系统中。” 安迪鲁宾闻言有些失望，如果仅仅只是一个虚拟机系统，不做大规模的推广和应用，开发出来和unix的bsd版本也就没什么不同了，仍然只是小部分人的玩具而已。 张晨看到安迪鲁宾的神色，不由得笑了笑：“微软开发windows，酝酿了五年的时间，实际开发周期也超过了两年。苹果的maos，用的时间更久。我们现在是从无到有，只能一步一步来，这个小彩蛋就是一个开始。” 安迪鲁宾面色一喜，如果能够让他做一个操作系统的研发，哪怕只给研发经费，不给薪水，都能商量一下。 安迪鲁宾兴奋道：“如果只是架构底层核心，做成一个开源的彩蛋，我两个月之内就能完成，后续系统的开发如果有足够的研发经费，也能很快搞出来。” 张晨微笑着摇摇头：“安迪，你误会了，我之前说了，这是一套商业化的操作系统，不会开源，但我们会开放部分api借口，供第三方为我们制作各种应用。” 安迪鲁宾露出极度失望的神色，大部分极客身上都有很强的开源和自由软件运动的精神，安迪鲁宾也不例外。 自由软件运动，从八十年代到两千年初一直都是it界不容忽视的力量。他们对软件公司只贩卖软件的使用权而不公开源代码，禁止用户修改软件的行为深恶痛绝，认为是对人自由权利的侵犯。 当然，背后还有更深入的哲学探讨，在九十年代中后期的今天，开源精神和自由软件运动几乎已经成了诸多极客的精神信仰之一。 “zak，软件理应是自由的，是公开的，这和商业化并不矛盾。”涉及到信仰之争，安迪鲁宾自然不会这么轻易放弃。 张晨摆了摆手：“安迪，我无意争论软件开源的正义性，但从短期来看，商业化操作系统开源的可能性几近于零，如果有，也会是一个失败的作品。” 安迪鲁宾刚想争论，张晨继续道：“这是有原因的，如果你愿意听，我可以多说一些。” “一个商业化的操作系统，首先需要确保的是系统的安全性。使用电脑的用户99.99%都不懂什么是lunix或unix，他们只知道，我买了一台电脑，我需要用这台电脑安全的上网、办公、打游戏、看电影、听音乐，运行他们需要的软件。这就是他们的全部需求。” “如果系统的源代码全部公开，那好，无论是木马还是病毒，可以长驱直入的控制整台计算机，用户的个人信息和隐私将荡然无存。” “如果用户在电脑上上网买东西，他会输入自己的信用卡号码，你也不想自己在ebay上刚刚拍了两个激光指示器，却发现自己账户上已经超过透支额度了对吧？” 安迪鲁宾反驳道：“zak，linux上的病毒连window下的1%都不到。” 张晨笑了笑：“linux的占有率也不到windows的1%。” 安迪鲁宾虽然心中不认可张晨对自由软件和开源的评价，但也不得不承认，肯定是越封闭的系统越安全。 张晨继续道：“其次，开源之后，开发者的质量良莠不齐，人品也千差万别。这样说吧，开源代码的开发者的道德上限可能会比专有软件开发者高，可能技术水平也更高，但开源代码的使用者的道德下限一定会比专有软件开发者低，技术水平也更低。” “一个应用软件或操作系统的优劣，是他的下限决定的，而不是上限。” 安迪鲁宾不由得一呆，张晨的这句话对他一直以来认为开源才是正义的价值观产生了极大地冲击。 “还没完。”张晨继续道，“如果说开源或者自由软件的缺陷，说一天一夜也说不完，所以我最后只说一点：由于开源缺乏组织性，开源的倡导者只是一群天才的乌合之众。” “乌合之众天生和伟大这个词对立。” 轰的一声，就像一颗炸弹在安迪鲁宾脑中爆炸，把他一直以来的既有观念炸的七零八落。 此刻他早已忘了想要多拿点工资这种事情，信念的崩塌让他已经无法在考虑其他任何问题。 “一款伟大的产品，必然是克制的，是完美的。而开源，由于开发者无法获得经济报酬，只能是一群爱好者的自娱自乐。甚至这些爱好者之间还会相互攻讦，你想一想，光是bsd阵营到现在已经分裂了多少次？bsd、openbsd、freebsd，以前他们都有同一个理想啊，为什么不能齐心合力做出一款伟大的产品呢？” “现在市场上的开源、自由、免费软件很多，免费的操作系统更多，但为什么没有一家能打败windows？很简单，因为他们没有windows伟大，也没有windows完美。” “能够打败windows的，不是更加便宜的操作系统，也不是更自由的操作系统，而是更完美的操作系统。” “开源不会让这个世界更美好，让这个世界更美好的是更完美和伟大的产品。追求开源而忽略完美，是舍本逐末！这才是最大的错误！” 张晨说完最后一句，静静的看着安迪鲁宾。 安迪鲁宾失魂落魄的看着张晨，两眼无神，宛若瞳孔中没有焦距一般。 “不，不会，你说的都只是开源在发展过程中遇到的问题，总有一天，我们能把这些问题解决掉。只有开源精神，才可能汇集这个世界上最伟大的头脑，拿出最伟大的创造力，做出最伟大的产品！是的，一定能解决的！”安迪鲁宾喃喃自语。 张晨静静地看着安迪鲁宾，突然笑了笑：“当然，当然会解决，但不是现在，也不是现在开源的运营模式。” 安迪鲁宾眼前一亮，宛若溺水的人抓住最后一根稻草：“你有办法？” 第399章 加班（第一更） 清晨醒来，想到两天前和张晨的一席谈话，安迪鲁宾仍然感觉有些头晕脑胀。 依靠资本，真的就能推广开源吗？那资本又为什么会支持开源？开源无法为资本牟利是每个人都清楚的啊。 算了，不管怎样，今天是第一次去matrix上班，还是别迟到的好。 安迪鲁宾慢吞吞的穿起衣服，叼起一片面包就出了门。 安迪鲁宾住的比较远，开车到山景城要半个小时的时间，赶到matrix时，已经是早上九点了。 “怎么回事？难道我还没上班，这家公司就倒闭了吗？”安迪鲁宾站在matrix门口嘟囔道。 已经九点了，公司却好像一个人都没来上班，带门禁的玻璃大门紧闭着，里面看上去没开灯，黑黢黢的一片安静。 安迪鲁宾百无聊赖的站在公司门口，虽然知道没用，但还是用手拍门，“有人在吗？” 没想到过了一会儿，居然真有一个胡子拉碴的年轻人睡眼惺忪的出现在玻璃门里。 “有什么事？”年轻人打了个哈欠，揉着眼睛问道。 安迪鲁宾虽然感觉奇怪，但还是举着自己的公文包道：“我是来报道的，被收购的阿尔忒弥斯的员工。” 年轻人嘟囔了两句，还是从里面把门禁打开，放安迪鲁宾进来。 安迪鲁宾刚一进办公室，就不禁捂了捂鼻子，这是什么味道？ 年轻人伸了个懒腰，顺手把灯打开，整个办公室这才明亮起来。 走过前台的玄关，安迪鲁宾发现这间办公室好大，足足有六七百平米。应该是几间办公室打通的，办公室中间几颗混凝土承重柱清晰可见，高达七米的挑高空间，整个办公区域让安迪鲁宾有一种进入工厂车间的感觉。 但看随意摆放的十几张办公桌和桌上的办公设备，安迪鲁宾确信这就是一个办公室。 “呼~呼~”安迪鲁宾突然听到一阵呼噜声传到自己耳中，顺着声音的来源一望，安迪鲁宾发现旁边的那个办公桌下面居然放了一个睡袋，一个同样二十出头的年轻人正在睡袋中呼呼大睡。 放他进来的年轻人挠了挠凌乱的头发，“莫妮卡应该去报税了，你等一等吧，可能她一会儿就会回来。” 安迪鲁宾知道，莫妮卡就是跟自己联系的hr，应了一声就看这个青年打了个哈欠就躺在了两个办公桌之间的一张气垫床上打算继续睡。 md，气垫床！？什么鬼？ 安迪鲁宾实在忍不住了，“抱歉，我叫安迪鲁宾，我现在还没搞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青年眼睛一睁，猛然来了精神，从床垫上一跃而起：“安迪鲁宾？你就是做出了magiccap的安迪鲁宾？” 安迪鲁宾没想到居然还有人记得自己几年前做的这个智能系统，点点头：“是我做的，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青年有些兴奋：“magiccap实在太棒了。”随即露出可惜的神色，“可惜大多数人都不识货，不能意识到这个产品的价值，苹果放弃magiccap绝对是一大错误。” 青年看到安迪鲁宾的神态，反应过来，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我叫汉密尔顿，汉密尔顿罗斯，抱歉，我们组这几天实在太累了，为了赶进度已经三天没有回家睡觉了，昨天又做到凌晨四点，有几个人回家了，我和其他几个同事住的远，干脆就住在了公司。” 安迪鲁宾皱了皱眉：“三天没回家了？” 难怪味道这么重！ 安迪罗宾在心里摇摇头，没想到那个zack居然是个黑心的资本家，竟然如此压迫自己的员工。 现在都是什么年代了，难道这些人不知道有工会，不知道可以去劳动委员会投诉吗？ 正在这时，门口的门禁嘀了一声，一个有着加州健康肤色、一头褐色卷发的高个子拉丁裔美女风风火火的走了进来。 罗斯打着招呼：“嘿，莫妮卡，看看谁来了？安迪鲁宾！哈哈，这可是我的偶像。” 莫妮卡早就看到了安迪鲁宾，“安迪，你好，我是莫妮卡，我们通过电话，你稍等一下，我先处理点别的事情。” 安迪鲁宾正摸不到头脑的时候，看到莫妮卡接了一杯水，照着睡袋中呼呼大睡的年轻人脸上就浇了下去。 “啊！！！！！”年轻人惊叫一声，“莫妮卡你干什么？” 莫妮卡气愤道：“罗斯！塞西尔！你们昨天是不是又住在公司了？” 塞西尔抹了一把脸上的水，抱怨道：“我们一直干到凌晨四点，当然要住在公司。” 莫妮卡冷笑道：“干到四点？好吧，按照规定，你们被停职了，两天后再来上班，其间没有工资。” 罗斯连忙道：“莫妮卡，我们组的进度正在关键阶段，我保证，我保证我们今天肯定会在八点。。。呃不，十点，十点前回家。” 莫妮卡怒道：“难道你们不要命了么？连续加班这么长时间，过劳死怎么办？你们想让matrix成为硅谷黑心工厂的代名词吗？” 罗斯哭丧脸道：“我保证，今天一定会按时下班。不要停职这么严重，好不好？莫妮卡，既漂亮又善良，一定会帮我们这个忙对不对？” 莫妮卡断然拒绝：“这是zack定下的规矩，你们去和zack谈吧，从我这里，就是两个字，noway！” 莫妮卡走到罗斯和塞西尔的电脑前，从电脑中取出两张3.5寸的软盘。 “不要！”罗斯一声悲呼。 莫妮卡没理这两个年轻人，转身对安迪鲁宾道：“安迪，不好意思，久等了，我现在给你办入职手续。” 安迪鲁宾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是怎么回事？” 莫妮卡不在乎的道：“我收走了他们的系统授权软盘，没有这个，他们就干不了活。” 安迪鲁宾摇头：“我不是问这个，我是说刚刚的事情是怎么回事？” 莫妮卡气愤道：“这就是一群技术疯子！”话一说出口，莫妮卡就觉得不对，抱歉的对安迪鲁宾道，“抱歉，安迪，我不是说你。” 安迪鲁宾突然觉得有些好笑，“没关系，他们为什么要连夜加班？” 莫妮卡无奈道：“以前虽然他们也会在公司待到比较晚，但还算正常，但从上周开始，这群人说什么到了关键阶段，不能被其他组比下去，开始疯狂的加班，从加班到八点，再到十点、十二点，到最后，甚至开始住在公司里。” “前两天住在这里的人更多，最多的时候，我早上来到公司，地面上全都是床垫和睡袋，他们又不洗澡，臭气熏天。后来zack认为不行，这样下去，对他们的身体伤害太大。因此规定晚上八点前，所有员工必须下班，如果拖到十点，那么第二天就要晚来两个小时，如果超过了十点，就会停职两天，当然，这是一种处罚，停职期间是没有薪水的。” 第400章 图形界面（第一更，今天会补上昨天欠的） 安迪鲁宾听了莫妮卡的话，不由觉得好笑，这是什么？邪教吗？ 安迪鲁宾用五分钟填完了所有的表格，看到罗斯还呆坐在椅子上。 安迪鲁宾走到罗斯身边，拍了拍小伙子的肩膀，“罗斯，不用这么垂头丧气的，在家休息两天是很不错的体验。” 罗斯沮丧道：“大卫组已经完成了三个kr，而我们只完成了一个，如果不能在本周之内赶上，到下一周几乎所有人的进度都会被我们拖慢。” 安迪鲁宾对这个敬业的小伙子产生了极强的好感，更对他们现在正在研发的这款icom产生了极强的好奇。 究竟是什么产品，能让这群优秀的工程师如此废寝忘食？ 两天前在张晨家，安迪鲁宾就问过张晨这个问题，但张晨坚持要安迪鲁宾正式入职后，才能接触icom。 现在安迪鲁宾已经正式入职，身为技术极客的天性让他心痒难耐，就想早点看到这个神秘的icom到底是什么东西。 安迪鲁宾对罗斯露出一个亲切的微笑：“罗斯，别垂头丧气，我现在已经加入matrix，我会帮你一起完成你们的任务。” 罗斯闻言一喜：“真的？” 安迪鲁宾信誓旦旦：“当然，但我刚刚加入，对你们现在的工作还不熟悉，能带我看看你们正在做的产品吗？哦，对，就是那个传说中的icom。” 罗斯不疑有他，痛快道：“当然，你能帮忙我们就轻松多了。”说罢把安迪鲁宾领到办公室东面的一扇装有密码锁的门前，刚按了两下密码。罗斯突然停了下来，“不行，zack说过，所有进入这间房间的人，都必须经过他的授权。你刚刚加入，还没得到他的授权。” 安迪鲁宾急道：“我已经把入职手续办完了，当然有权看，罗斯，你不让我看看你们在干什么我怎么帮你？” 罗斯犹豫了一阵，仍摇摇头：“鲁宾先生，抱歉，一会儿zack就会过来，你还是让他给你授权吧，以你的实力，来了之后就会是核心开发人员，有足够的权限了解一切。” 安迪鲁宾心痒难耐，好奇心被勾起来的他又怎么能轻易放弃，软磨硬泡的让罗斯带他看看这个icom到底是什么。 罗斯只是不允，而且越来越坚决，两人正在争执间，就听到背后有人说道：“没关系，我给他授权。” 罗斯回头一看，张晨。 “zack，你来了啊。”安迪鲁宾神色中有些讪讪，毕竟没获得授权就要看人家的机密，始终有点嫌疑。 张晨拍了拍罗斯的肩膀：“做得好，你用正确的方法做了正确的事，没有违反公司的保密规定。作为奖励，我免除你的停职处罚，给你两天的带薪假期，现在赶快回家休息。” 张晨扭头对安迪鲁宾道：“既然你想知道icom的情况，那就跟我来吧。”说罢，张晨在密码锁上按了几下，啪嗒一声，门禁打开了。 安迪鲁宾跟着张晨，来到与主办公区只有一墙之隔的一个单独空间，这个空间也不小，室内面积接近两百平米，到处散落着各种各样的零部件材料。 偌大的空间当中摆着一个桌子，上面盖着一块黑色天鹅绒的蒙布。 安迪鲁宾好奇的打量了一下，依稀能看的出来蒙布下面是一个显示器形状的东西。 张晨感叹道：“现在icom仍然还处于开发阶段，但基本技术难点已经解决的差不多了，剩下的就是做细化工作和协调供应商，既然你想看，那就给你看看。现在这个只是原型机的模型，真正的原型机将在下周推出。” 说着，张晨一把扯下蒙布。 “好美的显示器。”安迪鲁宾由衷的发出赞叹，但仅仅是一台显示器？安迪鲁宾心中略有疑惑，如果只是一个新型号的显示器，又何必搞的这么神秘？ 正面看，这是一台白色的显示器，显示器的下方分布着两个内嵌式的扬声器以及一些功能按钮，但从侧面和顶部看，整个显示器的后半部完全是半透明的蓝色树脂材料制成，有一种磨砂玻璃的感觉。 桌子下面安了一个展示灯，灯光从底部打上来，显得整台显示器有一种朦胧的美感。配套的键盘和鼠标造型也和显示器的造型相一致。 咦？主机呢？主机在哪？ 安迪鲁宾倒吸一口凉气。 “这是一台一体机！？”安迪鲁宾惊呼道。 张晨点点头，骄傲道：“是的，这是一台一体机，而且是现在世界上配置最高的量产型pc。” “3.2g硬盘、32m的sdram内存、24倍速的光驱，最重要的，还有现在世界上最快的3d显卡，显存足有8m。” “另外，我们在极为有限的空间内，还留了相当程度的扩展空间，最高可以扩容到128m的内存。” “最重要的，在上个月，我们和intel达成了协议，matrix将获得首批奔腾ii的供货，我们将成为首个在量产型电脑中使用奔腾ii处理器的pc供应商。” “当然，icom也会推出奔腾mmx233的低配版本，售价会比奔腾ii版本的icom有所降低，内存也只有16m。但即使如此，也仍然会是目前发售的所有电脑中配置最高的。” 安迪鲁宾前后左右仔细的观察着这台充满艺术美感的一体机，喃喃道：“多么美妙的工业设计，这种风格。。。” 安迪鲁宾猛然抬头：“苹果？” 张晨心中一震，安迪鲁宾低头自言自语道：“不对，现在苹果的风格和ibm在逐渐靠拢。但这种一体机的设计真的和麦金塔太像了，虽然是两个时代的两个完全不同的产品，在理念上却几乎完全一致。” 张晨在心里抹了把汗，腆着脸毫不犹豫道：“这的确是我向麦金塔致敬的产品，乔布斯虽然是个可恶的混蛋，但麦金塔确实是一款伟大的产品。现在的苹果已经失去了自己的创新精神，而这台icom，就是对即将死去的苹果最好的祭奠。” 安迪鲁宾惊讶道：“这是你设计的？” 张晨毫无愧色：“我拿出的最初设计方案，matrix成立后，我挖来了乔纳森艾维来帮助我做深化设计，哦，对了，乔纳森曾经做过苹果的设计主管，你们都有苹果的工作经历，应该能配合的不错。” 安迪鲁宾恍然：“难怪麦金塔的风格这么明显，我总算知道为什么你要做自己的操作系统了，windows确实和这台电脑有些格格不入，想一想windows那拙劣的界面搭载在这样一台pc上，确实让人心有不甘。” 安迪鲁宾正色道：“zack，我愿意参与到icom操作系统的开发工作中，但我必须说明，现在图形界面的几乎所有专利都在苹果和微软手中，如果我们自己开发，肯定会涉及到相关的专利纠纷。这两方的专利壁垒太高了，任何一家搞商用型的操作系统，都难以绕开。” 张晨想了想：“这的确是个问题。” 安迪鲁宾眼珠转了转，突然道：“也许我们可以去和苹果谈一谈，获得他们的图形界面相关专利的使用许可。” 张晨皱了皱眉：“这怎么可能？” 安迪鲁宾露出略带狡猾的表情：“在阿梅里奥的管理下，一切皆有可能。” 第401章 对赌（第二更） 苹果的职业经理人们，已经不是第一次做蠢事了。 早在八十年代，乔布斯刚刚离开苹果，为了能让微软继续为a开发ffie软件，时任e对微软做出过妥协，允许微软使用苹果的操作系统图形界面。 不得不说，从后世看来，这是个非常短视而愚蠢的决定。当时开发办公软件的不止微软一家，苹果入股的abe同样也在开发办公套件。 但因为当时abe的两名创始人和乔布斯走得很近，斯卡利公开宣布不再支持abe，转而向微软靠拢。 如果苹果不向微软授权使用自己的图形界面，微软的ins根本不会出现，可能到现在苹果仍旧能够一统个人电脑的天下。 到了九十年代，斯卡利下台后，继任者也没好多少，甚至更堕落。 迈克尔斯平德勒主政期间，为了扩大市场占有率，甚至开始对外授权as可以安装在其他电脑，虽然从短时间内收取了部分授权费用，让财务报表好看了一些，但同时，大量廉价as兼容机的出现，进一步挤压了苹果本来已经不大的市场。 阿梅里奥继任后，非但没有收拢这一政策，除了增加摩托罗拉为授权单位外，还准备向更多的公司开放as授权。 这是职业经理人主政的弊端了。 为了短时间的业绩，视公司长远利益于不顾，涸泽而渔，把一家个人电脑领域的霸主级公司硬生生的拖到即将倒闭的境地。 安迪鲁宾加盟arix后，第一项任务，是要从苹果手获得图形界面的专利使用权。 虽然第一代苹果图形界面刚刚过了专利保护期，但像苹果这种公司，每年都会申请大量专利，图形界面更是重之重，因此想要做图形界面的操作系统，是绕不开苹果和微软这两座大山的。 张晨最初只让安迪鲁宾研发内核，而不涉及图形界面，也有这方面的考虑。 在他看来，击败苹果后，通过收购苹果公司，能够掌握苹果手所有图形界面专利，这个时间应该不会太长。 因此张晨现在对操作系统的布局，只是为了优化出性能更好的内核。 安迪鲁宾在苹果工作过，苹果现在的管理层很多都是他的老同事，由他出面去尝试获取苹果图形界面的使用许可，再合适不过了。 乔布斯要是知道了苹果的图形界面被授权给了自己，非气死不可，想想都觉得开心。 开心的张晨也一样闲不下来，除了原型机的开发工作，还要出席大年初七在思达康美国总部召开的董事会第一次全体会议。 这次思达康的董事会，是在路宏亮的提议下召开的，说是要讨论公司未来的战略方向和重大事项。 张晨没多想，去年思达康刚刚正式投产，现在又是年初，召开董事会也是应有之义，张晨也做了一份提案，准备在这次董事会提出。 张晨认为，思达康目前在phs领域已经开始发力，目前已经和临安电信开始搞试点运营，月租费20，每分钟两毛。 而思达康第一批phs移动设备所有零部件几乎都是从东瀛进口的，在国内进行拼装。 而用户手持的移动设备则被命名为“小灵通”，吴英为此专门跑了一趟著名科幻小说家叶永烈的老家，获得了“小灵通”这个名字的使用权。 短短一个月时间，在临安电信办理小灵通业务的，超过了两千人。 在这个时代，这已经是一个很不可思议的成绩了，要知道，现在每个月办理手机的用户，整个临安也这个数字略高。 而且，由于还不是正式运营，小灵通基本没有什么宣传，都是靠电信局的营业员口头告知用户现在有这个业务，问他们办不办。 可想而知，如果正式开放phs的运营，小灵通在国内得火成什么样。 路宏亮家在美国，和张晨前后脚会到的加州，而吴英则是在京都过完年直飞旧金山。 在开董事会之前的两天，张晨则开始和沈明洁一起选择广告公司，i的电视广告现在必须要开始准备了。原型机研发出来后，最多一个月的时间，量产型的定型会完成。 量产型定型后，张晨要把i的发布会提议事日程了。张晨希望在发布会当天，能够公布arix为i拍摄的广告片。 按照张晨的计划，发布会将在五月十一日召开，而i的首批发货，则会定在六月十日，间还有不到四个月的时间。也是说，最晚四月旬，i一定要进入量产阶段。 得到五百万美元投资的英伟达，已经向inel租到了0.35微米的光刻机，从0.5到0.35微米的制作工艺的改变，让英伟达原本因为发热问题而导致的bug彻底得到解决，剩下的是继续优化驱动程序和配合i的发售制定量产方案了。 当然，还有质检。 使用刚推出的ria128显卡，毫无疑问是一次冒险，张晨不想自己的i刚刚推出，因为显卡的质量问题而半路夭折。 鲍勃曼斯菲尔德为此制定了极为苛刻的质检标准，按照这个标准进行生产，黄人勋测算了一下，每枚芯片的制造成本将涨7美金。 看去虽然不多，但张晨第一年可是承诺了50万枚芯片的采购量，羊毛出在羊身，成本多花出去多少，相应要在客户身赚回来多少，arix将为此至少多花350万美元。 黄人勋预计3月份n3芯片的ria128将进入量产阶段，首月产量最多能达到两万枚，第二个月也不过能把产量放大到三万五千枚。 张晨经过计算，如果i发布能够获得成功，目前英伟达找的代工厂生产能力也仅仅只是勉强满足arix的需求。 张晨和黄人勋爆发了很激烈的争吵，黄人勋完全不同意张晨关于扩大n3生产规模的要求。这在他看来，实在太冒险了，一旦n3的销售情况不尽如人意，英伟达将会因此背巨额负债，乃至破产。 张晨无奈，最后只好和黄人勋达成一致：如i能在发布后的20天预售期内获得两万台以的订单，英伟达必须在次月将产能扩大到五万枚以，如英伟达没能做到，将赔给张晨5%的英伟达股份。 而如果i在预售期没能获得两万台的订单，张晨将赔给黄人勋英伟达5%的股份。 这是一份简陋的对赌协议。 第402章 广告创意（第三更！） 虽然是简陋的对赌，也是有法律效力的对赌。 张晨并没真想拿英伟达这5%的股份，对于他来说，多这5%少这5%意义并不大，主要还是被黄人勋气的。 黄人勋牛脾气上来，也是六亲不认，跟张晨拍着桌子叫板：“要是到时候英伟达的供货不能满足matrix的需求，我把英伟达赔给你！” 张晨要一个没做起来的英伟达有什么用，他要的是后世那个市值过千亿美元的“人工智能帝国”。 你把英伟达赔给我，我找谁开发tnt、tnt2、gefore、gt、gtx去？找谁开发titan去？找谁开发1080ti去？ 英伟达真正的价值，不在于性能强大的显卡，而在于人工智能快速发展后，gpu（显卡的装逼称呼）在深度学习领域所拥有的巨大价值。 人工智能的关键在于深度学习，而深度学习的关键在于计算机要有能力快速处理海量的低级数据。 二者，正是gpu的强项。 显卡的计算逻辑非常简单，可以用很快的速度处理大量低级数据，而pu的长处在于处理复杂数据和做高级运算。加上两者成本之间的差异，导致gpu取代人工智能领域大放异彩。 这也是为什么某些虚拟货币的矿工选择使用显卡挖矿而不是pu了。 做显卡的，成了人工智能领域的基础设施供应商，英伟达也算是无心插柳柳成荫了，颇有当年万艾可的风范。 “哥们儿，我回美国了。啊，对，算了算了，真不用。我这也是刚下飞机，太累，吃饭就免了。就是跟你说一声，明天上午董事会别忘了啊。”吴英坐在路宏亮的车上，语气热情的给张晨打电话。 “成，成，明儿见。” 吴英挂了电话，路宏亮担心道：“你还没跟他说要把老孙引入董事会的事儿？” 吴英挠挠头，有点为难：“有几次话都到嘴边，就又缩回去了。” 路宏亮警告：“小吴，我可提醒你啊，这事儿本来就该早说，明天开会时，他看到老孙也来了，你说人家该怎么想？” 吴英叹气道：“肯定认为咱们这是准备逼宫呗。” 路宏亮气道：“你也知道啊，早就告诉你和他沟通沟通，你偏不听，拖到现在，不是逼宫也是逼宫了。” 吴英沉默了一会儿：“老路，跟你说点事。” 路宏亮：“你说。” 吴英斟酌再三：“其实吧，我是觉得，当初咱们还是太着急了。张晨确实在资金方面能给咱们提供支持，这一亿两千多万美金也确实让咱们走上快车道了。但是呢，咱们主要事业实在国内和东瀛，在这两个地方，火种源和idg能给咱们提供的支持都有限。” 路宏亮皱了皱眉：“你什么意思？” 吴英呲牙咧嘴半天：“我觉着吧，应该让张晨让出一部分股份，现在咱们的股权结构再想引入另外的投资方劣势太大了。前两天我和贝恩资本还有中信的人吃饭，人家一听咱们这股权结构直摇头，本来想投一个亿的，现在也不敢投了。” 路宏亮奇怪：“咱们现在资金不算紧缺啊，还谈什么投资？前几天沈南朋回国，不是带了几个大摩的人过来给咱们做上市前的资产评估吗，直接纳斯达克上市不就行了，还谈融资干什么？” 吴英嘬了嘬牙花子：“老路，小灵通未来最大的市场在国内，这可是十二亿人的市场，你觉得我们想要占领这个市场不需要别人的支持？” 路宏亮觉得有点头疼：“冷雨槐不是被你拉进董事会了吗？” 吴英嘿然：“老路，你不懂。” 路宏亮沉思了一会儿，叹了口气：“你说的我明白，这事也一直在我心里是个疙瘩，但你也知道，内地的形势千变万化，现在看起来不错的，几年后可就未必，风险太大。” 吴英点头：“谁说不是呢，不过这事儿还是得你做主，你是董事长，你怎么定我们就怎么办。” 路宏亮想了想：“现在咱们董事会中，老孙现在还不是董事，明天就先别让他出现了，咱们会前先和张晨做个沟通，如果他坚决反对，咱们还是得从长计议。当初人家危难时刻伸手拉了咱们一把，做人不能太见利忘义了。” 吴英叹口气：“老路，还是你仁义。行吧，你说了算。” 路宏亮呵呵笑了两声：“小吴，钱是赚不完的，机会有的是。对了，给你送家里还是住酒店？” 吴英一拍脑门儿：“瞧我这记性，你把我送满子那儿吧，他约了我好几回了，这次非要让我住他家，说他在这儿买了个大豪斯，你知道地儿吗？” 路宏亮呵呵笑道：“知道，前几天他也拉着我去过，在林肯公园边上，位置是挺好的。” 吴英略感羡慕道：“这老小子，活的真tm潇洒。” “zak，这已经是我们拿出的第三个创意版本了，如果你还是不满意，我们就放弃这次竞标。”恰特戴伊tday）广告公司的创意总监李克劳（lee赌气的把手中的铅笔扔在会议桌上，给张晨下了最后通牒。 李克劳是广告行业的大牛，是沈明洁费了大量口舌才请出来为i制作广告，见其发怒，沈明洁连忙赔笑道：“李，不要激动，你再想想，还有没有更好的方案？这是matrix第一款产品，zak只是太重视这款产品了。” 李克劳嗤笑道：“你们现在连这台电脑是什么样子，有什么特性都没提供给我，只告诉我这是世界上最时尚和兴感的个人电脑，让我怎么提供广告方案？” 张晨皱眉道：“李，我已经把我们的设计理念完整的阐述给你，而且，我不需要这个广告中出现这台电脑的形象，只是在最后作为结尾出现，完全可以后期制作。你曾经创造出过《1984》这样的经典广告，那才是我想要的，而你现在拿出来的这个创意是什么？让spiygirl围着电脑跳舞？” 李克劳早就对这个吹毛求疵的小子感到不耐烦了，花白的胡子吹的老高，“辣妹是现在最火的女子组合！你说你的电脑是时尚、兴感的，和她们的形象完全一致！另外，不要再和我提《1984》了！那是史蒂夫和我共同创作的！如果你有史蒂夫的才能，我也可以配合你！而且分文不取！” 张晨冷笑道：“好啊。那我就跟你说说我的创意。”rw 第403章 think different（第一更） 张晨指着会议室电视的屏幕道：“你当年创作的《1984》，离不开当时的市场竞争背景。” “当时蓝色巨人ibm气势汹汹的进入个人电脑市场，凭借其在计算机市场的桶治力把苹果打得溃不成军，全美三千家计算机经销商超过两千家开始做ibm个人电脑的代理。” “在这时，苹果只能和ibm展开贴身肉搏。乔布斯凭借苹果出色的创造力，推出了划时代的麦金塔。而1984这个广告，核心思想就是反抗，反抗蓝色巨人对个人电脑市场的极全桶治。” “不得不说，这种隐喻真的是绝妙，更在消费者心中把ibm塑造成了一个极全的暴菌，而苹果，则成了反抗者，代表了正义。” 李克劳拿着一只没有点火的烟斗把玩着，嗤笑一声：“这种谁都知道的事情就不用再说了。” 张晨面不改色：“那么，matrix的icom需要的广告是什么样的？我们的核心思想是什么？” “拒绝，我们的核心思想是拒绝。” 李克劳眨眨眼，“拒绝？拒绝什么？拒绝和反抗有什么差别？” 张晨嘴角微翘：“拒绝平庸。” 李克劳捏着烟斗的手一下子就不动了，身为恰特戴伊的创意总监，打开思路往往只需要一个单词的提示。 张晨站起身来，侃侃而谈：“苹果当年仅仅只是反抗ibm，他的反抗目标是具体的，而我们要拒绝的，远远比所谓的极全桶治更加强大，我们拒绝的，是整个世界的平庸。” “现在同几十年前不同，冷战结束了，巴以冲突也告一段落，嬉皮士文化不再流行，公产主意国家的关注点也变成了发展经济，整个世界一片欣欣向荣，多好啊。” “但与此同时，我们也失去了我们的创造力，从八三年苹果推出麦金塔以后，就再也没有革命性的产品出现在个人电脑这个市场上。无论是dell还是ibm，仍旧沿用着十几年前的产品设计理念，所有的关注点都在如何提高利润率，提升财务报表数字的好看。他们都忘了，真正改变世界的，不是他们这些平庸的产品，而是那些真正伟大、真正完美的产品。” “这是为什么？为什么所有大公司，甚至包括现在的苹果，都不在追求卓越和完美，变得越来越平庸？” 张晨看了看李克劳：“因为我们都接受了这个平庸的世界。” 李克劳呆立当场。 张晨挥舞着手臂：“世界是由谁创造的？是那些伟大的人，是爱因斯坦，是甘地、是列侬、是爱迪生、毕加索、马丁路德金，是阿梅利亚埃尔哈特！是每一个不甘于平庸，用自己最大的能力，为这个世界添一片花火的人。” 说到这里，张晨眼中散发出夺人的光彩，“李，我可以告诉你，icom就是一款拒绝平庸的产品。我们整个研发团队中的每一个人，都为这款产品倾注了所有的心血，每一个细节，每一处设计，每一种选材，都做到尽善尽美。” “由于我们追求完美，我们的物料成本比竞争对手高了15%，我们的外观设计是所有个人电脑中最完美的，比麦金塔还要完美，我们的产品性能是这个星球上最强的，比dell现在在售的旗舰机型还要更强。” “matrix的使命，就是要改变世界！”张晨重重的说道。 李克劳感觉自己的激情都被张晨点燃了，老头儿已经有很多年没体会过这种感觉了，同时，也对张晨口中的icom有了极大的好奇。 “说了这么多，你的创意是什么？”李克劳舔了舔嘴唇，声音有点颤抖。 张晨从文件袋中抽出一叠黑白照片，上面是一个个人物头像，有吐着舌头的爱因斯坦，有戴着贝雷帽的切格瓦拉，有瘦骨嶙峋的甘地，有黑人领袖马丁路德金，有历史上最伟大的摄影家安塞尔亚当斯，有现代舞之母玛莎葛兰姆，有毕加索，还有很多李克劳认识或者不认识的人物。 张晨一边用按钉把这些照片一张张按在墙上，一边用浑厚的声音朗诵道：“致疯狂的人。他们特立独行。他们桀骜不驯。他们惹是生非。他们格格不入。” “他们用与众不同的眼光看待事物。他们不喜欢墨守成规。他们也不愿安于现状。” “你可以认同他们，反对他们，颂扬或是诋毁他们。但唯独不能漠视他们。” “因为他们改变了寻常事物。他们推动人类向前迈进。或许他们是别人眼里的疯子，但他们却是我们眼中的天才。因为只有那些疯狂到以为自己能够改变世界的人……才能真正改变世界！” “thinkdifferent。” 念完最后一句，正好所有的照片都被钉在了雪白的墙上。 李克劳跌坐在椅子上，喃喃自语：“thinkdifferent（译作非同凡想）。。。。。。” 张晨开始往墙上钉照片的时候，李克劳就已经被震撼得说不出话来。 作为广告创意界的巨擘，他原本以为自己和乔布斯一起做出的1984在广告方面，已经是格局的顶峰。 有什么比反对压迫和极全更能有煽动力呢？有什么比奥威尔的名著《1984》更能凸显逼格呢？ 现在张晨用十几张黑白打印的照片，和一段煽动力极强独白告诉他，当然有。 那就是拒绝平庸和每一个不甘于平庸，永远有着与他人不一样想法并且为世界做出伟大贡献的人们。 广告的核心，永远不是告诉观众你的产品有多厉害，你的产品比其他的竞争对手强在哪里。 而是告诉大家——你是谁。 张晨用这个广告，无形之中，把matrix和这些历史上的伟大人物相提并论，并且提炼出了matrix同这些人的共同点：thinkdifferent。 李克劳颤抖着开口道：“如果你的产品配不上这则广告，你会成为整个世界的笑柄。” 张晨摇摇头：“李，icom配得上这种美誉。” 李克劳平静了一下情绪，毕竟是快六十的人了，太激动了容易崩血管：“zack，我必须要看到具体的产品，我们已经和你们签了保密协议，你应该相信我们的专业性，哪怕是史蒂夫，在麦金塔研发的时候，我就已经看到了他们的原型机，这才有了1984。” 张晨点点头：“好，那你跟我来，哦，对了，这位先生请先留在这里，抱歉，可能我是有些反应过度，但请理解一下。” 李克劳让他的手下留在会议室和沈明洁聊天，而自己，和张晨来到装着icom模型机的秘密工作室。 “这就是icom了。”张晨一把扯下黑色的幕布，打开展示台下方的射灯。 “上帝。。。。。。”李克劳发出一声惊叹。。。。。。 “zack，如果你不是一个华夏人，我几乎会认为你是史蒂夫的私生子。”李克劳依旧觉得不可思议，“我以为这个世界上只有史蒂夫能做出这样的产品。” 张晨耸耸肩：“我是上帝的私生子。” 第404章 钱能通神（第二章） “叔叔，你真要免费接这个广告？”和李克劳一起来的年轻人愤愤不平的问道，“不用说你亲自出手，哪怕是我前两天接的酷乐广告，策划加制作费就超过了二十万美元。” 李克劳从怀中掏出一个小梳子，优雅的把自己的胡子梳整齐，“查尔斯，你觉得tbwa为什么会收购已经濒临破产的恰特戴伊？” 查尔斯克劳嘀咕道：“当然是因为他们想要挖您，但是您没选择跳槽了。” 李克劳追问道：“他们为什么想要挖我？而且在解雇了所有恰特戴伊员工的时候反而把我提升为董事会成员？” 查尔斯克劳没明白叔叔的意思：“当然因为您是广告创意界最厉害的人啊，因为您当年拍了1984啊。” 李克劳笑了笑：“不，因为麦金塔是有史以来最出色、销量最高的个人电脑。” 查尔斯克劳眨眨眼：“这不是一样吗？” 李克劳呵呵笑道：“当然不一样，如果麦金塔没有销量，产品做得像狗屎一样，我的创意再独到，广告界也是不会认可的。不是这则广告成就了麦金塔，而是麦金塔成就了这则广告。” 查尔斯克劳感觉自己一直以来的价值观受到了挑战，他学的就是广告策划，一直以来都认为广告策划是一个产品是否能成功的关键，而现在，他最尊敬的叔叔居然告诉他，是广告沾了产品的光，这让他实在难以接受。 李克劳看到侄子的表情，拍了拍侄子的肩膀，“查尔斯，你在这行还是太年轻了，总有一天你会明白，身为一名广告策划，遇到一件能够改变世界的产品有多么不容易。” “改变世界？”查尔斯克劳小声嘀咕，“我不觉得那个华夏小子有这个本事，他的语气很让人讨厌。” 李克劳喃喃道：“他们特立独行。他们桀骜不驯。他们惹是生非。他们格格不入......你可以认同他们，反对他们，颂扬或是诋毁他们。但唯独不能漠视他们。。。。。。” 查尔斯克劳疑惑道：“叔叔，你说什么？” 李克劳回过神来：“没什么，当年我遇到史蒂夫的时候，他表现的更混蛋，也许天才都是如此。走吧，我们要再去拿出一个策划案，也许有一天，你人生中最大的荣耀和骄傲，就是参与了这个广告的制作。” “天才？”查尔斯克劳没明白自己的叔叔想要说什么，但看李克劳已经上了车，不由得紧走几步。 “我人生中最大的荣耀和骄傲？怎么可能？我注定会是获得克里奥奖的人，叔叔未免太小看我了。” 坐在车里看着意气风发的侄子，就好像看到了年轻的自己，李克劳摸了摸自己已经花白的头发，感慨的叹了口气。 —————————————————— “老花，你胆子够大啊，媳妇才前脚刚去夏威夷，后脚你就叫送货上门，够可以的。”吴英赤着上身，披了一条浴巾，坐在沙滩椅上喝了口水。 薛碧帬露着一身白肉，在水里扎了个猛子，不知道在下面干了什么，引得泳池里两名年轻女子惊声尖叫。其中一名黑人女孩儿还呛了几口水。 两名年轻女子一个是拉丁裔，身材窈窕，小麦色的皮肤显得分外健康。另一名是混血的黑人，前凸后翘，身材惹火，虽然黑，但皮肤特别好，毛孔都看不到。按薛碧帬的话说，这叫如丝般光滑。 “噗~”薛碧帬浮出水面，手里甩着其中一名女子的比基尼泳裤，银啸道：“英子，这黑人那儿长得和其他人没什么两样，怎么皮肤那么黑？” 吴英无语：“艹，你个老小子就浪吧，迟早有一天浪出事来。小丁也真能受得了，我就不信她没发现你这么花。” 薛碧羣搂着两个姑娘从泳池出来，一边接过管家递过来的浴巾擦了擦身上的水，一边漫不经心道：“发现又能怎么着，还能跟我离啊？再说了，就算离，咱也不怕啊。美国法律规定，离婚分一半家产，她敢吗？” 吴英摇摇头：“艹，就知道你个老小子不是东西。” “英子，”薛碧群亲热的搂过吴英的肩膀，“晚上咱俩一人一个，我跟你说，你别看黑，艹，那叫一个爽。。。” 吴英嗤了一声，“算了，你别拉我下水。” 看薛碧帬还在劝，吴英赶忙转移话题，“你这儿不错啊，豪宅呀，还带这么大一个室内游泳池。” 薛碧羣嘿嘿两声，得意的笑道：“一百八十万，怎么样？值吧？” 吴英惊讶：“值，真值，我十月份在湾区买的那房子还花了我六十多万呢，眼光够好的啊。” 薛碧羣洋洋得意：“那可不，我跟你说啊，这房子我买到手，就立马涨了30%，现在没两百三四，根本拿不下来。” 薛碧帬得意了一阵，突然道：“诶？你这次回来干嘛来了？开董事会？” 吴英点点头：“对，商量一下未来的发展战略，现在老孙又找回来，非要入股，也得大伙儿一块儿商量一下。” 薛碧羣瞪大眼睛：“老孙打算投多少？” 吴英犹豫了一下，想到毕竟对方曾经是股东之一，又都是不错的朋友，从口中轻轻吐出一个数字。 “艹！”薛碧帬一听就郁闷了，自己这不是亏大了吗，当初从张晨那儿要了三百万，虽然路宏亮承诺上市后再给自己五百万，也不过是八百万美元。但按照孙正义这报价，现在自己当初的那些股份，也差不多值八百万了。 上市后，这些钱还能再翻好几番，孙正义投的项目，现在哪有赔钱的？（以后有的是） “老孙真要投这么多？”薛碧羣没死心，又问了一遍。 吴英道：“你和孙正义不是老相识吗？不信你自己问他。” 薛碧羣当时就没话了。 他以前也算和孙正义熟悉，当年都在伯克利待过，而且路宏亮还介绍他给孙正义打过工，只不过孙正义始终对他不冷不淡的，相互间没什么交情。 薛碧羣又问了问细节，吴英简单扼要的跟他说了一遍，也说了现在思达康所面临的瓶颈。 “这小子真tm不是东西！”薛碧群恶狠狠道。 吴英奇怪的看了薛碧羣一眼：“你说谁？” 薛碧羣没好气道：“还能谁？当然是张晨那个小王八蛋。” 吴英劝道：“行了吧，当初也是你自己愿意的，老孙没答应投资的时候就属你嚷嚷撤资嚷嚷的最欢。” 薛碧帬脖子一梗：“英子，你这么说可就不对了，当年你们口袋里一分钢镚儿都没有的时候，可是我拿了二十五万给你们，要不是我雪中送炭，能有你们今天吗？” 吴英无奈：“行行，算我们对不起你行了吧。以后上了市，我也补偿你点。” 薛碧羣眼珠一转：“你要真想补偿我，那就帮我把股份拿回来。” 吴英失笑：“你没病吧？你又没把股份卖给我，我怎么帮你拿回来？” 薛碧羣冷笑道：“我找人打听过，这小子在国内没什么背景，父母就是滨城的工薪阶层。走了狗屎运做了一个破软件赚了点钱，又不知道怎么搭上的idg，居然就抖起来了。我跟你说，我早想收拾他了，甭管美国还是华夏，老子的关系都能捏死他！我跟你说，你和老路只要配合我，就不愁他不就范。” 吴英像看外星人一样看着薛碧帬：“老花，你多长时间没看新闻了？你知道那个icq张晨赚了多少吗？” 薛碧羣纳闷：“多少？” 吴英伸出两个手指，薛碧羣骇然：“两千万？他真赚到手了？当时不是说都是纸面上的钱吗？真有人花一个亿买他那破玩意儿？” 吴英冷哼一声：“两千万？两个亿！而且是美子！” “以前他可能国内国外都没关系，你觉得这两亿美子到手后，他还能没关系吗？” 第405章 豪夺（第一更） 吴英把毛巾搭在头上，闭着眼睛，老神在在的道：“钱能通神，更能通官。人家拿出十分之一来，比你在美国折腾这么多年赚的都多，你啊，还是认命吧。” 半天没听到薛碧羣说话，吴英不由得拿下毛巾，扭头看了一眼薛碧羣。 薛碧羣额头青筋冒起，面目狰狞，双眼发射出兴奋的目光。 “老花？你没事儿吧？”吴英心道，这tm是怎么了？丫不会被气得脑梗了吧？ 薛碧羣摇摇头，嘎嘎笑道：“两亿？艹，看来这还真是笔大买卖。” 吴英被薛碧羣阴恻恻的语气吓了一跳：“你想干嘛？” 薛碧羣发出饿狼一样的眼神：“真没想到啊，这么个小崽子，居然有两亿美金，嘿嘿。” 吴英疑惑的看了一眼薛碧羣：“怎么感觉你又想耍什么阴招呢？” 薛碧羣目光闪动，笑了两声：“没事，就是感叹啊，看看人家，来美国没多久，啧啧，两亿。”说罢岔开话题，“英子，既然你不愿意要这黑妞，哥哥我也就不让你了，春宵一刻值千金，那我就自己享用了啊。” 吴英站起身，用毛巾擦了擦脸：“小心肾虚，我先回房睡觉了啊，对了，明天把你的车借我开一天。” 薛碧羣搂着两个外国妞，一步三摇的往楼上走：“行啊，车钥匙就在门口玄关，你明天自己拿，我也撤。” 吴英总觉得薛碧羣怪怪的，但又说不出来哪里怪，摇了摇头，也跟着回到了房间。 薛碧羣回到自己的卧室，听了听门外的动静，从挂着的衣服中翻出钱包，从钱包里翻出四百美元。 “你们两个，一人两百。”薛碧羣把钱递给两个女孩儿。 其中那个拉丁裔的女孩儿瞪大眼睛，揽过薛碧羣的胳膊：“查尔斯，你太大方了，完事给也可以，你居然先给一半，放心吧，我会让你舒服的。” 薛碧羣把胳膊从拉丁女孩儿怀中抽出来：“宝贝儿，我今天晚上临时有事，你们走吧。” 两个女孩儿相视一眼，黑人女孩儿气愤道：“你耍我们吗？说好四百美元，怎么只给一半？” 薛碧羣像轰苍蝇似的，翻脸道：“我还什么都没干呢，给你们一半不错了，滚滚滚，赶紧走。再不走我报警啊。” 拉丁女郎狠狠地盯了薛碧羣一眼，“son of bitch。” 薛碧羣把两个女孩儿轰出门，“艹，你们就是bitch。” 看两个女孩走后，薛碧羣来到书房，拉开书桌的抽屉，抠开底板的夹层，从里面取出一个手机，里面完全没有任何通话记录和通讯人。 “多尔（dhole），我不是告诉过你，没有紧要的事情不要打这个电话！？”电话中传来一个气急败坏的声音。 薛碧羣压低声量，笑嘻嘻道：“沃尔夫，当然是紧要的事，有一笔大生意，我们一起做，怎么样？” “上帝。”电话那边被称为沃尔夫的男人呻吟了一声，“多尔，不要再把我牵扯进你那些烂事之中，我们只是工作上的关系。” 薛碧羣低声笑道：“真的吗？上一次的三百万美元应该已经在你老婆的账户里了吧？” 沃尔夫也压低声量：“你在威胁我？” 薛碧羣呵呵道：“我是在拉你一起赚钱。” 沃尔夫拒绝：“多尔，我真后悔做了你的上线，上次我就跟你说了，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你也得到了你想得到的，该收手了。” 薛碧羣悠悠道：“两亿美元。” 沃尔夫一愣：“你说什么？” 薛碧羣捂着话筒低声道：“两亿美元，这次我给你三成，只要你配合我就好。” 沃尔夫明显被这个数字吓到了：“多尔，你是不是疯了，两亿美元？想要动一个亿万富翁？” 薛碧羣冷笑道：“如果这个亿万富翁不是美国人，而且又是个暴发户的话，为什么不呢？” 电话那边传来沃尔夫的呼吸声。 “说说具体情况。”沃尔夫的语气恢复了平静。 薛碧羣露出一个得意的微笑，他知道，对方既然和自己干了第一笔，就必然会答应继续做。 “这个人叫zack，zack chang，华夏籍，今年十八岁，去年年中的时候第一次来美国，待了一段时间，在这段时间里，他和其他几个人做了一个软件，叫icq，没听说过？哦，不要紧，总之这个软件被aol收购了，他也赚了两亿美金。” “后来他又投资了一家公司，这家公司也是华夏人在美国开的，他这次来，是过来参加这家公司的董事会。” “你是说他的软件卖了两亿美元？”沃尔夫咋舌不已。 薛碧羣哈哈笑道：“现在这些搞互联网的有多疯狂你看报纸也能知道，那个什么雅虎，我都没上过几次，现在居然市值过百亿，这不是什么新鲜事。” 沃尔夫沉吟了一下：“继续，他的身份背景？” 薛碧羣笑了笑：“我半年前通过华夏国内的朋友查过他的档案，他的父母只是华夏普通的上班族，没有任何背景。仅仅半年时间，我不相信他能在美国建立多么强大的社会关系。尤其中间他大多数时间还都在国内。我国内的朋友刚刚和我说，这个小子当初应该是九月初回的国，他在九月和十一月都在国内见到过他，证明他没在美国太长时间。” 沃尔夫冷静道：“你说的这些都是推测，我需要确实的信息。” 薛碧羣道：“这是你的工作，如果我自己一个人可以干，为什么要给你三成？” 沃尔夫沉默了一会儿：“好吧，不过我需要一周的时间。” 薛碧羣不满道：“这么久？你们不是全世界最大的情报机关吗？” 沃尔夫怒道：“你难道让我向处长打报告，说要调查一名亿万富翁吗？cia没有这个权利，只能让fbi接手，你想这样做吗？” 薛碧羣耸耸肩：“好吧，不过要尽快，我不认为他值得我们这么小心。柳波被你带到审讯室不到十分钟，就已经软了。我了解华夏人，他们很怕你们这些。。。“机构”。” 沃尔夫闷声道：“总之，在我给你回复之前，不许轻举妄动，否则出了什么问题，我不会承认。” 薛碧羣笑道：“当然，沃尔夫，只要我们做成了这一单，你就可以拿着六千万美元退休了。” 第406章 董事会（第二更） 史曼卿八十年代到美国后，在伯克利东亚研究院读书，没多久，就被cia（美国中央情报局）发展成为外围成员。 最初他就是想混混奖学金，加入cia后，伯克利每年发给他两万美元的奖学金，实际上这钱也都是cia出，只不过以奖学金名义发给他而已。 一开始史曼卿也有点提心吊胆，但后来发现，cia也没让他干什么，有了这个身份，反而有很多事情方便了很多。 直到前几年遇到了宁薇和柳波夫妇，负责帮两人找房子、联系移民什么的。他知道柳波在国内因为什么事儿跑来美国，因此虽然已经从宁薇和柳波身上赚了不少，但看到柳波挥金如土的架势，差点没把他羡慕死，因此一直对柳波带来美国的巨款心存觊觎。 史曼卿泡妞手段高超，有几分帅气，宁薇又正是如花似玉的年纪，没多久他就和宁薇勾搭到一起。 但宁薇毕竟手上没钱，史曼卿绞尽脑汁的想从柳波手中把钱骗出来。正一筹莫展的时候，他在cia的上线，也就是沃尔夫突然联系他，想通过他调查柳波到底是真来避难的，还是有其他目的。 史曼卿灵机一动，利用他在cia培训时学到的东西，成功给柳波下了几个套，没过多久，柳波就被cia弄走调查。 柳波从小锦衣玉食，哪里见过这种阵势，当时就吓尿了。史曼卿借机骗柳波他的账户不安全，有可能会被美国查封没收，让柳波把钱转到宁薇那，随后又让宁薇把钱转到他指定的银行购买理财。 一来二去，等cia调查柳波没有问题，把柳波放出来的时候，这钱早就已经不知去向。 柳波自然不会善罢甘休，却又被史曼卿威胁，说再闹还让cia把他抓进去。最后还是宁薇心软，股念旧情，也是怕把柳波逼到绝路上闹出什么是来，于是还给柳波一小部分。 沃尔夫也不是傻子，略加调查，就知道自己被史曼卿利用了，史曼卿倒是光棍，当场分给沃尔夫三百万，以他老婆的名义存入瑞士银行。沃尔夫思想斗争良久，还是默认了这笔钱。 如果张晨是美国的传统富豪，给史曼卿几个胆子他也不敢这么干。但上次给柳波设套的经历让他体会到，这帮从国内刚来美国的人到底有多傻。 在他看来，张晨就是个刚来美国没几个月的小屁孩，运气好加上脑子还算机灵，横发了一笔。 但再机灵的小屁孩也是小屁孩，而这个小屁孩手中两亿美元的财富，无异于三岁孩儿持金过市。 天予不取反受其咎，史曼卿认为这完全是上天给自己的机会。 他却忘了，张晨若真是像他想象中那么好对付，他当初在思达康又是怎么被送出局的。 一周，那自己就等一周。 史曼卿强压下自己高涨的贪婪，环顾了一下周围，艹！刚才应该让那两个妞在房间等自己，可惜了。 沃尔夫挂断电话，穿上夹克，走出家门。 沃尔夫七绕八绕，来到一片低矮破旧的住宅区，在昏暗的灯光下熟门熟路的找到一家卖杂物的店铺。 “嘿，麦克，过来打两把？”店铺里一名黑人对沃尔夫扬了扬自己手中的世嘉游戏手柄。 麦克是沃尔夫的化名，沃尔夫摇头道：“不了，你的技术太差。斯宾塞，现在货齐吗？” 黑人斯宾塞露出一口白牙，“保质保量。” 斯宾塞走到门口看了看周围，拉下卷帘门，把沃尔夫带到店铺后面的小屋子，从凌乱的柜台下翻出一个黑色的箱子。 “都在这儿了，全都是新货，cia和fbi都用这个。”斯宾塞咧嘴笑道，两排白牙在昏暗的灯光下格外耀眼。 “cia可不用这个。”沃尔夫小声嘀咕一句。 斯宾塞没听清，“什么？” 沃尔夫摇头道：“没什么，给我拿十个，对了，功率要大一点的。” 斯宾塞吹了个口哨：“真是笔大生意，这次又是哪位夫人找的你？” 私家侦探是沃尔夫的对外掩饰身份之一，专门接一些寻人、捉尖之类的工作。 沃尔夫嘿嘿道：“有想要卖我的货源？省省吧，我什么时候上过你的当。” 斯宾塞夸张的摊摊手：“好吧好吧，两千五百美元，谢谢惠顾。” 沃尔夫扔给斯宾塞五百美元：“货款两讫。”说罢拿起桌上的小纸盒走出店门。 “嘿！麦克，你是个混蛋！”斯宾塞探头在后面叫道。 “谢谢。”沃尔夫没回头，冲斯宾塞比了个中指。 麦克摇摇头，关上店门，露出得意的微笑，从五百美金中抽出两百，揣进自己的口袋，站在逼仄的楼梯台阶上冲二楼喊了一句：“那家伙又只给了三百美金！” 楼上的老板不在意道：“算了，像他这种特工，说不定哪天就横死街头，就当成送他的棺材本吧。” 斯宾塞面露喜色，嘴上却道：“他只拿走了十个1207，估计不是什么大动作。” 老板没理斯宾塞，怒吼道：“滚回去看店，你这么大声音，是想让整条街的人都听到吗？” 斯宾塞耸耸肩一边唱着rap一边回到店铺：“ok，ok，你的声音比谁都大，听起来像个傻瓜，我来找你爸爸，你让我干你老妈。” 楼上的老板一句话没说，估计已经被气晕了。 沃尔夫回到家，摊开地图，他行动之前，一定要做好行动方案。但现在他对张晨一无所知，互联网？他从来没用过那玩意儿，也不知道该怎么用，他相信，对目标从其他渠道得到的所有信息，都不如自己亲眼看到、亲耳听到来得更有效。 好在他还有个身份是私家侦探，这个身份下，他也交了一些警察朋友，沃尔夫打了几个电话，就把张晨的部分公共信息了解的七七八八。 “帕罗奥图奥克大街33号、斯坦福、沙丘路。。。。。。”沃尔夫仔细的看着地图，“嗯，看起来是很简单，明天先跟他一天。” —————————————— 思达康的董事会成员现在共有六人，分别是路宏亮、吴英、周少宁、沈南朋（挂名，代替张晨）、熊晓歌（idg代表）、冷雨槐（社会关系）。 其中火种源占一席，idg占一席，在火种源和idg联合的情况下，相当于张晨拥有两个董事会席位。 熊晓歌因为有事，没能亲自来，而是派了代表旁听，冷雨槐更是不方便参与，因此两人缺席。 张晨早上九点到的思达康总部，思达康美国总部现在只是两间不大的办公室，加起来也就三百平米，只有区区十几个人。 张晨同自己认识的甘杰和勒庞两人打了声招呼，上次两人拉着他前前后后两三天时间，挺不容易的。 吴英把张晨领到会议室，张晨一看，该来的人基本都来齐了，熊晓歌派来的是自己的助理王颖洁，这姑娘和张晨也挺熟，笑着打了声招呼。 路宏亮虽然是董事长，却是吴英主持会议，先是每个人签到，吴英又做了会议有效性声明。此后吴英开始介绍思达康去年一年的业绩，营业额多少，增长率多少，毛利率多少，净利润多少。。。。。。 冗长的会议。 第407章 蓝海红海（第一更） 思达康的成绩还是非常亮眼的，在张晨投资落地前，思达康就采用了零件进口国内组装代工的形式在国内销售，因此去年四个月的时间，思达康营业额超过三千万美元，净利润超过四百万美元，这还是刨除大笔的资产投入支出的情况下取得的成绩。毛利率超过50%。 吴英清了清嗓子：“下面进入董事提案阶段，赵雪在二月三日已经将本次会议将要表决的提案发送到各位信箱，刚刚赵雪也打印出了五份，大家每人一份。少宁，从你的提案先开始吧，给大家做一个简要的介绍。” 周少宁点了点头：“请大家看一下手中材料的第七页，我的提案有三条，第一，我提议投资八百万美元新建icd研发中心，地点。。。。。。占地面积。。。。。。研发中心建好后，短期内的研发目标有两个，一，在年内完成phs到pas的技术转化升级，二，an2000的换代产品研发，预计在一年内，可以完成容量五千门的程控交换机。至于由此产生的成本和效益的预期，大家可以翻到37页的附件二。。。。。。” 周少宁复旦毕业，又去普林斯顿读了硕士，水平自然是不差的，提出的三个提案在张晨看来都很有远见，数据也很详实，因此举手表决时张晨都投了赞成票。 其后吴英投资两千三百万美元，设立经销商奖励机制的提案也获得了全票通过，唯一的争议点只是在经销商的选择标准和考核标准上几个人略有争议，但也得到了解决。 张晨咳嗽了两声：“我有两个提案，第一，我希望在年内，能够和高通达成全面战略合作。同时，买断高通cdma技术在国内的授权，至少要获得十年的授权期限。” 几个人面面相觑，他们都看过张晨的这份提案，但对进入cdma这个市场，他们并不看好。 都是搞通讯的，cdma他们自然是知道的。 高通研发出来已经有几年了，此前还曾经去大陆宣传过cdma，但因为种种原因，包括当初大陆对gsm的承诺问题，没有采用高通的cdma技术。 谁都知道cdma技术不错，但毕竟没有gsm的先发优势，现在用户仅仅只有不到一百万。 在gsm几近一统天下的情况下，cdma还能有多大的潜力，实在让人不敢过于乐观。 周少宁首先提出了自己的质疑，当前思达康最主要的工作还是在小灵通这一块，其次是电信交换系统，如果分出一部分精力去做cdma，毫无疑问会分散思达康的精力。 两者的的技术原理根本不同，所对应的设备研发也不同，可以说是牵一发而动全身。 张晨笑了笑：“曲突徙薪，未雨绸缪，我正是因为看好phs在国内的短期发展，才会投资思达康，自然不会挖自己的墙角。但这里有个问题，phs的生命周期有多长？其实我们大家都清楚，华夏移动成立后，和华夏联通并列为国内两大运营商，在移动通讯领域，短期之内双头并立的局面不会有任何变化。” “phs，实际是一种替代型产品，我知道我们在临安已经展开全面试点，成绩还不错，目前仅临安的用户已经超过六万户，现在全国的固话用户又在以每年30%以上的增长速度递增，作为跟随固话发展的phs，看起来确实前景一片光明。” “但在这之中，却隐藏着深刻的危机。我知道现在谈危机可能还有些早，但如果我们不加以重视，可能三年之后，我们再想调头，就太难了。” “现在思达康主要的营业收入都来自于固话网络交换设备，从本质上，我们现在是一家设备的供应商，可能这种模式在两三年内仍然会给我们带来大量的现金收入。但请各位注意，在设备领域，竞争是最激烈的，也是最残酷的。目前我们的毛利率还能保持在50%以上，因为现在的竞争还不够充分，但不出五年，这个领域的竞争就将达到白热化的程度，毛利率将会以每年10%的速度下降，这是任何一个制造行业免不了的。” 周少宁犹豫道：“张总，是不是有点危言耸听了？” 张晨摇摇头：“周总，打一个比方，现在的通讯设备行业，就是一片蓝海，每条生活在这片海洋中的鲨鱼都能得到充足的食物。但随着鲨鱼的繁衍，加上外面的海域还有大量的鲨鱼发现了这片丰饶的海域，就都游了过来。” “那好，这时候这片海域，由于大批竞争者的涌入，必然会进入激烈的拼杀，血把整片海都染红了。这时，这片海域就成了一片红海。” 众人都露出深思的神色，张晨的这个形容非常贴切，任何一个行业，都会经历从蓝海转为红海的过程，而如何在这场竞争中，笑到最后，独霸整片海域，才是每个企业面临的最大挑战。 路宏亮沉吟道：“张总，正是因为phs现在是一片蓝海，我们才要集中精力把这片海占领，以便于到了红海阶段，我们才有足够的力气拼杀，活到最后。” 张晨笑道：“面对红海，似乎我们有两种选择，第一种，干掉所有同质化的竞争对手，独霸整片海域，这种难度可想而知。第二种，当蓝海转向成为红海时，从这片海域抽身而退。但这种选择似乎也有问题，放弃一个已经占有优势地位的市场，损失太大，更不是每个公司都能立刻抽身而出的。” 张晨环视了一周：“其实还有第三种：不断地开辟蓝海。” 路宏亮不由得眼前一亮：“开辟蓝海？怎么开辟？”。 张晨点点头：“创新，技术创新、管理创新还是营销和经营模式创新，依靠创新，不停的开辟新的蓝海，甚至带动产业升级，这就是在不断地开拓蓝海。” “但蓝海的开拓是建立在时间效力之上的，在新开辟的市场中很快会有跟进者，从而又会出现红海的情况，所以我们必须保持领先，不断的超越自己，不断发现新的蓝海，保持盈利水平。只要我们能够一直站在行业的前端，那我们面前就永远都是蓝海。” “这就是为什么我提议和高通合作的主要原因。” 听了张晨的话，众人都受到了极大地震撼。 张晨提前七八年抛出了蓝海红海理论，当然会把这些青年俊彦震的一愣一愣的。 要知道，蓝海战略这本书写成后，高丽人金伟灿一跃成为世界顶级的管理学家，光是版税都拿到手软。 吴英迟疑道：“但cdma未来的发展真的不太好说，直到现在世界范围内也没有一家大型运营商采用这种技术。” 张晨笑道：“cdma的技术先进性是毫无疑问的，我看重它其实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它代表了未来的发展方向。” “发展方向？”周少宁露出疑问的神色。 张晨点头道：“是的，cdma的可升级潜力极大，我相信下一代的通讯技术，一定是以cdma的码多分址技术为蓝本发展而来。gsm的可升级空间太小，估计用不了两三年，各大运营商就会开始下一代的通讯技术研发了。” “你们可以看一下附件五，这是我找斯坦福的一个团队做的cdma技术分析报告，对cdma技术做出了很深刻的分析。” “高通现在还很幼小，cdma的重要性也没被各大运营商所重视，现在正是获取其专利许可的最好时机。错过了这个机会，可能未来我们我们要付出百倍的代价，才能挤进这个市场。那个时候，我们面对的，就是一片血红色的海洋。” 好在几个人都懂技术，思达康美国总部虽然人少，但技术专家还是有几个的，几个人偶尔有看不懂的地方，找技术专家过来问一下，也就明白了。 吴英摸了摸自己的大胡子：“好，我们举手表决，同意张晨提案的请举手，我同意。” 这完全就已经是走个过场，吴英同意后，票数就已经超过了半数，虽然周少宁还略有迟疑，但他也只有一票，因此也犹豫着举起了右手。 张晨笑了笑：“谢谢各位，我要做的第二个提案，是尽快推动phs在滨城及粤海两地全面试点的落地。” 吴英一听，就来了精神，他正好要和张晨说这件事，张晨在滨城有关系吴英是知道的，当初就是张晨把邓先林介绍给的他，他才拿了滨城110的订单。 小灵通在临安落地后，吴英就想通过张晨运作一下，把滨城也作为小灵通的试点城市。电信部那边他可以做工作，但当地的工作，还是要有当地关系的支持才可以。 现在张晨主动提起这件事，说明他有信心摆平当地的关系。 滨城一点也不意外，但粤海是什么情况？ 难道张晨在粤海也能起到作用？ 吴英不禁兴奋起来，滨城人口往多处说也就一千多万，但粤海可是人口超八千万的大省。 不只是人口大省，还是经济大省，要是phs能在粤海站稳脚跟，毫无疑问，phs就算成了！ 老花啊老花，但愿你别昏了头，你还说人家没背景，这像是没背景的吗？ 第408章 犹豫不决（第二更） 张晨的两项提案，都获得了董事会通过。 当前思达康的重点，当然是小灵通在国内的普及和落地，但几年之后的转型问题，张晨也不能不考虑。 毕竟前世思达康的衰败，就是豪赌3g失败，加上小灵通盈利越来越差，股价断崖式下跌，引发崩盘。（注1） 但豪赌和豪赌也是不一样的，张晨现在也是豪赌，豪赌的是标准，是专利。 前世思达康所谓的豪赌3g，是从04年开始，吴英团队才认知到小灵通不可能获得移动运营牌照，而gsm又通过大幅度降低资费来势汹汹，把小灵通逼到了墙角，不得不投入上百亿美元研发3g技术。 但这时，由于国内3g标准之争，3g的落地一拖再拖，思达康的研究方向，也从cdma2000转到tdcdma再转到wcdma，浪费了巨额研发资金不说，更耽误了时间，硬生生的拖死了思达康。 但现在，张晨让思达康获取高通的专利权，毫无疑问，3g时代到来的时候，思达康就是站在标准的一方，这和前世的豪赌3g有本质的差别。 一个是事倍功半，而另一个则是事半功倍。 可以说，只要这件事做成了，就为未来十几年思达康的发展方向铺平了道路。 依靠在小灵通和交换机领域获得的财富，提前布局3g，加上扩张海外市场，成为另一个华威，并不是什么难事。 可能会有人问，既然张晨已经知道未来的走势，为什么不自己搞一个公司和高通合作，非要通过思达康，这不是平白无故让利给别人么。 这么想的，真是图样图森破桑木太木那义务。 高通现在就算还没像后世一样是一个年营业额数百亿美元的巨无霸，但也是业内瞩目的明星级企业了，高通搞的是标准，这个星球上有资格搞标准的公司有几个？ 你自己成立一个公司，在行业内没人、没名气、没营业额，什么都没有，高通凭什么跟你合作？ 等到你自己这个公司什么都有了，再去和高通谈合作，这时候人家也更牛了啊。 再说，现在张晨已经很忙了，光是matrix和网艺，还有火种源自己的工作，每天当成四十八小时用都嫌不够。 不管怎样，张晨现在都控制着思达康50%的股份。有现成的公司不用，非要自己做一个公司，不是自己给自己找病受吗？ 样样兼顾，样样都做不好。 午餐几个人就在会议室随便吃了一口，叫的汉堡王的外卖。吴英咬了一大口汉堡，给路宏亮使了个眼色。 路宏亮心领神会，硬着头皮道：“zack，有个事情，本来想在董事会上提出来，但想想还是要跟你商量一下。” 张晨正把汉堡里的芝士酱用塑料叉子挨个刮下去，这东西热量高营养低，吃了对身体一点好处都没有。 “宏亮大哥你客气了，什么事情？”张晨又把两片面包重新夹上，抬头对路宏亮道。 路宏亮面露窘色：“是这样，前几天老孙来旧金山找我，哦，老孙就是孙正义。” 张晨笑着点点头：“我知道，你和孙总是老朋友嘛。” 路宏亮略显尴尬：“那我就直说了，之前他们不是错失了两次机会吗，这次他想无论如何，也要投一部分。” 张晨心中微微一动，孙正义对思达康真是锲而不舍啊。 也难怪，思达康和孙正义之间的纠葛可以说是想解都解不开。 董事长路宏亮是孙正义以前的小弟，以前的天使投资史曼卿也是孙正义的小弟，现在的总裁周少宁以后也会在软银待上那么几个月，甚至到后来软银投的阿里巴巴，都是吴英帮忙牵的线。 而现在，虽然自己凭借重生优势撬了软银的生意，但孙正义还是坚持要投思达康，真不知道是他眼光太毒，还是为人偏执。 可能两者皆有吧。 张晨沉吟了一下：“你们自己可要想好，现在创始团队的股权已经不足50%，如果继续让出股份，在未来对你们来说，隐患非常大。” 吴英擦了擦嘴：“你说的没错，但软银如果能够成为思达康的股东，对公司整体也有一定的好处，一方面可以帮我们打开东瀛市场，东瀛第二大运营商ddi用的也是phs，ddi是京瓷的下属公司，而京瓷在软银也有股份。如果老孙能够帮我们疏通ddi的关系，我们的产品就能顺利进军东瀛，利润比国内还要高。” “另一方面，软银现在的知名度很高，尤其这半年，雅虎股价疯了似的上涨，软银获利很多，在国际上也打开了知名度，对我们未来ipo和开拓市场都有相当大的帮助。” 张晨微笑道：“你们说的我明白，我并不是拒绝软银的投资。但如果你们再卖给软银20%，创始团队就只剩下20%多的股份，难免会让我们投资人觉得你们是想套现就跑，对未来的ipo也会有不利影响。” 吴英和路宏亮相视一眼，路宏亮沉吟道：“zack，软银的胃口很大，提出要至少20%的股权。你说的很有道理，我们也是这样觉得的，所以，如果要接受软银的报价，我们拿出10%，你和idg也要拿出10%。” 张晨想了想，“这样吧，虽然我可以代表idg，但这毕竟是上亿美元的生意，我会问一下麦戈文，他是否愿意转让他手中的股份，现在idg占股7.31%，如果idg同意转让这部分股票降低风险，我不会阻拦。但我有一个条件，idg的董事会席位无论麦戈文是否决定卖出，都必须保留，如果idg获利退出，该董事会席位由火种源继承。” “而我，”张晨笑了笑，“我不会出手我手中的股权，我非常看好你们整个团队，也看好思达康未来的市场表现。” 吴英劝道：“你就再拿出2.7%的股份出来呗，就算你再拿出十个点，也还是第一大股东。” 张晨摇头笑了笑，“我其实还要提醒你们，现在你们卖出的每一个点股份，在未来可能都会让你们后悔终生。” 吴英和路宏亮面面相觑，有没有这么严重啊，后悔终生？ 张晨笑了笑，不再说话，把吃剩下的包装纸认真叠好，才扔进垃圾桶。 路宏亮和吴英原本想要劝张晨让出股份，但张晨这最后一句话，让他们是否转让股份给软银也开始犹豫不决。 这事儿闹的。 第409章 猫与鼠（第一更） 董事会要开两天，第一天结束后，都是国内来的人，一个老外也没有，自然要按照国人习俗大吃大喝一通。 就连不怎么喝酒的吴英和路宏亮，两人都喝了不少。 喝酒嘛，不管什么地位的人，喝多了都一样。路宏亮红着脸大着舌头搂着张晨直叫哥，把张晨搞的啼笑皆非。 对吴英和路宏亮两人的人品，张晨自然是认可的，一方面两人是经过时间考验的有口皆碑，在后世都是被交口称赞的角色。 别看吴英现在和张晨路宏亮之间嬉笑怒骂，毫无架子，这是现在几方地位相当，甚至吴英隐隐是其中位置最低的一个。 但吴英在后世，可是当之无愧的大佬，即使思达康完蛋了，江湖地位也丝毫未受影响。 在后世，“二马”之间龃龉不断，遇到双方都难以开解的矛盾时，能够摆平二人矛盾的和事佬，只有吴英。 要知道，这两人之间的和事佬可不是谁都能当的，既要实力雄厚，又要在圈子中有一定的地位名望，说是德高望重一点也不夸张。 至于路宏亮，就更不得了，路宏亮的人品，不只是和他交往过的朋友，就连思达康的员工，都对他交口称赞。 这种称赞，不同于华威员工对任正飞当成神一般崇拜的心悦诚服，而是发自内心的认同：老路是个能人，也是个好人。 举个例子，思达康从创立一直到衰败，哪怕到了小灵通已经退市的2015年，路宏亮都是尽己所能，给员工最好的待遇。 从公司运营的角度上讲，路宏亮未必是一个精明的管理者，但却是一个能让所有人交心的朋友。 对于张晨来说，路宏亮的管理水平并不是最重要的事，重要的是，有这样一个人在董事会，哪怕他站在你的对立面，你也能把他当成战友，把后背交给他。 就拿这次软银想要入股来说，路宏亮是董事长，虽然张晨是大股东，但思达康创始团队在董事会的票数是绝对多数，完全可以强行通过。 但路宏亮还是坚持和张晨沟通，取得一致意见后，再和孙正义协商，可谓是堂堂正正。 所以张晨也不为己甚，答应路宏亮会和麦戈文商量卖出股份的事情。 麦戈文对这五千万的投资本来就非常担心，如果麦戈文同意卖给软银，赚这2500万美元，张晨也不会阻拦。 而且，张晨还提示了路宏亮和吴英，如果卖了股份，小心后悔。 至于他们听不听，张晨就不想干涉了。 毕竟软银入股，对火种源来说也是好事。 张晨也稍微喝了一点，但没喝太多，毕竟在美国，未满21周岁喝酒属于违法，其他人也没太敢劝。 几个人没喝白酒，喝的都是五十年以上的路易十三，这个年代，正是崇洋媚外最严重的时候，哪怕这几个人都有在国外生活的经历，也不例外。 弗兰克开车载张晨回家的时候，受酒精的影响，张晨情绪也有些亢奋，在车上给林小夏和汤淼淼各打了一个电话，后来想了想，给娜塔莉也拨了一个。 娜塔莉接到张晨的电话还是蛮高兴的，毕竟张晨很少主动给她打电话，两人现在更习惯在icq上沟通。 说到icq，张晨完全不明白史蒂夫凯斯怎么想的，或者这哥们儿真的就不是搞产品的料，icq都已经推出到2.35版了，以前那个简陋的留言功能到现在也没完善。 icq还是只能在服务器上保存二十四小时的离线讯息，超过这个时间，只能看到对方给自己发了信息，但根本看不到内容。 难怪icq在美国搞不过msn，就算凯斯家大业大，对一个软件不可能亲力亲为。但aol就这种管理水平，能搞得过才有鬼了。 张晨下车后，刚想开门，暗中保护他的安保组长托马斯马哈面色严肃的出现在他面前。 “有事？”张晨挺奇怪，托马斯知道自己不习惯身边跟着一群人，因此很少主动出现在自己面前。 “先生，有件事情我必须向您汇报。”托马斯面色凝重。 张晨掏出钥匙：“进来说。” 托马斯拦住张晨正要开门的手：“不，在这里比较好。” 张晨一愣，也收起笑容，“怎么回事？” 托马斯沉声道：“今天我们护送您到洛思阿图斯的路上，发现有一辆车在跟踪您的车，一开始我们认为只是偶然，但也对这辆车提高了警惕等级。我们发现，在您开会期间，这辆车的车主一天之中换了三辆车，虽然每次停的地方不同，但从他停车的位置都能观察到您是否已经离开。” 张晨脸色逐渐凝重起来。 托马斯继续道：“在今天回来的路上，这个人又驾驶第二辆车出现了，虽然和您的车距离较远，但行驶路线近乎一致，我们有理由相信，有人在跟踪您。” 张晨沉声问道：“你能确定真的是跟踪吗？” 托马斯坚定的点点头：“我在摩萨德的行动队服役超过八年，我可以确信是跟踪，并且跟踪者受过相当程度的专业训练，跟踪技巧完全是教科书级别的，但也正因如此，我们能够判定，对方应当有官方背景。” 张晨皱了皱眉：“是官方？fbi？” 托马斯摇头：“我是说官方背景，但未必是官方。美国有大量特工退休后从事私人侦探行业，也有部分人加入犯罪组织，很复杂。” 张晨追问：“能查到跟踪人的具体信息吗？” 托马斯摇摇头：“在美国我们现在暂时只能从官方渠道获得消息，我们可以查一查，但对方既然这么专业，能查到的可能性不大。今天我已经让信息组的同事查了那三辆车的信息，车主都不相同，顺着车的信息继续查下去，意义不大。” 张晨沉思道：“你的建议是什么？” 托马斯郑重道：“我建议立刻提升你的安保等级，至少要有两人对你进行贴身保护，同时为您的家人和朋友增加两个安保小组，这样才能把危险降到最低。” 张晨想了想：“你们平时距离我有多远？” 托马斯老实答道：“我们保护组平时有四个人长期跟您，剩余两人是支援组，我们要求在公众场合，至少有一个人在您十米的范围内。” 张晨惊讶道：“这么近？我从没发现过。” 托马斯露出一丝笑意：“这就是我们的专业性，先生，要知道，您现在是贝尼塔尔的老板，如果不派最精锐的员工来保护您，说不定会被扣工资的。”托马斯难得开了一个并不好笑的玩笑。 “而且我们最精锐的成员，都是摩萨德的精锐，在这方面，世界上没有几个安保公司能做得到。”说到这里，托马斯的语气充满了骄傲。 张晨拍了拍托马斯的肩膀：“辛苦你们了，虽然你没说，但我能感觉到，能做到这样，你们必然下了很多功夫。不过，不用对我贴身保护了，保持目前的状态就好。” 托马斯急道：“先生！” 张晨摆摆手：“既然对方现在只是跟踪，你又说可能是官方的人，就不要打草惊蛇，我们看看到底是谁在打什么主意。” 托马斯面色严肃：“先生，我们的使命就是保护您的绝对安全，现在出现了危险信号，按照规定，必须提高您的安保等级。” 张晨点点头：“你说的对，这样吧，在外围加派一组人手，要隐蔽和侦察能力强的，不要让对方发现。同时观察一下暗中还有没有其他人，这很重要。” 托马斯明白张晨在想什么，其实从心里他也并不认为情况已经如此危险，从目前看，对方没有攻击意图。以他的经验，对方是商业间谍的可能性最大，但身为张晨的安保组长，在张晨面前自然要把一分危险说成十分，把自己的三分关心夸张成百分。 就算做安保，也是混职场啊，混职场，不讨好老板，不是找死吗。 托马斯严肃道：“好，我明白了，不过请您务必小心。对了，明天我会安排人对您的居所和公司进行全面检查，检查有没有窃听装置或其他设备，确保所有的信息都不会外泄。” 张晨笑了笑：“不，如果真的发现了，就留着，不要打草惊蛇，但合理布控是要的，最好能抓到现行。” 托马斯笑道：“您看起来很兴奋。” 张晨哈哈大笑：“辛巴抓老鼠和鸟的时候，从来不会把对方一口咬死，玩腻了的时候，老鼠已经快死了。” 托马斯跟着笑了两声。 “老鼠，是谁呢？”张晨喃喃自语道。 第410章 情诗（第二更） 帕罗奥图距离张晨家半英里外的一栋房子的二楼卧室百叶窗关得死死的，只能从缝隙中透出一些昏暗的灯光。 这是一间很简陋的卧室，只有一张床和一张桌子以及一把电脑椅，桌子上放着几台仪器，沃尔夫戴上耳机，扭动仪器的旋钮，调整到一个特殊的频段，认真的听了起来。 虽然张晨和家人说的都是中文，他听不懂，但仍旧用注音把他们的对话都记录下来，在旧金山，找一个懂中文的人实在太容易了，即使自己记录的不那么准确，翻译的人稍加推测，也能推测出大概的意思。 “咦？”沃尔夫扶了扶耳机，“这是。。。。。。在打电话？应该是移动电话，固定电话线路的切丁装置没有动静。” 张晨说的是英语，沃尔夫凝神细听。 “放心吧，安德鲁，这份文件现在就在我家，非常安全，你要知道，门罗公园的住宅区，可不是谁都能进来闲逛的。”张晨的声音有些飘忽，听起来得意洋洋的。 “该死的暴发户。”沃尔夫心中默默骂了一句，“文件？安全？”沃尔夫在自己记录的这两句话下面重重的画了一条横线。 “好的，明天我父母去夏威夷度假，明晚我要送他们去机场，后天吧，咱们找个地方见面，我把东西交给你。”耳机中又传来张晨的声音。 “明天。。。”沃尔夫心里默默念着。 ———————————————————— “去什么夏威夷啊？你可真是想一出是一出。”苏文锦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唠唠叨叨的埋怨道。 张晨嘿嘿笑道：“正好航空公司赠送了我一次公务机出行，我没法去，就算你们替我享受了。” 这倒不是张晨骗苏文锦，这次行程确实是航空公司赠送的。 克里史密斯把张晨想要买私人飞机的事情汇报给他兼职的那家私人飞机经销商后，经销商的老板布兰奇盖茨非常重视，毕竟一年到头也没几个客户，虽然克里史密斯说这仅仅是个十八岁的少年，还是华夏人，但是谁在乎呢？ 现在亚洲地区的富豪越来越多，自己每年有20%的业务来自亚洲，虽然华夏人还是第一次遇到，但那毕竟是个人口十几亿的大国，出现一个买得起私人飞机的并不奇怪。 布兰奇盖茨让自己的销售经理亲自拜访了张晨，一方面为了推销，另一方面也是看一看张晨的家底。 结果当然非常满意，尤其当布兰奇盖茨通过华尔街的客户了解到火种源最近的凶猛势头，更是精神一震，这绝对是个目标客户。 因此布兰奇盖茨强烈要求张晨带家人再体验一次公务机的便利性，得知张晨对湾流更有兴趣后，特别借了一架湾流iv-sp为张晨提供一次免费的公务机履行，目的地是夏威夷。 张晨直言自己没有时间，但是会让家人和朋友参加体验，如果他们满意，火种源会认真考虑在布兰奇这里购买公务机的可行性，而且会是一架中型或中型以上的公务机，但价格和融资方式必须要在谈一谈。 布兰奇自然满口答应，表示一周内随时都可以出发，原本张晨想让父母过几天再去，现在正好赶上这么个事情，提前两天也无所谓。 苏文锦闷闷道：“我们这次过来啊，就是想一家人一起过一个团圆年。你想想，这半年，你在家里住过几天？” 张晨惭愧道：“是，是，以后我一定多抽时间陪你们。” 苏文锦叹了口气：“妈不是怪你，你现在有出息，爸妈比谁都高兴，有哪个父母不希望自己子女过得更好呢。我知道你不愿意听我们唠叨，也不喜欢听你爸总说知足常乐什么的。但是啊，你得明白，无论到什么时候，我们都是你的父母，身为父母，最希望孩子能健健康康，平平安安，快快乐乐的。” 张晨有点小感动：“妈，瞧你，我这不是挺健康平安的吗。” 苏文锦一边收拾行李箱，一边念念叨叨：“我这心里啊，总是不安稳，总觉得太有钱了不是什么好事。和你一样大的，现在还背着书包上学呢，你现在这天天忙的，家都顾不上回。再过几年，可能我们想见你一面都难喽。” 张晨搂着苏文锦，头靠在苏文锦背上：“妈，不可能的，你这就是孕期综合症，哪有这么伤春悲秋的。” 苏文锦抬手打了张晨胳膊一下，忍俊不禁：“热烘烘的，离远点，孕期综合征，懂得还不少。” 张晨笑嘻嘻道：“你儿子也成年了好不好？在古代，孩子都一两岁了。” 苏文锦警惕道：“我可跟你说啊，其他的就算了，但你在这方面，可得老实点，你还小，现在外面诱惑又多，别误入歧途。” 张晨无语：“你这都哪儿对哪儿啊，话题怎么又转到这上面去了。” 苏文锦冷笑一声：“你那点花花肠子我还不了解？上幼儿园，就和老孙家的孙静亲来亲去的我就不说了，小学的时候，就知道给你们班那个崔悦写情诗，你倒不傻，喜欢了个成绩全班第一的。” 张晨装傻道：“写情诗？什么情诗？没有的事儿。” 苏文锦背诵道：“初见有女，白衣长发；顾盼笑兮，于心自喜；自此之后，念及心动；一日不见，如三秋兮；奈何业差，与你远隔；你座二排，我座排尾；相隔渐远，于心凄凄；思之笑颜，于心切切；遂奋起兮，盼与你同坐。后面怎么背来着？” 张晨嘀咕道：“前座王胖，无事回头，诈献殷勤，非奸即盗之心若揭。危乎！急哉！” 苏文锦笑得直打跌：“对对，你还打击了一下情敌王博，你这诗经不是诗经，楚辞不是楚辞，还有一堆错别字，乱七八糟的什么玩意儿？你们王老师把情诗给我的时候，我差点没笑背过气去。” 张晨羞赧道：“附庸风雅，附庸风雅，见笑见笑。” 苏文锦哼了一声：“说你胖你还喘了，你说说你，那么点年纪，就成天勾三搭四。崔悦她爸也是好脾气，我要是这姑娘家长，非打死你不可。” 张晨摇头道：“不会，崔悦他妈范老师是三班的班主任，可喜欢我了，经常让我去她家吃饭，也就是我意志比较坚定，要不然就被他们家招婿了。” 苏文锦笑骂道：“滚吧，把你爹叫上来，光知道在那儿拉胡琴，也不说过来帮忙，你们爷俩一个比一个像大爷（ye二声）。” 张晨应了一声，走了两步回头道：“妈，这次苏姐陪你们一起去，你们到了那边，一切听她安排就好，记得别带太多东西，需要什么到那边买。” 苏文锦摆摆手，“知道了知道了，赶紧叫你爸去。” 张晨笑了笑，下去叫张国强上楼，到最后，张晨还是让父母住了主卧，毕竟滨城的房子也快好了，那边的主卧比这间不小，算是提前适应一下。 滨城那边所有的建材和家具，都是从香江买完再运到滨城的，能空运的空运，不能空运的就走汽运，光是运费，就是一笔不小的花费。 张晨觉得这钱还是必须花，毕竟现在国内涂料和家具的甲醛问题一直是一大顽疾，虽然九十年代的人还不太懂什么甲醛、苯并芘什么的污染物，但张晨懂啊。 尤其老娘又大着肚子，搬进去的时候应该刚生完，婴幼儿抵抗力差，万一污染物超标，影响了健康，那才叫得不偿失。 窃听器。。。书房里会不会有窃听器？张晨玩心突起，装作打电话的样子说了一段英语，就是沃尔夫之前听到的那段，说完后自己低声笑了半天。 张晨摇开百叶窗，看了看窗外，虽然安静，但路灯却始终保持着常亮，每隔十分钟，就会有一辆巡逻的警车路过，也不知道托马斯他们都躲在哪儿，自己找了这么久，也没发现他们的踪迹，术业有专攻，果然没错。 难道真的会是fbi或者cia？自己又没做什么危害美国安全的事情。 等等，如果是fbi倒是有可能，毕竟自己通过道格安排证人的事情只要fbi想要查，是瞒不过的，但这也不违反美国法律，反而是帮了他们一个大忙，他们更没有道理这么做啊。 难道是桑迪韦尔动用了政界的关系？应该也不是，桑迪韦尔不可能这么傻，这完全是自绝于华尔街的行为。 除了桑迪韦尔，还会有谁？ 张晨一时间陷入深深的疑惑。 ———————————————————— 纽约时间早上十点，杰米戴蒙怒气冲冲的推开桑迪韦尔的办公室门，仙妮娅在后面竭力阻拦都没有拦住。 “桑迪，我想知道，为什么我没有进入所罗门美邦的董事会！”杰米戴蒙双手按在桑迪韦尔的办公桌上，两眼喷射出愤怒的火焰。 所罗门美邦，就是旅行者集团并购了所罗门兄弟公司后的新名称，两家公司合二为一之后的名称。 杰米戴蒙从商业信贷公司时代开始，就一直是桑迪韦尔的副手，也是旅行者集团的营运总裁和执行董事，同时更是所罗门兄弟收购案中最大的功臣。 纵使最后阶段被火种源切了一刀，也是瑕不掩瑜，如果说杰米戴蒙的过错是1%，那么功劳就是99%。 但现在居然自己没能进入新公司的董事会，这实在太荒谬了！ 第411章 试探（第一更） 桑迪韦尔脸色一沉，杰米戴蒙从来没有这样跟他说过话，这让他觉得自己的尊严受到了侵犯。 “仙妮娅，你先出去，把门关上。”桑迪韦尔吩咐道。 仙妮娅袅袅婷婷的走出办公室，桑迪韦尔阴沉的看着杰米戴蒙：“杰米，你这是什么态度！” 杰米戴蒙气势一滞，但仍旧愤愤道：“为什么上报股东大会的董事成员名单上面没有我的名字？” 桑迪韦尔皱了皱眉：“现在我们的董事数量从十九名变成了九名，其中还要给所罗门兄弟公司留出三个名额，当然要削减董事的名额，这有什么不对吗？” 杰米戴蒙愤怒道：“我是旅行者集团的运营总裁！如果没有我，根本没有现在的所罗门美邦公司！” 桑迪韦尔脸色一变，吼道：“杰米，你搞清楚，这是我的公司！” 杰米戴蒙呆立当场，是啊，桑迪韦尔才是这家公司的实际掌权人，才是董事长、ceo，他有权力任命任何一个人做公司的董事，也有权力把自己赶出董事会。 桑迪韦尔吼道：“麦克考伯特、米歇尔奥尼尔、安东尼圣美罗、弗兰兹汉莫、尤金麦奎德、埃内斯托莱昂，哦，对了，还有那个该死的zack，你让我把这些人哪个踢出董事会换你上来！？” “如果不是你在和所罗门兄弟的谈判中处处失据，火种源的这个董事席位原本就是你的！现在呢？我们只能捏着鼻子答应他们的条件，你现在还来问我为什么没有让你进入董事会！？” 桑迪韦尔不提这个还好，一提这件事，杰米戴蒙火气蹭蹭的上窜，如果不是你那宝贝女儿对外泄密，我怎么可能阴沟里翻船？ “你还是问问你那亲爱的杰西卡吧！”杰米戴蒙怒气冲冲的扔下这么一句，摔门而出。 桑迪韦尔的实木门发出“砰！”的一声巨响，“混蛋！”桑迪韦尔怒吼着，“啪”的一声，把自己办公桌上最喜欢的水晶摆件仍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桑迪韦尔坐在椅子上喘了几口气，心中恼恨不已，杰米戴蒙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觉得自己翅膀硬了，准备挑战自己的地位？ 不，自己决不能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桑迪韦尔完全不能接受自己的属下挑战自己的权威，杰米戴蒙必须离开！ 桑迪韦尔的手放在办公桌的电话机上，许久也没有拿起话筒，“不，还有花旗，和花旗的合并是当前的重中之重，除了杰米，旅行者集团没有人能担负这样的任务。” 桑迪韦尔逐渐冷静下来，思考良久，按下了电话的免提键：“仙妮娅，给我联系埃内斯托莱昂，拨通后把电话接给我。” 仙妮娅赶忙放下正在给马克韦尔发短信的手机，殷勤道：“好的，请您稍等。” 没过多久，桑迪韦尔桌上的电话机响了，“哈哈，埃内斯托，好久不见。最近马蒂怎么样？哈哈，好，我在弗罗里达新买了一个球场，刚刚建好，周末可以一起去看一看。” “嗯，给你打电话当然不止是邀请你来打球，是这样，我提名你进入所罗门美邦董事会的事情有点变化，可能需要往后延一延。” “嗯，是的，但具体请款我还不能和你说明，但你相信我，最多一年，我会送你一份更大的礼物。” “什么是更大的礼物？哈哈，周末和我一起去打球，我就告诉你。” “好，一言为定！” 桑迪韦尔挂了电话，又按下免提，对仙妮娅道：“把克洛摩尔叫过来。” 杰米，我会让你进入董事会，但只有这一次。 桑迪韦尔目光阴沉，脸色铁青。 第二天的董事会，张晨总算见到了传说中的孙正义。 孙正义个头不高，只有一米五左右，而且看上去总是一幅没什么精神的样子，他看着你说话的时候，你从他的眼神中却找不到焦距，好像他不是在看你，而是穿过你的身体看你身后的空气。 有些人说孙正义外表有些呆头呆脑一点都没错，完全不像杰米戴蒙和约翰杜尔那种出场自带领袖光环的感觉。 孙正义为人倒是非常谦和，语速也不快，也没像一般日本人那样上来就鞠躬，只是微微欠身，和张晨握了握手，用流利的英语道：“很佩服zack你的眼光和魄力，以后我们可以多多交流。” 吴英和路宏亮还是决定把孙正义引进思达康，张晨联系了麦戈文之后，麦戈文稍作考虑，同意卖给孙正义5%的股权，idg保留了2.31%的股份。 麦戈文卖掉这5%，idg已经成功回本，剩下的2.31%也就没必要出售，留着等待ipo是非常理智的选择。 纵使现在思达康团队及idg同软银的股份转让合约还没签，这次董事会依旧提名孙正义加入思达康董事团队，并获得了全票通过。 这样，思达康的董事就从六名变为七名。 孙正义也算带了个投名状，承诺为思达康打开东瀛市场，目前东瀛对phs设备的需求量很大，不只是移动终端，基础设施的需求量也很高。思达康凭借成本优势，再有孙正义的帮忙，在东瀛获得成功的可能性很高。 在现在这个年代，东瀛还是全球第二大经济体，拥有一亿人口，而且是一亿高消费人口。 这片市场在几年之内，并不比华夏市场小多少，甚至在初期的一两年，是数倍于华夏的市场量。 孙正义一直在观察张晨，他虽然表面上云淡风清，实际上对这个年轻人极度好奇。 毕竟他自己，就属于彗星式崛起的典型代表，对有近乎相同经历的张晨，天然就存了竞争的心态。 孙正义发现，这个年轻人虽然经历和他类似，但两人并不属于同类。 孙正义自己是赌性极重的人，看准了方向，就会义无反顾的投入。 原本他从张晨的投资方式上分析，张晨应该也属于这种人，但经过观察，他又觉得不像。 纵使再自信的人，也不敢百分之百确信自己的判断百分之百就是正确的，所以说才叫赌。 而张晨，虽然也是看准了方向全力投入，但他似乎并没什么赌性，而是理所当然的认为这件事肯定会成功。 这让孙正义觉得很诡异。 “zack，我能问你个问题吗？”正在大家都在讨论思达康今年的毛利指标设定是否合理的时候，一直没有参与讨论的孙正义突然开口道。 张晨一愣，“当然，请讲。” 孙正义露出好奇的神色：“你是如何判断思达康具备投资价值的？” 张晨哑然，没想到孙正义一直呆滞着发愣，是在考虑这个问题。 张晨笑了笑：“就像您判断思达康的投资价值一样，思达康走的是对的道路，现在又是对的时机，创始团队又是对的人，这种公司当然要投资。” 孙正义摇头：“我想问的是，你是怎么知道思达康一定会成功的。”孙正义在“一定”这个单词上加了重音。 张晨茫然：“这和刚才不是一个问题么？” 孙正义缓缓道：“不，任何一个项目，都没有一定可以成功这种说法，哪怕是再新潮的行业，都会有大把公司死在浪潮之中。我们投资人秉承的，不过是‘信任’和‘信念’这两个单词而已。所以我们会不断地催眠自己，让自己相信所投资的公司一定会成功。但你不同，你很清醒，清醒到让人觉得你早就知道未来会发生的一切，所以根本不会紧张自己会不会失败。” 张晨不由得瞳孔一缩。 都说孙正义眼光奇准，尤其是看人的眼光，张晨今天算是见识到了。 孙正义继续道：“当然，世界上不可能有人真的能预测未来，所以我很好奇你的投资逻辑是什么，是什么能让你有如此强大的自信每一笔投资都倾尽全力，而丝毫也不担心失败。” 张晨沉默了一会儿，突然笑了笑：“孙先生，你说错了两点，第一，我并不是每一笔投资都倾尽全力。我在做icq的时候，已经卖掉了百万美元网站，所以拿出了一半来投资icq。而投思达康的时候，我手中的icq股值也已经远远不止两千三百万美元。” “第二，你说没有人能预测未来，不，预测未来很简单。社会的进步，是科技进步导致的必然结果，而科技的进步，遵循的大方向永远都是‘更高的效率’和‘更简便的操作’，在此基础上，我们再来探讨技术的普及成本。拿phs技术举例，我之所以相信phs会在一段时间内在华夏得到普及，是基于华夏的国情做出的判断。” “毫无疑问，移动电话会比固定电话带来更多的效率提升，华夏需要比固话效率更高的通讯方式，从现在流行的bp机就能看得出来，所以，移动通讯是华夏人民的强需求，这是其一。其二，华夏的gsm网络成本高昂，在相当长的时间内，其费用会保持一个相当高的水平，这就和前一个强需求相抵触。那么，如果能有一个低投资、低成本、低消费的替代型移动网络，人们会不会选择这个网络？” “答案是一定的，我们唯一需要担心的，就是华夏的gsm运营商，会用多长时间完成gsm的网络普及和降本，这通过数据测算就能测算出来，我的测算数据是五至七年。” “也就是说，只要我们的phs能够快速在华夏各地顺利落地，就不可能不成功。至于能不能快速落地。。。”张晨意味深长的笑了笑，“你可以问问吴总，我们比你更了解华夏。” “最后，思达康的创始团队组合，是我见过最棒的，有这些人在，即使不做phs，做其他项目，我相信成功的把握也很大。” “既然每一个变量都考虑清楚了，还有什么可以担心的呢？” “其实我投资思达康的逻辑并不难理解，反倒是软银在如此高位也坚持一定要入股思达康，倒是让我觉得费解。”张晨露出一个微笑，反击道。 孙正义憨厚的笑了笑，没有说话。 “老狐狸。”张晨心中暗骂。 “小鬼没说实话，大大的狡猾。”孙正义也在心里默默念道。 两人目光汇聚，相视一笑。 第412章 潜入（第二更） 晚八点。 沃尔夫看到张晨拉上他的父母开车离开帕罗奥图，蹑手蹑脚的潜进张晨位于门罗公园的独立屋。 沃尔夫安装窃听器的时候已经潜入过一次，这已经是第二次，自然是熟门熟路。加上现在的监控设施还不够先进，死角很多，沃尔夫轻轻松松的就撬开一扇窗户，钻了进去。 屋子里漆黑一片，给了沃尔夫莫大的安全感，沃尔夫掏出自己的surefire手电，四处扫了一下。 屋子里的装饰并不豪华，只是普通美国人家的普通装饰，倒是在餐桌的茶盘中放着三四百美金，沃尔夫不为所动，径直找到书房的门，轻轻一推。 沃尔夫左手拿着手电，右手伸向怀中，警惕的看了看，嗯，应该还算安全。 书房内的布置更是简单，中间四方的办公桌很是显眼。 那小子说的文件放在哪儿呢？从对方的谈话来看，他并没有什么防范之心，因此放在隐蔽地方的可能性很低。 但如果说文件很重要，也不会随手到处扔。 沃尔夫之所以对所谓的文件很上心，主要还是因为监听到张晨第二通电话，用中文说了粒子加速器几个字。 沃尔夫知道这几个字什么意思后，不由得一个激灵，要知道，美国对华夏的技术封锁一直存在，而且神经极度敏感，沃尔夫第一联想到的——技术间谍。 因此他说什么也要来找一找这份文件，至于找到了是留在手里做把柄，还是真正上报，他还没想好，但总归，这是一件值得冒险的事情。 沃尔夫搜了整个房间，都没搜到什么东西，他愈发坚定地相信，这份所谓的文件肯定有问题，一定是被藏了起来。 在哪里呢？ 沃尔夫手扶着四方的工作台，陷入了沉吟，手指不自觉的在桌面上敲了两下。 如果是电影里，房间里有人的话，桌子下面肯定粘着一把枪。沃尔夫脑中突然出现了教父中的情节，不由得摇了摇头。 ！！！桌子下面！自己怎么忘了这么简单的地方？看来果然是灯下暗。 这个桌子结构异常简单，四条实木的桌腿支撑着一个桌面，没有文件柜，也没有抽屉，和普通的餐桌没什么两样，只不过是方的。 沃尔夫目光闪动，弯腰俯身望向桌面的背部。 果然！一个文件袋被不干胶粘在桌子的背板上。 一米八见方的桌子，文件袋被粘在正中，光是弯着腰还真不容易撕。 沃尔夫钻到桌子下面用力一撕，刺啦一声，把文件袋从桌面下面撕了下来。 太好了！没人会把没用的东西藏在这，这个文件袋中的东西一定非常重要，哪怕和粒子加速器无关，也一定涉及到这小子的某些秘密。 沃尔夫正准备打开文件袋看一下，就听到耳边似乎有悉悉索索的声音，沃尔夫心头一紧，就地一滚，就从桌子下面滚了出来。 “别动！再动就开枪了！”耳边传来一个浑厚的声音。 沃尔夫顾不上考虑这人是怎么出现的，猛地从地上弹起，就想跳窗逃走。 还没等他跑到窗边，“biu”的一声，一发子弹就擦着他的耳边射入墙壁。 “下一发子弹，我不会故意射歪，而且你看看窗外。”那个浑厚的声音在背后略带戏谑的道。 映着月光，窗外出现两个人影，都是全副武装，每人拿着一只m16隔窗对准了自己。 “完了。”沃尔夫明白，自己应该是中了圈套了。 啪的一声，沃尔夫浑身哆嗦了一下，紧跟着，房间内灯光大亮。 “慢慢转过身来，对，把你怀里的东西掏出来，扔在地上，还有腰部的那一把，对，就是那把柯尔特，也掏出来，用脚踢给我，别耍花样。” 沃尔夫按照对方的要求慢慢转身后才发现，对方在门口堵了三个人，为首的是一名身穿防弹衣的光头壮汉，而几个人无论是持枪动作还是站姿都极为标准，一看就是受过极为严格的专业训练，自己从正门夺路的可能性几乎没有。 “你是谁？为什么跟踪我？”一个声音从光头大汉身后传来，这个声音沃尔夫很熟悉，正是在耳机中听了无数次的那个声音。 沃尔夫沉默不语，张晨语气轻松道：“你不说也无所谓，这里是私人领地，你私闯民宅，还携带攻击性武器，我可以随时把你击毙，你自己考虑清楚。” 沃尔夫缓缓开口道：“我是cia的人，受命对你做一些调查，没有恶意。你如果伤害我，会面临美国政府的制裁。而且，我的行动是经过报备的，出了事，第一个怀疑的就是你！” 张晨好奇：“哦？cia的人？你有什么证据？” 沃尔夫不情愿的从怀中掏出一张身份卡，按照托马斯的指示扔了过来，托马斯接过看了一下，对张晨点头道：“是cia的id没错。” 张晨从托马斯手中接过沃尔夫的id卡，把玩了两下，“947rg？这是你的编号？”张晨好奇问道，“那为什么cia会关注到我呢？cia有什么时候有权利非法进入具有合法居留权的美国居民家中进行搜查了？” 沃尔夫仍旧不说话，张晨挥挥手：“托马斯，给旧金山警局打电话，就说我这里有一名自称是cia特工的人未经许可进入私人领地进行违法搜查，顺便通知一下媒体。” 沃尔夫心中一紧：“如果这样，你为华夏做间谍的事情也会暴露。” “为华夏做间谍？”张晨露出惊讶的表情，“你有什么证据居然敢这样污蔑我？” 沃尔夫扬了扬手中的文件袋，“这就是证据。” 张晨嗤笑一声：“好吧，既然你对我家的水电费账单这么关注，你直接上门要就好，何必这么偷偷摸摸呢？” 沃尔夫脸色一变，赶忙拆开文件袋，艹！果然是一沓供电公司和供水公司的账单，看日期还有去年的，估计连前任房主账单都在里面。 沃尔夫恨不得扇自己两个耳光，事到如今，他哪里还不知道这从头到尾就是针对自己设的一个局？刚刚这群人出现的时候自己就发现不对了，怎么还能这么愚蠢的相信手中的这个文件袋就是证据？ 怎么暴露的？难道是多尔出卖了自己？ 但这个计划本身就是他提出的，难道他是想借刀杀人？ 沃尔夫心乱如麻，种种靠谱不靠谱的猜测在心中此起彼伏。 第413章 招供（第一更） 未知才是最大的恐惧，即使是cia的特工，面对自己未知的命运，一时之间一样会丧失自己的判断力。 任何一个组织，都有精锐，也有草包，但更多的，是那些芸芸众生中的“一般人”。 cia两万多人的编制，同样如此。 沃尔夫就是这个组织中的“一般人”，可能他在某些地方有超过常人的特长，否则也不会被cia招募。 但在更多的领域，他自己都知道，他没有超过常人的智慧和能力。 两个安保人员示意沃尔夫把手抬高，走上前去对他进行了仔细的搜查，随后对张晨道：“boss，没问题。” 没过一会儿，又有两个安保人员走进书房，拿着一个密封袋，里面装着几个黑乎乎的小玩意儿。 沃尔夫一看，就知道是自己在张晨家里安装的窃听器，几乎一个不差，都被拆了下来。又过了一会儿，又有两个安保人员过来，“boss，车里的也找到了，我们后续还会在进行一次检查，看看有没有遗漏。” 沃尔夫已经无语了，光是这么一会儿，已经有九名安保人员出现，而且还都很专业。 沃尔夫在心中大骂史曼卿，这哪儿是什么肥羊？分明就是一头鳄鱼！ 在水塘里长着大嘴等自己从岸上往下跳呢。 张晨把密封袋拿在手里，上下抛了拋，“你说你是cia的人，也就是说，是代表cia在行动喽？” 沃尔夫硬着头皮道：“是，我们接到情报，你可能和华夏某些官方组织有联系，有可能危害美国的国家安全。” 张晨听了后，哦了一声，用手拎起密封袋，“但是你的这些装置似乎并不是cia常用的装置吧？托马斯，你说这个型号是什么来着？” 托马斯应声道：“应该是某些不知名的厂商仿制的以色列米尔布拉斯公司的1207，cia不会用这种窃听装置，信号干扰比较严重，必须在一英里范围内才有比较好的收听效果，而且电池的电量很低，只能维持三天左右。” 张晨点点头，站起身，走到沃尔夫身前，“这个怎么解释？如果你是代表cia在行动，为什么没有用cia的制式装备？你在隐瞒什么？到底是谁指使你的？” 沃尔夫张口结舌，情急之下的辩解更是语无伦次，张晨愈发怀疑，这到底是不是cia官方的行动，还是说背后另有隐情。 如果说自己赚了点钱，就被cia盯上，那cia未免也太闲了。放着在洛杉矶大摇大摆的哥伦比亚毒枭不去抓，反而盯上自己这么一个小屁孩，完全不合情理。 沃尔夫嘴硬道：“我的身份是真的，如果你不想继续惹上麻烦，就立刻放了我，我可以保证，cia会中止对你的调查。” 他这话刚一说出口，就知道自己说错话了。 果然，张晨笑了笑，表情轻松下来，cia的调查又怎么可能是一个小小的特工能决定是否中止的，他这么说，只能证明cia并没有真正调查自己。 张晨侧头对身旁一直没有说话的中年男子问道：“克里斯，如果我在这里杀了这位‘cia特工’，会不会有麻烦？” 中年男子笑道：“不会，他没有权力做这种调查，因此他现在的行为完全可以判定为持械潜入私人住宅，意图行凶，不会有任何麻烦。” 张晨点点头：“介绍一下，这位是莫里森福斯特律师事务所的合伙人克里斯艾伦，同时也是我的私人法律顾问。” 沃尔夫脸上露出绝望的神色，早就知道这帮亿万富翁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为什么自己还会利令智昏受到史曼卿的引诱，来招惹这种人？ 现在有律师在旁边作证，只怕张晨真的杀了自己，也不可能被绳之以法。 张晨看了看沃尔夫，“当然，我是个仁慈的人，也见不得别人在我眼前被杀，如果你坚持不吐露真实情况，我也只好把你交给警方。同时联系媒体，我相信媒体会对cia的行动很感兴趣。” 张晨停顿了一下，“但如果你告诉我幕后主使究竟是谁？是谁想要对我不利？目的是什么？我可以保证，放你平平安安回去，并且，不会对其他人透露这件事，你还可以安安稳稳的继续自己的生活。给你十秒钟时间，考虑清楚。十、九、丿。” 沃尔夫举起双手：“等等！我说！” 张晨郁闷了一下，正想学一学反派大boss的嘴脸，数到一的时候在面目狰狞的说一声敬酒不吃吃罚酒，再威胁威胁眼前这个特工扒皮砍手指什么的，没想到八字才说了一半，眼前这个看上去浓眉大眼的居然就招了。 沃尔夫深吸一口气：“是多尔，多尔告诉我你可能背负华夏政府的特殊使命，有可能威胁美国的安全，如果我们先拿到证剧，就是大功劳。” 沃尔夫仍然没有完全说实话，他清楚，要是让张晨知道他和史曼卿合谋他的财产，自己会更危险。 七分真，三分假，既然这件事是史曼卿搞出来的，自己也没必要替他背黑锅。 “多尔是谁？”张晨逼问道。 沃尔夫呼了一口气：“多尔是他在cia的代号，他也是华夏人，是十年前入的籍，一直是我们的外围成员。” 张晨沉声道：“他真名叫什么？为什么要诬陷我？” 沃尔夫摇头：“我不知道他是不是诬陷，但他应该和你认识，他的英文名字叫charles shi，中文名字我不清楚。” “charles shi。。。”张晨喃喃自语，师？石？时？史？ 史！？难道是史曼卿？ 张晨重生后，除了史曼卿外，还真不太认识姓shi的，绞尽脑汁，也只想到同班同学石磊。 但石磊总不可能是这个查尔斯。 “他是不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头发有些花白？”张晨把史曼卿的外貌描述了一下。 沃尔夫睁大眼睛：“是的，你描述的没错，你认识他？” 真的是史曼卿？虽然张晨对这个答案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被印证的时候还是有些惊讶。 史曼卿虽然是被自己逼出思达康，但也拿了三百万美元，对于他来说也并不吃亏。 任何一个机构入场的时候，肯定会以5-10倍的溢价清出一部分没有话语权的小天使，最多允许他们保留不超过原来股份的50%，而且还会被稀释。 当初张晨也给了史曼卿这个选择，只不过史曼卿没选而已。 张晨在icq没有被清出去，无非因为自己实际是联合创始人的身份。 张晨掏出电话：“吴哥，问你个事，老史最近在干嘛？跟你有联系吗？” 第414章 验证（第二更） 今天董事会一结束，吴英又组织了个饭局，宴请思达康硅谷总部的所有员工。 原本也请了张晨，但张晨推脱有事，提前撤了，吴英也没强留，再接到张晨电话的时候，吴英舌头都已经喝大了。 “兄弟，你再说一遍，我这儿太吵，刚才没听见，什么事？”吴英拿了根牙签剃着牙，打着酒嗝问道。 “吴哥，我问你，老史最近在干嘛？跟你有联系吗？”电话里张晨又问了一遍。 吴英心情不错，加上喝了点酒，熏熏然道：“哪个老史？哦，你说老花啊，有啊，我刚回来那两天就住他家了。我跟你说啊，这老小子人老心不老，当天还找了两个外国妞，也就是哥哥我定力强，要不然早就被他腐蚀了。不过啊，我跟你说，那俩妞真的，啧啧，老小子挺会玩儿。” 张晨耐心听吴英说完，继续问道：“吴哥，那你住他家的时候，有没有聊到我？” 吴英一愣，他虽然喝的有点大，但还没完全失去理智，“怎么了兄弟？怎么突然问起他来了？” 张晨笑了笑：“没事，就是最近有几个朋友跟我说老史可能对我有点意见，我问问你有没有这回事。如果要是哪儿做的让人家不满意了，也好补救嘛。” 吴英呵呵笑道：“嗐，老花这人就是嘴臭，喜欢胡说八道。其实也没什么，当初你不是买了他手里的股份么，他现在看思达康发展的不错，有点后悔，牢骚多了点。那天还和我聊来着，让我帮他从你手里把那部分股份要回来，我没答应。你听说什么了？” 张晨轻笑道：“哦，这样啊，也难怪，当时是有点咄咄逼人，现在想想，太年轻了。对了吴哥，我看老花也是从大陆来的，他最初怎么到的美国？好像人际关系挺广泛的吧？” 思达康聚餐的地方是个有包房的中餐馆，吴英走出包房，“他啊，他来的可比我们都早，八十年代初吧，八零还是八一我忘了，那时他就来了。当年他刚来美国，就有每年两万美元的奖学金，我们来美国的时候，他就已经算是我们这些人里的有钱人了。他人比较鬼，又比较喜欢玩，在美国是交了不少朋友。” 张晨惊讶道：“那个年代就有两万的奖学金？太牛了吧？现在美国家庭收入中位数也就才两万多吧？他怎么拿到的？” 吴英嗐了一声：“谁知道呢，我们当时也奇怪，来美国这么多年了，也没听说谁刚来就能拿这么高的奖学金的。” 张晨哦了一声，心中略微有了点计较：“成，那我知道了，谢了啊。” 吴英好奇道：“你怎么对他这么关心？他到底说你什么了？要是其中有误会，改天我给你们俩约个局，出来坐一坐，没什么疙瘩是解不开的，多个朋友多条路，说不定以后还有机会合作呢。” 张晨心中冷笑一声：“行啊，那兄弟就先谢了啊，对了，我这儿还有点事，回头再打。” 张晨挂断电话，沉思了一会儿，又给熊晓歌拨了过去。 “熊哥，还记得咱俩第一次见面的时候，碰到的和吴英路宏亮他们在一起的那个史曼卿吗？当时你说他不是正经人，是什么意思？”张晨决定还是再给熊晓歌打个电话，当时熊晓歌的语气听起来不太喜欢这个老花，可能会对他更了解。 熊晓歌这两天跑到新西兰待了几天，听张晨给自己打电话特意就是问史曼卿，当然很诧异，问了问张晨为什么问到史曼卿，张晨含糊其辞几句，熊晓歌见张晨不愿说，也没勉强，沉吟了一阵，开口道：“我和他交往的不多，他比我早来美国几年，交往的人比较杂，黑白两道都有，他在纽约也待过，在这个圈子里风评不是很好，所以我不太喜欢和他接触。” 张晨忙问：“风评不好？能细说说吗？熊哥你放心，我不会到处乱说。” 熊晓歌笑了笑：“你说这话不就见外了，我听到的也都是传言，所以不太好再往外传。” 张晨坚持：“没事，传言也行，你就是这么一说，我就是这么一听。” 熊晓歌叹口气：“最初吧，史曼卿主要做一些大陆来的留学生的生意，帮忙找房子什么的，当个掮客，那时候就听说他比较黑，经常坑刚来的留学生，但也都是小打小闹，没赚多少。但这两年他一下子起来了，据说是坑了柳正伟的儿子柳波，我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张晨忙问：“怎么坑的？” 熊晓歌强调：“我说的可都是传言啊，做不得准，你就当个八卦听。” 张晨忙道：“当然，当然，你赶紧说。” 熊晓歌叙述道：“当时柳波跑到美国来的时候，带了不少钱，有传言说是一个亿的，也有传言说七八千万的，但就算没有这么多，估计也不少。史曼卿当时在美国人头最熟，就主动帮柳波找房子、办移民手续什么的，谁知道一来二去，就和柳波的当时的媳妇搞上了。其实这也正常，男欢女爱你情我愿，虽然有点不道德，但也不是什么大事。” 张晨聚精会神的听着。 熊晓歌继续道：“可是后来呢，情况就出现点变化。柳波不知道为什么，被警察抓走了，还有传言说是fbi或者cia抓的，出来后，柳波就成了穷光蛋，媳妇也跟着史曼卿跑了。有的说是他媳妇把钱趁机骗走的，有的说是史曼卿让柳波投了理财，反正说不太清楚。总之吧，这事我觉得和史曼卿脱不了关系。” 张晨不由得眉头一皱，又是cia？ 熊晓歌叹了口气：“后来柳波和他媳妇两人协议离了婚，好像把钱要回来一部分，这才缓了口气。我倒不是可怜柳波，他这也算罪有应得。但史曼卿这事儿做得就挺不地道，他家和柳波家也算世交，而且柳波来了美国之后，史曼卿确实从柳波身上赚了不少，柳波对他也不错，最后却被坑的人财两失。唉。” 张晨附和了两声，又问熊晓歌知不知道史曼卿在美国都和哪些人来往比较密切。 熊晓歌表示自己已经离开这个圈子太多年了，确实不清楚了，但看张晨问得这么细，好奇道：“到底什么事啊？看你这么郑重其事的？” 张晨笑了笑：“没事儿，就是好奇，熊哥谢了啊，改天回国请你吃饭。” 熊晓歌笑道：“那倒不用，我过上两个礼拜也要去美国，这顿饭就在美国请吧。” 张晨颇为意外：“那挺好，这次过来什么事？” 熊晓歌呵呵笑道：“麦戈文那老头投资了一个研究机构，专门研究脑神经的，让我们过来参观，应该也邀请你了啊。” 张晨恍然，是有这么回事，前两天和麦戈文通电话时光顾着聊idg在思达康的退出问题了，麦戈文是提了这么一句，自己当时随口答应了，但转头就忘了。 “行啊，那就先这样，你在新西兰好好玩啊，不打扰了。” 张晨挂断电话，沉思一会儿，从椅子上站起来，拿过托马斯手中的贝莱塔，咔嚓一声，把子弹上膛，在沃尔夫惊骇的眼神中，张晨把枪顶在沃尔夫的脑门上。 “说！柳波的事情是不是你和史曼卿合谋的？是不是这次想要故技重施？” 第415章 交易（第一更） 杀气。 沃尔夫不由得打了个冷战，尽管他不算非常精锐的特工，但仍旧感受到张晨身上传来的杀意。 这小子是玩儿真的。 沃尔夫结结巴巴道：“你说的什么？我听不懂。” 张晨面无表情道：“这种事你不是第一次做了吧？之前伙同史曼卿还曾经坑过一个叫柳波的人对不对？谁是主使？是他还是你？你们这次的计划是什么？嗯？” 张晨把枪口从沃尔夫的脑门移到下颌，沃尔夫感觉一道冰冷沿着额头一路滑到自己的下颌。 都说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也许有人要钱不要命，但眼睁睁看着钱已经要不到了，还不要命的人，就实在太少了。 而且张晨明显已经发现了真相，这时候再为史曼卿隐瞒，完全是自寻死路。 沃尔夫仰着脖子，艰难道：“是他，是他，柳波的事情我也是被骗的，当时他举报柳波是华夏派来的间谍，还拿了一些似是而非的证据，我也是后来才发现被骗。” 张晨冷笑道：“后来发现被骗？那你为什么又要和他狼狈为奸？” 沃尔夫连气都不敢喘：“我说的是真的，我发现被骗后，质问过他，但他说我没加核实就抓人，责任更大，如果我追究他，那他就把事情捅出去，让我也没办法再继续待在cia。但如果我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他会去摆平柳波，不让他继续追究。而且。。。” 张晨用枪顶了顶，“而且什么？” 沃尔夫穿了两口气，开口道：“而且他给了我一部分钱，让我守口如瓶，我收了。” “这次，他就是用这笔钱的事情威胁我，我也没有办法，是真的，相信我。” 张晨冷笑道：“相信你？你们有什么计划？” 沃尔夫冷汗涔涔而下：“他原本计划，让我以cia的名义出面，把你带回去协助调查。他说你们华夏人很怕这些政府机构，把你带走后，关上两天，在你最害怕的时候，他再出现和你来谈，说他有办法为你摆平这件事，这样一方面可以从你手中不停的捞取好处，另一方面，如果行动顺利，他还会骗你把资产转移到他指定的银行，等到你所有的资产都到了他手里后，我再放了你。” 张晨冷笑：“你们认为这种漏洞百出的骗局我会上当？” 沃尔夫忙道：“之前他对柳波就是这么干的，而且他觉得你很年轻，又是刚来美国，对美国肯定没有那么熟悉，成功几率很大。” 张晨质疑：“既然你们有计划，又为什么跟踪和窃听我？” 沃尔夫结结巴巴道：“我也觉得他的计划太儿戏了，他说你在美国没有什么根基，不需要这么小心。但我觉得保险起见，还是要查一查你的底细，所以才跟踪你。” 张晨冷笑道：“你是cia，想要查我的信息应该很简单才对，怎么会用这么没有效率的办法？而且，你难道不知道我是所罗门兄弟公司的大股东？董事会成员？你们cia想要知道这些信息，很容易才对。” 沃尔夫瞪大双眼，所罗门兄弟公司他自然是知道的，虽然不比以前，但也是全美五大投行之一，在几年前更是威名赫赫，眼前用枪指着自己的这个年轻人，居然是所罗门兄弟的大股东？ 天啊，自己到底干了什么？要是早知道张晨的身份，自己又怎么可能会答应史曼卿这种事情？ 沃尔夫一时间悔恨交加。 但不管沃尔夫有多悔恨，面对枪口也只能辩解：“如果我要让信息中心协助我，就必须要向上级打报告，但这种事我不可能和局里任何人说，只好自己调查。” 张晨觉得不可思议，网上难道没有自己的信息吗？明明通过网络就能查到大笔资料，甚至有点情报分析能力的，都能分析得出来，自己不止是火种源的实际控制人，更是所罗门兄弟最大的股东，说不定还能猜测到目前闹得沸沸扬扬的旅行者集团收购案之中必然扮演了某些角色。 这么多的信息，是禁不住有心人探查的，眼前的这个cia特工为什么要选择跟踪和窃听这种办法调查自己？ 面对张晨的疑问，沃尔夫弱弱道：“我没用过互联网，我只是找到了一些报纸和电视对你的采访和报道，都是关于icq的。” 张晨无语，一个堂堂cia特工，居然不会用互联网，难道真的是自己有主角光环，自动给身边的配角降智商？ 实际上，沃尔夫不会用互联网，也不是什么新鲜事。 现在全美有两千五百万网民，相当于全美人口的十分之一，这其中30岁以下的青年及青少年占到80%以上。 沃尔夫毕竟已经快四十了，接受新生事物没有这么快，倒是也能理解。 但这件事说明了，保持学习和紧跟时代是多么的重要啊。 张晨把枪口离开沃尔夫的下颌，转身递给托马斯，让托马斯等人把沃尔夫看好。叫上一直在旁边看戏的律师克里斯来到二楼的起居室：“克里斯，这件事你有什么建议？” 克里斯严肃道：“现在有两种选择，第一，报警，把这个代号为沃尔夫的特工交给警方。这个特工和主使者查尔斯史将会被绳之以法，他们作为cia的特勤人员，对美国的合法居民进行违法调查和敲诈勒索，毫无疑问会受到法律的制裁，即使他们认罪，也会被判至少十年以上的重刑。” “如果这样做，事情就会搞大，cia历史上出现过多次丑闻，包括前总统尼克松的水门事件，其中cia也有参与。但无论是cia或fbi，都从来没有出现过类似针对平民的构陷行为，而且还是为了敲诈一名合法居民的私有财产，至少没有被公开爆出来。” “如果这件事让公众知道，将是cia自成立以来的最大丑闻，极有可能掀起一场前所未有的政治风暴。在这种旋涡中，没有人能独善其身，哪怕你是受害者，面对这样的局面，你以前所做的任何事，你的任何举动，都会暴露在公众面前，不再有任何秘密。” 张晨点点头：“第二呢？” 克里斯露出一丝诡笑：“交易。” 张晨皱眉道：“交易？和谁？” 克里斯做了一个无声的口型：“cia。” 第416章 副作用（第一更） 沃尔夫直到被cia的人接走，脑子都是木的。 三天了，从他潜入张晨家到现在，已经整整三天的时间，有几次他都忍不住对在地下室看守他的安保人员抗议这是非法拘禁，但根本没人理他。 不管他大喊大叫也好，还是苦苦哀求也罢，始终没有人和他搭一句话。 还是那句话，未知的恐惧才是最大的恐惧，当cia的人出现在他面前出示了证件把他带走时，他居然松了一口气——总算解脱了。 虽然他明白，cia的出现，意味着自己的工作肯定保不住了，有可能还会进监狱，但无论如何，毕竟心里算是踏实了。 想到这里，沃尔夫居然轻笑了一声。 沃尔夫看了看坐在身旁的两个同事，随口问道：“你们是那个部门的？管理处？” 两名穿着黑西装的cia依旧是一副扑克脸。 沃尔夫笑了笑，抬头看了看窗外，不由得心中一动。 为什么朝港口方向走？ 沃尔夫心中一紧，刚刚放松下来的心情又有了一些忐忑。 沃尔夫故作不经意的问道：“你们带我去哪里？不是应该去机场吗？” 前面副驾驶的黑衣男子突然回头冲他笑了一下，沃尔夫魂飞魄散，“桑德罗！你们是行动处的！？” 他刚想挣扎，右边的cia用双臂把他紧紧箍住，同时左边的cia飞快的按住他的脖子，沃尔夫只觉得颈项间一针刺痛，骇然之下发现对方手中拿着一支注射器。 随着注射器抽出，沃尔夫觉得自己的意识逐渐模糊，“你、你们。。。。。。” 洛杉矶，比弗利山庄酒店。 史曼卿最近真是春风得意，宁薇近期都不在美国，从夏威夷回来后就又去了欧洲，说是参加了一个珠宝鉴定的培训班。 近期宁薇对史曼卿越来越信任，他能动用的资金量大了很多，上下其手之间，宁薇的钱不知不觉中也被他搞到不少。 史曼卿拥着一个年轻亚裔女子走进酒店大堂，“茱莉亚，你就放心吧，王影的这部戏，有我在，最少保你一个女二号。”说着右手已经摸在了年轻女子的**上。 年轻女子脸一红，楚楚可怜道：“史老师，别这样。”虽然嘴上说不，但却和史曼卿贴得更紧了一些，玲珑有致的身材让史曼卿不由得食指大动。 “嘿嘿嘿”史曼卿银啸几声，感觉自己的弟弟已经蠢蠢欲动，带着年轻女子就来到了电梯间。 年轻女子红着脸道：“史老师，你这是准备带我去哪儿啊？” 史曼卿摩挲着年轻女子细嫩的腰肢，“我房间啊，我给你说说戏。” 年轻女子咬了咬嘴唇：“这不好吧？要是让你夫人误会了怎么办？” 史曼卿嘿嘿笑道：“她不管我工作上的事儿。” 年轻女子露出天真的表情道：“你夫人对您真好。” 史曼卿一边搂着年轻女子上电梯，一边贴近女子耳边：“再好也没你好。” “讨厌了啦~”年轻女子娇嗔道，“不理您了，净会拿人家开玩笑。” 史曼卿不由得大乐。 到了七楼，掏出客房钥匙打开房门，史曼卿早就按耐不住，一把抱住年轻女子就啃了起来，一双手在女子身上乱摸。 女子费力推开史曼卿，脸色通红，风情万种的瞥了史曼卿一眼，飞快道：“我先去洗澡。” 史曼卿乐道：“一起洗，一起洗。” 年轻女子抛了个媚眼：“才不要呢~”转身跑进浴室。 史曼卿心急火燎的脱了衣服，想了想，没着急进浴室，从怀里掏出一个小药瓶，从里面倒出一粒蓝色的小药丸。 这是一种还没上市的新药，还是他高价在黑市上买的试验药，辉瑞开发的，据说一开始是一种治心脑血管疾病的特效药，结果做临床试验的时候，发现实验组的病人都不愿意把剩余的药交回制药公司。 仔细一问，辉瑞发现，这种叫做西地那非的试验药居然对男性的那方面作用很大。 其中也有部分试验药流入黑市，甚至被炒到接近一百美金一粒，这几粒花了史曼卿五百美金。 如果要是一般的女孩儿，他也舍不得喝，但面对最近在国内声名鹊起的年轻女明星，史曼卿征服欲空前强大，一定要让对方臣服在自己胯下。 浴室里面花洒的声音不停的传来，一片氤氲中，年轻女子肆意展露着自己美好的身躯，她知道，这个老色鬼一定会忍不住进来，因此虽然不知道他是否在偷看，她的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诱惑。 过了十分钟，年轻女子白嫩的皮肤都被热水冲得有些发红，史曼卿却还是没有推门进来，年轻女子心中不由得有些纳闷。 她不止对自己的身体有自信，对自己看人的眼光更有自信。 她一眼就看出史曼卿这种人既有色心又有色胆，绝对不是那种犹豫不决的人，从他贪婪的眼神中就能看出，他对自己觊觎已久，自己也钓了他这么长时间，才让他得偿所愿 又过了几分钟，年轻女子实在觉得不能再冲下去了，再冲，皮都快冲掉了。 年轻女子拿起浴巾，仔细的把身体擦干，摘下浴帽，用吹风机吹了吹头发，从自己的化妆包中掏出一小瓶香水喷在空中，静待了一两秒，感受到香水雾气的丝丝凉意，这才把浴巾围在胸部三分之二处，走了出来。 “史老师？史老师？”年轻女子叫了两声，客厅里没人，走进卧室，还是没人，“奇怪，人呢？” 等了二十分钟，史曼卿还是没出现，年轻女子拿起客房的电话，给史曼卿的手机拨了过去。 “关机？什么情况？玩儿我？”年轻女子觉得自己的自信心和自尊心受到很大打击，还没有哪个男人能在自己面前，马上就要提枪上阵的时候不告而别的。 再打，还是关机。 “艹，这是哪儿？”史曼卿抹了抹脸上的水，清醒过来，迷惘的看着周围的环境。 之前自己在干什么来着？哦，对了，正在和李雨菲开房，喝了一粒自己买的黑市药，正想进浴室，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史曼卿觉得自己眼珠暴胀，头痛欲裂，“艹，难道是药的副作用？”史曼卿迷迷糊糊的琢磨着。 卖自己药的那个小子，别让老子抓到，敢用假药骗老子，老子非弄死你不可。 但是自己为什么躺在地上？这里又是哪？怎么晕晕乎乎的？好像身体一直在晃。 “查尔斯史，代号多尔，既然你已经清醒了，现在开始回答我的问题。”一个傲慢的声音从头顶上方响起，艹，谁啊，和自己这么说话。 “！！！代号多尔？”史曼卿一下子反应过来，是谁？怎么知道自己身份的！？ 史曼卿浑身的冷汗一下子就冒了出来。 第417章 处理（欠一更） 问自己话的人是谁？ 史曼卿坐起身，发现自己所在的空间像是一间办公室，室内的空调很温暖，地上铺着厚厚的地毯，墙上挂着一幅幅照片，而自己正对面，坐在宽大的老板台后面的，是一个四十多岁的白人男性。 而白人男性的头顶上方，悬挂着一张硕大照片头像。 黑白的照片上一位白人老者身着正装，手持烟斗，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戴着一副金丝眼镜，看上去既儒雅又慈祥。但眼镜背后那双鹰一般的眼睛却又让人知道，这是个狠角色。 这张照片史曼卿在cia受训的时候不知道见到过多少次。 艾伦杜勒斯？ 艾伦杜勒斯是cia历史上最伟大的人物，也是任职时间最长的中央情报局局长。cia就是在他手中奠定了美国乃至世界第一位的情报组织的地位。 这里是cia的地方？是哪里？总部还是其他据点？自己本来就是为cia做事，为什么要抓自己？ 史曼卿虽然仍旧一头雾水，但也已经意识到，这绝不是偶然，肯定是cia有意的行动。 史曼卿揉了揉太阳穴，“这是哪里？你是谁？” 白人男性傲慢的声音中隐藏着一丝愤怒：“我是中央情报局副局长兼管理处处长埃尔文亚当，现在，我问你，两年前你曾经向cia告发一名叫做柳波的华夏人是间谍，有没有这件事？” 管理处处长？史曼卿差点没吓晕过去，管理处是cia最大的部门之一，其领导者直接向中央情报局局长汇报，甚至有出席白宫会议的资格，负责cia的内部组织管理和内控，说是情报组织内部的情报组织并不过分。 被管理处盯上的人，不死也要脱层皮。 更何况还是管理处的处长、副局长？到底是什么事情，能惊动这种大人物？ 刚刚埃尔文问到自己关于柳波的事情，难道是因为这件事？ 史曼卿心中一沉。 自己的上级是沃尔夫，事情发生后，沃尔夫为了掩盖其中的问题，在报告中对自己只字未提，管理处处长是怎么知道的？ “你、你们为什么把我带到这里？”史曼卿结结巴巴的问道，“我们是自己人，为什么要这样做？” 白人男性愤怒道：“你这个杂碎，现在是我在问你问题！” 史曼卿打了个冷战，否认道：“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埃尔文亚当冷笑了一声，打了个响指，从门外走进两个特工，拖着一身是血的沃尔夫出现在史曼卿眼前。 史曼卿本就不是什么坚贞不屈的志士，见到埃尔文的惨状更是吓得魂飞魄散。 “我、我。。。”史曼卿一咬牙，“我只是拿到了一份假情报，同样是被骗了。” 埃尔文亚当愤怒的把一个文件夹扔在史曼卿的头上，文件夹上的铁架子重重的磕在史曼卿的额角，一缕鲜血缓缓流了下来。 “被骗了？你的两千万美元的家产也是被骗了！？给沃尔夫的三百万美元也是被骗了！？”埃尔文亚当几乎很少如此失态，久居高位的他早就习惯了喜怒不形于色。 但现在正是中央情报局局长空缺的阶段，前任局长罗斯科亨利希伦科特不知道良心发现还是另有别的内情，竟然在演讲中当众承认cia中有很多人和毒贩是一伙的，被迫引咎辞职。 在这种情况下，谁能接替这个职位，就会一跃变成整个世界的影势力中权力最大的人。 虽然另一位副局长乔治特尼特暂时任代理局长，但自己也不是没有搏一搏的机会。 但现在，由于这两个白痴的出现，一切全tm完了。 cia不怕阴谋，也不怕丑闻，这个组织自从诞生的那天开始，就和间谍、谋杀、政变这些所有的负面词汇联系在一起。 但也要分是什么样的丑闻。 cia诞生后，由于美国人天生对特工组织的不信赖和厌恶，在先天上就受到很多的制约。 对外组织，没有警察、没有执法权、不能插手国内事务，如果要调查国内的间谍案，甚至要转手到fbi，这些都是这个组织最根本的宗旨。只要不违反这些宗旨，无论cia有多少丑闻，都可以和国家安全相挂钩。 而这两个白痴，不止违反了这些宗旨，甚至触犯了美国大众最敏感的神经——侵犯私人合法财产。 埃尔文都能够想到，这种丑闻一单曝光，不止自己会受到制裁，极端情况下，cia是否还能存在，都是一个问号。 虽然现有证据表明只有这两个白痴参与了这两起事件，但公众和国会可不会管这些。cia的国内形象一直不好，民愤之下，总统下令解散cia并不是完全不可能。 毕竟杜鲁门在二战后就曾经解散过战略情报局，当时战略情报局的重要性可不亚于现在的cia。 埃尔文气得浑身发抖，史曼卿的冷汗已经把浑身湿透，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做的事情会让cia高层如此震怒，不就是坑了一个国内跑路来的小开吗，至于吗？ 埃尔文冷冷道：“对所罗门兄弟公司董事zack chang的跟踪和窃听也是你主使的对不对？” 史曼卿如遇雷亟，“所罗门兄弟公司董事？什么意思？” 埃尔文面容扭曲：“你连对方的背景都不清楚，居然就敢动手？”埃尔文愤怒的对身旁的随员道：“上帝，是谁招募的他？马上把这个人开除掉！” 随员低声道：“他是在81年被当时的驻华使馆参赞劳伦彼得森推荐，进入伯克利东亚研究院，劳伦彼得森同样也是我们cia的正式雇员，在87年担任过国会众议院议员，三年前去世。但在这十几年里，cia从来没给过史曼卿任何的任务指令。” 埃尔文咬牙切齿：“好了，事情已经调查清楚了，剩下的交给你们，手脚干净点。” 随员看了看表，“再有二十分钟，就可以了。” 埃尔文站起身，从史曼卿和奄奄一息的沃尔夫身边走过。 史曼卿感觉到莫大的恐惧：“什么意思？什么手脚干净点？你们要干什么？救命！救命！有人要杀人啦！救命！” 情急之下，史曼卿喊救命用的都是中文。 随员厌恶的撇撇嘴，打了个响指，两名cia走过来控制住挣扎的史曼卿，把他的两手铐在背后，又拿了一条手帕塞进他的口中，押着他走出房间。 透过门外走廊的舷窗，史曼卿看到的是一片汪洋。 第418章 黑暗（第一更） 史曼卿惊骇莫名，嘴里呜呜着，涕泗横流，拼命地挣扎着。 控制他的两名cia丝毫不为所动，架着他来到甲板上，这真的是一艘船，一艘排水量三万吨的集装箱货轮，甲板上整齐的码放着一层又一层的集装箱。 甲板上悬挂着一面蓝色的国旗，左上角是个白色的太阳，一黄一白两道斜纹沿着对角线将国旗的图案分割成为两个部分。 这是一艘注册在马绍尔群岛的货轮，也是cia的资产之一。 史曼卿明白， 埃尔文的随员站在船舷处看了看表：“出公海还要多久？” 一名cia通过对讲机询问了一下，回复道：“大概还要两分钟左右，保险起见的话，还要再等五分钟。” 随员点了点头，看着已经软倒在甲板上的史曼卿，“好好享受生命中这最后的五分钟吧，你看这片大海，那么广阔，你的运气不错，这附近没有鲨鱼出没。一会儿你会不停地向下沉、向下沉，一直沉到3500米深的海底，那里很暗，看不到什么阳光。不过别担心，你在50米左右，可能就会失去意识，所以，很快的，没有什么痛苦。” 史曼卿浑身抽搐着，嘴里呜咽不停，自己真要死了吗？真的会死吗？ 随员又看了看表，随即拍拍手，“好了，应该已经差不多了。” 两个cia先把仍旧昏迷的沃尔夫抬起来，用力一扔，史曼卿看到身绑重物的沃尔夫在空中划出一道抛物线，坠入十几米下的海面，溅起了一朵不大不小的浪花，随即，这多浪花就被货轮掀起的波浪吞没，海面一如平常。 史曼卿看到刚刚处理完沃尔夫的两名cia又向他走来，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从地上连滚带爬的站起来，转身想逃，但他双手被拷在背后，刚跑了两米，就被两名cia按在地上，在他的腰上紧紧地缠了一圈铅块。 史曼卿感觉到自己被举起，抛落，他感到在空中的时间好长，似乎自己在飞翔，然后就是浑身一冷，冰冷咸腥的海水顺着他的口和鼻进入他的胃和肺。 史曼卿在水中无济于事的挣扎着，越是挣扎，吞咽下去的海水越多。 但史曼卿的意识没有模糊，在这一瞬间，反而无比清醒。 他能感觉到自己在逐渐下沉，能感觉到自己耳鼓因水压的压力而破裂的声音，能感受到海面上的阳光距离自己越来越远。 是张晨！史曼卿脑中一片清明。 是他吧，应该是他在背后做的手脚，否则不会这么巧，而且刚刚埃尔文也提到了他。 刚刚因为惊恐没去想、也没想明白的事情，这一瞬间都有了答案。 史曼卿居然有些得意。 好像越来越暗了，四周好黑，好黑，好冷，好冷。 也许真的不该那么贪婪，史曼卿心中闪过一丝后悔。 这。。。就是死亡吗？ “代理局长先生，请放心，我的雇主是一个合法商人，不愿卷入各种斗争中去，提前和你们联系让你们内部处理就是证明。”克里斯一只手举着电话，另一只手举着一杯红酒，轻啜一口，又举到自己的眼前，映着阳光，杯中的红酒映出美丽的紫红色，像是世界上最美的宝石。 克里斯满意的笑了笑，“好的，代理局长先生，合作愉快，哦，不，应该马上就该去掉代理这个单词了，提前恭喜您了。” 克里斯挂掉电话，对坐在沙发上的张晨耸耸肩：“这两个人应该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了，他们已经被。。。” 张晨摆摆手：“克里斯，我从来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不清楚这两个人的下落。” 克里斯一愣，展颜笑道：“当然，我们只是把他们交给他们的雇主而已，一切和我们无关。” 张晨站起身，从冰箱的冷藏室又拿出一瓶酒，砰的一声启开，给克里斯也倒了一杯，“比起干红，我更喜欢香槟的口感。这瓶76年的沙龙虽然不贵，但口感非常好，你试一试。” 克里斯接过香槟，看了看，入手虽然凉，但并不冰手，气泡均匀，浅琥珀色的酒液看上去就像跃动的精灵。 “好酒。”克里斯一饮而尽，赞叹道。 张晨也喝光了杯中的香槟：“我的私人法律顾问合约已经发到了你们的事务所，你回去查看一下。” 克里斯面露喜色：“多谢。” 克里斯是莫里斯福斯特的新晋合伙人，成为合伙人，尤其是莫里斯福斯特这种大所的合伙人，几乎就已经是律师的终极目标，相当于半自立门户的状态。 新晋合伙人最初的压力都很大，正处于一个临界点，向上突破一下，可能就是真正的上流社会，而维持原地不动，那就是中产阶级。 克里斯之所以尽心竭力的为张晨谋划，所求的无非就是这份合约，有了这份每年80万美元的私人法律顾问合约，他的年收入几乎毫无疑问的会突破百万美元，真正进入美国的上流社会。 虽然和那些真正的顶级富豪无法相提并论，但自己是律师，能够有百万年薪的律师如果还不是上流社会，还有什么是上流社会？ 而眼前的这名年轻富豪，虽然才仅仅十八岁，但已经是一名不折不扣的亿万富翁了，个人资产保守估计也要接近十亿美元。（注1） 十亿美元以上的富翁，全世界能有多少？ 克里斯注视着张晨，离自己这个年轻的雇主越近，似乎越是看不清这个人。 原本自己和史曼卿一样，以为对方只是个互联网新贵，凭借一款软件发了一笔财。但随着越来越多的接触和了解，发现对方名下不止一家公司，投资公司、基金会、商业实体，甚至还包括一家安保公司！ 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个少年居然还实际控制了所罗门兄弟公司一个董事席位！ 这才是现在这个时代上流社会真正的入场券。 克里斯只是张晨的私人法律顾问之一，除了莫里斯福斯特，张晨还同wachtell以及萨利文克伦威尔都有法务上面的合作，单从法务层面上说，火种源的力量已经不下于kpcb和红杉这种老牌风投。 玩得转法律，才能玩得转美国。 张晨又给自己倒了一杯，举起手中的酒杯，轻轻和克里斯碰了一下：“合作愉快。” 第419章 大话西游（第二章，求月票、推荐票！） 由于国内二月发生的一件大事，汤淼淼回美国的日期被再度推迟。 于此同时，国内也停止了一切娱乐活动，包括央视当天即将直播的元宵晚会也被叫停。 而网艺，却莫名其妙的火了起来。 新上线的网艺社区，注册人数从一周前悄悄上线的50人，变成300人，又从三百人变成五千人，短短一周时间，注册用户数量过万。 这个数据如果放在后世，可以说基本这个网站就已经扑街了。就如同网文界的大神一样，最初月票八千就能问鼎榜首，到后来月票两万进不了前十。 但现在可是97年，全国的网民数量不超过十万人，拥有个人电脑的家庭不超过百万。 是的，现在的个人电脑，实际是家庭电脑，父母给自己或子女购买了电脑，却是一家子一起用。 当然，年轻人的电脑使用频率还是更高一些，但比较年轻和有一定教育程度的父母，用的时间也不少。 由于是国丧时间，没有电视，报纸也没有什么看头，所以大批能够上网的网民都延长了上网时间。 “陈皮，看什么呢？这么聚精会神？”刘南躺在宿舍的床上拿着一本笑傲江湖正看得津津有味，偶然放下书，却看到室友陈江紧盯着电脑屏幕同样聚精会神，不由得随口问道。 这台电脑是他们宿舍四个人集资买的，他们宿舍几个人凑巧都是于越人，家庭条件还都不差，家境最差的陈江家里面也有个小工程队。 原本几个人的钱加一起还差了不少，但后来发现有个叫外星人的牌子前几个月进驻了临安，几个人一核计，如果买外星人，那家里给的生活费省着点用应该够买电脑的。 于是几个人找到外星人专卖，花八千八买了一台低配外星人，而且对方还免费增了一个56k的modem。 刘南带着宿舍的几个室友，专门从外面牵了一根电话线，虽然上网很贵，按照话费时间收费，但这可是互联网啊，有几个学生能对这种新鲜事物不感兴趣的？ 刘南看陈江拨号上网已经上了十几分钟了，不由得有些肉疼，忍不住出言相问。 陈江有些兴奋：“南哥，快来看看，这俩人都挺有水平的啊，吵得够厉害，这个bbs比水木的版面强多了啊。” 刘南翻身下床：“差不多得了啊，一分钟一毛钱，这么一会儿够一天饭钱了啊。” 纵使如此，刘南仍旧好奇的凑到电脑前，只见眼前出现一个讨论页面，标题是《农村出身的我，想要城市中的一片天》。 这个年代的讨论版面，灌水什么的还没有兴起，虽然有不少地方已经推出了拨号套餐之类的优惠，但大多数地区地方还都是按分钟计费。由于上网费用太高，所以很多人都是拨完号，连通网络后，打开想要看的网页，然后马上把拨号断掉，离线看网页。 最离谱的是，还有会缓存整个网站，把所有页面本地化之后慢慢看的丧心病狂之辈。 原本这个帖子只是一个农村出身的大学生的感慨之作，虽然长篇大论的抒发情感，但也正常。但没到十楼，就变了味。 起因是其中有个名叫“宁采臣”的网友戏谑：“你要是想要的话你就说嘛，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你想要呢，虽然你很有诚意地看着我，可是你还是要跟我说你想要的。你真的想要吗？那你就拿去吧！你不是真的想要吧？难道你真的想要吗？……” 央视电影频道刚刚重播过《大话西游》没有几天，这片子一年多以前上映，但票房极差，属于周星池电影中少有的几部赔钱之作。 但没想到被电影频道买了电视播放权后趁着春节播放吸引了大批青少年观众，现在互联网不普及，但经过青少年口耳相传，逐渐也有了点热度。 这个叫“宁采臣”的网友用一段大话西游中唐僧的台词来回复，如果放在后世，不会惹起什么争议，最多大家会认为是故意搞笑，但在这个年代，就有不少年纪稍大比较正经的网民认为是在嘲讽农村出身的楼主。 当然，这时候也没有楼主这个词。 一名叫“笑书神侠”的网友（别乐，那个年代的网名就是这种风格）对“宁采臣”展开了长篇大论的批判，主要是批判“宁采臣”用众所周知的周星池垃圾电影中的台词嘲笑农村出身的楼主，是典型的歧视。 “宁采臣”也毫不示弱，反唇相讥，一来二去，参与的人逐渐多了起来，争论的重点却莫名其妙的从农村和城市的讨论变成了周星池的电影是不是垃圾，《大话西游》这部电影是不是垃圾。 网艺bbs的版面从一开始就采用了分页浏览的方式，而不是目前流行的电子公告栏式设计，点开主题后，讨论页每页能看到二十条回复，剩下的回复就需要翻页，而这个帖子短短两天时间，就已经有了十三页，回复数量接近三百条。 到了后几页，有人发现网艺社区是可以贴图的，于是不辞辛苦的把大话西游的部分台词截图发到论坛上，引起一片骂声。 大家用的多数都是56k的猫啊，你这是要闹哪样？就算一张图只有100k，也要十几秒钟，更何况这么多张图片？存心浪费大家的话费是不是？ 但还是有部分人完整的看了台词截图，而且看的津津有味，陈江就是其中之一。 “是挺有意思的啊。”刘南眨眨眼，“这是什么网站？” 陈江仍旧沉浸在网络里，随口道：“你不知道？网艺啊，知道丁垒不？就是火鸟bbs的那个站长，这个网站就是他搞的，架构做的不错，服务器也很快，你看现在同时在线人数已经超5000了，服务器也没有崩溃变慢的迹象，就是咱们这猫的速度太慢了，听说其他国家的网络特别快，也不知道咱们什么时候网速能变快点，带宽要是能比现在快五倍，不，快一倍也行啊。” 刘南多少懂点技术，但比起探讨技术架构，他更被帖子的内容吸引，突然想再看看大话西游。 刘南突然道：“陈皮，现在也开学了，学校门口那家租碟的该开业了吧？咱们租张碟去？” 陈江茫然道：“租碟？租什么碟？” 刘南理所当然道：“大话西游啊，过年时看了，现在再看一遍。你没看？我跟你说，朱茵在里面特漂亮特清纯，光看图片没意思，电话费还贵，走走走，我出押金。” 陈江痛快道：“行啊，你等下啊，我把下一页脱机。” 类似的对话发生在大江南北，这个元宵节，火了两样东西： 网艺社区和大话西游。 第420章 同化（第三更！） 张晨对于网艺的规划，就是先推社区，再推资讯，最后才是大杀器——免费邮箱。 一方面，免费邮箱系统需要更多的调试，张晨不想免费邮箱刚一推出，就出现各种bug，导致用户体验变差。 另一方面，也是因为搜虎和四通立方的虎视眈眈。 用虎视眈眈这个词其实不太准确，现在国内互联网刚刚起步，哪怕是四通立方，其实都和个人站差不多，并没有太强的竞争意识，互联网生态中的赢者通吃定律在这个年代还没有被业内人士发现和接受。 所以，虎视眈眈的其实是网艺，而不是四通立方和搜虎。。。 虽然现在整个行业竞争意识并不强，但模仿和山寨的意识可丝毫不弱。现在互联网的盘子还不够大，一旦放出免费邮箱，哪怕这两个竞争对手用一年的时间研发类似产品，到明年国内互联网发展的爆发阶段，也能研究出来了。 但如果大家一起把盘子做大，等到今年暑假或明年年初互联网用户激增的时候再推出网络信箱，一定能成功把这两家的用户也吸引过来，一举奠定网艺在华夏互联网行业中的龙头地位！ 说道模仿和山寨，这个年代对网站模仿的看法和后世完全不同，甚至被模仿者还会沾沾自喜，有些甚至直接指导模仿者怎么做网站。。。 这个年代的华夏互联网，基本还是以兴趣为驱动，各个站点更像是一群志同道合的人在一起抱团取暖、自娱自乐。 所以有很多老网民认为，那个时候，才是华夏互联网最美好的时代。 正如同所有的小众爱好一样，网民整体的高学历、高素质、相对的高收入，让这个时代的互联网用户成了大多数人中的小众，有了一种淡淡的优越感。 可惜，张晨的重生，会让华夏互联网这段黄金岁月变得更加短暂。 以燧皇资本为首的张晨系正挥舞着支票簿，带着网艺红着眼珠往前冲。 如果说网艺是张晨在国内互联网初期布局的灵魂，那么外星人和matrix就是这个布局的载体。 尤其是matrix的第一款产品icom，倾注了张晨大量心血，随着原型机开发完毕，也终于进入了量产阶段。 张晨仔细的打量着这台原型机，正面是纯白色的工程塑料，而后半部则是半透明的abspc蓝色外壳，隐约能见到内部精巧整齐的构造。 张晨按下开机键，先进入眼帘的是主板中集成的matrix图标，一个浮在半空的立方体，在乔纳森艾维的设计下，虽然只是一个方块，却被设计得非常有美感，看上去像有神秘力量一样。 开机的画面一闪而过，就进入了正常的windows启动流程。 随着屏幕上的字符不断跳动，window95熟悉的蓝天白云开机界面跳了出来，张晨掐了一下表，大约30秒左右，就进入了正常的windows界面。 微软虽然同matrix打成了oem的合同，但不允许matrix对windows做出任何实质性的改动，因此matrix只能采用预装软件的方式丰富windows系统。 按照张晨的要求，所有icom的ie出厂设置的默认首页都是张晨之前开发失败的那个美国版的hao123网站——tips。 当然，张晨自然不会做劫持地址栏这种傻事，用户如果不想要这个默认首页，一样可以从ie的设置中进行修改。 反正现在的ie默认首页本来就是微软的官方网站，改一下也没什么大不了，协议中对此没加限定。 之所以默认首页不放matrix的官网，是因为张晨认为，任何厂商的官方网站，都天然对用户没有吸引力，包括后世的苹果也是一样。 因此，ie默认首页这种稀缺资源，自然要给真正的功能性网站才能实现它的真正价值。 说不定这个tips就此火了呢？ 除了这些，matrix的设计团队还为icom版的windows设计了不同的图标和桌面壁纸。 windows95没有主题这种概念，既然如此，matrix在icom中就预置了一个小程序，名字就叫——主题。 这个程序所能做到的，就是一键更换系统的各种图标和壁纸，matrix也会在服务器上定期更新新的壁纸和图标，打包成为主题，方便用户通过软件下载。 这些都是小噱头，关键还是要看性能，matrix的工程师开发了一个可以测电脑各方面性能的小软件，也是从一些开源的站点找到的源代码，又加以改进做出来的。 跑了一下分数，综合性能11200分，而康柏刚刚发售不到一个月的最新型号compaq3200的分数仅为6500分。 当然，这其中主要还是由于显卡的权重过高所造成，但毫无疑问，随着越来越多3d游戏和3d开发软件和绘图软件的普及，显卡的地位会越来越重要。 张晨又进行了两轮压力测试，实际感受了一下icom的温度表现和稳定性。 坦白说，在windows和intel的环境下，各家的表现其实都差不多。在这方面，icom虽然不输其他竞争对手，但表现也没好多少。 张晨已经很满意了，毕竟icom的内部空间比所有竞争对手都小，把这么多高性能部件塞进这么小的空间，能在散热上和其他竞争对手打个平手，已经是意外之息。 这还是要得益于乔纳森艾维和鲍勃曼斯菲尔德的优异表现。 张晨拍了拍鲍勃和乔纳森的肩膀，由衷道：“你们真是太棒了，你们做出了一件了不起的艺术品，我认为现在可以进行全面的测试了，同时可以做量产的准备工作，一些确定没问题的部件可以让供应商开始量产供货，你们真的太棒了。” 乔纳森和鲍勃满眼的红血丝，这些日子来，他们每个人都没怎么休息。虽然matrix有了限制加班的新规定，但上有政策下有对策，更多的人把工作带回家做，再通过网络相互联系，让张晨颇为无奈。 现在还不是庆功的时候，乔纳森艾维和鲍勃曼斯菲尔德还都有大量的工作需要处理，几个人聊了几句就开始各忙各的。 张晨在matrix有一间自己的休息室，平时他也不怎么用，大多用来接待客人，比如商业周刊的科技板块，在前一段时间就对张晨展开了采访。 张晨本来想要去英伟达转转，催促一下黄人勋的工作进度，但刚走到休息室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隐约的呼噜声。 张晨好奇推开休息室的门，却发现有个人躺在休息室的床下睡得正香，鼾声大作。 张晨一看，就知道这哥们儿肯定是为了逃脱公司的加班限制，钻到休息室的床下睡觉，原本这不失为一个好主意，但谁想到他睡得太香了，加上睡相不好，居然从床下滚了出来。 否则张晨还真不容易发现。 张晨打开灯，凑过去一看。 安迪鲁宾。 张晨不由得哑然失笑，安迪鲁宾刚刚加入的时候，对matrix员工的加班热情最不能理解的一个，但现在看来，他被同化的速度比想象中还要快。 张晨摇了摇头，小心的关上灯和休息室的门，悄声离开。 第421章 p友（第一更） “好了，吃吧。抱歉让你等了这么久。”张晨端过一盘意大利面，递给餐桌旁的布兰妮，布兰妮略一犹豫，大方的接了过来，展颜一笑，说了声“thanks”，便大口的吃了起来。 张晨下午接到布兰妮电话的时候，正要从火种源下班，原本他是要参加比尔坎贝尔在oldschool酒吧组织的一个俱乐部活动，但听布兰妮吞吞吐吐的说自己已经在圣何塞机场，而且身上分文皆无的时候，张晨也只好让司机先去机场把布兰妮接到自己的住所，而他则在俱乐部活动结束后，才回到家中。 张晨摘下围裙，“你不是回路易斯安那了吗？怎么又跑回来了？” 布兰妮边吃便说：“和我妈闹翻了，和男朋友也闹翻了，公司给我配的经纪人是个碧池，明明大麻是她给我们的，却向公司告状说我藏毒。” “好吧，我完了，我被innosense开除了。” 布兰妮耸了耸肩。 张晨摇摇头，没办法，这就是娱乐圈，防不胜防。 不用说布兰妮这种小女生，哪怕就是现在如日中天的玛丽亚凯莉，也一样被一直信赖的经纪人坑得很惨。 “你离开这个组合也好，本身你就不太适合做组合，还是单飞更好一些。”张晨递给布兰妮一杯柠檬水。 布兰妮摇摇头：“我们公司推广重点就是组合，你知道后街男孩吧？也是我们公司的。还有超级男孩，就是。。。贾斯汀他们那个组合，我现在离开了innosense，意味着我不可能再得到任何公司资源。” 布兰妮说的其实没错，九十年代中后期，各种偶像组合层出不穷，几乎所有唱片公司都看好这一块市场。 不提人所共知的back street boys（后街男孩）、nsync（超级男孩）、spice girls（辣妹）这三个超级组合，像westlife、new kids on the block（新街边仔）、野人花园等等组合同样大红大紫。 布兰妮和其他几个女孩儿都是迪士尼的童星，十五岁以后迪士尼就不会再和这些童星签约，于是把他们打包卖给了rca，而jive是rca旗下的唱片公司，习惯于包装组合和偶像，他们给布兰妮和这几个女孩的定位就是成为另一个tlc（同样是女子偶像组合）。 哦，对了，历史上洗剪吹非主流风格的开创者、高丽所有偶像组合的鼻祖——hot，也是在这两年开始出道。 哪家唱片公司要是没推出几个偶像组合，都不好意思和别人打招呼。 布兰妮提到贾斯汀的时候顿了一下，仍旧显得有些耿耿于怀。 布兰妮看了看张晨拿过来的柠檬水，“有酒么？什么酒都行。” 张晨笑了笑，把柠檬水推到布兰妮跟前，揉着辛巴柔软的毛皮道：“你以后会是一名巨星，酒精、毒品，这种东西最好不要沾。” 布兰妮毕竟只是个小女孩，虽然正在叛逆期，但注意力很快就被辛巴吸引，“辛巴已经长这么大了？”布兰妮露出欣喜的表情，弯下腰伸手挠了挠辛巴的下颌。 辛巴冷漠的把布兰妮的手用爪子拨开，很明显，它对布兰妮已经没有什么印象，不管它有多聪明，毕竟只是一只猫。 布兰妮弯腰后，张晨一侧头，正好看到布兰妮宽松的领口露出的两团白嫩的鼓胀。 欧美女生发育的实在太早了。。。 张晨心中一跳，连忙移转视线：“好了，我先送你去酒店，你先住一晚，明天我找人陪你一起去奥兰多。” 布兰妮甩了甩头发，从手腕上摘下皮筋，给自己扎了个马尾，挑眉道：“为什么要去奥兰多？” 张晨皱眉道：“如果你以后还想在乐坛发展，你最需要的是和你们公司好好聊一聊，规划一下自己的未来。” 布兰妮拉开冰箱门，找了许久，惊奇道：“你这里真的没有啤酒？倒是有瓶香槟，能打开么？” 张晨无奈道：“brit，我在和你说正事。而且你这么小就喝酒，对身体不好。” 布兰妮从冰箱里拿出张晨前两天和克里斯喝剩下的那半瓶香槟，又从酒柜中拿了两个杯子，“既然你不反对，我就打开了？你也没到法定年龄吧？难道剩下半瓶不是你喝的？” 张晨原本也不认为未成年人喝酒是多大的事，国内小孩儿十几岁开始喝酒的太多了，也没见几个真出问题的。 张晨耸耸肩，“好吧，随你，不过别喝醉了，喝多了我可搬不动你。” 布兰妮甜甜的笑了笑，张晨不由得心中一荡，难怪布兰妮的绰号叫小甜甜，这笑容的魅力简直无可阻挡。 两人拿着酒和酒杯来到后院的甲板，找了两个坐垫并肩席地而坐，布兰妮给张晨也倒了一杯：“本来想问问你这附近有没有好玩的夜店，但想想我身上又没有钱，还是蹭你的免费酒吧。” 张晨拿起杯和布兰妮碰了一下：“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总不能一直待在这边吧？你母亲呢？应该很担心你吧？” 布兰妮摇摇头，不在乎道：“她只在意我能不能成为明星，其他的她不会在意。” “我从三岁开始，她就一心想要把我培养成明星，她是我见过虚荣心最强的女人，她带我去亚特兰大、去纽约、去奥兰多、去洛杉矶，到处寻找机会，坦白说，我快烦死了。” 张晨提醒道：“但你也因此成了迪士尼的童星，而且我觉得你自己也很喜欢这条路不是吗？” 布兰妮扭头看着张晨：“你知道吗？这才是最可怕的地方。最初，我很讨厌这一切，很讨厌站在迪士尼的台上装幼稚，明明我三年前就来月经了，胸围也长到了b，却还要穿着童装在台上蹦蹦跳跳，觉得好羞耻。” “去年我们去优胜美地的时候还记得吧？当时我们刚刚同迪士尼解约，最初我很兴奋，觉得总算不用再过这样的生活了。后来我和贾斯汀分了手，回到了老家，像平常的女孩子一样上了高中，在高中交往了一个男朋友。” “但可怕的是，我发现我已经彻底不适应没有舞台、没有灯光、没有音乐的环境了。在那两个月，我觉得自己都快疯了，甚至在想，如果迪士尼让我回去，哪怕继续穿着童装为其他人伴舞我都愿意。” 布兰妮喝了一口酒：“是不是很奇怪？” 张晨笑了笑：“没什么奇怪的，你天生就会成为一名巨星，舞台才是你的宿命，你母亲只不过帮你发现了这一点而已。” 布兰妮露出饶有趣味的神色：“对了，从第一次见面，你就说我会成为巨星，为什么？” 张晨理所当然道：“因为你有这个魅力啊，上次你们表演的时候，应该看到下面的观众有多疯狂了吧？” 布兰妮捋了捋额前的发梢：“魅力？真的吗？” 张晨随口道：“当然是真的，可能以后你就是另一个麦当娜。” 布兰妮露出一个充满挑逗意味的微笑，“曾经有人告诉我，要是有男生夸你有魅力，就是想和你上床。” 张晨心中一跳：“如果这个人是男的，我一定要揍他。” 布兰妮的眼神很勾人：“为什么？” “这种人是男人中的叛徒。”张晨觉得自己的心跳有些加快。 两人的距离很近，甚至能感受到对方的体温，呼吸都有些急促，布兰妮舔了舔嘴唇，双唇微张，也不知道是谁先主动，两人的唇齿紧贴，拥吻在一起。 第422章 Just......（第二更） 张晨很清楚，自己并不爱布兰妮，不用说爱，连喜欢都谈不上。 同样，布兰妮对张晨更谈不上什么感情。 只不过此时此日此刻，环境对头了，时间对头了，情绪对头了，一切也就自然而然的发生了。 这种来自人类基因中的欲望本能，就像汹涌的潮水，把理智的藩篱冲得七零八落。 虽然已是初春，今晚也没有下雨，但温度也仅仅只有十度左右，饶是如此，两人身上却布满了细密的汗珠，随着张晨手指轻抚而过，布兰妮白皙皮肤上无可控制的一阵颤栗。 现在的布兰妮，虽然还有些婴儿肥，但这种天真的魅惑更像是一剂暙耀，让张晨的情绪极度高涨。 不可否认，布兰妮在后世的光环对张晨来说，更是起了极强的刺激作用。 布兰妮，是真正的美国甜心、美国梦，更是当时几乎世界上大多数男人的幻想对象。 如果单纯用火的程度来衡量，后世的霉霉，也就是泰勒斯威夫特够火了吧，但就算是霉霉加水果姐加雷帝嘎嘎，距离布兰妮顶峰的热度都有一定差距。 这种差距完全是碾压式的，可能在华夏，父母辈一个外国明星都不认识，但也绝对知道国外有个女明星叫小甜甜布兰妮。 就连英国的王子威廉，也是她的粉丝，在卧室中挂满了她的海报。 更有狗仔公开宣称，小甜甜一个人，养活了全美一半的狗仔队。 所以，虽然布兰妮在作品上无法同迈克尔杰克逊以及麦当娜相提并论，但从热度和身价上，是当之无愧的天皇巨星。 而对于布兰妮来说，这次来旧金山，也不是为了刻意要和张晨发生些什么，只不过是和家人及公司闹翻后实在不知道该去哪里，想到上次张晨帮她解决了问题，两人也算是朋友，哪怕让她过来躲两天也是好的。 心情问题加上酒精的刺激，布兰妮也彻底放开了自己，显得既奔放又主动。 张晨的动作近乎粗鲁，饶是布兰妮的柔软度极高，也有些承受不住。更何况两人的战火连绵不绝，直到第二天中午，布兰妮身上仍然能看到一些淤青。 张晨醒来时，布兰妮仍旧在熟睡。 张晨揉了揉脸，翻身下床，看到布兰妮幼嫩皮肤上的淤痕，不由得有些发怔。 昨晚实在太疯狂了。 虽然只是荷尔蒙驱使下的逢场作戏，但看到床上的布兰妮，张晨真切的感受到，原来人生真的已经不一样了。 “在想什么？”坐在床边的张晨感到一具光滑温暖的身体贴在自己的后背。 布兰妮用牙齿轻轻地咬噬着张晨的耳垂，张晨只感觉一根灵巧滑腻的舌头在自己耳侧不停地打转。 张晨心头火起，把心一横，反正已经做了，一不做二不休，翻身而上。 —————————————————————————————————— “中午想吃什么？”张晨穿好衣服，随口问道。 “这只是个意外。”布兰妮的声音从张晨身后传来。 张晨一愣，回身看了一眼，布兰妮的正在四处找散落的衣服，显得很慌张，面对张晨的目光，布兰妮更是有些躲闪。 “当然，只是个意外。”张晨展颜一笑，“不过对我来说，算是个美丽的意外，嗯。。。你的衣服好像已经不能穿了。”张晨指了指地上的一堆碎布。 布兰妮郁闷的坐在床上，张晨笑了笑，从房间的柜子中拿出一身白色的阿迪达斯运动装，“这是我给我妈买的，她没穿过，样式有些老，先对付一下，一会儿再出去买。” “当然，这只是补偿你破掉的衣服。”张晨挤了挤眼睛。 当布兰妮洗漱完毕下楼时，正在热牛奶和煎蛋的张晨也不由得眼前一亮。 白嫩的皮肤，有几丝半长的金发湿漉漉的贴在脸上，虽然有一些小雀斑，却无伤大雅，反倒增添了几分俏皮。 “我热了牛奶和面包，正在煎蛋，你先吃，一会儿就好，对了，煎蛋你要双面还是单面的？”张晨又磕了一个鸡蛋在锅里，随口问道。 “单面的就好。”布兰妮捋了捋贴在脸上的头发，“你说得对，我应该找公司谈一谈，能不能帮我买一张去奥兰多的机票？我以后还你钱。” 张晨笑道：“不用，机票我还是请得起的。” 张晨拿着煎蛋锅看了一眼布兰妮：“别误会，作为朋友，相互帮忙是应该的，你的煎蛋好了，看看火候行不行？” 张晨把布兰妮的单面煎蛋倒在一片烤过的面包片上，布兰妮用叉子把蛋黄弄破，半凝固的黄色的蛋液缓缓流在面包片上。 “既然你想通了，我觉得这未免不是一件好事，现在的确偶像组合很吃香，但民众迟早有看腻的一天，单人偶像肯定又会回归，你现在还年轻，再练一练内功，等上两年，一定能有机会。”张晨咬了一口面包，鼓励道。 布兰妮原本有些紧张，但看张晨没有什么异样，也逐渐放松下来，“也许吧，不过这次我闹失踪，估计会去又要被罚。” 张晨想了想：“你和jive的合约签了吗？” 布兰妮抬头道：“我妈代我和rca签的，但和jive没有直接的合约。” 张晨拍了拍手上的面包渣：“那好，下午我安排个合约律师和你一起去，要求jive给你更换经纪人。” 布兰妮愣了一下，犹豫道：“这样不好吧？梅兰妮平时对我还是很好的。” 张晨撇嘴道：“你那个经纪人都诬陷你藏毒了，你还心软？我跟你说，你不成名的话无所谓，一旦有一天成名了，说不定这件事就会成了你在她手中的把柄，你总不想一辈子被她控制吧？” 布兰妮还是有些犹豫，张晨抬手给克里斯打了个电话，让他找一个合约律师下午陪布兰妮去一趟奥兰多，找rca奥兰多分公司的主管去谈布兰妮的经纪人问题，而且务必要拿到布兰妮现在这个经纪人梅兰妮的书面证明。 布兰妮吃完早餐，张晨又带着布兰妮买了一身衣服，布兰妮也只是随便选了两件t恤和紧身裤，一共都不到两百美元。 张晨给布兰妮定的傍晚的航班，到了机场，布兰妮看了看张晨，“昨天。。。谢谢。” 张晨装糊涂：“谢什么？” 布兰妮咬了咬下唇，“我觉得昨天的感觉很好，也许在以后我们可以保持联络？呃，just sex，ok？” 张晨坏笑道：“乐意之至，随时效劳。” 第423章 光电鼠标（第一更） “zack，你既不入学，又常常过来蹭课，作为斯坦福的教务长，我觉得有必要出台一些规定，避免这种现象，否则对斯坦福的学生来说，未免太不公平，你觉得呢？”赖斯端着一盘沙拉坐到张晨对面。 张晨自从发现斯坦福本科阶段的课程几乎没人管，可以随便蹭课以后，就把自己想听的课程做了一个统计，结合自己的日程表，时不时就过来蹭上一两节课。 来的次数多了，难免会在学校里碰到赖斯，赖斯也曾经和张晨提过，如果他想要来斯坦福就读，只要sat分数不是过分低，向斯坦福提交入学申请，斯坦福是不会拒掉他的。 斯坦福每年海外学生录取率只有5%左右，竞争非常残酷。但一来张晨现在拿到了绿卡，已经不算海外学生，另一方面，他现在取得的成就，哪怕没有推荐信，想要一个斯坦福的就读机会，也不是什么难事。 想想前世申请加州大学弗雷诺斯分校的研究生被拒三次，而现在斯坦福的教务长、未来的美国国务卿主动邀请自己入学，张晨心里这个舒坦。 这家泰国餐厅是斯坦福的明星级餐厅，张晨吸溜吸溜的喝掉碗里最后一点冬阴功汤，满足的拍拍肚子：“咱们的校长格哈德卡斯帕尔前几天刚刚说过，大学是一所公共服务机构，不管是不是斯坦福的学生，都有在斯坦福得到教育的权力。” 赖斯怀疑道：“格哈德好像只说了前面半句话吧？” 张晨擦擦嘴：“这是我对校长先生讲话精神的理解，既然是公共服务机构，就像公园、像博物馆，当然可以蹭课。” 赖斯无奈：“好吧，好吧，不过你慎重考虑一下。虽然你告诉我你已经被你们国家最好的大学之一提前录取了，但斯坦福是世界上最好的学校之一，你能在斯坦福学到更多。” 张晨耸耸肩：“当然，所以我才来蹭课。” 赖斯摇摇头：“有很多课程校外人员是没法参与的，尤其是与实操有关系的课程。” 张晨抱怨道：“这是最讨厌的一点，康多丽扎，你能不能和特曼教授说一下，我最近在旁听me310的相关课程，但就像你说的，讲课的内容太少了，大多数课程都要分组研究，我本来混进了高拉特的那组，结果居然被特曼教授发现，把我轰出来了。” 赖斯失笑道：“你难道真的要一直蹭下去？me310斯坦福的正式学生申请都不一定能申请到，而且课程难度很大，你难道认为光是旁听两节课就能学到什么东西？” 张晨呵呵笑了两声，正色道：“其实我还真不是单纯为了蹭课。我最近又新成立了一家it公司，想要同me310和me218展开一些合作，把我们的部分研究课题纳入me310和me218的研究内容中去。” me310abc和me218abcd都是斯坦福me（机械工程）专业的王牌课程，选修的人非常多。不止平时要听课，还有大量的实操内容。 惠普、苹果、ibm、思科等等公司都会把自己一部分的研发内容同me进行合作，把研究内容放进课程中，这样一方面给了学生提前实操学习的机会，另一方面也给企业提高了研发效率，节省研发成本。 赖斯对张晨一直以来都很欣赏，否则也不会劝张晨加入斯坦福，好奇问道：“都是什么项目？” 张晨想了想：“主要集中在光电反射这个领域，其中包含发光二极管和光学透镜组件的搭配问题，提高光电反射的扫描精度。” 赖斯耸耸肩：“好吧，你说的太专业了，我不知道你这个项目在整个行业中的开创性和前瞻性如何，如果有足够的开创性，我可以把道森教授介绍给你，你可以和他聊一聊。” 张晨高兴道：“多谢，能不能一会儿你就联系一下道森教授？我也让我的研发主管马上过来。” 赖斯无奈的摇摇头：“我接触了这么多亚洲学生，你是最不客气的一个。好吧，我先给道森打个电话，看他下午有没有安排。” 赖斯打电话跟道森聊了两句，“ok，他中午一点到一点半之间有时间，你吃晚饭可以去找他。对了，卡里姆怎么样了？” 卡里姆是沙拿塔努的小名，张晨笑道：“他现在每天忙得很，我们合作的化工厂在华夏已经投产了，虽然他现在还不是一个合格的董事长，但有强森在一旁指导辅助，他成长的很快，放心吧。” 赖斯点点头：“看来当初把卡里姆交给你是对的，这个孩子从小就太软弱了，也太善良了，有你帮他，让我放心多了。” 张晨琢磨了一下，“康多丽扎，你以后一定是个出色的政客，能把损人的话说的这么不露痕迹，只有政治家和脱口秀主持人能做到。” 赖斯呵呵笑道：“好了，你赶快通知你的研发主管吧，道森可是有名的守时，你们要是迟到了，他一定不会再见你们。” 张晨和鲍勃曼斯菲尔德准时和道森教授见了面，道森对张晨提出的课题倒是很感兴趣，表示可以专门开一个课题，让学生们研究一下，但如果有了研究结果，张晨想要获得全部的专利权，就必须全额资助这项研究的研发资金。 张晨自然拍胸脯答应，不到十万美元的赞助而已，这个课题一共只有两个月，也就是说，道森认为，这点小东西，最多两个月的时间，就能搞出来。 虽然即便研究出来了，matrix的光电鼠标也不能第一时间配合icom的销售。但至少能赶上五月的发布会，如果情况顺利，可能在七月或八月就能搭配当时批次的icom一同销售了。 “zack，我真搞不明白，为什么你一定要给icom配什么光学鼠标，这个东西成本太高，而且使用限制太大了。”鲍勃曼斯菲尔德擦擦头上的汗，抱怨道。“道森现在跟你满口承诺，等到交货的时候你就知道他有多麻烦了。” 现在也有光电鼠标，但其实更像一种特殊的手写板，鼠标在一个特制的布满格子的反射板上移动，虽然定位精度很高，但使用起来很不方便，故障率非常高，而且一旦反射板脏了或者磨损，这个鼠标也就没法用了。 张晨老神在在道：“当然，你不觉得现在的滚轮鼠标太垃圾了吗？我最讨厌每过几天就要把鼠标里面的那个球拿出来，清理鼠标内部的三个滚轴，实在太恶心了。” “而且现在的鼠标精度不够，我问你，我们的目标客户是哪些人？” 鲍勃闷声道：“需要做图像处理和喜欢玩游戏的游戏玩家。” 张晨打了个响指：“没错，但现在的滚轮鼠标精度最高只有200dpi，哪怕是一个完全没有污损的全新鼠标，在800*600以上的分辨率中，表现都不够好，不能满足图像处理和游戏玩家的需求。所以，我们一定要把400dpi以上的光电鼠标搞出来。” 鲍勃恍然。 “而且，你再想想，如果我们在icom的发布会上，拿出这个世界上第一款，也是唯一一款，更是最漂亮的一款光电鼠标，会是什么效果？” 第424章 富士康 不只是光电鼠标，包括键盘，甚至电源线和插头张晨都要求不能采用通用件，这无疑造成了整台i成本飙升，已经超过了成本对比康柏高15%的预期，制造成本的差异达到了17%。 鲁宾、鲍勃和乔纳森三人私下也表露出过对成本的担忧，但张晨似乎不为所动。 最终，在他们的一再逼问下，张晨终于同意开一个小规模会议来确定i的量产方案。 当三人来到约定的会议地点时，惊讶的发现，除了张晨，居然还有另一个亚裔年轻人也在。 乔纳森艾维和鲍勃曼斯菲尔德相视一眼，心中都很诧异。 张晨对i的保密工作一向非常重视，不用说不知根底的外人，哪怕是matrix的非核心员工，都很难一窥i整体设计的全貌，今天张晨带来的这个亚裔年轻人，难道是他的家人？ 张晨为年轻人介绍道：“杰夫，这三位就是我们matrix的三巨头了，安迪鲁宾、乔纳森艾维、鲍勃曼斯菲尔德，其中安迪主要做系统集成和软件系统的开发工作，乔纳森是我们的总设计师，i很多设计工作都是乔纳森亲自完成的，而鲍勃是我见过最好的产品经理。” 杰夫谦逊的对三人点头示意，主动和三人握了握手。 张晨又道：“这位是杰夫，杰夫郭，我建议把i的量产工作交给他的公司来做，今天我带他来，也是为了让他能够亲自和各位讲解一下。”？？？鲍勃曼斯菲尔德一头雾水，一直以来，张晨只让他确定几个重要配件的供应商选定工作，而对整台机器的量产机组装工作一直没有一个明确的说法，随着i预计发布时间的临近，鲍勃已经急的满嘴火泡。 而现在突然冒出来的这个亚裔年轻人又是谁？难道是张晨的亲戚？ 这不是胡闹吗？i汇集了这么多人的心血，最重要的生产品控工作如果做不好，大家所有的努力就都白费。 鲍勃决定自己一定要阻止这件事，他已经联系了德克萨斯为惠普和dell进行代工的代工厂，对方的报价虽然不算最低，但至少质量有保障。 张晨看到众人的表情，笑了笑：“可能大家对杰夫没有什么了解，但他的公司大家一定都听说过，富士康，华夏宝岛最大的3c代工企业，富士康现在在华夏大陆已经有了三家工厂，员工超过一万两千名。” 鲍勃作为产品经理，自然听说过这几年在3c代工领域声名鹊起的富士康，但他以前从来没听说过富士康给个人电脑整机做过代工，而且i的生产难度非常高，富士康没有经过他们的考察，他无法相信富士康真的可以做好这项工作。 “zak，我觉得这件事应该从长计议。”鲍勃反对道，“i的重要性你比我们更了解，我们对于代工厂的选择必须慎重。” 张晨点点头，“杰夫，你来说两句。” 杰夫微微一笑，他外表看起来年轻，但声音却很浑厚：“我非常理解各位的质疑，我只说三点，第一，如果富士康不能按时完成matrix的生产任务，我们同意对matrix进行三倍赔偿。第二，富士康代工的任何一台i，如果在质保期内出现质量问题，富士康无偿解决，当然，如果是设计原因导致的，我们无法承担。第三，富士康比德州仪器的报价，fob价格永远低30%，就这三点，我说完了。” 众人皆惊。 前两项也倒罢了，可以理解为企业在扩张阶段在合同条款上做出过分的让步，虽然增大了企业风险，不够重视风控，但在这个快速发展阶段，选择这种策略还可以理解。 但这最后一项，彻底出乎所有人的预料。 fob价格永远比德州仪器低30%，这是什么概念？德州仪器代加工的毛利肯定没有30%，根据鲍勃的测算，他们能有15%的毛利就已经了不起了。 现在富士康张嘴就是30%的价格差报价，他们难道是亏钱来做？ 鲍勃严肃道：“郭先生，我希望你能明白，matrix是一家非常注重诚信和契约精神的公司，我们不会允许代工厂有偷工减料和以次充好的行为。” 杰夫微笑道：“我明白，我的前两个条件已经完美的回答了你的问题。” 鲍勃勃然变色：“你这是低于成本价格的报价！如果不偷工减料和以次充好，怎么可能做得到？” 杰夫面不改色：“曼斯菲尔德先生，如果我说，这个价格下，富士康仍然能有20%的毛利率，你相信吗？” 怎么可能？还有20%的毛利？富士康的生产成本有多低！？ 杰夫看到目瞪口呆的众人，平静道：“家父自从创立宏海以来，一直秉承质优价低的经营策略，给我们的客户提供更多的附加服务。并且，我们现在已经在华夏大陆有了三家工厂，凭借华夏的人力成本优势，我们很容易能把成本控制在德州仪器的一半以下，所以，我说我们至少还有20%的毛利率并不夸张。” 杰夫郭的中文名字叫郭守真，是宏海集团董事长郭台名的长子，前两年来到伯克利留学，在这边学影视制作。 郭台铭现在就这么一个儿子，同时还有个女儿，和张晨差不多大，是张晨第一次来美国的时候，参加一个留学生聚会认识的。 当时只是相互留了联系方式，那时张晨还名声不彰，等到张晨回国，郭守真才在电视和报纸上看到有关张晨的报道，不由得咋舌不已。 郭守真作为一个真正的富二代，平时作风却很低调，这和郭台名对他的严格要求有很大关系。 郭台名对这个长子要求甚严，郭守真在他面前讲话，甚至要站得笔挺，毕恭毕敬，给郭守真的压力非常大，郭守真一直憋着一口气，想要在父亲面前证明自己。 张晨第二次来美国的时候，郭守真做东，请张晨吃了一次饭，张晨当时就想到找富士康代工外星人，蓝天是顶级的模具制造公司，虽然也涉足代工领域，但如果大规模的供货，还是要找富士康、广达、仁宝这类的专业代工厂。 从供应链来看，只有一家供应商也是很不稳妥的，因此，同富士康展开合作，是必然的结果。 鲍勃曼斯菲尔德开口道：“zak，我认为我有必要去一次华夏，亲自考察一下这家叫做富士康的代工厂。” 张晨点点头：“当然，这是必须的，我刚刚说，只是建议，是否选用富士康为i代工，还是要看你们最终的综合评判。不要因为我的建议而给出任何有倾向性的决定。” 郭守真笑了笑：“zak，只要宏海能有公平竞争的机会，我相信富士康是你们最优的选择。” 张晨送了耸肩：“但愿如此。”请百度一下“扔书网”感谢亲们的支持！ 第425章 智商（第三更） “法官大人，各位陪审团成员们，基于以上证据，检方认为被告周国强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恶棍，四项谋杀罪名、两项预谋杀人罪，洗钱罪，十二项伤害罪，五项暴力行凶罪证据确凿。基于被告坚决不认罪的立场，检方要求陪审团判决被告周国强死刑，我说完了。”三十三岁的检察官卡马拉哈里斯有一半牙买加血统，浑身散发着成熟女人的迷人风韵。 卡马拉哈里斯是北加州的明星检察官，除了良好的家世、名校毕业以外，更是积极投身各种社会活动，在整个北加州都有很高的人气。 当然，高人气的关键，是因为她很漂亮。 这个公诉的机会是卡马拉自己争取过来的，她想要参加明年旧金山地区的总检察官竞选，这个案子对于她来说，正是向选民宣扬自己正义形象的好机会。 毕竟，这个案子没有什么疑点。虽然案犯是少数族裔，但证据确凿，连华裔本身也恨他恨得牙根痒痒，不会有种族歧视的争议。 周国强抬眼皮看了一眼卡马拉，面无表情，自从他的律师拉尔斯斯特里普告诉他陈武和黄海生已经被引渡回美国，他就知道自己已经无法脱罪。 但让他认罪，也根本不可能，以他的罪行，即使认罪，也免不了终身监禁，而不认罪，哪怕被判死刑，没有十几二十年的功夫，根本不可能执行，还不如搏一搏。 既然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法官怎么判，周国强也无所谓，反而开始有闲心细细的打量庭上形形色色的众生相。 小弟的倒戈，老家伙们的反扑，都在他的意料之中，但出乎他意料的，则是正在庭上作证的大飞。 这是那个唯唯诺诺点头哈腰见到自己都无法控制尿意的大飞？ 周国强怀疑的看着证人席上自信沉稳的刘飞，陷入了深深的怀疑。 早知道，就该多派点人手，先把他弄死。周国强眼中闪过一丝厉色，但随即，法官的提问打断了他的畅想：“周，刚刚证人所说的，是不是事实？” 周国强随口道：“他在说谎，我没有派人杀他，更没有对他有过任何威胁行为。而且，我也不知道什么其记餐厅的地下室，我没在那里出现过。” 可惜检方的证据链准备得非常完整，相关的人证物证，包括周国强当天用过的台球杆和他出现在附近的监控都表明刘飞的供述真实可靠。 随着法官锤的敲落，连续三天的审理正式告一段落，周国强判处死刑，而死刑在美国必须上诉，下一次开庭就不一定是什么时候了。 鹈鹕岛监狱，会见室。 “小子混的不错，已经抽上肥仔骆驼了？”周国强深吸一口烟，在缥缈的烟雾中眯着眼，打量着对面的刘飞。 他对刘飞其实没什么印象，每天在他面前晃悠的混混多了，刘飞又是其中最不成器的一个，自己手下的几个弟兄还经常会欺负一下对方。 而刘飞自从扒上了华仲兆的这条线，也和他们渐走渐远，如果不是在高尔夫球场那天，刘飞给他手下的小弟打了个电话求助，他都想不起来刘飞到底是谁，长什么样。 “虾哥客气了，有时候自己再努力，也不如跟对老板重要。”刘飞吐出一口烟雾，淡淡的道。 周国强哈哈大笑：“看来你是跟对了老板？我没想到，你居然真的同意来见我，看来胆子真的大了不少。” 刘飞笑了笑：“人总是会变的，但无论怎么变，人也不可能突破自己的能力极限，有时候，认清自己才是最难得。” 周国强目光阴冷：“你靠举报我当上了二路元帅，很得意是吧？你也不撒泡尿照一照，就凭你？看来你是忘了跪在我跟前吃屎的时候了是吧？说！是谁指使你的？” 刘飞轻笑一声：“虾仔，你以为现在对我耀武扬威还有用吗？不过，看你现在的样子，告诉你也没什么，我给你出一道题，如果能在三分钟之内答对，我就告诉你，怎么样？” 周国强强忍怒气：“说！” 刘飞吐了个眼圈：“这里有五顶帽子，三顶是蓝色的，两顶是红色的，甲乙丙三个人，每个人都戴了一顶帽子，但每个人都不知道自己戴的是什么颜色，另外两顶帽子被藏了起来。三个人站成一列，都只能看到自己前面的人戴什么帽子，甲站在第一个。” 周国强越听越烦躁，“你到底想问什么？” 刘飞挥挥手，“别急，问题马上就来了，旁边有人问丙，你的帽子什么颜色？丙说不知道。再问乙，你的帽子什么颜色？乙也说不知道。这个时候，站在最前面什么也看不到的甲突然说‘啊！我知道了！’。请问，甲的帽子是什么颜色？为什么？” 周国强恼怒道：“你耍我！？” 刘飞摇摇头：“你只要答上来了，我马上告诉你真相。快，还有两分半钟，你自己考虑回答不回答。” 周国强恨恨的看了一眼刘飞，这是什么狗屁问题，什么红帽子蓝帽子，老子怎么知道他戴的什么帽子？光是说了两句话，就知道自己戴的什么帽子？这不是胡扯吗？ 三分钟如白驹过隙，稍纵即逝。 大飞轻笑一声：“抱歉，你没答出来，我没法告诉你了。” 周国强恼羞成怒：“这问题完全没有答案！纯属瞎扯！” 刘飞摇了摇头：“虾仔，我有很多地方不如你，但你知道我比你哪一点强吗？” “我智商比你高。”刘飞轻轻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脸上带着放松的微笑。 周国强肺都快气炸了，“你！” 刘飞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你刚刚不是问我凭什么能当好这个二路元帅吗？就凭我比你聪明，就凭我是我们整个乡里唯一一个大学生，就凭我能够从几千人选一的考试中脱颖而出。而你呢，也只不过是个心狠手辣的莽夫而已，小学都没上完吧？我凭什么不能干的比你好？” “我不如你的，也仅仅是不如你狠而已，但我想，这种差距很容易弥补，你觉得呢？”刘飞直视着周国强的眼睛，露出一丝冷笑。 周国强不由得打了个冷战。 刘飞把还剩一半的烟头仍在地上，用脚踩灭，“好了，不吓你了，既然你没什么其他的事情，我觉得今天的会面可以结束了。” 周国强看到刘飞离去的背影，鬼使神差的叫住刘飞。 “帽子什么颜色的？” 刘飞一愣：“蓝色。” “为什么？” 刘飞笑了笑：“你在监狱里慢慢想吧，反正你在这里的时间多得是。” 周国强沉默了一下，“你用了多久？” 刘飞颇有耐心，对周国强的这种戏耍让他体会到从未有过的成就感，“一分半。” 周国强冷笑道：“吹牛不需要上税，可以尽管吹。” 刘飞用怜悯的目光看着周国强：“你知道我老板用了多久吗？他还没听完问题，就已经回答出了每个人帽子的颜色。” “希望你下辈子能当个聪明人。” 第426章 卡马拉哈里斯（第一更） 纳帕山谷，博克塞酒庄。 “卡马拉，你真是越来越迷人了。”道格和卡马拉贴了一下面，恭维道。 卡马拉哈里斯确实是政界难得的美女，她的母亲是印度人，因此身上也有着亚洲女性特有的柔美，虽然是有色人种，但皮肤并不算特别黑，而是牙买加人中常见的浅褐色。身材凹凸有致，散发着三十岁女性特有的魅惑。 卡马拉哈里斯也礼貌的笑了笑：“好久不见，道格，芭芭拉说你已经离开波士顿了？未来打算做什么？” 道格耸了耸肩：“我正在筹备自己的律所，以后说不定我们能在法庭上成为对手。” 卡马拉抿嘴笑道：“那我可不会手下留情，芭芭拉在里面？” 道格一边给卡马拉引路一边道：“在酒窖，她正在给zack展示她去年酿的新酒。” 卡马拉没见过张晨，但在同道格以及芭芭拉在周国强事件的沟通中，早就听过了这个名字，不由得笑道：“很难相信背后运作这件事的居然是个刚满十八岁的孩子。” 道格撇了撇嘴：“是啊，现在的小孩子真不得了，川普家的那个伊万卡，比他还小一些，已经开始参加董事会了，上次在酒会上看到唐纳德，提起他这个女儿，他都快把自己的刘海乐下来了。” 卡马拉哈里斯忍俊不禁，川普奇怪的发型早就被全民吐槽，而作为一名商人，川普和两党的首脑人物关系都不错。 酒窖在地下，道格伸手牵住卡马拉的右手：“小心，有些暗。” 卡马拉抿嘴一乐，“谢谢，你很绅士。” ———————————————————————— “去年的葡萄非常不错，酸度适中，气味也很醇厚，这一批酒估计陈年能力不会差，可能到了2017-2020年才能到试饮期。”芭芭拉开了一瓶试饮装给张晨炫耀她去年刚刚酿的这一批酒。 张晨笑道：“真的是恭喜了，去年不止纳帕，波尔多产区也是丰收年，前年的勃艮第产区也很好，我前两天收了一批前年的罗曼尼康帝，罗伯特帕克也是给了一百分的评价，再陈上几年，给你拿两瓶尝尝。” 芭芭拉捂嘴呵呵笑道：“罗曼尼康帝的酒我可不能要，检察官知道了，肯定会控告我受贿，是不是，卡马拉？” 芭芭拉看到道格牵着卡马拉的手走下来，满意的笑了笑。 卡马拉笑道：“如果三年后zack可以准备一次酒会，把我们大家都请来一起品酒，就没有问题了。” 芭芭拉好奇：“为什么是三年后？” 卡马拉看了看芭芭拉和张晨手中的酒杯，眨眨眼：“zack应该还有三年才满21周岁。” 芭芭拉恍然：“哎呀，我都忘了你还只是个孩子。”伸手就要接过张晨的酒杯。 张晨摆了摆手，又拿了一只空高脚杯，从醒酒器中倒了三分之一杯递给卡马拉，“检察官大人有足够的自由裁量权，决定是否控告，我确信眼前这位美丽的女士不会对一名偶尔犯错的年轻人太过苛刻。” “叮”的一声，张晨举杯和卡马拉碰了一下，“初次见面，我是zack，久闻大名，你在康特斯集团的金融舞弊案中的表现真的太棒了。”说罢把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 卡马拉注视着张晨，突然笑了笑，也举起杯，一饮而尽。 张晨提到的康特斯集团金融舞弊案是卡马拉作为县检察官的得意之作，成功给舞弊多年的康特斯集团定罪，为多大数千受害者争取到了一笔不菲的补偿。 卡马拉也是凭借这个案子，才能在加州司法系统中声名鹊起，被大众熟知。 也正是凭借这个案子积累的人望，卡马拉才有信心想要在未来几年竞争一下旧金山检察长的位置。 既然她想要竞争旧金山的检查长，除了州长以外，她必须获得加州两位联邦参议员的支持，其中芭芭拉作为民主党的副党鞭，表态至关重要。 而且，这次提议卡马拉从一个县检察官担任旧金山地区检察长助理的，也正是芭芭拉。 面对芭芭拉抛过来的橄榄枝，卡马拉作为一个在政治上很有野心的女人，自然会紧紧抓住。 在芭芭拉的运作下，卡马拉担任了周国强这件案子的公诉人。在最初，卡马拉还有些不情愿，觉得证据链不是那么可靠，如果让周国强脱罪，无疑会是她职业生涯的一大污点。 而后来的形势发展，却让卡马拉大为惊讶。 芭芭拉说会有新的证据出现，卡马拉实际是不信的。 但没想到，真的有了新证据，而且正是凶手中的二人，而后，又不断从唐人街传来新的人证物证，卡马拉甚至搜证工作都没怎么做，几乎就形成了完整的证据链。 这种诡异的情况，是卡马拉自从开始检察官工作以来碰到的第一次，也让她对芭芭拉的能量极为佩服。 面对卡马拉的讨好，芭芭拉也没有隐瞒，把张晨在这件事中的作用挑能说的跟卡马拉说了一下，毕竟后面的事情还要卡马拉配合，如果卡马拉彻底不知情，反而不美。 这种传奇故事卡马拉自然不会轻信，但当芭芭拉说张晨可以为她至少多争取两万张华裔选民选票，而代价仅仅只是让她出面反对对华反倾销调查的部分结果，如果卡马拉可以从中出力，那么在未来几年，只要卡马拉参选，这两万张票就会成为卡马拉的票仓，面对这种诱惑，卡马拉还是心动了。 只是反对部分结果而已，又不是反对整个调查，只要对方聘请了合格的律师，自然能给自己提供充足的弹药，说不定这又是个刷威望的好机会。 今天芭芭拉组的这个局，也正是给卡马拉和张晨牵上一条线，让这两个人可以直接对接，让两个人熟悉一下。芭芭拉对卡马拉非常看重，一心想要把对方拉入自己的竞选阵营，虽然司法系统非常独立，但可运作的余地一点也不小。 卡马拉露出一个迷人的微笑：“zack，我非常想知道，你如何为芭芭拉争取这两万张选票，如果只是信口开河，我可能真的会变得苛刻。” 张晨哈哈笑道：“哈里斯小姐，不是我为芭芭拉争取选票，而是你们，你们是否考虑过，该如何争取华裔的票仓？” 第427章 赠品（二合一章节，补更完毕，睡觉！） 道格看两人之间的气氛有些不对，刚想打个圆场，却感到袖口被轻拉了一下，扭头一看，母亲对他使了个眼色，道格心领神会，不再。 芭芭拉饶有趣味的看着两人，卡马拉是民主党的希望之星，而张晨则是她这几年见到的最有天分的年轻人，这两人如果能擦出火花，远比各自有所保留所能爆发出的能量更大。 卡马拉沉吟道：“如何争取华裔的票仓？这似乎已经被探讨过很多次了，华裔的宗族意识很强，和意裔有相似之处，所以大多数的选战都把重点放在唐人街，通过唐人街把影响力扩散到各个华裔社区。” 张晨点点头：“还有呢？” 卡马拉想了想：“还有就是保障华裔的平等就业机会，以及给华裔更多的安全保障，另外允诺华裔提高少数族裔的最低保障和保障性住房，尤其是最后一点，能够从少数族裔中获得大量的支持，之前威利的选战策略就是如此。” 威利布朗前年年底刚刚当选旧金山市市长，去年一月才正式上任，是旧金山首位黑人市长，也是近几届市长中实际权力最大的一个。 他在选战之初，就承诺提高少数族裔的就业和最低生活保障、降低犯罪率、兴建更多的保障性住房，减少旧金山街头的无家可归者。 周国强的案子能够这么快得到审判，同威利布朗的关注是分不开的，毕竟刚刚当上市长没多久，旧金山就发生如此严重的暴力事件，严重违背了他当初的竞选承诺。 张晨含笑道：“只是这样？” 卡马拉沉吟不语。 芭芭拉缓缓道：“zack，你是华裔，肯定对华裔最了解，就不要卖关子了。” 张晨从善如流：“想要华裔让华裔成为铁杆票仓，首先要解决的就是华裔投票率的问题。而想要解决投票率问题，就要先搞清楚，华裔要的究竟是什么？” “我查了一下，去年华裔的有效投票率不足5%，也就是说，接近20万有投票权的华裔中，只有不到一万人投了票，加州还是华人投票率比较高的地区，像伊利诺伊这种中部州华人投票率甚至不足1%，这在全美各大族裔中都是最低的。” “华人为什么不投票？原因很多，政治热情不足、文化传承、民族性格、各方面的原因都有。但归根结底，使他们不怎么在乎自己的选票所能给自己带来的利益，以及所有的选举人，都没有触及华裔真正的利益点，所以，他们才不愿放弃一天的工资或一天的营业额，去投票站投那一票。” 卡马拉忍不住道：“你说的这些我们都分析过，但华人投票率的问题是全美选战中的大难题，几乎没有人能够真正解决这个问题。” 张晨笑了笑：“是大家都没有想去解决吧？现在两党在各地的票仓都很稳固，如果长期不投票的华裔开始投票了，那么两党还要去做华裔票仓的工作，无形中增加了竞选成本。” 芭芭拉开口道：“你说的对，所以如果不能够从华裔得到两万张以上的选票，我们做这些事情是得不偿失的。” 不管芭芭拉多么欣赏张晨，但她毕竟是个政客，真正涉及到选票，涉及到利益，没有一个政客是温情的。 张晨点头道：“别急，我正要说这一点。其实不是没有人注意过华裔这个大票仓，总统先生在首次竞选前，就曾经专门来华人社区三次拜票。可惜，效果不大，所以在连任竞选的时候，他就没有再做类似的工作。” “刚刚卡马拉说了那么多针对华人社区的选战工作，其实都没有什么用，因为无论是威利，还是总统先生，都没有触及到华人的根本利益，自然激不起华人的投票热情。” 卡马拉追问：“什么是华人的根本利益？” 张晨斩钉截铁道：“教育！” “教育？”卡马拉喃喃道，“我知道啊，华人很重视教育，威利竞选的时候，也承诺了在华裔社区建设更多的小学和中学，可是没有什么用啊。” 张晨微笑道：“错了，思路完全错了。” 卡马拉聚精会神。 张晨悠然道：“心理学上说，人最大的动力不是来自于欲望，而是来自于恐惧，如果“给予”不能刺激华裔的投票热情，那就用“夺取”带来的恐惧吧。” “夺取带来的恐惧？”卡马拉和芭芭拉面面相觑。 “我记得在去年，通过了一份法案，要求政府招收公职人员以及公立学校招生时不能考虑族裔因素，你们应当有印象吧？” 芭芭拉点头：“加州209法案，当时获得了州议会的全票通过。” 张晨继续道：“法案是去年正式通过的，但在此前，加州的公立学校已经按此标准做了两年的招生工作。加州的公立大学，在去年入学新生中，华人比例从24%上升到了26%，而今年预计有可能会突破27%，非裔的比例则从5%径直下降至3%，降幅超过40%，墨西哥裔比例略有上涨，其他族裔录取比例比95年增加了3%，现在看上去似乎都在上涨对不对？但是，白人的录取率却从41%径直跌到了36%！” “5%的跌幅啊，如果共和党那些脑子一根筋的红脖子意识到这一点，会怎么做？” 卡马拉心里砰砰直跳，脱口而出：“他们一定会开始反对209法案，至少会做出补充提案！” 张晨点点头：“没错，而且他们有充足的理由，那就是平权。” “红脖子们自然不会直接用白人录取率下降的借口来推进平权法案在加州教育系统的逆袭，但黑人录取率的大幅下跌，却给了他们一个很好的理由。” 芭芭拉脸色略微动容，她当了那么多年的政客，现在又已经跻身美国一流政治家族之列，岂能不知道张晨想要说的是什么？ 卡马拉眼中透出兴奋和狂热，她简直爱死这种小黑屋里商量种种政治阴谋的感觉了。 芭芭拉沉吟良久：“不，平权法案是民主党提出的，共和党一直持反对或中立的态度，他们不会直接动用平权法案来否决209法案。” 张晨微笑道：“确实如此，他们的确不太可能直接拿平权法案，但平权现在是绝对的政治正确，所以共和党针对209法案提出细分提案是可能的。” “比如亚裔细分。” 卡马拉举手鼓掌，“zack，你简直就是政治天才。” “呼。。。”芭芭拉神色复杂的看了一眼张晨，莫名其妙的说了一句，“zack，这样做值得吗？” 张晨一愣，却只是笑了笑，只是笑容中多了几分苦涩。 芭芭拉深吸一口气：“zack的这个提议我们还需要斟酌一下，其中所涉及的层面太广，我们必须要仔细评估这个方案的利弊。” 卡马拉急道：“芭芭拉，我认为。。。” 芭芭拉断然道：“卡马拉，你现在已经进入了检察长办公室，下一任的地区检察长只要你不出错，获得威利的提名是顺理成章的事情，不要太急，你还年轻。” 卡马拉不敢再做争辩，但眼中的不甘之色却愈来愈浓。 她深知，只要这个计划得到实施，只要在未来的竞选中，她旗帜鲜明的表示维护209法案在加州的实行，反对亚裔细分的推出，就能把华裔这个大票仓牢牢地掌握在手中。 无论是洛杉矶检察长还是加州总检察长，都太遥远了，谁也不敢肯定自己一定能从一个县检察官顺顺利利的爬到总检察长的位置上。 而如果自己成为政治明星，则一切都不同了。 进可攻，退可守，哪怕在司法系统得不到发展，一样也可以去竞选议员，对自己未来的好处太大了。 芭芭拉没理卡马拉，正色道：“zack，我不会采用这个计划，我们之前的交易中止，但我可以告诉你为什么戴安娜会提出这次反垄断调查，能不能解决，就看你自己的了。” 没等张晨开口，芭芭拉自顾自道：“戴安娜现在的丈夫理查布兰是一名投资银行家，他创立的新桥资本在华夏的银行业有诸多投资，因此戴安娜一直以来的立场都比较亲华。但在去年，共和党的诺林伊文思就戴安娜丈夫的商业背景对戴安娜提出不信任案，搞得戴安娜在参议院非常狼狈，甚至公示了自己的财产，把自己和丈夫的财产做了分割。” 张晨凝神道：“于是她为了避嫌，就提出了针对华夏家电行业的反垄断调查？” 芭芭拉点头道：“是的，我私下估计，家电行业影响力大，但对她丈夫的生意却没有什么影响，也是基于这个原因，她才作为民主党的议员，提名了这次反垄断调查，其实在党内，这件事情比较有争议。” 张晨沉吟道：“也就是说，如果想要解决这件事，还是要从这个理查布兰下手？” 芭芭拉微微颔首：“找他是最直接的途径，虽然不可能让戴安娜撤回提案，但针对调查结果做出一些小小的让步还是不难的。” 张晨郑重道：“芭芭拉，谢谢。刚刚抱歉了，不过，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芭芭拉露出一丝微笑：“放心吧，我的华夏男孩儿。” 看着张晨开车离开纳帕山谷，卡马拉完全是一头雾水，忍不住道：“芭芭拉，你为什么不愿意这样做？共和党虽然一直对平权法案持反对态度，但提出一个细分法案，是完全可能的。” 芭芭拉看了看卡马拉，叹了口气，“卡马拉，你真的还需要多积累一些经验。” 卡马拉虽然没说什么，但面上明显有不服气表情在。 芭芭拉掰开揉碎道：“你忘了吗？你是一个民主党，我们可以反对平权法案在加州教育系统落地，但这是因为加州本来非洲裔就不多，209法案否决了平权法案在教育中的效力，对除了黑人以外的少数族裔反而是利好的。” “无论平权法案是否合理，但如果我们旗帜鲜明的站出来反对平权法案，就失去了我们自己的立场，民主党将不会再有你我的容身之地，你现在只看到了这一二十万张选票，但你没看到这背后涉及的是两党理念和路线的斗争以及代表民主党铁票仓的那些人，你一旦在这件事情上表露了立场，的确可以取悦亚裔，但你失去的，是在民主党的立场。 卡马拉悚然而惊，是啊，平权法案可以说是当前民主党最根本的理念之一，如果自己旗帜鲜明的站出来反对，民主党内部该怎么看待自己？ 卡马拉惴惴不安道：“那他提出这个提议，岂不是害了你我？” 芭芭拉微笑道：“你还没搞明白吗？他能做出这种提议，又怎么会有这么大的破绽？他的目标根本不是共和党。换言之，谁都知道，共和党即使提出修改意见，也不会使用平权的名义。共和党做提案，只是一个说辞罢了。” 卡马拉睁大眼睛：“那他是什么意思？” 芭芭拉拍了拍卡马拉的手臂，露出一个别有深意的笑容，“你可以自己想一想。” 道格在旁边笑了笑：“不过无论如何，他身为华裔，却出卖自己族群的利益来换取选票，如果他要是从政，一定是个好政客。” 芭芭拉摇头道：“出卖？呵呵，你们想的太简单了。” 卡马拉和道格相视一眼，卡马拉试探道：“你之前问他这样做值得吗，是说的这件事吗？” 芭芭拉看了看太阳：“华裔这么多年以来，投票率都非常低，低到了让人可以完全漠视的程度，所以在美国，无论是任何政策，华裔都沾不到什么好处，哪怕在华人最多的加州，华裔也没受到什么优待。其实从两党来说，一般也乐于见到这种情况，毕竟少的这部分票仓都谁来说都是少，对双方都是公平的。” “但其实他说得对，华人非常注重下一代的培养和教育，你们应该能够看到，在加州的学校中，华裔和印度裔学生的整体成绩远远好于其他族群，因此在公立学校，华人的数量始终占有很大比例。去年我去华夏的时候，曾经和当地妇女儿童组织进行过交流，华夏人为了能让子女上一所好一点的学校，宁可拿出他们年收入的百分之八十来供子女读书。” “你们想一想，在这种情况下，如果告诉华裔，将会减少他们的子女上公立学校的录取率，他们会怎么做？这时候，如果有人站出来告诉他们，只要把握好自己手中的投票权，就能否定这项政策，他们会不会投票？” “华裔不投票，是因为没有体会到自己手中选票的力量。当他们体会到这一点之后，自然会重视自己手中的每一票，投票率自然就会提升，而且可能他们的投票倾向性会更加明显。” “这样，久而久之，华裔在美国的政治地位和社会地位都会得到稳步提高，不管这条法案是否能获得通过，从长远看，都对华裔有利。” 卡马拉犹豫道：“可是，这样一来，他的族群大多数人一定会恨死他，会认为是他出卖了华人的整体利益。” 芭芭拉长叹道：“所以我才问他，这样值得吗。” 随即，芭芭拉笑道：“不过，就算我们采纳了他的意见，又有谁会说是他的提议呢？没有人有任何证据能够证明，说不定到时候号召华裔投票的就是他自己。” 卡马拉拒绝了道格晚上一起吃饭的邀请，道格也只是略作遗憾，看着卡马拉开车离去。 “妈妈，你刚刚说他的目标不是共和党？”道格还是忍不住问母亲刚刚说的是什么意思。 芭芭拉看了一眼儿子：“没让你从政是正确的。” 道格脸一红，芭芭拉叹气道：“共和党怎么可能提出这种提案，能够提出的，只有身为民主党，却和共和党路线贴近的戴安娜，他是想让我们设计戴安娜，让戴安娜充当这只替罪羊。只不过卡马拉在这里，他没有办法明说，所以那共和党出来顶缸。” 道格倒吸一口凉气，“难道他还想把戴安娜拉下马？” 芭芭拉冷笑道：“这只是个赠品而已，主要目的还是我刚刚说的那些。所以我才否定了他的提议，并且告诉他戴安娜提出反垄断调查的原因。毕竟我和戴安娜配合多年，已经有了默契，最近她正是多事之秋，如果再失去党内的部分支持，可能后年的连任竞选会出问题。” 道格惊讶的看着母亲，虽然他知道自己的母亲不是个简单地角色，但这么短的时间中，就能够洞悉这一切，还是让他对母亲有了新的了解。 难道这就是政客？ 第428章 有子万事足（二合一大章） 戴安娜费恩斯坦恩，理查布兰，诺林伊文思。 张晨已经是第二次听到诺林伊文思这个名字了，上一次是加州211提案，当时约翰杜尔和恩颐资本的斯图尔特奥索普纠集了硅谷所有的大佬向211提案开炮，这个提案的发起人同样是诺林伊文思。 张晨让手下为他搜集了所有诺林伊文思的资料，看过之后，张晨得出了一个结论。 搅屎棍。 诺林伊文思就是共和党在加州的搅屎棍。 诺林伊文思前年刚刚当选州议会议员，是一名很激进的共和党。 激进这个词用在共和党身上，本身就有些不伦不类，因为共和党的政策和理念更类似于保守党。 但诺林伊文思不同，此人经常口出惊人之言，做出惊人之事，进攻性很强，惯于哗众取宠和乱中取胜。 加州211提案就是一个例子，谁都知道，如果这个提案被通过，将对美国的新兴经济和高科技产业造成毁灭性的打击，但即使如此，诺林伊文思仍旧做出提案。 包括约翰杜尔在内，都认为诺林伊文思是华尔街在加州的急先锋，所以才上蹿下跳的折腾硅谷的高新技术企业。 但现在看来，诺林伊文思完全有自己的打算。 看着诺林伊文思的资料，张晨突然想起一个人，约瑟夫雷蒙德麦卡锡。 同样律师出身，同样参过军，同样野心勃勃，同样返共。 而且，他们都很善于挑动民众的极端情绪和为别人戴帽子。 例如，麦卡锡曾经指称国会中有两百多名苏联间谍，一时间风声鹤唳，麦卡锡联手胡佛，风头在美国一时无两，甚至连杜鲁门的继任者艾森豪威尔，在诸多国策上都要看麦卡锡的脸色。 所不同的，就是麦卡锡的地位足够高，是联邦参议院议员，而诺林伊文思，只不过是加州众议员议员而已。 于是，在这个阶段，诺林伊文思也只能折腾折腾费恩斯坦恩了。 “呵呵。”张晨在心中轻轻笑了两声，新时代的麦卡锡？ 可惜了，这个时代不是你的时代。 要是再过二十年，美国族群足够撕裂的时候，诺林伊文思这样的人蹦出来，说不定还真能搞出一番声势，但在九十年代的现在，乃至十几年内，诺林伊文思只能是个跳梁小丑而已。 但现在由于这个跳梁小丑，却给戴安娜费恩斯坦恩带来诸多麻烦，进而，又给华夏的家电产业带来很多麻烦，随后，又给自己的便宜岳父带来麻烦，最终，这麻烦就落在了自己身上。 张晨没有打算对付诺林伊文思，这个小丑已经得罪了太多人，哪怕自己对他不动心思，他在两年后能够继续连任州议员的可能性也微乎其微。 张晨和比尔坎贝尔联系了一下，没想到比尔和理查布兰几乎没有什么交集，用比尔的话来说，理查布兰不算硅谷的人。 但是比尔坎贝尔又说，理查布兰也不算是华尔街的，他相当于西海岸的传统银行家，他这家新桥资本主要的资金来源是德克萨斯的那些搞油田的老牛仔。 德克萨斯的老牛仔？张晨脑中浮现出后世小布什戴着牛仔帽在自家农场拍照的形象，暗自失笑。 张晨其实从来没有把这次反垄断调查放在心上，虽然彻底解决这件事不可能，但哪怕只是请个好一些的律师过来应诉，也能把粤海的家电厂商损失降低到最低，汤连松的政绩也就保住了。 张晨一直在考虑的是，如何通过这件事情，实现利益最大化。 有很多人认为，何必多管闲事，这种事费力不讨好，管了也没什么钱赚。 对这种观点，张晨只能嗤之以鼻。 试想一下，通过解决这件事，可以认识多少人？可以开发出多少渠道？ 能够在一个足够高的平台刷存在感，本身就是利益。 例如在这件事上，既然理查布兰和德克萨斯财团有千丝万缕的联系，那么，是不是可以联系一下赖斯呢？毕竟她深受老布什赏识，和布什家族一家子关系都很好，小布什的联系渠道，也就建立起来了。 不过这都是后话，反倾销调查至少也要三个月之后才会出结果，而针倾销企业的开庭审讯至少也要半年，运作时间非常充裕。 “停！”陈道鸣依旧是那副儒雅做派，穿着一件灰色的高领毛衣，修长的手指轻轻敲着教室的课桌面。 “刚刚这一段的表情不对，女孩儿上课时发现男孩儿在自己的铅笔盒中放了一盘录音带，上面又写着千万一个人听，这时候女孩儿的表情该是什么样子的？” 林小夏还真挺怕陈道鸣的，对方一板起脸来，总有一种生人勿进的感觉。 不过最近陈道鸣对她的态度突然好了许多，虽然仍然看不到什么笑脸，至少能感觉得出来，对方是在认真教自己，而不是一开始那样，什么都让自己想。 林小夏想了想：“从人物设定上来看，女生对男生有好感，眼神和表情应该表现出害羞和欣喜吧？” “啪。”陈道鸣打了个响指，“错！重点是上课时！” “一个学生，尤其上的还是重点中学，家里管的很严，父母严禁早恋，这些都是人物背景，在这种人物背景下，她的第一反应应该是什么？” 林小夏心虚道：“紧张？” 陈道鸣点头道：“说对了一半，应该是紧张和害怕中，又带了一丝期待。你刚刚的表演是怎么表演的？” 林小夏马上道：“陈老师，我再来一遍。” “不行！” “不行！” “不行！” 连续三遍之后，林小夏自己都快急哭了，陈道鸣叹了口气，“我给你示范一遍啊，你看一看。” 刚说完，陈道鸣的神色一变，动作生涩轻柔，脸上带着纯真的微笑，好像真的变成了一个少女一样。接着，陈道鸣习惯成自然一样，随手打开铅笔盒，却突然看到铅笔盒中有一盒磁带，定睛一看，磁带上贴了一张纸，上面写着“千万一个人听。” 陈道鸣先是脸上露出一丝疑惑，但疑惑之色连半秒钟都没有，翻手合上了铅笔盒，神色中露出意思紧张，眉头微皱，心虚的用眼角的余光看周围有没有人注意到自己，然后眼角低垂，好像想要回头看一眼，但却没敢回头的样子。 陈道鸣恢复正常，“当然，每个人表演的方式不同，但万变不离其宗，我已经教过你如何细化人物的背景以及如何给这个角色在脑海中进行建模。但如何根据自己给角色的建模设定这个角色的日常动作习惯，你还需要很多学习。现在我问你，我刚刚特意为这个角色增加了七个特有动作和神态，都有哪几个，你看出来了吗？” 林小夏都看呆了，太厉害了，难道这就是影帝级别的表演？ 三个小时的表演课一会儿就过去了，林小夏觉得自己就像一块海绵，在不停的吸收着养分，她感觉自己心里有个东西蠢蠢欲动，好像马上就要破土发芽了。 “道鸣，最近忙什么呐？刚才打电话你也不接？”电话那边传来一个略带沙哑玩世不恭的声音。 “小纲啊，我还以为谁呢，没忙什么，刚才正给一个学生上课，手机静音了。什么事？”陈道鸣喝了口矿泉水，润了润嗓子。 冯小纲哦了一声：“没事，就是问你，海晏那部剧你接不接？” 陈道鸣平淡道：“接吧，反正片酬给的也还行，周期也不长。” 冯小纲一拍大腿：“得了，我还说你要是不接，正好我这儿有部戏想找你来着。” 陈道鸣依旧是波澜不惊的样子：“你那个本子不行。” 冯小纲悻悻然：“当初拍一地鸡毛的时候你可没这么说啊，再说了，海晏那电视剧本子又能好到哪儿去？还不如我这电影的本子呢。” 陈道明淡淡道：“电影和电视不一样，拍电视剧是为赚钱养家。” 冯小纲没词了，嘟囔了两句，“诶？你刚才说教个学生？什么学生这么大面子，还让你亲自教？” 陈道鸣叹了口气：“张阳最近想要拍的新片的女主角，是个十几岁的小姑娘，张阳托我帮忙指导一下。” 冯小纲说怪话：“张阳面子看来比我大，你什么时候也指导指导我的女主角啊？” 陈道鸣无奈道：“一开始我是想推了的，后来张导也给我打电话，说让我多在这姑娘身上用点心，我也是没办法。” 冯小刚奇怪：“张导？谁啊？” 陈道鸣把喝光的水瓶扔进垃圾桶，“还能有谁？一谋导演呗。” 冯小纲大为惊讶：“哎呦我去，这小女孩儿什么来头？难不成张一谋也要用她？” 陈道鸣摇头：“不是，听张导说，这女孩儿的男朋友给他投了一百万，好像还有点什么其他的生意往来，欠着人情呢。” 冯小纲一下就惊了：“一百万的投资？谁啊这是？泡妞够下本的。” 陈道鸣不感兴趣：“没问，好像是什么投资公司，专门做投资的。” 冯小纲眼珠一转，“你帮我打听打听，兄弟我现在正拉投资呢，要是有傻大款什么的，你也给兄弟介绍介绍。” 陈道鸣一阵头疼：“你们这些导演去年和木其中谈的怎么样？他不是说要掏几个亿搞电影吗？” 冯小纲气得直咬牙：“别提了，这帮做生意的，没一个好东西，吹的挺响，到了掏钱的时候，一个个全tm跑了，比兔子都快。诶？不会一谋也是被骗了吧？” 陈道鸣：“好像钱已经到手了，你自己问他吧，我还有事，先这样。” 冯小纲听着电话里的忙音，嘟囔一句：“这孙子。” 给张一谋打？不行，老谋子一贯外表憨厚，实际精明的很，这种财路不可能告诉自己。对了，张阳？嗯，就这么办了，晚上就请张阳喝酒去。 张晨回到家时，苏文锦和张国强也已经到家了，航空公司直接从停机坪开车把三人送回家，再见到父母时，张晨发现二老都黑了不少。 “爸妈，怎么样？这趟玩的还行吧？”张晨笑嘻嘻问道。 五个多小时的飞行时间，就算是坐私人飞机，也还是有些疲劳，毕竟空中环境不比地上，苏文锦就算躺了一路，还是打了个哈欠：“挺好，飞机看着小，但真比我们来时做的大飞机舒服多了，也多亏了囡囡，要不然这一路我和你爸可真是出了洋相了。” “囡囡？”张晨不解。 “哦，就是小苏，我们才知道，她小名叫囡囡。”苏文锦解释道。 张晨摇摇头，对苏灼蕖讨中老年人喜欢的能力大为佩服。 苏文锦换了衣服，对张晨道：“我和你爸商量好了，在呆两天就回国。” 张晨笑道：“不在这生了？” 苏文锦摇头：“不了，还是回国吧，环境比较习惯，而且出来这么长时间了，店里面的事也不放心，你爸那边也有一堆的工作。你弟弟还得三个多月才出生，总在这里待着也不是个事。” 张晨拿了把小刀，给老娘削了个苹果：“无论你们选择在哪儿，我都支持，我还要在这边待一段时间，你生之前我肯定回去。” 苏文锦叹了口气：“你忙你的吧，我和你爸都这个岁数了，说不定以后还得你照顾他。”说着，苏文锦温柔的摸了摸肚子。 张晨笑道：“说什么呢？你和我爸现在才四十多，二十年后也才六十多岁，身体正是硬朗的时候。妈，我发现你最近这情绪变化有点快啊，前一秒万里无云，下一秒就阴云密布，怀孕综合症太明显了吧？” 苏文锦瞪了张晨一眼，心里却很欣慰。 之前要这个孩子的时候，两口子还担心大儿子心里会有疙瘩，但没想到儿子真的长大了，对这件事不但没不高兴，反而大力支持。 不管以后是穷是富，家庭幸福，兄弟和睦才最重要，虽然兄弟二人岁数相差的大了写，但照这个情况看，至少以后兄弟关系不用自己夫妇二人太操心了。 有子万事足。 (本章完) 第429章 工作狂（第一更） 鲍勃曼斯菲尔德很快就从华夏飞了回来，见了张晨，只说了两个字，“ok。” 鲍勃到了华夏之后，马不停蹄的去参观了福士康的三家工厂，当时就被工厂的规模震惊了。 除了五六十年代的底特律，鲍勃真的想不到世界上还有那些地方能够在一座工厂中看到上万名工人如同蚂蚁一样有条不紊的做着自己的工作。 每天十二个小时以上的工作时间，一周至少工作六天，甚至有些人每天工作时间超过十六个小时。而他们的时薪，仅仅只是美国同样一名工人的二十分之一！ 而这里，没有和资本家对着干的工会，也没有那么多ngo没事就过来找麻烦，可以说，极端情况下，华夏的制造业企业，运营成本对比美国本土可以降低95%，一点也不夸张。 难怪郭守真说报价永远比德州仪器低30%还能有超过20%的毛利。 鲍勃不由得惊叹，这些人是怎么忍受这么高强度的工作的？最可怕的是，他去看了大多数工人的住宿环境后，觉得简直和集中营没什么两样。 每间逼仄狭小的居室至少住了八个工人，现在是冬季，鹏城的气温也有二十八九度，一进没有空调的员工宿舍，就是一股汗臭和脚臭还有不知道什么臭味混合的不知名气味。 房间里没有空调，没有直饮水，这些都让鲍勃大为惊讶，愤怒的对负责接待他的人福士康员工指责福士康完全是一家黑心工厂。 但很快，福士康就教会了他什么是现实。 郭守真对此早有准备，特意当着鲍勃的面开了一个员工恳谈会，不少员工直言，他们对富士康给出的住宿环境比较满意，比在老家的情况好得多，也比鹏城其他制造业企业给出的住宿条件好多了。 鲍勃又去看了其他几家工厂的住宿条件，才相信这些员工的话。 最终，鲍勃还是把代工订单给了福士康，主要原因是郭守真的威胁。 郭守真明言，如果你不给这些员工订单，他们的生存处境只会更差，而这些人，不少都是工作了很多年的技术工人，工作水平和效率并不比美国本土低，但如果离开了福士康，他们更没有其他更好的出路。 虽然订单给了福士康，鲍勃也是有条件的，就是要求福士康必须给为matrix代工icom的产线工人宿舍加装空调，他经过了解，知道鹏城的夏天有多热，这种天气，八个人的宿舍没有空调，是会热死人的。 就算热不死人，中了暑，员工工作效率下降，受损失的仍旧是matrix和福士康。 负责谈判的福士康的高层也只是略作考虑，就同意了鲍勃的条件，福士康原本就有改善一线工人住宿环境的想法，现在只不过是提前实施罢了。 通过与福士康美国研发中心和生产部不断地开会研讨和协商，icom的首批五万台生产订单将在五月十五日前完成生产，而用于展示的一千五百台零批订单，将在四月三十日前完成发运。 除了生产以外，市场的推广、营销、场馆确定、如何铺货、经销商渠道。。。。。 等等等等，多如牛毛的工作都需要人来做。 运营一个品牌，远比张晨想象中难的多。 好在此前火种源在人力资源上的积累起到了作用，很短的时间内，为matrix招聘到了大批量各领域的专业人才。 另外，还有大量工作被直接外包给了其他公司，就算这样，也还是把张晨忙得够呛，一天当成三天用。 这种情况直到三月上旬的后半段，直到从ibm挖来了负责北美和拉美分销工作的蒂姆库克来担任公司的coo，张晨才总算能松上一口气。 蒂姆库克是一名优秀的职业经理人，他后世在苹果的工作履历已经充分证明这一点。虽然有很多人诟病蒂姆库克接掌苹果后，苹果创新力下降，不再像乔布斯时代那样伟大，但乔布斯本来就是一个奇迹，蒂姆库克已经做到了职业经理人所能达到的极限。 面对康柏和matrix两份offer，蒂姆库克选择了matrix，主要还是因为康柏是让他去负责仓储管理，而matrix给他的职位却是首席运营官。 matrix很有潜力，这是蒂姆库克来到matrix后的第一感觉。 库克很擅长供应链管理和经销商的管理和开发，是个全才。而他则惊讶的发现，在供应链管理上，matrix的很多理念已经走在了时代前端，虽然有粗糙之处，但方向上确是完全正确的。 再加上10万股matrix的股票期权，蒂姆库克计算了一下，如果matrix成功上市，这笔股份至少能值300万美元以上。 但真正吸引蒂姆库克加盟matrix的，还是整个创业团队的创造力和激情。他自从工作以来，就没看到过这么有激情的创业团队。 蒂姆库克加盟后，减轻了张晨百分之八十的负担，也让他终于有时间能和亚马逊团队一起，去纽交所敲钟。 是的，终于，火种源投资的公司中，亚马逊第一个走完了全部ipo流程，三月十日，就是亚马逊正式在纽交所上市的日期。 “zack，你真的不上敲钟台吗？”约翰杜尔好奇的问道。 张晨最近经常到kpcb在沙丘路的总部转转，毕竟离得近，只隔着一个街区，走路都用不了十分钟。 张晨翻了翻kpcb的内刊，“不上了，想上的人太多了，我就不凑这个热闹了，还是让贝佐斯安排吧。” 约翰杜尔的三个手机有两个助理帮忙接听，否则根本忙不过来，刚问完张晨这句话，电话就又响起来，挂了电话，约翰杜尔才道：“贝佐斯自己也不敲钟，他想让施拉姆带着公司高管上台，后来大家都反对，他这才作罢。” “要不要明天坐我的飞机一起飞纽约？”约翰杜尔有架可以横跨美国本土的庞巴迪里尔60，速度很快，对于追求极致效率的约翰杜尔来说，这架飞机完全是必需品。 张晨点点头：“当然，只要不收费的话。” 约翰杜尔笑骂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刚刚定了一架湾流iv吧？这个飞机不错，我之前也看过。” 张晨笑道：“你们消息还真挺灵通的，我还没签合同呢，最近东南亚金融风暴，不少那边的私人飞机买家现在都在毁约，说不定能找到一架现货。” 约翰杜尔点头道：“这个时机是不错，前几天达索的总裁比安奇还在问我，他有一架刚刚毁约的猎鹰2000，问我要不要，你要不要考虑一下？” 张晨笑了笑：“我还是想买湾流，现在湾流被通用动力收购了一部分股份，在售后方面比达索要好一些。对了，明天几点出发？” 约翰杜尔喝了口咖啡：“我们明天晚上十二点出发。” 张晨愕然：“怎么这么晚？” 约翰杜尔理所当然道：“你看，从旧金山到纽约，我这个飞机大约需要飞四个半小时，两地有三个小时的时差，咱们差不多纽约时间早上八点能到，这样白天的工作时间就不至于被浪费，正好可以去纽约见一见老朋友们。对了，你有几个人？我这里一共有六个。还能挤出三个位置。” 张晨无语，约翰杜尔哪里是工作狂，简直就是工作狂魔。 第430章 曼哈顿 最终，和张晨一起去纽约的，只有汤淼淼。 汤淼淼是前几天回的旧金山，谁都没想到汤淼淼这次回国待了这么久，饶是斯坦福校风开放，导师也难免有几分微词。 好在张晨灵机一动，让汤淼淼告诉她的导师斯文森，说她投资的公司马上要在纽交所上市，所以最近忙了一些。 斯坦福几乎是全民创业的氛围，经常有学生辍学创业或有老师辞职创业的事例发生，校方对此也很支持，校内有一些创业协会甚至会给这些创业者提供一些必要的免费帮助。 当斯文森听说汤淼淼投资的公司即将在纽交所ipo，问清是哪家公司后，一连串说了几个恭喜，更是大笔一挥，给汤淼淼又多批了半个月的假，还特别提醒汤淼淼，如果不够，可以找他继续申请。 约翰杜尔上了飞机之后就是睡觉，毕竟已经是午夜，张晨和汤淼淼运动了一下午，也有些疲劳，醒来的时候，飞机已经降落了。 降落地仍然是泰特伯勒，这里好就好在足够小，越小越方便，商务车可以停在停机坪，下了飞机直接上车，一点时间都不耽误。 汤淼淼下飞机前洗了把脸，略带黑眼圈，张晨打了个哈欠，“一会儿到了酒店，还是得先洗漱一下。约翰，你太牛了，每天都是这种作息，还能有这么好的精力，怎么做到的？” 约翰杜尔两眼炯炯有神，一点也没有睡眠不足的样子，看了看张晨和汤淼淼：“我和我夫人现在分房睡。” 汤淼淼霞飞双颊，张晨不在意道：“如果你的隔壁邻居是个华人，姓王的话，那你可要小心。” 约翰杜尔虽然没听懂张晨的梗，但也知道不是什么好话，吐了一串脏字，从助理那拿过一个小药盒，里面装着五六种不同的颜色的胶囊和药片。 约翰杜尔挑着拿了几粒，从车上拿了瓶水，把药喝掉。 “别这么看我，你还年轻，等再过十年，你也会像我这样。”约翰杜尔咽掉嘴里的水，开口道。 张晨耸耸肩：“你误会了，我是奇怪，为什么你是挑了几样吃，而不是每样都吃？” 约翰杜尔介绍道：“现在是白天，我需要的是提高精力和活力，所以主要是维生素和一些微量可卡因，剩下的是晚上读资料和做学习研究的时候吃的。” 张晨好奇：“晚上吃什么药？” 约翰杜尔吃了药明显有些兴奋：“莫达非尼和利他林，这两种都可以，可以提高注意力，让你的工作更有效率。” 张晨暗中吐吐舌头，太tm拼命了，都开始用药了，再进一步，就是华尔街之狼里面小李子演的那种生活了。 约翰杜尔把张晨和汤淼淼送到华尔道夫，自己则去找老友叙旧。他每天的时间是以十分钟为一个单位进行划分，时间利用率奇高。 这也就不难理解他和硅谷众多风险投资专家为什么要靠药物来维持精力了。 这已经是张晨第四次入驻华尔道夫，在希尔顿的管理下，只要是入住一次的客人，都会建立档案，尤其是套房的客人，华尔道夫管理最好的时候，可以做到让所有的服务人员都能叫出你的名字，真正让客人感觉到宾至如归。 当然，现在希尔顿在全球大举扩张，已经没有办法在每个酒店都能实现相同的管理水平，但公园大道的华尔道夫作为希尔顿的旗帜，水平自然不可能变差。 刚一进房间，汤淼淼就揪住张晨紧张道：“你可不能学他们。” 张晨没明白，“什么不能学他们？学谁？” 汤淼淼瞪大眼睛：“就是那个约翰杜尔啊，照他这么吃兴奋剂，迟早出问题。” 张晨把汤淼淼搂在怀里：“放心吧，我精力充沛着呢，用不着吃那些东西。” 汤淼淼啐了张晨一口，担心道：“我在学校里，也看到不少靠吃药来维持思维活跃度的，有时候真怕你被他们影响了。” 张晨把汤淼淼抱起，放在自己大腿上，亲了一口，“汤老师，你对学生太认真负责了。” 汤淼淼被张晨的手摸得有些痒，扭了两下：“别闹，跟你说正经的。” 张晨柔声道：“真的，我跟你保证，绝对不乱吃药，行了吧？一直想问你，怎么回国这些日子还瘦了？” 汤淼淼按住张晨到处游走的大手，嗯了一声：“喜不喜欢？” 张晨把手伸进毛衣，盖住那对**，含糊道：“这里不瘦就好。” ———————————————————— 纽约的天气和滨城有些像，前一天还是零下的温度，第二天最高气温就上升到了十一二度，两人走在曼哈顿的大街上，没多久居然感觉有点热。 曼哈顿的地铁线路是全世界最好理解的线路，只要按照上城和下城的方向乘坐，很难坐错方向。 汤淼淼对纽交所、铜牛什么的兴趣不大，反倒是百老汇大街上鳞次栉比的剧院和第五大道的商场流连忘返。 和女朋友出来逛街，男生的最大功能就是钱包和搬运工，没多久，张晨手上就大包小包提了一堆。 这时候就体现出托马斯等人的作用了，张晨打了个电话，马上就有人突然出现在身边把张晨手中的购物袋提走，放到自己的车上。 张晨又拉着汤淼淼去世贸大厦楼顶拍了张照片，搞得汤淼淼莫名其妙。张晨一直都对拍照没什么兴趣，怎么非要在这楼顶上拍？而且还两个楼顶都拍了。 面对汤淼淼的疑问，张晨也只是神秘的笑笑，今生不知道还会不会出现911，应该大概率还是会出现，能在还没倒塌的世贸大厦楼顶留个影，当然是不错的纪念。 也是对前生的纪念。 “那边那栋高楼是什么楼？”汤淼淼在世贸大厦楼顶指了指不远处的一座高楼，看上去也有两百多米高。 张晨分辨了一下，不确定道：“应该是川普大厦吧？以前的大通曼哈顿大厦，前两年刚刚被川普收购，据说他只花了一百万美元，不过我估计是吹的。” “一百万美元？这楼得有两百多米高吧？”汤淼淼还真没听过这个八卦。 张晨耸耸肩：“川普抄了个底应该是没错，但也绝不可能真的一百万美元买到手，估计是和大通有什么内部的协定，比如债务转移之类的。” 张晨看着不远处的川普大厦，突然道：“淼淼，我们去那买个房你说怎么样？” “买房？”汤淼淼一时摸不着头脑。 张晨兴致勃勃：“你看，他那个大厦刚买下来，肯定着急周转，估计会把部分房间改成公寓出售。前几年房地产泡沫破裂，现在正是抄底的好时机，曼哈顿寸土寸金，这个楼又在公园大道和第五大道中间，绝佳的位置，你觉得呢？” 第431章 猫 上次张晨来纽约的时候，就考虑过在曼哈顿购置一套房产，尤其是看到曼哈顿现在的房价比旧金山还要便宜一点的时候，更是心动。 旧金山的房价，更类似于前世的鹏城，由于硅谷的存在，大量高科技企业聚集，从而汇聚了大量高收入人群，推高了房价。 而纽约，则更类似于京都。 虽然纽约没有政治文化中心的功能，但纽约、曼哈顿，是整个世界的经济中心，这里有华尔街、纳斯达克、纽交所，有这个世界上最富有的银行家，是美国真正上流社会的聚集地。 曼哈顿的房屋市场上很少有类似美国其他地区常见的独立屋，大多都是公寓和受政府管制租金的出租屋。而公寓从产权性质上，又分成两种，一种是产权公寓（condo），另一种则是合作公寓（co-op）。 合作公寓就是业主购买到的不是公寓某个单元的产权，他们实际上是拥有了整个公寓的一部分股份，并拥有长期“租赁使用权”，这部分占了曼哈顿整个公寓买卖市场的70%以上。 但并不意味着产权公寓在曼哈顿就没有市场，张晨找当地人了解了一下，自从九十年代初的房地产泡沫后，近几年纽约的房产价格已经开始逐渐回升，而涨的最快的，还是独立产权的condo。 张晨的第一目标当然是上东区，这里已经成为超级富豪的代名词，能够在上东城拥有大宅的，几乎都是美国社会真正的精英人物。 上次来纽约时在上东区看了看，发现上东区的房子看上去虽然不贵，至少比二十年后的京都便宜，但买不到啊，几乎没有符合张晨心理标准的房源。 其实也能理解，在这地方有豪宅的主，也不指望这套房子赚多少，如果卖了，搬离上东区，基本上就意味着家道中落。 无论华夏还是美国，抑或房价已经冲破天际的法国巴黎和英国伦敦或东瀛东京，在世界任何一个国家，房产都是最能代表阶级地位的身份名片。 刚刚在世贸大厦楼顶，看到川普大楼尖顶的时候，张晨突然想到，为什么不在川普大厦搞一个单位？川普大厦（trump tower）和川普大楼（trump building）都在曼哈顿，是两座不同的摩天大楼。 川普大楼的前身是大通曼哈顿的总部大楼，在华尔街四十号，建成于三十年代，是当地的地标建筑，曾经短暂成为过世界第一高楼，被川普买下后改了名字，叫川普大楼。 而川普大厦则是在第五大道，中央公园南边一点，建于八十年代，川普的办公地点就在这里，他自己家也住在这里。 川普是一名成功的地产商，光是在曼哈顿，就至少有两座已经建成，一栋在建的摩天大楼。 除了以他名字命名的这几栋楼外，在曼哈顿，川普还在十余座摩天大楼中具有股份或享有权益，其中包括世贸大厦双子塔建成前纽约的最高建筑——帝国大厦和位于第六大道的美洲大厦。 虽然这里住起来肯定不如上东区的豪宅舒适，但张晨本来也没打算常住纽约，如果说交通的话，川普大厦的交通甚至比上东区还要便利。 在曼哈顿买房子，尤其是合作公寓，大多需要预约，需要填写很详细的个人资料，并且提交资产证明和身份证明供业主委员会批准，而且还要通过面试，才可以入股。 张晨了解后，就知道想要这两天在纽约把房子的事情处理掉是不可能了，只好象征性的填了一份资料，扔给对面西装革履油头粉面的售楼人员，和汤淼淼两人离开了川普大厦。 汤淼淼对这个结果倒是很开心，不是因为别的原因，只是因为汤淼淼看了川普大厦的大堂后就非常不喜欢这栋建筑，太土了。 张晨挠挠脑袋，确实，他看了之后多少也觉得土了点。 川普大厦的内装可以称得上富丽堂皇，可就是太黄了，到处都是土豪金和暗金的配色，浮夸的一塌糊涂。 用汤淼淼的话说，是完全把赌场的装修放进了办公楼。 想想川总那个性格，喜好这种风格的装潢倒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既然来了百老汇，音乐剧是肯定要看的，两人随便找了个快餐店吃了点东西，看时间差不多了，手牵手来到不远的冬园剧院（winter garden）。 张晨让人买了两张这些年来一直大火的音乐剧《猫》的票，第三排中间位置，应该算是一个看剧的黄金位置了。 进了剧场，张晨才发现，剧院并不大，舞台也很小，观众的坐席也只有十几排，幸好没买二十美元一张的后排票，否则真的看不清演员脸上的表情。 《猫》一开场，就把张晨震住了。在前世，张晨也去国家大剧院附庸风雅的看过几场舞台剧，但百老汇的演出毕竟是世界级的，开场时几十双闪亮灯光模仿黑暗中群猫的眼睛，就让张晨有些毛骨悚然，接下来三十多名演员的逐一出场和集体合唱则让张晨的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 “格格”汤淼淼捂着嘴忍俊不禁，张晨奇怪，低声问道：“怎么了？” 汤淼淼指着台上排成三排、穿着猫服的演员低声笑道：“你看刚才那个靴子掉下来的时候，他们突然就都不唱了，隔了没半秒钟，唱的比以前更欢，挑衅的样子像不像咱家的辛巴？” 张晨一看，还真是，也低声笑了半天。 最富雄性魅力的公猫兰格塔塔出场后，气氛被彻底炒热，这时音乐和灯光一变，被猫群嫌弃的老猫格里泽贝拉迈着踉跄的脚步、衣着破烂皮毛凌乱地第一次出现在舞台上。 每只猫都嫌弃它，甚至害怕和它接触，整个舞台气氛变得有些阴森和压抑。 但扮演格里泽贝拉的演员一开口，现场的观众先是开始窃窃私语，紧接着想起稀稀拉拉的掌声，最后汇聚成为震天的欢呼声和口哨声。 张晨和汤淼淼非常惊讶，这在舞台剧中是很少见的情景，一方面，在舞台剧中观众发出声音是很不礼貌的行为，另一方面，演员刚刚开口，还没看出来表演的怎么样，为什么观众就会喧嚣起来？ “伊莲佩姬！伊莲佩姬！”有几个狂热的观众甚至高喊演员的名字。 张晨拉住身旁一直兴奋鼓掌的三十多岁的小胡子观众，“请问发生了什么？” 小胡子一边鼓掌一边兴奋道：“你不知道吗？这是伊莲佩姬！音乐剧女王！真没想到今天她会出现！她都已经两三年没演过这出剧了！今天运气真的太好了！” 张晨恍然，来美国这么久了，伊莲佩姬的名字不说如雷贯耳，也是大名鼎鼎。 音乐剧女王、百老汇女神、世纪歌姬、阿根廷别为我哭泣、回忆等经典曲目的原唱者，这些都是她身上数不清的头衔之一。 舞台上的伊莲佩姬也暂时中断了演出，向观众鞠躬，待观众的掌声稍微平息，才继续开始表演。 虽然有这段小插曲，但演员精彩的表演仍旧把观众拉回到剧情和优美的唱腔中。 张晨和汤淼淼不由得感叹百老汇制作的用心，进场会有穿着猫服的演员从观众席中蹿出，把汤淼淼吓了一跳。 最终，猫群打败了麦克维蒂，到了决定哪只猫可以去天堂获得重生的时候了，音乐声想起，伊莲佩姬再度出场。 《猫》这部剧的核心，就是重生，猫群会选出一只猫，这只猫可以上天堂，获得重生的机会，而格里泽贝拉，就是最想要获得重生机会那只猫。 “午夜，街上寂静无声；是否月亮也失去了她的记忆；她只能独自微笑；路灯下；落叶在我脚下堆积；而风儿，也开始哀鸣；每一盏街灯似乎都在发出宿命的警告；有人窃窃私语，街灯明灭不定；而黎明，即将到来。” “回忆，都被遗留在月光里；我仍能对过去的日子微笑；那时的我曾经多么美丽；我记得那些与幸福相伴的时光；让回忆，再度复苏。” “日光！我必须等待阳光出现；我必须思考一种新的生活；而且我不能屈服；当黎明到来；今夜也将成为一段回忆；而新的一天也将开始。” “烟雾弥漫的日子；清晨腐败冰冷的气息；街灯熄灭，又一个夜晚逝去；新的黎明即将到来；靠近我吧；离开我是如此的容易；就让我独自留在回忆里；回忆那些阳光明媚的日子；但如果你靠近我；你就会了解什么是幸福。” “看，新的一天，已经到来……” 伊莲佩姬的名曲《回忆》在如流水般的伴奏中缓缓响起，剧场内一片安静。 重生。。。。。。 猫的重生是欣喜的，是新希望的开始，人呢？ 张晨已经泪流满面。 冬园距离华尔道夫并不远，在汤淼淼的提议下，两人没有坐车，而是散步往回走。 “你说格里泽贝拉重生后，会得到她想要的幸福吗？”汤淼淼突然问道。 张晨一愣，犹豫道：“会吧。。。” 汤淼淼皱皱鼻子：“你看剧看得那么入神，也没明白啊？” 张晨怔了怔，突然道：“会。” 汤淼淼脸上露出疑问的神色。 张晨坚定道：“会，一定会！不止他能得到幸福，他也会让身边的人一起得到幸福。” 汤淼淼不解的看了看张晨。 第432章 内场 “怎么样？”汤淼淼紧张的问道。 张晨敷衍道：“挺好挺好。” 汤淼淼不满：“什么就挺好挺好啊？刚才那身你也说挺好。” 张晨赔笑道：“真是挺好，你这么漂亮，穿什么都好看，不穿更好看。” 汤淼淼白了一眼张晨，嗔道：“还不是都怨你。” 早晨五点半，汤淼淼和张晨就起床准备赶往纽交所。 原本汤淼淼昨晚回到酒店已经选好了今天穿的衣服，可没想到昨晚两人玩cosplay玩得太疯，原本准备好的一身prada杏黄色小礼服扣子被撕掉了两个，早上起床才发现，气得汤淼淼抓住张晨狠咬了一通。 好在这次过来汤淼淼原本就准备了三身衣服，昨天在第五大道两人又是一通shopping，所以选择的余地倒是蛮大的，不至于耽误事。 可就是苦了张晨，作为一名直男，他实在没有那么细致的审美，能够分辨两身看起来差不多的衣服到底哪个好看。 尤其在女朋友问你，“哪个好看？”的时候，张晨只能做出一副欣赏的样子，面带严肃：“嗯，这件不错，显白，尤其这个腰线，设计的真好。” 汤淼淼知道问张晨也问不出什么结果，最后还是选了一身从加州带过来的verawang高定套装。 张晨倒是简单，只穿了一身阿玛尼的西装，也没打领带，什么东西都没拿。 两人起了个大早，赶了个晚集，两人坐着纽交所的克莱斯勒赶到的时候，已经快要八点半了。 纽交所九点半开市，ipo的企业负责人一般要提前一个小时到，做敲钟前的准备工作和接受媒体采访。所以ipo当天，来参加的人都会早早赶到纽交所，最早的甚至天不亮就会赶到，像张晨这样八点半才来的，哪怕是投资人，几乎也没有几个。 张晨赶到的时候，纽交所的大门外早就架起了长枪短炮，二三十名记者蹲守在纽交所门外，作为第一家上市的电子商务公司，亚马逊在纽交所ipo，对于整个互联网圈子来说，都是一件大事。不止西海岸的媒体，就连华尔街日报等老牌媒体都在关注这两三个月来炒得沸沸扬扬世界最大的书店——亚马逊。 张晨和汤淼淼刚一下车，就被记者团团围住，哪怕以前张晨只是在某些媒体有些知名度，但现在亚马逊上市的消息披露后，张晨作为火种源的董事长，其亚马逊投资人的身份也一并曝光。 虽然今天的主角是贝佐斯，但对于媒体来说，永远不会嫌素材多，因此张晨一出现，就被已经把他调查得通透的财经记者堵在车门外。 此前火种源已经拒绝了一些媒体多次对张晨的采访邀请，几乎都是贝兰克芬出面来解决这些问题，这还是张晨继因为icq接受cnn专访后第一次主动曝光在媒体的聚光灯之下。 “zack，能不能谈一下你对投资亚马逊的感想？” “zack，能不能预测一下亚马逊的发行价格和开盘价之间的差距？” “继icq之后，这是你投资的第二家公司，现在都获得了成功，能不能说一下你的成功经验是什么？” “zack，介绍一下你身边的这位女士，是你的女朋友吗？” “。。。。。。” 托马斯和他的团队今天都穿了正装，一色的黑西装黑墨镜护在张晨和汤淼淼身边，拨开围成一圈的记者们，走进纽交所的大门。 纽交所内场也有不少记者，都是在纽交所公关名单上的人物，取得了采访资格。 911还没发生前，纽交所是不需要安检的，也没有专门的媒体等候区，因此只要是取得了参访资格的记者，都能在场内到处乱窜。 张晨一进门，就看到约翰杜尔被华尔街时报的记者拉着采访，约翰杜尔红光满面，正口沫横飞的和记者说着什么。 而贝佐斯身旁更是媒体云集，张晨都能看到贝佐斯高高的发际线下冒出的油光。 “嘿，zack，啊，伊芙琳也来了，我刚刚和劳尔德还在聊，说你昨天就到了纽约，但一天没看到你，休息的怎么样？”贝佐斯笑容满面的和张晨打了个招呼。 “非常不错，我看了你三场路演的录像，非常棒，我想五倍的pe应该是十拿九稳了。”张晨也笑容满面的同贝佐斯寒暄着。 贝佐斯冲张晨眨眨眼：“当然，我们的目标可是沃尔玛，不是吗？” 张晨会心一笑，这是他当初给贝佐斯提的建议，贝佐斯采纳后，重新做了巡回路演，效果极好。 这个年代的互联网公司，还没有练就口吐莲花般的讲故事能力，哪怕是马爸爸，也只是逢人便吹电子商务的快捷和便利，跟着张舒欣吹互联网是信息高速公路，是未来的发展方向，至于说帮助中小企业什么的，都是拿到高盛五百万美元投资之后的事情了。 贝佐斯按照张晨说的，重新制定路演计划后，张口就是，我要在十年内，取代沃尔玛在零售业的地位。 别说pe们信不信，贝佐斯自己先信了，越吹越觉得靠谱，到了最后一场，也是最关键的一场路演，贝佐斯当众给亚马逊定了三年、五年、十年的长远目标规划，预计要在三年内，成为世界最大的图书和音像制品零售商，五年内，会把经营范围扩大到全品类，十年内，超过沃尔玛，成为最大的商品零售商。 这一下可就把pe和投资人都震了，虽然有百分之七十的人不信，百分之二十的人将信将疑，但哪怕只有百分之十的人愿意赌一把，亚马逊的发行价格定在17美金就毫无压力。 只要能发行在十七美元以上，亚马逊融到5000万美元的目标就可以成功达成。 旁边采访的福克斯电视台的记者詹姆斯见缝插针：“jeff、zack，能不能跟我们谈一谈你们是这么认识的？火种源又是因为什么样的原因投资了亚马逊？” 贝佐斯含笑道：“当时是早上八点，实际我已经答应了西雅图一家风投的投资方案，但当时这家风头的投资经理正在纽约，我正准备去纽约签约的当天，zack说已经到了我家门口，我当时并不知道他是谁，但在电话中，他说会给我一份我不会拒绝的报价，于是，今天我们站在了这里。” 詹姆斯敏感道：“你的意思是说，火种源给了你更高的投资额？” 贝佐斯哈哈笑道：“投资的金额当然是一方面，但更重要的，他自己本身就是一个创业者，他非常了解创业者需要什么，他拉来了史蒂夫凯斯进入我们的董事会，一开始史蒂夫是拒绝的，但听了zack对亚马逊的介绍，史蒂夫还是答应了zack的邀请。而且，火种源帮助我们一起组建了我们现在的管理团队，搭建了目前的物流的系统架构，这些都是我们能够在竞争中傲视所有竞争对手的原因之一。” “并且，也是他认为，我们具备在纽交所上市的条件，原本我们的目标是纳斯达克，当然，约翰的kpcb团队在这方面也做了不少事情，尤其在我们ipo的整个过程中，kpcb都表现出很强的专业性，是我们能够顺利ipo的最大功臣，我非常佩服约翰的敬业精神。” 詹姆斯不依不饶：“也就是说，你认为kpcb对你们的帮助更大？” 贝佐斯一愣，看了看张晨，张晨耸耸肩，示意无所谓，贝佐斯扭转头，对詹姆斯道：“是的，火种源目前确实没有kpcb实力雄厚。” 詹姆斯眼中露出兴奋地光芒，这种冲突的场面实在太棒了，正想继续追问，贝佐斯却笑了笑继续道：“但如果让我再选择一次，我仍旧会选择火种源。” 詹姆斯忙问道：“为什么？” 贝佐斯微笑道：“因为zack chang是火种源的核心竞争力。” 第433章 时代周刊 纽交所的大门外悬挂着亚马逊的标志和两面美国国旗，让所有路过的人都能知道，哦，原来今天有一家叫做亚马逊的公司在纽交所上市了。 同样，交易大厅的敲钟台柱状栏杆上，同样悬挂着一面亚马逊的标志，说明今天的开市钟将由ipo的亚马逊敲响。 九点，纽交所主席理查德格拉索笑容满面的出现在交易大厅，邀请亚马逊一会儿要上敲钟台的人一起去后台等待。 贝佐斯带了公司的cfo泽达和自己的妻子麦肯泽作为亚马逊的代表上敲钟台，另外，约翰杜尔作为kpcb的代表肯定要上去，另外亚马逊还邀请了两名作家，那么还剩一个位置原本是给张晨留着的，但张晨却对汤淼淼眨眨眼，“淼淼，你去吧。” “啊？”汤淼淼吓了一跳，“这怎么行？” 张晨含笑道：“我就不上去了，你现在是亚马逊的董事成员，去敲钟实至名归。” 汤淼淼急道：“这可是你第一个ipo的公司！你怎么能让我去？” 张晨握了握汤淼淼的手：“这是“咱们”第一个ipo的公司，亚马逊是你发现的机会，你该去享受这份荣耀。” 汤淼淼既感动又惊讶，无论家庭背景如何，她也毕竟只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小姑娘。即使她是宋兆明的外孙女，在这个年纪能够成为一家纽交所上市公司的董事，并且真正参与ipo敲钟，在国内也是绝无仅有的。 要知道，这是一个真正的太子，都在给外企打工当副总裁的年代，在九十年代的现在，华夏和世界资本之间的差距，远比想象还要大。 在现在，华夏和美国之间的gdp差距，接近十倍，美国八万一千亿美元的名义gdp，而华夏则只有区区八千五百亿美元的gdp。 如果说gdp总额的数字太大，让人不容易想象，那么，人均gdp则是更加恐怖的差距。 刚刚过去的1996年，华夏人均gdp——704美元。 美国人均gdp——30540美元。 1：44的差距。 这也解释了，为什么八十年代中期开始，一直到二十一世纪最初的十年，国内美分公知的声音叫得最响，而他们的民众支持度也最高。 差距大得让人绝望。 而且越是精英阶层，就越能全方位的感受到这种差距，也就越绝望。 从某种意义上说，华夏三十年的经济奇迹，并不是西方以精英为主导的崛起模式，而是一群并不是那么聪明、眼界也没有那么开阔的普通人在盲目乐观的情况下创造的。 有时候，并不是知道的信息越多，越能做出正确的决定。 汤淼淼虽然并不媚外，也没有那么强的野心，但也清楚能够在纽交所上敲钟台对于一个华夏人来说是多么难得的机会。 尤其这还是火种源所投资的项目中，第一个ipo的，更是对张晨具有非凡的意义，张晨却把这个机会让给自己，让汤淼淼更是情难自已。 张晨看贝佐斯等人都在等他们，催促道：“赶快过去吧，别让人家等太久了。” 汤淼淼咬了咬下唇，踮起脚尖在张晨脸上亲了一口。 张晨看着快步走向后台的女孩儿，脸上泛起一丝笑意。 敲钟当然很重要，但对于自己来说，未来敲钟的机会有的是，除了对汤淼淼心存愧疚想要补偿的因素外，也是因为，这次敲钟，除了“第一次”这个因素外，对于自己来说，实在没有太大意义。 无论亚马逊未来有多伟大，它也不是自己的心血，自己对亚马逊没有感情，如果上市的换做是matrix或网艺甚至是外星人，张晨的感受自然又会不一样。 重要人物都去了后台，场内的记者自然把目光投向了张晨，张晨也没拒绝记者们的采访，满面笑容的说着场面话。 张晨看了看表，已经快要九点半了，记者们也都从张晨身边散开，各自找好位置，准备拍摄敲钟时的画面。 “zack，我是时代周刊的记者理查德斯坦格尔，近期不知你有没有时间，我觉得我们可以聊一聊。”张晨一回头，看到一名笑容满面的中年男子站在自己身后。 张晨颇感惊讶，虽然他也知道他的名字和传奇故事最近在某些领域已经被很多人开始知晓，甚至互联网上有了好几个假冒自己个人网站的站点出现，但能够让时代周刊对自己产生兴趣，张晨还是有些感到不可思议。 “你是说，要给我做个专访？”张晨疑惑的问道。 斯坦格尔笑容满面道：“没有那么正式，只不过是聊聊天，我在做一期关于互联网即时通讯软件的专题，你是icq的创始人之一，而icq又是即时通讯软件的先行者，最近微软开发了自己的即时通讯软件，另外还有很多创业公司也在涌向这个市场，我希望听到更多专业人士的看法。” 张晨了然，果然还是icq，自己卖掉icq已经有三四个月了，但在传统媒体当道的今天，三四个月正是媒体和舆论发酵的时间，可以说，这个新闻的热度还没有完全散去，现在只要提起icq，仍然大部分人会想到zack这个名字。 张晨想了想：“我会让我的助理查一下日程安排，你把联系方式留给我，我会让她和你联系，不过，可能采访要在加州进行，我这几天有可能随时回加州。” 斯坦格尔的笑容很有特点，完美的诠释了什么叫皮笑肉不笑，一开始张晨以为对方太虚伪，后来发现不是，完全就是因为斯坦格尔不会笑，所以显得笑容很僵硬。 “好的，我这篇稿子的确需要采访更多硅谷精英，你回程的时候可以通知我，我定相同的航班，也许在飞机上，我们就能把采访做完。” 张晨随口道：“哦，既然如此，你就不用订机票了，我会让助理找你要身份信息，我包了一架公务机，你要是愿意，可以和我们一起。” 斯坦格尔目光闪动，没想到这个少年这么快就已经开始适应了亿万富翁的生活，作为时代周刊最受欢迎的记者之一，斯坦格尔的专业能力是毋庸置疑的，他敏感的发现了这个少年身上的冲突性，也许，自己可以从他身上挖出更多的素材，写一篇高质量的访谈。 正在这时，四周的人群开始骚动起来，不止记者，就连场内1366名交易员也都抬头望向敲钟台方向。 在格拉索的引领下，亚马逊的敲钟团登上了敲钟台。 还有五分钟。 第434章 敲钟（第一更） “女士们先生们，今天非常高兴的向各位介绍一位新伙伴，亚马逊网上书店，这家公司非常年轻，从成立到现在才刚刚两年。但过去两年中，他们的业绩表现非常亮眼，可以用梦幻来形容，请允许我向各位介绍，亚马逊网上书店的创始人、首席执行官——杰夫贝索斯！” 理查德格拉索中气十足的站在台上对楼下的众人说道，并率先鼓起了掌。 理查德格拉索刚刚接任纽交所主席一年多的时间，可谓兢兢业业，一心想要超过纽交所的传奇主席范尔霖，因此对每一个在纳斯达克ipo的企业都殷勤非常。 当然，人都是会变的，等到他坐稳了这个位置，变成什么样子可就不好说了。 贝索斯保持着微笑，显得风度翩翩，“各位，我纠正一下我们的cfo泽达刚刚在演讲中的一个小小口误，他说亚马逊现在是最大的网上书店，未来会成为世界最大的书店。不，我们未来会成为世界最大的零售商，我们的销售品类，将会从a到z。是的，我们的销售范围将会是全品类，我们会改变人们的消费模式，让商品的流通更具效率，同时，我们也会帮助更多的生产商卖出更多的产品。” “赚多少钱并不是我们唯一的目标，更重要的，我们现在正处在一个变革的世界中，可能也是人类历史上最大的变革，我们希望能够在这场变革中，为人类带来更多的东西，让人们生活得更加美好。” “我们是亚马逊，未来最大的商业平台。谢谢。” 贝索斯说完这番话后，点了点头，保持着酷酷的微笑，退到了一边。理查德格拉索笑道：“杰夫，马上就要敲钟了，你不用回来的。” 贝佐斯微笑道：“不，敲钟的会是我们的cfo泽达先生和我们的投资人代表伊芙琳小姐，我希望所有投资者都能够知道，我们会认真对待你们给我们投的每一分钱，同时给你们最大程度的回报。” 理查德格拉索露出一个惊讶的表情：“这可真是太让人意外了。泽达先生，伊芙琳小姐，你们可以准备了，还有一分钟。” 汤淼淼看着楼下黑压压的人群，心里扑通扑通的跳，紧张得说不出话来，手不停在抖。 怎么办？怎么办？不会出丑吧？今天这身衣服合适吗？上敲钟台也就罢了，没有人告诉自己还需要敲钟啊。 冷静，冷静，不过是敲一下钟而已，没什么，中学的时候小提琴演奏会比现在人还多，没关系的。 但无论怎么给自己暗示，汤淼淼仍旧觉得心脏都快跳出嗓子眼了，这里是纽交所啊！全世界最大的股票交易市场，世界资本的中心！ 大屏幕上的时间倒数，汤淼淼的目光在台下搜寻着，突然看到人群中的张晨正冲自己微笑着，还伸出了一个大拇指，比着口型说着什么。 汤淼淼突然平静下来，嘴角泛起一丝笑意，手也不再颤抖，平稳了下来。 纽交所的开市钟，与其说是钟，不如说是铃，扁平扁平的，放在一个颇有年代感的木台上，旁边放着一柄象征性的木槌，而汤淼淼和泽达面前则是摆着两个按钮，按下按钮，钟声就会响起。 当大屏幕上的数字终于跳成9：30的时候，汤淼淼和泽达不约而同的按下木台上的按钮，大概一秒钟左右，这一秒钟对于台上的人来说，却很漫长，钟怎么没响？不会坏了吧？ 一秒过后，纽交所交易大厅的四角和木台上的铜钟都响起了连续不断的“铛铛铛铛铛铛铛铛”的声音。 1997年3月10日，9：30，纽交所开市。 开市并不意味着亚马逊的股票就可以进行买卖了，还有复杂的询价流程来确定开盘价格。 亚马逊的发行价定在17.3美元，指定摩根史丹利做市商。 虽然比上次的定价低了七十美分，但提前两个月ipo，规避东南亚汇市波动带来的负面影响，还是值得的。 贝索斯和张晨等人围在美林的柜台前紧盯着面前显示器的询价区间变化。 亚马逊的ipo能否获得成功，未来的一两个小时，市场会给出答案。 同早已采用电子询价的纳斯达克不同，纽交所哪怕到了二十年后，也仍旧采用古老的人工询价流程。 在交易大厅中，举着手提电话一边打电话，一边高声叫出自己客户询价的交易员的叫喊声此起彼伏，配合他们夸张而专业的手势，张晨突然有一种置身老电影之中的感觉。 “原来这就是华尔街。。。”张晨喃喃自语道。 “你觉得开盘价会是多少？不会破发吧？”汤淼淼握着张晨的手，紧张的问道。 张晨摇摇头：“不会的，放心吧。在上周，就有超过五十家投资机构表达了认购需求，第一次询价结果马上就该出来了，再等等看吧。” 话音刚落，显示屏上就蹦出了亚马逊目前的询价区间，17.65-18.1美元。 看到这个结果，汤淼淼一方面松了一口气，另一方面也有些失望，询价的低价仅仅只比发行价格高了2%，虽然没有破发，但如果以这个价格开盘，也不是什么好成绩。 张晨微微一笑，捏了捏汤淼淼的手，“别担心，现在只是刚刚开始，后面至少还有几轮询价，以22美元开盘应该不成问题。” 汤淼淼看张晨如此镇定，心情也逐渐轻松起来，拿着自己的莱卡相机开始拍照。 询价的过程有的快有的慢，但最起码也要半个小时，大多在一个小时左右。 除非询价时间过长，否则一般上市公司的负责人和投资人都会在市商的柜台前紧盯。 亚马逊的询价区间一直在小幅度波动，让人看得心里着急。 “我看也就这样了吧，如果以这个价格开盘，这次ipo应该也能算是成功。”摩根史丹利的霍华德赫尔博格看着18.3-19.1的询价区间撇嘴道。 “算是成功就不是成功。”张晨淡淡道。 霍华德赫尔博格不满道：“如果不是你一定要把ipo提前两个月，又怎么可能不成功？” 杰夫贝佐斯脸上也露出凝重的表情。 张晨看都没看霍华德一眼，“吉姆，现在那五十家投资机构还有多少没有更新询价？” 高盛的吉姆拉克森看了看询价记录：“还有三分之一左右。” 张晨点点头：“杰夫，这才仅仅半个小时，完全可以再等一等。” 霍华德赫尔博格喋喋不休：“我早就说过，提前不是一个好主意，如果听我的，就不会。。。” “垃圾。”张晨从牙缝中蹦出几个字。 霍华德赫尔博格脸色一变：“你说什么？” 张晨厌恶的看了霍华德赫尔博格一眼，他已经厌恶透了这个无能的蠹虫，越是大公司，越会有这种只知道搞办公室政治，正经事一点不干的无能之辈。 “如果你不想自己的名字传到帕克吉尔伯特耳中，就最好闭嘴！”张晨冷冷道。 帕克吉尔伯特是摩根史丹利的董事长，同时也是旅行者集团的董事会成员之一，虽然火种源现在和摩根史丹利没办法相提并论，但同在华尔街，张晨想要在帕克吉尔伯特面前给霍华德递递小话，还是不难做到的。 霍华德面色尴尬，颇有些手无足措，他突然意识到，面前的这个人，虽然年轻得不像话，却是华尔街五大投行之一的董事会成员，控制资产超过十亿美元的金融新星，更是不折不扣的亿万富翁，和自己完全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怎么自己就无缘无故得罪了他呢？ 约翰杜尔连忙在一边打圆场：“时间还早，我们可以再等一等。zack，霍华德说的也有道理，就算以19美元的价格开盘，也不是不能接受的结果。” 张晨摇摇头：“现在新兴市场势头正旺，最终的询价结果一定会比现在的价格高。” 话音刚落，询价区间再一次跳动。 19.7-21.6！ 第435章 收盘（第二更！） 21.6美元的最高询价！ 亚马逊的心理价位就是22美元，这个开盘价格下，首日涨幅预期在30%左右，这样无论对投资人还是对机构，都已经是不错的回馈。 开盘价格和首日涨幅对创始人和股东来说并不是越高越好，网景上市当日，暴涨幅度超过200%，雅虎也超过了250%，这实际是对创始人和股东的一种利益侵害。 发行价格过低，开盘和首日涨幅过高，意味着企业的价值被投行低估，最初摩根史丹利甚至想以13美元一股的价格确定发行价，但却被约翰杜尔和张晨联合阻止。 但发行价格过高，又会影响投资人热情，导致发行失败，所以，如何确定一个合理的发行价格，就成了所有ipo企业最大的一道难题。 开市四十五分钟后，最高询价涨到了22.1，达到了亚马逊团队最初的心里区间，又过了十分钟，询价区间仍在小幅跳动，最终稳定在22.3-22.7的价位上。 亚马逊团队的人脸上的笑容愈来愈明显，贝佐斯和众人商量了一下，高盛和摩根史丹利的代表各自拿着电话向公司汇报情况，最终，开盘价格确定在22.5美元的价位上。 纽交所的工作人员已经把开盘钟布置好，和开市钟不同，开盘钟可真是要用木槌来敲了，而且是在大厅里敲，而不是敲开市钟的那个小阳台。 当然，也就是响那么一下，真正的钟声仍旧是电子控制的。 10：38分，亚马逊正式开盘！ 众人都一脸欣喜的看着头顶大屏幕不断跳动的绿色数字，尤其是贝佐斯，从成立亚马逊到现在这两年的时间里，他经历了太多太多。 从一个订单都没有的尴尬，到仓储不足的窘境，再到找不到风投资金告罄的危机和ipo阶段的煎熬，贝佐斯经历了一个创业者所能经历一切。 而现在，亚马逊正式登陆纽交所，贝佐斯的眼角甚至有些湿润。 张晨此刻也有些激动，虽然他对亚马逊没有什么感情，但这毕竟是自己所投资的第一家上市公司，而且，还是在纽交所上市！ 亚马逊上市后，火种源的股份变成了8.5%，套现八百万美元，pe接近10倍。 截止中午休市，亚马逊的股价冲到了24美元，并且站稳了位置。 市值超过7亿美元！火种源手中的亚马逊股票价值超过六千万美元！ 虽然略微超过了上涨30%的的心理预期，表明定价还是定低了，但所有人脸上还是挂满了笑容。 高盛的吉姆笑容满面的摇摇头：“杰夫，难怪你不同意采用绿鞋机制，只要基石投资，恭喜你，你赌赢了。” 绿鞋机制是为了防止上市30天之内破发稳定股价的，破发顾名思义，就是跌破发行价。 这对一个上市企业来说，是灾难性的后果。而采用绿鞋机制，承销商会有15%的超额配售选择权，如果上市30天内，跌破发行价格，企业可以用低于发行价的价格回购股票，再卖给承销商或承销商从市场上购买15%的股票，加以注销。而如果高于发行价，承销商也可以多发行15%的股票。（不精确，别较真，解释太多浪费字数，不想骗钱，不明白的自己百度） 杰夫贝佐斯哈哈大笑，揽住张晨的肩膀：“我和zack早就达成了协议，如果亚马逊破发，火种源将投入两千万美元护盘。” 众人闻言，都用不可思议的目光看着张晨，约翰杜尔忍不住问道：“zack，真有这个约定？” 张晨笑着点点头：“是的，在我们正式开始ipo工作之前，我和杰夫就达成了协议。” 约翰杜尔难掩惊讶之色，想说什么又忍住了。 吉姆感叹道：“原来对亚马逊最有信心的，还是火种源，恭喜，现在的情况非常好，如果下午能够保持股价稳定，我们这一仗就打赢了。” 贝佐斯意气风发：“这附近有一家很好的牛排馆，我已经包了场，对了，zack说他买了一批罗曼尼康帝，不知道今天你带没带来？” 张晨哈哈大笑：“康帝就算了，还没到适饮期，今天这种日子当然要喝香槟，两大瓶库克，足够让你们下午看盘的时候都是晕的。” 霍华德赫尔博格在一旁面色尴尬，现在这个结果对于他来说也算好事，但刚刚他自己的表现让他实在没立场再腆着脸和众人一同庆祝。 “你要明白，对于摩根来说，你存在的价值就是能为他们创造多少利益，而创造利益的，不是你，而是你的客户。”一行人向外走的时候，张晨路过霍华德身边，停下来，和他说了这么一句，随后拍了拍霍华德的肩膀。 约翰杜尔目光一闪，原以为张晨在大获全胜之余，会让霍华德下不来台，却没想到张晨居然语重心长的对霍华德说了这么几句。 “真不像一个十八岁的少年。”约翰杜尔在心中默默念道。 毕竟下午还要看盘，真正的庆祝活动会放在晚上，众人虽然高兴，也没喝太多酒，匆匆吃完饭，众人又赶回纽交所继续看盘。 美国股市中午不休市，刚刚回到交易大厅，众人就看到亚马逊的股票仍然是绿的，都不由自主的露出欣喜的笑容。 贝佐斯觉得过去几十年加在一起笑的时间，都没有今天这么多。 毕竟ipo算是一个创业者最大的心愿之一了。 直到下午四点休市前，众人一直都在交易大厅，只不过现在的气氛比起敲钟时更加欢乐和轻松，贝佐斯等人甚至有心情和采访的记者大开玩笑。 “亚马逊的市值是不是被高估了？当然不。我们现在是第一家上市的电子商务平台，营业额已经接近巴诺，巴诺现在的市值15亿美元，我认为我们的市值至少应该是他们的十倍以上。” “当然，我现在就可以掏自己的钱买一百万股股票，但看样子，似乎没有投资人愿意卖出，哈哈。” “你问zack和伊芙琳的关系？你自己问他比较好，不过我确信，他们都是非常有眼光的人。” 最终，截止下午4：00收盘，亚马逊上市首日的收盘价格超过25美元，市值七亿五千万美金。 “嗯，是的，未来我还会投资更多的互联网公司，我一直以来的都对互联网充满信心，现在还远远不是顶点。”张晨对着众多记者侃侃而谈。 “顶点在哪里？哈哈，应该没有人能够做出准确的回答，但我知道，互联网是人类历史上最重要的一项变革，现在互联网只是一颗嫩芽，就已经爆发出了这么强大的能量，也许在未来，互联网将会是最最重要的产业，没有之一。” “你这个问题问的非常尖锐，但我希望投资者能够给互联网企业更多的时间，同时抱有更多的期待。要知道，爱迪生的电力公司也是用了超过二十年的时间才真正盈利，互联网作为一场划时代的革命，我确信它真正开始盈利的时间会比电力革命的时间短得多，是的，我是这样认为的。” 汤淼淼看着在镜头前挥洒自如的张晨，眼中充满了爱慕。 眼光真好。 读者认真的书评，我也会认真回复 在创世，有名叫做“谢谢”的读者发了一条长书评，内容如下： “这文有点高不成低不就。 看得出来作者是有一定年纪看过些书有一定知识积累的人。不知道作者当初选题定纲的时候是咋想的？写小说和做产品一样，要想红首先还是要了解一下自己写给什么类型的读者看，这些读者人在哪里，需求喜好是什么。然后就是发心，你希望读者读了一会感悟什么，了解什么？作者现在选的平台显然读者的平均水平到不到作者的日常交际圈认知水平。但是文章又大量出来一些专业的但是作者认为是常识的东西。你选了一个平台，平台的特征偏好某种内容形式，就应该重塑自己的意识结构以匹配媒介和传播特性。 另外作者选了90年代末开始的经典投资案例人物和事件来塑造主线路径。但是在戏剧冲突和人物塑造上落点又很低。戏剧冲突没看点，抑得不够扬得不高，而且冲突事件跟这些经典案例特别不匹配显得小器。战略上有格局，战术上有策略，执行上有细节才能丰满智慧且动人。美剧每集一个故事，每季还设立一个整体悬念呢。结果写得商战不商战金手指不金手指，鸡毛蒜皮一大堆。人物塑造也很单薄，一本好的小说即使出场次数很短暂的人物也会立体丰满，读者是需要对小说中的人物有情感牵引的。作者写的书很多时间都觉得其他人脑子不好使格局很低特别平庸。比方说写孙宏彬，全是侧面描写，他跟主角可是经历过一个事件好几章的人物，结果作者完全像赶稿似的把事情交代完了，人物性格完全没有埋进去。你是写史啊，整个90年代末二十世纪初如此波澜壮阔改变人类世界的二十年，由这些人物创造的历史啊，就被你这么写了，真是遗憾。就算你是戏说，是创新位面，你自己不可惜吗。 汤淼淼的设定是一个巨大的败笔。一个作品传播面越广越应该考虑它的敏感性和体现作者价值观的信仰。” 以上是这名书友的评论，虽然你只给了我三颗星，但因为你写的很认真，所以我决定还是认真回复一下。 提炼一下这位书友评论的核心，主要有几点： 1、平台选的不对，不该选创世，或者说既然在创世，就别写这类题材。 答：这一点我在上架感言中说过了，当时确实是失误，首发点了创世而不是起点，但现在来看，创世的读者群体也并不是如同这位读者说的一样，我觉得还是可以的。 2、戏剧冲突和人物塑造问题。 答：人物塑造我不避讳，确实和一些大神的人物塑造没法比，但在戏剧冲突上，可能作为读者不了解，现在都市类的审核有多严，落点低也是无奈之举。当然，我不否认，作为作者，自己在冲突的处理上，可能确实有更好的表达方式和处理方法，但那种写法太危险。 作为网文来说，这本小说的类型决定了，除了几个主要配角外，在初期花在每个配角上的笔墨不可能太多，也让读者产生了赶稿的感觉。不过，确实是赶稿啊，笑。每天四五千字，又没有存稿，现写现发，哪怕是金庸，看一看他在明报连载的小说初版和比较成熟的三联版，几乎就是两本小说。所以，对这方面的批评，我虚心接受，但没法改，只能靠写的多了，逐步提高水平，来满足这部分读者的需求。 3、体现作者价值观信仰和传播思想的问题。 答：这只是一本网络连载小说，写来让大家消遣娱乐的。另外，重点，下划线， 我从不认为作者有义务和有权力把自己未必正确的价值观和思想传播给读者！ 每一个读者，都是成年人，都有自己的世界观、价值观、人生观，我不想做一个布道者，对读者谆谆教诲，而只是想做一个导游，让读者能够看到自己平时看不到的景色。 让一个导游来做导师该做的事情，这既是导游的自不量力，也是导师的不负责任。 至于已经看过这些景色的游客，甚至本身就在这个景色之中的人，当然会比作者更了解其中的奥妙。但要知道，大多数读者不是，他们都是第一次来到这个景点。能够写的有趣，让他们对这个景色产生兴趣，觉得没白来，我觉得这本小说的作用就达到了。而且，你的这个意见，和你说的第一条意见，其实是矛盾的，不是吗？ 我们经常会莫名的拔高网络文学的作用，希望网络文学能更有深度。但实际上，深度和广度同样是矛盾，网络文学能覆盖到广度就已经很难得了，至于深度，坦白说，迄今为止，没有哪本网络小说是真的有深度的，哪怕广受好评的某婿和酒徒的那些作品也是一样。 曾经某网文高层说过，在如今，网文不可能出现人民的名义这种作品，原因很多，你可以看一下这篇访谈，我觉得是有道理的。 以上是回复，最后说一下今天的更新，今天应该是两章，但不保证，明天一定彻底恢复双更。 br画画太岁 第436章 机上访谈 ipo并不是一个结束，而仅仅只是开始，不止对亚马逊，对火种源和张晨来说更是如此。 “ok，3号基金的投资方案可以按照这份方案来做，作为一支纳斯达克100指数基金，的确不应该太过冒险。”斯坦格尔饶有兴趣的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张晨，即使在飞机上，依旧空闲不得，审阅完大量的投资报告，又拿着机载电话同火种源总裁贝兰克芬沟通基金的组合投资策略。 “抱歉，斯坦格尔先生，这几天积压了不少工作，招待不周，务必见谅。”张晨忙完一阵，接过空姐递过来的咖啡喝了一口，“您想问什么？” 这架湾流iv-sp正是苏文锦和张国强夫妇去夏威夷坐的那架，虽然已经不是免费体验，但私人飞机经销商还是给张晨打了一个狠折，五万美元东西海岸往返，要知道，这可不是赛纳斯那种小飞机，而是最多能乘坐十八人的湾流iv，来回飞行一趟的成本也不止这个数了。 湾流的私人飞机之所以能成为富豪们的最爱，同它豪华的内部装饰和强悍的性能大有关系，斯坦格尔是跟随两任总统坐过空军一号的人，依旧对湾流的豪华和舒适性赞不绝口。 同民航的大飞机相比，湾流iv虽然只是个小家伙，但平稳度丝毫不亚于737或320这类中型客机，甚至在乘客感受上要更好。 一方面，湾流iv能够申请到一万三千米以上的航道，而普通的民航客机普遍在一万米左右。 除了飞机本身的稳定性够强以外，一万三千米的飞行高度，已经脱离了对流层，进入平流层，气流更加稳定，也会让飞机飞得更加平稳。 而私人飞机强大的舱内加压，可以让舱内气压保持在海拔1800米的水平，而普通的民航客机的舱压则是海拔2500米甚至以上。 斯坦格尔僵硬的笑了笑，“没关系，只是简单的聊一聊，我最近正在做互联网即时通讯行业的调查，有一些问题想要向你请教。” 张晨端起加了双倍奶的咖啡，微笑道：“不敢，只要不涉及商业机密，我知无不言。” 斯坦格尔先是问了问张晨为什么会投资icq，对这个问题，张晨已经回答过无数次，但仍旧耐心的给斯坦格尔又讲了一遍。 斯坦格尔津津有味的听着张晨叙述自己的发家史，突然问道：“如果史蒂夫凯斯没有对icq提出收购，你觉得icq的未来会怎样？” 张晨想了想：“其实在最初，我并没有想把icq卖给aol，我对icq未来的预期会更高一些。” 斯坦格尔追问：“比如？” 张晨笑道：“比如雅虎。” 斯坦格尔露出感兴趣的神色，他没想到张晨居然这么有野心：“雅虎已经奠定了互联网霸主的地位，你觉得icq可以挑战它？” 张晨放下手中的咖啡，“斯坦格尔先生，你知道在全球范围内，互联网的用户预计增长率是多少吗？” 没等斯坦格尔回答，张晨继续道：“现在全美互联网用户一共三千万，而在去年，我刚刚来美国的时候，互联网用户才仅仅只有1800万到2000万，短短的七八个月，增长了一千万的用户。我们都认为雅虎是互联网的霸主，却都忽视了互联网才刚刚起步，雅虎只不过比别人领先了半步而已，但在这个所有事情都在快速变化的时代，谁能保证他们的霸主地位不会动摇呢？” “网景的出现，甚至让微软帝国摇摇欲坠，逼得微软使用风险很大的捆绑销售策略，微软尚且如此，雅虎就更不用说了。” 斯坦格尔感兴趣：“现在大家都认为，史蒂夫凯斯疯了，所以才会以七亿美元收购icq，你难道不认为自己赚大了？” 张晨哈哈笑道：“真正赚大的，是史蒂夫。icq的用户数量现在已经超过了三千万人，用户数量横跨美、欧、亚三大洲，而aol的用户数量只有800万。” “但aol这800万用户每人每年至少要给aol贡献两百美元的营业收入。”斯坦格尔不受忽悠。 张晨摇头道：“斯坦格尔先生，你完全在用传统行业的思维模式来考虑互联网行业。” 斯坦格尔微微皱眉：“但任何行业，营业收入都是最重要的指标。” 张晨微笑道：“你觉得现在互联网行业更像是骗局？” 斯坦格尔犹豫了一下，合上笔记本：“是的，从某种意义上说，我觉得它更像是一种新型的庞氏骗局。” 张晨哈哈大笑：“斯坦格尔先生，你的这种想法很有代表性，很多不了解互联网行业的人都这么看，但有一句话，如果说传统行业的盈利模式是羊毛出在羊身上，那么互联网行业的盈利模式应当是羊毛出在猪身上狗来买单。” “？”斯坦格尔一愣，“羊毛出在猪身上狗来买单？什么意思？” 张晨笑吟吟道：“这是我对互联网盈利模式的一种思索，传统行业中，企业的盈利来自于直接用户，而在互联网行业，用户不只是你的直接客户，更应当是资产，是生产资料。可以预见，在未来，互联网的服务更多应当是免费的，依靠免费服务吸引客户，再利用互联网庞大的客户流量从第三方产生盈利，比如广告，再比如咨询服务等等。” 虽然张晨没有把老底全掏出来，拿出来的只是未来一两年就会被探索出的盈利模式，但斯坦格尔仍然陷入了深深的震惊中。 “用户不只是客户，更是生产资料。。。。。。”斯坦格尔喃喃自语。 张晨看着斯坦格尔，他并不担心自己的话传出去会对行业带来什么样的变革，在这个时代，对互联网的奇思妙想层出不穷，只有真正见到了这种盈利模式的可行性，才会有大批公司跟进，而跟进者，能不能再靠相同的模式赚到钱，就要看他有没有自己的独创性了。 对盈利模式保密，在互联网时代根本行不通，能够行得通的，只有处处领先市场一步。 就像你了解了藤迅的盈利模式，但你能效仿吗？根本不可能。 第437章 吴英的试探（第一更） 从纽约到旧金山接近四个半小时的飞行时间，斯坦格尔变换了一下坐姿，和张晨已经聊了一个多小时了，从icq到火种源目前所做的互联网投资，斯坦格尔越来越对面前这个年轻人感兴趣。 从一名从来没来过美国的华夏少年，到现在的亿万富翁，再到现在坐在公务机上和自己谈笑风生，这个少年仅仅只用了一年的时间就做到了这一切，这是互联网的魔力，还是这个年轻人的神奇？ 斯坦格尔注意到，那个相貌身材还不错的年轻空姐经常借着送水果、倒咖啡的时机对张晨搔首弄姿，甚至把一章小纸条压在餐巾下递给了张晨，张晨看过后，却只是微微一笑，又压在餐巾下放回托盘。 斯坦格尔摇摇头，这就是年轻富豪的吸引力了吧，金钱和权力就像是最强的催情剂，让无数想凭借姿色上位的女孩儿前赴后继的献媚，似乎能够和这些年轻富豪打上一炮，自己的人生都升华了一样。 斯坦格尔倒是很感兴趣，张晨又是如何面对这些诱惑的。 从一名平凡无奇的华夏少年，短短的时间中，成为身家十亿美元级别的富豪，面对人生的巨大改变，张晨又是如何适应的？ 斯坦格尔开始觉得，如果以这个少年为选题，做个专题报道，即使不上时代周刊，拿到商业周刊去，应该也是一个不错的选题。 斯坦格尔作为一流的纂稿人，不止供稿给时代周刊，同时偶尔也会为其他周刊杂志编纂一些文章，商业周刊就是其中之一。 “那么，你认为，互联网目前的瓶颈是什么？是什么制约了互联网的发展和普及？”斯坦格尔一边考虑，一边抛出一些准备好的问题。 张晨切开浇了黑椒汁的鸡胸肉，“互联网的普及，只和两个因素息息相关，这两个因素就是运营商收费和计算机的普及程度。” “全美现在有超过五千万台电脑，当然，这其中还包含了大量的办公电脑，网络用户却只有三千万，如果不能降低用户的上网成本，互联网的普及速度会大受影响。拿aol举例，现在aol所提供的拨号上网服务，已经是综合性价比最高的一种，但你刚才也说了，每户至少要掏出两百美金以上，才能享受到限定时长的基本服务。如果想要更快更稳定的网速，用户往往每个月就要掏出一百二十美元，这可不是一笔小数字。” “当然，同个人电脑的普及率相比，上网费用的问题反而在其次。现在全美只有四千多万台个人电脑，全世界的个人电脑数量加在一起也不到一亿。我认为，只有全球个人电脑用户达到两亿后，互联网真正的作用才会显现出来。” 斯坦格尔皱了皱眉：“现在我走到哪里，似乎都能看到计算机，难道普及率仍旧不够高？” 张晨摇头：“当然不够高，现在占世界人口三分之二的发展中国家个人电脑普及率甚至不到1%，毫无疑问，作为互联网的基础设施之一，个人电脑的普及率严重影响了互联网的快速发展。所以，现在需要有一款真正能够普及到千家万户的个人电脑产品，就如同十几年前的麦金塔一样，一款革命性的产品，提高个人电脑的普及程度。” 斯坦格尔颇感兴趣：“你认为会有这样一款产品出现？” 张晨毫不犹豫的点点头：“当然，而且五月就会召开产品发布会，到时欢迎你来参加。” 斯坦格尔失笑道：“你准备推出一款个人电脑？” 张晨擦了擦嘴角的黑椒汁，“是的，我前一段时间成立了一家叫做matrix的公司，将在近期推出一款革命性的个人电脑，相信可以为推动个人电脑的普及出一把力。” 斯塔格尔实在太惊讶了，如果说张晨之前的icq和亚马逊，只是借了目前资本市场对互联网概念的热炒而成功赚到了一笔块钱，那么成立个人电脑制造公司，涉足实业，就是进入了实体经济，这完全是两个领域，这个年轻人难道是成功来的太容易了，开始脑子发热了？ 张晨看出斯坦格尔的想法，只是笑了笑：“五月十六日，芳草地艺术中心，如果你愿意来，我可以让人给你一封邀请函。” 斯塔格尔点头应诺，他也确实想看看这个年轻人究竟能拿出什么样的产品。 由于出发的早，飞到弗里蒙特降落的时候也还不到下午四点，张晨让人把斯塔格尔送到酒店，自己和汤淼淼则坐上苏灼蕖的车返回帕罗奥图。 刚下飞机，张晨就接到吴英的电话，东扯西扯半天，吴英也不说来意，最后实在憋不住：“兄弟，你听说了吗？老花失踪半个多月了，他媳妇都快急疯了。” 张晨不动声色：“哦？怎么回事？” 吴英在电话中压低音量：“大概半个月前吧，就是你问我老花的情况没多久，他媳妇从欧洲回来，发现他不在，而且也联系不上，之前老花也有过这种经历，所以小丁也没着急。可过了三四天，仍然一点消息都没有，他媳妇坐不住，就报案了。最后，警方就查出老花最后是在洛杉矶一家五星级酒店和国内一小明星开的房。找到这小明星，小明星说什么都不知道。那天洗完了澡，就发现老花没了，还以为老花放了她鸽子。警方调查了酒店的监控，发现那天酒店的监控少了半个小时，没人看到老花到底怎么从酒店消失的，你说这事儿奇怪不奇怪？” 张晨淡淡道：“是不是这小明星给老史设的仙人跳啊？或者他回国了？” 吴英嗐了一声：“不可能，出入境记录警方根本没查到，现在已经把老花列入失踪人口了，对了，就是你上次给我打电话问老花的情况没多久，他就失踪了。” 张晨笑道：“你不会怀疑他失踪跟我有关系吧？” 吴英断然否认：“不会，不会，就是觉得这事儿听蹊跷的，这么个大活人，一下就消失了，就像从来没在这世上存在过一样，谁也不知道去哪儿了，你说他会不会有什么不测啊？” 张晨呵呵笑道：“那可说不好，你看过去年阿诺演的那部电影没？蒸发密令，说不定他就是牵涉进什么事里，被蒸发了？再或者他加入了什么秘密组织，被灭口了？” 吴英切了一声：“哪儿来的那么多电影情节啊，我估计啊，说不定老小子现在正在哪儿花着呢，先不说了，我这儿还有事，回聊啊。” 吴英挂断电话，心里扑通扑通的跳。路宏亮在旁边问道：“怎么样？有什么消息么？” 吴英定了定神，“没有，他也不知道老花哪儿去了。” “这死鬼肯定是卷钱跑了。” 路宏亮失望的哦了一声。 “这死鬼肯定是卷钱跑了。”一旁的丁薇哭得梨花带雨，史曼卿之前从她这里拿了两千多万美元说是做理财和炒房，她没多想，也就把钱都交给史曼卿打理，史曼卿这一失踪，丁薇自然就想到史曼卿是把她的资产都卷跑了。 路宏亮在一旁安慰：“弟妹，你想多了，就算老史真想卷钱走，也不可能这么突然，出入境总是能查的到的。” 丁薇眼泪汪汪：“那你们说，他能去哪儿？” 吴英干笑一声：“嫂子，你也别太难过了，我先出去抽根烟啊。” 吴英走到房门外，点上一根烟，手不停在抖，艹，肯定和这小子有关系，要不然也不会刚给自己打完电话了解老花，老花没两天就失踪了。再加上这小子的反应未免也太镇定了，之前对老花表现出这么浓的兴趣，现在却一点都不追问。而且刚刚张晨提到蒸发密令和秘密组织，老花加入过cia这事儿曾经听他喝大了吹过，自己也没当真，现在看来，老花真是凶多吉少了。 第438章 ebay的新CEO（第二更） “惠特曼女士，我明白你已经接到了孩之宝的工作机会，但我认为，ebay的工作机会才是不容错失的一个。”张晨凝视着面前的梅格惠特曼，面前这个面色严肃的女人毫无疑问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职业经理人之一。 ebay想要发展的更快，必须要找到足够优秀的ceo，这不只是张晨的想法，也是ebay创始人皮埃尔奥米迪亚的共同认知。 皮埃尔奥米迪亚和张晨以及高盛的格雷琴克莱顿（萨利文克伦威尔的杰伊克莱顿的妻子、贝兰克芬曾经在高盛的同事，杰伊克莱顿曾经帮火种源联系过巴菲特手下的阿吉特贾因）列了一个ceo候选人名单，这份名单足足有三页，五十多位候选人，最终他们认定，目前在全球最大花卉公司ftd担任总裁的梅格惠特曼，是最合适的人选。 梅格惠特曼在ftd期间，成功打响了ftd的知名度，重新理顺了ftd内部复杂的管理流程，把一个只是协会性质的松散组织，变成了一个盈利的大公司。 格雷琴克莱顿通过哈佛的同学，帮张晨约到了梅格惠特曼，但梅格对加入ebay似乎兴趣不大，她丈夫刚刚被调到波士顿，而孩之宝的工作地点在罗德岛，距离波士顿开车仅仅只需要一个小时多一点，火车的话，只需要四十分钟，来回波士顿非常方便。 梅格惠特曼笑了笑：“张先生，非常感谢你的盛情邀请，但我和我的丈夫现在都在波士顿，我们并不想来加州生活。” 梅格的张字发音非常准确，一点也没有西方人发不出zh音的怪异感。 张晨诚恳道：“惠特曼女士，我非常清楚您的顾虑。但恕我直言，孩之宝儿童玩具部门总经理的位置，同ebay的ceo职位完全没有可比性。” 惠特曼含笑不语。 张晨没有气馁，像梅格惠特曼详细解说了ebay的运营模式，并现场打开笔记本登录ebay网站，做了一次小型的拍卖。 梅格惠特曼露出一丝感兴趣的表情：“看来你们需要一个有经验的管理者，帮助你们扩大知名度。” 张晨点了点头：“没错，但除此以外，我希望ebay能够在今年下半年在纳斯达克上市，所以我更需要一名可以带领ebay走向胜利的领导者。” 梅格惠特曼面露疑问之色：“今年下半年就要在纳斯达克上市？这很难让人相信，毕竟ebay仅仅才成立不到两年时间。” 张晨微微一笑：“是的，亚马逊也仅仅成立两年时间，现在已经在纽交所上市了，首日股价上涨40%。顺便说一句，亚马逊也是火种源投资的。” 梅格惠特曼真的惊讶了，就算她是一个商界精英，也不可能任何企业的动向都能了解，但亚马逊上市这件事情她还是在财经新闻中看过两眼的，所以有些印象，原来这家网上书店也是火种源投资的？看来确实有必要重视一下眼前的这次谈话了。 这个世界就是如此，如果你什么成就都没有，哪怕给对方开出再好的条件，对方也会听而不闻，但如果你在自身领域内，已经有了一定的知名度，再办事，难度至少会从地狱模式变成中等模式。 梅格惠特曼端正了一下原本已经很端正的坐姿，“zack，我希望和奥米迪亚亲自聊一聊。” 张晨精神一震，就怕不谈，只要谈了，就表明对方已经有了意向，“当然，和我一样，奥米迪亚非常期待你的加入，如果你能和他亲自聊一聊，当然再好不过。” 梅格惠特曼原本准备当晚就返回波士顿，但在张晨约了奥米迪亚之后，梅格惠特曼也只能把机票改签到了转天。 和奥米迪亚见面的地点在ebay位于湾区圣克拉拉的办公室，现在ebay只有十四五个员工，公司的首任ceo杰夫史克尔管理能力有限，尽管人数不多，也经常觉得力不从心，因此，对于重新聘任ceo一事，他自己就是最强的支持者。 这也就是在创业的小公司会出现这种情况了，像阿梅里奥在苹果，不管他心里有多么认为乔布斯才是最合适的ceo人选，也一样不可能主动退位让贤。 奥米迪亚是典型的硅谷工程师做派，带着一副厚厚的近视镜，穿着一件纯棉的帽衫。见到梅格惠特曼的时候，还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发，让人很难相信这是一个已经成功创办两家公司的千万富翁。 “呃，梅格夫人，你的要求我可以答应，我信任高盛和火种源的选择。但同样，你也要表现出自己能值这个价钱。”奥米迪亚虽然看起来腼腆，谈起生意来却是丝毫不让步。 “当然。”梅格惠特曼斩钉截铁道，颇有几分铁娘子的作风，“如果我的工作没有达到董事会的期望，我一股都不要。” 奥米迪亚点点头，他旁边的两个三十多岁的年轻人却是急了，“皮埃尔，你难道真要聘用一个花店老板当ceo？你是不是疯了？” 另一个年轻人也点头道：“我们是新兴行业，而梅格夫人一直从事的是传统行业，互联网行业还没有从传统行业的管理层转型成功的先例。” 奥米迪亚露出不解的神色：“你们是？” 两名年轻人相视一眼，强忍愤怒：“我们是你从麦肯锡聘请的管理咨询顾问，我是杰瑞，他是汤姆。” 张晨差点笑出声来，猫和老鼠啊。 奥米迪亚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哦，想起来了。梅格夫人，如果我聘请了你，你能把这群只会夸夸其谈的白痴赶出公司吗？” 猫和老鼠惊怒莫名，奥米迪亚真是疯了，花了十几万美金请麦肯锡过来做管理咨询没多久，就要解除合同？ 梅格惠特曼忍俊不禁，没想到奥米迪亚还挺风趣，“当然可以，我在贝恩咨询做过合伙人，但有一个问题，他们应当是你雇佣的吧？为什么又要赶走他们？” 奥米迪亚摊开手：“他们已经做了四个月的咨询顾问，却对ebay的管理提升毫无办法，只知道照本宣科。” 梅格惠特曼点点头：“我明白了，” 奥米迪亚眨眨眼：“提醒一下，你也是我雇佣的。” 梅格惠特曼脸色一变：“我需要全部的管理权。” 奥米迪亚耸了耸肩：“当然，只要你的表现合格。” 第439章 有人找（第一更） 为被投资的公司查遗补缺，提供各方面的支持，尤其是管理方面的支持，是每一个合格的风险投资人必须做的事情。哪怕自己投资的创业者性格有多古怪，也都必须如此，因为没人会和自己的钱作对。 奥米迪亚虽然性格古怪，但却是说到做到，他对管理公司毫无兴趣，在梅格惠特曼正式上任后，他的确不再插手任何公司管理上的事情，哪怕梅格的动作再大，只要没有伤及投资人信心，他都听之任之。 当然，这也让梅格惠特曼对他之前的看法改善了不少，同时，梅格惠特曼也明白，如果自己表现的不尽如人意，只怕会落得和麦肯锡那两个顾问一样的下场。 “ok，我们需要一个营销方案，可以让更多的人知道ebay是做什么的。另外，同美国在线、雅虎、还有刚刚上市的亚马逊之间的合作也必须马上展开。基于以上几点，我现在对ebay的架构调整如下。。。。。。” 梅格惠特曼不到一周的时间，就从波士顿搬到了加州，正式开始工作。 首先，惠特曼就对ebay的架构做出大刀阔斧的改革，根据职能重新划定部门后，招聘了十余个中层管理者充实公司的管理层。 张晨给惠特曼出了一个扩大ebay知名度的主意，那就制造热点炒作。 “制造热点炒作？”惠特曼皱皱眉。 张晨点点头：“是的，虽然现在ebay现金充足，但仅仅依靠广告投放，并不能让大多数人都对ebay产生兴趣，所以我们需要一个热点，如果没有热点，就自己制造一个。” 惠特曼点头道：“这的确是个办法，我会和营销部门开会商量一下。” 张晨笑了笑：“我倒是有个想法，你看看有没有可行性。” 惠特曼笑道：“你借着乔布斯炒作icq的事情大家都知道，这次不会又要借着那个大佬来炒作吧？” 张晨嘿嘿笑道：“见笑见笑，但这次还真不一样，ebay的目标客户是全民，所以需要一个平民代表来做这件事。是这样，我这次的想法是交换。” “交换？”惠特曼有些不解。 张晨拿了支笔在纸上写写画画：“之前我曾经建议过ebay开发一个以物易物的功能，人们可以用自己的闲置物品置换别人的闲置物品。只要双方达成一致，交易就可以成立。我们完全可以在这上面动动脑筋。” “你想一想，如果有个年轻人，他别的什么都没有，只有一个曲别针，当然，这个曲别针可能很大，算是个艺术品，他想用这个别针换一辆车，再疯狂一点，换一套别墅，你觉得他会怎么做？” 梅格惠特曼眼前一亮，“当然是不停置换，每次置换价值略高的物品，最后换到车或别墅。” 张晨打了个响指，“没错，他可能先用别针换一支钢笔，再用钢笔换一个签名篮球，签名篮球可能换到一部二手移动电话或游戏机，游戏机再换到价值更高的商品，直到最后，换到一部二手车或一栋别墅的使用权，哪怕使用权只有一年，你觉得会不会引起媒体的轰动？” “也许这个方案的完整实施需要几个月，如果时间过短，就丧失了合理性，我们需要让媒体知道，在ebay上，你可以拍到、换到你想要的一切东西，只要你能在ebay上花费足够的时间。” “这种新闻一旦出现，可能没有哪家媒体会把它作为头版头条，但毫无疑问，他一定会出现在都市猎奇类的节目和栏目之中，而这些栏目，又是收视率和翻看率最高的栏目，美国甚至全世界的普通民众都会通过这则新闻知道ebay的存在。” “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呢？自然是登录ebay的网站，看一看这家拍卖网站到底是什么样子？有野心的，可能就会想要复制那个幸运年轻人的成功经验，我们的成交量也会大涨。” 梅格惠特曼惊讶之色溢于言表：“zack，你简直是个天才，天啊，你是怎么想到这个主意的？” 张晨翘着腿，指了指自己的额头：“是的，我就是个天才。” 惠特曼哈哈大笑，又听张晨道：“另外，梅格，我提醒一下，做的不要太露骨，别让媒体抓住把柄，把一次品牌的正面运营变成拙劣的独角戏。” 惠特曼笑着点点头：“你说的对，这个方案可以仔细筹划一下。” 张晨道：“到了换别墅的那一步，我可以贡献一套别墅一年的使用权，这时候赞助一下，也无伤大雅，反而被认为可信。” 惠特曼笑道：“那我就却之不恭了，我会尽快确定方案，可能过不了多久，你就能从媒体上见到这则消息了。” —————————————— “王芳，你吃东西能不能小点声，烦死了。”项东东烦躁的把盖在脸上的书拿下来，不满的道。 “就你事多，人家小夏就没这么多事，对吧小夏？”王芳把一包干脆面嚼得咯吱咯吱的，抬起头对上铺的林小夏道。 “人家那是懒得理你。”项东东从床上翻身坐起，“诶？小夏，这么半天没说话，想什么呢？闷闷不乐的。” 林小夏惊了一下，勉强笑道：“啊？没想什么。” 王芳不信，嬉笑道：“没想什么？不可能吧？我们说了这么久，也没见你搭理一句，是不是想你们家张晨呢？” 林小夏脸色变得非常不好，没说话，转身跪在床上叠被子。 项东东对王芳使了个眼色，用力拉了她一把，王芳的性格就是没心没肺，大大咧咧，有时候说话不经大脑，这都好几天了，林小夏的电话就没响过，说不定两人出了什么事情呢。你现在提张晨，不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吗。 王芳也是神经过于大条，一时居然没明白项东东的意思，噘着嘴道：“你拉我干嘛？小夏男朋友那么久都没来个电话，还不许人家想想啊？” 项东东翻了个白眼，算了，放弃了，这孩子智商已经没救了。 正在这时，宿管大妈扯着脖子在楼下喊：“林小夏！林小夏！下来一趟，有人找！” 第440章 玫瑰花（二合一大章） 有人找？ 林小夏心中有些疑惑，难道是自己老妈来学校看自己了？不是都跟她说了让她不用来了吗。 王芳羡慕嫉妒恨道：“还真禁不住念叨，说不定就是你们家那口子。” 林小夏强笑道：“肯定不是，他现在在国外呢，要五月底才回来。”说罢跳下床，从衣架上拿了件外套披在身上，推门而出。 “诶，小夏，你的手机！”项东东发现林小夏的电话扔在床上，冲出门冲林小夏的背影喊了一句。 林小夏回头看了看，“不拿了，我一会儿就上来。” 项东东摇了摇头，把林小夏的电话又放回她的铺位上，看到王芳还在那咔哧咔哧的啃干脆面，气就不打起出来：“天天就知道吃，刚才我拉你是让你别说了，你倒好，还来劲了。” 王芳瞪着大眼睛：“我说什么了？怎么就不能说了？” 项东东翻了个白眼：“你没看小夏都多长时间没接到张晨电话了？俩人还不一定出什么事了呢，你这么问，不是给人添堵吗？” 王芳满不在乎道：“你没听人小夏说他在国外要五月份才能回来吗？我就顶烦你们这种心眼多的，一天天干什么不好，非要琢磨别人的事，也不嫌累得慌。” 项东东气的挽起袖子就过来揪王芳的脸皮，“明明是你先琢磨人家的事情，还学会倒打一耙了？” 王芳扭头一躲，不满道：“别以为你胸大就有理啊，我告诉你，镇惹急了我，姑奶奶现在就把你办了。” 项东东是这几个女生中身材最好的，胸大腿长，平时没少被其他女生调笑，闻言冷笑一声：“小样，还想办我？看咱们谁办谁！” 两个女生扭作一团，毕竟项东东身高体长，比娇小的王芳力量强得多，三两下就把王芳压在身下，“服不服！？” “不服！”王芳脖子一梗，双手乱抓，却又被项东东把双臂也用腿压住。 项东东把双手放在嘴边呵了呵气，贼笑道：“不服？不服现在就办了你。”说着双手就在王芳胸肋下一同乱摸。 “哈哈，别，痒，哈哈，停手，停手，我服了，服了，小夏电话响了，我服了，快停手，你先看看谁给她打电话。”王芳连连告饶。 林小夏的电话一直在响，项东东只好从王芳身上爬起来，伸手够向林小夏的手机，“小样儿，还跟我斗？胸大怎么了？你还没有呢。喂，你好，小夏不在。” “小夏？你怎么给自己手机打电话？” “哦，这样啊，行，我知道了，我也告诉王芳，嗯，行，拜拜。” 项东东挂掉电话，发了发楞。 王芳奇怪，“是小夏？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她怎么给自己手机打电话？这么两步路，上来说正好拿手机不也是一样？” 项东东摇摇头：“没，她说她今天生日，晚上可能回家住，手机就不拿了，让咱们去找王大妈给她请个假。” “今天小夏生日？”王芳来了精神，“她怎么也没跟咱们说啊？” 项东东没理王芳，心中暗想，难怪今天一天魂不守舍的，自己生日，男朋友连个电话都没来，确实有点说不过去。 林小夏的铺位靠近窗边，项东东放手机时无意间向窗外扭头一看，一辆熟悉的奔驰s320在校门口缓缓启动。 项东东嘴角抽动两下，难怪说今天不回来了，也好，自己白替林小夏担心半天。 王芳惫懒的声音传来：“看什么呢？笑得那么荡漾，想男人了？” 项东东呸了一声，“滚，老娘喜欢女人。” 王芳双手捂胸，惊恐道：“你可别乱来，我是第一次。” —————————————————————— 林小夏挂断电话，把手机还给张晨，娇嗔道：“你回来怎么也不提前说一声？吓死我了，还以为是我妈呢！” 张晨坐在后座搂着林小夏，“想给你个惊喜啊，高兴不高兴？” 林小夏抱着张晨的胳膊咬了一口：“不高兴，这么久连个电话都没有。” 张晨疼的直吸气，“轻点，疼。” 林小夏揉了揉咬红的地方，“你不是说五月底才回来吗？那边事情办完了？” 张晨摇头：“没有，正是关键时刻，所以我待不了多久就得飞回去。” 林小夏一惊：“啊？什么时候？” 张晨看了看表：“明天早上七点的飞机，还能再待十个小时吧。” 林小夏心疼道：“你要是忙，就别这么赶了，多辛苦啊。” 张晨笑了笑：“你生日，我怎么也要回来一趟，现在交通工具这么发达，一来一回也就是一天多的事情，没事。” 林小夏温柔的看着张晨，“那。。。咱们去哪儿？” 张晨微微一笑：“带你去个地方。” 天色刚刚暗下来，正是华灯初上的时刻，虽然已经过了晚高峰，但路上红绿灯多，胡凯旋开到地方，天色已经全黑了。 林小夏一路上都没往窗外看，一直依偎在张晨怀中，两人的目光从来都没有离开过彼此。 “小夏，到了。”张晨拉着林小夏的手下了车。 林小夏疑惑问道：“这是哪儿啊？” 看了看周围，林小夏恍然道：“这不是滨城乐园吗？这么晚了，来这儿干嘛？” 张晨笑了笑，“你跟我来就行了。” 滨城乐园是滨城这代人共同的儿时记忆，在欢乐谷等现代化游乐场出现之前，这里就是所有滨城孩子的梦想之地。 八十年代建成的乐园，所有的游乐设施都是东营进口，一直到二十一世纪初都在正常营业。 林小夏小时候家里条件不好，只是跟着学校来过几次，也没玩过什么项目。 张晨带着林小夏抹黑从一个小门进入乐园，晚上的游乐场黑黢黢的，林小夏不由得紧紧抱住张晨的胳膊，“太黑了，要不然咱别进去了。” 张晨拍了拍林小夏的手，“没事，放心。” 两人走到乐园的主路，张晨突然拍了拍手，路边的路灯随着两人的脚步一盏一盏亮起。 林小夏格格直笑，挽着张晨的胳膊蹦蹦跳跳的往前走。虽然她不知道张晨是怎么做到的，但害怕之情一下子就烟消云散。 走了一两百米，张晨和林小夏来到正对着主路的旋转木马前。没等林小夏开口，旋转木马的所有灯光突然都亮了起来，随着“happy birthday to you”的音乐声响起，旋转木马缓缓转动。张晨搂着林小夏的纤腰，贴在林小夏耳边：“小夏，生日快乐。” 音乐响起的时候，林小夏就已经眼含泪花，听到张晨在耳边轻轻地祝福，林小夏开心得眼泪一下子流了出来，转身抱住张晨的后背，“晨，谢谢你。” 张晨在林小夏唇上轻啄了一口，替林小夏抹了抹眼泪：“之前你跟我说没来乐园玩过，我平时太忙，没时间陪你来，只好晚上替你圆了这个心愿，你喜欢就好。” 林小夏没回答，踮起脚尖，双臂环在张晨的脖子上，给了张晨一个激烈悠长的拥吻。 良久，张晨笑道：“想玩什么？这木马就是看着漂亮，我估计你是不坐的，不过乐园今天为咱俩开到十二点，只有咱们两个人，想玩什么都可以。” 这话说的大有承包鱼塘的霸气。 林小夏咬了咬嘴唇，带着兴奋地目光道：“过山车！” 张晨一听，不由得头皮发麻，他对这种不能自己控制速度的游戏始终非常恐惧，但海口已经夸下了，刀山火海也得上。 过山车这里还真有两个工作人员等着，满脸堆笑的把两人安排在头一排，压下安全扣，张晨深吸一口气，反正是死是活就这一回了。 过山车缓缓启动，逐渐攀上第一个坡顶，两人一声尖叫，过山车风驰电掣一般冲了下去。 年轻的过山车操作员冲年纪大一点的撇撇嘴：“王哥，感情咱们忙活半天，就为伺候这俩小屁孩，这尼玛不又回到资本主义了吗？” 王哥点了根烟：“行了，城子你就知足吧，晚上加这么一会儿班，一百块到手，你还想干嘛？你别看人家年纪小，谁让人会投胎呢。” 叫城子的年轻人也点了根烟：“你说这俩小孩儿干嘛的？能花这么多钱包场，就为过个生日，也没别人，你说这有钱人脑子怎么想的？” 王哥吐了个眼圈：“干嘛的我是不知道，你猜猜他们包场花了多少钱？” 城子瞪大眼：“多少钱？” 王哥竖起了一个手指头。 “一万？就这么几个小时？”城子呆呆道。 “一万？！”王哥不屑的道，“十万！” “艹！”城子吐掉嘴里还剩下三分之二的烟头，“十万？就为包场过生日？” 王哥坐在工位上翘起二郎腿，“你还别嫌贵，我问你，你在咱这儿干这么多年了，见过私人包场的吗？” 城子老老实实的摇摇头：“别说私人了，单位包场也没见过。” “对喽，这就不是花钱的事儿。”王哥得意洋洋的晃着腿，就好像花钱包场的是他一样。 城子愈发好奇：“那谁有这么大本事，能在咱们这儿包场？” 王哥炫耀中带着神秘道：“是谁我不知道，但我跟你说，今天所有都是咱们李总亲自安排，还提前三天就换了所有灯控，今天晚上加班的，全都是李总亲自挑选的，而且现在李总也没走，亲自坐镇呢，就怕出问题，你想想，关系硬不硬？” 城子倒吸一口凉气：“卧槽，这么牛逼？” 王哥看了看表：“行了，车马上回来了，准备准备，好好伺候着，他们玩完这个，咱们也就轻松了。” 城子侥幸道：“幸好他们第一个就过来玩过山车，咱们还能早点下班。” 王哥切了一声：“早点下班？想什么了？领导们早就吩咐了，人家不出园子，咱们也不能走，万一一会儿想要再过来玩一趟呢？” 城子目瞪口呆：“啊？” 张晨和林小夏从过山车上下来，张晨觉得自己两腿直打颤，太吓人了，谁tm发明的破游戏，这不是花钱找罪受吗。 谁知道林小夏又拉着张晨接着去坐阿拉伯飞毯和勇敢者转盘，把张晨转的啊，差点在半空中就吐出来。 其实张晨也不是怕快怕险，只不过他天生对自己无法控制速度的游戏有恐惧心理。前世张晨玩过一段时间的卡丁车，速度不比过山车慢，而且也更危险，但张晨也没怕成这样。 林小夏倒是乐此不疲，非常兴奋，完全没有不适感。 两人把惊险刺激的几个项目玩了个遍，张晨脸都绿了，“小夏，咱要不然歇会儿？” 林小夏窃笑道：“害怕了？” 张晨逞能：“不怕，这怕什么，我就是怕你累着。” 林小夏马上道：“好，那再玩一次过山车。” 张晨傻眼：“啊？还玩？” 林小夏哈哈大笑：“骗你的。看你吓的那样子，还逞能呢。” 张晨嘿嘿笑道：“在你面前，不自觉就想逞能。” 林小夏脸一红：“咱们去做摩天轮吧，也不早了，昨晚摩天轮咱们就回去吧。” 张晨猛点头：“好啊好啊。” 这时的摩天轮还没有夜景灯光，在夜色下就是个黑黢黢的大轮子，两人坐进吊篮，张晨倒是不恐高，随着摩天轮缓缓启动，两人并排坐在一起，手拉着手，林小夏把头靠在张晨肩上，轻声道：“谢谢，今天真的很高兴。” 张晨笑了笑，在女孩儿额头轻吻一下。 摩天轮即将升到最高点时，张晨指着窗外道：“小夏，看那边。” 林小夏顺着张晨的手指看向窗外，几秒种后，从两三公里外的远处突然升起一颗流星，几百米高，随后在天上炸裂，形成一朵璀璨的花朵，随后幻化成星光。 一颗接一颗，一共十七颗，每颗的颜色和图案都不相同，漫天华彩，美不胜收。 林小夏眼泪一下就又出来了。 张晨指着天边的烟花，“今天是你十七周岁的生日，前几年有一部电视剧，叫十七岁不哭，以前你哭了太多，但从十七岁开始，我不想你再流一滴眼泪。” 林小夏哭得更厉害了。 张晨把林小夏搂在怀里哄道：“说好了不哭吗，怎么又哭，你明天回去，让她们一看，还以为我欺负你了。” 林小夏抽泣道：“就是你欺负我了。” 离开乐园时，林小夏像只树袋熊一样挂在张晨身上，张晨耐力不错，背着林小夏走了一公里，才走出乐园大门。 林小夏从张晨后背上跳下来，冲乐园鞠了个躬，大声说了声谢谢。 张晨好奇：“怎么了？” 林小夏自然道：“跟这些工作人员表示下感谢啊，大晚上人家不回家陪着咱们疯，不得谢谢人家啊。” 两人正在说着，传来一个怯生生的声音：“大哥哥，给大姐姐买支玫瑰花吧。” 两人一看，是个十几岁的卖花小姑娘，张晨还真不记得在这个年代就已经有在街上卖玫瑰花的了。 不过乐园这条路上有个酒吧一条街，来来往往的情侣比较多，能有人有这个经济头脑倒是也不奇怪。 林小夏红着脸道：“算了，别买了。” 张晨笑着对小姑娘道：“算了，不买了，她就是朵玫瑰花。” 第441章 二手机（仍然是二合一大章） 林小夏枕在张晨的手臂上，轻轻抚摸着张晨的脸庞，咬了咬嘴唇：“你真的不想？要不要我用手。。。” 说完，林小夏脸色羞红，把脸埋进张晨的颈窝。 张晨哑然失笑，摩挲着林小夏光洁的肩膀，嗅着她的长发，亲了亲女孩儿的眼睛和鼻子，“傻姑娘，没事的，以后长着呢。” 林小夏原本已经打定主意，要把自己彻底交给张晨，但没想到自己的月事居然提前几天来了，让林小夏懊恼不已。 林小夏之所以最近一直闷闷不乐，也是因为她在心中隐隐觉得，张晨可能还有其他女人，她也说不出为什么，只是女人的第六感。 一方面因为今天实在太开心，另一方面也是出于一种未知的危机感，让林小夏觉得，不能再这样下去，必须把双方的关系有一个突破。 可谁想到，今天却偏偏不方便。 张晨的一句“以后长着呢”让林小夏懊恼的心情稍感纾解，再想到今天的一切，不由得从心底露出一个幸福的微笑。 张晨拍了拍林小夏的胳膊，“睡吧，明天一早还得去学校。” 林小夏嗯了一声，闭上双眼，鼻中嗅到张晨的气息，却怎么也睡不着。 林小夏感受到张晨温暖的手在自己光滑的皮肤上轻轻拍动，娇躯滚烫，不由得双腿微曲，却感到自己的大腿碰到了一个硬邦邦的东西。 林小夏右手下移，像一只好奇的小猫，小心而试探的用指尖轻触了一下。 张晨不由得为吸一口凉气，臂膀上的肌肉条件反射般的紧了一紧，却感到怀中的女孩儿逐渐下移，钻进被子，紧跟着，自己好像进入一个温暖的所在。。。。。。 ———————————————— 张晨看着怀中熟睡的女孩儿，小心翼翼的把手臂从林小夏的身下抽出，翻身下床，从随身的行李中拿了本哈耶克的《通往奴役之路》看了起来。 没办法，时差一天时间根本倒不过来，自己下午五点才下飞机，在机场问了一下沈玉准备的怎么样，就直接去艺校接林小夏了。虽然确实有点累，但如果现在睡了，回美国后，生物钟可就全乱了，还不如再坚持坚，上了飞机再睡。 ———————————————— 注册在外籍的私人飞机必须在早晨八点前起飞， “张先生，这次超过一万三千英里的长途跋涉，应该已经充分说明了您乘坐这架刚刚飞行不到两个月的湾流v的可靠性，要知道，这可是湾流的最新型号，我们也才刚刚拿到手两个月的时间。” 坐在张晨对面的比查同帕拉一脸希冀的看着张晨，他十天前才从朋友那里听说这名新晋的互联网年轻富豪打算购买超长程的私人飞机，正好他们公司两年前订购过一架当时刚刚推出的湾流v，三个月之前交了全款，两个月前才把飞机提到手。 可谁想到这两个月金融危机愈演愈烈，自己所供职的泰国石油化工工业公司彻底陷入了现金流断裂的窘境，三十多亿美元的负债就像一把达摩克利斯之剑悬在头上，不一定什么时候就会落下来，把下面的人压得粉身碎骨。 泰国石油化工工业（tpi）是泰国最大的私人能源企业，创始人普拉察也是整个泰国最大的富豪之一，放在一年前，他根本不在乎什么负债，所有的债权人都需要像孙子一样对他，求着他收自己的钱。 但现在，这些债权人却像催命鬼一样，每天紧盯着自己的钱袋子，拼命要从自己口袋里把钱抽走，普拉察一筹莫展，如果不能如期还债，其中债转股的部分债权，就能让自己从tpi被扫地出门，一无所有。 无奈之下，普拉察只能想进一切办法还债，刚提到手的湾流v也只能忍痛割爱，让自己的副手比查同帕拉尽快寻找潜在的买主，快速脱手以便回血。 同普拉知道张晨要买私人飞机后，马上通过朋友要到了火种源的联系方式，坚持要和张晨见一面。张晨此时正准备回国，同普拉了解情况后，主动乘这架飞行时间还没超过一百小时的湾流v来到旧金山，申请了飞华夏的航路，让张晨切身体会一下这架飞机的优越性。 湾流v其实就是十几年后华夏富豪最喜欢的湾流g550的初代型号，只不过航程略短，但在申请到一万三千米的航路情况下，续航能力也能实现从华夏直飞美国西海岸。 普拉察这架私人飞机托管在泰航，因此机上空姐也都是泰航选配的空姐，泰航的空姐也是张晨飞了这么多次，见过最漂亮的空姐。 穿着紫色制服的空姐温柔的给两人各自倒了一杯红酒，张晨晃了晃面前的红酒杯：“同普拉先生，我也非常感谢普拉察先生的诚意，但恕我直言，如果购买这架飞机，我在融资成本上会吃很多亏，而且，你们三千六百万美元的报价也未免有些太高了，即使从湾流提一架全新的飞机，算上自选装潢，也不过是这个价格。” 同普拉面色不变：“张先生，如果你从湾流预定，至少要排一年的交货期，而这架飞机是现货，我们购买时，自选功能和装潢就花了四百万美元，这完全是一笔交钥匙的生意，可以减少您很多麻烦。” 张晨笑了笑：“不管怎么说，买二手的公务机也多了很多麻烦，还牵涉到转籍的问题，我可以选择的托管地只有美国和香江这两个地方，我对私人飞机的需求并不迫切，哪怕等一年，其实影响也不是太大，出行包机的成本一年最多一百万美元。坦白说，你们的报价不具优势。另外，还有一点，这架飞机是全世界第三架湾流v，似乎刚刚获得适飞许可，还没有经过市场检验，有一定的风险。” 同普拉沉声道：“张先生，我有四分之一的华人血统，也算是华裔，明人不说暗话，你可以拿出你的方案，我们一起探讨一下。” 张晨把红酒杯放在桌上，“同普拉先生，我很清楚现在普拉察先生目前面临的困境，但我不想趁火打劫，你们提这架飞机花了三千六百万美元，我希望能以此价格的八折，也就是两千八百万美元的价格成交。” 同普拉蹦了起来：“你这就是趁火打劫！这完全是一架新飞机！仅仅只飞了不到一百个小时，其中二十个小时还花在了你身上！飞了五年的飞机也比这个价格贵！” 张晨双手虚按：“同普拉先生，别激动，你很清楚，这是一个合理的价格，哪怕你的交货期优势明显，但我把飞机返厂改机舱布局，也至少要八个月的工期，和买一架新飞机没有差别，而且又会多花300万美元左右，所以，如果没有一个合理的价格，我又为什么要买呢？如果你不同意我的报价，我可以把这次的飞行费用按照市场价格支付给你们，我说了，我不想趁火打劫。如果这个价格你们不愿接受，其实也可以抵押给银行。” 同普拉知道张晨说的没错，但这个价格未免太低，抵押给银行，至少也能获得70%的抵押贷款，只不过现在各大银行都是tpi的债主，催贷催的急，真抵押给他们，钱都到不了自己手里面，直接就冲负债了。 虽然两千多万美元对于三十多亿的负债总规模来说只是杯水车薪，但多了这笔流动资金，至少能有一定闪转腾挪的余地。 同普拉咬了咬牙，近乎哀求：“张先生，现在tpi确实陷入了流动性枯竭的状况，你给的价格确实太低了，我还是希望你能看在同胞的份上，再重新考虑一下。普拉察先生非常希望能交下您这个朋友。” 交朋友？张晨笑了笑，他几乎可以肯定，普拉察挺不过这次危机。现在才仅仅只这次危机的开始，普拉察就已经举步维艰，可以想象，未来接近三年的大衰退，普拉察能够幸存的可能性极低。 张晨自然不可能再让步，说不好听的，再过几个月，说不定这飞机都会被银行查封拍卖，到时候说不定价格更低。 “价格确实不能再让了，同普拉先生，现在的形式应该还没有那么严峻吧？为何tpi会陷入这么严重的流动性短缺？”张晨倒是有几分好奇，按说现在泰国还没有弃守固定汇率制，意味着金融危机真正的高潮还没到来，tpi怎么看上去就已经奄奄一息？ 同普拉失望的叹了口气：“这几年泰国虽然也加大了石油天然气的勘探力度，勘测出了几个油气田，但近年来泰国国内的油气需求飙升，普拉察先生觉得这是个投资油田的大好机会，因此在半年前，动用公司14.7亿美元的储备资金，控股了马来西亚塔皮斯的一块油田，和马来西亚国家石油公司以及美国埃克森公司合作开发。原本这是一项不错的生意，但现在的情况下，这个油田却成了烫手山芋，唉。” 张晨忽的提起精神，马来西亚的油田！？ 前世张晨玩卡丁车的时候，就听老司机吹嘘过，全世界最好的老爷车之所以都在英国，是因为英国有北海油田，北海油田的油品好，含硫量低，对引擎伤害小，所以才有那么多几十年甚至一百多年都能正常行驶的老爷车。 但老司机也说过，全世界最好的油田还不是北海的，而是马来西亚的一个油田，这里出的油在全世界品质最高。 而且未来十年，国际油价一路上涨了几倍，直到08年的世界金融危机时，才出现下跌，如果能在东南亚金融危机时取得一个油田的部分股份，多的不说，十年之中，光是分红都能拿到手软。 张晨心念闪动，在心中仔细盘算了一下，开口道：“原来如此，难怪了，这样吧，我对普拉察先生的境遇非常同情，这不是他的错，我在华尔街和华夏都有些关系，可以看看能不能给他找一些资金支持，不过，可能需要一些抵押物。” 同普拉摇摇头：“华尔街不太可能，我们和几家大银行都联系过，现在都在紧缩银根，而华夏，应该也没有这个能力。” 张晨呵呵笑道：“那可未必，这样吧，如果可行，我会让人联系你。” 同普拉只当张晨说的是场面话，压根没往心里去。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目前的金融危机，张晨看了看表，已经是旧金山时间晚上十点，可以睡觉了，跟同普拉告了个罪，后舱休息室有张床，张晨也没客气，脱衣上床，没多久就鼾声大作。 同普拉看张晨去睡觉，想了想，拿起机载电话给普拉察打了个电话，汇报一下谈判情况，普拉察听后，沉默良久，同普拉小心道：“如果我们在等一段时间，可能有出价更高的买主，这个价格确实太低了。” 普拉察沉声道：“算了，如果他能够立即付款，就这样吧。” 同普拉心里一沉，普拉察这么着急把飞机卖出去，看来公司的财务状况比想象中还要糟糕。 这次的金融危机，比张晨前世提前了两个月的时间，猛烈程度却有过之而无不及，泰国政府前后已经投入了近七十亿美元来保汇率，现在就等国际炒家的最后一击，泰国汇市就会彻底完蛋。 而受此影响，东南亚各国的汇市和股市都出现了大幅动荡，悲观情绪开始在东南亚各国蔓延开来。 越是危机，银行就越会紧缩银根，轻易不放贷，而没有了贷款，大批企业都会流动性不足，进而部分企业资金链断裂，导致破产。一家公司破产无所谓，但经济是个环，也是个链条，一家破产企业，可能会连累和他有生意关系的十家正常经营的企业也陷入亏损和流动性不足，带动更多的企业恶性循环，最终，该国经济崩溃，彻底进入衰退期。 张晨一觉醒来，飞机也快降落了，同普拉一直没睡着，看张晨醒来，和张晨说了普拉察的意见，张晨耸耸肩：“ok，没问题，签过合同后，款项会在十天内付到tpi账上。” 同普拉摇摇头：“收款方不是tpi，我们会在合同中明确具体收款方，这架飞机的所有权不属于tpi。” 张晨一愣，笑了笑，看来普拉察已经开始给自己留后路了，这tm不就是转移资产吗。 “只要所有权没有争议，我无所谓。”张晨耸耸肩，“对了，华夏忠信投资愿意和你们谈一谈，如果你们同意用塔皮斯的油田股份作抵押，他们可以给你们做一部分融资，你回去可以和普拉察先生汇报一下，看看他的意思。” 第442章 光电鼠标（第二更） 张晨睡前先给杨铸平的大秘刘云开打了个电话，想要介入石油工业，不引入国家力量，几乎没戏，就算东南亚经济危机再严重，这其中的角力也不是火种源现在这个体量所能参与的。 张晨希望，通过与忠信的合作，能够让科洛托工业能够打通上下游产业链条，为两千年入世之后的腾飞做好准备。 刘云开接到张晨电话时正在主持一个司长会，谈国企改制新思路，张口闭口都是滨城模式，听得一众司长昏昏欲睡。 刘云开在心里不住摇头，只好休会，刚回办公室，就接到张晨的电话。 张晨把自己了解到的情况和刘云开说了一下，刘云开却不是非常在意，毕竟tpi是否能挺过这次危机谁也不好说，万一挺过去了呢，投资不就打了水漂，平白无故为别人做了嫁衣。 而且，就算真没挺过去，到了清算的时候，不一定有多少债主盯着呢，是否能把塔皮斯这块油田的股份顺利交割，也是个问题。 刘云开所考虑的这些问题，在张晨看来都不是问题，通过金融工具，完全可以把各方面风险控制在最小化。而且，tpi投资的塔皮斯油田是一个单独的股份公司，有自己的法人实体，而抵押借款具有的优先清偿权，完全可以在tpi违约的一瞬间，就能完成股份交割。 刘云开考虑了一下，也有些动心，作为领导身边的人，迟早是要外放的，如果这件事真有可行性，毫无疑问是一大成绩。 而且，还不用顾及到国际影响，为tpi提供一定的经济支持，在一定程度上，还能够对华夏在东南亚的形象起到正面的促进作用。 刘云开没有马上向杨铸平汇报此事，而是联系了华夏在香江的资本代言人忠信，他清楚，即使华夏出手，也不会是政府亲自上阵，肯定会通过这个对外的窗口进行操作。 刘云开让忠信的人可以先尝试和tpi的人接触一下，如果可行，再向老板汇报。 张晨醒来后，又给刘云开打了个电话，刘云开告诉他已经把他的联系方式给了忠信，忠信会派人和他联系。 同普拉将信将疑，但既然张晨这么说了，他也难免心存几丝希望，打算回去和普拉察汇报一下。 崭新的湾流v缓缓停靠在山景城，加满油后还要飞回曼谷，张晨已经和同普拉达成了口头协议，剩下的就是双方律师团队的事情了。 张晨也不准备把飞机返厂修改布局，普拉察在这架飞机上下的功夫不小，原本能够搭载十八名乘客的机舱，由于休息区的存在，变成只能搭载八名乘客加四名机组人员的布局，虽然减少了乘坐人数，但也提升了舒适性，对于火种源这种人少但却可能飞行频繁的公司再实用不过了。 关于飞机的注册国籍，张晨咨询了专业人士后，还是决定注册在美国，就托管在布兰奇盖茨的租赁公司，毕竟对方前前后后忙活了很久，结果弄个竹篮打水一场空也实在说不过去。 现在国内还没有成熟的公务机托管方案，连私人飞机怎么入籍都没有相关规定，香江，也是去年才有了第一架私人飞机，而美国，不止有全球最大的私人飞机市场，更是全世界航空业的标准制定者，其他国家的航空标准基本都是仿照美国建立的。 最重要的，就是快啊，入籍在美国，哪怕是转籍，流程时间也不过需要四到六周，但在其他国家，有些甚至要半年到一年。 没能卖成飞机，布兰奇盖茨虽然遗憾，但能有每年近百万美元的托管收入，也是非常不错了，要知道，这是每年的稳定收益，体现在财务报表上，远比几百万美元的一次性收入更好看。 “鲍勃，你说。”张晨刚下飞机，就接到鲍勃曼斯菲尔德的电话。 “搞成了？太好了，你在哪儿？”张晨急切的问道。 “好，我现在就去斯坦福。”挂掉电话，张晨让弗兰克先送自己去斯坦福，me310的项目小组已经把光电鼠标搞出来了。 已近三月下旬，湾区的气温已经开始逐渐升高，张晨穿的西装衬衣在阳光下还觉得有点热，走在斯坦福的校园里，草坪也已经变得嫩绿，一切都是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色。 斯坦福很多学生都认识张晨，却也没有什么指指点点的事情发生，最多大方的打个招呼，张晨也笑容满面的致谢，让一些花痴小女生心中狂跳。 接近一米八的身高，在欧美人中虽然不算高个子，但也不算矮，张晨常年保持的健身习惯更是显得身材挺拔非常，加上一头干净利落的短发，整个人看上去都非常阳光。 推开实验室的门，张晨就看到鲍勃和几个me的学生围在一堆实验器材旁，指指点点的说着什么。 “zack，你来了？”鲍勃一脸兴奋道，“基本已经完成了，你过来看看。” 张晨脱下自的西装外套，把衬衣袖子卷了卷：“精度和稳定性怎么样？” 鲍勃挺着大肚子：“最低320dpi，现在做到800也没问题，但对反射材质的要求就比较高，400dpi下，有不错的稳定度。” 400dpi已经比滚轮鼠标最高200的dpi精度高了一倍，足以满足目前主流640*480的显示分辨率。 张晨走上前去，看到这个简陋的光电鼠标原型和自己后世习惯看到的大相径庭，显得有些硕大无朋，成年人一只手掌未必能够覆盖得住，不由得皱了皱眉。 鲍勃笑道：“技术已经没有问题，剩下的就是提高集成和产品设计的问题了，这些都好办，我已经告诉乔尼拿出一个设计方案出来，他答应在三天内，把初稿给我。” 张晨试着操作了一下，发现精度确实不错，但在稳定性上，还有一些问题，如果不用鼠标垫，在光滑的桌面进行操作，偶尔会出现定位问题。 张晨摇头道：“还需要继续改进，如果只是这个水平，我们没办法卖给我们的顾客，我希望这款鼠标能在除了透明玻璃类外的其他反射介质上运行，都能取得超过机械鼠标的指标。尤其在稳定性上。另外，鲍勃，关于按键的反馈也要做出修改，现在的反馈太软了，我希望这款鼠标的反馈是清晰的，并且要有比现在市面上所有鼠标更长的按键寿命。” 鲍勃苦笑道：“就知道你会提出一堆意见，好吧，我们继续改进，不过，乔尼那边的设计工作确实可以开展了，两方面同时进行，速度会快得多，争取半个月后，我们可以让供应商试制样机，否则交货期可能真的赶不及。” 张晨从桌面上拿起一支铅笔，找了张白纸，点点刷刷的画了一张草图，“这是我之前曾经想的外形方案，和我们的icom外观设计风格一致，我们的鼠标的光学颜色本身就是蓝色，配上蓝色半透明树脂的外壳，效果会非常炫。” 周围的几个斯坦福学生看了草图，不由得吹了声口哨，“cool。” 鲍勃曼斯菲尔德看了看草图：“我现在想象不出来这个东西的效果，让乔尼尽快拿出深化设计方案，我们这边争取一周内，把剩下的问题解决掉。” 张晨收起草图，拿起衣服正要走出实验室，回头道：“赶快通知莫妮卡，让法务部协助你们申请专利，该死的，我可不想明天一早看到我们的技术已经被竞争对手拿来复制出一堆廉价的劣质产品。” 鲍勃耸耸肩：“如你所愿。” 第443章 换人（第一更） “二号，面朝三点方向，你给对方留的空挡太大了，四号，注意客户的右前方，那里有不正常反光。”刘金龙穿着一身便衣，捏着衣领上的微型通话器，用娴熟的英语给几个组员连续发了几个指令。 几个组员护送着一位大腹便便的外国老头走向十几米外的轿车，突然一声枪响，其中一个组员中弹倒地，正是回雨，紧跟着，其他几名组员把外国老头团团围住，形成战斗队形，却不再往轿车附近移动一步。 回雨目光一闪，穿过四散的人群，直扑十几米外的一栋建筑的墙角，对方刚想开枪，回雨的枪口就已经对准了他的额头。 “啪啪啪！”一名身材魁梧的白人壮汉鼓了鼓掌：“非常棒，你们表现的都非常棒，不过，刘，你还是要注意一下，在追击敌人的时候，不要忘记保卫雇主才是你们的第一使命。” 刘金龙喘了几口气：“是！赫辛根教官！” 赫辛根满意的点了点头：“你们在卡尔斯巴德训练基地已经经过了两个月的特训，你们原本已经是非常合格的士兵，但安保工作和真正的作战不同，对你们有更高的要求，我很高兴你们都能通过这次培训。” 赫辛根顿了一顿，看到众人都站得笔直，“明天，你们可以放假一天，但也仅仅只有一天。后天，你们就将真正开始最后的训练——实地训练。” “后天会有一架军用飞机搭载你们飞往特拉维夫，那里应该是现在世界上最危险的地区，自杀式袭击、暗杀、绑架随时随地都会发生，而你们，将亲自体验安保工作的残酷性。虽然你们都和贝尼塔尔签订了免责协议，但我现在还是要问一句，这次训练是完全自愿的，可能会有生命危险，有自愿退出的吗？” 回雨嘴唇抖了两下，想到了在滨城的刘艳，但不知是出于自尊心还是什么原因，却始终没做任何表态。 刘金龙听得半懂半不懂，虽然他这几个月恶补英语，连睡觉都是听着英语听力入睡，但毕竟时间太短。 连蒙带猜，刘金龙也能明白赫辛根大概是什么意思，但他压根不在乎，反而有一种久未有过的激情在自己的身体中奔涌。 有些人，就是天生的战士。 赫辛根环视了一圈：“好，既然你们都不退出，后天早上六点，准时集合，不要迟到，迟到的一律除名，不予毕业，听明白了吗？” 众人异口同声吼道：“yes sir！” 赫辛根点点头，露出一丝笑意：“ok，现在就地解散，你们可以放松一下了，和家里通个电话，去市里好好玩一趟，找几个漂亮妞，记得找耐兹大的，哈哈。” 刘金龙为了锻炼英语，主动要求不和回雨一个宿舍，平时更是和回雨一句中文都不说，但后天就要离开美国去以色列接受特训，刘金龙还是找到回雨，两人从营地餐厅要了一瓶伏特加，又拿了点炸鱼炸薯条什么的当下酒菜，许久没聚的两人又坐在了一起。 “班长，你就不为嫂子和侄子考虑考虑？”回雨喝了一口酒，一股辛辣的暖流顺着喉咙通过食道直抵胃部，额头当时就微微见汗。 刘金龙呵呵笑道：“别听赫辛根瞎吹，没那么危险，和我住一起的那个犹太佬早就跟我说了，特拉维夫一年也发生不了两次自杀式袭击，只要注意点路边停的汽车，别是汽车炸弹就行。放心吧，咱们没那么倒霉。再说了，再危险能有当初去缅甸危险？那可真是不一定哪儿就被开了一冷枪，我不也回来了。” 回雨摇头：“还是危险，没看前两天新闻吗，耶路撒冷和特拉维夫都发生了自杀式爆炸袭击，死了不少人，你要是真出了事，嫂子和侄子怎么办？” 刘金龙滋溜喝了一口酒，拿了两根薯条塞进嘴里：“不是还有你们这帮兄弟呢嘛？” 回雨不由得把眼一瞪，自己照顾家人和兄弟照顾能一样吗？ 刘金龙哈哈笑道：“别瞪眼，别瞪眼，实话跟你说吧，我是真想去。以前我觉得，上战场很兴奋，是因为我想保家卫国，有崇高的献身精神，但现在，我也发现，我就是想打仗，我太怀念军营里的感觉了。” “小雨，你知道吗，这两个月，我比过去两年都快乐，好像回到过去一样。” 刘金龙脸上露出缅怀的神色，随即又好奇问道：“倒是你，你不是一直想回国找刘艳吗？怎么也没退出？面子上过不去？” 回雨沉默了一会儿，摇了摇头：“这次来美国，给我的震撼太大了，世界原来这么大，有这么多我们没看过、不知道的景色和事情，我想去以色列看看。” 回雨抬起头，眼睛里闪烁着光芒：“班长，我是个孤儿，从小没爹没娘，后来又参了军，虽然在京都，但一年到头也都是在军营里训练，京都城对于我来说，就像是一个陌生的城市，每次放假，我都会出去转转，看看这些自己以前没见过的东西。再后来，我和你们来了滨城，又遇到了刘艳，就一心想把日子过好。但现在，我觉得，如果不趁着年轻多看看这个世界，我怕老了以后我会后悔。” 刘金龙笑了笑：“以后出去的时候我估计少不了，你看咱们老板这个折腾劲，说不准你以后出差出得想吐。你看小天，提前两个月就已经被老板送到特拉维夫总部了，说是在那接受安保的理论学习，出来后，你看着吧，肯定又不一样了。” 回雨嘿嘿傻笑两声，兄弟两个碰了下杯，一饮而尽。 ———————————————————————— “就是这样，埃迪，我认为现在已经到了必须做决定的时候了，再让阿梅里奥管理苹果，第二季度的财报出来后，我们就完了。”苹果的cfo弗雷德安德森平静的向苹果的第一董事埃德伍拉德陈述了一遍苹果目前的窘境，直言想要避免破产，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换掉阿梅里奥。 满头银发的伍拉德摸着下巴考虑良久，“如果现在我们把公司打包卖掉呢？有没有潜在的买主？” 弗雷德安德森摇摇头：“戴尔已经拒绝了我们的收购方案，现在的情况下，很难找到合适的收购方。” 伍拉德叹了口气：“好吧，既然已经是这种状况，换谁才能够拯救苹果呢？” 弗雷德安德森斩钉截铁道：“史蒂夫，史蒂夫，乔布斯。” 第444章 PayPal帮（第二更，求推荐票！月票！） 埃德伍拉德摸着下巴：“他的皮克斯现在发展的很快，史蒂夫未必肯接受吧，毕竟他说过不想在苹果担任实际职位。” 弗雷德安德森坚定道：“现在只有史蒂夫，才能把一盘散沙的苹果重新整合，同时也只有他才能让苹果的支持者继续对我们抱有期望。”弗雷德安德森停顿了一下，“而且，史蒂夫对苹果有深厚的感情，在这种时候，我不相信他会坐视不管。” 埃德伍拉德想了想：“但现在董事会超过一半的董事都在当年同史蒂夫发生过不愉快，如果史蒂夫回来，可能董事会将面临分裂。” 弗雷德安德森笑了笑：“埃迪，这么说吧，苹果目前的财务状况如果得不到改善，在找不到收购方的情况下，最多支持到明年一季度，到时候还会有董事会吗？” 埃德伍拉德沉吟半晌，他年纪大了，已经不想赌博，目前董事会的普遍观点是谋求被收购。 苹果在前几天曾经向目前最火的个人电脑制造商戴尔做了一个报价，四十亿美元。 但戴尔电脑的创始人兼ceo迈克尔戴尔连看都没看，径直把报价扔在一边，直斥苹果现在是在诈骗，董事会现在应当立刻解散苹果电脑公司，并把钱立刻退还给投资人。 迈克尔戴尔现在如日中天，是美国四十岁以下最富有的人，并且由于戴尔这两年在互联网直销领域的成功，隐约也成为最大的互联网公司，甚至大多数人都认为，戴尔的模式，才是最佳的互联网运营模式。 由此，戴尔也赢得了巨大的声誉和信赖，戴尔的话传出去后，更没有接盘侠敢于接受苹果这个烂摊子，四十亿美元可不是什么小数目，任何一家公司和投资机构也不可能眼睁睁的让这笔钱打水漂。 因此，弗雷德安德森摆在埃德伍拉德面前的，就是两条路：坐视苹果破产所有股东血本无归，或，拼死一搏，换掉阿梅里奥，劝乔布斯接手苹果。 埃德伍拉德点点头：“好吧，我会和史蒂夫联系一下，听听他的意见。” 弗雷德安德森露出笑容：“好的，埃迪，我相信你会做出明智的选择。” 沈明洁回到家，就瘫在沙发上不想动弹，有气无力叫着陶志文：“老公，帮我倒杯水~” 陶志文系着围裙在厨房环岛洗了洗手，给沈明洁倒了杯热水，摇头道：“早就告诉你别换工作，现在钱赚的是比以前多了点，可每天忙得连轴转，图什么呢？” 沈明洁接过玻璃杯，咕咚咕咚的把一杯水倒进嗓子：“可是累死我了，晚上吃什么？” 陶志文没好气道：“吃饺子，我回头得找张晨说道说道，哪有这么用人的。” 沈明洁摆摆手：“就这么几天，瞧你那小心眼的样。” 陶志文恼火道：“几天，看看你这几个月，在家能吃几天饭？瑶瑶早上还问我，妈妈不是答应了她一起去迪士尼吗？我都没法跟孩子解释。” 沈明洁露出愧疚的表情：“最近确实太忙，刚刚把火种源的公关部理顺，又赶上matrix的宣发推广，五月之后就好了，到时候我多在家陪陪你们。” 陶志文颇为无奈，“好吧好吧，也不知道你天天这么忙活，能忙出什么来，到现在也没看到你们那个什么icom到底什么样。” 沈明洁摆摆手：“这是宣传策略，正式发布之前不会让任何人知道产品的具体设计和性能参数，不过从下周开始，我们的媒体内部公关就正式开始了，发布前十天，会集中宣发一波，到时候可能要更忙一点。” 陶志文撇撇嘴：“别到时候忙了半天，结果竹篮打水一场空，你们这可是进入消费市场了，和他之前做的投机营生可不搭界，万一不行，你也得想好退路。” 沈明洁自信的摇了摇头：“不可能，这个产品不可能失败。我跟你说，张晨是个天才，你要是看了我们的广告方案，就会明白，这注定会是一款经典的产品和一次经典的广告营销案例。” 陶志文好奇：“什么广告方案？” 沈明洁神秘的笑了笑：“发布的时候你就知道了，这个广告发布后会在全美各大电视台播出，你想不知道都不行。” 陶志文嘟囔道：“还搞起神秘感来了？赶紧去洗手，我这就下饺子，你一会儿多陪瑶瑶待会儿，你这当妈的太狠心。” 沈明洁搂着陶志文的脖子，撒娇道：“知道了老公，我老公最好了，最支持我了。” —————————————————— “彼得，我的五十万美元怎么样了？”张晨坐在自己对面的彼得蒂尔打趣道。 彼得蒂尔拉开椅子，不客气的坐了下去，“还好，现在还剩四十五万。” 张晨哈哈笑道：“不错不错，只亏了五万，能告诉我你怎么实现-10%的投资回报率的吗？” 彼得蒂尔耸耸肩：“我现在正在筹备另外一个创业项目，蒂尔基金会暂时停业，你的钱可以选择撤回，我说声抱歉，最近东南亚的经济动荡影响了我购买的几只基金。但如果不撤回，你也可选择把这些钱投进我的创业公司，我可以按照六十万美元折价，给你20%的股份。对了，介绍一下，这是我的新公司合伙人麦克斯。” 彼得蒂尔身边是一位二十出头的年轻人，长着一张典型的斯拉夫面孔，面容清秀。 麦克斯和张晨打了个招呼，在彼得蒂尔身边安静的坐下。 张晨笑吟吟道：“你刚刚说的听起来似乎不错，不过，你真的不考虑来火种源供职吗？我可以保证，你至少可以获得一个高级投资经理的位置，而且，我们现在还没有合伙人，你可以考虑一下。” 彼得蒂尔摇摇头：“继续创业才是我的选择，而且，我相信这次的创业计划一定会成功。” 张晨好奇：“哦？说来听听。” 彼得蒂尔拿出一份计划书，“这是我做的计划书，你看一下，我和麦克斯刚刚成立了一家名叫linkfield的公司，正在找投资。” 张晨翻开计划书，瞳孔微缩：“做网络支付渠道？” 彼得蒂尔点点头：“没错，我们仔细分析过，目前制约电子商务发展的瓶颈问题就是支付问题，信用卡诈骗层出不穷，给商家带来大量损失（美国信用卡盗刷，发卡方一般让商家担责）而且支付方式也不够快捷，大多数商家还都无法实现真正意义上的电子商务，所以我和我的合伙人有了做支付渠道的想法。” 张晨看了看计划书，“目前股东只有你们两人，你和麦克斯的股份各50%？” 两人相视一眼，彼得蒂尔点头道：“是的，实际这个想法是麦克斯的，他在ebay上买东西，发现付款很麻烦，于是有了这个想法，我是这个项目的初始出资人，投了二十万美元，现在公司刚刚注册，项目还没有正式启动，如果你愿意投资，可以再投四十万，我给你算成一百万的总投资额，20%的股份。” 张晨笑了笑：“彼得，你刚刚投了二十万就占了50%，而我现在一共需要投入100万美元，却只能有20%？” 彼得蒂尔扬了扬头：“我是创始人，同时会做这家公司的ceo，你总不可能亲自来管理这家公司吧，而且创意是我和麦克斯的，创意无价。” 张晨呵呵笑了两声，从抽屉中抽出一份文件，“你看看这个。” 彼得蒂尔接过文件不在意的翻了翻，前两页都是各种数据分析，刚翻到第三页，彼得蒂尔目光呆滞。 麦克斯拉夫琴好奇的看了看彼得蒂尔手上的文件，“互联网支付的入口——paypal？” 第445章 支付（第一更） 彼得蒂尔快速的翻阅着整份项目计划，他自小就是神童，国际象棋的快棋赛曾经拿过全美少年组第七，早就练就了一副过目不忘的本领。 饶是如此，彼得蒂尔也是越翻越慢，心里也越来越沉重。 对方的项目计划比他的完善太多了，从市场前景、运营方案到可能的发生的风险以及法律问题，甚至连技术方案都已经有了一个大框架，这显然不是一个突发的想法，而是已经做了充足的准备的创业计划。 张晨一边看着彼得蒂尔的脸色不停变幻，一边在心中暗自感慨命运的力量实在太强了，哪怕有自己这个变数的存在，彼得蒂尔和麦克斯仍旧联手走上了网上支付这条道路。 现在还差一个马斯克，如果钢铁侠也出现，那么paypal黑帮的成员就到了快一半了。 而且还是最主要的那一半。 张晨不怀好意的看了看麦克斯和彼得蒂尔，这麦克斯完全就是一个细皮嫩肉的小鲜肉，而彼得蒂尔现在还是一个没公开出柜的gay，这俩人不会有什么吧？ paypal的计划书在张晨投资了ebay之后就已经开始准备了，ebay，以及刚刚ipo的亚马逊，都需要paypal这么一个支付渠道来拓宽客户群体。 之所以仍然还叫paypal，无非是张晨自己实在懒得重新想一个名字而已。 “你已经投资了这家公司？怎么没看到这家公司的名字和组织架构？”彼得蒂尔看不出来失望，他是近乎绝对理性的人，哪怕linkfield没有成功，他也只会考虑下一步该怎么做，不会沉浸在失败的情绪之中。 张晨拿回项目计划书：“并不是我投资了这家公司，而是我准备创办这家公司。” 彼得蒂尔惊讶道：“这是你的想法？” 张晨点点头：“是的，大概半年前，我开始考虑互联网第三方支付渠道平台的可行性，并且在最近正在物色联合创始人，毕竟就像你说的，我不可能自己亲自经营这家公司，还有很多其他工作要做。如果你和麦克斯愿意加盟，你们可以做我的联合创始人。” 彼得蒂尔想了想：“我不明白，如果我是你，既有资金，又已经有了计划，又何必把股份分出去，找别人来做联合创始人，这不合逻辑。” 张晨呵呵笑道：“刚刚你说创意无价，我认为这句话对了一半，创意只有真正被执行才是无价的，没被执行的创意一文不值。而执行，效果就会有好有坏，有强有弱。如果我只是找一个高薪的职业经理人，他很难把这家公司当成自己的公司一样尽心尽力的经营。所以这家公司的掌舵人必须要有主人翁意识，没有什么身份能够比公司的创始人更能激发人的主观能动性了对不对？” 彼得蒂尔嘴角微翘：“可又为什么是我？这只是我们的第三次见面，我还亏掉了你五万美元。” 张晨看了看彼得蒂尔：“你刚刚拿着一份类似的计划书来找我，说明你也看好这块业务，找你来做，理所当然。而且，在我们第一次在费尔蒙见面的时候，你说你是混进会场来的，就为了推销自己的基金。对于一个初创企业来说，这种热情是很重要的品质。” 彼得蒂尔突然笑了笑：“你的这份计划书做的确实很棒，比我们的棒很多，你拿给我看过后，难道就不怕我转身去找其他人合作？” 张晨哈哈大笑：“彼得，支付平台这种东西，是非常容易模仿的，即使你不这么做，paypal推出后也会有大量跟风的企业产生，但我丝毫不担心，paypal一定是最后的胜利者。” 彼得蒂尔鼓了鼓掌：“你很有自信。” 张晨摇头道：“这不是自信的问题，首先，这个领域内，几乎没有创业者比我更有钱，也没有任何投资机构能比我更能看清这个市场。其次，最重要的，我的资源是其他任何机构和创业者都比不了的。” 张晨站起身：“我是ebay的董事会成员，同时也是亚马逊的董事会成员，现在这两家公司和webvan一起是最大的三家互联网电商平台，我可以轻而易举的影响两家公司的管理层，让他们在自己的网站上采用paypal作为付款入口。” 张晨盯着彼得蒂尔：“在这种情况下，任何竞争对手想要在用户数量的增长上和paypal一较高下，都必败无疑。等到paypal的用户数量数倍甚至数十倍于同质化的竞争对手时，谁还会在乎他们呢？” 张晨目光炯炯有神：“我之所以要找更有能力的联合创始人，不是追求成功，而是追求更成功，追求垄断！我希望paypal能够垄断整个互联网的第三方支付市场！” 彼得蒂尔皱皱眉：“垄断？” 垄断这个词在二十世纪可以说是臭名昭著，美国在一百多年前还因此出台了世界上第一部反垄断法来杜绝垄断，以保护竞争。 张晨面色严肃：“是的，垄断，垄断不一定是一件坏事，因为只有垄断，才能创造高额利润，有了利润，企业才能把更多的财富投入到研发上，做出对人类发展更有利的研究，真正改变这个世界，不追求垄断的公司，不是一家好公司。” 彼得蒂尔如当头棒喝，如顿悟一般，口中喃喃自语。 张晨再一次在历史名人面盗用了他们在未来会提出的经典理论，这种感觉实在太爽了。 就像某些东瀛动作剧情片中当着丈夫的面偷对方老婆一样。 咳咳。 彼得蒂尔和麦克斯交头接耳的聊了聊，对张晨道：“我们还需要回去商量一下。” 张晨点点头：“三天，三天后如果没有消息，就视为你们不同意，如果你们还想进入这个领域，那么我们就是竞争对手了。” 彼得蒂尔点点头，和一脸青涩的麦克斯拉夫琴走出张晨的办公室。 “你刚刚一直都没有说话，你的想法是什么？”彼得蒂尔直截了当的问麦克斯。 麦克斯挠了挠头顶的短发：“坦白说，我不喜欢他，我不想和他合作。而且你之前承诺过会至少拉来三百万的投资，还说你和德意志银行、美一银行都很熟，这点钱不成问题，如果能从这些大银行得到投资，我们根本不需要要他的钱。” 彼得蒂尔抚额道：“孩子，听好，我给你已经投了二十万美元，我不想这二十万血本无归，懂吗？现在根本不是钱的问题，而是面对这样的对手，我们的胜算是零！除非他找的联合创始人太过无能，否则在这种资源的堆积下，我们根本不可能竞争得过这个该死的paypal！明白吗？” 麦克斯二十出头，大学还没毕业，正是心高气傲的年纪，不服气道：“彼得，没想到你胆子这么小，他比我还小两三岁，你居然会怕一个十几岁的华夏佬，不觉得丢人吗？” 彼得蒂尔冷笑道：“比起丢人，我更怕丢钱。如果你不同意，我会股转债，撤回投资，你自己好好考虑一下！” 第446章 甲方乙方（第二更） 张晨还没等来彼得蒂尔的电话，却接到一个意想不到的电话。 “请问是张总吗？”电话中传来一个沙哑的声音。 张晨皱皱眉，感觉有些耳熟：“我是张晨，请问您是哪位？” “哎呦喂，可算找到您电话了。”沙哑声音操着一口京腔表露出夸张的惊喜，“我姓冯，冯晓冈，是一导演。” 张晨恍然，我说怎么好像在哪儿听过这声音呢，“冯导你好，有什么事吗？” 冯晓冈心中暗喜，丫没一听就挂电话，好兆头。 “我是从张阳那儿弄的您电话，不过这事儿您可别怨他，这孙子始终不给，我把他灌多了才从他电话本上找的。是这样啊，我听说您给张导那部有话好好说投了点资，我这儿现在也有一电影正准备筹拍，问问您有没有兴趣也参一股？”冯晓冈丝毫没有后世冯大炮的作风，尤其会说话，方方面面都照顾到了，让张晨几乎挑不出毛病来。 冯晓冈见张晨没说话，觉得这事儿有门儿，继续鼓足马力道：“我先跟您介绍一下我自己啊，我在影视圈也摸爬滚打不少年了，之前。。。” 张晨笑着打断：“我知道您，《编辑部的故事》、《京都人在纽约》您也都参与了，之前《一地鸡毛》我也挺喜欢看的，但好像没看过您导演的电影。” 冯晓冈颇有几分惊喜和尴尬，“以前导过几个片子，都是文艺片，几乎都被禁了，不能上映，所以也没什么名气，您见笑。” 张晨还真不知道冯晓冈在《甲方乙方》之前还导过什么电影，不过这年头被禁的电影太多，冯晓冈拍过什么自己不知道的电影也不出奇。 冯晓冈继续道：“我这次准备拍的这部电影和以前拍的风格有些不一样，是纯娱乐化的喜剧影片，故事大意啊。。。” 张晨插话道：“冯导，抱歉打断您一下，您这个电影准备在哪个档期上映？” 冯晓冈精神一振，哎呦，对方懂行啊，张嘴就是档期这种专有名词，现在影视圈里，知道这词的都不多。 冯晓冈笑道：“您懂行，现在国内电影播放也不讲什么档期不档期的，但我和几个电影局的领导商量了一下，觉着元旦前后正是辞旧迎新的时候，去年成龙的片子在这个阶段上映，效果就不错，新年嘛，老百姓也都愿意乐呵乐呵，我拍这个喜剧片，准备放在元旦前后到过年期间上映，也让大家多高兴高兴。” 张晨点点头：“也就是说，您打算拍贺岁片？” 冯晓冈一拍大腿：“贺岁片！这个词儿好！这个片子就是贺岁片！” 张晨基本笃定，冯晓冈这片子就是前世贺岁片的鼻祖《甲方乙方》，更是冯氏电影风格的奠基之作。 当年片尾那一句，1997年过去了，我很怀念它，不知击中了多少人的怀旧情感，直到二十年后还有人对这部电影念念不忘。 冯晓冈提起精神：“到底是在国外见过大世面的，既然您懂，我也就不跟您说那些乱七八糟的了，我这个片子总投资280万，您要是愿意投，咱们分成什么的好说。” 张晨笑了笑：“冯导，您可能误会了，我是专门搞投资的没错，但几乎没有涉足影视这个圈子，之前给张导投了点钱，也不过是因为他和我的公司有些业务上的合作，坦白说，据我了解，现在拍电影几乎没有赚钱的，一方面整个电影行业不景气，另一方面也是投资环境太差，投资商也被坑走了不少。其实我也好奇，您电视剧拍的好好地，为什么非要拍电影呢？这可是吃力不讨好的事。” 冯晓冈一听，心里凉了一大半，得，原本还那对方当傻大款呢，现在看来，人家不说门儿清，至少是懂行。 说冯晓冈现在就能知道甲方乙方大卖，他自己都不信。 现在国内电影市场太糟糕了，除了外国大片和港片，国产影片几乎上映一部赔一部，一个放映厅六七百张座，一场电影也就五六个人看，还都是觉得电影院里面黑过来搞对象干柴烈火的。 哦，有些搞的也不是对象。 但冯晓冈始终觉得，自己这电影不至于赔，都过年了，老百姓手里多少也有点钱，哪怕百分之一的人去电影院乐呵乐呵，成本也就回来了。 冯晓冈苦笑道：“我要跟您说我这喜剧电影是我的艺术追求，这话我自己都说不出口。但是吧，我总觉着国产电影有复兴的那天。这几年我们这行拍的要么是高大全的主旋律，要么就是东拼西凑的胡说八道，偶尔有部既有思想性又有艺术性的电影吧，又不让上映。所以啊，我就想从喜剧片入手尝试一下。既然您不想投，我也就不扰您了，我这国际长途也怪贵的。” 冯晓冈碰了个软钉子，颇有些心疼电话费，就想赶紧挂了电话赶紧想其他辙。 冯晓冈满以为张晨会主动挂掉电话，没想到从电话里传来张晨平静的声音：“你想要多少钱？” 冯晓冈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又问了一遍。 张晨重复道：“我是问，您这片子还差多少钱。” 冯晓冈连忙道：“还差一半儿，一百五十万左右吧。” 冯晓冈心里直敲鼓，怎么着？还真想投？不会吧？ “这样吧，冯导，我考虑一下，我现在不在国内，我给您一个电话，您和他联系，到时候我会和他沟通。”张晨的声音在电话中断断续续。 这年代国际长途的通话质量很一般，但张晨这句话冯晓冈还是听明白了，连忙道：“您说您说，诶，那谁，快把纸笔给我拿过来，什么笔都成，快点。您说吧，我记着。” 张晨把刘艾电话报给了冯晓冈，刘艾这姑娘人机灵，也够勤奋，张晨也有意识的给她多加点担子，多锻炼，以后也好大用。 冯晓冈的这部电影，张晨是打算投的，而且还要刘艾做一下整个国内影视行业的市场调查，看一看有哪些值得投资的公司和人，如果没有合适的公司，就忽悠合适的人来做，idg和火种源出钱。 也是时候往文化产业投点钱了。 第447章 选择（第一更） 没到三天，才不过两天的时间，彼得蒂尔就同意了张晨的提议，但要求他必须有总股本百分之十的期权，麦克斯拉夫琴百分之八。 张晨答应了彼得蒂尔的条件，但同时，也提出了进度条款，只有在paypal在相应的时间内各方面运营成绩达到一定的指标，才能享受期权。 时间不知不觉就到了四月，草长莺飞，虽说旧金山四季温度相差不大，没有明显的季节差异，但毫无疑问，植物的茂盛和阳光的充足还是提醒着所有人，春天已经来了。 苏灼蕖从码头买了两条鱼，一条炖汤，一条清蒸，和汤淼淼吃的不亦乐乎。 “呼~”苏灼蕖满足的呼了一口气，鼻尖上冒出细密的汗珠，放下喝得一滴不剩的汤碗，“这鱼汤真鲜，你在粤海待了这么多年算是没白待，手艺不错。” 汤淼淼吃相比苏灼蕖文雅多了，拿了个小瓷勺慢条斯理的喝着：“跟我外公家厨师学的，他老人家爱吃鱼，我就学了学。” 苏灼蕖看看桌上剩的半条鱼，眼馋肚饱，遗憾的砸了咂嘴，“张晨那小子没口福，不过要是他在，这两条鱼还真不够吃的。” 汤淼淼笑了笑没说话，苏灼蕖看了看汤淼淼的表情，犹豫半天：“有个事我可得跟你说一下，他前几天不是去波士顿了吗，你猜猜谁和他一起回来的？” 汤淼淼面无表情：“娜塔莉波特曼。” 苏灼蕖惊讶道：“你知道？” 汤淼淼微微点头：“知道。” 苏灼蕖咬了咬嘴唇：“他们看上去举止还很亲密，感觉关系可不一般。” 汤淼淼笑了笑，没说话。 苏灼蕖既气愤又惊讶：“你早知道了？你都知道了还有闲心在这儿坐着喝汤？” 汤淼淼抬起头：“那你想让我怎么办？哭？闹？有用吗？对了，你怎么发现这件事的？” 苏灼蕖赌气道：“那天我正好去弗里蒙特办事，刚上高速就看到这小鬼的那辆gmc在前面，我也没在意，按了两下喇叭就一直跟着，他的车到服务区加油，我一看，就想下去打个招呼，没想到正好看到这小子和娜塔莉波特曼手牵手从车上跳下来。” 汤淼淼好奇：“那他看到你了吗？” 苏灼蕖恨恨道：“不知道，估计没看见，当时排队加油的车不少，真没想到，这小子就是个人渣，亏我以前。。。我说你可真行，你就这么由着他在外面沾花惹草？不打算找他算账？还是说已经打算分手了？” 汤淼淼摇摇头：“没打算分手，也没打算找他算账。” 苏灼蕖气得胸脯起伏不定。 汤淼淼云淡风轻：“我男朋友在外面沾花惹草，你气什么啊，消消气，饭是我做的，一会儿你刷碗啊。” 苏灼蕖痛心道：“淼淼，你是不是鬼迷了心窍了？你怎么能、怎么能。。。唉！” 汤淼淼轻声道：“你觉得他平时对我怎么样？” 苏灼蕖恨恨道：“平时甜言蜜语有个屁用，还不是背着你胡搞乱搞，到了关键时刻说不定扔下你就跑。” 汤淼淼笑了笑：“他不会。” 苏灼蕖怒其不争：“都这时候了，你还为他说话？” 汤淼淼沉默了一会儿：“我刚刚认识他的时候，他身高不高，稚气未脱，而且在学校老师中口碑还不好。当时有个女老师，是他们之前的班主任，可能做事确实有些过分，但被他用一些手段给搞走了。这样，我才当的他们班的班主任。” “所以，我刚上任的时候，先入为主，对他有点不好的印象，难免对他多关注一些。” “除了一两个学生外，他在学校似乎和谁关系都不错，可很奇怪，他总和其他学生不一样，仿佛置身其中只是看风景，却不是风景中的人。” “再后来，我发现他在校外已经开始创业，和别人合伙搞了一家电脑公司，还搞得有声有色的，这时候，我才发现，他的思想真的很成熟，可能比我们都要成熟，似乎一个十几岁的身体中住着一个三四十岁的灵魂。” 苏灼蕖忍不住道：“就因为这样，你就对他这么死心塌地？” 汤淼淼摇摇头，“这些，不过是让我对他多了几分好奇而已，可就在这时候，我们两个在银行遇到了一起劫案，当场就被打死了两个运钞员。要不是他拉我赶紧趴在地上，可能我那时候就被枪打中了。当时我们都吓得趴在地上不敢动，但就这样，劫匪还是看到了我，想要抓我当人质。” 苏灼蕖屏住呼吸：“然后呢？” 汤淼淼露出一丝笑容：“然后他就主动要求和我互换，成了劫匪的人质。” “嘶~”苏灼蕖吸了口气，“真、真是他主动要求的？” 汤淼淼现在想起来还有些后怕，但想到张晨当日的表现，又忍不住露出甜蜜的微笑：“是的，当时我吓得腿都软了，人生第一次感觉死亡离自己这么近，但就在这个时候，他主动出面从劫匪手里把我换了出来。” “然后你就喜欢他了？”苏灼蕖忍不住道，“这种英雄救美的桥段太俗了吧？你怎么知道不是他串通那俩人的？而且真要是劫匪绑了他，他怎么逃出来的？” 汤淼淼断然否认，把张晨怎么从劫匪手中逃出来，又设计抓住两人，扭送到北郊分局的事情说了一遍：“就这样，他就开着那辆破面包车，把两个匪徒送到了北郊分局，这件事当时是大案，电视都播了的，而且后来他还因为这事评了个全国优秀学生干部标兵。” 苏灼蕖惊讶的嘴里能放一个鸡蛋，“这、这也太传奇了吧？写小说也不能这么编啊？就算他救了你，你也帮了他啊，算是两清，你也没必要这么忍啊。” 汤淼淼露出一个无奈的笑容：“苏苏，我不是在忍，只是看开了很多事而已。” 苏灼蕖嘿嘿冷笑：“你这就是阿q，精神胜利法。” 汤淼淼摇头道：“可能你说的对，但你有没有想过，这可能对我是最好的选择？” 苏灼蕖不解：“你这种家庭，没必要非要在他这棵树上吊死吧？随便找一个虽说不一定比他有钱，但综合条件也不会差吧？” 汤淼淼轻声道：“正因为是我这种家庭，我才没有什么选择权。” 第448章 一个理由（第二更） 汤淼淼喃喃自语：“你知道吗？之前我家里一直想要把我嫁给华仲兆，尤其是我妈，热心得很。后来华仲兆本性败露，这事儿才算告一段落。现在又让我和陈述的儿子陈明远交往，他们考虑的，无非是两家结合的利益，而我呢？华仲兆是什么成色你也见到了，陈明远也好不到哪里，比我大不了两岁，在外面女人一样不少，而且还长期包了三个女大学生。” “你刚才说张晨人渣，是，他确实花心了点，除了娜塔莉，当时他在班里面还有个小女朋友，应该也没散，但至少他对我是真心的，人这一辈子，能有几个男人可以为了你连命都不要？” 苏灼蕖听得心里难受：“可是，你家里。。。” 汤淼淼打断苏灼蕖：“苏苏，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感情的事，不可能计算的这么清楚，其实一开始，我也只是情不自禁的喜欢了他，他比我小这么多，我都觉得我们之间不可能。但你也看到了，他现在事业越来越好，你觉得我父母了解后还会不同意吗？” 苏灼蕖反问：“所以你在之前才和么帮他？” 汤淼淼微微低下头：“其实我也没帮到什么，他能有今天，还是靠自己打拼。有时候我都感觉害怕，他走的太快了，会不会有一天远远把我抛在后面。” 苏灼蕖难以接受：“难道爱情不是两个人的事吗？你能接受他心里还有其他人？” 汤淼淼抬起头：“苏苏，你知道吗，我有四个外婆。” 苏灼蕖虽然听过一些这方面的花边新闻，但也从来没找汤淼淼核实过，不由得睁大眼睛：“真的？不是说都离了？” 汤淼淼点点头：“是离了，但她们相处的都很好，我外公对她们每个人也都很好，而且除了我亲生外婆外，其他人也都很疼我，虽然一年见不到两次，但大家也都和和气气的。” 苏灼蕖觉得自己的认知世界已经错乱了，她哪里不明白汤淼淼话中的意思，难道她能接受这种生活？这还是新社会吗？自己怎么好像回到了万恶的旧社会？ 汤淼淼从酒柜里拿了一瓶酒，砰的一声启开，“我刚刚说的，也都是借口，真正的理由其实只有一个。” 汤淼淼给自己倒了两杯酒，给了苏灼蕖一杯，苏灼蕖凝望着汤淼淼：“什么理由？” 汤淼淼把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脖子仰成一个美妙的弧度，汤淼淼放下酒杯，目光中闪烁着一些东西：“我爱他。” —————————————————— 张晨去波士顿，还真不是为了私会娜塔莉，而是为了去见德国自动化控制领域的大牛、德国宇航中心资深研究员、罗技公司首席技术官——伯纳德高博特。 伯纳德高博特自己身背一百多项专利，而且还都是已经投入实用和研究的专利，每一项专利都对工业自动化控制产生深远的影响，这次来波士顿，是应麻省理工学院的邀请，过来做一段时间的访问学者。 张晨之所以能知道伯纳德高博特这个人，还是因为光电鼠标，matrix找罗技做光电鼠标的oem厂商，而罗技则借机向matrix推广他们已经逐步商业化的3d鼠标。 3d鼠标这个东西既能当普通鼠标用，在计算机领域更多用来3d制图，张晨前世还真没见过这东西，但实际上手后，张晨发现，长得像后世汽车副手中控台的这个3d鼠标还真挺有意思，看起来非常像前世自己参观的一些工厂所用的工业机器人的示教器。 示教器这个东西可以理解为操作工业机器人的操作台，工人通过操作示教器，可以实时控制机械手的动作，实现前后左右上下的六向移动。 张晨只是和罗技公司的技术人员提了这么一句，没想到罗技的技术人员特自豪的和张晨说，著名机器人制造商库卡，所采用的示教器，和这个3d鼠标一样，都是他们公司的首席技术官发明的，罗技就是受够了伯纳德高博特自己创立的公司，才向市场退出了3d鼠标。 张晨自然不会傻到为icom配什么3d鼠标，现在这东西售价接近一千美元，自己的icom整机都比它贵不了多少，配个这玩意儿，纯属有病。 但张晨一听库卡可就来了精神，库卡作为工业机器人四大供应商之一，在后世享有盛名，尤其十几年后掀起的工业化4.0，其实就是工业机器人的研发和普及。 想到这一点，在张晨刻意套磁之下，罗技的研究员爽快的告诉张晨，伯纳德高博特现在就在美国，正在麻省理工学院讲学呢。 张晨又让人查了一下伯纳德高博特的学术背景，发现真不是吹的，这哥们儿还真的是一技术大牛，张晨心里打定主意，一定要和这个伯纳德高博特结识一下，哪怕现在不可能投资一家工业机器人制造公司，也要借这个机会跟他拉拉关系，就算赞助点研究经费，都是值得的。 张晨深知，这笔投资，无论是感情投资还是金钱投资，可能短期内都看不到任何收益。但在未来，自己想要在失去先知先觉的优势后，仍能站在世界的尖端，就要靠两样：人工智能和机器人。 把机器人想象成一个人的肉体，那么人工智能就是机器人的灵魂。 在未来，这将是一个以万亿美元为单位的市场，是大势所趋，张晨作为一个重生者，又怎能不为自己的未来考虑？ 伯纳德高博特虽然是德国人，却颇有几分艺术家气息，有一头飘逸的长发，对张晨的来访虽然感觉诧异，但也很热情，当然，也是因为张晨事前就通过罗技的人告诉他，张晨将要赞助他至少五十万美元的研究经费。 “那么，你想让我用这笔经费从事哪个方面的研究？”伯纳德高博特笑起来有两个酒窝，看起来异常亲切。 张晨微笑道：“任何您想做的研究都可以，这是免费赞助，只要是自动化控制方向都可以。当然，即使您用这笔钱环球旅行我也不会有任何意见，只要您继续从事目前的研究工作。并且，以后每年都有不少于五十万美元的赞助经费给到您的实验室。” 伯纳德高博特有些奇怪，笑道：“虽然企业赞助我们这些研究人员不奇怪，免费赞助也很常见，但大多都会对研究方向提出一些要求，哪怕自己没有专利，能够推动行业发展可能这些企业本身就会从中获利。但据我所知，张先生你是从事投资业务的，这对于你来说，似乎是一笔没有回报的投资。” 张晨笑了笑：“高博特先生，我只需要知道，您所从事的事业是对整个世界的进步与发展是有益的就够了。当然，如果您有一天打算自己再开一家公司，从事工业机器人的研发与改进，火种源非常愿意为您提供相应的资金支持，我相信我们如果能够合作，一定能给这个世界带来更多的不一样。” 伯纳德高博特眨了眨眼：“zack，美国人应该都这么称呼你对吧？你真是我见过最奇怪的年轻人。” 第449章 艺术（第一更） “将军，我们已经有一个礼拜没有吃到冰淇淋了，连可口可乐都不是原装的！听说供应给我们的骆驼香烟都在安特卫普让后方那些坏蛋批发给比利时道爷了。连我们的口香糖都嚼在那些意大利几女的嘴里，我嘴臭的都没法吻那些欢迎我们的巴黎市民了！” “打死我也不说！” “那不成啊，得按合同办哪，地主家也没有余粮啊！” “谁都别想骗我下这车了。。。。。。我这辈子都想跟龙虾睡一块了” 。。。。。。 刘艾想起冯晓冈前两天刚刚传真给他的剧本，就觉得好笑。 刘艾笑着和冯晓冈握了握手，“冯导你好，我是刘艾，之前我们通过电话。” 冯晓冈礼下于人，“刘经理你好你好，真没想到这么年轻漂亮。” 刘艾和冯晓冈客气了两句，直奔主题：“冯导，我看完了您这个剧本，确实挺有意思的，但又几个问题，还得您当面澄清一下。” 冯晓冈点头：“客气客气，你说。” 刘艾翻看着剧本：“据我所知，八年前就有一部电影，就是王硕编剧的顽主，其中的故事梗概和创意和您现在这部《好梦一日游》差不多，我看这个剧本署的您的名字，想问问您是不是借鉴了《顽主》的故事架构，我们不希望自己投资的电影有什么版权纠纷。” 冯晓冈一愣，有些踌躇：“不会不会，不会有任何版权纠纷。” 刘艾坚持：“即使您这么说，我也需要有一个合理的解释。” 冯晓冈由于半晌：“我只能说，王硕确实参与了这部剧本的创作，而且是主创，但剧本没有署他的名，是有其他考虑。” 刘艾有些诧异：“他同意了？” 冯晓冈点点头，没说话。 刘艾暗自记下来，继续道：“还有一个问题就是，从您的剧本上看，第一组情节其中就出现了坦克集体行进的镜头。但这部片子是一部小成本电影，您的制作费用一共只有二百万不到，总费用也只有两百八十万。我打听了一下，现在找总后租坦克并不便宜，对外报价是一小时两千块一辆，这一场戏至少就要花掉20万，似乎在预估成本上，您过于乐观了。” 刘艾这话，实际就是说冯晓冈故意低报了成本以骗取投资，不用说这个年代，就算二十年后，也一样有用低成本吸引资方进入，套牢后逼着资方追加投资的现象。 当然，更多是那种虚报投资的，总之这里面乱的很。 冯晓冈自然明白刘艾言语总的含义，解释道：“是这样，原本我也觉着这部戏就这场戏比较费钱，可后来我有一从小到大的兄弟，他在部队有关系，能调出来坦克，到时候请大伙儿吃一顿就行，拥拥军什么的，所以这场戏反而不需要花多少钱，最多一万块搞定。” 冯晓冈的回答，刘艾都会认真记下来，她不会当面继续质疑冯晓冈，只会见面后再调查具体情况是否属实，因此整个过程进展的很快。 大概半个多小时，刘艾笑道：“很感谢冯导能亲自来给我解答问题，我没问题了，写好报告后会给张总报过去，您等消息吧。” 冯晓冈问道：“大概要多久？这片子已经开售筹备了，五月底就要开拍，没多少时间了。” 刘艾想了想：“应该很快，一般报上去的项目张总会在当天就给一个批复意见，不过他最近在国外，回复不是那么及时，不过应该两天内吧，您等一等。” 冯晓冈一想，两天时间而已，等等也无妨，客气的对刘艾道了声谢，说要请刘艾一起吃饭，刘艾笑着拒绝了。 张晨看到《好梦一日游》剧本的时候正和娜塔莉在返回旧金山的飞机上，这几天学校放春假，娜塔莉在波士顿参加当地的一个电视节目，知道张晨来波士顿后很是高兴，两人去波士顿美术馆逛了逛，张晨发现波士顿美术馆也会卖一些分级不是那么高的馆藏，另外也有一些当代略有名气的画家租借美术馆的展厅摆放自己的画作，可以借机进行炒作。 张晨买了一些华夏的玉石，玉这东西挺有意思，无论是翡翠还是和田玉，其实在国外都没什么市场，国外的博物馆或美术馆对玉也没有明显的喜好。但华夏人却对玉情有独钟，张晨买的这些明清玉，既有翡翠也有和田白玉。让张晨惊讶的是，价格居然不贵。 当然，国内可能更加便宜，但有了波士顿美术馆馆藏的头衔，意思可就不一样了。 除了玉，张晨还不顾娜塔莉的劝阻，买了十几幅正在美术馆炒作的年轻画家约翰柯林的画作。 约翰柯林是最近几年在美国声名鹊起的几个年轻画家之一，但他也比较急功近利，无论是炒作还是媚俗的画法也遭到不少诟病。 娜塔莉就很不喜欢约翰柯林的风格，认为是在物化女性，但张晨倒是挺感兴趣。 798曾经有一段时间到处都是约翰柯林风格的复制品，张晨那段时间又正好和一个文艺女青年谈恋爱，一周跑八趟798，想不熟都不行。 既然这哥们儿的作品以后能在798这么风行，至少买了不会赔，回国送人也还算有逼格，至不济自己留着到时候在国内开一个现代艺术馆，附庸风雅，也给国内文艺女青年多一个被泡的地方。 尤其是一副菓女图，其中的菓女躺在床上伸出一只胳膊挑逗画面外的观众，被娜塔莉恶毒的评价为“饥渴的性瘾患者”。 这架湾流v虽然还没正式在火种源名下，转籍手续还需要一段时间才能正式做完，但普拉察已经把飞机移交给张晨使用，为此，张晨还和普拉察签订了一个短期租赁合同。 娜塔莉对张晨买了私人飞机这件事倒是很惊喜，毕竟少女心性，在飞机上雀跃不已，看哪里都很新鲜，看到休息室并不宽大的大床，欢呼一声仰面倒在床上。 “居然还有床，啊！枕头和被子还是鹅绒的。”娜塔莉躺在床上咯咯笑道。 张晨看看娜塔莉清纯的面庞和粉嘟嘟的嘴唇，不由得吞了下口水。 “娜特，你要不要去驾驶舱看看？”绮思来得快去的也快，张晨对光溜溜的林小夏能忍得住，对和林小夏差不多大的娜塔莉一样也能忍得住。 娜塔莉斜靠在枕头上，伸出一只胳膊，挑逗的眼神：“拉我起来。” 张晨伸手去拉，却突然捧腹大笑，娜塔莉气道：“笑什么？有什么可笑的？” 张晨捧着肚子：“抱歉抱歉，你刚刚那个动作，和刚刚我买的那幅画好像，哈哈哈。” 娜塔莉又羞又恼，扑在张晨肩上猛咬，“你才是性瘾患者！” 第450章 需要一个解释（第一更） “吉娜，不要游得太远！帕莎，你看着点她，小心水里的水母！”阿梅里奥赤裸着上身躺在一艘一百二十英尺长的游艇前甲板上，臃肿的肚皮遮住了泳裤的三分之一。 佛罗里达明媚的阳光照在阿梅里奥的身上，“啊，这才是生活。”阿梅里奥拿着一杯调好的鸡尾酒，不由自主的感叹道。 阿梅里奥为期两周的休假已经持续了一周，他认为自己这几个月来为苹果殚精竭虑，总算带苹果走上了正轨。 虽然因为砍掉三条产品线以及裁员支付了大笔赔偿，导致一季度财报有些难看，但阿梅里奥认为，这些都是必须付出的代价，毕竟现在苹果账面上比他刚刚接手苹果的时候多了接近三十亿美元的现金，都是他一分一分省出来的。 有了这笔钱打底，他有信心在本年度后，扭转苹果的亏损局面，就像他在国家半导体公司做的一样，他将创造另一个传奇。 既然自己的工作卓有成效，那么休几天假也是应有之义吧？ 这艘游艇是他从国家半导体公司离职的时候购买的，一直停靠在迈阿密，买的时候花了阿梅里奥一百三十万美元，让他很是肉疼。 而且，自从接手苹果，自己就没再出海玩过，阿梅里奥叹了口气，自己的问题就是太敬业了。帕莎也总是这样说，看来以后自己要多陪陪家人。 看看在水中嬉戏的妻子和女儿，阿梅里奥心里充满了愧疚。 “总裁先生，帕特夏普先生的电话。”高大帅气的意大利大副拿着一台无绳电话递到阿梅里奥的手中。 阿梅里奥满意的说了声谢谢，没多久，便脸色巨变：“不可能！他曾经答应过我，不会抛出苹果股票！” 帕特夏普在电话中冷笑道：“吉尔，我早就提醒过你，让他回来是一个既冒险又愚蠢的决定。” 阿梅里奥眉头紧锁：“一定是哪里搞错了，之前我们曾经有过协议，他一年内不会抛售任何一股苹果的股票！” 帕特夏普讥嘲道：“协议？是文字的吗？或者只是你们两个人花前月下的散步中他告诉你的的？我早就跟你说过了，他是个骗子！” 阿梅里奥顾不上反击帕特夏普对自己的无礼，匆匆挂断电话，又拨打了几个股票经纪和公司财务部门的电话，终于落实清楚：在今天上午，乔布斯卖掉了自己手中全部一百五十万股股票，由于是记名股票，整个纳斯达克都知道了这件事，苹果股价已经大跌7%。 阿梅里奥惊怒莫名，苹果收购next时是以现金+股票的方式进行，乔布斯曾经答应过他，半年内不会卖出手中的苹果股票，半年后，即使卖出，也会提前同阿梅里奥进行沟通。 现在才过了五个多月！而且乔布斯完全没有和自己做任何沟通！他到底想做什么！？ “怎么了？吉尔？”阿梅里奥的妻子帕莎湿漉漉的爬上甲板，她和女儿下海浮潜了一会儿，看到丈夫似乎神色不对，赶忙回到船上。 “没什么，一点小麻烦。”阿梅里奥扯动脸上的肥肉，笑了笑，“帕莎，我想要一杯鲜榨的西瓜汁，你去厨房帮我榨一杯，多谢。” 看到妻子扭着屁股钻进船舱，阿梅里奥脸色铁青的拨通了乔布斯的电话。 关机。 再打。 还是关机。 阿梅里奥无奈，只好留了一段电话留言，让乔布斯听到留言后尽快给他回复。 阿梅里奥没等到乔布斯的回复，却等来了埃德伍拉德的电话。 “吉尔，明天早上八点半，苹果召开紧急董事会，请准时参加。”埃德伍拉德在电话中严肃的道。 阿梅里奥心中咯噔一下，他清楚这肯定和乔布斯抛售手中的股票有关，但在落实清楚这件事之前，他不想召开董事会，否则面对董事会的质询，他根本没想好应对策略。 “埃德，我现在正在休假，下周，呃，也就是四月21日结束休假回到办公室，我希望能够把会议时间延后至四月二十一日。你知道，我已经很久没陪帕莎一起度假了。”阿梅里奥脑筋急速转动，言辞恳切的应付着埃德伍拉德。 “吉尔，这是我们的集体决议，如果你不能赶回来，也要参加电话会议，我们会在会上商议如何解决苹果现在的困境。而且，我现在在伦敦，同样需要通过电话参加会议，我们面临的困难是一样的！”埃德伍拉德对阿梅里奥的语气从未像今天一般严厉，作为董事会中最有威望的成员，埃德伍拉德平时轻易不发表自己的态度，但他每一次表态，都会让苹果产生剧烈的“地震”。 “困境？”阿梅里奥有些不解，“我认为现在苹果的运营状况良好，远远没有到困境的程度，我们二季度。。。” “这是你的认为！”埃德伍拉德提高了音量，“总之，明天早上八点半，准时参加会议，约兰达会告诉你会议号码。” 埃德伍拉德不由分说便挂断了电话，阿梅里奥心中笼罩了一层阴霾，好像有什么事情脱离了掌控，在自己不知道的地方滋长蔓延。 “亲爱的，你的西瓜汁。”帕莎端了一杯刚榨好的西瓜汁走了过来，上面还插了一只小阳伞。 “亲爱的，出什么事了？”帕莎发现阿梅里奥惗呆呆发愣，关切问道。 “啊，谢谢。”阿梅里奥接过妻子手中的果汁，“埃德和我说明天要召开紧急董事会，不过没关系，我已经说推迟到我休假后，亲爱的，你不用管这些，这是我们的假期。” “嘿！吉娜！别在水里太久！一会儿就该晒伤了！”阿梅里奥收拾心情，不管怎样，还是先要和乔布斯联系上才行。 终于，到了晚上八点，乔布斯给身在加勒比海的阿梅里奥回了一个电话。 “嘿，吉尔，你找我有什么事？我整个下午都在皮克斯和技术部的人开会，没看到你的来电。”乔布斯好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和阿梅里奥打着招呼。 阿梅里奥强压怒火：“史蒂夫，我需要一个解释！” 第451章 狗屎运（第一更） 乔布斯故作惊讶：“嘿！吉尔，你说的我不明白。” 阿梅里奥怒道：“别装傻了！你上午卖出股票的事情全世界都知道了！你违反了我们的协议！” 乔布斯沉默了一会儿：“呃，吉尔，很抱歉给你造成困扰，我不知道怎么说这件事，但没办法，我最近需要钱。” 阿梅里奥嗤笑道：“史蒂夫，不要再骗我了，你到底想干什么？你明明知道现在只是暂时的困难，最多到明年第一季度，苹果的亏损状况一定会得到改善，你这时候卖出股票，是想看我的笑话吗？” 乔布斯故作听不清：“喂、喂？听不到，你能听到我说话吗？喂？吉尔？该死的信号。” 阿梅里奥愤怒道：“fxck！我能听到，你这个骗子！” 乔布斯快速道：“可能你那里信号太差了，我完全听不到你说什么，我觉得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等你回来，我们可以好好聊一聊这件事。” 结束和乔布斯的这段对话，阿梅里奥逐渐冷静下来，他不信这是一起孤立的事件，这背后一定有原因。 明天的电话会怎么办？ 阿梅里奥又给其他的董事会成员打了电话，探听明天董事会紧急会议的情况，但众人也都是一头雾水，其中两名和他比较熟悉的董事虽然也埋怨他对于乔布斯这件事的处理态度，但也表示了对他的支持，让阿梅里奥心底大定。 阿梅里奥决定冷处理这次董事会紧急会议，他不认为自己当面和埃德伍拉德对抗是一个好主意，不如等他休假结束后返回公司再徐徐图之。 阿梅里奥决定采取拖字诀。 他这么做，也是因为对自己目前的成绩有信心，相信董事会能够看到苹果在自己管理下所做出的改善。 ———————————— “史蒂夫，阿梅里奥那个笨蛋说了什么？”拉里埃里森穿着一条大沙滩裤，坐在自家恒温泳池边的躺椅上，问身边的乔布斯。 乔布斯不游泳，仍旧穿着一件蓝色的衬衫，两只眼睛中发出鹰隼一样的目光，宛如盯着远方的猎物：“他问我为什么卖掉苹果的股票，我没回答，这个可怜的傻瓜。” 拉里埃里森哈哈大笑：“提前恭喜你，过了明天，你就拿回了自己的公司。” 乔布斯耸耸肩：“也许吧，还要看明天埃德是否能够劝说整个董事会，但坦白说，我也不知道这样做是对是错，我现在对是否能够挽救苹果一点把握也没有。拉里，你相信吗，我居然会没有信心。” 拉里埃里森摇了摇头：“史蒂夫，你是个天才，你对苹果消费市场的定位非常完美，我相信只要给你一定的时间，你会把这家公司带入正轨。如果能在一两年内推出一款话题型产品的话，我相信苹果复兴的速度回超过所有人的预料。” “而且你不用担心两三年内的资金问题，我早就说过，如果缺钱的话，我已经为你准备了二十亿美元的现金，我们拿这笔钱甚至可以让苹果从纳斯达克退市，把苹果变成一家完全的私人公司。” 乔布斯笑了笑，他知道虽然拉里埃里森和自己交情甚好，确是无利不起早，对方想要以二十亿美元整体收购苹果，但苹果仅仅只是大宗交易的要价就超过四十亿美元。拉里埃里森的算盘打得未免太精。 苹果的实际价值远远不止40亿美元。 而且拉里埃里森掌控欲极强，不下于自己，如果拿他的钱收购苹果，无疑，一段时期后，两人的性格必然发生冲突，到时候连朋友都没得做。 拉里埃里森见乔布斯没说话，一个劲儿的絮叨自己控股后，将会如何支持乔布斯，最终把苹果做成一家多么伟大的公司等等。 拉里埃里森见乔布斯没有反应，颇感无趣，转移话题道：“史蒂夫，现在你需要开始考虑接手苹果后，该如何把它从泥潭中拉出来了，在这方面，你是怎么考虑的？” 乔布斯站起身，“拉里，你刚刚说，苹果复兴，需要一款话题型的产品，但这是不够的。” “苹果需要的，是革命性的产品，就像当年麦金塔一样，颠覆整个行业的产品。” 拉里埃里森颇感兴趣：“哦？你准备从哪里入手？” 乔布斯毫不犹豫：“mac，只有mac！mac是苹果的生命线，只有对mac做出革命性的改变，才能让苹果在市场上重新立足！” “此前苹果走错了路，一心想要进入企业级市场，但苹果从基因中，就是一家消费品公司，对mac的企业化浪费了苹果大量资源，我不会允许这种情况继续下去！苹果未来几年的重点将会是消费品市场，做一款真正面向消费者的个人电脑，那就是新的mac。” 拉里埃里森突然道：“说到个人电脑，你是否听说最近硅谷又多了一家pc制造商，叫什么matrix？等等，我找一下。。。” 埃里森让管家找到今天的洛杉矶时报，翻了几页，抽出一张：“你看看，整版的coming soon，数字从30已经变成了19。” 乔布斯皱皱眉：“这是什么意思？” 拉里埃里森耸耸肩：“很明显，倒计时，下面还有一行小字，5月16日芳草地艺术中心，估计在那天，这家公司会做自己的产品发布吧？这家公司很会搞噱头啊，手笔也不小，连续这么多天的整版广告登下来，只是做倒计时，没有任何的产品和公司宣传，吊足了读者胃口。” 乔布斯不屑的把报纸扔在一边，“这种不知所谓的小公司每年都会出现一两个，等他们真正进入这个市场，才知道什么是残酷。” 拉里埃里森哈哈大笑：“史蒂夫，苹果当年也是一家小公司，千万不要小看小公司，可能有一天他们会让你大吃一惊。你猜猜这家公司的创始人是谁？” 乔布斯晃了晃脑袋：“不知道，是谁也无所谓，他们运气太差了，选择了和苹果一样的行业，努力方向错了，一切都是零。” 拉里埃里森含笑道：“给你个提示，创办这家公司的，是你最讨厌的人之一。” 乔布斯皱了皱眉：“我最讨厌的人？让路易加西？斯卡利？” 拉里埃里森摇头含笑道：“不，不是他们，是你前一段时间不停咒骂的那个人，你上一次破口大骂还是因为他抢注了你的imac商标，哈哈。” 乔布斯咬牙切齿：“你是说那个华夏猴子！？很好，我会让他知道，他只是个走了狗屎运（beginners luck）而已！不自量力的渣滓！” 第452章 演技退步（第二更） “罗技的订单发下去了吗？是否能确保十日前完成供货？” “福士康第一批货三千五百台已经装船了？还有多长时间到港？对，到港后，尽快清关，时间不多了。” “场地方案。。。。。。” “对，这页ppt还需要再修改一下，我的想法是。。。。。。” “瑞秋，把这两家媒体也加到公关清单中，对，具体情况你可以问凯西。” 随着icom正式发布时间的临近，matrix马力全开，一方面招聘更多的岗位，要求来之能战，另一方面，大量的工作也被分包给了各个劳务外包公司和咨询公司。 张晨同样忙得脚不沾地，光是发布会上的ppt就已经几易其稿，甚至连一个包袱要做几层铺垫，每层铺垫要用哪些单词都要斟字酌句，把沈明洁搞的苦不堪言。 “好，我知道了，我看完之后给你回复，萨曼莎，你通知一下鲍勃和安迪，一会儿去乔尼那里开个会。稍等，我接个电话。”张晨一边安排工作，一边拿起手机，“hi，乔尼，有什么事吗？我正说要去你那。” 随着matrix的扩大，为了能给设计团队更好的工作环境，乔纳森的办公室已经搬到了马路对面的另一栋办公楼，那栋楼已经被matrix以两百万美元的价格买下来，虽然面积不大，只有两层，不到3000平米的办公面积，但短时间内应付一下，问题不大。 “跟你说个消息，阿梅里奥被解雇了。”乔纳森艾维在电话中快速说道。 张晨一愣，这么快？看来这一世乔布斯的动作比前生要快了不少。 “什么时候的事？”张晨沉声问道。 乔纳森的英国口音很浓：“就在刚刚，苹果董事会刚刚通知了集团的管理层，正式公告应该马上就会发出，我在苹果的朋友五分钟前刚给我打过电话。” 张晨想了想：“继任者是谁？有消息了吗？” 乔纳森当然不知道，“还不知道，董事会只是告诉所有的高管，ceo的人选正在遴选之中，由cfo弗雷德安德森暂代阿梅里奥的工作。但现在大家都在传说，史蒂夫可能会重新担任苹果的ceo。” 张晨沉声道：“不是可能，继任者一定是乔布斯。” 乔纳森艾维颇为讶异：“你听到了什么消息？不会吧？据说史蒂夫早就拒绝了苹果董事会，现在苹果的境况很糟糕，他的皮克斯状况很好，应该不会趟这个浑水。” 张晨笑了笑：“你等着看吧，应该马上就会有消息，不过，你不会想要回苹果吧？” 乔纳森艾维哈哈大笑：“怎么可能？现在我们的事业才刚刚开始。” 张晨微笑道：“没错，我们的事业才刚刚开始。” 阿梅里奥双眼睁得溜圆，眉毛竖立，举着电话低声怒吼：“埃德，不要开玩笑了！” 埃德伍拉德平静道：“我们没有开玩笑，这是我们开了五个小时电话会的结果。吉尔，你被解雇了。” 阿梅里奥不相信：“不，这不可能！现在苹果已经逐渐开始走上正轨，我。。。。。。” 埃德伍拉德大声道：“一季度苹果再度亏损6.2亿美元，这就是你说的正轨吗？” 阿梅里奥恼怒道：“对比去年同期，亏损额已经下降了30%！我有信心在今年年内遏制这种势头！现在。。。” 埃德伍拉德打断阿梅里奥的话：“吉尔，不要再说了，让我们都保留一些体面，也许你认为这不是你的责任，但董事会不能眼看着苹果继续滑向深渊。而且，董事会无法理解，在这种紧急状况下，他们的ceo居然仍旧有心情在弗罗里达度假。” 阿梅里奥不死心：“丽莎和皮纳尔呢？我要和他们通话。” 埃德伍拉德毫不犹豫道：“他们也投了赞成票。” 阿梅里奥如堕冰窟：“他们答应过支持我的！” 埃德伍拉德不再想和阿梅里奥纠缠：“阿梅里奥先生，非常感谢你为苹果做过的一切，现在这是正式通知，你被解雇了，会有人来和你做移交工作，就这样，再见。” 阿梅里奥怔怔地举着话筒，“爸爸，那里有一片很漂亮的珊瑚，你也下来看看吧。”阿梅里奥的小女儿头上戴着水喉，蹦蹦跳跳的来到他身边。 “啊？”阿梅里奥回过神，脸上露出复杂的神色，“吉娜，你先去玩，爸爸一会儿过去。” 阿梅里奥给想了想，没有联系董事会中曾经承诺支持自己的丽莎和皮纳尔，而是给乔布斯打了个电话。 他已经做好了乔布斯不接电话的准备，但没想到，只是响了两声，乔布斯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hi，吉尔，我听说了这个消息，他们真是太过分了，竟然如此对你。”乔布斯像是一个老朋友一样，在电话中为阿梅里奥愤愤不平。 阿梅里奥嘴角动了动：“史蒂夫，是不是你做的？” 乔布斯装傻：“什么意思？天啊，吉尔，你不会认为是我在背后推动这一切吧？” 阿梅里奥这时已经想清了一切，乔布斯联合弗雷德安德森向董事会夸大了苹果目前的财务困境，同时，乔布斯又卖出了手中全部的苹果股票，在外部压力上给了苹果重重一击，董事会惊慌失措之下，挑选自己当了这个替罪羊。 阿梅里奥冷笑道：“史蒂夫，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策划这一切的？是两个月前牛顿的事情？不，应该是你在把next卖给苹果的时候就想好了，对吧？” 乔布斯丝毫未受影响，仍旧是那副关心的口吻：“吉尔，你真的想多了，呃，我认为这对你未必不是一件好事。我是过来人，也曾经被苹果扫地出门，坦白说，当时的感觉真的糟透了。但现在想一想，离开苹果最初的那几个月，真的是非常宝贵的时间，我给你个建议，不要这么着急找工作，以你的能力和资历，找一份比苹果更好的工作并不难，你完全可以用这个时间多陪陪家人。。。。。。。” 阿梅里奥冷笑着听着电话中乔布斯喋喋不休的“关怀”，“好了，史蒂夫，我知道了，祝你前程似锦，但，你我不再是朋友了，永远都不再是。” “嘟。。。嘟。。。嘟。。。”乔布斯听到电话中的嘟嘟声，脸上的神色很是复杂。 拉里埃里森和比尔坎贝尔相视一眼，“你似乎觉得对不起阿梅里奥？心软了？” 乔布斯撇撇嘴：“当然不，他是我见过最差劲的ceo，早就应该离开这个岗位，我只是觉得苹果这个决定做得太晚了。” 比尔坎贝尔笑了笑，“史蒂夫，你的演技退步了。。。” 第453章 反挖（第一更） “青川君，我希望你还能再考虑一下，我是认真的，如果你同意来苹果工作，我们一定能创造出这个世界上最伟大的产品，我们可以一起改变世界！”乔布斯热情洋溢的在电话中劝说着索尼的首席工业设计师青川雅史。 “董事会方面，你可以放心，除了埃德伍拉德之外的所有董事会成员都已经辞职，现在的苹果董事会，绝不会成为我们的阻碍。” “当然没错，这是我回归苹果的条件之一。” “无论如何，还希望你能重新考虑。” “好，我等你的回复。” 乔布斯靠在转椅上呼了一口气，烦躁的松了松自己颈间的领带，这玩意儿他一直戴不惯，但埃德伍拉德要求他在回归的一个月之内，必须正装上班。乔布斯也知道现在是苹果的生死存亡之刻，没有再任性，答应了伍拉德的条件。 “不顺利？”弗雷德安德森看到乔布斯烦躁的表情，猜出乔布斯这次挖人又碰了一鼻子灰。 乔布斯皱着眉咬着指甲，沉闷不语。 弗雷德安德森劝道：“你刚刚接手，不用太着急换人，我觉得可以先考察一下现有的设计人员的能力是否符合你的要求，前两天我和奥布莱恩聊过，他也认为可以先从内部挖潜开始调整。” 乔布斯两只脚光着架在办公桌上，不屑道：“内部挖潜？如果那些狗shi的设计人员能够设计出优秀的作品，苹果又怎么会沦落到今天的地步？你看看，桌上这么厚一摞，都是他们的狗屁设计，我已经厌烦透这群只知道混日子的蠢材，设计部门必须要做调整！” 弗雷德安德森无奈：“至少你也应该去设计部门看一看，和他们聊聊，公司已经连续五年没有给设计部提高过部门预算了，你明白的，即使是天才，也可能因为种种原因，只能作出平庸的产品。” 乔布斯咬着指甲考虑了一会：“也许你说的对，我现在就去设计部门看一看，他们的办公室在几层？” 弗雷德安德森笑道：“他们没在苹果总部办公，在考尔顿中心，我可以带你去。” 乔布斯摆手道：“我知道那里，难怪没在公司看到过他们，通知他们一下，我马上就会过去，我倒要看看，他们这么多年，到底做出了什么鬼东西。” 乔布斯迈开双脚，弓着背大步流星的来到苹果的设计室，当他看到一群垂头丧气没精打采的设计室的时候，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这么多年来，你们就交出了这些垃圾？”乔布斯快速浏览着设计师们叫过来的一本本设计样册，“好了，我总算明白为什么苹果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了。” “你们以为你们设计出的这些垃圾是因为没有资金和权限？不，那是因为你们只能设计出这样的垃圾！好了，我不想再听到任何解释，我会为苹果找一名合格的设计主管，让他来决定你们的去留！不过，我现在可以给你们一个忠告——快点找下一份工作！” “咦？”乔布斯刚想迈步离开这个让他感到恶心的地方，目光却在墙上挂着的一幅设计图上凝固了。 这张设计图不大，只有a4纸大小，上面画着一台手持便携pda，圆润流畅的曲线让乔布斯为之痴迷，就连那异型的全键盘设计都是那么优美，让乔布斯忍不住伸手抚摸。 “这是什么？是谁的作品？”乔布斯问道。 苹果现在的设计主管朱利安一个劲儿的抹汗，“这是一个pda，乔尼在的时候提出过这个想法，但管理层没有重视。” “乔尼？”乔布斯皱了皱眉。 朱利安紧张的搓着手：“就是乔纳森艾维，以前的设计主管，几个月之前刚刚离职。” 离职了？乔布斯眉头皱的更紧了，“去把他所有的作品都给我找出来，快！” 朱利安如蒙大赦，连忙指挥手下把乔纳森艾维这几年的设计稿都找出来，这些东西由于都是乔纳森艾维在苹果期间设计的，版权归苹果，离职的时候也没能从苹果带走。 乔布斯认真的看着乔纳森艾维每一幅作品，“天啊，这个乔纳森是个天才！看看这简洁的线条！虽然一体成型会增加成本，但毫无疑问，这才是真正的天才设计！”乔布斯在心中惊叹不已。 他就是我要找的人！乔布斯在心中暗暗下定决心。 “他跳槽去了哪家公司？”乔布斯抬头问道。 朱利安想了想：“好像是一家叫做matrix的小公司，还有几名同事和他一起跳槽过去了，都是以前的部门主力。” matrix！？乔布斯脸上的肌肉抽动几下，又是这个小子！ “把他的联系方式给我！”乔布斯不容置疑的对朱利安道。 “呃，没问题，他的号码是xxxxxxxx。”朱利安找到乔纳森艾维的联系方式报给了乔布斯。 “你们可以祈祷乔纳森艾维回归后可以留下你们继续工作，真是见鬼，苹果有这样的设计师，产品却是这个鬼样子！这个世界真是疯了！”乔布斯骂骂咧咧的离开了苹果的设计中心，只留下一群战战兢兢的设计师面面相觑。 “hey，乔纳森，我是史蒂夫，史蒂夫乔布斯。”乔布斯是一个雷厉风行的人，刚刚走出大楼，就迫不及待的拨通了乔纳森艾维的电话。 “不不，别这样说，我们可以面谈，我相信你的一切疑虑都会被打消。” “也许我们可以一起散步聊一聊？你们公司在哪里？山景城？哦，那地方的环境真是糟透了。” “嘿，听好，乔尼，苹果才是能施展你才能的地方，只要你。。。喂？喂？fxck！竟然挂我的电话！” 乔布斯又继续给乔纳森艾维打了几个电话，把乔纳森艾维搞的不厌其烦，只好接起电话，“乔布斯先生，非常感谢你的邀请。但我不可能现在离开matrix，我们可以保持联系，你看怎么样？” 乔布斯不解：“不可能离开matrix？是违约金的问题吗？没问题，苹果可以支付，无论你的违约金是多少，苹果都可以承担。” 乔纳森无奈道：“这不是违约金的问题，现在我们的产品马上就要正式推向市场了，我不可能在这时选择跳槽，以后有机会我们可以再合作。” 乔布斯夸张的喊道：“你真的以为那个华夏小子能够成功？你不要忘了，华夏是全世界最大的假货生产国！而你们现在的所谓新产品，注定只是拙劣的电子垃圾！” 乔纳森皱了皱眉：“乔布斯先生，我希望你注意措辞，我们的icom不是垃圾。” 乔布斯单手抚额：“天啊，居然叫icom，多么没有想象力的命名方式啊，乔尼，回来吧，我们将可以一起改变世界。” 乔纳森艾维不为所动，虽然乔布斯有扭曲现实的力场，但张晨也有主角光环加持呀：“在matirx，我们就是在改变世界。” 第454章 晚了（第二更，求推荐票、月票！） 汤淼淼秀眉微颦，“你还是穿正装吧，这种场合，牛仔裤黑色高领套头毛衣，这成什么样子啊，太不尊重人了。让别人看了，觉得你不懂规矩。” 张晨对着镜子照照，蛮好的，略微紧身的黑色羊绒衫让自己的肌肉线条若隐若现，再配上一头干净利落却又经过维达沙宣亲手精心剪裁的短发，既精神又阳光。 其实这根本不是张晨的审美，只是身为重生者的一个小小的恶趣味。 张晨倒想看看，自己先把乔布斯这身经典搭配穿出去，到时候老乔能穿什么。 汤淼淼颇为无奈，她还特意找为克林顿定做过西装的马丁格林菲尔德为张晨定做了两身正装，没想到张晨自己却定做了一批199美金一件的羊绒毛衣和李维斯的牛仔裤，说明天的发布会就穿这一身。 张晨给汤淼淼的解释是，icom是大众消费品，主打科技、年轻、时尚、少即是多的概念，自己的形象代表了icom的形象，如果一身正装，会和普通消费者，尤其是年轻消费者产生距离感。 汤淼淼劝说不懂，也只好听之任之，看久了反而觉得这身衣服虽然便宜，倒挺禁看。 张晨提前一天约了牙科医生洗了牙，对着镜子笑了笑，这个笑容他已经练了无数次，是icom团队在他摆出的几十种笑容中评出来最具有亲和力的笑容。 很好，万事俱备，就看明天的了。 “灯光，这束光再向左边打一点，对，就是这个角度，保持别动，ok。” “检查一下icom底座的射灯，ok，没问题，可以关上了，zack上场前再打开。” “媒体区的网线接口都再检查一遍，对，确保每个人带的笔记本都能正常连接。” matrix提前一天已经把发布会现场布置完毕，发布会9：30开始，但工作人员早上六点半就已经赶到现场，对现场的设备和场地安排再次做出检查和调试，确保万无一失。 张晨也是八点十分就驱车来到芳草地艺术中心，坦白说，他自己心里多少也有些紧张，能否复制imacg3发布时的盛况，就在此一举了。 其实张晨明白，想要在发布之初就超过当年乔布斯发布imac的影响力是不可能的。imac是乔布斯的回归之作，备受大众期待。尤其二十年的时间中，苹果早就培养了一批忠心耿耿的用户群体，乔布斯更是有大量死忠粉，光是卖情怀，都有不少人买账。 但传奇就是用来被击败的，不是吗？ 只有死了的传奇才是永远的传奇，否则都有落幕的一天。 “李，我刚刚重掌苹果，不能太过独断专行，所以抱歉，你还是要参与比稿，不过以你的实力，即使比稿，也会比那些垃圾广告公司强得多。”乔布斯微笑的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李克劳。 李克劳摸了摸自己的白胡子，感叹道：“史蒂夫，真没想到我居然又能有机会为苹果制作一个广告宣传片。只要能够和你合作，参加比稿没有任何问题，在这方面，你不用有太多顾虑。” 乔布斯羞涩的笑了笑，他和李克劳是老相识了，两人一同创造了苹果的经典广告《1984》，把苹果成功从一个消费品，变成了一种文化符号。 李克劳看了看表，指着乔布斯办公室的一台索尼电视：“对了，史蒂夫，这台电视能收看吗？” 乔布斯奇怪：“当然，你想要看电视？” 李克劳笑道：“我刚想和你说，最近我发现了一个在宣传上和你不相上下的天才，他的想法和创意实在太棒了，我在前几个月刚刚和他合作了一部作品，我有预感，这会是我继《1984》之后又一代表作。” “哦？什么样的广告？”乔布斯来了兴趣，比起技术，他更擅长营销，听到李克劳说这个人和自己不相上下，如果是十年前的乔布斯，甚至会直接对李克劳恶语相向，就算现在，乔布斯比十年前成熟了不少，也依旧认为李克劳把别人和自己相提并论，有些太过夸张。 李克劳笑道：“一会儿电视上就会播出，我也不需要再保密。这个创意是这样的。。。” 李克劳把《think different》的广告内容给乔布斯完整的复述了一遍。 乔布斯瞪大双眼，fxck！这就是他想要的创意！就是他想要的效果！尤其是那段独白，“他们桀骜不驯、他们惹是生非、他们格格不入。。。。。”，实在太tm带感了！ 乔布斯当即道：“你说今天这则广告就会播出？” 李克劳点点头。 乔布斯发出热切的眼神：“能不能和他们商量一下，紧急撤下这则广告，这个广告我想要，他们可以随便开价。” 李克劳瞠目结舌，为难道：“史蒂夫，这是不可能的，他们的新产品发布会马上就要开始了，而且是电视直播，而且，他们似乎不差这点广告费。对了，他们的新产品也是个人电脑，非常、非常惊艳。” 乔布斯目光一凝：“新产品发布会？直播？找你做这个广告的公司叫什么名字？” 李克劳坦然道：“matrix啊，他们的创始人叫zack，就是之前icq的那个创始人。” 什么？！乔布斯勃然变色。 “李！你怎么能做他们的业务！？”乔布斯咆哮道。 李克劳茫然道：“他们是我的客户，有什么问题吗？史蒂夫？” 乔布斯毕竟已经不是十几年前那个一言不合就会朝对方脸上扔烟灰缸的莽撞少年，强压怒火道：“李，这个zack是我在硅谷最讨厌的几个人之一，而你，居然把这样优秀的创意给了他们，而没有想到我，实在太让我失望了！” 李克劳辩解道：“史蒂夫，我们是一家广告公司，只要客户找到我们，我们就必须要满足客户的要求。而且你也从来没跟我说过你会回来的事情。再有，这则创意不是我们给matrix的，而是zack自己想出来，我们负责实施的！” 乔布斯哑口无言，在想到刚才自己对这则广告的热切，不由得恼羞成怒：“好了！不要再说了，我们的合作到此为止！除非你答应我以后不再和那个华夏人有任何往来！” 李克劳忍无可忍：“史蒂夫，你太过分了！”说着拿起拐杖，重重的顿了一下乔布斯办公室的地板，板起面孔，气愤离去。 乔布斯坐在椅子上把怒火压了又压，拿起手边的电视遥控器，按下了开关键。 “zack chang，我倒要看看，你究竟做出了什么“惊艳”的垃圾产品。” 第455章 发布会(二合一大章) “詹尼佛，你也来了？上次在休斯敦参加的那个发布会真的糟透了，没想到你还会接这样的任务。”堪萨斯先驱报的记者史蒂芬伯克利热情的对身边的一名美女记者打着招呼。 詹尼佛是一名典型的金发美女，明眸善睐，“嗨，史蒂芬，我刚刚看到了乔瑟夫，就在后面，你们也是matrix邀请的？他们的组织工作看起来做得还不错，今天来的媒体这么多，却一点也不混乱。” 史蒂芬伯克利眨了眨眼：“我也看到很多熟悉的面孔，这家新公司公关力度很大，他们在你们那的投放量怎么样？。” 詹尼佛也笑了笑，没说话，厂家对媒体的广告投放量虽然不算什么秘密，但除非两人关系非常好，才会给对方透透底。显然，她和史蒂芬伯克利的关系还没那么好。 史蒂芬伯克利自知失言，嘿嘿笑了两声，突然看到自己斜前方一个熟悉的身影：“詹尼佛，你看，那个人是不是斯坦格尔？” 詹尼佛顺着方向望过去：“哪个斯坦格尔？” 史蒂芬伯克利悄声道：“理查德斯坦格尔！时代周刊的那个！” 詹尼佛一惊，时代周刊的记者？来参加这样一个新公司的新产品发布会？ 刚想再辨认清楚一点，突然整个会场的灯光都暗了下来，只有几束晦暗的灯光打在台上。 “开始了。”史蒂芬伯克利漫不经心的打开自己的笔记本电脑，这种发布会他参加过不知多少次了，自然驾轻就熟，无非就是记录一下发布会的内容，回去后按照金主的期望写一篇措辞谨慎的正面报道，基本没有难度。 比起发布会的内容，他更在意会后餐会上能有哪些美食。 现场的大屏幕投影仪上开始出现了一段黑白影像，随着罗宾威廉姆斯富含磁性的声音响起，现场的嘈杂声也逐渐静了下来。 张晨和李克劳考虑过是否让张晨亲自为这则广告配音，但后来想想，未免太不要脸，还是放弃了这个打算。 除了自己配音，第一选择当然是罗宾威廉姆斯。 罗宾威廉姆斯的死亡诗社堪称电影史上最伟大的影片之一，而死亡诗社的剧情也无比契合think different这则广告的精神。 在前世，乔布斯也曾想找罗宾威廉姆斯为这则广告配音，但被拒绝了，乔布斯只好对外解释说罗宾威廉姆斯不接广告。 谁让你光想着让人家义务劳动，不给片酬呢。最终，乔布斯只能忽悠演艺圈的超级果粉理查德德莱弗斯免费为这则广告配了音。 而实际上，罗宾威廉姆斯从八十年代一直到两千年，广告接到手软，乔布斯就当没看见。 爱因斯坦、毕加索、爱迪生、卓别林、马丁路德金、的影像资料伴随着罗宾威廉姆斯富含磁性的嗓音在旁边娓娓道来：“致疯狂的人。他们特立独行。他们桀骜不驯。他们惹是生非。他们格格不入。他们用与众不同的眼光看待事物。他们不喜欢墨守成规。他们也不愿安于现状。你可以认同他们，反对他们，颂扬或是诋毁他们。但唯独不能漠视他们。因为他们改变了寻常事物。他们推动人类向前迈进。或许他们是别人眼里的疯子，但他们却是我们眼中的天才。因为只有那些疯狂到以为自己能够改变世界的人……才能真正改变世界。” 出现在视频中的人物，每一个都是改变世界的天才，其中一部分是公众非常熟悉的，但还有很多，是大多数公众都不认识的人物，台下不由得响起了一些窃窃私语，猜测这些人到底是谁。 “shxt！”乔布斯低声骂了一句，他也不得不承认，这个广告太有逼格了，从来没有一家公司，能把自己同这些伟大人物联系在一起，更没有哪一家公司，如此旗帜鲜明的向世界宣称：“我们也许是疯子，但我们更是天才，我们将会改变世界！” 现场的媒体和观众也都被这则一分钟的宣传片惊呆了，自从苹果的《1984》在1984年的超级碗决赛现场播出后，还没有哪则广告片能够把思想性和广告的宣传性如此完美的契合在一起。 最终，所有的影像消失，matrix的立方体logo旋转着出现在片尾，一束灯光打在台上，张晨已经出现在舞台中央。 在现场所有人的掌声中，张晨微笑道：“欢迎各位来到matrix产品发布会的现场，刚刚播放宣传片的时候，我听到台下有位先生似乎对我们把这么多伟大的人物和matrix这家刚刚成立的公司相提并论有些不以为然。这很好，充分说明了我们正是那群‘think different’的人，而这，正是matrix存在的理由和精神核心。” 张晨在台上缓缓踱步，“除了刚刚的质疑外，我还听到有人在问：matrix？没听说过，这家公司到底是干嘛的？这是个好问题，我们当然不会给每一位客人剪发，更不会卖甜甜圈。” 台下传出些许笑声，很多人都知道，有家连锁理发店的牌子就叫matrix，也有个中部的零食品牌也叫这个名字。 张晨一字一句道：“实际上，我们现在只做一种产品，那就是个人电脑。” 张晨按动手中的幻灯片遥控器，屏幕上出现了一个大大的小写英文字母“i”。 “‘i’对我们来说，有着非常特殊的含义，首先，它代表了internet。”张晨拿起放在桌子上的矿泉水喝了一口，“大家都知道，现在已经是互联网时代，但让我非常好奇的是，似乎没有任何一家个人电脑制造商认识到这一点。我们现在的个人电脑仍旧对互联网非常不友好，没有调制解调器，没有网卡，甚至想要外接一个modem，都要看自己的主板是否有对应的接口，这是完全不正常的。而我们的产品，是为internet而生的，它能够非常简单的连接互联网，能够快速而有效地在网上搜索大量信息，无论是教育还是娱乐，它会是你畅游互联网最好的帮手。” “另外，i还代表了individual（个性化）、instruct（指导）、inform（通知）、inspire（启迪灵感），没有人喜欢用毫无个性的产品，而现在，我们的个人电脑是这样的。” 张晨按动手指，大屏幕上出现了一张市面上常见的个人电脑的照片。 随着张晨手指连续按动，幻灯片一张接一张的切换，都是市场上各种电脑的照片。 “白色的、黑色的、白色、黑色、白色，哦，这里有一张深蓝色，可能这个设计师认为把颜色改为深蓝，用户就会认为她们的产品和‘深蓝’超级计算机一样快速。” 台下响起一片笑声。 “ok，基本就是这样，这已经是我们能够在市场上找到所有的计算机产品，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丑。”张晨说到丑的时候的表情让台下的媒体和观众更是哄堂大笑。 “另外，他们还都有一个特点，那就是慢，非常慢。”大屏幕上的幻灯片换成了一个写了四五行关键字的页面。 “他们非常慢，用的都是去年甚至前年的配置，十四英寸的显示器、不支持网络、落后的输入输出接口、不支持即插即用，哦，不能再列下去了，如果真的完全列出来，等你们看完，现在最新的配置已经过时了。” 台下又是一片笑声。 张晨微笑道：“说回matrix自己的产品，首先，我们的产品一定会和互联网无缝链接，你既不用购买调制解调器，也不用购买网卡，我们全部都会提供。另外，我们会有个性化的外观设计，相信我，我们的产品非常漂亮，一会儿你们就能看到实物，第三，我们的产品很快，非常快，我们在产品上用了全世界最好的配置，有着全世界最快的速度。” 张晨按动遥控器，“我们的个人电脑，采用了intel刚刚发布的奔腾ii处理器，主频达到233mhz。奔腾ii是现在世界上速度最快的cpu，没有之一，真的非常非常快。我们为此争执了很久，有更便宜更慢的选择，但我们说不，它必须是我们这些创造者自己都必须拥有的电脑。” “显示器方面，我们需要什么样的显示器？十三英寸？当然不。十四英寸？也不是。答案是1024*768分辨率的15英寸显示器，那好，我们就为每一台电脑都加上这种最好的显示器，让我们的显示器工程师尽情发挥。而且，它美极了，它是一台我们引以为豪的显示器。” “让我们往这台电脑中狂塞内存吧，32m的标配内存，最大可以支持128m，3.2g的硬盘，可以让你的电脑永远没有硬盘容量不足的问题，16倍速的光驱，读取一张cd盘的时间只需要短短的几分钟。” “100m的高速网卡，因为我们的教育系统客户希望使用高速网络，而且购买它的家庭也能享受到高速网络的畅快，几乎10%以上的湾区家庭有局域网，标配了56k的调制解调器，让你可以只要插上电话线，就能够拨通号码，链接互联网。” “我们使用了新一代的输入输出设备，两个usb接口，这种接口的速度是ps2接口的十倍以上，我们是时候抛弃这种老旧的接口了，微软在最新的更新中也开始支持usb，是的，usb的时代已经到来了。” “另外，我们还有最好用的键盘鼠标和两个立体声扬声器，可以把你的个人电脑变成你的家庭娱乐中心。哦，对了，说道我们的鼠标，你们一会儿一定要看一下，这是我见过最漂亮、最好用的鼠标。” 台下众人听得聚精会神，有不少人已经成功被张晨勾引起了兴趣。 张晨脸上保持着微笑：“也许，你们会说，你刚刚说着如此天花乱坠，说其他电脑丑，说其他电脑慢，但你所谓最好的个人电脑到底是什么样子？像这样？”张晨又把图片切换到那张白色的pc机上，“当然不是，现在我很荣幸向你们展示，未来个人电脑的样子。” 说着，张晨大步流星的走到舞台没有灯光照射的地方，众人这才发现，舞台中间居然李哲一个一米多高的立柱，而整个立柱被一块黑色的天鹅绒盖住，丝毫不显眼。 张晨一把扯开黑色的天鹅绒幕布“这就是icom。” 一台极具设计感的个人电脑出现在所有人面前。 正面的观众还好，侧面的部分媒体和观众已经发出了惊呼，从他们的角度，更能看到icom的整体设计是多么的动人。 张晨动了动鼠标，icom的显示器亮起，开始播放一段节奏紧凑的视频，从雅虎的网页到软件的应用再到播放电影和运行游戏，屏幕不停地切换，几秒钟后，显示器上出现icom的全身像，下面写着一行小字，“我们会改变世界。” 台下掌声雷动，但后排的很多观众还看不清这台电脑到底是什么样子，性急的已经站起身来到座位间的过道上不停往前挤。 张晨摆摆手：“摄影机过来一下，离近一点，我想你们展示他的样子，你们一会儿一定要亲眼看一看它有多美，比我现在的展示要美得多。” 随着摄像机的推进，观众在大屏幕上惊讶的发现，这台叫做icom的个人电脑居然是透明的！ 正面看上去虽然也很漂亮，很有设计性，但纯白色的面板还是少了一些灵动，但视线稍稍侧过去一点，就能看到，整个电脑的后部都是半透明的，展台下的射灯从电脑下方射入，整台icom都发出了一种梦幻般地蓝光。 “上帝~”全场这次真的沸腾了，实在太美了，从来没想过，一台个人电脑，居然能像一件艺术品一样震撼人心。 张晨语速很快，但吐字非常清晰：“这就是icom，整台机器都是透明的，你可以看到机器里面，这实在太酷了！你们再看正面，中间这里是cd光驱，被我们整合进显示器中，耳机插口就在光驱旁边，两个立体声扬声器也在这里，看到了吗？真的好美。” 张晨转到电脑侧面，指着一个小舱门道：“再看这里，所有的接口都在这。再看上面，这里有个小把手，你可以轻松把整台电脑提起来，是的，这就是整台电脑，我们把所有的部件都集成进了显示器之中。” “实在太美了！icom的背面比其他电脑的正面都好看。” 台下哄堂大笑，口哨声此起彼伏。 张晨拿起鼠标，“摄像机，过来，你们看，这就是我刚刚和你们介绍过的鼠标，漂亮的外形，和icom整机的设计完全一致，最重要的，发现了吗？这个鼠标也在发光。是的，这是一台光电鼠标！” 随着张晨举起鼠标展示，台下再次发出惊呼。 张晨拿着鼠标在展台上操作，大屏幕也适时切换成了icom的屏幕，“是的，我们重新发明了一款光电鼠标，看到了吗？它有多美？这美妙的蓝光。” “最重要的，它不止美，你们都知道，现在鼠标的精度最高只能到200dpi，对于320*240的分辨率来说，可能还够用，但现在，我们的显示器分辨率可以到1024*768，毫无疑问，机械鼠标已经过时了。” “而我们的光电鼠标，精度比机械鼠标提升了一倍，达到400dpi，无论是作图还是日常操作或者游戏，都能有更好的体验。” “另外，最棒的就是，你们肯定想象不到，他可以再几乎任何平面上运行，不再需要专业的反射板，只要是不透明的反射介质，都能够正常运行，包括我大腿的牛仔裤上。”张晨拿起光电鼠标，在自己的大腿上摩擦了两下，鼠标指针跟着张晨动作在屏幕上飞快的移动。 “从此以后，你们再也不用每两三周就清理一次鼠标的滚轮了，这个工作我已经厌烦透了，每次我清理完之后，我的女朋友都要我必须洗手后才能，呃，你懂的。” 台下又是一片口哨声。 无论是媒体，或者是拿到赠票的普通观众，更是彻底震惊，光电鼠标！？ 几家科技媒体的记者已经不顾周围人的目光，开始往公司猛打电话：“大新闻！给我留至少一个，不，两个版面！别废话！你快看电视，nbc，对！” “啪！”的一声，乔布斯手中的电视遥控器被摔得粉碎。 第456章 发布会2（二合一大章） 洛杉矶，加州理工大学。 “麦克！来一下，我的电脑似乎又出问题了！麦克！”简大声喊着自己的男朋友，他们刚刚在学校附近与另外一对情侣合租了一个公寓，条件还不错，就是房东的脾气有些古怪，不允许他们在房间里使用台式电脑，固执的认为电脑容易爆炸，会烧毁他的房子，天知道他是从哪里获得的这种认知。 “麦克！你在做什么？我喊了你好几次了。”简有些生气，男朋友在客厅不知道在做什么，自己喊了他这么久，居然也没回复。 简气冲冲推门而出，却看到自己的男朋友麦克坐在沙发上和另一对合租的情侣一起在看电视，“麦克！我的电脑出问题了，你来看一下。”有其他人在，简不好意思对男朋友发作。 麦克敷衍道：“好，等一等，我看完这个发布会。” 简心中有些不快，但看麦克如此聚精会神的样子，不由得也看了两眼电视。 “这是什么？”简一眼就被电视上icom那别致的造型吸引住了，不由得问道。 麦克兴奋道：“icom，是一家公司新推出的个人电脑，天啊，速度居然可以这么快！太不可思议了。” “这是一台电脑？”简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只不过，对于她来说，比起icom超强的性能，她对icom的外观更加着迷。 “太美了，简直就是一件艺术品。麦克，这个电脑哪里有卖？”简对比了一下自己那台为了躲避房东检查频频拆卸隐藏，以至于故障不断、破烂不堪的电脑，这台叫icom的个人电脑实在太有吸引力了。 与他们一起合租的埃文耸了耸肩，“现在正在直播的就是发布会，还没有说在哪里卖，而且，估计也不会便宜。” 麦克点头同意，遗憾道：“是啊，肯定不会太便宜，你猜它的售价会是多少？” 埃文搂着女友：“他们拿康柏的3200q来做对比，肯定不会比3200q更便宜，我觉得至少会在2400美元以上吧？” 两千四百美元？太贵了。简犹豫了很久，还是觉得用大半年的房租来购买一台电脑实在太奢侈了。 但纵使如此，简还是一屁股做到麦克身边，“这个穿着黑色高领毛衣的是谁？他们的软件设计师吗？” 麦克眉飞色舞：“这是zack啊，刚刚出场的时候有字幕，但他一直没介绍自己，估计是不想抢产品的风头。” “zack？他是谁？”简对这些科技新贵几乎没有什么认知。 麦克无奈道：“icq的创始人啊，我们不就是从icq上认识的？” 简恍然大悟：“啊，他这么年轻？看起来还蛮帅的。” 麦克翻了个白眼，对女朋友这种只看外表的性格实在无力吐槽。 史蒂芬伯克利双目赤红，双指如飞，在自己的笔记本上不停地敲动着，詹尼佛看了看他的电脑屏幕：icom驾临，又一个史蒂夫乔布斯？ 詹尼佛撇了撇嘴，又看了看四周的同行，几乎一半的人用的都是这种标题，身为乔布斯的资深粉丝，詹尼佛天然讨厌别人动不动就把什么人和乔布斯联系在一起相提并论。 但詹尼佛也必须承认，icom确实是这个市场上难得一见的产品，无论是设计还是性能，都非常亮眼，但如果说革命性，又怎么能和乔布斯的麦金塔相提并论？ 再看看他穿的这身衣服，成什么样子？这么重要的发布会这样穿，对大家也太不尊重了。 场内的快门声和喧闹声此起彼伏，静待了一会儿，张晨开口道：“各位，发布会还没结束，可以一会儿再拍照，你们的稿子也可以过一会儿再往回传。另外，请各位把闪光灯关一下，我的双眼已经快要失明了。” 在一片笑声中，张晨拍了拍手：“好了，回到正题，速度。” 能容纳两千人的会场中逐渐安静下来，张晨又走到icom旁边：“一台电脑，最重要的还是运行速度，我刚刚说，icom会是这个世界上最快的电脑，快在哪里呢？我觉得我们可以做一下对比，你们看怎么样？” 在众人惊疑般的目光中，张晨走到站台另一侧的长条桌旁，对站在一角的鲍勃曼斯菲尔德道：“鲍勃，这里摆着的是现在能够买到的速度最快的品牌电脑吗？” 鲍勃曼斯菲尔德笑起来和弥勒佛差不多：“当然，康柏的3200p，售价2500美元，我刚刚买来的，他们的最高配置。” 张晨笑道：“好，我们可以让icom和这台叫什么的丑东西做一个对比，来吧，运行相同的3d测试程序。” icom和这台康柏电脑同时开始运行一套基于opengl的3d测试程序，现在微软的d3d还不成熟，很难体现出两者的速度诧异，matrix的技术人员在安迪鲁宾的带领下，重新编写了一个基于opengl的3d测试程序，可以更准确和形象的测试出两台电脑间的速度差异。 运行刚刚开始，康柏的3200q就进入了卡顿状态，画面基本是一帧一帧再进行播放，而在观众和媒体的惊呼声中，icom的3d影像测试却是顺滑无比，无论是水面渲染还是迷宫多边形，画面始终保持在30帧以上，等到icom用不到三十秒的时间完成测试，康柏的3200q还卡在三分之一的进度上不停闪烁呢。 场内一片哗然，怎么会有这么大差距？3200q用的cpu虽然不是奔腾ii，但也是次顶级的奔腾mmx233，难道两款cpu之间的差距会这么大？还是说matrix这款测试软件有问题？针对自己做了优化？ 又等了几十秒，张晨耸耸肩：“还需要再等吗？也许可以再等一等，对了，这款测试软件会是一款开源软件，我们会在官网上开放程序的下载，同时也会公布源代码，有兴趣的工程师可以去我们的官网下载。” 这一句话，基本打消了所有人对测试软件被动过手脚的怀疑，这种场合下，如果matrix敢在测试软件上黑康柏和其他厂家，会被告到倾家荡产。 张晨看了看康柏的3200q，“好吧，我继续讲，这台电脑估计一会儿就要死机蓝屏了。” 康柏的3200q是办公电脑，虽然确实是康柏卖的最贵的型号，但一点3d计算能力都没有，配备的是sis的2d显示芯片。用具有强大3d计算能力的riva128同康柏的办公电脑比，唯一的结果只能是吊打。 张晨一边踱步，一边道：“有一个问题，为什么我们运行3d程序会这么快？众所周知，3d才是未来，matrix不止给icom配备了最好的cpu、最好的显示器，更给它配了最快、最先进的显卡——riva128。” riva128？什么显卡？从来没听说过啊。 在场的都是行内人，对市场上的主流显卡都是耳熟能详，却从来没有听说过什么riva128，难道是matrix自己研发的？ 张晨侃侃而谈：“我非常感谢我们的合作伙伴nvidia，正是他们优秀的研发团队的不懈努力，才给我们贡献了这么一块优秀的显示芯片。有多优秀呢？这款芯片每秒钟可以生成120万个多边形，是现在世界上速度最快的3d显示芯片之一，丝毫不逊色于voodoo，更重要的是，它还集成了高性能的2d芯片，这一张显卡，就可以取代目前所有的主流显卡。” “刚刚的软件测试，已经测试了这张显卡的性能，至于它的实际效果，我希望用一款游戏来演示一下。” 张晨双击开桌面的一个长得有点像中文“入”字的快捷方式，“这是一款3d射击游戏的demo，画面非常棒，我们来看一看icom在这款游戏上的表现怎么样。” 炫目的开场动画后，进入游戏画面，张晨一边快速的点击着游戏的菜单，“顺便说一句，这款叫做半条命的游戏，虽然只是个demo，但真的太棒了，我几乎迫不及待的看到他们正式发售。” “你们看，这就是游戏画面，全部3d，使用了雷神之锤的引擎，你们看到的所有画面都是实时生成的，非常棒的贴图。最重要的，1024*768的分辨率，对画面有多么大的提升，你们可以亲眼看到。” 游戏的demo只有一关，张晨熟练地用着键盘和鼠标，一枪一个的把敌人爆头，枪口爆出的火光和击中敌人后溅出的鲜血和周围的环境不停地交互，宛如一个真实的世界。 换弹夹、切换匕首、扔手雷。。。不到五分钟的时间，第一关就通关了。 台下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 张晨退出游戏，垂手而立：“这就是icom。” 正在看电视的麦克眼睛都红了，实在太tm带感了，这种流畅而精致的画面，身为电子产品爱好者，麦克知道，分辨率从640*480提升到1024*768之后，多边形的计算是呈几何倍数递增的，如果没有超强的计算能力，根本无法完成。 简和埃文的女朋友克洛伊更对张晨本身感兴趣，克洛伊双手捧心：“简，你不觉得刚刚他的那个笑容简直迷死人了吗？” 简拿着一桶薯片，边吃边点头。 两个老爷们倒不会吃这种飞醋，但也免不了反唇相讥，正在这时，却听到电视中的张晨又开口道：“这就是icom，最后，最重要的问题，售价。” 几个人连忙停止了打闹，摒神静气的看着屏幕。 张晨笑了笑：“我们考虑了很久，该如何对这样一款划时代的产品定价？这样一台优美的、把艺术与科技完美结合的个人电脑，定价成了我们最大的难题。有人曾经建议，按照icom的品质，应该定在3000美元左右，这的确是一个不错的价格。” 无论是场内还是电视旁的观众，比如麦克和简，全都倒吸了一口凉气，三千美元，太贵了，不过看看icom的设计和性能，也的确值这个价，可自己肯定是买不起了，心中不由得充满了遗憾。 正在此时，却听到张晨在屏幕中又道：“但我认为，这么棒、这么美的一款产品，应该让更多的消费者能够买到，三千美元的定价实在太贵了。因此，我们把icom的定价定在。。。。。” 张晨按了一下手中的遥控器，屏幕上出现一个大大的数字，$1699！ 1699美元！ 张晨微笑道：“是的，1699美元，你们随时可以登录matrix的官网在上面下单，同时也可以登录亚马逊进行购买，无论你在官网还是在亚马逊购买，都会享受到我们的送货上门服务。当然，如果你不能通过网络下单，也可以选择我们全国1500家以上的经销商渠道进行购买，自行提货。顺便说一句，即使是女孩儿，也能毫不费力的把icom提到车上，是的，非常轻的重量。”张晨提着icom的把手展示了一圈，又把它放在展台上。 “而且，这只是顶配的价格，icom还有一款相对低端的配置，cpu采用了奔腾mmx233，内存有16m，但只有这两个部分的配置同顶配有所不同，售价1499美元。” 大屏幕上出现了matrix的官网地址和亚马逊的购买地址。 全场先是鸦雀无声，紧接着，掌声、口哨声、呐喊声震天般的想起，久久不能停歇。 看电视的四个年轻人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1699美元？怎么可能？这样的产品至少应该定价2000美元以上才是啊？ 简在心中飞快的计算了一下自己的信用卡账单，咬了咬牙：“达令，我一定要买一台icom，我觉得你的电脑也需要更换了，不如我们一起买一台？” 麦克毫不犹豫的点头：“当然，我现在就去matrix的官网下订单。”说着就朝卧室走去。 简突然想起来，在后面叫道：“麦克，你别忘了帮我看一下我那台电脑究竟怎么了。用十分钟就会自动重启。” 麦克摆摆手：“估计是风扇松了，我一会儿看一下，只要icom买到手，我就去ebay上把你这台电脑卖掉。” 克洛伊和埃文打了个颜色，两人也跑回卧室，看看能不能从matrix官网或者亚马逊上买到一台icom。 过了五分钟，麦克抱怨的声音从卧室传来：“上帝，抢购页面根本打不开，我试一下能不能ping通这个地址。” 简刚刚想过去看一下，就看到有人走上台对电视上的张晨耳语了几句，张晨很明显有些愕然，对着镜头开口道：“刚刚我得到一个消息，matrix的官网由于访问用户一时过多，已经瘫痪了。同时访问用户超过了五万人，远远超过我们的服务器上限，现在我已经让技术人员紧急修复，增设服务器，预计十分钟内，故障将会排除。但由于我们首批产品只有两万台，这一批产品将在五月底前陆续完成发货，可能还会有相当一部分顾客不能在第一时间购买到icom，不过不要紧，我们已经通知工厂加紧生产，尽快解决产品供应不足的问题。” 埃文兴奋道：“我登录上去了！” 麦克一听，更加着急，不停地刷新页面，终于，购买页面缓缓地被刷新了出来，但购买按钮却是灰色的，两种配置的显示状态都已经变成了“已售罄”。 埃文兴奋的声音又从隔壁传来，“我抢到了！！！一台顶级配置icom！” 麦克愤怒的砸了一下键盘！m的！ 第457章 好评如潮（第一更） “icom！个人电脑新时代！” “真正的互联网电脑——icom！” “matrix横空出世，dell帝国即将终结？” “实地评测！icom第一时间评测报告！” “十分钟，两万台，icom的预售奇迹！” “zack chang，下一个传奇？” “真正的创业天才！从百万美元到icom！” “不同凡想，让我似乎回到了1984。” 。。。。。。 发布会后当天和第二天，全美五十多家电视台转播了icom发布会片段，尤其是think different的广告片，几乎每家电视台进行了转播。更有一百二十多家纸媒跟进报道，短短的几天中，icom的名字就迅速传遍了整个美国。 发布会非常成功，但如果只有一场成功的发布会，根本不会有现在的效果。 大众所不知道的是，matrix在前期公关中，就花了上千万美元，聘请了全美最大的五家公关公司负责前期的宣传工作。 而所有icom的宣传，采用的并非广告轰炸策略，而是润物细无声的软文路线。 也正因为有了这五家公关公司的协助，公关了几乎能够公关的东西两岸所有媒体，icom一经发布，才能造成这么大的轰动。 另外，虽然现在互联网还没有后世那么大的影响力，但做互联网起家的张晨又怎么可能放弃网络舆论这个重要的宣传阵地？ 张晨让魏大仁发挥他天生的水军本领，通过互联网，发展了数百个海外海外留学生组成了一只目前来说堪称无敌的海外水军。 虽然纪律性和发帖的效率与后世的专业水军不能比，但这群水军综合素质极高，很少发那种单纯复制粘贴的帖子，反而都是长篇大论、专业性极强的文章，视浏览量结算酬劳，收入最高的这一个月来，从火种源拿到了三千五百美元的收益。 在魏大仁的调动指挥下，这些第一代网络水军在各种平台上的宣传造势非常成功，吸引了大批普通网民的目光，让很多人在发布会之前，就已经知道了有matrix这家公司。 张晨深知，乔布斯自带光环和情怀加成，所以imac即使在缺少推广经费的情况下，一样会举世瞩目。但matrix毕竟只是一家小公司，如果不加宣传，没有媒体和水军的推波助澜，再好的产品也会烂在库房里。 所有的宣传，都围绕一个主题，就是把matrix的公司形象定位为伟大的创造者，而不是普通的个人电脑制造商。 现在看来，这种领先时代的综合宣传攻势起到了平方式的效果。 当然，不是一的平方，也不是二的平方，至少是三和四的平方。 icom的销售被彻底引爆。 在发布会上，张晨其实只是玩了一个饥饿营销的小把戏，根本就没有什么五万人同时登陆导致服务器瘫痪，也没有十分钟销售了两万台，真正放出去的库存只有一千五百台左右，毕竟还要给线下的经销商铺货，福士康生产的第一批icom只有五千台，如果真是两万台的订单，matrix根本没有库存。 matrix不是上市公司，不需要披露经营情况，张晨根本不怕穿帮。 但没过多久，张晨就体会到了弄假成真的滋味。 icom真的开始缺货了。 随着icom第一批用户已经陆陆续续收到自己预定的电脑，口碑效应开始显现，大量真正的好评开始在网络和传统媒体上出现，更多观望的用户也开始着手下单。 其实第二周，福士康的第二批七千五百台icom就已经运抵洛杉矶港和纽约港，但此时，首批五千台已经真的销售一空，线上渠道如此，线下的经销商更是一天十几个电话催货，他们几乎连样机都卖出去了。 而线上订单加上线下经销商的订货，已经积压了三万三千台的订单 真正制约icom产能的，不是福士康，而是nvidia。 一方面，黄人勋对icom热卖的预估不足，首期产能受限，另一方面，随着icom的热卖，原本无人问津的nvidia也开始变得炙手可热，众多板卡制造商开始联系黄人勋，希望能和nvidia合作，进军配件市场。 张晨对此早有准备，就在黄人勋开始热火朝天的同创新、帝盟等板卡制造商眉来眼去的时候，同黄人勋进行了一次约谈。 对赌协议。 火种源原本就持有nvidia百分之四十的股份，加上对赌的5%，就成了百分之45%，是nvidia最大的股东，两人激烈的争吵后，matrix取得了nvidia未来十年的优先供货权，在nvidia的产能范围内，必须优先满足matirx的订单需求，在nvidia供货不足的情况下，不能把芯片卖给其他公司。 黄人勋憋了一肚子火，回到nvidia后就开足马力开始生产，这样，才算勉强解决了icom的显卡供应不足的瓶颈问题。 icom上市首月的二十天时间，销量超过三万五千台，而更多的订单，都排在了第二个月甚至第三个月。 “啊~~~我查了预定日期，现在预订，大约7月2日才能到货。”麦克绝望的往电脑椅上一靠，埃文抢到的第一批icom昨天就已经到货了，麦克当时没抢到，后来的第二批麦克看到网上的预计到货时间已经是六月十日左右，犹豫了一下，也没预订，而是去本地的几家经销商那里看了看，结果也没买到。 麦克和埃文的卧室正好相对，两个卧室的门都没关，麦克只要一回头，就能看到埃文和克洛伊两人在摆弄icom，更让他难以接受。 麦克刚想去把门关上，眼不见心不烦，就听到埃文在叫他：“麦克！ebay上现在有二手的icom出售！正在拍卖！你来看看！” 麦克精神一振，连忙跑到埃文房间，“这么快就有二手了？难道是icom有什么问题？” 埃文切了一声：“你自己看看，对方标的底价。” 麦克定睛一看，是一个来自西雅图的卖家，出售一台刚刚到手的icom，起拍价1899美元，而且还是低配。 麦克瞠目结舌，“他疯了吧？比官方售价还贵？” 埃文满脸笑意：“现在icom抢不到，所以有好多人愿意加价从买到的人手中购买，估计这个卖家也是个黄牛。” 麦克咋舌：“加价两百美元？太黑了吧？” 话音刚落，埃文刷新了一下页面，上面的最新出价就已经变成了1999美元。 两人面面相觑，麦克张大嘴：“真的有人拍？还出了这么高的价格？” 等到了晚上，拍卖截止时，这台icom竟然被拍到了3500美元的超高价，比官方售价的一倍都高。 麦克喃喃自语：“疯了，真的疯了，埃文，不如你把你的icom也放在ebay上拍掉算了，赚到的钱至少够再买一台的。” 埃文撇嘴道：“卖了我用什么？icom真的太棒了，看到我刚刚换的新主题了吗？星际迷航的主题，而且还是官方授权。” 麦克站起身，埃文问道：“你干嘛去？” 麦克头也不回：“我去官网下订单，就算等两个月，我也认了。” ———————————————————————— 硅谷，库比蒂诺，苹果总部 “各位，你们的年薪都超过了百万美元，现在拿不出一个办法吗？”乔布斯坐在会议桌上，光着脚，两条眉毛拧在一起。 坐在椅子上的十几位苹果高管面色尴尬，市场部总监海伦凯勒开口道：“史蒂夫，你是不是有些小题大作了？虽然icom的来势很猛，但经过我们的分析，他们在短期内不会对我们形成什么威胁。” 乔布斯从办公桌上跳下来：“据你们的分析？你们的什么分析？你们的分析都是狗shi！”乔布斯激烈的挥舞着手臂，“我告诉你们，现在是苹果最危险的时候，如果不能遏制icom的攻势，苹果就完了！你们懂不懂？” 乔布斯目如闪电：“新的麦金塔开发至少需要一年的时间，而在这一年时间中，icom可能会吃掉原本属于苹果的所有市场！如果我们不动作，这一年中，苹果会面临比以前更为严峻的财务状况！” “史蒂夫，matrix的副总裁乔纳森艾维是从苹果跳槽过去的，我们有理由怀疑，icom的设计是乔纳森艾维抄袭苹果的设计，或他在苹果工作期间的设计成果。matrix偷取了我们的财产，我认为，我们可以对matrix发起专利战。”苹果的法务部部长桑德尔平静道。 “很好，我需要的就是这样的建议。”乔布斯的嘴角泛起一丝笑意。 第458章 成名的苦恼（第二更） “史蒂夫，好久不见，真没想到你会给我打电话。”沃兹尼亚克笨拙的拖着胖胖的身躯指了指书桌旁的椅子，“我这里只有咖啡，没有茶，要来一杯吗？” 乔布斯漫不经心道：“当然，谢谢，最近在忙什么？”目光却瞟向沃兹尼亚克桌面上的那台icom。 沃兹尼亚克肥肥的手指在键盘上不停的敲动，聚精会神：“还是老样子，每周上四天课，剩下三天到处走走，对了，我又买了一架直升机，要不要改天体验一下？” 乔布斯嘴角抽动两下：“你在用的是那个icom？” 沃兹尼亚克来了兴趣：“史蒂夫，听我说，这台电脑实在太棒了，是我用过最好用的电脑。你看了他们的发布会吗？上帝，如果不是你还在这个世界上，我几乎以为台上的那个zack是你转世，你们两个的风格实在太像了！” 沃兹一脸惊叹的表情，但看到乔布斯脸色不豫，嘿嘿笑了两声，“我忘了，你好像不喜欢把别人和自己相提并论。” 乔布斯若无其事道：“无所谓，过几天你就看不到他们的存在了。” 沃兹尼亚克一愣，惊讶道：“为什么？” 乔布斯嘴角泛起一丝冷笑：“他们侵犯了苹果的知识产权，我已经让法务部门搜集证据，准备向法院提起起诉，并且通知各大媒体。” 沃兹尼亚克眨了眨眼：“真的？我从未听说苹果向专利商标局申请过类似专利。” 乔布斯摊摊手：“有没有无所谓，他们的负责设计的副总裁是从苹果跳槽过去的，而且专利律师们总是能找到他们侵犯我们专利的证据。” 沃兹尼亚克张大嘴：“你的意思是你也不知道他们是否侵犯了苹果的专利？史蒂夫，你这样做太过分了。” 乔布斯拍了拍沃兹尼亚克的肩膀：“嘿，沃兹，那年ibm是怎么对付我们的？他们过分不过分？” 沃兹尼亚克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可是他们的专利战没起到任何作用！史蒂夫，既然当年这种做法对你没用，你还要对matrix用？” 乔布斯傲然道：“那是因为苹果有我和你，而这家叫做matrix的垃圾公司只有一个黄皮猴子。” 沃兹尼亚克摇了摇头：“史蒂夫，你变了。而且我听说matrix早就注册了专利，这个官司你打不赢。” 乔布斯耸了耸肩：“是否能打赢根本无所谓，只要我们能有一些擦边的证据，可以向法院申请针对icom的销售禁令，就算胜利。” “即使不能禁止他们销售，也要让消费者知道，他们的东西是从苹果偷过去的，我们才是那个创新之王。我必须要稳固苹果用户的忠诚度和认可度，否则苹果就完了。” “这件事情的重点，是一定要摧毁matrix在消费者心中的形象，至于官司是否能赢，并不重要。” 沃兹尼亚克呆立半晌，失落道：“算了，你想怎样就怎样吧，今天找我有什么事？自从去年在马里兰的动漫展之后，我们就没见过面了吧？” 乔布斯坐在沃兹尼亚克对面，看着沃兹尼亚克的眼睛：“沃兹，我希望你能来参加今年的macworld大会。” 沃兹尼亚克奇怪道：“我每年都会参加，不用你特意邀请。” 乔布斯真诚道：“我的意思是，希望你能重回苹果，以苹果技术顾问的身份参加这次大会。” 沃兹尼亚克露出疑惑的表情：“为什么？史蒂夫，之前的事情已经证明了，我们合不来。” 乔布斯看着沃兹尼亚克的眼睛：“苹果需要你，至少是现在的苹果需要你。” 沃兹尼亚克沉默不语，乔布斯继续道：“你知道，现在苹果的境况很不好，比想象中还不好，我们的现金只够支持十个月，而新产品的开发遥遥无期，就连新的os8到现在为止的开发进度仍旧是一地鸡毛。坦白说，在八月的macworld大会上，我拿不出任何新东西来告诉我们的顾客——请继续支持苹果。” “沃兹，我需要时间，苹果需要时间。”乔布斯凝视着沃兹尼亚克，眼神中充满了希冀。 沃兹尼亚克沉默半晌，双目直视乔布斯：“也就是说，你希望我回苹果，只是当一个吉祥物？” 乔布斯躲开沃兹尼亚克的目光，没说话。 沃兹尼亚克微微叹了口气：“好吧，我答应你。” 乔布斯兴奋地站了起来，抓着沃兹尼亚克的肩膀：“沃兹，我可以向你承诺，只要你愿意，这个职位你可以永远做下去，年薪不会低于苹果的副总裁级。” 沃兹尼亚克拨开乔布斯的手：“不必了，史蒂夫，我爱苹果，如果我是为了钱，当初就不会从苹果离开。” 乔布斯愣了愣，目光变得坚定：“我也一样。” —————————————————— “抱歉，诺里斯先生，matrix最近没有融资的计划，是的。。。。。。当然，没问题，凯雷投资是火种源最重视的合作伙伴，如果matrix开启下一轮融资，我一定会通知您。好，就这样，再见。” 张晨挂掉电话，抱歉的对斯坦格尔笑了笑，“不好意思，最近电话太多了，您继续说。” 斯坦格尔笑道：“红杉、凯雷、kpcb、高盛、摩根。。。你似乎拒绝了所有的投资请求，matrix确实炙手可热，看来过不了多久，纳斯达克或纽交所又将出现一个上市公司了。” 张晨笑了笑：“不，短期内我不会让matrix上市，至少两年内不会。” 斯坦格尔露出探寻的表情：“哦？为什么？你自己的主业就是风险投资，上市应该是获得回报最快的方法吧？” 张晨笑着摇摇头，没说话，斯坦格尔明白，张晨不想把真正的计划告诉自己，于是换了个话题：“最近你和icom已经成了it圈子中最火热的话题，你有没有觉得自己的生活有所变化？” 张晨挠挠头：“当然有，坦白说，最初我挺喜欢这种受瞩目的感觉，但时间久了，确实觉得对生活的影响蛮大的，所以最近我推掉了所有采访，可能近期我会回华夏躲一段时间。” 斯坦格尔哈哈笑道：“可能你在华夏也已经是名人了。” 张晨无奈的叹了口气：“是的，昨天我母亲给我打电话的时候还在说，我们国家最大的电视台，想要对我做一个访谈，找到了我父母，想一想确实有些头痛。” 斯坦格尔含笑道：“但你也获得了很多，名人就是这样，既有赞誉，也有诋毁，都要一并承受，对了，最近有传言说你的icom是抄袭的苹果设计，侵犯了苹果的知识产权，对此，你怎么看？” 张晨目光一闪：“哦？有这种传言？” 斯坦格尔点点头：“是啊，matrix的总设计师、副总裁乔纳森艾维从苹果跳槽到matrix后半年，你们就推出了icom，实在让人对这条传言将信将疑。” 张晨坦然自若：“我的icom所有外观专利在一年前就已经通过了专利商标局的审核，拿到了正式的专利文件，对这件事，我对造谣者保留诉讼的权利。” 斯坦格尔追问：“但是有消息称，苹果已经开始准备对你们提起诉讼了。乔布斯在昨天福克斯的访谈中直言不讳的说你和乔纳森艾维是两个卑劣的小偷，对此你有什么回应？” 张晨含笑道：“我建议你看一看今天晚上的囧司徒，会有惊喜。” 第459章 少年与恶龙（第一更） 斯坦格尔回到凯悦酒店，洗了个澡，打开电视。 “晚上八点看深夜秀，感觉还蛮不错。”斯坦格尔自言自语道。 深夜秀是喜剧中心频道在美东时间每天的深夜11点播放的一档新闻脱口秀节目，去年刚刚开播，主持人乔恩斯图尔特的风格夸张辛辣，讽刺时事新闻一针见血，迅速获得了大批年轻观众的支持。 现在的乔恩斯图尔特还是满头黑发的中青年，风格还没有十几年后那么稳定，但同样，也不像十几年后那么做作。 “欢迎收看每日秀，这里不是cnn，不是福克斯，这里是喜剧中心频道，我是乔恩斯图尔特。”乔恩斯图尔特在一片笑声和口哨声中出现在电视荧幕当中。 斯坦格尔摇摇头：“哗众取宠的家伙。” 斯坦格尔并不十分喜欢乔恩斯图尔特这种自以为是的幽默，他认为态度不能取代观点，乔恩斯图尔特太喜欢对年轻观众输出态度。 乔恩斯图尔特把桌子上的塑料文件夹转的飞快，像有多动症一样：“上周三，我在汤米家，哦，汤米是我的侄子，我在汤米家，看到他买了一台icom，对，icom，你们都知道这个牌子的电脑对吧？造型别致、性能强劲、销售火爆、偷窃创意。。。这可不是广告，因为我们今天的嘉宾，就是一台icom。” 镜头一转，给到斯图尔特右手边的沙发上，这里往往做的是每日秀请来的嘉宾，而现在，沙发上放着一台开着机的icom。 斯坦格尔为之莞尔，再度佩服起张晨的营销能力，他相信这不是广告，但更相信，icom能成为每日秀的嘉宾，其背后一定有更深层次的利益交换。 而每日秀最核心的观众群体，就是年轻人，这也是icom的主要顾客群体，不得不说，张晨的眼光很准。 乔恩斯图尔特摆出一副和普通嘉宾聊天的态度：“hi，icom，我听说，matrix只是收养了你，你的亲生父母在苹果，这是怎么回事？” icom的音箱中发出了一个合成电子音：“乔恩，听说给你接生的产科大夫才是你的亲生父亲，有这么回事吗？” 乔恩斯图尔特露出一个夸张的表情：“为什么没人早点告诉我那个新教徒才是我的亲爹？上帝，我不该去割包皮！”（斯图尔特是犹太人，出生后要行割礼，就是切包皮。） 电视屏幕中的口哨声一片，犹太人自黑的段子真是让人百听不厌。 斯图尔特摆出一副正经的表情：“那么，你对这种传言有没有什么回应？” icom的电子合成音：“有，我的回应就是这个。”屏幕一闪，出现一张竖起中指的图片。 又是一阵哄堂大笑。 斯图尔特抿着嘴夸张的点头：“看来你知道我们是一档深夜节目。” icom的电子合成音继续道：“我的出生证明在一年前就已经在专利商标局备案，每个人都能查询到，说这个留言的人不是话就是傻，或者两者兼有。” 斯图尔特张大嘴夸张道：“你是说苹果在诬陷你们？哦，天啊，他们为什么这么做？要知道，当年他们可是个人电脑时代的开创者，那么伟大的一家公司，为什么要诬陷你们？” icom的电子合成音听起来一顿一顿没有任何感情，更是平添了几分幽默：“他们的产科医生ibm也曾经说麦金塔是他亲生的，因此，我有个故事，你想听听吗？” 斯图尔特点头：“当然当然。” icom的屏幕一变，开始播放一段动画。而电视屏幕上，也切换到了动画屏幕。 动画完全是q版小人的形象，线条简单却不失可爱。 动画的画外音缓缓道来：“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美丽的小村庄，村外的山上有一条恶龙，每年要求村庄献祭一个处女，每年这个村庄都会有一个少年英雄去与恶龙搏斗，但无人生还。这年，又有一个少年出发了，他的伙伴很担心，便悄悄尾随他一路来到龙穴。龙穴铺满金银财宝，经过一番激烈的搏斗，少年用剑刺死恶龙，然后坐在龙尸身上，看着闪烁的珠宝，慢慢地长出鳞片、尾巴和触角。” 动画不长，只有一分钟的时间，情节却格外紧凑，尤其当播放到少年杀掉了恶龙，成为了传奇，却坐在龙尸上慢慢长出鳞片和尾巴的时候，现场一片寂静。 恶龙与少年的这个典故在后世已经成了臭名昭著的毒鸡汤，但在现在，却是少有人知的寓言故事，动画播完后，就连斯坦格尔也陷入了沉思。 斯图尔特自然是提前看过了的，双眉成了一个八字，看起来更像囧了，“非常精彩的故事，但有一个问题，如果苹果就是这个杀龙的少年，现在被yuwang吞噬成为了那条龙，那么你们以后就不会变成恶龙吗？” icom的电子音平铺直叙：“hi，兄弟，我只是一台电脑，不要问我这么有哲理的问题好吗？” 在哄堂大笑中，icom的声音继续响起：“matrix不会成为恶龙，是因为我们根本就不是杀龙的英雄，而是那个给英雄们打造武器的铁匠，真正杀掉恶龙的，不是什么少年英雄，而是每一个顾客，是他们用自己的钱包干掉了那些毫无创新，只知道消费情怀的无耻公司。” “啪！”乔布斯又摔碎一个电视遥控器。 在这场战争中，无论是乔布斯还是张晨，都敏锐的把握到整件事情的重点并不在于是否侵权，正如同乔布斯指责比尔盖茨盗用苹果的图形界面一样，就是为了给竞争对手贴上不道德的标签，直到几十年后，还有诸多吃瓜群众一边用着windows一边大骂比尔盖茨不懂创新，只知道偷窃别人的创意。 而图形界面本身就是乔布斯从施乐偷来的啊。 可见企业在用户心中的口碑形象有多重要，换句话说，如果苹果不是有一群死忠粉的情怀在支撑，早就已经完蛋了。 真正让乔布斯恐惧的，是matrix展现出来的创造力，现在新的mac项目已经立项，但乔布斯实在不知道，一年后，推出新的mac时，是否能达到今日icom的设计水准，如果达不到，可能就会是压垮苹果这头瘦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所以，乔布斯挖空心思也要把matrix扼杀在摇篮中，以确保自己的死忠粉不会变节，但现在，matrix的舆论攻势丝毫不比自己差，甚至苹果这边刚刚有所动作，matrix就主动帮助苹果把这件事宣传得天下皆知，只不过效果与乔布斯希望看到的正相反。 乔布斯双眉紧皱，拿起电话：“弗雷德，我们现在还有多少现金？” 弗雷德安德森刚刚和妻子吃完晚餐，正在开车，“史蒂夫，托阿梅里奥的福，现在我们还有二十八亿美元的现金左右。但短期债务也有不少，可动用的现金不足二十亿美元，你想要作什么？” 乔布斯想了想：“好，我知道了，回头再聊。” 乔布斯又拨了一个号码：“比尔，有件事情需要你的帮忙。你帮我问一下那个该死的小子，多少钱可以收购他的matrix？” 第460章 收购与被收购（第二章） “比尔，你说乔布斯想要收购matrix？”张晨拿了一杯原浆啤酒坐在吧台上好笑的看着吧台内忙忙碌碌的比尔坎贝尔。 斯坦福旁边的这家old school酒吧是比尔开的第二家old school，和他在纽约开的那一家没什么两样，都是用来招待老朋友的地方。 比尔坎贝尔从炸锅里捞出一盘炸薯条，“对，史蒂夫让你开个价。” 张晨又好气又好笑，乔布斯倒是生意人，其实双方的这场战争才刚刚开始，苹果方面毫无疑问在专利领域处于进攻地位，手持几万项过期或者没过期的专利，仔细找，总能找到一些matrix侵犯苹果专利的擦边球，这也是大公司打压创业公司的一贯招数，换一家资本不那么雄厚的创业公司，光是打官司的成本就能拖垮这家公司。 而现在matrix的资本足够雄厚，就算火种源不继续投入，只凭matrix自己，icom上市不到一个月，营收就超过了六千万美元，一个财年的营业收入超过十亿美元并不是不可能。 营收超过十亿美元的公司，在这个年代，就算进不了世界五百强，也差不了太多。 更何况，icom的毛利率超过45%，净利润也超过了27%。 如果采用财务避税的方式，实际利润至少超过30%。 也就是说，如果matrix在一年后上市，哪怕按照十倍的市盈率计算，也是一个市值近三十亿美元的公司了。 和苹果的市值相差无几。 有这种财力，到时候就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的扯皮官司，打上一两年，双方付出大笔律师费，最后和解。 而在消费者心目中的形象战争，现在matrix处于绝对优势地位，自从对媒体晒出matrix持有的icom专利和专利注册时间，脑子再不清楚的人也能明白，icom的问世和苹果没什么关系。 乔布斯在媒体上表现的越强硬，就越坐实了大公司打压创业公司这个事实，这对依靠信仰和情怀生存的苹果来说，无疑是极为不利的。 更何况，专利官司打上两年，以目前苹果的状况来说，是否能够存在，都是两说。 张晨好奇：“他准备出多少钱？” 比尔坎贝尔耸耸肩，“苹果的报价是五亿美元的现金加十亿美元的股票全额收购matrix。你的火种源将会成为苹果的第一大股东，不过，史蒂夫只同意给你们一个董事会名额。怎么样？考虑一下？” 张晨举起酒杯：“比尔，这个笑话不错。” 比尔坎贝尔拿着一块抹布一边擦着啤酒杯，一边摇摇头：“我知道icom的销售情况很好，前几天媒体预计你们今年至少会取得5亿美元的营收，但你们现在毕竟只有这一款产品，而pc市场的同质化竞争，会在很短的时间内另matrix的利润和销量都面临极大的挑战。而且，苹果收购matrix后，股价至少上扬30%，你的收益更高，这不是一笔丝毫不值得考虑的交易。” 张晨喝了一口啤酒：“比尔，今年北美市场上，pc出货量会超过六百万台，其中1000美元以下的pc机会将会有20%的市场占有率，而售价1400美元以上的pc出货量占比虽然有所下降，但仍旧会有45%以上，icom的目标，是在这个财年内，吃掉这个市场的22%，也就是超过10%的市场占有率。我们今年的销售指标是十亿美元，六十万台。” 比尔坎贝尔一愣，皱了皱眉，优心道：“zack，我承认，icom在1400美元以上的pc市场具有绝对的优势，但你这个指标还是太冒进了，库存成本和渠道成本会压垮你们的。我见过太多初创公司，获得了一场比赛的胜利后，就冲昏了头脑，最后输掉了整个赛季。” 张晨神秘的笑了笑：“比尔，如果我说我们的库存成本不到我们整体成本的2.5%，你信不信？” 比尔坎贝尔像看傻子一样看着张晨，“你在开玩笑吧？” 张晨微微摇头，从口中吐出两个单词：“网络销售加高周转零库存。” 比尔坎贝尔放下已经擦得锃亮的酒杯，双手按着吧台：“现在网络直销做的最好的戴尔，每天的销售额也不过一百二十万美元，你们总不能比他们还高吧？而且，零库存的风险你考虑过没有？” 张晨嘴角微微翘起：“150万美元，这是我们最近十天网络销售额的平均数字，每天一百五十万，并且每天还在增加，预计到今年年底，通过网络销售出去的销售额，会增加到400万美元左右。” “至于你提到的零库存风险，”张晨停顿了一下，“零库存是结果，而不是原因，现在制约icom销量的只有一个原因，就是产能，我们的工厂将产品产成质检后，会在当天装船运往美国，在港口的中转周期不超过3天，就会运往全美各地。也正是因为icom太抢手了，我们才能毫不费力的做到零库存，当然，库克对于供应链的管理也是功不可没，今年他的奖金至少是百万美元起步。” 张晨把杯中的啤酒一饮而尽：“我们还没有公布过自己的财报，但毫无疑问，现在matrix才是全世界最大的互联网销售公司，至于戴尔。。。”张晨笑了笑，“我从来没有把戴尔当成真正的竞争对手。” “如果我想让matrix上市，哪怕有和苹果的专利纠纷问题，也能轻松获得十倍以上的市盈率，现在乔布斯想用我们五到六倍的市盈率收购matrix，难道不可笑？” 比尔坎贝尔瞠目结舌。 比尔坎贝尔不可思议的摇摇头：“真难以相信，你是如何做到这一切的，matrix成立才半年多的时间吧？如果认识你之前有人跟我说一家新成立的公司会在短短的事件中成为数十亿美元的巨无霸，我会认为他就是个疯子。” 张晨把啤酒杯推给比尔坎贝尔，比尔又给他从啤酒桶中接了一杯，张晨接过酒杯吸了吸上面浮着的泡沫，“比尔，你可以告诉乔布斯，如果他能够接受两股换一股的方案，我愿意拿出35%的股票收购苹果，哦对了，我比他可要大放得多，可以给原本的苹果团队两个董事会席位，这个报价只在本月内有效，” 比尔坎贝尔无奈道：“夹在你们两个人之中，是我这辈子遇到最倒霉的一件事。” 第461章 闪电交易（第一更） 比尔坎贝尔把张晨的回复传达给乔布斯后，乔帮主自然又是暴跳如雷，这还是比尔坎贝尔对张晨的话略加了一些润色，如果把张晨说的原封不动转给乔布斯，比尔怀疑乔布斯能气出癫痫来。 比尔坎贝尔从一开始，就没有太看好乔布斯回归苹果这件事，毕竟现在的苹果已经积重难返，无论是臃肿的架构还是落后的产品线以及混乱的市场战略都不是一两天能够解决的。 张晨也没认为乔布斯和苹果董事会真能答应自己的条件，无非就是恶趣味发作，存心气乔布斯而已，话说出口，第二天就扔在脑子后面了，毕竟他现在需要处理的事情实在太多了。 眼瞅着时间已经进入六月，苏文锦的预产期是六月十二号，老妈生二胎，自己这个做儿子的怎么也得回去，而且预产期这个日期只能做个参考，提前几天或者晚几天非常正常，张晨六月五号之前就必须动身了。 普拉察的那架湾流v已经正式过户到了火种源名下，让张晨的出行方便了不少，而在回国前，张晨还是需要去一趟纽约，再从纽约飞大圆线经北极返回滨城。 张晨聘请的机长欧文麦克米伦是有着二十年飞行经验的资深机长，四十多岁的年纪正是年富力强的时候，曾经在美国海军服役了七年，飞过f16，技术非常好。 张晨怎么也想不到，美国飞行员的收入相对比其他行业，居然不算高收入，像欧文麦克米伦这种资历和水平的机长，年薪也不过才八万美元。 和麦克米伦聊过后，张晨才明白，由于美国在1978年开放了航空管制，因此大批廉价航空例如维珍航空等航空公司挤入这个市场，导致所有美国的航空公司都把节省成本放在第一位。而且美国考取飞行驾照相对容易，再加上每年军方都有大批飞行员退役，都挤入了这个市场，从而导致美国的航空公司飞行员待遇普遍不高。 “谢谢。”贝兰克芬接过空姐端来的红茶，对张晨道：“zack，我不认为对这五处房产的投资是一个明智的行为，尤其在时代广场和摩根大厦的这两个单位，价格太高，我们短期内很难看到收益。” 贝兰克芬看张晨不为所动，摇头道：“光是这两处房产，交易额就超过了四千八百万美元，我不认为这是一笔值得的交易。” 张晨开口道：“劳尔德，放轻松，现在纽约的地产价格正处于低谷，这笔交易不会赔的。” 贝兰克芬坚持己见：“我承认，从目前形式上看，未来几年纽约的房地产市场确实会有所上扬，但我们的盈利率远超房地产价格的增长率，我不认为把这么多钱投在房地产市场上是一个好主意。而且，这两处房产都处于曼哈顿的售价最高的地段，占用了我们太多的资金。而且你还买了摩根大厦的半层地下室，天，我不明白你要地下室有什么用？画上白线收车位费吗？” 张晨笑了笑：“劳尔德，你知道证券交易委员会刚刚通过的，即将在明年生效的ast规定（另类交易系统规定）吗？” 贝兰克芬不知道张晨提起这个干什么，点了点头，“听说过，是用来规范电子交易和使用网络平台交易的一个规定，这和我们买这几套房产有什么关系？” 张晨没回答，反而缓缓道：“劳尔德，在ast正式生效前，我希望你能够和各大证券交易所都建立良好的关系，只要他们给高盛和摩根什么待遇的同时，也能给我们什么待遇，在他们身上花再多的钱也无所谓。” 考伊斯是从火种源分离出去的投资公司，考伊斯是智慧之神，却没什么人知道，但他的子孙却都是赫赫有名之辈，包括阿波罗、阿尔忒弥斯、赫塔推，都是祂的孙子辈。 贝兰克芬疑惑的看着张晨：“我不明白。” 张晨笑了笑：“劳尔德，ast生效后，可以预见，电子交易必然全面化，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意味哪个券商的服务器性能越强、同交易所服务器的物理距离越近，就越能够领先零点大盘零点几秒提前获得交易信息。” 贝兰克芬聚精会神，虽然他还是没太明白，但直觉告诉他，张晨现在说的东西非常重要。 张晨挥挥手，让空姐退回服务舱，整个客舱中只剩他和贝兰克芬两人，“在这种情况下，只要有一套行之有效的算法，加上足够快的服务器和足够短的物理距离，我们就能领先所有券商零点几秒提前获得交易信息，举个例子，有人想以10美元的价格卖出股票，而同时，又有人想用10.1美元的价格买入股票，只要我们的服务器足够快，就能够抢在所有人之前，以10.01美元买进这一股，在毫秒内，再以10.1美元卖给想要买入者，只要计算机的处理能力足够强，完全可以做到每秒钟完成几万次交易。哪怕市场波动不足，只要我们能够持续提供流动性，每手股票的交易中，交易所给的25美分返利都能让我们赚的盆满钵满，你明白这其中的机会吗？” 贝兰克芬不由得头皮发麻，“zack，这是在作弊！” 张晨含笑看着贝兰克芬：“你说对了一半，劳尔德，这的确是在作弊，但却是堂而皇之的作弊。最美妙的地方就在于，它不违反任何一条法律，却又干着比贩毒更赚钱的勾当。” 贝兰克芬瞪着两只圆溜溜的眼睛：“你买这两套房产，就是为了安放服务器？以便获得同纽交所或纳斯达克最近的物理距离？” 张晨点点头：“是的，其实最好方式还是把考伊斯的服务器架设在交易所的机房内，能够同交易所的服务器背靠背脸对脸，距离越近越好，但现在各大交易所还不允许这么做，所以，现在这两处房产，就是目前的最佳选择。” “于此同时，就像我刚刚说的，你必须尽快同各大交易所拉近关系，ast落实后，尽快让他们能允许我们可以接入他们的服务器，哪怕每天给出一定数量的托管费也没关系。” 贝兰克芬还没回过神来：“这太不可思议了，这是一种从没出现过的交易模式，我很难用一个形容词来称呼这种交易模式，它就像。。。” 张晨开口道：“闪电，闪电交易。” 第462章 闪电交易2（第二更） “闪电，对，闪电，这个形容非常准确。借助计算机技术来实现闪电般的显示套利，这确实不违反任何法律，只要计算机能够模拟操作员的操作，就可以实现全自动下单撤单的操作，速度会是现在的几百倍！my god！你是怎么想到这一点的？”贝兰克芬明显受到了刺激。 张晨靠在沙发上，头枕手臂：“ibm的超级计算机深蓝，在上个月击败了国际象棋第一人卡斯帕罗夫，我在电视上看到这则消息的时候，突然想到，既然计算机的计算能力已经可以在国际象棋这种复杂的棋类运动中战胜人类，如果用计算机取代交易员，会发生什么？而且深蓝并不是世界上速度最快的超级计算机，它的速度排名甚至在排在全世界两百名以后。” “就这样，我和matrix的几个人抽空进行了一场头脑风暴，又咨询了一些专业学者。最后，我得出一个结论，这是一门几乎毫无风险的大生意。我们可以尽情的加杠杆，五倍？十倍？甚至五十倍都没有任何问题。如果我们的本金是一亿美元，在杠杆下，每天盈利会超过一千五百万美元，除掉计算机的维护成本，哦，对了，还要招聘大量的分析师和程序员，这些人可不便宜，即使如此，每天的净利润也会超过一千万。” 贝兰克芬咋舌不已：“每天一千万美元？那每年光是利润岂不是都会超过二十亿美元？” 张晨抿抿嘴：“二十亿美元不算什么，劳尔德，我做过测算，这是一个每年能产生两百亿美元利润的市场，而我们现在，有机会在开始时独占这个市场，只要我们的本金足够，只要我们的计算机足够快！当然，其他的竞争对手肯定会很快跟进，但中间的时间差至少有三到六个月，那时，说不定我们已经拿到了百亿美元以上的利润了。” 百亿美元！贝兰克芬舔了舔嘴唇，觉得有些口干舌燥。“那我们现在需要做什么？” 张晨微微一笑：“很简单，砸钱。” “刚刚我说的这种交易模式听起来容易，但实际上，这是完全的资本和技术双密集型的产业，首先，我们需要有性能更强的大型机，甚至是超级计算机。当然，在初期，大型机应该就够用，只要有竞争对手进入，我们就必须升级自己的系统，保持每三个月一次的升级周期，才能保持和竞争对手之间的优势。接下来，我们需要招聘最优秀的程序员，让他们给我们作出最合理的套利模型和算法。光是前期的准备工作，我们就需要在这两项上投入八千万美元以上。而投入运营后，硬件设备每天的维护费用也超过一百万美元，而且，随着我们计算力越来越强，维护费用会越来越高，如果是超级计算机，成本会更高。” “当然，这些你都不用有太多考虑，你目前的唯一任务就是和纽交所及纳斯达克搞好关系，等到ast落地，我们就可以大赚特赚了。” 贝兰克芬跌坐在柔软的座舱中：“我终于明白你为什么可以毫无顾忌的把这个计划对我和盘托出了，就算我想要把你的计划卖给华尔街，那些脑满肠肥的吸血鬼也不会拿出一亿美元来做这件事，也只有你这个疯子，才能只凭一个想法就敢这么花钱。” 贝兰克芬没说假话，这个世界上从不缺少好的创意，只是缺少实现创意的勇气和魄力。 不是每个人面对未知的收益都愿意豪赌一把的，尤其号称是世界上最大的赌场的华尔街。 张晨站起来伸了个懒腰，走过去拍了拍贝兰克芬的肩膀：“劳尔德，你会知道，在火种源，你会得到比在高盛和华尔街多得多的东西。” 张晨从怀中掏出一个信封：“这个给你。” 贝兰克芬看了看张晨，打开信封，里面是两章纸，一张是薪水调整通知，另一张是股权激励计划确认函。 上一年度，贝兰克芬拿了35万美元的年终奖和一万股内部股票，总数接近六十万美元，要知道，上个年度贝兰克芬只做了四个月，拿到手的钱已经和在高盛干两年的钱差不多。 而今年，贝兰克芬的年薪调整后，从五十万美元增长到了八十万美元，岗位职级正式变成考伊斯的md（董事总经理），当然，现在考伊斯的董事只有张晨和贝兰克芬两人。 最关键的是股权激励计划，按照这个计划，每年根据业绩，贝兰克芬都可以得到一笔考伊斯的股票奖励，如果贝兰克芬在考伊斯干到六十岁退休，并且不选择把公司给的股票折现，最终会拿到考伊斯约3%-5%的股权。 如果考伊斯真的能够年盈利30亿美元，分到贝兰克芬手里的，就会有一亿！ 贝兰克芬看着这份股权激励计划，激动得说不出话来。 机长麦克米伦的声音从扬声器中响起：“先生，需要塔台读出地速吗？三十分钟内，我们就会降落在泰特波罗机场。” 张晨用手按着桌面上的对讲按钮：“不用了，欧文，非常感谢，辛苦了。” 看到贝兰克芬探寻的眼神，张晨摇摇头解释道：“我也是最近才知道，让塔台读出地速的时候，这片空域的其他飞机都能接收到塔台信号，所以地速读出就成了一种。。。” 贝兰克芬试探：“炫耀？” 张晨点头：“是的，炫耀，无论是速度还是高度。” 贝兰克芬羡慕道：“真是奢侈的炫耀。” 张晨笑了笑：“劳尔德，以后你有需要，可以提前向帕莎申请，只要我没有飞行安排，你都可以申请使用。另外，我相信过不了多久，你也能拥有自己的公务机，只要你干得足够好。” 湾流v缓缓降落在泰特波罗机场，贝兰克芬突然想起一事：“对了，除了这两套房产外，你买的那套上东区第五大道的townhouse是什么原因？你是不是听说什么内幕消息了？” 张晨眨眨眼：“呃。。。你误会了，这个townhouse我是自住。。。” 463章 狡兔死走狗烹 张晨一边刷牙，一边哼着baby one more time，布兰妮慵懒的鼻音从身后响起：“这是什么歌？旋律蛮好的啊。” 张晨一回头，就看布兰妮穿了一件自己的衬衣，衬衣下摆刚好遮住臀部，露出两截白生生的大腿扶着盥洗室的门框睡眼惺忪的看着他。 张晨吐掉嘴里的牙膏，擦了擦嘴，一把搂过门旁的布兰妮，揉捏道：“baby one more time。” 布兰妮仰头惊讶的看着张晨：“你还要？” 张晨笑嘻嘻道：“歌名，歌名叫baby one more time。” 布兰妮咬咬嘴唇，眼神火辣辣的：“教我唱？” 张晨右臂在布兰妮的小腿弯处一抄，把布兰妮抱离地面，牙齿轻噬布兰妮的耳珠：“你昨晚唱的就特别好。” 。。。。。。省略。。。。。。 昨晚早晨的运动，两人都神清气爽，张晨翻了翻今天的报纸，又煎了两片培根，问布兰妮：“在纽约还习惯吗？对了，上次你那个经纪人的事情怎么样了？” 张晨来纽约，主要因为三件事，其中之一就是见见已经来到纽约发展的布兰妮。 两人之间的相处明显比之前自然了不少，布兰妮在吐司上抹满了草莓酱，轻松道：“解决了，现在公司给我派了新的经纪人，是三十多岁的一个大叔，叫拉里。” 张晨把平底锅里的培根倒进盘子里，“那就好，经纪人最重要的就是要负责任、有职业道德，经纪人的好坏，直接决定了艺人的未来。” 布兰妮咬着叉子：“拉里也是他的经纪人。” 张晨一愣：“他？”随即恍然道，“哦，你是说贾斯汀？” 布兰妮看着张晨：“前天在公司看到他了，不过当天他们几个人又和拉里一起去了伦敦，说是要下个月才回来，那边有巡演，他说下个月回来后想约我一起出去。” 张晨低头吃着自己做三明治：“哦，那你怎么想？复合？” 布兰妮目光微动：“我不知道。” 张晨喝了口牛奶：“一会儿弗兰克会送你回去，我今天事情特别多，明天一早就直飞华夏了，可能要一段时间才能回来，到时候再来看你。对了，给你个小礼物。” 张晨从裤兜里拿出一个小盒子，布兰妮打开一看，是一对卡地亚的钻石耳坠。 ———————————————————————————— “杰米，只要你同意，花旗和旅行者集团合并后，哪怕桑迪韦尔不让你进入董事会，火种源也会提名你成为合并后公司的董事成员，我保证。当然，你需要跟我们一起说服其他董事会成员。”张晨盯着对面的杰米戴蒙。 华尔道夫的行政酒廊是全世界最适合谈事情的地点之一，舒适、静谧。 同杰米戴蒙的这次密谈，才是张晨来纽约的最重要的目的。 目前火种源华夏已经有了沈南朋，而考伊斯有了贝兰克芬，而银行业务还没有一个合格的掌舵人，毫无疑问，已经和桑迪韦尔龃龉渐生的杰米戴蒙就成了张晨的第一目标。 杰米戴蒙皱了皱眉：“zack，我和桑迪的关系现在确实有些问题，但我们毕竟已经相处了十几年，相互之间很了解，这只是一时的矛盾，我相信用不了多久就能解决。” 张晨笑了笑：“你真是这样认为的？” 杰米戴蒙不解：“当然，我在运通的时候就跟着他，我们就和一对真正的父子一样。” 张晨摇头失笑：“杰米，虽然我比你小了十多岁，但似乎你比我还要天真，真的。” 杰米戴蒙面露不愠之色。 张晨摆摆手：“杰米，别生气，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我这里有个故事，你想听听么？” 杰米戴蒙刚要说不想，就看到张晨已经自顾自开口道：“在华夏古代，有两位领主，这两位领主都很有能力，但由于其中一个领主运气不好，在战争中输给了另外一个领主，于是想要自杀。” “这时候，他的两个大臣阻止了他，嗯，你可以叫他们弗兰克和温士顿，这两个人向失败的领主献计献策，欺骗那个打了胜仗的领主撤了兵，又帮助这个失败的领主治理国家，弗兰克和温士顿都很有能力，过了几年的时间，就让这个战败的国家恢复了一定的实力。” “这个时候，这个曾经战败的领主开始想要复仇，弗兰克和温士顿又帮助他练兵强军，终于，当兵刚刚练好，机会终于来了，之前打了胜仗的那个领主自己骄傲自大，带兵离开了自己的领地去其他国家耀武扬威。这时候，弗兰克让自己的领主立刻举兵，杀向敌国。” “最终，这个曾经差点被灭国的领主反过来彻底灭亡了自己的敌人，你说，这两个大臣是不是功劳很大？是不是应该受到丰厚的奖励和褒扬？” 杰米戴蒙愣愣的点了点头，张晨讲的虽然言简意赅，但却很引人入胜，他也开始想要听一听这个故事的结尾究竟是什么。 张晨嘴角微微翘起：“是的，功劳很大，你也认为很大，但在这个领主灭掉了敌国当天，弗兰克趁着夜色拜访了温士顿，跟温士顿说，他马上就要走了，让温士顿和他一起走。” “温士顿当然不愿意，毕竟大功刚刚告成，马上就要摘取胜利果实了，论功行赏他们也都是头等功，这时候走了，不是傻吗？” “这时候，弗兰克向温士顿说了一番话，”张晨盯着杰米戴蒙一字一顿的道，“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功成之日，就是你我的丧命之日，此时如果再不走，就晚了。” “然后呢？”杰米戴蒙屏息静气。 张晨摇了摇头，遗憾的叹了口气：“温士顿实在舍不得已经到手的荣华富贵和世人的崇敬，更重要的，他不信自己的领主会这么狠心，他们可是从小一起玩到大的朋友啊，而且他和弗兰克又帮助领主东山再起，领主怎么可能会杀他们呢？” “弗兰克一看，只好自己走了，此后隐姓埋名，而温士顿，没过多久，领主就找了个借口，把他杀掉了。” “杰米，和花旗合并之日，就是你被赶出旅行者集团之日，如果不早做打算，就晚了。” “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张晨意味深长的道。 杰米戴蒙眼中充满了迷惘。 第464章 LVMH（第一更） 最终，杰米戴蒙还是没有答应张晨的条件，对此，张晨也并不意外，花旗和旅行者集团一旦合并，将会成为世界最大的金融集团，也会是到现在为止世界最大的一起并购案。 能够一手操盘世界最大的并购案，这种诱惑足以让每一个金融从业者都丧失理智。 但只要能在杰米戴蒙心中扎下一根刺，在适当的时候，这根刺就会把杰米戴蒙和桑迪韦尔之间本已经脆弱的关系戳得千疮百孔，自己也就有了乱中取胜的机会。 “张先生，不知道我选择的这些东西是否符合你的心意，您可以从中挑选一些，如果您有更具体的需求，也可以告诉我，在这方面，lvmh可以满足您的一切需求。”德尔菲娜的略带法国口音，身材纤细，优雅的坐在张晨斜前方，手指上一颗至少十克拉以上的钻戒熠熠发光。 张晨回国前，还是要采买一些个人物品和礼品，以他现在的知名度，去第五大道大肆采买显然不是一个明智的注意，让公众看到很容易觉得是暴发户在炫富，因此联系一些奢侈品经纪人就成了最合适的选择。 迪奥控股lvmh（对，是迪奥收购的lvmh，说lvmh收购迪奥是不正确的）后，在法国富豪伯纳德阿诺特的经营下，lvmh已经成为世界最大的奢侈品集团。其中针对于富豪阶层的个人定制和私人奢侈品经纪人业务也成为曼哈顿大部分富豪的首选。 德尔菲娜刚想再说什么，却听到有人敲门，一名叫做德尔菲的贴身保镖主动过去开门，是张晨的司机弗兰克。 弗兰克走到张晨身边，和张晨耳语了几句，然后递给张晨一个小盒子，正是上午给布兰妮的那对耳坠。 张晨手中把玩着盒子有些出神。 不管日后布兰妮如何颠倒众生，现在毕竟只是个十几岁的小姑娘，在娱乐圈也没有正式出道，还没有沾染那么多的诱惑，也比较单纯。 因此布兰妮一开口，张晨就知道布兰妮是在试探他。 张爱玲曾经说：到女人的心里的路要通过yindao。张晨估计，可能是两人的这种p友关系，加上自己又帮了她一些忙，时间长了，难免让感情空窗期的布兰妮心态发生一些微妙的变化。 张晨并不想和布兰妮把关系弄得更复杂，因此不动声色的向后退了退。 现在布兰妮把张晨送她的耳坠退了回来，显然是意识了这一点。 “张先生？”德尔菲娜试探的叫了一声，仍旧保持着优雅亲切的笑容。 张晨回过神来，礼貌道：“很感谢你，阿诺德小姐。你的眼光很好，我很满意。麻烦帮我把这些包装起来，” 德尔菲娜脸上的笑容更盛，看了看张晨手上的卡地亚盒子：“没问题，如果您的朋友对卡地亚不满意，您可以试着送她一件宝格丽，也许会有更好的效果。” 张晨笑了笑，未置可否：“对了，阿诺德小姐，不知道你和伯纳德阿诺德先生是什么关系？” 德尔菲娜捋了捋耳边的头发，抿嘴笑道：“伯纳德是我的父亲，我刚刚被派到纽约半个月，您是我的第一位客户。” 张晨恍然，原来是lvmh这个庞大奢侈品帝国的公主，难怪一身珠光宝气，而且这么年轻却对各种奢侈品如数家珍，眼光奇好，原来是家学渊源。 “失敬，阿诺德先生收购迪奥和lvmh的经历非常传奇，我很佩服他。他能够让女儿从基层开始锻炼，难怪能把lvhm打造成世界最大的奢侈品集团。”张晨由衷的称赞道。 德尔菲娜笑了笑：“从上大学开始，每年的假期我都要在集团中做兼职，我弟弟也是一样，不过下个月我就要去麦肯锡工作了，到时候会有其他经纪人负责您以后的订单，我们会派最好的经纪人给您服务，请务必放心。” 张晨点点头：“很感谢你，也请你替我向阿诺德先生问候，如果有机会，我希望能够和lvmh展开更深层次的合作。” 德尔菲娜微笑道：“当然，张先生你白手起家的经历和我父亲很像，你们一定能聊得来，如果你有什么合作上的想法也可以和我说，我一定转达给他。” 张晨笑了笑：“现在只是一个想法，没关系，以后会有机会，也祝你在麦肯锡能学到更多的东西。” ———————————————————— “头儿，说明天有架私人飞机要在咱们机场落地？”赵非摘下戴在头上的耳机，问旁边的贺万平。 赵非和贺万平都是管制员，负责滨城机场起飞和降落飞机的航空调度，而贺万平由于工作时间长，算是他们这个小组的小组长。 “嗯。”贺万平鼻子里嗯了一声。 赵非算是新人，刚工作不到一年，正是好奇的时候，“头儿，是哪儿的飞机？咱们国家还没有私人飞机吧？” 现在的管制员远不像后世那么忙碌，滨城际场一天也就几十架次的航班起落，工作很轻松，贺万平刚刚指挥一架飞机起飞，随口答道：“美国的，昨天分局刚刚把具体信息发到站里。” 赵非好奇：“咱们国家不是没开放低空空域吗？他们跟空军申请的？空军能批？” 贺万平喝了口茶，摇头道：“人家申请的高空空域，四万五千英尺，一万三千七百米，caac批的。” 赵非瞪着大眼：“四万五？747也就一万出头吧？” 贺万平嘿了一声：“你知道什么？这种公务机，有的最高都能上到一万五。” 赵非啧啧道：“比747分的还高，太牛了，对了，头儿，明天让我和王雪松换下班呗？” 贺万平看了赵非一眼：“刚才王雪松找你换班你不是不干吗？怎么又突然想换了？” 赵飞嘿嘿笑道：“我就是想看看能飞这么高的私人飞机到底什么样。而且咱们做一休二，我连上两天，凑点休班，好带我家高雅去趟三亚。” 贺万平不以为意，翻着刚到手的资料：“前两个月也有一架公务机在咱们这儿落地，从泰国飞来的，就停了一天，接着飞美国了，湾流v，特漂亮，你当时也正好休班。。。。咦？” 赵非问道：“怎么了？” 贺万平惊异道：“看编号还是这架啊，国籍改美国了？托管公司也改了？这飞机机龄才不到半年，就卖了？” 赵非心痒难耐，拿过贺万平手里的资料：“我看看，我看看，还真是，头儿，你说买这么一架飞机得多少钱？” 对这种和自己生活毫无关系的事情，贺万平也只是略微惊讶一下，也没太当回事，“不知道，怎么也得大几千万吧？” 赵非吐了吐舌头：“看来这辈子是甭想了，对了，头儿，说定了啊，我和王雪松换班。” 贺万平伸了个懒腰：“你自己找他说去，你们俩的事儿，自己商量好就行。” 第465章 回家了（第二更） 京都时间晚十一点，高德雄满身酒气的刚到家，家里的电话就响了。 高德雄的老婆刘萍一边给丈夫拿拖鞋，一边抱怨：“每天都这个时候回来，当家是什么啊？旅馆啊？我可告诉你，邵阳今天中考第二天，你这个当爹的也不关心，他前两次模拟考成绩可都不怎么样，别到时候连高中线都没上，看你这脸往哪儿搁。” 高德雄略带醉意：“你以为我想啊？新机场的筹建工作已经开始了，我是副总经理，能脱得开身吗？净说废话！” 刘萍念念叨叨：“人家老马也是副总，我也没看人家像你这么忙，周六日也都在家陪老婆孩子。明天邵阳考试最后一天，你自己看着办。” 高德雄不耐烦：“行了行了，明天早上我开车送他去考试行了吧？没听电话在那儿响吗？赶紧接电话去。” 刘萍走到沙发旁接起电话，听了没两句，就对刚脱下外套的高德雄道：“找你的，是老王。” 高德雄接起电话：“王总，啊，我刚到家，有什么事？” 王志是滨城际场的总经理，五十出头的年纪，正算的上当打之年：“明天你早点到单位，嗯，八点前吧。” 高德雄喝的不少，脑子有点转不过来：“王总，我才到家，而且我们家邵阳明天中考最后一天，我得去送他。” 王志先感叹了一阵：“邵阳都中考了？前两天考的怎么样？时间过得太快了，真是一眨眼的功夫，孩子们就都大了。不过啊，德雄，你还是得克服克服，实在不行，明天让刘萍送邵阳，我派小张早上七点半去你家接他们娘俩去考点，你早点到单位。” 高德雄略有不满，“王总，到底什么事儿啊？非让我这么早去？” 王志慢条斯理道：“明天景秘书长要来机场接人。” 高德雄酒醒了一大半：“景铁林？” 滨城三林，说的就是范广林、邓先林、景铁林这三个大佬，其中景铁林级别最低，但胜在年轻，未来前景不可限量。 高德雄疑惑道：“没接到通知有谁来了啊？景秘书长过来接谁？” 话刚说出口，高德雄心中一动：“是不是明天要落地的那架湾流v？登记信息是什么allspark capital的那架？” “对，没错，就是那架，我已经告诉调度中心，分配了个远机位给它，明天景秘书长的车直接进跑道接人，你和我也一起去。” 挂了电话，高德雄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对刘萍道：“明天我送不了邵阳了，老王的司机小张明天早上七点半来接你们，你们坐老王的车去考点吧。” 刘萍不满：“这都什么事儿啊？他怎么不找老马啊？你都告诉他邵阳明天考试最后一天了，还抓你过去。” 高德雄烦躁：“你懂个屁！头发长见识短。热水器开了没？我赶紧洗澡睡觉，明天得早起。” “嗯，好的，您稍等。”肖乐乐拿着机载无绳电话轻轻敲了敲休息室的舱门，“张总，沈总的电话，说是有急事找您。” 张晨放下手里克鲁格曼写的《流行的国际主义》，从肖乐乐手中接过电话：“朋哥，什么事？” 张晨静静地听了一会儿，“嗯，我知道了，你看着安排就行，对了，帮我谢谢范书记。” 张晨让肖乐乐放回电话，透过云层，隐约看到下方的皑皑白雪，飞机正在穿过北极圈，往南飞去。 “毕竟是互联网时代了啊，消息传的真快，以后在国内，只怕也很难扮猪吃虎了，唉。”张晨叹了口气，拿起书，继续看了起来。 在icom面世后，随着国内媒体对国外媒体的内容转发，张晨的名字终于被国内大众所熟知。 以前张晨虽然也赚了不少，并且在国内投资了很多项目，但名字和事迹只在几个不同的小圈子中流传。大多数人知道他的人，也都是国内比较关注互联网的一部分高校学生或一小撮it业内人士，通过icq的故事知道的张晨。 而icom问世后，现在中美两国的交流日益频繁，各大新闻媒体甚至在美国都有办事处。icom在美国掀起的滔天巨浪自然也会被国内媒体所关注，当国内媒体注意到icom的创始人长着一张华人面孔并且有着华人姓氏的时候，就已经高潮了一阵。再当国内媒体仔细了解了张晨居然是土生土长的华夏人，而不是什么abc的二代移民，更是把张晨当做民族英雄一般大肆渲染，都是什么“一个华夏人的成功！”、“亚洲的骄傲！”之类耸人听闻的新闻标题。 此前张晨在和国内的关系通话时，已经了解了一些，苏文锦和张国强也向张晨抱怨每天都有媒体上门采访，最后把夫妇俩烦得不行，只能提前住进妇产医院，才算是清净了一些。 而且现在计划生育是基本国策，夫妻俩人生二胎，虽然通过关系办了指标，但毕竟不是什么正大光明的事，也不想声张太过，当时考虑去美国生孩子，也有这个原因。 张晨听了虽然觉得有些好笑，但毕竟身在国外，没有什么切身感受，因此也不太在意，但现在看来，自己以后真要有点名人的自觉了。 张晨对这架飞机没做什么改动，只是让湾流的技术人员在休息室内添加了一些固定位的健身器械，包括一个紧固在机舱地面上的深蹲架和卧推器。改装工作非常简单，都不用进机库，在机场现场安装，只不过订货用了一个月的时间。 现在张晨的卧推成绩只能说一般般，极限也就是七十公斤，但在飞机上，不知道是离地面太远重力下降还是什么其他原因，在托马斯的保护下，张晨居然把极限成绩提高到了八十公斤的水平。 做完力量训练，张晨又让托马斯拿起手靶，自己则戴上一副winning拳套和托马斯对练了起来。 拳击只算是张晨的新爱好，他也没想过要和谁动手，按托马斯的话说，张晨的力量一般，但速度和爆发力都不错，比较适合拳击，但如果真要是轮到张晨自己动手保护自己，那他们这些人肯定就都已经殉职了。 “one、two、three、four，ok，one、two、three、four。再来一组，ok，拳要收到位，脚步不要乱，就是这个节奏。” “肩膀、肩膀沉下去，好，再来三组。” 托马斯这个教练尽职尽责，一小时的拳击训练让张晨浑身大汗淋漓，虽然每三分钟会休息两分钟，但连续不断的跳动和出拳仍旧让张晨消耗了大量热量。 休息一会儿，洗了个澡，当张晨穿着浴袍出来的时候，麦克米伦已经在广播中开始通知张晨：已经进入华夏领空，预计两个小时内，就会降落在滨城国际机场。 回家了。 第466章 要生 飞机停稳后，肖乐乐透过舷窗，惊讶的看到两辆黑色奥迪轿车和一辆丰田面包车停在停机坪上。几个穿着衬衣的中年人站在轿车旁对这架飞机指指点点，为首的一人看上去有些面熟。 麦克米伦和副驾机师已经放下了舷梯，张晨看肖乐乐还在发愣，催促道：“该下飞机了。” 肖乐乐看到张晨奇怪的眼神，慌乱的哦了一声，整理了一下头发，拿起自己的手包跟在张晨后面走向舷梯。 “张总，那个人看着好面熟，好像是景秘书长？”肖乐乐小声问道。 张晨点点头：“对，代表范广林来的，走吧。” 肖乐乐暗暗吐了吐舌头，她家里也都是体制内的，自然知道景铁林在滨城的分量，没想到张晨回一趟国，居然能让景铁林亲自来机场迎接，而且听意思还是代表范广林来的。 景铁林满面笑容，双眼打量着这架刚刚放下舷梯的湾流v，他作为副部级的高官，眼界自然开阔，却也只在国外的机场偶尔见过一两次所谓的私人飞机，更不用说乘坐了，而这架飞机，却比自己惊鸿一瞥见到的所有私人飞机看上去都要豪华先进。 景铁林见过张晨两面，但在那时，他还根本不知道火种源究竟是什么公司，更想不到这个当日举杯过来给自己和范书记敬酒的少年在短短的几个月中，居然能名扬海外，成为身家数十亿美元的超级富豪。 张晨笑容满面的走下舷梯：“景秘书长，怎么好意思劳您大驾，南朋跟我说的时候吓了我一跳，惭愧，惭愧。” 景铁林哈哈大笑，主动伸出双手，握住张晨的右手：“该说惭愧的是我才对，以前和张总见面的时候还真不知道张总这样的年纪，居然做出这么大的事业，多有怠慢啊。今天我是替范书记过来的，他本来也要亲自来，但有事耽搁了” 张晨诚恳道：“您这么说就不对了，什么张总不张总的，不管怎么说，我也是晚辈，您就叫我小张就行。而且，您来我已经很过意不去了，怎么能劳范书记大驾。改天等您和范书记有时间，我登门致谢。” 景铁林一愣，没想到张晨年纪不大，说话却面面俱到滴水不漏，但再想想，张晨在这个年纪，能够在美国闯下这么一份家业，自然有独到之处，随即释然笑道：“长江后浪推前浪啊，咱们就别在这谢来谢去了，赶紧上车。” 一番谦让后，张晨坐上景铁林那辆奥迪100，其他人都上了那辆丰田面包，而托马斯则拉开奥迪的副驾驶的门坐了上去，魁梧的身材和满脸的络腮胡把景铁林的司机下了一跳。 景铁林看到这么一个身材魁梧的光头大汉，询问道：“这位是？” 张晨解释：“这是托马斯，我的安全顾问，一直在我身边，要是副驾您有其他安排，我让他坐其他的车。” 景铁林忙道：“不用，不用，这个安全顾问就是保镖吧？小张总的安全意识很强啊，不过在滨城，我相信没人能对小张总的的人身安全造成威胁。” 张晨笑道：“当然，滨城的治安在范书记和邓书记的领导下，一直在全国名列前茅。我这也是没办法，美国不禁枪，有些地方比如老黑老墨的聚居区，治安确实不好。” 景铁林含蓄的点了点头，“小张总，一会儿我先送你回家，你也休息一下。晚上范书记在滨城宾馆设宴，给你们接风洗尘，可别推辞啊。” 张晨虽然对这种应酬并不感冒，但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也只能做谦虚状：“这怎么行，该我请各位领导才是。” 景铁林挥挥手：“哪里的话，应该的，现在你做的那个icom很火啊，国内都炒的沸沸扬扬，不知道小张总有没有计划在国内投资设厂啊？” 张晨一听，就知道戏肉来了，九十年代是商人在国内地位最高的时代。在以经济建设为中心的基本原则指导思想下，某世界五百强的总裁受到一号人物的亲自接见，根本不是什么新鲜事。范广林礼下于人，所求的无非就是招商引资引来的外汇罢了。 而且，电脑行业是妥妥的高新技术企业，对各级官员的考核可以增色不少，范广林盯上matrix的投资，也是应有之义。 张晨抿了抿嘴：“秘书长，我这个icom现在完全是oem的生产模式，所以才能降低生产成本，在美国占领一定的市场，短期内，matrix没有在国内投资设厂的计划。” 景铁林略感失望，不过他相信事在人为，九十年代的华夏，对gdp的渴求超越一切，小小的拒绝并不能打消他们追求gdp增长的渴望。 景铁林正准备再说点什么，却听张晨继续道：“景秘书长，虽然matrix没有在国内投资的计划，但科洛托工业在滨城计划加大投资力度，原本科洛托承诺的三年内投资一亿美元，现在由于收购化工二厂后，经营良好，科洛托董事会考虑对滨城追加投资，三年内的总投资额达到一亿五千万美元。” 两人就是在科洛托的晚宴上认识的，虽然景铁林不知道科洛托工业就是张晨自己搞的公司，但也知道面前这个年轻人在科洛托工业的地位不下于威廉强森，说出的话自然有可信度。 景铁林闻言大喜过望，五千万美元的投资额可不是小数目，科洛托工业当初承诺三年内总投资一个亿美元，说实在的，他和范广林也就是听听，这种画大饼的故事太多，打个八折就算是诚信商家了。 但听张晨这意思，科洛托是真要在滨城投资一亿五千万美元？ 景铁林肃然道：“张总，如果科洛托能够兑现承诺，我代表市里对你表示感谢，也可以保证，无论需要行政支持还是其他方面的支持，只要符合政策，肯定义不容辞。不过，这一亿五千万美元究竟在什么时候落地，你可要告诉市里一个准信。” 张晨笑道：“秘书长，三年内投资一亿美元，这个计划不会变，我可以承诺，在明年年底之前，科洛托在滨城的投资规模至少达到七千五百万美元以上。而追加投资的方案，现在还要看科洛托在滨城的发展如何，如果市里能够给科洛托足够的支持，我相信董事会会对这笔投资更有信心，追加投资的可能性很大。” 景铁林脑中飞快的转动，正待回话，却听到张晨的手机响了。 张晨对景铁林倒了下歉，接起了电话：“爸，对，我回来了，正往家走。。。。。什么？要生了！？好，我马上过去，是妇产医院吧？好，我知道了。” 张晨对景铁林抱歉一笑：“秘书长，实在不好意思，可能晚上的欢迎晚宴我真没法去了，刚才我爸给我打电话，说我妈快要生了，让我赶快去医院。” 景铁林也吃了一惊，张晨父母出身化工系统他们是知道的，而且张晨的父亲张国强现在是克罗托的中方总经理，在市里也算有点小名气，之前做摸底的时候倒是知道张晨的母亲怀了二胎，为表示关心，还特意帮张国强协调了特护区的一间单人病房，但没想到这么快就要生了。 “小李，去中心妇产医院，快！”景铁林给司机下了指示。 第467章 命好（第一更） 到了中心妇产医院楼下，刘艳和陆心怡已经在门口等着了，张晨对景铁林表示歉意，景铁林也能够理解，劝张晨别太担心，又祝了一下母子平安，便乘车离去。 张晨一边往医院里面走，一边问二人：“我妈情况怎么样？预产期提前了？” 刘艳摇摇头：“早两天不算提前，主要是胎位稍微有些不正，正产顺产有点难度，再加上阿姨也算高龄产妇，所以叔叔和阿姨还是决定剖。” 三人走到手术室门口，奶奶、父亲和一众亲戚都在，张晨和众人打了招呼，看张国强坐在手术室门口的长椅上，忙问老爸情况怎么样了。 张国强也很紧张，毕竟苏文锦年龄太大了，一开始想要顺产，但直到阵痛，胎位也没完全正过来，只能选择剖，虽然现在医学技术先进了，但身为丈夫，难免担心。 “早就告诉你妈让她剖，她非要顺产，现在临时改成剖腹产，也不知道安不安全。”张国强不停地用手绢擦着头上的汗珠。 张晨安慰道：“放心吧，你看出来进去的医生护士都不紧张，肯定没事，进手术室多久了？” 张国强擦汗道：“半个多小时了，早上医生检查后，就说胎位还是有些问题，让我们考虑剖还是不剖，正商量着，你妈就开始阵痛了，没多久就推到手术室了。” 张晨虽然也担心，但还是要比张国强好很多，拉着奶奶的手给老太太吃宽心丸。 除了张国强和张晨，最紧张的可能就是奶奶了，这个岁数的老人都希望多子多福，再加上一直跟着张国强夫妇生活，和苏文锦婆媳两个从来没红过脸，婆媳感情甚笃。 一大家子人正小声聊着，手术室的门开了一条缝，紧接着一个年轻小护士从里面探头出来：“母子平安，家属进来一下，签个字。” 张国强忽的一下站起来，跟着小护士进了产房，没一会儿，就看到张国强和一个护工两人推着担架车从产房出来了。 一群人把担架车围成一圈，苏文锦虽然看上去脸色有些苍白，但意识还算清醒，用微弱声音道：“孩子呢？” 张国强握着妻子的手：“护士抱去擦洗了，一会儿送到病房来。咱们先回病房，你就别担心了，好好养着。” 苏文锦担心道：“可别抱错了，我看还有个孕妇和我一起生的，万一抱错了，可就坏了。” 张晨噗嗤一笑：“妈，你就别瞎担心了，还真是父母爱幺儿，我这么个大活人站在你跟前，还是刚从国外回来，你也没问我一句，也不怕我吃醋。” 苏文锦咧嘴笑了笑，“以后你就有弟弟了。” 张晨一愣，是啊，以后自己就有个弟弟了。 众人把苏文锦推回病房，没过多久，护士就把擦洗干净的小宝宝抱到了病房，张国强抱着小儿子乐的嘴都合不拢，眼里闪烁着泪花，张晨凑过去一看，好丑，肤色暗红，头上的胎毛紧贴在柔软的脑壳上，整张小脸皱皱巴巴的，像个小猴子。 小姑问道：“孩子多重？” 张国强眉花眼笑：“六斤五两，和晨晨出生的时候差不多。” 张国强小心翼翼的把孩子放到苏文锦怀中，苏文锦看到小儿子平安无事，一颗心才算完全放下。 剖腹产是腰麻，麻药劲儿现在还没过，不一会儿，苏文锦也就沉沉睡去，而亲戚们，也被张晨一个一个送走，又让胡凯旋开车把奶奶送回小姑家，病房里才算清净下来。 张晨早就让沈玉请了两个有经验的护工照顾苏文锦和孩子，这年头也没有专业月嫂，两个护工都是妇产医院编外的护士，在一个月两千五百块钱工资的吸引下，和医院请了一个月的假，专门看护苏文锦。 医院有专门的婴儿床放在苏文锦的病床旁，张晨用手轻轻摸了摸婴儿的小脸，肉肉嫩嫩的，小嘴更是一张一合，看上去好像在做梦。 张晨小心的把弟弟从婴儿床抱了起来，左手托着婴儿的颈部，感受到婴儿的呼吸，让张晨不由得一阵恍惚。 自己又多了一个亲人？ 在前世，张晨没结婚没小孩。而在今生，虽然因为自己的重生，什么都已经变了，但唯一没变的就是这些血缘至亲。可现在，相比前世，自己的人生中，又多了一个小小的生命，那个原本已经显得有些遥远的前世，似乎已经彻底和自己割裂开来。 张国强有些担心：“你小心点，粗手粗脚的，再把孩子伤着。” 张晨翻了个白眼，还真是不受待见了，“爸，给弟弟取名了没？” 张国强摇摇头：“还没，我翻了好几天书，找了十几个名字，都不太满意，等你妈稍稍恢复了，让她一起参谋参谋。” 张晨不满道：“我可得说，偏心了啊，当年生我的时候，你们看我早晨生的，就给我起了这么个名字，现在小家伙出生，都开始翻书找名字了。” 张国强笑道：“你早晨生的，给你取名叫晨，你弟弟上午生的，总不能叫上午吧。张上午，也太难听了吧？” 张晨想了想，“小家伙是十点多出生的，九点到十点，古语称为隅中，就是一隅之地那个隅，你们看怎么样？” “隅中。。。”张国强想了想，“这名字还可以，回头和你妈一起商量商量。” 苏文锦虚弱道：“就叫这个吧，挺好的。” 张晨喜道：“妈，你醒了？怎么才睡了这么一会儿？” 苏文锦问道：“护士来喂奶了吗？” 张国强关切道：“刚喂过了，吃的不多，你再休息会儿。” 苏文锦摇摇头：“没什么事，就是下半身还动不了，我觉得晨晨起这个名字挺好的，就用这个吧。” 张晨插嘴道：“妈，我刚才开玩笑的，随口起的，你怎么还当真了。你们再好好想想，起个好听点的名字，这可是一辈子的事儿。” 苏文锦握着张晨的手：“真挺好的，其实叫什么都可以，最重要是你们兄弟能和睦相处，平平安安的。” 苏文锦叹气道：“人这一辈子，什么好也不如命好，我不求你们一生毫无挫折大富大贵，只求你们遇到危险也能逢凶化吉，有个健康的身体和善良的心灵，我觉得这就足够了。” 张晨捏着弟弟柔嫩的小手：“妈，你放心吧，小家伙这辈子的命肯定不会差，你看，他和我长得多像，以后一定是个帅小伙。” 第468章 蛀虫（第一更） 张晨把手中的资料合上，对赵立新道：“都调查清楚了？证据确凿？” 赵立新点点头：“我们接到这个举报已经两个月了，科洛托的合规部门刚刚组建的时候，就有人匿名举报过，但由于查无实据，所以我们也一直没有具体动作。但这次是实名举报，我就找中山经侦协助查了一下，这两个账户虽然都不是刘广达的名字，但却是他实际控制，并且银行也有他的取款转账记录和录像，后面附着这两个账户上所有的流水明细。” “四个月，328万！好大的胆子！”张晨冷哼一声，“这件事和威廉强森有关系吗？” 赵立新摇摇头：“从目前的证据上看，和威廉强森的关系不大，至少他没有直接沾到这笔钱，不过，现在科洛托所有的支出，只需要威廉强森一支笔，我认为这其中风险很大。” 张晨中午在医院又待了一会儿，就被张国强赶了出来，嫌他的电话总响，吵到苏文锦娘俩休息。张晨一看，得，自己这是惹人嫌了，知趣的离开，让胡凯旋开车把他送到了国贸大厦。 赵立新知道张晨今天回国，一直在办公室等他，见面后，就向张晨汇报了一下最近合规部门遇到的一些问题。 在张晨同意下，半年前，科洛托也成立了自己的合规部门，部门主管由火种源招聘，直接向赵立新汇报，对此，最初威廉强森颇有微词，但任何一个公司都少不了内控部门，威廉强森也只能发两句牢骚，无法阻止这个被他称为克格勃的部门在科洛托扎根。 科洛托的合规部刚刚成立的时候，还算风平浪静，但随着和二厂原有派系冲突的不断加剧，各种稀奇古怪的举报投诉就多了起来，虽然大多数都是匿名举报，查无实据，基本可以判定为人事斗争的诬告，但其中一封实名举报信还是吸引了科洛托合规官高杰的注意。 这封举报信是原二厂的一个采购员写的，举报科洛托目前的供应链总监刘广达，也就是威廉强森从ge带过来的那个杰弗里刘同至少三家原材料供应商有不正当利益往来，并且为了打击报复，把自己从科洛托工业开除。 如果是匿名举报，涉及到刘广达这种高层，尤其还是科洛托中国区总裁威廉强森的嫡系，高杰和赵立新都不会太过大动干戈，略加调查只要查无实据，事情也就不了了之。 但针对实名举报，按照火种源的规定，必须要查出结果，重视程度比匿名举报高出很多，高杰不敢擅专，直接把这封举报信转给了赵立新。 赵立新接手后，略加调查，就发现这封举报信上的内容并不是捕风捉影，刘广达确实有收受供应商财物以及职务侵占的重大嫌疑。 这半年多来，赵立新也不是吃白饭的，和中山经侦打的火热，这时需要用到关系了，他和中山经侦的支队长白双海一说，白双海只是派了两个经侦，就把刘广达这一年来的财务情况摸了个底掉。 虽然现在银行还都没有实名，查那些专业性警惕性极高的真正职业罪犯有难度，但查刘广达这种手法粗糙、警惕性不高且越拿胆子越大的职业经理人还是非常容易的。 光是赵立新调查出来的部分，刘广达从五家原材料供应商处，仅四个月的时间，就拿到了超过两百五十万的回扣，另外还有近八十万，是刘广达以各种名目从科洛托贪掉的钱。 而这些钱，都让刘广达通过蚂蚁搬家的方式，汇给了自己身在香江的老婆。 张晨沉吟半晌：“赵老师，你的意见是什么？” 赵立新抿了抿嘴：“我之前咨询过老白，老白说这种事情最好企业内部自己解决，能把钱追回来最好，追不回来就直接开除，如果报警的话，会有很多麻烦。” 张晨摆弄着手中的万特佳罗密欧：“麻烦？” 赵立新点头道：“如果报案，经侦真的介入，极有可能牵出我们不想牵涉的人，哪怕我们不顾及这个，企业报警抓自己的员工传出去也不好听。而且，刘广达是香江籍，马上又是七一了，搞不好，会有一些外事问题。” 张晨闭目凝神考虑了一会儿，睁开眼，坚定道：“报案！抓人！” 赵立新瞳孔一缩：“是不是再考虑一下？即使报案，这笔钱已经汇到了香江，追回来的可能性也微乎其微。” 张晨面色严肃，手指轻轻敲着桌面：“这笔钱是小事，但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把手伸到不该伸的地方，是有代价的！” 张晨站起身：“无论是科洛托还是火种源，都是新生儿，宛如一张白纸，这个时候在上面画的每一根线条，在未来都会体现在这张画作上，如果底稿的线条一开始就画歪了，整幅画画成后就是一副垃圾。因此，对刘广达这件事，没有任何商量，人必须抓，也必须判！” 赵立新没想到自己这个学生还有这么一面，但再想想他当年折腾李金花的那一套，心中不由得喟叹，也只有这种人才能在这种商业社会中生存吧，瞻前顾后永远成不了大事。 赵立新点点头：“好，我这就去和老白联系，但他也说了，这个案值市里肯定要插手的，说不定到时候会有些连锁反应，咱们得提前做好准备。” 张晨摆摆手：“没关系，我会和市局打好招呼，把事态仅控制在科洛托内部，另外，先不要走漏风声，让这个刘广达跑回香江这事就不好办了。” 张晨看赵立新离开，拿起电话，给邓先林拨了过去。 和邓先林一通寒暄，张晨把刘广达的事情和邓先林简明扼要的说了一下，虽然刘广达是个香江人，可能对于基层来说确实有点麻烦，但对于邓先林这种级别的人来讲，无非就是提醒张晨注意影响，不要把事情扩大化，其他的麻烦都不是事儿。 对于邓先林的提醒，张晨自然点头应允。 (本章完) 第469章 FCPA（第二更） 刘广达头发梳得油亮，穿着一件白色衬衣，下身穿了一条黑色背带裤，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面操着港普义正辞严的训斥着下属。 “你们每个人都在跟我强调困难，如果没有困难，公司为什么请你们呀？六西格玛你们没学过吗？你们大陆人连这么简单的事情都做不好？我早就说过，aggregate forecast，一定要和capable to promise结合起来才可以，但现在，已经一个月了，你们的assemble-to-order strategy仍然是老样子，我不管啦，总之明天下班前，我要见到你们新的plan，都站着干什么！？做事情啦！衰仔！” 一众下属面色尴尬、唯唯诺诺的从刘广达的办公室走出来，一个三十出头的中层抱怨道：“老孙，刚才他说的什么你听懂没有？” 另一个年纪略大的中层哼了一声：“听懂个屁，他满口鸟语，问他他也不解释，反而训你一通，谁还再问他啊，反正翻来覆去也就是那些东西，再重新做一遍吧。” 几个人正说着，就看到几个穿着绿色警服（这时候警服绿色的）的警察气势汹汹的从电梯走出来，直奔三楼采购部而来。 刘广达面色严肃的给威廉强森打电话：“是的，老板，本月的delivery charge一定会比上个月降低两个巴仙，是的，purchasing cost也会降低，但因为rmp上涨，半年度的三点五巴仙成本节约目标可能有一定难度，是，我会想办。。。。。” 一只粗糙的大手突然按在电话的压簧上，切断了刘广达的汇报。 刘广达还以为又是闹事的原二厂员工，刚想开口大骂，一抬头，却发现是四个穿戴齐整的大陆公安。 刘广达来大陆时间久了，知道自己的香江身份在大陆很受优待，因此还真没把这几个公安放在眼里。 “你们是哪里的？知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谁让你们进来的？凭什么切断我的通话？我要投诉你们！”刘广达沉着脸质问道。 为首的公安戴着一副金属眼镜，从怀中掏出一张盖了几个红章的纸，不苟言笑：“刘广达对吧？我是滨城中山分局经侦支队支队长白双海，正式通知你，你被捕了，这是逮捕令。” 被逮捕了？刘广达还以为自己听错了，自己做什么了？怎么就被捕了？难道是传说中的冒充公安绑架？ 刘广达的脑子根本没转到自己这几个月来拿的回扣上，对于他来说，他甚至都不认为这是犯罪。 当然，从理智上说，他知道这是犯罪，但在潜意识中，他觉得这些都是他该得的，比其他拿的这部分，他为公司省的钱更多，而且，大家不都是这么干的么？ 为首的公安显得有些不耐烦，晃了晃眼前的逮捕令：“看清楚了，中山区经侦支队和市公安局双重签发，你涉嫌职务侵占，有什么话到局里说。小刘，给他铐上，带走。” 职务侵占？什么情况？刘广达一时没反应过来，“我是香江人！你们没权力抓我！” 白双海旁边的小经侦冷笑一声：“香江人？香江人在内地犯法一样也受华夏法律管辖，真以为自己高人一等了是吧？” 这时办公室外的其他员工也都透过办公室的落地玻璃看到里面情况不对，刘广达一叫，自然有那种脑子不清楚但还喜欢抱大腿的二愣子为刘广达出头。 “你们干什么？凭什么拷人？”跳的最厉害的自然是平时最受刘广达重视的几个人，这些人多少也都在刘广达这里喝了点汤。 白双海懒得理这些人，现在的jc叔叔，可不像二十年后那么讲什么服务意识，为完成任务，动用一些必要的手段都是家常便饭。白双海眼睛一瞪，拿着警棍挥了两下：“你们这是想干嘛？这叫妨碍执行公务知道吗？你在上前一步试试？” 都是小职员，毕竟没人真敢跟jc叫板，叫唤两声表表忠心也就算了，白双海看众人没人敢再出头，把警棍收起来，挥了挥手：“走！” “这位警官，究竟是怎么回事？”威廉强森的办公室在五楼，正在和三楼的刘广达打电话沟通工作时突然被刘广达挂断电话，此后又怎么也打不通，就知道肯定有问题。让自己的秘书徐冰下来看看怎么回事，结果徐冰没两分钟就又上来了，说来了几个jc，要带刘广达走。 威廉强森一听就觉得不对，连忙坐电梯下楼，正好在电梯门口堵住了白双海等人。 “我是科洛托工业的总裁威廉强森，你们为什么要带走我们正在工作的员工？如果你们不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我会找邓书记要这个解释！”威廉强森看到整个科洛托办公楼已经乱作一团，还有二楼和四楼办公室的员工也下来看热闹，不由怒极，这滨城的投资环境也太差了！ 白双海对威廉江森还是蛮客气，“江总，我们接到你们的报案，刘广达涉嫌严重的职务犯罪，目前证据充分，因此市局决定正式批捕刘广达，请您配合我们的工作，如果您有什么意见，可以随时找我们进行沟通，但现在，我们必须要把刘广达带回局里。” “报案？科洛托报的案？我们没有人报案！”威廉强森惊怒莫名，难道公司里出了内鬼？ 白双海摇摇头：“我们的任务只是逮捕刘广达，想要了解具体情况，你们可以去局里了解。”说罢，白双海和三个经侦押着刘广达进了电梯。 威廉强森面沉似水，马上召集法务部门开会，但法务部也没有任何人了解怎么回事。 威廉强森只好先让公司的法律顾问章若愚去分局了解情况，章若愚前脚刚走，赵立新后脚就来了。 “江总，你们都在，呵呵，正好，有个事情跟你们说一下，合规部门最近接到了几起关于刘广达的举报，其中还有实名举报，我们调查后，发现情况属实，刘广达严重违反了科洛托的行为准则以及华夏和美国的法律（美资企业无论在任何国家经营，都必须遵守fcpa也就是反海外腐败法），基于刘广达给科洛托及各大股东造成的巨大损失，经董事会同意，决定报案。” 赵立新虽然仍旧是那副温文尔雅的态度，嘴里说出的话却像一把锐利的刺刀，直戳威廉强森的心脏！ 第470章 熊猫（第一更） “不行，不行，每个月最多只能拨出五百台的供货量，第一国内市场现在还没这么大，第二，短期内，matrix首先要保证的是美国市场的供货，而且供货价格上，也只能比一级经销商的价格低5%。”得知张晨回国，刘明第一时间就跑到楼下张晨的办公室，笑得跟个弥勒佛似的，之前外星人已经获得了icom的华夏总经销授权，而icom现在在国内外火的一塌糊涂，刘明又怎么可能不眼馋？ 刘明嬉皮笑脸道：“五百台不行，现在外星人全国17家门店，平均每家店只能分到三台不到，就算icom国内定价一万八一台，我敢说一周不到，这五百台就全能消化掉。更何况到年底，外星人在全国的门店数量肯定突破二十五家，两千台，不能再少了。” “兄弟，你可不能把这种赚钱的机会让给别人啊，外星人公司也有你的股份。” 张晨摇头道：“最多八百台，三个月后可以逐渐给外星人增加供货量，但到明年这时候最多也不能超过一个月一千五百台的供货量，否则会严重挤压目前外星人高端产品的生存空间。你要考虑，人家既然能花一万八买这台icom，凭什么还买你一万六的alienx？” 半年前，外星人更改了自己的命名规则，家用机市场的最高端产品命名为alienx，另外还有针对公务机市场的alienp和主打学生市场的aliene。 这个道理刘明自然是明白的，耸耸肩：“好吧，八百就八百，你可真不够意思，icom这种产品居然不交给外星人来做。” 张晨笑道：“你这么说可就没良心了，去年我设计icom的时候，就和你聊过，外星人根本没这个设计和生产实力。再说了，做matrix的时候我也问了，你投不投，你自己决定不投，怪得了谁。” 刘明叹气道：“这次算是学乖了，下次你就是告诉我一起去吃屎，只要你带头，我也吃。” 张晨最初也想做到icom的国内售价比国际售价低，后来发现，几乎不太可能，国内的运输成本和税务成本太高了，从鹏城运到京都的运输成本，比从鹏城到洛杉矶都高。 在制造成本一定的情况下，无论是九十年代还是十几年后，外销所获得的利润都远大于内销。 而让外星人来做icom华夏总经销，一方面可以借助外星人在国内的渠道优势，另一方面也是为了提升外星人的品牌形象和档次。 “对了，暑期再过几天就要到了，今年的促销活动做的怎么样？”张晨问刘明。 刘明笑嘻嘻道：“张一谋的广告片拍的不错，前两天我们在市场上做了调查，目前外星人的品牌形象在国产品牌中仅次于联响，超过了芳正和子光，上个月调整了今年的整体指标，今年的销量至少十五万台。” “研发预算不能低于总销售额的3.6%，这是底线。”张晨提醒刘明别光顾着卖电脑，最重要的还是研发。 刘明点点头：“三月份我们的研发中心就已经落成了，今年的研发成本占到了全年预计销售额的7%，明年也不会低于5%，之前我还不理解你否决预算的原因，现在看了icom，我算是明白了，高科技行业，如果研发不行，光是模仿，永远赚不到钱。” 张晨呵呵笑道：“就是这么个理。行了，中午我就不陪你吃饭了，一会儿还得去医院看我妈，下午还得和老孙见面。” 刘明站起身：“现在老孙可牛了，他那个香水湾算是把他的名气彻底打响了，十二万平米，一周卖完，上次见到他，红光满面的，得了，不说了，我下午也约了人打保龄球。我估计这几天病房全是人，我就不凑热闹了，过几天你搬家，我再过去看阿姨。” 张晨把刘明送到门口，突然想起：“你等会儿。”张晨让胡凯旋从库房里搬了一箱酒给刘明，“这可是真的82年的拉菲，可别糟践了。” 刘明眨眨眼：“82年拉菲？和路易十三哪个贵？” 张晨一拍脑门，忘了现在拉菲还不出名，刘明这种暴发户更是不可能知道拉菲是什么。 张晨无奈道：“看过赌神吧？里面高进喝的就是82拉菲，明白了吧？” 刘明一听，两眼放光，“这可新鲜啊，我晚上就约几个兄弟尝尝，谢了啊。” —————————— “娜特，你想什么呢？”娜塔莉的母亲担心的看着心不在焉的女儿。 “唔，没想什么，我吃饱了，上去复习了。”娜塔莉放下手中的刀叉，把餐具放到水池中后，就把自己关进了房间。 赫许勒夫妇相视一眼，眼神中都有些忧虑。 娜塔莉抱着一个抱枕半靠在床上，愤愤的想着：“骗子、坏蛋！连我生日都不记得，礼物没有，祝福也没有！骗子！” “等等，也许他知道犹太人不过生日？那也该有个电话啊。。。。。” “他肯定是忘了。。。。。。” “要不要给他打个电话暗示一下？” 娜塔莉正在胡思乱想，就听到楼下母亲在喊自己：“娜特，有你的包裹！” 娜塔莉穿着睡袍和拖鞋跑下楼，看到负责自家这一片的老邮差把一个纸箱放在自家门口，“可爱的小娜塔莉，华夏都已经有你的影迷了，真了不起。前两天就已经到了，但对方特殊要求要今天送，签收吧。” “！？”娜塔莉心头一颤，看了看寄出地址，自己完全不知道是哪里，sichuan province？似乎是华夏的一个省？ 邮差拿着签收单让娜塔莉签字，娜塔莉胡乱签了两笔，便抱着纸箱跑回自己的房间。 娜塔莉用壁纸刀小心的拆开纸箱，里面是一个包装精美的大熊猫毛绒玩具。 娜塔莉心中疑惑，难道真是某个华夏影迷寄过来的？ 把熊猫的包装拆开，娜塔莉发现里面还有一个证书和一张贺卡。 “娜特，虽然我知道犹太人不过生日，不过还是祝你十六周岁生日快乐。” “对了，顺便说一下，我以你的名义在华夏的大熊猫保护基地认养了一只名叫nana的大熊猫，寄过来的这个大熊猫就是按照nana的样子做的，希望你喜欢，以后有机会的话，你可以亲自来看她。” 咯咯咯，娜塔莉抱着熊猫高兴的在房间里转了两个圈。 第471章 商业综合体（第二更） 张晨和孙洪彬吃的满头大汗，“你家这个小肥羊真不错，我们公司几个部门搞聚餐经常选在这儿，什么时候来我们公司门口也开一家？” 张晨摇头道：“估计今年也就再开两到三家店，要不然服务员培训跟不上。原本说年后就在京都开第一家店，这不又赶上我妈给我生弟弟，就耽搁到现在，估计七八月份吧，京都的店就能开业，年底再开一家，基本就到极限了。” 孙洪彬叹气道：“要我说啊，现在你家这个小肥羊已经名声在外，就该快速复制，别管是加盟也好还是合营也罢，借助资本，快速占领市场，两年内铺满全国。” 张晨笑了笑，孙洪彬的风格就是如此，他的顺池现在已经步入发展的快车道，香水湾一个项目，八个月的周期，净利润三千万，孙洪彬愣是用这三千万，在滨东区搞了五个地块近三百亩的建筑用地，预计两年内开发完毕。 顺池的扩张，实在太快了。 房地产和自己所做的投资行业不同，虽然也是资本密集型产业，但更加注重后备人才的培养和组织机构的建设。 投资行业，你可以找一两个合伙人，就算是大举扩张了，但在地产业，想要扩张，首先要有足够的人才储备，否则一定会出乱子。 前世的顺池就是如此，最严重的阶段，顺池的现场工程师居然不会看建施图。 张晨含笑道：“真要是钱能解决一切问题，小肥羊早就铺满全国了。” 孙洪彬叹道：“我倒是忘了，你现在已经是超级富豪了。对了，前几天看报道，说matrix至少值十亿美元，你在matrix有多少股份？” 现在福布斯还没有开始给大陆富豪排位，就连第一个在华夏做富豪排行榜的胡润现在也刚刚从伦敦来到沪市，仅仅只是安达信的一名小小的会计师。 大陆最早的一份富豪排行榜，也要两年后才会由这个会计师炮制出来，卖给了福布斯，成为全世界第一份华夏大陆富豪排行榜。 张晨笑了笑，“彬哥，资金只是其中一个方面。没有足够的人才储备、管理储备、技术储备、资金储备，盲目扩张只能如沙上筑塔，其兴也勃焉，其亡也忽焉。” 孙洪彬若有所思，“你这好像话里有话？” 张晨面色如常：“要看你怎么理解了，给你举了例子，崇祯十二年，李自成二次起义，只有数千兵马，但崇祯十七年，便已经攻破京都，逼得崇祯皇帝自缢而亡，结果怎么样呢？当了不到一个月的皇帝便兵败身亡。仔细分析李自成的败亡原因，每一条都能和我刚刚说的那四点对应的上。” “反观朱元璋，采纳朱升的建议，广积粮、高筑墙、缓称王，同样是农民起义，却因为基础打得牢，注重风控，最终问鼎天下。” 孙洪彬目光炯炯：“朱元璋纵使再小心，也有鄱阳湖水战的孤注一掷，否则又岂能称雄天下？” 张晨微笑道：“运可以赌一时，不可赌一世，鄱阳湖水战是朱元璋躲不过的一个坎，他同样是做足了准备才同陈友谅决一雌雄，但如果他从最初便每战必赌，只怕败亡得比张士诚更快。” 孙洪彬哈哈大笑：“你啊，又开始劝起我来了，放心吧，我刚刚得到消息，下个月，国家就会放开商品房政策，现在正是大发展的好机会，如果不趁这时占领市场，只怕几年后，你墙是筑起来了，敌人也已经打到家门口喽。” 张晨心中轻叹一声，这话他和孙洪彬刚认识的时候，就提醒过孙洪彬，当时孙洪彬也听进去了，但现在香水湾的成功，毫无疑问让孙洪彬对自己这一套运营理念的信心越来越强，早就把张晨的提醒扔到了脑后。 张晨也不再继续劝说，孙洪彬倒是有点不好意思，对方毕竟是一片好意，“我说，兄弟，你今天找我不会光是为了吃涮肉吧？” 张晨把最后半盘羊肉下到锅里：“是这么回事，我准备在滨城搞一个商业综合体，不知道彬哥有没有兴趣操盘？” 孙洪彬一愣：“商业综合体？那是什么？” 张晨想了想：“你去年去欧洲的时候，去巴黎的拉德芳斯了吧？跟那个类似。” 孙洪彬瞪着眼睛：“你说我盲目扩张，我看我比你可差远了，拉德芳斯？那几乎是一个城市！” 张晨哈哈笑道：“没那么夸张，我是说类似拉德芳斯的那种形式，拉德芳斯是典型的城市综合体，一个区域内汇聚了写字楼、酒店、商场、高档住宅等等，这种规模的开发，当然不是我们现在能够吃得下的，但我说的是商业综合体，类似拉德芳斯，但不完全一样。” 孙洪彬对这个倒是颇感兴趣：“你仔细说说？” 两人都吃饱了，张晨让服务员把桌子收拾了一下，又泡了壶茶，“商业综合体，就是小型的城市综合体，这一个项目中，会有一到两个塔楼，下面是四五层的裙楼，有至少两到三层的地下停车场，同时，还会有一个大型的现代化生活社区。” 孙洪彬嗐了一声：“你说的这个，和现在新世界在鼓楼那边搞的那个项目不是一个意思吗？” 张晨点点头又摇了摇头：“看上去一样，但运营思路完全不一样。新世界的那个项目仍然是传统百货商场配写字楼的模式，只不过多了一个高端地产社区而已。而我说的，是商业综合体，我称它为hopsca模式。” 孙洪彬敲着餐桌：“hopsca？” 张晨点头道：“h，指的是hotel，酒店，这个综合体中，其中一栋塔楼或半栋楼一定用于五星级酒店，我们可以和世界著名的酒店管理集团进行谈判，他们出标准，我们代建，然后他们买下或租下我们的楼。而这个酒店，至少是喜来登、希尔顿、洲际这种档次的酒店。” “o，指的是office，写字楼，如果是两栋塔楼，那么就要有一栋用于写字楼，5a级写字楼，吸引这个城市中的大公司入驻。p，parking，花园和停车场，要有一个足够大的广场，这样才能汇聚和疏散更多的顾客。” “s，就是现在很流行的shopping mall概念，一层是一线大牌专卖店，其中包括服饰、皮具、珠宝、化妆品等一线大牌，越高档越好，吸引客人入店和提升整体项目档次，如果像lv这种大牌如果肯入驻，我们甚至可以免费给他们提供店面。二、三层可以放一些一般的品牌，比如休闲品牌之类，也可以放一个大型超市，四层可以是美食广场，吸引几十家大大小小的餐厅入驻，在里面逛累了，就可以直接在mall里面吃饭，延长客人的停留时间。五层可以放一个电影院，里面设六七个放映厅，每个放映厅最多两三百个座位，放一些最近上映的电影。如果还有空余的地方，也可以放个游戏厅，里面摆一些好玩的游戏机，赛车射击什么的。总之，这个mall的概念就是，只要你有钱，吃喝玩乐买东西，你可以在里面逛一天，满足你的一切需求。” 听到这里，孙洪彬瞪大了眼睛。 张晨继续道：“c，就是convention，会展中心，我们还可以再盖一个会展中心，承接各种展览和大型会务，提升知名度的同时，也可以提高写字楼的出租率和酒店的入住率。” 孙洪彬忍不住插嘴道：“兄弟，你说的很好，但你知不知道，商业项目投资大、回款速度慢，你的这种模式风险更大，玩不好资金链断裂，这个项目都会玩儿完。” 张晨含笑道：“你说的对，所以，最后，我们还有这个a，apartment，公寓、住宅。” 第472章 赌性（第一更） 孙洪彬在经营策略和管理上由于性格的原因可能有所不足，但正如刘传之对他的评价，他是“一眼能看到底”的人。 在眼光上，华夏的地产商人少有能和孙洪彬相提并论的。 张晨刚刚说出“公寓、住宅”这两个词的同时，孙洪彬就已经反应过来，抚掌长叹：“原来如此。” 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省力，张晨拿着茶杯轻啜道：“既然彬哥已经明白了，我也不需要再多说，只要住宅分批开发，不止能盘活整个项目的现金流，同时也能在整个配套综合体完工后，获得超额溢价。” 孙洪彬两眼放光：“只要完成了一个项目，由于除了住宅部分以外，其他的商业部分几乎都是自营，这样，固定资产项下的数字会很庞大，能够获得更多的银行贷款。我们就可以同时开两个，不，玩的好的话，甚至可以开三到四个项目。只要地点能选准，现金流操作得当，完全可以做到两年或者更短的时间完成一个项目。高啊，实在是高。” 孙洪彬陷入沉思：“但这件事最难的地方就是拿地，必须要选好地段，同时要和规划部门建立良好的关系。” 孙洪彬不由得皱起眉头：“这样一来，和zf部门打交道就会更加密切，麻烦也会增加很多。虽然这种项目的总投资很大，至少要两三个亿，对提升当地的gdp有很大好处，但如果处理不好这方面的关系，事情的变数太大。” 张晨看着喃喃自语的孙洪彬，轻轻道：“辐射效应。” 孙洪彬没听清：“什么？” 张晨重复道：“我说辐射效应，你不能只计算直接投资部分的两到三个亿，综合商业体建成后，会对周边产生一系列的辐射效应，形成新的商圈，到那时，对当地经济的提升远不是这两三个亿可以比的。” 孙洪彬浑身一震，没错，这么简单的事情自己怎么就没想到？只要第一个项目能够成功，对当地经济发展的提升效果被证明，甚至都不需要自己主动和地方zf打好关系，无数看红了眼的地方zf都会主动过来招商，到时候客大欺店，谁求谁还真就不一定了。 孙洪彬不由自主的站起身，热切道：“第一个项目你准备选哪块地？” 张晨微笑道：“你同意操盘？” 孙洪彬哈哈笑道：“你让我操盘这种项目，是给顺池一个天大的机会，我要是还拒绝，岂不是太傻了？关键是你想要做哪块地，商业地产，最好还是市中心的中山区，现在新世界和铜锣湾都在中山拿的地建设商业地产，就算以后运营不赚钱，光是地价升值也不会少赚。” 张晨暗赞孙洪彬的眼光，的确，别看未来五到十年周边新开发的新区地价猛涨，甚至追平了市中心的地价，但最终领涨的，仍旧是核心地块，现在如果能拿到市中心的地块，哪怕放着不动，到二十年后，升值赚的钱可能比这二十年运营赚的钱都多。 但针对商业综合体，张晨有自己的考虑，光吃地价升值也不是张晨的风格。 张晨轻轻道：“海西，兰江。” “兰江？”孙洪彬懵了一下，“海西区有这个地方？” 张晨缓缓道：“兰江是这个地方的古称，现在这一片叫退海地。” 孙洪彬失笑：“退海地？你没开玩笑吧？那是海西最脏乱差的地段了！人口虽然密集，但人均收入很低，大批国企下岗职工都在那边，你是不是开玩笑？而且动迁户越多，拆迁麻烦事越多，拖上一两年都很正常，完全不现实。” 张晨心中暗笑，现在拆迁你还嫌麻烦事多？再过几年你再看，钉子户能折腾死你。 九十年代的拆迁，和十几年后完全不同，要是哪个地方有动迁消息了，整个街区都能敲锣打鼓的庆祝，纵使有一两户钉子户，也不成气候，拆迁难度比后世低得多。 张晨正色道：“彬哥，你说的有一定道理，所以，我想要的是滨城锅炉厂那片地，如果能拿到净地最好，如果拿不到净地，涉及的拆迁户也不多，容易处理。” 孙洪彬仍旧摇头：“不管怎么说，我觉得还是太冒险了，我也知道，滨城现在有消息说要往南扩，但这个东西都没准，最近又有消息说确定的方案是东进，新机场建成后，和目前的空港地区连城一片，我倒是觉得这个消息更加靠谱。” 张晨笑了笑：“彬哥，如果我告诉你，滨城的方案一定是南扩，你怎么想？” 孙洪彬心里咯噔一下，他现在的五个地块都在滨东，难道张晨听说什么内幕了？ 孙洪彬试探道：“你听说什么了？” 张晨笑而不语。 无论孙洪彬怎么旁敲侧击，张晨就是不说，只是笑笑，最后逼得张晨没办法，只能道：“彬哥，别的我就不多说了，如果你信我，就跟着我干这一把，锅炉厂这块地没你想象的那么差，它在友谊商场主干道延长线，距离喜来登、涉外区直线距离不到六公里，自然环境优越，我敢保证，不出五年，这里就会成为整个滨城的开发热点。” 孙洪彬沉吟不语，在他想来，张晨能说的如此笃定，必然有了一些内幕消息，而以张晨目前的地位来说，能投提前获得一些内部规划信息，也不足为奇。 怎么抉择？是继续开发已经拿到手的这五个地块，还是跟着张晨赌一把？ 孙洪彬前思后想，“兄弟，我回去仔细考虑考虑，这是大事，事关顺池未来的发展路线的大事，必须要考虑清楚。你知道，我在滨东刚刚拿了五个地块，一共三百多亩。我要是跟着你干这个，资金全部抽走，这五块地可就荒在那儿了。” 张晨心中暗道，荒在那？你要是真能把地搁手里放十年，说不定到时候还得给我送锦旗呢。 心中虽然不以为然，但张晨嘴上仍道：“行，确实是大事，不过最好一周内能给我回复，我这个月就要把地产公司的大框架定下来，下个月拿地和勘探设计工作就都要同步开始了。” 孙洪彬摇头叹道：“你还说我喜欢赌，我看你比我赌性大多了。” 第473章 安得广厦千万间（第二更） “张晨想要锅炉厂退海地的那片地？他要那干嘛？”范广林莫名其妙的看着景铁林。 “他说要用这片地建一个城市综合体，可以对海西南部起到良好的经济带动作用。”景铁林向范广林叙述了一遍张晨和他说的原话，“五星级酒店、一线商场、写字楼、会展中心、市民广场再加上配套的高端社区，按照张晨的估算，总投资大约十个亿左右。” 范广林微微一笑：“十亿的总投资，他能出十分之一的现金就不错了，这些资本家，总想要空手套白狼。” 景铁林点点头：“您说的对，但如果这个城市综合体建设起来，确实能对海西的经济起到极大的提振作用，退海地是滨城最大的老旧居民区之一，超过二十万户居民在此居住，平改和旧改的挑战很大。如果有这样一个城市综合体在这里建成，在它的辐射下，我们未来的平改工作会顺利得多。” 景铁林现在都能回想起来，张晨跟自己说这个计划的时候，自己那种激动的心情。 范广林沉吟了一下：“如果这个城市综合体真能建成，对海西的经济确实是一大助力，但现在全国烂尾楼太多，已经成了城市中的一块牛皮膏药。这种体量的开发工作，如果开发商实力不够，中途烂尾，我们可真就成了笑话了。虽然现在你们都说这个张晨成了身家数十亿的富豪，但毕竟谁也没看到，还是要用负责任的态度把调查工作做细。” 景铁林呵呵笑道：“他三个月前就在滨城注册了一家叫广厦地产的房地产公司，注册资金一亿五千万人民币，我让银行查了一下，这笔注册资金自从注册验资后，就一直没挪走。” 范广林惊讶道：“真的？这么大的事情，我怎么没听徐琦和老蔡跟我汇报？” 景铁林点头：“是，可能徐局长是想等事情彻底落实再和您汇报吧，注册资金不等于投资额，这年头骗子太多，他们也比较谨慎，可以理解。” 范广林想了想：“你问一问，张晨什么时候有时间，我和他见一面，让他把资料准备的充分一些，如果可行，我们月底就上会讨论。下午让老蔡来一趟，他毕竟是海西的一把手，先和他通个气。” 景铁林重重点了点头。 “赵院长，你觉得我现在还能像正常学生一样上课吗？”张晨指了指自己深厚的托马斯，“如果天天这样在学校里，也不成体统啊。” 赵春君叹了口气：“说的也是，你那个i火了以后，我就知道，只怕你没法再过学生生活啦。前两天老院长还特意问起你，说多亏了你当时那篇论文，我们把东南亚的海外投资进行了调整，避免了大量外汇损失。” 张晨嘿嘿笑道：“瞎猫碰死耗子而已，我也是站在克鲁格曼的肩膀上，进一步发挥，尝试推演了一下金融炒家的行为，算不上什么独创性。” 赵春君哈哈笑道：“行，当了大老板，还能保持这种谦虚，了不起。去年清华刚刚开了个针对企业家的mba，你现在肯定够格，一个月一次课，两年毕业，要不要报名？” 张晨想了想：“报吧，大不了上课的时候从国外飞回来。对了，院长，还有个事情，土木和建院那边你熟不熟？” 赵春君奇怪：“土木那边这几年人员变动挺频繁的，现在系主任是注明桥梁专家刘希，你找他有事？” 张晨摇头道：“不是，我最近在滨城注册了一家房地产公司，打算做城市综合体开发，但你也知道，马上就二十一世纪了，人才太缺了，我在滨城招聘了好久，也没招到几个合适的人，清华的土木工程全国最强，我现在也算半个清华人，近水楼台，你说对吧？当然，只要是肯来的，待遇一定从优，至少不会比中字头的那几个央企差。” 赵春君想了想：“你想要在清华土木搞校招？清华土木的学生，好一点的大部分出国读书了，剩下的要么去中字头，要么继续读研，只怕不那么容易。” 张晨耸耸肩：“那也得试一试，地产这个行业太吃专业了。” 赵春君应道：“行，那我就去和刘希说一下，看看他的意思。” 张晨催促：“那您可得快一点，马上学生就放假了，大部分土木的估计三四月份就已经找到就业单位了，我们要是再不抓紧，连渣都剩不下了。” 张晨把给赵春君的小礼物留下，又和丁垒一起请周峰、王晓川等人吃了顿午饭，他们几个现在几乎已经全职投入到网艺的运营中来。 网艺的用户数量已经突破了三十万，超过现在互联网用户的50%，尤其是免费邮箱，注册数已经突破了百万，这个数字甚至超过了国内网民总数量，也就是说，平均每个网易用户，注册了三个或以上的网艺免费邮箱。 而网艺社区，则在中秋期间的大话西游风波后，稳稳占领了国内第一大网络社区的地位。 “老大，这就是陈童，还记得吧？当初就是他解决了咱们内容不足的问题。你上次不是让我把他招进来吗？现在是我们体育资讯的主编，干得有声有色。”丁垒拍了拍坐在他身边的一个年轻人的肩膀，“北理工的研究生，也是老网民了，从94年就成了网虫。” 陈童戴着一副宽边眼镜，头发凌乱，不修边幅的样子。 张晨举起杯：“陈主编，感谢啊，我也经常上咱们的体育沙龙，搞得确实不错，你能来帮我们，算是我们捡到宝了。” 陈童略带口吃，但不严重：“您、您客气了，我就是喜欢足球，不给工资让我干个版主都行。” 张晨哈哈大笑：“那怎么行？是人才，我们就要留下，不止留下，还要给人才更多更好的提升机会，现在网艺才刚刚起步，机会很多，正是大伙儿各显其能的时候。” 众人都点头称是，张晨发现，随着自己财富地位的不断提升，以前还能在自己面前聊天打屁的朋友现在却越来越少，也越来越难和众人真正的打成一片。 “最近有了一家新网站，全盘抄袭我们网艺，你们听说了没？”王晓川抬头道。 “你说四通立方吧？我昨天看了一下，确实和咱们挺像的。”周峰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 “老大，要不要告他们？”丁垒也有些生气，自己的心血结晶，却被别人用十分钟就抄走，而且还成了自己的竞争对手，这事儿搁谁身上也受不了。 张晨神色自若，“告？怎么告？现在我们国家关于互联网的立法还不完善，连网站算不算版权还都没界定清楚，告也白告。” “那总不能就让他们这么胡整吧？”许朝君愤愤不平道，“我们没黑没白做出来的东西，他们连招呼都不打一声，就拿过来用，还腆着脸让我们友链他们，没这么干事的。” 张晨笑了笑：“抄？他们能抄版面布局，能抄内容，但能抄我们的架构么？能抄我们的后台么？能抄我们的免费邮箱系统么？” “最重要的，他有我们这么多的资金么？” 众人面面相觑，哄堂大笑。 网艺出手就是一千五百万的投入，而四统也仅仅只给王智东投了不到一百万做四通立方，就算王智东把四通立方做得再像网艺，两者的差距仍旧是全方位的，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差距会越拉越大。 “不过，也不能就这么算了。”丁垒眼珠转了转，“老大，你那个姓魏的兄弟现在还闲着呢吧？” (本章完) 第474章 四合院（第一更） 对王智东，张晨还是很佩服的，这人和丁垒一样，都是非常出色的产品经理，而且，张晨在前世是切切实实受过王智东好处的。 王智东开发的richwin系统（说是系统，现在想想更像系统查件，英文的装上之后能变成中文系统，在win95下还是很好用的，win98的时候偶尔还能见到，到了xp时代，就彻底没用了）帮助张晨成功脱离了变巨尝古化冻的噩梦，而且，当年张晨用过的也都是盗版richwin，没给过王智东一分钱，这时候故意搞王智东从心里似乎有些过意不去。 而且，现在国内网站的抄袭还真不算什么大事。在所有人都没有通过互联网赚到钱的情况下，互联网的整体相互“借鉴”的氛围异常浓厚，抄袭者和被抄袭者都不认为是什么大事，双方也会互加友链，看上去一片祥和。 直到五六年之后，还有那种扒了别人网站的代码，写了个山寨网站然后找原作者帮自己查遗补缺，原网站作者还真会热情相助的事情。 其实这种情况，也从客观上促进了华夏互联网行业的起步，如果从一开始，就举起版权的大旗高举高打，华夏互联网绝不可能有十年后的成功。 野蛮生长，也有野蛮生长的好处。 因此对丁垒的愤愤不平，张晨也只是笑笑，在他看来，现在最重要的，不是怎么击败其他竞争对手，而是怎么能把内功练好，等到华夏互联网大爆发的时候，再吃掉最大的红利。 现在整个华夏互联网用户数量不到60万，能够上网的计算机仅20万，其中百分之九十五都是通过拨号上网的方式连接网络。 在互联网用户没有超过两千万以前，华夏互联网几乎没有什么价值，而华夏互联网用户（大部分都是网吧用户）的数量，至少也要在2000年以后才会达到这个数字。 在这种情况下，直到2000年以前，即使网艺一统华夏互联网，也不过是个小虾米，互联网快速发展期到来的时候，会有无数挥着钞票的手蜂拥入场，网艺的优势会被瞬间抹平。 而且，张晨根本没考虑过让网艺一统华夏互联网，不是不想，而是不能。 没有哪个国家和政府，会允许自己国家的互联网彻底掌握在一家垄断公司手中，如果网艺这样做了，等待它的只能是被分拆或搞死。 能这么做的，只有投行。 作为投资公司，火种源可以投资任何一家互联网公司，只要不是控股，就不会太引起注意，像黑石、富达和富国、贝莱德等投行都是这么做的。他们背后的摩根财团、洛克菲勒财团、罗斯柴尔德财团、克利夫兰财团等更是不显山不露水的大赚特赚。 所以，四通立方这个竞争对手留着的用处比消灭掉要大得多，不用说双方根本就不是一个量级，就算王智东夜里走路踩了狗屎，四通立方突然火了，张晨也有无数的办法把用户争取回来。 “要说来什刹海，您不来银锭桥，就算白来。看到没有？就站在桥那，就能看见西山。西湖有雷峰夕照，我们京都也有银锭观山。”吃完了饭，胡尘自告奋勇的带张晨和托马斯去逛逛后海，胡尘是京都孩子，对京都的一些老典故知之甚详。 别说，张晨前世虽然在京都待过很长一段时间，也经常来后海这一片，但还真没这么仔细的了解过这里面的故事和历史。 估计是光顾着泡妹子了。。。。。。 张晨津津有味的听着胡尘的讲解，“这老bj四合院的门啊，都是有讲究的，有五种门，你看刚才看的醇亲王府，那就是广亮大门，有进深的，进深越深，说明这房主地位越高。现在这个是如意门，就是条件稍微好点的老百姓住的房子。” 张晨指了指几十米远的一个四合院大门：“那是什么门？怎么这两个院子的门离得这么远？” 胡尘打眼望去，也有些疑惑：“你不说我还真没注意，这门就是金柱大门，属于官宦人家的门第，但清末的时候基本上大伙儿也都乱盖一气，不过看这俩院门离得这么远，这还真是个大院子，走，过去看看。” 胡尘抬腿就迈过院子的门槛，指着影壁对张晨道：“应该是过去的大户人家，这影壁还能留到今天，真不容易，我小时候住的大杂院，wg时早就把影壁给砸了，现在再想找做的这么细的工，可不容易了。” 这院子看上去挺大，但也早就被改造成了大杂院，前后四进住进了十五户人家。 “你们干嘛的？”一个手臂上带着红箍的五十多岁大妈坐在院子水龙头下面洗衣服，警惕的看着这两个不速之客。 胡尘赔笑道：“阿姨，我们是清华的学生，带外宾体验一下咱老京都的胡同文化，我们看看就走，看看就走啊。” 一听是清华的学生，再看看身材魁梧高鼻深目的托马斯，大妈一下子变得极为热情，擦干净受伤的洗衣粉泡沫，责怪胡尘道：“哪儿有带外宾看我们大杂院的？还什么胡同文化，你们净给人外宾看我们这些落后的东西，就不能带他们逛逛故宫、看看国贸？” 胡尘笑道：“您说的都看过了，人家就爱看咱们老京都人原汁原味的生活，您就甭操心了啊。” 大妈一边嘟囔，一边当起了义务讲解，遇到不懂的，还拉来院里的其他邻居帮忙介绍，没多久，张晨就把这院子的情况了解的差不多了。 这院子可真不小，前后四进不说，旁边还带一花园，估计是当时的富商大贾，见识了苏杭的园林后，也在院子中搞了个小园子，这小园子看着不大，也有一千多平米，整个院子的占地面积超过三千平！ 当然，小花园早就被居民改成了菜棚和花池，但形制底蕴犹在，想要恢复，只要找好师傅，应该不难。 张晨心念闪动：“大妈，我看别的地方早就开始拆迁了，怎么你们还住大杂院呢？这儿没拆迁的消息？” 红箍大妈一听这话就气不打一出来，一拍大腿：“你说也怪了嘿，连西直门、动物园都动迁了，我们这儿就没个信儿，我们这还是二环里呢，唉。” 张晨笑笑：“大妈，好多人不都说住四合院对身体好么？怎么你们还盼着拆迁？” 红箍大妈呸了一声：“都瞎传，你看看这一个院子住十几户，能好的了吗？” 张晨追问：“那光是您惦着早点拆还是所有户都盼着拆？总不能没人对这儿有感情吧？” 红箍大妈高声嚷嚷：“能走的早走了，谁不想住楼房啊，按个按钮就把粑粑冲了，你倒两天尿盆试试，你看你受得了受不了？” 第475章 合并（第二更） 这四合院说是四进，实际街门、倒座房到垂花门这一小段严格来说也算一进，加上这一进，是正经的五进四合院。 张晨对这院子真是越看越爱，再加上院子东侧那一千多平的花园，这种院子估计在老京都现在也已经不多见了。 而且坐落的地点也好，出门正对后海，坐北朝南，称得上深宅大院。 得想办法把这院子买下来，张晨心中暗暗琢磨。 有了这么个想法，张晨也就不想再转，和胡尘等人分开后，张晨给孙洪彬打了个电话，一来问一问买四合院的手续，二来也打算问问孙洪彬考虑的怎么样了。 孙洪彬和张桂宗商量了两天，都觉得这是个机会，但风险也更大，而且顺池现在的流动资金不到两千万，他拿地虽然不花钱（虽然已经实行商品房买卖，但土地招拍挂政策还没出，仍旧以协议出让的方式为主），但项目的启动资金可是要钱的，这时候如果抽钱出来和张晨做这个城市综合体的项目，估计连20%的股份都占不到，对于顺池来说，实在鸡肋得很。 如果继续开发滨东地块，按照1.4的容积率计算，这三百多亩的建设用地，能开发出至少三十万平的多层住宅，净利润至少七千万人民币，而整个开发周期也不过24个月。 而投入呢？建设成本可以总包垫资，拿到土地批文就能获得第一笔贷款，打个地基第二笔贷款就下来了，基本是空手套白狼。 也就是顺池要求高周转，所以比其他地产公司多了一些预付款，资金的要求相对较高。否则，一个投资过亿的项目，从拿地到最后竣工，甚至有自己一分钱没掏，就把工程做完了的。 要不然也不会出现一个西部土生土长的木匠就能冒充港商行骗两省，风光数载，直到没人肯继续垫资，所谓的西部第一高楼神话破灭才锒铛入狱的事情发生了。 但张晨所说的城市综合体，让孙洪彬几乎夜不能寐。 商业和住宅基本是两种不同的运营模式，住宅往往是只售不租，而商业更倾向于只租不售或租售结合。 但城市综合体项目，则很好的弥补了商业地产周转率的不足和重资产所带来的低效。并且由于重资产，可以获得更低的融资成本，即使企业资金杠杆较高，现金流风险也要比一般的住宅地产低很多，是真正的花别人的钱为自己赚钱。 最终，孙洪彬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两各项目同时运营，自己拿出这五个住宅地块的开发权，和张晨的广厦合作，双方在新合资公司中各占50%的股份。 张晨听了之后，却有些诧异于孙洪彬的魄力，要知道，两个项目同时开发，其挑战远大于单独开发一个项目，对此张晨也有些迟疑，万一孙洪彬没玩好，弄个鸡飞蛋打，自己这单生意可就做亏了。 孙洪彬倒是信心十足：“兄弟，你说的其实我也想了，但现在滨东的项目其实都是六层小砖住宅，设计施工都很简单，对于我们来说，没有什么难度。” “而你这边呢，我估计你拿地需要三个月的时间，就算在这三个月中，你可以同步搞定规划、地勘，但设计是必须勘探和规划出来后才能完成的，这又要两个月。” “而且，在这两个月中，你还要完成拆迁，虽然你拿的是锅炉厂的地，但也至少会影响周围上百户居民，这上百户，市里也必须给他们做了居住安排才会动迁。” “然后就是三通一平，这些工作又要一个月。” “都弄好了，还要去建委办开工，选总包、监理等一系列开工准备工作，两三个月可能都不一定够。” “基本上，你这个项目筹备到正式开工，至少需要七八个月的时间，这还是理想状况，稍稍不顺，一年的时间就过去了。” “这一年，其实就给了我们壮大自己的时机，在你有资本的情况下，我们可以用金钱换资源，包括人力资源，我来挖目前行业内这方面的高质量人才，给我们的商业公司打好基础，同时，公司最早一批人通过滨东项目的锻炼，积攒了一定的经验，也能相对成熟。这样，一年后，我们就有能力在海西的城市综合体项目上大展拳脚，你看怎么样？” 张晨想了想，虽然他前世没从事过房地产行业，但对孙洪彬的判断还是信赖的，毕竟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后世万大说的十八个月周期也指的是从开工到开业的建设周期为十八个月，而开工前的筹备期甚至不少于整个项目的施工周期。 从拿地到开业，一个商业项目的开发周期至少也要三年。 “彬哥，既然你有把握，那好，我觉得这件事可以商量，不过，你只拿滨东的这五个地块的开发权，就换走合资公司50%的股份，似乎有点不太合理吧？” 在商言商，无论两人私人关系如何，都不惮于在利益的问题上锱铢必较。 孙洪彬争辩道：“滨东的住宅项目，总投资不会少于四个亿，再加上顺池会负责两个项目的操盘，毫无疑问应该顺池控股，占50%已经是底线了。” 张晨摇头道：“不对，不对，这几块地的所有权都不在你手上，你也只是拿了开发的批文，连土地使用证都没有，怎么可能计入资产？现在广厦注册资金一亿五千万，而且这一亿五千万的资金就在广厦的账上趴着。两个公司合并，顺池按照资产估值也不会超过五千万，就算你来操盘新公司可以多拿一点股份，持股比例也不应超过35%。” 两人你来我往的吵了半天，谁都说服不了谁，为了避免伤和气，两人决定先让下面人做对接，对双方的有形和无形资产及债务作出评估，有了大致的评估结果后，双方再来谈股份分配的事情。 对张晨问的买四合院的问题，孙洪彬略加考虑道：“好办，这样，你可以用广厦的名义，从京都政府手中以平改的名义拿这块地，拆迁补偿就按照京都市的规定补偿，花不了多少钱。等这些住户都搬走后，基本上里面的老房子你也得拆了重建，根本不可能住。如果想要按原样重建，就找有古建施工资质的公司来弄。想要搞得现代点，找个国外的设计事务所也没问题，你滨城那个小洋楼不就是找的龚书章吗？不过啊，我还是劝你，传统四合院其实住的不舒服，找个好点的设计公司，结合华夏元素，把这个四合院彻底重修比较好。房子建好后，你可以自己花钱从自己的地产公司买走这个房，也可以一直不过户，就在地产公司手里压着，要真是有一天缺钱，还能当一手房卖了，这不挺好吗？” 张晨恍然，隔行如隔山，果然专业的事情还要专业的人来搞。 但拿这块地，找谁帮忙呢？ 刘云开？ 第476章 高丽（出差，只有一更，明天回复双更） 长安俱乐部。 “柯总，这是我们俱乐部给柯小姐的成年礼准备的一点心意。”赵伶雨美目顾盼，拍了拍手，两名服务生把一辆餐车推进了v606包厢，餐车上放着一个硕大的五层蛋糕。 被赵伶雨称为柯总的，是戴姆勒公司中国区副总裁柯智渊，同样也是长安俱乐部的会员之一，今天他女儿十八岁成年礼，于是广邀亲朋来给自己女儿十八岁生日捧场。 “你们费心了。”柯智渊矜持的笑了笑，拉着女儿对赵伶雨道了声谢。 赵伶雨侧耳听了听耳机，似乎有人在对讲机中对她说了什么，赵伶雨对柯智渊抱歉的笑了笑：“柯总，不好意思，赵总找我有事，我先过去一趟。柯小姐，生日快乐~” 赵伶雨关上包房门，按着对讲机：“在几层？几号包厢？好，我知道了。” 买个四合院，也只需要刘云开向西城区打个招呼，在拆迁补偿合理的情况下，自然不算什么事。 “刘叔，怎么脸色这么差？没休息好？”张晨自然不会去海子里找刘云开，张晨把刘云开约到了长安俱乐部。自从张晨成了这里的会员，还是第一次过来。 刘云开拿起茶杯，叹了口气：“马上就要7.1了，虽然老板不去香江，但坐镇京都的责任更大。十八号渝州正式成为直辖市，我也得跟着老板去一趟。再加上国际炒家最近有进攻香江的意图，在这个节骨眼上，千万不能出乱子。” 张晨没劝刘云开多休息注意身体，这种话听的人也不会认为说的人是真关心，说了根本没用，反而显得假。“最近有人开始对港币筑仓？” 刘云开喝了口茶：“对，同泰国和印尼当时的情况一样，不过现在看上去，情况似乎还不算严重。” 张晨脑筋飞转，国际炒家现在进攻香江实在不是什么明智之举，目前东南亚的肉还没割完，这时候移师香江，似乎不太可能。 而且香江的实力远非泰国和印尼能够相提并论，仅仅是弹丸之地，外储比整个泰国都高，想要进攻香江，必须做好周密部署。另外，香江只要提升同业拆借利率，就能让国际炒家做空港币的意图落空，因此国际炒家必须要配合做空股市才有可能赚钱，而现在，香江股市一点动静都没有。 张晨心生疑惑，把包房的服务员叫进来，让她把最近的华尔街日报都给自己找来。虽然不可能有当天的，但只要是两天前到一个月之内的华尔街日报，长安俱乐部都有存档。 铛铛铛，包厢的红木大门响起敲门声，张晨以为是服务员，说了声进，却见赵伶雨踏着一阵香风袅袅婷婷的出现在包厢门口。 “张总，总算把您盼来了。”赵伶雨一脸恰到好处的惊喜，“您也是的，来了也不跟我说一声，要不是小乔告诉我，我还不知道呢。” 赵伶雨也向刘云开礼貌的笑了笑。 刘云开只觉得眼前一亮，向张晨试探道：“这位是？” 张晨随口道：“哦，这位是长安俱乐部的客户经理，赵伶雨。” 刘云开忍不住向赵伶雨多打量了几眼：“难怪，难怪。” 赵伶雨阅人无数，虽然刘云开是第一次来，但她一眼就能看出来刘云开是体制内出身，和二人寒暄几句，也不点破，“二位领导，有什么需要尽管和小乔说，她要是服务不好我罚她。” 张晨笑了笑：“刚才我让她给我找找一个月内的华尔街日报，你看看她找齐了没有，我和刘总谈点事。” 赵伶雨知情识趣：“我去看看，你们先聊。” 刘云开恋恋不舍的看着赵伶雨的背影从门口消失，张晨打趣：“余情悦其淑美兮，心振荡而不怡？” 刘云开老脸一红：“你这小子，拿我寻开心。” 张晨哈哈笑道：“刘叔，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没什么不好意思的。不过啊，你这个位置，是要小心点，千万别因小失大，明年可就该换届了。” 刘云开心中一凛，深知张晨所言不虚，正想说些什么，却见包房的服务员小乔抱着厚厚一叠报纸推门走了进来。 张晨挥挥手让小乔离开，开始按照日期从前往后翻阅起来，主要看关于亚洲的新闻，其他的基本不看。 刘云开好奇：“你找什么？” 张晨随口道：“我是觉得有些不对，香江的金融管理远好于东南亚各国，小小的弹丸之地，外汇储备高达八百亿美元，而且港元的发行是有百分之百准备金的。而且从最近港股的动向来看，港府已经准备好随时介入港股，三天前预备特首公开声称如果国际炒家进攻香江，特区政府将动用外储进入汇市和股市。在这种情况下，索罗斯和朱利安罗伯逊仍然执意进攻香江，实在有些让人不可思议。” 张晨这只小蝴蝶煽动的翅膀终究改变了一些历史大势，由于香江政府提前做了准备，尤其洞悉了对冲基金将会采用沽空港币随后做空港股的方式从股市牟利的手段后，采取了一系列防御措施，让量子基金和老虎基金等对冲基金对这块浑身是刺的肥肉纵使垂涎，却也没有轻举妄动。 刘云开摇摇头：“不管有没有其他目的，香江和大陆都要做好应战的准备。” 张晨翻得很快，没多久，就翻到了一周之前的日期。 “就是这个！”张晨的目光停在五天前的一篇报道上。 《起亚即将破产？高丽股市一周三降》。 张晨敲了敲桌面：“是高丽，国际炒家下一个真正的目标是高丽！” 刘云开提起精神：“哦？你怎么知道的？” 张晨认真分析道：“过去一年，金泳三因为自己的儿子牵涉进韩宝集团倒闭事件，面临一些政治危机，因此开始打压高丽大企业转移公众视线。你看这篇报道，在过去一年里三美、大农、真露、起亚、海天、纽科，这些高丽大公司都受到金泳三的打压，要么倒闭破产，要么苦苦挣扎。受此影响，高丽股市，现在也岌岌可危。如果我是国际炒家，现在就会秘密筑仓韩元。时机一到，闪电突袭韩元。现在韩币对美元是846:1，汇率明显虚高，外储甚至比泰国还低，这种情况下，只需要五十亿美元的游资，就能把高丽的汇市股市双双击破，获利甚至会比泰国还高。” 刘云开摇头道：“高丽背后有美国，如果高丽向美日求援，在短期借贷的支持下，不会酿成更大危机。” 张晨想了想：“如果美日都不管呢？” 刘云开质疑：“不可能吧？他们是盟国。” 张晨微微一笑：“现在高丽的经济有些太强了，强到快要脱离美国的掌控了，美国需要的，是傀儡，而不是强大的盟友。” 刘云开双眉紧锁。 张晨眼神中透露出强烈的兴趣：“高丽……” 另外，创世包月的朋友，是否收费，作者说了不算，网站说了算。 (本章完) 第477章 哑谜（第一更） 赵淼穿着夏天的半袖校服端着一盆水推开教室门，卡在门上的纸篓掉下来，把他手中的水盆打在地上，撒了他一身的水和纸屑。 “你就这么小气，就不会原谅人。”林小夏秀眉紧蹙，满腹委屈道。“我知道是我不好，可我不是成心的，是我妈。。。” “cut！”张阳在监视器后喊了一声，“林小夏！你到底行不行？全组人都在这儿跟你耗着呢，浪费胶片过瘾是不是？” 张阳劈头盖脸的一通骂，把赵淼和林小夏两个涉世未深的少男少女都吓了一跳。 林小夏抿了抿嘴，泪珠在眼眶中打转。 张阳训斥道：“哭！刚才该哭的时候不哭，现在哭有什么用！” 章建扛着摄像机：“导演，消消气，不行咱们再来一遍。” 赵淼低声安慰林小夏：“没事儿，你演的挺好的，导演就是故意吓你。” 张阳板着脸：“各就各位，演员注意，第十一场第五个镜头。action！” 国内电影虽然在质量上没和国际接轨，action和cut这俩术语倒是接轨最快的。 林小夏突然举手道：“导演，等一下，我酝酿一下。” 张阳恼火道：“你看看现在几点了？一会儿太阳下山还怎么拍？” 赵淼插嘴道：“导演，你就让小夏再体会体会，她肯定没问题。” 张阳嘴里嘟囔了几句，看了看表，表情愈发焦躁。 林小夏坐在椅子上，过了一会儿，对张阳道：“导演，开始吧。” 随着张阳又一声“action”，整个剧组又忙活起来。 章建的镜头照在林小夏脸上，林小夏的眼泪扑簌扑簌的掉了下来：“你这么小气，就不会原谅人。” 林小夏的脸上露出既委屈又自责的表情，“我知道是我不好，可我不是诚心的，是我妈偷听的，我也没办法。”说着三步并做两步，拿书包想要走出教室。 赵淼伸手一拦：“那我问你，要是你妈没发现，那天早上，你会穿什么衣服？” 林小夏脸上露出失望、恼怒的表情，伸手推开赵淼的胳膊，冲出教室。 “cut！”张阳心满意足的叫停了拍摄，“这个镜头不错，收工！” 剧组的人开始收拾教室，这个教室是京都八中的一个初中毕业班的教室，用完了也得给人收拾利索。 赵淼伸出大拇指对林小夏道：“小夏，你刚才演的真棒！尤其是掉眼泪之后的那个表情，你是怎么想的？” 林小夏抿了抿嘴，刚想说话，脸上露出惊喜的表情。 赵淼一愣，林小夏推开赵淼，飞奔而出，“你怎么来了？” 张晨拉住林小夏的手，展颜笑道：“我正好来京都办事，就过来探探班。拍的顺利吗？” 赵淼怔怔的看着夕阳下的二人，这个男生和林小夏什么关系？看起来很亲密的样子。 少年慕艾人之常情，赵淼刚刚十七岁，又是第一次“触电”，难免会对演对手戏的林小夏产生几分情愫。 看到这个穿着简单灰色大v领t恤、牛仔裤，脚蹬一双运动鞋的年轻人和林小夏如此亲热，赵淼心中颇有几分不快。 “小夏，刚才张导说让咱俩对一下晚上的戏，你什么时候有时间？”赵淼妒念勃发，忍不住打断两人的卿卿我我。 赵淼话刚说出口，就有些后悔，我这是怎么了？他在心中问自己。 我是真的喜欢林小夏，还是只是入戏之后的移情？赵淼陷入了沉思。 张晨好奇的看了看这个嘴边刚刚长出绒毛的小男生，问道：“小夏，这是谁？” 林小夏脸色微变，她从小到大身边有太多男生对她有好感，她早就明白赵淼对她有了一些懵懂的感情。 林小夏生怕张晨误会，连忙假装介绍解释道：“这是和我演对手戏的演员，赵淼。赵淼，这是我男朋友，张晨。” 赵淼脑中轰的一声，心中酸楚，男朋友，果然是她男朋友。 张晨友善的向赵淼笑了笑，“你好，我是张晨，林小夏的男朋友。” 赵淼有些恍惚的和张晨握了握手，看着张晨阳光的笑容，不得不承认，林小夏这个男朋友比自己帅，在看看对方比自己高半个头的个头，赵淼突然有些自卑。 正在把摄影器械往箱子里装的章建看到张晨，连忙拉着蹲在地上捡器材的四方脸张阳小声嘀咕：“这个就是林小夏那个有钱的男朋友。” 张阳看眼前一亮：“就是他给张一谋和冯晓冈投了几百万？” 章建小声道：“对，那天我给老谋子拍个广告，正好碰到他带着林小夏放烟花，还闹了点不愉快。” 张阳想了想，从地上站起来，“走。” 章建唬的一楞：“干嘛去？” 张阳咬着牙：“给我介绍介绍啊，咱们拍这戏都用了他女朋友当女主角了，怎么也得给咱投点吧？” 章建不愿意：“要去你去，上次他那几个保镖差点没把我打死，你看，就是跟在他后面戴墨镜的那个，对，就是和那老外穿的一样的那小子，戴墨镜那个，手真黑。” 张阳一看他这样，也没勉强，走到张晨跟前：“张总吧？我也姓张，是这个电影的导演，以前给您打过电话。” 赵淼在旁边愣愣的看着，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到导演态度这么谦卑的跟别人说话。 张晨也客气的和张阳握了握手，“张导你好，小夏没经验，给大家添麻烦了。” 张阳忙道：“瞧您说的，我当初找小夏，就是看中她的天分，小夏挺有灵气的。” 张晨笑道：“那就好，对了，我在燕莎凯宾斯基定了个包房，晚上请大伙儿吃饭，别推辞啊。” 张阳闻言心中有些高兴：“您太客气了。”说罢扬声对众人高声道：“兄弟们，晚上凯宾斯基，张总请客，大伙儿收拾完东西先别走啊。” 赵淼的自信心被打压得快要跌落尘埃，嗫嚅着对张阳道：“导演，我就不去了，回去太晚家里不让。” 张阳看了看赵淼，他还是挺看好这小伙子的。作为成年人，他对赵淼心中的那点小弯弯绕自是洞若观火，但之前没和赵淼聊一方面是因为拍摄需要，如果赵淼能对林小夏擦出火花，那这种新人的真情实感拍出来的效果自然好的多，另一方面也是想摔打一下这个年轻人，早点在感情路上吃点苦头，对一个男人来说，未必是坏事。 但现在张晨在，张阳自然要顾虑张晨的想法，略一踌躇：“行，那你早点回家，路上小心点啊。” 赵淼脸上抽抽了两下，对林小夏露出一个不自然的笑容：“小夏，那明天见。” 林小夏大方的对赵淼挥挥手：“明天见。” 张阳对张晨感慨道：“明天就是小夏最后一场戏了，拍完之后，小夏的戏份就杀青了，想想这半个多月，我还真有点舍不得。” 张晨看着张阳，突然笑了笑：“张导，下一部电影开拍前，要是需要投资，和我助理联系一下，说不定有合作机会。” 林小夏疑惑的看了看两人，打什么哑谜呢？ 第478章 星火传媒（第二更） 除了张阳这组人，张晨也约了冯晓冈，冯晓冈和几个主创一核计，金主叫吃饭，总不能不去，于是也带着他那《好梦一日游》里的兄弟们杀到了凯宾斯基。 让众人有点以外的是，来的人里面，居然还有葛忧葛大爷，这可是现在这桌上演艺圈中最大的腕儿了。 葛大爷此时已经凭借编辑部的故事成名多年，又凭借《活着》获得戛纳影帝，同时也创造了第一位华人获得戛纳影帝的历史，已经算是妥妥的表演艺术家。 除了葛大爷，一起来的还有正在颜值巅峰的刘贝和后世凭借《大宋提刑官》被公众熟知的人艺台柱子何兵。 何兵还罢了，刘贝在这部戏中是女主角，《好梦一日游》剧组男女主角齐齐到场，算是给足了面子。 葛大爷参加饭局纵然低调，偶尔接一句话茬也能让人哄堂大笑，幽默这东西完全是天生的，没办法。 而刘贝，完全是艳压全场，人又开朗，没多久就把饭桌上的气氛炒的火热。 葛忧刘贝这种腕儿自然是吃过见过，虽然看菜就知道这顿饭不便宜，但也没太当回事。 而《城市爱情》剧组大多数都是刚从电影学院毕业的年轻人或没上过专业院校一直北漂的艺术爱好者，这年头电影工业不景气，摄影师平时还能给人拍拍婚礼混一下吃喝，拿点红包什么的，但像什么灯光、剪辑、剧务之类的工种，平日里能混个温饱就已经不错了。 张晨这次就是给林小夏结善缘来了，按照国人点菜的习惯，一桌一定要有一道主菜，主菜的价格在不算酒水的情况下，应该超过所点菜品总价的40%-50%，如果有位餐（燕鲍翅），也应该超过30%，这样请客才最有效果。（知识点！） 因此，张晨是真的点了一条二尺长的龙虾，虾肉刺身，头尾煲粥，当须子和眼睛还在微微晃动的龙虾装在干冰盘中端上来的时候，张阳这组人都惊了。 这可是接近十斤的澳龙！张阳听到身旁的章建和刁易南偷偷咽口水的声音。 “这龙虾个头太大，肉肯定老了，还是四斤重的龙虾最好吃。”一名剧务小声嘀咕道。 走到哪里，永远都不缺这种情商奇低不懂装懂强撑脸面的傻x。 旁边的灯光师瞥了他一眼，低声嘲讽：“龙虾太大不好吃？还四斤？对你这样的穷逼来说，四斤也太大了，一斤二十个的蝲蛄最对你胃口了，嗑瓜子一样的一边吃一边玩儿，多有意思呀，磕剩下的蝲蛄皮子你还可以留着慢慢嚼磨牙口，省的你那老鼠牙长长了吃不了东西活活饿死。” 剧务情商再低，也搞了个大红脸，幸好来的人多，张晨定的又是能坐二十人的大圆桌，两人的这点龃龉没被众人太多关注。 人一多，就看出冯晓冈做人的水平了，没等张阳张罗，第一个举杯：“我提议啊，今儿咱们大伙儿能聚到一块儿，得先感谢张总，咱们大伙儿先敬张总一个，我先起了啊。”冯晓冈举起酒盅，一仰脖，杯中的二钱茅台就灌进喉咙里。 张晨也搞了点红酒意思了一下，也没人真敢劝他酒，就算有几个没分寸的想劝，看看张晨身后人高马大的胡凯旋和托马斯胆气也虚了几分。 酒过三巡，众人基本就进入了自由聊天的阶段，再过半小时，基本已经有喝趴下的了，张晨左手边是冯晓冈，右手边张阳，林小夏则和刘贝两人坐到一块儿。 冯晓冈酒量一般，张晨看他脖子上长了个大瘤子，也劝他少喝，让他赶紧去检查检查，看位置就像淋巴瘤，淋巴这事儿可不是开玩笑的，虽然张晨知道冯晓冈这瘤子应该没事，至少能活到2017，但万一蝴蝶效应成了恶性的呢。 冯晓冈喝了点酒，情绪一上来，就开始大骂华夏电影管理部门，他连拍几部片子都被禁了，再加上这个片子原本脱胎于顽主，而且王硕也参与了编剧，却因为上面不喜欢王硕，连王硕的名字都不能署，把两人多年的交情都搭了进去，所以牢骚多得很。葛忧没拦着，但也没参与这种话题，只是闷头吃饭。 张晨也只是笑呵呵的听着，待冯晓冈发泄的差不多了，若无其事的问道：“冯导这次拍这个片子如果火了，后面有什么打算？” 冯晓冈醉眼惺忪：“走一步算一步呗，之前我一直想拍刘振云的温故一九四二，但没电影厂肯拍，既然想拍的电影不能拍，那就拍点能拍的，人总得活着吃饭不是？” 张晨笑了笑：“最近我搞了一家影视制作公司，叫星火传媒，冯导有没有兴趣加盟？” 冯晓冈一激灵，酒都醒了不少：“星火传媒？拍电影？” 张晨点点头：“也做电视剧，但不冲突，如果冯导愿意加入，我可以承诺，只要你拍的电影达到盈利预期，就能参与票房分成，亏了，算我的，赚了钱，大家分，你看怎么样？” 冯晓冈一脸疑惑：“现在拍电影可不赚钱，国内都没人看电影。” 张晨微微一笑：“这种情况不会持续太久的，最近我看电影局成立了中影公司，九五计划里，又把精神文明建设提到了很重要的高度，再加上现在人民生活水平提高的很快，电影市场的春天马上就到了。” 冯晓冈单手抚额，觉得有点懵，“您的意思是，您出钱，我来当导演，还能分票房，而且不需要共同分担损失？” 张晨点点头：“就是这个意思。” 冯晓冈还没搞明白：“您等会儿，您就不怕赔钱？” 张晨给冯晓冈倒了杯酒：“财聚人散，财散人聚，大伙儿都能赚到钱，才能有干劲儿，对吧？我是搞投资的，不负责具体的管理经营，如果不让你们这些真正创造价值的创作者赚到钱，这个公司做不大。” 冯晓冈敏感：“您不负责具体经营？那谁来经营？” 张晨呵呵一笑：“巧了，和你也认识，而且是你老朋友——张国利。” 第479章 签约导演（第一更） 几个月前，张晨给刘艾布置的任务总算开花结果了，刘艾见了几个想要开影视公司的圈内人，最终，还是选择了张国利。 张国利是大陆演员中最早一批涉足影视制作的演员之一，去年热播的宰相刘罗锅就有他一小部分投资，他也是实际制作人之一，只不过由于张国利太过轻信于人，再加上当时中影的体制问题，不但没赚到钱，投进去的还亏了十几万。 也正因如此，张国利下定决心，一定要自己搞影视制作。一开始，粤海那边有个姓邓的富商成立了一家影视制作公司，想要和张国利合作，张国利和他见了几次，虽然觉得这人太油滑，有些不放心，但一时也找不到太合适的机会，就想着和这姓邓的合作一两部戏试试水。 正在这时，张国利听说现在京城有一家美国投资公司，想要涉足影视行业，正在四处找人合作，张国利也只是抱着有枣没枣打一杆子的心态通过朋友联系了这家公司。 和这家公司的代表见面后，张国利心里就觉得不靠谱，和自己见面的就是个二十三四的小女孩，此前对影视行业一窍不通。 最让张国利气愤的，还是这个小丫头片子居然让自己写什么项目计划书？ 张国利差点拂袖而去，以他目前在国内影视圈的知名度和地位来说，虽不敢和那些著名老艺术家相提并论，但在圈内中生代的这一批人当中，他无疑已经是个中翘楚。 但最终，他还是写了，而且写的很认真。 影视是个圈，圈内无秘密，张一谋和冯晓冈从这家叫燧皇投资的投资公司手上拿到一两百万投资款的事情，没过多久，就传到他的耳朵里。 张一谋也就罢了，毕竟是国内第一的大导演，但冯晓冈他可是再清楚不过了。他和冯晓冈相识多年，冯晓冈的这个本子他也看过，就是他十年前拍过的顽主。 冯晓冈一开始还想找他演于观这个角色，但被张国利拒绝了。一方面是他正在筹拍自己的康熙微服私访记，另一方面，在他看来，这个本子实在太稀烂了，根本不像一部电影，就是段子和小品的大集合。 可就连冯晓冈这样的，都拿到了这么多钱，张国利又怎么可能不眼红？ 就这样，张国利心怀忐忑的把自己多年来对行业的理解汇总成为一份详细的计划书交给了刘艾。没过多久，刘艾又找他聊了一次，张国利却发现，短短的十几天中，刘艾居然已经从一个影视娱乐行业方面的小白，变成了一个对这个行业和圈子具有相当认识的准专业人士，问出的问题专业和犀利多了。 张国利也暗中打听了一下，他周围有不少人都向这家投资公司交了计划书，其中不乏某些名气地位不下于自己的大腕，更有一些从电影局下海的高层参与其中，让张国利患得患失的心情更加严重。 就在张国利已经认为没戏了，准备重新接触粤海那个邓姓商人的时候，刘艾主动联系了张国利。 沈南朋出面的最终谈判，只聊了大概半个小时，沈南朋就让刘艾把协议的初稿交给张国利，让他看看还有什么问题。 刘艾已经拟好了投资协议，虽然是厚厚的一沓规定了双方的各项权利义务，但其中的关键条款张国利还是一眼就找了出来。 一千五百万的投资，给张国利20%的股份，同时赋予张国利完全的管理权，投资公司只派驻财务总监以及找第三方公司进行定期审计，具有优先清算权。 张国利几乎不敢相信，这事儿这么简单就成了？从接触到拿到协议，连一个月的时间都没有，自己就拿到了一千五百万的投资？ 张国利拿着协议回去同老婆邓洁商量了一下，又找了几个律师朋友帮忙把了把关，确认协议没什么陷阱后，张国利既兴奋又忐忑的在协议上签上了自己的大名。 冯晓冈听到是自己的老相识负责这家星火传媒，而且星火传媒刚刚组建，就有了一千五百万的投资，不由得大感兴趣，如果真能按张晨说的那样，倒不失为一个好出路。 总之，还是先把《好梦一日游》拍完再说，不过，最近可以找老张聊聊，谈谈他的口风。 张阳在旁边听着羡慕不已，这种签约条件，哪怕是国际大导，和某些影视公司签约的时候，也未必能有，冯晓冈这个一部作品都没上映的所谓电影导演，能被张晨这样招揽，实在是走了狗屎运了。 张阳有心自荐，但看张晨没有延揽自己的意思，也就闭口不提，只是在心中盘算来酒店之前张晨跟自己说缺投资跟他说一声这事该怎么运作。 “刘贝小姐有没有兴趣加盟？现在星火传媒百废待兴，正是用人之际，如果刘小姐肯同星火签下经纪约，肯定能有更好的发展。”张晨是真挺可惜后来刘贝的职业生涯。人长得漂亮，演技好，却始终没得到好机会，半红不黑的。 刘贝莞尔一笑，一口好听的京片子：“您客气了，我这人自由散漫惯了，不习惯有公司管着。如果星火有合适的片子能想着我，我肯定全力以赴。” 林小夏就坐在刘贝旁边，小声道：“姐，你再考虑考虑，张晨人很好的。” 刘贝看了看林小夏天真的脸庞，这小姑娘实在太纯真了，不由得叹了口气，低声道：“小夏，这个圈子很复杂，其实我反倒是劝你，拍一两部片子玩玩也就算了，没必要一定要进娱乐圈。” 林小夏脸上露出笑容：“我其实是学舞蹈的，这次能拍电影也是偶然，拍完后我就又要回学校上课了，明年就要艺考，还是功课重要。” 刘贝松了口气，她真不想看到这么纯洁的女孩儿进入娱乐圈这个大染缸，刚想说些什么，却听林小夏又道：“不过，经过这次，我倒真的有些喜欢表演，好像在体会另一个人的人生，我明年可能会报考电影或戏剧学院。” 刘贝一惊，扯了扯林小夏的衣袖：“我刚说什么你没听到啊？这个圈子太复杂，女孩子容易被人欺负。” 林小夏笑了笑：“不会。” 刘贝一愣，却看到林小夏的眼神柔柔的看着张晨，“他不会让我被别人欺负的，他答应过我。” 第480章 假眼（第二章） 高丽，济州岛，品克斯球场。 “你用私人飞机把我送到高丽，就是为了让我去做空韩元？”迈克尔巴里面无表情的打量着面前这位近几个月声名鹊起的年轻富豪，眼神显得有些散漫，心中却对对方有极强的好奇。 张晨用自己的私人飞机把他从斯坦福接到高丽，就直接被送到这个刚刚开业没两年的高尔夫球场和张晨面谈。 迈克尔巴里今年二十六岁，只是斯坦福医院的一名见习医生，做梦也没想到有一天会有人推开他宿舍的门，告诉他，嘿，小子，收拾一下东西，有一架私人飞机在机场接你，有个亿万富翁在国外等你。 而张晨，却是近来华尔街和硅谷最富话题性的人物，而且拒绝了几乎所有的采访，外界对他资产的保守估计也在十亿美元以上。 旅行者集团董事、matrix创始人、在众多项目上频频出手却几无败绩的火种源资本创始人、众多硅谷明星企业的投资人，这些耀眼的光环中，除了因为icom热销而让张晨被大众所真正熟知外，普通民众对张晨其他方面的成就几乎一无所知。 迈克尔巴里虽然也只是普通民众，但作为一名非常喜欢研究经济的医学生，他又比一般民众知道更多的行业内幕。 可以这么说，张晨现在在某些小圈子中的知名度，远远大于他因为icom所创造出的大众知名度。就如同后世的大众也不知道乔布斯是迪士尼最大的个人股东，甚至有一度是迪士尼最大股东。 因此，当站在迈克尔巴里家门口的人表示带他去见的是火种源的创始人zack的时候，他毫不犹豫的收拾行李，来到机场，登上了来济州岛的这架私人飞机。 他是绝对理智的人，无论通过任何数学模型进行计算，这都是一笔不容拒绝的交易。 张晨球杆拄地，纠正道：“不止做空韩元，还包括高丽股市。” 迈克尔巴里略有一些阿斯博格综合症，稍显费力道：“我没关注过高丽市场，对亚洲，我只知道东瀛。” 张晨对迈克尔巴里的回答并不意外，在这个年代，哪怕是华尔街，也对东亚除了东瀛以外的其他金融市场不屑一顾，迈克尔巴里说他自己不了解高丽市场，早就在张晨的意料之中。 张晨用铁杆把地上的白球挑起，伸手抓住：“我给你一周的时间去了解，一周后，你会直飞汉城，到时当地会有人来安排你的生活，同时会把你需要的一切都准备好，我们的高丽分支机构也会组建完毕。一周后，我希望你能搜罗到足够多的筹码。” 迈克尔巴里好奇的看着张晨：“你准备投入多少？” 张晨伸出一只手，迈克尔巴里皱了皱眉：“五千万美元？” 张晨摇摇头：“五亿。” 迈克尔巴里吃惊的看着张晨：“你从哪里融到的这些钱？” 张晨轻松道：“我把matrix的股份40%抵押给了花旗和旅行者集团。” 饶是迈克尔巴里的绝对理性，也被张晨这句话吓得目瞪口呆，他看多了为了一夜暴富赌上身家性命的亡命之徒的故事，但像张晨这种已经拿到十亿美元俱乐部门票的富豪在没有生死存亡的危机时，敢拿自己最重要的资产来赌的，还真是从来没听到过。 迈克尔巴里脑中快速转动：“难道你不准备使用杠杆？” 张晨摇摇头：“不，你可以动用10倍以内的杠杆，我希望这是一场速战速决的战斗，今年十月前，彻底击垮高丽。” 迈克尔巴里彻底无语了：“你这是和一个国家开战，高丽政府必然全力以赴反击，只要汇率上涨10%，你就完了。” 张晨哈哈大笑：“迈克尔，高丽现在的外汇储备只有不到三百亿美元，和泰国相当，短期借贷情况比泰国也好不了多少，占国家整体负债的56%。而整个东南亚在索罗斯和朱利安罗伯逊的攻击下，连半年都没坚持住，你凭什么认为高丽有反击的能力？” “而且，不止我们盯着高丽这块肥肉，索罗斯和朱利安这一狼一虎不会错失这种良机，他们如果察觉到我们的动作，我不信他们会袖手旁观。” “另外，到九月，高丽共有一千一百亿美元的短期借贷到期，但从一月到现在，已经有近十家大型企业申请破产，高丽经济本就阴云密布，这样一来，必然造成流动性不足，债务违约在所难免，即使我们不动手，高丽的经济也很难挺过去。” 迈克尔巴里虽然对高丽的情况不了解，但他知道，张晨想要获得这些情报非常简单，数据自然不会错。 “既然你已经考虑清楚了，为什么不自己来？为什么找到我？”迈克尔巴里忍不住问道。 张晨笑了笑，打了个响指，身后的肖乐乐从随身的公文包中掏出一份文件，张晨翻开后，“你在‘今日汇市’的网站上发的帖子我看了，很有意思。” “你在网站上写了一个新的交易模型，我让我的交易员按照这个交易模型尝试操作了一下，收益率比以前提高了5%，毫无疑问，你很有天分。” 迈克尔巴里露出困惑的表情：“你就是因为我在网上的留言所以找我来做这件事的操盘手？” 张晨哈哈大笑：“当然不，我还没有那么疯狂，是你的这份履历打动了我。” 张晨看了看手中的文件，念道：“从十八岁开始，你就亲自涉足多种投资，包括汇市、股票、债券，哦，五年前，你就成立了自己第一家基金公司，虽然只有一个客户，就是你的父母，但这支基金过去五年的平均投资回报率超过52%，真是了不起的数字。最难能可贵的是，这些回报率还是在你兼职的情况下获得的，其中汇市收入占到总体收入的65%以上。” 迈克尔巴里吃惊的瞪大双眼，他根本没想到张晨把他张晨发现迈克尔巴里无论多吃惊，只有一只眼睛有变化，而另一只眼睛的运动甚至都和变化的眼睛不太一样。 “迈克尔，你很有天分，不要让这种天分埋没下去。我愿意给你一个机会，而且是可以操作数十亿美元资金的机会。”张晨的语气中充满了诱惑。 迈克尔巴里用手揉了揉自己那只一直不动的眼睛，张晨这才发现，这是一只假眼。 第481章 高丽（双11，正在剁手，只有一更了。。。。。） 毫无疑问，迈克尔巴里是个天才，而且是天才中的天才。 但天才的命运往往都不是很好。 除了轻微的阿斯博格综合症外，迈克尔巴里五岁的时候，就因为癌症失去了自己的左眼，因此，在他的左眼眶中，装着一颗仿真的玻璃眼珠。 也正因如此，自懂事开始，他就在同龄人的嘲笑声中长大，体育也好、学习也罢，无论他取得什么样的成绩，等待他的永远都是嘲笑和漠视。 “玻璃眼珠的怪物”、“弗兰肯斯坦”、“章鱼博士”。。。。。。这些侮辱性的绰号成为别人对他的日常称呼，让本来就略有自闭的迈克尔巴里更不喜欢和人打交道。 互联网和数字成了他最好的朋友，自从小学二年级开始，他就接触了股票，随着年龄渐长，他把更多的兴趣投入了证券、期货、外汇领域。有了互联网之后，他更是如鱼得水，在网上建立了自己的个人网站，在很多讨论理财的bbs上也开始小有名气。 即使如此，他也没有想过有一天会以此为生。他按照父母的愿望学了医学，现在在斯坦福医院做一名见习医生，虽然这份工作他并不喜欢，但人生不就是如此么。 可现在，人生的选择似乎又多了一条，而且，这条路好像更有趣？ 迈克尔巴里的心情有些激动，掏出纸巾，擦了擦左眼流下的分泌物，“好吧，我想知道，我们这个团队中还有谁，我总不可能是你在这场零和游戏中的唯一一枚棋子，对吧？” 张晨摆了摆手指：“不不不，迈克尔，永远不要说谁是谁的棋子，我很不喜欢这种形容。把自己形容成为棋手，以为自己可以操纵其他人的命运，这未免太自大了。当人失去了自知，距离失败就不远了。” 迈克尔巴里耸耸肩：“好吧，我换一种说法，有谁和我一起工作？像我这样的人还有多少？” 张晨轻松道：“你无须知道都有谁，你们的联络全部通过互联网，每个人会分配一个浮动id，需要进项双重验证，每个人的任务都不一样，需要相互配合。你也不需要担心生活和安全，我们会给你配备一名生活助理和两名工作助手以及两名安保人员，在整个项目完成前，他们会24小时保证你的任何需求。” 迈克尔巴里眼神直勾勾的：“这个任何需求应该不包括外出，对吧？” 张晨笑了笑，没否认这一点。 迈克尔巴里明白，所谓生活助理和安保人员其实也是对自己的监视人员，但他对此到没有什么意见，如果张晨不这么做，他对张晨的评价反倒会降低几分。 迈克尔巴里想了想：“那么，我是为火种源工作了？” 张晨摇头道：“不，你为你自己的scion基金工作，火种源会通过其他公司收购你的scion基金，一百万美元，我不希望火种源或我的名字同这次做空有任何关联。” 迈克尔巴里僵硬的笑了笑：“好大方，我的基金一共只有十五万美元的资产，我希望知道，除了这八十五万美元的溢价，我还能得到什么？” 张晨看着迈克尔巴里的眼睛：“你所经手获利的3%。” 迈克尔巴里右眼瞳孔一缩，五亿美元的总投入，十倍的杠杆，哪怕像自己这种操盘手张晨找了五个，自己也能分到一亿美元的资金，再加上杠杆。。。。。。迈克尔巴里心中突然感到一些激动。 “我什么时候开始工作？地点在哪里？”迈克尔巴里依然是那副呆呆的表情，但眼中火一般的热切却根本无法掩饰。 张晨向远方指了指：“现在，地点就在这里。看到那栋别墅了吗？那就是你这两个月所居住工作的地方。虽然我们不会限制你的人身自由，但请尽量不要离开别墅方圆五百米的范围。”说罢，张晨拍了拍手，一个年轻的亚裔女孩儿出现在迈克尔巴里面前。 张晨介绍道：“这位是你的生活助理miss陈，一会儿她会带你和为你服务的团队成员见面。” 迈克尔巴里看了看伫立在远处孤零零的别墅，整个别墅有两层，方圆一百米范围内没有第二栋建筑，地势平坦开阔，如果有谁在室外私下见面，会非常显眼。 miss陈微笑着向迈克尔巴里伸出右手：“巴里先生，未来两个月，还请你多多关照，你可以叫我凯茜。” 迈克尔巴里低着头，双目不敢直视对方，犹豫了几秒钟，才伸出手来和miss陈象征性的握了一下，张晨看了不由得轻笑了两声。 迈克尔巴里并不是对这个亚裔女孩儿有什么想法，而是他从来不知道该如何和女性打交道，从小到大，和他最亲密的就是他的母亲，和陌生人接触，尤其是和陌生的女孩子接触，对于他来说，远比预测哪只股票会上涨更难。 肖乐乐走上前，低声和张晨说了两句什么，张晨对迈克尔巴里笑道：“今天就到这里，有什么问题你可以通过miss陈联系我。” 迈克尔巴里平静道：“我只需要一个安静的房间和一套博世音响以及枪花乐队的所有专辑。” miss陈微微笑道：“太阳落山前，这些东西都会送到您的房间。” 迈克尔巴里沉默一下，和张晨握了握手，跟随miss陈坐上电瓶车，向别墅走去。 张晨目送迈克尔巴里离开，随口向肖乐乐问道：“lg派谁来的？” 肖乐乐看了看备忘录：“lg显示公司销售和产品策划部长何勋怀。” 张晨呵呵两声：“你告诉他，我这次来济州岛，只是度假，不接待任何供应商代表。” 肖乐乐低声应了声是，转身离开。 张晨站在果岭上，看了看十几码外的球洞，从球包中抽出一支推杆，双脚微微岔开，屏息静气，球杆在白色的小球上轻轻一磕，小球快速的朝球洞滚动过去。 “咚！”小球在洞口将停未停，最后还是掉进球洞。 “呵呵。”张晨露出一个笑容，“lg、三星，但愿两个月后，你们还能保持这么牛气的态度。” “谢谢你的招待，肖小姐，请代我向张社长致以诚挚的问候，lg显示公司非常有诚意同matrix进行合作，请你务必代我转达给社长。”何勋怀略略欠身，向肖乐乐鞠躬告辞。 lg作为目前高丽最大的显像管制造公司之一，正在积极拓展海外市场，但现在的高丽货在欧美市场就是廉价产品的代名词，很难进入消费级市场。 lg和三星等高丽公司扩张的野心自然不会被这点小小的困难所打消，它们不约而同的把目光投向了oem这一部分业务，通过承接国外整机订单，把自己的产品外销至欧美，逐步扩大知名度和认可度后，再进入消费领域。 要说现在最火的pc产品，莫过于matrix的icom，不到两个月的时间，累计销售量加预定量已经超过十万台，可以预见，在本财年，icom将至少销售超过六十万台，这对于任何一个高分辨率显示器生产商来说，都是一块不小的蛋糕。 张晨的私人飞机抵达济州岛后，自然引起新闻媒体的关注，当媒体发现这名在美国已经名声大噪的年轻富豪来到济州岛，都纷纷对这个消息做出了报道。 不止三星和lg，还有诸多高丽公司都派出代表来到济州岛想要拜会一下张晨，但张晨除了在芭芭拉的介绍下和国会议员李明博打了一次高尔夫以外，就只在李明博的引荐下见了现代集团的第三代，郑周永的孙子、郑梦九的儿子——郑义宣。 李明博出身现代集团，当过现代的总裁，这几年刚刚弃商从政，当选国会议员。 三星和lg，分别都只派出自己子公司的中高层来拜访，则纯粹是出于傲慢。 现在高丽整个国家人均gdp超过一万美元，已经步入发达国家行列，而在去年，又加入了经济合作与发展组织（oecd），民族自尊心和国家自豪感空前高涨。三星和lg已经成为整个高丽最大的两个公司，也是双双位列世界五百强前一百名以内的超大型企业，年营业额超三百亿美元，而matrix即使再火爆，年营业额超过十亿美元已经是很乐观的预期了，双方根本不在一个水平线上。 最关键的，张晨是个华夏人。 整个九十年代，是高丽最看不起华夏的一个年代。上千年来，都是华夏附庸的高丽，看到自己曾经的追随崇拜的的宗主国的衰落和贫穷，觉得自己上千年的屈辱都得到了洗刷，高丽人种优秀论在高丽大行其道。 但并不是每一个高丽人都在头脑发热，何勋怀就是其中较为清醒的一个。被张晨拒绝后，回到酒店马上就给自己的上司，lg显示公司的总裁金禹南打电话，希望金禹南能够亲自来济州拜访张晨。 “社长，请您再进行考虑。”河勋怀语气恳切的在电话中向金禹南恳求着，“matrix的订单会为我们打开美国市场起到很重要的作用。” “好了，不要再说了。”金禹南在电话中不耐烦的拒绝道：“拿到了他们的订单，我会给他见面的机会，就这样吧，请继续努力！” 河勋怀听着电话中的忙音，无奈的叹了口气。 第482章 理查布兰（第一更） “welcome to the jungle。。。watch it bring you to your sha na...... knees， knees ”枪花乐队的《欢迎来到丛林》在这件做过特殊隔音处理的房间中震耳欲聋的响着。 “迈克尔，这是你要的高丽三十三家银行完整的债务明细。嘿！听到了吗？需要我把音乐声音关小一点吗？”迈克尔巴里的工作助手亨利格拉特把手中的纸箱放在桌子上，大声对把双腿搭在办公桌上、穿着短裤拖鞋的迈克尔巴里说道。 巨大的音乐声让他的耳朵有些不舒服。 箱子里除了光盘和软盘以外，还有大量纸质资料。迈克尔巴里闭着眼睛挥了挥手，示意让亨利格拉特出去，把门关好，双手在空中挥舞，好像在敲着一组看不见的架子鼓。 “真是个怪人，你不觉得吗？”亨利格拉特走出迈克尔巴里的房间，关上房门，把巨大的音乐声同外界隔绝开来。 听到亨利格拉特的抱怨，miss陈只是面无表情道：“你的工作是当好巴里先生的助手，执行他在工作中的一切指令。” 亨利格拉特无奈的叹了口气：“凯茜，别总这么严肃，这只是聊天。” “嘀嘀”两声，miss陈拿起腰间的寻呼机看了两眼，“总之，在这两个月中，你们必须无条件配合迈克尔巴里的工作。” 亨利格拉特看miss陈转身要走，随口问道：“你要出去？” miss陈回头看了看亨利格拉特，“收起你的好奇心，不要问任何问题，如果你还想在华尔街继续待下去的话。” ———————————————————— 雷曼兄弟的姜平、摩根斯坦利的徐幼于、高盛的斯平德勒、德意志银行的卡尔利特曼，再加上学医的迈克尔巴里，火种源通过各种渠道把这些在行业中虽然仍旧默默无闻，但却技术高超的交易员搜集到一起，视每个人不同的专长，为他们下达不同的任务。 其中姜平和徐幼于都是华人，也都是在内地读书长大，去美国读研究生、博士，最后混迹华尔街，成为新一代移民中的佼佼者。 徐幼于是学数学出身，曾经在国内奥赛获得过亚军，在ucla（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读数学博士，毕业后被华尔街吸引，刚刚供职摩根斯坦利两年的时间。 而姜平则是八十年代中科大毕业的学霸，来到美国后先后获得普林斯顿化学博士和斯坦福金融学博士，同样刚刚加入雷曼兄弟两年不到。他最初虽然不是交易员，只是技术部的一名普通职员，却因为在95面墨西哥金融危机中，通过自己设计的套利模型为雷曼兄弟赚到了五亿美元的利润，让默默无闻的拉美部变成雷曼兄弟最赚钱的部门。 但由于华尔街对华人职员的歧视，姜平所得到的奖励也仅仅只是从技术部普通职员提拔成为一名低级交易员，提成比例不到2%。 因此，当火种源向姜平抛出橄榄枝时，姜平毫不犹豫就像雷曼兄弟提出了辞职，加入了贝兰克芬管理的考伊斯基金。 这五个人控制着大大小小数十个基金账户，非常小心的在市场上搜罗着各种筹码，避免引起股市和汇市的大规模动荡。 只等待在合适的时机，给高丽市场做出致命一击。 —————————————— 沪市，波特曼丽嘉酒店。 “张先生，你说服我了，好吧，我会和戴安娜说一下。的确，区分对待是一个好办法。不过，戴安娜虽然是这个提案的发起人，但国会通过后，具体的调查是由国际贸易委员会负责，而判定是否倾销及严重程度，是归商务部负责。”理查布兰娴熟的用筷子夹了一块白切鸡，蘸了蘸酱油，放在嘴里陶醉的嚼着。 “国际贸易委员会的调查工作，现在应该已经开始了，两个月前成立了调查委员会，戴安娜作为提案的发起人，也加入调查委员会担任其中的一个委员。我可以劝说她对调查报告做一定的修改，对粤海的几家家电厂商做出有利的调查结果。但国际贸易委员会，仅仅只是负责调查，得出调查报告，最终由决策权的，还是商务部。” 张晨只在济州岛又待了两天，就飞到了沪市。 理查布兰正在沪市。 张晨通过德州仪器的一名董事，联系到了戴安娜费恩斯坦恩的丈夫理查布兰，经过几次沟通，理查布兰终于同意和张晨见上一面。 正如张晨所预料，理查布兰并没有一口回绝张晨的请托，也没有提出什么交换的条件，就答应可以同戴安娜费恩斯坦恩关说一下，并且悉心向张晨讲了一下其中的关窍。 到了他们这个档次，明码标价和利益交换绝不会做的太明显，反而在小事上，会相互帮忙，尽量增进彼此了解，这样到了需要合作的关键时刻，才能有足够的互信可以合作。 “威廉戴利刚刚接任米基坎特担任商务部长，但两人本就有很好的私人关系，现在米基坎特在梅尔布朗普拉特律所当高级合伙人。”理查布兰意味深长的道。 张晨若有所思：“布兰先生的意思是，华夏的家电企业可以找梅尔布朗普拉特律所来代理这起反倾销官司？” 理查布兰眨了眨眼：“你们可以自己决定，但我认为，这样打赢的把握能更大一些。” “你应该有这种感觉，虽然华夏企业进入美国市场已经很多年了，但几乎没有几个公司真正了解美国的游戏规则。整个华夏社会似乎都习惯于用政治思维取代商业思维，明明是很简单的贸易诉讼，却一定要上升到政治争端，无形中把事情搞复杂了很多。”理查布兰也有些抱怨，毕竟他在华夏有不少生意往来，对华夏也有更多的了解。 张晨只是笑了笑，无意与理查布兰争辩中美思维方式的异同与长短，毕竟发展才是硬道理，只要自己够强大，放个屁别人都会考虑一下是不是别有深意，自己不够强大，高唱国际歌别人也拿你当神经病。 “听说你现在还是华夏籍？”理查布兰很喜欢波特曼丽嘉的白切鸡，一转眼功夫，一碟白切鸡已经被他吃掉大半。 张晨点头：“是，我只拿了绿卡。” 理查布兰擦擦嘴：“如果你想让matrix和火种源在美国能有更好的发展，我建议你尽快解决这件事。” 张晨笑了笑：“你刚刚还说华夏人习惯用政治思维思考一切，但从你对这件事的态度上看，美国人也是一样啊？” 理查布兰失笑：“好吧，不过我还是提醒你，小的时候无所谓，但你的火种源现在已经引起了一些关注。” 张晨心念一动，注意到理查布兰说的是火种源，而不是matrix。 “你听说什么了？”张晨不动声色道。 理查布兰微笑道：“我只是猜测。” 第483章 准备进攻（第二更） 波特曼丽嘉酒店是现在沪市最大的五星级酒店之一，著名的豪华酒店品牌丽兹卡尔顿负责管理和经营，而丽兹卡尔顿则在前几年被万豪收购，成为万豪的旗下品牌。 张晨的房间在顶层，45层。 波特曼酒店张晨并不陌生。 准确的说，整个沪市张晨都不陌生，他熟悉这里的大街小巷。知道吴江路上的小杨生煎现在还没有出名，知道黄浦茂名南路小巷子里的阿大葱油饼在未来会上bbc，更知道吃大闸蟹要去王宝和，吃白斩鸡要去小绍兴。 但现在的沪市对于张晨来说却是陌生的，这里没有国金中心，没有港汇，没有环球金融中心，没有金茂大厦，甚至连延安路和外环高架也没有，过江隧道都只有打浦路和延安路两条。 沪市的波特曼丽嘉是张晨前世在沪市最喜欢入住的酒店，这里不同于国金中心的新丽兹卡尔顿，虽然有些陈旧，一楼的西餐厅也略显局促，却有一种特有的海派韵味。 “可能最近fbi会对你做一些例行调查，不过没关系，应该不会有什么事情。”赖斯在电话中轻松说道。 “康多丽扎，非常感谢。”张晨挂断了赖斯的电话，站在宽大的飘窗前沉思良久。 他不相信理查布兰的话是无的放矢，一定是他听说了什么消息才会这样说。 理查布兰所创立的新桥资本，背后的大金主是德克萨斯的本土资本，而德克萨斯又是共和党大本营，理查布兰从这些红脖子的口中听到什么消息的可能性是存在的。 因此，张晨给赖斯打了个电话，看看她是否能够打听到什么消息，毕竟赖斯现在是共和党内的明日之星，又和老布什一家关系密切，这种事情问她是最稳妥的办法。 迈克尔戴尔。 当赖斯从口中轻轻吐出这个名字的时候，张晨一下就明白了。 icom上市后，收到冲击最大的，就是戴尔。戴尔售价在一千二百美元到三千美元的中高端产品在北美几乎彻底滞销。 受此影响，市场普遍预测，戴尔第二季度的营收和利润增速会分别下降5%-10%。 戴尔的股价也应声而跌，自从icom推出以来，短短不到两个月的时间，戴尔的股价下跌了8%，这让心高气傲的迈克尔戴尔暴怒不已。 因此，最近一段时间，戴尔在很多公开场合，都发表了类似“icom只是个玩具，是个有着漂亮外壳的空架子”、“如果戴尔把工厂搬到华夏，当然会获得更低的成本，可这不是我们想要的，我们需要更好的质量”、“一个只是获得了绿卡的华夏人，每个月却至少从美国赚走两千万美元，这是不是太荒谬了？”、“谁能保证zack chang不是华夏的间谍？”等对matrix和张晨的攻击性言语。 虽然他说的话已经涉及种族歧视，但有不少人支持和附和他的观点，其中也包括一些在共和党内具有一定影响力的成员。 赖斯只是和张晨说了一个大概的情况，但只要有了方向，就能有的放矢的落实具体信息，而这些，又是张晨的强项。 没多久，张晨就把整个过程还原了出来。 呵呵，张晨在心中冷笑几声，绿卡持有者在美国国内除了没有选举权和被选举权等几项权利外，和美国公民享受的权利相同，fbi想要查？好啊，我倒要看看谁最后更倒霉。 “淼淼，基本情况就是这样，你回头和咱爸说一声，如果他愿意，我会帮他联系梅尔布朗布拉特律所。”张晨回到房间，就给汤淼淼打了个电话，说了一下今天见理查布兰的结果。 “呸，那是我爸！”汤淼淼娇嗔一声，“我一会儿就给我爸打电话，他听了肯定高兴。” 张晨呵呵笑了两声，汤淼淼心思细腻，察觉张晨兴致有些不高，“怎么了？是不是太累了？从年后你基本就没休息过。” 张晨否认：“没有，就是有点烦心事。” 在汤淼淼的追问下，张晨把刚刚自己查出的事情跟汤淼淼叙述了一遍。 汤淼淼不解：“这有什么可烦的，如果入籍能解决，那入籍就入籍呗。就算你入了美籍，不一样也是华夏人？” 九十年代的国人，对国籍问题远没有后世那么敏感。在华夏人的朴素观念中，无论你拿的是哪国护照，只要身上流的血是华夏人的血，从小生长在华夏，那就是华夏人。 而且，张晨不想放弃华夏籍的最主要原因，还是因为利益。 在未来，张晨会有相当比重的事业在华夏，如果放弃华夏籍，有很多行业的投资张晨将无法涉足，哪怕通过代理人来运作，也会受到很大限制。 虽然有些项目可以通过vie等方式规避这些规定，但还是会有很多项目卡在这上面。 当年马爸爸的致富宝事件，其中原因之一就是对于国外股东的政策限制问题。 张晨之所以只拿绿卡，除了有些爱国感情外，也是因为这是利益最大化的选择。 当然，这损害了美国的利益，但美国不是君子么，君子可欺之以方，只要张晨不违法，即便是fbi，张晨也不信他们能拿自己怎么样。 大不了等到自己真的顶不住压力了，再入籍也不迟。 张晨打定主意，又和汤淼淼聊了一会儿，才洗澡睡觉。 “m，第一笔就是一千亿韩元的掉期，会不会太冒险了？”姜平在一个类似于icq的企业聊天软件中敲上这句话。 “我从不冒险，这是根据高丽33家银行债务情况做出的计算。”姜平的电脑上蹦出这样一行字。 “你说你看了33家银行的债务资料？全部？”姜平感到有些好笑，这些资料至少有几百兆，换成纸质文件能堆满整个房间，其中大多都是银行的流水单，怎么可能有人把这些乱七八糟的资料全部看完？ “是的，其中第一银行的负债情况最为危险，下个月有32亿美元的短期负债需要归还，而整个高丽在7月份需要还掉的短期负债高达98亿美元，8月67亿美元，9月72亿美元，10月88亿美元，而到了12月，则需要归还120亿美元。”m在聊天软件上如数家珍的说道。 ！！！姜平几乎感到不可思议，难道这个m真的把高丽33家银行的资料全部看完了？并且还做出了计算？难道他是一台人形电脑吗？ 屏幕上继续往外蹦着单词：“j先生，如果按照x给出的模型，我们的第一次攻击，就应放在下周三，也就是7月2日，至少一千亿韩元的掉期，随后逐步放大头寸，直到其他对冲基金跟进。” 第484章 研讨会（二合一） “97之后，香江势必面临转型，过去以转口贸易为支柱的经济模式一定会走向衰落，因此，我对香江这个国际港口未来的定位，是科技港、数码港、电讯港。” “大家现在都在说，未来一定是互联网的世界、是高科技的世界，而互联网和高科技行业最需要的条件，只有两个：钱和人。” “香江是世界金融中心之一，我们有的是钱，香江也有全世界最好的科研型大学——香江大学和香江科技大学，我们也有的是人。” “这个数码港，如果香江建不起来，那全世界就没有地方能建起来了。” 众人都哈哈大笑。 香江大学，能容纳一百人的小礼堂座无虚席，李泽凯操着一口流利的英语，在演讲台上口沫横飞的阐述他对香江未来的定位和计划。 “你好像对他这个计划不感兴趣？”吴英侧头低声问身边的张晨。 “纸上谈兵。”张晨笑了笑，同样低声对吴英说道。 吴英和张晨同在一天前来到鹏城，吴英是作为内地企业家代表来香江参加回归仪式，而张晨，除了想要亲眼见证这历史性的一刻以外，就是他要在香江遥控指挥7月2日开始的对高丽两市的闪电战。 熊晓歌也在香江，来香江大学参加一个idg协办的研讨会，研讨香江回归后的发展方向，说白了，就是一群企业家坐在一起胡吹。 熊晓歌一看张晨也来了，就给张晨弄了个研讨会的邀请函，说这次来参加观礼的企业家代表基本都回来，而且也有一些香江本地的名流参与，比如李泽凯。 自从李超人成为华人首富，名望如日中天，他的两个儿子更是备受追捧。 尤其是这个小儿子，拿到李超人四亿美元的启动资金创建香江卫视，短短两年后被默多克以9.5亿美元收购，盈利超过五十亿港币。 赚到第一桶金后，李泽凯有创办了盈科数码，高调进入电讯行业，最近又频频提出数码港的概念，甚至得到了京都某些高层的称赞，刷足了眼球。 因此，李泽楷作为新一代的领军人物，自然是此次研讨会的重磅嘉宾，张晨和吴英只能坐在台下第三排的阶梯座椅上，而李泽楷则是作为演讲嘉宾在坐在台上指点江山。 吴英听了张晨的话有些诧异：“为什么？他说的挺有道理的啊，这可是小超人，人家成名的年纪比你大不了多少，都说他以后肯定能接李超人的班，青出于蓝也说不定。” 张晨嘴角抽了抽：“接班不接班我不知道，但香江想要建成什么科技港、数码港，没戏。对了，这个企业家代表是怎么选出来的？老刘他们我就不说了，怎么有你没我？” 吴英嘿嘿一笑：“你这是嫉妒。”随后指了指第一排，“都是各地推荐的，于越的企业家最多，看到没，哇哈哈的宗庆厚和万象的鲁贯裘在那坐着呢，各地代表加在一起除了国企央企的老总，一共有四五十位吧。名单两个月前就报上去了，那时候你美国那个icom还没发布呢，谁知道你啊。对了，你还没说为什么李泽凯这个数码港计划没戏呢。” 张晨笑了笑，没说话。 张晨和吴英在这里窃窃私语，台上却是风云突变。 在聊到内地和香江的比较优势的问题时，李泽凯可能是聊的太嗨，突然来了一句：“数码港建成后，香江和内地的比较优势不会缩小，反而会扩大，联响把上市地点选在香江，就是很好的证明。” 刘传之在台下第一排略显尴尬，众多大陆企业家在台下听这话也有些不太顺耳。但谁让咱们穷呢，一个李家，资产相当于一省的gdp总量，香江的外汇储备比整个华夏差不了多少，香江一个弹丸之地的gdp总量相当于整个华夏的19%，人均收入是大陆的30倍。 人穷志短，有一两句难听的，也只能忍着。 和李泽凯一同坐在台上对谈的，是香江大学经济金融学院教授张武常，姿态狂狷，满头银发，“香江对于内地的比较优势确实非常明显，但内地也同样有很多优势是香江所没有的，比如现在京都的中关村，发展就非常好，小李你刚刚提到的联响就是从中关村起家的，刘总就坐在台下，小李你这样说，对刘总可不太礼貌。刘总，针对小李先生刚刚说的，你有什么看法？” 有港大的工作人员把话筒交到刘传之手中：“刚刚小李先生说的非常好，我也认为香江在未来一定更有前途。针对这个问题，我觉得内地和香江的发展不是对立的，而是相互促进、共同发展的。香江发展数码港，中关村也可以发展科技城，华夏太大了，东南西北中都要发展。说到这里，我倒是想起我们刚刚去世的总设计师曾经说过，让一部分人先富起来，先富带动后富，最终实现共同富裕。现在香江马上就要回归了，作为中华民族的一份子，我相信香江有了祖**亲这颗大树可以依靠，一定能发展的越来越好，也相信有小李先生这样的年轻俊彦在，香江的未来会更加光明。” 联响和李泽凯是有合作的，刘传之虽然也对李泽凯刚刚说的话有点不舒服，也不能撕破脸，只好话中有话的提醒李泽凯，香江马上就要回归了，说话别太过。 张晨听得大摇其头，尤其接下来几个话题，在场的一些香江人优越感太强，尤其是那个所谓的地产神童罗朝晖，张口闭口你们华夏如何如何，在别人发言的时候，还时不时插话，嚣张得不得了。而大陆这边的企业家，由于顾虑太多，也不反击，让张晨气闷不已。 这种研讨会，基本每个人都会发表几句自己的观点，吴英也有一两句说话的机会，也同样是不痛不痒的。 张晨越听越生气，推了推身边的吴英：“你待着吧，我先撤。” 吴英虽然也有点不舒服，但看到其他人都没走，自己先走总是不太好，犹豫道：“看议程研讨会结束还有午餐和合影，先走了不好吧？” 张晨冷笑道：“气都气饱了，吃个屁午餐。”拿着包站起身就要离开。 枪打出头鸟，张晨的座位靠中间，礼堂的座位间隙又比较小，和电影院差不多，想要离开的话动静不小。张武常见有人离席，看了看发现不认识，来的企业家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张武常基本都算认识，但这个年轻人是谁？看起来有点脸熟，难道是哪个企业家没时间，派自己的子侄来的？ 张武常探头到台下问了问熊晓歌走的是谁，熊晓歌看到张晨离席，不由得一愣，跟张武常简单介绍了一下。 张武常听到张晨的名字却很高兴，举起话筒：“是小张先生吧？matrix的张晨？” 前排一众大佬齐齐回头，尤其是几个认识张晨的大佬，比如刘传之和段永吉，他们还不知道张晨也来了，对张晨挥了挥手算是打了招呼。 张晨停下脚步，满脸不爽的回头应了声是。 张武常拢了拢蓬乱的白发，“我介绍一下，可能有些人不知道，这个年轻人可不得了，前两个月，在美国有一家叫做matrix的公司，他们的icom电脑刚一上市，就大受欢迎，连我在美国的儿子都买了一台，matrix，就是这个年轻人创立的公司。而且，他还是idg的合伙人之一，投资了众多高科技公司。张晨，我们刚刚一直在聊数码港的问题，你正好是做高科技投资的，看你的表情似乎对某些观点不太认可，没关系，我们这个研讨会就是各抒己见，你也发表一下自己的看法吧。小李、小罗，你们都号称是神童，但张晨可比你们赚到第一桶金的时候还年轻啊。” 罗朝晖双眉一扬，面露轻蔑之色，他是搞地产的，根本不知道什么icom。在他看来，做电脑哪有做地产赚钱。 李泽楷则笑了笑，跟着众人鼓了鼓掌。 张晨想了想，把手中的包递给吴英，走到台上，接过张五常手中的话筒敲了敲试试音，罗朝晖大喇喇道：“不用试了啦，这里的设备和内地不一样，都是高档货，不会出故障，直接说就好啦。” 这种话罗朝晖这一上午没少说，张晨抬了抬眼皮，台下的吴英和熊晓歌都跟张晨很熟，一看张晨的表情，就知道要坏。 张晨举起话筒：“感谢张教授的夸奖，愧不敢当。刚刚听各位前辈的发言，受益匪浅。在各位前辈面前，本不该我班门弄斧，但既然张教授让我说一下，那我就说一说。说对或说错，诸位前辈不要见怪，毕竟我年轻嘛。” 台下众人哈哈一笑。 张晨顿了顿，环视了一下众人：“我的观点非常简单，只有三点：第一，香江回归后，仍将是东亚的国际金融中心之一，香江作为东亚最重要的离岸金融中心，将在华夏的资本国际化中扮演越来越重要的角色。” 这属于老生常谈了，大家对这个观点都不感觉意外，脸上都露出轻松地微笑，看来这个所谓的神童也没有什么新鲜东西。 张晨握着话筒继续道：“第二，数码港这个计划，在香江不可能成功。” 这句话一说出口，全场哗然，李泽凯虽仍旧微笑，但笑容僵硬，完全没想到张晨第二句话就把自己引以为豪的数码港计划没留任何余地的彻底否定，更有人已经忍不住发声质疑。 面对质疑，张晨面不改色，做了个安静的手势：“第三，香江和内地的优势差，不会越来越大，相反，香江和内地的gdp比值，将会从现在的1:5，在十年内跌至1:15，十五年内，跌至1:20，二十年内，跌至1:30。我说完了。” 台下轰然大乱，熊晓歌急的直跺脚，吴英举手掩面，大陆的企业家们一片茫然，而香江这边的嘉宾则是直接喝骂，就连张武常，也微微皱眉。 张武常叫住正要离开的张晨，严肃道：“小张，你知道你刚刚说的是什么意思吗？” 张晨笑了笑：“当然。我说的有什么问题吗？” 罗朝晖大声道：“年轻人，不懂不要装懂！开了个电脑公司很了不起吗？功课做完了吗？回家吃两年奶再出来说话！” 李泽凯挥手制止罗朝晖的叫嚣：“张生，我想知道，你为什么说数码港计划不可能成功？” 张晨微微冷笑：“李先生，如果我没记错，你刚刚说香江钱多、学校多、人才多，所以能建成东亚硅谷，没错吧？” 李泽凯点头道：“是的，有什么问题吗？” 张晨摇摇头：“纽约的钱也多，学校也不少，人才更多，为什么硅谷会在原本鸟不拉屎的湾区呢？按你的说法，纽约更应该在这场科技革命中拔得头筹不是吗？论财富，纽约有华尔街，论教育，纽约有哥大、纽大，不远处的波士顿有哈佛、麻省理工这种世界顶级院校，每年更是有无数的人才涌入纽约，为什么纽约没建成硅谷呢？” 是啊，如果要是比钱多和人多，世界上又有哪个城市比得上纽约呢？ 李泽凯胸有成竹：“硅谷的形成，是一个偶然的产物，我们只能从这些偶然之中提取最重要的条件，而且旧金山和洛杉矶一线，是美国西海岸的经济中心，不是什么鸟不拉屎的地方。而且，从性价比的角度上说，湾区当时的土地价格远比纽约便宜。。。” 张晨立刻道：“没错！地价便宜！我想问，香江的地价便宜吗？” 李泽凯一时语塞，“这不一样。” 张晨不等李泽凯反驳：“没什么不一样，硅谷之所以能够发展起来，很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斯坦福把自己的大片土地免费给创业者使用，而纽约可能吗？纽约寸土寸金，有任何地方可以拿出来免费给创业者使用吗？硅谷创立之初，不止地价低，生活成本也低，能够让这些创业者把有限的资金和精力都投入到事业当中去，香江呢？一碗云吞面也要20港币，生活成本十倍于内地，地价更是高不可攀，创业者拿什么支付这些成本？” 李泽凯脑筋急转：“数码港本身就是为大公司所建设的，我们的目标是ibm、intel这种世界级的公司，香江的政策优势和国际金融中心的地位以及高素质的人才优势，会拉平甚至降低他们在其他方面的成本，在综合优势上，没有地方比得过香江。” 张晨摇头道：“金融中心和创新中心不能并存，这是我的基本论断。我可以断言，不止香江，现在世界上所有的国际金融中心城市，包括伦敦、巴黎、法兰克福、纽约，甚至包括内地的沪市，都不会成为创新中心。你说金融和创新是合作关系，但实际上，资本和创新才是合作关系。金融是最需要稳定和风控的产业，内在文化和结构同创新完全不同。两方面却在资本和人才上都存在争夺，想要让金融中心同时成为创新中心，最终的结果就是辛辛苦苦建设好的数码港，沦为金融中心高收入高成本之下的地产项目，带动周边地价上涨，对香江的发展毫无益处，得利的只有那些除了贪婪什么都没有的无耻炒楼客罢了。” 现场一片寂静，张武常双目异彩频现，差点鼓起掌来。 罗朝晖看到张晨侃侃而谈的样子，他就是靠炒楼发家，肺都快气炸了，“大陆仔，你说什么？谁无耻？话说清楚一点！” 张晨看了一眼罗朝晖，“放轻松，没说你，以你的智商，在数码港建成前就会破产，还轮不到你得利。” 第485章 食屎吧你（第一更） 现在的香江，到底有多牛？ 人均gdp超过两万七千美元，人均可支配收入超过八千美元，可以说，在整个亚洲，除了东瀛以外，没有任何一个地方能和香江比富。 而大陆呢，人均gdp尚不足一千美元，人均可支配收入仅仅只有六百美元不到，收入统计还只是统计了城镇人口。 哪怕到了二十年后，大陆的人均gdp也仅仅只相当于香江的四分之一。 曾经香江的出租车司机，过了罗湖口岸，都能在大陆包个二奶三奶，香江人几乎成为了有钱人的代名词。 当然，香江是典型的依附型经济，全世界类似香江这样的地区并不少见，瑞士、卢森堡、梵蒂冈、新加坡，还包括摩纳哥、列支敦士登这种公国。依靠转口贸易和金融服务，很轻松就能成为世界上收入最高的国家和地区。 但无论是国家地区还是个人，在失败的时候，都会归咎于外部环境，在成功的时候，骄傲之余，更会归功于自己的努力和聪明才智。 香江自然也不例外。 当时香江看大陆，就和后来的大陆看金家统治下的北高丽没什么差别。面对这样的一个穷亲戚，除了一些真正具有爱国心的港人和具有超长眼光的精英以外，又有谁能真正看得起呢？ 哪怕那些在大陆下了重注的投机客，心态也同样如此。 依附型经济地区，依附者和被依附者都应该有自己的角色自觉，香江经常举的例子就是内地百分之六十到七十的外资来源于香港，所以香江对内地有恩。 是，没错，哪怕二十年后也是如此。但香江本身就是距离大陆最近的离岸金融中心，这些从世界各国来的钱经过香江投往内地，目的仍旧是内地市场和超低的成本，就连张晨的火种源和科洛托工业，钱也同样从香江转投内地。 你一个收过路费的，还收出主人翁意识了，岂不是可笑。 是的，落后就要挨打，落后就要被人看不起，只有自己变得强大，才是真正的反击，愤怒和不爽无济于事。 但那又怎样？受了气就要忍着？ 要是受气忍着能忍住利益，那也能考虑考虑，至少还有句俗话叫小不忍则乱大谋，但对这群香江商人，张晨还真没发现靠隐忍能从他们身上忍出什么利益来。 张晨轻蔑的态度，让在场所有的香江商人都有些恼火，尤其是被张晨当面刷了面子的李泽凯和被骂的罗朝晖更是火冒三丈。 李泽楷这种真正的豪门公子不必说，罗朝晖二十岁出头就在刘鸾雄的帮助下成为香江白手起家中最年轻的亿万富翁，一路走来顺风顺水，自从不做地产经纪以来，何曾受过这种屈辱？当下双目尽赤，“丢你老母b！冚家铲！你敢咒我破产！？” 张晨脸色一沉，往前踏了几步：“你说什么？” 罗朝晖骂的这两句话在香江也算是非常恶毒的两句脏话，张晨比罗朝晖高了不少，加上罗朝晖发达后这些年酒色过度，又经常开迷幻party，身体早就被糟蹋的不成样子。看到张晨走近，色厉内荏道：“你想仲咩吖？想打架啊？无所谓啊，大陆仔嘛，野蛮嘛，是人都知道啦。” 众人怕两人真动上手，那可真就成了闹剧了，连忙上前相劝，熊晓歌拉住张晨：“别冲动，你今天太过了啊，给我点面子。” 张晨向台下看了看，发现有股坛狙击手之称的刘鸾雄也在台下：“刘生，你的小弟用脏话骂我，你管不管？” 刘鸾雄装作没听到，偏过头去和旁边的人谈笑几句，罗朝晖见状，冷笑道：“省省吧，一个卖电脑的小开，我跟你说话已经算给你面子了。不知天高地厚！” 张武常喝到：“神童辉，你也少说几句！” 罗朝晖的狂妄和嘴臭在香江也是有名的，那些老港片里面穿着名贵皮草，戴着大金链子的暴发户形象大多取材于他，今天如果不是因为他，张晨也不会发飙。 张晨深吸一口气，熊晓歌还以为张晨要动手，忙上前拦住：“别动手，别动手，算是给我面子。” 张晨冷笑道：“熊哥，你总说面子，人家给我们面子了吗？”说罢甩了甩袖子，挣脱熊晓歌，盯着罗朝晖：“放心，我不打你，看你那样，我怕一个小指头戳死你。不过我这人有仇必报，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罗朝晖瞪着两只金鱼眼：“你想怎样？” 张晨微微一笑，深吸一口气，“****鸳鸯蝴蝶烂臭hi叻毛长短脚高低波凹凸不平行大细边你老母臭hi你条食屎狗全部灵魂正一屎忽鬼你只不过系退填区里面噶垃圾废物！我唔能柒鸠屌你个含能笨柒个老母嘅生滋甩毛烂臭化花柳白浊梅毒性冷感閪都唔能柒得嘅！你个扑母仔，你母生你出来食屎啊？你一生世人食屎食饱去咯，做民个人啊，输过去死死了卡直咯！” 张晨对粤语只能听懂一点，也不会说，但脏话除外。 前世张晨曾经怀疑自己的香江同事开电话会时用粤语骂人但自己听不懂吃了亏，因此特意找粤海的同事，也是他很好的哥们，两人一起在鹏城的一家夜总会突击培训了好几晚上的粤语脏话。 本来张晨以为这辈子都用不到，但没想到遇上罗朝晖这个扑街仔，那几晚上的功夫总算没浪费。 张晨比较有语言天赋，虽然发音不是很准，但这么一长串脏字蹦出来居然没怎么磕巴，而且也能让人听懂。 众人都被张晨这一长串不堪入耳的脏话惊呆了，有听不懂的内地代表急忙向旁边能听懂粤语的粤海代表问张晨到底说的什么，这些粤海商人憋笑已经憋得很辛苦了，只能一边捂嘴一边摆手，生怕笑出声来。 罗朝晖已经被张晨喷傻了，站起身，右手哆哆嗦嗦的指着张晨：“你！” 张晨吐了一口气，平时为了维护形象，从来不说脏字，还是太文明了。 用粤语骂人好爽，简直就像rap。 张晨撇了撇嘴，“你什么你？食屎吧你！扑街仔！” 罗朝晖“嗝”的一声，两眼翻白，摔倒在座椅上。 咦？真的扑了？ 第486章 划算（第二更） 众人看罗朝晖失去意识，一片大乱，“快！叫救护车！”不知道谁喊了这么一句，早有工作人员上前开始对罗朝晖展开急救。 刘舆慈惊怒不已，全香江都知道罗朝晖是他罩着的，张晨这么做完全是没把他放在眼里。 “衰仔！要是神童辉出了什么事，我不会放过你！”刘舆慈戟指怒目。 张晨冷笑道：“刘总这个大佬当得倒是很尽责，你的小弟骂我你不管，我骂他却不行。刘总，我也提醒你，如果真要出头，就要做好出头的觉悟。” 刘舆慈已经算的上是香江顶级富豪，和罗朝晖完全不是一个水平线上的。“觉悟？呵呵。正值回归之际，你在这里大放厥词，破坏两地关系。我后天会参加回归酒会，我倒要向京都方面说一说你今天的表现。” 熊晓歌和一众内地商人心中都是一沉，完了。 张晨虽然刚刚表现的咄咄逼人，在他们看来完全不成体统，是瞎胡闹，但从心里来说，看到张晨把罗朝晖怼得七窍生烟，还是蛮爽的。 毕竟泥人还有三分土性呢，这群人在内地又都是说一不二的商界精英，在这里受点气，只能自己劝自己顾全大局，但不代表心里没芥蒂啊。 因此，有很多人不自觉就对张晨产生了好感。 当前这个时期，如果刘舆慈真的在上面参了张晨这么一本，以后张晨在国内可能真就没法混了。 就连曾经和张晨有些龃龉的刘传之，都不由得心中有些着急。鲁贯裘在这里年纪最长，想出来打个圆场，刘舆慈却根本没理。 张晨听了刘舆慈的话，却没什么反应，懒洋洋道：“随便，如果你能有机会发言的话，尽管去。” 刘舆慈只当张晨是强撑，冷笑道：“好啊，后天看谁哭。” 张晨掏出电话，一边拨号一边道：“我后天会不会哭不知道，但我想，过不了多久，，杰米，帮我个忙，查一查香江华仁控股和东方红集团这两家上市公司和我们所罗门美邦有没有合作，同时也问一下花旗那边。对，稍后我会把他们的具体信息发给你。哦，没什么，只不过我觉得这两个公司在财务上有一定的问题，如果有合作，建议对他们的资信状况作出重新评估，对，如果有问题，当然要调低他们的资信等级。” 张晨挂掉电话，“刘总，做好出头的觉悟吧。” 刘舆慈瞳孔一缩，他在加拿大读的大学，英语非常流利，当然能听懂张晨这通电话的意思，调低他的资信等级？ 正在这时，经过一番折腾的罗朝晖缓缓醒转。 “这是哪？”罗朝晖茫然的看看四周。 实际上，他早就清醒了，他的健康状况在自己的肆意挥霍下，已经非常不好，刚刚气急攻心，一口气没喘上来，眼前一黑就栽在座位上。但就在刘舆慈给他出头的那一刻，他意识就已经恢复了。只不过他想要让刘舆慈和张晨的矛盾更激化些，给自己报仇，所以仍旧装作昏迷。 但现在，两人已经杠起来了，他也就没必要装了。 刘舆慈看他没什么事，也算稍稍松了一口气，但再想想刚刚和张晨的冲突，心里却隐隐有些不安，尤其是张晨最后不知道打给谁的那通电话，内容更是让他有些心惊肉跳。 刘舆慈脸色阴晴不定，“故弄玄虚，小罗，我们走！” 罗朝晖晃了晃还有些晕的脑袋，恶狠狠的一指张晨：“你死定了。”说罢跟着刘舆慈的屁股后面屁颠屁颠的走出小礼堂。 李恩模略一犹豫，也带着几个人离开了礼堂。 张晨转头对熊晓歌道：“熊哥，抱歉，给你添麻烦了，兄弟以后必有补偿。” 熊晓歌脸色非常难看，虽然这场座谈不是他主办的，但他也是费了很大的力才搞到这么一个协办权，结果让张晨这么一搞，彻底算是黄了。 张武常倒是没觉得张晨的行为有多出格，他自己本来也是怼天怼地怼空气的那种人，拍拍张晨的肩膀：“年轻人，以后别这么冲动，和气生财嘛。你不要学我，我是搞学术的，但你这样可是要吃大亏的。现在上面都在竭力笼络他们，毕竟维护好两地关系是现在的头等大事，实在不行就向大刘道个歉，你也确实做的有些过火了。” 张晨微微一笑：“谢谢张教授关心，不过，我没觉得我自己做错了，座谈会本来就是畅所欲言，罗朝晖不同意我的观点，可以反驳。但他骂我疝家铲全家死光，我不能忍。我也不认为我和他们的私人冲突就会对两地关系造成负面影响，他们代表不了香江。” 张武常看张晨完全不认错，摇摇头，叹了口气：“年少轻狂，年少轻狂啊。” 港大准备的午餐肯定也没人去吃了，吴英倒是一点也没在乎刘舆慈的威胁，一边跟着张晨离开小礼堂，一边冲张晨竖大拇指，“兄弟，你牛逼，真tm好样的，我在下面听得爽死了。” 张晨瞪了吴英一眼，没好气道：“我和他们对骂，你们就在台下看笑话，难怪人家看不起我们。” 吴英嘿嘿笑道：“我这不是怕抢了你的风头吗。” 张晨纳闷：“你是怎么把这么无耻的话说的这么高山流水的？那姓刘的威胁你也听到了，我要真的被他整垮了，就去你家吃饭去。” 吴英切了一声：“得了吧，我不把你当小孩，你也别拿我当傻子？别说你现在事业重心都在美国，就算在国内，他也动不了你一根汗毛。你够毒的，调低他和罗朝晖的资信等级，亏你想的出来，姓刘的和那个罗朝晖都是搞资本运作的，资信等级下降，所有银行对他们的融资请求都会打个问号，资金链就会断掉，他们不死也得脱层皮。” 张晨随口道：“我就是吓唬吓唬他，你还真信。” 吴英撇撇嘴：“得了吧，所罗门美邦的董事，呵呵，你要是把这个身份拿出去，何至于进不了代表团？” 张晨停下脚步，深深的看了吴英一眼：“没想到你还挺关注华尔街的消息，这么不起眼的新闻你都看到了。” 吴英摸了摸胡子：“我是关注你的消息。” 张晨笑了笑，抬步走出礼堂大门，“好习惯。” 门外已经聚集了很多散会后聚在门口的内地代表，看到张晨和吴英出来，也不知道是谁带头，掌声稀稀拉拉的响起，一两秒后，所有人的掌声都响了起来，吴英不由得愣住了。 张晨露出感动的神色，向各个大佬挨个致敬，突然，他看到个熟悉的面孔管明知。 管明知是滨城代表，一边鼓掌一边对张晨道：“小张先生，之前多有得罪，不过，如果以后你有什么麻烦，能用得上我的，尽管说话。” 过来安慰张晨，表示会找机会帮张晨说话的大佬就更多了。 张晨连忙屈身致谢。 吴英神色复杂的看了看做出谦逊姿态对着各个大佬作揖致谢的张晨，低声道：“这买卖够划算。” (本章完) 第487章 黑状（第一更） “各位在过去，为香江的发展做出卓越的贡献，回归后，相信各位在特区政府的大力支持下，一定能为香江、为特区、为华夏，做出更大的贡献！让我们共饮此杯，为更好的明天喝彩！” 29日，已经有部分华夏高层先行抵达香江，港澳办在晚上也安排了多位香江富豪与抵港高层的见面酒会。 一直以来，控制香江的，除了香英政府以外，还有两大势力就是富豪资本和地方宗族势力。随着地方宗族势力的不断衰弱以及八十年代来历任香督的有意放纵下，尤其是两院的选举模式改革，造成贫富差距日渐扩大，富豪资本在香江大有一家独大之势。 因此，香江回归，最重要的不是和查尔斯布莱尔这些英国首脑人物的交接仪式，重要的是，增强这些香江富豪留香的决心，不能让他们动了朝国外转椅资本的心思。 “大刘，收购大昌这一仗看来你是赢定了。”香江贸发局主席、立丰集团董事会主席冯国京举着一杯香槟和刘舆慈碰了一下。 刘舆慈呵呵笑道：“现在还不能这么说，只是有一定把握而已。最近东南亚经济乱成一团，我这边压力也很大。” 冯国京笑道：“谁不知道你是股坛狙击手，你说有把握，就是十成十啦。” 刘舆慈一边矜持的笑着，一边目光瞄着港澳办主任齐安，齐安正在和李昭吉谈笑风生，刘舆慈收回目光，“哪有那么夸张，国京哥你就不要笑话我了。” 冯国京心思敏锐：“找齐主任有事？” 刘舆慈笑了笑：“随便聊聊。” 冯国京脸上露出似有似无的微笑：“听说神童辉昨天被一个大陆仔落了面子？” 刘舆慈脸上不自然的神色一闪即逝：“只是个细路仔。” 冯国京瞄了瞄齐安，喝了口香槟，“怎么，想要告状？不用这么狠吧？细路仔嘛，教育教育就好了。神童辉这几年也太张扬，该受点挫折。” 刘舆慈呵呵冷笑两声：“孩子不懂事，当然要找家长管教，否则以后危害社会就不好了。国京哥，我先过去一下，失陪了。” 冯国京笑着摇摇头，希望集团的刘永豪找到他，希望他能帮忙从中说和，没想到刘舆慈怨气这么大，没等自己说完，就先跑了。 刘舆慈走到齐安身边，等了一两分钟，看齐安身边的人都散掉了，才举着酒杯道：“齐主任，刚刚你讲的太好了，来，我敬你一杯。” 齐安哈哈大笑：“刘董客气了，今天我可不敢多喝，明天这二十四小时我得坚持全天啊。” 刘舆慈笑了笑：“我干杯，你随意。”说着把杯中的香槟一饮而尽。 “齐主任，我们是相信你们的诚意的，也相信华夏各地官方会对香江的投资非常欢迎，但不知道内地民众和企业界方面，会不会对我们香江商人抱有敌视的态度？”刘舆慈把手中的香槟杯放在侍应生的托盘中，又拿了一杯香槟，浅啜一口，故作担心道。 齐安哈哈笑道：“怎么可能，内地从上到下，都非常欢迎香江的同胞过去投资，现在内地机会很多，你们可不要错过这个机会啊。” 刘舆慈露出释然的表情：“那就好，那就好，我前几天还以为。。。。。。算了，不说了不说了。” 齐安目光一闪，“刘董不要故作姿态，有什么问题尽管问，如果遇到哪些难处也可以直接向我反馈。” 刘舆慈微微一笑：“哪里哪里，只不过这两天遇到的事情让我有些疑问。” 齐安面色微微一变：“刘董遇到什么事情？” 刘舆慈略带愤慨道：“昨天我们和一些内地的企业家应邀一起参加港大举办的明天更好研讨会，没想到在会上，有些内地商人对香江大放厥词，严重伤害了我们香江商界的爱国情感。齐主任，你是知道的，多年来，我们香江商界对内地的支持力度有多大，没想到却被内地同仁如此看待，遭受无端辱骂，甚至导致爱国商人罗朝晖当场心脏病发作，幸好抢救及时，保住了一条命，唉。” 齐安大吃一惊，面色凝重：“怎么回事？” 刘舆慈面带悲戚的点点头：“我又怎么会说谎，当时在场的还有李家二公子李恩模和很多本地商人，我们现在都有些怕了，还没回归已是这样，真的回归后，不知我们会被欺负到何种程度，真是寒心啊。” 齐安作为港澳办主任，对这些香江豪门巨贾知之甚详，听到罗朝晖的名字，就不由得一皱眉。 细仔辉、神童辉、鬼见愁。 这都是罗朝晖的在外面的名号，有起错的名字，没有叫错的外号，光是从绰号上，就能看出罗朝晖有多难缠。 这么一个人，会被内地来的商人代表气得心脏病发作？内地什么时候出这种人才了？ 齐安心中猜测，估计是不知道谁不小心惹了罗朝晖和刘舆慈，让这两人大动肝火，吃亏的十有八九还是内地这一方。 但现在正是关键时刻，千万不能出任何差错，万一明天大boss来了之后，这些巨商真的因为不爽闹出点事情，那所有人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想到这里，齐安心中甚是恼怒，这些商人也太不像话了，在这个时候和这些人产生冲突，丝毫不顾全大局！ 总之，当务之急，还是要先稳住这些人。 齐安心念闪动，面露气愤之色：“居然会发生这种事！？刘董，我知道了，你说的是谁？我马上通知代表团，把他从里面开除出去！待这几天忙完之后，我会亲自处理，一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不过我还是要说，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你都要相信，这只是其中一小撮害群之马，不会影响两地的经济文化交流，也不会影响我们对香江的政策！” 刘舆慈露出一个笑容：“当然，当然。这人叫张晨，弓长张，清晨的晨，在美国和内地都有产业，他在美国做了一个叫做matrix的电脑公司，好像才20岁不到，其他信息我还不太清楚。” 刘舆慈的确已经派人查张晨的底细，但这几天全香江的人都为了回归的事情心浮气躁、忙做一团，而且才发生了一天的时间，刘舆慈还没得到回复。 但如果今天不说，明后天都是正式场合，根本没机会说，拖上几天，这小子不一定又找到什么关系和自己关说，如果自己不给面子，岂不是得罪人。 听到这么一个略为陌生的名字，齐安心中松了一口气，代表团中有些人背景很硬，要真是这些人，还有些不好处理。既然是个无名小卒，那就无所谓了。 齐安冥思苦想：“张晨。。。听起来很耳熟啊，他是哪里人？” 正在这时，华仁股份的总裁唐涧洪面带焦急之色满头大汗的出现在宴会厅门口，左右一打量，就看到正在和齐安告黑状的刘舆慈。 唐涧洪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刘舆慈身边，小声道：“刘生，出事了。” 刘舆慈一皱眉，喝骂道：“没看到我正在和齐主任聊事情吗？” 唐涧洪为难的看了看刘舆慈和齐安：“刘生，公司的事情，很紧急。” 齐安大度道：“刘董，你要是有事就先处理，你说的这件事我知道了，我会去查一查到底是谁。” 刘舆慈被唐涧洪拉到一边，不满道：“也不看看场合！什么事？” 唐涧洪顾不得擦额头的汗珠，焦急道：“刚刚花旗的麦格理打来电话，说我们之前和他们做的一笔融资资料有问题，说我们是提供了虚假资料，现在要我们提前还贷，并且要调低我们的银行资信等级！刘生，怎么办？” 刘舆慈脑中“轰”的一声，手中的酒杯一松，一声脆响，酒杯落地，摔了个粉碎。 第488章 李恩泰（第二更） “cecilia啊，不如就这家吧，别选了，我脚都痛了，这里好多鬼佬。”一名穿着超短裙黑网袜浓妆艳抹的短发女孩叫住自己的同伴，抱怨道。 被称为cecilia戴着棒球帽的长发女孩儿一回头，兰桂坊紧窄小路上游荡的男人都不自觉被她把目光吸引了过去。 眉如远山含黛，目似秋水横波，称得上面若桃花。 两个女孩看年纪都不大，十七八岁的样子，cecilia把自己的同伴从地上拉起来，“早就跟你说不要穿这双鞋啦，你一定要穿，脚痛活该啊！” 旁边有垂涎美色的男人过来搭讪：“小姐，不如进来一起happy啊。” cecilia上下打量了一下来人，不屑道：“走远点啦，衰仔。” 后世的丽江酒吧一条街和蓉城兰桂坊就是仿照香江兰桂坊建的，当然，规模肯定更大，但论气氛，能和这里相提并论的，可能只有东京的六本木了。 兰桂坊几条小街都是各种各样的小酒吧和夜店，走在路上就能看到小酒吧里喧闹的人群。 短发女孩指着一家夜店道：“就这里吧，鬼佬最多。” cecilia挑眉道：“喂，我们是来吊凯子的，不是来沟仔的。鬼佬多有什么用？要是鬼佬够大方，我干嘛回香江，留在澳大利亚就好了啦？” 短发女孩儿不服气：“不选鬼佬，那选谁啊？” cecilia搂着短发女孩儿的肩，边走边咬耳朵：“我话你知，钓凯子呢，首先不能是鬼佬，和他们交朋友呢，被占了便宜还什么都得不到。也不能选这种穿着潮牌奇装异服的，都是表面光鲜，口袋里一千块都无，更不能选那些光头纹身的，他们都是超社会，说不定被霸王硬上弓，还会挨打。” 短发女孩儿赌气道：“这也不选，那也不选，你到底想找什么样的吗？” cecilia抛了个媚眼：“少爷仔啊，有钱、大方、还会玩，说不定还能跟他们上游艇。” 短发女孩哀叹道：“哪里这么容易就能碰到少爷仔吗，香江就这么小，难道你还想勾上李大少？” cecilia甩了甩乌黑亮丽的长发：“香江有钱人这么多，随便都能碰到啦，好啦，你不想走，那就这里吧。” cecilia和短发女孩儿随便挑了一家看起来有些规模的夜店，里面震耳欲聋的disco音乐和不停闪烁的灯光让两人开始兴奋起来。 两人各自要了一杯三十港币的鸡尾酒，坐在高脚凳上四处打量。 短发女孩大声道：“这么多人，哪里能分辨得清谁是二世祖少爷仔？” cecilia四处张望，眼神突然定在吧台旁边的一个卡座上。 cecilia对短发女孩儿扬了扬下颌，“坐在哪里的那个男生你看到没有？他就是。” 短发女孩儿打望了一下：“哪个？白色衬衫那个？看上去虽然有点小帅，但看不出是有钱人啊。” cecilia骂道：“白痴，他开的是麦卡伦25年，五千多一瓶，你再看他的腰带，史蒂芬劳尼治的，最低一万五港币。” 短发女孩儿崇拜的看着cecilia，“你懂的真多，你打算怎么办？你看，刚刚也有几个女孩儿过去，但都被拒绝又都走了，我们行吗？” cecilia自信的笑笑：“看我的。” cecilia端着酒杯跳下高脚凳，挤过人群走到张晨的卡座，毫不客气的坐在沙发上，用英语道：“我可以坐这里吗？帅哥？” 英语在这个年代算是兰桂坊的社交用语，哪怕到二十年后，这里的交流也同样以英语为主，毕竟这里超过一半的客人都是老外。 看到张晨惊讶的表情和眼神，cecilia心中暗笑，果然，不管老少，每个男人见到自己，都是这副表情。 cecilia对自己的容貌很自信，自小就被称作小林青霞的她，长大后，有着比年轻时林青霞更美的容貌，到现在还没见到过勾不上手的男仔。 “当然，你叫什么名字？”张晨问道。 “cecilia。”cecilia露出个清纯的笑容。 “中文名呢？”张晨追问道。 cecilia不客气拿了个酒杯，夹了半杯冰块进去，给自己倒了半杯酒，挑了挑眉：“干什么？你是警察啊？” 张晨摇摇头：“不是，只是好奇。” cecilia示意张晨把杯中酒干掉，张晨和她碰了一下，cecilia随意道：“看你一个人坐着，不无聊吗？” 张晨笑了笑：“你怎么知道我是一个人？可能我的同伴还没来呀。” cecilia看着张晨，一双桃花眼就好像在放电：“不会，你的眼睛一直盯着dj，如果在等人，至少会时不时四处看一看。” 张晨笑了笑：“好眼力，你还没告诉我你的中文名字呢。” cecilia无所谓道：“张泊之。” 果然，一开始自己还怕认错人，还没出道的张泊之实在太美了，脸蛋上的皮肤白得像雪，吹弹可破，尽管略带婴儿肥，却丝毫不显胖，反而倍感清纯。 再想想十几年后的张泊之，张晨未免心生感叹。 人最难的就是把握住自己，张泊之有外貌，有天赋，倘若不是这么早就开始混社会，或者成名后能从头脑上再武装一下自己，多读些书，未必不能成为下一个张曼玉。 可惜了。 张泊之熟练地点上一支烟，声音略带沙哑：“你笑什么？” 张晨摇摇头，含笑道：“我笑你虽然眼力不错，但还是猜错了，我是在等人。” 张泊之不信：“那你等的人呢？” 张晨扬了扬下颌：“你看，来了。”说着站起身，对门口挥了挥手。 张泊之顺着张晨示意的方向一看，三名男子出现在夜店门口。 真的在等人？张泊之有些惊讶。中间的男子戴着口罩和鸭舌帽，看不清相貌。 三名男子刚刚走到卡座附近，却被两个穿着入时的老外挡住去路，张晨向两个老外做了个放行的手势，两个老外才让开通道，转身又隐入人群。 中间的男子走到张晨跟前，摘下口罩，伸出右手：“zack，你好，久闻大名，我是李恩泰，没想到你选在这里见面，这里不好停车，久等了。” 张泊之瞪大双眼，李家大公子？ 第489章 拖死（二合一） 张晨笑了笑：“我第一次来香江，兰桂坊这么有名，当然要体验一下。李生来一杯？” 李恩泰看了看傻坐在一旁的张泊之，也有些惊艳，但随即便收回目光，在李超人的强势压迫下，多年的储君精力早已让他养成了谨言慎行的低调习惯。 李恩泰接过张晨递来的玻璃杯，“是应该趁年轻多玩一玩，到了我这个年纪，确是有力也无心了。” 张晨哈哈笑道：“只要不是有心无力就好，李生找我，总不会只是聊聊风月吧？” 李恩泰看了看张泊之，没说话。 张晨掏出钱包，抽出一叠港币递给张泊之，“cecilia，这些钱算我请你喝酒。”说着打了个响指，两名保镖从人群中钻出，把茫然不知所措的张泊之带离卡座。 李恩泰见张泊之离去，开口道：“我想要icom在亚洲除大陆地区以外的总经销，如果matrix有意向，长江也愿意收购matrix部分股份来证明我们的诚意。” 张晨倒是没想到李恩泰找自己是因为这个，不由得愣了一下。 李恩泰补充道：“和黄旗下在整个亚洲都有非常多的商业销售渠道和物流网络，对我们双方都是双赢的合作。” 张晨转着手中的酒杯，想了想：“李生，收购matrix股份的事情就不要谈了，我短期内没有卖出股份的想法。至于亚洲地区的经销权，很抱歉，大陆的总经销matrix已经授权给了外星人科技，东瀛的总经销授权给了软银旗下的三木销售公司，宝岛地区的经销权蓝天旗下的百脑汇，如果你想要icom的经销权，现在能谈的只有香江本地了。” 李恩泰略作考虑：“可以，我会让我的助理和你们联系，香江地区的独家经销权不能少于三年。” 张晨放下酒杯，似笑非笑道：“李生，恕我直言，虽然香江地区购买力发达，我相信你们代理icom后，每年获利不会低于五千万港币，这些钱对其他人来说可能是一笔不小的利润，但对于长江来说，还不值得你亲自冒险来这里见我。毕竟，我刚刚和令弟发生了一些不大不小的冲突，现在在香江商圈只怕是人人喊打。只为了这点钱，应该还劳动不了李大公子的大驾。” 李恩泰的面庞轮廓分明，心思沉稳，闻言露出一丝笑容：“家父之所以给公司起名为长江，就是取长江不择细流、汇聚百川的精神。况且，五千万港币的利润已经很不错了，比很多上市公司的年利润都要高。尼尔森在月初发布的pc市场预测中，icom在本年度的发货台量会超过四十万台，在个人电脑领域，matrix在北美的同期市场占有率将会达到9%，已经是个人电脑前五大制造商，你未免有些妄自菲薄了。” “在商言商，你和恩模之间的摩擦，只是你们的私人恩怨。恩模在长和系统没有任职，不会影响我们的合作，你可以放心。” “不过。。。”李恩泰话锋一转，“你说的也没错，我找你的确还有其他事情想要请教。” —————————— 短发女孩儿见张泊之傻傻的回来，讥讽嘴：“傻了吧？也被人赶出来了吧，有钱仔哪有那么好钓，不如去找鬼佬happy啦。刚刚有几个鬼佬来搭讪，我也跟他们喝了几杯，人也都很nice啊。” 短发女孩儿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喂，撞鬼了？” 张泊之怔怔道：“李大少。。。” 短发女孩儿不满道：“你怎么回事？什么李大少？” 张泊之回过神来：“刚刚来的那个人是李大少啊，李恩泰，李超人的儿子！” 短发女孩儿楞了一下：“不可能吧？”说着探头张望，“背对着我，看不清脸啊。” 张泊之敲了短发女孩后脑勺一下：“真的是他啦！” 短发女孩儿吸了口冷气：“真的？那你还回来？要是泡上李大少，你就发达了！喂，带我一起过去再试试，说不定他能看上我呢？” 张泊之摇头道：“他们说要谈事情，就让我离开了，附近有保镖，你根本过不去。” 短发女孩失望道：“啊，好不容易遇到有钱仔，还是最有钱那个，结果还是什么都没得到。” 张泊之从口袋里掏出一叠钱：“他给了我这些钱。” 短发女孩儿瞪大眼睛：“啊？李大少给的？快数数。。。两千港币？你没和他聊几句啊。” 张泊之摇头道：“不是，是一开始那个，我听到李大少叫他zack。” ———————————————— 张晨看着面容平静的李恩泰：“李生，你可能误会我的意思了，令弟的数码港计划，对于特区来说，是个注定失败的计划，但对于他来说，却是好风凭借力，送我上青云。” 李恩泰不动声色：“此话怎讲？” 张晨笑了笑：“我只是猜测，在令弟的计划中，这个数码港计划，应该只是个幌子，真正的目的，还是搞地产。” 张晨看了看李恩泰的表情：“是的，就是你们长江系最擅长的地产开发。” “如果特区政府批准数码港计划，对于香江来说，意味着未来十几年的战略方向，你想一想，建设数码港的这个地块附近的房价，会不会青云直上？” 李恩泰皱了皱眉：“香江人多地少，地价本身就高，无论这个数码港设在哪里，光是土地成本可能就会多达上百亿港币，投资风险很大，不会有人做的。” 张晨摇了摇头：“如果土地不要钱呢？” 李恩泰一怔：“不要钱？” 张晨微笑道：“我想，令弟的计划应该是这样的，他会提出和港府联合开发数码港，港府出地，他负责承建，承担所有的建设成本，整个项目的公建部分建成后全部归港府所有和管理，而他的盈科则享有住宅部分的权益。既然地是免费的，那就好办了，盈科既可以靠发债融资，也能轻松获得银行贷款，低价成本为零，风险低嘛，银行也愿意贷。” 李恩泰眉头紧锁：“即使贷款、发债，建设成本至少也要几十亿港币，这不是一笔小钱，即使是长江，想要拿出来也没那么容易。” 张晨又给李恩泰倒了一杯酒：“李生，你忘了最重要的融资渠道。” 李恩泰露出疑问的神色：“还有什么渠道？” 张晨笑了笑：“上市，借壳上市。” 李恩泰面色巨变。 张晨看着李恩泰的表情：“如果把数码港的权益全数注入这家壳公司，再进行增发，在港府的协力宣传下，股价必定一飞冲天，我相信不到一年的时间，盈科就能筹齐建设资金。” “空手套白狼，获利却可能上百亿，令弟确实是商业奇才。” 李恩泰脸色阴晴不定，好一会儿，才笑道，“多谢张生指教，经你这么一说，我就放心了，恩模年轻气盛，我和父亲都怕他栽跟头。听到你质疑他这个数码港计划不可能成功，心里有些着急，这才冒昧拜访，打扰了张生的无边风月，还请见谅。” 张晨摆了摆手，“哪里的话，你们兄弟情深，我羡慕还来不及，我母亲也刚刚给我生了个弟弟，但我们年纪相差太大，我还有些担心以后兄弟感情会不会不好，父母也担心日后会出现家产纷争、兄弟阋墙，看到你和二公子兄友弟恭，真是羡煞旁人。” 李恩泰勉强笑了笑：“我还和家父住在一起，不能回去太晚，就不打扰zack你的夜晚了，希望你在香江玩的愉快。” 张晨目送李恩泰的背影，突然喊道：“李生！” 李恩泰茫然回头，张晨笑道：“刚刚我说的，也只是猜测，也未必是令弟的真正计划。不过，我想如果你的长实如果能够率先提出这样一个相对完整的方案，获得港府批准和令尊认可的可能性更大。” 李恩泰看着张晨饱含深意的笑容，向张晨抱了抱拳，带着两个保镖转身离去。 自从去年他被世纪绑匪张自强绑架，被勒索十亿港币后，出行基本保镖不离身。 看到李恩泰最后的表情，张晨心情大好。 李家兄弟完全没有表面表现的那么和谐，尤其是最近这几年，李恩泰的储君位置还未正式确定，再加上李恩模这几年在各方面的投资频频得手，得到了一个小超人的称号，更是让李恩泰感到自己的地位岌岌可危。 甚至有些媒体用“李氏二子，一虫一龙”来形容李超人的这两个二子。 谁是虫，谁是龙，似乎一目了然。 因此，纵使李恩泰用担心弟弟投资失利的理由来向张晨咨询对数码港计划的看法为借口，张晨也一眼就能看出来，李恩泰有些急了。 事实上，这两年也确实是李恩泰地位最不稳的几年。 此前弟弟李恩模由于母亲的问题，和李超人闹得很僵，甚至在国外一度拒绝父亲的资助，选择当高尔夫球童赚取生活费。而父亲，也就把接班人的希望几乎全放在了自己身上。 但自从几年前自己这个不安分的弟弟从美国回来，情况逐渐产生了变化。 李恩模用一系列眼花缭乱的资本运作，展示了他在美国、在gordon资本学到的东西，接连创下奇迹，累计投资盈利超过五十亿港币，不止让媒体，更让整个香江上流社会都认可了李恩模的能力。 “小超人”，这是香江人给李恩模的外号。 现在就连长江系内部，包括父亲的老友，长江的元老马世民，都隐隐站在了弟弟一边，希望李超人重新考虑接班人的选择。 李恩泰身边同样有高明的幕僚，早就已经帮助李恩泰定下策略，效仿雍正，采用“不争即是争”的策略，李恩模跳的越厉害，他就越要在自己父亲和世人面前展现出大度，甚至禁止媒体在报道中使用“李家继承人”这样的字眼。 这个策略原本非常奏效，自从他升任长江实业董事会副主席，他曾经一度认为自己的地位已经稳固，但没想到，蛰伏了两年的弟弟，居然又搞出了一个数码港计划，虽然还没有正式方案，却已经引起港人的纷纷议论。 而经过张晨的剖析，李恩泰发现，如果这个计划让李恩模得以实施，李恩模就要触及长江的核心业务——地产业。 无论李恩模在it、传媒领域怎么玩都没关系，但让他进入长江的核心业务领域，这是李恩模所不能接受的。 他几乎可以断定，如果李恩模的计划得以顺利实施，毫无疑问，李恩模将成为李家事实上真正的第二代继承人，父亲哪怕仍旧会让自己继承长江，也会把其中的核心资产剥离，交给李恩模的盈科。 当然，他不会知道，这些根本都不会发生，2000年的互联网泡沫破裂让李恩模损失惨重，被迫寻求长江的帮助才得以续命，也彻底丧失了竞争继承人的机会。 因此，当他了解到李恩模的真正意图后，下定决心，所谓数码港计划一定要掌握在长江手中，如果自己能够向父亲先一步提出整个计划，那么这个计划的操盘者就不会是李恩模。 而张晨，之所以提醒李恩泰，道理很简单，数码港计划耗资巨靡，虽然有港府的补贴，但也能牵扯李家大量的资金。同时，能把长江的人才、精力也都拖在这个项目里，以避免他们有更多的精力插手内地投资。 哪怕能牵扯掉他们一部分的精力也是好的。 对华夏各地来说，并不是任何投资都是有益的。例如李家的投资，几乎全部集中在地产业，这能对地方经济有什么益？ 北美、欧洲的投资，大多集中在制造业和高新技术产业，对提升华夏的硬实力帮助巨大，而香江财阀的投资，却几乎都集中在金融、地产两个领域。 而且香江地产商酷爱囤地，2000年拿下一块地，有的甚至能拖十几年才开发，光是土地升值就超过300倍。但这十几年，由于土地闲置，给当地经济造成的负面影响，他们却丝毫不顾。 而且，他们地囤多了，开发面积就少了，房屋供应面积也减少了，也会变相推高房价。 张晨在前世同长江系打过很多次交道，他也是最不相信李超人神话的那批人之一。 李超人每天工作16小时？哦，如果把早上两个小时的高尔夫球时间算上，再把每天上午下午两次按摩的时间算上，再把下午打桥牌的时间算上，嗯，是有16个小时。 李超人白手起家？如果没有他那个富豪舅舅的资助，塑胶花工厂根本就开不起来。 李超人只带西铁城的电子表？嗯，这个之前就说过了，不重新说了。 资本没有差别，谁的资本都是资本，但资本家是有差别的。 一部分资本家，使用资本创造价值，缔造财富。 还有一部分资本家，是使用资本攫取财富。 这两者有非常本质的不同。 例如老一代的富豪船王包玉刚，凭借自己的船队成为华人首富，对世界航运做出重大影响，同东方海外的董浩匀一起联手缔造了华夏远洋运输的基业，这是缔造财富。 再例如所有的科技新贵，都是为这个社会的科技进步、效率进步、管理进步做出了贡献，从而借助资本缔造了财富。 哪怕就是像顺池和万客乃至万大这样的地产商，也对房地产行业的技术变革和运营模式做出了变革，也能算是创造者。 但单纯依靠资本运作囤地居奇的地产商和财阀呢？创造了什么？ 社会的财富总量并不是一成不变的，除了人口增长带来的gdp增长外，经济和财富的增长的根本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科技的进步。 从出现人类文明到第一次工业革命前的2000多年时间里，人类社会无论东西方，人均gdp始终在400美元左右，基本没有变化过。 但从工业革命开始，随着技术的进步，人均gdp开始呈几何数递增。 第二次工业革命，把这种增长又加了一个平方。 到了计算机和互联网以及生物科技引领的第三次工业革命，让人类第一次看到了全人类都能拜托贫困的希望。 而第四次工业革命，张晨相信必然是人工智能和工业自动化所引领，以新能源为驱动力的一次前所未有的变革。 但这是要花钱的，花很多钱。 纯粹的资本运作，不可能创造任何价值和财富，只是贪婪的攫取，这些资本家越强大，对整个人类社会就越不利，越会制约人类社会的发展和进化。 张晨并不是因为和李恩模的一点小小冲突，就想要制约李家的扩张。而是因为这种扩张，对华夏、对整个人类社会，都是不利的。 人活一世，草活一秋，总要为这个世界带来点什么， 所以，张晨才想要尽量把这些贪婪的财阀资本死死拖在香江岛上，让他们尽量少去祸害其他地方，哪怕能少十分之一，都是功德无量。 张晨看到了不远处的张泊之，举起手中的酒杯，对她眨了眨眼睛。 刘舆慈现在是什么表情呢？张晨不由得露出欢快的笑容。 第490章 贷款中止 香江时间二十二点。 “好啦好啦，老张，你就放心吧，最多让他速速离港，再道个歉，行了吧？” 齐安挂断张瑞闵的电话，戴上自己的老花镜，年纪不饶人啊，他已经七十了，在侨办干了快二十年，担任这个烫手山芋一般的职位也已经六七年的时间。 这二十年来，他可称得上夙夜兴寐，为香江的平稳回归呕心沥血，他不喝酒，是因为三年前得了胃癌，秘密做了胃切除。 按照医生的建议，他应该退下来，在家好好休养，不能再继续这样高强度的工作，但他不甘心，也不放心啊。 香江回归，是他这一生最大的期盼，也是奋斗了一生的事业。 百年国耻，一朝待雪，他又怎能在这时倒下？ 更何况，在这种关键时刻，也根本找不到足以替代他的继任者。 哪怕死，也要看到华夏国旗飘扬在香江上空再死。 所以，当他听到张晨在港大闹事的消息时，是真挺生气的，马上就让秘书开始调查怎么回事。 可谁承想，秘书刚刚把张晨的资料给自己交过来，也不知道这些内地企业家从哪里听到的消息，通过各个渠道开始打电话求情。 刘传之、鲁贯裘、段永吉、刘永豪，再加上刚刚挂断电话的张瑞闵，短短一小时中，这些内地商界的大佬们开始挨个游说，要不是自己和他们说已经脱衣上床了，这些人可能就要来酒店登门拜访了。 从这些人的描述中，齐安把当时的情况在头脑中复原了大半，不由得摇了摇头，太年轻了，太张狂了，太不知天高地厚了。 在齐安的脑海中，李超人、刘舆慈这些人都是叱咤风云几十年的商界大鳄。张晨即使运气再好、能力再强，短短不到两年的时间，也不可能具有和这些人掰手腕的能力。 但人才难得啊，尤其这么小的年纪，就能够在美国开创一个电脑品牌，而且还获得了这么大的成功，可能也正因为如此，少年得志，才会年少轻狂。 王安当年凭什么能在国内享有这么高的声望，不就是因为王安电脑在美国的成功吗？ 假以时日，张晨说不定就是下一个王安。 因此齐安已经打定主意，哪怕没有这么多人求情，这个巴掌也要高高举起，轻轻落下。 高高举起，是为了给刘舆慈和罗朝晖一个交代，给香江这些财阀吃颗定心丸，保证香江的平稳回归。同时也能给张晨一个教训，不要以为获得了些许成功就可以目空一切。 这也是为了他好。 轻轻落下，则是为了保护人才，现在国家太缺少人才了，尤其是高科技行业的人才，总设计师曾经说过，计算机要从娃娃抓起。 事实证明，总设计师的眼光长远啊，这个张晨的出现，不就是计算机从娃娃抓起的效果吗？ 齐安又把老花镜戴上，拿起张晨的资料，刚刚翻开，电话又响了。 齐安摇摇头，接起电话。 “齐老，我是杨办的小刘，刘云开。”刘秘书在电话里尊敬道。 刘云开？齐安有些疑惑，杨铸平的秘书怎么会这时候给自己打电话？ “齐老，这么晚打扰您不好意思，您还没休息吧？”刘云开对这个老前辈确实蛮尊敬的。 “没休息，正看点资料，为明天再做做准备。是不是杨总有什么指示？” 刘云开笑嘻嘻道：“没有没有，只不过杨总要坐镇京都，不能来，但又比较担忧您老的身体，让我打个电话问候一下。” 齐安呵呵笑道：“多谢杨总挂念，我这把老骨头啊，怎么也要坚持到看到我们国旗飘扬在香江土地上的那一刻，让他不用担心，我挺得住。不过，你打这个电话，应该还有别的事情吧？” 刘云开笑了笑：“倒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只不过听说咱们内地代表团有人和香江的商人发生了一些冲突？杨总让我了解一下情况。” 齐安心里咯噔一下，消息这么快就传回内地了？ “哦，也没什么大事，发生冲突的也不是代表团的代表，而是。。。”齐安刚想轻描淡写的解释两句，刘云开便插话道，“是叫张晨吧？咱们内地这边的那个小伙子。” 齐安噎了一下：“对，没错，你们都知道了？我准备明天上午就找他谈谈，让他向刘舆慈和罗朝晖道歉，并且限期离开香江。” 刘云开语气平静：“哦，您误会了，我是想说，这个年轻人杨总也很关注他，的确年轻气盛了一些，但本质还是好的。如果情况不严重，杨总的意思是让他们自行解决，现在是市场经济，我们不宜也不应该以官方身份插手私人恩怨。” 齐安大为惊讶，这个张晨到底怎么回事，怎么连杨老板都出来站他？ 齐安严肃道：“小刘，你跟我说实话，这个张晨到底是什么背景？” 刘云开呵呵笑道：“您想复杂了，他真的是白手起家，只不过由于发展速度太快，事业基本又在国外，国内对他认识不多。我一会儿给您发个传真，是国安对他的一些调查，您看一下。” 齐安心中大奇，想了想：“好，我给你个传真号码，你现在发就行。” 没过多久，几页薄薄的传真就放在了齐安的案头。 良久，齐安摘下花镜，揉了揉眼睛。 所罗门美邦董事、市值20亿美元的电脑公司创始人、idg资本的合伙人、火种源资本创始人。。。 任何一个身份，拿出去都能成为响当当的一块招牌，虽然和刘舆慈不一定能相提并论，但和罗朝晖这种炒房暴发户比，只高不低。 难怪杨总告诉自己不要插手，让他们自己解决，最初自己还有点疑惑，如果杨总真是站张晨的，万一刘舆慈真的和张晨死杠，岂不是反而害了他？ 现在看来，就算只有所罗门美邦董事这一个身份，张晨至少也能自保无虞。 —————————————— “jp艾尔敦，华仁公司同汇丰一直以来都有非常良好的合作，我们可以保证，花旗调低华仁的信用评级，是一个错误的决定，不会对我们之间的合作产生任何负面影响。”刘舆慈面色铁青，坐在会议电话前，对汇丰银行总裁艾尔敦斩钉截铁道。 艾尔敦是受封的太平绅士，所以刘舆慈在他的名字前面加了jp两个字。 “刘生，我非常理解你现在的愤怒，但现在东南亚的金融形势已经非常严峻，随时可能辐射至香江，汇丰董事会已经把市场风险级别调整至红色，在这种情况下，这笔两亿港币的贷款发放只能中止。实在抱歉，我们同样不希望这件事情影响到我们的合作，请你理解。” 刘舆慈怒道：“我要收购大昌的事情全港都知道！十亿港币的交易，谈好的事情现在反悔，你让我前面的钱打水漂啊！” 艾尔敦沉默了一下，“刘生，抱歉，你可以想想其他办法。” 刘舆慈气急：“其他办法！？什么办法？你告诉我！现在有什么办法！？顶你个肺啊。” 艾尔敦作为汇丰总裁和非执行董事长，能给刘舆慈打这个电话沟通，已经是看在大客户的面子上，但刘舆慈对他口吐脏字，却是超过了他的忍受范围：“刘生，华仁确实是汇丰一直以来的大客户不假，但如果没有汇丰的支持，恐怕你也没有今天。你向汇丰提交的融资材料，如果我们重新审核，恐怕你的资信等级会再下降不止一级！” “你还是先让花旗把你的资信重新调整过来，再打电话吧！” “好自为之！” “嘟~嘟~嘟~”会议电话中传来一阵断线音。 半夜十二点的会议室，华仁公司所有高管看着处在暴怒边缘的刘舆慈，大气不敢喘一声。 “扑街仔！！！”刘舆慈一拳打在会议室厚重的桌面上，发出砰的一声。 第491章 回不来了（第一更） “五个五。”张晨晃了晃自己的左手，一脸的云淡风轻。 张泊之咬咬嘴唇，“六个五。” 张晨毫不犹豫：“七个，七个五。” 张泊之哈哈大笑，拿起自己的筛盅：“看这次你还不输？我只有一个！除非你是豹子。” 张晨耸耸肩，拿起桌上的加了冰块的麦卡伦，一饮而尽，看了看表：“时间差不多了，我回去了，你们继续玩。” 张泊之恼火道：“喂，你怎么这样啊，连续赢了我十二把我都没说什么，我才赢了你一把，你就要走？” 张晨站起身，拿起外套，“抱歉，明天还有事，以后有机会再见，拜。” 张晨冲张泊之和短发女孩挥了挥手，在几个鬼佬保镖的簇拥下走出酒吧大门。 张泊之冲张晨离去的背影做了个鬼脸，坐在另一旁的短发女孩儿眼泛桃心，“哇，好厉害哦，连续赢了你这么多把。” 张泊之撇撇嘴，“最后还不是输了，朱莉，他不玩我们继续。”说着拿起筛盅摇了起来。 短发女孩儿朱莉嬉笑着拿起张晨的那副筛盅，刚一掀开，不由得愣住了。 “cecilia，你刚才说你有一个是吧？”短发女孩儿呆呆道。 张泊之脸色潮红，心不在焉道：“对，一个，我先叫啊，四个三！” 朱莉讷讷道：“你输了。” 张泊之皱眉道：“你说什么狗屁？” 朱莉指着桌上的骰子，“他是豹子。。。。。。” 三个五，两个一。 ———————————————— 6月30日，从早上八点开始，香江的各个电视台就开始播放回归的特别报道。这几天香江一直下雨，昨晚张晨从兰桂坊回来的时候雨尤其大，但即使如此，也没有阻挡港人去现场送别末代香督柏藤的热情。 张晨自然没去凑这个热闹，而是在租住的半山大宅中观看电视直播。 尽管在这种时期，香江把全城的警卫级别提升到了最高，应该说是香江有史以来最安全的时候，但张晨也不敢大意。 毕竟世纪贼王张自强至今还逍遥法外，谁都说不好这个疯子什么时候会再度出山。 因此，出于安保的考虑，张晨早一个月前就以一百五十万港币一个月的价格租了山顶白加道12号的独立豪宅两个月的时间。而这套豪宅，刚刚在一年前被万泰的田伯俊以一点五亿港币的价格拿到手。 安保团队比张晨入住的要早得多，提前布置了大量的现代安保设备，包括红外防潜入系统等，在张晨入住前一天，更是对整个房屋进行了周密的排查，确保万无一失。 “z，morning。”姜平在内部通讯软件上和张晨打了个招呼。 “早，你那边情况怎么样？”张晨快速打着字。 “今早韩币的汇率小幅上扬，但总体还是下跌趋势，高利央行好像发现了什么，最近一直在悄悄买入美元。现在我们已经吸纳了三亿美元的韩币筹码，杠杆也已经准备完成，后天开始第一波攻击。” “呵呵”张晨笑了笑，“困兽犹斗，他们的行动有些太迟了，正好给我们添些柴火。无所谓，按计划进行。” “十倍的杠杆，就是三十亿美元的大空单，但愿高丽能挺过第一天。”姜平心中充满了兴奋，如果高丽的汇率下跌至950：1，毫无疑问，至少会有三到五亿美元的利润，下跌至1000：1，就会有近7亿美元的纯利。 作为操盘手之一，至少能拿到一千五百万美元的奖金！ 想到这里，姜平掌心潮热，千万富翁近在咫尺！ 香江的网络比内地好用很多，这也是张晨选择在香江遥控指挥的原因之一。 和姜平等人轮流梳理了一遍计划，看看还有没有什么遗漏的地方，又和贝兰克芬以及沈南朋等人分别开了几场电话会，等张晨处理好全部公务，已是下午四点。 张晨看了看窗外的淅淅沥沥的雨水，打开电视。 看到末代香督柏藤在电视中那张哭丧的脸，张晨忍不住摇了摇头。 大不列颠帝国虽然衰落的不成样子，但实际上，它仍旧是现在世界上最强大、最有影响力的国家之一。 同时，也是世界上最阴险的国家，称得上是地球上最大的搅屎棍国家。 几乎世界上一半以上的冲突，追根究底都是不列颠造成的。 这个国家最擅长的，就是挑动地区内斗，为自己以后卷土重来做准备。 想想柏藤离任前几年的一系列动作，都和不列颠五百年来的外交目标相一致。 事实证明，也确实起到了效果。 但不管怎么说，香江还是回来了。 张晨惬意的把脚搭在脚凳上，靠着沙发看着电视中默默流泪的柏藤接过礼兵手中的不列颠国旗。 雨中观礼的李恩模就没那么惬意了，这雨时大时小，纵然有人打着伞，他的半边身子也已经被雨水浇透，衣服冷冰冰的贴在身上让他很不舒服。 “我听说昨天汇丰停掉了大刘的那笔贷款，这次他有难了。”和李恩模站在一起的也都是香江有头有脸的人物，李恩模听声音，就知道是做土建生意的黄平峰在说话。 “不可能吧？大刘是汇丰的大客户，最近又一直顺风顺水，汇丰怎么会说听就停？”另一人将信将疑。 “你不知道？哎呀，这事现在都已经传开了，昨晚十二点，华仁全体高层还都在开会，据说是因为花旗调低了华仁的信用等级。现在东南亚的情况瞬息万变，汇丰也不得不加小心。” “真的？花旗为什么这么做？” “据说是帮罗朝晖出头得罪了人。。。” “切，罗朝晖那种二五仔，刘舆慈迟早倒霉在他手里，不稀奇。”听的人有些幸灾乐祸。 李恩模心头巨震，猛然想起张晨前两天当着他们的面打的那个电话。 难道是他？ 这么一个无名小卒，能指挥得动花旗？ 李恩模面色阴沉，回头道：“你确定花旗调低了华仁的资信级别？” 黄平峰一看是李恩模跟自己说话，不由得有些受宠若惊：“李生，是啊，这是华仁内部传出来的消息，错不了。” 李恩模眼珠转了转，对身边打伞的秘书道：“走，回家。” ———————————————— “不可能！他想都别想！”罗朝晖狰狞的指着唐涧洪，“你拿我神童辉当什么了？让我给他道歉？做梦！” 唐涧洪无奈道：“阿辉，现在大局为重，大昌这笔生意你也有份，如果后面的钱融不到，前面我们投进去的八亿港币可就平白无故打了水漂，这里面也有你的一亿，不要和钱过不去吗。” “难怪你叫贱人洪，果然是贱啊！你以为我是怕丢我的面子？我告诉你，丢我的面子就是丢大佬的面子！连这都想不明白，蠢得像头猪。真不知道你是怎么坐上这个位置的！”罗朝晖指着唐涧洪的鼻子口沫横飞的骂道。 “罗朝晖！”唐涧洪气急，要不是因为这个烂人，自家老板又何至于去平白无故得罪人？现在自己居然被这么一个烂人指着鼻子骂，是可忍孰不可忍。 “henry，阿晖说的有一定道理。”刘舆慈向下挥挥手，示意唐涧洪稍安勿躁，“我昨天已经把这件事告诉了齐安，他答应会给我一个说法，这小子本身就是内地人，我治不了他，可以让他们自己人治他。” “刘生！”唐涧洪急切道，“现在时间不等人，现在已经有不少融资方知道了这个消息，如果不能快点解决，我们现在的资金链不可能坚持到完成大昌的收购！” 他实在不理解，自己的老板怎么会这么喜欢这个罗朝晖。要不是两人只差十几岁，他真的会以为罗朝晖是他的私生子。 刘舆慈突然暴怒：“我说怎么做就怎么做！我让你查这小子的背景查到没有！？这都几天了？” 刘舆慈站起身：“明天回归酒会前，我必须拿到这小子的全部资料，懂吗？阿晖，我们走，车在外面等我们。” 唐涧洪默然无语，点了点头。 罗朝晖指着唐涧洪的鼻子：“办事用点心，无甘大个头就唔好戴甘大顶帽。” ———————————————— “你下一步想要怎么办？”吴英啃着一只烧鹅腿，满嘴流油。 张晨也夹了一筷子，“味道不错啊，哪里买的？” 吴英嘿嘿笑道：“当然，我特地去中环镛记排的队，今天他们只营业到中午，下午就关门了，算你运气好。” 张晨笑着摇摇头：“做空华置。” 吴英嘴里的烧鹅差点掉下来：“你说什么？做空华置？” 张晨看了看吴英：“对啊，有这么奇怪吗？” 吴英呆呆道：“老大，那可是刘舆慈，股市狙击手，你要做空他的公司？” 张晨笑道：“怎么？不行？” 吴英点头道：“行，当然行，但你做空有什么好处？” 张晨擦了擦手：“不吃了，热量太高，最近体脂率高了不少，得控制控制。他刘舆慈不就是擅长恶意收购那些股权不稳的公司么？我倒要看看，轮到他被人恶意狙击的时候，他该怎么办。” 吴英咧嘴道：“烧鹅你嫌热量高，华置热量更高，就怕你消化不了哦。” 张晨笑了笑：“我根本就没想咽下去，算了，不说了。看，柏藤已经上车了，怎么没直接开走，反而开始绕圈了？” 吴英看了看电视：“哦，香督离任，都得绕着香督府的花坛绕行三周，表示以后会故地重游，柏藤就绕了一圈，说明以后不回来了。” “呵呵，他是回不来了。” 第492章 脆弱的平衡（第二更） “不，业务决策仅仅需要业务决策部门，业务审批必须是直线式而不能是交叉式。财务部门仅仅只需要确定是否亏损，只要不亏损，我不希望财务、人事、内控加入审批流程，你们需要做的是事后审计和监督，而不是参与到正常的业务决策中来，我说的还不够明白吗？” “不不不，增加审批流程并不能降低风险，只会降低效率，反而会把风控和合规部门变成企业是否能够发展的最大风险。我需要你们设定红线，红线范围内，业务部门具有完全的自主权。” “是的，这并不意味着只追求业绩，否则审计和合规部门就没有存在的意义。我需要财务、人事、审计和合规部门持续不断地对业务决策做出紧密监督，业务部门每一份审批文件都需要交给职能部门留底。同时职能部门需要对决策方案做出必要的审查，发现有违反红线的决策必须找出责任人，给出相应的惩罚，包括开除或移送法办。我可以信任业务部门，也不会允许别人辜负我的信任。” “丁垒，你作为网艺的coo，具有最高的权限，所有决策都通过你的手签发，所以，你有最大权力的同时，也有了最大的责任。你和你手下的业务部门必须学会识别风险和接受商业道德及合规培训，定期进行考试。我可以告诉你们，火种源目前已经聘请前fbi管理服务部的主管米盖尔安东尼奥担任火种源监察部主管，负责领导火种源全球各个地区及所投资项目的监察工作，我不希望在他交给我的报告上看到你们任何一个人的名字。” 张晨身在香江，也没有耽误日常的工作，每天的日程安排得满满当当。对于初创企业来说，需要建立的东西实在太多，好在凭借火种源强大的资金支持和张晨对门户网站的深刻理解，现在网艺至少已经算是站稳了国内门户网站头把交椅的位置。 但公司就是这样，生于忧患，死于安乐。 只要公司一安乐了，内斗也就来了。 赵立新的合规部门在科洛托成功挖出了刘广达这个蛀虫，合规部门声势大涨，在火种源控股的网易也同样掀起了声势浩大的审查工作。 这种事情，难免造成人心惶惶，更有甚者，内控部门竟然已经介入到业务部门的正常审批流程中去，没有他们签字，连丁垒都不敢做出业务决策，内控部门变成了整个公司的太上皇，开始作威作福。 好在张晨提前发现了这个苗头，组织了几场电话会，再次重申了内控部门的权力范围，确保业务部门决策的纯粹性。 既要让业务部门保持攻击性，同时又不能失控，保持相当的平衡，这是每一个公司管理者都需要面对的问题。 这种平衡一旦被打破，风险就会随之增高，但很不幸，这种平衡太过脆弱，太容易被打破。 就如同华仁置业，一笔计划内的贷款没有按时发放，就轻而易举的击碎了这脆弱的平衡。 尤其当张晨听到刘舆慈向汇丰质押了自己百分之三华仁置业的股权以换取两亿港币贷款的时候，就知道，华仁的平衡已经被打破了。 张晨明白，自己只需要静静等待，等最好的时机出现，就可以一举击溃刘舆慈。 7月1日，整个华夏都是一片欢腾，几乎所有的工作单位都放假一天，喜迎香江回归，香江街头也全都是人，无论是店铺还是写字楼，每栋建筑门口都插着红艳艳的华夏国旗。 而大多数港人，脸上同样洋溢着笑容， 这里是，华夏人自己的土地！ 刘舆慈找了齐安两次，齐安只是推脱，刘舆慈一气之下原本想要在回归酒会上直接向一号人物提出自己的主张，但等到了现场，他却发现自己根本没有提出的机会。 无论是握手、聊天、甚至安排见面的先后顺序以及见面时的寒暄，都需要先行彩排和过审。他可以想象，在这种情况下，如果自己说出什么不合时宜的话，也许确实能够对张晨产生些负面影响，但自己以后在大陆的发展，肯定也不会受到什么优待了。 更主要的原因是，唐涧洪已经把调查到的张晨的背景资料交给了他。 所罗门美邦董事会成员，九名董事之一。 当刘舆慈看到这行title的时候，差点把身边的李大美人捏出乳腺增生。 这怎么可能！？刘舆慈第一反应就是——假消息，一定是假的，这小子胆子也太大了，未免把世人都当成傻子了。 所罗门美邦是所罗门兄弟和旅行者集团合并后的大财团，是全美也是全世界排名前三的投资银行，他又怎么可能是所罗门美邦的董事？ 当他再三确认了这个消息的真实性后，刘舆慈简直后悔到了极点。 像他这种专门做收购的，没有什么比保持和大银行之间的良好关系更重要的事情了。无论收购一家公司前所必要的杠杆，或者收购后对公司重组所需投入的资金，最大的来源就是投资银行。 而自己，居然为了一个罗朝晖，就得罪了所罗门美邦的董事！ 想到这么多人都提醒自己，不要一味替罗朝晖站台，自己怎么就鬼迷心窍，非要帮这个地产经纪出身的穷小子？ 但事已至此，刘舆慈知道，后悔也没用了，让他现在去向张晨道歉，也根本不可能。 他毕竟是身家百亿的富豪，如果这样就认怂，以后在香江也就没法混了。 刘舆慈当机立断，收购大昌是他已经酝酿了半年之久的方案，此时中止显然会有极大损失。可是随着自己在银行系统内资信等级的下降，当前的经济形势下，很多融资渠道都没有办法继续为自己提供资金支持。自己的不动产早就以质押的形式换取融资了。刘舆慈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把华置的部分股份质押出去，换取现金。 只是百分之三而已，而且这个收购案三个月内就能完成，不会太久，风险是可控的。 如果不被狙击的话。 第493章 高丽1（第一更） 纽约，长岛南安普顿，19点00分。 太阳还没完全落山，南安普顿的海岸旁一座座庄园就变得灯火通明。 这里的每一座庄园，占地最小的也要两三英亩以上，大的甚至占地数百英亩，包括庄园自己的私家海滩、私家高尔夫球场、私家直升机场、私家博物馆。。。。。。 索罗斯六十年代就在这里买下了三英亩的土地，盖了一个小庄园，随着他财力的雄厚，这个庄园也不断翻新扩张，时至今日，已经是一个占地十几英亩的中等庄园。 在这条海岸线上，那些历史上和现在的长岛名人中包括数不胜数的王公权贵、商业奇才、工业巨头、艺术明星的豪宅像一串珍珠项链，隐蔽在郁郁葱葱的青松翠柏之中，而这串项链上每一颗珍珠，都在不同年代闪耀着亮眼的光芒。 而索罗斯在南安普顿的庄园，毫无疑问，是最近最耀眼的一个。 闪耀的，不是庄园本身，而是庄园的主人。 索罗斯非常喜欢自己这座庄园，每年春末至秋初，都会来这里住至少半年的时间。 他喜欢游泳，喜欢网球，更喜欢派对。 有一个很有意思的现象，无论中外，几乎所有成名富豪，除了确实个性张扬喜欢泡女明星的几个之外，这些富豪给外界的媒体印象永远都是简朴、勤奋、热衷慈善、不在意物质享受。 无论是李超人、巴菲特、索罗斯、盖茨，甚至包括十几年后的拉里佩奇和小扎，似乎媒体非常热衷于塑造他们虽然有钱，但还是甘于清贫生活的一面。 就算盖茨在家中盖了一个耗资上亿美元、养了一头虎鲸和数百种海洋生物的水族馆，几乎人人都会视而不见，反而在说他几十年都穿同一身衣服是多么的不注重个人享受。 就连索罗斯这种生活豪奢、轻蔑的说川普盖不出能配得上他身份的房子的超级富豪，居然也会有人造谣说他简朴。 也许，只有这样说，才能符合大众对勤劳致富的认知吧。 这次的party，是索罗斯为自己的慈善基金“开放社会基金会”举办的一次筹款晚宴。 露天的庭院中，打着领结端着酒水的侍应生来回穿梭，为参加晚宴的宾客提供服务。 “乔治，你刚刚的演讲很棒，我会为你的基金会捐出五万美元，帮助埃及受压迫的人民。”一名穿着露背晚礼服的中年妇人露出怜悯的表情，“我希望他们能活的更有尊严。” “谢丽尔，你的仁慈总是这么让人心动。”索罗斯吻了一下中年女人的手背，“开放社会基金需要你的支持，哦，谢丽尔，抱歉，失陪一下，我看看德鲁肯找我有什么事情。” 德鲁肯米勒既算是量子基金的员工，也算是索罗斯的合作伙伴，供职于量子基金的同时，他自己也在运营着一家小型对冲基金，在几年前狙击英镑的战役中，为索罗斯赚取了超过十五亿美元的利润。 “乔治，高丽的情况有些不对。”德鲁肯米勒开门见山道。 索罗斯把德鲁肯米勒领到自己的书房，“发生了什么？” 德鲁肯米勒打开自己的手提电脑，索罗斯皱眉道：“德鲁肯，你知道我看不懂这个，你用我能听懂的语言告诉我发生了什么就可以。” 德鲁肯米勒叹了口气：“从上周开始，我们发现有人在囤积韩币，最初我们认为是盟友行为，有太多关注，但今天，安迪克雷偶然发现，韩币的流动性出现缺口，所以我们认真调查了一下，发现囤积量远超我们的想象。我问了所有的盟友，只有麦利威瑟小额吃进了二十亿韩元左右，但和这次流动性缺口比起来，差距太大。” 索罗斯凝神道：“差了多少？” “两千亿韩币，相当于两亿四千万美元。相当于我们十五家基金总囤积量的70%。”德鲁肯米勒沉着脸说出了一个数字。 索罗斯双眉紧皱：“能查到是谁在建仓吗？” 德鲁肯米勒摇了摇头：“这还不是全部，我调阅了高丽三十三家银行的资料，发现数据也同样有问题，其中二十五家银行在一周中向上万户头借出了接近五万亿韩币，其中至少有三万亿韩币是采用杠杆方式借出。” 索罗斯眉头皱的更紧了，他的下一个目标就是高丽，已经囤积了大量筹码，只等印尼的战斗告一段落，他就会移师高丽，把这个刚刚进入发达国家行列的小国彻底打回原型。 但这时，却有人跳出来对高丽抢先发动了进攻，这种变数，完全在索罗斯的预料之外。 德鲁肯米勒面色凝重：“是的，和我们的手法一样，除了我们之外，也有人在做空韩币，而且可能马上就要动手了。” 正在这时，德鲁肯米勒的电话响了。 “什么？！好，我知道了，我就是和乔治在一起，你随时汇报情况。”德鲁肯米勒挂断电话，“就在刚刚，高丽汇市开盘，韩币汇率从835直降至866，空单规模一千五百亿韩币。” —————————————— 尹承炫和父亲尹元彬一边往嘴里扒着白米饭，一边看着电视，看完早间新闻和时事访谈，饭也吃完了，正好去上班。 “东南亚金融风暴持续发酵，姜教授，现在民众都普遍担心，如果这场风暴波及高丽，我们是否能够应付？” “哈哈哈，彩英你把我们高丽同泰国、印尼这种国家放在一起比较，金总统听到可是要生气的。他们发生金融风暴的根本原因还是在于市场体制的不成熟和虚高的汇率。这几年东南亚国家经济增长率很高，但我们需要注意，支持这种经济增长的，并不是他们的勤劳和努力，而是外国资本的持续输入。在这种情况下，一旦经济增长回落，外国资本撤出，他们自然会爆发眼中的金融危机。” “但我们高丽不同，我们是这个世界上最优秀的民族，短短三十年的时间，就从一个贫穷的国家变成了世界上最发达的国家之一。我们的经济实力和市场成熟程度是东南亚各国不能比的，在先天上，就没有爆发类似金融危机的可能性。” 电视上汉城大学经济系的教授姜敏植一脸的自信。 尹元彬是一名计程车司机，和老婆一起含辛茹苦的把两个子女养大，儿子还算有出息，大学毕业服完兵役后在一家金融公司上班，赚的比自己这个老爹都多了，女儿还在上大学，尹元彬和妻子两个人已经打算好，等女儿大学毕业嫁人后，自己就不干了，拿着养老金去世界各地走一走看一看。 “另外，我们高丽有外资管制法，外资占股不能超过25%，所以，我们是完全依靠自己走到的今天，高丽经济固若金汤，如果国际炒家敢来高丽，我们一定能让他们有来无回！” “姜教授不愧是汉大的教授，说的多好啊。承炫，你也要更加努力，知道吗？”尹元彬扒掉碗中最后一粒米饭，听汉大的教授讲话，都不用就辣白菜了。 第494章 高丽2（第二更） 尹承炫西装笔挺的走进世洋证券的办公大楼，作为新人，见到任何前辈都要礼貌鞠躬，等他坐电梯到了十二楼的办公室，已经鞠了几十个躬了。 世洋证券几个月之前受韩宝破产的影响，曾经破产过，于是低价被水山集团收购。作为一个信任，尹承炫没觉得收购前和收购后有什么不一样，没有裁员，没有待遇变化，就连自己的上司也没有变。 “喂！你！把这份文件给金主任送过去！对，就是说你！呆头呆脑的！” 尹承炫讪讪接过前辈手中的文件，没办法，在高丽，无论做什么，新人都是最受欺负的，当然，有背景的新人除外。 比如那个金东浩，父亲是水山的常务，比自己还小一点，估计兵役都逃掉了，可刚来没两个月，就升主任了，自己还要给他送文件。 敲了敲金东浩的办公室门，尹承炫就听到金东浩不知道在和谁讲电话：“即使这样说，我也认为应当换一些美金更稳妥，对，开市后，三千万韩元，拜托了。” 尹承炫吓了一跳，三千万？自己家里的存款也就三千万吧？ 不能比啊，自己家里只是普通工薪家庭，自己才刚刚开始工作，已经拿到了一千二百万的年薪，在同龄人里已经算不少了，虽然需要给家里交生活费，但相信再过几年，随着收入越来越多，自己也能拿到两千万，甚至三千万的年薪。 “金主任，这是你要的文件。”尹承炫恭敬的把文件放在金东浩的桌子上，转身离开。 “啊呀，你还好，这个月我女朋友的生日，她妈妈的生日都凑在一起了，光是给他们买礼物就花了一百五十万，啊，穷死了。” “至少你女朋友没有要求你一定要买江南的房子，前几天在江南看了一套房子，全租价格都要一亿，想要买下来，至少也要两亿五千万，唉。” “那是你们看的房子太大了，去年我和我老婆在开浦洞买的房子，也才一亿两千万，首付六千万，又贷了六千万，只是小了点，六十平米的公寓。” “怎么能和前辈比，前辈两年的收入就能还齐贷款了。” “家里也要吃饭啊，哈哈。” 。。。。。。 每次听到同事们这种聊天，尹承炫基本插不进去话，只能在一旁傻笑。 “大家早上好。”一个故作威严的声音从办公室门口响起。 “课长好！”众人马上立正站好鞠躬。 课长走到办公室中央，众人自觉的围成一圈，早会是高丽企业的必备，每个部门都要开，由部门领导带头打气，每个员工也都要跟着喊口号表忠心。 “世洋必胜！高丽必胜！世洋必胜！高丽必胜！世洋必胜！高丽必胜！”课长讲完话后，众人挥舞着拳头齐声喊了三遍口号，这才各自散去，开始一天的工作。 尹承炫也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打开电脑，作为新人，他还没有自己操作交易的权利，而是作为见习为各个前辈打下手。 连上系统，尹承炫看了一眼时间，8点55分，好，还有五分钟开市，正好可以导出一下昨天的交易记录交给前辈。 尹承炫刚刚走到打印机取打印出来的交易记录，办公室的铃声就响起了。 开市了。 尹承炫拿了打印好的记录往回走时，就发现整个办公室的人都在窃窃私语，“一千五百亿的卖单，难道。。。” 还没等他回过神来，就见课长一脸焦急的从办公室冲出来，“国际炒家来了，他们来了！快！买进美元！快！” 办公室中所有的交易员都忙碌起来，更多的人开始偷偷给家里打电话，告诉他们快买美元或英镑。 尹承炫一阵茫然，悄声问平时和自己关系不错的前辈：“俊秀前辈，怎么回事？” 宋俊秀根本没空和他细说：“国际炒家来了，国际炒家来了，快买美元！一半仓位！” 尹承炫忍不住道：“有这么可怕吗？早上看新闻，汉城大学的姜敏植教授还说。。。” 宋俊秀看了他一眼：“教授说的如果真那么准，他们自己早就发财了，又何必做教授。” “可是。。。”尹承炫很难相信，这群刚刚还在喊着高丽必胜的同事，居然在得知国际炒家来了的时候，第一反应就是逃跑。 “可是什么，泰国、马来西亚、印度尼西亚，这些国家哪个挡住了？你现在要做的不是问东问西，而是赶快告诉家里人去银行换美元！别再说了，快把计算器给我！” “好，好。”尹承炫慌忙把自己的计算器交到宋俊秀手里，忍不住又问道：“可是我们比这些国家强大得多啊，如果团结起来和这些国际炒家战斗，不会打不过的。” 宋俊秀一边飞快的按着计算器，一边心不在焉道：“不会？你知不知道现在高丽一共有多少短期债务？780亿美元！你知不知道我们的大企业负债率是多少？800%！课长！现在汇率已经到了855了！怎么办？860了！” ———————————————————————————————— 张晨看着电脑上不断滚动的数字，不由得露出了笑意。 高丽汇率下跌的速度远远超过了他的预料，最初的一千亿韩元的卖单只是试探性的进攻而已，没想到效果居然如此之好，一小时内，就有超过八百亿韩币的跟单，看来面对东南亚的金融风暴高丽所表现出的强硬和自信只是为了掩饰内心深处的恐慌罢了。 说来也有趣，在迈克尔巴里的统计之下，现在拼命卖出的，几乎都是高丽大企业，其中光是现代控制的金融公司，就挂出了300亿韩元的卖单。 一个上午，韩币对美元的汇率就被砸到了885：1，比开盘时的价格已经下跌了5%。 基本回本了。 市场上恐慌性的抛售还在继续。 “z，是否需要继续投放？”姜平在通讯平台上问张晨。 张晨想了想：“暂时不用，等待高丽央行的反应。” 张晨没等到高丽央行的反应，却等到了真露申请破产保护的消息。 第495章 高丽3 真露作为高丽第19大企业，关联企业多达24家，总资产四万亿韩元，资本负债率却高达百分之三千！！！ 资本负债率和资产负债率这两个词虽然只相差了一个字，本质却完全不同。 资本负债率是负债和所有者权益之间的比值，反映了公司的资产主要来自融资借贷还是股东。 而资产负债率，是负债与资产的比值，我们常说资不抵债会破产，指的就是这个比率超过百分之百。 但这两者有一个共通点，都体现了企业的偿债能力，比例越高，企业的偿债能力越低。 也就是说，真露的自有资本连两百亿韩元都不到，剩下的全是借来的钱！ 事实上，也不止真露，高丽企业的负债率一直很高，在高丽经济腾飞的这几十年中，高丽大企业的资本负债率平均值一直排名全球第一。 就连高丽最大的企业三木桑，其资本负债率也高达百分之三百六十五! 高丽的大公司之所以有这么高的资本负债率，和国家的政策导向及国民性有大的关系。 从国民性上说，高丽的民族自尊心强到变态，归根结底还是自卑心理导致的。 高丽从来没有过真正独立自主的历史，这也让这个国家的人民的民族自尊心极度敏感，生怕被别人看不起。 因此，无论从政府还是人民，会不停的寻求所谓的民族优越性。这种心理体现在政策和经济上，就是举全国之力，做出几个世界性的大公司。 高丽的公司鲜有那种从小到大一步一步做起来的，都是从一个国内做的不错的公司，短短几年之间，就成为世界性的跨国公司，这和高丽国内对他们近乎无限制的资金支持、政策支持和国民支持是分不开的。 无论是三木桑、现代、大宇、乐金、双龙、韩进。。。。。。莫不如是，企业财务结构极度畸形。 这样畸形的企业财务结构在经济持续快速发展的时候，在企业效益较好的情况下对企业经营的不利影响尚不明显。一旦经济不景气，企业产品销路不畅，企业的现金流就会很快出现问题。迫使企业不得不向银行或短期资本公司举借条件苛刻的贷款。 因而这些企业会陷入债务越背越重、利息负担越来越大的恶性循环之中，财务结构会变得十分虚弱，不堪一击，一遇经济波动就必然陷入倒闭的泥坑。 不得不说，真露宣布申请破产保护，首先影响的就是高丽股市。消息公布后，高丽股市kospi指数重挫35点。 迈克尔巴里的嗅觉非常敏锐，他手中有接近八千五百亿韩币的筹码，一张两千五百亿韩币的卖单砸出去，当即砸穿了韩币的底裤，原本部分把赌注押在900：1心理价位的抵抗力量被立刻摧毁，截止收市，韩币汇率跌至915：1的水平。 单日跌幅8%！ 张晨等人的计划分为四步：一，用美元、美债或者其他美元资产作质押，得到韩币现金。 二、建立股指期货空头仓位，在外汇远期市场卖出韩币，引导市场对韩币的贬值预期。 三、由于高丽是金融自由化国家，当市场的贬值恐慌到达一定程度的时候，集中向高丽央行以韩币兑换美元。但高丽外汇储备有限，只有三百亿美元，可动用外汇储备不足两百七十亿美元，一旦高丽外汇储备耗尽，势必不能维系汇率，弃甲而逃，瞬间汇率大幅度贬值，股债双杀。 四、股指空单合约平仓，买入股票还给券商，债券市场空单平仓，用手里的韩币还贷款，剩下的韩币留在境内或者换成外汇走掉，在外汇远期市场买入韩币平仓。 看起来虽然很复杂，但从实际操作上，简单来说，就是你先用十五美元换了一万韩币，用一万韩币作抵押，找别人借了十万韩币，因为你已经知道韩币汇率肯定下降，那么我就用借来的钱换美元，扣除手续费，你换了一百四十美元。 等到汇率真的下降了，降到一定程度，你就再买入韩币，还给借你钱的人，以前十五美元可以换一万韩币，现在你只需要花十美元或更少的钱就能卖到一万韩币，于是，你花一百美元换了十万韩币还给了债主，这时候，你手里还有五十美元，但你的本金，实际只有最初的十五美元。 现在计划已经进行到了第三步，就看高丽政府抵抗到什么时候，以及国际社会什么时候开始救高丽。 在张晨的记忆中，高丽全民捐黄金救国的事情可是被宣扬了好多年，就连华夏，都连篇累牍的报道过高丽国民的这次壮举。 好像是三百万人捐了二十二亿美元的黄金？ 张晨对高丽人这种凝聚力和爱国热情还是蛮感动的，这么热爱国家的一个民族，剥夺他们的爱国热情实在说不过去。 为了能让他们更加热爱自己的民族，张晨决定再加一把火——第二天再向高丽央行兑换25亿美元，三天内，把全部三万五千亿韩币筹码兑换完毕。 青瓦台。 “财政部必须承担全部责任！”产业通商部部长禹泰熙身体前倾，挥舞着手臂满脸通红的吼道。 总统首席经济秘书金仁诺厉声道：“如果三月的十三项金融改革方案不被你们否定，今天就不会发生这种事！你们反对党的短视造成了今天的局面，应该承担最大责任！” 禹泰熙指着金仁诺：“你说什么？你这混蛋！总统任命你这样的小人做经济秘书，简直是识人不明！” “林博士，你有什么看法？”金泳三对内阁的争吵已经司空见惯，转头咨询经济顾问林昌烈。 林昌烈脸色凝重：“总统，我建议向imf做出援助申请！” 林昌烈话音刚落，禹泰熙便开口道：“混蛋！你是想让我们大高丽民国的脸丢到国际上吗！” 金泳三挥了挥手：“林博士，如果向imf求援，我们需要付出什么代价？” 林昌烈沉默了一下，艰难开口道：“可能会是全面开放吧？” 金泳三追问：“全面开放的含义是什么？” 林昌烈深吸一口气：“如果向imf请求紧急援助贷款，意味着高丽的国民经济会被imf接管，按照imf的要求调整经济结构和经济政策，实行包括金融、钢铁、能源、化工，几乎全行业的开放政策，对外资的持股上限也必须进行调整甚至取消。” 金泳三喝道：“不要说了！你想让我成为整个高丽民族的罪人吗！？” 林昌烈沉默了一会：“短短一天时间，央行已经兑换了超过四十亿美元，按照这个态势走下去，哪怕我们继续举债救市，也只能坚持半个月左右的时间。” 禹泰熙拍着桌子：“你这个杂种！我早就认清了你的真面目，你这个高丽奸！” 金泳三怒火上涌：“好了！李部长，通知kbs，我要发表公开电视讲话！” 李部长微微颔首：“是，我会马上通知安排，您的讲话内容是？” 金泳三沉着脸：“金秘书，你来拟稿，首先需要向全体国民道歉，其次，稳定民众信心，告诉大家今天的事情只不过是偶然，我们有信心也有能力稳定汇率，最后，呼唤所有民众，要坚定持有手中的韩币，对了，不要忘记加上一些呼吁他们爱国的词语。” 金仁诺点头应是。 会议结束，众人从青瓦台鱼贯而出，金泳三突然道：“林博士，你等一等，我有话要跟你说。” 姜庆植和金仁诺对视一眼，意味深长。 第496章 高丽4 “我们有世界上最优秀的国民，三十年来，高丽取得了一个有一个胜利，我们从人均gdp不足一百美元的穷国、弱国，在全体国民的共同努力下，成为了世界上最年轻、最有活力的发达国家。任何对手想要轻视我们，都会付出惨重的代价。” 。。。。。。 “身为大高丽民国的总统，我必须向国民致歉，内阁没有预料到国际炒家会如此丧心病狂，居然妄图在高丽复制他们在东南亚的贪婪行径，这一切，都是我的责任。” 。。。。。。 “我已授权高利银行，不惜一切代价赶走这些侵略者，让他们吃到真正的苦头。” 。。。。。。 “最新的经济改革方案，将在明天进行国会讨论，我希望各党派都能以大局为重，使改革方案得以推进。” 。。。。。。 “金泳三的讲话你怎么看？”一位慈眉善目的老人慢声细语的问道。 禹泰熙完全没有了刚刚的张扬，小半边屁股坐在椅子上，恭敬道：“老师，我认为这是空城计，金泳三只是在虚张声势。” 老人呵呵笑了笑：“你说的没错，现在我们高丽的经济已经到了悬崖边缘，摇摇欲坠，还有几个月就要大选了，金泳三现在唯一的想法就是平安耗到大选，为他选定的继任者铺路。” 禹泰熙点头：“是的，但林昌烈提出的经济改革方案，确实切中时弊，国会已经压了很久，金泳三的这次电视讲话，无疑是在给国会压力，让国会尽快通过这份经济改革方案。但就算这份方案获得通过，也不可能在短时间内见效，金泳三还有半年就要下台了，只怕到时候人亡政息。” 老者含笑道：“获得国会通过？他还有半年就到任了，只怕国会没那么容易通过吧？” 禹泰熙目光一闪：“老师，我明白了，我会安排。” 老者满意的点了点头：“金泳三现在的支持率还很高，如果他能挺过这次危机，我们的统一民主党下次参选仍旧会是新高丽党的陪衬。所以，必须要让他成为民族罪人，让整个新高丽党在国民心中的形象彻底破灭，年底的大选我们才有胜算。” 禹泰熙点头道：“我明白了，老师，这份方案不会获得通过，而且，必须要让金泳三接受imf的援助。” 老人微微点头：“好，拜托你了，年底的大选，我会以统一民主党总裁的身份参选，我会在任期内，帮你积攒好人脉和口碑，为你下一届的参选做准备。” 禹泰熙大喜：“多谢老师！” 这个老人，正是最大的在野党统一民主党党魁——金大中。 金大中看着电视：“明天姜庆植应该就会被去职了吧？金泳三应当会任命林昌烈接替这个位置，你们不需要阻拦，只要阻止他所提出的改革方案就可以。” 禹泰熙点头应是，准备告辞离开，金大中突然叫住禹泰熙：“泰熙，记住，我们都是为了高丽，这个国家已经到了不得不变的时刻。” 禹泰熙郑重的点了点头。 金泳三的讲话以及高立央行的介入，暂时稳定住了局势，在第二天，汇市和股市的多空双方展开激烈厮杀，截止中午，高丽汇率回升至910：1的水平，收回部分失地。 高丽的24小时新闻时刻都在关注汇率市场的变化，在所有人心中，900：1都是一个分界线，如果在今天，能够把韩币汇率拉回900以内，无异于一剂强心针，证明高丽经济还有救！ 而张晨，仍旧持续在向高立央行兑换美金，到现在为止，他已经兑换了25亿美金和美金债券，同时，他也在暗暗着急，为什么索罗斯还不动手。 情况在下午两点产生了变化，kbs新闻重磅宣布：新经济改革方案未获得国会讨论，暂行搁置，待12月大选结束后再进行国会讨论。 连讨论都没讨论，更不用说获得通过了。 这个消息一出，相当于一颗重磅炸弹砸在高丽市场上，于此同时，市场上一次性出现了多达三万亿韩元的空单。 张晨明白，量子基金和老虎基金开始动手了。 张晨马上指示姜平，空单满仓，同时把所有剩余韩币兑换成美元。 15：00，休市钟声响起。 1008：1！ 韩币对美元比率在五年内首次破千！ “我向全体国民道歉，新经济改革方案未能获得国会通过，我应承担全部责任，姜庆植部长和首席经济秘书金仁诺已经向我提出辞职，我相信，只要全体国民团结一致，满怀大高丽精神，高丽一定能顺利度过难关！” “林昌烈博士讲代替姜庆植部长的职位，政府会用最快的时间，推出新的一揽子解决方案，不会辜负国民的期待。” 尹承炫看着电视中再三鞠躬的金泳三，心里有一股说不出来的滋味。 “什么办法都没有，只能道歉了吗？” “爸，我昨天让你换美元，你换了吗？”尹承炫突然想起今天在办公室一些鬼哭狼嚎却又庆幸万分的同事，他们都是嗅觉灵敏，提前把资产兑换成美元的那些人。 而这些人，都有共同的特点，就是都和大财阀或政府高级官员有些联系。 据他们说，很多人在第一时间，至少已经把一半的存款都兑换成了美元，没兑换美元的，也买了不少黄金避险。 尹元彬眼睛一瞪：“你这混蛋，我们是高丽人，换什么美元！电视里都在说，每换一美元，都是在给这些我们国家的敌人提供弹药，怎么能做这种事！” 尹承炫争辩：“可是，我们公司的前辈都在兑换美元，就连社长也。。。” “混蛋！”尹元彬把手中吃剩下一半的白饭碗重重趸在餐桌上，“他们都是高丽奸！这群杂种卖国贼，太不像话了！刚刚过上几天好日子，就只想到自己！如果我年轻二十岁，一定把他们揍得鼻青脸肿！你们是高丽的金融公司，应该站在高丽一边！还有，你要是再说这种话，就不是我儿子！” 尹承炫不敢再和父亲争辩，连忙低头认错，心中却是叹了口气。 也许正因为如此，父亲才是穷人吧，金东浩那种人，那种家庭，才可能成为富人。 “总统，现在我们的可动用外汇储备已经不足一百亿美元。现在的情形下，可能明天一天都坚持不住！”刚刚接任财政部长的林昌烈急切的对金泳三道，他知道自己接手的是怎样一个烂摊子，如果得不到外援，高丽破产几成定局。到时候，三十年的经济建设毁于一旦不说，二十年前军人ducai的情境极有可能重演，那高丽就完了。 金泳三犹豫不决，他的任期马上就要届满了，按照高丽宪法规定，他无法参与下次竞选，这几个月就是他在政治舞台上的谢幕表演，虽然现在看来，全身而退已是不可能，但他如果接受imf的有条件援助，纵使救了国家，他也会成为整个民族的罪人、卖国贼，被万众唾骂。 金泳三思考良久：“再等一等，我现在就向东瀛的桥本首相和美国克林顿总统提出援助请求，你可以先放出风声，说东瀛和美国即将对高丽展开援助，先稳定一下市场，尽量拖延时间。另外，要让媒体把矛头对准国际炒家。” 林昌烈长叹一声，他知道，可能过了明天，就不再有救市的机会。东瀛现在收到高丽危机的影响，已经自顾不暇，又怎么可能会对高丽展开援助？至于美国。。。。。。 林昌烈也无法预测美国是否会对高丽开展援助，但高丽央行已经同美联储进行了数次私下沟通，希望同样渺茫。 三年前，美国就对高丽的经济结构提出过警告，但在当时烈火烹油的经济形势下，所有人都头脑发热，甚至嘲笑美国人是惧怕高丽的经济超过美国，还有人公然叫嚣，到2010年，要成为超过美国的全球第一大经济体。 天知道这些自大狂是怎么想到这一点的。 至于让媒体把矛头对准国际炒家，这实在太可笑了，这次危机，可能国际炒家一共只投入了不到十亿美元，最多不会超过二十亿美元，甚至可能只是试探性的进攻。 号称2010超过美国的高丽，居然连对方的试探性进攻都没挡住，一记刺拳，居然成了ko。 事已至此，林昌烈也只能强打精神，“我明白了，我会尽量拖延时间，您也要做好心理准备，如果明天上午不能获得两国的援助承诺，我们的可动用外汇储备将损失殆尽。” 第497章 作者 “高丽的遭遇，就是前车之鉴，如果国际炒家移师香江，特区政府必须直接介入，否则香江百年积累，极有可能毁于一旦。！” “反对！这是杀鸡取卵！香江真正的根基是国际金融中心的地位，如果特区政府直接介入，显然，与国际金融中心的地位不符，有政治干预经济之嫌，会让众多外国投资者丧失对香江的信心！” “让这些国际炒家可以肆无忌惮的拿香江当成提款机，才会让外国投资者丧失信心！” “如果特区政府直接介入，会让国际社会质疑香江回归后的独立性！” “这次东南亚金融风暴，已经有多达一千五百亿美元的国际游资直接或间接进行了参与，如果特区不介入，香江经济必定破产！” “财爷！现在汇市和股市已经有了动向，如果再不做决定，只怕下一个就会轮到香江！” 。。。。。。 97年7月对于香江来说，确实是非常不平凡的一个月。 刚刚回归不到一周，特区政府就投入到紧锣密鼓的工作中去，其中最重要的一项工作，就是商讨研究如何应对已经在亚洲肆虐了大半年的金融风暴。 这场风暴风起于去年年底，仅仅只用了三个月，便击败了泰国经济，于此同时，开始辐射整个东南亚。 原本港人尚在庆幸，风暴虽然剧烈，但香江未受到什么影响，仅仅只是在三月风暴刮到印尼的时候引起了一些恐慌，造成恒生指数略有下挫，但事后被证明是虚惊一场，很快就又恢复了歌舞升平。 很多人都认为，东南亚的金融危机，是因为过渡依赖国外投资，把投资造成的经济提升误认为国家实力的提升所造成的。因此，在东亚诸国普遍存在着侥幸心理，认为东亚由于经济结构同东南亚的不同，这股风暴会以印尼与菲律宾为分界线，不会影响东亚经济。 但高丽的遭遇，让最乐观的人也不禁会想：“如果香江遇到这种攻击，会不会垮掉？” 最可怕的是，随着高丽的溃败，和高丽经济牵连颇深的东瀛也受到严重拖累，日经指数单日下挫超百点。 因此，如果遇到类似攻击，特区政府是否直接介入，就成为了最需要讨论的议题。 曾新泉皱了皱眉，作为首位香江华人财政司司长和首位特区财政司司长，肩负着香江七百万人的生计，压力可想而知。 曾新泉咳了两声：“刘司长，不知道京都方面对此有什么意见？” 刘云开笑了笑：“中央对特区的态度是一致的，坚持港人治港的基本路线，我们会支持特区政府的一切决定，曾司长对此不用有任何顾虑。” 刘云开刚刚调任财政部，担任金融司副司长的职位，刚刚上任第二天，就来到香江，参加此次会议。 作为京都的特使，刘云开秉承的就是多听少说的方针，一直面带微笑。 曾新泉的普通话并不灵光：“刘司长，京都的意见非常重要，任总裁刚刚的报告你也听到了，近一周来，港币头寸相比以前放大了10%以上，参考之前泰国和印尼的经历，我们有理由相信，国际游资正在向香江转移。如果我们应对失当，刚刚成立的特区政府的威信将受到极大的挑战，这应该也是京都不想看到的。” 刘云开正色道：“刚刚我的态度非常明确，京都会支持特区政府的一切决定。”刘云开特意在支持两个字上加重了语气。 “在去年十二月，京都就已经对当时的香江政府发出了警报。可惜，当时柏藤没有重视，今天，我带来了之前京都发给柏藤的内参，大家可以看一下。”刘云开示意自己的秘书把文件下发给所有与会者。 “在这份内参中，准确预测了泰国、马来西亚、印尼乃至高丽和东瀛今天的境遇，并且，准确的预测到了国际投机者制造这次危机的手法。其中也预测了香江可能会遭遇到的攻击，大家可以看一看，可能会对你们具有一些启发。” 刘云开说完，双手手指交叉至于桌上，静静的看着香江众人。 香江金融管理局总裁任至纲虽然表面上没有什么，但听到刘云开的话心中却有些不以为意。内地的内参？听起来挺玄，但内地金融界的水平谁不知道？可以说，找不出来一个具有国际视野的从业者和学者，像这种金融贫瘠的地方，又能写出什么具有深度的东西出来？ 无非是大言不惭的神棍预测而已，即使猜中了这次风暴，也不过是瞎猫碰死耗子。 任至纲略带鄙夷的粗略翻了两页，脸色越来越凝重。 这份文件和他的想象大相径庭。 里面没有任何没有根据的推测，而是用详实的数据说明这些国家为何会发生金融危机，这还不算什么，毕竟克鲁格曼也发表过类似观点，只不过没有这么清晰。但最不可思议的是，文件中准确的预测到了国际投机者在各个国家采取的不同工具和手法。 立体投机策略，这就是文章中对国际投机者如何进攻香江的策略分析。 国际投机者先在货币市场上大量拆借港币，抛售港币，迫使特区急剧拉高货币市场同业拆息；货币市场同业拆息急剧上升引起股票市场下跌；同时引起衍生市场上恒生股票指数期货大幅下跌；恒指期货大幅下跌又加速了股票市场的下跌；股票下跌又使外国投资者对香港经济和港币信心锐减，纷纷抛出港股换回美元，使港币面临新一轮贬值压力。 各个市场的连锁反应，最终全面扩大了这些投机者的胜利果实。 “如果香江遭遇这种立体攻击，该如何应对？”任至纲额头冷汗涔涔而下。 提高短期贷款利率？任至纲原本在心中已经有了草案，如果国际投机者真的把香江作为主战场，他只需要提高短期贷款利率就能拉高国际投机者的交易成本就可以应对。 在这种情况下，对方在汇市上赚到的钱会越来越少，直到入不敷出，两三个回合后，对方见占不到便宜，自然也就退了。 但这篇内参中所阐述的立体投机策略，却让任至纲的计划变成了一个笑话。 的确，提高短期贷款利率确实可以阻止国际投机者横扫港币汇率，但香江是最大的一块肥肉，这些国际炒家必然不可能轻易放弃，可能会有无数次的进攻。 在这种情况下，如果国际投机者放弃短期拆借，而是预先囤积港币，尤其是一年到两年期年息百分之十左右的港元债券，那么，这些港元就会成为国际炒家进攻香江的低成本筹码，就可以成功绕开短期拆借所带来的成本上升压力。 香江作为国际金融中心，每年都有很多国际金融机构在香江发行港元债券，而这些港元债券大部分都被掉期为美元。只要这些国际炒家再买入大量远期美元对冲风险，就具备了在汇市、股市、期货市场上立体获利的条件，而且，是巨额暴利。 曾新泉双手颤抖，他作为哈佛毕业的高材生，自然明白，如果国际投机者真的采用这种进攻方式，香江受制于国际金融中心的地位问题，将毫无还手之力，只能让这些饿狼从身上一次又一次的撕咬掉一块块的血肉，直到尸骨无存。 曾新泉定了定神：“刘司长，这篇文章的作者是谁？我很想和他聊一聊。” 刘云开呵呵笑了两声：“上面有署名。” 曾新泉把文章翻回首页，作者落款处两个宋体中文——张晨。 第498章 鲍鱼 曾新泉瞳孔一缩：“张晨？听起来满耳熟的，但似乎内地没有哪个金融学者叫这个名字？刘司长，你能不能帮我引荐一下，我想和这位张先生聊一聊。” 刘云开笑了笑：“这个简单，他现在就在香江，我晚上约了他吃饭，到时候问他一下。” 刘云开憋着笑，就想看看曾新泉见到张晨后会是什么表情。 曾新泉刚想道谢，传呼机上显示的一条消息却让整个会议大厅一片哗然。 7月6日上午9：30分，美国和东瀛正式拒绝了高丽的援助请求。 在座的都是金融精英，自然了解这个消息对于高丽的局势意味着什么。现在是休市期，等到7月7日开盘，毫无疑问，高丽汇率跌破1000：1几成定局。 在前天，高丽保险、证券、央行三大机构的白领雇员获悉政府可能将这三大机构合并因此面临大规模裁员的时候，走上街头，破天荒的开始静坐示威。 高丽内阁的反应很慢，直到昨天，高丽央行才迫于压力宣布，向银行、证券公司提供两万亿韩币的援助，以缓解其经济压力。 但现在，这两个高丽最信赖的盟国却在关键时刻捅了高丽一刀，也是最为致命的一刀。 上午11：00，曾夸下海口的高利银行突然从外汇市场不告而别，只留下空荡荡的交易大厅。 高丽外汇储备正式告罄，仅剩不可动用的38亿美元。 汇率应声而跌，下午一点，高丽汇市被迫以停电为借口休市，截止休市，韩币对美元汇率已经跌破1100：1。 仅仅三个小时中，高丽两家证券公司倒闭，5家银行宣布破产，450家金融公司血本无归。 世洋证券就是倒闭的两家证券公司之一。 尹承炫提着公文包，茫然看着街上来来往往的人群，每人脸上都写满了绝望和惶恐，往日里人们脸上飞扬的神采和洋溢的笑容都已消失不见，有的人行色匆匆，有的人如行尸走肉，即使脸上的粉底再厚，都无法掩盖毫无血色的面容。 高丽怎么了？ 街头大屏幕上的高丽总统金泳三面色沉痛的再三鞠躬，向国民道歉，却很少有人在关注太说什么。 “嗵！”的一声，一道黑影坠落在尹承炫不远处，尹承炫回过神来，定睛一看，一个身穿深蓝色西装的男人在地上摆成了一个片字，殷红的鲜血迅速浸没了雪白的衬衫。 “啊！！！有人跳楼了！！！”周围惊叫声一片，尹承炫三步并作两步，“宋、宋前辈！？” 尹承炫脑中一片眩晕，纵使地上的男人脸已经摔得不成样子，他还是一眼就认出了这个在公司中一直对自己颇多关照的前辈。 “叫救护车啊！”尹承炫悲愤的喊着，而围成一圈的看客们却都不自觉的后退了几步。 —————————————— “张晨，这位是香江财政司司长曾新泉司长，这位是香江金融管理局总裁任至纲先生。曾司长、任总，这位就是你们想要见的张晨，别看他年轻，现在可是身家十几亿美元的富豪，也是东南亚金融危机这篇论文的唯一作者，哈哈。”刘云开满面笑容的给双方做了介绍。 曾新泉和任至纲目光呆滞：“刘司长，你没开玩笑吧？” 刘云开哈哈大笑：“就知道你们是这种表情，你们知不知道现在在美国非常火的icom电脑？那就是他公司的产品。还有你们现在用的icq，他也是创始人，而且，他还是美国所罗门美邦公司的董事之一。” 曾新泉和任至纲面面相觑，两人年龄相当，年纪都不小了，对高科技互联网并不了解，虽然也会上icq聊天，但更多是为了工作上的通讯需要，没做准备工作的情况下，还真不知道这个icom和icq都是张晨搞出来的。 曾新泉心中突然一动，张晨、张晨。。。。。。想起来了，前天参加大刘组织的一个聚会，当时有人似乎提起过这个张晨，好像和刘舆慈闹得很不愉快。 曾新泉有些尴尬，他和刘舆慈的私人关系不错，刘舆慈被花旗降低信用评级的事情他也有所耳闻，但还真没把这篇文章的作者同这个张晨联系起来。 曾新泉忍不住上下打量了张晨一番，伸出手，“张生，你好，我是曾新泉，你叫我唐纳德好了。抱歉，张生，刚刚真的吓了我一跳，我还以为能写出这种文章的，至少年纪应当和我们差不多，失态了。” 张晨微笑着和曾新泉握了握手：“曾司长客气了，其实也没什么，瞎猫碰到死耗子而已，其实这篇文章只是我去年在斯坦福读暑期课程时候的一篇毕业论文，让您见笑了。” 任至纲倒吸一口凉气：“张生还没上大学？冒昧问一下，张生今年贵庚？” 张晨笑道：“过了年十九岁，还要诸位长辈多加指教。” 任至纲和曾新泉呆立当场，完全不敢相信，在他们看来，数理化和科技领域出现一两个天才很正常，但金融和经济领域，除了天分外，更重要的是经验和阅历。他们实在难以想象，这样一篇论据严谨、手法老辣的文章，居然只是张晨高中时期完成的。 他们虽不敢相信，但更相信刘云开不会信口开河，刘云开虽然只是金融司副司长，但谁都知道，明年换届，作为杨铸平秘书的刘云开到时必然会跟着杨铸平一起鸡犬升天。刘云开这种人物，不可能自己编出这么一个弥天大谎欺骗二人。 张晨看了看二人，微笑道：“刘司长、两位财神爷，我好不容易才在富临定了这么一桌，咱们先入席，有什么事情边吃边聊，你们看怎么样？” 张晨把吃饭的地方定在了富临，他来香江前就让火种源的人定了八只三头鲍，正宗的东瀛青森花谷网鲍，色泽鲜亮，鲍珠圆润，放在灯光下一打，就能映透出漂亮的琥铂色，虽然不是张晨心心念的两头鲍，但也是鲍中极品了。 花胶、清蒸老鼠斑、鱼翅、鲍汁烧鹅掌，点心再加两份虾饺皇和四位例汤，如果没有这四只已经炮制两天的三头鲍，这顿饭算是平平无奇。 当富临老板、阿一鲍创始人杨贯一老先生带着徒弟亲自上这四道鲍鱼时，曾新泉和任至纲两位香江财神爷也都忍不住叹道：“三头鲍啊，好几年没吃过了，现在这么大的网鲍越来越少了。” 张晨切了一片鲍鱼放进嘴里，一股鲜香融化在口中，“确实如此，鲍鱼人人都爱吃，虽然采鲍很危险，但还是有人前赴后继的去采鲍，时间长了，海里的鲍鱼越来越少，等到海里的网鲍都采干净了，这片海也就没什么价值了，你说呢？曾司长？” 第499章 顾问委员会（第一更） 曾新泉也切了一片鲍鱼，“一片海的价值，在于是否能够创造让海洋生物繁茂生长的环境，人为的干预会破坏生态平衡。” 张晨感受着溏心在唇齿间类似融化的触感：“但禁补不算，有时候人为的干预，是为了更好的维护生态平衡。” 曾新泉放下筷子：“看来张生是凯恩斯主义的信奉者。” 张晨摇摇头：“不完全是，不过，我倒是觉得，根本不存在‘看不见的手’（注1）左右市场，而是所有参与者的偏见在引导市场方向。当市场走歪时，对市场的干预不仅重要，而且是必须的。” 任至纲突然道：“香江是国际金融中心，只能从经济层面做出调控，特区政府贸然出手，会严重打击香江国际金融中心的地位。” 张晨耸耸肩：“国际金融中心，是结果而不是原因。港英时期，也一样直接出手干预过汇市。83年从浮动汇率制改为联系汇率制就是先例。坦白说，特区如何应对，我并不关心。你们知道，我在香江没有产业，只是基于自己的兴趣，提出自己的看法而已。” 任至纲冷着脸，他此前报给财政司的预案中提出的有效办法就是临时提高短期拆借利率。而在张晨的论文中，对提高短期拆借利率一事诸多抨击，即使他承认张晨说的有一定道理，但仍旧心中不快。 “改变汇率制度，是港府权力范围内的行为。而金管局直接入市，是挖掉香江的根基。”任至纲冷冷道。 曾新泉转移话题：“张生提出的立体投机，确实让人大开眼界。今天冒昧来访一晤，是想和张生探讨一下，如果国际投机者用这种手段进攻香江，除了特区政府直接入市以外，还有没有其他方法可以抵挡国际投机者的进攻。” 张晨呵呵笑了两声：“据我分析，这场战争具有两个特征，第一是时间长。国际投资者，当然，现在大家都知道是乔治索罗斯的量子基金和朱利安罗伯逊的老虎基金为主要力量对亚洲新兴市场的进攻。” “而香江同东南亚国家不同，外汇储备多达近九百亿美元，内地的外汇储备更是超千亿美元。索罗斯们如果采用和对付东南亚相同的招数进攻香江，则必败无疑，因此他们只能把香江当成提款机，分批蚕食。这个时间长度可能会长达一年。” “其次，香江的实力虽然雄厚，但与世界其他央行不同，香江金管局主要以不作权衡的固定手法，通过规范化制度控制货币基础，像一个出牌套路固定的机械牌手一样，按照既定的汇率水平、被动地买卖美元。这样一来只要在货币市场进行抛空与在股票市场进行抛空相结合。在货币市场上，利用金管局照单全收的模式，造成流动性紧张，引发股票和期货市场下跌，就可从中牟利。恒指每下跌一点，每张空头期货合约可以赚到50港币，” “所以，这次的主战场，不在汇市，而在股市和期货市场。” 曾新泉皱眉道：“提高利率，会引起恒生指数下跌，从而对汇率产生压力。而如果不提高利率，流动性紧张同样会造成恒指下跌，这样的话，即使金管局入市，也无法解决流动性问题，无法阻止对冲基金的洗劫。” 张晨笑道：“如果金管局把吸纳的港币存入银行系统呢？” 任至纲和曾新泉精神一振：“存入银行系统？” 张晨笑道：“如果金管局把吸纳的港币如数照收，当然会造成流动性紧张，但如果把这部分港币包装成一个基金，存入汇丰、中行等银行系统，市场上的流动性紧张的问题自然会得到缓解。” 任至纲和曾新泉面面相觑，“这似乎违反了金管局的风险政策。” 张晨摇了摇头：“不能叫违反，的确，如果金管局入市，在全球开放市场属于首次，但规矩是人定的，以香江现在的地位，应该更有信心一些。” “我的地盘，我做主！” 曾新泉沉默半晌，“如果国际炒家真的进攻香江，金管局是否入市，事关重大，港府还需要多方面进行考量。但无论如何，张生给我们打开了一个新思路。特区政府有意成立一个特别顾问委员会，张生有没有兴趣加入？” 张晨颇感兴趣：“哦？什么样的委员会？” 曾新泉和任至纲对视一眼，“为了应对可能到来的危机，特区准备邀请在香江和国际经济领域有影响力的社会人士组成一个特别顾问委员会，帮助特区政府制定相应的政策和流程。李超人、郑老先生、新衡基的李生，还有汇丰的董事长艾尔敦以及忠信的荣总等在香江颇具声望的经济领袖都会是特别顾问中的一员。向张生这样学术功底扎实，又在国际资本市场取得很大成绩的年轻俊彦，如果能够加盟，我相信一定会对特区应对此次危机帮助很大。” 张晨想了想，没理猛朝自己打眼色的刘云开：“您这么突然一问，我还没有想好，同为华夏儿女，我当然希望香江的未来会更好。这样吧，我先考虑一下，毕竟我不会久居香江，怕是出不了什么力。” 曾新泉笑了笑：“没关系，张生可以先考虑几天，如果愿意加入，随时联系我和任总。” 饭后，曾新泉和任至纲分头离去，张晨留住刘云开，两人又泡了一壶茶，刘云开道：“你刚刚怎么没答应曾新泉的邀请？这是多难得的机会啊。” 张晨给刘云开倒了杯茶：“刘司长，先不说这个，我想问一下，京都对香江即将面临的这次危机是什么看法？” 刘云开一愣，“难道香江真的会被攻击？” 张晨点头道：“应该没错，我这边得到的消息也是如此，从目前市场的反应来看，国际炒家正在囤货，至少已经囤积了两百亿港币，不出意料的话，本月他们就能完成准备工作，高丽的危机来的太快，他们为了弥补高丽市场的损失，势必会加快进攻香江的步伐。” 刘云开敲了敲桌子：“老板的意思是，如果香江顶不住，即使动用内地的外汇储备，也要打赢这一仗，事关脸面和民族自信。” 张晨盯着刘云开道：“具体操作呢？委托香江特区？” 刘云开点点头：“应该没错，会由忠信和中华银行出面，对金管局直接注资，毕竟他们金融体系更成熟，手段也更高超。” 张晨沉吟道：“我有个提议，你可以和杨总汇报一下，看看京都的意思如何。” 刘云开看张晨说的如此郑重其事，直了直腰板：“什么提议？” 张晨深吸一口气：“拿出部分外储，成立一个主权基金，直接参与到香江的这次货币战争中，帮助香江稳定汇市、股市、期指。” 刘云开听说过主权基金，但让国内拿出外储，去帮助香江稳定市场，在刘云开看来，风险实在太大。 “不行！我们的外汇储备太宝贵了，现在国内到处都是用钱的地方，万一失利，谁都担不起这个责任！”刘云开断然道。 张晨微微一笑：“你先别急，听我说完。风险确实有，但相比起收益来，其中的风险并不足惧。我认为，如果这次京都能够通过主权基金的形式直接介入到香江的金融危机中，并能有所作为，至少有三大好处！” 第500章 主权基金（第二更） 刘云开不动声色：“哦？三大好处？” 张晨点了点头：“首先，在新兴国家，国家投资的主权基金是大势所趋，主权基金规模从五亿美元已经扩张到了八百亿美元，就是因为大家都看到了投资市场这块蛋糕到底有多大。而且，这次的金融危机也证明，如果一个国家掌握了对冲手段，可以极大的避免金融风险，比如新加坡在这次危机中，几乎没有受到什么损失，这和淡马锡公司的有效调控是分不开的。” “如果华夏能够借此机会成立自己的主权基金，毫无疑问，将会成为我国提高外汇储备管理绩效和冲销流动性过剩的有效举措，为国有资产保值增值做出极大贡献。” 刘云开凝神道：“对于这点，我还需要再了解一下，毕竟主权基金属于新生事物，是否有这么强的调控作用，需要彻底的调查。其他两点好处是什么？” 张晨伸出两个手指：“第二，但就这次金融危机来说，如果特区政府可以动用外储，金管局直接入市，击败国际炒家并不是不可能，他们的难点在于不想放弃国际金融中心的地位，担心受到国际资本的排挤，所以顾虑重重。而内地的外储比香江还多了400亿美元，只需要拿出一部分应对国际炒家的进攻，在金管局稳定港币汇率的前提下，由这支主权基金同国际炒家展开对垒，完全可以解决香江目前的顾虑。只要能够把恒指稳定在国际炒家的平均建仓价位之上，国际炒家就必败无疑。” 刘云开考虑良久：“还是不行，外储事关国本，风险实在太大。而且，即使击败了国际炒家，也没有什么好处。” 张晨微微一笑：“火种源做过测算，在国际炒家撬动一千亿美元的情况下，我们只需要投入三百亿左右，就能把恒指拉高至他们建仓价位的五百点以上，至少可以盈利五十亿美元。” 刘云开倒吸一口凉气：“五十亿美元？” 张晨点点头，“他们动用的千亿美元，大多数都是杠杆，而且还要在汇市上消耗一大笔钱，真正做空股指和期指的钱非常有限，风险完全是可控的。” 五十亿美元！虽然这个钱自己拿不到，但想到如果自己能够促成这件事，如果真能有这样的收益，毫无疑问，这是最大的功劳！ 而且，这么多的钱，能够解决多少事啊，医疗体制改革、教育体制改革几乎都要用到钱，这五十亿美元可要比四百亿人民币好用多了。 刘云开强忍诱惑：“杨总不会同意的，国内能有现在的外储，都是一分一毛攒出来的，我们不能冒这么大的风险。” 张晨微笑道：“是的，如果单纯为了投资收益，主权基金直接介入这场战争确实不明智，但我要说的第三点，才是最关键的。” “如果华夏的主权基金参与救市，可以让内地和香江结合的更加紧密，极大提升中央政府在香江的威信，让那些心怀鬼胎图谋不轨的家伙们的阴谋彻底落空！真正把香江变成华夏的一部分！” 这句话宛若晴天霹雳，把刘云开震得目瞪口呆。 “你、你说什么？”刘云开嘴唇颤抖着。 张晨面色严肃：“难道杨总认为回归就算结束了吗？不，香江的问题，回归只是一个开始。在回归当天，就有二十万人离港，对回归表示出极大的反感，我们必须正视这个现实。如果对此不加以防范，不主动解决，迟早成为我们最大的隐患。要知道，英国人离港前，可是在政治经济领域都留了不少地雷，柏藤在92年就改变了立法局的选举制度，把九个委员的席位变相成为直选，给我们提了很大的难题。现在虽然两地关系在蜜月期，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和别有用心人的煽动，未来。。。” 刘云开悚然而惊，其实这些问题京都不是没考虑过。但几乎现在所有人都沉浸在回归的喜悦中，纵使有零星的不和谐音符，也会被自动过滤。 而且，一代人有一代人的责任，这一代的责任就是解决有没有的问题，至于好不好，则是留给下一代需要解决的问题。 但如果香江问题能在这一代人身上真正得到解决，或给未来打下一个良好的基础，又何乐而不为呢？ 一个人的功绩，要放在历史的长河中才能得到公平的判断，需要十年二十年甚至上百年的时间。到了杨铸平和一号这种地位，考虑更多的，就是如何能够青史留名了。 刘云开神色一整：“你详细说一下。” 张晨沉稳道：“好，如果主权基金介入，而不是金管局直接入市，一方面保住了香江国际金融中心的声誉，对特区来说是重大利好。同时，在和国际炒家的直接对抗中，主权基金在香江的股市、期货市场上必然要和国际炒家展开贴身肉搏。这是我们真正介入香江经济的大好机会，可以趁机吸纳恒指中大量蓝筹股，对香江经济做出深入摸底，甚至可以通过大量壳公司获得一部分香江优质企业的股份，从经济上把大陆和香江结合在一起。” “最关键的是，如果情况到了危机时刻，京都不处理，只是口头表示全力支持或对国际炒家虚声恫喝，香江金管局必定介入市场，到时候香江依靠自己的能力渡过危机。而我们又必然会宣传在京都的支持下，香江才顺利渡过危机，到时候，你说香江人会怎么想？” “但如果是我们解决了这场危机，就完全不同了，从经济角度上说，我们能从国际炒家赔的钱中获利；从宏观调控角度上说，成立主权基金，入股香江大蓝筹，可以对国有资产保值增值；从政治角度上说，可以获得民心。” “得民心者得天下，真正想要解决香江问题，最重要的就是内地尽快拉平与香江的经济差距以及获得民心，只有双管齐下，才会有最好的效果。” 刘云开双目精光爆射，张晨说的第三点，他几乎确信，只要有一份合理的方案提交给京都，京都必然会同意。但前提就是，真的能盈利，不能亏掉外汇储备！ 刘云开沉吟道：“但国内相关人才太少，金融产业太不发达，如果我们操盘，是否能在技术上和国际炒家相抗衡，这实在难以预料。” 张晨知道，刘云开说的已经比较婉转，实际上，以现在国内的金融操作水平来说，想要击败国际炒家，几乎是肉包子打狗。 张晨嘴角微微翘起：“刘司长，如果这个基金交给我来操作呢？” 五百章了，纪念一下。。。。。。 第501章 计划书（第三更） 刘云开失声道：“你来操作？不可能！绝不可能！” 张晨露出个疑惑的表情：“不可能？为什么？难道这场战役你们想让香江的金融机构指挥吗？” 刘云开一时语塞，让香江的金融机构指挥？那不是平白为他人做嫁衣？ 让中行和忠信来做？显然不现实，这样一来，就变成了政府行为，很容易挑动国际社会的神经。而且忠信在这次危机中的表现并不好，很难让上层相信他们有足够的能力对付这些国际炒家。 刘云开想来想去，突然发现，如果真要找出一个人来指挥这场战役，最好的人选也只有张晨。 张晨是第一个准确预言东南亚金融危机的人，也是第一个判断出国际炒家将使用何种进攻方式的人，而且在国际资本领域又有一定的建树，白手起家成为国内有数的富豪之一，经历堪称传奇。 但张晨。。。实在太年轻了啊！ 刘云开无语，“这样吧，我和老板汇报一下，你也把你自己的想法形成一个书面的报告，我明天回京，到时候发给我。” 张晨拍了拍手，弗兰克提着一个黑色公文箱走进包厢放在桌上。 刘云开随意扫了一眼这个公文箱，却觉得有些眼熟，黑色的皮面上有个烫金的图案，像是a和s纠缠在一起组成的一个图形。 刘云开随口问道：“你怎么提了一个这么沉的箱子？看这样子，得有十斤吧？倒是挺好看的。” 张晨笑了笑，没说话，伸手打开密码锁，从箱子里拿出一个真皮文件夹。 “已经准备好了，您看一下。”张晨把文件夹递给刘云开。 刘云开又好气又好笑：“合着你就等着算计我呢吧？” 张晨笑道：“不能说是算计，只是准备工作比较充分。” 张晨的这个想法是从攻击高丽前开始萌生的，在姜平和迈克尔巴里攻击高丽得手后，张晨发现，这两人的操作水平完全不下于索罗斯和朱利安手下的几员悍将，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在高丽，现在张晨已经抛光了自己手中所有的筹码，剩下的基本已经不需要再进行什么操作，只需要静待局势发展，在高丽汇率跌到位后平仓交割，即可获利。 当然，何时交割，还是张晨说了算。 这几天虽说无事，但张晨也没让几个人闲着，给几个人布置了作业，分析国际炒家如果采用立体投机的方式进攻香江，采用何种模型以及需要投入多少美元才能击败这些炒家。 这几个人都是天才中的天才，又各司其职，姜平和迈克尔巴里借助徐幼于的数学模型做出了周密的推演和计算，得出一个结论，如果想要救市，一百五十亿美元就足够香江挽回败局，想要盈利，则至少需要两百五十亿美元。 迈克尔巴里对索罗斯的立体投机策略嗤之以鼻，认为这是一种“在无差别格斗中相信对手只会打刺拳的天真策略，堪比二战时东瀛九段渐击的愚蠢战术。” 张晨听到这句话后哈哈大笑，事实也确实如此，索罗斯的进攻虽然凶悍，每一次出手也都是大手笔，但在进攻香江这件事上，明显过于天真。 索罗斯类似的天真还不只这一次，对毛熊国采用市场经济后可以经济腾飞的天真幻想更是让人喷饭。 刘云开翻开文件夹，看了几页，逐渐露出讶异的神色。 “这是你自己搞出来的？”刘云开抬头问道，这份文件的详实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从主权基金的原理到如何设立，从何时入市到采用何种手段反击，都用详实的数据和资料加以说明，如果说这是张晨的临时起意，他完全不信。在他看来，完成这样一份文件，短则三个月，长则一年，难道说张晨在一年前就已经预料到今天？ 张晨笑了笑：“怎么可能，我只是提出了一个想法，我的分析团队顺着我的想法完善了这份文件，其中如何设立主权基金的部分基本有现成的例子可以进行参考，而国内现在的金融秩序又比较简单，中金算是唯一的出口，做出这份计划书并不难。” 刘云开叹了口气，“你的分析团队很强啊，现在国内还基本找不出几个人能做出这份东西来。但我有些不明白，原本我以为你是想要在这个主权基金中入股，成为实际控制人，但从这份计划书中看，你并没有提出股权要求，这似乎不合常理啊。” 张晨呵呵笑道：“我在你心中就这么市侩？就不能为国贡献？” 刘云开也笑了：“别人说这话我信，你小子算计太甚，我还真不敢相信。” 张晨哈哈笑道：“真没有，如果这个基金成立，给我一个独立董事的位置就可以，发起人的荣誉我都可以不要。” 刘云开好奇：“那你要什么？” 张晨正色道：“我希望在香江战役期间，我具有全权指挥权，整个过程不能有人掣肘。” 这也是张晨最担心的一点，毕竟事关数百亿美元，上面如果不派监军肯定不会放心，但如果派来的人倚仗自己是钦差大臣，胡乱指挥，再能打赢的仗也非打输了不可。 刘云开玩味道：“你就这么肯定你的计划能成功？如果赔了怎么办？” 张晨呵呵一笑：“刘司长这是逼我立军令状啊，这样吧，你先和杨总去汇报，看看他的意思，如果他对这个计划有兴趣，咱们再继续谈。到时候，我也会拿出证据来证明这个计划的可行性。” 刘云开沉吟了一下，合上文件夹，“好，我明天就赶回京都向老板汇报，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回去？” 张晨含笑道：“不如你晚走一天，我申请了后天的航线，正好可以把你也送回去。” 刘云开哈哈笑道：“那我可沾了光了，还能坐一趟私人飞机。你这飞机现在可出了名了，昨天我听远达的张悦跟我说，你这架飞机比他刚定的那架赛斯纳奖状贵了快十倍。我倒是真想看看两个多亿的私人飞机什么样子。” 第502章 华安投资（第一更） 淡马锡诞生于七十年代，李家坡政府以私人名义注册了淡马锡公司，负责管理部分国有资产和对外投资。 但主权基金这个概念，也是在九十年代初才刚刚出现，淡马锡也是从这个时候开始，从一个管理李家坡部分国有资产的管理公司成长成为一个控制上千亿美元财富的主权基金公司。 在九十年代初，淡马锡的资产只有数千万美元，但到了九六年，淡马锡的资产已经超过十亿美元。 但作为主权基金，淡马锡还不是李家坡最大的主权基金公司。 成立于81年的李家坡政府投资集团（gic）是李家坡最大的投资公司，控制了李家坡几乎所有对外投资业务，在全世界十余个国家和地区控制了数百亿美元的财富。 张晨所设计的这个主权基金，基本是参考淡马锡和gic的架构进行设计，其资金来源于外管局所控制的外储。 实际上，在一个月前，外国局刚刚在香江注册了一家名为华安投资的公司，注册资本一亿港币，其设立的本意就是维护香江回归交接过程中香江金融市场的稳定。 因此，张晨也算是借鸡下蛋，华安公司本就是外管局所设立，只是用来维护交接期的稳定实在太可惜了，不如把其改造成为有效管理巨额外汇储备的海外投资公司对冲国内经济的风险。 至于京都是否同意这个方案，张晨就管不了了，他做这么多，还真不是为了赚多少钱，而是出于一名华夏人的责任。 都说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张晨现在虽然还做不到兼济天下，但以他现在的成就，至少有了说话的资本。 至于听的人是否能听进去，就不是张晨所能控制的了。 当然，如果张晨真能促成这件事，不管他是否能够获得华安的股份，他的好处都是极大。 一个人在社会上，财富和影响力大多数时候成正比，但扩大自己的影响力，不止有获得财富这一条。 组织促成一家主权基金的设立，毫无疑问可以极大扩充自己的行业影响力。 最重要的，是决策层的影响力。 汤淼淼抵达香江时，已经接近凌晨。 “你可真行，连ebay上市这么大的事情你都不回来，这几天累死我了。”刚刚下飞机的汤淼淼一见到张晨，便抱怨道。 汤淼淼也已近放暑假了，一周前ebay上市，张晨考虑了很久还是没参与ebay在纳斯达克的敲钟仪式。 重要的工作在ipo之前就已经完成了，是否去敲钟并不重要。 尤其在后面这两年中，张晨至少还会有五到六家公司在纳斯达克或纽交所上市，两个交易所的ipo都会吸引大量媒体，如果每次都参加ipo仪式，实在太高调了。 别以为美国就没有阴谋论。 而且，高丽的事情同样重要，更需要自己临机决断，旧金山和高丽夏季时差十三个小时，太不方便。 张晨派自己的飞机去旧金山接的汤淼淼，两人在香江会和，然后再一同回国。 两人坐上弗兰克开的车，张晨握着汤淼淼的手：“我听了米拉的汇报，不错啊，30倍的pe，首周上涨28%，比亚马逊上市的时候收益高多了，市值已经二十五亿了吧？” 汤淼淼趴在张晨胸口，懒洋洋道：“是啊，最近纳斯达克快涨疯了，雅虎市值突破两百亿美元，亚马逊这两个月翻了一倍，对了，现在雅虎出三千万美元买你的tips，卖不卖？” 张晨颇感好笑，这个已经被自己放弃了很久的网站在被icom设为默认导航页后果然获得了上百倍的流量，雅虎现在财大气粗，看什么都想收购，刚刚又花六亿美元收购了一家流媒体公司，当初却不肯花一百万美元买google，真是不明白他们的战略到底是什么。（注1） “我也看到雅虎的询价了，先放一放吧，我现在发现icom和tips还是挺配的，icom在女性市场和非专业市场表现非常好，这部分人群又正好是tips的目标客户。随着icom出货量的扩大，tips的流量会越来越高，现在卖有点亏。”张晨无所谓道，他现在还真不缺这点钱。 汤淼淼也无所谓，现在她眼中只有身边的这个小男人。 张晨揽着汤淼淼柔软的腰身，鼻间嗅到怀中女孩儿身上所散发的荷尔蒙，不由得有些心猿意马，伸手按下车门旁的按钮，升起隐私玻璃。 “你想干嘛？”汤淼淼搂着张晨的脖子，咬着嘴唇，眼含春水。 “干你。”张晨一把搂住汤淼淼的背，粗暴的吻了上去。 汤淼淼挣扎了两下，也只好听之任之。 唇分，汤淼淼红着脸打了张晨一下，“你疯了？这是在车上，前面有人。” 张晨揉搓着汤淼淼丰腴的娇躯，脸埋在峰峦叠嶂之处，含糊道：“没事，有隐私玻璃，看不到。” 汤淼淼也被弄得有些喘息：“我跟你说个事情。” 张晨嘴根本没闲着，含糊敷衍道：“你说，你说。” 汤淼淼喘息两声：“我家里知道咱俩的事了。” 张晨一时没反应过来，“唔。。。知道了就知道吧。。。你说什么？知道了！？” 张晨的浴火一下子被浇灭大半，汤淼淼看张晨的脸色笑的直打跌，“哈哈，看你那样，害怕了吧？” 这个消息太突然了，要说不紧张，那是假的，但张晨明白，这时候当然不能在女孩儿面前表现得犹豫，只好装作不在乎道：“知道了就知道了呗，迟早也得告诉他们，对了，他们怎么知道的？” 汤淼淼一看，就知道张晨是在强撑，皱皱鼻子：“华仲兆被判了十八个月的监禁，他爹华文戈来我家里闹，我二舅就派人调查了一下。咱俩在一起这事，根本防不住有心人，很容易就查出来了。” 张晨略略紧张：“那咱爸咱妈怎么说？” 汤淼淼略带怨气：“我爸还好，我妈那关就难过了，先是把我骂了一通，然后让我赶快回家。” 张晨小心道：“要不要我亲自去和咱妈谈谈？” 汤淼淼在张晨脸上亲了一口：“是得谈谈，不过不是和我妈，是和我外公。现在这个事情搞得有点大，我爸告诉我，我外公让你在近期找个时间，去见他。” 张晨心里咯噔一下，啊？ 第503章 福尔摩斯（第二更） “你别总是晃来晃去的行不行？”汤连松不耐烦的对坐立不安的宋豫湘道，“没看我正写报告呢吗？” 宋豫湘竖眉：“要不是你天天惯着那丫头，我能晃来晃去得吗？写报告、写报告，快五十的人了，才是个副厅。征南、战北他们可是说了，老爷子恼火得很，你自己看着办。” 宋征南和宋战北是汤连松的大舅哥和二舅哥，两人都出生于战争年代，现在一个在军区，另一个在三江当一把手，据说明年换届有可能再上一步。 汤连松挥了挥手：“行了行了，不就是谈了个恋爱吗，大惊小怪。” 宋豫湘冷笑道：“谈恋爱？呵呵，她不懂事你还不懂事？家庭背景先不说，那张晨今年才十八，比她小了五岁！这不是胡闹吗？我就是怀疑这小子是冲着咱们家来的！” 汤连松放下笔：“年轻人的事，你管那么多干嘛？说不定两人就是谈个恋爱，以后还不一定怎么样呢。再说，这小伙子我见过，征南也把他的资料给你了，在美国开电脑公司，家世也不算差了。” 宋豫湘哼了一声：“开个小破公司，说不定哪天就倒闭了，算什么不差？” 汤连松摇摇头，叹道：“你啊，我跟你说，现在我这边反倾销的事情，就是他帮我联系的，他和美国的参议员关系不错。而且，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是领事馆的酒会，当时他是以所罗门兄弟公司董事的身份进来的。你还真觉得人家配不上咱们啊？” 宋豫湘讶然：“什么所罗门公司？” 汤连松毕竟在外经贸委工作，英语好，粤海又是改革开放第一线，对发达国家的经济动向比较关注，“所罗门兄弟是美国五大投资银行之一，最近刚刚和旅行者集团合并，已经是全美第二大投资银行。上次在白天鹅的那个宴会你也去了吧？希尔森办的那个。当时来的只是希尔森亚太地区的总裁，连希尔森董事会的门都摸不上，你看看当时是什么接待规格。希尔森的地位和所罗门美邦比起来可要差远了，现在所罗门美邦的营业额和资产已经不下于花旗。” 汤连松早就怀疑女儿和张晨关系不正常，所以对张晨的关注多了一些。其实他从心里并不非常反对汤淼淼和张晨交往，纵使他不知道张晨现在具体资产有多少，但光是一个所罗门美邦董事的背景，就配得上国内任何家庭。 他唯一顾虑的，其实还是张晨的年龄，毕竟张晨现在还不到十九，而自己女儿都已经二十四了。再过上几年，张晨到了适婚年龄，汤淼淼也已经二十七八岁。 而且，这个年纪的年轻人，难免心思多变，再加上年少多金，受到的诱惑肯定不会少，汤连松担心自己女儿以后会受伤。 听到汤连松的解说，宋豫湘面露狐疑之色，“不可能吧？他才多大？而且他父母都是化工局的职工，也没什么背景。” 汤连松摇头叹了口气，拿起笔，接着写报告。 宋豫湘虽然面色稍霁，但仍旧冷冷道：“反正我是不同意，不管他什么身份，这岁数在这摆着呢。” 宋豫湘纵使娇纵跋扈，毕竟是汤淼淼的母亲，对汤淼淼的关心一点也不比汤连松少，只不过表现方式不同。 为人父母，想的都是一样的问题。 汤连松棱角分明的脸上露出一丝无奈，“老爷子不是说了吗，让张晨过来见他，到时候看老爷子怎么说吧。我说你啊，也不用这么操心，年轻人的事情管不了，当初你妈不也反对咱俩在一起吗，你听她的了吗？” —————————————————— “看！那个海豚在顶球呢！”汤淼淼兴高采烈的对张晨道，“你给我照个照片，把海豚拍进去。” 张晨拿起脖子上的莱卡m3，调好焦距，咔嚓咔嚓给汤淼淼照了两张。 “没底片了，我换个胶卷。”张晨找托马斯要了个胶卷换上，“怎么想起来海洋公园了？你不是来过好多次了吗？” 一大早，折腾到半夜的张晨就被汤淼淼拉起来，非要和张晨一起去海洋公园，张晨也只好打着哈欠顶着黑眼圈陪汤淼淼过来玩上一圈。 汤淼淼瞟了一眼张晨：“怎么，肯在游乐场包场给别人过生日，陪我来海洋公园都不愿意？” 张晨冷汗刷一下就下来了，汤淼淼怎么知道的。 汤淼淼哼了一声，“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那边有海豹表演，过去看看。” 张晨满脸赔笑，唯唯诺诺的跟在身后，女人吃起醋来，侦查能力堪比福尔摩斯，看来以后自己真得小心点了。 “喂，什么事？”张晨电话响了。 “boss，确定参选下一届高丽总统的统一高丽党领袖金大中两个小时前发表了电视讲话，表示赞同林昌烈的一揽子救市计划，并且敦促高丽政府向imf求援，总统金泳三刚刚又再次做出道歉，准备正式向imf提出援助请求，我们是不是可以收网了？”五人小组中，唯一能和张晨直接电话联系的只有姜平。 张晨想了想：“泰铢自从接受imf援助以来，至少又出现了两次大跌。没关系，韩币还没跌到底，继续持有，现在1280：1的汇率还没到底，这次要赚就赚一把大的。” 姜平同意：“我们也是这么认为，目前高丽又有三家银行宣布破产，320家金融公司进入清算程序，照这个势头下去，即使imf向高丽提供援助，也很难阻止颓势。” 张晨笑了笑：“关注市场状况，随时向我汇报。” “好！”姜平兴高采烈的答应了一声，以现在高丽的汇率来说，如果立刻交割，火种远的总盈利将超过9亿美元，也就是说，他至少能拿到两千万美元的奖金，如果盈利扩大，他的奖金数字还会更高。 两千万美元啊，一亿七千万华夏币，自己也要成为亿万富翁了？ 姜平摘下眼镜哈了口气，用纸巾擦了擦，怎么自己觉得这么不真实呢？ 第504章 围魏救赵 “你这飞机从外面看上去不大，内部空间还真不小。”刘云开进入机舱，好奇的打量着周围，坐在沙发上试了试，“比民航舒服多了，比专机也不差，到底是两个多亿的私人飞机，啧啧。” 张晨笑了笑，这架飞机普拉察是花了大力气的，包括购机款的两千八百万在内，一共花了三千五百多万美元才提到手里，内部装潢和功能选配就花了六百多万美元，又怎么可能不舒适。 刘云开看到休息室的房门，随口问道：“那边是厨房？” 张晨摇摇头：“是休息室，我女朋友在里面换件衣服，她和我们一起回京都。” 刘云开理解的点点头，女朋友？也是，像张晨这么年轻的顶级富豪，没女朋友才奇怪。 空姐给刘云开端上来一杯刚刚煮好的蓝山，刘云开喝了一口，感叹道：“难怪人人都想要有钱，确实是不一样的享受。” 张晨呵呵笑道：“自己买飞机不算什么，能让国家配专机才是真牛。而且享受不享受倒在其次，主要是可以节省时间和精力。现在不是说吗，时间就是金钱，不花小钱，也赚不来大钱。” 刘云开哈哈笑道：“全国那么多官员，能有专机的又有几个？咱们国家的部级干部才能坐头等舱。国家领导人所谓的专机也都是有飞行任务的时候临时改装，平时一样执飞民航航线，人民公仆和你们这些资本家可没法比，哈哈。” 刘云开正笑着，休息室的房门轻轻一响，刘云开余光一扫，不由得愣了一下。 这姑娘好像在哪儿见过？ 汤淼淼换了件卡通t恤和牛仔裤，既青春又活力，乌黑的长发撒下来，更显得肤白似雪。 张晨笑道：“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女朋友汤淼淼，淼淼，这是金融司的刘司长。” 汤淼淼抿嘴一乐：“刘叔叔好，我是张晨的女朋友。” 刘云开惊艳之余连连点头：“你好你好，汤小姐哪里人？普通话说的真好。”心下却在嘀咕，这姑娘看起来比张晨大了几岁的样子，不过确实漂亮。看起来也有点面熟，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了。 汤淼淼笑道：“我是粤海人，在京都出生。” 刘云开目光微微一凝：“难怪，难怪。” 和几个人一起回京都的，还有刘云开的秘书，一个二十八九岁的年轻小伙儿，和汤淼淼握手的时候羞得满脸通红，坐在座位上局促不已，不停偷眼观察汤淼淼。 几个人正在寒暄，空姐和麦克米伦进机舱提醒大家快要起飞了，随着机身微微颤抖，湾流v经过短短的加速滑行，机头轻巧的上扬后，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曲线，飞离了启德机场。 从香江到京都，只有三个小时多一点的飞行时间，比民航快了不少。刘云开一再惊叹湾流的平稳性和舒适性，彻底改变了他飞机越大才越稳的固有观念。 “你之前跟我说的那件事，虽然你没有入股的要求，但这么大笔的资金交给一个人来操盘，哪怕只有短短几个月，也需要冒很大风险。昨天我和杨总电话汇报了一下，杨总倒是有些兴趣，我这次回去，把你的计划书交给杨总看一下，估计他也会和智库的专家们综合分析一下，有可能最近几天会让你过去当面阐述一下你的想法，你自己做好准备。”刘云开身体前倾，小声对张晨道。 张晨微微点头：“我明白，我也只是想尽己所能为国家做点事情。你看高丽，昨天金泳三刚刚宣布准备接受imf的援助，原本想要稳定一下市场，今天却又是大跌，韩币汇率今天已经跌破1280：1。要是香江没抵挡住国际炒家，下场未必比高丽好多少。” 刘云开叹了口气：“谁说不是呢，真是多灾多难，好不容易回归了，却又赶上这么一码事。现在京都也难啊，一方面没钱，另一方面，又担心不出手救助，香江真垮了，让国际上那些想看笑话的人得逞。” 张晨低声道：“看不看笑话倒在其次，香江占内地投资的比重太大，虽然大多数是过桥资金，但毕竟有这么个国际金融中心在，内地就能经过香江这个窗口持续不断地获得外汇投资。但如果香江垮了，势必影响大陆的经济以及很多后续投资计划，我们损失就太大了。” 刘云开点头道：“是啊，两难。话说回来，你现在唯一的问题就是太年轻，再加上你还没和高层方面建立基本的互信，否则你说的这个方案确实是一个最好的方案。说不好听的，这笔储备让你操作，也只是让你短期内做这个事情的操盘手。从你取得的成绩看，你来操盘确实说的过去，反正这钱也不是给你的，你也只是操作这么几个月而已，对我们来说风险其实不大。要是真让你操盘，你准备怎么做？” 张晨笑了笑：“现在国际炒家还在筑底，如果我来操盘，会先和港府商量，提前提高短期拆借利率，把股市的价格自己先打压下去五百点，提高国际炒家做空港股的困难度。国际炒家入场后，他们做空，我就做多，配合港府的实时降息，就算这样国际炒家融资成本会下降，只要在股市上他们无法获利，他们做的都是短期合约，如果这个月入场，八月底第一批合约就会到期，只要把港股拉升至他们的平均成本之上一百点，他们每张合约的转换成本可能就会高达上万港币，就算他们延期至九月交割，也无非只能让我们多投入八十亿美元左右，但利润至少也要有二十亿。” “国际炒家并非铁板一块，就算是量子基金，投资人都有几千个，只要投资人之间意见不统一，这些国际炒家后续的资金压力肯定会增大，最多到九月底，再不能盈利，他们必然会撤退。这样，他们的第一轮攻击就算被化解了。” 刘云开眨眨眼：“这部分你在计划书中也说了一些，但如果他们纠结更多的资金来进攻第二轮或者第三轮怎么办？” 张晨微笑道：“如果我们能成功击退国际炒家的第一轮进攻，势必会提振整个香江市场的信心，他们第二轮进攻就不会这么顺利。而且。。。。。。” 张晨顿了顿，自信道：“而且，谁说只许他们进攻我们防守？” 刘云开皱眉道：“难道你还想进攻他们？他们都是美国公司，你怎么进攻？” 张晨露出个神秘的微笑：“战国时，魏国围攻赵国都城邯郸。赵国求救于齐国。齐将田忌、孙膑率军救赵，趁魏国都城兵力空虚，引兵直攻魏国。魏军回救，齐军乘其疲惫，于中途大败魏军，遂解赵围。” 刘云开瞳孔微缩：“围魏救赵？” 第505章 恐吓 一辆崭新的奥迪a6吱的一声停在海子西门，刘云开告诉司机在院里等自己，手提装着张晨那份计划书的黑色公文箱，树荫掩映下，一栋四层小楼若隐若现。 夏日正午的阳光穿过片片树叶，在他身上打出一片片的光斑。 刘云开踩着楼梯上的木质地板，发出噔噔噔的声音，“刘秘书，来啦？哦，现在得叫刘司长了。” “哪里哪里，过来和杨总汇报一下工作，您忙，您忙。” 刘云开满面笑容的和路上遇到的人们打着招呼，虽然他一周前还算这里的一员，但此时再回到这栋小楼，居然让他生出几分陌生之感。 “小褚，杨总在吗？”刘云开敲开原本自己的办公室门，褚茂才也是办公室的老人了，刘云开调离后杨铸平提了褚茂才来接替刘云开的位置。 “杨总正在办公室见几个英国人，一会儿就结束，刘司长这次去香江看来收获不小啊，满面红光的，哎呦，这箱子不错啊？香江买的？”褚茂才给刘云开倒了杯茶，打趣道。 刘云开喝了口茶，“英国人？啊，标准人寿的人吧？他们在京都好像又设了个代表处？” 英国标准人寿刚刚进入华夏，但受制于国内严格的外资行业管制，无法在华营业，此前只是在沪市开了一个办事处，刘云开调离前，标准人寿的人正四处托关系，希望能在京都也开一个代表处。 刘云开自己心下早有猜测，估计这个代表处就是用来游说的，游说华夏尽早把保险行业对外开放。 褚茂才嘿嘿笑了两声：“听说在鼓楼大街上找了个办公地点。”两人正说着，就看到杨铸平办公室的门开了，两名红脸蛋的盎格鲁萨克逊人和一个华人翻译从杨铸平办公室走出，一边相互低声讨论了两句，一边往褚茂才办公室走来。 杨铸平选秘书，英语一定要好，褚茂才外经贸大学毕业，一口地道的伦敦腔，比这俩老外口音都纯正：“克劳奇先生，怎么样，有什么问题吗？” 红鼻头的克劳奇遗憾的摇摇头：“有这个心理准备，不过，我们还是希望华夏能够把保险行业列入加入wto后第一批开放名单。” 克劳奇眼角余光一扫，发现自己身侧坐着的人事刘云开，颇为惊喜：“啊，这不是刘秘书吗？听说你高升了，恭喜。” 刘云开瞟了一眼褚茂才，矜持的笑了笑。 正说着，褚茂才桌子上的电话响了，“是，杨总，好的，刘司长已经到了，好。” 褚茂才挂断电话，对刘云开笑道：“刘哥，老板让你进去，听起来心情不是很好，注意点。” 刘云开心领神会，敲了敲办公室的房门，走了进去。 —————————————— 盛夏七月，无论南北都是酷暑难耐，北黛河的海风给这座海滨小城却带来了几丝凉意。 一辆不起眼的黑色桑塔纳穿过重重警卫，停在了海滨半山腰一座三层别墅旁。 一名别墅旁执勤的警卫走过来敬了个礼，拉开车门，张晨和汤淼淼从车里钻了出来。 汤淼淼看了看略显紧张的张晨，伸手给张晨整理了一下衣领，“我外公很和善的，没事。” 张晨点点头，他确实有点紧张，一方面是因为宋兆明的地位，另一方面，他最怕见女方家长。 丑媳妇总得见公婆，迟早也有这么一天，张晨咬咬牙，“走吧，东西还是我提着吧。”说罢，张晨从汤淼淼手中拿过一个长长的盒子。 “陈阿姨！”汤淼淼对刚从别墅迎出来的一名身着朴素的中年妇女甜甜的叫了一声，“外公最近身体怎么样？” “挺好的，我估计你们快到了，下来迎一下你们。”陈阿姨上下打量了张晨几眼，眼神中颇为和善，“门口风大，进去说，你外公正等你呢。” 张晨礼貌的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盒子：“陈阿姨你好，我是淼淼的朋友，张晨，以前常听淼淼提起你，说她是你看大的，一点小小礼物，不成敬意。” 汤淼淼提前给张晨做了功课，张晨知道，面前的这个中年妇女陈韶容作为宋兆明的生活秘书，已经跟了宋兆明二十多年的时间，与宋家人不是亲人也胜似亲人，礼数自然要周到一些。 陈韶容推辞了两下，汤淼淼拉着陈韶容的手臂撒娇道：“陈阿姨，你就收下吧，算我送你的还不行吗？” 陈韶容推辞不过，也就收了起来。 两人一边跟着陈韶容走进大厅，汤淼淼小声问道：“外公今天心情怎么样？” 陈韶容还没回答，两人耳边就传来一声冷哼：“心情不怎么样！都快被你气死了！” 张晨一激灵，抬头一看，一名身材高大、满头银发的老者拄着拐杖出现在书房门口。 正是以前经常在电视上能看到的宋兆明。 “外公！”汤淼淼欢呼一声，揽住宋兆明的胳膊，“你身体还好吧？大夫不是跟你说不能出远门吗，怎么又来北黛河了？” 宋兆明面容稍霁，神色威严的打量了张晨几眼：“你就是张晨？” 张晨现在倒不紧张了，毕竟重生后见过的世面多了，礼貌的鞠了个躬，“宋老，您好，我是张晨。” 宋兆明面无表情：“淼淼，你留在外面。你，进来说话。” 汤淼淼急道：“外公！你别为难他。。。” 张晨拉住汤淼淼，给了汤淼淼一个“放心”的眼神，转身对宋兆明道：“我扶您进去。”说罢主动搀扶宋兆明走进书房。 张晨回身把房门关上，四下打量了一下，说是书房，其实也没有多少书，和部分行政机关的办公室布置差不多。 张晨从腋下取出一直夹着的那个长盒，双手放在宋兆明的老式办公桌上，“宋老，这是我偶然得到的一幅字，听淼淼说您对书画一道钻研颇深，请您品鉴一下，算是我们做晚辈的一点心意。” 宋兆明垂目看了一眼盒子，“既然你的生意大多都在美国，以后还是少回国吧。至于淼淼，以前怎么样我不追究，以后你们不用再见面了。” 张晨心头微微一沉，“我不明白您的意思。” 宋兆明抬起头，双目直视张晨：“史曼卿失踪那件事是你做的吧？还有致公总堂的周国强，小小年纪心思便如此狠毒，如果在战争年代，我第一个毙了你！” 第506章 挑拣是买主（第一更） 宋兆明是上过战场从尸山血海中闯出来的，又久居高位，这话一说出口，让空气似乎都凝固了几分。 张晨突然噗嗤一笑：“您似乎还少说了两件事，蒙西的赵志宏和8.19、5.22的主犯孙敬成、李志这三个人也是我亲手送进去的。哦，对了，还有滨城化工局的苏文帆的落马，也勉强能算到我头上。” 宋兆明嘴角微垂，原本浑浊的双目射出两道精光：“无知小儿！你是不是觉得有淼淼在，我不会拿你怎么样！？谁给你这么大的胆子这么说话！？” 张晨微笑道：“宋老，您和老一辈带领华夏人民披荆斩棘，推翻压在华夏人民身上的三座大山，不就是为了让我们这一代可以直起腰板说话吗？给我胆子的，不是别人，正是您啊。” 宋兆明脸色一沉，上下扫了张晨几眼，却见张晨面不改色，目光微垂，脸上始终保持着恰到好处的微笑。 “说说你那个火种源，到底是做什么的？”宋兆明缓缓开口道。 张晨心中一松，宋兆明虽然对自己声色俱厉，但张晨毕竟做了那么多年销售工作，深知有这么句话——挑拣是买主。 如果宋兆明真的完全反对，以他的身份，大可连门都不让自己进，或者把汤淼淼关起来，没必要在书房和自己扯这个蛋。 张晨平稳了一下心境，把火种源的业务范围和崛起过程深入浅出的和宋兆明叙述了一遍。 宋兆明戴上花镜，边听边在面前的稿纸上写着什么。 张晨说了大概三分钟，这也是他一直以来的习惯，尽量把介绍性的语言浓缩在三分钟之内，以做到最有效的信息传递，毕竟人的注意力在前三分钟是最高的，超过三分钟，就会有不同程度的衰减，最长也不过能保持五十分钟左右。而宋兆明已经年近九旬，理解力和注意力都比年轻时差了很多，自然需要更加简明扼要的回答。 “基本上，总结一下，火种源就是一家从事复合型投资的投资公司，其中包含了股权风险投资、私募股权基金、对冲基金、指数基金和闪电交易这几个部分，其中您刚刚说到的我在美国那家电脑公司就属于股权风险投资的范畴，只不过是我自己投资自己。”张晨做了一个简单的总结，静静的看着不动声色的宋兆明。 宋兆明抬起头，从眼镜上方看了看张晨：“你和那个所罗门美邦是怎么回事？这家公司好像是美国最大的银行？” “所罗门美邦是所罗门兄弟公司和旅行者集团合并后的新公司名称，是美国最大的投资银行之一。”张晨解释了一下。 宋兆明沉着脸：“据我所知，华人在美国，尤其在这个华尔街，想要获得成功非常难，你这个年纪，又是华夏籍，他们怎么会同意你做董事的？你是不是和他们在背后做了什么交易！” 张晨笑了笑：“宋老，您说的对，华人想要在华尔街一步一步向上爬确实很难。但美国是资本主义国家，资本主义之所以叫资本主义，就是因为这个国家一切都以资本为最大的目的和前提。种族天花板确实存在，而足够的资本却是可以打破一切天花板的存在！” 张晨详细解释道：“我之所以能够成为所罗门美邦的董事，其实是有一定运气因素的。首先，所罗门兄弟在当时虽然名义上仍是五大投行之一，但由于91年的债券丑闻，元气大伤，正处于历史性的低谷。市场上的流通股份超过其总股本的90%，再加上沃伦巴菲特急于脱手手中的股份，所以才让我顺理成章的成为所罗门兄弟公司的大股东，而古弗伦在幕后控制的董事会，并不在意资金从何而来，只要能帮助他们稳定股价，哪怕是伊朗的钱他们一样敢收。” “更何况，我当时找了一个有高盛背景的犹太人来代替我做所罗门兄弟董事的位置，也没有引起太多关注。而旅行者集团想要顺利收购所罗门兄弟，必须获得我这个大股东的支持，这就是后续的故事了。”张晨补充了一句。 宋兆明面色稍霁，“这么说起来，只要有足够的钱，华夏人在美国一样可以爬上顶峰？” 张晨摇摇头，遗憾道：“当然不可能，在华尔街，我现在所能触及到的领域基本已经是目前华人所能达到的极限，毕竟我只拿了绿卡，不是美国公民，涉及到真正的高科技和金融核心领域必然会引来美国政府的注意和限制。” “比如，两周前，我在维京群岛注册的一个基金公司就遇到了一些麻烦，因为业务原因，我需要购买一些大型计算机和聘请一些专业的研究人员，虽然注册人不是我，但还是被审查了很久。” 宋兆明不动声色：“哦？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不直接移民？” 张晨想了想，老老实实道：“一方面是因为我以后的事业重心肯定会逐渐向国内偏移，尤其我做的大多是互联网和金融产业。而这两个产业中，互联网虽然是个新生事物，目前没有管控标准，但互联网作为第三次工业革命助推器，相信国家在意识到这一点后，一定会对外资同金融行业一样做出一定的限制，这是我最大的一个顾虑。” 张晨看了看宋兆明的脸色，继续道：“另外，我从小在国内生活、长大，从来没对自己华夏人的身份产生什么怀疑和不满，想到向其他国家的国旗和宪法宣誓效忠，心里总有些怪怪的。” 宋兆明眼中的满意之色一闪而过，唔了一声，“你这个盒子里面装的什么？” 张晨闻言心中一喜，知道自己最难的这关算是过了，恭敬地打开桌上的长盒，取出一个装裱精良的卷轴小心的打开。 宋兆明戴上眼睛，凑近观瞧。 “令公名望冠萧何，菖毫储勋汝更多。心服蛮夷都将相，身扶国祚宰山河。钧衡屡秉分轻重，鼎鼐端居召致和。国像凌烟为第一，名镌金石永难磨。” “看落款，应当是范仲淹赞颂郭子仪的一首诗，我和淼淼偶然间得到的。淼淼原本想在您九十大寿的时候送给您，您的名望和功绩与郭老令公相比不遑多让，正好和这幅字相得益彰。我今天来拜访您，也只好提前借花献佛了。”张晨露出恰到好处的孺慕之情。 第507章 福寿双全（第二更） 郭子仪一生身系天下安慰二十年，权倾天下而朝不忌，功盖一世而上不疑，侈穷人欲而议者不之贬。旁人得其一尚且不易，郭子仪却是样样俱全，实在是中国历史上的异数。 而且，郭子仪七子八婿，享年八十五，要知道，在古代，由于医疗条件的原因，七十就已被称为古稀，寿数八十以上的更是屈指可数。郭子仪一生征战，却能寿至耄耋之年，功高盖主却可善终，实为古今少有，比自称十全老人的乾隆人生更近于完美。 郭子仪一生历经武则天、唐中宗、唐睿宗、唐玄宗、唐肃宗、唐代宗、唐德宗七朝，福寿双全，名满天下，做臣子、做上司、做统帅、做同僚、做丈夫、做父亲、做敌人都几近完美，实在称得上是人臣的典范、军人的楷模，他娶得是五姓家的好女子，得妻若此，复有何求？人生至此，复有何憾？ 今天张晨把宋兆明比作郭子仪，毫无疑问，正戳在老爷子的心坎上。 宋兆明微微颔首：“范仲淹确实是个好官，他说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但他的庆历新政失败，自己也落得被贬出京，忧愤而死，不能留得有用之身静待时机为国效力，境界始终差了一筹。” 张晨含笑不语，宋兆明看了看张晨：“至于你刚刚说的顾虑，境界比之范文正公又差了不止一筹。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总设计师曾经说过，不管白猫黑猫，能抓住耗子就是好猫。移不移民不重要，只要时刻谨记自己是华夏儿女，大节不亏，采用什么手段达到目的，都是细枝末节。” 张晨羞赧道：“您说得对，我还是太年轻了，这件事我会慎重考虑如何处理。” 宋兆明拿起办公桌上的电话，“小吴，进来一下。” 没过多久，一名身着中山装的中年男子敲门走了进来，垂手而立：“宋老，您找我？” 宋兆明指了指张晨，“这是我的一名晚辈，在美国有不少生意，如果不移民，这群狗日的美国人可能会找麻烦，但年轻人爱国热情可嘉，他又不想移民。你问一下朱玉凯，看看他有没有办法。” 中年男子是宋兆明的秘书之一，姓吴，吴学真，和陈韶容一样，都是跟了宋兆明近二十年的老人了。而宋兆明口中的朱玉凯，则是粤海出入境管理局的一把手，也曾经是宋兆明的老部下。 吴学真想了想：“不用找朱玉凯，我最近倒是听说一个办法，香江不是回归了吗，现在香江有投资移民的政策，投资六百五十万港币可以获得香江身份，然后再用香江身份移民美国。” 吴学真笑了笑：“香江同样也是华夏，这样做总行了吧？” 张晨奇怪：“香江回归后，应该也要执行国籍法吧？同样不承认双重国籍才对。” 吴学真笑道：“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港人中有超百万人持有英国护照，如果不承认双重国籍，这部分人的身份问题就没办法解决，因此，香江针对这一点稍稍做了一些变通。结果就是，香江身份不可放弃。也就是说，一旦入籍香江，即使获得其他国家国际，也不能放弃香江籍，采用这种方式来进行变通处理。” “而美国，是承认双重国籍的，现在香江已经回归，入籍香江相当于变相保留了华夏国籍，这样，基本就解决了这个小兄弟的难题。” 张晨恍然，原来如此，以前自己纠结了许久算是白纠结了，哪怕随便找一个香江的移民律师咨询一下，估计也能得到相同的建议，看来以后自己真要养成专业的事情找专业的人咨询的习惯。 但如果这样做，自己岂不成了香江人？ 前几天自己还在处心积虑的想要斩断香江财阀资本向大陆伸出的贪婪之手，现在自己却要入籍香江，世间奇妙的事情莫过于此。 宋兆明虽见张晨神色有异，但他这么多年的军旅生活，早已乾纲独断惯了，挥了挥手：“行，就这么办吧，小吴，你找几个人配合张晨，赶快把这件事情办了。” 张晨嘴唇嗫嚅两下，宋兆明看了张晨一眼：“还有什么话说？” 张晨苦笑道：“没有没有，只不过前几天刚刚和香江的几个富豪起了一些冲突，所以提到香江的时候有点走神。” “哦？”宋兆明脸色稍沉，他从国安的调查资料中也看到了张晨和刘舆慈及罗朝晖冲突的部分，现在看张晨的表情，他还以为张晨因为害怕刘舆慈而不敢入籍。 如果这样就不敢，说明刚刚的胆量也都是装出来的，自己看走眼了。 张晨好像没察觉宋兆明的不爽，自顾自道：“不过，这样也好，如果杨总那边能够做通外管局的工作，我的身份问题也更容易处理一些，代表新港人迎接这一战，算是我献给香江的一份礼物。” 宋兆明皱眉道：“什么一战？” 张晨给宋兆明解释了一下当前在东南亚和高丽、东瀛发生的严重金融危机。当宋兆明听到国际炒家已经做好进攻香江准备的时候，还不太明白是怎么回事，而听到张晨给他讲，这次危机从本质上说就是剪羊毛+杀羊的时候，宋兆明不由得怒目圆睁，把他身边一直跟着但却默不作声的保健医生吓得够呛，连忙劝他消消气，张晨见状，也不敢再说。 “落后就要挨打啊~”宋兆明喝掉保健医生递在嘴边的药片，缓了一会儿，摇头叹息道。“无论是科技还是资金，华夏都必须强大起来，只有强大了，别人才能把你当成狼，而不是当成羊。张晨，我希望你以后能在美国当一只披着羊皮的狼，不要忘记自己的出身。都说达则兼济天下，我不求你能兼济天下，但作为华夏儿女，有能力的情况下，多帮助国内的发展，也算尽到心了。” 张晨点头道：“您说的对，我一定谨记在心。” 宋兆明有些疲惫，挥了挥手，“你出去吧，把淼淼叫进来。” 张晨知道，自己算是彻底过关了，站起身，礼貌的鞠了一躬，“你多保重身体。”，说完后，转身向门外走去。 后顾之忧已去，又怎能不大展拳脚？ 第508章 时尚快消品牌（第一更） 张晨在客厅的单人沙发上待了一会儿，突然发现，这个沙发别看是电视中的那种铺着沙发巾的单人布艺沙发，却还挺舒服的。 和客厅里的陈韶容聊了几句，张晨才知道，宋兆明有不少老部下都在滨城，汤连松也是滨城人，当年宋豫湘下乡时和汤连松认识后，很快两人就结了婚，婚后两人在滨城生活了相当长一段时间。 聊了二十多分钟，书房的门一开，汤淼淼满脸喜色的走了出来。 “怎么样？”张晨迎上前去，低声问道。 汤淼淼看了一眼陈韶容，陈韶容知情识趣，笑嘻嘻道：“不打扰你们年轻人了，我去给老爷子准备午饭，你们中午想吃什么？” 张晨连忙客气几句，汤淼淼看陈韶容离开，才脸红红的道：“刚才我外公没为难你吧？” 张晨拉着汤淼淼的手：“没有，怎么会呢，你刚才不是还说他老人家挺和蔼的。” 其实刚刚张晨出来后也有些意外，这次谈话宋兆明完全没提点自己必须对汤淼淼好什么的，但转念一想，张晨也就明白过来，可能在宋兆明心里，谁和他外孙女在一起，也不敢不对她好，所以压根就不提这个话题。 张晨也只能摇头笑笑，没办法，谁让他是汤淼淼外公呢。 汤淼淼低声笑道：“刚刚我外公还在说，你就是年纪小了点，不过还算沉稳。” 张晨笑道：“那当然，我从小就讨老人家喜欢，小时候我们一栋楼里的大妈都抢着当我丈母娘呢。” 汤淼淼啐了张晨一口：“说你胖你还喘，要不是刘艳那幅字真是讨了我外公的欢心，哪有那么容易过关，你回去后，可得好好补偿人家。” “放心吧，刘艳现在发展的好的很，我妈在京都开了小肥羊旗舰店，刘艳已经被派过去当店长了，这姑娘确实不错。”张晨也蛮欣赏刘艳的，这姑娘勤快、脑子活，而且有那么股钻研劲儿。 据说她还在读自考，这一年的两次考试已经过了八科（当时自考每年有两次考试），而且分数都不低，估计再有半年，就能把剩下的科目考完，拿一个专科文凭。 刘艳还考虑继续深造，读一个工商管理专业的自考本科。苏文锦知道后，专门在小肥羊设立了一个奖学金制度，凡是在职期间考下来专科或本科学历的，会一次性奖励一定数目的奖学金，并且每次考试的报名费和课本及辅导材料全部可以报销。 汤淼淼见张晨确实没事，小声道：“那就好，我今天不能和你一起回去了，我得在这边陪外公待几天。” 张晨理解：“应该的，你多陪他老人家几天，我就直接回香江了，那边还有事情。” 汤淼淼乖巧的点点头，看四周无人，快速的在张晨脸上亲了一口。 中午张晨和汤淼淼陪宋兆明吃了一顿四菜一汤的午餐，又说了会儿话，便起身告辞，由专门的警卫护送张晨上了来时的那辆桑塔纳，把张晨送出警戒区。 张晨在滨城住了一晚，现在张国强夫妇还没有搬到装修好的小洋楼，这也是张晨决定要多放放味道，最好过一个夏天，让甲醛苯并芘等污染物多挥发一些，图个安心。 张晨找了香江的第三方检测公司检测了污染物水平，尽管整个装修过程的要求已经非常严格，但因时代所限，还是有部分污染物超标。虽然不是太严重，但还是多通风一段时间为好。 苏文锦生了二胎后，再住在以前的家里肯定不是很方便，两口子在湖畔公园附近买了一栋已经建成两三年的二手小别墅，又添置了一些必要的家具家电，先搬了过去。 这几天，小姑一家三口为了方便照顾奶奶，也搬了进去。陈婷已经九岁了，比一年前高了不少，说话越来越像小大人，就是期末考试成绩不太好，让小姑和小姑夫没少烦心。 一家人好不容易聚在一起，张晨却发现，自己已经不是整个家庭的焦点，刚刚出生的弟弟才是。 无论是爹妈还是奶奶，都把注意力刚刚出生的小孩子身上，虽然有保姆，但只要孩子一哭闹，全家都跟着忙活。 张晨虽不会真正吃醋，但还是撇嘴道：“差不多得了啊，这么一会儿都喂了三次奶了，小孩儿吃太多也不好，胖了还得减*******奶瞪了张晨一眼：“胡说，小孩子就得多吃，而且现在喝的都是奶粉，没营养，更得勤喂着。” 张晨摇摇头：“我看啊，我在这家里是没地位了。您以前可是最疼我的，而且我可是长子长孙，您这么偏心可不成。对了，看您现在在家里连烟都不抽了，我小时候怎么没这待遇啊？” 奶奶又好气又好笑，“你这孩子！” 苏文锦心明眼亮：“妈，你甭理他，成天没个正形，我问你，你天天在外面晃，这学还上不上了？” 张晨缩了缩脖子：“好不容易回来一次，见面就数落，我跟你们说，现在我直接上清华的mba，直接跳过本科阶段，过不了两年，就是硕士了。” 苏文锦嗤之以鼻：“得了吧，我可跟你说，赚钱什么时候都能赚，但上大学的经历人生可就这么一次，你现在也大了，自己想好，以后可别后悔。” 张晨叹口气：“我也想上来着，但现在也没法上了。安全问题先不说，光是媒体采访，公司都帮我推了不下上百家了，就算这样，前些日子我去清华，还差点被几个学生认出来，你说这还怎么读？” 苏文锦把孩子交到保姆手里：“还不是你自己折腾的，也不知道你这个折腾劲儿随谁，你看你爸，一辈子老实本分，再看看你。” 张晨嬉笑道：“妈，你想不想再折腾折腾？” 苏文锦疑惑：“你想干嘛？” 张晨嘿嘿笑道：“还记得年初的时候我跟你说的开服装店或珠宝店的事吧？不准备考虑考虑？” 苏文锦拿温度计测了测奶温：“你看我这现在哪有时间弄这么多事，光是小肥羊就够我忙活了。” 张晨嗐了一声：“也不用你干什么，你就当个纯粹的大股东，正好也能给二婶三婶他们一个活计，咱们给他们投钱，干得好当然皆大欢喜，干不好咱们也算是尽到亲戚的本分了，你说呢？” 苏文锦闻言开始有些动摇，随着苏文锦夫妇的钱月赚越多，以前过往并不密切的二叔和三叔家也开始热络起来。张晨倒是没觉得有什么不好，但亲戚多了毕竟企业管理就复杂了，说轻了没效果，说重了又不好意思，也容易惹人闲话。 但如果都能给他们找点赚钱的营生做一做，至少也算帮了忙，奶奶就算嘴上不说，心里也会高兴，有利家庭和谐。 “什么样的生意？”苏文锦心动道。 “时尚成品服装，价格不高但款式新颖时尚的，有这么几个牌子，你可以随便选一两家做，zara、hm，还有bestsellers旗下的杰克琼斯、veremoda之类的，都属于这种。” 苏文锦突然想起来，“对了，听说有个叫班尼路的，也是这种吧？据说价格特别贵，一件t恤就是100多。” 张晨哈哈大笑：“班尼路？牌子啊。” 第509章 Bestseller（第二更） 班尼路这个牌子还是挺可惜的，九十年代末到两千年初的几年，班尼路几乎成了时尚休闲品牌的代名词，但后来由于精英策略失误，产品质量下滑，加上竞争对手逐渐增多，便开始江河日下。 而疯狂的石头中黄波扮演的黑皮一句“牌子，班尼路。”更是给了班尼路重重的一击，让班尼路彻底从时尚身份的象征变成廉价低端的代名词。可笑的是，这居然是班尼路的一条植入广告。 没有宣传才是最坏的宣传，班尼路成功颠覆了这一定律。 张晨想要搞服饰快销，自然不会选择已经被香江公司收购的班尼路。他原本的目标是zara和hm这两个牌子，毕竟这两个牌子在快消行业还不算昙花一现，都有很强的设计团队和持续且一贯的品牌形象。 但zara和hm都采用直营策略，不接受加盟和合资，而且现在对华夏市场也没什么想法，毕竟光是欧美市场还没吃够呢，大老远的跑亚洲来，图什么啊。 至于东瀛的优衣库，先不说现在他们还在苦苦转型，就算转型成功后的优衣库，在华夏取得爆发式的销量也要在二十一世纪的第二个十年了。 当然，如果火种源真的下力气去和zara及hm谈，未必谈不下来。但张晨转念一想还是算了，现在这两个牌子已经在国外获得了巨大的成功，想要和他们合资或取得大陆地区的总经销权，付出的代价肯定不菲，与其如此，还不如退而求其次，找那些想要快速扩张却资金匮乏的公司来合作。 火种源最终还是把目光盯向了丹麦bestseller公司，以150万美元买断了其旗下jackjones、only、veromoda、selected等品牌在大中华地区的独家使用权。 苏文锦想了想：“这样倒是也行，不过他们都没做生意的经验，能行吗？” 张晨正专心致志的对付手里的那只皮皮虾，“你开小肥羊之前不是也没经验，而且，我找bestseller要了两个人，都是丹麦人，虽然年轻，但经验还是挺丰富的。之前我也和他们聊过了，他们对华夏市场很看好，也有自己的思路。开个服装公司用不了多少钱，他们原本和bestseller的老板鲍尔森已经商量好了，他们两人各占25%的股份，bestseller占50%，按股份平均出资，在国内开展服装业务。” “现在鲍尔森把旗下品牌的大中华区的专营权交给了我们，作为谈判代价的一部分，他们两人各占10%的管理股份。我的想法是，如果亲戚们愿意开店，我可以给他们提供三年期的无息贷款，资助他们把店开起来，成为我们经销商体系中的一部分。” 张晨也一直都在考虑，自己有钱后，该如何帮助家里的亲戚们实现共同富裕。 有句老话，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连鸡犬都能跟着升天了，自己的亲戚不照顾照顾，也实在说不过去。 而且，自己成了百亿富豪，但亲戚们却还都每个月拿着几百块钱的工资过着苦哈哈的日子，传出去也不好听。 但如果把亲戚朋友之类的都招入公司，不管是自己投资的任何一个行业的公司，从管理上说，都不是明智的选择。 最终，张晨还是决定以无息贷款资助的形式来帮助这些亲戚，虽然他也能成立家族信托之类的信托机构，但现在时机还没有成熟，吃大锅饭也不是张晨想要看到的，哪怕为了这些亲戚好，也要给他们灌输多劳多得、少劳少得、不劳动者不得食的观念。 毕竟他们都是从大锅饭的年代走过来的，好不容易这几年有了危机意识，再成立个家族信托，难免会滋生一部分人的惰性。还是再等几年，他们的观念彻底转化后，再做这方面的打算比较好。 张国强放下手中的报纸：“嗯，这个方法好，妈，回头你给国富、国民他们打个电话，把他们叫到家里开个会，说说这个事。” 奶奶连连摇头：“还是你们打电话吧，我哪里说的清楚。” 张国强琢磨了一下：“文锦，还是你通知大伙儿吧。他们现在也都装了电话，方便得很。” 张晨笑了笑，果然是屁股决定脑袋。张国强位置不同了，思考问题的方式也不一样了，要是放在以前，张国强哪里会考虑由谁打电话比较好这种事情，肯定操起电话就拨出去了。 这个电话当然要苏文锦打最为合适，一方面，她是长嫂，这种给好处的事情由她主导有助于家族关系和谐，其次，她开的小肥羊赚了不少钱，除了小姑一家其他亲戚基本没沾到什么光。当面虽然不会说什么，但背后难免会有些冷言冷语。 最重要的，张国强作为长子，不需要通过这种事情进一步加强自己的权威，而苏文锦却需要。 尽管只是谁来打电话这件小事，其实也体现了一种华夏人在人际交往中的智慧。 应该说，张国强的脑子也已经开始上路了。 这个事情张晨不需要多操心，他也不准备参加自己的家庭聚会，第二天一早，他就让胡凯旋开车把他送到京都。 刘云开那边传来消息，杨铸平要亲自和张晨聊一聊关于华安投资改组主权基金的事情。 见面的地点不在海子，而是在朝内大街的国研中心。 张晨的车牌号早就有人提前登记备案，可以直接开进国研中心，门口的武警目不斜视，站在岗哨上啪的一个敬礼。 张晨还是蛮感慨的，前世他曾经在这附近住过一年多，别看这里是二环内，但实际上居住条件很差，都是老楼。但现在这些后世的老楼看上去还都很新，张晨甚至还透过车窗看到了自己在05年租住的那栋五层居民楼的窗户。 胡凯旋把车稳稳地停在国研中心院内，张晨刚下车，就看到刘云开的奥迪也进了大院。 “怎么样？有什么消息？”张晨和刘云开肩并肩走进国研中心大楼，窃窃私语。 “有戏，不过这次你可得做好准备，说是研讨会，但研讨结果基本就是决策层的决策依据，连情报中心的老谢都来了。”刘云开嘿嘿笑了两声。 张晨点头道：“应该的，毕竟是重大决策，不过，主权基金早一天成立，对我们的货币体系安全和保护国有资产就更为有利，这是大势所趋。” 两人坐电梯来到五楼，推开会议室的门，张晨深吸一口气，终于，站上这个舞台了。 第510章 罗刹（第三更！求月票！推荐票！书单！） （此处修改，删去开会内容和与会者） 杨铸平沉吟半晌：“其实大家说的都有道理，但主权基金的设立从长远来说是必要的，尤其在我国加入wto之后，金融行业面临进一步开放。经常项目下的华夏币可兑换在三年内肯定要彻底放开，资本项目下的有条件可兑换迟早也要开放。如果我们不未雨绸缪，增强金融领域的核心竞争力，在未来，我们的金融安全将会受到严峻的挑战。” 杨铸平整理了一下思路，缓缓道：“另外，当务之急，是备战国际投机者对香江的进攻，刚刚有部分同志出于外汇安全的角度，不同意直接介入，但从zy的角度来说，不惜一切代价保证香江的经济、金融秩序稳定是既定的基本方针。我们只需要评估这其中的风险究竟有多大，如何才能够在这场战役中取得必胜。从现阶段来看，把华安的职能范围扩大，外管局直接以外储注资华安，是目前最具有可行性的方法。” （此处删除） 张晨含笑道：“不，陆主任您误会了，我并没有控制华安的意图，也不可能控制华安。从本质上说，我对于华安，只是一个操盘手，同忠信旗下那六百多个操盘手没什么不同，只不过，这次的操盘不是在a股，而是在国际汇市。这个方案是我提出的，没有人比我更了解这个方案应该如何实施。基金的所有权和管理权外管局具有绝对的话语权，不存在被私人控制的可能性，不用说我，任何人都没有可能。” （此处删除） 众人从会议室鱼贯而出，每个人都忍不住多看了张晨两眼，刚刚这个年轻人给他们留下的印象实在太深刻了。 赵春君紧走了两步，追上前面的张晨，低声道：“你先别走，老院长找你还有点事情。” 张晨跟着赵春君来到顶楼，两人被核验过身份后，才被穿着便装的警卫领到一间办公室门口，略等了一会儿，就看到身材高大的杨铸平出现在电梯口。 “老赵，你先出去一下，我和张晨单独聊聊。”杨铸平对赵春君吩咐了一句，赵春君愣了一下，笑着退出办公室，顺手关上办公室厚重的房门。 杨铸平端起自己的保温杯，喝了口茶：“我的时间很紧，就不多客套了，刚刚开会，你在很多问题上似乎都有所保留，这里没有其他人，我希望你能把自己的看法毫无保留的说出来，不管是否合理，不用有任何顾虑。” 张晨笑了笑：“杨总，您误会了，并不是我刻意保留，而是这部分内容实际和这个计划没有太强的关联性，我又没有完全考虑清楚，所以没在会上提出。” 杨铸平好奇：“没关系，说说看，你这个方案已经给了我们很大的启发，但总感觉少了点什么。” 张晨想了想：“其实这个话题我和刘司长之前聊天的时候提过一句，就是我们不能只是被动挨打，在必要的时候也应该主动出击。” 杨铸平皱了皱眉：“主动出击？你想怎么做？” 张晨平静道：“围魏救赵，攻敌之必救。” 杨铸平眉头皱的更紧了：“敌之必救？你说东瀛？” 张晨指了指墙上的世界地图：“不，是罗刹。” 杨铸平惊奇：“罗刹？现在罗刹虽然也受亚洲金融危机的影响经济有些不稳，但没有丝毫会被攻击的迹象。再说，为什么要攻击罗刹？这和解决这次危机有什么关系？” 张晨站起身，指着地图上华夏北面那个巨大的帝国：“自从90年速联解体后，在经济上由于采用了休克疗法，近百年的经济积累毁于一旦。近几年，虽然看上去罗刹经济恢复的速度越来越快，但其实隐患很大。” 张晨指着地图上代表莫斯科的五角星：“休克疗法的问题我就不多说了，我只说三个问题，一，罗刹的债务结构问题，二，罗刹的金融政策问题，三，罗刹的财政问题。” “先说债务结构，同高丽相同，罗刹的债务结构一样很不合理，其中短期债务在上个月月底高达1300亿美元，其中超过四百亿美元的短期外债，短期债务占其整体债务比例的70%左右。只要罗刹的经济增速不能满足还债预期，极有可能爆发相当严重的债务危机，其惨烈程度可能不下于现在的高丽。” “在金融政策上，罗刹在去年全面开放了资本市场，国际投资者认为其资产价格已经接近谷底，于是大举进入，但由于罗刹的信用问题，这些投资者都谨慎的把投资方向放在最稳妥的短期国债上，进一步扩大了罗刹的短期债务比例。” “第三，就是财政问题，准确的说，应该是严重的财政赤字问题。”张晨停顿了一下，看了看杨铸平的反应。 杨铸平果然对这个话题很感兴趣：“严重的财政赤字？但根据罗刹所公布的财政数据，赤字并不严重，仅仅只有五亿美元左右，这对于罗刹这样一个大国来说，已经是不错的财政表现了。况且，公众认知中，罗刹的经济正在恢复，如果没有这次金融危机，可能明年其财政数据就可以实现平衡。” 张晨摇摇头：“罗刹瞒报了自己的财政数据，其财政赤字远远大于五亿美元这个数字，据我估计，其财政赤字在罗刹某些地区，可能达到gdp的10%，平均财政赤字也会超过5%。” 杨铸平脸色巨变：“不可能！如果是这样，罗刹的经济早就崩溃了！你从哪里得来的数据？” 事实上，罗刹的财政数据统计是一团乱麻，罗刹人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具体的赤字额是多少。现在每年公布的统计数据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都是假的。 张晨微笑道：“这是idc花费三百万美元在罗刹雇佣了上百名分析师所得出的数据，样本数超过十万，相信具有相当程度的可信度。” 杨铸平眉头紧皱，张晨继续道：“在眼中的财政赤字危机下，罗刹的偿债能力又非常有限，几乎可以肯定，即使没有这次亚洲金融风暴，罗刹在三年内也必然会发生严重的债务危机。在这种情况下，只要我们稍加推动，就能把这枚炸弹提前引爆。” 杨铸平凝神：“就算罗刹的真实情况真的如你所说，进攻罗刹又怎么能算得上围魏救赵？难道这些国际炒家还会保卫罗刹经济不成？” 张晨露出八颗牙齿的微笑：“是的，他们一定会保卫，因为这些炒家都是罗刹最大的投资者。” 第511章 祸水北引（第一更） 杨铸平对张晨手中有罗刹如此详实的经济数据并不感到意外，在这个年代，华夏对他国的情报收集和分析大多放在军事国防科技方面。对于经济方面的情报信息，更依赖于公开报道和驻外使馆的信息反馈。 而且，像idc、标准普尔、穆迪、彭博这种信息机构，对于经济数据的分析和信息收集可能比一国的力量都要强大，甚至很多国家的情报机构都是这些机构的大客户。 例如张晨现在说的，就是杨铸平完全没有掌握的情报。 “罗刹自从去年全面开放金融市场以来，大量国际资本涌入罗刹，其中约有300亿美元来自于量子基金、老虎基金、骑士基金、长期资本基金为代表的数百家对冲基金公司，这些公司购买了大量罗刹的短期国债，利率甚至超过30%。而这些对冲基金，又是本次亚洲金融风暴的始作俑者，正是他们在背后兴风作浪。”张晨站在地图前，快速搜索着脑中的数据，把论据一条一条的摆给杨铸平。 “这些对冲基金公司为什么会投资罗刹呢？说起来既简单又好笑，一方面，西方世界欺骗罗刹采用休克疗法，全面私有化、全面市场自由化，而这些对冲基金都是经济自由化的倡导者和推崇者，他们认为罗刹在实行休克疗法后，短期内资产价格快速降低只是暂时现象，随着经济自由化改革的不断深入，罗刹经济回暖只是时间问题。作为传统价值投资的拥护者，这些对冲基金必然不会放弃抄底的机会，也正因如此，才让罗刹成了过去两年全球最大的新兴市场。” “也就是说，由于骗子的演技太出色，把自己都给骗倒了，奥斯卡真应该把最佳演员奖颁发给罗刹请来的这些自由派经济学家，如果不是他们的精彩表演，曾经世界两极之一又怎么会沦落到今天的地步。” 杨铸平聚精会神，听到张晨这句话也不由得失笑：“你这小子，我可提醒你啊，现在国研中心主要在研究芝加哥学派，你说这个话可是有风险的，小心被人砸你们家玻璃。” 张晨笑了笑：“比起弗里德曼和斯蒂格勒所代表的芝加哥学派，我更加赞同另一个芝加哥大学毕业，却在哈佛大放异彩的经济学家萨缪尔森。美国永远都是对外宣传弗里德曼，对内实行萨缪尔森。” 杨铸平一愣，若有所思。 张晨继续道：“说回正题，刚刚说的只是一方面，而另一方面，索罗斯们投资罗刹，也是基于对资本主义经济自由化的信仰。在年初经济人杂志对索罗斯的一篇访谈中，索罗斯就阐明了他的观点，他认为罗刹正处于从强盗资本主义向合法资本主义转变的过程中。索罗斯是个zz信仰非常明确的人，为此他还专门成立了一家基金会，依靠强大的资本对外倾销他自己的意识形态。而罗刹目前的这种转化，和他的理念完全一致，因此，他也乐于帮助罗刹吸收更多的国外投资，以证明自己理念的正确性。” “所以，只要我们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用他们沽空东南亚的方法沽空罗刹的股指和货币，就能让这些对冲基金的资金链出现严重缺口，把他们的资金牢牢拖死在罗刹。” 杨铸平摸了摸下颌，沉吟半晌：“会不会太理想化了？你刚刚说他们大量持有罗刹三至六个月的短期国债，如果他们果断套现，虽然会有所损失，但三个月到半年之内，就能撤回全部资金，很难对他们形成致命打击。既然这样，为何不从债券方向着手，这样岂不是更加直接？” 张晨眼神闪烁：“杨总，索罗斯的那段话中，有一点我是认同的，罗刹确实正处于从强盗资本主义向合法资本主义转变的过程。” 张晨顿了一顿：“但只要没完成这个转变，罗刹的本质就仍然是强盗资本主义。” 杨铸平好像抓住了什么，但又不是那么清晰，“说明白一些。” 张晨一字一句道：“我认为，在当前罗刹的经济形势下，如果爆发危机，将会是一场综合性的经济危机，其中包括金融危机、债务危机、贸易危机，而其中，最严重的就是债务危机。强盗是什么？你的是我的，我的还是我的，到了他们口袋里的钱，又怎么可能这么痛快的往外掏？有合同又怎么样？如果他们尊重合同就不会被称为强盗了。” “所以，如果债务危机一旦爆发，罗刹有极大可能性宣布债务延期，所有在罗刹的投资，无论短期外债还是长期外债，到时候都变得一文不值！” “你说罗刹会宣布债务违约！？”杨铸平第一感觉是这不可能。 不管怎么说，罗刹都是一个横跨欧亚大陆的超级大国的继承人，有着世界上最广袤的领土和顶尖的军事力量， 但冷静下来后，杨铸平发现，以他和罗刹打了这么多年交道的经历来说，这个国家如果真的面临这样眼中的经济危机，会做出什么事来真的不好说。 毕竟，罗刹的没有信用在国际上是出了名的，就连华夏，也曾为此吃过罗刹不少亏。 张晨点点头：“虽然我不敢百分百肯定，但确实有这个可能性，罗刹是不可能像高丽一样，同意imf的全盘接管计划的。况且，罗刹的问题，也不是imf能够解决的。所以，我们不涉及债市，就是防备其债务违约的风险。” 杨铸平站起身，在办公室里缓缓踱步，“如果罗刹真的宣布债务违约，这些国际炒家会损失多少钱？” 张晨在心里估算了一下：“至少一百亿美元吧，其中持有债务比例比较大的几家很可能会面临破产。到时候，美国的股市也会随之大跌，虽然只是短暂的下跌，但已经在罗刹折损了大量兵力的国际炒家短期内必然不可能再有进攻香江的实力，融资也会变得越来越难。而我们的外汇储备，正在以每年30%以上的速度递增，等到他们恢复了元气，我们却比现在强大了好几倍，他们只要不傻，就不会冒险再次组织进攻。这样，这场席卷多半个亚洲的金融风暴也就被消除了。” 杨铸平在办公室背着手走了几圈，眉头皱成了一个川字，突然，杨铸平展颜一笑：“张晨，如果让你指挥香江这场战役，外管局向华安需要投入多少外储？” 张晨在心中盘算了一下：“最少需要两百亿美元，如果是三百亿美元，我有信心在两个月内击败国际炒家的第一轮进攻，盈利五十到八十亿美元。” 杨铸平点点头：“好，我知道了，我会把这件事情递交常委会进行讨论，至于你说的罗刹……” 杨铸平笑了笑：“不管怎么说，从国家层面上来讲，都不可能动用自己的主权基金攻击一国的经济体系，搞不好会被认为是战争行为，所以，这件事你就不用再提了。” 张晨目光微微一凝，没说话。 果然，杨铸平继续道：“罗刹的经济确实让人忧心，我想，除了你我，肯定还有很多人看透了这一点，idc不就做出了严密的数据分析么？如果这个数据泄露的话，再有部分国际炒家闻风而动，罗刹的麻烦会很大啊。”杨铸平摇头叹息道。 张晨微微一笑：“杨总，我明白了。” (本章完) 第512章 经济寒冬（第二更） “对不起，我们公司目前没有招人的计划。” “抱歉，我们不缺人。” “快走！快走！我们不要人！警卫！把他赶出去！” 7月的汉城骄阳似火，尹承炫却感觉如此的寒冷，比今年一月那个最冷的冬夜都要寒冷。 倒闭、失业、自杀，几乎每一天汉城都在发生着类似的剧情，自从世洋证券倒闭以来，已经过了接近十天。 这十天，他每一天都是在不停地找工作之中渡过。现在高丽物价飙升，一公斤大米的价格已经超过两千韩币，猪肉价格一公斤接近两万韩币，自己这一失业，家里有收入的就只剩下父亲。但好像汉城人一下子都变穷了，不再打车，马路上到处都是空闲的出租车。 哦，不是好像，是真的变穷了。 生存的压力，让尹承炫必须尽快找到一份工作。 但现在的经济形势下，大公司都在忙着裁人，小公司都在忙着倒闭，街头流浪汉骤增，又哪里能找到合适的工作。职介所这几天全是找工作的，但却没有招人单位，尹承炫只好像上大学的时候打工一样，挨个公司拜访推销，只不过，这次他推销的是自己。 尹承炫已经被拒绝的麻木了，机器人般的拿着自己的简历在汝矣岛cbd林立的写字楼间穿梭，希望能够还在这里找到一份工作。 “呼！呼！”这已经是尹承炫今天爬的第三座摩天大楼，最近因为跳楼的人多，各个大厦的保安都加强了戒备，无关人员很难通过电梯混进各个写字楼，尹承炫用了一个笨办法，不从电梯走，而是从防火紧急通道爬楼梯上到每一层，看看有没有公司有工作机会。 “你好，请问你们这里要人吗？我去年刚刚从汉城大学金融专业毕业，这是我的简历。”尹承炫恭敬的把简历放在新韩大厦36层的一家公司的前台，从规模上看，这家公司应该不大，不过现在顾不了这么多了，只要能有一份工作，不管做什么，哪怕让他去打扫卫生间，他都愿意做。 没人理他，公司墙上挂的电视正在播放总统金泳三的讲话。 道歉，又是道歉。尹承炫暗自摇了摇头，准备去找下一家公司碰碰运气。 现在韩币对美元的汇率已经下降至1560：1，就算imf公布了540亿美元的援助计划，仍旧没能止住韩币下跌的颓势，公布计划后四连跌，现在已经有悲观的预期说韩币兑美元至少要跌到2000：1的地步。 尹承炫刚刚转身，就听到身后传来一声怒吼：“金泳三！下台！”紧接着，办公室其他职员也跟着一起吼了起来：“金泳三！下台！你该被投进监狱！高丽奸！” 尹承炫虽然对金泳三没有什么好感，平时也会经常骂金泳三是道歉总统，但现在，尹承炫突然觉得有些好笑。 仅仅一个月之前，电视上这个男人还是高丽历史上民众支持率最高的总统，以反对党的姿态上台，成为高丽第一任文人总统，终结了高丽军政府杜菜的英雄。 但一个月之后的今天，还是这个男人，因为高丽的金融危机和接受了imf的援助，却成了高丽人人都欲处之而后快的民族罪人。 尤其是接受imf援助这件事，被高丽人视为国耻，原本一心想要帮高丽尽快恢复经济的imf都有些懵逼，老子帮人还帮出问题了？高丽人脑子怎么长的？ 在公众看来，金泳三的辞职只是时间问题了，尽管金泳三一再拖延时间，希望能够平安熬过这个任期，但现在看来，希望渺茫。 反对党领袖金大中，更是连续发表三次电视讲话，呼吁金泳三引咎辞职，提前举行大选。 尹承炫说了声告辞了，却没有人回答他，尹承炫苦笑了两声，继续爬楼。 接下来几层都是现代公司的一个事业部租下来的办公室，现在现代也在裁员，尹承炫根本不奢望现代会招聘自己，因此越过这几层，直接爬到了新韩大厦的次顶层，41层。 记得这里以前是花旗的汝矣岛分行管理部，怎么现在好像变了？总不可能花旗也倒闭了吧？ 哦，对了，听说花旗搬到了汝矣岛中区的一个大厦，这里好像被一家新公司租下了？这么快？外国企业吧？现在的高丽企业应该都在紧缩银根，不会花钱在这么豪华的写字楼租用办公地点的。 allspark？这是什么公司？尹承炫想了想，看到里面装修工人正在忙碌，尹承炫推开玻璃大门，“你好，请问这里的负责人在吗？我找他有些事情。” “不好意思，请问你有什么事情？” 英语？尹承炫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回头一看，是一名二十七八岁的亚裔女性。 “你、你好，小姐，不知道你怎么称呼，我叫尹承炫，去年刚刚从汉城大学金融专业毕业，想要找一份工作，请问贵公司需要人么？”尹承炫毕竟是汉大的高材生，英语虽然有口音，也说不上多流利，但正常交流还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年轻女性露出感兴趣的神色：“哦？你有简历吗？” 尹承炫大喜，从公文包中掏出一份略微有些皱吧的简历，尴尬道：“今天拿给太多人看，有些脏了，抱歉。” 年轻女性摆了摆手，在他的简历上扫了一眼，“这样吧，我们公司刚刚进入高丽，会在下周一办一个现场面试，你也可以来参加，你想要做什么工作？” 尹承炫紧张道：“什、什么都可以，只要公司需要，我可以做任何事。” 年轻女性微微笑道：“公司不需要你做任何事，只需要你的工作。” 尹承炫连连点头称是，看年轻女性刚刚要转身告辞，尹承炫突然想起来还没问对方姓什么，“不好意思，请问我该怎么称呼你？能不能留个联系方式？” 年轻女性止住脚步：“你可以叫我miss陈，我们周一上午见。” yes！坐电梯下楼的尹承炫挥舞了一下手臂，总算见到曙光了，这次我一定不能放过这个机会，无论有多少竞争对手，我都会战胜他们！ 第513章 17.3亿美元（第三更） “小刘，大山，你们对张晨提出的这个方案怎么看？”杨铸平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着，凝视着面前的两员大将。 刘云开和商大山偷偷对视一眼，刘云开轻咳一声：“领导，我先说吧。” 杨铸平轻轻点了点头，刘云开慎重道：“是否把华安改造成为主权基金，这个商局长更有发言权，我只从香江有可能遭受到的攻击来考虑这个问题。从方案上看，我觉得这个方案确实具有可操作性，我也找人大和北大的几名专家学者验证了一下方案中的模型设计。如果照此计划实施，击败国际炒家的可能性大于百分之九十，风险确实是可控的，” “但我也有一定的顾虑，就是是否给张晨指挥此次战役的全权。毕竟他现在才刚刚成年，还不到十九周岁，太年轻了。如果一旦出现问题，决策层承受的压力会比较大。” 杨铸平面无表情，“大山，你觉得呢？” 商大山是外管局一把手，也是清华系，虽然是工科出身，但从事金融方面的工作也有十多年的时间，算是实干派，自从他以rm银行副行长的头衔兼任外管局一把手以来，华夏的外汇储备管理水平上了一个新台阶。 不单如此，商大山在rm银行系统还负责处置企业不良资产及监管处置各银行的不良贷款，成效卓著。 商大山听到杨铸平的问询，想了想：“其实外管局当初成立华安，确实有这方面的准备，只不过是打算一步一步来，希望走的更坚实一些。但现在香江形式危若累卵，如借此机会把主权基金搞起来，也不是不可以。” 杨铸平微微点头：“也就是说，你也同意这份方案了？” 商大山点点头又摇摇头：“是也不是，我同意这个方案的一部分，但我还是认为，不管张晨多有经验，是什么样的天才，把数百亿美元的外汇储备交给他全权操作也太莽撞了。虽然根据现在的测算，即使亏，可能也只会亏十亿美元左右。但十亿美元已经是一笔不小的数字，我们全国去年在基础教育上的投资也不过比这个钱多一点而已。” 杨铸平身体微微前倾：“也就是说，你不赞同张晨操盘？” 商大山四平八稳：“未虑胜先虑败，如果外管局找人操盘，出了问题至少能找到人，而让张晨操盘，虽然我承认胜算更大，但市场瞬息万变，万一亏了，谁来承担责任？这是个问题。至于他想要的董事位置，倒是可以给他，毕竟能想出这个方案，还是挺不容易的。” 杨铸平知道，外管局作为rm银行的下属机构，不想让其他人向自己地盘伸手也是人之常情。但现在情况特殊，甚至真的可以说是危急存亡的时刻，在这种时候，如果外管局还秉承门户之见，不积极配合，就实在太不懂事了。 况且，如果外管局能拿出一套更好的方案，找到更适合操盘的人，也就算了，但现在商大山就已经承认张晨操作成功的几率大于外管局，再坚持这种想法就太不应该了。 杨铸平笑了笑：“你们可能不知道，张晨曾经跟我表态，他愿意同华安签订合同，两个月后也就是9月30日，如果华安没有盈利或者亏损，只要在十亿美元以内，所有的亏损都由他个人承担。” 商大山不知道张晨的底细，闻言大愕：“他承担十亿美元的限额损失？他怎么承担？这可是十亿美元！换算成华夏币接近一百亿，他拿什么来保证？” 杨铸平呵呵笑道：“你别说，他还真拿的出来，你一会儿可以找小刘了解一下。” 开完这个不是碰头会的碰头会，刘云开和商大山一前一后离开杨铸平的办公室，刘云开突然一拍脑门：“瞧我这记性，原本还要给杨总汇报一些工作来的，商行长，你先走，我回去说一声。” 刘云开快步回到杨铸平的办公室，“领导，有个关于张晨的事情不知道该不该跟您汇报。” 杨铸平刚刚穿上衣服想要下楼去食堂吃法，就看到刘云开走进来，还跟他说汇报一些张晨的情况，又坐了下来。 “嗯。。。张晨的女朋友姓汤，叫汤淼淼。我查了一下，她的母亲是宋豫湘，父亲是汤连松。而宋豫湘，是宋兆明宋老的女儿。” 香江，山顶白加道12号。 “ok，1600以下就可以平仓了，注意出货速度，减小对市场的影响。”张晨在内部通讯软件上敲了这样一行字。 1997年7月17日，张晨正式下达了平仓结算的指令，不出意外，张晨将以1600：1以内的汇率用美金购买四万亿韩币归还各大高丽银行和金融机构。 其中有一部分银行和金融机构已经倒闭。。。 如果能够按照这个价格成交，张晨这一单净赚17.3亿美元！ 既然是净利，其中就已经刨除掉要给团队的8700万美元奖金和3600万美元的运营成本，如果连这些也计算在内，火种源这一单，利润就接近20亿美元！ 至于能不能以这个价格成交。。。。。。 那还用说吗？以现在高丽目前的经济形式，只怕张晨这四万亿韩币的买单砸下去，最多就是止跌一两天，起不了什么大作用。 1600的汇率，已经到了张晨的心里价位，虽然再等上一段时间有可能还会再跌，还能再多盈利一些，但毕竟夜长梦多，没必要冒这种风险，及早平仓转移战线才是王道。 17.3亿美元啊，高丽人民实在太好客、太大方了。 前一个阶段ebay上市，火种源并没有套现，现在仍然持有ebay百分之十二的股份，按照现在ebay二十七亿美元的市值来说，ebay可以给张晨贡献三亿美元以上的身家。 与ebay相同的还有亚马逊，这两只电商股这两个月算是涨疯了，ebay还好，刚刚上市，而亚马逊，短短的三个月时间，从市值7亿美元坐火箭一般涨到了32亿美元，比ebay还高了5亿，而同样，亚马逊也给张晨贡献了五亿美元的身家。 这还不算已经开始在纳斯达克做路演的double click和正在做发行招标的思达康，其中思达康目前的估值就已经达到8亿美元，如果按照10倍的pe来说，思达康上市后的市值接近八十亿美元，如果业绩表现良好一些，突破百亿美元并不奇怪。 不得不说，思达康的估值比前世那个小灵通专业户高了不少，这也是因为在张晨的影响下，思达康在交换机和其他通讯设备领域也有了大量投入，成功进入了华夏程控交换和数据交换两大市场，业绩增长速度领先全行业，隐隐有了华夏国产通讯设备老大的气势。 这么算下来，再加上张晨目前手中的17.3亿美元现金，张晨的身家已经超过70亿美元！如果有人把张晨排进世界富豪榜，张晨现在的资产也能排进前50。 真正的超级富豪！ 第514章 丰富产品线 “目前icom在北美市场上，已经占领了9.75%的个人电脑市场，7月营收预计将达一亿三千六百万美元。凯瑟琳上周已经同福士康达成协议，从8月开始，icom的产能将在三个月内扩大一倍，预计到12月末，icom的市场占有率将超过15%。”蒂姆库克声音沉稳，通过会议电话向万里之外的张晨汇报matrix目前的业绩情况。 “本月并购费用达到1800万美元，一共收购了5家公司，业务范围覆盖人体工程、数据库、产品设计及软件开发，我们下一个收购目标是全美第三大pc经销商icc company，对他的收购，有助于我们整合线下经销商网络资源，为客户提供更好的购物体验。” 。。。。。。 “在上周，我们和研发部门共同成立了一个十人的工作小组。icom下一代的产品设计工作已经进入筹备阶段，开发周期预计三年。同时，设计团队也在补充新人，以完善当前icom的设计，在明年二月前完成icom小改款的设计工作。” 。。。。。。 “本月研发部门已经完成了月度kr，距离年底的最终目标只差32项改进没有完成，在八月底前，研发部就可以完成今年全年okr指标，因此，对于剩下四个月，我有个计划。。。。。。” 蒂姆库克介绍完公司整体的运营状况后，鲍勃曼斯菲尔德和乔纳森艾维也分别做了汇报，盛名之下必无虚士，虽然张晨已经离开一个多月的时间，但公司的运转在几个人的管理下仍旧井井有条，各方面工作开展的都不错。 张晨点了点头：“非常好，蒂姆，但你这个未来十二个月的滚动管道预测，下次就不用专门放出来讲了，我不需要听这些在任何一家报纸上都能找到的市场数据！同时，你们对于竞争对手的占有率分析，是不是过于乐观了？据我所知，惠普在下个月，就将推出自己新的旗舰机型，而ibm，也开始准备降价以巩固其商务机市场。” 蒂姆库克略显尴尬：“这是通过市场部获得的数据，和几家咨询公司的数据相差不大，上个月市场部刚刚组建完成，还在磨合阶段。” 张晨语气平静，“预测12个月后肯塔基的pc市场总量会有85000台每月，这个数据是怎么来的？别和我说找咨询公司要的，也不要说是经销商和竞争对手公布业绩报告的汇总，你们心里明白，这种数据只能靠编，哪怕是咨询公司，他们也一样只能编。只不过这种编造出来的谎言很难拆穿罢了。” “matrix非常重视市场数据，但不会重视这些编造出来的数据。我不希望我们的管理会变成一种你们不得不应付的形式主义，拿出一串光辉耀眼的数据等待我的夸奖，而对于危机却拼命掩盖，我希望你们能够把真正的问题暴露出来，你们建议的解决方案又是什么。” “matrix市场部刚刚成立，拿不出成绩情有可原，但我不能接受敷衍的工作态度！蒂姆，下个季度的管理会，经理级别以上的员工必须参加，我要亲自听他们的汇报！” 蒂姆库克心头一凛。 他心里明白，任何向老板汇报的ppt，其中至少30%的数据都是编出来的，每向上一层，信息的失真程度就会更严重一层，到了最高决策层，其所看到的数据和信息中真实且可靠的部分可能已经不足百分之一。 但所有公司都是如此啊，库克并没有觉得这有什么不妥，数据虽然是编出来的，但也未必不靠谱，毕竟都是市场上混迹多年的老油子了，各种汇报的数据不需要事实支持就能编的大差不差。 蒂姆库克没想到的是，张晨虽然年轻，却对职场中的这些小猫腻并不陌生，而且还旗帜鲜明的反对汇报的形式主义。 实际上，张晨为了应对这种情况，在matrix创立之初，就设立了组织机构扁平化的基本指导思想。到现在为止，matrix直接向张晨汇报的部门中，管理层级最多的也仅仅只有四层，其中设计和研发只有三层。 当然，随着以后matrix员工的不断增多，管理层级的增加也是必然的结果，到时候张晨同样会面临被下面人欺瞒的情况发生。 但张晨相信，技术的进步会把组织架构进一步扁平化，到时候说不定已经有了新的管理工具可以解决这些问题。 张晨把会议中的问题整理了一下，皱眉道：“各位，你们刚刚说了这么多，但我很好奇，在我们面临的危险这一项中，你们似乎没有一个人提及我们的产品线过于单一的问题。现在我们只有icom一款产品，如果这款产品在市场上出现负面反馈，我们整个公司都会面临巨大的危机。” 蒂姆库克沉默了一下：“是的，其实我们私下中也探讨过这个问题，但现在icom刚刚推出几个月的时间，考虑这个是不是有些早？” 张晨否定：“不，华夏有一句谚语，叫未雨绸缪，所以，我们有必要再开辟一到两条新的产品线。” 这就涉及到乔纳森艾维和鲍勃曼斯菲尔德的领域了，乔纳森感兴趣道：“哦？什么产品线？” 张晨开口道：“笔记本和高性能台式机。” 众人对此并不感到意外，笔记本是目前的趋势，市场增长率比普通pc还要高，而且利润率比普通pc高很多，张晨想要进军这个市场并不稀奇。 至于高性能台式机，就是进入专业领域的敲门砖了，现在的icom性能虽然强悍，但也仅限于家用领域，如果涉及到真正的专用领域，客户基本还是会选择ibm或惠普及康柏的高端型号，而这部分也是整个pc市场中利润最高的一个市场，icom没有道理不去占领。 鲍勃曼斯菲尔德摸着胖下巴上的胡子：“确实应当丰富一下我们的产品线，但研发这两款产品，尤其是笔记本，可能需要投入大量研发和设计费用，boss，我们的研发预算是否能够增加？” 张晨一点考虑都没有：“除了目前的研发投入外，公司会追加8000万美元的研发预算。但同时，我希望能在今年年底之前见到你们拿出来的方案甚至是样品。” 第515章 慈善晚宴（第一更） 十七亿美元的获利听起来很多，但和张晨五亿美元的本金相比，也只不过是340%的盈利。 要知道，迈克尔巴里和约翰保尔森等人在十年后做空次贷，可是有百分之四百到一千二的回报。 但高丽一役，毕竟只有一个月的时间，迈克尔巴里、约翰保尔森等人做空次贷，前前后后用了接近两年时间，能在这么短的时间中赚到如此高额的利润，张晨已经很满意了。 十七亿美元通过各种渠道，如江流入海一般流进了恒源实业、燧皇投资、星火科技这三家设在香江的空壳公司，这笔钱张晨并不想转移至美国。目前matrix自身造血能力足够，不仅不需要上市融资，甚至还有足够的利润反哺火种源的运营。 现在美国火种源的资本负债率连百分之五十都不到，只有十三亿美元的负债，哪怕算上贝兰克芬控制的三家基金，负债总额也不过二十二亿美元。 如果这个数据披露出去，只怕会惊掉资本市场所有人的大牙，像张晨这样快速积累财富的，历史上并不少见，三星从一个地方性的公司成长为世界级公司也不过用了五年的时间。 但这些企业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负债率奇高。 想要快速积累财富，只能依靠借鸡生蛋，扩大资本总额，往往在这个阶段，资本负债率超过百分之一千都是很常见的事情。但像张晨这样，负债率如此之低，却还能在短时间内成为世界级富豪的，几乎闻所未闻。 “上一场怎么样？赢了么？”李恩泰走进包厢，拿起望远镜，“别怪我没告诉你啊，今天约克夏的状态很好，如果你要投独赢，可以在它身上下一注。” 张晨伸手招来侍应生，递过去一百港币：“7号，约克夏，谢谢。” 李恩泰看了看张晨：“怎么投的这么少？多押几匹好了，输了算我的。” 张晨笑着摇摇头：“我不懂赛马，就是跟着玩玩。约克夏是你的马？” 李恩泰点点头：“今年刚刚在英国训练好，参加了几场马赛，成绩还不错，今天可能会爆个冷门。对了，你要不要加入马会？刚刚咱们碰到的那个人就是香江赛马会副主席夏佳里，他和我家关系不错，我可以介绍一下。” 张晨百无聊赖的摇摇头：“算了吧，我对赛马没什么兴趣，以后再说吧。今天找我来，不会只是为了给我讲马经吧？” 李恩泰看着望远镜：“真的没什么事，上流社会就是这样啦，一起赌赌马、打打球、参加个慈善拍卖，这种活动参加多了，交情自然也就有了。像我父亲，现在每周还都要和童叔和四叔他们一起打球打牌，相处熟了，有了感情，生意上的事情就好做多了。” 张晨哈哈笑道：“生意生意，要是熟了，不就变成了熟艺？” 李恩泰放下望远镜，扭过头：“你这是在中文中望文生义，但在英文中，business的词源是busy，忙。忙的事情就是business。而我们自从出生那天开始，又有哪一天是不忙的呢？忙着学习，忙着工作，忙着谈恋爱，忙着生存，忙着死亡，就连来看赛马，也都在忙。” “别人称呼我们为businessman，生意人，也是忙碌的人，忙碌起来，business自然就来了，不忙，就没有business可做。” 张晨心头一动，李恩泰看上去低调木讷，外界对他的印象一直不是特别鲜明。他作为李家长子，身上却似乎少了那么一些魄力和野心。尤其和他那个霸气侧漏的弟弟比起来，他几乎没有什么存在感，如果不是去年的绑架案扩大了他的知名度，很多本地港人都不知道他的名字。 就连张晨，最初接触时未免在心中也对他存了几分轻视，觉得他不过尔尔，但这次偶然的言语交锋，李恩泰言辞犀利，反应极快。张晨再做观察，却发现他又恢复了那种低调木讷的表情。 到底是八岁就开始参加董事会的世家子弟，哪怕外界名声不彰，但李恩泰绝对不像他表现出来的东西这么简单。 张晨面色一整：“李生，受教了。” 李恩泰憨厚的笑了笑：“不用这么客气，叫我victor好了。看，开始了。” 张晨也拿起望远镜，只见所有闸门同时开启，十余匹骏马如离弦之箭一般蹿向跑道。 他今天来的地方是沙田马场，这个马场是香江第二座跑马场，比跑马地的老跑马场更大。这一轮是1400米泥地赛，李恩泰的约克夏在领先了几百米后有些后继乏力，逐渐被后面的马匹追了上来。 他们的包厢在最上一层，饶是如此，场内观众巨大的声浪仍旧清晰可闻，“come on！no.x！you get it！”之类的加油声此起彼伏。 张晨也不由得被这种气氛所感染，手心有些冒汗，虽然他只投了100港币玩玩，但看到跑道上一匹匹充满爆发力的高头大马被瘦小的骑师驾驭着，风驰电掣一般奔向终点，仍旧有几分激动。 一分多钟的时间转瞬即过，最终李恩泰的约克夏在后半程发力，领先第二名半个身位获得第一。 “yes！”李恩泰高兴的挥了一下拳头，包厢中的服务生早有准备，啪的一声，启开了一瓶冻在冰块中的香槟。 “恭喜李生！”张晨也有点高兴，鼓了鼓掌，毕竟他也买了李恩泰的约克夏独赢，算是个不错的彩头。 “thanks。”李恩泰端起两杯香槟，“sante。” 张晨接过酒杯示意了一下，“sante。” “zack，明天晚上，我父亲在文华东方举办一场慈善晚宴，有没有兴趣参加？”李恩泰把空酒杯递给服务生，转身对张晨说道。 张晨想了想，笑道：“既然是business，再忙也要参加啊。” 李恩泰哈哈大笑：“好，晚上我派人给你送邀请函，不过，既然是慈善晚宴，你可要做好出血的准备。” 张晨笑了笑：“正好刚刚赢了点钱，做慈善也不错。” 李恩泰摇头笑道：“只捐一千八可不行，这次是为我父亲的‘李超人基金会’捐款，用于支持国内的高等教育，你怎么也是百亿港币的大富豪，如果不出点血，哪里配得上你的身份。” 张晨笑了笑，他对做慈善没什么兴趣。倒不是他小气，他始终认为，真正的慈善不是为穷人捐多少钱，而是通过促进科技的进步和提高全人类的基本素质来提升全人类的生活品质。 与其把钱捐给这些不知所谓的基金会，还不如多组建几个科研机构，把可控核聚变先搞出来，让人类彻底摆脱能源危机，争取早日冲向宇宙，去开发无穷无尽的宇宙资源，让全人类都远离贫穷和饥饿。 这才是大善。 张晨本想说些什么，但心念一动，想到刚刚李恩泰说的支持国内的高等教育，不由得眼珠一转，“好吧，既然你李大少都说话了，我怎么也要出点血，就在一千八后面加三个零好了。” 李恩泰哈哈大笑：“爽快！” 第516章 星火学者奖励计划（第二更） 张晨之所以答应李恩泰捐一百八十万港币给李超人基金会，倒不是钱多的没地方花，也不是为了同李超人家族修好，而是因为想到了一个性价比非常高的捐助方案——长江学者奖励计划。 长江学者奖励计划在后世虽不能称为妇孺皆知，但只要是对科研学术稍有了解的人都能说出一二，而捐助这个奖励计划的李超人基金会更是名利双收。 长江学者奖励计划在初期为科学家们提供了良好的物质保障，吸引了大批海外学者归国，为华夏的科研事业立下汗马功劳。到了后期，虽然这点钱已经不入科研人员的法眼，却成了一个学术界巨大的荣誉，仅次于两院院士的荣誉。能够获得长江学者称号的专家学者无一不是在各自领域独领风骚的大牛和极具潜力的科研人员。 而这个冠了长江名号的奖励计划李超人一共捐了多少钱呢？长江学者奖励计划实施的前十年，李超人一共捐助了一亿三千万人民币，平均每年一千三百万。 外星人现在的金盾基金，今年的捐助金额都不会少于五百万，明年的捐赠金额会更高，也只是在政法系统见到点水声。但人家李超人，用一千三百万就让全华夏的顶级学者拼红了眼，更上达天听，捞到的好处大大滴。不得不说，姜还是老的辣。 但现在，似乎还没有这个长江学者奖励计划出现，应该李超人还没向京都提出这个建议。 前世张晨工作了几年想要读在职研究生的时候，就曾经让朋友帮忙介绍一个导师，这个导师就是长江学者的一员，牛得很。再加上介绍的朋友和这个导师关系也一般，张晨就没能让这位长江学者选中，为此还郁闷了许久。 但现在，如果自己抢先提出这个计划，并且获得京都的认可，那么，自己的这个奖励计划就有可能取代还未诞生的长江学者奖励计划，成为华夏每年除评选两院院士外最牛逼的学术评定盛会！ 其中的好处不言而喻。 这个计划叫什么名字好呢？火种源学者奖励计划？不行，不顺口。而且自己也不想让火种源这个伞公司让公众知晓，那叫什么呢？ 有了！自己不是在香江注册了一个星火科技么，不如就让星火科技出面，成立一个星火基金会，而这个计划的名字，就叫星火学者奖励计划！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每年评定的这些星火学者，都是学术领域的星星之火，也许有一天，就能成为可以烧天的熊熊烈火！ 于国于民于己，善莫大焉。 想到此处，张晨脸上不由得露出一丝微笑。 李恩泰奇怪的看了看张晨，不明白他笑什么，但他认为张晨既然已经答应参加李超人的慈善晚宴，又答应捐一大笔钱，自然是接收到了自己示好的信号，两人的话题可以谈得更深入些了。 “对了，上次你跟我说的事情，我和父亲谈了一下，他对这个方案不置可否，你帮我想一想，还有什么我们没考虑到的？”李恩泰从冰桶中又抽出一支拉图，张晨接过来一看：“75年的拉图？好酒啊，不过，今天你的马让我赚了一笔，为庆贺约克夏夺冠，还是喝我的这瓶吧。” 张晨招了招手，张晨今天的贴身保镖拉夫斯从手提箱中取出一支红酒，李恩泰眼睛一亮：“康帝？” 服务生用开瓶器启开瓶塞，用一块巾布擦了擦瓶口，手握住酒瓶的垫布，酒标冲上，先给张晨倒了一杯。 张晨拿着水晶杯晃了晃，闻了闻酒香，举起杯尝了一口，对服务生示意一下，服务生才又给李恩泰倒了一杯。 李恩泰也尝了一口，“好酒，77年的康帝虽然还是有点年轻，但已经进入适饮期，的确不需要醒酒。没想到你也喜欢杯中之物。” 张晨笑了笑：“我只是喜欢尝试，坦白说，我不懂红酒，但既然康帝是最贵的，说什么也要尝试一下。在这方面，令弟似乎倒是和我有些共同之处。” 李恩泰嗯了一声，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有好奇心是好事，保持好奇心也很难，但更难的是如何克制住自己的好奇心。” 张晨笑了笑：“令尊是什么态度？” 李恩泰苦恼的表情一闪而过：“我能看得出来，父亲对数码港这个计划是有兴趣的，但当我提出由长江建设来向港府提交计划案的时候，他却有些不置可否，把这个计划压了下来。” 张晨想了想：“数码港计划耗资庞大，是不是令尊觉得风险太大？” 李恩泰摇摇头，否认道：“不会，按照这个计划案，虽然前期投入较大，但对提升长江建设的股价很有帮助，不会给长江带来太严重的资金压力。” 张晨略略皱眉：“难道他还是希望由令弟主导这个方案？” 李恩泰懊恼道：“我也怀疑有这个可能，但长江的实力和经验要比盈科强得多，这样一个规模庞大的计划，不由长江主导，风险更大，以父亲的性格来说，似乎太过反常。” 张晨捏着杯托晃了晃，脑中突然灵光一闪，“李生，冒昧问一句，令尊最近似乎和一位姓邹的女士走得很近？” 李恩泰略显尴尬之色：“都是无良媒体乱写，邹姐只是去年和父亲在京都的东方广场项目上有过合作，再加上住的比较近，被外界乱传的。” 张晨摆摆手：“李生，别见怪，我只是突然想起这件事，说不定令尊举棋不定，和这位邹小姐有些关系。外界传言虽不可信，但令尊很欣赏邹小姐的才能应当是没错的。我觉得，不论是不是她在其中起了作用，你都应当拉上她一起来做这件事，毕竟和气生财，我想，这也是令尊希望看到的。至不济，你也能从邹小姐口中探听出令尊为何态度如此暧昧不明。” 李恩泰心中既尴尬又不甘，李超人和邹开璇之间的事情他自然比谁都清楚。他和李恩模一样，都与已经去世几年的母亲感情甚笃，只不过他心思更加沉稳，更能忍，喜怒不形于色。 但在他心里，非常不认同李超人和邹开璇之间的关系，更觉得是父亲对不起已经去世的母亲。 但他毕竟不是李恩模，可以为了个人好恶同李超人闹掰，他自认为想成大事，第一点就是要能忍。 因此，李恩泰轻轻吐了口气，“zack，你的建议非常好，我会和邹姐联系一下，听听她的意见。” 张晨举起杯，微笑道：“灭却心头火，点起佛前灯，他日之后，李兄的成就必不下于令尊。” 第517章 抽签 华灯初上，一辆又一辆豪车缓缓停在文华酒店门口。 宾利、迈巴赫、奔驰s600、劳斯莱斯幻影、宝马760防弹版。。。。。。在文华酒店五彩灯光的照耀下，显得流光溢彩，空气中都洋溢着金钱的味道。 在香江，有一辆豪车固然说明财力，更难得的是有个好牌照，香江的1号牌照归警务处长所有，数字号牌从2-8000均放至拍卖市场拍卖，几十万上百万的号牌比比皆是。几年前英皇老板杨守成拍下的9号车牌更是花费一千三百万港币，全球最贵。 在这点上，张晨倒是和李超人有共通之处，李超人的防弹宝马挂了一个6933的普通号牌，而张晨刚刚买的这辆新款防弹普尔曼s600因为可能要长期穿行深港两地，同样只是挂了一个fv3659的普通车牌。 “曾sir，又见面了，这位是。。。尊夫人？”张晨一下车，就看到挽着夫人的曾新泉同样正准备进入酒店大堂。 曾新泉笑容满面：“张生，好巧，我刚刚还在说，什么时候香江又多了一辆普尔曼，原来是你的座驾，难怪，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夫人薇薇安，薇薇安，这就是我跟你提起的那位天才少年，zack chang，张晨。” 曾鲍晓薇面容和善，一看就是贤内助，含笑上下打量了张晨一番，用英语道：“抱歉，我普通话不太好，这几天经常听donald说起你，没想到你这么年轻，还很英俊。” 张晨今天穿了一身迪奥高定黑色小礼服，搭配一条天蓝色的波点领结。他现在的形象顾问团队是德尔菲娜阿诺德推荐过来的的，在法国时尚圈也很有名气。 张晨礼貌的笑笑：“感谢您的夸奖，曾sir，咱们进去说话？” 有礼宾员把几人领至电梯厅，按下呼梯按钮，几人一番谦让，先后进入电梯。 “一会儿电梯门打开时，不要太惊讶。”曾新泉突然对张晨说道。 “？”张晨刚刚露出一个疑问的神色，电梯就停在了文华酒店25层。 李超人就站在电梯厅门口，满面含笑，给每一个出电梯的新朋友发名片。 张晨倒是真有些惊讶了，李超人在电梯厅门口迎接来宾倒不是什么新鲜事，毕竟来的都是有捐款的，但以李超人现在的社会地位，还会亲自给第一次见面的宾客发名片，确实出乎张晨的意料。 李超人和曾新泉寒暄几句后，他身边的助手向他耳语了几句，李超人露出恍然的神色，主动递出名片：“张生你好，感谢百忙中拔冗光临，我是李佳成。” 张晨赶忙接过名片，微微屈身和李超人握了握手，李超人虽然已经年近七旬，但看起来完全不像这个年纪的人，双眼神气完足，手掌干燥有力。 “李先生好，我是张晨，您叫我名字就好，能有幸参加这次晚宴，是晚辈的荣幸。”张晨表现的很谦虚，不管怎么说，对方也是个年近古稀的老人，礼数不能缺。 李超人笑了笑，这时，又有其他客人出现在电梯厅，李超人说了句sorry，向张晨示意了一下，转身去迎接其他宾客。 看到这，张晨也不由得服气，李超人能用二十年的时间成为亚洲首富，果然不是白给的，非常懂得用最小的代价换取最大的利益。 李超人现在的社会地位，几乎可以和一国首脑平等对话。在这种情况下，他还会站在电梯厅迎宾，并且主动向第一次见面的客人递名片，接到这张名片的任何客人都会第一时间感觉受宠若惊。哪怕是不喜欢李超人的宾客，也会第一时间对他产生好感，而李超人所付出的，只不过是一张制作成本不到两毛钱的名片而已。 想到这，张晨从上衣口袋中掏出刚刚揣起来的那张名片，样式很简单，就是一张白色卡片，上面没有任何公司名字和logo，只有李佳成三个汉字和他名字的罗马拼音，下面有一个座机电话。如果说比较特别的就是名片正下方写着一行字——“本名片仅供通讯使用”。 进入文华厅之前，有礼宾员提醒所有来宾都要抽签，为的是确定座位和拍照时的站位。张晨想想也是，能参加李超人慈善晚宴的，大部分都是大佬，无论排座次还是拍照站位如果不抽签根本没法排。 张晨抽到的号码是c7，一身旗袍装扮的礼仪小姐把张晨领到相应的座位，又问了问他有没有什么其他需要，喝什么，张晨示意暂时不用，长相甜美的礼仪小姐才转身离开。 文华厅中已经有三四成的宾客落座，李家大公子李恩模在厅里来回穿梭，替李超人招呼来宾，看到张晨落座，李恩模向张晨挥了挥手，走了过来。 “zack，你怎么一个人来的？没带女伴？”李恩泰的穿着也很正式，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打了一个黑色领结，看起来既稳重又大气。 张晨笑道：“我女朋友在内地，有事情赶不过来。” 李恩模指了指厅内：“要不要我给你介绍一个？今天来的女明星很多。” 张晨看了看四周，确实如此，很多经常在银幕上出现的面孔今天都出现在这里，而且她们今天都有一个共通点，身边几乎都坐着一个富豪。 张晨摇了摇头：“算了吧，我可不想当嫩草。” 李恩模哈哈一笑，拍了拍张晨肩膀：“我倒是忘了，你应该喜欢清纯的，就像上次在兰桂坊看到的那个女孩儿。” 张晨楞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说的应该是张泊之，刚想答话，却听到身边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搞什么搞，你的手沾大便啦？这么臭？” 张晨一回头，却看到罗朝晖也被礼宾员引到了c桌，满脸不爽的看着张晨，训斥身边一脸茫然的女伴。 张晨倒是看他这个女伴很眼熟，身材火爆，估计也是香江的女明星。 “和大便在一起，当然会沾到，一点也不稀奇。”张晨瞥了罗朝晖一眼，“这位小姐，和大便在一起，小心洗不掉那股恶臭哦。” 第518章 晚宴（三合一） 罗朝晖两眼冒火：“你说什么？” 李恩泰知道两人不和，没想到这么巧，两人居然抽签抽在一桌，听罗朝晖的意思，好像是他身边这个身材凹凸有致的艳星抽的签。罗朝晖和李恩模走的比较近，李恩泰巴不得罗朝晖和张晨的冲突更激烈一些。但在今天这个场合下，他作为东道主，自然不好袖手旁观。 “好了，罗生，这是我们李家的晚宴，给个面子！”李恩泰脸色略沉。 罗朝晖狠狠的盯了张晨一眼，但看到李恩泰的神色和想到自己老大刘舆慈都没在张晨这边吃了大亏，心中不免忌惮，冷哼一声，拉着女伴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肉弹女星胸大但也不是完全无脑，看出来罗朝晖对这个大陆口音的年轻人颇为忌惮，她自然也就不会有出头当炮灰的念头，反倒用一双杏眼不停的偷瞄张晨。 张晨促狭的冲她挤了挤眼，肉弹女星故作娇羞，冲张晨暗暗抛了个媚眼，却听到身旁的罗朝晖怒哼一声，肉弹女星赶忙端正姿态，目不斜视。毕竟罗朝晖虽然喜怒无常，但出手大方，是自己现在最大的金主，前些日子刚刚送了自己一辆法拉利。丢掉罗朝晖不是不可以，找到更大的金主前，她可不想彻底得罪罗朝晖。 文华厅越来越热闹，突然门口传来一阵喧哗，众人扭头一看，原来是刘舆慈意气风发的挽着大美女李佳欣的手走进大厅。 从刘舆慈的脸上，完全看不出来因为被花旗降低资信所造成的窘况，依旧显得神采飞扬，而他身边的李大美人，更是成了众人目光的焦点。 李佳欣的美是公认的，尤其现在这个阶段，仍还处于她的颜值巅峰，小小鹅蛋脸，皮肤白晰紧致，一双天然细长浓眉像画出来的一般。 最美港姐、香江第一美人、富豪杀手。。。都是外界对李佳欣的固有印象，而这些印象中，都有一个共同点，就是——美。 如果说这个时代想要评选一个香江第一美女，相信李佳欣会以绝对优势取胜。 男人靠征服世界来征服女人，女人靠征服男人来征服世界，李佳欣把这句话演绎得淋漓尽致。她从不掩饰自己的野心，也从不讳言自己的美貌。她知道自己最强大的武器就是几乎无人能及的容颜，她也相信，凭借自己的绝世容貌，一定能嫁入豪门，成为真正的人上人。 刘舆慈满脸宠溺的挽着李佳欣的手和场内的各界名流打招呼，逛到c桌的时候看到张晨不由得一愣，略显尴尬之色。 刘舆慈虽然靠抵押股权暂时解决了资金问题，但经此一事，也了解到张晨的实力，知道对方看起来年轻，但论财力可能丝毫不下于自己，而在金融界的影响力更是和自己完全不在一个层次上。心中也暗自后悔自己一时骄狂就树了如此强敌，时隔多半个月再见到对方，难免有几分心虚。 但刘舆慈毕竟是香江明面上可以排进前十的富豪，输人不能输阵，当然不能主动服软，只能对张晨视而不见，不做任何介绍。 李佳欣虽然被称为花瓶美人，但也只是说她没演技。但论双商，演艺圈还真没有几个能和她相提并论的。论智商，当年她在会考中取得四个a的成绩，在全港考生中也能排进前几百名，能考上不错的大学。论情商，李佳欣在诸多富豪间如穿花蝴蝶，谁都知道她的野心，却又都难以抵挡她的魅力，除了外貌因素外，她高于常人的情商也是让这些富豪欲罢不能的重要原因。 因此，她也只是故作不知，只是和张晨笑了笑，心中却在暗自盘算找个机会打听一下这个看起来蛮英俊的年轻人和刘舆慈之间到底发生了生么。她一心想要嫁入刘家，成为豪门阔太，自然对刘舆慈的所有信息都希望了解，以免丢掉一些机会。 宾客齐至，随着李超人落座，本次晚宴的主持人、无线一姐郑玉玲上台宣布晚宴正式开始。 张晨注意到，李超人身边的女伴，正是他那位红颜知己邹开璇。 邹开璇看上去三十出头，皮肤白皙细腻，个子虽然不高，容貌也只能算是中上，却有着大多数女性难以企及的女人味。 女人味这种东西，很难用语言来具体形容到底是什么东西，但在张晨看来，邹开璇就是有女人味的典型代表，一举一动都能让男人对她产生很强的保护欲。 郑玉玲作为最优秀的主持人，调节现场气氛的能力自不必说，寥寥几句，便把现场的气氛炒得火热，只不过全程粤语，让一部分内地来听不懂粤语的宾客颇为尴尬。 “不管怎么说，今天的主人都应当上来说两句，李生，你去年捐了这么多钱做慈善，如果不讲几句，以后其他人捐了钱，也都不好意思讲话了哦。” 在郑玉玲的带领下，全场宾客都起哄让李超人讲几句，李佳成推辞不过，站在话筒前，无奈道：“本来不想讲什么，一直以来，我都觉得做慈善应当少说多做，而且，港人都说我为富不仁，说得愈多错的愈多，嘟嘟你这是把我架在火上烤，明年晚宴绝对不请你再做主持了。” 场内一片笑声，李超人这番做派虽有故意装亲民的嫌疑，但确实让所有人都觉得舒服。 “我做这个基金会已经十几年了，也已经是连续第六年举办这个聚会。来参加的人呢，也一年比一年多。今年又有十五位新朋友来参加这个宴会，有内地的朋友，也有本港的，还有英国和加拿大的。大家能够给我这张老脸几分薄面，佳成心中唯有感恩。” 李佳成停顿了一下：“有很多人呢，认为慈善就是捐钱，但实际上，我认为慈善应该是一种态度，是一个人内心深处的善念。将慈善作为一种生活态度，我们才不会“论迹不论心”，将慈善行为异化为物质比拼，单纯以钱财的多寡论英雄；才会在面对炫耀式、作秀式慈善时，有自己的清醒判断；才能在关心别人做什么的同时，更聚焦于自己可以做什么。” “今天来这里的，都是大富豪和在香江有很大影响力的公职人员，我们的一举一动，都会对香江、对社会造成巨大影响。能力愈大责任越大，长存善念，与人为善、与己为善、善待社会、善待他人，我觉得这就是慈善。” 不管李超人说的究竟怎样，在场众人也都不能免俗的鼓掌捧场。 李佳成却没放下话筒，待掌声稍息，继续道：“今年对于香江来说，既是值得纪念的一年，也是困难最多的一年，刚刚财爷还在跟我说，东南亚的金融风暴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刮到香江，问我该怎么办。我跟他说，香江这么多年风风雨雨，什么没有见过？就连日据时期的百业凋敝我们都挺过来了，现在这小小的金融风暴又能怎么样？我知道，财爷是担心本港富人都把财富转移到海外避险，但我今天要说，我李佳成生是香江人，死是香江鬼，绝对不会把一分钱转移到国外去！” 台下众人一边鼓掌一边面面相觑，哪里还不明白李超人这几句话就是他的站队声明，阐明他今天这个宴会，大家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宴会上肯定少不了关于东南亚金融风暴的话题，但李佳成突然做出这种宣言，还是出乎很多人的意料。 可李超人接下来的话，更是抛下一颗重磅炸弹，让一众富豪眼冒金光、贪念大炽。 “不止如此，长江还会继续投资本港。21世纪是高科技的世纪，是数码技术的世纪，香江想要在未来继续保持东方明珠的地位，在数码信息领域必须也有所建树。因此，我恳请各位和我一起，向特区提议，拿出数十公顷的土地，建设香江自己的数码基地，为香江未来的发展奠定基础。” 数十公顷的土地！还是本岛土地！ 香江什么最值钱？当然是土地！这些富豪大多与地产行业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就连刘舆慈这种投资大亨，旗下也有接近一半的业务同地产相关。李佳成的这番话，别的都无所谓，数十公顷这几个字可是明晃晃的摆在眼前，如果由李家领头推动，获得特区批准的可能性确实很大。 而且，李超人的话中，似乎也变相表态，这块肥肉李家不会一口独吞，而是联合在坐所有富豪一起，有钱大家赚，即使让李家拿了大头，剩下的大家分一分，也能赚的盆满钵满。 张晨看了看a桌的李恩泰，只见他面色如常，便知道他已经通过邹开璇搞定了李超人。张晨不由得摇摇头，果然是英雄难过美人关，强如李超人，也禁不住枕边风。 不过，毕竟姜还是老的辣，李超人能够利用这件事，把香江最具影响力的大亨们都拉拢到一起，跟着他一起赚钱。无形之中，让自己香江经济领袖的地位更加稳固，假以时日，搞不好香江真能成为另一个李家坡。 李超人刚刚这一段话，讲几句普通话又讲几句粤语，中间又看着几个老外夹杂了几段英文，算是把在场所有来宾的文化背景都照顾到了，周道非常。 李超人致辞后，晚宴也就正式开始，既然是慈善为主题，自然也就不会太奢侈，文华厅是获得米其林一星称号的餐厅，中餐西吃，每人前后六道简单菜式，荤素搭配，加上最后两道甜点，异常朴素。 能来参加李超人宴会的，本来也不是冲着这两口吃来的，这种社交场合，聊天才是最重要的，再加上李超人刚刚又放出这样一个重磅新闻，一时间文华厅中一片私语声。 每一桌都有一个空座，张晨一开始还以为是有宾客没来，后来发现，李佳成在每一桌都会待20分钟左右，时间一到，便告罪来到下一桌，一顿饭一个半小时，正好四桌全都陪遍了。 “抱歉抱歉，招呼不周啊。刚刚在旁边就听到冯董的高论，实在精彩。”李超人应酬完b桌的宾客来到张晨这一桌坐下，正好和张晨隔着船王包宇刚的女婿、汇丰董事苏海文。 苏海文是个老外，但在香江已经住了二十多年，能说一口流利的粤语和蹩脚的普通话，与李超人也是多年的老交情了。 张晨这一桌的内地人，除了张晨，还有万彤的马伦，正在高谈阔论自己的“小姐妈咪”理论，说企业家就是妈咪，下面的员工就是小姐，妈咪既需要修理那些不听话的小姐，又需要帮小姐赚钱，教那些小姐怎么去勾引客户，这样跟着你干的小姐才会越来越多，企业也就成功了。 除了张晨，桌上都是老司机，自然哄堂大笑，纵使语言上稍有障碍，但人性都是互通的，几个荤段子讲下来，至少表面上一桌人算是熟络了。 李佳成也跟着笑了几声：“要说成功，在坐的也都是成功人士，可长江后浪推前浪，现在年轻一代越来越厉害，像matrix的张生，20岁不到，就已经有百亿身家。就连我这个老家伙，都想听听你成功的秘诀。” 张晨一愣，没想到李超人会把话题转到他头上，微笑道：“各位都是前辈，我哪敢大放厥词，只是运气好罢了。” 苏海文作为汇丰的董事，再加上前些日子刘舆慈的资信风波，比旁人对张晨的了解更多一些，“能成为所罗门美邦的董事，又怎么会是运气，更不用说创办这么大的公司，你们华夏人说，谦虚过分就是骄傲，zack，你这样可就太骄傲了。” 张晨笑了笑：“真不是骄傲，是我确实觉得自己所谓的成功是靠运气，更准确的说，我觉得所有的成功，运气的成分可能要占到百分之九十，剩下的才是努力和才能。” 众人尽皆愕然，所有成功人士都有一个共同之处，就是认为成功无侥幸，如果你没成功，一定是努力的不够或者能力不足，但张晨说所有的成功者，都要靠运气，又怎么会获得他们的赞同。 罗朝晖哼了一声，“有些人倒是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没了运气就是死狗，安啦，到时候我们大家会给你捐款，慈善吗。” 张晨颇为无语，这傻货还真是记吃不记打，难怪破产后这么多人落井下石。 李佳成忙打圆场：“zack年轻有为，以后只会越来越好，神童辉，你这是嫉妒人家比你更年轻。” 罗朝晖自然不敢和李超人争辩，只好哼哼两声，不再开口。 李超人继续道：“年轻人新想法比较多，很多观点都能对我们这些老家伙有启发意义，张生，不如说来听听？” 张晨瞥了一眼罗朝晖，想了想，“我是做it和it投资的，前一段时间，在英国，发生了一起很有名的电子邮件诈骗案，嗯，电子邮件大家都了解吧？” 众人尽皆点头，现在互联网概念炒的这么火，就算有些富豪没用过电脑，多少也听说过，就算没听说过，这时候也不能露怯。 但张晨突然说什么英国的诈骗案是什么意思？ 张晨继续道：“整个案情经过是这样的，有一天，有个英国青年收到一封电子邮件，看邮件发件人也不知道是谁，这种邮件被称为垃圾邮件，他一时好奇，就把这封邮件点开了，里面的内容是当天一场英超比赛的结果预测，比如，曼联对阿森纳，曼联胜。” “这个青年看了之后也没当回事，但当天晚上，曼联果然赢了，这个英国青年想到看到的那封邮件，就有些好奇，觉得这个发件人预测的还挺准。” “过了一周，他又收到一封邮件，里面又是当天一场比赛的预测结果，埃佛顿对切尔西，打平。” “青年想到上一场比赛这个神秘邮件预测得很准，于是当天特别关注了这场比赛，果然，又是按照这个邮件的预测，两支球队真的打平了。” “英国小伙子这时候开始认真起来了，毕竟连续两场比赛都预测正确，其中还有点小冷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他开始期盼第三封邮件的到来，看看是不是真的还能预测正确。” 众人听到这里，也都开始好奇故事的走向，聚精会神的听了起来。 “一周之后，邮件如约而至，内容仍然很简单，布莱克本对热刺，热刺客场胜。” “这个英国年轻人收到邮件后，早早就坐到电视机前等着转播，比赛结束后，年轻人惊得合不上嘴，比赛结果和邮件中的一模一样。” “年轻人有些后悔，要是早早相信邮件的结果来赌球，自己早就发了，于是他下定决心，自己一定要按第四封邮件的结果买球。” “结果，这次没有到一周，邮件就来了，内容和前三次完全不同，大意是说，我们是一个跨国的组织，操纵了很多比赛，我们已经通过三封邮件证明了自己的实力，如果你想得到第四场比赛的结果，请往以下账号汇一千英镑，我们会把比赛的结果发给你。” 张晨突然笑了笑：“就和大家猜的一样，这个小伙子把钱汇过去了，对方也把结果发给了他，小伙子按照邮件给的结果下了五千英镑的赌注，结果输了，大家猜猜，这是怎么回事？” 这些富豪虽然没听过这个故事，但毕竟都是纵横商海十数载的人精，其中脑筋活络的没多久就猜到了其中的关窍。 “诈骗犯发了很多封邮件！” 张晨点头笑道：“没错，这个诈骗犯每次同时发了大概一百万封电子邮件，其中三分之一的结果预测是赢，三分之一是平，三分之一是负。” 听到这里，所有人就都明白了，都不由得摇头叹息骗子实在会利用人性。 张晨算到：“那么第一轮至少会有三十万人的结果是正确的，第二轮就会有十万人的结果是正确的，第三轮呢，有三万人，这三万人中，哪怕有十分之一的人给他汇了款，他也是大赚。” 李佳成微笑道：“故事很精彩，但这和刚刚的话题有什么关系吗？”众人回过神来，对啊，这和成功的因素有什么关系？ 张晨笑了笑：“假定有十分之一的人汇了款，那么就是三千人。大家不要忘了，这三千人中有一千人拿到的可是正确的结果，那么，他们第五轮还会继续向这个人买答案，对不对？” “而这一千人中，在第六轮又会有至少三百人拿到的结果是正确的，第七轮又会有一百人，第八轮又会有三十人，第九轮会有十人。” 张晨看了看众人：“而这十个人，就是我们在坐的各位。” c号桌一片寂静，不管众人是否认同张晨的观点，都莫名的感受到在命运面前人类有多么渺小。 “胡说八道！”罗朝晖怒哼一声，“我赚到的钱，是靠我自己的眼光和努力，还有朋友的帮衬，照你这么说，阿猫阿狗也能成功？哗众取宠！” 张晨扫了罗朝晖一眼，“你今天能坐在这里，不正是说明阿猫阿狗也能成功么。” 噗嗤，不少人已经憋不住笑出声来，罗朝晖身边的肉弹女星更是憋得辛苦，胸前两团不住轻颤。 李佳成自然不希望看到两人继续杠下去，在罗朝晖发作前抢先道：“精彩精彩，不过，zack你这番话，恰恰说明了你的成功是有原因的，就像你那个广告，think different——有自己独特的想法，这才是你成功的秘诀。” 张晨愣了一下，没想到李佳成也看了这个广告，看来这个香江首富华人之光对自己没少研究啊。 不过，他即使再了解自己，也不会知道，自己最大的王牌究竟是什么。 张晨笑了笑：“您过奖了，晚辈就是胡言乱语几句，没什么根据，在各位长辈面前有些不知天高地厚，见笑了。” 第519章 顺路（第一更） “聊什么聊得这么开心？”邹开璇笑语盈盈的出现在李超人身边，提醒李超人该换桌了。 李超人站起身，意犹未尽：“solina，你替我在这里多陪陪大家，各位不好意思，我先失陪一会儿。哦，对了，你不是也想涉足互联网it行业吗？这里可是有个大行家，你正好可以和zack多请教一二。” 张晨连忙谦让了几句，邹开璇抿了抿嘴，“瞧瞧，说是慈善晚宴，你们这些男人却还是说生意，我是基金会的董事，李生你这样可是不支持我的工作。” 李超人哈哈笑道：“好好好，你们愿意聊什么都可以，我先失陪了。”说罢转身离开。 邹开璇笑语盈盈：“各位老板，你们可得答应我，不能再聊生意。唐生，你最德高望重，他们要是欺负我，你可要替我做主。” 邹开璇口中的唐生，是香江有名的纺织大亨唐向千，也是世家出身，清末时他的祖父唐骧庭就在新吴创办了新吴第一家纺织厂。而唐向千二十年前就已经是香江工业协会会长，在香江商界甚有威望，也是这一桌中年纪最大的宾客，已经七十有四。 唐向千呵呵笑道：“你这小丫头牙尖嘴利，谁敢欺负你？你不欺负别人就烧高香了。” 邹开璇捂嘴轻笑，张晨发现，邹开璇虽然打扮老气，但实际年龄并不大，细眉细眼，皮肤白嫩，相信换上一身时尚点的衣服一样是个都市丽人。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尤其在女人年华未去之年，更是都希望把青春延长得更久，邹开璇为了能够和李超人更般配，减少他人闲话，穿搭妆容都向中老年靠拢，还真不是一般女人能接受的。 邹开璇极善交际，不会冷落桌上任何一位宾客，尤其是各位宾客的女眷，在她柔风细雨的影响下，罗朝晖和张晨之间紧张的气氛都缓和不少。 从剑拔弩张缓和到视若无物的程度。 罗朝晖不惹事，张晨也懒得理他，晚宴时间并不长，最后一个流程就是郑玉玲再度上台宣布募捐总额，并按捐款额为顺序逐一感谢每一位捐助的富豪，但却没有公布每个人的捐款数字。 “哇，今年的捐助额比去年还要高，两千三百五十七万！我替所有需要帮助的人感谢各位老板的善心，感谢童叔、感谢张晨先生，哇哦，张生还是第一次参加这个晚宴，非常感谢，感谢陈瑞求陈老，感谢盛智文先生。。。” 张晨一脸淡然的跟着众人一起鼓掌，邹开璇微笑道：“zack，非常感谢，改天有时间我请你喝茶，我也想向你请教一些互联网产业的问题，你不会不答应吧？” 张晨客气的点了点头：“邹小姐客气了，不敢说请教，不过我明天就要飞三藩，可能要过一两周才会回来。” 邹开璇露出惊讶的表情：“这么巧？明天我也要和佟sir的表妹debbie去三藩，你是几点的航班？” 邹开璇口中的董生表妹，正是首任香江特首佟新华的表妹张佩葳。九十年代初，邹开璇在大导演徐科老婆石楠生的电影发行公司上班，而石楠生和张佩葳又是好朋友，就这样，邹开璇顺理成章的成为了张佩葳的闺中密友。也正因为张佩葳的关系，邹开璇才能进入东方海外，和佟新华产生交集，进入香江上流社会交际圈，结识李超人。 张晨一愣：“好巧，邹小姐去三藩是探亲还是办事？” 邹开璇笑道：“我和debbie去年刚刚办了个小公司，注册在鹏城，做港口电子报关这一块的业务，最近ks把和黄旗下公司的官网制作也交给了我这个公司，所以我和debbie去硅谷看一看。” “原来如此。”张晨点点头，“其实香江科技人才也不少的，很多人的实力也都很强，如果邹小姐想要找网站和软件制作的外包公司，美国收费太高了，没有什么性价比，不如找香江科技大里面的工作室合作。” 邹开璇抿了抿嘴：“我最主要还是想去感受一下硅谷的氛围，都说互联网是未来，虽然我现在不年轻了，但也不想被时代抛开，还是要接受一些新事物。而且最近我在网上结识了一些蛮优秀的朋友，恰好有一个正在硅谷发展，我也想找她聊一聊。我定了明天上午的航班，要是方便的话，可以一起走啊，正好可以向你多请教请教。” 张晨想了想：“我定了明天下午的航线，经停北海道的新千岁补充燃料，然后直飞三藩，ms.chou如果不赶时间，我正好可以顺路搭载你们过去，虽然会在北海道停一个多小时，但总飞行时间应该差不多。” 邹开璇惊讶：“你自己的飞机？” 张晨点点头：“也是刚刚才买的，我各地飞得比较多，再加上公司业务也需要，就买了一架。” 这个年代的香江富豪，有私人飞机的不少，但大多都是直升机，除了妈港赌王何洪盛有一架小型私人客机外，其他富豪，包括李超人在内，都没有购买自己的私人飞机。 倒不是他们买不起，而是之前不需要。 在此前，香江的富豪们大多是地产起家，产业大部分也都在本港，最多也就是有一部分内地产业，每年飞过去几次看一看而已。平时这些人基本都久居香江，每年的出行需求并不是很旺盛。 再加上私人公务机的市场也是这几年才开始兴起，之前富豪们出行奢侈一些也就是包机，大多还是选择头等舱。传媒大亨默多克就是在头等舱被邓闻迪大妈钓上的。 因此，私人飞机对邹开璇来说，也同样是新鲜事物。 邹开璇蛮客气：“会不会打扰你？” 张晨笑了笑：“怎么会？十几个小时的飞行时间，能有人聊聊天再好不过了。” 邹开璇欣然道：“好，我去和debbie说一下，重新安排一下行程。” 能够跨洋飞行的私人飞机！苏海文、唐向千等大佬面面相觑，第一次在心里把张晨的级别提升到和他们可以平起平坐的程度。 昂贵的奢侈品是最有效提升在他人眼中阶层形象的手段，这也是为什么奢侈品行业长盛不衰的主要原因。 世界上有什么比至少上亿港币的私人飞机更奢侈的物品呢？ 有，但绝不会太多。 罗朝晖恨恨的看着张晨，浑然没发现自己身边的女伴一双桃花眼盯着张晨都快要滴出水来。 第520章 byd（第二更） “哪里哪里，只是占了一点小股份而已，谈不上谈不上，好，好，那就这么说定了？我替沈总谢谢您对他的认可。嗯，一定，一定，下次回京都一定当面致谢，好，李行长再见。” 张晨挂断电话，想了想，又拨通沈南朋的电话：“neil，打完了，应该没什么问题了，你下午再去找他一趟，看看还有什么资料需要补，让黄光域赶快把资料补齐。” 沈南朋轻笑道：“哪里还有什么资料要补，该交的资料半个月前就已经交上去了，就差他一个签字。李黎无非就是想直接把人情当面卖给你罢了，我估计你这个电话打完，这三千万的贷款不出三天就能到果美账上。” 张晨无奈的摇摇头，没办法，最近这些日子这种事已经出了几起，估计是自己在国研中心被杨铸平力挺的事情已经被有心人传了出去。不过这样也好，至少在很多事情上少了很多麻烦。 最多成本上升一点点而已。 黄光域果然是做生意的高手，得到火种源的投资后，已经在京都开了两家大型卖场。京都的卖场刚刚开业不到三个月，他又把目光盯向了滨城，在未来半年，他将要在滨城、长安、新郑接连再开5家果美家电超市。 这种扩张速度，只是靠企业自身现金流和火种源的投资支持显然是不够的，必须依靠贷款和其他金融工具。当然，在能够获得银行贷款的前提下，无论对于火种源还是黄光域，首要选择都是贷款。 有这么一句话，所谓银行家，就是在晴天非要把雨伞租给你，下雨时又要收回的那群人，你不需要贷款的时候，它们会拼命贷款给你，但当你需要贷款的时候，往往却获得不到一分钱。 因此，黄光域自己主导的贷款计划搞了许久也没能搞下来，只好求助于沈南朋，沈南朋通过关系，从农行弄到了七百万的贷款，但这些钱显然不够。而工行的三千万贷款又迟迟批不下来，直到前两天，沈南朋才从中间人口中隐晦的得知：行里领导希望你们老板亲自给他去个电话。 张晨把果美的事情扔在脑后，他还有正事和沈南朋谈：“neil，这两天如果没其他事情，你跑一趟鹏城，帮我考察一家企业。” 沈南朋一愣，心中多了几分雀跃，张晨的眼光一向很准，一年来几乎从无失手，在他看来这简直就是奇迹，这次他又看中了哪家公司？ “行啊，没问题，我下午见完李黎，约他吃个饭，明天一早就过去，这家企业做什么的？叫什么？有具体信息吗？”沈南朋痛快答应道。 张晨沉吟了一下：“应该是一家做电池的工厂，叫比亚笛，缩写是byd。” “比亚笛？byd？”沈南朋把这个名字咀嚼了几遍，失笑道：“byd？你确定有公司叫这个名字？” 张晨也是觉得好笑，这个破名字在后世没少拖累比亚笛。比亚笛在电池行业闷声发大财的阶段还无所谓，但后期比亚笛进军汽车和电动汽车市场的时候，这个名字就成了比亚笛开发国内市场最大的软肋。 “是叫这个名字没错，老板好像姓王，叫王传富，最多三十出头，搞技术出身。”张晨忍住笑意，若无其事道。 沈南朋呵呵笑了两声：“行，我知道了，如果这家公司还不错，你底线是什么？” 张晨想了想：“你先看看他们有没有意向，如果有，只要不超过20倍的pe我都可以接受，至于股份，当然希望越多越好，但我不会谋求控股权，也不会干涉公司正常管理，这方面你看着办。对了，你也可以带着张少杰一起去，让他代表idg，我们两家做组合，这样，大股东的持股份额不超过50%，也比较好谈。” 沈南朋心念转动，心中不由得好奇，现在火种源中国和idg也已经投了不下20个项目了，大多项目张晨不会谋求太高的持股比例，有些项目甚至只给了五万到十万，占个5%-10%的股份。但有几个项目，比如猛牛和广厦，则完全是不计成本的投入。 至于张晨还没什么钱的时候，就拿出近乎全部身家去搏思达康，和这几个项目是一样的思路。 当然，张晨大投入的这几个公司也确实有令人惊喜的表现，无论是当前业绩还是后续潜力，都有很大想象空间，沈南朋对张晨的眼光也是非常佩服。 但这个比亚笛张晨连见都没见过，怎么会对起了这么一个奇葩名字的公司这么有信心？ 沈南朋正琢磨着，就听张晨又道：“如果他们想要投资，你可以多提提条件，尤其是他们这个破名字，务必让他们改掉。” 提起这个，沈南朋就想乐：“那你想让他们改成什么名字？” 张晨想了想：“特斯拉吧，他们不是做电池的吗？尼古拉特斯拉是真正的发明天才，发明了交流电，奠定了我们现代文明的技术基础，如果他们为了市场，非要起个洋名，那就叫特斯拉吧。” 反正外星人已经占了，也就不在乎多占一个特斯拉了。 至于马斯克的公司到时候怎么起名，张晨才不在乎呢，大不了叫carx之类的，反正马斯克最喜欢的就是x这个字母。 特斯拉？沈南朋想了想，也没觉得这个名字有什么出奇，“好吧，我先过去看一看，说不定人家不需要投资呢。” 张晨提高音量：“他们怎么会知道自己需要不需要？我们做风投的，不就是要帮助这些初创企业意识问题、解决问题、快速发展吗？没有需要就得挖掘他们的需要！” 沈南朋苦笑两声：“你别激动，要是真值得投资，我肯定不会放过。对了，新一批员工的总部培训什么时候开始？我和伊莎贝尔已经联系过了，她说已经给你发邮件了，你还没批。” 沈南朋对张晨最近这种态度倒是习惯了，做老板的人嘛，不可能总是脾气这么好。但张晨以前很少出现发了邮件一天却没有回复的事情，最近这种情况逐渐多了起来，让沈南朋觉得张晨最近似乎有些怠惰了。 张晨挠了挠头，他也发现随着自己财富的增长，心态有些膨胀了，放以前，他基本不会对沈南朋用这种语气说话，也不会邮件到了自己手里半天都不给批复。 “嗯，是这样，火种源最近正在准备新总部和孵化器园区的建设，但现在看来，这也不是一两天就能落实下来的，你可以通知他们办签证，我一会儿就把邮件批掉。” 张晨心中汗颜，给自己找了个不是理由的理由。 自己还是得保持平常心，不能稍有成就就得意忘形。 毕竟，前面的路还长。 第521章 孵化器（第一更） 新总部？ 沈南朋还从没听张晨提起过，火种源要建新总部？有必要吗？kpcb和红杉也不过是个三层的小楼而已啊。 这倒不是张晨忽悠沈南朋，新建总部和孵化基地确实是张晨计划内的一部分，最重要的，是孵化基地。 他这次回加州，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和山景城市政府就土地审批的事情进行沟通。现在帕罗奥图库比蒂诺这些卫星市已经没地方了，买地或租地成本都太高，山景城多少还好一些。 至于孵化器，则是张晨一直以来都想要做的一件事。 风险投资听起来似乎很神秘，但实际上，原理同其他生意没有什么差别，都是低买高卖。 既然这就是一桩普通生意，那么必然也会遵循最基本的商业逻辑。 做生意什么最重要？当然是产品和客户。 风险投资有趣的地方就在这里，所投资的企业，既是产品，也是客户，而那些经过考察未或投资的创业公司，就是原材料。 原材料越多，所能生产的产品也就越多。 并且，对于任何一个企业来说，想要持续稳定的发展，就必须找到更多、更优质的客户，扩大自己的市场覆盖率。 孵化基地，就是火种源扩大自己市场覆盖率的一条有效手段。 虽然现在创业者的创业成本和难度都比后世要低很多，但同样，创业者可借鉴的经验也更少，大批有潜力的项目可能刚刚只是有了个计划便胎死腹中。 这时候，如果火种源能建一个自己的孵化器，为全美乃至全世界的创业者提供低价优质、甚至免费优质的服务，必然会吸引大量有想法、有技术、有欲望改变世界的青年才俊集中到一起。 这样，火种源用很低廉的成本，就扩大了自己的原材料供应量，世上还有比这更划算的投资吗？ 最重要的，这些天才的、富有想象力和激情的创业者集中在一起，每天会产生无数交集，思维间的碰撞必然会诞生更绚丽和密集的火花。不一定哪一朵火花，就会引爆一场革命，成为引领新时代的领航员和霸主。 说不定，真正改变世界的人和公司，就会在这里诞生。 听了张晨的想法，沈南朋神驰目眩，好像看到了一颗颗参天巨树从一块小小的苗圃中拔地而生。 沈南朋心情激荡，之前还认为张晨最近似乎丧失了部分激情和干劲，没想到对方已经在考虑更深层次的问题。如果说风投是一个产业的话，那么张晨现在考虑的，几乎已经是如何控制产业链源头的问题。 沈南朋压抑住内心的激动，由衷道：“boss，你这个想法真的太棒了，我觉得，不止在硅谷，这种模式在全世界都可以复制。比如在国内，现在中关村、华强北，乃至蓉城正在规划建设的高新区，这种模式都可以进行复制！” 张晨笑了笑：“是的，我也是这样想，但现在国内的条件还不成熟，孵化器最重要的就是要有人气，没有人气，很快就会衰败下去，现在国内的创业氛围还不够浓厚，人才密集度也不够，最重要的是政策阻力也很大，想要运营一个孵化器，成功的几率太小。但我相信，在未来几年内，随着华夏入世，这些问题都会得到改善。所以，我们现在必须先把硅谷的孵化器建起来并运营好，积累足够的经验。” “在未来几年，这种孵化器的模式不止会在美国和华夏进行复制，包括特拉维夫、伦敦、赫尔辛基，这些汇聚了欧洲大量科技人才的地区都会进行推广，到时候，火种源将成为整个世界最大，也是创新能力最强的风投公司。” 其实张晨还有一个原因没有明说，就是火种源一旦真成了居于食物链顶端的巨无霸，还能不能有足够的驱动力保持自我革新的欲望和能力。 这是个很重要的问题。 无数大公司，都在成为霸主后丧失了这种驱动力，体制僵化、机构臃肿、不再了解市场，于是慢慢走向衰落。 就连张晨，刚刚都意识到，自己的心态在某些方面已经开始失衡，更何况一家大公司体制内的雇员呢。 但如果这个公司中的所有人，每天每月每年都和市场上最年轻、最有激情和创造力的人群零距离接触，毫无疑问，这家公司必然也能够保持足够的驱动力和市场敏锐度去自我革新和进化。 革命，永远都是自下而上的。 想要不被别人革掉自己的命，唯一的办法就是永远处于革命的一方。 挂断电话，张晨又打开笔记本，处理了一下工作上的邮件，才伸了个懒腰，抬起头看了看坐在自己对面已经等了一个多小时的张泊之：“不好意思，久等了，事情比较多，找我有事？” 自从六月底在兰桂坊遇到张泊之后，此后再无联系。如果不是张泊之今天突然找上门来，张晨几乎都快忘了这件事。 张泊之今天上身穿了一件粉色紧身吊带装，下身是一条黑色带点流苏的超短裙。毫无衣品也就罢了，却又画了一个恶俗的大浓妆，看上去就像九十年代港产片里的舞小姐。 唔，现在好像就是九十年代。 张泊之吞吞吐吐：“你能不能借我点钱？” 张晨露出个疑问的表情，大姐，咱俩非亲非故，就在酒吧里碰到过一次，喝了两杯酒的关系，再见面就开口借钱，不合适吧？ 张泊之忙道：“我最多一年，啊，不，半年，半年就还给你。” 张晨笑了笑：“借多少？” 张泊之咬了咬嘴唇：“三十万。” 张晨皱了皱眉：“借这么多钱，做什么用？” 张泊之犹豫了一下，眼圈有点发红，摇头道：“没什么，就是急用。” 张晨颇感好笑，如果不是现在的张泊之长得实在赏心悦目，他早就开始赶人了，找人借钱，还不说做什么用，真以为别人都欠她的啊？ 张晨呵呵两声：“不想说就算了，这两百块给你叫taxi，这附近不好打车。”说罢便要起身送客。 张泊之咬了咬牙，眼圈微微发红：“你想不想知道我是怎么找到你的？” 张晨的动作顿了顿，上次在兰桂坊，他和张泊之没有互留联系方式，但今天对方却出现在门前，指名说要找自己，确实有些奇怪。 最初自己以为对方是看了什么八卦新闻，这两天正好有八卦媒体报道什么疑似内地富少一掷千金购买山顶豪宅的新闻，还拍了自己一个背影的照片，难道她不是看了新闻才知道的？ 那可就有点意思了。 张泊之看着张晨，眼睛里闪露出一丝倔强：“有人在查你的住址，你想不想知道是谁？” 张晨看到张柏芝的眼神，心里不由得一软，但口中仍旧道：“下午我就要飞三藩了，下次回来不一定什么时候，没必要知道。” 张泊之急道：“拜托，我真的是有急用，不是做犯法的事情，如果你肯借给我，要我做什么都行。而且。。。而且我会告诉你一个大秘密！” 又是这句话，别这么恶俗好不好？张晨心中吐槽。 “你先说说，你想告诉我什么。放心，只要你没说谎，消息确实对我有用，我当然会给你钱。”张晨也好奇，到底是谁想打自己的主意。 第522章 大富豪（第二更） 张泊之也是实在没有办法了，否则也不可能想到只有一面之缘的张晨，事到如今，也只能心一横，和盘托出。 “我不知道是谁在打听你的行踪。”张泊之顿了顿，见张晨面色微沉，连忙继续道，“是这样的，两天前，我回到家已经很晚了，发现家里还有其他人，和我爸爸鬼鬼祟祟的。呃，我爸爸这种社会上的朋友蛮多的，我也没当回事。但当晚，我在茶几上发现了一张你的照片，就是这一张。” 张泊之从随身的小包中掏出一张照片，张晨接过来一看，明显用的是长焦镜头拍的，比较清晰，好像是自己当天在沙田马场给李恩泰打电话时被拍到的。 张泊之继续道：“我当时就认出来应该是你，便问我爸爸这是谁，我爸爸当天喝了不少酒，说你是从内地来的富少，不知道是谁想要买你的住址和行踪，我就知道这么多了。” 买我的住址和行踪？张晨沉思了一会儿，应该不是罗朝晖和刘舆慈。自己本来也没想过特意隐瞒住址，因此连八卦周刊都能偷拍到自己的住址，根本不是什么秘密。 张泊之的父亲好像本身就是香江某社团的成员吧？难道是香江这边的社团？ 张晨对香江h社会的唯一了解就是前世看过的那些香江电影，但现在就连香江最大的帮派都已经被招安了，谁还敢冒天下之大不韪，打一个内地出身的顶级富豪的主意？ 张晨拿着照片有些走神，当天自己是去见李恩泰。。。咦！？ 李恩泰？难道。。。。。。 东湾，厚街，长兴楼 “郭丙乡，大家都知道啦，第二富豪，每天晨跑，有老婆，每天上下班路过海滩路单行道，自己开车。” “哇，这个怎么样，蔡和生，54岁，身家38亿，有一子一女，家住赤柱环角道，每天下午两时固定时间去赤柱游泳，有一司机和一保镖跟随。” “这个更精彩哦，黄念雄，49岁，身家22亿，没子女，只有一个老婆，但他每周都有两天不在家，而是去大潭会小情人。” “这有什么精彩的？” “这小情人是带把的，据说黄生还是撅起来的那个~哈哈哈。” “丢，要不要这么劲爆啊。” “别闹了，别闹了，继续，你们看这个啊，张晨，18岁，内地人，身家估计10亿美元，当然没子女啦，具体信息不详，目前住在白加道12号，出行规律性不强。” “18岁十亿美元？骗鬼呢？内地那地方什么时候有这么有钱的人了？蝠鼠，你的信息靠不靠谱啊？” “当然靠谱啦，一共花了三十多万的调查费，从没听说绑匪还要请私家侦探的。” “服务员！汤呢？叫了这么久还不来？汤呢？你说这是汤？我家的刷锅水都比这个汤浓。” 长兴楼的一个大雅间中，大富豪集团的几名骨干围着一个大圆桌。自从一年前从李超人那里弄了十亿港币，他们也闲了一年多了。这次集团骨干重新聚集在一起，就是为了重操旧业，毕竟，钱这东西来得快，去的也快。去澳门赌上几把，万贯家财也能顷刻间灰飞烟灭。 “大富豪，你是老大，你说了算，这也不行那也不行，要不就洗手不干好了？”头发花白，戴了一副眼镜的蝠鼠胡吉殊没好气的道。 被称为大富豪的男子拿出一只雪茄烤了烤，用力的嘬了两下，“都没意思。” 胡吉殊一脸无奈：“那你拿出个有意思的方案。” 雪茄男专心吐了个眼圈：“我们这么多年，抢过运钞车、打劫过金铺，越干越大，去年连李超人都动了。”说到这里，雪茄男脸上露出一副骄傲、自大、享受的表情，“现在你还让我绑架这些人？无趣。” “无趣但有钱啊。”胡吉殊翻了个白眼，“反正干不干我无所谓，本来也是你把我们叫到一起的。现在你张自强的名字红透香江啊，你还想怎样？真想当大明星？去tvb啊。” 这个抽着雪茄一脸傲慢的中年人正是恶名昭彰，单笔赎金破吉尼斯世界纪录、令香江无数富豪闻风丧胆的亡命徒、史上最嚣张也是最作死的绑匪——张自强。 张自强脸部线条很柔和，外表完全不像想象中那样凶神恶煞，“好吧好吧，蝠鼠你来定，你是军师。” 胡吉殊提起精神：“好吧，那就是他喽。”说罢扔出一张照片，正是香江现在的第二富豪，新宏基的董事局主席——郭丙乡。 张自强拿起照片一看：“上次绑了香江第一富豪，这次变成第二，下几个月要不要就变成第三了啊？我们真是越混越回去了。” 胡吉殊绷着嘴唇看着自己左手边的张自强没说话，张自强摸摸鼻子：“你定你定，我没意见。” “那剩下这几个人呢？”一名身材略显矮胖的中年人指着饭桌上的照片，“这次不管得不得手，以后这行肯定都不好做了，老大说的对，我们还是得找条后路。” 张自强懒洋洋的摆摆手：“别指望我，我要的只是不断挑战更高的难度，至于未来做什么，问军师。” “香江富豪不好绑了，你不会去妈港吗？妈港也有首富的啦。妈港不好混，不能去大陆吗？大陆首富一样有百亿身家。世界各地有钱人太多了，还会愁生意嘛？你看那个小孩，刚满十八岁，身家超十亿美元，说不定大陆有钱人更多啊。痴线。”胡吉殊不屑的撇撇嘴。 “好！”张自强突然一拍桌子，把众人吓了一跳。“你干什么？”胡吉殊看到张自强的神色心里发毛，这位祖宗突然又怎么了？一惊一乍的。 张自强吐了口烟：“我说好，是因为我发现了我自己的人生目标，我这辈子一定要完成这个目标。” 胡吉殊皱眉：“什么目标？” 张自强站起身，下巴维扬：“我要绑遍全世界所有国家的首富！” —————————————— “好的，我明白了。不不不，出行计划不变，是的，你们自己安排一下，好，你们准备好了之后叫我。”张晨挂断电话，看了看对面的张泊之，从上衣口袋中掏出一个支票簿，撕下一张，刷刷几笔。 “这是给你的。”张晨把支票递给张泊之。 张泊之接过一看，五十万！？ 张晨笑了笑：“这五十万算是我买你这个消息的钱，不用还。” 张泊之瞠目结舌，“这、这。。。我。。。”张泊之努力平静了一下激动的心情，声音轻颤，“不好意思，我是因为。。。” 张晨插口道：“因为你爸爸是吧？你爸爸应该是混道上的，欠了高利贷或者是赌债什么的，不外乎如此吧？” 张泊之瞪大双眼，茫然的点点头，“你怎么知道？” 张晨冲电视努了努嘴：“tvb上天天都演，内地有句话，艺术来源于生活嘛。” 第523章 信口胡说（第一更） 张自强在打自己的主意？ 张晨对此倒是有些意外，自己刚来香江没多久，也没什么名气，只有一两家八卦周刊有那么几篇报道，也没掀起什么浪花。毕竟现在港人对所谓内地富豪不怎么感兴趣，内地富豪再富能富到哪里去？在香江能进前五十吗？ 不过，现在越来越多的蛛丝马迹表明，就是张自强。 也许自己只是候选人之一？那他原本是要绑谁来着？ 张晨先是打开电脑，google了一下，最近几个月，google的发展速度非常迅猛，已经占领了全美23%的搜索份额。而且，google的成长速度远快与其他竞争对手，相信再过一段时间，google的占有率就能超过30%。 google目前还不支持中文，但香江作为英国殖民地这么多年，香江很多个人站也都是英文的。没多久，张晨就找到一篇所谓香江十大富豪揭秘的文章。 郭丙乡？是他吗？好像是。张晨托着下巴想了想，总之无论如何，还是要多加戒备。 对张自强，张晨还真不敢掉以轻心，俗话说得好，愣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不要命怕精神病的。张自强就是个精神病，变态。 变态并不可怕，但是当这个精神病、变态有了强大的武力支持，可就不一样了。 鼎盛时期，张自强团伙四十多人，主力装备已经是手枪和全自动冲锋枪，更夸张的是，他还肩扛火箭筒 就连李佳成，儿子被绑，亏了十亿，也没敢直接找张自强的后账，只能借进京面圣之机，向京都提出请求，内地抓捕 、内地审判、内地枪毙，背后动一动手脚。 张晨一时也想不到该如何对付张自强，只能加强戒备，虽然他知道对方真动手的可能性不大，但还是变更了下午去机场的路线。 位于离岛的香江国际机场还没有建好，目前所有飞机的起飞和降落仍然要使用已经服役七十年的启德机场。启德机场地处九龙城闹市区，区位狭小，是世界上最繁忙的机场。 托马斯倒是表现的很轻松，什么hsh，什么绑匪，对于他和他的团队这种经历过正规化军事训练，本身就是来自以色列各支精锐部队退役人员的安保公司来说，完全不放在心上。 “先生，你不用太担心，只要他们不动用重武器，就不会有丝毫危险。”托马斯坐在司机后面的第二排座椅上若无其事道。 普尔曼除了司机和副驾外，虽然是轿车，但后面有两排座椅，只不过第二排座椅和第三排是面对面的布置，第二排座椅一般是收起来的，只有保镖随行，且安保级别非常高的时候，第二排座椅才会坐人。 张晨笑了笑：“当然，我相信你们的专业性。对了，现在我派过去训练的那几个小伙子怎么样了？什么时候能毕业？” 托马斯称赞道：“前几天我刚刚问过总部这边，他们已经被派到耶路撒冷和特拉维夫进行实习，实习期大概还有半个月左右就结束了，他们几个人表现都很不错，个人战斗力和意志都很强，也有很好的适应力，应该很快就可以回来了。” 张晨点点头，放下心来。 一路无惊无险的到达启德机场，邹开璇和另一名中年妇人已经在vip休息室等了一会。 这名中年妇人正是邹开璇的闺蜜、佟新华的表妹——张佩葳。 张佩葳比邹开璇的年纪还要大几岁，看上去已经四十出头了，和苏文锦都差不多大，没结婚也没男友，虽然张晨不喜欢猜测别人的私生活，但也会忍不住怀疑这个大龄豪门小姐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的喜好。 “哇，很不错啊，solina，要不要我们两个一起买一架，这样以后出去玩就舒服多了。”看的出来，张佩葳是真的蛮喜欢这架飞机的。 邹开璇微微笑道：“太贵了，我买不起，你倒是可以让佟sir买一架，我找你借你可不要小气哦。” 张佩葳哈哈笑道：“让ks花钱啊，到时候我们找他借。” 邹开璇抿嘴道：“让你二表哥买一架还差不多，他在全世界都有生意。以前有人劝ks买，但ks说他在其他地方没什么产业，买了意义不大。” 邹开璇扭头对张晨道：“zack，谢谢了，我原本最不喜欢长途飞行，哪怕是头等舱，也很拘束，想一想去三藩要十几个小时，头都大了。你顺路载我们过去，真是谢谢了。” 张晨笑了笑：“没什么，举手之劳而已，邹小姐这次去三藩准备待多久？” 张佩葳插嘴道：“差不多一周左右吧，ks月底生日，我和solina都要赶回来的。” 邹开璇解释道：“这次去事情不太多，顺利的话两三天时间就能办完，现在香江这边情况不稳，人心惶惶，还是早点回来的好。” 张晨点头：“理解。” 机长麦克米伦打断几个人的谈话，告诉他们现在已经可以起飞了，向张晨询问是不是立即起飞，张晨点点头，不过多时，湾流v就平稳的爬升到了一万三千米的高空。 公务机从香江飞三藩与从京都飞不同，同样都是大圆线，香江的航线却是经停北海道，再通过北海道直飞三藩。 “可惜了，如果持有到现在再把icq卖出，收益肯定更高。”邹开璇面带遗憾，对张晨道。 几个人聊天，自然而然就聊到张晨的发家历史上来了。由于被问的太多，张晨早就自然而然形成了一套个条件反射，就像背报菜名一样，一开口，全tm都是编的。 张晨笑道：“如果现在卖，盈利率可能会高一点，但我却会损失一年多的时间。” “现在什么最重要？时间就是金钱，效率就是生命，当然是时间最重要，有了时间，就有了一切，时间没了，人也就只能抓住眼前能抓住的东西了。” 窗外万里无云，从圆圆的舷窗望出去，就是一片碧蓝的大海，机翼两侧挑起的气流在空中留下两条若有若无的白线。 “所以呢，做风投这个行业，最要紧就是见好就收，到了自己的预期收益时，尽快平仓结算，持续投入、多项目投入、频繁运作，把资本的运作真正看成是一门科学，才能活的长一些。” 张晨信口胡说。 第524章 tom（第二更） 湾流v在太阳的余晖中缓缓降落在札幌新千岁机场。 北海道日落时间比较早，纵然是夏季，六点左右太阳就开始下山，当飞机停在待飞区的时候，正好看到天边最后一片晚霞。 7月的札幌气温很舒适，日落后温度一下子就降了下来，只有十四五度，和旧金山差不多。三人下飞机呼吸了一下新鲜空气，又等了半小时左右，加油车给飞机加满油，在塔台的指挥下，再度飞上云霄。 “蟹刺身，轻慢用。”空姐aff微笑着端上一盘垫着碎冰的蟹肉刺身。 “原来刚刚你说再等几分钟，就是在等这个啊。”张佩葳夹了一片晶莹剔透的生蟹肉，没蘸任何调料，“我还是第一次在飞机上吃螃蟹，好有创意。” 张晨剪开一只巨大的蟹脚：“只是找蟹本家提前预定了而已，北海道渔场是全球最大的渔场，这里的帝王蟹又这么有名，怎么也要吃一顿当地的特产。” 邹开璇胃口小，吃了几口便不再吃，只是又喝了一小碗蟹粥。 “zack，现在互联网产业发展的这么快，你觉得下一个浪潮会是什么？”邹开璇小口的喝着热腾腾的蟹粥，如果不是偶尔因为气流出现一些颠簸，她几乎都忘了现在是在飞机上。 张晨食欲旺盛，已经干掉了三只粗若儿臂的大蟹腿和一碗海胆盖饭。海胆是北海道产的马粪海胆，鲜甜可口，入口即化。 “下一个浪潮谁都说不好，但从现在来说，门户网站肯定会是未来两三年的主流。现在香江地区还没有一个真正的门户网站出现，如果邹小姐想要在互联网上有所建树，可以考虑这方面的投资。”张晨接过aff递过来的热毛巾，擦了擦手，又把门户网站的概念向邹开璇普及了一下。 张晨并不吝于给其他人以指点，哪怕这个人背靠李超人这颗大树。 这个市场，一个人是吃不完的。只有大家共同把盘子做大，整个互联网产业才能用更快的速度蓬勃发展，自己才有更多的机会。 而且，就算自己告诉所有的竞争对手未来的风向是什么，他们都不一定能真正抓住机会。 和能力及财力无关，只是和信心有关。 就像邹开璇，虽然投资创立了tom.com，但根本无心好好运营，只是把这个门户网站作为ipo圈钱的工具。最终，曾经一度成为最大中文门户网站，拥有顶级域名tom的tom.com，在喧嚣过后，市值跌掉98%，把所有投资者都坑惨了，并就此一蹶不振。 互联网泡沫危机过去，所有门户网站都面临复兴的时期，tom.com也仍旧浮躁不堪，根本不考虑网站长远发展，反而以频繁的资本运作炒作股价。最终，成为顶级门户网站中第一个掉队的。 香江之所以一家成功的互联网公司都没有诞生，和这个城市的整体文化氛围是分不开的。所以，张晨根本不担心是否会给自己树立一个竞争对手。 “门户网站。。。”邹开璇沉吟了一会儿，突然笑道，“你真的和我想到一起去了，我和debbie开的这家小公司目前营业额也有五百多万港币，如果ks再把长和系的网站制作业务合并过来，营业额超过一千万是没问题的。如果再整合进新城电台等资产加以整合，会有很大的前景。” 张晨微笑道：“邹小姐，难怪别人都说你是运作项目的高手，果然一点就透。” 邹开璇沉吟道：“还有一些决定性的因素没考虑进去，嗯，域名，域名最重要。有一个朗朗上口、好听好记的域名，是最重要的。” 这也是第一批互联网创业者的误区之一，认为有一个好的域名就一定可以成功。 域名是重要没错，但绝不是网站是否能够成功的决定性因素。大多数网站都是成功后，才更换成更好记好听符合自己本身名字的域名。 扎克伯格用thefacebook作为替代方案使用了一年多的时间，直到facebook已经风靡整个大学生群体后，才把the去掉，购买了facebook这个域名。 张晨笑了笑：“例如tom？” 邹开璇眼神一亮，tom？tom.com？这个域名实在太顺口了。 而且，tom作为全世界最普及的名字之一，据说有三千万人叫这个名字，具有非常高的知名度。如果以tom作为这个门户网站的名字，配合.com的顶级域名，发音又是双重爆破音，既好听又好记，一定能一炮而红。 邹开璇心中暗下决心，一定要把这个域名买下来，不管花多少钱都值。 张晨和邹开璇聊得多了，对这个李超人的红颜知己越来越佩服。原本他以为邹开璇能够搞定李超人，必然心机手腕两方面都很高超，难免存了几分戒备之心。 但实际接触后，张晨发现，李超人之所以喜欢邹开璇，完全是因为这个女人的个人魅力。 不做作、学识广博、待人接物让人如沐春风、气质高雅、心地善良、有自己的坚持，最重要的，和她接触，你会不自觉的对她付出信任。 张晨和邹开璇谈兴越来越浓，直到落地前一个小时才小睡了一会儿。 “先生，飞机马上降落了，要不要洗漱一下？”aff把张晨叫醒，张晨揉了揉眼，拉开舷窗的遮阳板，窗外阳光明媚，万米之下就是辽阔的太平洋。 刷牙漱口洗脸，几个人都收拾停当，飞机也已经降落在圣何塞机场。 “邹小姐、张小姐，你们去哪里？需不需要我送一下？”张晨对邹开璇客气道。 “不用了，我朋友会来接，我刚刚给她打电话了。这一路已经很麻烦你了，你先走吧。”邹开璇笑着拒绝。 张晨笑了笑，四处打望了一下：“没事，你朋友车牌号多少？” 邹开璇看了看电话，应该是在看短信：“6pgk258，加州的车牌。” 张晨心中嘀咕，这车牌怎么这么耳熟？随口问道：“你们在网上认识的？他叫什么？” 邹开璇正待说话，却看到一部白色雷克萨斯es正朝自己驶过来，看车牌，嗯，没错，就是这辆。 一个穿着时尚的年轻女孩儿从车里钻出来，穿着一身连体休闲装，身高腿长，肤色健康，带着一个硕大的墨镜。 邹开璇挥了挥手，喜笑颜开：“irene？我是solina，第一次见面。你怎么了？” 邹开璇看对方脸上露出见了鬼一样的表情，颇为不解，自己有这么可怕吗？ “苏、苏姐，怎么是你！？”站在邹开璇身边的张晨瞠目结舌。 第525章 出口气（第一更） 苏灼蕖也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张晨，自从上次和汤淼淼聊过后，除了工作，她就没怎么和张晨联系过。 花心大萝卜！人渣！ 每次想到张晨除了汤淼淼以外，又和娜塔莉波特曼勾勾搭搭，国内据说还有个小女朋友，苏灼蕖就气不打一处来。 “solina，没想到你这么年轻，这位就是debbie姐吧？我是irene，上车吧，今天住我那里。”苏灼蕖当做张晨不存在，摘下墨镜，对邹开璇露出个灿烂的笑容。 邹开璇和张佩葳瞅了瞅张晨和苏灼蕖，搞不清楚两人是什么关系。 张晨摸摸鼻子：“苏姐，你是不是更年期提前了？我最近没招惹你吧？” 苏灼蕖恨恨的看了一眼张晨，扭头对邹开璇道：“别理他，我们走。”说罢接过邹开璇手中的拉杆箱，打开后备箱，把两人的行李放了进去。 邹开璇对张晨笑了笑：“原来你们认识啊，那可真是太巧了，估计这几天还会见面，我们先走了。” 苏灼蕖开着雷克萨斯扬长而去，张晨摇摇头，坐上火种源那辆gmc，吩咐一声弗兰克，让他跟着前面的苏灼蕖。 邹开璇坐在副驾驶，看了看苏灼蕖，微笑道：“irene，你和zack认识？怎么好像有些不愉快？” 苏灼蕖哼哼了两声：“开璇姐，别提他了，你们这次待几天？” “也就三四天吧，香江还有很多事，25日前一定要赶回去，所以这次最好能和你把该定下来的都定下来，剩下细节的部分我们可以邮件沟通。” 苏灼蕖点点头：“好，那这几天你们就住我那里吧，沟通起来更方便一些，如果有时间，正好可以带你们在三藩玩一玩。” 邹开璇心中好奇张晨和苏灼蕖究竟怎么回事，但见苏灼蕖不愿意说，邹开璇也就闭口不问，只是和苏灼蕖有一搭没一搭的聊聊风景。 张佩葳心直口快却不管这么多：“irene，你和zack认识？” 苏灼蕖不情愿道：“算是认识吧，对了，你们怎么和他一起来的？” 邹开璇不紧不慢道：“前两天在一个慈善晚宴上见到的，偶然说起都要来三藩，我们就蹭他的私人飞机过来了。” 苏灼蕖颇为稀奇：“慈善晚宴？” 张佩葳口快：“对啊，李超人的慈善晚宴，solina是李佳成基金会的董事，你不会不知道吧？” 苏灼蕖吓了一跳：“开璇姐，真的假的？那李超人和你。。。” 邹开璇笑了笑：“李先生他是我很崇拜的人，我只是帮他做这个基金会，但没在长和担任任何职位。不过，我和debbie的公司倒是有李先生的投资。所以，这次我们想要收购你的超讯科技，也是向李先生汇报过的。” “我也不是故意瞒着你，只不过咱们一直通过网络联系，从没见过面，如果有人在网上跟你突然说我认识李佳成，你会不会认为他在吹牛？” 苏灼蕖笑道：“怎么会？开璇姐，你不知道，你现在就是我的偶像。” 苏灼蕖倒是真没想到和自己在网上聊得热火朝天的solina居然有这样的背景，难怪眼睛都不眨的就拿出两百万美元想要收购自己这家刚刚成立没多久的短信sp公司。 不过，苏灼蕖现在也是见过大世面的人了，对这次收购倒是没有太在意，真正让她烦恼的是，自己要不要答应邹开璇的邀请，加盟邹开璇的公司，去香江发展。 圣何塞机场距离湾区很近，顺着海滨路开二十多公里就能到达帕罗奥图。苏灼蕖把邹开璇和张佩葳拉到汤淼淼的别墅，又帮两人把行李从车里提了出来，却看到张晨的gmc也跟着停在门口的空地上。 苏灼蕖俏脸微沉，对刚跳下车的张晨道：“我可告诉你啊，我跟淼淼说了，这套房子暂时先归我用，你自己该回哪儿回哪儿去。” 张晨是真不知道苏灼蕖又抽什么风，也没当回事，眼睛四处扫了扫，“别闹了苏姐，我爸妈回国后，我那边都好久没打扫了，我回去怎么住啊？” 苏灼蕖不耐烦：“谁跟你闹了？没看我有客人吗，别烦我。再烦我我可就报警了。”苏灼蕖也不知道自己这一肚子火从哪里来，肯定是因为这小子脚踩三只船，太人渣。 张晨看苏灼蕖不像开玩笑，只好让弗兰克把自己送回去，心里却在纳闷怎么回事。难道真是更年期？还是大姨妈来了？ 看了看时间，现在这个时间汤淼淼应该还没起床，张晨想了想，决定还是先去火种源开会，在让人去自己家打扫一下房间，等汤淼淼起床后自己再找汤淼淼问怎么回事。 “现在山景城市政厅是什么意见？” “取得当地居民的谅解？当地居民都已经把地卖给我们了，还需要谅解什么？阻塞水源？其中十五万平都是安格斯格拉汉姆的玉米地，用水量比我们的孵化基地大十倍。” “不不，翻回ppt的第十页，你们对比一下，和后面的那一页是不是自相矛盾？” “是的，几乎所有创业者都可以免费使用我们的孵化基地。哪怕他们每天只点一杯咖啡，也可以免费使用我们的网络、打印、复印服务，我们可以只收成本费用，针对一些我们看好的项目，也可以完全不收费。甚至，我们可以对所有入驻的创业者进行评估，其中最有潜力的，我们甚至可以让他免费入驻我们建好的创客之家，而他们的代价，也仅仅只是种子轮5%的股权而已。” “任何行业，都符合二八定律的原则，风险投资行业也是一样，80%的项目都失败掉了，能够保本的，也只有20%，而这20%中，能够获得a轮投资的，也不过是百分之二十中的百分之二十。最后，能够走到ipo的，只有千分之八，而这千分之八中，能够坚持二十年不被市场淘汰的，只有千分之一点六，最后，能够成为一家伟大公司的，只有万分之三。” “这个孵化器，可以让我们近距离观察这些初创公司，从中筛选出最有成功可能性的企业，尽管不可能百分之百准确，上帝是会掷骰子的，但只要我们考察的企业足够多，投中的几率就会比别的公司更大。好了，新的计划书我希望在三天内交给我，散会吧。” 张晨开完会，让员工再整理出一份可行性规划，以便他能够拿着最新的规划去和山景城市政厅谈整体规划。 看了看时间，已经是下午四点，汤淼淼也该起床了，张晨拿起电话便给汤淼淼拨了过去。 汤淼淼一听就吃吃的乐了半天，把张晨乐的莫名其妙。 汤淼淼忍住笑，没好气道：“犯了什么事情你自己问苏苏去，好好琢磨琢磨上次去波士顿，你跟谁一起回来的？” 张晨一愣，汤淼淼就已挂断电话，张晨再拨过去，汤淼淼就已经不接了。 “让你花心，这次非好好出口气不可。”汤淼淼恨得牙根痒痒，自言自语道。 第525章 找上门（第二更） “市场占有率28%？日搜索请求八千五百万次？很漂亮的数据。”约翰杜尔摘下眼镜，“你什么时候开始关注这家公司的？” “大概一个月前。”kpcb的投资经理麦尔文布拉德利兴奋道，“那天我正在写21kl的报告，有个专业性的问题想要请教mit的泽卡赖亚，于是就给他写了邮件，没想到对方却只给我回复了一句话：你难道不知道google吗？” 麦尔文布拉德利眉飞色舞：“当时我不知道google是什么东西，又给他发了一封邮件，说我不知道，泽卡赖亚给我回复了一个网址，就是这个google.com。” “这时候，我才发现这是一个搜索引擎，我尝试搜了一下我想要知道的问题，没想到在首页就找到了我想要的答案。上帝，我在yahoo上找了三天，都没找到符合要求的结果，而这个google只用了三秒钟，就做到了这一切。” “很棒的故事。”约翰杜尔称赞了一句，“只有两个问题，第一，现在搜索技术在市场上已经不吃香了，yahoo和infoseek已经足够满足所有人的需求，这几个月沙丘路上没有往搜索领域投入过一分钱。” “第二，我看不到他们的盈利模式，目前没有一家主流网站使用他们的搜索技术，他们的营业收入应该惨不忍睹。” 麦尔文布拉德利露出个古怪的笑容，指着密密麻麻表格中不起眼的一栏：“约翰，你看一下这个。” 约翰杜尔仔细看了一眼，面露惊骇之色：“新增市场占有率78%？你确定？互联网新用户百分之七十八会首选google做自己的搜索引擎？” 麦尔文笃定的点了点头：“这份调查报告我做了两周，每一个数据都是真实的，每个数据的样本数至少2000以上。” 约翰杜尔脸憋得通红：“该死！这个网站从哪里冒出来的？按照这个速度，再有半年时间，他们就能汇聚不下于雅虎的流量，到时候趁机转为门户网站，就能实现广告盈利！” 麦尔文压抑住内心的激动，这还是他选定的项目第一次被约翰杜尔认可，“是的，约翰，我是否能够和他们接触？” 约翰杜尔吼道：“当然！你这白痴！你现在不应该给我看什么计划书！而是应该让这这个网站的创始人带着已经签好的协议来到沙丘路见我！他们在哪儿办公？现在就联系他们！带我过去！” 麦尔文吓了一跳，嗫嚅道：“约翰，目前我只是对他们的技术指标做了分析，还没有做背景调查。” 约翰杜尔瞪大双眼：“你是说你现在还不知道google的创始人是谁？也不知道他们是否已经获得了天使投资？” 麦尔文心中吐槽，上次给你交来的项目分析报告被你骂成浪费时间，找第三方公司做背景调查纯属浪费预算，让我先关注技术指标。现在又来骂我为什么没有做背景调查，真是怎么都是挨骂。 但麦尔文哪里敢和约翰杜尔顶嘴，自己这个老板是硅谷有名的暴君，一言不合就扔东西的那种，麦尔文只好低声道：“我发对这家公司开始关注没有太长时间，还没来得及做背调，不过他们的地址我知道，在栎树大街。” 约翰杜尔绷着脸，“走！现在咱们就过去。” 麦尔文呆呆道：“可是，现在已经下午六点了。” 约翰杜尔不解的看了看麦尔文：“你认为一家创业公司六点就会准时下班？” 麦尔文不敢争辩，心中哀嚎，麻痹的是我要下班啊。 从kpcb到拉里佩奇和谢尔盖布林住的苏灼蕖给他们租的独栋house，开车也就五分钟。 此时的谷歌，算上两位创始人，已经有十五位员工，约翰杜尔从窗外就能看到办公室里面的拥挤和凌乱。 包括拉里和谢尔盖在内，有八个人都住在这栋别墅里面，这八个人又都是男性单身狗，室内环境可想而知。 约翰杜尔心下盘算，这个google看来已经有一定的规模了，能够租住这样一栋别墅，又雇佣了这么多人，说明至少获得了第一笔投资，就是不知道是谁眼光这么好，在什么都没有的情况下，吃掉了最肥的一块蛋糕。 不过，这样也好，kpcb本身就不是专注于天使轮的风投机构，他们擅长的是b-preipo轮次的运营。事实证明，这家叫google的搜索引擎公司有ipo的潜力，说什么也不能放过了。 约翰杜尔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外套，按响门铃，太阳下山后，再来点风，湾区还是有点冷的。 “你们找谁？”一个不知道是巴基斯坦还是印度人种的年轻人打开门，警惕的看了看约翰杜尔和麦尔文，“我们没有抽大麻。而且我有合法的难民签证。” 看来是巴基斯坦的。 约翰杜尔无语，这tm不是不打自招吗。 “我不是警察，不管你们抽不抽大麻，也不管有没有非法移民，谁是这家公司的创始人？哦，google在这里办公是吗？”约翰杜尔努力控制了一下脸上的表情，摆出一副投资人的经典派头。 “是，我们的网站是叫google，你们想要做什么？”巴基斯坦的棕小伙依旧很警惕。 约翰杜尔昂首道：“我是约翰杜尔，想要找这家公司的创始人聊一聊。” “约翰杜尔？做什么的？”棕小伙一脸疑惑。 约翰杜尔差点以头抢地，现在硅谷还有不知道自己名字的高科技从业者？ “不好意思，我们有重要的事情要和google的创始人面谈。”约翰杜尔拨开棕小伙，走进房内，“请问哪位是google的创始人？我是kpcb的约翰杜。。。zack？你怎么在这里？” 约翰杜尔穿过玄关，便看到五六个年轻人在壁炉旁席地而坐，地上平铺着一张大白板，几个年轻人围坐在白板四周激烈的讨论着什么，只有张晨一脸倦容，靠在壁炉边上打瞌睡。 约翰杜尔的惊诧就别提了，难道他也同时发现了这家公司？真是太倒霉了，不会又让他抢先了吧？ “约翰？你来找我的？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张晨揉了揉眼，为了倒时差，他已经二十多个小时没睡觉了，脑子都是木的。 他在火种源刚开完会，就被拉里佩奇和谢尔盖布林拉到栎树大街玩什么头脑风暴，把张晨弄得晕头转向的差点把竞价排名之类的主意说了出来。 看到约翰杜尔，张晨压根没反应过来。 约翰杜尔咧了咧嘴，露出一个无奈的笑容：“我可真不想知道你在这里，这么说吧，kpcb想要投资google，谁是创始人？” 第526章 不变（第一更） “投资google？”张晨一激灵，睡意一扫而空，比打了吗啡都管用。 谢尔盖布林从地上一跃而起：“你准备投多少钱？” 约翰杜尔眼睛一亮，露出强大的自信：“你就是google的创始人吧？孩子，创业是人生中最重要的事情之一，甚至比你和哪个女人结婚还重要，对于这么重要的事情，我们必须坐下来好好谈一谈。这里都是你的团队？” 谢尔盖布林眨眨眼，“算是吧，当然可以谈谈，但你也看到，我们都很忙。你看这样好不好，现在已经有几家vc都在找我们，我们很难判断谁更有诚意。所以。。。” 约翰杜尔纳闷：“所以什么？” 谢尔盖布林嘿嘿笑道：“所以能不能给我们展现一下你的诚意？” 约翰杜尔从没碰到过这么diao的创业者，哪怕当年投瞪着两个眼珠子：“怎么展现诚意？” 谢尔盖布林露出狡黠的笑意：“你看，我们这里这么拥挤。。。” 约翰杜尔恍然大悟，“要更大的办公地点？没问题，kpcb在学院路120号有一栋楼，其中七层现在还空着，可以把整层交给你们使用。” 约翰杜尔给了张晨一个得意的眼神，虽然现在两人的私人关系还是蛮不错的，但上次在亚马逊的项目上被张晨截了胡，约翰杜尔还是很不服气的。 现在如果能在google的项目上报亚马逊的一箭之仇，再好不过了。 但谢尔盖布林却摇头道：“不，我们在这里住的挺好的，暂时不想搬家。我的意思是，这里人太多了，所以都没有隐私，连看成人电影都会觉得不好意思，我们又都是年轻人，呃，你懂的，能不能从卡森城请来一批小妞。。。嘿嘿嘿。。。” 约翰杜尔目瞪口呆，他还从来没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这、这。。。”约翰杜尔语无伦次，脑中乱成一片，现在的年轻创业者道德水平都这样差吗？ 约翰杜尔只想高喊一声：觉醒吧！道德！ 拉里佩奇站起身，静静道：“谢尔盖，别闹了。杜尔先生，我和谢尔盖两个人都是google的创始人，我叫劳伦斯爱德华佩奇，你可以叫我拉里。” 谢尔盖布林无奈抚额，暗自嘀咕：“还不是看zack在，怕他向irene告状。” 拉里佩奇顿了顿，“还有zack，你应该也认识，他也是google的联合创始人，同时也是我们的天使投资人。” 约翰杜尔张开大嘴，“你说什么？联合创始人？” 约翰杜尔这个气啊，原本以为自己下手已经够早了，一定能在这只母鸡生金蛋前把它弄到自己手里，没想到刚到鸡窝，发现鸡早就有主了不说，鸡主居然自己还去趴窝孵小鸡了。 你说你一个好好地风投基金不做，非要和创业的搅和在一起，搞了一个matrix还不过瘾，现在又弄了一个google，你这不是不务正业吗？ 约翰杜尔悲愤的看着张晨，“怎么又是你？” 张晨摸摸鼻子：“对啊，拉里和谢尔盖此前在icq做过，后来自己出来创业，我就给他们投了点钱。再后来，他们搞了个搜索引擎，但卖不出去，我又给他们投了点钱，让他们自己做，也算不上什么联合创始人，就是出了点主意而已。” 谢尔盖布林举起双手：“好吧，好吧，原本我们想把公司卖给zack，让他来运营，虽然他年纪比我们小一些，但经营上比我们都有经验。但zack认为他自己没有精力管这么多事情，于是现在公司就是我和拉里两个人在负责，拉里是大股东，有40%的股份，我和zack都是30%。” 张晨耸了耸肩，“别这么看我，我一年前就已经投了一百万美元，他们最初只想把公司卖七十万美元，我不是趁火打劫的人。” 约翰杜尔长叹一声，看来这次仍旧免不了和张晨打交道了。 不过，最近和火种源碰到的次数有些太多了，双反在很多项目上都有了竞争，而且在几个重点项目上，往往kpcb进场后才发现，火种源已经和创业者有了接触或已经成功投了种子轮或a轮。 约翰杜尔甚至怀疑张晨有一双能够看穿未来的眼睛，否则怎么选的这么准的？ 但约翰杜尔同样是个命运论者，他相信命运，从他自己的经历中，他也有那么几年，投什么中什么，几无败绩，而且还都是日后在硅谷大放异彩的重量级公司。在那时，所有人也都认为他是真正的预言家，有一双能够看穿未来的眼睛。 最初，约翰杜尔也认为这是自己的能力超群，但随着年龄越来越大，约翰杜尔开始领悟一个道理：这都是命。 约翰杜尔强打精神：“拉里、谢尔盖、zack，那我就长话短说。不管你们现在发展的怎么样，终归还是要回到流量优势广告变现的老路上来。我理解，可能再过一段时间，你们就会转型门户网站，但现在无论是雅虎还是aol已经把门户网站做的有声有色，到时候你们能取得多少成就真的不好说。” “所以，你们的当务之急就是急速扩张，尽快融资后转型门户网站，做流量变现，这样就有了稳定的赢利点，为ipo铺平道路。” 约翰杜尔看了张晨一眼：“刚刚我说的这些，zack应该也和你们说过，zack，这次无论如何，kpcb都要独占20%的股权，价格你们开。” 谢尔盖布林双眼放光：“那如果你开价，你对我们估值多少？” 约翰杜尔考虑了一下：“我只是看了你们一些表面数据，的确很出色的成绩，五千万美元的整体估值应该是个比较合理的数字。kpcb可以出一千万美元，换取google百分之二十的股权。” 拉里佩奇和谢尔盖布林对视一眼，激动得都快跳了起来，五千万美元啊，自己半年前还在想着怎么把rankpage卖到一百万美元，半年之后的今天，就已经是五千万美元了？只要自己答应，就成了千万富翁？ 但即使如此，两人也没有立即表态，而是看了看张晨，他们知道自己在这方面都不专业，也相信张晨不会拿他自己的钱开玩笑，这种事情，还是要三个人商量一下为好。 约翰杜尔望向张晨，“zack，你也是做这一行的，应该知道，我说的是有道理的。” 张晨叹了口气：“约翰，只怕这次真的要你失望了，google短期内，真的没有融资计划。” 约翰杜尔不信：“zack，我知道你现在不缺资金，即使不找任何搭档，也能提供google发展所需要的资金。但生意不是这样做的，你难道想放弃整条赛道吗？而且如果你继续为google融资，你就会成为控股大股东，未来的ipo怎么办？你如何给投资者信心？公告怎么写？你这样做，google就完了！” 张晨摇摇头：“你误会了，google目前真的没有开启a轮融资的计划。火种源也许会参与下一轮的融资，但也仅仅是保证30%的股权不被稀释，我不会谋求控股，这是真的。而且，google在做到日搜索请求三亿条之前，并不准备融资。” 约翰杜尔瞪着眼：“google运营所需要的资金怎么办？你投资的一百万应该已经快烧没了吧？如果不尽快向门户转型，google能坚持到什么时候？下个月还是下个季度？别天真了，门户运营是需要花钱的，几千万美元可能一两年内就烧光了，难道你会为google提供无息贷款？” 张晨哈哈大笑：“谁说google一定要转型为门户网站的？google的核心业务是搜索，以前是，现在是，未来也是！” 第527章 真女权（第二更） “抱歉，约翰，我今天实在太累了，二十多个小时没休息了，状态不好，没办法和你多谈，不过我可以保证，在google开启a轮融资的时候，一定会通知你，你看怎么样？”张晨确实觉得太累了，强打精神对约翰杜尔说道。 约翰杜尔沉吟了一下，他完全没搞明白张晨到底想要如何运营google，如果不转型门户，实现流量变现，光靠搜索不可能有任何收益。没有盈利模式的公司注定不能走的更远，他不信张晨不明白这个道理。 难道张晨想要对搜索业务收费？ 不可能，约翰杜尔立刻否定了这个想法。还是说，张晨已经探索出了一条搜索业务的新盈利模式？ 约翰杜尔想到这里，目光闪烁，“好吧，zack，那今天就到这里，谢尔盖、拉里，你们都是天才，务必想想我刚刚说的话，如果你们按这条路走下去，就是又一个雅虎！” 张晨打了个哈欠，“好了，好了，google不会成为雅虎，google只会是google，现在天黑了，你们路上开车小心，慢走不送。” 回到kpcb后，约翰杜尔面沉似水，让麦尔文持续关注google，有任何风吹草动都要向他汇报。 麦尔文凑趣：“icq、亚马逊、ebay，再加上现在的google，就算现在互联网的概念正火热，他的运气也未免太好了，不过，现在看来，他的好运气要走到头了，居然拒绝了我们的提议，我看过不了多久，他就要主动找上门来。” 约翰杜尔看了麦尔文一眼：“他二十个小时不眠不休帮助创业者解决问题，你却只看到对方运气好，这就是为什么你干了这么多年，还只是个年薪八万美元的分析员的原因。” 要是张晨听到，非笑喷了不可，他是因为倒时差所以没睡觉，但到了约翰杜尔这里，却成了他努力勤奋获取成功的证明用来教育员工。 人成功了，迷信骗子大师都能被人说是好奇心强，是成功者的特质；认为太极拳有实战功能也能被人说成尊重传统文化；xx光碟外泄后索性公开售卖的不要脸也能被人说是炒作家族知名度，有经商头脑。 拉里佩奇和谢尔盖布林却显得有些忧心忡忡，毕竟先期的一百万美元虽然还剩一些，但再有两三个月也差不多该花干净了，要是再没有盈利或者不找融资，连基本生活保障他们都快发不出来了。 “zack，现在现金流马上就要告罄，只能再坚持四十天左右。”拉里佩奇一脸严肃，他现在逐渐已经有了身为创业者的自觉，知道现金流一旦告罄对这家刚刚出壳的公司意味着什么。 如果真的现金流断裂破产清算，还不如现在就套现呢。 张晨强撑眼皮：“放心吧，对于google的盈利模式，我已经有了一个大概的想法，我先回去睡一觉，明天我们再聊。” 拉里佩奇虽然还是有些担心，但也没再说什么。 张晨虽然没来过这里几次，这几个月来，一直和他们保持着电话沟通，也参加了几次google的线上会议，给他们提出了大量指导性的建议，也为他们解决了不少问题。可以说，如果没有张晨，google的发展不会这么快。 张晨拍了拍拉里佩奇的肩膀：“好啦，太阳升起，就是新的一天。” “irene，alexus虽然是一家刚刚起步的公司，现在已经有了一千万港币的营业额，而且又是新兴产业。香江马上就要设立创业板，相信我，alexus一定能成为第一批在香江创业板上市的企业。”邹开璇切开一块牛排，语气轻柔，慢条斯理，但却有着强大的自信。 “是啊，irene，你放心好啦，solina后面有李超人的支持，做什么都会赚啦。”张佩葳端起红酒轻啜道。 苏灼蕖笑道：“我当然相信solina，只是我现在还在伯克利读博，至少还有一年半才能读完，现在放弃有些太可惜了。” 邹开璇轻轻一笑：“可以申请延期啊，而且你是读社会学的，实践也是很重要的一部分，就当做gap year好了。以你的能力，我相信一定能做好alexus首席运营官（coo）这个位置。alexus收购你的超讯科技后，除了五十万美元的现金外，你还能获得alexus百分之七的股份，相信我，只要alexus上市，你也能成为亿万富翁。” 苏灼蕖面显犹豫之色，邹开璇细心：“如果还有什么顾虑，我们也可以交流啊？” 张佩葳笑嘻嘻道：“是不是舍不得在美国的男朋友啊？” 苏灼蕖摇头：“哪有什么男朋友，只是我现在还在一家投资公司里面做兼职，如果一下子不做了，没有合适继任者的话，我怕公司运营会有问题。” 邹开璇心念一动：“是zack的公司？” 苏灼蕖沉默了一下，点了点头，张佩葳和邹开璇对视一眼，试探道：“你和zack的关系。。。” 苏灼蕖切了一声：“你们误会了，我们没什么关系，他的girlfriend是我最好的朋友。至于他。。。”苏灼蕖犹豫了一下，“也能算是朋友吧。” 张佩葳笑道：“在机场看到你和他似乎很熟的样子，像是小情侣闹别扭，是不是最近有什么矛盾了？” 苏灼蕖嘴角抽了抽：“我才不会找这种花心大萝卜当男朋友。” 张佩葳好奇：“说说，他怎么花心了？” 苏灼蕖强笑道：“debbie姐，咱们别说他了，这样吧，你们让我考虑一下，三天，三天后你们离开时，我一定给你们一个准确的答复。” 邹开璇含笑道：“好的，这也是大事，考虑清楚是对的。” 苏灼蕖点了点头：“solina，你这么有女人味，又不像是那种主张女权的女强人。而且，你现在应该已经很富有了吧？为什么还这么拼？” 邹开璇抿嘴笑了笑：“irene，你是不是觉得我和李先生关系很密切，所以觉得我不该在外面这样抛头露面？” 苏灼蕖一惊，她确实对邹开璇和李佳成之间的关系蛮好奇的，但没想到对方竟然大方的承认了，连忙摆手道：“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你事业这么成功，却又不像其他女强人一样抛弃自己的性别属性，真的很了不起。” 邹开璇笑了笑：“其实没有你想像的那么复杂，我首先是一个女人，我也很喜欢我的性别。我确实认为女性和男性是不同的，但这种不同没有高下之分，只有风格上的差异。而且，我也不认为这种差异会比同性别见的两个人差异更大。” “我虽然和李先生佟先生关系都很好，但我不是任何人的附属物，有自己独立的人格。但只有经济独立，才有人格独立。而且，李先生喜欢我，也是喜欢我有我自己的人格。如果我成了别人的附属物，丢掉了自己的人格，我也就不是我了。” “至于你说我很拼，我却没有拼的感觉，因为我很喜欢我现在的生活，我喜欢这个每天都比前一天优秀一点点的自己，也喜欢看到每天这个世界都有一些新的变化。” 邹开璇看着苏灼蕖微笑道：“我希望你能加入alexus也是这个原因，你不但开创出短信sp服务这种商业模式，而且在不到一年中让超讯实现二十万美元的盈利，说明你也很享受这个过程，我喜欢和志同道合的人在一起做事。” 苏灼蕖若有所思。 第528章 辞职（第一更） “这猫真大，能摸吗？”张佩葳看到懒洋洋趴在一楼客房门口舔爪子的辛巴惊喜的道，她对这种毛绒绒的小动物丝毫没有抵抗力。 苏灼蕖想了想，“这猫是美洲山猫，攻击性挺强的，附近的鸟和老鼠都快被它吃光了，最好别摸。” “真的呀？”张佩葳既惊讶又遗憾，有猫不能撸的感觉实在太糟糕了。“美洲山猫是野生的吧？你从哪里买的？” “不是我买的，”苏灼蕖一边脱下外套一边解释，“这是我和张晨还有他女朋友一起去优胜美地的时候他们救的一只小猫，当时可能也就刚满月，不像现在，能吃能睡的。” “solina，debbie，你们的房间在楼上，就是楼梯门口的那两间，这是我朋友的房子，我和她已经说过了，也换了新的床单，你们飞了这么久，肯定很累，早点休息吧，我也回房间了。”苏灼蕖用脚踢了踢辛巴，“别挡路。” 辛巴不情不愿的从门口挪开，苏灼蕖进入房间后，吧嗒一声把灯打开，刚想脱衣服去卫生间洗澡，却突然觉得不对。 “啊！”苏灼蕖看着床上呼呼大睡的张晨一声惊呼。 “irene，怎么了？没事吧？”门口传来邹开璇的声音。 “没事，刚刚没开灯，绊了一下。你和debbie姐早点休息吧。”苏灼蕖连忙掩饰道。 “好，那你也早点休息。”听到上楼的脚步声，苏灼蕖松了一口气。 再看床上的张晨，纹丝没动，睡的口水都流下来了。 “起来！”苏灼蕖这个气啊，一只手揪着张晨的耳朵一把将他从床上揪起，另一只手捂着张晨的嘴，怕他喊出声来。 “啊，呜呜。”张晨睡的正香，遇此突袭，突然耳朵剧痛，紧跟着有人又把自己的嘴捂上了，下意识的把对方往床上一带，他身强力壮，苏灼蕖哪里抵得过，闷哼一声便被张晨拽倒在床上。 张晨握着苏灼蕖的手腕喘了两口气，定睛一看，“苏姐？” 苏灼蕖整个人斜躺在张晨怀里，胸前两团把紧身黑色小吊带顶的高高，小声羞愤道：“还不快松手！” 张晨连忙把手松开，“你神经病啊？我睡得好好地你揪我耳朵？还好我不是杀手什么的，没有条件反射。要是我也学人家在枕头下面放把枪，多危险啊。” 苏灼蕖看张晨居然恶人先告状，气得直抖：“你不回你自己家，跑这里来做什么？而且还在我的房间！？” 张晨挠挠头：“这是我的房间啊，怎么成你的房间了？你的房间不是在楼上？” “你！臭流氓！”苏灼蕖一时语塞，楼上三间卧室，一间主人房是汤淼淼的，她不太好安排邹开璇和张佩葳住，还有两间卧室都是客房，她以前在这里留宿的时候往往都住在楼上客房里，张晨不在时苏灼蕖偶尔也会和汤淼淼没羞没臊的睡一张床。今天她把邹开璇和张佩葳安排在了楼上，自己就想在楼下客房凑合住几天，但她忘了，之前这间房张晨也是住过的。 张晨看了看苏灼蕖，苏灼蕖已经把外套脱在客厅里，上身只穿了一件黑色的纯棉吊带装，下身一条弹力牛仔裤紧绷绷的，两条腿又细又直。 张晨嘿嘿笑道：“上次是我摸错了床，这次就当你反摸回来了，别往心里去，我不怪你。” 苏灼蕖脸一红，想起去年底自己睡在汤淼淼房间里的那次，又羞又恼，旋即一绷脸：“少废话，赶紧穿衣服走人，我这里还有客人呢。” 张晨还没说话，就听到有人下楼，苏灼蕖连忙屏声静气，好像是张佩葳下楼接了杯水，又上去了。 张晨嘿嘿笑道：“我现在出去，你不怕她们发现？” 苏灼蕖看张晨如此无赖，气哼哼的一跺脚：“行，你不走我走，我上楼去睡。” 张晨见苏灼蕖真生气了，忙拉住苏灼蕖，正色道：“苏姐，咱们聊聊行吗？自从见了我，你就冷言冷语的，我心里真是挺难受的。” 苏灼蕖心里一酸：“你难受？你就没想过淼淼难受不难受？她对你怎么样你心里清楚，你敢说你心里没别人吗？你还有没有良心？” 张晨静静地看着苏灼蕖，苏灼蕖冷笑道：“没话说了吧？你在国内那个小女朋友我就不说了，在这边又和娜塔莉波特曼勾搭上了，你们男人不论岁数大小还真是一个样，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有了点钱就开始勾三搭四，自私、贪婪。” 苏灼蕖越说越气，眼泪都快流了出来，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这么生气，应该是对朋友遇到这种花心人渣的愤怒吧。 张晨从床头抽了张纸巾递给苏灼蕖，苏灼蕖赌气的打开张晨的手：“少在这里装好人，假惺惺。” 张晨默默的伸手给苏灼蕖擦了擦眼泪，苏灼蕖头一扭：“你还有什么可解释的？” 张晨苦笑一声：“没什么解释的，你说的都对，我承认，我是花心，不止花心，而且还贪心。贪心到想让每个我爱的人都能获得更好的人生。” 苏灼蕖突然感到一阵意兴阑珊，何必呢，和自己有什么关系呢，两个人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自己终归只是个旁观者而已。 “算了，你别说了。”苏灼蕖摆了摆手，“正好，我也想跟你说件事情，我要辞职。” 张晨大吃一惊：“你说什么？” 苏灼蕖面无表情道：“solina以现金加股票的方式收购了我的那家短信sp公司，邀请我去她那里担任首席运营官，我考虑了一下，决定过去。目前在火种源的工作我没办法继续做了，你尽快找合适的人来接手，不过，你放心，我会站好最后一班岗。” “那怎么行？”张晨忽的从床上站起，“我不许你辞职。” 苏灼蕖恼火道：“你不许？你是我什么人？你凭什么不许？” “我、我。。。”张晨张口结舌，“你是我妈的干闺女，是我干姐姐，再说，你要是对薪水不满意，可以谈啊，又何必辞职？” 苏灼蕖看到张晨焦急的样子心头一软，但转瞬间又坚定了下来：“和薪水没关系，是我自己想做点事情。solina跟我说了几次，这次又专门来旧金山和我见面，我们聊了很多。” 苏灼蕖停顿了一下，“而且，现在火种源的架构已经很完善了，我在这里作用不大，我也想要一些新的挑战。不过，还是谢谢你，如果没有你，我也不能看到更广阔的世界。” “还记得这条手链吗？”苏灼蕖指了指自己右手上那串蒂凡尼手链，“你当时跟我说，这个世界很大，不要失去对未来的想象，我知道，火种源未来非常有潜力，可能不远的将来就能成为真正的资本巨鳄，但这是你的未来，不是我的。” 张晨心头一阵难受，默然良久，哑声道：“你真的决定了？” “决定了。”苏灼蕖语气中透着一丝轻松，“我这个月会申请gap year，还会在美国待一段时间，下个月我就准备去香江了。好了，该和你说的我都说了，哦，对了，还有一件事，这些日子以来，辛巴一直是我在照顾，我走了以后，你和淼淼最好能多陪陪他，他每天挺寂寞的。刚刚我进门时，还在奇怪他为什么趴在客房门口，原来是你回来了。” 苏灼蕖看着张晨：“宠物和人一样，都是有感情的，别辜负他。” 第529章 助理（第二更） “是的，常春藤背景，当然最好是哈佛和mit，对，经济学最好。好的，比尔，多谢了。” “梅格，我想招一名助理，对，真正的助理，当然，哈佛、mit、斯坦福都可以，嗯，年龄二十五到三十之间吧，最好有学术背景，好，我等你的消息。” “乔治，对，是我，我想要找个助理，有没有合适人选推荐？当然，哈哈，别开玩笑了，说正经的。。。” 。。。。。。 放下电话，张晨疲惫的靠在自己椅背上，揉了揉太阳穴。 有苏灼蕖在，即使张晨不在美国，也能第一时间获取公司的真实信息。而现在，苏灼蕖的辞职来的如此突然，突然到让张晨有些措手不及。 而且，苏灼蕖的专业能力和天分很强，一年的锻炼，已经让苏灼蕖项目做得有模有样，近半年来，从苏灼蕖手中投出去的项目，超过火种源项目总数的百分之二十。 还有，google怎么办？苏灼蕖已经加入了google董事会，张晨原本想让苏灼蕖彻底在google入职，担任首席运营官，她是少有能管住拉里佩奇和谢尔盖布林这两个天才的人，更能调动整个团队的主观能动性，搭配上一个长袖善舞的ceo，比如埃里克施密特，google的发展会比前世更加顺畅。 好吧，其实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苏灼蕖真的要离开了。 张晨觉得自己心里在隐隐作痛，这种感觉已经很多年没有出现过了。 算上重生这两年，快二十年了吧。 “呼。”张晨吐出一口气，没时间伤春悲秋，自己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做。 而且，苏灼蕖又不是去了天涯海角，香江而已。 自己入籍香江的手续已经提交给香江移民局，也找香江的会计事务所做了在香江的资产统计，再加上有内地和香江两地高层的背书，相信很快就能把入籍手续办妥。 以后总会有打交道的机会。 总之，还是先把这个助理的人选定下来再说吧。 ———————————————— “谢丽尔，别这样，这可能只是一场误会。”一身笔挺西装的劳伦斯萨默斯不以为意的道。 “这不是误会！他在摸我的屁股！”穿着一身迪奥套装的谢丽尔桑德伯格双手按在萨默斯的办公桌上，双眼盯着自己在哈佛读书时的导师、现在的上司，美国财政部副部长劳伦斯萨默斯，像一只愤怒的野猫。 萨默斯连忙起身，关上自己办公室的房门，门外已经有几个路过的的官员向萨默斯的办公室投以好奇的目光。 “谢丽尔，冷静点，这里是白宫！”萨默斯面色严肃的道。 谢丽尔桑德伯格愤怒道：“我当然知道这里是白宫！我还知道我们的总统先生最喜欢白宫女职员的屁股！” “ok，ok。”萨默斯真是怕了，继续让谢丽尔这样喊下去，还不知道会出什么乱子。 “谢丽尔，你冷静一下。”萨默斯做了一个下压的手势，“可能总统先生只是行为轻佻了一些，我向你保证，这种事情不会再发生第二次。” 谢丽尔桑德伯格气愤道：“总之，我不会再踏入西翼一步！希拉里就在椭圆形办公室隔壁！这就是我们尊敬的总统先生？真是恶心！” 萨默斯摇了摇头：“比起肯尼迪兄弟，我们的总统先生已经是圣人了，谢丽尔，你还年轻，虽然我不该这样说，但这个世界就是这样，有时候必须有牺牲和妥协。” 谢丽尔桑德伯格失望的看着自己的老师：“劳伦斯，你是我最尊敬的人，怎么能和我说这样的话？” 劳伦斯萨默斯沉默了一会儿：“谢丽尔，这里不是哈佛，这里是白宫。在任何时期，这里都是世界上最肮脏的地方之一，想要在这里生存下去，就必须学会接受和妥协。” 谢丽尔桑德伯格强忍泪水：“好，我明白了，我今天身体不舒服，先回去了。” 谢丽尔桑德伯格拉开劳伦斯的办公室门，又回头道：“我们想要改变世界，却连一个白宫都改变不了，劳伦斯，我觉得还是哈佛更适合我。” 劳伦斯萨默斯轻声道：“你错了，谢丽尔，改变世界比改变白宫容易多了。” 谢丽尔桑德伯格身形一顿，重重的关上房门，高跟鞋在白宫的地板上发出急促的哒哒声，消失在走廊尽头。 劳伦斯萨默斯叹了口气，拿起电话：“帮我接总统办公室，是的，现在。” 谢丽尔桑德伯格心烦意乱的开车回到家，作为白宫的雇员，虽然收入不高，只有不到六万美元，但高额的福利补助还是能让她在距离白宫不过一英里的华盛顿大学附近租到一套不错的公寓。 嘀嘀两声，刚刚洗完澡的谢丽尔擦着湿漉漉的头发，拿起传呼机，旧金山的电话号码？谢丽尔拿起电话，按照传呼机上的号码拨了回去。 “我是谢丽尔桑德伯格，请问哪位找我？”洗了个澡，谢丽尔的气也消了不少，漫不经心的问道。 “谢丽尔，我是梅格，梅格惠特曼。”电话中传来一个中年女人的声音。 谢丽尔桑德伯格的记忆力很好，听到梅格惠特曼的名字，便想起两年前在哈佛曾经和这个学姐一起参加过一个校内研讨会。当时梅格惠特曼是fdt的ceo，刚刚成功将fdt转型为私营企业。而当时的谢丽尔除了在哈佛读mba外，也凭借在世界银行工作的经历在麦肯锡谋求到一个经济顾问的职位。两人都给彼此留下了比较深的印象，此后还曾经写过一两封邮件。 “hi，梅格，想不到是你找我，太意外了。”谢丽尔桑德伯格有些惊喜。 梅格惠特曼在电话中笑了笑：“好久没联系了，你现在在做什么？” 谢丽尔桑德伯格叹了口气：“萨默斯担任财政部副部长后，我也跟着他来到白宫，现在做他的幕僚。” 梅格惠特曼惊讶道：“白宫？这是个很好的机会啊，而且鲁宾又是萨默斯的老师，未来的内阁中应该有萨默斯的一席之地，怎么听上去你有些不开心？” 谢丽尔桑德伯格强笑道：“没什么，对了，你在湾区还好吗？恭喜ebay在纳斯达克上市，这个网站很棒，我刚刚在上面拍掉了一些闲置物品。” 梅格惠特曼接手ebay的消息早已传开，在ebay上市前，宣传攻势一波猛似一波，暗中炒作的别针换别墅事件更是成了一时的热门。 梅格惠特曼想了想：“呃，是这样，其实给你打电话是想问你想不想来硅谷发展。” “硅谷？”谢丽尔桑德博格愣了一下，“你想让我加入ebay？” 梅格惠特曼否认：“不、不，你听说过火种源资本吗？” 第530章 电池之王（二合一） “火种源资本？”谢丽尔桑德伯格想了想，“好像听说过，但不太了解。” “我记得你曾经跟我说过对硅谷很感兴趣，火种源是一家风险投资公司，现在火种源的创始人想要招一名助理，想问问你有没有兴趣。”梅格惠特曼慢条斯理道。 “助理？”这个头衔对谢丽尔来说没什么吸引力，毕竟她现在本身就是劳伦斯萨默斯的助理。虽然收入不高，但能够在白宫当幕僚本身就是一种资历的积累，以后无论在商界还是在政界发展都有很多好处。 所以，虽然下午的事情让谢丽尔桑德伯格对自己未来是否在政界发展产生了犹豫，但是让她做一个没什么名气的风险投资商的助理，对她来说，还真没什么吸引力。 谢丽尔桑德伯格正在想怎么礼貌的回绝梅格惠特曼的介绍，却听到梅格在电话中继续道：“可能你在华盛顿对火种源了解的不多，但现在在硅谷，可能已经很少有人会不知道这家公司了。” “哦？”谢丽尔桑德伯格产生了一些兴趣，“这家vc发展的很快？” 梅格惠特曼肯定道：“当然，火种源应该是近年来硅谷发展最快的风险投资机构了，icq最初就是他们投资的，也凭icq赚到了第一桶金。还有ebay，他们也做了两轮投资，现在ebay上市后，他们手中的股权仅次于奥米迪亚，是ebay的第二大股东。还有上市的亚马逊，他们也持有相当比例的股份。据说他们在硅谷还投资了二十余家公司，项目成功率非常高。” “ebay？亚马逊？”光是这两个名字，就让谢丽尔桑德伯格对这家不怎么熟悉的vc新贵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她对硅谷的新闻一向都比较关注，再听到曾经投资icq这句话，心中便有了一些猜测，“你说的这家公司的创始人是不是matrix的创始人zack？那个华裔天才少年？” icom的成功，极大提升了张晨在美国的知名度。谁都不能否认icom是一款极具创新性的pc，强悍的性能和艺术品般的造型在整个北美都掀起一股抢购热潮。 “呵呵，是的。”梅格惠特曼笑了笑，“既然你对他有些了解，我就不多说了？有没有兴趣？他这次招聘助理的要求很高，我第一时间想到的人选就是你，如果你有兴趣，可以给他发一份简历，就说是我介绍的。” 谢丽尔桑德伯格听到这里，倒是确实有些兴趣：“要求很高？” 梅格惠特曼笑道：“要求有学术背景，常春藤名校，最好是哈佛或mit的经济和金融专业，有在金融行业或咨询行业的从业经历。三十岁以下。” 谢丽尔一听，这要求还真是不低，光是一条哈佛或mit也就罢了，有学术背景这一栏，就卡掉了百分之八十凭推荐信进入哈佛的绣花枕头，而且这个年龄限制下，还要求有金融或者咨询行业的从业经验，选择范围就更小了。 不过，这些自己全都符合，倒好像这个位置是为自己量身定做一般。 也许可以试试？谢丽尔桑德伯格想到几个小时前那恶心的一幕，再想想自己的老师拉莫斯的劝告，也许政治真的不适合自己？ 梅格惠特曼笑道：“其实可以发简历过去试一下，在西海岸生活很舒适，氛围也更轻松。既然zack要求这么高，肯定不会只是做普通助理的工作，挑战性应该还是蛮大的。至于待遇方面，我觉得double你现在的收入应该没有问题，可以谈一谈。” 谢丽尔桑德伯格想了想：“谢谢，梅格，多谢你给我介绍这个机会，我一会儿就把自己的简历发过去，电子邮件可以吗？邮箱是什么？” 梅格惠特曼把张晨的信箱告诉了谢丽尔，两人又闲聊了两句，谢丽尔挂断电话，没有使用工作的笔记本，而是打开自己的个人电脑，整理了一遍自己的简历，按照梅格提供的邮件地址给张晨写了一封自荐信。 ———————————————— 鹏城，莲塘。 “王总、王总！厂外又有两个人找你！”刚刚毕业没两年的候燕满头大汗的敲开王传富的办公室门。 王传富穿着一件白色短袖短袖衬衫，一听又有人找他，紧张道：“这次又是哪个供应商？别放他们进来！就说我。。。出差了！” 年初爆发的东南亚金融危机普通人可能感受不到什么影响，但作为为大品牌电池工厂做代工的比亚笛却是先感受到了刺骨的寒冷。 比亚笛现在最大的业务就是为东瀛的各大电池厂商做贴牌，但随着东南亚金融风暴升级为亚洲金融危机，各大公司不约而同的开始紧缩银根，平时可以按时支付的款项也一拖再拖。 这些大厂拖比亚笛的款不要紧，比亚笛这么一个小公司总不能派人去东瀛常驻催款。但比亚笛也有一堆供应商啊，这些供应商三天两头堵在工厂门口催款，就差打出黑心工厂骗我钱财王传富和小姨子跑路的大横幅了。 但这些都好办，最难办的是王传富的表哥吕翔阳作为公司最主要的投资人，受亚洲金融危机的影响也举步维艰，拿不出来一分钱救命不说，还想和王传富商量能不能先把比亚笛的资金抽出来一部分救急。 王传富这个闹心啊，只能到处躲帐，不只是多供应商，更是躲表哥，今天厂里的技术部打电话说有个难点一直没被攻下来，技术出身的王传富心急火燎的赶回厂里，却又被人堵住了。 候燕摸了摸头上的汗珠：“来的两个人没见过，好像不是供应商，说是什么燧皇投资的。” “燧皇投资？”王传富摸不着头脑，“干什么的？” 候燕挠挠头：“他们说的我没太听懂，好像是要给咱们厂投资。” “投资？”被钱逼得快发疯的王传富腾地一声从椅子上站起来，随后又觉得不太靠谱，瞪大眼睛，“别再是骗子吧？” 现在各地骗子太多，自从下海一来，王传富算是开了眼界了，一个月至少有两三个骗子找上门来，除了憋着想要骗大的骗子集团外，耍单帮骗吃骗喝的更是如同过江之鲫。 候燕摇摇头：“不清楚，两人开了辆皇冠，您见不见？” 王传富咬了咬牙：“见！别带他们来我办公室，带他们去小会议室。”反正已经这样了，自己倒要看看这两个骗子能怎么骗自己，甭管来人说什么，自己就是三不政策：不掏钱，不请客，不送礼。 没多久，候燕领着两个男的走进连空调都没有的小会议室。 王传富一看，两人的扮相还不错，为首的看上去和自己差不多的年纪，戴了个金丝眼镜，看上去温文尔雅。另一个也有二十五六岁，虽然气质略差，但感觉也挺精明。 两人都是西装笔挺，这可是七月底的鹏城，穿个半袖出门五分钟都能一身汗，这两人还能穿西装打领带，那领子都被汗洇湿了，看来你骗子也不好当啊。 王传富不动声色：“我是这里的副总，姓王，两位自我介绍一下？” 王传富留了个心眼，不跟他们说自己是这里的总经理，只说是副总，拒绝的时候还能有个请示领导的缓冲。 为首的男人笑了笑：“王总你好，您好像就是比亚笛的总经理吧？怎么自己给自己降职了？” 王传富臊了个大红脸，心下暗道不好，这tm肯定是来要账的，现在人花样真多啊，派两个不认识的来厂里，自己算是中了招了。 王传富变色道：“两位要是来要账的，就别说了，我王传富不是赖账的人，只不过现在国际厂商那边货款还没打给我，等他们那边货款一到，我一分钱都不会欠，你们放心！你们要是骗子，我现在什么都没有，就有债，你们也干脆死心！” 王传富说完，却看到对面两人表情古怪，继而哈哈大笑，把王传富笑的一头雾水。 年轻男子一边笑一边道：“王总，你别担心，我们既不是要账的，也不是骗子，我们是燧皇资本的，今天过来，是想跟您谈谈融资的事。从您的反应上看，我们来的正是时候？” 王传富脸色一边：“你们是做高利贷的？” 两人一愣，继而又是大笑，为首的男子掏出名片递给王传富：“你误会了，我们不是做高利贷的，这是我的名片。” 王传富接过名片看了看，名片的材质不错，很有韧性，左上角有一个胶烫的logo，看上去像是一盆火焰，下面一行字：燧皇资本，沈南朋，执行总裁。 沈南朋笑道：“我们燧皇资本呢，是一家风险投资机构，风险投资你听说过吗？” 王传富老老实实的摇摇头，他还真没听说过什么风险投资。自从毕业以来，他一直在做技术方面的工作。后来自己下海，又有表哥吕翔阳处理财务上的事情，也没怎么接触过资本运作。 更何况，风险投资这个东西，在华夏实在太新太新了，就算五年后，也只是很少一部分人听说过风险投资这四个字。 沈南朋向王传富介绍了一下风险投资的概念，随后道：“当然，如果不能够通过我们的各方面审核，或者我们双方在转让股份和具体的合同条款上不能达成一致，这笔钱王总你也还是拿不到。” 王传富努力消化了一下沈南朋的话，将信将疑：“你们真不是骗子？” 沈南朋失笑道：“你从哪里看出来我们是骗子？就像你说的，你们什么都没有，只有一屁股债，我能骗你什么？” 王传富想了想，摇头道：“我还是不太明白，你说拿钱来买我们一部分股份，你们拿多少钱？买多少股份？” 沈南朋耐心解释：“我们是根据你目前公司的价值和未来的发展潜力，给你一个合理溢价，比如，去年比亚笛盈利七百万，销售额八千万，按照十倍的市盈率来说，我们可以判断你的公司能够值七千万左右，你如果认可这个估值，我们就可以谈一谈你打算融多少钱和你准备转让多少股份了。当然，这只是一个预估，真正的估值还需要更详细和复杂的评估，我们也会委托第三方审计部门对你们的资产负债情况做出一个完整的评估，最终确定你的公司的真正价值。” “七千万。。。”王传富心里盘算了一下，这和他表哥之前对公司的整体估值相差不大，前几天两人探讨过是不是卖公司，但王传富始终觉得困难是暂时的，只要这段艰难时光渡过去，肯定还有更大的发展，因此拒绝了吕翔阳的提议。 但是不是卖一部分股份来解决燃眉之急，王传富还真有些拿不定主意。 “你们突然拜访，我一时也没什么概念。”王传富想了想，“这样吧，我先跟公司其他的股东商量一下，看看他们的意见。” 沈南朋笑道：“当然没问题，我多说一句，刚刚你我都是从解决目前的资金问题来考虑的这件事情。但实际上，接受我们的投资，对你们最大的好处其实不是这个，而是我们可以动用自己的人脉、关系和专业来帮助你们实现跨越式的发展，在资本市场上获得更大的成功，例如上市。” 提到上市，王传富精神为之一振，虽然他不了解风投，但上市他还是知道的。此前吕翔阳也曾和他规划过比亚笛未来的上市路线，但两人也只是yy一下。现在能上市的，都是国内响当当的企业，比亚笛这种新生代，想要上市，难度太大了。 “实际上，风险投资在国际上的历史已经有很多年了，我们燧皇资本同时也是idg资本在国内的合作伙伴，占有idgvc华夏百分之五十的股份。在我们的支持下，即使我们不在国内上市，也能获得国际资本的青睐，香江、美国、东瀛，这些都我们可以选择的上市地点。” 沈南朋说完，看着深思的王传富，露出一个自信的微笑：“王总，从你辞去公职，下海经商的经历看，也是想有一番大作为，这是个机会，你认真考虑一下。名片上有我的手机号，这几天我都会在鹏城，你考虑好的话，给我打电话，不过，我只有三天时间，三天后便要回京都。” 沈南朋来之前，便用关系调查了一下比亚笛这家公司，发现确实是一家优秀的初创公司。最为难得的是，比亚笛有自己的研发能力，这在当前的华夏制造业中可不多见。 沈南朋知道，华夏加入wto只是时间问题。虽然比亚笛现在暂时面临一些资金上的困难，但只要让这家公司渡过这次危机，很可能就会如凤凰涅槃，一飞冲天。 王传富抬起头：“好，我这就联系我表哥，他也是投资行业的，是我们公司的股东，你稍等，我一会儿就过来给你们回复。” 沈南朋含笑道：“好，不过王总，能不能给我们换个有空调的房间？” 第531章 最大的广告公司（第一更） “女士们先生们，感谢乘坐达美航空，我是本次航班的机长哈梅斯罗德里格斯，我们还有三十分钟即将降落旧金山国际机场。。。” 谢丽尔桑德伯格没想到半个小时内就收到了张晨的回复邮件，问她何时有时间来湾区面试。 桑德伯格看了看日历，明天就是周六，便试探性的回复了一个明天。 二十分钟后，火种源的行政主管伊莎贝尔便给她打了电话，说给她定了明天早上十点的航班，商务舱，并把火种源的办公地点告诉了她。 “门罗帕克白橡路1835号。”加州明媚的阳光让谢丽尔桑德伯格的心情一下子开朗了起来，告诉出租车司机自己要去的地址，谢丽尔拿出在飞机上没看完的资料，继续看了起来。 “呼！”谢丽尔长出一口气，她看了这么多遍，还是很难想象这个不满二十岁的年轻人是如何走到今天的。 如果说最初的格子网站和icq是因为运气好，投资ebay和亚马逊也只能算是有眼光，但matrix的成功和入主所罗门兄弟直至成为所罗门美邦的董事的经历堪称传奇。 在科技界，已经有人把张晨比喻成下一个史蒂夫乔布斯，麦克代尔更是数次在公开场合表态应该提防matrix的红色背景。但谁都知道，戴尔的这种表态无非是因为icom短期内的强势崛起已经严重威胁到戴尔个人电脑业务的高端产品线。 二季度，戴尔售价1200美元以上的pc销量下降了百分之十五，要知道，现在pc市场正处于高速发展阶段，季度增长率在10%以上，戴尔高端产品线的销量却不升反跌。二季度财报公布后，戴尔股价一天之内重挫百分之八。 这个zack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又是怎么创造出这么多奇迹的？谢丽尔桑德伯格心中充满了好奇。 也许一会儿，见面后，自己就能有个答案吧。 白橡路是一条不太长的小街，绿化很好，而火种源所在的1835号，则是一栋掩映在林荫中的四层建筑。 “抱歉，你可能要稍等一等，zack正在和几个创业者在开会，一会儿应该就可以结束，你可以在这里等，也可以四处看看。”伊莎贝尔笑了笑，给谢丽尔端来一杯咖啡。 “谢谢。”谢丽尔端过咖啡，好奇的打量了一下四周，火种源的办公环境很轻松，这也是整个硅谷的氛围，若是有哪家公司在这里穿西装打领带一身正装，就像是在华尔街传拖鞋一样突兀。 很明显，这栋房子原本是一栋砖石结构的四层住宅，但却被改造成了一个颇为宽松的办公场所，一层完全是活动区域，与外面的草坪相通，从二楼开始，才是真正的办公区。 从窗户向外望，正好能看到这栋楼的后院，有个不规则形状的泳池，在微风下波光粼粼，几个人或坐或躺，在泳池边的草坪上端着饮料闲聊。 也许在这里生活是个不错的选择？ 谢丽尔桑德伯格等了一会儿，见张晨还没有回来，又听伊莎贝尔说可以随便逛逛，便想出去走走。 但毕竟是来面试的，也不好走太远，因此谢丽尔只是跟伊莎贝尔打了声招呼，便起身来到后花园，刚刚看这里环境很好，在这里晒晒太阳看看书也是不错的。 “所以，我们的商业广告模式，并不是在我们的网站上为客户提供广告服务，而是借助我们在搜索上的强大优势，把所有网站都变成展示广告的平台。” 谢丽尔刚刚在草坪上找到一个没人占着的躺椅，便听到不远处有人似乎在讨论着什么，谢丽尔桑德伯格抬眼望去，却看到说话的人是一个穿着黑色t恤的亚裔青年。 zack？谢丽尔桑德伯格一眼就认出了张晨，站在他身边的另外两个人是谁？他在这里开会？好吧，这就是硅谷的风格。 谢丽尔不由得侧起耳朵，想要听听他们到底在说什么。 “现在网站数量越来越多，而每个网站几乎都没有盈利点，都想在广告上获取收入。但现在互联网上99.99%的网站因为点击量不足或其他原因，没有任何广告商向他们的网站投放广告，他们也就没有任何收入。” “在这种情况下，如何获得广告收入就成了大部分网站最大的痛点。所以，只要我们劝说这些网站在网页中加入一小段google提供的javascript脚本。当用户浏览该网页时，javascript脚本对google广告服务器说：‘嘿，给我一些广告’。google广告服务器就会自动检索这个网页。” “服务器分析网页的内容，发现‘比萨饼’这个单词出现了20次，‘华盛顿’出现了6次。于是服务器认为这个网页在讨论‘华盛顿的比萨饼’。” “当又有用户浏览该网页时。google广告服务器回答说：‘好，这是个关于华盛顿比萨饼的页面，给你一些华盛顿比萨饼外卖广告吧!’。这时，这个网站的页面固定位置上就会出现披萨饼的广告。如果这时正好用户心想:‘嗯，正打算叫比萨外卖呢’，点击了广告。这样这个网站便赚了一个点击的广告费的百分之五十。” 拉里佩奇和谢尔盖布林面面相觑，张晨无奈道：“你们还没搞明白吗？当其他网站获得一个点击的广告费的百分之五十的时候，我们也会获得另外百分之五十作为渠道费！互联网上所有的网站将都成为我们展示广告的地盘！我们将成为整个世界最大的广告公司！我们将会改变世界！” 谢丽尔桑德伯格心脏狂跳，天啊，难道这就是硅谷？自己只是想要闲逛一下，便听到这样一个充满想象力和野心的商业计划。 不，这是天才，真正意义上的天才。 谢尔盖布林却还没意识到这其中所蕴藏的商业价值，耸耸肩道：“好吧，这个脚本不难做，我和拉里两个人用一周时间就能完成。但我和拉里都不擅长商业上的东西，谁来做这方面的工作？” 张晨笑了笑，对不远处招了招手，一名正在和几个小姑娘聊得热火朝天的中年男子走了过来。 “摩根克拉克，网景的销售总监，他在网景的工作非常出色，在十八个月中把网景的在线销售收入从八千万美元提升到两亿美元。如果你们没有意见，我提议他来做google的业务发展与销售事物总经理。” 第532章 招兵买马（第二更） 摩根克拉克是张晨在做格子网站的时候就接触过的，当时张晨向网景开了一个三百万美元的天价，理所当然，两人没有合作成功，但总算是建立了联系。 网景的销售能力还是蛮强的，能够在诸多免费浏览器中杀出一条血路，让用户花钱购买他们的浏览器，一方面因为产品领先，另一方面也是因为网景的销售部门确实牛逼。 摩根克拉克微笑着和两个年轻人握了握手：“google是个非常棒的搜索引擎，你们创造出了一个了不起的东西。” 拉里佩奇害羞的挠挠头：“呃，不好意思，我能问一下你为什么会同意加入google吗？呃，网景是个市值百亿的大公司，而我们。。。你知道的，只是一家小网站，可能无法负担你在网景的薪水。” 无论目前能力如何，拉里佩奇也都在努力适应自己ceo的身份。 摩根克拉克笑起来有点像皮尔斯布鲁斯南，“网景的确是一家市值百亿的大公司，但我相信，google未来会是千亿的公司。” 还没等拉里佩奇说话，张晨就拍拍拉里佩奇的肩膀：“至于薪水问题，正是我想要和你谈的。对于一家初创公司来说，员工的股权激励至关重要，我建议我们一共拿出10%的股份做员工激励，如果能够给摩根百分之零点七的股份，他同意在a轮融资前，每月只领取3300美元的最低生活保障。” 拉里佩奇想了想：“我同意，谢尔盖，你有什么意见吗？” 谢尔盖布林耸耸肩：“这种事情不用问我，我没意见。” 张晨呵呵笑道：“那好，你们先熟悉一下，我还有点其他事情，一会儿再聊。” “桑德伯格小姐，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你不喜欢这里？我们可以换个地方。”张晨走到桑德伯格身边，微笑道。 桑德伯格一直关注着这几个人的谈话，看时间差不多了，正想偷偷溜走，毕竟偷听别人谈话要是被抓到就实在太尴尬了，没想到张晨竟然直直向自己走了过来，还一口叫出了自己的名字。 “抱歉，我不是故意偷听。”桑德伯格只好顿住身形，不自然的笑了笑。 “没关系。”张晨不在意的摆摆手。 谢丽尔桑德博格露出个不解的表情：“难道你不怕泄密吗？” 张晨哈哈笑道：“我刚刚说的商业模式，技术、流量、资本，三者缺一不可，现在硅谷有能力运营这种模式的，也就只有一两家公司，这些公司又已经有了自己的模式，没那么容易调头。” 张晨顿了顿，“互联网行业，创意永远都是最值钱也是最不值钱的。一步领先在互联网行业是不够的，只有步步领先，才是一家公司可以持续发展的根基。我们所投资的项目随时都要做好被竞争对手抄袭的准备，所以，我们只会投资那些可以持续自我创新的公司，只有这样，才能步步领先。”说着，张晨拉了一把椅子坐在遮阳伞下。 “桑德伯格小姐，非常高兴你能够这么快来和我见面，咱们客套话也不用说了，我只有一个问题，你什么时候可以上班？”张晨第一句话便让谢丽尔桑德伯格大为错愕。 “你这是在给我下口头offer吗？”谢丽尔桑德伯格讶异道。 张晨点点头：“是的，没错。” “难道你不需要再和我聊一聊，万一我不是合适的人选该怎么办？”谢丽尔桑德伯格不相信张晨会如此儿戏，如果真是这样，只能说明这个位置根本不重要。 张晨笑了笑，突然开口道：“‘提高对贫困人群的转移支付，或改变他们的工作动力，从政府税收的角度说，是一件非常昂贵的事情。但让贫困人群更好地理解、最大限度地利用现有扶贫政策的成本，即说服教育工作的成本，是非常有限的，所以宣传、解释、教育的工作对政策的执行效果至关重要。’” 谢丽尔惊讶的睁大眼睛，张晨笑道：“你大学时发表在are上的这篇《需求的税弹性与需求的价格弹性的关系》，写的非常精彩，我昨晚看到凌晨才睡。我想，我已经不需要再对你做更多的了解了。” 谢丽尔桑德伯格完全没想到对方竟然连自己上大学时的论文都看了一遍，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哇哦，太令我惊讶了，这篇论文我现在都已经记不太清楚了，非常感谢。” 张晨微笑道：“这个助理的职位对我来说非常重要，并不只是简单地秘书工作，还要辅助我做出各种决策，需要有一定的独立做出决策的能力。看了你的履历和学术背景，我对你的能力没有任何怀疑，不需要再做进一步的考察。” “所以，桑德伯格小姐，现在你只需要回答，是否真的想要加入火种源，如果是，什么时候可以入职。” 谢丽尔桑德博格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面试，此前她供职的世界银行也好还是麦肯锡也罢，面试流程都极为繁琐，各种测试层出不穷，整个面试过程可能会拖一个多月，一面完了还有二面，二面完了还有终面，哪像现在，只聊了不到一分钟，便被问什么时候可以入职。 但这样真的很有效率，没有繁文缛节的流程，一旦确定了目标，就单刀直入，直奔主题。 谢丽尔桑德伯格突然发现，自己简直爱死这种方式了。 “我想问一下，我如果加入，我未来的职业发展会怎样？”既然张晨如此直接，谢丽尔桑德伯格也不再有顾虑，向张晨抛出一个问题。 “你的未来取决于你自己。”张晨平静道，“在硅谷，每天都有各种各样的奇迹诞生，这里汇聚了全世界最先进的科技、最优秀的人才、最密集的资本。短短三英里的沙丘路上，有几十家大大小小的风险投资公司，全世界百分之三十的风险投资投在了硅谷，如同一道道光柱，照亮了整个硅谷。” “而火种源，就是这其中最亮眼的那道光芒。”张晨自信道，“无论是ebay、亚马逊还是matrix，火种源已经在硅谷投下二十余家公司，是整个硅谷，不，是整个世界成长速度最快的风险投资公司。” “任何人，只要能表现出相应的能力，在硅谷都会得到远超预期的回报，这其中当然也包括你。”张晨盯着谢丽尔桑德伯格道。 第533章 技术革新（二合一） 劳伦斯萨默斯摘下自己的眼镜擦了擦：“谢丽尔，我觉得你需要冷静一段时间再做出决定，辞职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 谢丽尔桑德伯格道：“劳伦斯，这并不是我冲动之下做出的决定。其实那天你说的对，我并不适合政治。” “没有人天生适合政治。”劳伦斯萨默斯劝说道，“你是我这些年来教过最优秀的学生，周五我和帕内塔沟通了一下，他向我保证不会再出现类似的事情。谢丽尔，鲁宾明年就会退休了，他已经向我许诺退休前向总统举荐我接替财政部长。我可以保证，到时你会成为历史上最年轻的财政部办公厅主任，我需要你。” 谢丽尔桑德伯格平静道：“劳伦斯，周五的事情并不是我辞职的主要原因，当然，我不否认是直接原因，但更主要的是，我越来越感觉华盛顿的生活不适合我。不，我不是在敷衍你，真的不是。” “其实这一年来，我一直在问我自己，想要的究竟是什么。的确，就像你说的，我继续在这里工作，有一天可能会有机会进入国会，成为一名议员甚至是参议员，也有可能在内阁中获得一席之地。但这些，真的是我要的么？” “我曾经以为，在这里是实现自己人生价值最有效的途径。但事实是，我发现每天所做的工作几乎全无用处。前年年底，联邦政府因为财政预算无法获得国会通过停摆21天。当时我认为世界末日就要到了，但几乎每个人对此都毫不在意，甚至道琼斯指数还因此上涨了1.2%。” “从那时开始，我就在质疑自己，每天做的事情到底有没有意义。这个世界每天都在变化，但我们的生活却一成不变。也许，在其他地方，我可以做一些更有效的工作，可以让这个世界变得更好。” 劳伦斯萨默斯打断谢丽尔的陈述：“谢丽尔，我很理解你的心情，但你要明白，你的工作并不是毫无意义的，我们在掌控着这个国家前进的方向，我曾经跟你说过，政府不是一台发动机，而是导向系统和刹车系统。保持正确的前进方向和冲到悬崖边缘及时刹车就是政府存在的目的。” 谢丽尔桑德伯格笑了笑：“如果政府可以把国家导向正确的方向，根本不会冲向悬崖。劳伦斯，现在世界已经变了，我相信，未来的三十年，可能是这个世界有史以来变化最大的三十年。互联网和信息技术的出现，从根本上改变了人与人相处的方式和国家与文化的界限。我希望能够在这个变化中体现自己的价值，更希望通过自己的努力，可以让未来的世界变得更加平等和透明。但这些，是我在这里根本无法做到的。” 劳伦斯萨默斯皱了皱眉头：“你要去硅谷？” 谢丽尔点点头：“是的，我已经拿到了一家风险投资公司的offer，劳伦斯，你是我一直以来最尊敬的导师，但我真的不想再继续这样下去了。” 劳伦斯萨默斯沉默了一会儿：“能告诉我是哪家公司么？” 谢丽尔桑德伯格展颜一笑：“火种源，是一家小公司，但我应该能学到很多东西。” “火种源。。。”劳伦斯萨默斯在心中默默念了几遍这个公司的名字，“好吧，既然你已经决定了，我尊重你的选择。” —————————————— 西雅图，金县 “所有的房顶上方都铺满了太阳能电板，即使停电，仅依靠太阳能也能维持室内通风和照明的能源需求。” “看这里，怎么样？厉害吧？他能感知到是谁进入这个房间，并且把温度和湿度自动调节到这个人的舒适程度，当然，你如果想要调整，只需要触摸这个面板就好了。” “xanadu，开启百叶窗！哈哈，史蒂夫，看到没有，它已经可以识别我的语音，但现在错误率还是很高，不过，应该很快就能够解决。” “还有这里，看到这个终端了吗？可以控制这六万六千平方英尺内的每一栋房屋，光是通讯电缆就用了八十公里，遍布整个房子的每一个角落！” 比尔盖茨兴奋地领着乔布斯参观他这间刚刚建成的大房子，虽然他此前和乔布斯闹得很不愉快，但他毕竟不像乔布斯一样喜怒形于色。对于乔布斯的来访，他仍旧摆出一副热情的态度，领着这个老对手转便了自己的庄园。 “我最喜欢的就是这里，我的私人图书馆。”比尔盖茨轻轻**着楼梯的实木栏杆，这里算是整个豪宅中看上去最老式的建筑了，几乎全部都是实木装饰，很有十八世纪的贵族风格。 “这里虽然不是现代化的装修风格，但穹顶上的彩色玻璃一样可以根据阳光的强度对室内光线进行自动调节。温度、湿度全部都是最适合藏书的水平。” “达芬奇的莱切斯特手稿已经被我拆开了，每一页都在不同的相框中，就是上面这一排相框。对了，我想要在win98中，把这个手稿作为可选的屏保程序之一。” 乔布斯百无聊赖的忍受着盖茨的炫耀，在他看来，盖茨这栋盖了七年，刚刚落成的庄园完全体现了盖茨低下的品味。 “不错不错”乔布斯虚伪的应付着，他来到这里可不是给比尔盖茨温居的。如果不是为了拯救苹果于生死之间，他绝不会亲自来见盖茨。 “史蒂夫，上次你和阿梅里奥一起来的时候，曾经跟我说过不了多久情况就会明朗，现在看来，你已经在和阿梅里奥的战争中获得了胜利，接下来呢？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盖茨颇感快意的看着这个老对手，他自然明白乔布斯找自己是为了什么，但他一定要让乔布斯亲口说出这个求字来。 两人年纪相近，成名时间相近，都曾经被视为百年难得一见的少年天才，也是一生之中的宿敌。 而现在，看到这个宿敌不得不求助于自己，比尔盖茨心中充满了快意，在和苹果的这场战争中，他已经获得了最终的胜利！ 乔布斯从书架上抽出一本书：“我是来救微软的。” “救微软？”比尔盖茨瞪大双眼，不由得失笑，果然是乔布斯，即使陷入绝境，仍旧摆出这种牛逼哄哄的态度。 “史蒂夫，我觉得你的工作首先是拯救苹果。”比尔盖茨含蓄道。 乔布斯翻了翻手中的书，又把它插回书架，“是的，苹果的状况很糟糕，一天比一天糟糕。但微软也好不到哪里去，现在我们必须联起手来，这样两家公司才能都得救。” 比尔盖茨呵呵笑了两声：“要不要我告诉你我们上半年的盈利是多少？” 乔布斯不为所动：“司法部应该这几天就会进驻微软了吧？如果你们在这场官司中败诉，微软应该会被分拆吧？” 比尔盖茨笑了笑：“只是最坏的结果而已，我们的法务部门很强大，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 乔布斯耸耸肩：“也许吧，但如果你们不能证明在操作系统领域并非绝对垄断，这种可能性始终存在。”说到这里，乔布斯抬头看了看盖茨，“而且还很大。” 比尔盖茨笑了笑，没说话。 乔布斯继续道，“我现在有一个办法，可以解决微软目前的困境，至少你们可以获得充足的证据向司法部表明你们并非处于绝对垄断地位。” 盖茨嘴角抽了抽：“哦？什么办法？” “投资苹果，并且承诺继续为苹果开发应用软件，尤其是os版本的office。当然，无论你们投资多少钱，都只能获得无投票权的股票，可以保留分红权。”乔布斯坐了下来，翘起二郎腿，老神在在的说道。 比尔盖茨哈哈大笑：“史蒂夫，你真的太有想象力了，你想要让我拯救苹果，还不给我投票权？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乔布斯露出一个笑容，“如果苹果完蛋了，在商业领域，你们就占据了百分之百的市场占有率，成为绝对垄断，微软必然被拆分。微软需要苹果，比谁都需要。” 比尔盖茨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史蒂夫，你不用威胁我，现在苹果的os系统在市场上的占有率只有百分之一，无论苹果是否存在，都不会影响司法部对于垄断的判定。” 乔布斯扬扬眉：“百分之九十九和百分之百是有本质区别的，如果你可以接受这个结果，当然可以否决我的提议。” 比尔盖茨紧盯着乔布斯。 他这一生从来没有嫉妒过任何人，除了乔布斯。 乔布斯轻轻敲了敲摇椅的扶手：“如果你答应我的条件，我承诺可以不再追究微软对苹果的专利侵犯。如果苹果坚持打这场官司，几年后，可能会从微软收到十亿美元以上的赔款，但你我都明白，苹果坚持不到那个时候。所以，苹果需要你的投资，更需要和微软联手以稳定投资者信心。” “而对于微软来说，通过专利交叉授权，可以趁这个机会一举解决和苹果的专利纠纷，而且还能让苹果继续生存下去，保证微软不会变成市场上唯一的垄断者，这是一个双赢的方案。” 比尔盖茨脸色阴晴不定：“我需要在所有mac电脑中预装ie浏览器并且把ie作为mac的默认浏览器。” 乔布斯想了想：“好吧，我同意，但你答应的投资必须一周之内兑现。” 比尔盖茨长叹一声，“你需要微软为苹果投资多少？” 乔布斯伸出三个手指：“三亿美元，现在苹果正在开发新的mac，我需要这笔钱打通整个供应链。” 比尔盖茨摇头道：“三亿美元太多了，董事会不会同意，最多只有一亿。” 乔布斯摆摆手指：“不不，最少也要两亿。” 比尔盖茨想了想：“一点五亿，如果董事会不同意，我会自己投资。” 乔布斯嘴角微提：“成交！” 比尔盖茨苦笑两声，又让乔布斯把自己忽悠了。 比尔盖茨起身倒了杯咖啡递给乔布斯，“现在pc市场上风起云涌，icom的异军突起让所有人都跌破了眼镜。坦白说，即使苹果获得了这笔钱，新的mac是否能在icom的重重压力下实现销量的逆转，也是一个未知数。” 乔布斯脸色巨变。 比尔盖茨看到乔布斯的表情，笑了笑：“icom的工业设计非常完美，我也买了一台，说实话，我不信mac的设计会超越icom。听说你和matrix的zack关系很不好？” 乔布斯脸沉的像能滴下水来：“什么狗屁icom？完全是抄袭mac的半吊子货！麦金塔十几年前就已经是一体化设计了！” 比尔盖茨笑着摇摇头：“不管怎么说，这是一款非常优秀的pc。不过，好在苹果的拥趸们对mac的期待值已经降低了很多，只要你在明年拿出的产品不太差，即使没有icom好，应该也能把销量提升到董事会满意的程度。” 乔布斯站起身，傲然道：“mac从来不怕任何竞争，麦金塔从诞生那天开始，就是独一无二的。” 比尔盖茨耸耸肩：“好吧，你准备什么时候向外界公布和微软的合作计划？” 乔布斯一边向外面走，一边道：“今年的macworld大会将在八月六日召开，是个公布消息的好日子。” 比尔盖茨拿出pda查了查日程：“我还要再和我的助理查询一下，当天是否有时间。” 乔布斯停下脚步，神色复杂：“如果你没有时间，可以不来，录一段视频资料就可以，我会在现场大屏幕上进行放映。” 比尔盖茨哈哈大笑，“好吧，我明白了，你是主角。” —————————————————————— “这就是你们设计出来的ibook？乔尼，你设计的时候是不是嗑药了？”张晨气愤的指着乔纳森艾维桌面上打印出来的效果图。 乔纳森艾维解释道：“这台笔记本使用了和icom相同的设计语言，目前只是效果图，成品会好很多。” “乔尼，你要明白，这是两种完全不同的产品，icom pro当然可以使用和icom相同的设计语言，但ibook是一款全新的产品，你看看，你画的都是什么？”张晨恼火的抖了抖手中的稿纸。 “廉价的工程塑料、拙劣的颜色，简直就像是小孩子的玩具！有人会花2300美元购买一台玩具吗？”张晨把效果图拍在乔纳森艾维的桌子上，“这个方案不行，必须重新做。” 乔纳森艾维耸耸肩，对鲍勃曼斯菲尔德打了个颜色：“我赢了，给钱吧。” 鲍勃曼斯菲尔德一脸晦气的从口袋中摸出十美元塞进乔纳森艾维的裤兜，乔纳森艾维嘿嘿笑道：“我和鲍勃打赌，你不会对这个方案满意，但他认为这款设计同icom风格最为贴近，于是就打了个赌。” 张晨颇为无语，乔纳森艾维又拿出一张设计图：“你再看看这个。” 张晨一看，便瞪大了双眼，这tm不就是第一款macbook小白么？ “其实这是我在三个月前做的一个概念图，后来让鲍勃看到了，他很感兴趣，但这个设计中，有一部分是当前技术所达不到的，其中最难解决的地方就是厚度问题。”乔纳森艾维解释道，“整个机身的厚度我希望控制在两厘米以内，超过这个厚度的话，和13寸的tft屏幕的比例搭配就会失衡。但没想到，鲍勃他们真的解决了这个问题，我觉得，只要稍加改动，这款产品应该可以赶在年底前问世。” 张晨不由得把目光投向鲍勃肥胖的身躯，鲍勃面带得色：“我们购买了市面上所有的笔记本电脑进行拆解分析，发现制约笔记本电脑厚度和重量最大的难点在于散热，想要保证散热，首先风扇的功率必须够大，其次要有足够的散热空间。最后我们通过几个小技巧解决了这个问题，你看，这就是我们自己研发的静音风扇。” 说着，鲍勃曼斯菲尔德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只有三四毫米厚的小风扇，“别看它个头不大，但它比市场上所有的笔记本风扇风量都要大百分之三十，但是，满功率运行的噪音却比普通风扇小百分之五十。” “还有，之所以能把厚度控制在两厘米之内，另一个重要原因就是我们针对现有的笔记本键盘做出了革命性的改进。”鲍勃曼斯菲尔德又身上掏出一张设计图。 “设计团队和罗技的研究院一起，设计出了这款剪刀式薄膜键盘，厚度仅仅只相当于机械键盘的十分之一，而且敲击手感并不差。” 张晨眼都看直了，牛人啊，这才是牛人，自己这次是真的没给任何提示，只是让乔纳森艾维放飞自我，结果这两人的搭配下，居然给了自己这么大一个惊喜。 “好好好！”张晨激动地连说了几个好字，“不过，我还有个小要求。” “在屏幕的背壳正中间，我希望镂空一个matrix的logo，嗯，一开机就能发光的那种。” 第534章 临别（二合一） “嗡~嗡~嗡~”巨大的声浪沿着埃尔卡密诺大道一路向南，穿过斯坦福，停在了森尼维尔卢比斯路的一栋房子门口。 彼得蒂尔和麦克斯拉夫琴以及其他几名paypal的员工正在给门前的草坪除草，惊讶的看着张晨从这辆黄色的法拉利跑车钻出来。 “f50？从哪里来的？”刚刚加入paypal的罗素西蒙森忍不住用手摸了摸f50光滑的车漆，“至少要买过两辆以上的法拉利才有资格购买这辆车！” 张晨不以为意道：“是的，没错，所以我还买了三辆f550。” 卧槽！包括彼得蒂尔在内所有人都差点忍不住爆粗口。 你丫要是为了买f50，买两辆法拉利355之类的入门车型凑凑数也就罢了，买f550这种量产旗舰干什么？还一下买三辆，开一辆送一辆扔一辆啊？ 其实以张晨目前的消费来说，真不算奢侈。在硅谷这个地方，虽然亿万富翁不像二十年后一样随处可见，但随着新科技浪潮的兴起，科技新贵们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累积着财富。 的确，在二十年后，有很多硅谷大佬崇尚绿色节能环保，把自己的座驾都换成了特斯拉或丰田混动之类的中低价位车型。但九十年代的现在，被众人称颂为简朴的比尔盖茨至少都有十几辆豪车，其中还包含一辆经典的保时捷959。 当前的硅谷首富，甲骨文公司总裁拉里埃里森更是超级跑车的狂热爱好者，数千平米的专属车库中停满了各种各样的超跑，甚至连迈凯伦的f1赛车都在他的收藏范围之内。 而张晨现在不用计算资产，只说每月分到手用于个人消费的现金分红，光是matrix，即使张晨目前每月仅从当月净利中计提百分之十作为自己的个人收入，也有三百万美元之多。更何况现在贝兰克芬的三支基金和斯达康也都在持续分红。而这辆法拉利f50再贵，到手价也没超过八十万美元，只不过是受资格限制，不好买而已。 再加上两辆f550，张晨一共也没花到两百万美元。 另外买的这三辆车，一辆是给汤淼淼的，而另一辆，还是自己开，还有一辆，则是在香江交货，还没到港呢。 f50是很炫酷，作为法拉利五十周年限量纪念版，速度、马力、操控全都没的说。但开起来真的很不舒服，连空调都没有，收藏价值远大于实用价值。 彼得蒂尔拍了拍罗素西蒙森的肩膀，“别羡慕了，等到paypal上市，你想买多少辆就能买多少辆。” 张晨扫了一眼paypal众人，发现除了马斯克和陈世军以外，几乎其他paypal黑帮已经全都凑齐了，即使paypal的诞生提前了一年，但这些人还是聚在了一起。 实际上，这也是必然的。paypal黑帮本身就是围绕彼得蒂尔、麦克斯拉夫琴两个人建立起来的。彼得蒂尔负责去联络自己在斯坦福认识的朋友，而麦克斯拉夫琴负责去他自己的母校伊利诺伊大学延揽自己熟悉的校友，包括后来youtube的创世人陈世军在内，都是麦克斯拉夫琴从伊利诺伊大学招揽至paypal的。 就是这些人，再加上后来的马斯克，构成了后世硅谷影响力最大的小团体——paypal黑帮。 这些人之间也有矛盾，并不是一团和气。但很奇怪，每次发现比较好的项目时，这些人还会彼此通气，展开狼群攻势。 所以，硅谷给他们起了一个很形象的名字，paypal mafia，mafia是黑手党的意思，表明他们的组织结构很类似意大利黑手党。 “现在paypal用户数量有多少了？”张晨挥了挥手，让还在除草的卢克诺思科也回到办公室，“雇一个除草工人只需要一百五十美元，而你们现在的每一分钟可能都会有上万美元的价值，如果除草是爱好，你们可以回家去锄。” 彼得蒂尔发现张晨心情不好，解释道：“前几天在忙着线下营销，忘了约除草工。结果被邻居投诉了两次，上午又被环保局开了一张罚单，要求三天内必须除完，所以只好自己动手了。” 张晨唔了一声，“线下推广的效果怎么样？有多少用户了？” 同样是刚刚加入paypal的吉斯拉波斯看了看数据：“八千五百名用户，但活跃用户只有七百八十名。” 张晨摇了摇头：“用户增长速度太慢了，我估计三个月内，跟风的竞争者就会出现，如果不能快速提高用户基数和市场覆盖率，到时候我们的竞争成本至少要上涨三到五倍。” 彼得蒂尔点了点头：“我也是这样想，所以，我们必须要用更大的优惠力度来争取用户。” 张晨不动声色：“你准备怎么做？” 彼得蒂尔挑了挑眉：“很简单，直接给钱。没有什么比直接给钱更能吸引用户的了。我准备在本周末，推出新用户使用立赠五美元的活动，每个新注册用户只要首次使用paypal，我们就会向他的账户中发五美元现金，并且，如果他介绍朋友使用，我们还会再向他赠送五美元。我计算了一下，这样一来，我们获取每个用户的成本在七美元左右，哪怕有十万新增活跃用户，也仅仅只需要花费七十万美元。虽然看上去花费不小，但综合成本实际是最低的。” 张晨心中暗自惊叹，到底是创业教父彼得蒂尔，华夏直到2012年以后才开始大搞特搞的补贴战术，彼得蒂尔居然现在就想出来了，难道这也是蝴蝶效应？ 实际上，还真是张晨想多了，在前世彼得蒂尔创立confinity的时候，就已经使用了类似的战术争取客户，和埃隆马斯克比着烧钱，最后两家公司钱都烧干净了，只好合并。 张晨今天心情确实挺糟糕的，苏灼蕖傍晚的飞机飞香江，张晨又尝试劝说了一次，却还是没成功。拉里佩奇听说苏灼蕖马上要离开美国，更是直接就旷了工，拉着自己的好基友谢尔盖布林大中午就开始一醉方休。 张晨之所以这么招摇的开着刚刚到手的f50出来，也是想要飙飙车发泄一下，结果刚上路就被警察拦住查了驾照，还警告了一顿。 人心情不好就得忙起来，有了事情做，多少能缓解一些。张晨现在就是这种感觉，和paypal的人沟通了一下推广上的事情，自己心里憋着的那股火逐渐也就散了。 张晨笑了笑：“不错，彼得，你的这个方案很有可行性。不过，我们暂时还用不着采用这样粗暴的方式去获取客户。” “paypal刚刚组建之初，我就曾经说过，找准目标客户是最重要的。什么是目标客户，就是有网上购物和支付习惯的那群人。今天上午，梅格惠特曼和杰夫贝佐斯都已经同意把paypal作为ebay和亚马逊的官方推荐支付渠道。史蒂夫凯斯现在也同意可以接受paypal的接入，但要我们将他们的手续费收取比例降低至1.5%+0.1美元，我也已经口头同意了。有了这三家网站的支持，我们的用户数量在短时间内会迎来暴增，如果现在每个用户都补贴七美元，这笔钱就花的太冤枉了。” 彼得蒂尔闻言狂喜，连呼吸都粗重了几分：“aol也同意接入paypal？上帝，他们可是有超过一千万的收费用户！他们为什么不自己做一个收费平台？” 张晨看到彼得蒂尔的表情也不禁莞尔，也就只有现在能看到这个未来的硅谷大佬如此失态了吧，“他们有自己的网络支付渠道，但目前运营的很不好，仅仅只有3%的用户选择网络支付。aol是一家大公司，机构臃肿，反应缓慢，执行力差，这些都是他们自己做不起来的原因。另外，史蒂夫凯斯看重的并不是网络支付其中所蕴含的巨大商业价值，而是如果网络支付普及，他们就可以减少大量收费员岗位，降低运营成本，所以，谁来做这个平台对他来说并不重要。” 彼得蒂尔兴奋地挥了一下拳头，对四周众人拍了拍手：“好了，赶快去干活！吉斯，马上和亚马逊以及ebay的运营负责人联系，我们要让他们在本周内，就把paypal的代码加到他们的网页上！麦克斯，务必注意服务器的负荷，做好系统备份，不能出现任何技术问题！卡里姆，实时反欺诈系统还要再重新梳理一遍。。。。。。” 彼得蒂尔精神抖擞，清晰的下达着一条条指令，把七八个人都调动了起来，又拿起电话：“里德，是我，你带着沙马尔现在就飞一趟佛吉尼亚。少废话，别管你那个socialnet了！这里有一笔大生意等着你去谈，什么大生意？aol！美国在线！快！我让沙马尔现在就去找你！” 张晨点上一支烟，静静的看了一会儿。彼得蒂尔安排完所有的事情，兴奋之情稍抑，打开电脑正想发邮件，却闻到一股烟味，侧头一看，发现是张晨在抽烟，不由得一愣。 “你什么时候开始抽烟了？”彼得蒂尔皱了皱眉。 张晨淡淡的笑了笑：“偶尔抽一支。” 彼得蒂尔皱了皱鼻子：“心情不好？” 张晨摇摇头，找了个空易拉罐把剩下的大半只香烟扔进去，“你们先忙，我还有事，先撤了。” ———————————————— 旧金山国际机场，头等舱休息室。 张佩葳不饿，只是在自助区夹了一碟水果沙拉，边吃边抱怨：“irene，zack都说让他的飞机送我们啦，你还偏偏不要，现在好了，说是晚点两个小时，现在航班还没到，估计至少要晚三四个小时喽。” 苏灼蕖只是淡淡一笑，没说话。 邹开璇悄悄踢了张佩葳一脚：“好了，人家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飞一趟二三十万美元就没了，你怎么好意思的？对了，irene，你跟我们一起去香江，zack不会有意见吧？” 苏灼蕖摇摇头：“这是我自己的决定，和你们没有关系，开璇姐，我去拿杯咖啡，你喝不喝？debbie姐，你喝吗？” 邹开璇摇头不喝，张佩葳倒是对苏灼蕖说了一句谢谢，让苏灼蕖帮她也带一杯。 邹开璇看苏灼蕖离开，小声对张佩葳道：“说话注意点。” 张佩葳嘿嘿一笑：“你说irene和那小子的关系是不是有些暧昧？” 邹开璇没好气道：“我看你就是成心的，怎么那么八卦啊？” 张佩葳正想说什么，却听到桌上的手机响了，看了一眼，原来是苏灼蕖的电话。 两人看了一眼来电显示，张佩葳冲邹开璇打了个颜色，刚想说什么，就看到苏灼蕖端着两杯咖啡走了过来。 “这里只有美式，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欢。”苏灼蕖递给张佩葳一杯，张佩葳笑着说了声谢谢，“irene，刚刚有人给你打电话。” 苏灼蕖说了声sorry，从桌上拿起手机看了一眼，不由得一愣，想了想，“不好意思，我去打个电话。” 张佩葳笑道：“去吧，去吧。” 苏灼蕖走到休息厅外：“你给我打电话了？嗯，飞机晚点了。对，可能还要等一会儿。没事的，我们正在休息厅呢。你还真当我是娇小姐啊？我当年自己一个人坐经济舱十五个小时，连腿都伸不开，不是也一点事都没有。去你的，你才年纪大了。有事吗？没事我挂了啊。” “说撂了，别说挂了，挂了不吉利。” 苏灼蕖一愣，怎么好像有回声？刚想回头，就感觉有人拍了自己肩膀一下。 苏灼蕖一转身，就看到张晨正站在自己身后。 “你、你怎么进来的？”苏灼蕖有些傻眼，都过了安检海关了，张晨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张晨嘿嘿一笑：“我突然想起来，你去了香江之后还要回京都，正好帮我给我爸妈带点东西，省得她总说生了个白眼狼。” 说着，张晨把手中的印着爱马仕大h的纸袋递给苏灼蕖。苏灼蕖打开盒子一看，防尘袋中是一个爱马仕的铂金包。盒子里还有一块江诗丹顿的男表。 苏灼蕖撇撇嘴：“你让肖乐乐回国的时候带过去不就得了，还非要我从京都去滨城跑一趟。” 张晨翻了个白眼：“你也是他们的干闺女好不好？我看你才是白眼狼。” 苏灼蕖又把包和表都重新包装好，“行了，我知道了，我回去的时候给他们送过去，还有事吗？” 张晨沉默了一下：“不管怎么说，我也该送你个临别礼物，等我走了再拆。”说着，张晨从肥大的短裤口袋中掏出一个抱着彩纸和彩带的长条状小盒子。 苏灼蕖犹豫了一下，接过来，“你还没说你怎么进来的？我们都过了海关了啊。” 张晨笑道：“我东瀛的签证还没过期，身上正好又带着护照和绿卡，就买了张飞东瀛的经济舱。行了，你进去吧，我也得赶紧出去，也不知道还能不能退票。” 张晨冲苏灼蕖挥了挥手，转身离开。 苏灼蕖怔怔的看着张晨的背影消失在人群中，摇了摇头，把小盒子也放进纸袋，提着回到了休息室。 “还有礼物？这么好？”张佩葳夸张的叫了一声，“看看，看看，是什么？” 苏灼蕖摇摇头：“是zack托我带给他父母的。” 邹开璇劝阻道：“别乱翻人家东西，多不好。” 张佩葳不以为意：“看看有什么打紧？birkin，不错啊。咦？这个小盒子里面是什么？” 苏灼蕖心中一跳，犹豫了一下，实话实说道：“哦，说是送别的礼物，不管怎么说，我也给他卖了一年命，还算他有点良心。” 张佩葳心中八卦之火熊熊燃烧，怂恿道：“拆开看看。” 苏灼蕖无奈，只好拆开外面的彩纸包装，看到里面的盒子，却是有点出神。 “蒂凡尼啊，不错啊，打开看看。”张佩葳心中却撇撇嘴，如果不是限量版的珠宝，无论是卡地亚还是蒂凡尼，还真入不了她的眼。 苏灼蕖把盒子轻轻打开，满目璀璨。 里面是一条项链。 “哇，好漂亮~”张佩葳发出一声惊叹，虽然不是什么顶级钻饰，但一看也知道这条项链不会便宜。整条项链都由一颗颗小钻石点缀而成，中间最大的一颗钻石肯定已经超过了一克拉。 “总重至少八克拉。”张佩葳眼光很毒，“至少六七万美元。” 苏灼蕖怔怔的看着这条项链，喃喃道：“palomapicasso的作品，七十二颗钻石，九万八千美元。” 第535章 回应 湾区虽然比洛杉矶多了一些绿色，但没有植被的情况下，仍旧显得和黄土高坡差不多。 张晨眼前这篇已经平整完毕的土地就是如此，而且完全没有围栏，一阵风吹过，路过的人纷纷掩鼻而行。 “我还是觉得你应该把办公地点设在沙丘路，这里实在太荒凉了。”道格指了指面前的荒地，“这里二十年前还是一片农田，种了很多玉米，后来nasa来了，在这里建了埃姆斯研究中心，旁边就是nasa埃姆斯研究中心的墨菲特机场，飞机起降的噪音很大，我真不明白你为什么一定要选择在这里搞你那个孵化器。这里除了便宜，没有其他优点。” 山景城现在远不是后世那个堵成狗的谷歌城，直到现在，这里还有很多农田和果园，除了sgi园区外，唯一比较醒目的也就是nasa的埃姆斯研究中心了。 这个研究中心是五十年代末六十年代初美苏搞太空争霸的时候真正搞出来的，以前是军方的一个空军基地。再后来，军方和nasa又在这里设立了一些航空航天实验室，其中就包括全世界最大的风洞——艾姆斯风洞。 建空军基地和风洞的地方能是什么繁华的地方？华夏的风洞可是建在川蜀的山沟沟里面的。。。。。。 虽然sgi的园区建在不远处，但这里仍旧是整个硅谷最便宜的地方之一，谁能想到，这里二十年后，会成为整个硅谷地价最贵的地区之一呢？ 张晨双手插袋，戴了一副雷朋的太阳镜，“没错，便宜，便宜就是最大的优点。这里距离斯坦福只有十一公里，距离圣何塞市中心也仅有二十公里不到，交通便捷。现在不论门罗帕克还是帕罗奥图，哪里还有这么大块的空地？就算有，想要拿下来又要花多少钱？从去年到现在，湾区的房价和地价上涨了百分之五十，帕罗奥图的价格更是翻了一倍。这片五英亩的的土地如果放在沙丘路，价格只怕要翻上二十倍都不止。” “而现在，只花五百万美元不到，就可以在这里拿下这么一大片地，虽然条件看上去差了些，但你看着吧，不出五年，这里就会成为整个硅谷增长速度最快的地段，无论人口还是价格。” 道格哈哈大笑：“既然你想要这片地，伯恩咨询会帮你处理相关的手续和申请规划，但六个点的代理费不能再低了。” 张晨不以为意的挥挥手：“只要能拿下来，这些都好说。走吧，我下午还有个会。” 张晨和道格两人一边聊一边走向停在路边的法拉利f50，来的时候是张晨去接的道格，只要是男人，就少有不喜欢车的，道格看着这台全世界只有349辆的顶级跑车艳羡已久，“回去我来开吧，我试试。” 张晨无可无不可，把车钥匙扔给道格：“油门慢点踩，这车油门太软，离合太硬。” 张晨提到这辆f50的时候，看到车钥匙还真吃了一惊，太tm简陋了。就是一个真正的钥匙，钥匙柄上一面是法拉利的图标，另一面就是两个遥控按键，比前世张晨02年买的第一辆小夏利的钥匙好不到哪去。 道格系好四点式安全带，一脸兴奋的把车钥匙插进钥匙孔，稍稍一拧，所有仪表盘就都被点亮，轻点油门，f50就像离弦之箭一般窜了出去。 道格手心冒汗：“确实够猛，五百二十匹马力真不是吹的。” “这辆是经过凯尼格改装的，双涡轮增压，峰值马力八百匹。”张晨随口说了一句，“芭芭拉最近怎么样？好久没见她了。” 道格聚精会神：“最近她一直在跑选区，明年就是连任竞选，需要提前做准备。” 张晨也不知道芭芭拉在前世是否真的连任成功，但他倒是对卡马拉哈里斯有点印象，毕竟是被奥黑称赞的“最美参议员”。 提起卡马拉，道格确实一脸悻悻然，他追了卡马拉一个多月，卡马拉却不为所动，到最后连他的电话都不接了。 张晨嘿嘿笑道：“这个女人不简单的，既有野心也有手腕，如果你想政治联姻也就罢了，谈情说爱不是一个好选择。” 道格摇摇头：“你和芭芭拉说的一样，算了，不说这件事了。对了，小心点，迈克戴尔一直在媒体上说你是华夏间谍，说不定会有麻烦。” 张晨冷笑一声：“不是说不定，是麻烦已经来了。前几天fbi还找到我，说要跟我了解一些情况，我把他们直接丢给克里斯了，这些人就是在种族歧视。” 道格严肃道：“你到底是不是间谍？” 张晨斜眼瞥了瞥道格：“你听说过十八岁的间谍吗？你听说过亿万富翁当间谍的吗？” 道格哈哈一笑：“我都快忘了你才十八岁，哈哈，不过你一直不作回应，难免会引人猜疑。” 张晨眼珠转了转：“你说的对，也许我是应该说点什么。。。” ——————————— “zack，迈克戴尔对你的指控你作何回应？有人说你这么长时间不做回应，正是印证了戴尔的正确，你怎么看？”罗杰巴罗斯把话筒递到张晨嘴边，含笑问道。 “一个历史学家散步的时候，看到有a和b两个人在大声吵架，历史学家很好奇，就过去问这两个人为什么吵架。” “a气愤的说：这个糊涂蛋跟我说开国三杰是华盛顿、本杰明和富兰克林。我说不对，本杰明和富兰克林是一个人，另一个开国英杰是杰斐逊，但他非说本杰明和富兰克林是两个人。于是我们就开始打赌，谁错了就要输给对方5美元。但这附近一直都没人经过，所以我们才吵起来。正好现在你来了，你说说，本杰明和富兰克林是不是一个人？” “历史学家想了想，说：本杰明和富兰克林不是一个人。开国三杰就是华盛顿、本杰明和富兰克林三个人。” “a呆立当场，b得意洋洋的道：我就说我是对的吧？你输了，快掏钱！” “a无奈，只好掏出五美元递给b，b拿了钱趾高气扬的就走掉了。” “a不死心，又问历史学家：难道本杰明和富兰克林真的是两个人？” “历史学家一瞪眼：你傻啊？当然是一个人，开国三杰是华盛顿、杰斐逊和富兰克林都不知道？” “a大怒，揪住历史学家的领子让历史学家赔钱。历史学家笑了笑，说：你啊，只是损失了五美元，但这五美元能让这小子混蛋一辈子，你干嘛非要教人聪明？” “b的名字叫迈克戴尔。” 第536章 员工食堂 “matrix八个月以来，在美国已申请专利211项，获批专利126项，在审核阶段的还有49项，相当于平均每天都会有一项新专利技术诞生，matrix研发投入比例超过营业额的百分之十二。” “而戴尔今年到现在为止获批专利也仅仅只有32项，其中还有18项属于实用新型的外观专利，研发投入仅仅只相当于营业额的百分之三。” “无论是研发投入还是研发效率，戴尔先生似乎都没有指责matrix偷窃美国科技的资格。事实上，论对美国科技的贡献，戴尔现在已经远远落在刚刚成立的matrix之后，戴尔电脑也只是廉价的组装兼容机而已，没有任何科技含量，我不知道是谁给他这样的自信可以如此大放厥词。” “从对人类文明的贡献上来看，苹果比戴尔强一万倍，苹果开创了一个个人电脑时代，更诞生了伟大的麦金塔。如果戴尔先生认为苹果应该解散公司，把钱还给投资者。那么戴尔现在最应该做的就是停止生产戴尔电脑，每生产一台，都是给这个地球多制造至少二十公斤的垃圾。” “当一个公司开始依靠攻击竞争对手和希望借助政治力量来维持自己市场的时候，就是这家公司堕落的开始，这个公司距离倒闭就没有多久了。” 。。。。。。 “表现的很棒！”摄像机关闭后，罗杰巴罗斯冲张晨伸出一个大拇指。 “恭喜你，巴罗斯小姐，听说你升职了？”张晨抹了抹嘴上的唇膏，为了更上镜，化妆师专门给张晨脸上稍稍画了一点淡妆。 罗杰心情不错，露出一个笑容：“不算升职，只是成为cnn正式记者，不用再担心被无缘无故的裁掉了，主要是因为我能拿到matrix的独家新闻，哈哈。杰西卡，通稿务必在我们播出后再发，拜托。” 沈明洁笑着点点头，“我们本来就是这么打算的，罗杰，马上到六点了，要不要体验一下matrix的员工餐厅？” 罗杰巴罗斯犹豫了一下，指了指身旁的采编和摄像，“我能成为正式记者，也多亏了他们帮忙，今天我答应请他们吃西班牙菜，要不然改天吧。” 张晨用毛巾把脸上的妆都擦掉，总算觉得舒服多了，“没关系，我们员工餐厅中也有西班牙菜，马上就要开餐了，赶快去，要不然占不上座。” 采编理查兹塞西尔暗中撇撇嘴，员工餐厅的西班牙菜能和西班牙餐厅相比么？ 但既然张晨邀请了，能够和硅谷最年轻的亿万富翁一起吃饭，总归是个难得的经历，几个人也打起精神，跟着张晨来到四楼的员工餐厅。 “这里是你们的员工食堂！？”罗杰巴罗斯眼中露出不可思议的神色，matrix的员工餐厅占据了一整层，面积不下于四千平米的餐厅按照世界各地的美食被分成了几个就餐区域，从法式大餐到印度的塔里拼盘，从华夏的粤菜到东瀛的刺身，从北欧的炭烤三文鱼到英国的炸鱼薯条，罗杰巴罗斯几乎以为自己到了四季酒店的自助餐厅。不，即使是四季的自助餐厅，也不可能有这么多的菜式。 沈明洁也拿了一个餐盘，看到罗杰巴罗斯的惊讶，不由得笑了笑：“每一个为matrix工作的员工都是我们最宝贵的财富，现在在这栋楼和另外一栋楼办公的marix员工已经有八百多人。这些员工都来自于世界各地，我希望他们能在公司的餐厅中吃到自己家乡的味道。” 罗杰巴罗斯赞叹道：“真是太惊人了，这简直是我在硅谷见过最好的员工餐厅。” 沈明洁笑了笑：“应该说，这里是硅谷最好的餐厅。” 说罢，沈明洁指了指旁边的法餐区，“法餐的主厨是米其林一星大厨埃里克拉姆西，这边的意大利餐厨师是之前是湾区最好的意大利餐馆卡萨诺瓦的主厨，日料的主厨是小野二郎的徒弟加藤诚，你想要吃的西班牙菜的主厨也是从旧金山市区波特哥餐厅挖过来的，他做的西班牙海鲜饭保证你能想起家乡的味道，尤其是墨鱼饭，滋味很足。” “而且，这里的食材大多都是从原产地冰鲜空运过来，保持食物最新鲜的味道，只有肥肝是限量供应的，主要是担心员工脂肪摄入量太高，把自己吃出肥肝。” 罗杰巴罗斯几乎看花了眼，还没等她想好吃什么，沈明洁指了指中餐区：“中餐的厨师也是从华夏的舜德和香江请过来的，粤菜做得非常正宗，现在matrix的员工中华裔只有不到百分之五，但在这里就餐的人数一点也不少。” “今天你来的不巧，员工餐厅经常会推出一些‘主题日’活动，上周三的的时候，餐厅做了一次希腊主题晚餐，除了餐厅只供应希腊特色美食外，所有人都要穿着白色的希腊长袍，就像巴特农神庙外那些雕塑一样，餐厅里点满了蜡烛，特别有意思。” 罗杰巴罗斯眨眨眼，心中艳羡不已，没想到这些看上去木讷老实的宅男还挺会玩儿。 罗杰巴罗斯最终还是点了一份西班牙海鲜饭，又拿了几样看上去不错的各国小吃和一杯纳帕山谷的葡萄酒，当她端着餐盘回到餐桌的时候，看到理查兹塞西尔已经去拿第二份奶油青口贝了。 张晨的身边已经坐了几个matrix的员工和张晨说说笑笑，路过的员工偶尔也会和张晨打招呼，罗杰巴罗斯观察了一下，发现张晨几乎能叫得出来每个员工的名字。 看到张晨桌子对面还有一个空位，罗杰巴罗斯想了想，走上前去，把餐盘放了过去：“这里没人坐吧？” 罗杰巴罗斯是典型的拉丁美女，身材苗条火辣，笑起来有点像杰西卡阿尔巴，一旁的几名理工科宅男早就看得目不转睛，看到巴罗斯走过来，反而不敢抬头看。听到巴罗斯问能不能坐在这里，只知道拼命点头。 “如果一年前知道你能发展到今天的地步，当时真该给你多做几篇专访，或者跟拍一个纪录片。”罗杰巴罗斯捋了捋垂下来的头发，“你为什么不接受媒体采访？” 张晨举着一杯起泡酒：“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罗杰巴罗斯微微扬眉，“都想听。” 张晨笑了笑：“我的家乡有位大作家，有个女读者非常喜欢他的作品，三番五次写信给他想要当面拜访，于是他回信说：喜欢吃鸡蛋，没必要认识下蛋的母鸡。对于我来说，客户喜欢和信赖我的产品是最重要的，是否认识我并不重要。” 罗杰巴罗斯眨眨眼：“这个是真话还是假话？” 张晨举起酒杯示意了一下：“我怕麻烦、怕暴露隐私、怕死，所以不想让自己长期暴露在聚光灯下。” 罗杰巴罗斯笑的花枝乱颤：“这一定是真话。”说着举起酒杯和张晨碰了一下。 “啊，忘了，你还不满21岁，不能喝酒。”罗杰巴罗斯捂嘴轻笑，“不过放心吧，现在没有摄像，不会出现在新闻上。” 第357章 屋大维 德克萨斯，休斯顿 dell总部，董事会专用会议室。 “迈克尔，股东们希望看到股价最好能够稳中有升，而不是过山车一样大起大落。过去两周里，上半年财报公布后，戴尔股价迄今为止已经跌掉7%。虽然最近股价表现有所回升，但远远没有满足董事会的要求，你必须拿出一个方案来让投资者恢复信心。”高盛欧洲副主席、戴尔公司独立董事克劳斯拉夫特面色严肃道。 戴尔公司一共有10名董事会成员，社会背景覆盖方方面面，作为高盛在戴尔的代表，克劳斯拉夫特自然要对迈克戴尔施压，让他想办法解决目前的问题。 与硅谷的高科技企业不同，出身牛仔之乡德克萨斯的戴尔虽然从成立到现在也不过十三年的时间，还在高速成长期，但从某些角度上来说，戴尔更像是一个传统制造业企业。 迈克戴尔脸上仍旧保持着笑容：“放轻松，先生们，这个市场上永远不会缺少搅局者。我知道最近的股价变动来自于市场对matrix快速发展的担心，但我要告诉大家，我们的对手是ibm、是惠普、是康柏，而不是这个销售额仅仅只有戴尔十分之一的matrix。” “我们今年仍旧能实现60%以上的增长率，仍旧是全美增速最快的个人电脑制造商。并且，营业利润增速的下滑并非因为matrix的压力，而是我们在服务器市场上的布局消耗了公司大量现金储备。但这对于戴尔来说是非常必要的，戴尔未来的目标，是取代ibm成为世界最大的电脑公司和系统服务商，个人电脑业务仅仅只是其中的一小部分。” “所以，我对戴尔的未来非常有信心。目前的股价波动仅仅只是暂时性的，我相信在三季度财报公布后，戴尔股价会恢复平稳，财年结束前，达成董事会的目标。” 戴尔的十名董事今天难得到齐，听了戴尔的的解释，面色也都松动了下来，这个年近32岁的天才从来没让他们失望过。 但克劳斯拉夫特仍旧不依不饶：“迈克尔，董事们需要你拿出更为有力的举措，确保戴尔在市场上的增速优势。” 迈克戴尔心中烦闷已极，自从上市后，他就觉得多了许多掣肘。无论是长期战略还是产业布局，股价和投资人的压力如影随形，让他不得不更多的关注短期目标，以满足投资人对于股价的需求。 迈克戴尔强忍不快，虽然他也很骄傲，但他没有乔布斯那样桀骜不驯，“在上周，我们的销售部门已经同康菲石油达成了合作协议，戴尔将成为康菲的全球合作伙伴之一，年订单量预计将超过五千五百万美元。我将会在本周内披露此信息，披露后，我承诺将增持三百万股戴尔股票，我对戴尔的未来充满信心。” 除了戴尔高管在内的董事会其他成员都是面上一喜，这的确是个好消息。康菲石油是休斯顿本土企业，也是世界五百强之一。能够拿到康菲的订单，固然有关系因素在内，但戴尔初涉tob市场便能拿下康菲的订单，是非常了不起的胜利。 克劳斯拉夫特也不由得面露笑容，迈克戴尔悄悄松了一口气。 迈克戴尔同样笑容满面，但心中却始终无法轻松，面对matrix的强势崛起，他直到现在，也没想到更好的应对方法。 张晨的访谈昨天晚上十点就在cnn的夜间时段进行了播出，迈克戴尔当然已经知道了张晨的回应。 面对张晨的讥刺，迈克戴尔并没有十分生气。在商场上，需要的是冷静的头脑和准确的判断力，冲动的人成不了大事。 因此，面对上午蜂拥而来的记者，迈克戴尔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等到matrix的营业额达到戴尔一半的时候他再来指手画脚吧。他故事讲的不错，也许在matrix倒闭后可以去脱口秀界发展一下。当然，前提是他没有因为间谍罪被驱逐出境。” 迈克戴尔虽然这样说，但他也知道，光凭一个无凭无据的指控，不可能对张晨有真正意义上的影响。归根究底，美国是典型的资本主义国家，最终还是要看哪家公司能在个人电脑业务上取得真正的胜利。 这是一场长期的战役，戴尔注定能笑到最后。 迈克戴尔深信这一点。 —————————————————— matrix1号楼，楼顶。 “嘿，狗头，躲开点，别挡路。”一名赤裸着上身，只有下身裹着一圈白布，颈上带着一圈埃及传统项链、下巴上粘着一撮小胡子的工程师拍了拍前面同样穿着古埃及服饰，脑袋上戴了一个狗头头套，冒充阿努比斯的家伙。 “什么狗头！？我是阿努比斯！埃及最伟大的神灵！哈哈哈，约什，你的小胡子简直就像娘们的下面，哈哈，太好笑了。”狗头一说话，约什就听出是自己部门的同事瓦列里。 约什撇撇嘴：“你才可笑，你看看，全场不下十个阿努比斯，真是毫无创意。” 瓦列里刚想反唇相讥，听到身边一个女人的声音，“不好意思，麻烦让开一下。” 瓦列里费力的扭过头，目光一下子呆滞了。 埃及艳后！ 像！太像了！ 黑色的齐眉短发上坠饰着金灿灿的头饰，轻柔贴身的金黄色丝绸长裙在腰腹处恰到好处的收紧，使得整个身体的曲线若隐若现，白皙匀称的上臂箍着一个金黄色的蛇形臂环，蛇口微张，轻轻吐信，似乎正在择人而噬。 淡青色的眼影一直打到鬓角，两腮处特意用彩妆加深了些阴影，显得整张脸更加立体，驱淡了脸蛋上原本的甜美。 瓦列里手忙脚乱的往旁边让了让，笨重的头饰不小心磕在一盆盆生棕榈树上，“埃及艳后”不由得莞尔一笑，吸引了附近所有男人的目光。 “你太火辣了，交个朋友吧。”美女身边永远都不缺少追求者，即使是工科男，交配的欲望不会比文人骚客弱一丝一毫。 还没等美女答话，只见临时搭建的舞台所有的灯光都亮了起来，聘请的bon jovi乐队鼓手一阵细密的鼓点，四个穿着古埃及服饰的轿夫抬着一张宽大的王座从舞台后面绕了出来，上面坐着的，正是穿着半身坎肩式罗马铠甲，怀抱权杖的张晨。 众人发出一阵欢呼，四个轿夫屈身把王座稳稳置于舞台正中，张晨缓步走下，一手拿着权杖，一手举起一杯香槟：“各位，敬以后很多个和今天一样的夜晚。现在，我把舞台交给伟大的bon jovi！” “这是。。。。。。凯撒？”埃及艳后端着一杯鸡尾酒来到刚刚走下舞台的张晨身边，张晨上下打量了一下，“巴罗斯小姐？哇哦，好性感的装束。但很遗憾，这不是凯撒，是屋大维，我不想当短命鬼。” 张晨挑了挑眉，把刚刚从侍应生托盘中拿到的一杯鸡尾酒一饮而尽。 第538章 乔恩斯基特 自从仙童半导开创了“拼命干、拼命玩”的硅谷工作氛围后，加班和各种狂欢party就成了硅谷最重要的两项夜生活。 显然，即使在玩乐上，这些硅谷天才们也有比华尔街精英下班去看脱衣舞的玩乐方式更丰富的想象力。 张晨没有理会罗杰巴罗斯的各种**和暗示，仍旧没有把她带回家。 年轻、英俊、健壮，关键是，多金。 迈克戴尔三十多岁，就已经让戴尔公司的女员工大声叫嚷谁能比我们老板年轻，谁能比我们老板有钱，哭着喊着想要嫁入豪门。张晨现在还是二十岁不到的小鲜肉一枚，对大多数女性的诱惑可想而知。 从基因上来说，雌性会本能的选择最优秀的雄性进行交配，以期诞生更优秀的后代，雄性也同样如此。 当人类从原始社会进入文明社会，优秀的判定标准逐渐倾向于地位和财富后，金钱和权力就成了部分女性最强的春药。 举个例子，假如马爸爸某天宣布，只要是漂亮姑娘，都可以睡他，但他不会给一分钱，拔吊无情。别看他又老又丑，一样会有无数姑娘愿意无偿奉献。 但张晨不接招，罗杰巴罗斯也只能遗憾的放弃，只能等以后有机会再说了。 凌晨，保镖把略带酒意的张晨开车送回家，张晨给辛巴换了食水，简单洗了洗脸，睡意上涌，倒头便睡。 一夜间，张晨好像梦到了很多东西，光怪陆离，当张晨醒来才发现，原来是辛巴睡在自己脖子旁，热烘烘的脑袋正对着自己的脸，难怪梦里梦到什么都忘了，只记得每个梦的背景都闷热不堪。 看了看时间，已经是早上八点，张晨出去跑了一圈，回来后又给自己煎了个蛋，正吃着，就接到道格的电话。 “搞定了？这么快？”张晨颇为讶异，不是都说欧美行政效率低下吗，怎么会短短两天时间，就把土地使用性质变更的政府审批搞完了？ 道格声音爽朗：“当然，只要市议会同意，就不会太繁琐，不过几个委员会叽叽歪歪的有些讨厌，我建议你向山景城城市管理基金会捐十万美元，最好每年都捐点钱，能省掉很多麻烦。” 张晨一听，得，感情在美国也得交保护费。算了，交就交吧，至少交了之后就能开始施工了。 真正让张晨诧异的，还是美国政府的行政审批速度之快同此前对欧美政府效率低下的刻板印象完全不同。 在美国开发地产，拿地同样也可以贷款，土地交割后，有了详细的规划方案，就可以向政府申请规划方案审批，这是最复杂的一步。期间最麻烦的就是各种委员会协会等民间团体的反对，例如保护野鸭子栖息地委员会什么的。 出施工图后，还要再向建设局报批。建设局批准后，如果并非自用，而是向外售卖，还要向司法局提交企划案。 接下来，就可以开工了，施工进度到了一定程度，可以申请贷款，银行以工期进度支付贷款。美国房地产开发采用招标承包制，由业主、承包商、监理三方组成工程管理体系。监理的权力很大，几乎对所有分包单位都有生杀予夺的权力，如果工程质量不合格，很难通过监理验收，只有所有分部工程都通过监理验收签字，整体工程才能通过竣工验收。 听起来似乎很复杂，但实际操作起来，效率却是很高。 很多人往往有个误区，认为萝卜快了不洗泥是效率高的表现，国内之所以基建工程做的这么快，就是因为我们不务虚，所以对安全和质量问题看得没那么重。更有甚者，会拿一些欧美十年盖不完一栋楼的极端示例来对比我国基建狂魔的形象。 但实际上，良好的工程质量及严格的监督和科学的施工流程同施工速度之间并不是一对矛盾体。欧美在某些工程进度上施工缓慢固然有其对施工质量和工地管理要求更高的原因，但更多的，是因为周边居民示威反对、劳工短缺或缺钱等其他因素，和工地的精细化管理关系不大。 后世藤迅建立的数据中心，从07年项目立项到10年落成，前后接近四年时间，百渡在漾泉的数据中心，同样历时四年。而facebook的数据中心09年才立项，同样10年落成，用时只有一年多，google位于爱荷华州康瑟尔布拉夫斯的超级数据中心，用时同样没超过两年。 这其中固然有华夏公司经验欠缺的原因，但行政审批效率和科学施工管理的差异，才是导致两者工期差距如此巨大的根本原因。 在很长一段时间内，华夏的高效是建立在对行政审批制度的“突破”和“改良”之上的，先上车后补票成了常态，整个项目完工了，不用说五证，可能施工许可证都还没办下来。在这种情况下，当然高效。 当然，欧美也确实有效率低下的一面，人懒、教条也都是事实，但硅谷作为全世界的创新中心，恰好这些负面因素一个都没有。 所以，当张晨说希望三年内这个孵化器可以完工的时候，道格倒是很奇怪，以为张晨资金不足或施工难度大。听了张晨的说明，道格哈哈大笑，说只要施工工艺不复杂，最多一年半到两年，肯定能完工。 一个多月前，火种源就已经开始委托roto建筑设计事务所的大师汤姆梅恩担任总设计师，swa设计公司来做景观设计，最终定稿的方案张晨非常满意。 火种源新总部和孵化器最终采用汤姆梅恩擅长的现代化风格，主体大多采用玻璃和钢材建成， 从效果图上看，一栋地上五层地下二层的办公楼和五栋三层的扁平化建筑总面积占了整个园区三分之一的面积左右，更多的土地则被草坪、喷泉、树木、人工河流和湖泊所占据。而这六栋建筑并非规则排列，而是朝向各异的点缀在整个园区之中。按照汤姆梅恩的说法，这是把办公融入自然，把整个园区和周围的自然环境完整的结合在一起，而非简单的铺上草坪或种一点树。 园区设计中，还包括了一个阶梯式瀑布，工作累了在沿着瀑布散散步，是很惬意的事情。 火种源招标后，将施工委托给柏克德工程公司进行施工，柏克德即是旧金山的本土企业，也是美国最大的工程公司之一。 总投资一亿三千万美元！ 这应该是张晨重生后除收购所罗门兄弟公司外，最大的单笔投资。 当然，其中百分之七十五的资金来自于贷款，真正需要火种源拿出来的钱只有三千万美元左右，但这个园区落成后，注定将为火种源提供源源不断的生产资料，运气好的话，说不定这里就能够诞生真正可以改变世界的天才企业。 ———————————— “乔恩，帮我看看这道题该怎么解。”乔恩斯基特的icq上蹦出来一句话，乔恩看头像就知道，一定是自己的好基友伊万。 乔恩斯基特看了两眼伊万发来的这道题，露出了感兴趣的神色：“这道题你从哪里看来的？” 伊万快速打字：“在网上，有个网站正在招兼职，我想试试，可没想到点击确认后却出来一道题，就是这个，你能解出来吗？” 乔恩斯基特漫不经心的打字：“不难，只是需要用一下傅里叶变换，这是什么网站？” 没过一会儿，伊万便把网址发给了乔恩斯基特。 “alphago？这是什么公司？”乔恩斯基特有些好奇，点了人力资源链接后果然出现了另外一道数学题，乔恩斯基特默默下巴：“有趣，解解试试。” 三四分钟的时间，乔恩斯基特便把得出的答案填写在输入栏中。 “恭喜，你比全世界90%的人都要聪明，你已获得再进一步的权利，但如果继续挑战失败，你将失去这份工作。请问是否继续？”网页上突然蹦出一句话。 乔恩斯基特来了精神：“当然。” 说罢，乔恩斯基特点下了确认键。 明天三更 第539章 天才和人才的差距（第一更） “有意思，说是十个bug，但实际上，这段代码本身就是一大段bug。”乔恩斯基特想了一下，手指在键盘上飞速敲动，一行行代码出现在屏幕上。这已经是第四道题，乔恩斯基特估计，后面至少还会有一道编程应用题。 这个网站的出的题都很有意思，首先考察了应聘者的数学功底，接下来三道题各有侧重，眼前这道改错题虽然看上去简单，但实际上里面隐藏了很多陷阱，稍稍大意，可能就会踩进去。 乔恩斯基特露出一抹微笑，这个出题人水平不差，但和自己相比，还是有一定差距，让我来教教你，真正的代码该怎么写。 点击确认后，不出乔恩斯基特所料，第五道题果然是一道c++的算法编程。 “同时处理五千个目标对象？目标函数的变动随机？”乔恩斯基特看了看屏幕右上角的时间，还剩余两小时四十分，“这似乎应该是大型机和超算的领域，这家公司到底是做什么的？” 再难的编程问题，也难不倒乔恩斯基特，只是略加思考，乔恩斯基特便在网站给出的编程环境中敲满了代码。 “搞定。”乔恩斯基特看了看时间，自己用了二十分钟左右。 点击确认后，页面一变，“恭喜你完成全部测试，我们会在对你的成绩结果做出评估后联系你，请在下方空白处留下联系方式。” 乔恩斯基特嘿嘿一笑，手指飞快，“我的联系方式已经隐藏在我的答案中，请仔细寻找。” 任何领域中，顶级人才都有自己的骄傲。乔恩斯基特虽然年轻，水平却已经是这个星球上最顶尖的那一小撮，别的方面也就罢了，在技术上，你既然考察了我的水平，我也要考察一下你是不是够资格考察我的水平。 ———————————— “截止目前，已经有22名计算机科学家加入了alphago团队，分成六个工作组完成整套算法。考伊斯的交易员正在协助我们的科学家们完善自动交易软件的相关功能，预计在本周内，就可以完成测试版本的开发工作。”alphago的ceo加里哈伯顿透对张晨介绍道。 加里哈伯顿是英特尔运算中心主任，被张晨高薪挖到alphago来做ceo，管理背景和技术背景都很过硬。 贝兰克芬那边已经同纽交所和纳斯达克都已经谈妥，同意考伊斯作为两家交易所的并列服务商，在ast正式实施后，允许考伊斯的服务器托管在交易所机房，同交易所的服务器实现直连。 ast在明年的1月1日就将正式生效，也就是说，留给张晨的时间只剩下不到四个月。在这四个月中，alphago必须拿出一套完善的自动交易算法交给贝兰克芬的考伊斯。 alphago是张晨另外成立的一家专门研究算法和超级计算机的公司，专门为考伊斯提供技术支持。 不得不说，高频交易就是一个烧钱的行业。这还没怎么样呢，就已经消耗掉了接近两千万美元，如果想要真正搞出点东西，至少还需要再投入三千万美元左右。 不过，相对比高频交易高额的利润，这些投入简直可以忽略不计。 哪怕二十年后，各个高频交易服务商的运营成本逐年攀升，在彼此间的军备竞赛之下，光是升级硬件就要数亿甚至数十亿美元，但这些服务商每年仍旧能获得超过百分之十的盈利，可见这个行业利润之高。 但现在，这个行业甚至连起步都没有起步，虽然有了一些自动交易公司，但这些公司还都不成气候，完成一个订单或撤单动作至少也要几秒钟，同高频交易每秒上千次的交易动作完全没有可比性。 “目前延迟问题解决的怎么样了？”张晨抛出了一个核心问题。 加里哈伯顿略显尴尬：“受硬件的限制，目前仍旧很难把延迟降低到100毫秒以内。” 张晨略略皱眉：“硬件？大型机和光缆理论上至少能把延迟控制在纳秒级别，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差距？” 加里哈伯顿张口结舌：“这。。。呃。。。理论是理论，但实际上。。。” 张晨摆了摆手：“一百毫秒的延迟，在实际应用上没有任何意义，你只需要告诉我，把延迟降低到十毫秒以内，需要多少时间。” 加里哈伯顿吭哧了半天：“我们会继续优化代码，但如果想要把延迟降低到十毫秒，至少需要三个月的时间。” “三个月？”张晨皱了皱眉，这个开发时间太长了，无论是闪电交易还是高频交易，最重要的就是速度和系统稳定性，必须经过长时间的调试，确保系统万无一失才会投入使用，否则一旦宕机，将会使市商遭受巨大损失。而哈伯顿给出的时间，没有给调试留出足够的时间，必然会延迟考伊斯服务器在各大交易所的部署。 “一个月，我只能给你一个月的时间，无论你用什么方法，必须在一个月内完成。”张晨伸出一个手指，“以10毫秒为限，延迟每降低一毫秒，开发团队可以多获得一百万美元的额外奖励。” alphago的开发团队面面相觑，张晨给出的奖励政策不可谓没有诱惑，但也要能拿得到才行。 张晨作为投资人，要的只是结果，如果加里哈伯顿不能够解决问题，拿出他需要的结果，他也只能换人。 哈伯顿混迹职场这么多年，即使张晨没有明说，心里也非常清楚。 降低到10毫秒以内？加里哈伯顿明白，这不是不可能，但这需要一个真正的天才团队才能做到，他目前的团队虽然也能称得上一流，但距离天才还有很大差距。 “加里，又有一名，啊，不，是两名应聘者解开了谜题。”一名alphago研究人员突然道。 哈伯顿精神一振，能够通过alphago测试的应聘者实在太少了。人员的不足，也是alphago研发进度缓慢的一个主要原因。这时能有两个应聘者通过线上测试，如果能够挖到他们，至少能缓解一部分人手不足的问题。 “咦？”研究人员指了指第四题：“这里有些奇怪。。。。。。他好像把这段代码重新写了一遍？” 哈伯顿技术背景同样深厚，定睛一看，不由得头皮发麻：“上帝，怎么可能？仅仅只有30%的代码量？。。。。。。等等，这段代码究竟是什么意思？原来如此！太巧秒了！” “加里，你看最后这一段。”研究人员也有些兴奋，码农看到一段优美的代码所获得的享受，不下于看到哈利贝瑞在自己面前跳脱衣舞。 “你看他对并行处理的解决方案，似乎还有所保留，同时处理五千个请求时调动的资源只有十分之一左右，如果延伸一下，也许。。。” 加里哈伯顿就像被一束闪电劈中，是啊，这不正是自己目前苦恼的问题么？ 加里哈伯顿急切道：“他的联系方式？我现在就要见他！” 研究人员耸耸肩：“他没有留联系方式，不过，他提示说他的联系方式隐藏在他的回答中，呵呵，很有个性。” 加里哈伯顿立刻下令：“马上把这个人找出来！他是天才，编程的天才！” 加里哈伯顿心中充满了兴奋，联想到这个应聘者那简洁优美的代码风格和天才横溢的算法设置，也许，自己真的能保住这份待遇丰厚的工作？也许。。。。。。这笔奖金真的能拿到手？ 第540章 哈利波特（二合一） “小姐，这几个箱子太沉了，可能要用到叉车，你等一等，我已经通知公司派叉车过来。” “不不不，不需要你额外付费，我们会在月底和贵公司一起结算。” 谢丽尔桑德伯格已经来到了加州，劳伦斯萨默斯并没有为难她，反而尽量缩短了她的离职时间。 谢丽尔桑迪伯格第二天便把自己在华盛顿的东西打包，找ups运去湾区，火种源已经在帕罗奥图沙丘路上的橡树溪公寓给她租了一套带两个卧室和两个浴室的公寓。橡树溪公寓地点非常好，与斯坦福只隔了一条沙丘路，向西两英里就是kpcb、红杉、恩颐等vc大咖们的办公地点，距离目前火种源在白橡路的办公地点更是只有一公里多一点的距离，每天走路上班也只需要十五分钟。 谢丽尔桑德伯格没想到火种源的办事效率这么高，她刚刚来到湾区，伊莎贝尔就派专人全程帮助她办理各项事务，包括搬家、选民登记、保险等一系列的工作，并且告诉她，如果不要这项服务，可以选择折现八千美元的搬家费。 谢丽尔桑德伯格已经搬过几次家了，很有经验。但她想了想，还是没选择折现，她刚刚入职，不想给人留下小气贪财的印象。 但真正开始搬了，谢丽尔才体会到这八千美元花的有多值。除了租房子的各项手续和不请自来的搬家工人外，从缴纳各种水电网费，到三天的免费司机全程帮忙熟悉新环境，从代办银行卡到买车时帮忙砍价。谢丽尔桑德伯格搬了这么多次家，这还是最为轻松的一次。 等了半个多小时，叉车终于来了，三下五除二就把沉重的木箱卸到早就准备在一旁的平板推车上。 “好沉的箱子。”开叉车的搬家工人嘟囔了一句。 谢丽尔桑德伯格抱歉道：“不好意思，这几个箱子里面都是书，可能确实重了点。” 这几个箱子已经是谢丽尔桑德伯格最后需要搬的物品，火种源派来的亚历桑德罗和丽贝卡用平板车推了三次，才把这几个箱子全都搬进谢丽尔的公寓。 拆箱、把书按照谢丽尔的要求分门别类放入书架，已经是下午四点。谢丽尔过意不去，本想请丽贝卡二人吃个晚餐，却都被礼貌拒绝了，说要回家陪女儿，谢丽尔这才知道，原来这两人是夫妻，本是附近一家家政公司的雇员。后来夫妻二人被火种源开出一倍的薪资挖了过去，专门帮助他们这些刚刚入职火种源和matrix的人熟悉环境。 谢丽尔桑德伯格心情大好，洗了个澡，换了一身宽松一点的休闲装，从书架上随手拿了一本书，又在二楼咖啡厅打了一杯咖啡，来到公寓的草坪上找了一个带遮阳伞的小圆桌，边喝咖啡边看书，好不惬意。 “我能坐这里吗？”谢丽尔耳边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谢丽尔抬头一看，正是张晨。 “刚刚在这里和几个朋友打网球，没想到会碰到你，安顿的怎么样？还满意吗？”张晨摘下墨镜，把网球拍放在小圆桌上，随意的坐在谢丽尔桑德伯格对面。 谢丽尔没想到会见到张晨，虽然惊讶但还是微笑道：“非常满意，超乎我的意料，加州的阳光确实很好。” 张晨笑了笑，看到谢丽尔手中的书，随口问道：“看的什么书？” 谢丽尔桑德伯格把书皮向张晨晃了晃，封面上画着一个巨大的红色火车头，右下角是一个梳着中分头、戴着圆片眼镜、目光呆滞、一看就是书呆子的小男孩。 而封皮的正上方，红色的封条上写着两行黄色的大字：harry porter。 张晨没太在意：“哈利波特啊，现在出到第几部了？” 谢丽尔桑德伯格不解道：“第几部？这部小说刚刚出版吧？我上个月去英国出差的时候带回来的，已经出续集了吗？” 张晨愣了一下，从谢丽尔桑德伯格手中接过这本书一看，果然，出版时间：1997年6月。 谢丽尔桑德伯格自然不会知道张晨的想法，“你也看过？这本小说真的挺有意思的，虽然是儿童读物，但作者的想象力非常丰富，好像真的构筑了一个魔法世界一样。作者叫jk罗琳，听名字应该是一名女性，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出第二部，这本书我已经看过两遍了。” 张晨深吸一口气，他前世虽然算不上哈利波特的粉丝，也没完整看过哈利波特的小说，但哈利波特八部电影可是一部不差全部都看过了。 八部电影一共十一亿美元的制作成本，却取得了近八十亿美元的票房，光是电影票房就已经让出品方华纳兄弟成功续命三十年，更不用说数倍于电影票房的周边市场了。曾经有人做过统计，如果以哈利波特为主题推出主题公园，其吸金能力不会亚于迪士尼。因此，说jk罗琳创造了一个二十年内世界排名前十的大ip一点也不夸张。 张晨眼中露出强烈的兴趣，用手摩挲着书封，看了看上面的出版社地址信息，抬头望向谢丽尔桑德伯格：“收拾一下东西，我们一会儿出发。” 谢丽尔桑德博格吓了一跳：“出发？去哪里？” 张晨晃了晃手中的书：“伦敦，桑德伯格小姐，给你两个小时的时间做好出发准备，还有，找到这本书的作者，并且取得她的联系方式，落实清楚她现在到底在哪里，我们两个小时之后飞伦敦，对了，别忘了带护照。” 谢丽尔桑德博格也已经有了几年的职场经验，哪怕在白宫，也没遇到过这样说走就走的出差，而且还是横跨美欧两个大陆的越洋旅行。 作为一名哈佛的精英，谢丽尔快速的调整了心态，“你想要这本小说的版权？” 张晨弹了弹书的封面：“聪明，不过，不止是这一本，而是哈利波特整个系列。” 谢丽尔桑德伯格想了想：“这本书既然已经出版了，说明复制权和发行权已经在这家叫做布鲁姆斯伯里的出版社手中，我会google一下这家出版社的相关信息，如果网上没有，我会找出版业的朋友打听一下这家公司的具体情况，看看是否有机会从布鲁姆斯伯里手中买到哈利波特的发行权。至于其他的权利，要看作者向出版社让渡了哪些版权。” “但这个作者jk罗琳的具体信息，包括联系方式和住址，可能我需要一点时间来落实，为避免打草惊蛇，我们不能通过出版社来联系作者，所以有些难度。” 张晨看了看表：“没关系，你至少还有十二个小时去落实清楚，飞机上有卫星电话。”说着，张晨拿起电话，“伊莎，帮我准备一下，两个小时后，我和谢丽尔飞伦敦，是的。” 说罢，张晨挂断电话，站起身，“一个小时后，大门口见。” 谢丽尔桑德伯格拿起桌上的咖啡，咕咚咕咚喝了两口，虽然她还没正式入职张晨就给她安排了工作，虽然工作内容多少有刁难和考察的成分，但谢丽尔桑德伯格一点也不生气，反而感到一种莫名的兴奋。 只是一个助理就能满足了吗？当然不！ 谢丽尔桑德伯格很清楚，自己的志向绝不仅仅只是当一个助理，她从小到大一直都是精英中的精英。但因为性别问题，无论在哈佛还是在国会山，都很难受到真正的重视。 在这个男性掌握着绝对权力的世界中，身为一名女性，无论自己多努力，在专业上取得什么样的成就，周围人谈论更多的仍旧是自己的脸蛋和身材。 谢丽尔自认为并不是一个极端的女权主义者，但仍旧对这种不平等感到窒息，但在白宫和国会山，无论那些道貌岸然的大人物说着怎样冠冕堂皇的话，骨子里面都对女性充满了歧视，一名女性想要成功，就要先把自己从心理上变成男人。 为什么？凭什么？ 所以，谢丽尔桑德博格离开了东海岸，来到最具包容性的加州。虽然她现在只是一个助理，但她相信，自己不比任何人差，只要给她一个公平的机会，她一定能证明自己的能力，证明性别绝不是决定能力高低的必要条件。 谢丽尔桑德伯格把纸杯扔进垃圾桶，三步并作两步回到刚刚整理好的公寓，打开衣橱想了想，取了两件连衣裙和两双高跟鞋和两款搭配鞋色的女士挎包，洗漱用品放进洗漱包，把这些东西都装进拉杆箱。 翻出自己的护照放进随身的prada手袋，谢丽尔桑德伯格看了看时间，还有四十分钟，打开电脑开始查询布鲁姆斯伯里这家出版社的具体信息。 谢丽尔桑德伯格觉得google这个搜索引擎几乎已经成了自己生活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想知道什么信息，自己第一时间想到的一定是查一下google。 运气不错，网上还真有布鲁姆斯伯里的具体信息。不止包括联系方式和地址，更包括创世人的信息，桑德伯格在网上甚至找到了创始人奈杰尔牛顿的个人主页。 原来奈杰尔牛顿原本就是美国人，而且还是一个湾区土著，七十年代末去英国读书，在剑桥读英国文学，此后就留在英国工作。 奈杰尔牛顿毕业后，先是在英国老牌教科书出版社麦克米伦担任销售总监助理，后来又去麦克米伦旗下的一家传记出版社做销售。在熟悉了英国出版业后，美国人骨子里那种不甘于平淡的冒险精神让他和几个朋友一起成立了这家小型出版社布鲁姆斯伯里。 经过近十年的运营，这家小出版社已经在伦敦股票交易所成功上市，目前市值1900万英镑，市盈率在15左右。 谢丽尔桑德伯格又在网上找了找jk罗琳的信息，不出所料，整个网络上关于jk罗琳大多都是和哈利波特有关的消息，这本书刚刚推出一个多月，已经获得了不错的反响。网上也有部分读者主动推介这本书，但对jk罗琳的个人信息却都不怎么了解。 谢丽尔桑德伯格通过网络上的只字片语推测这个jk罗琳说不定并不在英格兰，而是在苏格兰的爱丁堡。输入哈利波特和罗琳的组合词搜索后，谢丽尔搜到了一条信息，是爱丁堡一个人在一年前写的网络日记。其中提到了有个女人经常在他家附近的咖啡馆中一坐就是一天，正在写一本叫哈利波特的童话小说。 但现在jk罗琳还在不在爱丁堡？谢丽尔桑德伯格不敢确定，看时间已经差不多了，谢丽尔在电脑上飞快的发了几封邮件，提着拉杆箱来到公寓门口。 等了不到三分钟，张晨的gmc就停在了橡树湾公寓门口，与二人一同去伦敦的，自然还有张晨的安保团队和生活保障团队，林林总总加在一起，算上张晨和谢丽尔，正好八个人，分两辆车沿着中央快速路开往圣何塞机场。 以前张晨非常看不起那些一出门便前呼后拥的富豪做派，认为都是暴发户在装13。但现在张晨才明白，装13的因素肯定是有的，但有些富豪确实也是不得已。 比如，有了保镖，和保镖对接的人总不能是富豪自己吧？至少要有个私人管家。有点层次的私人管家都是管理层，毕竟不可能什么事都亲力亲为，至少要有几个听使唤的佣人吧？有了这些，总不能还叫外卖吧？一来不安全，万一有人投毒怎么办？二来太low，至少要有自己的厨娘或膳房吧？有了膳房，至少要有个营养师吧？有了营养师，就要有私人医生吧？有了私人医生，就要有私人教练吧？有了私人教练，至少要有私人按摩师吧？有了私人按摩师，至少要有私人形象顾问吧？有了私人形象顾问，至少要有私人发型师和化妆师吧？有了。。。。。。 到最后，整个团队只能越变越大，所以富豪们买的私人飞机也就越来越大，多年之后，当747不能满足需求时，这些富豪的魔爪只能伸向a380。。。。。。 “zack，我能问你个问题吗？”谢丽尔桑德伯格看张晨一直在车上看那本哈利波特，忍不住问道。 张晨抬起头：“什么问题？” 谢丽尔想了想：“既然你想要这本书的版权，说明你判断这本书具有一定的投资价值，但你又是如何判断的呢？” 张晨想了想：“你觉得这本书好看不好看？” 谢丽尔理所当然的点点头：“好看啊。” 张晨微微一笑：“我也觉得很好看，这就是理由。” 谢丽尔楞了一下，不会就这么简单吧？ 张晨举起看了一半的哈利波特，“其实我对这本书感兴趣，是因为我认为它在非文学领域的潜力可能比这本书本身更大。” 谢丽尔不解：“非文学领域？” 张晨点点头：“是的，比如电影和周边产品的开发，哈利波特这本书最珍贵的就是作者自圆其说的想象力，她几乎构筑了一个真实的世界。这本书虽然是一本儿童读物，但完全可以归类于全年龄段的幻想类小说，受众面很大。而咱们两个都是这本书的读者，却又都对这本书有很高的评价，至少说明它的读者忠诚度很高，推广得当的话，肯定可以大火，到时候无论是电影还是其他，就都可以乘势而起。” “就是这样？”谢丽尔有些发愣。 张晨点点头：“就是这样，有时候，投资就是一瞬间直觉的决定，有时候，投资是缜密分析后的判断，但无论是直觉还是分析，只要做了决定，就要全力以赴，把不可能变成可能，这就是我的投资理念。” 第541章 爱丁堡（第一更） 从旧金山飞英国，距离最近的航线是从五大湖中的苏必利尔湖上空进入加拿大境内，一路向东北方向穿过加拿大，从格罗斯沃特湾出海，横跨大西洋，最后到达英国上空。 因为旧金山附近有雷电，受天气影响，所有飞机都没办法起飞，公务机也不例外。张晨一行人在飞机上等了接近三个小时，直到晚上十点多飞机才从圣何塞机场起飞。 夜间飞行倒是好事，张晨这架飞机从旧金山飞伦敦如果全速飞行只需要七个多小时，经济时速巡航也只要九个小时，正好可以正常作息睡上一觉，到伦敦也不过是当地时间下午两点左右。 不管是什么飞机，即使再舒适也没办法和地面相比，张晨只睡了不到五个小时就醒了，开始自己每天的锻炼。 咚，咚咚，休息室响起敲门声，是桑德伯格。 谢丽尔桑德伯格看上去神采奕奕，发型和妆容依旧精致艳丽，丝毫看不出休息不好的萎靡，“zack，已经找到一些布鲁姆斯伯里出版社和jk罗琳的具体信息，你要不要听一下？” 张晨憋着一口气把最后一组深蹲做完，接过空乘西比尔递过来的毛巾擦了擦汗，喘着气道：“当然。” 谢丽尔桑德伯格拿着自己的记事本和笔：“jk罗琳，原名乔安妮罗琳，1965年出生在英格兰格温特郡，1987年毕业于德文郡的埃克塞特大学，主修法语和古典文学。1991年旅居葡萄牙时，和一名葡萄牙记者若热奥兰特斯结婚，1994年离婚，目前和女儿居住在苏格兰首府爱丁堡利斯区龙恩街7号的一个小公寓内。由于是单亲妈妈，加上没有固定收入，此前的生活非常窘迫。她没有电话，也没有寻呼机，所以一时还联系不上她。” 张晨想了想：“你的建议是什么？” 谢丽尔桑德伯格露出一丝浅浅的微笑：“有一些道听途说的消息，据说罗琳直到现在每天仍旧在固定的时间去爱丁堡市中心的两个咖啡馆中写作，这两个咖啡馆都在牛门街和南桥附近，如果她不在家，应该就是在这两个咖啡馆中写作。” 张晨不动声色：“你从哪里得到的消息？” 谢丽尔桑德伯格微笑道：“此前在外事活动中，我曾和英国文化大臣的第二常任秘书苏珊鲁特斯特女爵打过交道，她帮我询问了布鲁姆斯伯里的主编卡里姆雷克尔，但信息并不是百分之百可靠。” 果然不愧是在白宫干过的，英国文化大臣的常任秘书都能联系到，张晨心中欣喜，全世界走到哪儿，也都得靠关系啊。 桑德伯格继续道：“另外，关于布鲁姆斯伯里，我在网上找到一些信息。。。。。”桑德伯格把自己在网上找到的信息和张晨说了一遍，继续道：“布鲁姆斯伯里当前市值一千八百七十万英镑，相当于两千六百万美元，如果我们对他们展开收购，预计至少需要三千万美元的现金或等价证券。布鲁姆斯伯里的总部所在地在伦敦，位于贝德福德广场和布鲁姆斯伯里大街交口，在安哥拉大使馆隔壁，电话和传真都已经查到。” 张晨想了想，点点头，对西比尔道：“告诉麦克米伦，重新申请航线，改飞爱丁堡。托马斯，航线确定变更后，你和伊莎联系一下，通知她行程变更。” 托马斯点头应是：“好，我们在苏格兰有办事机构，会通知他们去机场接机。” 张晨沉吟了一下：“如果方便，让他们帮我带一些幼儿玩具和零食，适合三岁左右小孩的。” 托马斯说了声好，便去打电话了。 虽然张晨布置的事情和谢丽尔桑德伯格没什么关系，但她仍旧用笔记了下来。 记录完后，桑德伯格抬起头：“zack，是不是先去伦敦和布鲁姆斯伯里谈一谈？” 张晨摇摇头：“没必要，虽然这家公司很有潜力，但出版业是夕阳产业，没有什么想象空间，收购他们并不划算。我们先去找罗琳问一下她的著作权授权情况，如果这家出版社只有英国本土的发行权，那事情就好办多了。” 谢丽尔桑德伯格点了点头：“明白了，也就是说，我们想要的，是哈利波特英国之外的海外发行权和改编权以及其他的财产权。” 张晨笑道：“不错，就是这样，桑德伯格小姐，你很优秀。” 谢丽尔桑德伯格微笑道：“叫我谢丽尔就好，还需要我再准备什么吗？” 这时，机长麦克米伦的声音从扬声器传来：“先生，航线变更已经申请完毕，我们将会在两个半小时到达爱丁堡，请问还有什么吩咐吗？” 张晨拿起对讲机：“没有了，欧文，非常感谢。” 飞机降落在爱丁堡机场的时候，正好是当地时间下午两点半。 爱丁堡机场规模不大，和二十年后国内一些三线城市机场差不多，把护照和绿卡等资料交给上门的机场和海关工作人员，张晨一行人乘机场的电瓶车离开机场，贝尼塔尔苏格兰分部的几个小伙子已经在停车场等候多时。 因为爱尔兰共和军的存在，英伦三岛也是贝尼塔尔的重要客户，虽然大多数客户集中在伦敦，但爱丁堡作为苏格兰首府，也同样有贝尼塔尔的驻点。 “好冷。”桑德伯格一下飞机便忍不住双手抱肩，纵使是八月的天气，爱丁堡的气温也才十一二度，机场风又大，桑德伯格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张晨看了看桑德伯格穿的职业套裙，忍不住摇摇头，让西比尔去机舱拿了件巴宝莉的女式风衣出来，这还是上次他打算送给毕卫国老婆的。 穿上风衣，再上了车，也就没那么冷了。 贝尼塔尔的员工帮张晨租了两辆车，其中一辆车上装满了儿童玩具和食物。 爱丁堡机场距离市区很近，开车也仅有十二三公里的路程，而且路况又好，感觉没多久，就来到了爱丁堡市区。 爱丁堡这个城市很古老，大多数建筑都有四五百年的历史，还没进入市区时，远远就能望到矗立在全市最高点的爱丁堡城堡。此时进了市区，这栋巨大的城堡愈发显得古老而萧瑟。 “boss，前面就是那两家咖啡馆了，刚刚他们看了一下，这个叫罗琳的女人正在红色招牌的那家大象咖啡馆里面。”托马斯指了指前方显眼的红色门面，elephant house两个大大的单词清晰可见。 张晨看了看谢丽尔桑德伯格：“想不想去试试身手？” 第542章 初战（第二更） 张晨看了看谢丽尔桑德伯格：“想不想去试试身手？” 谢丽尔桑德伯格有些出乎意料：“你想让我去谈？” 张晨笑了笑：“你们都是女人，应该更有共同话题，怎么样？有没有信心？” 谢丽尔桑德伯格心中涌起一股傲气，“爱丁堡城堡和荷里路德宫都很不错，可以去看一看，也许你参观结束后，就可以在协议上签字了。” 张晨哈哈大笑，挥了挥手：“祝你好运。” 谢丽尔桑德伯格拿起自己的戴妃包，又从车里挑了两样玩具，信心十足的向大象咖啡馆走去。 大象咖啡馆算是爱丁堡比较大的咖啡馆了，谢丽尔桑德伯格进门后先环视了一圈，发现在咖啡馆的角落中坐着一个三十多岁的女子，女子对面还坐着一个可爱的小萝莉，双手捧着一杯奶昔费力的伸着头，吸允着吸管。 “两杯拿铁，一块香蕉太妃派，哦，对了，再拿一个水果馅饼。”谢丽尔桑德伯格掏出钱包，“可以刷visa吧？” 谢丽尔端着餐盘来到乔安妮罗琳身旁的座位，从餐盘中拿出一杯拿铁放到罗琳面前，又把那个水果馅饼放在小姑娘面前，小姑娘开心的抬起头，甜甜的说了声谢谢。 罗琳正在苦苦思索下面的情节，码字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情，想要写出打动人心的文字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她现在写的哈利波特这本小说又是纯粹的幻想小说，她想要用自己的想象力和缜密的思维在文字中打造出一个近乎真实的世界又谈何容易？ 而且又不能长篇累牍的写设定，那样就没有读者愿意看了，所以，她只能把世界观融入小说的一个个小细节中，用这些细节构筑起世界的真实。 但这样写真的太累了，写哈利波特第一部就让她有些心力交瘁。但好在第一部哈利波特已经出版一个月，自己也已经拿到了第一笔版税，也不知道销售情况怎么样，第二部出版社是否还会和自己签约。 哈利波特与魔法石刚刚上市一个月出头，初版只印刷了五百本，每本罗琳可以获得一点五英镑的版税，这六百多英镑就是罗琳在哈利波特这个题材上的第一笔收入。 至少相当于两个月的社区补助了，罗琳叹了口气。 突然，自己面前多了一杯咖啡，罗琳停下笔，抬头一看，一名穿着巴宝莉风衣、手拎戴妃包的年轻女性友善的对自己眨眨眼：“请问是罗琳女士吗？” 美国口音？乔安妮罗琳一头雾水，“不好意思，我没有要咖啡，啊，杰西卡，那馅饼不是我们点的！”罗琳看到自己的女儿一双脏兮兮的销售抓着一个水果馅饼就往自己肥嘟嘟的小嘴里塞，手忙脚乱的伸手阻止，杰西卡小嘴一瘪，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罗琳对谢丽尔桑德伯格抱歉的笑笑，忙去哄孩子，却见谢丽尔从身后的提袋中拿出一个包装精美的芭比娃娃，“宝贝，别哭别哭，这个给你。”谢丽尔长得本来就漂亮，笑起来又很温柔，在加上芭比娃娃的强大诱惑，三岁的杰西卡止住哭声，一把抱住芭比娃娃的盒子，转啼为笑。 谢丽尔桑德伯格没等罗琳说话，主动开口道：“请问你就是罗琳女士吗？jk罗琳？哈利波特的作者？” 乔安妮罗琳楞了一下，无意识的点点头：“是的，请问你是？” 谢丽尔桑德伯格搬过一把椅子，坐在罗琳四十五度角的侧面，从自己的戴妃包中掏出那本哈利波特与魔法石，“我算是你的读者，上个月刚刚在英国买了你这本书，真的太好看了。” 罗琳还是第一次在现实中遇到自己的读者，而且还对自己这么推崇，身为一名创作者，没有什么比获得读者的认可更高兴的事情了，“谢谢，感谢你喜欢这本书。唔。。。不好意思，这个玩具多少钱？我把钱给你。” 谢丽尔桑德伯格摆摆手：“不、不，这是你的女儿吧？这本来就是给她的小礼物。” 罗琳突然有些疑惑：“不好意思，你怎么称呼？呃。。。你怎么知道我是这本书作者的？” 谢丽尔桑德伯格微笑道：“你叫我谢丽尔就好，是这样的，我看了你这本书之后，真的非常喜欢，想要把它介绍给更多的读者。我是美国人，现在在旧金山一家投资公司工作，我们在文化产业也有一些投资，通过一些关系知道你是这本书的作者，想要购买你这本书和哈利波特后续作品的版权。我们可以给你开出五万英镑的版权转让费，你觉得怎么样？。” 张晨曾经跟谢丽尔说过，如果能拿到哈利波特的版权，花多少钱都可以，不用说五万，哪怕是五十万，张晨也会痛快掏钱。但谢丽尔桑德伯格一心想要打一个漂亮仗，如果不用更低的成本谈妥这件事，又怎能证明自己的能力？ 罗琳闻言不由得一喜，一个扑街的写手，写的还是不受重视的儿童读物，突然有人说要花大价钱购买自己的版权，又怎么可能不高兴？ 自己卖出一本书才能赚到1.5英镑，还要扣税。哈利波特与魔法石初版只有五百套，自己也只有六百五十英镑的收入，会不会再版也不清楚，即使再版，也至少要卖出三万套才能赚到五万英镑。在罗琳看来，这完全是天方夜谭。 而现在，有人愿意出五万英镑购买哈利波特的版权，这完全出乎罗琳的意料。如果有了这五万英镑，就能搬到条件好一些的住所，自己和女儿未来的生活也就有了一定的保障。 “可、可是，这本书已经被布鲁姆斯伯里出版了。”乔安妮罗琳心中忐忑，患得患失，“如果他们能同意，我当然愿意。” 谢丽尔桑德伯格笑了笑：“乔妮，你说的对，我先来找你就是为了问一下，你和布鲁姆斯伯里的合同签订的内容是什么？哦，别误会，我只想知道你在合同中向对方让渡了哪些权力，如果除了人身权以外的其他财产权都让渡给了布鲁姆斯伯里，我们就需要和他们来去谈判了。” 罗琳是埃克塞特大学毕业的高材生，这所大学也是排名全英前十的一流大学，虽然她对法律并不精通，但著作权的基本常识她还是有的。 “布鲁姆斯伯里有这本书在英联邦国家的发行权，并且具有哈利波特后续作品在英联邦国家的优先出版的权利。”罗琳眨了眨眼，希冀道，“如果你们想要在美国发行这本书，应该没有问题。我记得在协议中对于这一点明确的很清晰。” 谢丽尔桑德伯格眼睛一亮：“那改编权呢？还有放映权、汇编权这些权利呢？你们有没有约定？” 罗琳想了想，略带歉意道：“我记不清了，合同在我家，我可能要看一下才能知道。” 第543章 风投的思维（二合一） 爱丁堡华尔道夫酒店，加里东尼亚套房。 “你用四万五千英镑买下了哈利波特的全部财产权？海外发行阶梯式版税，最低7%？”张晨翻了翻谢丽尔带回的协议，面无表情道。 “是的，我去她家里和她一起查阅了布鲁姆斯伯里的合同，里面只约定了这本哈利波特与魔法石的英联邦国家发行权，对其他权利未做约定，也没有禁止条款。为了避免意外，我也打电话向布瑞斯陶丝律师事务所的合伙人菲奥娜进行了咨询。这里有罗琳的签名，如果你觉得没问题，签个字就可以生效了。”谢丽尔桑德伯格微笑道。 初战告捷，虽然谈不上多么骄傲，但谢丽尔桑德博格还是在心里给自己打了99分的高分，剩下的一分嘛，当然是怕自己太骄傲。 从效率上说，仅用四个小时，从见面到最后谈定协议，连带打印签字，所有的工作全部做完。其中有一个小时还是等英国的律师朋友发制式协议给自己，谢丽尔对自己的效率非常满意。 从成果上说，仅仅只用了四万五千英镑，便达成了这次的目标，买到了哈利波特除了英国本土发行权之外所有著作财产权，每本一英镑的版税也远低于15%的行业平均水平，还能有比这更好的结果吗？ “安妮，备车，我和谢丽尔要出去一趟。”张晨低头想了想，对自己的生活助理吩咐了一句。 谢丽尔桑德伯格脸上一直带着微笑，出去？应该是去吃饭吧？ 刚进八月，由于纬度高的原因，即使已经是晚上八点多，爱丁堡仍旧是天光大亮，在夕阳的照映下，这个洋溢着中世纪气息的小城披上了一层金灿灿的外衣，连绿色的草坪都显得格外耀眼。 “谢丽尔，你刚刚说你去了乔安妮罗琳家是吗？还记的地址吗？”张晨一边上车一边问道。 “利斯区龙恩街7号，在一楼。”谢丽尔桑德伯格有点惊讶，“你要去见她？” 张晨笑了笑，点点头，吩咐了一下司机，便不再说话。 谢丽尔心中略感不满，什么意思？难道这个结果还不满意？你要亲自谈？ 爱丁堡是个小城市，从王子大街到龙恩街只有三四公里的路程，没多久，车便停在了一片三层公寓门前。 这片公寓环境不错，华夏二十年后很多所谓的高档小区的社区环境也未必比这片公寓好。推开公寓大门是一条五六米长的走廊，左手便是乔安妮罗琳所租住的公寓。 张晨按了下门铃，没过多久，公寓门开了一条缝，一个三十多岁的金发女子出现在张晨的视线中，目光中带着疑惑：“你找谁？” 谢丽尔从张晨身后闪出，“乔，是我，这是我的老板，他希望亲自和你见一见。” 乔安妮罗琳没想到这个看上去眉清目秀的亚裔青年居然是谢丽尔桑德伯格的老板，连忙把门打开，从客厅里跑处理一个三四岁的小姑娘，眼睛一眨一眨的。 “抱歉，只有我和杰西卡两个人住，屋子里很乱。”乔安妮罗琳不好意思道，旋即又有些担心，“是不是协议有什么问题？” 张晨看了看罗琳的居住环境，不由得摇摇头，并不是因为罗琳的居住环境太差，而是感叹鸡汤文害人。 在哈利波特出名前，离婚的jk罗琳穷困潦倒，居住在狭窄的公寓中，既没有暖气也没有空调，为了取暖，所以去咖啡馆写作，这个故事在国内几乎人尽皆知。 但张晨来了罗琳家后才发现，虽然罗琳确实很穷，但人家的居住条件一点都不差，没有空调不假，那是因为爱丁堡全年温度都很低，根本用不着空调，但绝对有暖气啊。 而且，罗琳租住的这套公寓使用面积至少有六十平米，哪里狭窄了？如果这都算狭窄，你让后世那些在帝都魔都的蜗居蚁族怎么活？ 人家不单有客厅、卧室，还有专门的书房，罗琳卧室的门开着，能看到那张大床至少有一米八，她和女儿两个人在上面打滚都没问题。 当然，爱丁堡是个小城市，又是位于英国最穷的北方，如果要是在伦敦或曼彻斯特这种大城市，每周69英镑的低收入津贴真的不够租房子的。 罗琳把张晨和谢丽尔带到客厅，把乱糟糟的沙发收拾了一下，让两人坐在沙发上，自己则搬了一把椅子，坐在对面。 “协议确实有些问题，所以我要和您当面谈一谈。我是火种源资本的ceo，你可以叫我zack。”张晨摸了摸杰西卡的头，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小的维尼熊。 乔安妮罗琳神色一黯，勉强笑道：“是因为价格太高了吗？我可以承诺至少写五部，一共一百万字。” 谢丽尔桑德伯格面露不豫，如果这个价格张晨仍旧觉得太高，想要继续压价，未免也太过分了。 先不提这是对自己的不尊重，也不提罗琳是单亲妈妈，非常不容易，只说哈利波特是一部优秀的作品，只要有足够的宣传，哪怕只在美国发行，一样也能赚到不少。如果这样，张晨还觉得不满足，对罗琳一味压榨，也未免太黑心了。 谢丽尔桑德伯格心中涌起一阵失望，也许自己加入火种源，是一个错误。 张晨却笑了笑：“罗琳女士，你误会了，哈利波特是一部非常有想象力的作品，我很喜欢。所以，我觉得这份协议其中的某些内容对于身为作者的你来说不太公平。” 罗琳闻言一愣，不由得望向另外一边的谢丽尔桑德伯格，却见对方也是一脸茫然。 张晨扭头对谢丽尔桑德伯格道：“抱歉，谢丽尔，让你做了恶人，你的谈判工作做得非常好，协议也非常严谨。千字四十五英镑和10%-7%的海外版税对一般的作品来说，也足够公平。你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把所有事情都做得这么好，说真的，你是我见过最棒的助理。” “但哈利波特，是一部优秀，不，应该说伟大的作品。”张晨转过头，紧盯着乔安妮罗琳，“如果针对一部伟大的作品，我只给出这样的条件，我会为我的眼光感到耻辱。” 乔安妮罗琳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连连摆手：“伟大？不不，这仅仅是一部儿童读物。” “正因为如此，它才伟大。”张晨盯着罗琳一字一句道。 “你用充满奇幻色彩的文笔，为每一个孩子构筑了一个幻想中的魔法世界，而这个幻想世界又如此真实，让每一个看了这本书的孩子，童年和少年时都多了一份美好的回忆。更重要的是，他们每个人都能从这部作品中感受到爱的伟大，也能让他们知道，勇敢、善良、坚持自我是多么可贵的品质，更让他们了解，无论在什么时候，都不要丧失对未来的希望。” “所以，我希望有更多的人，更多的孩子能看到你的作品，哪怕你的作品只让一个孩子的童年变得更加美好，这都是一种伟大。当然，这也需要你在后续的作品中，能够继续保持这样的创作水平，更需要投入更多的资源去宣传和推广。” 乔安妮罗琳实在没想到张晨会对自己写的这本小说有这么高的评价，心情简直就像网络小说作者听说自己的作品要被买断版权影视化一样，既兴奋又忐忑，“这、这只是我一直想要写的一个故事。。。” 罗琳很惊讶，谢丽尔桑德伯格的惊讶一点也不比罗琳少，“zack，你是要提高版权转让价格和版税比例吗？” 搞什么啊，这是粉丝见面会吗？在商言商不好吗？ 罗琳露出希冀的目光，但英国人特有的矜持让她很难张口向张晨询问他的条件到底是什么。 张晨笑了笑：“在版权转让范围不变的情况下，我有两个方案，罗琳女士你可以选择一下。” 罗琳屏声静气的点点头，张晨平静道：“一，版权转让费从四万五千英镑提高到十万英镑，版税比例从百分之七到十提高到百分之十到十五，我刚刚说了，这是一部伟大的作品，我认为它值这个价钱，如果你同意，我现在就可以把支票开出来。” 罗琳激动得几乎快要尖叫起来，现在英镑对美元的比例是1：1.66左右，英镑的购买力极强，在世界主流货币中算是最贵的货币。现在在爱丁堡大学附近购买一套公寓也不过十万英镑。 也就是说，只要罗琳同意，转瞬之间她就能够拿到这十六万美元，一举脱贫！ ok这两个字母几乎都要脱口而出，罗琳听到张晨继续说道：“第二个方案，版权转让费仍旧是四万五千英镑，版税比例和第一个方案相同。”听到这里，罗琳心中略微有些失望。 “但是。”张晨顿了顿，看着乔安妮罗琳，“我可以给你百分之十的其他著作财产权收益分成。” 罗琳一头雾水，写书不就是版权转让和版税分成么？最多预支点稿费，哪来的什么其他收益？ “能解释一下吗？”罗琳忍不住问道，虽然她现在心里更倾向于第一个方案，但还是忍不住想问一下这个其他收益到底是什么。 张晨笑了笑：“当然，比如在电台播放哈利波特的广播剧，那么这属于广播权改编权的范畴，你可以得到其中的部分收益。再比如，根据哈利波特制作了一款游戏，那么你可以从游戏版权的转让中获取一部分的收益。” 罗琳失望的哦了一声，这两者在她看来都太虚无缥缈了，改成广播剧还有一点可能，但收益也不会太高。至于游戏，她从来没接触过，但如果说这两者的收益加起来能超过五万英镑，她怎么也不太相信。 她刚想说选择第一个方案，就听到张晨又说道：“其实这些都不是主要的，最主要的收益在影视化上。” 罗琳蒙了一下，影视化？“电视剧？” 张晨摇摇头，“电影。” 电影？乔安妮罗琳真的蒙了，她从来没想过哈利波特能被拍成电影。这是一本魔幻小说，无论是里面的魔法还是场景都很难在现实中复原。乔安妮罗琳看过终结者和侏罗纪公园这种特效大片，但这种片子投资至少也要数千万美元。哈利波特需要用到的特效和场景比这些片子只多不少，就算现在电脑技术日新月异，投资也绝对少不了，真的会有人拍这部电影吗？ 张晨微笑道：“当哈利波特影响力足够时，我希望把它搬上银幕。现在电脑特效已经能够把不可能变成可能。詹姆斯卡梅隆正在拍摄的《泰坦尼克号》中就使用了大量的电脑特效，甚至可以重现当年那场惊心动魄的海难。我相信再过几年，一定能够把哈利波特这个幻想中的世界栩栩如生的展现在人们的面前，我相信在票房上一定能大获成功。而罗琳女士，你也能从影视化中获取更多的利益回报。” “现在，你可以做一个选择，a还是b？”张晨静静地看着罗琳。 乔安妮罗琳拿起桌上的水杯喝了一口，掩饰了一下激动地心情。她确实被张晨所说的打动了，每个作家都希望自己的作品能够更直观的展现在读者面前，拍电影毫无疑问是一种最有效的手段。 “虽然我不懂拍电影，但我知道要花很多钱。”罗琳仍旧不敢相信，自己这个只卖了五百本书的五名作者的书也能被拍成电影？而且，面前的这个少年真的有这样的资金实力吗？她深表怀疑。 谢丽尔桑德伯格看出来张晨想要罗琳接受第二个方案，她知道张晨非常看好哈利波特未来的前途，但她完全不明白张晨为什么要选择一个对自己完全不利的方案推荐给对方。 “乔，zack现在是美国最年轻的亿万富翁，你知道icom电脑吗？zack是就是这家公司的创始人。如果他愿意投资，我想无论多大的制作，资金都不会是障碍。”不管她是否疑惑，身为一名合格的助理，帮助老板达成目的都是自己应该做的。 美国和英国之间的关系剪不断理还乱，icom的热潮早已刮到了英伦，罗琳虽然对电脑没有兴趣，但还是在各种新闻上看到过这台备受赞誉的个人电脑的信息。 罗琳不可思议的重新打量了张晨一遍，原本她以为张晨是某个家族企业的继承人，完全没有想到面前这个亚裔年轻人居然是一名白手起家的亿万富翁。 亿万富翁，这个词距离自己实在太遥远了。 “我选第二个方案。”话一说出口，罗琳几乎以为自己已经疯了，用五万五千英镑来赌这个未来，是不是赌注有点太大了？ ———————————— “谢谢，你们的餐厅很独特。”张晨微笑着对巴勒莫一号餐厅的侍应生道了声谢。 “这里是我吃过最难吃的米其林餐厅，除了甜点和摆盘外一无是处。原本以为英格兰菜已经很难吃了，没想到这里的食物更难吃，真不想给小费。”打着领结一脸骄傲的侍应生走后，张晨忍不住吐槽道。 谢丽尔桑德伯格颇有些心事重重，勉强笑了笑。 张晨打了个响指，让侍应生倒了两杯格兰花格25年，除了单一麦芽的几款威士忌外，大部分威士忌其实是调酒，和红酒不同。虽然年份很重要，但并不是年份越老越好。张晨对威士忌没有那么热衷，也就不太追求所谓的极致口感。 “在苏格兰，还是要喝威士忌。”张晨举杯向谢丽尔示意了一下，把加了冰块的酒一饮而尽。 谢丽尔只是浅啜一口，“zack，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主动抬高了购买条件。虽然哈利波特是一部优秀的作品，但罗琳未来是否还能保持这样的创作水准是一个未知数。”谢丽尔桑德伯格还是忍不住向张晨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张晨笑了笑：“谢丽尔，你知道我们来爱丁堡这一趟，成本是多少吗？” 谢丽尔桑德伯格怔了一下，张晨微笑道：“二十万美元，这只是这次旅行的出行成本，如果再算上时间成本，只会更高。” “我会为了做一笔五万英镑的生意花费这么高的成本吗？”张晨给自己又倒了一杯酒。“谢丽尔，这笔生意本质上就是一次风险投资，你可以尝试用风投的思维来考虑一下其中的利弊，也许会有新的思路。” 谢丽尔桑德伯格若有所思：“我好像有些明白，但又说不清楚，能给我讲一下吗？” 第544章 只争朝夕（二合一） 张晨用勺子在酒杯上敲了敲，服务生上前撤掉前餐盘，换上餐后甜点。 英国最有特色的甜点，就是草莓沾奶油了。又红又大的新鲜草莓上面淋上一层白花花的奶油，口感虽略有些发腻，但奶油的奶香和草莓特有的芳香结合在一起，冲淡了草莓的酸味，还是很好吃的。 唯一需要担心的，只有摄入热量这一项了。 “尽管商业的本质就是低买高卖，但风投和传统行业还是有一些不一样。”张晨叉了一颗草莓放入口中，“传统行业会尽力压缩采购成本，永远希望以更低的价格采购到更多的货物。而风投不同，我们的货物只有一个，就是创业者。” “给创业者投资多少，从风投公司的角度来说，成本核算是最不靠谱的核算方式。我曾经做过创业者，有很多项目，创业者如果获得两千万，便能把这个项目运作成功，投资人获得成倍的利润。但如果他们只能得到一千五百万，可能这个项目就毫无机会，投资人的钱会血本无归。” “试问，在两千万和一千五百万能获得相同股份的情况下，你会选择投多少？毫无疑问，当然会投两千万。但是，没有人能够真的看到这个项目投了两千万后是否真的能够成功。所以在这时候，我们就要具体事例具体分析，判断创业者真正的资金需求是多少，给他们一个合理的建议。” 谢丽尔桑德伯格不太赞同：“这一点我明白，但哈利波特毕竟只是一本小说，虽然我之前的出价略低，但现在出版界的行情就是如此，我不觉得这个条件会让罗琳不满。你给她的条件，名作家级别也不过如此。” 张晨自然没办法跟谢丽尔解释未来哈利波特这个原创题材是什么级别的存在，换谁也不会相信，短短三四年的时间，这个戴着圆框眼镜的少年形象会风靡整个世界，成为二十世纪末最大的原创ip。 书籍、电影、周边、主题公园、泛娱乐，哈利波特撑起了一个千亿美元级别的市场。 就算罗琳现在对这个条件觉得还算满意，但当未来这个魔法帝国真正搭建起来，她还会甘心于只收取那百分之七的版税吗？ 到时候，就只有两个结果，让步或撕破脸对簿公堂。 张晨摇摇头：“谢丽尔，风险投资行业，最重要的资源是创业者。同样，在出版行业，最重要的资源就是创作者。目前创作者之所以能够满足于百分之十到十五的版税和近乎免费的版权转让收益，是因为大型出版集团垄断了整个市场渠道，使这些作者不得不接受他们定下的行业规则。” “但是，这些规则在未来十年内都会被颠覆！”谢丽尔在张晨的语气中感受到了强大的自信和感染力，这种自信和感染力她此前只在寥寥数人身上看到过，而这些人，都是举手投足间就能对当今世界政治和经济产生影响的巨头。 “互联网？”现在互联网概念就像即将喷发的黄石火山一样火热，每个人都听说互联网将要改变整个人类社会，但没人知道如何改变。 张晨点了点头，“是的，虽然这个话题有些老生常谈，但确实如此，一个行业兴起的同时，必然会导致很多此前显赫一时的行业衰败下去，出版业就是其中之一。” “出版业的核心利益就是卖书，互联网对纸质书的冲击我就不再继续说了。诚然，在相当长一段时间内，电子读物很难完全取代纸质书籍。但判断一个行业是否衰败，并不需要这个行业彻底完蛋，只要这个行业不再增长，低增长或负增长，基本就可以判定这个行业属于夕阳行业。” 张晨微笑道：“出版业就是夕阳行业。” 谢丽尔桑德伯格秀眉微颦：“只要出版业仍能控制住渠道，哪怕不再增长，其既定规则也很难改变吧？” 张晨含笑道：“出版业不增长，不代表文字阅读市场没有增长，这部分增长哪里去了？美国网上阅读的用户数量从十万人变为一百万人只用了不到半年时间。当然，我并不是说电子阅读会完全取代实体书的阅读，但双方确实存在着此消彼长的竞争关系。” “有了竞争，出版业垄断渠道的先天条件就不存在了。而且，互联网的新增渠道，目前已经开始显示出威力。” “谢丽尔，你在网上买过书吗？”张晨吃掉最后一颗草莓，突然问道。 谢丽尔桑德伯格摇摇头：“没有，华盛顿书店很多，但我在罗克韦尔的同学经常上亚马逊买书。” “你知道今年亚马逊的营业额迄今为止是多少吗？”张晨问道。 谢丽尔桑德伯格想了想，单手托腮，“一千万？”却看张晨只是笑了笑，谢丽尔好奇问道：“那是多少？” “一千万，后面再加一个零。”张晨轻轻道。 谢丽尔桑德伯格惊讶道：“一亿美元？这么快？” 张晨笑了笑：“截止7月31日，亚马逊的销售收入突破一亿美元，售出909万册图书，服务了超过一百五十万个客户。巴诺书店达到这个成绩，用了一百一十年，而亚马逊成立到现在，只用了两年。” “新时代已经来了，如果还对旧时代的一切抱残守缺，有一句话怎么说来着？哦，被时代的车轮无情的碾过。哈哈。” 谢丽尔没明白张晨为什么发笑，一亿美元的销售收入听起来并不多，但结合亚马逊成立到现在也只有两年的背景来看，就非常恐怖了。 “我在前两天参加了亚马逊的董事电话会，截止今年年底，亚马逊的销售收入将突破一点五亿美元，而在明年，贝佐斯承诺董事会销售收入增长至五亿美元。” “五亿美元？增长率超过300%？”谢丽尔桑德伯格惊讶的望着张晨，和matrix所从事的pc产业不同，亚马逊目前出售的产品只有图书，而全球零售图书市场总额也仅仅只有八百二十亿美元，北美市场不到二百亿。目前世界最大的书店巴诺也仅仅只有百分之十的市场占有率，年营业额不超过二十亿美元，增长率更是低得可怜。 张晨倒是没觉得亚马逊的成长有多快，和众多后起之秀比起来，亚马逊受限于目前的网民数量，增长速度并没有多出奇：“这没什么好奇怪的，互联网企业的高成长性本就不是传统行业能相提并论的，就我个人来说对贝佐斯的承诺并不非常满意，我认为他的预测还是过于保守，在明年，亚马逊的营业额至少应当超过7亿美元。毕竟，马上亚马逊就要进入cd销售市场，这也是一个市场总量超过两百亿美元的市场。明年全美互联网用户预计将突破六千五百万，意味着互联网将真正走进每一个人的生活，贝佐斯应当有更高的目标才对。” 谢丽尔桑德伯格以前从来没想到互联网企业居然有如此高的成长性，虽然她现在每天都在使用网络，但一个单纯用户的感受和真正互联网从业者的感受天差地远。 谢丽尔感觉一扇大门正在向自己缓缓打开，大门之外，是自己从未见到过的新世界。 “扯远了，回到罗琳的话题来。”张晨把话题又拉了回来，“互联网和电脑科技对人类社会的变革是全方位的，连带人类的娱乐方式也会产生很大变化，娱乐产业会高速增长，内容和题材的重要性将会被提升到前所未有的高度。作为创作者，尤其是一线创作者所能获得的利益，也将不局限与稿酬和版税分成。” “据说托尔金的小说《指环王》已经开始筹备电影版，说明现在内容创作者越来越受到好莱坞的重视，一个真正的大知识产权盛宴即将到来，而哈利波特，就是火种源进入这场盛宴的入场券。” “华夏有个古老的故事，一个国王很喜欢千里马，就给了国内著名的相马师一笔钱，让相马师去各国为他寻找千里马。过了一年，相马师回来了，说找到千里马了，花了一千金币。国王很高兴，问马在哪里？相马师指着地上的盒子说，我去的时候，这匹马已经死了，所以我用一千金币把它的骨头买下来了。” “国王很生气，就要杀掉这个相马师，相马师却说，国王陛下，您用一千金币买了一副千里马的马骨，传扬出去，大家一定都觉得您是真正的爱马之人，也都知道卖马给您能卖出好的价格，您现在损失了一千金币，但未来您能收获更多的千里马！国王一听，很有道理，便把相马师放了。半年后，果然有很多人主动把马卖给国王，国王买到了很多匹真正的千里马。” “更何况，罗琳并不是马骨，而是一匹有着千里马潜力的马驹。只要运作得当，我有信心在全世界刮起一股哈利波特旋风！” “而到时候，如果我们的条约过于苛刻，一方面可能会引起作者的不满，横生枝节，另一方面，社会舆论的苛责也会对我们产生非常不利的影响，我不希望被人称为黑心商人。” “投资本身就是投人，在创作领域，这个定律的效果更加明显，一个优秀的作家，可以拯救或毁灭一个出版社，如果我们在最初就给创作者留下恶劣的印象，就如果被投资公司不相信我们一样，都是灾难性的后果。” 谢丽尔桑德伯格没想到张晨对哈利波特的评价如此之高，但张晨对未来的判断还是深深的打动了她，看到张晨脸上的神采，谢丽尔突然明白了这个年轻人是如何在这么短的时间中创造这样的奇迹的。 “其实这些都不重要。”张晨突然笑了笑，“重要的是，创作者需要被尊重。体现尊重最好的办法就是更合理的利益分配。一部优秀的作品，可能会在多方面获得成功，但作者本人却可能被出版社或电影公司以超低的价格收割版权，这本来就是一种不公平。如果不能保证创作者的利益，创作者又如何能有热情创造更优秀的作品呢？” 尊重。。。。。。谢丽尔桑德伯格突然想到自己在财政部的经历，几乎每个人都在嘴上喊着尊重，因为这是美国政治正确的一部分，但她从未在国会山体会到什么是真正的尊重。每个人似乎都是精致的利己主义者，戴着伪善的面具高喊着各种美好的词汇，却没有人真正愿意为这个世界做些什么，这种氛围让她感到窒息。 而现在，面前这个年轻人居然跟自己说，尊重不只是一句口号，只有更合理的利益分配，才是真正意义上尊重的表现。 谢丽尔桑德伯格来做张晨的助理，原本只是想要以此为跳板进入硅谷，虽然她有在财政部工作的经历，但想要真正进入硅谷大公司谋求一个满意的职位，还是非常不容易的。 而和张晨最初的接触中，谢丽尔感受到自己这个年轻老板出众的商业天赋，开始觉得做一段时间助理工作也是不错的选择，至少自己还需要学很多东西。 而现在，谢丽尔发现，张晨的价值观和自己非常类似，也许。。。自己真的能在这家公司一直做下去。 —————————————————— 西海。 “杨总，我当然支持这个计划，如果星火学者奖励计划真的能够落实，对我们国家的科研事业一定能起到促进作用！”刚刚从沪市调任教委担任副主任的姚于成合上杨铸平给自己的这份文件，文件的封皮上是一行不起眼的宋体字：《关于设立星火学者奖励计划的建议书》。 “只是不知道这家叫星火科技的公司是否有实力能把这项资助计划持续下去，每年一千五百万元的投资不是一个小数目。最怕实施了两三年，因为各种问题导致不能持续。” 姚于成是华夏少有的女性高级官员，能够走到今天，靠的就是不输男人的性格和出众的能力，这是粗粗看了一遍这个建议书，便立刻发现其中的关键。 杨铸平摘下花镜：“这个顾虑很实在，星火科技同意在国内设立专项基金，专款专用，一次性为星火基金投入一亿元，并且以后每年都会为星火基金提供一千五百万元的资金支持，至少能保证十年内，星火学者奖励计划能够顺利推进。” “一亿元？”姚于成略感惊讶，除了九十年代初期举办亚运会，香江著名的红色富豪捐款一亿元以外，从来没听说哪家公司能一下子拿出这么多钱捐助国内的。 “杨总，恕我直言，以前从没听过星火科技的名字，这家公司是。。。。。。”姚于成小心翼翼的试探道。 杨铸平呵呵笑道：“你还记得上个月，给希望工程捐助了一百五十台电脑的那家公司吧？” 姚于成微笑着点点头，这是她调任教委后头一周的事情，记忆非常深刻。而且，当她听说这家电脑公司居然是一个叫张晨的华夏青年在美国所创建，短短时间中已经被誉为下一个戴尔，身家十数亿美元的时候，也不由得惊讶良久。 难道这个星火学者奖励计划和他也有关系？ 杨铸平手指在建议书上敲了敲：“这家星火科技，就是matrix的张晨在香江设立的公司。不简单啊，不到19岁，已经创造了十几亿美元的财富。最难得的就是，他还能保持这颗赤子之心，不忘国家。我们能有这样的年轻人，何愁国家不能富强？” “小姚，你把这个计划拿回去和教委的同志探讨一下，落实一下实施步骤，宜早不宜迟，宜快不宜慢，只争朝夕啊。” 第545章 两条产品线（第三更） 赫拉克勒斯港。 张晨只穿了一条vilebrequi的沙滩裤，赤裸着上身，戴了一副墨镜悠闲地躺在甲板的太阳椅上。 “摩纳哥的天气真好。”张晨喝了口插着装饰伞的果汁，由衷的赞叹道。 位于法国最南部的摩纳哥仅仅只有两平方公里，绕着国境线走一圈，也用不了两个小时。但这里，却是世界上最富有的地方，完全可以不加之一。 两平方公里的土地，却有三万五千常住人口，而且还有大量法国人和意大利人白天在摩纳哥工作，晚上则回到意大利和法国睡觉，第二天再来工作，如此周而复始。 当然，虽然意大利远了一点，但在意大利睡觉的还是比法国多，因为法国要求法国人在摩纳哥的收入一样要交税，所以大批法国人不选择居住在法国，而是在意大利。 这个国家虽然小，算成亩的话也仅仅只有3000亩，不到五百英亩，比华夏很多大型住宅区都小，但却是实实在在的主权国家。 这里有每平米数万美金、世界最贵的房价，也有世界上所能看到的所有豪车和一架架在天空中盘旋的直升机。但这些和停靠在赫拉克勒斯港的游艇群比起来，又不是那么太震撼了。 “我更喜欢五月的摩纳哥，f1蒙特卡罗站是最精彩的分站赛。”穿着比基尼的德尔菲娜也来到甲板上，张晨上下打量了一番，红色的比基尼把德尔菲娜的皮肤映衬得格外白皙，看得出来德尔菲娜并没有常晒日光浴，皮肤状态不错。 但除了这一点，德尔菲娜无论是身材还是相貌，在张晨看来都有些乏善可陈。 “火辣。”张晨恭维了一句，德尔菲娜不以为意的说了句谢谢，躺在了另外一边。 德尔菲娜对这个比自己小了三四岁的年轻富豪倒是颇有兴趣，嗯，是兴趣，不是性趣。 身为世界最大的奢侈品集团lvmh的富家千金、最有可能的继承人，德尔菲娜从青春期开始，身边接触最多的就是那些身材比例和面孔都近乎完美的超级美男。 张晨的外形尽管在一般人中还算不错，但还入不了德尔菲娜的眼界。 当然，她日后的结婚对象肯定不可能从这些绣花枕头中选择，仍然会是上流社会的年轻俊彦，但这丝毫不会影响这些上流社会的富家千金玩几个高颜值小鲜肉。 张晨和德尔菲娜一直以来都保持着不错的联系，lvmh现在是火种源指定供应商，每个月都能从张晨这里获得数十万美元的订单。而张晨的生活助理和形象团队也是通过德尔菲娜介绍的。认识德尔菲娜后，张晨的着装品味提升了不止一个档次。 张晨和谢丽尔夜谈后第二天就飞到了法国尼斯，摩纳哥国土面积太小，没有机场。尼斯的蓝色海岸机场到摩纳哥仅仅只有不到三十公里，比很多城市的主机场到市区的距离还要近，即使堵车，也不过一个小时就能到达目的地，方便得很。 “现在lv在华夏已经有了三家门店，近两年内可能还会在华夏增加一到两家，但肯定不会太多。至于是否在滨城开华夏第四家直营店，还需要集团市场部再做进一步的考察。”德尔菲娜戴上太阳镜，略带懒散道。 张晨微微一笑：“如果lvmh愿意入驻，针对lv单品牌，我可以免掉三年租金，针对迪奥、罗意威等品牌，可以免掉三年百分之八十租金，其他品牌可以另行协商，但只要是lvmh旗下品牌，最少都可以免掉30%-50%的租金。” 德尔菲娜唔了一声，“听起来倒是蛮不错的，如果你这家商场开在沪市或京都，虽然lv可能不会再在同一个城市开第二家店，但lvmh旗下品牌众多，很多都是不次于lv和迪奥的一线品牌，还是有合作基础的。但现在你的商场开在滨城，坦白说，我都不知道滨城再哪里，是个什么样的城市，很难相信滨城能有这么强的购买力。” 张晨心中暗暗点头，当然，别说现在，就算十年后，啊，不，二十年后，lv在滨城也只有一家店，而且运营的似乎半死不活。 但张晨说什么也要把lvmh拐骗过去，这对他开发商业综合体项目至关重要。 和前世的万大不同，张晨想要搞的商业综合体分成两个产品线：高端的银河广场和中低端大量复制的广厦中心。 之所以这么搞，是因为市里莫名其妙的找到孙洪彬，希望他能接接手音乐厅附近的一块地。 一说音乐厅，孙洪彬神经就敏感起来，这片地方前几年借着琼州地产的东风，也有所谓的“港商”进来说要投资，而且是要做成楼高超过三百米的华夏第一高楼。 该拆的也拆了，该平的也平了，可“港商”就把这钢结构为主体的楼盖了三层就卷款跑了。 说实话，这里没什么猫腻张晨是不信的。但这项目可就真的黄了下来。一晃三四年过去了，这片地和这栋楼就一直在这荒着。市里找了几家单位接手，但这些单位一听到是解决音乐厅的问题，一个个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一样。也确实，这个工程耗资太大，如果没有相应实力，勉强接了，过上一年半载搞不动了也要撤场。 孙洪彬和市里领导见面后，果不其然，市里提出，退海地这个地块给你们没问题，但你们也要把音乐厅的烂尾楼问题一并解决了，否则免谈。 孙洪彬原本以为以张晨的脾气，听说后就得发火，所以一开始就没打算告诉他。后来市里压力实在顶不住，才找到张晨诉诉苦。没想到张晨一听说，非但没发火，还斩钉截铁表示：接！ 张晨挂了电话就开始乐，还能有这好事？这种优质地块居然能送上门来，自己这运气还真不是一般的好。 音乐厅的这个烂尾楼位置极佳，占地面积也大，开发成功后，一定能成为整个滨城最受瞩目的商业体，短短几年时间，地价上涨百倍甚至千倍都是有可能的。 第546章 商业地产（第一更） 对于一个城市来说，最能直接体现经济建设成果的，就是基础设施建设和房地产发展水平。 很多人都有一种误区，认为发展房地产=高房价=原罪。 但似乎每个人都忘了，在福利分房年代华夏城市人口的住房条件是什么样子。 像张国强苏文锦夫妇之前的这种住房条件，其实还不算最差的，能从单位分到一个面积还不算小的两室一厅，一家三代人住在一起也算勉勉强强。 但张国强和苏文锦毕竟都是高工，本身已经是他们这个年龄中的精英，城市中大量普通工人直到二十一世纪初仍旧居住在大杂院之中，一家三代住在十平方米的平房中毫不罕见。 不止滨城，包括京都、沪市、渝州、蓉城。。。几乎华夏每一个有点规模的城市，普通城市人口的住房条件都亟待解决。 否则后世怎么会有那么多的棚户区改造？ 最初的住房商品化改革，其原意就是为了解决老百姓住房困难的问题。福利分房在华夏实行了三四十年，已经暴露出很多弊端。 行政效率低下、基层权力寻租、房屋质量参差不齐、难以打破部门利益藩篱。。。林林总总，已经到了不得不改的时候了。 实行住房商品化政策后，从客观角度上说，是真的改善了华夏相当一部分甚至是大部分城市人口的居住条件，实现了最初目的。而住房商品化之所以被妖魔化，其实也只有两个原因：一、住房商品化推高了房价，而房价又推高了消费，构成实质性的通货膨胀，影响了老百姓的实际利益。二、不患寡而患不均。 但实际上，这两点没有一点是住房商品化造成的，真正推高房价的，并不是住房商品化，而是土地财政。房地产是暴利行业没错，但其暴利是指可以使用大量资金杠杆为自己谋利，在杠杆的撬动下，单个项目30%的利润对比其实际投入资金就是百分之百甚至更高的回报率。 地产公司开发项目，一个项目完整的开发周期大概三年左右，单项目平均利润率百分之三十，也就是说，年利润率只有10%，这样看来，地产利润还高吗？ 即使把这百分之十的利润都减下去，房地产商义务劳动，一分钱不赚，喊着买不起房的人就能买得起了吗？不，还是买不起。 至于土地财政，在某种程度上说，同样是功过参半，但过的那方面同样也不是不该卖地，而是不该由地方卖地。 经常有人说没有土地财政就没有了全国这么多基础设施建设，高铁、高速公路等等，但全国性的基础设施建设和土地财政还真没太大关系。 华夏的土地招拍挂所获得的土地出让金，不需上缴，也不纳入预算，全部由地方留存。财帛动人心，面对这么一条简单、直接、有效的生财之道，任何一个地方主政者都很难抵御住这种诱惑。 由此，地价越来越高，房地产公司拿地成本也越来越高，这种高成本房地产公司并不在意，建筑公司也不会在意，最后，高成本直接转嫁到购房者身上。 房价缓慢上涨是国民经济健康发展的标志之一，但如果房价上涨速度超过gdp增速，就会逐步引起房地产投机行为的产生，恶性循环下，形成全民炒房、经济由实向虚，国民经济彻底被地产绑架。 所以，地产市场化并不是一项恶政，建设高档次的商业综合体更是一件有益于国民经济的好事，关键还看具体政策如何实施。 俗话说，屁股决定脑袋，有多大的能力就要承担多大的责任。随着张晨实力的不断提高，他同样也会思考到很多以前没有考虑的事情，不断修正自己的路线和战略，在实现个人财富增加的同时，能够为整个社会的进步作出一些贡献。 曾经张晨只想复制万大模式，先在滨城试点，继而向全国二三线城市扩展，并不打算大规模进入高端商业。 但这种想法被他前一段时间读过的一篇论文改变了。 这篇于96年发表在ssci期刊《城市》上的名为《城市综合体：城市振兴的新工具》论文其实没什么新意，一年的引用数不过十个，但这篇文章的作者在文中所列出的一组数据却吸引了张晨的注意。 高端商业综合体与低端商业综合体相比，投资回报虽然相差不大，但对城市经济的带动作用却是后者的5-10倍，随着同一城市中高端商业的增多其效应虽会边际递减，但其寿命却是普通商业综合体的三倍左右。 张晨一时兴起，把这组数据发给分析中心分析了一下，结果和文章作者得出的虽然有些差距，但差距并不大。 正好这时孙洪彬给张晨来电话，说市里希望广厦接手音乐厅地块烂尾楼。正瞌睡就给了枕头，张晨自然不会放弃这块地，而且还要孙洪彬争取拿周边的几个地块，至少凑足六万平米，方便后续开发。 张晨察觉到德尔菲娜语气中拒绝意味并不强烈，推了推眼上的墨镜：“你们这些外国人只知道京都沪市，华夏有超过十二亿人，人口超百万的城市超过五十个。而滨城是整个华夏北方除了京都外第二大城市，人口即将超过一千万。至于你说的消费能力问题，我倒是丝毫不担心。” “现在我在滨城的项目刚刚立项，算上设计，整个项目工期预计至少需要四至五年时间，五年后，无论是滨城还是华夏，都会涌现一批高消费群体，哪怕这个群体只有欧洲的十分之一，也是lvmh除美国外最大的海外市场。” 这是一艘72英尺长的圣劳伦佐sl82，艇身长度超过24米，算是中型游艇。除了德尔菲娜和张晨，船上一共搭载了3名船员，一名船长、两名水手兼服务生，都是身高超过一米八五的型男。 德尔菲娜并不是纯粹的纨绔子弟，在麦肯锡工作的这半年也不是白干的，早已认定华夏未来会成为lvmh最大的市场之一，只不过lvmh的开店策略一向谨慎，不愿盲目开店，破坏自己的品牌形象。但如果滨城真的能有这个人口基数，又有一批稳定的中产阶级消费群体，去滨城再开一家店也未尝不可。 德尔菲娜神色微动：“zack，你这个商业项目总投资是多少？” 张晨头枕双臂，六块腹肌若隐若现，“应该在六亿美元左右吧，对外号称会达到十个亿。” 德尔菲娜对这个数字丝毫没有吃惊，虽然即使在欧洲，这个总投资额也已经算是大手笔，但总投资就是个气泡，项目最初能拿出二十分之一来做启动资金就已经不错了。 商业地产，做的其实既不是商业，也不是地产，而是金融。 第547章 润滑油（第二更） 德尔菲娜问张晨项目总投资额，就是为了确定这个项目的档次定位。 阿尔诺家族对旗下品牌美誉度非常重视，尤其在品牌运营方面非常谨慎，宁可减少开店数量，也要保证所开的每一家店都不会拉低lvmh目前的品牌档次定位。 作为奢侈品行业的丛林之王，伯纳德阿尔诺就像一只谨慎的猎豹。在没有十足把握的时候，有足够的耐心隐忍，磨砺自己的爪牙，等待猎物露出破绽。 听到这个数字，德尔菲娜露露出一个浅浅的微笑：“如果开店时间在四年之后，我觉得可以探讨一下如何合作。光是免除三年租金这个条件似乎还不够有吸引力。”德尔菲娜努了努嘴，“不过，你倒是蛮有吸引力，要不要搭个讪？” 张晨顺着德尔菲娜努嘴的方向看了过去，旁边停泊的一艘小型游艇甲板上有个穿蓝色比基尼的美女半躺着挽起头发冲张晨妩媚的笑了笑。 张晨只是向蓝色比基尼女子微微点头算是打过了招呼，继续对德尔菲娜道：“免三年扣点和免三年租金，选一个。” 德尔菲娜笑吟吟道：“能不能两个都要？” 所谓扣点，打个比方，就是顾客在商场的某家店消费了一百元，这一百元交给收银台，在月底商场和店家结账的时候，只给店家75块，那么商场的扣点就是25%。 而像lv这种品牌，尤其在新兴市场，大多数情况下都是商场苦苦哀求lv入驻。为此不仅不会收租金，还有可能连扣点都不要，最多到了年底象征性的交两三百万给商场，算是意思一下。 更有甚者，还有免装修的，商场免费按照lv等品牌的装修要求进行装修。在很多地方，lv或者香奈儿这种牌子进驻商场，是零成本。 没有办法，世界上有名的奢侈品牌就这么多，哪个商场如果不能请这些大牌入驻，自己的档次也就根本没法提起来。而只有档次上去了，才有可能从其他商家那里赚取更多的利润。 所有大牌中，lv、gucci、prada、armani等牌子虽然烂俗，却是销量最好的，能给商场带来具有高消费能力的客户。而这部分客户，是每一个零售商都视若珍宝的资源。 这就是客大欺店了。 张晨哈哈大笑：“这样吧，德尔菲娜。我们打个赌，你看怎么样？” 德尔菲娜歪头看了看张晨，突然笑了笑：“不赌，我父亲和我说过，别人开出的赌局，无论你感觉赢面有多大，最后都可能会输。” 张晨嘴角露出一丝笑容：“你连赌注是什么都不想听听？不会这么没有信心吧？” 德尔菲娜不吃激将，吃吃笑道：“最多扣点3%，其他品牌5%-10%，这是底线，这种风险不值得冒。” “lv在华夏的第一家店，在京都的王府井，也是这个扣点比例，这已经是友情价了。”德尔菲娜补充了一句。 张晨深深的看了一眼德尔菲娜，对方比自己没大几岁，也没有什么重生优势，但商业手腕之强丝毫不弱于自己。 到底是家学渊源，从小耳濡目染，加上自身的聪慧和良好的教育，这些富二代没有几个是真正的败家子。 张晨遗憾的摇摇头：“可惜，本来我是想跟你赌一下未来lv的单店业绩，既然你不赌，那就算了。” 一辆雅马哈快艇拉出条白色的水线快速接近德尔菲娜的游艇，德尔菲娜转头看了看，露出笑容，冲快艇挥了挥手。 “我会先向集团的战略部门咨询一下，情况允许的话，我会让华夏公司去滨城考察，汇总出报告给我和父亲。他们都要来了，马上就可以出海了。”德尔菲娜面带笑容。 张晨实际算是个不速之客，德尔菲娜这场游艇趴早在一个月前就已经预定。张晨却是前天才临时告知德尔菲娜，幸好德尔菲娜有个朋友不来了，否则船上还真难给张晨挤出一个位置。 除张晨外，其他人都是法国和意大利的富豪子弟，包括达索家族第四代成员奥诺雷达索和酒业大亨皮埃尔卡斯特最小的儿子索朗加卡斯特。 另外除德尔菲娜外，还有四个女孩儿，也不知道是奥诺雷和皮埃尔从哪里找来的性感女模。 在这种场合下，其实反倒不容易发生什么狗血打脸的事情，这些富豪子女粘上毛比猴还精，从小就受到良好的社交训练，很快张晨和几个人就迅速拉近了彼此的关系。 人凑齐了，也就可以出海了，摩纳哥附近有不少潜水点，现在有正好是最热的时候，很适合潜水。 张晨上辈子虽然也潜过，但这种从游艇上穿着水肺直接跳下去的经历还真没有。 上辈子在三亚、长滩、马代这些地方都是被教练手把手教着下潜，多少有些安全恐惧，但这次张晨身边只有这几个二世祖，谁也顾不了谁，因此带着水喉的张晨还是狠狠地从鼻子里吸进去不少海水。 游艇在潜水点下锚后，船上的party也就算正式开始。酒精、迷幻药瞬间就能让这群年轻男女产生层出不穷的幻觉和欲望。伴随着震耳欲聋的音乐声，张晨发现，这几个人已经在游艇各处乱搞在一起。 张晨没嗑药，神志还算清醒，但他旁边的女模早就脱光了身上所有能脱的衣服，把他搂了个结结实实，伸出舌头在他身上一通乱舔。 张晨不是圣人，但对于这种药物控制下动物般的**有着本能的反感，双臂用力挣开女模的纠缠，起身离开，关上了客舱的门。 “我没和你打赌是正确的。”同样满面通红却神志相对清醒的德尔菲娜端着一杯酒斜靠在后甲板的舱门处，“和在这种情况下都能保持定力和冷静的人打赌，绝对是一件不明智的事情。” 德尔菲娜潜水后上船换了一件白色的大t恤，t恤下露出两双白生生的大腿，明明现在露的不如刚刚穿比基尼时候多了，却比刚刚撩人许多。 一丝冰凉的触感从自己手臂上划过，德尔菲娜用指尖轻轻在张晨手臂上打着圈，“要不要给我擦一下防晒油？” 张晨眯了眯眼，凑近德尔菲娜的耳边，呼出一口热气：“我觉得更需要润滑油。” 第548章 群贤毕至（第一更） 欧洲上流社会的滥交是有传统的，尽管美国有些富豪也会开一些乱趴，但总体来说，美国社会还是要比欧洲保守很多。 前世张晨来欧洲出差，和朋友聊天时，就曾听朋友说，在欧洲，尤其是北欧，如果想要泡妞，只要会一句英语就可以。 去找当地比较火的酒吧，看到单身女孩儿，就过去问：do you want to try an asia men？问五六个，肯定能有一个同意的。 嗯，要是表现不好，记得说赛由那拉。 德尔菲娜是达达主义者，在这方面更是随心所欲。 “我们去甲板上？”德尔菲娜眼神中充满了情欲，左手指甲轻轻划着张晨的胸膛，右手下探，张晨只觉得一阵凉意包围了自己，忍不住吸了口气。 “抱歉，”张晨握住德尔菲娜的手，“我今晚要去见我女朋友。” 德尔菲娜一愣，吃吃笑了两声，脸带醉意，手上的动作却是快了几分，“下次我去美国，看你还能有什么借口。。。” ———————————————— “老王！别磨蹭了！还有十分钟，赶紧的！”高高瘦瘦的卢文玉推了推绕着后海北沿一户四合院门外拱廊的砖雕转了好几圈的丈夫，“齐老师可叮嘱好几次了，让你别迟到，这可是个大活儿。” 王术恋恋不舍的跟着老婆往前走：“刚刚那个砖雕应该是乾隆年间的，吴中派的特点太明显了，到现在还能保持的这么完整，不容易，到底是京都啊。老婆，我打算一会儿把这砖雕收下来，行不？” 卢文玉十年前和王术上学的时候就认识了，当同学和老师听说有名的狂生王术居然和乖乖女卢文玉谈起了恋爱，眼镜都碎了一地。 一个是西北糙汉子，一个是江南小女子，一个是桀骜不驯的美学天才，一个是温文尔雅的学生会干部，两个人怎么看怎么不搭，但谁也没想到，两人居然真的结了婚，小日子过得还不错。 “你只要能把这一单拿下来，想收什么收什么，再收一房我也没意见，听话，快点。”卢文玉跟哄孩子似的哄着王术，让他别掉以轻心。 王术兴高采烈的答应一声，三步并作两步，拉住旁边刚刚买菜回来的胡同大妈：“大妈，问您一下，广化寺怎么走？哦，右拐第一个口是吧？好，明白了，不用您带路，我们自己找找，谢谢您啊。” 王术和卢文玉按图索骥，找到了广化寺，四处张望一下，便看到斜对面有扇朱漆大门敞开着，看看门牌号，嗯，应该没错。 王术夫妻二人跨步往里走，一穿着白背心的老大爷摇着蒲扇从门房里走出来：“嘿~嘿！说你们呢，干嘛的？哪个单位的？找谁啊？” 卢文玉连忙上前，赔笑道：“这是亥院项目部吧？我们是从临安来的，来开会。” 大爷很有警惕性，“有介绍信没有啊？” 两口子面面相觑，介绍信？这都什么年代了？哪儿来的什么介绍信？ 要是按王术的脾气，那受得了这个气，早就一走了之。卢文玉死死拉住丈夫，仍旧赔着笑脸：“大爷，我们是业余建筑工作室的，华夏美院齐老师让我们来的。” 这大爷一听就乐了：“建筑公司？还业余？有人找你们盖房子吗？” 王术没好气道：“是建筑工作室，不是建筑公司。” 卢文玉拉了拉丈夫：“大爷，我们真是来开会的，不信您问问管事的？”正在这时，从正房正好走出一个剃着平头的男青年，卢文玉眼前一亮，“老胡！是我们！你跟大爷说一下，我们也是来开会的。” 胡阅一愣，仔细看了看，才认出来这两口子。心中嘀咕咱们也不熟啊，就两年前见过一面，怎么就成老胡了？ 胡阅递给门房大爷一根烟，把两口子接近门，卢文玉笑嘻嘻道：“幸好碰到老胡你，宰相门前七品官，这个大爷太难说话了。” 胡阅回头看了看回到门房的京都大爷：“其实就是一根烟的事儿，你们要是早点递烟，他也就不管了。” 王术愤愤然道：“这都什么事儿啊，不就是个看门的吗，还真拿自己当回事了。” 胡阅嘿嘿笑道：“没办法，人家是土著，这个院动迁前就在这住，成了个钉子户，非说他一家老小就靠往外租空闲的那间东厢房吃饭，三天两头带着儿子上门来闹。地产公司没办法，只好请他当了个门房，每个月给他四百块钱。诶？你们也是来竞标的？” 卢文玉吐吐舌头：“还有这样的？对，我们也是来竞标的，你也是？” 胡阅点点头又摇摇头：“我是代表院里来竞标勘测工程的，和你们应该不是一码事，设计竞标有院里其他同事负责。” 卢文玉拍拍胸脯：“幸好，幸好，要是碰上你，我们就没戏了。” 胡阅看看旁边的王术，嘿嘿笑了笑：“你可别这么说，你家老王这么小心眼，我怕挨打。” 王术脸一红，他刚刚听了老婆说的话，尽管他知道这是老婆的交际方式，但心里还是挺不服气的，脸上难免带出点颜色，没想到被胡阅一语道破。 卢文玉瞪了王术一眼，王术缩缩脖子，没敢说什么。几人穿过游廊，来到第三进，胡阅挑开正房的垂帘，随口道：“就算我不参与设计竞标，你们可能性也不大。” 卢文玉瞪大眼：“是不是有内定？” 胡阅摇摇头：“那倒是没有。” 卢文玉纳闷：“那你为什么说可能性不大？甲方有倾向性？” 胡阅还没来得及回答，就已经进到开会的正房，卢文玉和王术都不由得呆住了。 西萨佩里！安藤中雄！ 在建筑界中，这两个名字不说如雷贯耳，也是赫赫有名。 安藤中雄是东瀛建筑设计界的鬼才，七十年代就凭借极具实验精神的现代主义作品“住吉的长屋”获得东瀛建筑学会赏。八十年代末更是凭借神迹般的作品光之教堂成为整个东瀛先锋派的代表人物。 最搞笑的是，这哥们儿从来没真正学过建筑设计。在做这一行之前，原本是个职业拳手，成绩还不错。而且平时还写点俳句什么的，在诗坛也小有名气。 不会打拳的诗人不是好建筑师。。。。。。 在两年前，安藤中雄获得了有建筑师诺贝尔奖之称的普利兹克奖，正式晋升世界级设计大师。 至于西萨佩里，倒是没有得到过普利兹克奖，那是因为他不需要。。。。。。 曼哈顿的世界金融中心和冬季花园、好莱坞的太平洋设计中心、现在的世界最高楼——马来西亚双子塔，这一个个世界级别的建筑远比任何奖项都能说明西萨佩里在建筑设计领域的地位。 真正站在世界之巅的人。 这种级别的大师，怎么会出现在华夏京都后海这样一个破旧的四合院中？ 卢文玉目瞪口呆：“难怪你说我们没什么可能。。。” 第549章 不自量力（二合一） “完了，看来这次真没戏了。”卢文玉沮丧道。 面对两尊教科书级别的大神，别说他们这些新生代，华夏建筑设计界有一个算一个，不，就算抱起团来都可能被这两尊大神全灭。 胡阅看到卢文玉的脸色后笑了笑，轻轻对二人道：“西萨佩里好像只是过来做顾问的，不参与这个四合院的项目。” 王术颇为惊讶：“不参与这个项目为什么要来做顾问？这个甲方这么牛？” 胡阅看了看四周，发现没人注意他们，小声道：“据说这个广厦正在准备做一个比燕莎和国贸还大的项目，目前正在规划，其实大伙儿都是冲着后续的大项目来的。我今天就是个陪衬，主要还是看我们高所的。看到没，华东的徐所和同济的陈程远还有滨城建院的刘钧也都来了，要是为这么一个四合院项目，不用说西萨佩里和安藤忠雄，就算滨院的刘钧也不可能来参与比稿竞标，都是享受特殊津贴的专家，丢不起这个人，大伙儿这都是冲着后面的大项目来的。” 卢文玉脸色阴晴不定，没想到这么一个小小的四合院工程居然吸引了了这么多大神来参与，看来自己之前想的还是太简单了。 “西萨佩里是顾问，安藤忠雄呢？”别看王术平时狂放不羁，但关键时刻还是比老婆沉得住气。 “不清楚。”胡阅摇摇头，“不过肯定不可能是来竞标的的，估计也是艺术总监什么的虚职吧，现在这些地产公司，就喜欢弄这些噱头。” 卢文玉逐渐轻松下来，反正来京都这一趟两口子也没花钱，甲方给定的酒店和机票，每天还给两个人一共发两百块的餐补，如果实在没戏，就当成旅游了，怎么也吃不了亏。 卢文玉笑嘻嘻道：“既然都找了西萨佩里，你说的这个大项目肯定是由他设计了啊，你们这不是白忙活吗？” 胡阅小声嘀咕道：“就算西萨佩里事务所接走了整体设计，这么大的工程，肯定有不少分包啊，能拿点是点呗，现在各大建院都自负盈亏，前几天我们金院开会还说：‘要从根源上转变思想，你们不止是设计师，更是销售员！’，现在我们院啊，人人都是销售员，连院里管后勤的，都有任务指标，嘿。” 卢文玉咋舌道：“这也太那什么了吧？不至于的吧，要是你们京院都这样，其他地方还活不活了？” 胡阅摇摇头：“没办法，现在各处都减员增效，我们所现在已经砍掉三分之一的编外职工了，据说正式职工可能也得挨刀，没财政拨款了啊。现在看来，你们这一步还算走对了，自己出来干，不至于守着这一亩三分地饿死。” 卢文玉笑道：“得了吧，谁不知道你们京院私活多，随便接一两个小活也就吃穿不愁了。哪像我们现在，一睁眼，一天就要一两百的花销，活儿又少，每月赚的钱连自己都养活不起，你就知足吧。不跟你聊了，我去找西萨佩里和安藤忠雄两位大师合个影去，机会多难啊。” 卢文玉瞬间切换到小粉丝状态。 有工作人员找他们做会议签到，又给了他们一人一份保密协议，表明只有签好保密协议，才能参加后续的比稿说明。夫妻二人看其他人都已经签完了，便也随手把保密协议签掉了。 王术没参与到卢文玉和胡阅的聊天中去，四下打量了一下，整间正房被布置成一个会议室，中间是个椭圆形的大会议桌，每个人面前都放了一块名牌，正当中的两块当然是西萨佩里和安藤忠雄，人几乎都已经坐满了。让王术和卢文玉没想到的是，在边角处居然还找到了王术的名牌，就在滨城建院二所所长刘钧的边上。 卢文玉和其他随行人员都坐在靠墙的一排折叠椅上，甲方还是蛮周到的，给每人都发了一瓶叮咚矿泉水，最近这个牌子在北方买的挺火，虽然比其他矿泉水贵了两毛钱，但在小卖店买的最好。 正房中原本放屏风的地方摆了一大块白板，上面印着整个四合院的布局图，此前王术收到的资料中也包含这幅图，但当时甲方在资料中没有明确规划方案，王术自己猜测这个项目应该是想要把四合院整体拆除后重新规划成一整片地，，说不定是想要在这片地上建几栋国外正流行的独栋house或是叠拼，做成六层洋房也不是没可能。 不这么搞，根本回不了本啊。 王术有些意兴阑珊，他很不喜欢现在国内建筑设计界的设计氛围，一个个抱残守缺，不是故步自封风格还停留苏联时代，就是哗众取宠却丝毫不知什么是建筑艺术。 王术就是忍受不了现在的氛围，才带着老婆一起从华夏美院离职，创立了这家叫“业余建筑工作室”的公司。之所以叫“业余”，王术对外解释说是一种设计思维的体现，表明自由比权威更重要，不要受很多既定观念的影响先入为主，保持开放性思维。 但这只是对外的解释，实际上，起这个名字就是为了嘲讽。他性格狂傲，得罪人不少，尤其是同行（主要因为嘴贱），这些同行往往对他这种非正规军的评价就是“业余”，就像某相声演员称呼自己非著名相声演员一样。 不过，天大地大，甲方最大。王术再牛逼，现在也不敢对甲方拍桌子。就像非著名相声演员怼天怼地怼空气，唯独不敢怼赞助商和观众一样。 归根结底，还是看赚谁钱的问题。 没过多久，看众人都已经到齐，坐在主位上的中年男子操着一口略带滨城口音的普通话道：“各位远道而来的朋友大家好，我是顺池地产董事长、广厦地产集团轮值ceo张桂宗。能够邀请到这么多国内国际设计界的精英济济一堂，实在非常荣幸。尤其这里面还有几位从海外来的朋友，来自美国的建筑设计大师西萨佩里先生和香江的严训齐先生以及东瀛的安藤忠雄先生。京都建筑设计院、华东建筑设计研究院、同济大学建筑设计院、滨城建筑设计院。。。都是国内顶尖的设计机构，具有很强的设计实力，今天能够在这里见到大家，除了感谢还是感谢。” 张桂宗停顿了一下，等两名翻译给西萨佩里和安藤忠雄把他这段话翻译完，继续道：“西萨佩里先生和严训齐先生目前是广厦地产集团的特聘顾问，会负责后海亥四合院项目的比稿评审工作。” 说到这里，众人不由得把目光投向严训齐，西萨佩里和安藤忠雄是上过教科书的，大家都知道是谁。但在场众人大部分都是事业单位的，咳，知道严训齐的却是寥寥无几。 王术回头看了一眼卢文玉，两人是真正拿设计当事业在做的，平时看的案例多了，自然知道严训齐是香江建筑师注册注册管理局副主席。这种级别的人居然能来给广厦当顾问，这家地产公司的实力还真是让人出乎意料啊。 “在坐各位都是设计界的精英，原本不应该让大家参与比稿，但广厦的目标是成为国内商业地产开发领域的领导者，后续还有很多大型项目。顺池地产目前也正在布局全国，争取在五年内成为住宅地产的领军企业。” “我们也是借此机会，想要寻求国内国际最具有实力的设计机构进行长期合作。所以，请各位务必重视此次比稿。下面，由后海亥四合院的项目经理来为大家简要介绍一下这个项目的具体情况。” “稍等一下。”卢文玉突然发现有些不对，“张总，刚刚您介绍了西萨佩里先生和严训齐先生在广厦的职位，安藤老师您似乎没做介绍。” 张桂宗看了看卢文玉，不动声色：“安藤先生并非广厦集团所聘请的顾问，而是作为投标方参与此次比稿工作。” 卢文玉心头一沉，果然如此。 张桂宗这句话一出，现场一片哗然，滨城建筑设计院的刘钧站起身来：“张总，你没开玩笑吧？这还比什么比？你们要是不想用国内院所，就直说，这不是玩儿人吗？” 刘军是该生气，都是滨城老乡，而且之前顺池开发的两个项目也都是找他设计的。他和张桂宗以及孙洪彬关系还都不错，原本认为后续的活儿也能顺理成章继续拿，比稿只是个形式。来了一看，满不是那么回事。 这一屋子的大拿呦，他虽然是滨城建院最有希望的青年才俊，但在座的每个都不比他差，他来的又早，光是赔笑就赔的脸都酸了。脸酸了，心里也就酸了，凭空里对孙洪彬和张桂宗生出几分怨怼。 他却忘了，当初顺池找他做设计，虽说是因为本地企业比较方便，但也是给他生意了。给你做是情分，不给是本分。 人就是这样，对你一直好，偶尔不好一次，就会落埋怨；对你一直不好，偶尔好一次，你反而会感恩。 不过，看到西萨佩里和安藤忠雄，再加上一个严训齐，刘钧就算有再大不满，也能看出来孙洪彬和张桂宗这次是真想打造好东西。 即使如此，刘钧也没太担心，毕竟有前期合作的基础在这里，只要他的方案不是太差，相信老孙怎么也会给自己几分面子。 但原本以为也是评审的安藤忠雄居然也要下场比稿，这特么可就是玩儿人了，有这么比的吗？安藤忠雄也能同意？就不怕跌份？ 张桂宗依旧是那副微笑：“刘所长，安腾先生听说我们要做亥四合院项目，主动想要为广厦提供一些帮助。但这个项目实际是一套私宅，业主坚持采用比稿方式来进行遴选，并且帮助我们找来西萨佩里大师和严训齐主席来做咨询顾问，而且安藤忠雄大师也同意投标比稿的方式，所以才有了这次招标。我们可以保证，本次比稿的过程绝对公平公正，各位的设计方案都会重新制作为电子文档匿名提交给两位评审以及业主。只要你们的作品足够出色，就不用有太多担心。” 众人齐刷刷的望向安藤忠雄，安藤却只是微微颔首，神色一如往常。 刘钧仍旧有些难以接受，“但是。。。” 刚说到这里，张桂宗眼中闪过一道精光：“刘所，如果你对你们所的实力没有信心，可以不参加这次比稿，不会因为这件事情影响到顺池目前和滨城建院的合作。” 刘钧冷汗刷一下就出来了，心中明白张桂宗这是警告他，让他知道谁是甲方。刘钧心里这个悔啊，自己怎么就当了这个出头鸟了呢？刚刚在后面坐着提问的那个女孩儿一看就是个当枪的好材料，应该撺掇她去搅这局啊。 他却没看到，坐在他身边的王术眼冒精光，用力的抿着嘴唇。 和安藤忠雄同场竞技？还能有比这更好的机会吗？ 王术觉得自己每块肌肉都在颤抖，不是害怕，而是兴奋。 让众人震惊的还不止是安藤忠雄也要参与竞标比稿，更震惊的是，张桂宗说这是私宅？ 大伙儿都看过现有图纸了，这可是四进的大四合院，还有个花园，谁有这么大手笔动迁十几户人家给自己建私宅？ 现在全国富豪们还没想起来去京都买四合院，所以这还真是个新鲜事。 如果有，也绝对不多。 但能找到西萨佩里和安藤忠雄过来搞设计的，是绝对没有。 台下一阵窃窃私语。 张桂宗看没人继续发问，缓缓道：“总之，基本情况已经跟大家介绍过了，下面我还是交给茅经理，让他给大家介绍具体情况。” 坐在张桂宗身边******，看上去颇为文弱的一个年轻人抬起头，“大家好，我叫茅大磬，是亥四院项目的项目经理。我先把我的联系方式告诉大家一下，我的手机号是13810xxxxx，大家记录一下，会后有什么不了解的可以继续找我。” 茅大磬清了清嗓子：“刚刚张总也和大家说过了，亥四院项目，算是一个保密项目，大家刚刚都签了保密协议，在我讲之前，我觉得有必要再向各位提醒一下，耽误大家两分钟。” “第一，就是不要泄密。” 第550章 无预算（第二更） 茅大磬长着一副娃娃脸，说话声音也很清朗，刚开始讲话时在座的众人都认为这是个小孩儿，但茅大磬嘴里说出来的话，可不是小孩儿能说的出来的。 “提醒大家不要泄密，是因为看到刚刚很多竞标人签保密协议的时候没有仔细看，便随手签掉。我必须要提醒各位，保密协议是有法律效力的，广厦会严格执行保密协议中的相关条款。无论是今天的会议内容还是各位的设计方案，都在保密协议的范畴之内。如果有任何违反保密协议的消息泄露出去，一经查实，各位就会面对严峻的违约责任。因此，请各位在会后务必仔细读一遍保密协议相关条款，避免因为疏忽大意而导致双方出现误会。” 包括王术和卢文玉在内的大多数人都不由得一愣，对于保密规定，他们并不陌生。即使没有亲身体验过，也从很多前辈或同事那里听说过一些事关国家机密项目的规定。只不过这些年来，大家接触的都是商业项目，来参会的设计师又大部分都是新生代，没多少人真正体验过保密条款。拿来一叠东西，大多数人都是看都不看一眼提笔就签，谁也没真拿这东西当回事，他们还是第一次遇到有甲方的人郑重其事告知保密协议的重要性。 房间内一片嗡嗡的讨论声。 茅大磬继续道：“第二点，所有投标者所提供的方案，其著作人身权仍旧归属于创作者本人。但中标人在二十年内，非经委托方同意，不得向任何第三方透露具体设计方案及布局，不得以此项目申请任何奖项，不得以亥四院为范例发表研究性论文。” 会议桌上嗡嗡声音更大了，很多人都面露不满之色。 人生在世，不是求财，就是求权，或是求名，逃不过名利二字。任何一个建筑师，做出一个好作品，到最后都想那个设计大奖或者鲁班奖什么的。哪怕没有权威大奖，自己交两万块钱找个草台板子给自己颁个什么全球华人知名建筑师年度大奖什么的，有很多人同样乐此不疲。 现在茅大磬张口就是几个不许，不许做成果交流，不许申请奖项，最后连论文都不让发表，真以为自己做的是保密项目啊？ 有些心眼活泛的，已经在猜测这里以后到底要住谁。 茅大磬继续道：“如果有哪位老师觉得不能接受，现在就可以离开，想要回程的，广厦可以负责定机票或软卧车票，也可以在京都多玩几天，广厦可以多负担三天的住宿、交通、门票消费。” 但来都来了，怎么也要听听甲方具体要求到底是什么，因此也没人真的起身离去。 “这些我们都知道了，业主具体需求是什么？总不能只是给个现场的现状图，就让我们自己发挥吧？”同济所的陈程远哑着嗓子问了一句。 茅大磬微笑道：“目前我们所在的这套四合院，据考证应为嘉庆年间庆亲王永璘第三子庆郡王绵愍成年后的私宅。多年后，此房产于清末被苏南豪商购得赠于时任姑苏巡抚奎俊。解放后，此房产被国家收回，用于安置普通民众，最多时一共住进28户人家，私搭乱建严重。” “此处房产占地面积共三千八百五十三平米，被广厦购得后，应业主要求，对前后四进及第五进后花园做出整体规划。要求各投标单位根据以往项目经验和自身设计理念对此处房产在保证四合院基本形制的前提下，做出改造性设计方案。此处房产目前的具体资料已经发给大家，投标截止日期为9月10日上午十点。请各投标单位务必在此期限前将设计初稿及说明文档以挂号信形式寄送至京都市西城区鼓楼西大街xxx号，京都本地的投标单位可亲自递送。” 茅大磬说完，左右看了看，微笑道：“大家还有什么问题没有？” 桌前众人面面相觑，这就完了？具体要求呢？总体预算呢？设计费和付款方式呢？未中标方案补偿办法呢？要不要交投标保证金？资料都翻拦了也没找到这些东西啊？ 现场不断有设计师提出质疑，安藤忠雄也微微皱眉，开口道：“茅桑，我希望你们可以给出更明确的业主需求，以及项目整体预算和设计费的取费标准，没有这些，是无法给出具体方案的。” 人的名树的影，有安藤忠雄说话，房间内立刻安静了下来。 翻译把安藤忠雄的话原封不动的翻译了一遍，茅大磬镇定自若道：“业主会选定一个中标方案和一个备选方案，其余未中标方案的补偿标准原则上应按照设计费的百分比取值，但因为此项目情况特殊，因此我司决定采用工时补偿的形式进行补偿。具体补偿办法为，每人每工时按10元补偿，每单位限三人，每天八工时，包含周六日。” 众人一听，在心里算了一下，我去，这样一来，光是未中标补偿，每个单位都能拿到七千二，现在接个小点的活儿也就这个数了，不由得眼神都热切起来。 光是补偿金就有七千，这甲方的设计预算是多少啊？ “总体预算和设计费预算呢？”有心急的抢先问了出来。 茅大磬环视众人，笑了笑：“没有预算。” 众人差点听糊涂了，没有预算？什么意思？ 茅大磬微笑道：“此项目广厦只是负责代建，业主希望各个设计单位在设计阶段不用考虑建造成本问题，设计费各单位也可自行报价，业主和评标顾问会进行综合评估。” 王术心急：“茅经理，不用考虑建造成本是什么意思？是说只要方案足够优秀，建造成本可以无上限吗？”自从刚刚茅大磬说不用考虑建造成本，他就一个激灵，他太想在没有投资商资金束缚的情况下放飞灵感了。 众人都用看神经病一样的眼神看王术，无上限？怎么可能？别给建筑设计师丢脸了好不好？ 茅大磬呵呵笑道：“无上限当然是不可能的，不过就这么一块地，再怎么折腾也不可能超过两千万对不对？除非你到处帖黄金，那不就成庙了吗？” 众人也跟着呵呵了两声，但随即转过味来，两千万？这套四合院建造成本两千万？ 王术沉声道：“是不是只要建造总成本控制在两千万左右就可以？” 茅大磬想了想：“没有严格规定，关键还是看设计。” 众人呼吸都粗重了起来，卧槽！这特么是要盖宫殿啊！ 第551章 四个字（第一更） 放在十年后，可能会有土豪投两千万去重新改造一个四合院。放在二十年后，诸多手里攥着一两套四合院的隐形富豪可能会投更多钱去做改造。 但现在还是1997，既和两位天后还没相约九八，也没和没脖子的好声音导师我和你心连心永远一家人，人民币兑美元汇率和二十年后兑英镑一个价。 没有所谓世界工厂，没有基建狂魔，更没有天天追着华夏富豪屁股后面统计资产的胡润，普遍估计首富也不过数十亿人民币的身家。 在这个时代，别说能掏出两千万做四合院改造，就是拿出两千万买地自己盖庄园，传出去都是件令人轰动的大事。 这两千万还没算拿地和动迁成本。 在场众人中，有平时见闻比较广的，暗自嘀咕，难道是那个国内第一个买劳斯莱斯号称傍上过好莱坞女明星的神秘富豪李春屏？ 要不然还有谁能有这么大手笔？ “业主一点要求都没有吗？”安藤忠雄不相信还有这样甲方，他当年搞住吉的长屋业主也不是没要求的。业主希望是西班牙海湾式风格，但在他的软磨硬泡下，神经病屋主居然同意了他提出的方案，建了这个下雨天在家里去厕所要打伞的房子。 但这毕竟是二十年前的事情了，现在安藤功成名就，虽然作品不再像以往那样犀利，更注重含蓄，但这样一来，至少舒适性比他十几年前的作品强多了。 而且广厦这一单是商业作品，一方面为了赚钱，另一方面也是为了还人情，业主的需求放在第一位没什么不对。 茅大磬点点头：“这个问题我们也问过业主，业主只给我们回答了四个字。” “第一个字是暖。”茅大磬看了看安藤，起身在白板上用油笔写了个中文暖字。 安藤忠雄不由得苦笑，这明显就是为了防备他抽风啊。 他却没看到，距离他稍远的王术同样在嘬牙花子。 “第二个字是凉。”茅大磬继续道。 所有人都是一愣，什么意思？又暖又凉？冬暖夏凉？ “第三个字是净，干净的净。”茅大磬在白板上写下第三个字。 “最后一个字，和。” 茅大磬写完最后一个字，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没了？”众人还等着茅大磬解释呢，没想打人家写完了四个字就又回到座位上静静地看着大伙。 茅大磬点点头：“没了，业主没有具体解释，我认为你们可以自行理解。” 一群人面面相觑，我去，什么意思？猜谜啊？还是高考作文题？ 但不管怎么说，既然业主提出了要求，那就尽量往这上面靠呗。 能来开会的，至少都是单位里的业务骨干，既然是业务骨干，多少都有点专业追求。听到这样的要求，加上可以不受资金限制的实现自己的设计思路，这对大多数设计师都是一个很大的诱惑。所以众人都表现出相当高的热情，摩拳擦掌，争取能拿下这一单。 就算输了，补偿金也不少，就更没有压力了，不就是拼思路吗？真以为我们专业设计师就比你业余设计师思路差？ 安藤忠雄是很厉害，但他懂四合院吗？懂华夏的传统建筑吗？ 显然，其中有一部分人已经有了部分灵感，开始在笔记本上奋笔疾书。 安藤忠雄眉头紧皱，而王术则是目光呆滞，显然都在思索如何解开这道题。 中午张桂宗又请众人在全聚德吃了一顿烤鸭，席上众人妙语连珠，但王术却始终一言不发，眼中连焦距都没了，卢文玉见状，知道自己丈夫又进入神游状态，草草吃完饭，也没和大部队照相，便拉着丈夫往外走。 两人打了辆夏利，不到二十分钟便又回到了后海。 下了车，王术才回过神来，“怎么又回来了？不是该去机场么？” 卢文玉没理丈夫，四处张望了一下，进了一套四合院，拍了拍其中一户的房门。王术拽了老婆一把，“你认识？” 卢文玉摇头：“不认识。” 王术急了：“不认识你拍人家门干嘛？” 卢文玉轻声道：“租房。” 王术有点懵：“租房？租房干嘛？” 没等卢文玉回话，从屋里出来一个大妈，“你找谁啊？” 卢文玉微笑道：“大娘，我刚才看您在外面贴的条，您这是有房子出租吗？我们想租。” 大妈一听，“要租房啊？对，是有房子出租，就是旁边这间。” 大妈掏钥匙开锁，又把锁头从门鼻上摘下来，“你们看看吧，八平米，每月租金280，你们打算租多长时间啊？” 卢文玉拉着大妈的胳膊甜甜一笑：“租一个月。” 大妈一听脸色就变了：“一个月不租，你们找别的地儿吧啊。” 卢文玉装可怜哀求：“大娘，求你了，我们就租一个月，你看要不然房租我们多给点？” 还是最后一句话让大妈犹豫了一下：“一个月真不行，还不够折腾的。我这屋里也没家具，连床都没有，你们住一个月也不值当添置东西，你再看看其他家？” 卢文玉拍胸脯：“没事，我们自己添置家具，等我们走的时候，家具也不带走，全都留下给您，您看行吗？” 大妈有些心动：“那我可丑话说在前面，押一付一，先给钱，走的时候家具留下。” 卢文玉满口答应。 王术在旁边看着着急，拉了拉老婆：“租房干嘛啊？我们今天不就回临安了？” 卢文玉看了看老公：“这边离现场近，你没事还能去转悠转悠找找灵感。咱们都没住过四合院，也不知道住起来什么感受。而且看你神游天外的样子，思路最好别被打断。反正就是一个月，回头给家里打个电话说一声就行了。你就安心把方案做好，别有压力，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反正咱们也是‘业余’，对吧？” 王术张大嘴，惊讶：“这、这什么都没有，怎么住？你不会真要去买家具吧？” 卢文玉从手腕上摘下皮筋，把齐肩的长发梳了一个马尾，“你别管了，刚才我在胡同口看到有收旧家具的。他既然收，肯定也卖，我去问问有没有合适的二手家具，花不了多少钱，你在这人等我啊。” 王术心生感动，和卢文玉结婚这几年来，老婆对自己的事业支持可以说是不遗余力。家里、工作室里从来不需要自己干杂活，自己只要思考设计方案就好，其他的老婆都给安排了。 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第552章 性格决定命运（第二更） 内布拉斯加的哥伦布市是个小城市，人口只有不到两万人，按照康纳温斯顿的话来说，绕城市跑一周，都跑不完半程马拉松。 尽管城市很小，康纳温斯顿一家也并没有住在城市里。距离城市十五英里外是他家的农场，他的父母和他的哥哥妹妹再加上他，一家五口人打理这片两千英亩的玉米地和一百五十头母牛以及八头公牛（这才叫后宫）。 尽管哥伦布市一向少雨，前些日子却下了一场暴雨，康纳发现屋顶有些漏水，于是找了几张铁皮，搬了把梯子爬上屋顶修补。 刚干了没一会儿，康纳看到远处尘土飞扬，一辆丰田皮卡车拖着自己那辆二手沃尔沃停在了自家门前。 “康纳，你那辆该死的沃尔沃又坏掉了，我早就告诉过你二手车不要买沃尔沃，幸好桑妮和她父亲正从市区返回，帮我拖了回来，否则就又把我扔在半路上了。”晒得脸色通红的詹姆温斯顿刚刚下车，便看到弟弟嘴里叼着几枚钉子在屋顶上敲敲打打，忍不住抱怨了几句。 康纳顺着梯子爬了下来，打开前机盖，检查了一下，“没什么大事，应该是汽油泵坏了，换一个就好了。” 詹姆进屋从冰箱里拿了一瓶啤酒：“换一个？哥伦布都没有你这辆车的配件，去奥马哈至少要两个多小时，哪怕当初你买一辆日本车，也比这车省事得多。” 康纳温斯顿用工具把汽油泵拆下来，看了看型号，“不用去奥马哈，我在ebay上找一找，看看有没有二手的，反正这些日子我不用出门，等几天也没问题。” 詹姆耸耸肩，“好吧，就算这样，你也要跑一趟市区汇款，爸妈去市区接珍妮了，一会儿我去桑妮家把我的车开回来，你开我的车去吧。” 康纳温斯顿回到房间，打开他的icom，这台电脑他整整等了三周才到货，每天都会用清洁布把电脑擦拭一遍，非常爱惜。 点开ie浏览器，页面自动跳至默认主页tips，康纳在ebay的链接上点了一下，等了快半分钟，ebay的页面才缓缓打开。 “230f2061......”康纳在ebay上输入了汽油泵的配件编号，稍等了一会儿，搜索结果便显示出来。 ebay上果然有人在拍卖这款汽油泵，标注9成新，性能完好，拍卖底价5美元，一口价10美元，要是买新的这个价格至少要乘以十，资料显示卖主在科罗拉多的拉夫兰。 康纳看了看，距离拍卖截止还有两个半小时，康纳实在懒得再等，想了想，便点击了一口价的按钮。 确认购买后，康纳却没看到熟悉的汇款信息页面，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全新的页面，让他选择付款方式。 “paypal？这是什么？”康纳有些糊涂了。 他不是第一次在ebay购买东西，以往都是使用个人支票邮寄的方式汇款，过程有些麻烦，时间也挺长，如果想要快一点，就要去市区的银行汇款。 “只需五分钟，便可完成付款？不需再邮寄支票？”康纳心生好奇，点击了paypal的付款按钮。 按照提示一步一步操作，输入信箱、密码注册paypal账户，绑定自己的信用卡和提供驾照信息，康纳心中吐槽，光是这些动作就已经超过五分钟了。 绑定信用卡后，页面提示康纳可以使用paypal进行支付了。康纳按照提示，小心翼翼的点击了付款按钮，输入安全码，屏幕突然一动不动了。 康纳心中忐忑，怎么回事啊？成功没有？不会钱没付出去但已经扣款了吧？ 好在没过多久，进度条动了几下，屏幕上显示他已经付款成功，ebay会提醒卖家尽快发货。 “这就完成了？”康纳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又检查了一遍自己的订单记录，果然这个订单已经成功了。 而在科罗拉多拉夫兰的巴克利，也接到邮件提示，有人购买了自己在ebay上拍卖的汽油泵，买家已经把款项打到ebay的paypal账户中，订单审核无误后，他便可以收到款项。 paypal，真的很方便啊，远隔近一千公里的康纳和拉夫兰同时在心中感叹。 梅格惠特曼的心情也很不错，把paypal接入到ebay的支付渠道中来果然是一件正确的事，自从一周前ebay和paypal的端口顺利对接后，ebay的成交量已经增长了18%。 尽管现在ebay的成交量每天都在增长，但一周时间增长18%这种事情除了在ebay成立初期因基数太低波动性强以外，还从来没有见到过。 事实证明，网上购物只要渠道通畅，营业额的增长不存在瓶颈。 至少现在不存在。 但梅格的好心情只持续到下午三点半。 梅格看着市场部交到自己手中的竞争对手信息大皱眉头：“亚马逊本周成交量上涨了25%？他们怎么做到的？” 亚马逊现在是ebay最大的对手，虽然ebay现在还号称是第一大网上购物公司，但现在亚马逊来势汹汹，梅格惠特曼已经把亚马逊当成了ebay潜在最大的敌手。 市场部的丹莱斯利推了推眼镜：“据我们分析，他们上周也同时接入了paypal的接口，他们是网上书店，比起我们现在做的平台来说受支付渠道限制更大，所以业绩提升表现也更明显。” 梅格惠特曼眉头皱的更紧了，虽然ebay现在和亚马逊看上去井水不犯河水，从事的是完全不同的两个市场。但同作为电子商务公司，随着业务范围的扩大，两者迟早会碰在一起贴身厮杀。 梅格惠特曼拿起电话，想了想，又放下了。 还是在看一段时间再说吧，目前的合作对双方都还算有利，可以先合作上一两年，再做打算。 ———————————— 贝佐斯绑定了自己的信用卡，点击付款按钮，一分钟，订单支付完成。 “有意思。”贝佐斯眼中露出强烈的兴趣，拿起电话。 “zack，开机后给我回个电话，你的paypal真的很棒，我觉得我们可以聊一聊。” ———————————— “收购paypal？为什么？”史蒂夫凯斯惊讶的看着自己的助手，“总不能那小子开什么公司我就收购什么公司吧？” “好了，好了，这个系统只是给我们的客户提供了一些便利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史蒂夫凯斯否决了手下人的提议。 “滴滴滴”史蒂夫凯斯的手机响了，史蒂夫凯斯看了一眼来电显示：“嘿，小子，我刚刚还说到了你，不过，这次你别想在我身上再占一分钱的便宜，我是不会收购你那个paypal的。” 张晨莫名其妙：“史蒂夫，你是不是嗑药了？谁说要把paypal卖给你的？” 史蒂夫凯斯刚刚看完上个月的财报，正意气风发，“算你好命，你之前拿到手中的那一亿美元股票已经涨了一倍，也从没从你嘴里听到一句谢谢。” 张晨嘿嘿笑了两声：“你应该谢我，当初你根本不想支付现金，如果是全股票支付，你亏的更多。” 史蒂夫凯斯没好气道：“快说，找我有什么事？” 张晨笑嘻嘻道：“史蒂夫，你有没有考虑过三网合一？” 史蒂夫凯斯皱皱眉：“三网合一？” 张晨解释道：“三网就是互联网、电信网、广播电视网。我今天在法国见了一个年轻人，他的思路给了我一些启发，我觉得对你应该有用。他正在做的就是类似的创业。他现在运营了两家公司，两家公司我都决定投资。他的第一家公司和你的aol类似，都是提供互联网isp服务，相当于法国版的aol。但刚刚成立的第二家公司蛮有意思的，他认为三种网络客户有很强的相互覆盖率，完全可以统合在一张网中，因此打算成立一家公司做三网合一的业务，我认为你可以考虑一下这种模式。” 第553章 法国电信业（二合一，求月票！！！推荐票！！！） 史蒂夫凯斯嗤之以鼻：“算了吧，现在所有isp都在向ip转型，aol目前的战略是击败雅虎，成为世界上最大的门户网站。你说的这种模式过于重资产，不符合aol的发展战略。” 张晨仍旧劝道：“icp并不一定适合aol的经营模式，还不如把一块业务做大做精，是你的基本盘，如果你为了icp丢掉了isp的业务，就有些危险了。” 史蒂夫凯斯根本听不进去，现在aol的市值已经超过雅虎，成为世界最大的互联网公司。作为美国商界的当红炸子鸡，连美国总统都不怎么鸟，又怎么可能听一个黄口小儿的建议？ 史蒂夫凯斯哈哈笑了几声，转移话题：“聊点其他的，最近我和几个朋友要成立一个游艇俱乐部，你参与不参与？” 张晨轻叹一声，真是好良言难劝该死的鬼，算了，那就改天再说这个话题好了。 游艇俱乐部？自从体验了德尔菲娜的游艇后，张晨确实有点兴趣，但短期内张晨根本没有时间玩这个，买来也是闲着。但史蒂夫凯斯要搞的这个游艇俱乐部倒是有点意思，好像还有酒店、高尔夫球休闲会所什么的，张晨答应史蒂夫凯斯拿出五百万美元做了一个小股东。 随着aol的股价日攀新高，史蒂夫凯斯也愈发跋扈，大笔撒钱，甚至出现六千万美元收购一家仅成立两个月的流媒体公司的事情。 这可和收购icq有本质的区别，icq至少能为aol带来相当大的用户基数，提升他的收费上网人数。但成立两个月的流媒体公司是什么鬼？还没有任何内容上的创造，便从史蒂夫凯斯手中骗走数千万美元，简直让人不可思议。 当然，也不止史蒂夫凯斯，整个硅谷、整个投资界现在基本都已经疯了。 97-98年的金融投资领域，可以说风起云涌。 传统的对冲基金领域，量子基金所掀起的东南亚金融风暴已经扩散成了整个世界为之心惊的亚洲金融危机，国际空头疯狂攫取新兴国家多年积累的财富；国际经济领域，罗刹的债务问题危若累卵；而新兴的风险投资，则是最疯狂的，无数资本机构挥舞着钞票进入硅谷，进入沙丘路。没来得及上车的也拍拍脑袋紧走几步去纳斯达克和纽交所追赶二级市场。 雅虎市值突破300亿，aol市值突破300亿，ebay市值突破六十亿，亚马逊市值五十三亿。 疯了，真是都疯了。 张晨是真不想看到aol如前世一样倒掉，毕竟自己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桶金和第二桶金都是从aol身上赚取的。可以说，如果没有史蒂夫凯斯，就没有张晨今天。 即使不提什么知恩图报，史蒂夫凯斯现在也算张晨半个盟友，盟友倒了，对自己没有半点好处。 虽说商场如战场，但即使是真的战场上，也不可能只有敌人没有战友，如果只是自己孤军奋战加上看谁都是敌人，迟早被人灭掉。 因此，无论从感情上还是理智上，张晨都想要帮史蒂夫凯斯躲过这一劫。 但又谈何容易？ aol最终完蛋，直接导火索虽然是和时代华纳的错误并购，再加上运气不好，大笔资金刚花出去，就赶上了互联网泡沫破灭。 但即使没有这两个原因，aol也会逐渐衰落，最终走向灭亡，很难支撑到移动互联时代。 从本质上说，aol并非是一家互联网企业，更是一家电信公司。 aol直至目前为止，仍旧以收取用户每月19.在此领域，目前近乎于垄断，它也凭借着整个互联网行业最高的营收成为了最大的互联网企业，获得了超高的市值。 史蒂夫凯斯不是傻子，他很清楚的判断到，未来互联网行业一定是内容为王，因此依靠自己有墙的后花园希望能够从isp向icp实现顺利转型。 但这种转型毫无疑问是一种错误，aol结构臃肿，官僚主义盛行。如果放在电信行业，还能算是执行力和效率强的。但在互联网行业，aol就像是一个庞大而笨拙的猛犸巨象，貌似强大，但几个拿着石矛的原始人就能靠放风筝把它戳死。 传统企业，转行互联网，几乎没几家能不死的。 就像一体重五百斤练相扑的大力士，你非让他用一年时间，把天鹅湖练成巴黎歌剧院芭蕾舞团上台表演的水准，可能吗？强行来，结果只能是在减重关口就因为内分泌失调造成多器官衰竭死亡。 做什么都是有基因的，企业没这个基因，盲目转型，即使方向对了，结果也未必正确。 当然，张晨这也是事后诸葛亮，他如果不是重生者，也会觉得aol必须转型。 此前张晨就含蓄的对史蒂夫凯斯提过类似的意见，但史蒂夫凯斯丝毫没有在意。 张晨当时也没想好该如何改变aol的命运，因此也没有多说。 之所以旧事重提，特意给史蒂夫凯斯打电话，也是因为他发现了一条可以拯救aol的道路。 而帮助他发现这条道路的人，正是坐在他对面的泽维尔尼尔。 泽维尔尼尔今年正好三十岁，长着一张典型的法国面孔，穿了一件带袖扣的白色法式衬衫，衣着得体，看起来和张晨这两天来见到的一些法国绅士没什么不同。 如果说泽维尔尼尔和其他法国人有什么不一样，那就是他的眼睛。 张晨所见到的法国人，面对工作时，眼神都是散漫的。当你看到一个法国男人突然目光炯炯有神，那你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一定能看到一个美女。 尤其在巴黎，更是如此。 都说巴黎是浪漫之都，张晨来了之后，发现确实如此。够浪，也够慢。 巴黎人干什么事都很散漫，基本没有不迟到的时候，办事效率奇低，慢的很。 张晨和汤淼淼约在巴黎见面，然后一起回美国。汤淼淼此前还真没来过巴黎，充满了对巴黎这个浪漫之都的幻想，于是一定要拉着张晨去坐地铁体会一下法国人民的浪漫。 也别说，确实挺浪的。非上下班时间，地铁还有座，两人在地铁上坐了没一会儿，就看到对面正在看书的女孩儿突然对周围的众人说了一句法语，随后就开始举着书开始大声的念了起来，念到最后，居然泣不成声。 刚念完，地铁就到站了，法国女孩儿用法语说了句对不起，就跑下了车，坐张晨身边的一个法国年轻小伙儿突然站起来追了出去，搂住人家姑娘就开始啃，然后全车鼓掌。 汤淼淼身旁坐了一个五十多的老太太，人蛮好的，看张晨和汤淼淼都不懂法语，还热心的讲解了一下，说是这个姑娘正在读一本，读到动情处说我要给大家分享一下这一段，于是就开始朗读，那小伙子被朗读的女孩儿吸引，一见钟情了。 张晨看的无语，汤淼淼倒是满眼桃心，张晨撇撇嘴，一把搂过汤淼淼，也亲了上去。 咳，扯远了。 泽维尔尼尔和其他法国人还真不一样，如果不看长相，更像一个德国人或者美国人，两眼中露出勃勃野心。而且时间观念很强，和张晨约了下午五点，一分一秒都不差。工作效率和专注度都很高，让张晨对法国男人有了一个新印象。 张晨此前并没听过泽维尔尼尔的名字，也没想见他，但火种源的投资经理马克拉文让他一定要见一下这个人，说他是有可能颠覆整个法国商业秩序的人。 火种源目前有六个投资经理，四个在美国，一个在英国，另一个在以色列。 马克拉文就是火种源在英国招聘的投资经理，之前在巴克莱干过几年，一心想要转型风投，贝兰克芬主管火种源风投业务的时候把他招聘进来，一直做到现在。 马克拉文此前也投了几个项目，现在还看不出来是赚是赔，金额都不大，因此张晨也没太放在心上。 但泽维尔尼尔这笔投资不同，马克拉文为泽维尔尼尔申请了八百万美元的融资额，占泽维尔尼尔创办的orld百分之四十的股份。 八百万美元张晨不是投不起，但投给这样一个自己前世从没听过名字的无名小卒，不可能不多做考察。 正好张晨正在法国，马克拉文就给张晨约了泽维尔尼尔见面。见面前，张晨真的没想到，法国居然还有这样的互联网人才。 “法国的商业秩序非常稳定，和意大利一样，多年以来，贝当古、阿诺德、布伊格、贝尼耶等家族牢牢把持着这个国家的经济脉搏。”泽维尔尼尔抽丝剥茧的给张晨普及了一下法国的商业秩序。 “法国精英阶层大家上同样的学校，家长们也彼此相熟。在各个方面，属于同一个圈子。在这个圈子里，彼此不想得罪对方。如果相互之间相安无事，就不会去打破竞争上的默契。谁愿意自降利润空间？就是不希望窝里斗。” “多数法国商界领袖属于‘家族继承’，他们老是出入相同的社交圈，要不其职位就是直接或间接由政治势力所赐予，而后就大肆中饱私囊，这些人通常没啥大成就。看看法国的股票市场就一清二楚了：在cac40指数（法国40家规模最大的上市公司），一家三十年以下历史的公司都没有。全世界有这种情况的国家屈指可数。” “一潭死水。”泽维尔尼尔颇为不屑的评价道。 “但正因如此，才是我的机会。”泽维尔尼尔眼中充满斗志，“orld的拨号上网是现在，宽带网络是明天，而三网合一是真正的未来！”泽维尔尼尔自信道。 三网合一是不是未来张晨真不知道，至少在华夏，三网合一这个东西也只是2010年以后才在部分地区小规模的实行，泽维尔尼尔这么早提出这个设想张晨也不知道到底是否可行，但泽维尔尼尔对法国电信业的描述却是让张晨感到颇为有趣。 “现在法国两大电信运营商sfr以及bouygues，另外还有一家刚刚进入法国市场的orange，这三家公司已经对电信收费达成了默契，每个月三百到五百法郎的收费只能打300分钟的电话，收费全欧洲最高。”说起这个，泽维尔尼尔有些生气，“互联网收费也是一样，每月收费五百法郎，却只有2500分钟的上网时间。你在法国住一段时间，就能明白巴尔扎克为什么能写出老葛朗台，也会明白为什么法国会首先爆发大革命。” “噗！”张晨一口水差点喷出来，泽维尔尼尔到底是法国人，嘴够损。 张晨饶有兴趣的看着泽维尔尼尔：“那你想用什么方式改变这种现状？” 泽维尔尼尔坚定道：“我准备推出每月150法郎不限时上网和不限时电话的电信网络，以现在法国电信业的现状来说，一定能取得一席之地。只要扩张速度足够快，成本就能降低到我们可以接受的程度。我预计用三年的时间，可以彻底改变目前法国拨号上网市场的竞争格局。” 张晨笑了笑：“有个问题，如果你的竞争对手跟着降价了怎么办？他们实力雄厚，哪怕以本伤人，你也很难和他们竞争。” 泽维尔尼尔自信的笑了笑：“不会，至少两年内不会。” 张晨笑道：“太大意了吧？” 泽维尔尼尔狡黠一笑：“我来告诉你这件事的发展过程：首先，当他们的基层管理者听到有这样一家公司推出这样的套餐后，首先会哈哈大笑，喝着香槟讽刺这家小公司是多么不自量力，他们不会把这条消息上报给自己的上级，也不会对这则消息投入多一分的关心。” “其次，当我们的市场占有率达到5%的时候，可能会有一些有责任心的中层把消息汇报给那些小姐少爷们，但不会获得任何回应。” “我们发展越来越快，当市场占有率达到10%，终于有竞争对手开始正视我们，他们开始用傲慢的态度和我们谈判，我们当然会拒绝。” “当我们的占有率达到30%，他们会开始觉得恐惧，开始认真密谋如何对付我们。” “但是，他们想要达成一个协议，至少要三个月到半年，而半年后，我们已经占据了40%以上的市场，他们之前探讨的对策已经对我们不起作用。” “最终，才是降价。”泽维尔尼尔平静道，像是陈述一个已经发生的事实，“到了最后关头，他们只能降低自己的资费标准，和我们看齐，但这时，我们已经成了法国最大的互联网服务提供商。” 看张晨仍然面露不信之色，泽维尔尼尔补充了一句：“你想一想二战期间，法国只用42天就像德国投降，以前都说闪电战是形容德国人进攻速度很快，像闪电一样，但实际上，这句话完全是用来形容法国人的投降速度就像闪电，你还没反应过来，他已经投降了……” (本章完) 第554章 吃葡萄（第一更，求推荐票、月票！） 泽维尔尼尔作为一名纯正的法国人，自黑起来毫无底线，堪称法奸。 当然，和说话不经大脑的丹麦人相比还是有一定差距的，在有一年的二战胜利纪念日，丹麦官微发微博说幸好当年丹麦投降的非常及时，躲过一劫。。。。。。到底是诞生过安徒生的国家。 张晨倒是被逗笑了，在两人深聊之前，张晨已经看过了泽维尔尼尔的项目计划书，做的确实不错。能看的出来此人思路非常清晰，资金计划和退出渠道考虑的也比较周全。 估计正是因为泽维尔尼尔这种和法国精英阶层格格不入的个性，让他在法国难以获得资金支持，所以才主动寻求美国资本的帮助。 张晨想了想：“既然你已经判断宽带才是明天，现在就开始布局宽带业务不好么？何必以竞争对手已经取得领先优势的拨号上网业务作为创业的突破点呢？” 泽维尔尼尔微微一笑：“因为这个‘今天’很漫长。” 张晨挑了挑眉：“哦？” 泽维尔尼尔摊了摊手：“你应该听说过，领先时代半步的是天才，而领先一步就是疯子这句话。但我对这句话的认同稍有不同，我并不想做时代的领先者。我认为‘先发’并不一定是优势，反而可能会因为试错成本过高和走得太快导致失败。” “奔驰发明了汽车，但现在世界最大的汽车集团却是美国的通用，未来可能会是丰田；第一台计算机1943年就被英国人费尔劳斯发明了，获取荣誉的却是两年后才开始接触计算机的冯诺依曼；苹果发明了个人电脑，但现在苹果销售量甚至不如你的icom。”泽维尔尼尔不露声色的恭维了张晨一句，“这些事例都说明，先发有可能是优势，但也有可能变成先烈。” “而且，现在宽带网络的外部环境还不成熟，一次性固定资产投入过多，因此，宽带业务并不是创业者理想的切入点，风险过大。”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泽维尔尼尔咧嘴一笑，两排白牙闪闪发光，“现在法国所有拨号上网运营商在我看来都是一群猪猡，他们和我的经营才能比起来，就像是马里亚纳海沟和珠穆朗玛峰之间的差距。” 张晨微微一笑：“有自信，不过如果真的如你所说，你在拨号上网业务上可以给现有的运营商造成压力，必然已经占据了20%以上的市场，你就不怕和自己的宽带布局以及三网合一策略相冲突吗？” 泽维尔尼尔面不改色：“到时候我会卖掉worldnet。” 张晨一愣，哈哈大笑：“ok，我投了。” 泽维尔尼尔咧嘴笑道：“我不会让你的钱打水漂。” ———————————— “他说要卖掉自己的创业公司，你怎么反而好像很高兴的样子？”汤淼淼对张晨的反应颇为不解。 张晨拍了拍自己的大腿，汤淼淼白了张晨一眼，顺从的坐在张晨的腿上，张晨嗅着汤淼淼身上熟悉的味道，“别看他说的容易，在法国这些电信运营商手中抢饭吃，没那么简单。如果他在拨号上网的市场上抱着死磕的目的，对方反应再慢，凭借覆盖率的优势，对方反应再慢，只要降价，worldnet就是死路一条，无非是时间问题。” “如果他要是抱着死磕的态度来做这件事，成功的把握非常低。但他现在的目的很明确，就是想要通过抢占拨号上网的市场，借着互联网的势头在合适的时机把公司卖掉，赚到第一桶金后，再去开发宽带和三网合一业务。” “这是聪明人的做法，他非常懂取舍，比大多数人都懂，知道哪条路最有可行性，我很看好他。” 汤淼淼从旁边矮几上摆的果盘中揪下一颗葡萄喂给张晨：“听说你又找了个女助理？” 张晨搂着汤淼淼的腰：“对啊，苏姐这不是辞职了么，非要去香江和李佳成的女朋友去搞什么集团业务电子化，好多事情都没人处理，只能找个助理了。” 汤淼淼似笑非笑：“听说还是个美女哦。” 张晨装傻：“美女？算不上吧？这次在英国看了看她的能力，还不错。” 汤淼淼切了一声：“口是心非。” 张晨挺冤枉：“真不算美女，我天天和你在一起，看别的女人都看不出漂亮不漂亮来，曾经沧海难为水啊。你别疑神疑鬼行不？我保证无论现在还是以后，和她都是工作关系，行了吧？” 汤淼淼心满意足的点点头，“这还差不多。”说着又喂了张晨一颗葡萄。 张晨吃着葡萄，突然噗嗤一笑，汤淼淼狐疑道：“你笑什么？” 张晨嘿嘿两声：“你看过90年的封神榜没？每次表现纣王骄奢淫逸的时候，都是歌舞奏乐漏肚脐眼，然后纣王躺在一个榻上，妲己就没完没了给他喂葡萄。” 汤淼淼媚眼如丝：“大王，臣妾的葡萄好不好吃啊？” 张晨两眼喷火，一把把汤淼淼从腿上抱起，汤淼淼惊叫：“大王，不要啊，大王，你要做什么？” 张晨一边抱着汤淼淼走进卧室，一边做出恶狠狠的样子：“做什么？吃你的葡萄！” ———————————— 罗刹，圣彼得堡，igora度假村。 igora度假村位于圣彼得堡以北五十公里，隐藏在茂密的原始森林之中，林间点缀着数个大小不一的湖泊，从高空望下去，就像一串洒落在林间的珍珠项链。 索罗斯三年前以一家罗刹公司的名义买了这片地，目前基本已经开发完毕，圣彼得堡当地不少高官和借着私有化大发其财的寡头们都在此买了度假别墅。 湖心的一条小船上，满头银发的乔治索罗斯手持鱼竿，紧盯着平静的水面。 “乔治，投资人们对罗刹的经济形势都比较担心，我们今年虽然在东南亚获取了143%的收益，但如果罗刹的财政危机不能够得到缓解，我们今年的回报率不会超过25%。”与索罗斯同坐一条小船的德鲁肯米勒看了看坐在自己对面的索罗斯，给鱼钩喂上鱼饵，扔进湖中。 索罗斯面前的鱼漂在水面上震动出一圈圈的涟漪，索罗斯用力一提鱼竿，一条小鱼随着透明的鱼线跃出水面。 索罗斯遗憾的把巴掌大的小鱼从鱼钩上摘下来，放回湖中，“还是太小了。” 第555章 鬼迷心窍的索罗斯（第二更） 德鲁肯米勒颇为无奈的叹了口气：“如果你不同意撤出罗刹，我们唯一的办法就是扩大东南亚的收益，但现在东南亚各国已经只剩下一些残羹冷炙，做市商都已经停止了交易。高丽的崩溃又太过突然，我们准备不足，甚至亏掉了五亿美元。为今之计，只有开辟新的战场，香江是唯一的选择。” 索罗斯重新抛下鱼饵，“百分之二十五的回报率他们还觉得低吗？真是一群贪心不足的家伙，如果他们能够找到比量子基金回报率更高的基金，我欢迎他们赎回资金。” 德鲁肯米勒皱了皱眉：“乔治，我不觉得投资人的质疑有什么问题，香江是国际金融中心之一，只能依靠提升利率稳定自身汇率，而恒指和期指必然受利率影响，我们完全能够把香江当成提款机，弥补我们在罗刹的损失。” 索罗斯沉思不语。 索罗斯是人不是神，他一样也会犯错误，一样也不喜欢别人揪着自己的错误不放。 “罗刹现在的经济问题只是暂时的，我们在罗刹的资产，除了svyazinvest电信的股权外，百分之七十都是短期负债。如果罗刹的偿债出现问题，我们同样可以做空盈利。而且罗刹在今年年初已经恢复了gdp的增长，目前只不过是受高丽部分金融机构的影响，短期内出现一定的经济波动。这很正常，我预估明年罗刹的经济增长仍旧会创新高。他们已经实现了市场经济自由化，我对罗刹有信心。” 索罗斯面无表情的盯着眼前的鱼漂。 德鲁肯米勒知道自己刚刚说错了话，“乔治，我的意思是，我们不应该放过香江这个市场，从香江赚钱真的太容易了，比在东南亚都容易，而且风险要小得多。” 索罗斯两条灰白相间的长眉抖动了一下：“哦？你确定？” 德鲁肯米勒急切道：“当然，香江的反应完全是机械式的，就像和一台不知变通的电脑打桥牌，不可能失败。” 索罗斯抬起头：“现在香江已经归华夏管理，你确定华夏会对香江遭遇到的攻击无动于衷？华夏的介入，就是我们最大的风险。” 德鲁肯米勒哈哈一笑：“我认为完全不需要担心这一点，第一，香江是大中华地区唯一的自由贸易港口和国际金融中心，如果华夏政府贸然出手，必然会引发国际社会的指责以及香江居民的反感，香江的国际金融中心地位不保，华夏不敢冒这个风险。” “第二，华夏现在的外汇储备只有九百亿美元，虽然是高丽和泰国的三倍，但对于华夏这么大的国家来说，这些外汇储备远远不足以抵抗国际经济的风险。” “第三，华夏政府在国际事务上一直以来都采取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做法，最多只是口头上表示抗议和威胁，几乎从来没有过实质性的举动。” “况且，就算华夏出手，他们的官僚体系也没有这么高的效率，在外管局的层层审批和监督下，必然导致反应僵化，如果他们不出手还好，出手的话，我不介意把他们一起吞下去。” “我们并不怕华夏出手，相反，之所以这次他们能躲过这一劫，是因为他们没有开放金融市场，就像一只乌龟龟缩在自己的壳中。但如果华夏敢把手伸出来，我就能让他们把这双手留在香江！” 德鲁肯米勒能够成为索罗斯旗下的王牌大将，眼光奇准，准确的命中了华夏的命门。其实他判断的一点错误也没有，在原本的历史上，华夏确实没有出手，而是香江金管局直接入市。尽管在最终的决战中德鲁肯米勒没有获得胜利，但从97年开始的前三轮进攻中，国际炒家已经赚走了不少。 最终一战，国际炒家对赌失败，在香江总计大约亏掉了一百亿美元，但在此之前的三轮进攻中，仅仅只是量子基金从香江就赚走了五十亿港币。而量子基金自己的资金量，只占全部游资的百分之十左右。 所谓国际炒家，是以量子基金和老虎基金为首的数十家对冲基金的集合，影响了上千亿美元的资金流向，否则东南亚也不可能败得如此迅速。 至于高丽呵呵呵，不用人攻击，他们自己的资本负债率就能让他们一夜崩盘。张晨的作用，无非是往快要压垮的骆驼身上放了最后一根稻草而已。 索罗斯不置可否，他现在已经功成名就，都已经在考虑是否应该退休去全力实现自己的政治理想。 前苏解体后，索罗斯欢欣鼓舞，完全被新生的罗刹迷住了。尤其代表改革派的掌权者叶利钦上台后，索罗斯在任何场合都不遗余力的鼓吹罗刹的政治经济改革前景。同时，索罗斯自己也为罗刹的开放社会研究所分部投了大笔的资金，而这些资金，都是短时间内看不到回报的。 而让索罗斯团队，尤其是德鲁肯米勒不解的是，索罗斯竟然像鬼迷心窍一样，在上个月竟然花费十亿美元帮助罗刹寡头弗拉基米尔波塔宁购买了罗刹一家国有电信公司百分之二十五的股权。而索罗斯投资这家电信公司的理由居然是为了帮助叶利钦渡过难关，如果他不帮助叶利钦，拿不到就失业金的工人们就会闹事，叶利钦在罗刹的地位就将不保，到时候罗刹的民主化进程就将受到影响。 这个理由让索罗斯身边所有的人都目瞪口呆，那个朋友破产的时候都不肯施以援手，坐看朋友饮弹自尽的索罗斯哪里去了？还是说叶利钦给他吃了什么迷幻药？ 如果只是想从罗刹赚钱，像老虎基金的朱利安罗伯逊一样投资短期债券就好了啊，何必买什么电信公司的股权？而且还是这么高的价格。 不管德鲁肯米勒和其他人怎么看待索罗斯在罗刹的投资行为，事实已经改变不了，这个庞大的资本帝国完全听命于索罗斯一人。 德鲁肯米勒想要保证量子基金的年投资回报率，只有进攻香江这一条路！ “你需要多少资金？具体计划是什么？”索罗斯慢慢的问道。 德鲁肯米勒大喜过望，“很简单，乔治，你的立体投机策略就是攻击香江最好的武器。我计划采用游击战的方式，分批次对香江展开立体进攻，总授权金额一百亿美元。” 第556章 香榭丽舍（第一更） 张晨和汤淼淼两人在巴黎玩了两天，着重看了看卢浮宫。前世张晨一共来了两次巴黎，两次都是旅游。到了卢浮宫走马观花一般，直奔卢浮宫三宝拍照，拍完照又跟着导游急匆匆返回大巴。 每次过阿尔玛桥隧道的时候，张晨都会左顾右盼一番，汤淼淼颇为奇怪，问张晨看什么，张晨也只是摇摇头不说话。 自从重生以来，张晨就在各种媒体上不断看到英国戴安娜王妃婚变的各种报道。这个时候戴安娜还没去世，关于这名平民王妃的各种花边新闻充斥于世界各大媒体，就算远在万里之外的华夏，都会转载太阳报等花边报纸的相关报道。 张晨记得戴安娜应该就是这一年夏天在巴黎车祸去世的，但具体日期实在记不清了。 当时正在学校暑假补课，第二年就要高考了，崇化一中高二暑假不放假，好像是正式开学前几天，传出的戴安娜车祸死亡。 张晨对戴安娜没什么感觉，但如果能够凑巧救救人，张晨也不吝于伸出援手。 但如果没遇上，张晨也不可能在这里一直等着，那就成了神经病了。 除非蓄意谋杀，否则车祸这种事情本来就是偶发性事件，而张晨的重生更是让这种偶发性事件增添了更多的不确定性，今生戴安娜还会在这里发生车祸的可能性就更小了。 在巴黎待了两三天，该去转过的地方也转过了，最后一天最要转的地方就是香榭丽舍，都说陪女生逛街是最痛苦的事情，但如果不需要男生提包，看到什么喜欢的眼睛都不眨一下直接说买，在lvmh旗下品牌专卖店连信用卡或旅行支票都不用掏，可以直接签单的话，痛苦就变成享受了。 这年头没有运通百夫长，也没有花旗至极黑，更没有什么工行黑白菜（注1），富豪装逼的手段反倒更加多样化。 原本张晨在前世对这些装逼手段也很不屑，一方面是吃不着葡萄觉得葡萄酸，另一方面，也是觉得实在太装了。 只要报出姓名，店内非预定商品可以随意拿，lvmh自然会有工作人员去找客户的私人管家或指定联系人定期过账。 难道富豪就连刷个卡结账的时间都没有吗？这样做除了装逼什么用也没有，这就是张晨以前的想法。 现在，张晨终于也混到了这个阶层，张晨才发现。。。。。。就是除了装逼什么用也没有，自己前世的想法很正确。 但真tm爽啊！！！ “诶？你说香榭丽舍这条路两边也都是商店，似乎和国内、美国的商业街也没什么不同，而且中间还是双向十车道，这么宽的路，按理说逛起来不会这么舒服啊？你看东京的银座四丁目也不是步行街，却没这么悠闲。”汤淼淼挽着张晨的胳膊，把头靠在张晨的肩膀上，慵懒道。 张晨嘿嘿笑道：“在哪里逛街不重要，重要的是和谁一起逛，当初你一定是和咱妈一起逛的银座，所以觉得不好。” 汤淼淼扭过张晨的头，在他唇上轻啄一口，“哼，知道的听清楚啊，还和哪个女生逛过？” 张晨摸摸鼻子，转移话题：“不过啊，你说香榭丽舍逛起来舒服，倒不完全是主观的心情原因，你看这条路和普通的商业街有什么不一样？不，应该说和普通的道路有什么不一样？” 汤淼淼嘟着嘴：“就是看不出来哪里不一样吗。” 张晨敲了敲汤淼淼的头，指了指香榭丽舍西边：“你看那边是什么？” 汤淼淼疑惑道：“那边？凯旋门啊。” 张晨又指了指东边：“这边呢？” 汤淼淼莫名其妙：“卢克索方尖塔和协和广场啊。” 张晨点了点头，“没错，还有卢浮宫。香榭丽舍大街一共只有两公里多一点，从这条街上任何一处望去，都能看到这两端的标志性建筑。而且，这两栋建筑又都正对着香榭丽舍大街，而不是位于大街两侧，在人的心理上把香榭丽舍大街变成了一个相对封闭的区域，人的安全感会增强很多。安全感可以增强人的舒适性，所以人们在这条大街上逛街会比其他商业街舒适，也能给游人增加两个视觉焦点，产生瞭望效果，也定义了香榭丽舍大街就是以这两栋标志性建筑为起始。” 汤淼淼想了想，点头道：“嗯，有道理。” 张晨笑了笑，继续道：“还不止，这条大街上增强安全感的措施还有很多，比如咱们头顶上的这两排梧桐树，嗯，马路对面也有两排梧桐树，香榭丽舍大街这四排梧桐树把游人行走的区域固化下来，也从心理上把游人和快速移动的汽车隔离开，形成独立的区域，增强游人安全感。” “行人距离道路多少米才会觉得安全？多宽的道路会引发人民漫步其中的兴趣？占道经营的咖啡馆需要多少米的尺寸才能保证与行人不冲突？绿地多宽不会诱发犯罪？整条大街最适合的长度又是多少？这些都是经过数十甚至上百年用不断进步的科学计算方式得出的结果，也正因为如此，香榭丽舍大街这个名字才能在世界上长盛不衰。” “反观银座，银座是一个商业区，从一丁目到什么五六七八丁目，占地范围大且不明确，人行道窄。哪怕是三越和松屋这种银座顶级购物中心距离街边也仅仅只有五六米的距离，这些都给游人一种凌乱且不安全的感觉。” 张晨晃了晃有些呆滞的汤淼淼，“嘿，怎么了？” 汤淼淼回过神来：“你怎么知道这些的？” 张晨表情自然：“香榭丽舍的介绍资料上面都有啊，你没看？” 汤淼淼摇摇头，疑惑道：“我是问你怎么知道银座什么样子的？你应该没去过吧？” 张晨心里咯噔一下，艹，果然是言多语失，男人总是忍不住在喜欢的女孩儿面前炫耀自己懂得多，妈蛋，玩砸了。 张晨摸了摸鼻子，急中生智：“这些日子我在研究滨城音乐厅的那块地，认真的向西萨佩里请教了一下世界各地商业区的差别，也是现学现卖。” 汤淼淼果然被音乐厅地块的话题吸引了过去：“你真要接手这块地？这片地前一个开发商欠下债务就有一亿七千多万，这个事情前几年在上面闹得很大，搞得滨城上下很难看。此前就听说有不少人都对这块地感兴趣，但一打听其中的问题，又都退了。” 张晨心里暗自松了口气，轻松道：“反正我是和市里签协议，要求产权责任必须明晰，否则我也不接手，有债务不怕，就怕没底的债，接手之前，市里必须厘清债权债务问题，协议签订后再蹦出来的债务，我也不管。” 第557章 母校（昨天的第二更） 闲逛了三天，也到了该离开巴黎回三藩的时候了。虽说张晨现在完全可以当一个甩手掌柜，只管要务，但毕竟摊子铺的太大，不亲自盯一部分工作实在不放心。 汤淼淼难免抱怨几句，她还在暑假阶段，八月二十五日去她的导师肯尼斯辛格尔顿那里报道就可以。 鬼知道她是怎么找到辛格尔顿当她的导师的，汤淼淼读的是斯坦福金融方向的mba，算是去年刚刚去康奈尔大学担任助理教授的黄明的小师妹。 黄明原本是学物理的，曾经获得过斯坦福物理学博士，后来才转去金融学读博，因为金融好赚钱啊。。。。。。 不止黄明，戴强、潘军这些人都是当年的物理天才，也都是辛格尔顿的学生，全都是从物理转向的金融。 还有已经在华尔街崭露头角的诸多华人基金经理，很多都是从数理化方向转去金融的，当年过去的那批数理化天才，到了二十年后依旧坚持研究工作的寥寥无几。 但张晨怎么也不会相信汤淼淼的能力可以和黄明相提并论，辛格尔顿能招汤淼淼，这里面要是没有家庭因素那才有鬼了。 张晨和汤淼淼登上湾流v之后半个小时飞机才被推出跑道。 因为买的东西太多，整整装了两辆行李车，三个工人正费力的往货仓装东西呢。。。。。。 而且，这些还只是一部分，包括赵无极、巴尔蒂斯等艺术家的一些作品。 汤淼淼亲自挑选的一些喜欢的大件，比如一些雕塑和家具什么的还都需要打包走海运。 谢丽尔桑德伯格早就自行回到三藩，包括联系出版社、和亚马逊谈判哈利波特的网上宣发、同沈明洁制定哈利波特的公关策略等一系列的工作都要她来做。 张晨给她布置的任务就是把哈利波特这个项目从头跟到尾。 这也正合谢丽尔桑德伯格的想法，她也想通过这个项目让自己熟悉一下硅谷和西海岸的工作方式和氛围，至于说锻炼？这种小项目对于谢丽尔来说，还起不到什么锻炼作用。 “写什么呢？”汤淼淼擦着湿漉漉的头发，走到正在笔记本键盘上噼里啪啦打字的张晨身边，好奇的问。 “为了更好的理解太阳马戏团的成功，我们设想市场由两种海洋组成：红海和蓝海。红海代表当前已经存在的行业，而蓝海代表目前尚不存在的行业，即未知的市场空间。。。。。。在今年，已经有五十年历史的美国‘产业分类标准体系（sic）’已经正式被‘北美产业分类标准（naics）’所取代。后者把sic原有的十个产业部门扩大为二十个，反映了新产业发展壮大的现实。。。”汤淼淼读了读张晨屏幕上敲出的一行行单词，“你在写论文？” 张晨聚精会神：“不算论文，只是一些想法，每天都写一点，结合目前火种源所投资的行业，做一个比较完整的分析，也算是对自己在战略管理方面整体思路的一个梳理。” 有人说，当男人认真做一件事情的时候最性感，汤淼淼眼神柔柔的，“你以后怎么打算的？还准备继续深造么？” 张晨回过头，“当然，我准备参加十月的sat，然后申请斯坦福明年的春季入学，前些日子我做了几套sat的真题，拿到1400分以上还是有把握的，这一个多月再多准备一下，应该还能提高一些成绩。” 汤淼淼轻笑：“人家都是创业后辍学，你倒好，创业后反而去上学了。而且你要是想上斯坦福也没那么麻烦吧？” 世界任何一个大学都是如此，如果你本来已经是某个行业中的翘楚，不用说来上学，学历足够的话，直接去当讲师助理教授副教授之类的都没问题，熬上一两年，说不定就是终身教授了。 张晨笑了笑：“我去读书不是为了拿个毕业证，而是真的觉得自己需要补充的东西太多了，基础打得不够牢，很多东西凭感觉可能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 “如果只是把目标只是定在出人头地上，我相信凭自己现在的知识结构和在未来各种项目中学到的东西就足够了。”张晨眨了眨眼，“但人总不可能只是这点追求吧？” 汤淼淼双眼弯成两个月牙，“那你还想追求什么？” 张晨想了想：“我想看看自己的极限，看一看自己到底能对这个世界造成多大的影响。我们经常说改变世界，但改变世界也分成把世界改变的更好或把世界改变的更坏。如果没有足够的认知力和判断力，又怎么能知道什么是好，什么是坏呢？” “有很多事情，现在看起来是好事，但如果把时间线拉的更长，可能就是坏事。” “我并不认为自己是一个天才，全知全能，所以不断地补充自己，还是非常必要的。虽然去斯坦福上课不一定对我现在做的事情有什么促进作用，但可以优化我的知识结构，让根基打得更牢，从长远看，是有必要的。诶，想什么呢？” 张晨说完，抬头一看，在自己身边站着的汤淼淼却在发愣，不知道想些什么。 汤淼淼摸着张晨短短的发茬：“之前看你的变化，还以为你已经飘了，既然你有清晰的自我认知，我就放心了。” 张晨揽住汤淼淼，“其实确实飘了，但每次看到你，不管我飘到哪，都会马上回到地上，谁让你是我老师呢。” 汤淼淼在张晨头上敲了一下，满脸红晕，按住在自己腰臀间作怪的大手：“你个逆徒，竟敢和老师动手动脚。” —————————— 陈惠生最近心情不错，前几天去市教委开会，市教委的文主任还主动微笑着拍了拍他肩膀，莫名其妙的来了句：“干得不错。” 干得不错？是说今年崇华一中的升学率吗？高考录取率确实还可以，但对比往年也没什么太显眼的变化啊。但不管怎么样，上面认为自己做的不错是一定的。 “来、来，立新，坐、坐。来就来呗，还带东西干嘛。最近怎么样啊？”陈惠生没想到已经辞职了大半年的赵立新会来，还给自己提了不少礼物，打眼一瞅，有不少东西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看包装就知道档次不差。 赵立新微笑道：“陈校长，我也是好久没回学校了，想过来看看，顺便帮人给你带点礼物。” 陈惠生一愣，帮人带礼物？不会又是哪个想考崇华一中但分数不够的学生家长找赵立新的吧？看来这人在社会上混久了都会变，以前赵立新可从来不开这种口。 陈惠生指了指赵立新，笑道：“立新啊立新，现在你也开始弄这套了。” 赵立新不知道陈惠生有所误会，还以为他是在客套：“这是我帮张晨送过来的，这些东西里，就那两瓶酒是我送您的，您别见怪就成。” 陈惠生大为讶异，张晨？ 陈惠生并不知道张晨没去清华报道的事情，他早就知道这个学生不是他能管的了的，张晨拿了全国优秀学生干部标兵后，他也算达成了任务，刷了一波政绩，但时间一长，这个名字已经很久没人在他耳边提起过了。 赵立新点点头，喝了口水，坦然道：“对，我现在干的公司就是他的，现在我算是他那的一个部门经理。” 陈惠生面露惊疑之色，赵立新在张晨的公司做部门经理？怎么可能，他可是放弃了公职下海的，结果就是去给自己学生打工了？ 赵立新笑了笑：“校长，是这样，张晨前两天跟我说，崇华一中是他的母校，校长你这么长时间对他也很照顾，他在这里还有很多相处的非常好的同学。现在他虽然不能来上课了，但还是想为学校做出点贡献。” 陈惠生感兴趣：“什么贡献？” 赵立新含笑道：“现在市里几所直属重点中学已经开始普及电教化，计算机普及教育也都已经开始了。我们学校现在虽然有个机房，但只有那么可怜的十几台已经被淘汰的386，大部分学生都只能看个新鲜不说，有兴趣的学生也学不到什么东西。所以，他准备给学校捐赠价值两百万的电脑设备，一共150台电脑。” 陈惠生腾的一声站起身来，面色激动：“你说什么！？” 第558章 库存更新 “150台？崇华一中一共四十个教学班，教职工一共一百二十多人。就算一个年级组分三四台，也能凑够两个电教教室了，现在连滨城实验上电脑课都是两个人一台电脑，你也太大方了吧？而且150台两百万，你捐的是icom？”汤淼淼听张晨说准备给崇华一中捐电脑的事情，倒是没反对，只是觉得捐赠额是不是有些高了。 张晨闭着眼享受着汤淼淼的头部按摩：“不是，就是外星人卖八千的那款主流型号，只不过要把学校这三年的额外质保调试还有正版软件核算进成本，不到两百万也差不多。要是崇一自己采购，成本比二百万只多不少。这还负责采购的一心为公，要是手稍稍松一松，三百万就出去了。” “用不了两三年，滨城的重点中学至少都会有一两个电脑教室。毕竟是母校，能帮忙就帮忙吧。再说老陈也挺帮忙的，前些日子那些记者也都是他帮着堵回去的。” 汤淼淼点点头：“这倒是，我前些日子听说一些美国媒体都找上门去了，想要打听你在学校的事情。老陈给学校所有人都下了封口令，不许私下接受采访。” 张晨轻松道：“所以我才捐了这批电脑，也算投桃报李了。” 汤淼淼嗤笑道：“你是怕有人把你折腾李金花和袁永忠的事儿抖出来吧？” 张晨呵呵笑道：“这有什么可怕的，世界上这么多富豪明星，哪个没点黑历史？可真正让大众知道的又有多少？都不用特意花钱摆平媒体，他们自然能分清楚究竟哪些是新闻爆点哪些不是。” “再说，为民除害也不算黑历史。” 汤淼淼好奇：“袁永忠我理解，李金花到底怎么你了？你这么恨她？” 张晨嘴角微翘：“其实吧，我还是挺感谢她的。” 汤淼淼倒是觉得稀奇，这还是第一次从张晨嘴里听到感谢李金花的话。 张晨握住汤淼淼的手贴在自己脸上，“要不是她，咱们也不会认识呀。” ———————————————————— “谁能给我解释一下，matrix的产能是如何在短短三个月内扩大六倍的？”迈克戴尔双目如勾，紧紧的盯着椭圆形会议桌旁噤若寒蝉的众人。 “说话啊！”迈克戴尔重重的把手中的竞争对手调查报告摔在会议桌上。 icom在扩大产能后，8月前两周北美销量就达到了7.8万台，整月销量现在看来突破十五万台已经不成问题。 当然，8月应当是全年电脑销售最旺的月份。美国学生一样放暑假，这两个月的销量同样式最多的。 但即使如此，按照2/3的的淡旺季销售比例折算下来，普通月份销量过十万台应当是毫无悬念的。 而随着英国、法国、德国、华夏香江、华夏大陆、东瀛、墨西哥、印度这几个国家市场从这个月开始的陆续发售，只要icom的产量能跟得上，平均月销量超过二十万台几成定局。 仅仅只是海外市场的经销商供货，就已经有这个数字了。 而icom的售出产品比例也很有趣，百分之七十二的客户全都选择了售价1699美元的高配产品，仅仅只有百分之二十八的客户选择了1499的低配版。 不过这也正常，肯花一千五百美金买一台电脑的客户，就不在乎多花两百，我们的口号就是，既求最好，也求最贵。 icom虽然没有公开自己的销售数据，但不止春江水暖，水寒了同样也是鸭先知。作为icom最主要的竞争对手，dell当然是第一个察觉到市场变化的公司。 其实戴尔还算好，毕竟他们还能在供应线和线上营销上保持对除matrix以外品牌的碾压优势。最苦逼的就是原本排名三四五位的惠普康柏dec等公司。 在任何一个充分竞争的市场下，真正能够生存下来和赚到钱的，就是排名前两位的公司，其余公司都会被大鱼吃小鱼一般的被吃掉或在倒闭的边缘艰难生存，这就是著名的双雄对峙理论。 就像intel和amd，麦当劳和肯德基，可口可乐和百事可乐，摩拜和ofo。。。。。。 所以，当icom火速蹿红的同时，一方面抢走了dell在高端市场上的份额，另一方面，更是把惠普康柏dec打得溃不成军。 至于高坐行业云端的ibm，由于主要市场份额来自于企业客户，反而没受到太大影响。 一个单款爆品能够大卖，并不让人非常惊讶，懂行的人真正惊讶的，是matrix背后的供应链管理和品控是如何完成的。 毕竟，一个新品牌，能够在发售三个多月的时间内，把产能扩大六倍，平均每个月就增加一倍。 这就太可怕了。 “麦克，他们没有自己的工厂，我研究过他们的生产模式，全部都是采用oem的方式生产，生产商是华夏宝岛的一个代工商，叫福士康，我么有一部分配件，比如接插件，是由这家公司代工的。。。”dell供应链副总裁普莱斯沃克硬着头皮道。 迈克戴尔怒极：“这都是借口！我要听的是他们的供应链管理方式！我不认为我们自己的工厂就理应比他们的oem工厂效率更低，dell是以供应链取胜的公司，我不想听到任何借口！” 众人面面相觑，普莱斯沃克见没有人替自己挡枪，只好继续硬着头皮道：“我研究了matrix的库存更新速度，最近一个月，他们的平均库存更新速度是4.2天，而我们的平均库存更新速度是10天。但这个速度已经比其他任何竞争对手都要少百分之五十以上。并不是我们变慢了，而是matrix速度实在太快了。” “我也分析了他们平均库存更新速度奇快的原因，主要有两个：第一，matrix在单个部件上的供应商更加集中，这样，就增强了对供应商的诱惑力，让他们更愿意配合matrix的供应链策略。” “第二，他们只有两款产品，这两款产品中的主要配置相差并不大。而售价1699的高端型号比低端型号多销售了两倍以上。产品型号单一对matrix最大的好处就是他们就能集中力量来完成一件事，供应链管理的复杂程度也要弱得多。” “另外就是营销上，造成matrix库存更新速度极快的另一个因素就是营销。在初期，icom的产品发布会非常成功。而且icom还以嘉宾身份登上数个节目，广告攻势又比较猛烈，迅速提升了产品知名度。而他们初期所采用的饥饿营销手段，更是激起了民众的好奇和期待。销售状况好了，供应线才能尽快完成研发和生产。” 迈克戴尔深喘了几口气，这不就是指着和尚骂秃驴吗？无论是供应链结构还是营销方式都是他定下的策略。现在有人说这才是罪魁祸首？ 第559章 Macman 真正让迈克戴尔感到危机的，并不是的大卖，而是大卖的同时，还能保持供应链的稳定。 在此之前，戴尔认为自己的供应链管理体系是全世界最厉害的，事实也确实如此。 单纯从库存更新速度的角度上说，戴尔平均十天的库存更新速度在大企业中仅次于麦当劳。 麦当劳本身就是做快餐的，库存更新速度快并不稀奇，但作为一个电脑制造商，戴尔能够把库存更新时间压缩至十天，体现了戴尔供应链管理体系的卓越。 而现在，matrix能在戴尔的基础上把库存更新时间缩短一多半，意味着迈克戴尔最引以为豪的供应链管理体系已经被matrix成功超越。 迈克戴尔总结dell的核心竞争力就是两点：一、直销模式；二、卓越的零库存供应链管理体系。 尤其是第二点，准确的说，零库存这个概念，就是在dell的scm（供应链管理）获得成功后，才被大众熟知的。 几乎全世界每一个商学院，都在研究dell的供应链管理体系是如何做到这一点的。 原本迈克戴尔对matrix的重视只是因为其抢占了自己也准备攻占的高端市场，但坦白说，他并没有把matrix当成真正的竞争对手。 能够在十年间从一家电脑经销商成为世界上最大的电脑公司之一，dell的成功并非侥幸。 dell目前在pc市场上的优势是全方位的，无论从营销模式、市场反应速度、供应链管理体系、运营成本。。。。。。各个方面都领先竞争对手一大截，营业额距离ibm也仅仅只有一步之遥，迈克戴尔非常有信心在三年内超过ibm成为整个pc和笔记本市场的霸主。 现在，matrix这家只成立不到一年的公司便做到了dell十年才做到的事情，这让麦克戴尔心中充满了不安。 如果戴尔是以经销商为主要销售渠道的公司，还能通过严控经销商渠道来打压matrix。 但dell的主要渠道是直销，迈克戴尔唯一能做的，只有从供应链上游下手，禁止dell供应商同时向matrix供货。 问题是，matrix同dell的供应商之间本身重合度就不高啊。 在一个成熟的商业社会中，尤其在民用消费品领域，盘外招的作用微乎其微。就如同ibm只能眼睁睁看着dell做大，无计可施一样。迈克戴尔现在唯一的办法，只有重整dell战略，加强自身竞争力这一条路。 “我建议，增设一条产品线，针对家用电脑的高端用户，这一块市场不能被matrix独占。”戴尔的运营副总裁康尔特托福尔敲了敲桌面，“的核心竞争优势，从配置上说就是他们那片称为riva28的显示芯片，我们应当意识到3d的时代已经到来。所以，我认为我们应当同3dfx达成战略合作。3dfx在上个月已经推出了集成2d显示指令的voodoush芯片，测试性能超过了所使用的riva128。我相信，如果我们同3dfx达成全面战略合作甚至对他们展开收购，matrix对于我们的相对优势就会减弱很多。” 3dfx目前如日中天，提起3的显示芯片，所有人第一反应都是voodoo。 voodoo在riva128推出前，市场占有率高达85%。也就是说，每一百个购买了3d加速卡的电脑用户，其中八十五名买了voodoo。 没有任何一个厂商的任何一款商品能打破voodoo的这个记录。 voodoo不止是一款显卡，更是一种信仰，一种情怀，一种在你们都穿树皮举木棍的时候老子已经坐上马拉车的优越感。 无法被超过400美金的售价阻挡的，不是因为钱包鼓，就是因为信仰鼓。 收购3dfx？迈克戴尔不置可否，“斯特拉，你去和3dfx的斯科特谈一下，黛比，你做出一个收购3dfx的预算我看一下。” “另外，”迈克戴尔看了看dell的管理层，“我需要管理层加大对笔记本市场的关注，在年内，销售三十万台笔记本的指标是不够的，我希望在今年笔记本的销量至少达到三十五万台。” ———————————————— “还是用第二个版本，那个看上去效果更好一点，对了，这条曲线能不能再弯曲两度？”史蒂夫乔布斯光着脚在设计部门的办公室中走来走去。 “后藤桑，你能来帮忙真的太好了，如果没有你，新一代mac的外观设计不会这么顺利。”乔布斯诚挚的看着坐在设计台前的年轻设计师。 年轻的后藤祯佑留着一头飘逸的长发，操着一口东瀛口音的英语笑道：“我只是做了自己应该做的，史蒂夫，能够和你共事是一件很快乐的事情。” 乔布斯摇摇头：“你能够从索尼加盟苹果，算是我欠久多良木健一个人情，mac上市后，我一定亲自去东瀛致歉。” 乔布斯最终还是挖来了索尼的明星设计师后藤祯佑来担纲新mac的设计工作，后藤祯佑作为索尼正在冉冉升起的一颗设计新星，在ps的开发中，立下汗马功劳，乔布斯能够把他请到日薄西山的苹果，靠的完全是自己出众的个人魅力。 在后藤祯佑的主持下，新mac的外观设计走向了另一个审美方向。没有采用真正的一体式设计，而是采用了一种类似台灯的设计方案。 主板、光驱、内存、显卡等等配件全部集成在一个三十厘米直径的半圆形机箱内，而连接机箱与显示器的，是一根不锈钢钢柱，钢柱顶端顶着一台液晶显示器。 由于外观的限制，苹果只能在新mac上采用尚未成熟的液晶面板显示屏。 现在液晶面板的性能距离传统crt显示器差距太大，苹果找遍了所有的显示器供应商，目前也只有lg能够生产15寸的液晶面板。但刷新率、色彩饱和度、响应速度等硬性指标还是很难满足日常某些极端使用的要求。 但乔布斯也没有任何办法，他现在只能背水一战，新mac决定了苹果究竟还能不能继续在这个世界上存在下去，无论是设计还是系统，必须要让等待已久的支持者眼前一亮，否则，苹果的复兴就成了一句妄言。 好在买mac的，一般也不怎么玩游戏，如果只是日常使用，液晶显示器还是可以满足要求的。 最困扰乔布斯的，其实是成本。 由于采用了液晶，新mac的成本直线上涨，每台电脑的造价相比预期至少上涨了280美元，反映到售价上，可能就会有四百美元以上的差距。 即使苹果的支持者信仰再强，能否为了这个信仰多花四百美元，乔布斯心里是真的没有信心的。 不过好在新mac的上市时间是在明年五月，苹果还有足够的时间去打磨这款产品，各个供应商也有时间提高自己的产品表现，但愿到时候能把现在所有的缺陷都弥补干净。 不成功，便成仁。事到如今，也只好赌上这么一把了！ “对了，史蒂夫，新的mac你准备叫什么名字？”后藤祯佑好奇的问乔布斯。 “macman，就叫macman。”乔布斯毫不犹豫的回答道。 这两天更新不给力，不求票了，明天恢复双更。imac推出前，乔布斯就想要起名为macman，灵感来源于索尼的walkman随身听，后来被苹果的员工阻止。imac这个名字乔布斯最初并不喜欢。 第560章 新产品与灵魂人物（第一更） “是的，的成功确实让我们赚了很多钱。但我们把大部分的盈利都投入到研发和设计中。我们的研发和设计团队每天都能碰撞出很多天才的火花，我们对此感到非常兴奋，迫不及待的想要把其中一些想法变成现实。”鲍勃曼斯菲尔德笑起来像一尊弥勒佛。 “这么说，matrix即将推出新产品？能不能透露一下是什么样的产品？是新一代的吗？”pc magazine的专栏作者约翰德沃夏克饶有兴致的问道。 鲍勃曼斯菲尔德哈哈笑道：“当然不是，刚刚面世三个多月的时间，针对新款的开发现在还没有在我们的工作计划内。不过，我们已经准备在10月17日的首届matrix世界开发者大会上公布一些新的东西。现在还有一些小问题需要和供应商来一起解决，希望新产品能够在圣诞节前和大家见面。” 约翰德沃夏克很机敏：“也就是说，你们的新产品正式发售时间会在圣诞期间？” 鲍勃曼斯菲尔德闭口不谈：“我可能说的有些太多了，不过，时间对于matrix并不是那么重要。相比起圣诞购物季，我们更看重自己的产品是否足够完美。matrix不会拿出一个半成品来欺骗消费者，我们希望每一个matrix都能得到完美的购物体验。” 约翰德沃夏克遗憾的咂咂嘴，转移话题：“嗯，据我所知，你在面世的过程中起到了很大的作用，还有乔纳森艾维，可惜，他不愿意接受我们的采访。在matrix，你和乔纳森的关系是什么样的？要知道，很多公司的设计和研发部门并不和睦。” 鲍勃曼斯菲尔德呵呵笑道：“乔尼和我是非常好的朋友，实际上，我是他介绍加入matrix的。乔尼从某种意义上说，是一个混蛋，他在某些方面近乎于偏执。但我爱这个混蛋，也正是因为他的偏执，我的研发团队才能调动每一丝潜能，做出更加优秀产品。举一个例子，你能够看到，全部主机配件都被集合进显示器之中。我们最初拿到设计图的时候认为是不可能的，因为顶部的曲线角度太大了，至少要调整小三到五度才能把所有配件都装进去。但乔纳森很强硬，认为顶部曲线弧度不能改变。最终，我们还是克服了这个困难，通过自己发明的一个小东西解决了这个问题。” “有些时候，我们会为了一件小事争吵不休，但这种争吵让我们更加了解彼此。我的妻子现在很嫉妒乔尼，每天我们在一起的时间比和她在一起的时间都要多，哈哈。” 约翰德沃夏克眨了眨眼：“那蒂姆库克呢？蒂姆现在是matrix的首席运营官，但外界很少能够听到他的消息。” 鲍勃曼斯菲尔德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蒂姆是一个非常棒的管理者，他不但负责了matrix的日常运营工作，还一手打造了matrix的供应链。要知道，的供应商多达上百家，这些供应商生产出相应的部件后，都要运送至华夏的工厂组装生产。这是一个很复杂的系统，我很高兴我们的供应链经受住了这样的考验，而这一切最大的功臣就是蒂姆。而且，他也很低调，并不像我一样喜欢接触媒体。” 约翰德沃夏克挑了挑眉：“那zack呢？zack在matrix又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有很多人说zack并不懂技术，只是通过资本控制着这家公司，攫取大量的财富，对此，你怎么看？” 鲍勃曼斯菲尔德脸色一正：“我不知道这些谣言是从哪里来的，但是，我必须申明，的最初设计就是由zack独立完成的。zack在去年八月就已经给申请了外观专利，有很多阴谋论者可以查询一下专利商标局的档案，那里记录得非常清楚，而在当时，无论我还是乔纳森，还都不认识他。” “如果你问zack在matrix中的角色，毫无疑问，他是matrix的灵魂人物。他一手打造了这家公司，制定了matrix的企业文化，也用自己独特的风格影响着这家刚刚起步的公司。包括我刚刚说的新产品，最初的设想也是zack提出的。我们经常开玩笑说，如果他像乔布斯一样被赶出董事会，将会是最好的产品经理。” “很多人都说他是下一个史蒂夫乔布斯，但我们现在都认为，zack不会成为下一个乔布斯，他只是他自己。也许在有些方面他让大众觉得他和乔布斯有相似之处，他们同样都是天才，同样年纪不大的时候就凭借创业成了亿万富翁。但在更多方面，zack都展现出超越时代的眼光，他为matrix定下的战略目标非常远大，我们也很兴奋能够沿着这条战略道路走下去。” 约翰德沃夏克满意的点了点头，收起了录音笔，“鲍勃，你说的非常好，可惜matrix很多人都不愿意接受采访，如果你们能和媒体多做沟通，外界的误解可能会少很多。” 鲍勃曼斯菲尔德耸了耸肩，哈哈笑道：“matrix是一家具有极客精神的公司，对他们来说，应对媒体比研究晶体管布局困难得多。至于乔纳森，他是因为腼腆，他太害羞了，不喜欢面对镜头。” 约翰德沃夏克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和鲍勃曼斯菲尔德握了握手：“祝你们的新产品研发顺利。” ———————————————— “不打了，不打了。”黄人勋扔下拳套，拿起搭在围绳上的毛巾擦了擦汗，“体力不行了，到底年纪大了。” 张晨也摘下拳套，拿了一瓶佳得乐喝了两口：“你才三十出头，不至于的，再来一个回合。” 黄人勋哼了两声：“算了，你反应速度太快，碰不到你，我不当人肉沙包。” 比起高尔夫，张晨越来越喜欢拳击这种对抗性强的运动，还专门在火种源修了个拳台。正好黄人勋平时没事也会练上两把，两人有事也会约在一起打拳。都是半吊子，一开始倒是也能打个你来我往。 张晨毕竟年轻，进步快，体力恢复速度也比三十多岁的黄人勋强得多，没多久，就变成了一边倒的蹂躏。 两人洗了个澡，换了衣服，黄人勋一边啃着白水煮蛋，一边感叹道：“真没想到，居然真的单月就卖出10万台，太不可思议了。” 张晨呵呵笑了两声：“幸好你在第二个月就扩大了产能，否则你那5%的股份我就只能笑纳了。” 当初两人有一份简陋的对赌协议，但由于黄人勋见势不妙，迅速扩大芯片产能，勉强满足了matrix的需求，否则，就要赔给张晨英伟达5%的股份。 现在英伟达的产能已经扩展到18万片一个月，除了满足matrix的需求外，其他产能都被外星人直接买断。凭借这两个大客户，黄人勋现在完全是以销定产，日子过得不要太舒服。 但即使如此，也仍然难以满足matrix对显示芯片的需求。 “简森，对于riva128de移动版，我希望至少能达到128目前的性能水平。”张晨一口吞掉手里的白水煮蛋，含糊不清道。 第561章 别爆炸（第二更） 黄人勋点点头：“应该没有问题，0.35微米的工艺我们已经摸索的比较成熟了，不过散热问题还需要进一步优化一下。” 张晨想了想：“是不是可以从驱动上想一想办法？我听matrix的工程师说你们目前的驱动还有很多bug，对芯片潜能的调用效率不高，我认为你们应该在这方面加强一下力量。” 黄人勋考虑了一下：“我回去后找大卫商量一下，看看能不能抽调出一部分人手完善驱动。现在nvidia太缺人了，三个月招聘了接近一百人，却还是捉襟见肘。” 张晨笑了笑：“下一代显示芯片研制情况如何了？” 黄人勋呵呵笑道：“大卫最近在休假，他在弗罗里达买了一艘游艇，估计还要一个月才能回来。” 张晨微微皱眉：“你们还没开始研究新一代芯片？” 黄人勋莫名其妙：“前些时候一直在忙着扩大产量，再说，nv3芯片才上市也没有几个月，现在又在按照你的要求做移动化，不用这么早就开始研究下一代吧？” 张晨摇了摇头：“你难道没听道3dfx已经在研发voodooii了吗？” 黄人勋不以为然：“从3dfx流出来的资料来看，所谓voodooii的像素填充率还没有现在的nv3高。nvidia只需要提高额定频率，就能获得远超voodooii的性能。” 张晨冷笑一声：“看来我投给你们的五百万美元是要打水漂了。” 黄人勋勃然变色：“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我投资nvidia是因为相信nvidia能够成为显示芯片领域最大的供应商，能在和sis、trident、3dfx这些公司的竞争中笑到最后。可是你们刚刚取得一些优势便松懈下来，nv3推向市场都已经三个多月，下一代芯片连研发方向都没有，这种公司迟早会被其他公司干掉，我这五百万美元不是打水漂是什么？”张晨面无表情道。 黄人勋脸憋得通红，比他刚才打拳时还红：“如果你觉得nvidia没有投资价值，现在就可以撤资！nv3的潜力你根本不了解，只要我们进一步提高核心频率，voodooii不可能超过我们！” 张晨冷笑道：“可能一块voodooii可能确实超不过nv3，但两块呢？” 黄人勋狐疑：“什么意思？” 张晨让谢丽尔桑德伯格从自己办公桌上拿来一份文件：“你看看吧，这是3dfx昨天刚刚申请的专利技术——sli，可以实现两块显卡并联，并联后渲染速度提高一倍，多边形计算能力也同样增强一倍，你怎么比？” 黄人勋脸色巨变，一把拿起3dfx的专利申请，从头到尾看了几遍，默然不语。 张晨指了指手表，“现在已经是八月中旬，最多再有三个月，voodooii就会正式发布，你还想再体验一次被3dfx按在地上翻不了身的感受吗？” 黄人勋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站起身在绕着拳台走了几圈，张晨悠悠道：“nvidia和3dfx就像两个拳手，不同的是，3dfx已经是重量级拳王，而nvidia只能算是蝇量级的后起之秀。如果3dfx认真起来，nvidia必输无疑。你们唯一的机会，就是借着3dfx的大意，发挥自己快速灵活的优势，不断优化架构，更快的做出产品革新。” “但你们现在呢？刚刚取得一点点成绩，这些成绩还几乎都来自于oem市场，你们就已经开始懈怠了。要知道，现在是你们缩小和3dfx之间差距的最好机会，如果你们不能在voodooii面世后三个月内推出比他们更强的产品，在这场比赛中，你们就已经必输无疑，直接ko！” 最后一句话，张晨已是疾言厉色。 没办法，nvidia短期内对于张晨实在太重要了。之所以能先声夺人，至少有百分之三十是nvidia的功劳。 从目前看，和外星人这两个牌子已经彻底垄断了nvidia的货源。虽然这种情况在明年nvidia的产量持续扩大后，肯定没有办法继续维持。毕竟扩大芯片产量远比的销售增速快的多。两家电脑公司吃不掉的产能，必然流入板卡配件市场。现在黄人勋已经开始在和帝盟、艾尔莎、华硕等板卡厂商在谈合作事宜，想要在年底前把riva128的产能扩展到30万片，多出的八至十万片产能分配给各大板卡生产厂。 但不管怎样，已经和nvidia形成了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关系。张晨此前也已经跟黄人勋谈妥了未来nvidia为matrix生产定制芯片的可行性，如果计划顺利，matrix在今后会在知识产权方面和nvidia有更多合作，针对matrix旗下产品做出针对性优化。 如果nvidia因为大意而没有像前世一般击败3dfx，matrix未来的道路将会艰难许多。 黄人勋心中惶惑不已，现在的3dfx在3d加速领域的地位近乎于至高神。虽然nvidia依靠偷袭从3dfx手中抢过一些地盘，但要说短期内击败3dfx，他压根就没这么想过。 他可不清楚3dfx已经开始逐渐蜕变为作死小能手，用不了多久，就要自己把自己作死。 “大卫，是我。嗯，别说你那辆游艇的事情了，我现在就给你订机票，你赶最早的一班飞机回来。巴拿马运河？开什么玩笑！把船停在离你最近的国家，马上回来！抱歉，我知道这很过分。。。。。。你回来就知道了。”黄人勋挂断电话，对张晨讪讪道，“zack，多谢你提醒我，抱歉，可能是此前大家都太累了，最近有些放松。” 张晨深谙打一棍子给个甜枣的秘籍：“3dfx从95年推出voodoo到现在已经接近两年时间，除了刚刚发布的添加了2d显示功能的voodoush以外，没有推出任何产品，证明他们的效率并不高，只要你们能比他们的效率提高百分之五十，不出五年，便能彻底击败3dfx！” 黄人勋沉默了一阵，突然抬起头，目光坚定：“六个月。” 张晨微微皱眉：“什么？” 黄人勋深吸一口气：“我要nvidia每六个月更新一次产品，计算速度增强一倍！” 张晨闻言心中兴奋不已，黄氏定律难道在自己的刺激之下提前诞生了？ 张晨目光闪动：“追求速度当然好，但不要有bug，尤其是。。。别爆炸。。。” 第562章 呵呵（二合一） 张晨相信，只要黄人勋和nvidia保持进取的态势，得到自己资助的nvidia必然能把3dfx变成历史的尘埃。 毕竟3dfx的作死是从基因里传下来的。 如果说苹果开辟了一条为科技产品充值信仰的经营路线，那么3dfx在九十年代中后期就是苹果最好的学生。 voodoo明明在voodoo3时代就已经不行了，到了voodoo4时期速度甚至不及nvidia的一半，就这样，硬是又坚持了一年多，靠的就是voodoo粉丝的信仰。 3dfx的粉丝信仰如此虔诚，按理说不应该死的这么快，但真应了那句老话，不作死就不会死。3dfx自从推出voodoo开辟了3d加速卡这个市场后，便一路开启了作死模式。 先是研发部门和工程部门内讧，导致长达一年半没有推出新产品，紧接着，综合了2d显示功能的voodoush由于兼容性问题彻底失败。随后划时代的voodoo2推出后，3dfx步入顶峰。没几个月，觉得自己已经独孤求败的3dfx就开始抛弃所有板卡生产商，想要自己垄断整个上下游产业链，收购了显卡生产商stb，取消了对所有板卡生产商的授权，把市场渠道全部推向nvidia一边。等他们整合了stb推出voodoo3，nvidia都已经一统天下了。 火种源到现在为止投资了二十八家公司，张晨身兼其中七家公司的董事席位，另外还兼任了所罗门美邦的董事和matrix的创始人兼董事会主席以及考伊斯基金的董事长。 谢丽尔桑德伯格加入前，张晨就像一个救火队员，每天忙得脚不沾地，却总是心里不踏实，感觉没有尽到投资人的义务。一方面网艺和matrix占据了张晨太多时间，另一方面，也是因为现在张晨摊子铺得太大，难以面面俱到。 谢丽尔正式上班后，快速把火种源的投资项目资料全部看了一遍，把每一家公司的创始人和管理团队都拉到火种源见面，当面了解运营状况。随后，根据每个企业经营状况的不同给张晨拉出日程安排。不同的公司有哪些需要注意的重点也都被标了出来，让张晨做到一目了然。 在此前，这些工作都是米拉罗德里奇和马克拉文等投资经理按照自己负责的项目分别向张晨每月汇报一次。但张晨平时的事情确实太多，很难面面俱到。谢丽尔上任后，张晨一下子就觉得这些项目的跟踪状况清晰了很多，帮扶工作更能有的放矢。 一个好的ceo助理，相当于半个coo，当然，其公司内部的行政级别也只比coo等高管低了半级。 至于那些平时只是给老板端茶倒水洗脚暖床的，那叫小秘，不叫助理。 “抱歉，我接个电话。”张晨对远道前来的杰伊沃克尔道了个歉，“谢丽尔，你们继续。” 张晨拿着电话走出会议室，看了看号码，京都的。 “张晨，我是刘云开。”电话中传来刘云开平静的声音。 张晨已经猜到是他给自己打电话，“刘司长，好久不见，最近应该忙坏了吧？” 刘云开压低声音：“你也知道了？” 张晨笑了笑：“光是量子基金和老虎基金就囤积了四百亿港币，这么大的动静我怎么可能不知道？你们还没做决定？” 刘云开叹了口气：“定了。” 张晨精神一振：“怎么说？” 刘云开一副难以启齿的感觉，“上面决定一百五十亿美元注资华安，只待国际炒家动手，华安便会入场救市。” 张晨想了想：“钱有点少，不过操作得当应该也没问题，这是好事啊，你怎么这个口气？” 刘云开吞吐半天：“上面已经派黄战同志接手华安，由他全权负责华安的整体工作，包括这次香江的救市行动。” 刘云开见张晨半天没说话，连忙道：“杨总还是为你力争了的，但毕竟事关重大，你还是太年轻，再加上上面阻力也比较大。不过，华安还是给你留了个特别顾问的位置。。。” 张晨突然噗嗤一笑：“刘司长，你觉得这个特别顾问的位置有意思吗？” 刘云开尴尬半天：“黄战同志的意思是，毕竟事关上百亿美元。。。。。。” 张晨打断刘云开：“刘司，谁来接手华安我不管，之前我也说了，我提出我来操盘这个计划，也不是想要染指华安，只是认为我操盘更加有把握。我能理解上面的顾虑，这件事就这样吧，什么特别顾问也不用再提了。” 刘云开斟酌再三：“呃。。。是这样，上次你在会上提到的应对立体投机的交易模型还是蛮有新意的。。。黄战和我说，既然你有这份爱国热情，也不好寒了你的心，他们还是想看一看你这个模型，尺有所短，寸有所长，他们也可以借鉴一下。” 张晨心中怒极，不由得冷笑道：“模型？呵呵，刘司长，你知道做这个模型我花了多少钱吗？你又知道这个模型能给我赚多少钱吗？他黄战上嘴皮一碰下嘴皮就想拿走？” 刘云开沉默半晌：“张晨，别激动，你也知道，杨总和我压力也很大，我也知道，黄战这事有点过了，既然你不愿意把模型拿出来，我和杨总汇报一下，把这件事推掉。” 张晨开口道：“刘哥，这个黄战是黄乾黄老的什么人？” 刘云开没开口，张晨冷笑两声：“好啊，我明白了，这个模型我可以给他。” 刘云开一愣，却听到张晨继续道：“但我有个条件。” 刘云开忙道：“什么条件？” 张晨冷笑道：“交易模型不是每个人用效果都是一样的，在我手里，我有信心能依靠它击败国际炒家，换了人，可就不一定。让他务必找人把模型分析好，别以后赔了再向上面告状说中了境外敌对势力的圈套。” 刘云开松了口气：“不会，不会。那怎么可能。” 张晨反问：“你真觉得没可能？” 刘云开一时语塞，他心里明白，到时候要是真赔了，黄战肯定能咬谁就咬谁啊。 张晨继续道：“为国效力可以，但背黑锅别找我，让华安跟我签个协议，此模型仅供参考，如因此产生损失，和我一概无关。” 刘云开叹了口气：“你这又是何必。。。退一步海阔天空。。。” 张晨哼了一声：“我已经退了不止一步了，刘哥，要是这样还是不行，那就算了，你就当没给我打过这个电话。” 刘云开嘬了半天牙花子，“唉，行吧，我给你把话传过去。兄弟，我还是要劝你一句，黄战不太好惹，黄老去世后，他们家老太太最疼这个小儿子，有些老同志看在黄老的情分上也比较照顾他，黄战是国内八十年代公派出国的留学生，性格是霸道了一些，忍忍也就过去了，你也没什么实际损失。。。” 张晨打断刘云开：“刘哥，你把我的话直接带给他就行。” 刘云开暗叹，张晨太年轻气盛了，得罪了黄战，除非他以后不回国发展，否则一定没什么好果子吃。有钱又能怎么样？除非你真混成了国内首富亚洲前十这种级别，否则别说在国内赚大钱，就算立足可能都很困难。 想到这里，刘云开心念一动，突然想起当日在张晨的飞机上看到的那个姓汤的女孩儿，汤。。。汤。。。粤海。。。汤连松？ 嘶，刘云开暗自吸了口气，要是有宋家在后面，张晨可能确实不怕黄战，但两人好像只是男女朋友，况且，宋家能同意吗？ 刘云开心中转过无数个念头，决定还是不告诉黄战这件事。 张晨也许还不是亚洲前十的首富级别，但如果有了宋氏的支持，就算不需要宋兆明出力，只怕黄战也要碰一鼻子灰。 挂断电话，刘云开翻开电话本，拨了一个香江的号码。 位于深水湾的香江高尔夫球会虽然只有九个洞，却是香江最大的高尔夫球会，李超人、郑玉童等大亨也经常过来打球。但今天，球道上人不多，只有六七个人。 “刘司长，什么事？我正打球呢。”一个看上去三十多岁的中年男子接起电话。 “黄总啊，是我，呵呵，对。幸不辱命啊，张晨同意把交易模型交给华安。”刘云开嘴上笑嘻嘻，心中妈卖批，黄战从级别上来说，比他还差了半级，但从说话的态度上就能听出来，丫从来也没拿自己当回事。 黄战自己手里都没拿电话，而是他的秘书拿着电话放在他耳边，黄战手搭凉棚看了看远处的果岭旗，摆好姿势，心不在焉道：“哦，就这事啊，算他识相，先这样，不说了啊。” 刘云开忙道：“等等，还有个事情。” 黄战有点不耐烦，要是放在别人身上，他早就开骂了，但毕竟刘云开是杨铸平的亲信，不好太过得罪，因此还是耐住性子道：“有事儿快说！我这儿真挺忙的。” 刘云开心中冷哼一声，仍旧和颜悦色道：“是这样的，对方提出来，那个特别顾问的位置不要了。” 黄战一愣，随即呵呵两声：“爱要不要，不要拉倒。就算不要这个位置，交易模型他也得交出来。” 刘云开呵呵笑道：“把交易模型免费给华安是没问题的，但他们要和华安签个协议，这个模型仅供参考，如果华安以此模型提供的建议进行交易，与张晨个人和其名下所有企业无任何责任关系。” 黄战一听，勃然变色，姿势也不摆了，从秘书手中一把拿过手机：“卧槽他姥姥！这傻b什么意思啊？活腻了是吧？以为他在国外我就治不了他？给他脸不要脸是不是？” 刘云开慢条斯理道：“话也不是这么说，对方的担心也是有道理的，毕竟操盘的权力没在对方手中，出了问题，谁也不想担这个责任。如果你不同意，我去跟老板汇报一下，大家别闹出误会。” 黄战脸色阴晴不定，他之所以通过刘云开找张晨要这套交易模型和让张晨担任特别顾问，一方面确实存了万一亏损把责任全推到张晨身上的念头。另一方面，他虽然自小骄纵，但毕竟也是喝过洋墨水的，深知一种有效的交易模型在这种级别的战争中作用有多大。 对手可是量子基金和老虎基金！ 如果没有一套优秀的交易模型，就算给他一百五十亿美元让他操盘这次行动，他也没信心真能击溃国际炒家，更不用说火中取栗来赚钱了，少赔就算胜利。 他抢这个位置，也是因为当天开会中发言的那个商务部交流中心的陆主任是他们家老爷子的门生故吏。这个陆主任以前做过外经贸大学的老师，有一定学术功底。看了张晨的计划后，直觉这是个机会，便鼓动黄战疏通关系争取这个位置。 上百亿美元的主权基金啊，相当于华夏外汇储备的六分之一，只要能够按照计划击退国际炒家，黄战此后必定官运亨通，彻底打通上升通道。陆主任自己，也能跟着鸡犬升天。 于是黄战动用了家里全部的力量，总算拿到了这个位置。但再仔细一研究张晨的计划，发现最关键的操作部分却语焉不详，当日开会模拟攻防时用到的交易模型更是一个字都没有提到。 最初黄战还是找了国内几个有名的金融专家来帮助制定交易模型，但做出来的东西始终都有问题，难以达到当日模拟的效果。 综合了姜平、迈克尔巴里、徐幼于等天才的能力设计出来的交易模型，负责任的说，不用说在九十年代的华夏，就算在美国，也没有几个人能做出类似的东西。 黄战这才动了心思，想让张晨把这个交易模型交出来。 还是要以大事为重，黄战压了压自己的火气，“如果华安不和他签协议呢？” 刘云开呵呵笑了两声：“对方提出的条件合情合理，黄总要是不同意，对方也就有拒绝的理由了。” 黄战胸脯起伏了两下，把已经到了口边的脏字咽了回去，咬牙道：“既然刘司长都这么说了，我就给你这个面子，但要是让我发现他在模型里做手脚，别怪我不客气！” 啪的一声，黄战挂断了电话。身旁那名身材矮胖的中年男子目光闪动：“黄总真是霸气十足，是谁这么不开眼还敢和黄总讲条件？” 黄战冷哼一声：“一个毛头小子，赚了点钱就不知道自己行老几了。刘总，这一球你先开吧。” 和黄战打球的中年男子正是华仁置业的董事局主席刘舆慈。 第563章 客户定价（第一更） 刘舆慈随手开了一球，手拄球杆，“能惹黄总生气的，也不会是一般人，和气生财吗。我在香江也有几分薄面，如果是香江这边的事情，尽管说话，我能帮上忙的一定帮。” 黄战不屑的嗤了一声：“不用，一个小屁孩儿而已。不知天高地厚，以为自己在美国赚了点钱就敢跟我叫板。等我忙过这一段闲下来再收拾他。” 刚刚黄战在电话里说什么所罗门美邦的董事时，刘舆慈心里就基本有了谱，现在再听黄战说小屁孩，刘舆慈一下子就确定了此人是谁。 “黄总说的人我听着也有点耳熟，是不是姓张？”刘舆慈若无其事道。 黄战倒是颇为讶异，看了看刘舆慈：“没错，叫张晨，刘董认识他？” 刘舆慈脸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心说当然认识，妈的老子如果不是因为这小子，今天怎么会陪你个傻x打球？还不是现在老子资金紧张，现在香江金融市场又阴云密布，融资渠道受阻，只能看看能不能从你个傻x身上榨出点油水出来。 刘舆慈皮笑肉不笑：“当然认识，之前打过交道。” 黄战的能力其实没那么不堪，毕竟家学渊源，看刘舆慈脸色就能猜出一二。“刘董和这小子有过节？” 刘舆慈怎么也不可能把自己吃瘪的事情告诉黄战，避重就轻道：“谈不上过节，年轻人嘛，难免有时候轻狂一些，就像黄总你说的，不知天高地厚。也无所谓，等到他们再过几年，吃了苦头，也就老实了。还是要给年轻人机会嘛。” 黄战拍了拍刘舆慈的肩膀：“还是刘董有涵养，说正经的吧，我确实是带着钱来香江的，刘董你猜的没错。可是，香江上市企业这么多，就算救市，也未必救得过来，就算救得过来，我又为什么要拆借这部分资本给刘董呢？没有这个道理啊，你说对不对？” 刘舆慈目光闪动：“我想。。。道理还是很充分的。。。。。。” ———————————————————— 这件事情对张晨心情的影响没那么大，他早就猜测会有人伸手，只不过没想到这一天来的这么晚。 自从他重生以来，除了杜宏志和史曼卿的那两件事以外，还真没碰到过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连他自己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只能说运气比较好。 前世张晨做的同样是关系型行业，乱七八糟的事情见得多了。有明的有暗的，有设局的有强来的，好在张晨所在的公司比较强势，往往不会是吃亏的那个。 每每张晨想到那些吃了亏的公司和企业主，都替他们憋屈得慌，黄战这种事根本算不了什么。有些没背景的私人公司甚至会视此为抱大腿的机会，不但百分之百配合，而且是跪着配合。 至于说给出去的交易模型，张晨本来也没打算动什么手脚。 模型是死的，人是活的，怎么用才是关键。就像你告诉一个小学生e=mc?，他也没办法做出一颗原子弹一样。 模型越复杂，对使用人的能力要求越高，能力不足的，就像三岁小孩儿玩大关刀，不死也得残。 和国际炒家的战争，不是一场一两个月的战役就能结束的，先让你笑上几天。 张晨回到火种源顶楼的小会客室，priceline的创始人杰伊沃克尔正给谢丽尔桑德博格耐心讲解自己独创的“用户出价(name your price)”商业模式。 “对于航空公司来说，在临近‘保质期’时刻，多售出一张机票，多搭乘一个旅客的边际成本是机舱食物，而边际效益却可以达到最大化；对于酒店运营商来说，售出最后一间客房的边际成本只是洗浴用品和水电费用。因此，飞机即将起飞时的最后空位和酒店最后的空置客房，对供应商来说当然是多卖一个赚一个。”杰伊沃克尔慢条斯理道。 杰伊沃克尔看上去就像一个大学教授，无论是穿着还是举止，都有着东海岸特有的精英范。 杰伊沃克尔本身就出生在纽约州，大学也是在纽约州的常春藤名校康奈尔大学的工业劳动关系专业。 这哥们儿在校期间不务正业，专门玩大富翁桌游，还成立了一个常春藤联盟大富翁协会，他担任协会主席。还和他的同学、后来的康奈尔大学校长杰弗里雷曼合写了一本《1000种赢得大富翁的方法》游戏攻略秘籍，卖了不少钱。 当然，这俩人也因为这本攻略惹了不少麻烦。大富翁桌游的版权人帕克兄弟公司控告他们侵权，结果这哥俩转头就去和“反大富翁”桌游的发明人一起去推广“反大富翁”游戏。。。。。。 从东海岸来的杰伊沃克尔穿了一身整整齐齐的三件套，和硅谷随意、自然的风格截然不同。但他却是一个连续创业者，创业经验和热情丝毫不逊于在硅谷打拼的任何人。 更主要的是，他不是屌丝创业者。九十年代初，杰伊沃克尔和几个朋友就创立了一家synapse的杂志发行公司。现在这家公司已经颇具规模，年销售额接近一亿美元，杰伊沃克尔也能称得上是一个成功人士了。 一个正常的创业者，不管他有钱没钱，在创业之初都会寻求风险投资。一方面可以降低自己的财务风险，避免血本无归。另一方面，也可以从风投这里获得一些自己没有的资源。 但这些富翁级别的创业者毕竟身家颇丰，对种子阶段的风险投资兴趣并不是非常大，更能把项目握在手中待价而沽，张晨面前的杰伊沃克尔就是如此。 张晨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沃克尔先生，你的客户定价系统确实很有新意，火种源当然愿意投资，但我们需要更高的股权。现在你提出的火种源、红杉，甚至还包括保罗艾伦的vulcan，火种源投资五百万只能拿到百分之五的股权，距离我们的期望值差距太大。” 杰伊沃克尔微笑着摇摇头：“zack，你知道的，我不缺钱，我更需要的是你们这些风投公司所能给我的其他帮助，比如帮我在纳斯达克上市。坦白说，如果你们不是因为有了运营亚马逊和ebay上市的成功经验，可能这一轮融资组合我并不会考虑火种源资本。” 张晨笑了笑：“杰伊，没有人不缺钱。”张晨挥了挥手，示意杰伊沃克尔先不要说话，继续道，“不过你说的没错，你确实不缺少种子轮资金，目前融资需求确实是想要融资企业能够帮助priceline实现快速发展，所以你才需要一个更理解priceline的投资人来帮助priceline进入快速增长期。” “而火种源，就是你想要找的这种投资人。”张晨嘴角泛起一丝微笑，目光直视杰伊沃克尔。 第564章 疯狂的资本（第二更） 进入97年下半年后，张晨明显感觉到资本对互联网追捧的热度又高了很多。 纳斯达克指数扶摇直上，从年初1285点到现在不过八个月的时间，已经涨到了1626点。 纳指综合上涨接近百分之三十！ 很难说是股市的疯狂刺激了风投，还是风投的财富神话让纳斯达克愈发丧失理智。这两者之间形成了一个正向循环，在彼此的影响下，互联网行业诞生了无数百万富翁、千万富翁、甚至是亿万富翁。 大量一两年前根本无人问津的项目被红了眼的风险投资人包围，他们向每一个看上去像下一个“杰瑞杨”、下一个“比尔盖茨”、下一个“马克安德森”、下一个“史蒂夫凯斯”。。。的人挥舞着钞票，希望他们能够接受自己的投资，让自己在这场饕餮盛宴中分到一杯羹。 当然，还有下一个“zack chang”。 杰伊沃克尔就是被风投们追捧为下一个“杰夫贝索斯”的创业者，从现在上不成熟的风险投资理论分析，杰伊沃克尔具有比杰夫贝索斯更强的投资价值，毕竟作为一名连续创业者，他已经不是第一次证明自己。 风投这个行业，大多数时候都是爷爷，但如果自己看中的项目别人也看中，而且还红着眼睛不惜代价也要投，转瞬间也就变成了孙子。 张晨也真正意义上开始体会到，后世那些风投大佬追捧独角兽的感觉。 杰伊沃克尔并不相信张晨的话，这种话每个投资人都会跟他说，因此只是“哦？”了一句。 张晨看了他的表情，只是微微一笑：“你的自我定价系统的背后其实的经济原理其实就是经济学中价格与价值相互关系原理的延伸解读——产品的价值和使用价值可以通过价格体现出来。” “产品越接近保质期，它的使用价值就越小，理论上达到保质期时点之时，产品的使用价值就会变为0。具体到机票或者酒店行业，越临近登机或者入住，机票和酒店客房的实际价值就越小，而一旦飞机起飞或者客房空置超过夜里24点，其使用价值便会为0。而这一部分，原本都是酒店和航空公司的沉没成本，而priceline通过互联网，把双方的需求结合起来，达成双赢乃至多赢。” 杰伊沃克尔挑了挑眉，略感惊讶。虽然这套理论并不复杂，张晨能够这么快就抓住这套系统的核心，还是非常难得的。 张晨停顿了一下，继续道：“” “priceline采用客户定价系统，本质上是一种差异化竞争。我不得不说，你的策略很聪明，避开了‘旺季’这个竞争激烈的酒店和机票预订市场，选择开辟一个还没有竞争者出现的‘淡季’市场，对资本来说，非常有噱头。” 杰伊沃克尔不由得露出了自得之情，“是的，但我需要说，不只现在还没有竞争者，以后也不会有，因为我已经把‘自我定价系统’的运营模式申请了专利。二十年内，任何竞争对手也不可能在没有priceline允许的情况下涉足这个市场。” 张晨点了点头：“是的，非常有噱头。”张晨顿了顿，“但也仅仅只是噱头。” 杰伊沃克尔不由得一愣，随即有些失笑，他这两个月来听到的都是追捧，有些顾虑重重的投资人也不过是委婉的表达了一下自己不知道这个市场有多大，希望他能够补充更多信息。像张晨这样不客气的直指自我定价完全是噱头的，他一个都没有遇到。 做什么？哗众取宠吗？ 杰伊沃克尔笑着摇摇头：“既然这样，我们看来不需要再继续谈下去了，我后面还有几家机构要见面，先告辞了。” 张晨淡淡一笑：“杰伊，你认为我是在故意打压priceline？” 杰伊沃克尔挑眉道：“难道不是？” 张晨轻笑一声：“你认为可以应用自我定价系统的这部分市场资源，至少有一百五十亿美元对吧？” 杰伊沃克尔点点头：“这只是保守估计。” 张晨手里拿着苏灼蕖送的那支万特佳罗密欧，在纸上写写画画：“在你目前的预期中，priceline将会独占这个市场。而随着酒店行业和航空公司的不断扩张，这个市场也会变得更大，对不对？” 杰伊沃克尔眨眨眼：“这是当然的。” 张晨露出个胸有成竹笑容，“你错了。” “错了？”杰伊沃克尔失笑道，“zack，你难道认为全球的酒店和机票市场不会扩大吗？” 张晨摇摇头：“当然会扩大，这个规模可能会扩大几倍。我指的是你的‘客户定价系统’所适用的市场不会扩大，可能还会缩小。” 杰伊沃克尔哑然一笑，怎么可能？酒店的空余房间和航空公司的空余机票的比例是一定的，只要酒店也和航空业持续发展，这个市场也会随之扩大，这是常识。 杰伊沃克尔不由得在心中对张晨多了几分鄙视，什么天才少年，呵呵，不过尔尔。 张晨对杰伊沃克尔的神情视而不见：“你只关注到整体市场规模的变化，却忽视了技术进步所带来的渠道革新给旅行服务业所带来的影响。” “客户定价系统在实际使用中的问题我就不多说了，我只提一点：你现在对‘淡季’市场的预估，仅仅只是目前渠道不发达的情况下，酒店和航空公司所需要付出的沉没成本。但如果有一天，网络订酒店和订票得到普及，所有顾客都能实时看到酒店的空房数量和航空公司的机票剩余数量。那么酒店的空房率和航空的空仓率就会飞速降低，届时，这个市场还会有这么大吗？” 杰伊沃克尔脸色巨变，“不可能！” 张晨歪头奇怪道：“什么不可能？是网络订酒店和机票不可能普及，还是顾客实时看到房间和票务信息不可能？如果是后者，我相信这只是个简单地技术问题，两三年内就能解决。如果你认为是牵着不可能，你又何必做priceline这家公司？你的公司不就是做这个的吗？” 第565章 剧烈的变化（第一更） 如果是一个初次创业的创业者，听了张晨这番分析后，最大的可能性是立刻反驳。 创业是件非常钻牛角尖的事情，除了被逼无奈和阴差阳错而踏上创业之路的人以外，每一个创业者必然都对自己所要开创的事业有极强的信心，所以才能破釜沉舟，付出自己的青春和并不丰厚的财产，来赌那个貌似触手可及却又怎么也追不到的成功。 在面对别人对自己创业项目的质疑时，无论对方是谁，初次创业者的第一反应都是反驳和辩解，不愿接受别人的质疑和评判。 初次创业者更加笃信自己是被选中的那个，只要自己足够坚持，就一定能够成功，听不得别人对自己事业的一点点质疑。 当然，这种坚持也有对的时候，很多伟大公司的成功都来自于创始人近乎偏执的坚持，他们也都成了传奇。 但更多一味坚持自身信念、听不进去任何质疑的创业者在不同阶段品尝到失败的滋味，反倒是那些对自己的境况时刻有充分认知的人，能够走得更远。 杰伊沃克尔并不是初次创业者，priceline已经是他做的第五家公司。他最早创立那三家公司失败的经历早就让他明白，仅仅依靠信念而不去客观的制定创业方案，绝对不可能成功。 张晨在前世确实不了解priceline这家公司，他在国内一般都是用携程，在国外也用过agoda、booking、airbnb等网站，唯独对这家priceline张晨还真没什么了解。尽管张晨曾听自己的美国同事提起过这家网站，但他连登陆都没登陆过。 尽管如此，张晨却并不是信口胡说。他现在毕竟是一个已经在世界范围内投了三十多个项目的投资人，眼光和前世相比不可同日而语，说出的也正是priceline未来一定会面临的问题。 杰伊沃克尔松了松领带，心中开始真正把张晨当成一个风险投资家来看待，“我承认，你说的有一定道理，priceline迟早也会涉及比价平台业务。但在如今，priceline只有坚持客户定价模式，才会对资本方有吸引力，priceline才能拿到更高的估值。” 杰伊沃克尔眨了眨眼：“zack，我确实没想到你对priceline的业务模式有这么深刻的理解。可能你的确是在投资人中最了解priceline的一个，我也相信你真的可以为priceline未来的快速发展起到很重要的作用。但我还是不能接受火种源独家参与种子轮的融资。” 张晨心中暗叹，杰伊沃克尔到底是老江湖了，不吃忽悠。 杰伊沃克尔停顿了一下：“红杉是一名非常好的合作伙伴，能够在资本市场和管理团队上给priceline提供很多帮助，我不可能放弃红杉的投资。至于保罗艾伦，zack，你明白的，光是这个名字就能给priceline增加大量的曝光率，节省宣传成本。” “而且，保罗艾伦也承诺会加入priceline的董事会。所以，我必须为他们保留一定的股份。” 保罗艾伦是微软的创始人，准确的说，连比尔盖茨都是保罗艾伦带入行的。微软创立之初，保罗艾伦在微软有百分之四十的股权。 后来这哥们儿年纪轻轻就得了淋巴癌，退出了微软董事会。此时微软已经凭借ms-dos在it界混得风生水起，保罗艾伦本人也成了年轻的亿万富翁。 癌症对于某些富豪来说，只要积极配合医生治疗，并不是绝症。保罗艾伦的淋巴癌发现的又比较早，居然被治愈了。再后来，微软逐渐成为市值过千亿的公司，保罗艾伦虽然卖出了一部分股票，身家仍有数十亿美元。 经历过生死，又是世界排名前十几位的超级富翁，保罗艾伦在花花公子的道路上一路奔驰。 他的游艇能组成一个船队，私人飞机能组成一个机队，就连后来川普那架装修豪华的波音757买的都是他手中的二手机。 同比尔盖茨不同，保罗艾伦一点也不低调。玩摇滚、泡模特、混迹好莱坞、和拉里埃里森斗富、买nba和nfl球队。。。这些业余活动都给保罗艾伦带来大量曝光率，让它成为各种媒体上的常客。 priceline接受保罗艾伦的投资这种事被媒体知道后，都不用公关，自然就会获得相应的曝光率。 自带流量的男人。 张晨点了点头，心中明白，如果是自己，也会做同样的选择。理由不只是刚刚杰伊沃克尔说的这些，还有更重要的原因就是制衡。 一个成熟的创业者，必然懂得如何制衡投资人，避免投资人在公司中话语权过大。引入多方投资，从杰伊沃克尔的角度上说，他对公司的控制会更加稳固。 “但是，我可以给火种源同红杉相同的股份。”杰伊沃克尔话锋一转，“虽然现在priceline还只是个企划，但对它估值一亿美元你们所有人应该都没有疑义。此前我准备让出百分之二十五的股份，红杉和保罗艾伦各百分之十，火种源百分之五，现在，我可以接纳火种源百分之十的融资，一千万美元，和红杉及保罗艾伦相同。” 张晨考虑半晌，艰难道：“好吧，既然如此，我也不说什么了。但有一点，火种源要有后续融资轮次的优先权，以保证股份不被稀释。” 杰伊沃克尔对此倒是无所谓，后续轮次的融资当然是必须的。这三千万美元他最多能用半年时间，也就是说，两三个月后，priceline就必须开始准备下一轮融资。 在杰伊沃克尔看来，张晨提出这种条件，也是看好priceline的表现。 随着市场的日益疯狂，现在互联网行业已经越来越烧钱。而且这种转变非常快，快到让人不可思议。 半年前，priceline这种公司最多估值一千万美元，这已经是极限。 但短短半年，这种只有一个名字的公司都能轻松获得过亿美元的估值，证明互联网行业真正进入了泡沫阶段。 张晨知道，这种泡沫还会存在相当长一段时间，而且泡沫的增速会越来越快，直到两千年初的高点，纳斯达克指数居然超过了五千点！ 要知道，泡沫破灭后，纳斯达克用了十五年的时间才又回到五千点大关。可以想象这一轮的泡沫吹得有多大，市场又有多么疯狂。 尽管华夏股市也有五个月中从三千点涨到六千点的疯狂，但纳斯达克这几年的上涨并不是普涨，真正上涨的只有互联网产业相关企业，而在99年，这些企业只占到纳斯达克上市公司总量的百分之二十不到。 也就是说，百分之二十公司股价的上涨，就硬生生把纳斯达克的市值在两年内抬高了接近四千点。。。。。。 这也意味着，市场的变化将会前所未有的剧烈，张晨必须重新调整自己的投资策略。 那种捡漏式的投资方式至少在两三年内会少之又少，想要在这波浪潮中取得更大的收益，就必须为自己的剩余资金找到更合理的出口。 第566章 金融狗（第二更） 二级市场，只有二级市场才是目前最好的资金出口。 所谓二级市场，是相对一级市场而言。通俗的说，股市就是二级市场的一部分。 现在纳斯达克的互联网板块如此火爆，拉平了一级市场与二级市场的收益差距。加之一级市场投资难度越来越高，二级市场对于投资商的吸引力也就不言而喻了。 而且，二级市场也有普通风投难以企及的优势，那就是退出难度。 无论在华夏还是在国际范围，风险投资的退出渠道一共也就这么几种：一、死等ipo；二、收购或转让；三、破产清算。 之所以说国内风险投资退出渠道单一，主要还是说国内的ipo难度太大，股权转让市场不成熟，导致收购或转让兼并等模式没有太强的操作性，破产清算的门槛太高，使其丧失了作为退出渠道应有的作用。 但二级市场则不同，美国股市实行的是t+0交易制度，可以当天买卖，获利退出非常快捷，哪怕是过百亿美元的退出，操作得当的情况下，也只需要三个月左右。 二级市场对于其他人来说，可能意味着风险，但对于张晨这个重生者来说，真的和提款机没什么两样。 股市的蝴蝶效应？纳斯达克顶峰时期近八万亿美元的总市值，张晨这十亿美元哪怕翻到一百亿，又能占多少比例？再加上互联网泡沫破灭的过程是有迹可循的，微软反垄断的调查结果是互联网泡沫破裂的导火索，只要在反垄断调查结果宣布前，火种源和考伊斯出掉自己手中全部可能受影响的股份，就能成功套现获利。 火种源控制的考伊斯原本就在二级市场有超过八亿美元的投资，其中六亿美元来自于融资，火种源共投资两亿美元。经过贝兰克芬团队半年的运营，目前考伊斯基金所控制的资金已经膨胀到十四亿美元，火种源的两亿也变成了三亿六千万美元。 张晨既然决定要为剩余资金找出口，就要加大二级市场的投入。 张晨为此专门和贝兰克芬开了两次电话会，决定火种源再注资六亿四千万美元，凑足十亿，单独拉出一支基金，征战纳斯达克。 之所以单独拉出一只基金，并不是张晨不想让投资人跟着一起赚钱。而是因为基金的投资策略是需要获得投资人认可的，否则投资人就会撤资，赎回自己的资金。 火种源的这支基金的投资策略在其他投资人看来太过冒险，根本不可能同意，因此贝兰克芬只能在三支基金外另外又成立了一支基金。 纳斯达克目前一共有五千五百四十家上市企业，与互联网相关的公司有大约有七百家。其中明星级别的公司不到一百家，火种源的这笔钱主要用来购买这一百家公司的流通股。 第五大道，大通曼哈顿广场三十七层。 “fxck！这就是个自杀的策略！”考伊斯四号基金的策略分析员杨铮锐看着电脑屏幕嘟囔了一句。 “瑞查，我第一次听到你们华夏人说fxck。”座位和杨铮锐背靠背的艾德蒙博西回头开了句玩笑。“乔治的大脑只有花生米那么大，你想让他给你建设性的意见，实在太天真了。” 乔治库伯是他们两个人的主管，无论在任何公司，一起吐槽自己的直接领导都是迅速拉近同事关系最有效的手段。 但杨铮锐并没有配合艾德蒙博西的意思，而是叹了口气，“不是乔治，是上面。” “上面？”艾德蒙博西回过头，“你是说克莱夫？”克莱夫凯尔森是考伊斯四号基金的基金经理，管理着这支超过三十人的投资团队。他两个月前刚刚从长期资本管理公司跳槽过来，对杨铮锐和艾德蒙博西来说，克莱夫凯尔森的今天就是他们为之奋斗的目标和偶像，是真正的华尔街精英。 杨铮锐闷声道：“不是，是劳尔德。” “劳尔德？”艾德蒙博西挪动自己的转椅到杨铮锐的身边，既惊且羡，“你接到的是劳尔德的邮件？” 劳尔德贝兰克芬作为考伊斯的d（董事总经理），对于这些基层分析员来说就是神一般的存在。艾德蒙博西平时除了贝兰克芬群发全公司的邮件外，从来没接到过贝兰克芬单独发给他的邮件。 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艾德蒙博西只能这样安慰自己。 杨铮锐点点头：“是的，劳尔德否决了我的投资策略。。。”刚说到这里，便看到穿着背带裤大腹便便头顶秃秃的乔治库伯站在办公室门口向他招手，示意杨铮锐来他的办公室。 艾德蒙博西递给杨铮锐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杨铮锐看着乔治库伯油亮亮的头顶，暗叫一声晦气，站起身来，认命的走进乔治库伯的办公室。 “看到劳尔德的邮件了吗？”乔治库伯盯着杨铮锐，“你怎么看？” 杨铮锐心中撇了撇嘴，斟酌再三，“我不是非常理解劳尔德的意图，我认为这个策略太过冒险了，而且，这还是劳尔德第一次插手具体的策略制定。” 乔治库伯脸上没什么表情，“冒险？为什么这么说？” 杨铮锐感觉莫名其妙，自己说的虽然比较委婉，但难道这个胖秃子连这个策略中的风险点都看不出来？ 杨铮锐整理了一下语言：“我们现在的四号基金本主投纳斯达克一百位以内的明星股，这本身就是一个风险性极大的投资方向。所以在制定投资策略的时候，为了降低风险，我们选择了部分蓝筹股。但现在劳尔德修改后的投资策略，雅虎和aol所占的权重过高，风险率已经超过临界值。” 乔治库伯点了点头：“我和你的意见差不多，但刚刚克莱夫跟我说，必须以劳尔德修改后的策略为蓝本，由我们制定出更加详尽的投资策略。” 杨铮锐惊讶的张了张嘴，“克莱夫真是这么说的？” 乔治库伯无奈的摇了摇头：“是的，一开始我也不相信，但克莱夫要求我们在明天上午十点前必须把新的策略发给他，他要和管理层开会，今天你们辛苦一下，务必在明天早上八点前做一份新的出来。” 杨铮锐心中哀叹一声，现在都已经下午四点了，明天上午八点就要，看来自己又要通宵加班了。 金融狗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第567章 高风险 纽约时间凌晨两点半。 纽约，曼哈顿，大通曼哈顿广场，37层。 “多谢。”杨铮锐接过艾德蒙博西递过来的星巴克和三明治，伸了个懒腰。 艾德蒙博西眼中布满了红血丝，领带松松垮垮的挂在脖子上，衬衣也松开了两个扣子，晃了晃自己手中啤酒瓶，“没什么，今天的舞娘太丑了，你还要多久？” 自从刘易斯拉涅利七十年代加盟所罗门兄弟，创造了抵押贷款担保证券业务以来，华尔街的银行家们真正进入了暴利时代，连带着在华尔街工作的交易员、分析员这些基层员工也成了收入超过普通美国人数倍甚至数十倍的成功人士。 脱衣舞酒吧是华尔街精英们的最爱，每晚在曼哈顿周围上百家脱衣舞酒吧都装满了各个银行和金融机构的精英们，他们一边开怀畅饮，一边把手中的钞票塞进的内裤，公司的活动资金和高额的奖金足以支持他们每一晚都花掉一个普通美国人一周的收入。 身为一名所谓的华尔街精英，无论你是否喜欢，下班后成群结队去狂欢都成了必须的社交应酬。如果你每天晚上不能接到两份以上的邀请，意味你根本没有进入这个圈子。 而对于艾德蒙博西和杨铮锐这种底层员工来说更是如此，他们的顶头上司克莱夫凯尔森说在第七大道上发现了一家新场子，让所有不加班的男员工一起去。这种和老板拉近关系的机会每个人都不会错过，艾德蒙博西自然也不例外。 一直狂欢到凌晨一点，克莱夫凯尔森却一反常态的没有搂着那个已经在他腿上磨了许久的大波美女上楼，而是叫乔治库伯和他一起回公司，说是要看一看瑞查的策略分析做的怎么样了。 库伯无奈，只好又叫上艾德蒙博西也一起回去，又让艾德蒙博西从星巴克给每人都买了一杯咖啡和一块三明治，今天看来注定是要彻夜奋斗了。 杨铮锐三两下把自己手中的三明治啃完，含糊道：“快弄好了，预期收益率百分之两百二十六，风险率百分之五十九，这已经不是投资，也不是投机，而是赌博了。还有一部分数据需要重新计算一下，应该再有两个小时吧。” 艾德蒙博西仍旧举着从脱衣舞俱乐部带回的啤酒，喝了一口，“你是不是搞错了？” 杨铮锐抽出一张纸巾擦了擦手，“我也希望搞错了，现在互联网板块几乎每周都有一家公司ipo，也有一家以上的公司退市，退市率高达百分之五十三。没有大蓝筹的支撑，这个策略模型的风险比偷袭珍珠港还高。” 艾德蒙博西来了兴趣，“但日军还是偷袭成功了，你真的准备这样报上去？” 杨铮锐伸了个懒腰，“没办法，这已经是我能做出的最优方案了。” 艾德蒙博西嘿嘿一笑：“我觉得你根本没必要做的这么细，你真以为克莱夫真的会使用这个策略么？” 杨铮锐奇怪道：“不使用为什么要让我做这个？” 艾德蒙博西把酒瓶放在桌子上，“我在古伦博格的时候遇到过一次类似的情况，我的老大也是让我做了一个收益高，但风险更高的策略分析。他手里有三份投资策略，一份风险非常低，一份风险收益都是中等水平，而另一份就是这个风险超高的方案。当然，最终他的老板还是选择了中间的方案。” “华尔街最厌恶的就是风险，有时候为了让老板选择的方案符合自己的意图，难免要做些手脚。”艾德蒙博西咕咚咕咚把剩下的啤酒喝完。 杨铮锐瞪着眼睛：“我现在做的都是无用功？” 艾德蒙博西坐在杨铮锐的办公桌上，拍了拍杨铮锐的肩膀：“总之呢，我是不相信有人会为一个有六成失败的赌局下十亿美元的赌注。” 杨铮锐发了一会呆，揉了揉太阳穴，把桌上的咖啡一饮而尽，继续在电脑上核对着各项数据。 艾德蒙博西笑了笑，“好了，尽快搞完吧，争取三点前弄完，我们还能回去睡几个小时。” “就算这只是为了凸显主菜美味的配菜，也是克莱夫重视的配菜，否则他不会这么晚还会回来。”杨铮锐摇了摇头，“你先去沙发上睡一会儿，我弄好了叫你。” 艾德蒙博西耸了耸肩，在沙发上仰面躺倒。 “即使把风险系数再调高百分之十，所获取的收益率也不会增加，证明收益率已经接近边际效应。除非。。。”杨铮锐若有所思。 “除非互联网板块上涨百分之三百以上，这个策略才有用武之地！”杨铮锐被自己的结论吓了一跳。 百分之三百？现在雅虎和aol的市值已经超过三百亿美元，已经比去年上涨了三倍，难道还能再涨三倍？ 如果是这样的话，交易频率就必须降下来。。。 —————————————————— “醒醒，瑞查，醒一醒。”杨铮锐睁开眼后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乔治油亮亮的脑门，“赶快起来，清醒一下，克莱夫让你去三十八楼。” 早上七点杨铮锐总算搞完了整个方案，发给了乔治库伯，乔治库伯和克莱夫凌晨只是来公司看一眼，三点便离开公司回去睡觉，早上八点半乔治库伯来到公司，收到方案后来不及细看，就赶忙交给克莱夫凯尔森。克莱夫凯尔森翻看了一遍，不住摇头，但马上就要开始开会了，也只能如此，但愿劳尔德看到这份策略不要生气才好。 杨铮锐揉了揉眼，看了一下手表，刚刚上午十点半，“乔治，我才刚刚睡了两个小时，去三十八楼做什么？” 乔治库伯急切道：“赶快去洗把脸清醒一下！管理层要见你！” 杨铮锐浑身一激灵，“管理层要见我？出什么事了？” 乔治库伯摇摇头，没好气道：“不知道，只说想让你上去解释一些数据，见鬼，你是不是哪里分析错了？” 杨铮锐心中惶恐，作为一名大陆来的留学生，毕业后能够在华尔街找到一份年薪八万美元的工作，是非常不容易的一件事，如果因为自己的错误而导致失去了这份工作，杨铮锐实在不知道自己未来该怎么办。 杨铮锐来到洗手间洗了把脸，把头发整理了一下，跟着乔治库伯乘电梯来到五米之上的三十八层。 董事会议室和贝兰克芬的办公室都在这里，这也是杨铮锐第一次进入到考伊斯基金的核心区域。走廊门口有两个持枪的警卫把守，还有一个指纹扫描仪。扫描了杨铮锐和乔治库伯的指纹后，两扇玻璃门自动打开，贝兰克芬的助理茱莉亚面无表情的带着杨铮锐来到董事会议室门口。 杨铮锐心中七上八下，他实在想不出自己哪里做错了，至于昨天那份方案，可能因为熬夜加班确实有一些小错误，但也不至于惊动管理层啊。 茱莉亚轻轻敲了敲门，伸手按下门把手，和杨铮锐一前一后进入会议室。 “他就是瑞查杨，策略分析部的分析员，加入考伊斯两个月零十二天。”茱莉亚给他做了一个简短的介绍。 杨铮锐心情紧张，低头不语。 “你是华夏人？”杨铮锐突然听到有人用中文问自己。 第568章 上有所好 “你是华夏人？中文名字是什么？”杨铮锐突然听到有人用中文问自己，不由得一愣，抬起头，却看到在会议桌最远端坐着一个亚裔面孔的年轻人，看上去很面熟。 听到标准的普通话，杨铮锐有些惊讶，点点头，同样用中文道：“是的，我中文名叫杨铮锐，江夏人。” 说完，杨铮锐才意识过来，这个看起来面熟的年轻人坐的位置居然是正当中的主位，考伊斯的董事总经理贝兰克芬和首席风险控制官唐娜罗宾森则坐在两侧的端头。 难道这个会说中文的亚裔年轻人比贝兰克芬的职位还高？即使张晨用中文和杨铮锐对话，杨铮锐到现在也没敢确认张晨就是华夏人。 不用说现在，哪怕二十年后，华尔街也仍然是白人的天下。 经常有人说，华尔街是犹太人的天下。这句话说对了一半，应该说，华尔街是犹太人和盎格鲁撒克逊人的天下。 就连交易员、助理分析师这种基层岗位，其他人种都不算多，华人在华尔街更是凤毛麟角，也几乎不可能突破玻璃天花板，依靠升职进入决策层。 “黄鹤楼中吹玉笛，江城五月落梅花。虽然江夏五月没有梅花，但每年三月武大的樱花还是很漂亮的。”张晨看出杨铮锐的紧张，再加上都是华夏人，难得多说了几句。克莱夫不由得望向贝兰克芬，两人相视一眼，彼此心领神会。 杨铮锐确实轻松了不少，“我就是武大毕业的。” 张晨笑了笑，转回英语道：“这份策略分析是你做的？” 杨铮锐提起精神，“是的，今天凌晨刚刚做好，时间太紧，可能有些地方不太严谨，有些错误。” 张晨翻了翻杨铮锐的分析报告，“我看到你在报告中列出了另外一个交易模型，特别标明适用于纳斯达克计算机指数，而且宣称可以获得比纳斯达克计算机指数上涨高百分之65的收益，你详细结识一下。” 杨铮锐松了口气，“是这样的，这个模型也是我今天凌晨刚刚想到的，当股价突破中轨线时，交易频率相应降低百分之三十，xxxxxxxxxxx，最终，通过捕捉股票三十日的峰值变动，进行套利操作。” 唐娜罗宾森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戴着一副林德伯格近视镜，不苟言笑，“你是否知道你的这套模型风险已经超过了风险率的阈值？如果使用这套模型进行交易，有百分之七十五的几率在一年内亏损15以上，亏损超过30的几率也超过了百分之四十六。” 杨铮锐心里咯噔一下，心中暗自后悔自己没事找事，正想解释说这只是一个面对极端状况的备选模型，余光一瞥，却看到张晨嘴角似乎带了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杨铮锐鬼使神差道：“是这样的，乔治给了我一个选股方案，我需要用这个方案作出相应的模型分析。这个选股方案相当大胆，主要集中在纳斯达克一百指数中的互联网公司，其中aol和雅虎的比例相当高。但按照这个选股方案来做出的模型分析，在严格风控的情况下，风险虽然比我现在提供的模型低百分之二十五，同样超过了风险率的阈值，预期收益却只有百分之二百二十六。” “当然，这已经是一个很惊人的收益。但我想，如果仅仅只是这样，似乎没有必要冒这么大的风险去赌博。因此，我在这套模型中把选股方案重新微调了一下，放弃多指标共振的数据选择，加大了系统容忍度。” “这样，风险虽比之前的方案更大，但预期收益却超过了百分之七百三十六。同时，你刚刚说的百分之七十五的几率亏损，其中至少有百分之八十的权重来自于纳斯达克互电脑板块超过十天以上的下跌风险。” “但如果纳斯达克电脑板块真的崩盘，我们原本的选股方案也就没有了意义。所以，这是一个可以把收益做到极致的模型。当然，我也承认，由于丧失了流动性，风险确实比之前更高。” 杨铮锐的意思非常明确，就是这个选股方案本来就是赌博，与其高风险赌两倍的收益，还不如赌一把大的。 张晨想了想：“你是如何看待互联网板块的？” 杨铮锐脑子一懵，互联网？没关注过啊，但既然张晨发问了，杨铮锐也只好硬着头皮道：“我是做交易分析的，对互联网了解不多。但如果只从股票的指标表现上看，无法用市盈率等传统指标进行衡量，我认为更多还是投机驱动所造成的泡沫。” 说到这里，看张晨不置可否，杨铮锐灵机一动，“尽管是投机驱动，但我觉得这个泡沫还远远没到应该破灭的程度。” 张晨好奇：“哦？为什么？” 杨铮锐脑子急转：“我在it读的流体力学，来华尔街属于半路出家。为了能够进入华尔街，我查阅了大量经济类的资料，发现历次经济危机前，都有严重的泡沫产生，而泡沫破裂前，必然经过一个或几个迅速膨胀阶段，才会最终破裂。一方面，如果互联网存在泡沫，那么泡沫的膨胀时间并不长，只有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另一方面，我觉得现在卷入的人还不够多，钱也不够多。” 张晨不动声色：“怎么说？” 杨铮锐吸了口气：“每次泡沫破裂前，参与到这个泡沫游戏中的人可能已经达到全体国民的百分之十甚至更多，而参与进去的钱可能会超过社会整体财富的百分之二十或者更多。到最后，可能连中学都没上过的低收入低素质人群都满怀热情的谈论和参与，这是每次泡沫破裂前都会发生的。” “但现在，连我这个it毕业的研究生对互联网也只是一知半解，我身边除了几个计算机爱好者以外几乎也没有太多人谈论互联网。” 张晨哈哈哈大笑，这个杨铮锐倒是机灵，不过，在这个年代就能领悟“买菜大妈跑步进场之际便是泡沫即将破裂之时”这句话的人可不是光有机灵就能做到的。现在可不是后世信息爆炸的时代，连小学生都能扯两句投资经，这个年代大多数人还都对未来抱有殷切而美好的期盼。 加上资本主义世界已经几十年没有大的经济危机，很多人早就忘了什么叫做泡沫。 张晨笑着摆了摆手，贝兰克芬的助理茱莉亚把一头雾水的杨铮锐带离了会议室。 “嘿，情况怎么样？”杨铮锐刚刚来到电梯厅，就看到乔治库伯正在焦急的转圈。 杨铮锐挠挠头：“我也不知道，只是让我讲解了一下分析的结果。不过，有个人特别面熟，好像也是个华夏人，你知道那是谁吗？” “华夏人？”乔治库伯楞了一下。 “zack chang，我们真正的老板，考伊斯的出资人，atrix电脑公司的创始人，你不会连都没听说过吧？”克莱夫的声音从身后传出，啪的一声用打火机点燃了两指间的大卫杜夫，“瑞查，从现在开始，你不用在分析部做了。” 杨铮锐脑中轰的一声，被开除了？ “为、为什么？”杨铮锐颤声问道。 “一会儿你去找萨拉，去交易部报道，二组正好有个交易员的空缺，我觉得你可以胜任。对了，你有从业资格证书吧？”克莱夫凯尔斯拍了拍杨铮锐的肩膀，吐出一口烟。 “什么？交易员？”杨铮锐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能够在华尔街的基金公司做正式交易员无一不是精英中的精英，尤其是华夏裔，给长相就是一副数学很好的样子，所以华尔街的华夏人往往都会在分析岗一直干到死，也没有转成交易员的机会。 克莱夫凯尔斯奇怪道：“你不想做正式的交易员？” 杨铮锐猛点头：“想！当然想！” 第569章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二合一） 摩根大厦地下三层。 两千平米地下室已经被整修一新，四面墙壁都做了防水防潮处理，房顶上镶嵌了数百盏白炽灯，把整个空间照得明亮非常。 空旷的地下室中央摆放着五个一人高的黑色柜子，能看到四周数条儿臂粗的缆线在这里交汇，柜子上无数指示灯明暗闪烁，科技感十足。 而在地下室的四周，除了入口那面墙以外，则用厚厚的防弹玻璃墙把整个地下室的空间分割成一个冋字型。除了拜访设备的内层空间，外面一圈空间放满了办公桌椅，有不少员工在自己的办公桌前聚精会神的敲击着键盘。 “这里一共是五台ib-syste390第五代服务器，是我们特别定制的，每秒运行速度超过九亿次，是目前速度最快的大型机，每分钟可以处理超过二十万条交易指令。”考伊斯的it技术总监查理乔西领着穿了防尘服的张晨和贝兰克芬等考伊斯高层参观着这处刚刚建好的数据处理中心。 “alpha go的软件优化做的怎么样了？”张晨开口问道。 理查乔西耸了耸肩，“这正是我刚刚想说的，他们刚刚更新了系统版本，似乎把整个架构都做出了调整。原本我们以为他们疯了，没想到效果不错，准确的说，非常惊喜，响应速度完全达到我们的要求。” 张晨感兴趣：“哦？真的？现在就可以应用了？” 理查乔西摇了摇头：“还需要调试一段时间，最多一周吧，一周后应该就可以进行试运算和数据整理工作，数据越完善，自动交易的成功率就越高，此后还要进行模拟交易测试，需要三个月左右的时间吧，我有信心在一月一日前这套系统可以投入实战。” 张晨露出一丝笑容，这是他最近听到最好的消息了。明年一月一日ast就会正式落地，到时候考伊斯会把交易服务器搬到纽交所和纳斯达克的机房，真正成为两大股市的并列服务商。 成为交易所得并列服务商后，考伊斯只要按月向交易所缴纳份子钱，就能提前03秒看到大盘交易的信息。利用这03秒的时间差，完全可以通过高速计算机实现在大盘买多前买多，大盘卖空前卖空，毫无风险的赚钱。 考伊斯想要做闪电交易，也只有这一个机会。 同高频交易不同，闪电交易是只有巨鳄才能吃到嘴里的肥肉，按照江湖地位的高低来确定分赃比例。 也只有在ast落地之初才有这种机会，等到摩根高盛这种金融巨头意识到这种稳赚不赔的交易模式后，没有人能够阻止他们进入这个市场。 而且，等到摩根和高盛进入这个市场，即使他们有很强的商业道德，不使用盘外招对付考伊斯，到时候就成了算力和资本的对决，考伊斯这点资本，根本不可能竞争得过这些老牌投行。 因此，张晨现在已经在布局高频交易。如果说闪电交易是作弊，打了法律的擦边球，高频交易可是彻底清白的营生。 高频交易和闪电交易有很多共通之处，都追求和交易所最短的物理距离，也同样依靠计算机和高速网络及自动交易软件实现大量快速的交易，而且，同样都可以赚取高额暴利。 同样，闪电交易同高频交易一样，并列服务商之间也有竞争，并列服务商不止一家，都能提前03秒看到交易，同样存在硬件和算法的军备竞赛。 如果说差别，两者间最大的差别就是这03秒。 高频交易服务商是没有这03秒的交易优势的，完全凭借算法预估市场走向，利用高速网络抢在一般投资者之前下单，也可以即时撤销订单，扰乱市场从中牟利。 但就是这03秒，让两者有了本质上的差别，成本也天差地别。想象一下，在超高速计算机的辅助下，闪电交易可以吃掉市场上所有报价不匹配之间的差价，这是个很恐怖的数字，在没有禁止闪电交易之前，华尔街的并行交易商每年都能从闪电交易中无风险的吃掉上百亿的利润。而他们的成本，仅仅只是每年数千万到数亿美元的硬件更换成本和人力成本而已。 哦，其中还有高额的份子钱，闪电交易大行其道之时，并列服务商每天都要给交易所五十万美元的份子钱，一年的份子钱就要一亿美元。 而且，也正是这03秒，从法理上构成了闪电交易的不正当竞争，也促成了09年美国立法禁止闪电交易。 03秒，就是“零”和“一切”的差别。 最不可思议的就是在这里，这么明显的不正当竞争，从99年开始大摩和高盛以及美林就成为了各大交易所的并列交易商，开始在这个市场上兴风作浪，美国却用了十年的时间才立法禁止，其中的猫腻不言而喻。 其后，闪电交易就逐渐转变为高频交易，但这些老牌投行失去了行政支持后，无法和新兴的高频交易商竞争，逐渐退出了高频交易这个舞台，直到十几年后，高频交易市场上只剩下了四家专门做高频交易的新兴公司。而这四家新兴公司，垄断了美国股票交易市场百分之八十以上的成交量。 什么意思呢，就是你卖出的股票，不是被和你一样的散户买走了，而是被坐市的高频交易商买走了。同样，你买到的股票，也不是真正从其他散户或庄家手中买到的，而是从高频交易商那里买到的。 老牌投行之所以撤出这个市场，一方面和他们的竞争力下降有关系，另一方面，也是半主动的撤出。进入高频交易时代后，钱会越来越难赚，高频交易商赚到的钱也越来越少，从真个市场盈利超过百亿美元逐步降到五十亿，最后连十亿美元的盈利都很难保持了。 高频交易商想要保持竞争优势，必须不停更换更好的硬件和研究更优秀的算法，网络更优秀的人才，而这些，都是成本。在竞争对手越来越多的情况下，物价也被哄抬得越来越高，军备竞赛愈演愈烈，你上大型机，我就上组群，你上组群，我就上超算，你上了超算，我就上更强的超算。 另外，风险也越来越大，可能程序员稍有一个疏漏，就会造成巨亏。高频交易领域著名的骑士资本就因为系统管理员忘了升级其中一台服务器，造成特殊情况下触发了一个死模块的动作，几分钟之内以极大的价格偏差自动成交了数百万笔子订单，骑士资本短短二十分钟内就损失了接近五亿美元，同时引发美国股市大幅震荡。 赚钱没有那么容易的，当然，那是对于跟风者来说。 对于张晨这种重生后引领闪电交易的先行者来说，面前就是一座金山！ 而且是可以至少独自垄断三个月的金山！ 张晨测算过，如果有一个算力不下于自己的并行服务商出现，自己的盈利率就要减少百分之六十，因为有一部分算力就要浪费在防守上，势必会放弃一部分收割行为。如果有两家出现，盈利率会进一步减少到百分之十八。 张晨让数据中心的人计算过，以目前美国两市的交易量来看，如果能垄断交易量的百分之五十，每天便能有超过四千万美元的净收益。投入资金量只需要三五千万美元和二三十倍的杠杆而已。。 闪电交易商之所以能够坐地赚钱，就是因为杠杆，近乎于零的风险让他们可以随意增加杠杆，数千万美元就能撬动十数亿美元的资金，加上闪电交易的速度，一亿美元一天至少能创造近百亿的交易量，目前纽交所和纳斯达克两市加在一起日交易量也不过900亿美元，百分之百垄断交易量肯定做不到，但垄断百分之五十以上的中间交易，还是非常轻松的。 好在美国法制比较健全，就算各大交易所和巨头们知道考伊斯这家小公司通过钻空子大赚特赚，也只能在规则范围内进行约束，巨头们也只能急赤白脸的回去开会，同样开设闪电交易的业务，跑步进场，和考伊斯抢生意。 “正向我上次在邮件中说到的，纽交所和纳斯达克两市已经没什么问题了，现在只剩下证监会，想要让他们不找麻烦，还有些问题。”贝兰克芬轻声道。 张晨皱了皱眉：“有难度？” 贝兰克芬笑着摇摇头：“不是难度的问题。”说罢看了看四周，低声道，“rd（证券市场管理部）的首席风控官罗宾特纳希望自己退休后能够获得一份考伊斯二十五万年薪的顾问职位。” 张晨歪歪头，奇怪道：“他要来考伊斯供职？” 贝兰克芬轻笑道：“他两年后可能会回哈佛担任经济系教授，你知道的，哈佛很多教授在外面都会有些其他的顾问兼职。”说完，贝兰克芬又补充了一句，“银行委员会主席费尔格拉姆的老婆温蒂格拉姆从九三年开始就担任安隆的董事，这种事情很平常。” 张晨了然，不由得轻笑一声，还真是天下乌鸦一般黑，只不过这边黑的还算隐蔽。 “可以，这方面你拿主意就好。”张晨随口道。 贝兰克芬也没把这真当成一回事，微笑道：“最近所罗门美邦和花旗的沟通越来越密切了，估计已经进入了实质性的谈判阶段。” 张晨点了点头：“我昨天刚刚参加了所罗门美邦的董事会，七人同意，一人弃权，董事会批准管理层可以和花旗展开接触，估计很快就能有结果。” 贝兰克芬很感兴趣，所罗门美邦已经是全美第二大投资银行，当然，也是世界第二大，如果真能够和花旗合并成功，一跃就能成为世界最大的综合性金融服务集团。 “花旗真的能绕开格拉斯斯蒂格尔法案？”贝兰克芬好奇问道。 格拉斯斯蒂格尔法案自从一九三四年正式实施以来，一直是美国金融界的铁律。为规避行业风险，造成全面性波动，禁止商业银行从事投资银行业务。数十年来，无数商业银行都想要突破这一限制涉足利润更高的投资银行生意，无数投资银行更是看着数以万亿计的普通存款直流口水，却都毫无办法。桑迪韦尔难道真的找到了可以绕开这条法案的办法？ 张晨嘿了一声：“哪有什么办法。” 贝兰克芬惊讶道：“难道他们想要强行合并？” 不怪贝兰克芬惊讶，尽管现在这条法案有所松动，但毕竟没有被废除，贸然合并，风险还是非常大的。万一国会或某些不长眼的议员折腾起来，再遇上一些偶发事件，可能就会酿成灾难性的后果。 张晨呵呵道：“艾伦格林斯潘前几天在美联储例会上的讲话你看了么？虽然没有明确表态，但他说‘目前经济形势下，某些金融管制法案已经过时，抑制了经济发展。’，另外，罗伯特爱德华鲁宾也在前几天的国会发言中说，‘本届政府工作重点就是废除一些不合理的金融管制措施。’两者相结合，还听不出味道么？” 贝兰克芬皱了皱眉：“你是说，花旗和所罗门美邦已经获得了国会和美联储的支持？” 张晨悠然道：“自从1982年里根政府开放金融管制，储蓄银行可以有限度的使用储户存款进行投资业务以来，格拉斯斯蒂格尔法案就已经名存实亡了，就连八十年代末的查尔斯基廷放款丑闻都没有阻止这一切。从那时起，就注定会有这么一天。” “现在美国经济正处于两百年来最好的时代，无论是商业银行还是投资银行，都不会甘心在这个大时代中只能吃掉自己眼前的这部分蛋糕，他们想要更多。在两者合力之下，华盛顿一定会默许这笔交易的存在，进而也有了修改格拉斯斯蒂格尔法案的理由。” “看着吧，不出意外，也就是这两个月的事情了。” 贝兰克芬眯了眯眼睛：“你觉得能在合并后的新公司保留一个董事席位么？” 张晨摇摇头，笑道：“合并后，双方的董事席位一定会进行缩减，应该一共不会超过十三席，不提可能还会加入一些新的成员，就算只计算花旗和所罗门美邦，火种源的席位也很难保留。” 贝兰克芬遗憾的咂咂嘴，看了看张晨，好奇道：“但你好像一点都不沮丧？” 张晨笑了笑：“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第570章 星球大战 “看完了，第二部什么时候出？伏地魔到底是谁？斯内普？”娜塔莉合上书，忽闪着眼睛，好奇问道。 娜塔莉一整个暑假都在纽约，出演《安妮日记》的舞台剧，为了能在百老汇登台，她推掉了好几部电影的邀请，潜心琢磨角色，而张晨这几天也趁不忙的时候和娜塔莉约会了两次。 现在两人都属于公众人物，出去两次差点被狗仔发现，再见面就只能选在张晨在东汉普顿刚刚买的夏季别墅。 阳光、沙滩、泳池、网球场、直升机停机坪、还有一个小型马场，一共占地十六英亩，前年刚刚建成。前任主人是道富的一名合伙人，好像在高丽赔了不少钱，所以卖房回血。 跟着房子一起卖过来的，还有多达十六名为这所庄园服务的仆佣。 这座庄园中的建筑完全是现代化风格，玻璃是最主要的设计元素，以白色为基准色调，就算放到二十年后，设计也不算过时。 张晨放下手中的计量经济学导论，“第二部作者正在写，可能要明年才能写完吧。斯内普不是伏地魔，肯定是正面角色。” “虽然不是斯内普给哈利下咒，洗脱了他的罪名，但我总觉得后面还会有反转。”娜塔莉歪着头想了想。 张晨随口道：“斯内普喜欢哈利波特他妈，所以对哈利波特这个情敌的儿子没好感。越是看起来坏的，肯定都是有苦衷的，到最后都会洗白。越是看起来好的，越可能是幕后黑手。” 娜塔莉奇怪：“你怎么知道斯内普喜欢哈利波特妈妈的？” 张晨心里擦了把冷汗，支吾道：“我和jk罗琳探讨过剧情，她后续是这么安排的。” 娜塔莉哦了一声，没有追问，“你想要把这本书拍成电影？” 张晨点了点头，娜塔莉颇为遗憾道：“可惜书里面的赫敏才十一岁，否则我倒是对这个角色挺感兴趣的。” 张晨嘿嘿笑道：“对啊，我看到书里面赫敏的时候，也觉得和你蛮像的。” 娜塔莉凑到张晨近前：“你觉得哪里最像？” 张晨憋着笑：“牙最像。哈哈哈。” 哈利波特的原著书籍中，对于赫敏的外貌描述只能说是中等偏下，浓墨重彩的描述了赫敏的两颗大板牙。娜塔莉的两颗门牙虽然不算特别大，但也要比其他的牙齿大一圈，以前娜塔莉就跟张晨提过，想要去整牙。 两人打闹一阵，娜塔莉拢了拢头发：“告诉你个事情。” 张晨摆出洗耳恭听的样子，娜塔莉故作云淡风轻道：“前几天，经纪人跟我说，乔治卢卡斯正在准备拍摄星球大战前传，给我联系了试镜。” 张晨故作不知：“星球大战？太厉害了！你准备的怎么样？” 娜塔莉靠在张晨肩上：“我已经去过了。” 张晨配合道：“结果呢？” 娜塔莉按捺不住激动和兴奋，从沙发上跳起来，“女主角！耶！”薄薄的t恤下露出一截纤细的腰身。 张晨虽然知道这是必然，也忍不住露出笑容，抱着娜塔莉转了个圈，“娜特，恭喜，你是最棒的。” 娜塔莉非常开心，咯咯直笑，张晨放下娜塔莉，“你在里面扮演什么角色？” 娜塔莉开心道：“现在还没拿到剧本，但乔治跟我讲了大概的角色设定，应该是一个星球的女王，类似莱娅公主吧。可能是卢克的妈妈，黑暗尊主阿纳金的妻子。” 说着，娜塔莉露出狡黠的表情：“应该会和黑暗尊主有很多对手戏哦，据说还有吻戏。” 张晨露出不爽的表情：“谁演男主角？” 娜塔莉戏谑的望着张晨：“嫉妒了？” 张晨撇撇嘴，恶狠狠道：“我在考虑是不是收购卢卡斯影业，然后把你的亲热戏都删掉。” 娜塔莉笑得直打跌，“好啦好啦，设定里面男主角才九岁，哈哈哈，笑死我了。” ———————————————— 网球、游泳、看电影、看星星，相比起情侣，两人的感觉更类似于玩伴和好朋友，兴趣爱好相似，又都很聪明，相处起来非常轻松。 重生这件事情，如果说有什么坏处，那最大的坏处就是孤独。 张晨重生前已经年近四十，虽然重生后心态也变得年轻了很多，但毕竟不可能和真正十七八岁的年轻人相提并论，无论是兴趣爱好还是为人处世，都和同龄人格格不入。 像郑凯这种前世无话不说的好友，今生却因为思想的成熟度相差太大而渐行渐远。 同龄的朋友交不上，成年人的世界又太复杂。当张晨赶到孤独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今生居然一个真正的朋友都没有了。 但人类是需要朋友的，需要那种只要待在一起就能感觉舒服和轻松的朋友。 娜塔莉其实恰恰填补了张晨这方面的情感空白，这个女孩儿实在太早熟也太聪明了。有时候，张晨在想，娜塔莉应该也是这种孤独患者，在找自己的同类。 毕竟对于一个十三岁便名满天下的少女明星来说，想要找到一个和她平等对话的同龄人真的太难了。 更何况，这个少女还是一个早熟的天才。 至于说未来，两人现在实在太年轻了，谈未来真的有些太过遥远，两人也都是聪明人，不远去破坏这份难得的默契。 jk罗琳的《哈利波特与魔法石》已经正式开始在亚马逊及北美各大书店开始宣传售卖。 美国出版业的效率非常高，从排版到印刷再到摆上书店的书架，只用了短短两周的时间。实际上，这个速度还不算最快的，有些畅销书可能只用一周的时间，首批书籍就已经在全美所有书店铺天盖地的宣传了。 哈利波特与魔法石也是亚马逊首次涉足出版领域，张晨在获得这本书的海外版权时就已经想好，要交给亚马逊做出版发行工作。 现在亚马逊的营业额已经仅次于全美最大的巴诺书店，行销网络遍布整个北美，正需要有这样一本畅销书来帮助他们扩展自己的市场。因此，亚马逊在这本书上的广告投入相当大，几乎所有网站上都能看到哈利波特与魔法石的广告。 兰伯特杰克逊是一名保险推销员，工作十几年的时间也已经小有积蓄，在波士顿剑桥附近买了一套公寓，和他的妻子以及两个孩子住在一起。 兰伯特的妻子艾希是一名全职家庭主妇，在他工作时把家里打理得井井有条，尤其是做饭的手艺让兰伯特赞不绝口。兰伯特每天最大的享受就是回家时在电梯厅就能闻到家里传来的饭香，让他觉得自己在外面受到所有的白眼都是值得的。 但今天，兰伯特直到打开家门都没闻到什么特别的味道，让他有些不太习惯。 难道晚上只吃沙拉？ “艾希！艾希！我回来了！晚上吃什么？”兰伯特叫了好几声，才看到妻子拿着一本书从卧室走出来。 “啊！抱歉，今天看书看入神了，忘了做饭了。我们叫披萨吧，冰箱的即时贴上有披萨店的电话。”妻子艾希头也不抬的道。 “看书？”兰伯特倒是有些惊讶，艾希自从结婚后，就很少再看书了，“什么书？” 艾希抬起头：“一本童话小说，应该算是童话吧？叫哈利波特与魔法石。” 兰伯特无奈的摇摇头：“一本童话你也能看的这么入迷，真是的。” 艾希仍旧聚精会神的看书，“昨晚我哄梅丽莎睡觉，梅丽莎让我讲故事，讲了几个梅丽莎都说不好听，想要听哈利波特的故事。我不知道这是什么，梅丽莎跟我说，现在她们幼儿园里面很多家长都在给孩子讲哈利波特。下午出去的时候我在书店看到，就买了一本，还真挺好看的。” 兰伯特挂掉披萨店的电话，楼过老婆坐在沙发上，头垫在艾希的肩膀上好奇的瞥了两眼，“这本书是说什么的？” 艾希兴奋道：“作者真的太有想象力了，是说一个小男孩，得到了一封录取通知书，这封通知书是一个魔法学校寄来的，小男孩经过很多事情，总算来到魔法学校上学，写的太真实了，就好像真的有这个世界一样。” 兰伯特阅读速度很快，没多久就把妻子翻到的这一页读完了，“一个尺寸像颗大榛子、带有银色翅膀的金球是“金色飞贼”，它飞得像闪电一样快，找球手的工作就是把它抓住。当金色飞贼被擒的时候，抓住它的那队获得150分，一场魁地奇比赛也宣告结束。。。” 刚刚读了两页，兰伯特就被深深的吸引住了，“亲爱的，该翻页了。” 第571章 担保债务凭证（二合一） “小心，烫。”娜塔莉一杯热茶放在杰米戴蒙面前。 “哦，谢谢，谢谢。”杰米戴蒙忍不住多打量了娜塔莉两眼，娜塔莉微微一笑，拿了一本书走出房间。 杰米戴蒙收回目光，看了看对面的张晨，“她看起来好像……那个杀手电影的女主角？” 张晨呵呵一笑：“我和娜塔莉是好朋友，正好她也在纽约，出演一出舞台剧，邀请她来小住几天。” 杰米戴蒙露出个了解的表情，“是的，是的，我理解，好朋友，哈哈。” 张晨无奈的摇摇头，也懒得解释，示意道：“尝尝我从华夏带来的茶怎么样。” 杰米戴蒙好奇的端起茶盅，掀起盖碗，一股沁香扑面而来，过不多时，满室皆香。 “好香。”杰米戴蒙闻了闻，“这是华夏的茶道？” 张晨也端着茶碟，用盖碗拨了拨水面上的茶叶，浅啜一口，“华夏的茶有很多种，从制作方式上说，分成发酵茶、半发酵茶、不发酵茶。从口味上说，又分成红茶、绿茶、花茶，你现在喝的就是花茶的一种茉莉花茶。虽然华夏最有名的绿茶是龙井、红茶是大红袍，但我还是最喜欢喝这种用茉莉花熏制出来的茶叶。” “华夏人不像东瀛人，把什么东西都归为道。茶是华夏人生活中的一部分，喜欢喝茶喝就是了。和红酒一样，喝得多了，自然知道哪种是好茶，哪种茶叶不好。故弄玄虚的仪式感并不能增强任何茶的口感，只是一种人为划分阶层的手段罢了。” 杰米戴蒙学着张晨的样子喝了几口，不由得赞道：“我不懂茶，但确实很好喝，感觉很……解渴。” 张晨哈哈笑道：“杰米，如果茶叶有感受，听到你的评价应该很欣慰。解渴，哈哈，当然，任何饮料最基本的功能就是解渴，可惜，这么浅显的道理却有很多人都不明白。” 杰米戴蒙放下茶碗：“zak，我们似乎并不算朋友，对吧？如果你今天只是让我来参观你在长岛的庄园，我觉得完全没有必要浪费彼此的时间。” 张晨微微一笑：“但也不是敌人。杰米，我真的非常尊敬你，你在运通和旅行者集团的经历堪称传奇，如果没有你，也不会有桑迪韦尔的今天。” 杰米戴蒙哂笑道：“你离间的手段真的太直接了，没有用的。的确，我现在和桑迪之间有些问题，但我不可能背叛他，我们是一体的。” 张晨笑了笑：“我确实是在离间，你猜的没错，但现在看起来，效果还是不错的，你今天能坐直升机来这里，不正是证明了这一点吗？” 杰米戴蒙一时语塞，张晨不为已甚，摆了摆手：“不过，今天我请你来，真的不是为了说桑迪坏话，你看看这个。” 说着，张晨从面前推给杰米戴蒙一张纸。 杰米戴蒙接过来一看，“高斯连接相依函数（gasianopufuntion）？这是什么？” 张晨含笑道：“hey，你可是哈佛的ba，总不会连这么简单的模型都看不懂吧？” 杰米戴蒙毫无愧色：“我可以跟你保证，我能坐到这个位置，绝不是因为我高等数学的成绩是b。” 张晨无奈的摇摇头，又递给杰米戴蒙一个文件袋，“这个你总能看懂吧？” 杰米戴蒙从塑料文件袋中抽出薄薄的几页纸，看了两眼，“cdo？担保债务凭证？现在所罗门美邦也有这项业务，但总额不大，有什么问题？” 张晨打了个响指：“ok，既然你了解，那解释起来就容易多了。自从德崇证券发明了cdo这项业务以来，各家银行和金融公司相应都开展了这项业务，现在cdo的总量已经超过了一百亿美元。但我认为，几乎所有金融机构都低估了cdo这项业务所蕴含的价值。我相信这是一个上千亿，不，甚至是超过五千亿美元的市场。” 杰米戴蒙失笑着摇摇头：“zak，也许你确实是金融投资方面的天才，但我必须说，do没有受到我们的重视不是没有原因的。” “一方面，德崇证券在九十年代的垃圾证券危机中破产，其中cdo所起到的负面作用让所有人都心有余悸；另一方面，cdo的定价难度过高，它的资金池构成太复杂了。” “传统的abs工具，do却包括了大量债务工具，甚至包括新兴公司债和国家债，还有乱七八糟的一些其他债务，几乎没人能给它一个合理的定价。所以，现在cdo的市场和收益远远比不上abs和cds，也造成了各大金融公司对cdo业务并不重视。” 张晨微微一笑：“如果我跟你说，现在有一种方法，能够快速为cdo定价，不，应该说可以为cdo的设计、定价、风险评估都能够提供理论支持，并能提供快速的cdo定价方法，你觉得这个产品还是这么没有吸引力吗？” 杰米戴蒙心念一动，拿起张晨一开始递给他的那张纸：“你是说这个公式可以做到这些？” 张晨点了点头，“是的，高斯连接相依函数公式解决的就是这个问题。考虑一个随机向量xxxxx，假设它的边缘是连续的xxxxx，通过应用概率积分xxxxxxx变换每个组件xxxxxxx，xxxxxxx随机向量有均匀分布式边缘xxxxxxx……” 杰米戴蒙听得一知半解，有些头痛，“zak，你真的确定光靠这个公式就能解决cdo的问题？” 张晨轻笑一声：“当然不能，这个公式只是给了cdo这个工具建模的理论基础，有了这个公式，我们养的那些哈佛、it、斯坦福毕业的数学天才们自然能创造出更多的cdo模型。到时候，设计一款cdo产品，仅仅需要半个月到一个月的时间，定价准确度大大提高，至少能提高到百分之九十五，收益会比现在的abs至少高百分之二十以上，而且风险不会增加。” 杰米戴蒙悚然而惊，比abs高百分之二十？也就是说，盈利率至少能提高百分之一到百分之二？要知道，在资本密集型的现代金融业，多一个点的收益可能就意味着数千万美元的额外收益。在风险相同的情况下，比一个已经成熟的金融工具高百分之二十的收益，这简直是近二十年来金融领域最大的革命！ 如果这是真的，写出这个公式的人只要活得够长，迟早都能获得诺贝尔经济学奖。 “你如何证明这个公式的有效性？”杰米戴蒙慎重道。 张晨笑了笑：“我已经让火种源的分析部对这个公式进行了全面分析，否则我又怎么会如此肯定？如果你有疑虑，相信所罗门美邦的天才们会给你一个正确的回答。” 杰米戴蒙皱了皱眉：“你同意我把这个公式带走？” 张晨耸了耸肩：“当然，这没什么可保密的，cdo必须经过标普或穆迪的评级，如果他们不采用这个公式，我们现在说的一切都是无用功。” 杰米戴蒙目光微动：“你想通过所罗门美邦的力量影响标普和穆迪采用你的评级标准？” 张晨哈哈笑道：“这不是我的评级标准，只能说是新的评级标准，这对整个华尔街都有好处。” 杰米戴蒙闭目沉思了一会儿：“即使这个公式有用，cdo的市场规模也不可能有你说的这么大。市场上的债务总量是有限的，现在abs的市场总规模也仅仅只有七百亿美元，cdo就算完全取代abs，最多也只有一千亿左右。” 张晨呵呵笑道：“杰米，你忘了房贷吗？” 杰米戴蒙不由得一愣，张晨笑的非常纯真：“房贷啊，cdo最大的作用，就是可以把包含次级贷款在内的所有债务拆分打包，经过一系列的拆分打包，降低次级贷款的违约风险。而有了这个公式，标普和穆迪就能够给cdo更高的信用评级，获得aaa评级的cdo会比现在多无数倍，我想，没人不愿意买aaa级的高收益债券吧？” 杰米戴蒙心砰砰直跳，房贷？是啊，自己怎么忘了这一块了？ 张晨轻声道：“如果再结合cds（信用违约互换），可以进一步对冲风险。我相信，这个产品只要一推出，每年的销量至少会以百分之三十以上的速度增长。上个月你们十三家大财团集体向劳伦斯萨默斯施压，禁止商品期货交易委员会对金融衍生品的审查提案，并且获得了总统的认可，这就是一个很好的信号。” “最关键的是，在当前房地产市场持续上涨的情况下，两房和ountryide也已经准备把贷款比例从三倍年收入提高到五倍年收入，并且可以接受零首付。我相信房贷市场会迅速扩大到目前的十倍以上，传统的投资工具已经不适合目前的市场需要了，我们必须有一个新的工具，能够把房贷这一大块蛋糕包含进来。而这一点，只有cdo能够做到。” 张晨对于房地产市场的预期，同杰米戴蒙不谋而合。近两年来，美国的房价已经进入上升通道，不少地区已经上涨了百分之三十到五十。克林顿政府也适时推出了“居者有其屋”的提案，并且获得了国会两院的通过。可以想象，在未来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美国的房地产市场会持续火爆。 杰米戴蒙按捺住内心的激动，“你是怎么得到这个公式的？为什么这张纸上面没有标注作者？” 张晨呵呵笑道：“这不重要，这也不是一个非常复杂的公式，只是我偶尔从一本书上看到的，又稍加了一点变化。如果有人有兴趣，可以就这个公式发表一篇论文。” 杰米戴蒙狐疑的看了看张晨，“你不要署名权？” 张晨摇摇头：“如果想要获得标普和穆迪的认可，我建议你还是找个有名的经济学家挂名。我现在已经够出名了，我不希望自己的生活被过多的打扰。再说，你觉得我有必要要这个虚名吗？” 杰米戴蒙想了想，不由得笑了笑，除了索罗斯巴菲特这种必须宣传自己才能获得足够客户的基金经理人以外，美国所有金融大鳄都希望低调再低调，最好自己的名字只在一个小圈子中传递，不要被公众熟知，作为新晋富豪的张晨有这个想法也很正常。 杰米戴蒙扬了扬手中的公式：“我始终很难相信，你会这么大方，这完全不是你的风格。” 张晨哈哈笑道：“当然不是，我有一个条件，我希望在所罗门美邦的cdo业务中占百分之四十以上的股份，当然，我也会支付相应的成本。” 杰米戴蒙考虑了一下，“可以，但前提是这个公式必须是有效的。而且这对所罗门美邦也有好处，可以分担风险。不过，我只能给你百分之三十五的收益。” 张晨讨价还价：“至少三十九。” 杰米戴蒙：“三十六。” 张晨：“三十八。” 杰米戴蒙：“不行，两个点完全不够覆盖我们的管理成本，最多三十七。” 张晨端起茶杯：“成交。” 轰鸣声中，do、cds、高斯连接相依函数，这几个名次走马灯一样在他脑子里转来转去。 兴奋之余，杰米戴蒙心中却总是有着一丝丝的阴霾，他也搞不清楚究竟这丝阴霾究竟来自何方。 可能是自己太过小心了吧，杰米戴蒙在心中暗自安慰自己。 杰米戴蒙看了看表，拿起直升机上的电话：“波恩，通知分析部和技术部的负责人，二十分钟后来我办公室，对，二十分钟。当然，不管他们在哪里，我二十分钟后一定要看到他们！” (本章完) 第572章 潘多拉魔盒（第一更） 08年的次贷危机，让所有对金融和经济有兴趣的人一夜之间就知道了两个英文缩写：cdo和cds。 无数文艺作品都把这两个长得很像的金融工具当成新世纪以来最大经济危机的罪魁祸首，但实际上，这两个工具本身并没有什么问题，有问题的是资本主义集团的贪婪让所有的监管和审查形同虚设。 cdo通俗来讲，就是把不同评级的各种债分拆打包，整合成一个新的债券，这种分散投资策略从原则上说，确实有降低债券风险的可能。 但当cdo不断衍生，情况就发生了变化，每个金融机构都会发行不同的cdo，cdo本身的购买者又会把购买的不同cdo债券打包成为新的cdo。最终，一美元的债务，有可能会有二十美元的cdo赌它会按约还贷。 至于cds，本质是一种保险，当债务出现违约时，由一个不相干的第三方负责赔付违约风险。在保险领域，投保人必须是相关人，一个标的物只能投保一份保险，赔付总额也不会超过标的物的实际价值。但cds不同，任何人都可以就一个标的物进行投保，投保多少份都可以。 打个比方，你有一栋房子，你可以为自己的房子投保财产保险。我和你的房子毫无关系，但我却也向你的房子投保了十份保险，当你的房子着火了或者被砸了，我就可以获得十份保险的赔付。 这两个工具并不是甫一问世便为华尔街赚取了高额利润的，任何金融工具的流行都要符合当时的历史进程和经济条件。 正如在整个八十年代华尔街最赚钱的产品是垃圾债券，而在新世界第一个十年，cdo就是整个华尔街能够维持暴利运营的基石。 cdo问世已经超过十年，但始终维持一种不温不火的状态，一方面是因为外部环境没有成熟，格拉斯斯蒂格尔法案限制了投资银行的规模，房贷政策没有放开；另一方面，也是因为没有合适的数学模型可以给cdo提供理论支持，导致cdo的风险“不确定性”太高，难以从评级机构获得较高的信用评级。 华尔街并不厌恶风险，高风险同样代表着高收益，华尔街真正厌恶的是“不确定性的风险。” 标准普尔（standard and poor’s）、穆迪公司（oodys）、惠誉国际（fitch）是国际三大评级机构，也是国际上最权威的债券评级机构。任何一种债券的发行，只有经过这三大评级机构的评级，才能在市场上进行销售。 风险信用评级在金融衍生品领域代表着一切，金融衍生品的购买主力并不是那些散户，而是诸如明尼苏达养老基金之类的基金团体。这些有着半官方背景的基金团体都有明确的规定，只允许购买信用最高，也就是aaa信用级别的债券。不能获得最高评级，cdo就不可能获得这个最大的市场。 传统cdo风险的不确定性，导致cdo这个产品很难成为华尔街的宠儿，每个金融机构都会慎重对待cdo的发行。 但高斯连接相依函数的出现彻底改变了这一切，2000年华人数学家李祥林在著名的金融类ssci期刊《固定收益杂志》发表了这篇名为《违约相关性研究：高斯连接相依函数》的论文，华尔街敏锐的发现了这个模型对金融衍生品，尤其是cdo的巨大意义。 这篇论文的出现，彻底解决了cdo的定价和违约风险测算问题，cdo之所以难以定价和测算风险，就是因为数据太过庞杂，测算不同金融产品间的相互联系成了一种近乎不可能解决的难题。但高斯连接相依函数采用了一种非常聪明的办法——直接调用cds的市场数据取代参考历史违约数据来构造违约相关性模型。 通俗的类比一下，高斯连接相依函数同传统的参考历史违约数据测算风险相比，就像是从手工作坊进化到全工业自动化的差别。 也正是因为有了高斯连接相依函数这个工具，cdo的年销售额才九十年代末的每年一百多亿美元迅速扩张到零七年的五千多亿美元。 而全球金融衍生品交易中，累计有八万亿美元用到了这个函数模型，光在美国，cdo总量在零六年就超过了四万七千亿美元。 张晨并不担心杰米戴蒙发现这个函数有什么不妥，因为这个函数是完全正确的公式定理，只要能够满足函数的使用条件，原始数据是真实的，那高斯连接相依函数就不可能失效。 但这可能吗？ “杰米，经过测算，这个函数模型是有效的。”所罗门美邦证券营业部首席分析师普林斯推了推眼镜，“如果使用这套模型对所罗门美邦目前推出的cdo重新定价，会有百分之三左右的上浮。并且，按照标普的aaa级债券的评级规定，可以容忍打包更多的bbb或b级证券，预期收益还可以继续上调一个点左右。” 杰米戴蒙皱了皱眉：“你确定？” 普林斯咧嘴笑道：“杰米，你在质疑我的专业性？这么说吧，我们现在推出的cdo，因为没有合理的风险计算模型，为了能够获得标普更高的评级，其中包含的aaa级债券比例高达百分之八十以上。但按照这个模型的计算，我们最低只需要有百分之六十五的aaa级债券加百分之二十的bbb级债券再加上百分之食物的bb或b级债券就能满足标普对于aaa级债券的评级要求。” “你知道，评级越低的债券收益率越高，打包后，我们的高收益债券比例比之前多了百分之二十五，却仍旧可以获得标普或穆迪的aaa级评价。我认为如果这个模型能够得到华尔街的认可，将会是继八二年里根开放金融市场以来最大的革命。” 普林斯赞不绝口：“提出这个模型的人是个天才，高斯连接相依函数的算法并不复杂，一个学过高等数学的大学毕业生就能完成，但模型准确度极高。在剔除掉错误数据后，准确度能够达到百分之百。” “革命？天才？”杰米戴蒙摸了摸下巴，转头对所罗门美邦风险信用控制部的布尔沃纳尔森问道，“风险呢？这个公式的风险性如何？” 布尔沃纳尔森摊了摊手：“从逻辑推导上来说，我没看出这个公式有什么问题。我需要更多的时间来进行风险评估，但从目前的结果看，风险近乎为零。” 杰米戴蒙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拿起电话，“桑迪，有件事情我要向你汇报一下。。。” 第573章 变废为宝 高斯联结相依函数这个公式并非张晨独自搞出来的东西。 身为重生者，张晨知道cdo会是未来次贷危机的最大的那颗炸弹。但重生后，张晨却发现，在当前的金融衍生品交易中，bs（抵押支持债券）和abs（资产担保证券）仍旧是最主要的产品，cdo的规模只相当于这两大产品的几十分之一。 这引起了张晨很大的兴趣，经过深入了解，张晨意识到，cdo之所以没有大行其道，无非是没有找到合适的风险测算工具。 火种源和考伊斯正处于快速发展期，数十名哈佛、it、斯坦福的经济及数学天才在高额薪资的诱惑下加盟了这两家公司。 尽管九十年代哈佛在经济学领域独占鳌头，但斯坦福近年来在经济学领域进步非常大，尤其在计量经济学这个细分领域，丝毫不弱于哈佛及it，每一个进入火种源的斯坦福计量经济学博士都有这个星球上最聪明的大脑。 高斯连接相依函数难度并不大，重要的是思路，尽管张晨只是依稀记得cdo似乎使用了cds的违约数据，但把这个思路一说，在诸多专业人士的辅助下，很顺利就搞出了这个模型。 自从搞出了这个模型，张晨一直在考虑该如何应用。由自己作为cdo的发起人肯定是不行的，这个玩意儿迟早会爆，到时候自己作为模型的创造者，加上又是亚裔，负面影响实在太大。 张晨又不甘心这个模型在手中变成个废物，就算真是废物，也要变废为宝，给自己谋取最大利益。 华尔街，所罗门美邦公司，18楼，晚九点。 “我可以同意你在所罗门美邦cdo业务上百分之四十的权益，但合并后的董事席位是不可能的。”桑迪韦尔目光凝聚在张晨的脸上，神色平静。 张晨举起双手：“韦尔先生，作为同一董事会的同僚，你的态度真的让我非常伤心。你很清楚，如果三个月后和花旗的谈判有了进展，双方资产清算时，cdo将会作为所罗门美邦的重要资产为所罗门美邦赢得更多的主动权。” 桑迪韦尔不为所动，“你是非美国公民，虽然可以参与投资银行业务，但同花旗的合并涉及商业银行。而且合并后，新组成的所罗门美邦花旗集团将成为世界上最大的综合性金融集团。身为联邦储备委员会的一员，国会银行委员会和货币管理署不会批准，联邦储备委员会也不会同意。” 张晨面露微笑道：“桑迪，桑迪，注意，我说的是，为火种源保留一个董事席位，而不是为我。”张晨停顿了一下，“当然，我已经交了入籍申请，如果不出意外，半年后我也同样会成为美国公民。” 桑迪韦尔有意无意道：“那么，你准备提名谁呢？” 张晨露出一副无所谓的表情：“韦尔先生，你的防范心理太强了，贝兰克芬？也许是其他人，谁说的准呢？总之，我会提名一个配的上这个位置的人。你明白，对我有用的，只是这个位置而已，谁来坐这个位置并不重要，一个董事席位不会给你的运营造成影响。” 张晨停顿了一下，继续道：“而且，我提名的董事会成员，同样需要获得其他成员的认可，你可能控制超过百分之四十的董事会席位，你又有什么可以担心的呢？” 桑迪韦尔把玩着自己手中的钢笔，突然转移话题道：“你自己的考伊斯完全可以推出相同的产品，为什么不自己做？” 张晨噗嗤一笑：“桑迪，债券业务，尤其是房地产证券，本身就是所罗门兄弟公司的优势领域，现在所罗门兄弟已经和旅行者集团合组成为了所罗门美邦公司，所罗门美邦手中的房地产债券可以直接打包成为cdo，这是最节省成本的方法，考伊斯目前主要精力是在二级市场，我不认为考伊斯会比所罗门美邦干的更出色。” 桑迪韦尔紧盯着张晨的双眼，他完全搞不懂这个只有他三分之一年龄的华夏小子是如何一次又一次攥住他的命门的。 自己的儿子马克在向自己汇报cdo业务的时候，桑迪韦尔马上意识到这其中蕴含的巨大商机，而整合了所罗门兄弟的所罗门美邦，会是这场变革中最大的受益者。 张晨是怎么发现cdo所蕴藏的机会的？ 张晨站起身，“我曾经听说，你私下里叫我‘咬住公牛的鬣狗’，说我是彻头彻尾的投机客。好吧，我承认，我是在投机。我也承认，此前在所罗门兄弟的收购案中，确实占了旅行者集团一点便宜。但是，我们不是敌人，相反，自从我们合作以来，我从来没有伤害过你的利益，对不对？” 桑迪韦尔不动声色道：“那是因为你没有机会。” 张晨脸上露出一丝微笑：“桑迪，‘保持强大才是不被别人击倒的唯一诀窍’，这是你的名言。如果有一天你露出破绽，相信能咬住你的，绝对不止我一个。到那时，你觉得你现在的顾虑还有意义吗？” 桑迪韦尔身体微微前倾：“我也同样说过，‘不要帮助你的潜在对手’。” 张晨愕然：“对手？哈哈，这算是我听到过对我自己最高的评价了。” 桑迪韦尔点头：“尽管我不想承认，但你的确是我干这行三十年来见过的最有野心的幸运儿。”桑迪韦尔露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我从来不担心那些所谓的天才，我也不担心那些技术高超的交易者，这么多年的经验早就让我明白，最可怕的不是这些，而是幸运。” “是的，是幸运。我从来不担心竞争对手相对于我的优势，比我聪明的对手，我能找到比他更聪明的人帮我去打败他，比我能力强的对手，我同样可以雇佣能力更强的人帮我去对付他。但幸运，是无解的。” “当幸运遇到野心，意味着成功。” 桑迪韦尔靠在宽大的老板椅上翘起了腿：“我曾经详细了解过你这两年的履历，不错，在当今的年轻人中，你各方面都能算得上佼佼者。但这些并不足以让你发展到今天的地步，你的每一步，似乎都有一只无形的手指引你走向最正确、收益最高的那条路。如果这不是幸运，又是什么呢？” 桑迪韦尔看了看张晨，却见对方只是笑而不语，不由得暗叹一声，和眼前这个少年比起来，自己那一双子女实在是太让人失望。 每一个年轻人，都会觉得自己的成功是自身能力加努力的结果，都不愿意别人把自己的成功原因归为运气。但张晨听到自己这样说他，却一点反应都没有，看起来更是隐隐赞同，这不得不让桑迪韦尔更加对他高看了几眼。 知人容易知己难，一个能够清晰认知自身优点和不足，并能不断完善自己的人，才是最可怕的。 张晨轻轻笑了笑：“多谢你的夸奖，不过，我觉得你和马克同样非常幸运。成功推出cdo后，马克会成为整个华尔街的天皇巨星，而你，也会成为新的华尔街之王！” 桑迪韦尔轻轻叹了口气，双目如电：“我只给你一次提名机会，是否能通过董事会决议，看你自己的本事。” 张晨轻轻笑道：“当然。” 正在这时，张晨的电话响了，张晨对桑迪韦尔说了声抱歉，接起电话。 “老板，港股刚刚开盘，恒生指数暴跌123点。”电话中传来一个笨拙的声音。 张晨不动声色：“我知道了，盯紧华仁。” 第574章 收缩（二合一） “香江恒生指数早盘遭遇震荡，受东南亚金融危机影响，早市开盘，恒生指数直降四百六十八点，引发恐慌，下午开盘后，股市成交量活跃，恒生指数逐渐回升，收盘15152点，单日震荡幅度超过五百点。” “港币遭遇重大危机，现金和远期期货市场均遭抛售，规模达三百五十亿港币，金管局一日内痛失四十亿美元。” “若非尾盘出现神秘资金救市，港股将遭恐慌性抛售，究竟这支神秘资金来自何方？请看后续报道。” 。。。。。。 香江，文华东方。 “今日黄总真是大显神威啊，一举稳定了恒指，大手笔、大气魄！”罗朝晖伸出两个大拇指，谀辞如潮。 黄战傲然一笑，嘴上却假意谦虚：“现在还不好说，还要看明天汇市的影响。” 刘舆慈慢条斯理道：“黄总太谦虚了，今天这五百点的震荡，让国际炒家至少亏了上百万，这还是国际炒家在亚洲第一次吃瘪，黄总今后不可限量。” 黄战忍不住露出一丝笑容，假意推辞了几句。 曾新泉却显得有些忧心忡忡，“还是不能大意啊，虽说国际炒家出师不利，但一天中，就沽空了三百五十亿港币，金管局的压力非常大。现在根本不知道国际炒家目前的筹码有多少，如果明日卷土重来，情况确实很难说。” 黄战神色略有不豫，但曾新泉可以上达天听，以他目前的地位，还不敢跟曾新泉叫板。 刘舆慈呵呵一笑：“财爷过虑了吧？香江外储丰厚，国际炒家总不可能动用上千亿美元来换空香江吧？” 任志刚晃了晃手中的红酒杯：“现在我更担心的是港币的流动性，如果金管局继续吸纳港币，必将造成港币流动性不足，还是要想办法提高国际炒家的吸筹成本。” 刘舆慈目光一闪，沉默不语。 此时门口传来一阵骚动，众人扭头一看，虽然个子不高但精神矍铄，永远保持热情笑容的李超人走了进来。 “抱歉抱歉，有点事情耽搁了。”李超人同每个人都握了握手。 “顾委会第一次聚会就是迟到，ks你可要自罚三杯才行。”新世界董事会主席郑玉童笑呵呵的道。 两人是老交情了，李超人笑呵呵的摆手，“你明知道我酒量不行，存心看我笑话。这样好了，一杯。”说罢，李超人端起一杯红酒，一饮而尽。 毕竟是华人首富，能摆出这种姿态众人也不会有人再说什么。 “ks，你对今天股市和汇市的事情怎么看？”任至纲开口问道。 李超人推辞道：“我不是搞金融的，这里这么多行家里手，哪有我说话的地方。不如问问秋爵士，他是搞银行的，比我更了解。” 白发苍苍的秋德根摇摇头：“如果连你ks都没有说话的地方，我们就更不用说话了，别推让了，说说。” 李超人拗不过众人，只好放下酒杯，想了想：“我认为最关键的还是信心。” “只要港人信心不倒，不管国际炒家是谁，达不到最终的目的，到最后还是要撤走，关键是信心。” “从今天两市的交易量来看，我认为国际炒家应该还有后手，我们应该小心他们的后续进攻，谨慎为妙。” 黄战开口道：“我这次来香江，就是为了提振港人信心，这次有华安出手托市，我对击败国际炒家很有信心。” 李超人还是第一次见黄战，不由得一愣，在旁人的介绍下，李超人恍然大悟，露出热情的笑容，双手握住黄战的手，“原来是黄总，不好意思，初次见面。华安能够代表大陆出手，自然再好不过，解决了香江的大问题。” 黄战矜持的笑了笑，刚想自谦几句，却听到李超人继续道：“这次大陆能够成立华安这支特种部队，我听说atrix的张晨出了不少力，大陆能有这样的青年才俊，说明未来潜力不可限量，我们港人对回归的信心也会越来越足啊。对了，怎么没看到他来参会？” 黄战笑容一滞，刘舆慈见状，接过话题：“华安和国际炒家的这场战争，还是要有黄总这样经验丰富、背景可靠的精英来掌舵。黄总能够作为华安的总负责人，也足以说明上层对黄总的信任。今天最应该感谢黄总的就是我，今天如果不是黄总出手，拉升了大盘，我们华仁也要损失惨重。来，黄总，我敬你一杯。” 李超人见状，哪里还不明白怎么回事，打了两个哈哈，不再说话。 这场酒会是新成立的金融顾问委员会的首次聚会，众人三三两两的围成不同的圈子说话，但共同的话题只有一个，就是香江是否能在这场危机中挺住。 “。。。。。。只要在场的各位对香江有信心，只要港人对香江有信心，香江必胜！”特首童新华代表特区发表完讲话，整场酒会也就告一段落。 “黄总，这个给你。”刘舆慈从口袋中掏出一张房卡，冲黄战挤了挤眼睛，“2066房。” 黄战心领神会，不动声色的收起房卡，拍了拍刘舆慈的肩膀。 —————————————— “老大，看今天的意思，所谓国际炒家也没什么了不起嘛。”罗朝晖和刘舆慈各自搂着一名女星走出电梯。 刘舆慈拍了拍身旁女星的屁股，女星妩媚一笑，知趣的从酒店大堂的员工专用电梯下到停车场，刘舆慈拉过罗朝晖：“明天一开盘，马上出货，能出多少是多少。” 罗朝晖口中的香烟掉在地上，大惊失色：“老大，现在出货要亏很多钱的！” 刘舆慈哼了一声：“如果你想死，我不陪你，总之我已经告诉你了，你现在翅膀硬了，有自己的主见，听不听由你。” 罗朝晖连忙赔笑：“老大，老大，我能有今天还不都是你给的？你这样说可真是冤枉我了。不过，是不是慢慢出更好一点？有黄战这个冤大头，不怕没人接盘。” 刘舆慈面色稍霁：“慢慢出？我怕你过了明天就没有这个慢慢了。” 罗朝晖目光一凝：“老大，你可别吓我。” 刘舆慈叹了口气：“明天如果量子基金继续出货，金管局肯定要上调同业拆借利率，到时候反映到股市上，黄战再傻，也不可能继续托底，他今天为了拉动恒指，已经投进了十八亿美元，一旦大盘狂泻，华安是否还会继续托市，就是未知数了。” “上调利率？”罗朝晖吓了一跳，“金管局不会这样做吧？现在它才消耗了四十亿美元，距离安全线还很远。” 刘舆慈恨铁不成钢：“流动性！关键是港币的流动性！今天金管局已经吸纳了超过三百亿港币，如果国际炒家继续出货，市面上的港币会持续减少，到时候港币的流动性会丧失殆尽，香江经济就完蛋了。他们只有上调同业拆借利率，才能让国际炒家的成本上升，赚不到钱自然撤走。” 罗朝晖依旧不死心：“可是，华安。。。。。。” 刘舆慈坚定地摇摇头：“华安的资金确实还很充沛，黄战今天所用的交易模型确实非常精妙，除了他和我就华仁达成了协议外，吸纳的都是大蓝筹。但他手下的交易员经验和素质太差，交易方式死板。我相信国际炒家很快就能发现他交易模式中的破绽，以华安目前的能力来说，就像是一个一手持黄金，一手持宝剑的三岁孩童，宝剑再锋利，也难以保护自己黄金不被抢走。” “总之，现在是多事之秋，收缩防守才是最好的战术，你必须把资金全部收缩回东方红，我也会把资金收缩回华置，这才是你我的命脉。” 罗朝晖喏喏称是，刘舆慈没心情跟他继续聊，挥了挥手，同样走向员工电梯。 “出货？”罗朝晖面露不舍之色，“现在出货，至少要损失一亿五千万。这可是一亿五千万啊，妈的，用来泡你那个李大美人也够了。”罗朝晖感觉心都在滴血。 罗朝晖拿出一个纸包，放在鼻孔处用力一吸，双目赤红。 妈的！拼了！富贵险中求，老子这么多年什么时候亏过钱？既然你刘舆慈没胆子，这钱老子还就是赚定了！ ———————————————— 京都，南苑机场。 前天京都刚刚下了一场雨，八月底的天气，已是夏末，雨后的天气颇为清爽，一扫前几日的燥热。 欧阳宇满面笑容的看着走下舷梯的张晨和桑德伯格以及两人身后三四名保镖和生活助理，快走了几步，迎了上去。 “哈哈，快一年不见，你这事业是越做越大了啊。”欧阳宇握住张晨伸过来的右手摇了摇，“怎么样？没想到是我来的吧？” 张晨含笑道：“没想到，真的没想到，你不在洛杉矶总领馆了？” 自从去年在洛杉矶总领馆认识欧阳宇后，张晨只是和他又见了两次面，算一下，还真有快一年了。看到欧阳宇，张晨就想到了苏灼蕖，当时这哥们还曾经想追求过苏灼蕖，据说还去找过苏灼蕖几次，但都被苏灼蕖婉拒了。 想到苏灼蕖，张晨心情不由得微微一黯。 欧阳宇没发现张晨的心境变化，笑着摇摇头，“三个月前就回来了，现在学术上的国际交流越来越多，教委缺这方面的人才，我就被调到教委来当个常务秘书。刚来没几天，就听说你这个大老板要赞助国内的教育事业。你这次回来，我主动要了这个接机的差事。牛，私人飞机都搞上了，国内头一号啊。” 张晨见到熟人还是挺高兴的，毕竟欧阳宇也算在华仲兆的事情上帮过他，两人也算有些交情，“可别，哪来的什么头一号，我要不是出行太频繁，也不花这个钱，你可别把我架火上烤。” 欧阳宇笑嘻嘻道：“一次性赞助一亿人民币，在国内也算头一份了，你也就别谦虚了。走吧，上车，咱们车上聊，姚主任在教委等你呢。这是你的员工？”欧阳宇冲桑德伯格努努嘴。 张晨点点头，用英语介绍道：“是我的高级助理，谢丽尔桑德伯格，现在主要是她在负责一些具体事务，这次在国内做这个星火学者奖励计划，她也会参与。” 欧阳宇毕竟干了两年洛杉矶总领事馆的一等秘书，英语说得和母语也差不多，和桑德伯格打了声招呼，还特意给桑德伯格拉开了车门。 “你们这些有钱人啊，就是腐败。”欧阳宇坐在张晨身边摇头晃脑打趣道，“秘书都要用外国人，而且还用外国美女。” 张晨嘿嘿笑道：“少来这套，你怎么样？还单着呢？” 欧阳宇伸出左手，冲张晨晃了晃无名指上的戒指，“结了。” 张晨随口问道：“也没见你发个请柬，什么时候的事？” 欧阳宇嘿然道：“哪敢给你发请柬啊，万一发了之后你压根没理，多没面子。就上个月，从小就认识，算是世交吧，她母亲和我父亲是同事，一个大院长大的。” 张晨摇摇头，“你这纯粹是杀人诛心。”想了想，让坐在副驾驶的托马斯把随身的公文包递过来，从包里掏出一个小盒。 “你没告诉我，我也就没特意准备，一点心意，算是给嫂子的贺礼。”张晨把小盒递给欧阳宇。 欧阳宇打开一看，是两块欧米茄的情侣对表，“不成不成，你这不是让我犯错误吗？” 张晨不以为意，“这是朋友交情，我又不求你办什么事。再说，这点东西对你来说也不算事。” 欧阳宇的母亲做外贸生意的，虽不算富甲一方，但也绝对不缺钱，两块手表还真不算什么。 欧阳宇嘿嘿一笑：“那我就谢了，对了，苏小姐最近怎么样？” 张晨切了一声：“你这都结婚了，就别惦记了啊。” 欧阳宇感叹道：“不是惦记，就是纯粹的关心。以前我一直觉得她挺大大咧咧的，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后来发现，她内心还是挺敏感的，需要有人关心和照顾。可惜啊，有缘无分。” 欧阳宇神色间有些感慨，能看得出来，这哥们儿当初还真挺喜欢苏灼蕖的。 张晨两眼望向窗外，脑中却浮现起那一抹倩影。 “到了。”车缓缓停在教委院内，欧阳宇收拾心情，拉开车门。“张老板，请吧。” 第575章 会谈 张晨下车后见到的，除了教委副主任姚于成，还有沈南朋等人。 星火学者奖励计划张晨提出设想后，沈南朋找了几个ngo组织帮忙设计了具体方案，这次和教委高层的会面，在前期沈南朋也做了大量的工作。 “姚主任，劳长者远迎，实在愧不敢当。”教委的两名副主任都已年近六旬，张晨连忙躬身施礼。 姚于不由得上下多打量了张晨几眼，她虽然早就拿到了张晨的资料，但当张晨真人出现的时候，两人还是很难相信面前这个放在大学一年级都算年龄比较小的年轻人，居然抬手就能拿出上亿人民币来做这个奖励计划。 而张晨上来就叫出了她的姓氏职位，说明也是提前做过功课的。 “小张先生太客气了，你这样的年龄，能在国外取得这样的成就非常了不起。致富后能拿出钱来回馈社会，更是了不起。”姚于成一口标准的普通话字正腔圆。 张晨连忙谦虚了几句，十几人前后呼拥着坐电梯来到教委会议厅。 国内很多部门都有类似的会议厅，陈设布置同电视里看到相关领导接见某外国来宾共商国是一样。会议厅端头摆着两个套着沙发套的单人沙发，两个沙发之间和两边放置了三个正方形的小茶几。中间的茶几上放着两个白瓷茶杯，墙壁两侧摆放了二十多把同样套着座套的椅子。 一番谦让后，张晨和姚于成分宾主落座，参会的其他人员也很快把二十多把椅子都坐满了。 姚于成给张晨介绍了一下教委参会的部分领导，包括刚刚并入教委的高教司的主要负责人也都参与了这次会谈。 张晨微微侧身，“非常感谢姚主任和各位领导在百忙之中关注和支持星火学者奖励计划，我们已经把修改后的方案提交给了教委，不知道姚主任有没有什么意见？” 姚于成呵呵笑道：“哪里有什么意见，张总愿意拿出这么大一笔钱支持华夏的高教事业，我们所能做的，唯有支持这两个字。总设计师曾经说过，科学技术是第一生产力。我们国家当前的基本路线是以经济建设为中心，科学技术在经济建设领域更是最重要的生产力。想要提升科学技术领域的实力，不止需要注重义务教育，更要重视高等教育和科研。教育和科研，最重要的就是人才。一方面，要靠我们自己培养人才、留住人才，另一方面，也要吸引外部人才。” “星火学者奖励计划，给我们在留住人才、吸引人才方面打开了一个新思路。一方面，给有志于留在国内的顶级科研人才解决了待遇问题。另一方面，也是一个极大的荣誉，吸引更多的学者为华夏效力。” 张晨侧耳倾听，会议厅中除了姚于成说话的声音以外，就是摄影师咔嚓咔嚓按快门的声音。 姚于成话锋一转，“不过，高教司的部分同志对星火学者奖励计划‘专家评审委员会’的设置及奖励候选人条件还有一些补充意见，也需要跟星火科技的负责人们做进一步的沟通。” 张晨点点头：“当然，身为主管部门，提出建设性意见是应当的。” 高教司司长刘炳成清了清嗓子：“咳，非常感谢星火科技对华夏科研教育领域的关注和支持。自从我司拿到星火学者奖励计划这个方案以来，做了深入的讨论和研究。有这么几点内容，需要和张总及星火科技的同仁们进行探讨。” “第一，在双方此前的沟通中，争论比较大的就是‘专家评审委员会’的设置问题。在目前的计划中，星火科技提出由三十名六十五岁以下的两院院士及二十名外籍专家组成‘专家评审委员会’，对候选的星火学者进行评选筛查。针对此点，我司认为稍有不妥。星火学者奖励计划是由国家教委主导、星火科技资助的专项高层次人才计划，所评选出的星火学者，不管评选前在哪里任教，当选后都要把工作和研究重心放在国内。因此，不宜专门设定外籍专家评审的名额。” “另外，评审委员身为评委，应在各领域有足够话语权，并且德高望重的知名学者担任。并且，两院院士普遍年龄较大，六十五岁的年龄限制会让很多在各领域内最负盛名的老科学家们无法进入评审委员会。因此，取消六十五岁的年龄限制可以更好的开展筹备工作。” “第二，星火学者候选人的资格问题。目前方案中特聘教授的资格要求过于严苛。例如，要求自然科学、工程技术类人选不得超过四十五周岁，人文科学类人选不得超过五十五周岁，要求发表的sci及同级别论文数量等要求。” “众所周知，由于一些历史原因，有很多领域的领军人物年龄都已经超限。并且，受限于当时的社会环境，论文也大多发表在中文期刊，针对这些学者，这条规定似乎不合情理。” “我司建议，拿出一部分机动名额，由教委参考各领域专家意见，授予那些在成果和贡献上有资格当选，却因为资格限制无法当选的学者。” “第三，候选人应当不止学术能力过硬，更要政治表现合格，因此，各高校的候选名单，应由各学院党委审核批准后才可上交至评审委员会，基本就是这三点。” 张晨静静听完，倒是蛮诧异的，原本他还以为教委会提出第三方管理的专项基金控制权或其他更过分的要求。但没想到，刘炳成所提出的三点，虽然背后的目的还是想要更大的自由裁量权，但仔细想想，这几个问题也有一定道理。 张晨笑了笑：“刘司长，针对您说的第三点，我表示同意，这一点确实是我们马虎了。但对于第一点和第二点，我有点想法想要和各位领导们探讨一下。” 张晨顿了顿，继续道：“星火学者计划，根本目的是振兴华夏高校的国际学术地位和提高华夏高等教育水平。因此，入选的学者，学术能力是第一位的。大家都知道，一个科研工作者的黄金时期就是四十五周岁以内。随着年龄的增长，人的精力、体力、思维都开始走下坡路，对于行业新生事物的理解和学习速度也会变慢。” “星火学者奖励计划并不是给已经有了成就的专家学者补一个军功章，而是面向未来，希望未来二十年到五十年，星火学者奖励计划能够为华夏输送足够多的高素质人才。” “既然是面向未来，就需要评审人员都能有足够的精力和才智去判断和分析候选人的科研水平。如果评审人员年龄过大，势必会影响到他的判断力和接触新事物的能力。同时如果候选人年纪太大，可能拿到奖金后功成名就，不愿也没有精力继续从事研究和教育工作。所以，设定一个合理的年龄界限是必须的，针对这一点，以后我们可以详细探讨。” 第576章 名单 说到这里，张晨笑了笑：“星火学者奖励计划，顾名思义，是一种激励，而非补偿。并不是用来补偿那些为国做出突出贡献、却始终默默无闻并且生活困难的学者们。而是通过奖金和荣誉，激励那些有志于留在国内从事科研和教学的优秀青年学者，这些人才是华夏科教界未来的希望。” 众人面面相觑，在场的都是人精，张晨纵使话说一半，大家基本也都听出了其余的意思。 我拿钱出来，是为了推动国家科教进步的，不是为了给谁擦屁股扶贫的，该谁承担的责任谁承担，更别想拿这钱去给自己做人情。 张晨继续道：“至于评审委员会中外籍委员的问题，同样也是为了这个目的服务的。能够评上星火学者的科研工作者，不止在各自专业上应当起到领军作用，更要有一定的国际视野，了解国际上最新的知识和技术，在学术领域具有一定的前瞻性和开创性。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培养出世界一流的学者和科研机构。” 华夏科研领域在九十年代末，仍旧处于py一份国外的论文，在国内翻译一下，做个重复研究，便能名利双收的阶段。 张晨并非鄙视重复性研究，事实上，如果没有大量的重复性研究，华夏是不可能构筑起自己的科研体系和产业结构的。 但如果做重复性研究也能获得顶级的荣誉和收益，就没人会去搞真正的科研了，在这方面，华夏是走了弯路的。 并且，这种作弊式的研究成果也会败坏学术风气，滋生学术腐败，一个坏榜样对风气的破坏作用远比一个好榜样的激励作用大得多。 因此，张晨有了星火学者这个想法之初，就把开创性研究作为评选星火学者的必要条件之一。 当然，事关国计民生、并且受到西方技术封锁的那部分科学技术除外，毕竟打破西方的技术垄断的意义同样重大。 刘炳成脸色极为难看，其他的倒也罢了，评审委员会的人选问题才是他真正看重的。如果评审委员都是国内的，高教司对评审委员会的影响就会大得多，相应的，也就控制了谁可以入选星火学者。 谁都知道，星火基金初始投资就是一个亿，张晨还承诺首年至少再捐赠一千五百万作为奖励支出，此后每年新评定的星火学者奖励也都由星火基金承担，财政部又批了每年两千五百万的运营费用。刘炳成可以想象，只要这个计划落地，谁能够控制星火学者的入选，谁就能在科研高教领域掌握极大的话语权和隐形权利。 但现在星火又提议在评审委员会中增加二十名国际评审，高教司就很难再搞一言堂，没什么比眼睁睁看着到手的肥肉吃不到更让人难受的了。 “我们并不反对增加国际评审，但如果入选的国际评审委员没有足够的资历和能力，或者对华夏存在一定误解的不同政见者，难免会对星火学者奖励计划造成不利影响。所以，我还是认为，在初期，还是应当以稳为主。等到这个计划运营几年，相对成熟后，也有了一定的名气，再邀请国际知名学者加入评审委员会，这样比较妥当。”刘炳成依旧坚持自己的意见。 张晨笑了笑，对身后的谢丽尔桑德伯格招招手，低声说了几句，谢丽尔点了点头，从公文包中掏出一叠文件。 张晨拿着这叠文件在手里晃了晃：“刘司的顾虑我非常理解，之前我也有类似的顾虑，于是提前做了一些工作。” “有了星火学者奖励计划这个想法后，我便通过私人渠道问询了一部分国际知名学者，其中大多来自世界排名前五十的知名大学和研究机构。出乎我意料的是，很多学者对担任星火学者奖励计划的评审委员非常感兴趣。经过审慎的挑选和沟通，目前有超过二十五名国际知名学者已经初步同意担任评审委员，其中包括七名诺贝尔奖、图灵奖、菲尔茨奖获得者，比如前年生理学和医学诺贝尔奖获得者、目前在普林斯顿担任教授的艾瑞克威斯乔斯及法兰西学院教授、菲尔茨奖获得者约克兹。” 张晨这段话刚说完，会议厅中不少人就已经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 二十多位国际知名学者同意加入星火学者奖励计划评审委员会？其中还有七名获得顶级奖项的学者？这怎么可能？ “张总，你说的是真的？”姚于成也忍不住开口问道，原本她重视这次会面，一方面是因为这个计划确实手笔够大，如果真能做起来，对于马上要接任教委主任的她来说是一大政绩，另一方面也是因为杨铸平的叮嘱让她不敢轻忽。 但如果张晨真能请到这么多名国际顶级学者加入星火学者奖励计划评审委员会，就有必要重新估计张晨的能量了。 张晨神色如常：“当然，姚主任，这是我们和这些学者们签的意向书，您可以看一下，另外，我们各领域的国际评审一共只有二十名，教委可以对他们的入选资格进行审查。我非常认同刘司刚刚的观点，学术能力固然重要，对华夏是否抱有善意的态度更加重要。另外，从国家安全角度出发，也有必要进行仔细甄别。如果教委有合适的国际评审的人选，也可以拿出来一起讨论。”说着，张晨把手中的资料递给姚于成。 姚于成翻了几页，心中如惊涛骇浪一般，这份名单中居然还有去年的物理诺贝尔奖获得者、美国著名物理学家、斯坦福物理系主任道格拉斯谢里夫。 今年诺贝尔物理学奖的热门人选、前斯坦福物理系主任、华人科学家朱立文也在其中，这份名单的含金量实在太高了！ 姚于成吩咐秘书把这份名单影印十几份，分发给与会众人。没多久，每个人手上都拿到了这份名单。 任何组织都是一样，领导中有懂行的也有不懂行的，不懂的大多也会不懂装懂，但教委的领导多少都算是文化人，懂行的比率比其他部门多了不少。 不少人名单一拿到手，便发出嘶嘶的惊叹声，刘炳成拿着这份名单，手不停的发抖。 姚于成沉思良久：“顶级学者的加盟，对星火学者奖励计划是一件好事，提高了奖励计划的权威性和公信力，张总，教委对这件事没有任何意见。” 刘炳成双唇紧闭，抿了抿嘴，想说什么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被碾压了。 第577章 买专利 对于刘炳成的这点小心思，张晨还真不是太在意。 无论是国内还是国外，做慈善也好，做这种教育基金也罢，资助人虽然对钱款的使用有一定的话语权，但真正的主导权一定在主管单位手中。 就像国内十几年后有诸多富豪给美国名校排队捐款，同样无法左右钱款的具体流动，最多就是这些学校的账务相对比较公开透明罢了。 星火学者奖励计划张晨本来就只负责奖金部分，按人头发放，账目清晰无比。而计划的运营费用又都是通过预算方式由财政部直接向教委拨款，和张晨一点关系都没有。在这种情况下，只要评审委员会能够秉承公正原则对每一个候选者进行审核，张晨就没什么可担心的了。 华夏大饭店。 “哦，对了，比亚笛的那笔投资已经搞定了，两千万人民币，30的股权。我又帮他们做了三千万人民币的担保贷款，如果再等一等，可能会有更好的结果。”沈南朋吃掉最后一片火腿，擦了擦嘴。 张晨喝了口牛奶，“不用了，就这样吧。对了，他们目前还在做镍氢电池？他们对我们提出的购买贝尔实验室锂聚合物电池专利的事情怎么看？” 沈南朋沉吟道：“王传富似乎对锂聚合物电池的兴趣不大，他们现在自己也在开发锂电池，他更加看好去年问世的铁锂技术，认为铁锂技术才是未来的方向。” 张晨让服务生撤掉餐盘，“两项都是新技术，不过，我听说有些公司更看好锂聚合物电池，认为理论能量密度更大，虽然在电源管理上要求更高，但这些都是可以通过研发解决的问题，能量密度的理论上限才是无法攻克的难关。当然，如果贝尔实验室要价太高，也就算了。” 沈南朋笑了笑：“贝尔实验室的要价倒是不高，不到十万美元。” 张晨有些不解：“贝尔实验室肯这么便宜就把专利授权出去？” 沈南朋耸了耸肩：“价格确实不高，但受让方每卖出一块电池还要给贝尔千分之三的专利使用费。” 张晨想了想：“就算如此，这也是一笔不错的生意啊。” 沈南朋摇了摇头：“贝尔实验室搞出这个技术的时候，确实挺热门的，有十几家公司都购买了贝尔的技术授权。但最近半年几乎没有厂家再向贝尔询价了。” 张晨微微皱眉：“为什么？有其他人搞出了类似的技术？” 在张晨前世，电池行业的老大atl曾经也是他的客户，因此，张晨多少了解一些电池行业的内幕，atl就是购买了贝尔实验室的专利发家的，证明贝尔实验室的东西确实有相当的潜力，又怎么会卖不出去呢？ 沈南朋神秘的笑了笑：“我之前在花旗法务部的一个同事跳槽去了三洋做专利律师，他跟我说上半年陪着三洋电池技术部门的人一起去了一趟贝尔实验室，谈的就是这个专利。当时三洋花了大价钱购买了专利授权，据说高达上百万美元。结果买回去后没两个月，就把这个专利扔到垃圾堆了。” 张晨奇道：“为什么？” 沈南朋卖关子，“因为这个技术只是看上去不错，但没有实用性。三洋拿回去后，按照专利生产出来的电池封装后充放电不到十次就会鼓包，怎么调整生产方案都不行。于是又找到贝尔，结果你猜怎么着。” 沈南朋看了看被吊起胃口的张晨，咧嘴笑道：“贝尔的人就告诉三洋，鼓包这个问题就是这个技术本身的弊端，他们也解决不了，据他们所知，他们授权的十几家公司也没人能解决。” 张晨瞠目结舌：“这不是坑人吗？” 沈南朋撇撇嘴：“就是坑人啊，据我朋友说，三洋电池事业部的老大都快气炸了，差点动手打贝尔实验室那小子。后来这事就在日韩电池生产商里面流传开了，于是也就没人再找贝尔买这项技术了。” 张晨沉思良久，缓缓开口道：“如果要完全购买这项技术，需要多少钱？” 沈南朋失笑道：“完全购买？” 张晨点了点头：“没错，让他们把这项技术完全转让给我们，你觉得有没有可能？” 沈南朋不解：“没有意义啊，这个技术根本就没有实用价值。就算我们买到这个技术，现在行业内也几乎都听说了这个故事，也不会有人再找我们做专利授权，成本都无法收回。” 张晨抿了抿嘴：“我始终认为，聚合物锂电池才是未来的发展方向，一定有办法弥补贝尔这个技术的弊端，这样吧，你去找贝尔实验室的人聊一聊，就说我们想要买，如果专利转让价格在一百万美元以内，我们就买了。” 沈南朋无奈：“就算这个技术没什么用，我这样去找他们，他们也会要个高价。他们肯定以为我们已经有了可以弥补他们技术缺陷的办法，奇货可居。” 张晨笑了笑：“你之前花旗那个同事不是和他们打过交道吗？你找一下他，让他这样和贝尔说，‘华夏有个土包子公司，也想做锂电池，但没有技术，现在还没听说你们这项技术的弊端，我可以帮你们把这个技术再卖给他一份。如果想要赚的更多，反正现在这个技术在行业内的名声已经臭了，不如五十万美元把专利权彻底转让给这家华夏公司。’贝尔听到这个消息，只要稍加权衡，肯定会同意，毕竟他们想要找到这个行业里面的愣头青还是挺不容易的。再过上两三年，说不定更先进的技术就出来了，到时候他们这个技术就更一文不值。你这个朋友还可以找贝尔要五万美元的回扣，贝尔这种研究型单位，给回扣痛快的很，能要到更多，那也是他的本事。事成之后，我再给他五万美元的佣金。” 沈南朋目瞪口呆：“这、这。。。” 张晨嘿嘿笑道：“没必要惊讶成这样吧，只是点小技巧而已。” 沈南朋摇头道：“我不是惊讶你的小技巧，是惊讶你这种亿万富翁为了少花几十万美元在这里挖空心思想这种小花招，你半个小时财富增值的额度也要比这个数多吧？” 张晨不以为意：“增值归增值，能不花的钱干嘛非要花，我又不是冤大头。” 沈南朋叹了口气：“难怪别人说资本家的嘴脸都是丑陋的。” 张晨嘿嘿道：“买办的嘴脸也好不到那里去。” 第578章 与虎谋皮（三千字） 八月二十八日。 上午八点五十，黄战便早早来到中银大厦。 自从他来到香江以来，不说夜夜笙歌，也是灯红酒绿。但黄战作为黄氏最有前途的希望之星，他非常明白，如果没有成绩，什么都是假的，都是过眼云烟。 想要维持住自己的地位，甚至更上一步，这一仗一定要打好。 一周前，黄战便一反常态的每天早上九点前到达华安位于中银大厦的办公室。除了文山会海，就是恶补香江金融知识。 前两天国际炒家进攻一次后，第二天便偃旗息鼓，黄战总感觉这里面有什么问题。 对黄战来说，目前最大的难点就是国际炒家的空单交割日期到底是什么时候。如果国际炒家选择八月初进攻，那毫无疑问交割日期就在八月底，但国际炒家的第一次进攻只是在两天前，昨天又没有动静，现在已经是八月倒数第二个交易日，看上去今天交割的可能性不大，但黄战仍旧觉得有些心惊胆战。 如果是在今天交割，国际炒家的攻势一定非常猛烈，除了大量卖空恒指外，肯定还会打压汇市，这种双头龙的做法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怎么样？港币有没有动静？”黄战觉得有些气闷，耸了耸紧勒在脖子上的领带，走到华安交易部副经理窦远身边，看了看电脑屏幕。 窦远见黄战过来，连忙站起身，恭敬道：“黄总，刚刚开市，现在还没看到什么动静，也没有超过一亿的港币卖单挂出。” 他也不敢不恭敬，黄战接手华安后，第一件事就是清洗，又从中信调来了一批自己以前的心腹接手，如果不是窦远家里有点关系，肯定也属于被清洗的对象。 黄战松了口气，但旋即又紧张起来，他现在的心情就像是听到楼上只扔了一只靴子，等着扔另一只呢，却始终听不见动静。 难道国际对冲基金知难而退了？黄战摸着下巴想了想，有可能。 前天战斗打响后，杨铸平就发表了电视讲话，新闻联播全文播放，同时r日报也进行了全文转发，杨铸平在讲话中表示将不遗余力支持香江，国际炒家再厉害，和外汇储备世界第二的国家斗，胜算还是太小了。 但还是这个问题，他们的交割日到底是什么时候？不管他们攻也好撤也好，手中的空单总不能就这么砸在手里，那样也未免太窝囊了，平白损失大笔钱财。 所以，在对方合约到期前，国际炒家一定还会有一轮攻击。 黄战在心里暗自琢磨。 他的智囊团更倾向于合约到期日在九月底，前两天的进攻只是虚晃一枪，试探一下港府的反应和市场承受能力。当然，如果香江和高丽一样，被虚晃一枪就刺死了，那国际炒家也同样不会放弃机会，攻击由虚转实，进行收割。 但现在，国际炒家发现港府外汇储备丰厚，仍旧力保港币对美元78的联系汇率不放，同业拆借利率也没有上调，加上股市又被华安收复失地，可能会觉得这块骨头不好啃，还是要积蓄力量。 黄战听了智囊团的分析，觉得也有道理，现在听到汇市没什么动静，心想应该对方的交割日期是在一个月之后了。 黄战心情稍稍轻松下来，施施然走向自己能看到维多利亚湾的大办公室。 九点半，香江股市准时开盘。 风平浪静。 黄战盯了一会儿大盘，感觉有些无聊，再想想已经两天没和刘舆慈介绍给自己的那个小明星联系了，心里不由得有些蠢蠢欲动。 又等了几分钟，黄战走出办公室，咳嗽了一声，“你们盯着点，我出去一趟，有事情给我打电话。” 黄战刚说完，窦远便犹豫道：“黄总，有件事，你看看需不需要关注一下？” 黄战一愣：“有动向？” 窦远斟酌道：“051x、06x3、1x12和10x9这几只股票好像有些问题。” 黄战皱皱眉，眼一瞪：“别吞吞吐吐的，什么问题？” 窦远一个激灵：“就、就是好像有人在偷偷出货，有机构出逃的迹象。”窦远顿了一下，“昨天小王就察觉到了一些苗头，对方做的很隐蔽，但肯定有机构在出货。” 黄战听到不是有人在卖空，放下心来，哼了一声，“查查，是哪家机构在出货？这群香江佬，一点觉悟也没有。” 窦远嗫喏道：“这四只股票都在我们必保的清单之中，我们到现在已经吃进了一共十三亿港币，占这四只股票交易量的43。” 黄战脑子里的神经突然抽了一下，这四个股票代码听起来有些耳熟。 黄战嘀咕了几句，挥了挥手：“先查查到底是谁在出货，其余的事情以后再说。” 窦远看到黄战就发憷，也不敢多说，赶忙把任务分派下去。 黄战刚想离开，又犹豫了一下，不知道为什么，他今天心里总是七上八下的，总感觉心有点慌。 还没等他决定是否要走，交易室另一端突然传出一声惊呼：“窦经理！十二亿港币的空单！” 黄战听到这句话，不由得一哆嗦，艹！还真来了！ “一万张空单！”股市这边也传来一声惊呼。 黄战心里咚咚跳了两下，哼，这个节奏和前天没什么两样。 黄战定了定神：“不要慌，按照既定交易模型进行交易，把大盘稳定住。” 三十个操盘手同时开始忙碌起来，黄战本以为，凭借前天的战术，同样可以稳定住大盘，甚至把大盘拉升上来一些，但没想到，今天的难度比两天前大了很多。 虽然大盘到目前为止仅仅只跌了一百多点，但黄战的额头仍然冒出了汗水。 “怎么回事？”黄战厉声问道。 窦远也擦了擦额头鬓角处的冷汗：“对手似乎更换了交易模型，我们现在正在重新分析他们的策略，另外，跌的最狠的就是刚刚我跟您汇报的那四只股票。” 黄战心里咯噔一下，还没等他说话，便看到一个分析员气喘吁吁的跑到窦远身边，先跟他问了好，又对窦远道：“窦经理，查出来了，应该是华仁，这四只股票都是华仁在做庄。” 黄战脑袋“嗡”的一下，突然想起来，刘舆慈主动帮自己分析如何选股，给自己推荐了一百多只股票，其中似乎就有这四只。 黄战一把揪住分析员的衣领：“你确定？” 分析员吓了一跳：“黄、黄总，应、应该错不了，对方的资金流向很清晰，最终都流向了华仁。” 黄战愤怒的把分析员推倒在地，气冲冲的返回自己的办公室。 “嘟、嘟、嘟。。。”电话响了很多声，却始终无人接听。 “刘舆慈，我艹你大爷的，竟然敢坑老子。”黄战气得咬牙切齿，他倒不是觉得这会让华安蒙受什么损失，而是恼怒自己居然被刘舆慈当猴耍。 打了三遍，终于有人接听，“黄总，不好意思，我刚刚正在看盘，有急事？” 黄战深吸一口气，平息了一下怒火：“刘董，你是什么意思？” 刘舆慈故作不知：“黄总，我不太明白，我刘某人哪里做的不对了吗？” 黄战差点爆粗口，“刘总，051x、06x3、1x12和10x9这几只股票是怎么回事？这几个都是你当时推荐给我的，现在你在出货，我却在接盘？” 刘舆慈呵呵笑道：“黄总，你是不是有些多疑了，这都是正常交易，最近华人收购泰昌还有些资金缺口，必须收缩资金。” 黄战气道：“刘舆慈！你别跟我玩这套！你t这就是在让老子当你的接盘侠！” 刘舆慈声音微沉：“黄总，此前我可是跟你说好了的，有几只股票需要你照顾一下，你可别忘了（删除）” 黄战心里一激灵：“你威胁我？” 刘舆慈老神在在道：“这怎么能说是威胁呢，黄总，看开点，这是双赢，华安有那么多资本，好像已经不比渣打的现金流差吧？不在乎这一点。我刘某人说到做到，承诺的事情不会不算数。” 黄战怒气稍抑，沉默了一会儿：“别让我再发现你在背后搞小动作！”啪的一声，挂断了电话。 刚刚挂断电话，又响起一阵敲门声，黄战怒气冲冲的道：“有事快说！没事滚！” 房门一开，却是窦远缩头缩脑的进来，“黄、黄总，刚刚汇市又有120亿港币的空单。。。。。。” 黄战一愣，还没说话，却听到外面一阵喧哗：“守不住了！” 黄战腾的站起身，大步走出办公室。 “怎么回事！？”黄战大声问道。 “金管局刚刚宣布，为了打击金融投机，提高投机者运营成本，要对反复通过流动性机制向金管局借港币的银行收取惩罚性的高息，同时利率上浮50！” “大盘又跌了150点！黄总！怎么办？” 黄战气急攻心，“守住！给我全力守住！” 第579章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同业利率为什么提升！金管局不是购买港币存入银行的吗？”黄战脸色铁青，“马上给我接曾新泉的电话！” 按照香江货币局规定，金管局倘若要在外汇市场以美元回购港币，必须以美元对港币1：78的固定汇率购买。 因此，如若金管局购入港币过多，哪怕不顾及外汇储备的消耗，光是因市场上港币短缺所造成的流动性紧张，便能逼得香江同业拆借利率飙升。 此前金管局咬着牙吃掉了三百多亿港币，由于香江实行全额即时结算体制，所有银行不得在其结算账户上隔日透支，许多银行在金管局结算账户上的港币已经没有足够结余，造成银行间港币流动出现了数十亿的缺口。 国际炒家的港币都是通过各种金融工具拆借而来，大多采用美元债务同港币债务互换的方式进行拆借。 这样做的好处就是神不知鬼不觉，市场上美元债务和港币债务均无变化，在吸筹阶段既不会引起港币的汇率波动，又不会引起有心人的注意。 更重要的是，这样做的金融成本最低。 通俗来说，国际炒家的策略就是把吸纳的港币筹码在合适的时机大笔投入市场，打压港币汇率，但由于香江是联系汇率制，汇率同美元挂钩为1：78。香江是国际金融中心，最大的自由港之一，金融流动不受管制，金融机构只能按照固定汇率进行美元承兑。 一来二去，市场上流通的港币就会越来越少，使银行间的拆借越来越困难，这时候，唯一的办法就是提高拆借利率，拆借利率提高后，一方面让国际炒家的拆借成本上升，影响他们做空的盈利，让他们赚的还没有交的利息多，炒家自然会罢手。 但利率提高对股市却是致命的打击，如果基本盘非常好也就罢了，但现在市场上风声鹤唳，利率提升对于股市来说是重大利空消息，众多投资者必然疯狂出逃，引发股市和期货市场大跌。 如果再散播一些利空的谣言，比如人民币要贬值啊，再比如某某大蓝筹预期中期利润下降啊之类的，跌的肯定更狠。 而国际炒家在这个时候，已经囤积了大量股指空单，由于炒家对这些空单使用各种金融工具进行包装，没人知道这些空单真正的交割日期究竟是什么时候，只要在交割日之时，股指比他们建仓的平均成本低的越多，他们收益也就越大。 一张股指空单合约，大盘下降一个点，就能有五十港币的收益。 当然，如果上涨一个点，他也同样要赔五十。 还要加上手续费。 张晨提交给金融管理委员会的计划中，最精妙的一招就是金管局出手以实际卖单价格吃掉卖空的港币，然后存入指定银行。 这样，银行有了港币，同业拆借利率也就不会上升，降低港股下跌的压力，此时华安再出手救市，就算不赚，至少也不会赔。 当然，港股现在一万五千多点也确实太高了，阻止国际炒家获利的代价有点大，而且维持港股目前高昂的指数也不符合张晨和华夏的利益。所以，还是要让它跌一跌再入市才更稳妥。 张晨提出这个计划的时候是七月份，他很清楚组建一个主权基金的复杂性，没有三四个月连架子都搭不起来，到时候国际炒家的第一波攻击也已经过去了，再准备几个月，国际炒家的第二波攻击也就来了，到时候自己在罗刹的布局也已经完成，国际炒家腹背受敌，必输无疑。 就算没有罗刹，国际炒家在交易模式上也没有了盈利空间，只能认赔撤退。 罗刹只是扩大国际炒家损失，让他们短期内无法恢复元气，扰乱华尔街正常秩序的工具而已。 但让张晨没想到的是多了黄战这么一个意外因素，如此心急的想要摘桃子。在黄系的推动下，华安的骨架居然在一个月之内就搞了出来，而国际炒家一直也没动静，比张晨预想的动手时间晚了不少。 因此张晨也就顺水推舟的退了出来，否则他完全可以借助宋系的力量保住自己的操盘权。 当然，如果不提高利率，同时找到能够熟练运用张晨这个交易模型的操盘手和分析员、严格按照选股方案选股、组织架构建设完善、员工士气高昂，哪怕现在入市，维持局面还是没问题的，只不过肯定赚不到什么钱了，说不定还会小赔一些。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这几个条件黄战目前一条都没有，尤其是刘舆慈那四只股票，让黄战损失惨重。 这种级别的交锋，牵一发而动全身，尽管这个破绽不大，但只要被德鲁肯米勒抓住，基本就注定了这场战斗的结局。 话说回来，也不能全怨黄战。同业利率上涨这一因素，连张晨都没有想到金管局居然会来这么一手，这无异于背后捅刀子。 “曾司长，到底怎么回事？同业利率为什么会提升？难道港币没有存入银行吗？”电话一接通，黄战的问题就像连珠炮一样喷向曾新泉。 曾新泉声音有些低沉：“黄总，两天前金管局已经吸纳了三百亿港币存入指定银行，但今天情况出现了一些变化。” “什么变化？”黄战急道。 曾新泉叹了口气：“开市前，美国四大证券行大摩、高盛、美林、雷曼联名递书特首，说金管局吸纳港币存入银行违反了违反自由经济原则和金管局自己的管制条例，如没有合理解释，再发生类似问题，四大证券行将集体撤出香江。” 黄战颇感荒谬：“开什么玩笑？这是港府自己的事情，他们凭什么干预？” 曾新泉心里同样憋着一股暗火：“这四大证券行应该在这次风波中都有参与，也是国际炒家背后的金主之一，我们原本就有预期他们会提出反对，但没想到反对的如此激烈。” 黄战眼睛一瞪：“难道你们连这点压力都顶不住？” 曾新泉怒道：“如果四大证券行真的撤出，恒指立刻斩半！你们华安的资金会彻底套在里面，你懂不懂！？” 黄战气势为之一滞，“那你们准备怎么办？” 曾新泉压了压怒火：“至少要有一个合理的理由和借口，如果实在不行，只能获得议会批准后修改金管局管理条例。” 黄战连忙问道：“需要多久？明天能够完成修改吗？” 曾新泉气道：“你以为香江议会是我开的？至少一两个月！” 黄战一蹦三尺：“那怎么行！？为了救你们香江，华安已经投入了十八亿美元！你想让这么多钱打水漂吗！？” 曾新泉忍无可忍，啪的一声挂断电话。 ———————————————— 华夏大饭店。 “受利率上调及多重负面因素影响，截止午市休盘，恒生指数暴跌728点，有专家分析称，香江经济已到拐点。” “有消息称，r币面临严峻贬值压力，华夏人民银行连续三天开会讨论rb贬值事宜。。。。。。” “昨日道琼斯指数下跌116点。。。。。” “刘司，华安和我没有关系了吧？”张晨瞥了两眼电视，这里能收到香江的电视台，消息速度非常快。 刘云开无奈的摇摇头：“不管怎么说，这个计划也是你提出的，你总不能看到华安套牢吧？” 张晨一副没听到的样子，拿起一份报纸，翻到体育版，津津有味的看了起来。 刘云开苦口婆心的劝了半天，看张晨始终没有反应，恼火道：“如果这一百五十亿美元外储有了三长两短，你以为你能置身事外？” 张晨放下报纸，目光灼灼，“刘司，你什么意思？莫不成还想把责任推到我的头上？” 刘云开刚才也是急了，他是知道张晨背景的，非常清楚有宋系护着，张晨根本不怕黄战，也不怕这种威胁。当初上面决定用黄战，也是出于更深层次的考虑，这方面水太深，刘云开也不敢参与过多。（原本有情节，但没法写了） 刘云开深吸一口气：“张晨，张总，我知道华安的事情你吃了亏，但还是大局为重啊。” 张晨不动声色道：“可别这样说，谈不上吃亏，我自己的事情也忙不过来，atrix的新产品马上又要首发了，投资的几个项目最近事情也比较多，正好可以专心处理。至于你说的什么大局，我是真不懂。大陆和香江能人太多了，很多人都比我强得多，您还不如问问他们。” 刘云开被张晨噎的半天没说话，“你真的一点忙都不帮？” 张晨合上报纸，抬起头：“不是我不帮忙，是我现在根本帮不上忙。” 刘云开眉头一皱：“你这是托词！” 张晨摇摇头：“这么说吧，如果黄战能找到顶级的操盘手团队，认真选股，就算金管局被迫食言，也不会亏的这么惨。事到如今，再追究谁的责任也没有太大意义，我也就不说以前的事情了。事已至此，能做的就是立刻停止一切交易，马上止损，同时更换操盘人，理顺华安的管理架构和资金层次，防止下一次国际炒家用相同的方式再次进攻香江，拿香江当成提款机。” 刘云开眉头皱的更紧了：“但金管局的事情怎么办？修改条例报议会批准，也不是一时能做到的。” 张晨不动声色：“这件事情其实好办。” 刘云开来了精神，探身道：“怎么说？” 张晨笑了笑：“这个主意如果说出口，就不值钱了。而且。。。。。。” 刘云开竖着耳朵：“而且什么？” 张晨饱含深意道：“而且，你不觉得让香江先跌一跌，对上面来说，是件好事吗？你应该记得，我原本的计划中，可是把主战场放在明年的。” 第580章 见不得我发达 今天的天气并不好，天上的云有点多，维多利亚湾的海水看起来没有那么蓝，反而显得有些暗绿。 皇家香江游艇会成立至今已有数十年历史，会员人数超过数千名，专属码头停满了大大小小的游艇。 最常见的就是那种四五米长的小舢板，长度超过十米的钓鱼艇也有不少，不少小艇随着海面的波动微微上下起伏，一艘泊在稍远处的七十二英尺长的中型艇在其中颇有鹤立鸡群之感。 能看得出来，前一晚这艘艇上应该举办过party，还是很high的那种，甲板上点缀的彩灯现在都没熄灭，到处扔着气球、亮片、香槟酒瓶、锡纸、比基尼、xx套。。。。。。 “嘟~嘟~嘟~”手机响了很久，一名不着寸缕的年轻女子揉了揉脑袋，推开卧在自己腿上的另一名赤裸的年轻女子，拿起电话，推了推兀自熟睡的罗朝晖，“roger，你的电话。” 罗朝晖迷迷糊糊的接起电话：“谁？扑街啊，这么早来电话。” “你个衰仔！”电话里传来刘舆慈的声音，“都九点了！还在鬼混！？我不是告诉你出货吗？怎么还没出货？” 罗朝晖一听是刘舆慈，揉了揉眼睛，“大佬，不好意思，不知道是你。昨晚太high了，让你来你又不来。。。” 刘舆慈知道他一向惫懒，无奈道：“别说这些了，我问你怎么还不出货？真要等死吗？” 罗朝晖打了个哈欠，“大佬，我还想再拿一段时间。” 刘舆慈惊骇道：“你疯了！现在都已经这个点位了，你还追高？” 罗朝晖打了个哈哈，“没那么严重，香江刚刚回归，大陆是一定会接盘的啦，你看黄战不是已经来了？” 刘舆慈哼了一声，“现在有他托盘，你能出货就赶快出，否则当心死无葬身之地！” 罗朝晖略有些不耐，“大佬，不要这么夸张吗，咱们屯的这几只都是地产股，香江地产坚挺的很，不会有事啦。” 刘舆慈恨铁不成钢：“我以前怎么跟你说的？不追高，谁追谁死。你听懂没呀？” 罗朝晖翻了个白眼，虽然刘舆慈一直帮他，但他这种人就属于养不熟的白眼狼，早就对刘舆慈对他时不时的训斥感到不耐，加上他最近背着刘舆慈又有一场豪赌，如果赌赢了，他就真的可以一飞冲天，成为和刘舆慈同一级别的超级富豪。 因此，罗朝晖难免从语气中露出更多的抵触情绪，“慈哥，为什么你总是不让我干这不让我干那？现在形势这么好，如果不趁机多搞一点，只怕以后都没有这么好的机会啊。我前两天已经把东方红的股份质押给了银行，也找了几个潜在的买家，把德祥分拆卖掉一部分。深水埗、油尖旺那几栋楼我势在必得，已经签了合同，马上就要给尾数，你就不用劝我了。” 刘舆慈一听，大惊失色：“你把公司的股份都抵押了？” 罗朝晖理所当然道：“有风驶尽利，安啦，我现在这么旺，不会有事的。” 刘舆慈捶胸顿足，他是真替罗朝晖着急，自己这么苦口婆心，对方居然拿自己的话当耳旁风。 刘舆慈看了看表，断然道：“现在股市刚刚开市，你马上把手中的货出掉，尾款也不要支付，听到没有。” 罗朝晖真是觉得自己的忍耐到了极限，“大佬，你这样拼命拦我，难道就这么见不得我发达？” 刘舆慈一愣，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罗朝晖心一横：“如果不是怕我发达，你就该支持我才对，眼睁睁见到赚钱的机会你不让我赚，什么意思啊？” 刘舆慈又惊又怒又寒心，罗朝晖能有今天，全靠他的提携，才能从一个小小的地产经纪成为香江新一代的亿万富翁，出入上流社会。说他对罗朝晖恩同再造，并不过分。 但现在，居然从罗朝晖口中说出这样的话，他心里面的滋味就不用说了。 人和人之间的观感和感情说起来很怪，罗朝晖此人前倨后恭，发达后的嘴脸让很多人都认清他的品性实在是烂。但刘舆慈却对他始终非常欣赏，拿他当亲兄弟来帮。 刘舆慈作为赫赫有名的股市狙击手，同样也是洞悉人心的高手，按理说不会这么不智，但他却偏偏对这样一个人青眼有加，实在让人想不明白。 刘舆慈对罗朝晖，可真是比对自己亲生儿子都好。 要不是他和罗朝晖之间年纪只相差了十二三岁，别人都会怀疑罗朝晖是他的私生子了。 刘舆慈真的没想到，自己一直以来鼎力相助的、一对自己点头哈腰言听计从的罗朝晖会说出这种话来。 罗朝晖也有些心虚，刚刚图一时痛快，说了这番话，其实也有些后悔，尤其是听到刘舆慈心灰意冷的挂断电话的时候，心里还是有些不安稳。 管他呢，只要干成这一票，我罗朝晖此生再也不需要看别人脸色！ 罗朝晖揉了揉脸，伸手拍了拍两个女人的屁股，看了看时间，洗了把脸，在两个女人的伺候下穿上衣服，期间免不了磨磨擦擦，但罗朝晖现在身体基本已经被造垮了，不来点毒下面始终软趴趴的，也只能过过手瘾。 昨天和他一起开乱趴的一帮狐朋狗友同样也都夜宿船上，基本上现在还都没睡醒，罗朝晖也没理他们，吩咐自己的跟班把自己送到公司。 “老板，钱已经就位了，是不是现在给那几家打过去？尾数到了，产权才能彻底转移。”罗朝晖的财务总监王威廉也在车上，擦了擦眼镜上的污渍，小心问道。 罗朝晖挥了挥手：“赶快，把产权交接清楚，然后把产权再做一遍质押，这个你更专业。” 王威廉点了点头，“好，我这就吩咐下去。” 十余分钟后，罗朝晖走进美国银行中心，他收购了东方红后，就把办公地点选在了这里，原因说是风水好。 罗朝晖和很多香江富豪一样，笃信风水和口彩，就连他那艘游艇，都被命名为iracle，奇迹号。 一命二运三风水，四积阴德五读书，阴德和读书就算了，自己的命这么好，运气也旺，只要再选好风水，哪有不发达的道理？ 罗朝晖昂首阔步的走进美国银行中心，在众人的簇拥下乘电梯来到十二层。 “罗生。” “罗生早。 几个自认为和罗朝晖关系不错的职员跟罗朝晖恭敬的打招呼，罗朝晖点了点头，走进自己的办公室。 “喂，最近老板脸色怎么这么难看？”刚刚几个在罗朝晖面前搔首弄姿的女职员窃窃私语。 “没看报纸啊？让xxx榨干了呗。” 罗朝晖刚刚坐下，就看到自己的副手武浩英急冲冲的推开自己的办公室门。 “老板，刚刚恒指暴跌！” 第581章 木马 张晨送走了刘云开，也收拾了一下东西，让胡凯旋备好车，返回滨城。 好不容易回来一次，总要看看老爹老娘才是。 哦，对了，还有自己那个已经两个多月大的弟弟。 “不，只做这四支股票，再加上东方红和华仁，对，想办法把他们的市值打掉50以上。”张晨举着电话对姜平道。 姜平犹豫了一下，“其实这是个很好的机会，现在香江宣布死保联系汇率制，只能依靠提升利率阻止炒作，只是集中这么几只股票进攻，放弃掉其他的机会是不是太可惜？” 张晨无声的笑了笑，“姜，有时候生意只是生意，有时候生意不只是生意，在华夏尤其如此。知道什么生意该做什么生意不该做，是在华夏生存的基本条件。你如果搞不明白这一点，在华夏这个市场中，很难有一席之地。” 姜平心中略有些不以为然，他也是大陆考出去的，在美国待了多年也没回来过。前两个月衣锦还乡回国后，看到自己的亲哥下了岗，他于心不忍，掏出十几万美元让他大哥开了个小小的食品加工场。事情传来传去，他就成了发了大财的美国华侨。走到哪里都被高看一眼，就连老家的副市长都见了。 他也搞不清楚这些人为什么会认为自己发了大财，当然，事实也确实如此。高丽一役，他拿了超过两千万美元的佣金，放在国内，妥妥的资本过亿。 但这些人肯定不知道自己有这么多钱啊，最多也就猜他能有个一两百万美元已经很了不起了。但即使如此，这些人还对他如此谄媚，让他产生了很强的优越感，难免有些飘飘然。 在他看来，大陆迟早也要走向美国这条道路，权力到最后必然被资本所垄断。而且，香江对他来说，只是个地名，没有任何感情存在，做空香江这件事，他没有任何心理负担，只是个正常的生意罢了。 他拿了这么多钱，也想过是不是单飞。能够成立一家自己的对冲基金是姜平的理想，但从做空高丽的事情上，他意识到火种源和张晨所拥有的巨大实力，甚至已经不比一些老牌的对冲基金实力差多少，这一轮做空的行情尽管很好，但如果不背靠大树，光凭自己这点钱，还是很难掀起什么风浪的。 短时间内，还是跟着张晨做最保险。 因此，尽管姜平不是太认同张晨的观点，还是点点头：“好的，boss，我明白了，我们已经出掉了五亿港币的货，不用到明天，今天应该就能把除了华仁以外的其他股票打掉百分之四十以上。” 一个月前，张晨就已经开始密切关注刘舆慈和罗朝晖的动向。 为此，他还专门找人给刘舆慈助理的电脑种了一个毫不起眼的木马。 病毒这种东西，自从计算机诞生以来，就是所有计算机使用者的心腹大患。在八十年代末和九十年代初，病毒更多都是通过软盘、磁带等存储模式进行扩散，危害也大多简单粗暴，都是抹去硬盘数据什么的。 直到98年爆发的cih病毒，把病毒的危害放大到了极致。 在互联网时代刚刚到来的今天，人们仍旧把注意力集中在病毒上，对木马这种只能在互联网环境下起作用的代码并不重视，也没什么警惕心理。张晨找的黑客只是冒充国外帅哥在icq上和刘舆慈的助理邦妮勾搭了几句，发了一个事先准备好的链接，便成功为她的电脑种上了木马。 至此，刘舆慈的所有动向在张晨眼中已经毫无秘密可言。他和罗朝晖合力想要恶意收购四家上市企业而秘密吸筹的行动简直就像是秃子头上的虱子一样明显。 张晨还真是挺佩服刘舆慈的，此人不愧是股市狙击手，不止嗅觉敏锐，也极有决断。 早在刘舆慈通知罗朝晖之前的一周，他就已经隐隐觉得不对，停止了吸筹，并且转为秘密卖出，刘舆慈判断港府必弃利率保汇率，果断选择出货，避免了数十亿港币血本无归的结局。 刘舆慈的动作非常迅速短短两天时间，刘舆慈已经出掉了百分之五十的货。由于有黄战这个大户接盘，这四支股票的换手率虽然极高，股价却没跌多少，刘舆慈几乎没什么损失。 张晨让姜平为这四支股票加上华仁和东方红共做了十亿港币的空单，又怎么可能坐视刘舆慈顺利脱逃？ 所以，从昨天开始，张晨便在市场上小规模散布一些流言，说刘舆慈正在秘密出货。这几只股票的换手率也确实太高了，很多人也都将信将疑。 早盘开市后不久，汇市刚一有动静，姜平便开始猛砸这几只股票，让刘舆慈隐秘出货的行为阵脚大乱，更多人开始相信刘舆慈真的在做空股市，加上利率调整等诸多利空因素，这几只股票成为整个上午跌幅最狠的几只股票。 仅仅一个上午，便有一亿港币又落入袋中，钱倒是罢了，但能够摆刘舆慈一道，实在让人神清气爽。 胡凯旋通过后视镜看到张晨心情不错，大着胆子开口道：“老板，能问您点事不？” 张晨点点头：“说。” 胡凯旋挠了挠脑袋：“班长和小天他们什么时候回来啊？都去了这么久了，前两天刘艳还问我回雨现在怎么样。” 张晨笑道：“你现在也学会耍心眼了啊？刘艳要打听回雨的事情，直接拖我妈问我就好了，又怎么会找你？是不是看他们在国外深造，你心里也有些痒痒？” 胡凯旋弄了个大红脸：“不是、不是、我。。。。。” 张晨摆摆手，“没什么，有上进心是好事，但以后有话就直说，你们可别跟那些人学，说一句话转八个弯，放心吧，他们下个月也就回来了。到时候就换你们国内的几个过去，去了苦的很，别后悔。” 胡凯旋臊眉耷眼道：“老板，真不是，我就是好久没摸枪了，前些日子班长给我们寄了封信，说前些天还遭遇了一次伏击战，让我有些羡慕。” 这个事情张晨还真不知道，不由得皱了皱眉：“伏击战？怎么回事？” 胡凯旋心里咯噔一下，自己这破嘴又说错话了。 但张晨既然问了，胡凯旋也不敢不答，只好一五一十的讲了一下。 第582章 该回家了 贝尼塔尔在几个月前，接了一个护送任务，护送几个所谓联合国犹太人定居点调查委员会的调查员去希伯伦。 中东这个地方，有好多所谓的圣地，希伯伦也是其中之一。 希伯伦距离耶路撒冷不远，只相隔四十公里，位于约旦河西岸。 这个地方以前是阿拉佰人的领土，六十年代阿以战争后，被以色列人占领，开始强行在希伯伦修建犹太人定居点。 在修建犹太人定居点之前，希伯伦几乎百分之百的居民都是巴勒斯坦人，而且这里也不是以色列的领土，以色列却非要在这里建一个数百人的犹太社区，就像是往一锅滚油中倒了一勺凉水，不炸锅才有鬼了。 拉宾遇刺后，阿以冲突不断升级，和平的希望越来越渺茫。在联合国的多方斡旋下，两方勉强在96年和97年初达成了和平协议——以色列从约旦河西岸撤军并拆除非法定居点，而巴勒斯坦则不能继续支持国内的恐怖主义。 但协议签订后，以色列仍旧用种种借口不从约旦河西岸撤军，也不拆除犹太人定居点。巴勒斯坦毕竟国力太弱，除了弄点汽车炸弹炸死几个以色列平民外，也就只能向联合国告状，希望借助联合国的力量制裁以色列。 联合国遇到这种事也很头疼，以色列后台太大，他们根本惹不起。巴勒斯坦的要求又是合情合理合法，身为名义上地球最高权力组织，联合国对以色列的侵略行为也不能不闻不问。 于是，一批接一批的所谓调查员和特使前往这个火药桶进行协调和调查。 由于是联合国的调查员，立场中立，所以安保队伍的选择也破费心思，最好不要有阿以双方背景的安保人员来负责，于是，这次护卫的任务就落在了刘金龙回雨等华裔雇员的头上。 去程还算平静，有惊无险，所谓的调查，就是几个调查员到了希伯伦的犹太人定居点外面拍几张照片。刘金龙开的军用装甲悍马引擎都没息，这几个调查员就又上了车，催促刘金龙赶快返回特拉维夫。 刘金龙暗自撇撇嘴，这种浮皮潦草的调查能有什么作用？不过他只是一名安保人员，任务就是护卫，听命行事，乐得尽快完成这项任务好赶紧回去。 完成这项任务后，基本也就该回国了，前几天刚刚和吴天见过面，吴天的课程也快结束了，说老板可能想在国内成立一家安保公司，到时候大伙儿都能是公司元老。 但刘金龙对此并不兴奋，这半年多的半战场生活，让他似乎又回到了自己在军队里的日子，重新找到了自己存在的价值。 想到马上要离开这个危机四伏的地区，刘金龙居然还有点不舍。 难道自己这辈子真的就只是做个保镖？夜深人静时，刘金龙时长问自己，但又有什么办法呢？自己有老婆有孩子，就算不为自己考虑，也要为老婆孩子着想。 来时风平浪静，现在返程刘金龙同样不敢掉以轻心，这段时间以来，他见到的惨剧实在太多了，说不定路边停着的一辆汽车什么时候就会爆炸，更说不定谁会从长袍下掏出一把ak47疯狂扫射。 尽管这辆悍马上插着“un”的旗子，也难保不会遭遇某些有心人的惦记。 没多久，就开到了耶路撒冷境内，众人都略微松了一口气，不管怎么说，这里的危险程度比希伯伦都要小得多，看来这次任务应该没什么风险了。 按照刘金龙的规划，他们应该直接上耶路撒冷的绕城公路，行驶七十多公里就能返回特拉维夫，但几个调查员此前都没来过耶路撒冷，对其中一些名胜古迹很是好奇，坚决要求刘金龙从耶路撒冷城内绕行，尤其要看一看锡安山。 刘金龙当然会拒绝，开什么玩笑，有没有危险先不说，至少和事先在合同约定好的不一样，没想到几个调查员直接给贝尼塔尔的负责人打电话，投诉刘金龙不配合，贝尼塔尔为了以后的订单，也只能让刘金龙等人尽量满足调查员的要求。 有了公司的指令，刘金龙只好听命，穿过耶路撒冷市区，往圣殿山方向开去。 想要进入锡安山，就必须通过锡安门，锡安门的构造非常奇特，并不是直接穿过，而是入口和出口呈直角形，一些小型车小心一些还可以通过，但刘金龙开的悍马车宽基本和锡安门差不多宽了，根本不可能拐进去，一行几人只能在锡安门前下车，步行进入。 由于持有联合国的通行证，刘金龙等人可以持枪进入，跟着几个调查员亦步亦趋的走进锡安门。 作为锡安山的唯一出入口，锡安门往来的游人很多，刚刚走到拐角处，刘金龙突然心生警兆，刚想喊住几名调查员，便看到迎面走来一名戴着口罩和鸭舌帽的高大男子。 刘金龙心道不好，手刚刚探进怀中握住枪柄，却见这男子从t恤下飞快的掏出一把加了消音器的手枪，对着领头的调查员噗噗噗三枪，转身便逃。 刘金龙睚眦俱裂，吩咐回雨等人叫救护车并且保护好其余两人，起身便追。 此时锡安门已经乱成一团，尖叫声、呼救声此起彼伏，门口的以色列国民警卫队队员拉响警笛，让整个城市都紧张了起来。 刘金龙脚程很快，纵使伤人男子对地形更熟，却也没能甩开刘金龙，反而距离被约拉越近。男子见有人追赶，回身又是两枪，一枪没有打中，而另一枪则擦着刘金龙的脸颊射进了城墙之中。 刘金龙只觉得颧骨处火辣辣的，心里却涌起一股狠劲，脚步非但没停，反而更快了几分。 圣殿山到处都是死胡同，没多久刘金龙便把对方逼死在一个墙角处，两人你来我往的开了几枪，刘金龙一直在计算对方的剩余子弹，趁对方换弹夹的功夫，刘金龙飞身而起，抱住对方把其压到在地。 刚刚制服袭击者，正想逼问对方来历，国民警卫队适时赶到，不由分说便把袭击者带走，同时带走的还有刘金龙。 贝尼塔尔有以色列半官方背景，刘金龙在警卫队中没待多长时间就被放了出来，出来后便听到新闻报道说巴勒斯坦极端分子枪杀联合国调查员的消息。 巴勒斯坦极端分子？听完了整个故事的张晨心里呵呵了一声，究竟是哪里的极端分子还不一定呢。 不过，这些和张晨没什么关系，他更关心的是刘金龙和吴天等人的安全问题。 “伊莎，吴和刘他们从特拉维夫回来了吗？已经到了？好，给他们定两天后回华夏的机票，对。”张晨给火种源的行政主管打了个电话。 离开这么久，也该回家了。 第583章 微机室（二合一） 对于七八十年代之后出生的新一代来说，除了生死外，选出人生中最重要的一个节点，可能很多人都会选择自己高考的那个夏天。 高考不是改变命运提升阶级的唯一途径，却是现阶段最公平也是可能性最大的一个途径。 九年义务教育，三年的高中教育，十二年的寒窗苦读，就是为了迎接这场决定人生命运的考试。 对于崇化一中新高三的学子来说，同样也不例外。 高二最后一场期末考试结束后，他们只放一周的假，便正式进入高三冲刺阶段，正式开学后，这种紧张的气氛愈来愈明显，除了体育之外的其他副科几乎全停，每天早七晚九的课程时间被安排的满满当当。 进入高三后，除了文理早已分班外，崇化一中还会根据学生成绩的优劣编出快慢班，快班里面都是各班的尖子生，而慢班就都是各个班里面学习成绩比较差的学生，美名其曰因材施教，实际则是为了提高录取率，尤其是重点大学录取率。 郑凯的成绩一直都很优秀，在高一高二就能保持全班前三、全校前十的成绩，进入高二下半学期后，学习成绩更是突飞猛进，几次摸底考试，都考进了全校前五，最近的一次直冲前三，让抢回全校第一宝座的王然也不由得对他多了几分关注。 下午最后一节课上完，会休息半个小时，留给学生们吃饭、放风，而对于王然和郑凯这种学霸来说，争分夺秒已经成了一种本能。 “不，我的思路和你的有些不一样，这道题需要分析初速度是多少，这明显就是一个套路问题。但是这道题比传统的送分的地方多了一个陷阱，就是粒子飞出的位置并没有明显确定，因此最终飞出磁场边界的初速度应该是存在一个范围的。”王然拿着圆珠笔戳了戳面前的参考书，气定神闲道。 郑凯眉头略皱：“我不同意你的看法，按照你的解法，只能得出第一问的结果，第二问就走不通了，根本无法得出v0=100/s的结果” 王然笑了笑：“很简单啊，洛伦兹力提供向心力的半径表达式，然后代进两个不一样的半径进去，就能解决了。” 郑凯一拍脑门，对啊！这么简单自己怎么没想到？ “厉害，你怎么想到的？”郑凯伸出一个大拇指，由衷赞叹道。 王然笑嘻嘻道：“你要是把草图画的更整齐、更漂亮一点，早就发现了。你看看我画的图。”说罢，王然把自己验算的测验本递给郑凯。郑凯接过一看，果然，草图画的整整齐齐，比自己简单几笔画出的示意图精确了不少。 从王然这张图上看，很容易就能联想到使用洛伦兹力提供向心力半径表达式的方式来解决这道题。 “其实我以前也是像你一样画图。”王然随口道，“后来才意识到这个问题，才逐渐改过来。” 郑凯颇感意外：“哦？怎么意识到的？” 王然笑了笑：“说起来，还和你们班之前的张晨有点关系。” 郑凯更为惊讶，没听说张晨和王然有什么交集啊。 王然倒是也没卖关子，继续道：“他高一的时候不是两次考试都超过我成为全校第一吗？当时我挺不服气的，就找了他做的卷子和草稿纸拿来对比学习。后来发现，在具体的解题思路上，他未必比我更强。但由于他在画图时画的更认真，考虑问题就会更有针对性。所以，我才意识到这个问题。” 王然歪了歪头，“他考年级第一的时候我还挺不服气的，回家拼命用功，就想看看高考到底谁能考的更好，没想到。。。”王然瘪了瘪嘴，有些不满道。 郑凯爽朗的笑道：“原来如此，也不知道这小子怎么回事，上了高中突然好像就开窍了，初中的时候也没这么厉害。” 王然忽闪了两下眼睛，突然问道：“你和张晨似乎关系挺好的？他现在真的在美国靠发明电脑成了亿万富翁？” 发明电脑。。。冯诺依曼的棺材板快要压不住了。。。 但这个年代就是如此，对电脑没接触的，连学习机和电脑之间的差别都搞不清楚。媒体报道也是糊里糊涂，脑补的假消息满天飞，比这过分的都有的是。 郑凯愣了一下，“以前我们关系是挺好的，不过也很久没联系了。我也是听咱们同学都在传说后才找的新闻。他之前好像就接触过计算机之类的，是不是真的赚了那么多钱就不知道了。” 王然露出玩味的笑容：“以前关系很好？看来你们现在关系已经不好了？” 郑凯皱了皱眉：“不能这样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际遇，他现在不在崇一上学了，必然会有新的交往圈子，就像你和你的小学同学也不可能每天联系吧？最多过年或者放假的时候才会聚一聚，你也不能说和他们的关系就不好了吧？” 王然眼波一转：“但我们至少每个假期都要见面聚会啊，平时也会通信，如果仍然关系好，总不会连封信都没有吧？” 郑凯刚想说什么，便听身后传来一个幽幽的声音：“这位同学，你这样挑拨我们之间的兄弟情谊，似乎有些用心不良吧？” 郑凯一回头，张晨！ “怎么？是不是我最近变帅了很多，不认识了？”张晨摸了摸自己的脸颊，自恋道。 “靠！”郑凯吐出一个脏字，照着张晨胸口就是一拳。 张晨不躲不避，郑凯这一拳力量还挺大，张晨揉了揉自己胸口，“日，你还真打啊？” 郑凯哼了一声：“你小子说都不说一声，就不来了，找也找不到你，这一拳算是轻的。” 张晨狠狠的盯着郑凯，郑凯也寸步不让，王然看着有些心虚，生怕两人真的打起来，刚想劝一下，便看到二人突然相视一笑，勾肩搭背的坐在了旁边的课桌上。 “这是你女朋友？”张晨冲王然努了努嘴，对郑凯道。 郑凯略感尴尬，“别胡说，这是以前二班的王然，你忘了？” 张晨一拍脑袋，对了，当初自己当优秀学生干部的时候，好像陈惠生还让王然把学生会主席的位置给自己让出来，这就是此前那个经常戴着厚厚玻璃眼镜的王然？还真是女大十八变啊，估计是戴了隐形，摘掉眼镜的王然颜值陡然提高了一个档次，勉强也能算是小美女一枚了。 张晨促狭道，“原来是王书记，抱歉抱歉，一时没认出来。不过，我这个兄弟人很好的，要不要考虑一下？” 张晨穿着一件黑色紧身半袖t恤和一条洗的有些发白的牛仔裤，双手插袋，笑眯眯的看着王然和郑凯。 郑凯臊得满脸通红，“别胡说！” 王然倒是很大方，噗嗤一笑：“你要是叫我王书记，我叫你什么？张总？张老板？” 张晨摆摆手：“叫什么都行，随你，郑凯比我大两个月，甭管你叫我什么，你俩要是成了，我也叫你嫂子。” 郑凯怒道：“行了！有意思吗？” 张晨翻了个白眼，“你当初拿我和林小夏起哄的时候不是也觉得挺有意思的？” 郑凯一时语塞，随后略带尴尬的对王然道：“不好意思啊，我们相互这样逗惯了。” 王然看了看二人噗嗤一笑正要说什么，却见含蓄风风火火的从教室外面闯了进来。 “大新闻！大新闻！”勉强被分入快班的韩旭一脸兴奋的跑到郑凯身边，“刚听说的消息，学校搞了微机教室，就在三教一楼。咦？你们怎么没什么反应？” 韩旭一抬头，“老白！？你怎么来了？” 郑凯噗的一声笑了出来，这个外号还是初中时候他们给张晨取的，进入高中后，已经很久没人叫过张晨这个外号了，也只有自己和韩旭这种从小学到高中都和张晨一个学校、甚至一个班的人才知道。 张晨抬手就给了韩旭后脑勺一下，“你才老白！你全家都老白！” 新组的快班是八个班级的尖子生组合在一起的，张晨认识的不多，但很明显，几乎每个人都认识他，不认识的，经人悄声介绍，也露出兴奋之情，眼光不时瞟过来，时不时发出一阵阵的窃窃私语声。 张晨并不是太在乎，他现在已经逐步适应了成为目光焦点，有了一些公众人物的自觉 韩旭看了看四周，嘿嘿傻笑两声，“老白，你知道不？现在你可有名了，放暑假时，我表哥都在问我，我和你是不是同学。我还以为你出名后就把我们都忘了。我去，你现在劲儿怎么这么大？还长高了？” 经过一年多持续不断地锻炼和合理的饮食搭配，张晨的身体状况有了很大的改善和提高，连身高都比前世高了三厘米，在两个月前正式跨入一米八俱乐部，算是弥补了张晨前世差两公分不到一米八的遗憾。 但估计也就这样了，自从身高达到一米八一以后，已经两个多月没有任何动静了，说明张晨的身高发育期正式结束。 现在能和张晨这样说话的，除了自己的直系亲属，可能也就是这些还未进入社会受到污染的同学们了。 张晨心里还真是有些感触，也许这个世界上不存在真正意义上纯粹的感情，但年少时同学之间的感情是最接近纯粹的感情之一。 至少在现在，这种感情中还没有掺杂太多其他方面的因素。 王然比其他人都要机敏不少，岔开话题：“韩旭，你刚才说什么？建微机教室？” 韩旭点头道：“刚才我和曹广出去买盒饭，正好看到两辆大车在三教门口卸车，就随口问了一下人家卸的是什么，卸货的说是计算机，给咱们组微机教室。”韩旭说着有些兴奋，“咱们运气还挺好，在学校最后一年还能赶上电脑课，我让我爸妈给我买电脑，他们嫌贵不给买，正好可以用学校的电脑练手了。” 王然眨了眨眼：“可能你要失望了，正因为咱们现在高三，才不可能开什么电脑课。现在体育课的课时都减少了，一切目标都为了冲刺高考，怎么可能再开副科？” 韩旭顿时感觉有些沮丧，他也是最近一年才接触了几次电脑，产生了极大地兴趣，听到学校建了微机室，要开电脑课，还真是挺兴奋的。 王然看到韩旭的样子，噗嗤一笑：“用不着这样，光华和滨中确实开了微机课，但他们每个人每节课上机时间只有十分钟，剩下的时间用来发卷子考试，考计算机的历史、二进制原理什么的，枯燥得很。微机室只有十台电脑，只能轮流上机。” 韩旭瞪大眼睛：“只有十台？不会吧？” 王然的老娘就是大学教授，自小见多识广，于是理所当然道：“对啊，电脑那么贵，就算光华和滨中也不可能买太多。滨大去年建的微机中心也只有五十多台电脑啊。” 韩旭挠挠头：“不会吧，我和曹广刚才看到正在卸车，两辆大卡车，卸下来好多纸箱子，肯定不止五十台。” 王然噗嗤笑道：“要么是你看错了，要么是箱子里面是其他东西。” 韩旭急道：“肯定没看错，纸箱上面都印着呢。” 王然笑笑，没说话，她是教育世家出身，很清楚学校干什么都要有预算，崇化一中虽然不算穷，但让一中拿出这么大一笔钱来，她还是不信的。 韩旭见王然不信，急道：“真的，不骗你，不信你自己去看。”韩旭看到张晨，不由得眼睛一亮，“你问张晨，他刚来，应该也看到了。” 说罢，韩旭问道：“老白，你看到没看到？” 张晨含笑点点头，韩旭一蹦三尺，“你看，我说的没错吧？看在三教门口堆着的箱子，至少有五六十台。” 正在这时，黄知非站在教室外敲了敲门，张晨见状，抬手看了看表，对郑凯和韩旭道：“我先去办点事，一会儿回来，晚上我请你们吃饭。” 说罢，张晨跟着黄知非走出教室。 韩旭看到黄知非，有些意外，半晌没说话。 “怎么了？晚自习马上打铃了，还不赶快回去？又想被老吕骂？”郑凯提醒韩旭，韩旭算是这个班里学习最差的一个，是班主任吕秀玲的重点关注对象。 吕秀玲关注韩旭，除了他成绩差以外，最主要的原因是因为她是韩旭的亲二姨。。。 “刚刚找张晨出去的那个人，就是指挥工人卸货的那个人。。。。。”韩旭喃喃自语。 第584章 老白 “一百八十三、一百八十四、一百八十五。。。齐了，没问题！”两台叉车、四五个卸货工人忙的满头大汗，97年的夏天实在太热了，再有两天就该九月份了，室外温度仍旧在三十四五度以上。 陈惠生掏出手帕，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看着眼前堆积如山的纸箱，就好像在做梦。 就连滨中和光华还都没完全建起来的微机教室崇一就这么建起来了？ 幸好当日开除了李金花，陈惠生心中突然闪过一丝庆幸。 “校长，一共一百八十五台外星人电脑，两台服务器，五十张双人电脑桌，一百一十把电脑椅。布线、调试工作应该三天内就能做完，外星人电脑公司会提供后续的技术支持工作。”赵立新站在陈惠生身边，给陈惠生介绍道。 陈惠生回过神：“立新，你们怎么也不提前通知一声就运过来了？我本来打算叫上市教委还有区里的领导们一起搞个剪彩什么的，也算是为你们企业做做宣传。” 赵立新也挺热，拿了一个文件袋扇着风：“张总的意思是，不想搞得太高调，这次捐助本来就是为了回馈母校，给学弟学妹们创造一个更好的学习环境。另外，他的时间也太紧，说正好来和老同学们叙叙旧，择日不如撞日了。” 陈惠生一愣：“张晨也来了？怎么没看到他？” 赵立新点点头：“来了，好像去找以前同学去了。” 陈惠生无语，神色复杂的看了看赵立新：“立新，你刚刚称呼张晨叫张总？” 赵立新呵呵笑道：“校长，我知道你想什么。其实也没那么复杂，就是一个社会角色的变化而已。以前大家都在学校，他是学生，我是老师，他要叫我老师。现在他是我老板，我的社会角色自然也会有相应的转变。” 陈惠生叹了口气，自嘲道：“我是老了，跟不上你们年轻人的思想。” 赵立新轻笑两声：“如果以前我真当过张晨他们班的任课老师，可能这个思想还真不一定能转变的过来。好在以前没真教过他。这一年来，反倒是在他这里接触和学到了很多以前想都没想到过的东西，这样一想，也就没什么了。” 陈惠生刚想说些什么，却见张晨和黄知非正在朝这边走来。 “校长好。”张晨笑嘻嘻的和陈惠生打了个招呼。 陈惠生突然觉得有点受宠若惊，这两个月来，张晨的新闻一个接一个，就连央视都以简讯形式报道过张晨在美国创立的atrix和icq。而崇华一中作为张晨的母校，早已被各路记者和神仙踩破了门槛。 陈惠生原本想借着张晨的名气给学校和自己好好宣传宣传，却接到市里和教委双重通知，未经许可，不得接受采访，陈惠生这才悻悻作罢。 “你回来也不提前打个招呼，我们也好准备准备。晚上有安排吗？教委的唐主任听说你给咱们学校捐建电教室的事情特别高兴，刚说也要过来，难得唐主任有时间，晚上一起吃饭？”陈惠生故意用责怪的语气道，显得和张晨私人关系很好的样子。 张晨笑了笑：“陈校长，晚上我和几个同学约好了，一起聚一聚。我和唐主任也不熟，就不去了。” 陈惠生没想到张晨拒绝的如此干脆，刚想再劝，却感到身后的赵立新暗暗扯了一下自己的衣角，只好把已经在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张晨和陈惠生又聊了几句，替和自己关系不错的几个同学请了假，这才转身告辞。 “唉，还是太年轻啊。”陈惠生摇了摇头，看了看赵立新，“就算现在张晨在美国发展的不错，为要考虑为以后留条后路啊。” 陈惠生年纪虽大，功利心却一点也不比年轻人差，唐主任是市教委主任，他想安排这个饭局，主要还是想拍好顶头上司的马屁，但没想到张晨考虑都没考虑就把他拒了，心里有些不舒服。 赵立新神色如常：“校长，其实几天前张总就回国了，你知道为什么今天才回滨城吗？” 陈惠生一愣，不明白赵立新的意思。 赵立新笑了笑：“校长，你听说过星火学者奖励计划吗？” 陈惠生摇摇头，星火学者计划还没正式公布，别说他，就算滨城教委主任都未必得到消息。而且他又是基础教育口的，星火学者奖励计划又属于高教范畴，他更不可能有所了解。 赵立新解释了两句：“总之，这个计划是星火科技与国家教委联合搞的，由星火科技全额赞助奖金。我现在供职的公司叫燧皇资本，星火科技是燧皇资本的子公司。” 陈惠生脑子有点乱：“什么意思？” 赵立新咳嗽了两声：“意思就是，张晨前几天回来后，一直在和教委的姚主任、柳主任他们在谈星火学者奖励计划的合作。” 陈惠生颤声道，“姚主任？姚于成？” 赵立新点点头：“对，原本我也要去，但当天我得了热伤风，就没去成。但我看了会议纪要，国家教委已经把计划上报gwy，应该很快就会有消息了。” 留后路是没错，但一个区区唐主任，真的算不上是一条后路。 赵立新虽然没有明说，陈惠生脸上却觉得火辣辣的，心里如惊涛骇浪一般。 张晨已经到了这种层次了？ —————————————————— “他们为什么叫你老白？”王然用筷子在火锅里叉了一颗鱼丸，用嘴吹了吹。 张晨打岔道：“喂，你又不是以前我们班的，跟着来凑什么热闹？” 王然笑嘻嘻道：“别这么小气吗，这店是你家开的吧？我和我爸妈这一年给你们店里贡献了好几千的营业额，还不能过来蹭吃一顿啊？你又不姓白，他们为什么叫你老白？” 张晨自然不答，王然转头又问郑凯，郑凯也笑而不语，最终还是韩旭抵不过王然的魔爪，揭开了谜底。 “老白啊，就是老白脸的意思。你看他那样子，上初中的时候就是个小白脸，当时我们班里有个女生，追了他两年，一直到初三他都没同意。后来这女生恼羞成怒，给他在学校公告栏贴大字报。说他仗着一张小白脸玩弄纯情少女的感情，为了这事，他还被学校给了个处分，差点没能直升本校。后来这个外号就传开了，我们以前喊他小白。他不乐意，谁这么喊他他就跟谁急，于是就从小白变成老白了。” 王然一听，哈哈大笑，嘴里的鱼丸都差点喷出来，“人家那么追你，你为什么不同意？” 张晨翻了翻眼皮：“中学生守则里面写了，不许早恋，你这个团支部书记当得有些不称职啊。” 王然切了一声，正想说话，却看身边的郑凯冲包房外挥了挥手：“小夏！这里！” 王然一抬头，不由得呆住了。 好美。 “大家都在啊，太好了，太想你们了。”林小夏满面笑容的和每个人都打了下招呼，拉开张晨右侧的椅子，坐在张晨身边。 第585章 战前 在学校中，有三种学生最出名。 第一种，学霸。尤其在重点中学，学习成绩是每个人的命根子，你追我赶的气氛浓厚，哪怕中途掉队的差等生，也一定记得自己上学时每次都考全校第一的那个学生是谁，长什么样。 第二种，校霸。每个学校多少都有几个校霸，八九十年代的校霸未必有多么深厚的背景，也未必有多么强的经济实力，大部分都是学校中最为好勇斗狠和在社会上有些“大哥”的校园痞子。当然，越是好学校，这种人就越少。 第三种，就是美女帅哥了，这也是三种学生中最能让人留下深刻印象的一种。。。 多年后，可能你已经忘了曾经在考试中碾压你的学霸叫什么，更忘了在校园中穿着奇装异服耀武扬威的校园痞子究竟长什么样子，但绝对不会忘记自己学校里那个能够让你看一眼便脸红心跳的少男少女，更不会忘记被全校男生女生都暗中喜欢和背后议论的校花校草。 王然属于第一种，而林小夏就属于第三种。 两人虽然没有真正打过交道，但彼此都知道对方是谁，尽管不熟，林小夏也友好的对王然打了声招呼。 王然自认为不是个浅薄的女生，但也不得不承认，林小夏比在学校的时候更漂亮了，不，不止更漂亮，关键是气质，好像换了一个人一样，气质完全不同了。 王然以前在学校里偶尔碰到林小夏，总觉得这个女生是很漂亮，但气质太过柔弱，行为举止显得也没有什么自信。但今天林小夏再出现，却是笑语盈盈落落大方，待人接物有让人如沐春风的感觉，让人心生好感。 “小夏，刚刚听你们聊天，你转学去艺校了？明年准备考哪个学校？”王然突然问道。 林小夏微笑道：“原本想要考北舞，但北舞太难了，可能也会准备一下其他的学校吧。啊，小心！” 张晨筷子间的一个章鱼丸没夹住，掉在衣服上，林小夏忙拿纸巾沾上水，给张晨擦了擦。 王然好奇的看着两人间的互动，心中明白两人应当是在谈恋爱。 “小夏之前演了一部电影，应该很快就上映了，小夏，我觉得你要是考电影学院，一定能考上。”徐清瞥了一眼王然，对林小夏道。 众人闻言一阵兴奋，“电影？什么电影？小夏，你是不是马上就成大明星了？签个名，签个名。”众人一阵起哄。 林小夏忙摆摆手，“没有啦，没什么名气的电影，而且戏份不多的。” 徐清嘴快：“女主角戏份还不多？” “女主角？”众人面面相觑，“哇，小夏，以后出了名可别忘了我们啊。不行不行，得先让你签个名，说不定以后就值钱了。” “呸，什么值钱不值钱的，同学情谊能用钱来衡量吗？小夏，听说明星都有经纪人，你看我怎么样？” “我以前就说小夏长得这么漂亮，一定能当大明星。” “马后炮吧你。” 。。。。。。 林小夏无奈的瞪了徐清一眼，“真的不是什么女主角，只是在其中一个单元里面有几场戏而已，我没经验，演技又不好，说不定拍出来的还会被剪掉，一个镜头都没有。” 不管林小夏怎么解释，众人对自己身边居然能有人当电影女主角这件事都是兴奋不已，徐清努努嘴：“张晨，你家小夏马上就成明星了，你没什么表示啊？” 张晨笑呵呵道：“有，有，到时候我包场，请大家看电影。” 林小夏嗔怪的看了张晨一眼，感到张晨在桌子下牵住自己的左手，脸上不由得浮现出几分甜蜜。 一顿饭吃了两个多小时，毕竟已经高三了，除了林小夏和张晨外，学习任务都很重，张晨看时间不早了，便让胡凯旋再找两个司机和两辆车，把同学挨个送回家。 “你刚刚说这个干嘛，怪尴尬的。”林小夏小声对徐清道。 徐清翻了个白眼：“我这是为了帮你，你还怪我？” 林小夏失笑：“帮我？” 徐清看了看正在和大伙告辞的王然：“你还没看出来啊？这个王然肯定对你家那位有兴趣，我这是让她知难而退。” 林小夏噗嗤一笑：“你还真有想象力。” 徐清气道：“我跟你说，只要锄头挥得好，没有墙角挖不倒，你要是不信，以后有你哭的时候。” 林小夏笑嘻嘻道：“知道啦，你为我好，行了吧？你家离得远，干紧回吧，啊。” —————————————— “华安午盘后显得很犹豫，既没有买入也没有卖出，可能在等局势更加明朗。没了华安托盘，今天这四支股票平均跌掉了55的市值。明天休市前，预估还会下跌百分之三十以上。” “好，我知道了，今天的过程就不用说了，只是几颗小虾米而已，华置准备的怎么样了？”张晨搂着林小夏坐在s320的后排，通过电话听姜平的汇报。 姜平说话一向慢条斯理的，就算今天四亿港币的获利让他有些兴奋，但思路仍旧非常清晰：“华置是重头戏，我们所有的行动都是围绕华置展开的。虽然刘舆慈这两天出掉不少货，把资金收缩回华置进行防守，但这些都在我们的意料之中，明天对华置的行动不会有太大问题。” 张晨嗯了一声：“虽然华安介入的可能性不大，但还是要提防这一点，有任何消息，及时通知我。” 姜平痛快的答应了一声，这一次操盘，他至少能有两千万港币的收益，后面又有迈克尔巴里和火种源分析团队的技术支持，张晨又在这次行动中首次尝试把大型机自动交易整合进整个交易系统，更是让姜平如虎添翼。 可以说，无论硬件还是软件，姜平背后都有一个世界顶级团队作为后盾，就算和量子基金硬撼，都未必会吃亏。 对于张晨来说，这也是一次练兵，为几个月以后和国际炒家的决战做出充分的准备。 挂断电话，张晨吩咐胡凯旋往艺校方向开，准备先把林小夏送回学校再回家。 “我不想回学校。”林小夏的眼睛在黑暗中显得愈发明亮，头枕在张晨的肩膀上轻声道。 第586章 幻觉 晚九时。 夏悫道美国银行中心十二层。 平日里每天下午三四点之后，东方红公司的员工就已经很少能在公司里面在看到罗朝晖，但今天，罗朝晖的办公室却是灯火通明，时不时发出一两声怒吼。 “补缴个屁！啪！”罗朝晖气愤的拍了一下桌子，“艾尔敦脑子进水了吗？” 汇丰银行的高级经理何贤生推了推鼻子上的金丝眼镜，“罗生，目前东方红的股价即将跌破抵押成本，按照我们之间的协议，除非你补缴相应金额的保证金，否则汇丰只能托管你的股权，直到找到合适的买家为止。” “休想！”罗朝晖恶狠狠道，“德祥是我的！东方红也是我的！你们休想从我手中把他们夺走！我就知道，你们汇丰觊觎我的东方红不是一两天了，感觉自己终于找到机会了，是不是？” 何贤生叹了口气，这个罗朝晖简直就是个疯子，“罗生，我向你误会了。汇丰是一家商业银行，我们只关心自己的资金安全，对你的股份没有任何想法。你自己看看东方红今天的跌势和上半年财报，汇丰不会对这样一家公司感兴趣。” “而且，汇丰这笔款，也是你主动找到汇丰抵押东方红股份才放给你，协议上写的明明白白，如果不是看在双方一致合作愉快的份上，今天下午，我们就会强行托管，卖出止损，同时你也会背上巨额债务。” 罗朝晖怒极而笑：“少在这里威胁我！那样你们也会有巨额损失！我们现在是一根绳上的蚂蚱，我完了，你们也好不到哪里去。把我逼死了，你们一分钱也拿不到！” 何贤生心里的憋屈就别提了，他是这笔业务的责任人，风险评估的时候，东方红和德祥企业的业绩表现和财报亮眼无比，罗朝晖又是在香江名声如日中天的“神童辉”，股价七折的放款也符合汇丰一直以来的要求，于是罗朝晖顺利从汇丰手中拿到了十三亿港币的抵押贷款。 可谁想到风云突变，国际炒家突然进攻香江，造成香江股市大跌，其中罗朝晖控股的两家公司股价跌掉了四成多，已经超过了汇丰的安全警戒线。 正像罗朝晖说的，汇丰也不想把他逼死，上上之策还是让罗朝晖尽快还钱，或者补缴一部分资金把汇丰目前的成本抹平，哪怕补缴百分之十，也能勉强凑到百分之七十，这笔款就不算不良，后面还有翻盘的机会。 因此，何贤生必须要给罗朝晖施加压力，让他想办法去筹钱。 “我们下午已经同德祥的周氏家族进行了接触，他们对重新接手德祥和东方红很感兴趣，愿意用现在的市价购买你抵押在汇丰的股份。艾尔敦总裁正在慎重考虑他们的报价。”何贤生不紧不慢道。 罗朝晖指着何贤生：“给你五秒钟，从我的办公室滚出去，一！二！” 何贤生站起身：“罗生，既然这样，我就没什么可说的了。汇丰也同样只能给你一天的时间，如果在明天罗生仍然不能凑齐保证金，汇丰只能把股份转让给周爵士。” 望着转身离去的何贤生，罗朝晖一拳重重的砸在自己那套价值八十万港币的老板台上，气喘不已。 “威廉，明天休市后，如果公司股价没有回调至十二港币以上，把相应差价补给汇丰，你估算一下，大概需要多少钱。”罗朝晖强压住内心的惶恐，对自己的财务总监道。 不管怎么说，东方红是自己的上市旗舰，只要保住对东方红的控股权，就有翻盘的机会，只要市场回复正轨，到时候自己控制的四家地产公司在配合东方红和德祥企业进行整合，将核心业务进行剥离，很快自己的资产就能成倍数增加。 所以，无论付出多大代价，东方红都一定要保住！ 王威廉闻言却有些为难，嗫嚅道：“老板，就算明天股票价格不继续下跌，我们至少也要掏出两亿五千万港币来补这部分差额。但是。。。。。” 罗朝晖恼怒道：“但是什么？说话跟便秘一样！” 王威廉心一横，“我们现在账面上只有三千多万港币，已经不够支付给汇丰的保证金了。” 罗朝晖脸色巨变：“怎么回事？不是至少还应该有四亿多吗？你这个财务总监怎么当得？吃屎的呀？” 王威廉委屈：“上午你让我把尾数支付给深水埗和旺角、油麻地的那几栋楼的业主，汇完后，我们的账上只剩这些钱。哦，对了，这还是我强压下了一部分，马上要给员工发薪，这部分必须先计提出来。否则，现在账户上连三千万都没有。” 罗朝晖一捂脑袋，艹！自己怎么把这个忘掉了！？心中不由得想起上午刘舆慈给自己打的那个电话，暗暗有些后悔。 早知如此，自己真应当慎重一些。 “都汇出去了！？”罗朝晖几乎不能接受这个事实，“你t到底吃了多少好处？赚钱的时候看不到你，汇钱这么积极！？” 王威廉大呼冤枉：“老板，这是你催我尽快支付尾数，你好去做二次抵押啊。” “二次抵押？对！二次抵押。明天一早，尽快把这几栋楼做二次抵押！”罗朝晖眼前一亮，还没到山穷水尽的时候。 我罗朝晖是上帝选中的那个人，是真正的天才，是香江最有名的神童辉，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就被逼死！？ 只要我的资金链能缓过来，挺过这道难关，我就还是那个叱咤风云的罗朝晖！ 不！到时候，自己一定能超过刘舆慈，成为香江新一代的传奇！ 王威廉原本想说什么，但看到罗朝晖的样子，只好唯唯诺诺的应是。 罗朝晖从抽屉中掏出一小包锡纸，用打火机烤了一下。 吸着那渺渺轻烟，罗朝晖似乎看到了自己站在山顶之上，成为新的香江首富，而自己之前的大哥刘舆慈则对自己点头哈腰，双手奉上李美人和关美人两个红颜知己的情景。 —————————————— “哗哗哗”的水声从浴室传来，没多久，水声一停，室内重新恢复了安静。 张晨靠在喜来登的大床上，翻了几页书，有些心神不宁，目光时不时的朝门外瞟去。 “啪！”卧室中突然漆黑一片。张晨的眼睛一时无法适应黑暗，只觉得眼前一片漆黑。 紧接着，身边传来一阵细碎的声音，被子一动，一具温暖绵软的身躯钻进被窝，虽然和张晨距离十几公分，他却仍能感受到对方的体温。 张晨犹豫了一下，右手按在林小夏光滑的肩头，感到对方连皮肤都在颤栗着。 林小夏双目紧闭，长长的睫毛微微颤抖，两片嫩若花瓣的嘴唇微微张合，张晨将背对自己的林小夏扳过身来，轻轻地在她唇上亲了一口。 第587章 卖盘（第一更） 八月二十九日，八月最后一个交易日。 从前几天开始，刘舆慈就一直觉得不顺。虽然有华安的托盘，让他顺利出掉不少货。但手中这几只股票跌价的速度未免太快了，短短一天时间，股价已经斩半。 几乎不需要什么专业的分析，刘舆慈就知道这是有人在故意做空，而且目标就是自己手中的这几只股票，非常精准。 他不相信这是国际炒家的行为，一定是有人故意狙击自己，但这是谁呢？泰昌？天和？ 都有可能，但又都差了这么一点。 除了这些，还有让他感觉最不舒服的一点就是，他总感觉有双眼睛在监视着自己的一举一动。 刘舆慈纵横商海十余载，除了手段高明，他最引以为傲的就是自己的直觉。 正是因为这份直觉，刘舆慈躲过了83港币大贬值，躲过了87股市从四千点跌到一千点，躲过了90年伊拉克进攻科威特引发的全球股市大跌，躲过了东瀛泡沫危机所带来的不利影响。 也正是因为他把握住了几次危机的复苏时机，才能在短短的十余年中，从一个卖电扇的经销商，成为香江排名前五的超级富豪。 刘舆慈从不担心经济危机，危机危机，既是危险，又是机会，只要自己能够躲过经济危机的正面冲击，保存有生实力，经济危机反而会成为自己快速扩大财富的最好机会。 但刘舆慈心中还是有着很强的不安，他很清楚这种不安就是来自于自己的直觉。现在的局势实在太怪异了，这个躲在暗处的敌人目的到底是什么？自己在这几只股票上投入的并不少，想要顺利狙击自己，对方至少也要拿出相应的资本做筹码。在香江，到底谁会这么做？谁能这么做？又为什么这么做？ “达令，如果你忙，我们可以下个月再去欧洲的，不一定非要今天走啊。”李大美人一双手在刘舆慈的头上轻轻的揉着，她虽然不知道刘舆慈具体在忙什么，但以她的聪明，早就看出刘舆慈这几天心事重重。 刘舆慈几个月前就答应带她去欧洲度假，对于她来说，去哪里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代表了刘舆慈对她地位的认可。刘舆慈离婚已经五年了，却始终没有许诺娶她，每次谈到这个话题，刘舆慈都用子女来当挡箭牌。 李美人已经二十七岁了，现在是她最好的时候。她自小就明白女人韶华易逝，如果不能在自己最光彩的时候把自己风风光光的嫁入豪门，随着时间的流逝，外貌所赋予自己的价值将不停贬值，最终落得一出红颜薄命的戏码。 她和刘舆慈几度纠缠，分分合合，这次也是刚刚复合不久。吸取了前度失败经验的李美人改变了策略，由明争转为暗斗，特意表现出自己善解人意的一面，决心这次一定要拿下刘舆慈，让自己成为堂堂正正的豪门正室。 刘舆慈伸手在脑后按住李美人的一双柔荑：“也好，ichelle，我在何文田嘉理道刚刚买了一个一千五百尺的单位，你姐姐刚刚生了小孩，你母亲平时喜欢安静，不如让她搬过去啊。我让belle下午把房契给你送过去，好不好？” 刘舆慈出手大方，数年来，李美人从刘舆慈手中拿到了不下数亿港币的好处，一套房产对她来说已经不算什么，她的胃口也不是一套房产所能满足的，“以后再说吧，一会司机来接我，去大屿山给罗朝晖那个楼盘站台，晚上我陪你去福临门吃饭。” 刘舆慈心不在焉的应了一声，随后反应过来：“如果碰到罗朝晖，他要是问起来，就说我不在香江，去内地了。” 李美人是不可能在大屿山碰到罗朝晖了，自从九点半开盘，罗朝晖就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样紧盯着大盘。 他的杠杆加的太高了，资本负债率已经超过了百分之两千，十亿港币的身家想要做二百亿港币的生意，在前两年经济一路长虹的阶段无疑是暴富的捷径，但当危机来临之时，一个小小的浪头，便能把他建筑在沙滩上的豪华城堡击个粉碎。 罗朝晖已经被贪欲和时代带给他的好运气冲昏了头脑，丝毫没有意识到时代已经变了。 不止罗朝晖，芸芸众生皆处于这万丈红尘，真正能看透的，又有几个呢？ “好，好，就是这样，托住，一定要托住。”罗朝晖看着电脑上不停变幻的指数捏紧了拳头，早市一开盘，恒指虽然延续了昨日的跌势，但只跌了二十多分钟后因大笔买盘的进入跌势开始放缓，半小时后大盘开始小幅度震动，露出了上升势头。 “yes！”罗朝晖重重的挥了一下拳头，“比利！全力吃进恒晟及和富！趁低吸纳！拉平我们的成本！” 罗朝晖的面目有些狰狞，他已经把全部身家都赌了进去，国际炒家？就算来做空，也不过是暂时的，拉低市场我正好还可以低价吃一批货，等你们走了，香江股市房市又会大涨，现在损失多少，到时候都能补回来！ 罗朝晖刚刚下完令，大盘异变抖生。 卖盘，如山崩海啸一般的卖盘。 整个大盘绿色的数字逐渐减少，每个代码后面的数字颜色都开始变成了惊心动魄的红色。（香江绿色表示上涨，红色下跌，和a股相反） 如同快速传播的病毒，整个大盘的数字快速挑动，每一秒钟，都有数支股票由绿转红。不到五分钟的时间，恒生指数大跌300点，所有股票哀鸿遍野！ “怎么回事！这是怎么回事！？”罗朝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怎么会有这么多卖盘？一百亿？这么短的时间就是一百亿的卖盘？” “老板！和富和恒晟两只票不能再买了！再买下去，我们就完了！”王威廉满脸焦急的冲进罗朝晖的办公室，“老板！华安已经停止接盘了！你看看现在的成交量，再继续买下去，我们就成了市场上最大的傻子！如果现在汇丰再来找我们，我们至少要补缴给他们三亿五千万的保证金，老板，怎么办？” 罗朝晖脸色惨白，咬牙道：“坚持！现在的情况只是暂时的，一定会涨的，今天一定会涨回来的！” 第588章 蜗牛（第二更） “阿嚏！”张晨打了个喷嚏，睁眼一看，却是林小夏伏在自己身上，指间捻着几缕秀发一脸促狭的看着自己。 张晨微微一笑，环住林小夏光洁的臂膀，“怎么醒的这么早，不多睡一会儿？” 林小夏搂着张晨的脖子，含情脉脉：“睡着了就看不到你了。” 张晨心中有些感动，“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 林小夏认真的想了想，“初一吧。” 张晨一愣，他还真没想到是这个答案，对于他来说，五年前的事情实在太过遥远了。 “初一？”张晨懵懵懂懂的，“为什么？” 林小夏轻抚着张晨的面颊：“还记得三班的唐硕吗？” 张晨点点头：“记得，学习特别差，初三被分流走了，后来好像就不上学了，我去年还在学校门口看到他，和几个小混混蹲在校门口抽烟。初中的时候和他们冲突最多，打了好几次架。” 林小夏点点头：“可能你不知道，那时候唐硕最怕的就是你和七班的孔庆林。” 张晨奇怪，“孔庆林他哥在派出所当警察，他怕还有道理，他怕我做什么？” 林小夏笑嘻嘻道：“你和郑凯还有康永清他们几个不是组织全班男生和唐硕从校外带来的小混混打过一架吗？当时唐硕带着七八个校外的来咱班打康永清，我们都吓坏了。你和郑凯从外面回来后，带着全班男生一起把他们揍跑了，还记得吗？” 张晨想了想，有印象，当时好像是有这么回事，隔了快三十年，具体细节却是记不清了。 林小夏继续道：“唐硕后来又找了你们几次麻烦，但都没占到什么便宜。经过这几次的事，全学校我们班的学生心最齐，到最后，唐硕他们这伙人也就不敢怎么样了。” 张晨纳闷，“就因为这个？”当时自己打架是挺狠的，那时候还是小屁孩，出手没轻没重，最极端的时候书包里都放着自行车链条，那玩意儿抽到谁身上都能抽出一道血印子。 林小夏抿嘴笑了笑：“初一下班学期，唐硕曾经堵过我一段时间。” 张晨一惊：“真的？我怎么不知道？你没被他欺负吧？”九十年代初的中学生活真的很混乱，当时各个学校长得稍微漂亮一些的女生，都会有各种各样的小混混在路上堵人，更何况像林小夏这种美人坯子，就算当时年纪小，也一样会招来很多狂蜂浪蝶。 林小夏微微摇头：“当然没有，刚开始的时候，我和学校说过，但校外的事情，学校也管不了。后来，还是郝丽丽跟我说，让我每天放学跟你一起走，唐硕不敢惹你们。” 张晨恍然，初一到初二的时候，林小夏几乎每天都会和自己一起骑车回家，他家当时和林小夏家离得不远，方向一致，两人也没有太多交流，因此他也没往别的地方想过。 “那时候，我就开始觉得，和你在一起，很安心。”林小夏呓语道，“再后来，我每天都想看到你，希望你能出现在我的视线中。你和我说几句话，我都很开心，我是不是很傻？” 张晨抚摸着林小夏黝黑顺滑的长发，默然不语。 林小夏抬起头，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望着张晨：“我爱你，我最怕的，就是有一天你会觉得我是个拖累，离开我。每次我想到这里，都会怕得要命。尤其是这一年多以来，你就像变了一个人，我怎么追赶也追赶不上，和你的距离越来越远，好怕有一天再也看不到你了。”林小夏双目莹光闪动，一动不动的看着张晨。 张晨心中悸动，他吸了口气：“小夏，我给你讲个故事好不好？” 林小夏抽了抽鼻子，点点头。 张晨把林小夏搂在怀中：“从前有一只蜗牛叫阿晨，他和同伴们一直生活在一个花园中，这个花园就是他们全部的天地。每天都有蜗牛消失，也会有新的同伴出现。时间长了，阿晨对这种生活感到厌倦，希望出现一些新的东西。” “于是，这只蜗牛慢慢的爬，希望有一天能看到不一样的天地。终于有一天，他在墙角碰到了另一只蜗牛，雌性的，小小的，看起来胆子很小的样子。” “初次见面，她窝在自己的壳里，像是碰到了什么危险。阿晨伸出触角，友好的问：你好，我们能交个朋友吗？” “她小心翼翼的探出脑袋问：你是谁？” “我叫阿晨，之前在那一边生活，你怎么老缩在壳里？” “她小声回答：“因为壳里安全啊，不会受到伤害，之前看到有鸟飞过去，可怕极了，我很怕它抓走我。难道你不害怕吗？” “阿晨得意的说道：我当然不怕。” “他看着这个有些胆小的她，突然生起了一股保护她的念头。” “于是，每次有鸟飞过的时候，阿晨都守在缩进壳里的她的身边。” 林小夏听得有些入神，“后来呢？” 张晨继续道，“有一次她无比羡慕的跟阿晨说：你真厉害，你比我勇敢多啦。” “阿晨有些不好意思的问她：那你喜欢勇敢的……我吗？” “这时候又有只鸟飞过，她条件反射似的缩进壳里，但这次还没两秒钟她就小心翼翼探出了脑袋。” “阿晨有些好笑的问她：你不是害怕吗？今天怎么这么快又出来啦。” “她小声说道：我有点担心你被飞鸟抓住，怕出来太慢就再也看不见你了。” “阿晨听到她这样说，心里突然很开心。他想到她还没有回答自己的问题，刚刚想再问一遍，却听到她的声音突然比平时大了一些：我喜欢勇敢的你，也喜欢你守在我身边。” “这个答案让阿晨感觉生命在变得圆满，他绕着她转了几个圈表达着自己的欣喜。” “后来阿晨在墙壁上找到了一个小角落，那里视野不好，就算有飞鸟过来也很难发现。” “他们开始过得很幸福，阿晨总是带着她在墙壁上散步，捕食。” “一起在有太阳的时候，享受阳光的灿烂，不过不能晒得太久，不然躯体会被晒干。” “一起在滂沱大雨的时候，躲在那个小角落，以免被自己雨水给冲走。” “还有还有在睡醒的时候，阿晨和她一起比赛谁先用触角碰到对方。” “这样简单的日子，要是能够一辈子下去就好了，他和她都这样想。” 林小夏已经把自己代入到这个故事中，眼中充满了憧憬，是啊，要是能够这样一辈子下去就好了。 张晨的声音还在继续，“一个星期以后，有几个人类小孩不知道为什么来到了这里，他们看见墙壁上的蜗牛很是惊喜，就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 “而她被其中一个小孩抓走了，阿晨听到那几个小孩说要拿这些蜗牛比赛赛跑，看谁手里的蜗牛跑得最快。” 林小夏啊了一声，颤声道：“后来呢？” 张晨感觉到怀中的林小夏在颤抖，“阿晨很难过，因为他追不上他们中间的任何一个人，他们比飞鸟强大太多太多了。他开始恨自己，为什么他只是一只蜗牛，为什么爬得这么慢，为什么自己没有足够的力量去保护她。” “小夏，我不想成为故事中的那只蜗牛，不想自己没有足够的力量去保护你，保护我所爱的人。在故事中，阿晨最后决定用尽一生也要去寻找她，可是，我们都知道，这种希望有多么渺茫。也许有一天，我们也会面对种种不可抗拒的力量，到时候，我也会用尽自己的一生去寻找你。但是，我宁愿这一天不会到来，宁愿自己可以拥有能够对抗任何力量的能力。” 张晨紧紧抱住林小夏：“小夏，我会永远守护着你。” 第589章 尸横遍野（二合一） “不好意思，罗生，我们也联系不到董事长。”刘舆慈的助理邦妮礼貌的对罗朝晖道，“他上午就去了内地，和黔西的一个山区谈一个慈善项目，山区可能没有信号，我们能联系到他时，一定帮你转达。” 罗朝晖眼珠一转，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串周大福的项链：“好吧，邦妮，大哥回来后务必联系我，我有急事找他。” 邦妮脸上露出公式化的笑容，把项链推回去：“罗生，项链我不能收，我会转达的。” 罗朝晖看邦妮非常坚决，只好把项链收起来，无奈道：“拜托你了。” 邦妮一直目送罗朝晖进了电梯，起身走向刘舆慈的办公室。 “董事长，罗生已经回去了。”邦妮讨好道，“就是按您吩咐的，我跟他说您在内地山区捐资助教，电话没有信号。罗生好像不死心，想要给我一串链子，我没要。” 刘舆慈点点头，“干得好，你去做事吧。” 邦妮有点小失落，但仍旧一脸笑容的倒退走出办公室。 刘舆慈突然叫住她，从抽屉中掏出一个小盒，“这个给你，最近我的行踪不要告诉任何人。” 邦妮接过一看，是一条谢瑞麟的钻石项链，脸上不由得露出惊喜，口中退让道：“董事长，我不能要，这是我该做的。” 刘舆慈挥了挥手：“给你你就拿着，我拿出去的东西，没有收回来的道理。你明白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邦妮喜滋滋的对刘舆慈躬身道谢，看了坐在刘舆慈办公室沙发上的李美人一眼，顺手把刘舆慈的办公室门带上。 李美人撇撇嘴：“很大方嘛。” 刘舆慈若无其事道：“身边的人，可以不会做事，但必须要忠心。只有恩威并施，让他们知道，我能给他们一切，也能收回他们的一切。只有这样，他们才会对你忠心。” 李美人一双美目顾盼生姿，“你送我这么多东西，也是恩威并施吧？” 刘舆慈故作生气：“ichelle，你怎么可能和他们一样，我为你做什么都心甘情愿。” 李美人心里压根不信，她早就过了相信爱情的年纪，但仍旧露出感动之色，“我也是。” 两人腻歪了一阵，李美人坐在刘舆慈的腿上，“你和罗朝晖最近怎么了？为什么不见他？” 刘舆慈叹了口气：“神童辉已经完了。” 李美人心中一惊，“怎么回事？” 刘舆慈神色非常冷静，“今天已经是这个月的最后一个交易日，恒指截止上午已经跌掉了1800点，短短三天中，恒指已经从一万五千点的高位跌倒了一万两千多点，现在看上去，还会继续再跌，说不定到今天收盘，会跌下去2500点以上。罗朝晖在我跟你说的那几只股票上近乎满仓，全部身家都押了上去，又举债斥巨资买楼，现在楼市虽然还不见动静。但一月内，受整体经济形势影响，楼市必然大跌。罗朝晖的杠杆加的太高了，他只有十亿不到的身家，却加了接近二十倍的杠杆。” “罗朝晖实际已经爆仓，他现在来找我，就是为了筹钱续命。” 李美人惊讶道：“你不准备帮他？他不会就这样完了吧？” 刘舆慈无奈道：“帮？怎么帮？他觉得找我和六叔借五亿就能续命。他太天真了，这波风暴才刚刚开始，他套的太死了，神仙难救。好良言难劝该死的鬼，我很早就和他说了，不要追高，谁追谁死，可他不听，反而说我见不得他发达。既然这样，还来找我做什么？对了，我上午送你的那个单位，你能出手就赶快出手，再等下去，只怕房价要折半。” 李美人大惊，她在香江至少有接近十套房产，要真如刘舆慈所言经济整体下行，楼市腰斩，那她可就亏的大了。 刘舆慈目不转睛的看着墙上挂着的电视，上面的画面正是港交所交易大厅的画面。 尸横遍野，满地狼藉。 港交所交易员平日里威风凛凛的红色马甲在这一刻却显得无比萧瑟。 “铛铛铛铛铛~”收市钟声响起。 恒指报收12122点，单日下跌2165点，为两年内最大跌幅！ “cheers！” “cheers！” 中环广场68层却洋溢着完全不同的狂欢氛围，德鲁肯米勒按住香槟的橡木塞，猛摇了几下香槟，砰的一声，一股酒箭将橡木塞顶开，把狂欢的众人浇了个遍。 “五万张期指空单，每张空单平均盈利十三万五千六百五十块港币，总盈利六十七亿港币！净盈利三十五亿港币！大家干的漂亮！”德鲁肯米勒向自己的团队宣布着最终的战果。 花费巨大的代价砸穿恒指，就是为了这五万张早就买好的期指空单，交割日就在今日。 德鲁肯米勒的建仓平均成本在恒指14835点，到了交割日恒指报收12122点，中间2713点的跌幅，每一点都能给德鲁肯米勒的每张空单贡献五十港币的盈利。 一周时间，把恒指砸掉近三千点，虽然初期稍有不顺，遭遇到出乎意料的抵抗，但在德鲁肯米勒的精妙指挥下，仍旧摧枯拉朽一般，把香江股市、汇市搅了个天翻地覆。 德鲁肯米勒已经有所预期，自己干完这一票虽然走了，但香江的经济和股市也正式走上了下行通道，下周一开盘，仍将会继续下跌。等股市调整几个月，到时候自己瞅准机会，还可以再来一把。 在德鲁肯米勒看来，香江就像一个任人蹂躏的弱女子，只要自己想要，便可予取予求。 “狂欢吧！”德鲁肯米勒高高举起香槟，杯中金黄色的酒水剧烈的晃动着，顺着杯壁流向德鲁肯米勒的袖口。 震耳欲聋的音乐声中，一群女子蜂拥而入，每个人都穿着暴露的三点式比基尼。香江是国际大都市，各种肤色、各个人种的美女一应俱全。 作为量子基金的核心操盘手，众人对这种情景早已见怪不怪，都不由得一声怪笑，抱起自己看中的美女便开始胡天胡地起来。 德鲁肯米勒满意的看着面前的一切，三十二亿的运营成本中包含着他的奖金，这一单他至少能分到八千万到一亿美元。在华尔街，一单能分到一亿美元的基金经理屈指可数，就连他当日做空英镑时，也不过拿了不到两千万美元的奖励。 我就是传奇！德鲁肯米勒张开双臂，脸上浮现出陶醉的表情。 “斯坦利，打扰一下，有个情况我觉得有必要跟你说一下。”一名高鼻深目的高加索人不合时宜的对德鲁肯米勒道。 德鲁肯米勒笑容满面的拍了拍高加索人的肩膀：“安德烈，不要这么拘谨，这么多妞，自己挑一个。” 安德烈神色略有拘谨：“我不喜欢这种场合，斯坦利，我发现有人同样在做空，而且金额不小。” 德鲁肯米勒拉着安德烈诺沃洛夫走到大门口，这里稍稍安静一些。 “是不是朱利安？”德鲁肯米勒喝了一口香槟，不以为意道。 安德烈摇摇头：“我查过了，不是。” 德鲁肯米勒倒是没放在心上，“我们做空香江的事情不是什么机密，可能是有人想要跟风赚钱吧？” 安德烈的表情很严肃：“一开始我也这样想，但你看这个。”安德烈诺沃洛夫递给德鲁肯米勒一张打印了两幅曲线图的a4纸，“你看他们的操作曲线，和我们如出一辙，不，效率甚至比我们更高。” 德鲁肯米勒脸色也变得严肃起来，接过安德烈手中图表：“你确定？” 安德烈斟酌再三，开口道：“你还记不记得曾经让我分析高丽突然崩溃的事件？我有个直觉，这两件事应该有所关联，极有可能背后是相同的人或组织在运作。” 德鲁肯米勒沉思半晌，抬起头，毅然道：“盯住他们，看看未来他们还会有什么动作。” —————————————————— “张桑，检测结果出来了，污染物指标全部符合东瀛标准，这是检测报告，请您过目。”一名戴着安全帽、身着工服的亚裔男子恭敬的对张晨道。 张晨微微颔首，接过检测报告，“辛苦了，岸本先生，也请替我向岩田社长致谢，我会向孙先生亲自致电表示感谢。” 已经人到中年的岸本面露喜色，鞠躬致谢：“给您添麻烦了！阿里嘎多！” 沐南道上的小洋楼装修好已经几个月时间了，苏文锦几次想搬进去，但都被张晨拦住了，他对现在国内的装修市场是在是不放心，于是四处找检验机构想要确保没什么污染了，再让家人搬进去。 家里虽然没人从事装修行业，但张国强和苏文锦都是搞化工的，听了张晨的想法直摇头，国内现在压根就没有室内装修污染物的检测标准，想找人监测都找不到。 张晨让人查了一下，还真是，不用说内地，香江和宝岛现在都没有相关机构从事这方面的检测业务。整个东亚地区，只有东瀛有那么几家检测公司可以进行检测。而这些检测公司态度倒是挺客气，但都认为这是恶作剧，根本不接单。 最终，张晨还是通过孙正义找到tuv在东瀛的分社。以孙正义在东瀛目前的地位来说，不用孙正义直接出面，哪怕孙正义的秘书给tuv东瀛分社社长岩田正和打个电话，岩田也会毕恭毕敬。 岩田听到是孙正义的朋友有检测需求，赶忙让自己手下的检测人员加急申请签证，连夜带着仪器飞到滨城，一上午的功夫，检测结果就递到张晨手里了。 而收费则完全按照东瀛国内的收费标准，虽然有些贵，但来回的机票钱都不止这个数。。。。。。 检测单英日对照，岸本又特意找华夏的职员翻译成中文，张晨看起来毫不吃力。 确实各项指标都在东瀛标准范围之内，东瀛标准还是很严苛的，通风小半年作用还是很明显的。 苏文锦抱着张曦，哦，就是张晨已经快三个月大的弟弟，张晨听到两口子给弟弟取的这个名字不由得幸灾乐祸，曦，算一下这个字有二十划，自己这个弟弟学写名字的时候非恨死老爹老娘不可。 苏文锦抱着张曦，不由得摇头，“早就说没什么事了，就你麻烦。既然都合格，这周就找个时间搬过来。” 张晨笑嘻嘻的摇摇头：“妈，你这也太着急了，再等两天。”说罢，对托马斯耳语了几句，托马斯点点头，躲到一边开始打电话。 苏文锦瞪着眼：“你又想干嘛？” 张晨若无其事道：“搬过来后，首要问题就是安保，托马斯会先带人把房子整体查一遍，看看有没有窃听器或者安全隐患。都没问题了，再装上安保设备。吴天他们这两天就会从美国回来，有他安排你们的安保工作。” 苏文锦听着好笑：“安保？你说保镖？儿子，你是不是哪根神经搭错了？哪用得着什么保镖啊？我不要，多让人笑话啊。” 张晨轻松道：“妈，小心点总没坏处。你看身家数百亿的香江第二大富翁郭丙乡前些日子刚刚被绑架，到现在还都生死未卜，你们万一出点什么事情，我后悔都来不及。” 苏文锦狐疑道：“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和你爸？”说着，苏文锦担心道，“你是不是在外面得罪人了？有人想要害你？” 张晨呵呵笑道：“瞧你想哪去了，妈，我现在多少也有一些名气，人怕出名猪怕壮，我就是担心有些心怀鬼胎的人打你们的主意。” 张晨正色道：“你和我爸，哦，对了，还有小曦，你们是我这个世界上最亲近的人。咱家现在和以前不一样了，对于好多人来说都是一块肥肉，古人说千金之子坐不垂堂。咱家现在可不止千金啊，再小心都是应该的。” 苏文锦摇头叹道：“我和你爸经常说，有钱也不全都是好处，每天担惊受怕的，还不如没钱的时候。” 张晨笑道：“不用你们担心，自然有人替你们担心，到时候你们听安排就行，对你们日常没什么影响。” 苏文锦又嘟囔了两句，但看张晨如此坚持，也只好作罢。 “晚上回来吃饭吗？”苏文锦把张曦递到她身后的陆心怡怀中，希冀的问道。 张晨想了想：“明天吧，我明天回家，今天一会儿还要和几个朋友见一面。” 苏文锦叹了口气，“行吧，记得晚上给家里打个电话，你奶奶天天念叨你。” 张晨笑着应了一声。 第590章 同时启动 “音乐厅地块桩基部分两年前就已经做完了大部分，现在只需要待整体设计修改完成后，做小规模返工，便能正式开工了。整个项目工期预计三年，市里允诺我们第一笔工程款到账后便会把首批贷款拨付下来。目前情况就是这样，虽然有些资金压力，但还能够承受。”孙洪彬端起酒杯，喝了一口，“这酒不错。” 张晨心不在焉道：“我让司机放你后备箱里两箱，八二年和八六年的拉图各一箱，你要是喝着顺口再找我要。” 孙洪彬哈哈笑道：“我不懂这玩意儿，还是白酒喝着过瘾，小王，上瓶飞天，再拿四个白酒盅。” 沙拿塔努一听飞天这两个字，不由得脸色一变，连连摆手，张晨看了他一眼，“彬哥，你和刘哥俩人喝就得了，我和卡里姆就来这瓶红的了。” 晚上这顿饭局，除了孙洪彬外，沙拿塔努和刘明也在场。刘明现在和孙洪彬交往甚密，他也从孙洪彬身上取了不少经。孙洪彬当年在联响负责开分公司，鼎盛时期全国十几家分公司只知孙洪彬不知刘传之，经验丰富得很。现在外星人也在四处扩张，在各地大举兴建分公司，孙洪彬在其中给刘明出了不少主意。 “西萨佩里那边应该再有一个月，就能把设计优化方案搞出来，也就是说，最多两个月，银河中心就能正式开工了？”张晨夹了一个大虾仁，细嚼慢咽道。 孙洪彬摇了摇头：“不急，银河广场暂时还不能动。” 张晨皱了皱眉：“怎么呢？” 孙洪彬嘿嘿一笑：“我们现在资金有限，先开了银河中心，广厦广场和滨东地块就没法动了。我的想法是，先搞广厦广场的住宅部分，现在银行按揭政策刚刚出台，住宅回款的速度能加快不少，先搞公寓住宅，后面用广厦广场住宅部分的回款款就能把银河中心和广厦广场商业部分启动起来。这样一来，咱们最多也就投入一个亿，这几个项目就都活了。” 到底是孙洪彬，玩现金流走钢丝的高手。 张晨想了想：“彬哥，一起开。” 孙洪彬一愣：“什么？” 张晨不容置疑道：“三个项目一起开，银河中心、广厦广场、滨东五号地，这三个项目一起开。” 孙洪彬大惊失色：“你疯了？我们哪有这么多的资金？现在广厦的钱基本都在滨东五号地项目上，五号地至少还要半年才能见到回款，等钱全都回来至少要一年半了。其他两个项目就算有贷款，那也是后续的事儿了，现在连启动资金都没有。” 张晨坦然自若道：“钱方面你不用担心，五个亿，够不够？” 在座众人除了沙拿塔努听不懂中文，一脸茫然以外，其他几人全都惊呆了。 五个亿？ 虽然他们都知道atrix目前估值至少四十亿美元，张晨的身家换算成人民币少说也有上百亿了，但估值归估值，不代表真的就能眼睛都不眨拿出五个亿人民币出来，这完全是两个概念。 就算张晨真的能拿出这么多钱，他把这些钱全都投入地产风险未免有些太大，不是一次理性的投资行为。 张晨见到众人的表情，笑了笑：“前一段时间赚了点外快，手头还算宽裕。” 孙洪彬和刘明相视一眼，赚了点外快？一下子能拿出五亿的闲钱还算一点外快？ 如果是别人说这句话，两名滨城的商界大佬肯定嗤之以鼻，装什么大瓣儿蒜啊。但这话现在是张晨说的，他们不能不信。 刘明试探道：“兄弟，你是不是又有什么发财的道儿了？我们能不能跟着参一股？” 张晨呵呵一笑：“也是运气好，抓住个机会发了一笔小财，以后再有类似机会我跟你说，就怕到时候你又瞻前顾后，不想投。” 刘明心痒难耐，但看张晨口风丝毫不露，也不敢继续追问。 孙洪彬苦笑道：“别人都说我性子急，激进，你现在比我还激进。没必要啊，地放在那里又没长腿。按照我的计划，咱们最多只需要花两个亿，三个项目就都能搞出来，如果顺利，银河中心竣工时间也就迟上一到两年，何苦多花这份钱。” 张晨摇摇头：“我希望在99年年底之前把银河中心项目搞起来。退海地的广厦广场作为我们后续项目的模板，我也希望能在九九年五月竣工开业。现在对我们最重要的就是时间，别说迟上一年，哪怕是半年，对广厦今后的发展都会造成很不利的影响。” 孙洪彬眉头紧皱，不明白张晨为什么这么急，难道他得到了自己还不知道的内幕消息？ 银河中心项目实在太大，按照张晨的规划，两栋超过两百八十米的塔楼和一个十五万平米的高端商业如果真要启动，至少需要三个亿的启动资金，张晨所提供的五亿资金毫无疑问解决了广厦目前最大的难题。 但孙洪彬也有自己的顾虑，张晨原本就是最大的出资方，目前他虽然是广厦的实际管理者，却只有百分之三十的股份。这五亿的资金进来后，如果张晨继续提出股权要求，那自己的股份会被稀释到个位数。 张晨只是脑筋略微一转，便猜到孙洪彬在顾虑什么，于是笑了笑：“广厦目前有资金缺口，我拿五个亿出来解决，但这五个亿不是给广厦的，不会直接注入所有者权益，而是作为负债。广厦必须和燧皇资本签订融资协议，燧皇为广厦提供融资服务，年利率百分之十一，虽然比贷款的成本高，但燧皇不会对广厦提出额外的股份要求。” 孙洪彬听了这句话，精神为之一振，但随即又有些担心，年利率百分之十一，这笔钱至少要用三年，三年综合利率已经超过百分之三十五，融资成本可是不低啊。 再仔细一想，这特么就是左手倒右手嘛。张晨原本就有广厦百分之七十的股份，现在张晨提出的融资协议，相当于张晨把项目的利润固化了一部分到他自己的燧皇。 不过好处也是显而易见的，一方面，解决了广厦目前的资金困境，让三个项目都能顺利启动，让广厦直接进入快速发展期，在市场竞争中真正的领先一步；另一方面，又不会改变目前的股权结构，顺池系的利益也能够得到保障。 想到这里，孙洪彬心念已决，“我没有意见，如果燧皇真的可以为广厦提供资金支持，我们就三个项目一起启动！” 第591章 多个朋友多条路 张晨拿出的五个亿，正是这次做空刘舆慈和罗朝晖手中的四只股票所赚到的利润。 狙击刘舆慈这一役，张晨净赚六亿三千八百万港币，目前港币和人民币的汇率是1：107左右，即100港币相当于107块人民币。 港币拿到手里就要快花，不花干净等着贬值啊？ 前世张晨所在的公司，有一任总裁是香江人。 丫上任的时候和董事会谈薪水，既可以选择港币支付，也可以选择人民币。当时正好06年年底，港币人民币汇率几乎1：1。。。。。。这哥们果断选择港币，认为以后港币肯定能涨回来。 这香江人一直干到2015年才退休，后面五六年相当于每年自动降薪几个点。。。。。。 事实证明，能让这种鼠目寸光的人当上总裁的，只有相同鼠目寸光的董事会。 所以，这六亿港币张晨早就安排好了去处。 房地产是张晨事业版图中很重要的一个环节，是未来十年的明星业务和未来二十年的现金牛业务。 波士顿咨询公司有一个很有名也很基础的模型——波士顿矩阵。 在这个矩阵中，波士顿咨询公司把所有的业务都按照发展前景分成了四类，用平面直角坐标系分割成的四个象限进行代表。 这四类业务分别是问题业务、明星业务、现金牛业务、瘦狗业务。 问题业务，一般是这个业务刚刚在市场上出现，前景尚未明朗，有高风险，但也可能会有高收益。 明星业务，代表了企业未来的希望，具有很高的市场成长率和占有率，未必能赚钱，但有很大的想象空间，会在未来转化为现金牛业务。 现金牛业务，很容易理解，行业已经成熟，增长率不高，但市场占有率很高，能够给公司带来源源不断的高额利润，是公司运营的支柱。 瘦狗业务，顾名思义，就是已经快要完蛋的行业和业务。比鸡肋还不如，食之无味，弃之也不可惜。 而地产，是未来二十年中，在赚钱方面是唯一能够和互联网行业相媲美的巨无霸行业，是当之无愧的明星业务和现金牛业务。 现在正是地产行业跑马圈地最好的时候，1997年，地产行业的老大万客，销售额也不过19亿，净利润还不到两个亿。 二十年后，万客、恒达等公司甚至喊出半年三千亿，全年五千亿的小目标和三年过万亿的中目标。 就算小目标，都比人们印象中最能赚钱的藤迅和阿里营业收入高一倍以上。 广厦现在正是起步阶段，只要根基打的牢，不走弯路，超过万客、万大，成为国内最大的地产公司指日可待。 几个人边吃边谈，从地产聊到化工，又从化工聊到电脑，正当话题已经转移到互联网时，张晨的电话响了。 张晨看了一眼号码，滨城的，不认识。 这年头手机上也没什么骚扰诈骗电话，张晨刚刚按下接听键，便听到电话中传来纯正的滨城口音：“小张先生吧？好久不见，我是管明知。” 管明知？张晨略有些诧异，自从上次在香江见过他后，张晨几乎已经忘了这个名字。 当时管明知作为滨城的企业界代表也参加了那次研讨会，两人在会场外还聊了几句。两人之前因为二厂的事情有些龃龉，经过香江研讨会事件后，关系反而缓和了不少。 “管总，你好，找我有事？”张晨客气道。 管明知笑呵呵道：“我刚从邓书记那里出来，听说你回来了，就给你打个电话。魅力东方刚刚重新装修完，想请你过来坐坐。上次实在不好意思，我一直想找机会当面赔罪，张总你可得赏脸啊。” 邓先林？张晨略一思索便明白，估计管明知不知道通过什么途径，和邓先林搭上了。 管氏兄弟能够躲过多次风暴，屹立二十年不倒，自然不是等闲之辈。 张晨婉拒道：“管总，之前的事情就不用提了，在商言商，自由竞争，哪有什么赔罪不赔罪的。不过不巧，我也刚刚回来，正和几个朋友聚一聚，吃个饭，要不然咱们改天？” 张晨拒绝管明知倒不是因为对方的黑历史，这年头能完成原始积累的，没有几个真正干净的。相比起很多做的过分的公司，管氏兄弟至少还有点底线。 张晨拒绝的原因主要是因为实在想不出来对方和自己能有什么交集，荣耀放弃二厂后，改为收购滨城电炉厂，据说现在要向制药行业转型，和张晨八竿子打不到一起去。 管明知锲而不舍：“舍弟听说小张先生在香江的英姿后，同样万分敬佩，非常希望能够拜访一下您，您看什么时候有时间，我带着舍弟当面拜访？” 张晨应付道：“您客气了，我这次回国时间太紧，在滨城就待两个晚上，时间排的太慢了，实在不好意思。下次吧，以后有机会。” 管明知遗憾的咂咂嘴：“那行，下次小张先生务必给我个做东的机会。” 管明知又客气了两句，才挂断电话。 管明识看到自己大哥小心翼翼的样子，不爽道：“大哥，过了吧？就算杨铸平是他后台，我们和他井水不犯河水，也用不着怕他吧？” 管明知叹了口气：“老二，还记得我跟你说过什么吗？做官要学曾国藩，经商要学胡雪岩。胡雪岩有两句名言，第一句，多个朋友多条路，多个仇人多堵墙。第二句，能大能小才是条龙。明白吗？” 管明识不服气：“就算你说的对，上次你在香江不是都已经主动示好了吗？还要怎么样？” 管明知摇摇头：“你说这句话，就说明你根本没明白这其中的道理。” 管明知耐心道：“胡雪岩一生中，最擅长化敌为友，这也是他能成功的关键。当你的敌人转变了对你的看法，把你当成朋友，这种关系的坚固程度甚至大于你原本的朋友，也能给你带来更大的利益。你啊，还是要多读些书。” 管明识一听老哥说这些东西就头疼，连忙应付道：“行了，哥，我知道了，你先忙，我还有两个局等着招呼，先走了啊。” 管明知失望的挥挥手，“别搞得太晚。” ———————————————————— “科洛托工业七月的营业额达到三千五百万元，比六月的销量增加了百分之三十二。预计八月的销量还会以超过百分之二十的速度递增，主要归功于产能的扩大和生产线的改造。”威廉强森站在幕布前口若悬河道。 张晨拿起手中的激光笔，指了指ppt上的一行数字，“杜邦可丽耐和耐力丝的营业额占到公司整体营业额的百分之九十二，研发投入却只占到营业额的百分之一点二。你知不知道我们和杜邦的协议三年后就会到期？如果到时候杜邦不和我们续约，科洛托该怎么办？” 强森解释道：“研发中心正在规划之中，预计明年三月就会和二期工厂一起动工。现在市场部正在和巴斯夫以及陶氏都有接触，争取谈下他们的代工合同。” 第592章 联姻（第一更） 从经营的角度上说，威廉强森目前的经营策略并非不对。 在当前的大环境下，能与国际化工巨头合作，获取其技术授权，凭借国内原材料及人工成本优势，快速占领市场，是科洛托工业实现快速发展的最有效途径。 张晨也明白，化工业和it业不同，是一个非常注重技术积累的行业，想要实现弯道超车，并不是那么容易。 哪怕在二十年后，把持化工行业技术顶端的仍旧是国际大公司。 但威廉强森的正确，是战术的正确，而非战略。 张晨并不懂化工，但他懂企业战略，一个公司，什么最重要？不是眼前能赚多少钱，也不是汇集了多少牛人，而是一个企业的精、气、神最重要。 这种东西，一般被很多人称为企业文化。 企业文化这个词，九十年代和二十一世纪初非常流行，后来就被用烂了，是个公司就高喊建设国际领先的企业文化。但问他们企业文化到底是什么，却几乎没有几个人能答得出来。 最终，企业经营者苦心孤诣想出来的企业文化百分之九十都变成了单纯的口号。而这些口号，又大部分都是屁话，说了等于白说。一些管理者只知道让员工背诵，实际工作该怎么干还怎么干，狗屁作用没有。 例如，某公司的企业文化价值观是创建一流企业，造就一流人才，做出一流贡献。仔细想想，这完全就是几句空话，哪个企业家不想把自己的公司做成一流企业？又有哪个企业家不希望自己手下都是一流顶尖人才？你都成一流企业了，难道社会贡献是二三流？ 再例如，某公司的企业文化中的核心精神是什么“励精图治，艰苦奋斗，勇于开拓，自强不息”，然后呢，这家公司给自己的企业文化命名为家文化。这就很矛盾了，核心精神汇总一下，就是要企业和员工能够勇于走出自己的舒适区，不断挑战自己、挑战竞争对手。而家是什么？家这个词本身就意味着舒适、稳定，和企业的核心精神完全不符。 谁上完班回到家都想往床上一躺，方来张口、衣来伸手，谁在家里勇于开拓、自强不息啊？勇于开拓什么？把墙砸了，跟邻居说我已经开拓到你家了，现在你家是我家，赶紧滚。邻居要是揍不死你算我输。 更搞笑的是，有公司的人才观是“人品优先，能力适中，敬业为本，团队第一。”嗯，接地气，不盲目追求行业顶尖人才，适合自己的才是最好的，听起来是不是很有道理？ 但这家公司的竞争观是“创新标准，超越竞争”啊。卧槽，这可牛逼了，用一群二流人才去搞创新、搞行业标准？唬谁呢？还要超越竞争？就凭公司员工天天背诵董事长语录去超越竞争？ 最终，这些公司苦心建立的所谓企业文化，也就变成了红宝书，每个员工都在背，每个人都不知道到底怎么干，只能唯领导论。 真正的企业文化是什么？不是这一两句口号，而是整个公司的氛围；是公司一直以来所形成的传统；是企业的发展战略和管理规章所形成的结果。 企业文化是结果，而不是原因，是企业管理者一切决策行为给公司带来的影响。 口号喊得再响，也要看实际行动。喊着创新，在管理上却不放权，买卷卫生纸都要领导签字，那创新就是屁话。 因此，张晨非常注重企业战略和管理模式给公司氛围带来的影响。威廉强森的攻击性很强，能带领企业在开拓阶段快速占领市场。但他此前毕竟只是个中层领导，在战略眼光上有一些不足，造成科洛托工业目前的氛围更加看重短期利益，忽视了长期发展。 刘广达的快速腐化就是一个证明。 表面看来，直接原因是科洛托工业草创初期各种规章制度不完善导致刘广达有了贪腐的机会。从根深层次上说，还是由于威廉强森只看重增长率，忽视了完善管理制度所造成的。 张晨的作用，就是纠偏。 在张晨的要求下，科洛托工业把研发经费预算从15提高到了35，主要用于和京都化工大学合作研究所以及招聘更多技术人才。 只有提高研发经费，给研发和技术人员更好的待遇和更大的权利，才能在企业内部形成尊重技术、重视研发的氛围，为成为化工领域真正的一流企业打下基础。 “zack，我下个月可能要回一趟印度。”开完会后，沙拿塔努把张晨拉到一边，严肃道。 “印度？”张晨一愣，他知道沙拿塔努很不喜欢回印度，自从到了美国这十多年，也就回过一两次印度。 沙拿塔努眉头紧皱：“我二哥查兰下个月结婚，我必须要回去参加婚礼。” 张晨笑道：“这有什么可烦的，难道是不想送礼？”沙拿塔努生性乐观，成天嘻嘻哈哈的，这么严肃的表情确实很少在他脸上出现。 沙拿塔努叹了口气：“查兰结婚对象的父亲是孟买市政委员会的议员，说明我父亲已经选择了查兰来当他的继承人，查兰又是我这几个哥哥中对我最不好的一个，以后我的日子更不好过了。” 经过沙拿塔努的解释，张晨才明白，孟买这个印度第二大城市非常奇葩。孟买市长只是个虚职，整个城市辖区的管理由孟买市政委员会的五个议员把持。 近年来孟买崛起的速度非常快。作为北方邦的大地主，沙拿塔努的父亲早就有心把家族的事业向孟买所在的马哈拉施特拉邦及孟买北部的古吉拉特邦拓展。 印度世家林立，各个家族的势力范围泾渭分明。沙拿塔努的父亲想要进军孟买，就一定要联合当地头面人物，获取地方势力的支持，家族联姻就成为最可行、性价比最高的选择。 沙拿塔努的二哥查兰沙拿塔努是他这几个儿子中目前最有出息的一个，两年前毕业于伦敦政治经济学院，回国后便被老沙拿塔努寄予厚望，接手管理了部分家族产业。 沙拿塔努家族目前的支柱产业是农业，查兰回到印度后，又为沙拿塔努家族开辟出一条贸易渠道，和英国的帝国烟草公司达成协议，成为帝国烟草公司的原材料供应商。光是这一项，每年便为沙拿塔努家族多贡献了上千万英镑的收入。 也正是因为这笔生意，查兰被派到孟买负责家族内的进出口业务。老沙拿塔努经过一系列的运作，成功拉拢了孟买市政委员会的议员钱德拉南达，准备让查兰迎娶钱德拉南达的女儿。 至此，查兰的继承人地位算是初露端倪。而查兰又是沙拿塔努的几个哥哥中最不待见他的一个，如果查兰继承了家族，沙拿塔努以后就别想从家族中捞取一分钱的好处了。 张晨沉思片刻，抬头对沙拿塔努道：“没关系，你先去参加婚礼。你见到你父亲的时候，跟他这样说。。。。。。” 第593章 鬼才（还有一更） 沙拿塔努听了张晨的话，有些不理解：“这么做有什么用？” 张晨笑了笑，拍拍沙拿塔努的肩膀：“你按我说的做就可以，到时候我会告诉你下一步做什么。” 沙拿塔努犹豫了一下，也只好点点头：“好吧，我可就全都指望你了。” 看到张晨智珠在握的样子，沙拿塔努的担忧之情总算去了几分，又恢复平时嬉皮笑脸的样子，“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看一看？我保证能让你大开眼界。” 张晨翻了个白眼，“我后天还要去一趟东瀛，见几个合作伙伴。然后会从东瀛直飞旧金山，atrix的新产品马上就要发布了，事情太多，没时间。” 在张晨原本的预期中，沙拿塔努的父亲只要能再给他两三年的时间，他就能把科洛托工业变成一家年销售额过百亿的大型企业。到时候，沙拿塔努凭借这份功劳，就算当不上继承人，也必然能够阔大沙拿塔努在家族内部的话语权。 沙拿塔努的运气实在是差了一点，从种种迹象上看，他父亲很可能已经那定主意，让查兰当自己的继承人。 不过，只要沙拿塔努的父亲还在世一天，事情就不是没有转机。张晨现在帮沙拿塔努做的，就是尽量拖延时间，给沙拿塔努保留一线希望。 智珠在握？不存在的，装逼而已。 张晨之所以对印度这么感兴趣，主要有两方面的原因。一方面，印度是全世界人口第二大国家，迟早会成为第一大国家。华夏之所以能在短短三十年内迅速崛起，除了华夏人本身的奋斗外，人口红利也是不可忽视的一个重要因素，甚至是决定性因素。在人口红利效应逐渐减弱后，华夏的经济增长也不免放慢，甚至陷入停滞，充分说明了人口红利的重要性。 而印度则不同，五十年之内人口红利都不会消失，如果说二十年后还要找一个爆发式的增长点，只能是印度。 另一方面，则是因为张晨始终觉得，印度这个国家的威胁实在太大。虽然印度国内问题多如牛毛，但如果真出现一个太祖式的人物华鼎革新，清除国内积弊。以这个国家的积累来说，会迅速成长成为一个可怕的怪物，是世界和华夏的巨大不稳定因素。 以前张晨并不了解印度，和大多数网民一样，张晨也经常在网上能看到三哥开挂什么的奇葩新闻，对这个国家唯一的印象就是奇葩，但始终也没有认为它是什么威胁。 但重生前几个月，张晨看到了关于印度废钞的新闻。大吃一惊之余，第一反应就是这个国家果然奇葩，这种事情都干得出来。但震惊过后，张晨却突然感觉非常不安，这实在太像二战前的德国和东瀛了。 从某种程度上说，张晨是不相信历史必然性的。他更倾向于历史是一连串偶然性的集合，更倾向于英雄人物对历史可以起到决定性的作用。印度领导人能够如此决绝，确实刷新了张晨对这个国家的认知。 印度之所以一直大而不强，就是因为印度是一个联邦制国家，诸邦林立，很多邦都有自己的文字和语言，也都有自己的立法权和管辖权，因此印度人的国家观念一直不强，国家政府对各地区的控制力也很弱。 但印度新任领导人莫迪手腕强势，获得了各邦民众的疯狂崇拜，而他也依仗这种崇拜对印度进行大刀阔斧的改革。 这种情景让张晨有一种感觉，如果任由莫迪这么搞下去，说不定哪一天，真的能把印度变成下一个华夏。 亚洲已经太拥挤了，容不下第二个超级大国。 重生后，当张晨再次想到这个国家的时候，就暗下决心，一定要把这个隐患扼杀在摇篮中。 让印度保持实质的分裂，是最符合张晨利益的情况。 所以，张晨才对沙拿塔努的事情这么用心，他必须有个契机，也需要有个在印度有相当影响力的内应，才能实现自己的计划。 沙拿塔努的高种姓和大地主出身，就是一个好人选；沙拿塔努的父亲想要进军孟买，就是一个好机会。 “你要去东瀛？”沙拿塔努丝毫不知道张晨脑中在想什么，听到张晨要去东瀛，大感兴趣，双眼放光，“我和你一起去行不行？” “我是去谈事情，你去做什么？”张晨不以为然道。 沙拿塔努兴致勃勃：“去玩啊，我还从来没去过东瀛。忍者！唰！”沙拿塔努摆了一个甩手里剑的姿势，特中二。 张晨无奈道：“你要去也行，不过说好，我可没时间陪你，最多给你找个翻译陪你逛。” 沙拿塔努喜笑颜开：“最好是东瀛美女翻译。” 张晨挥了挥手：“随你便，我今天回家吃饭，后天晚上六点我派车去酒店接你。” ———————————————————— “可惜，安藤的这幅作品虽然优秀，但似乎并没有理解四合院的核心精华，反而融入了过多的日式元素，看起来总有些。。。。。。不和谐。”张晨遗憾的摇了摇头，安藤忠雄作为这次比稿最大牌的设计师，拿出的东西却让他有些失望。 茅大磬含笑道：“是的，您说的没错，几个评审也都有这种感觉。” 张晨惋惜的摇了摇头：“安藤作品本身的风格就很冷，这次的命题作文有个暖字，和他自己的理念有一定的冲突，能有这样的表现已经很不错了。” 已经看了六七本作品，安藤的这组设计已经算是最优秀的作品了，但好像还是差了那么一点。 “这幅作品的作者叫王术？”张晨翻着厚厚的一叠a2图纸，好奇的问道。 娃娃脸的茅大磬满面堆笑：“是的，张总。这个王术是一名新人设计师，是华东的罗院推荐的，实力不错，作品很有灵气，西萨佩里先生对他这幅作品也很认可。” 张晨的专业就是设计，虽然不是建筑设计，但王术的大名在前世他还是听说过的。 在建筑设计领域，尤其是效果图，现在还是以手绘为主，王术自然也不例外。 淡青的水墨风，很大胆，也很前卫。 设计图也就罢了，都是用cad搞出来的，出乎张晨意料的是，王术这幅作品的效果图居然采用了水墨画风格， 青砖灰瓦，飞檐反宇，既有传统四合院的稳重大气，又同时具有很强的现代感。 但是，太冷了，几乎和安藤忠雄一样冷。 画风冷、色调冷，季节冷。 王术在第一幅效果图中，展现的便是冬景，庭院一片萧瑟，枝丫光秃。 在住宅设计中，张晨非常不喜欢太冷的设计风格。既然是用来住的，就一定要有抚慰人心的温暖感。 张晨皱了皱眉，翻到下一页效果图。 “好！”张晨一拍大腿，哈哈大笑，“这个王术！真是鬼才！” 第二页效果图是第三进院子，同样是冬景，北风呼啸，积雪过寸，而正房阔大的落地窗中，一点红艳金黄的光芒从窗帘缝隙处透了出来。 整个世界都是冷的，只有窗帘内这一方天地，温暖而又舒适。 第594章 德润身（第三更！） “这个王术，虽然有些取巧，但着实费了不少心思。”张晨看完整本设计，才注意到王术为这个项目取的名字，“润身居？” 茅大磬心思灵巧：“富润屋，德润身，出自《大学》修身篇。” 张晨心思一转，呵呵笑了两声：“恶趣味。” 茅大磬一愣，没明白张晨为什么这么说。 张晨摇摇头笑道：“你回头自己问他吧，他的这组设计还算不错，让他和ac对接一下，做深化设计。” 茅大磬应了一声，心道这王术的运气未免太好了，作为一个新人设计师，还真被选上了。 茅大磬是开车来的滨城，广厦给茅大磬专门配了辆桑塔纳2000，供他一个人使用，让茅大磬很是兴奋。 这年头能开辆夏利就已经算是脱贫致富了，能开桑塔纳2000绝对属于成功人士。 他此前在新加坡一家小地产公司工作，派回沪市做项目经理，整个项目部一共两辆车，总经理开一辆，另一辆全公司十几个人共用，车钥匙都抢不着。 虽然他也勉强算个三代，但却是没什么实惠的三代，能走到今天，也全都靠他自己。 “吱~”茅大磬踩了脚刹车，把车停在一大杂院门口，掏出遥控钥匙按了一下，“啪嗒”的一声锁上车，哼着小曲走到大杂院的一间南房门口拍了拍门。 “王术！王术！王术在家吗？”这些日子来，茅大磬在后海项目部几乎天天都能看到王术和卢文玉两口子来现场找灵感。都是年轻人，一来二去，居然成了关系不错的朋友。 “吱呀~”门一开，卢文玉探身出来，看到是茅大磬，连忙拍了拍手上的白面，“茅经理，不好意思，我正包饺子呢。” 茅大磬笑嘻嘻道：“你南方人还会包饺子？什么馅的？” 卢文玉甩了甩马尾：“羊肉馅的，一个肉丸，老王西北人，就爱吃这个。你来的倒是巧，留下来吃饺子吧。” 茅大磬也不客气，洗了洗手，拿起擀面杖就开始擀皮，边擀皮边问：“你家老王呢？” 卢文玉捏着饺子道：“家里没醋了，出去买了，一会儿就回来，找他有事？” 茅大磬笑了笑，刚想说话，便听门一响，王术提着一瓶陈醋一鞭蒜进了门。 “大磬？”王术没想到自己一进门居然在家里看到茅大磬，大为惊讶，“你怎么来了？” 茅大磬笑嘻嘻道：“知道你家包饺子，过来蹭饭来了。” 王术嘿嘿一乐，“你倒是不客气，知道这羊肉多少钱一斤吗？” 茅大磬停下手，“咱们也认识一个多月了，吃你一顿饺子不过分吧？更何况。。。。。。今天本来你也该请我。” 王术没反应过来，“本来也该请？” 卢文玉脑子转的快：“难道老王的方案中标了？” 茅大磬故作不悦：“这些日子你们天天来，我也给你们行了这么多方便，就算不中标，吃顿饭也没啥吧？” 卢文玉面露失望之色，翻了翻眼珠：“要是不中标，饭都快吃不起了。” 茅大磬哈哈大笑：“放心吧，以后啊，你们别说羊肉馅饺子，就算龙虾馅，也吃得起。” 这下就连王术都明白过来，颤声道：“真、真中标了！？” 茅大磬笑着点点头，“我下午三点刚从老板家出来，已经定了，你们明天去和ac的人做对接，出深化设计方案。” 卢文玉欢呼一声，不顾手上身上都是面，抱着自己老公就亲了一口。 王术也很激动，他最近都快穷死了，前些日子妹妹上大学交学费他又支援了三千块，眼瞅着积蓄就要见底，他都有心主动退出，问问甲方能不能把七千二百块钱的未中标补偿先支付给他。 居然真的中标了？ 茅大磬看着激动地两口子，心里也替他们高兴。他是懂行的人，也当过设计师，一眼就看出以王术的才华哪怕这次不中标，迟早有一天能出人头地。 只不过没想到这么快。 这可是二十万的大活儿，别以为二十万很少，这年头一个小项目能赚二十万的设计师凤毛麟角，安藤忠雄现在也就是这个价位。 安藤忠雄的光之教堂，连建筑成本在内，一共三千万日元，在当时相当于两百多万人民币。 这二十万对于王术和卢文玉来说，不啻于雪中送炭，不，应该是雪中送房，还是带暖气的。 “怎么样，这顿饭请的不冤吧？”见两口子已经从激动中略微恢复过来，茅大磬笑嘻嘻道。 “不冤，不冤，你还想吃什么？我现在就出去买！”王术拍着胸脯道。 茅大磬笑着摆摆手，“算了算了，跟你们开玩笑的。不过，我问你个事情，你可得如实跟我说。” 王术楞了一下：“什么事？” 茅大磬不解道：“就是你给这个项目起的名字啊，润身居，里面有什么说法没有？” 王术一听是这个，松了口气，大大咧咧道：“你不是知道吗？出自大学，有文化，寓意又好。” 茅大磬摇摇头：“那为什么今天业主一听说这个名字，就说你是恶趣味？” 王术颇感意外，憋笑道：“他这么说的？” 茅大磬点头道：“你看，我就说吧，肯定有阴谋，到底什么意思？” 王术笑叹道：“没想到这业主还真能猜出来，这句话后面那句是什么你知道不？” 茅大磬唉了一声，“名字出自大学都是你跟我说的，我又不是念汉语言文学的，怎么会知道。” 王术摇头晃脑道：“富润屋，德润身，心广体胖。这业主岁数不小了吧？能买得起这种四合院的，肯定是个胖老头。” 茅大磬哑然失笑，摇头道：“你们这帮学文科的啊，可真是要命，没事就琢磨怎么嘲讽。幸好我们老板不计较，耍这种小把戏，换个其他人你们就别想中标了。” 王术嘿嘿笑道：“我说的对不对？是不是个胖老头？” 茅大磬撇了撇嘴：“对？呵呵，人家既不老也不胖，比你我都年轻多了。” 第595章 家族信托 “去东瀛？怎么又要走？”苏文锦不满道。 张晨赔着笑：“没办法，东瀛那边都约好了，最近确实太忙了。” 苏文锦和张国强面面相觑，他们已经完全无法理解自己儿子目前究竟在做什么了，苏文锦叹了口气：“后天搬家，亲戚们也都会过来。你三婶跟我旁敲侧击了好几次了，说你一个人在美国人单势孤，她外甥现在也在美国，她想让她外甥进你那家电脑公司，正好可以帮帮你。” 张晨想了想，好像自己这个三婶是有个弟弟在美国，“他是哪个大学毕业的？学什么的？” 张晨倒是不介意三婶的这点小心思，人之常情，没什么可诟病的。虽然听那句“帮帮你”感觉有点好笑，但也不是不能理解。 苏文锦一边拿着奶瓶给张曦喂奶，一边道：“叫什么夏威夷西太平洋大学，学的工商管理。” 张晨一听就差点喷饭，我去，唐军校友啊。 张晨失笑道：“妈，如果他想在美国坐点生意，我帮衬一下他没什么问题，进atrix工作的事，就算了吧。” 苏文锦好奇：“怎么了？这个大学不好？” “不是好不好的问题。”张晨笑着摇摇头，“妈你知道克莱登大学吧？” 苏文锦以前也算个文学女青年，这么赫赫有名的学校又怎么会不知道，吃惊道：“你说他这文凭是买的？” 张晨呵呵笑道：“是不是买的我不敢说，但这家西太平洋大学肯定不是什么正经学校。” 苏文锦将信将疑，张国强倒是嘿嘿一笑，“咱们上次去夏威夷的时候，你看那地方像是有好大学的地方吗？” 张晨摇摇头：“也不能这么说，夏威夷大学还是挺不错的，其中几个分校在美国的排名也比较靠前，但这个西太平洋大学我敢肯定百分百没有教育认证，去美国教育部网站查一下应该就能查得到。” 苏文锦“哦”了一声：“那我怎么和你三婶说啊？总不能让人觉得，有钱后就六亲不认了吧？” 张晨想了想：“妈，其实我之前就想过这个问题，我打算成立一个家族信托。” 苏文锦疑惑道：“家族信托？” 张晨解释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本来就是整个东亚文化圈的传统，如果对家族内的其他成员不闻不问，从人情上来说也确实过意不去。但如果每个人都想进入咱们的企业来工作，又肯定会对企业运营产生负面影响。” 家族企业的弊端不用多说，已经被研究的非常透彻了。尤其在华夏，几乎每个民营企业家都会面临家族内的无能成员拖企业后腿的难题，甚至很多企业就是在无休止的家族内耗中被活活拖死。 张晨前世有个大学同学，富二代，家里是做机械制造的。他爷爷算是国内第一批下海的生意人，自己开厂，到了九十年代末就已经有了不小的规模。 两千年后，老爷子去世前，把家里企业交给五个儿子打理。老爷子想的很简单，五个儿子从小一起长大，感情都很好，也很团结，而且在公司里干了这么多年，业务也都熟练了，肯定不会有问题。 但他忽略了，如果光是五个儿子，可能确实没问题，但这五个儿子也都有老婆有家庭啊。 于是，老爷子死了没多久，五个儿子就开始内斗，拼命往公司安插“自己人”，而这些自己人，几乎都是外戚。 两千年后，华夏加入wto，正是制造业开始腾飞的阶段，各家公司拿订单拿到手软。但就是这么好的市场环境，没有三四年，偌大家产被败了个干干净净，还欠了一屁股债。 张晨顿了一下，继续道：“当然，我也可以直接给钱，就像发工资，每家每个月给多少钱的补贴。但长此以往，基本就把人养废了。所以，我才想要搞这个家族信托。既能改善各家的生活条件，又能提高他们的进取心，不至于在家族内部孳生一群不事生产的米虫。” 张国强放下手中的报纸，皱了皱眉：“直接给钱？是不是不太好？” 张晨耐心道：“直接给钱只是一个比喻，家族信托的运营方式比较复杂。简单来说，就是我拿出一笔钱交给名义上的第三方管理，受益人是家族全体。按照不同的额度和条件，家族内成员可以获得一定的补贴。比如，我们可以规定，家族内的子女，在二十岁前，每年可以获得一万或更多的教育补贴。如考上重点大学并且毕业，每年可以获得五万到十万的补贴。如果有家族内成员想要创业，经过基金审核，可以获得十万到五十万的创业种子基金等等。” “同时，也可以设定取消条件，比如某个家族成员犯了罪或者做出伤害家族其他成员的行为，就会取消他的补贴。” 张国强和苏文锦大眼瞪小眼：“那这和定一个家规然后执行不是一样吗？” 张晨摇头道：“当然不一样，首先，这个信托基金名义上的所有权是第三方。哪怕我们生意失败破产，信托基金里的钱也不会受到影响。其次，家族信托的法律效力甚至比遗嘱更高，对于纠纷的处理更有益处。最重要的是，由于是第三方在管理，我们可以减少很多人情上的麻烦，家族成员能否拿到这笔钱，全靠自己。给了机会却还抓不住，他们总不能再怪你们了吧？” 张晨喝了口水，继续道：“设立家族信托，既可以增强家族凝聚力，又能提升家族成员，尤其是下一代的素质和能力。古人常说，富不过三代，就是因为随着家族的传承，家族内的良莠不齐和不思进取导致家族衰落。家族信托是解决这个问题最好的办法。” 苏文锦颇为心动：“这样能行吗？没听说过有这么做的啊？这个受法律保护吗？” 张晨微笑道：“妈，现在国内大多都是富一代，还没到继承遗产的时候，所以这方面发展还比较滞后，法律法规也不完善。但在国外，家族信托已经非常成熟了，很多富人都会用家族信托的方式处理自己的遗产。你们都知道政治课本里面的洛克菲勒吧？洛克菲勒家族和摩根家族就是采用家族信托的方式传承财富的。” 张国强想了想，开口道：“这个办法好，但既然国内还没有，怎么操作呢？” 张晨胸有成竹道：“这个容易，现在家族信托大多都是离岸的，香江就是最大的离岸金融中心，在香江设立这个家族信托再方便不过。我这两天会让律师联系你们，你们直接把想法告诉他们，再听听他们的建议就行。” 苏文锦开口问道：“那咱们得拿出多少钱成立这个信托？” 张晨想了想：“咱家亲戚也不算太多，叔叔姑姑舅舅各家加在一起，也就二十多个人。我先拿出五千万港币注资到这个信托，如果以后家族成员多了，基金运营出现问题，到时候再注资。” 第596章 日兴证券（第一更） “他们都是来迎接咱们的？wow，东瀛人真的很热情，你不觉得吗？”沙拿塔努指着通道口站得整整齐齐、垂手静立的一群东瀛人，捅了捅身边的张晨，小声道。 张晨嘴角抽了抽：“这都是表面现象，东瀛人最擅长迷惑你这种什么都不知道的小白。” “你这是偏见。”沙拿塔努不在意的耸了耸肩，掏出相机咔嚓咔嚓拍了两张。 张晨没理他，快步走向铺着红毯的贵宾通道出口。 “张桑！一路辛苦！欢迎来到东京！”为首一名四十出头胖胖乎乎的东瀛人操着一口东瀛口音浓重的英语，鞠躬九十度，一度都不带差的。 他身后十几位男男女女也都齐刷刷的跟着鞠躬九十度，机场中的东瀛人似乎都已经见怪不怪，反而十几个外国人对这边投以好奇的目光。 肖乐乐站在张晨身边，介绍道：“这位是住友银行的清水喜彦副常务，刚刚兼任日兴证券常务，是这次合并的关键人物。” 张晨来东瀛主要有两件事，其中一件就是作为所罗门美邦唯一的亚洲地区董事，参加所罗门美邦收购日兴证券后的首次董事会。 东瀛泡沫危机后，经济持续七年陷入增长停滞。而今年，东南亚金融风暴来势汹汹，日元也受到很大影响。在这种情况下，原本已经风雨飘摇的日兴证券受危机影响举步维艰，如果没有新的投资者加入，不出意外将在一年之内破产。 也正因如此，日兴证券同意国外资本投资日兴，并同正在收购市场频繁出手、希望通过收购扩大资本总额的桑迪韦尔一拍即合。所罗门美邦以三亿五千万美元入股日兴证券，收购日兴证券百分之四点九的股份，并且准备和日兴展开更深层次的合作。 桑迪韦尔计划在所罗门美邦与花旗集团完成合并后，将原所罗门兄弟在东瀛经营的证券业务单独剥离出来和日兴证券合并，在日兴董事会谋求更大的话语权，直至彻底控制日兴。 日兴证券也是倒霉，作为目前东瀛三大证券公司之一，在东瀛前几年的泡沫危机中损失惨重。好不容易把情况稳定下来，亚洲金融危机爆发，又让其雪上加霜。日兴证券在这时得到所罗门美邦的支持，无异于打了一剂强心针。 所罗门美邦占股虽然不多，但作为世界第三大投资银行，入股日兴证券，无疑会提高投资者信心，对于日兴是重大利好消息。 但张晨却知道，这笔生意从始至终，都是一笔亏本买卖。 桑迪韦尔算盘打得挺响，认为东瀛的泡沫危机已经见底，东瀛经济基础极为强大，泡沫过后，按照资本主义经济规律，必然迎来一个强势的经济快速复苏期，此时正是抄底的好机会。 但他没想到的是，一方面，东瀛的泡沫危机确实已经过去了，但经济增速却没有恢复，进入了“失去的十年”。亚洲金融危机的到来雪上加霜，十年中，181家银行和证券公司倒闭。直到2005年，东瀛经济才开始缓慢复苏。 没两年，次贷危机又来了。。。。。。 另一方面，桑迪韦尔高估了日兴所具有的价值。虽然日兴目前仍是东瀛三大证券公司之一，但日兴的股价仍旧是虚高的。原因就是——财务造假。 日兴从九十年代初开始，便通过虚构利润财务造假的方式维持股价，骗取投资人信任。直至十年后，已经与所罗门美邦在日证券业务完成合并的日兴所罗门美邦财务造假消息曝光，差一点被东经交易所摘牌。 可以说，无论是这笔三亿美元的入股收购，还是几年后数十亿美元的控股收购，所罗门美邦和日兴证券之间的合并都是失败的，是一笔一加一小于一的交易。 日系企业和美系企业之间，存在先天的文化差异。传统日式企业的终身雇佣制和集体主义同美国公司的职业经理人制个人英雄主义在管理上基本无法调和，效率低下，弊端丛生。 无论是美国公司收购日本企业，还是日本企业收购美国公司，几乎没几个有好下场的。强如索尼，收购的哥伦比亚和米高梅，也几度面临破产危机。 而且随着东瀛大财团加速整合，过不了多久，野村证券、三菱证券大和证券以及由第一劝业、富士、兴业三家合并成立的瑞穗证券远远抛在身后，逐步丧失东瀛前三大证券交易公司的地位。 针对这笔交易，张晨在所罗门美邦董事会上投了反对票，但其他八名股东都是桑迪韦尔的人，一致同意桑迪韦尔对日兴证券的收购计划。 张晨倒是无所谓，甚至有些乐见其成。无论是所罗门美邦还是合并后的花旗集团，对于他来说都只是一个跳板。花旗集团隐患越多，对于他后续的计划越顺利。 他投反对票，只是基于其职业道德和名声考虑罢了。 这笔收购整个过程非常快，从日兴开始在国际市场上找买主到同桑迪威尔签订协议，整个历时不过半个月。为了避免东瀛大藏省的纠缠，双方的股权交易数量正好是日兴总股本的百分之四点九，比大藏省规定的公示及审查比例低了零点一个百分点。 张晨是所罗门美邦在亚洲地区唯一一个董事，理所当然的兼任了日兴所罗门证券的董事。身为董事，与其他十五名董事会成员一起参与决策是应尽的义务。 张晨伸出右手，微笑道：“不好意思，清水常务，我还是更习惯握手礼，辛苦了。” 这句英语清水喜彦没听懂，旁边低头站立的女翻译给他翻成日语后他才知道什么意思，不由得连忙道歉：“实在抱歉，给您添麻烦了。”又是一个标准的鞠躬。 日系企业等级森严，董事在日式企业中被称为“取缔役”，地位堪比社长。清水喜彦作为副常务，见到级别比自己高了许多的董事，必须保持恭敬。 “张桑，这边请。”清水喜彦手一划，躬身道。 从贵宾通道走出机场，五辆黑色丰田皇冠停在待客区，张晨和沙拿塔努坐上第二辆，汽车缓缓启动，平稳的驶向市区。 最初日兴证券安排的住所是东京帝国酒店，肖乐乐把行程单给张晨看了之后，张晨坚决不同意，他听到帝国这俩字就恶心。最终，日兴只好把张晨的酒店定在刚刚开业三年的东京柏悦。 第597章 玩物（第二更） 张晨到达酒店时已经接近东京时间半夜十二点，结果酒店的迎宾阵势还是吓了沙拿塔努一大跳。 按他的话说，他回印度，都没见过这么拉风的接待。 刚刚抵达酒店门口，一下车，就看到酒店的美籍总经理率领大堂经理、客房部经理、领班、翻译十余人列队迎接，不需要去四十一层的酒店大堂办理任何手续，一颦一笑带着东瀛女性特有味道的客户经理便把张晨等人直接带上高塔五十楼的总统套房。 遇到的每一个柏悦酒店员工，都会停下脚步点头问好，酒店总经理史蒂文斯和日兴的清水喜彦一直把张晨送到房间门口。 史蒂文斯是个德裔美国人，可能是环境使然，也染上了东瀛人异常客气的习惯，客套良久，才转身告辞。 史蒂文斯告辞后，清水喜彦恭敬道：“张桑，很抱歉，明天的董事会将在九点半开始，我八点五十会在门外等候，请张桑务必准时，拜托了！” 张晨致谢道，“好的，我知道了，辛苦清水常务，很晚了，耽误你们休息很不好意思，你们也早点回去休息吧。” 清水喜彦“hai”了一声，又道：“听说张桑是第一次来东京，吉野社长明天晚上在六本木安排了晚宴，还请张桑务必赏光。” 张晨点点头：“替我谢谢吉野社长，清水常务还有其他事情吗？” 清水喜彦恭声道：“还请张桑安心休息，有任何需要都可以联系我。这是我的联系方式。”清水喜彦把“任何”两个字咬的很重，双手递上一张名片。 张晨微笑着接过名片：“多谢清水常务费心，那明天见。” 清水喜彦鞠躬告辞，张晨的生活助理安妮把清水喜彦送到门口，又和张晨确定了一下明天的着装和早餐，便也回到自己的卧室休息了。 张晨刚想洗澡睡觉，便接到酒店的电话，说以为沙拿塔努先生要上来找他。酒店的电梯有权限，没有经过住客的同意，每个楼层的房客没办法去其他楼层。张晨自然无可无不可，没多久，酒店服务生便带着沙拿塔努来到张晨房间门口。 “你的房间比我的大三倍！”沙拿塔努一进门便羡慕道。 散客只能预定到普通景观房和套房，更高级别的外交家套房和东京套房以及级别最高的总统套房只能通过企业预定的方式才能订到。 张晨所住的这套总统套房是柏悦最大的一套套房，总面积三百多平米，有自己的spa室，还包括一个近六十平米的十二人董事会议室。 张晨耸耸肩：“不需要你花钱，你还抱怨什么。这么晚不去睡觉，找我做什么？” 沙拿塔努两眼放光，“嘿，现在才十二点，这里可是东京，夜生活才刚刚开始。” 张晨似笑非笑：“你想干什么？” 沙拿塔努笑的很猥琐：“看了那么多片子，你就不想去体验一下？我已经提前查过了，有个叫六本木的地方很有名，要不要去逛一逛？” 张晨打了个哈欠：“不去，我要睡觉，明天还要开会。” 沙拿塔努劝说道：“就去转一圈，走吧。” 沙拿塔努又劝了几次，见张晨确实不想去，只好道：“好吧，” 张晨把清水喜彦的名片甩给沙拿塔努，“你要是想出去，跟这个人联系，他会替你安排。对了，你如果真要出去，必须带上翻译，不要惹麻烦。” 沙拿塔努一听，拿上清水喜彦的名片就跑了，张晨见状，也只能摇摇头。 —————————————————————— “社长，我已经把他们送到酒店，嗐！我明白了，这几天我会全力招待他们。嗐！绝不让他们有机会过问具体账目！嗐！”清水喜彦在电话中恭敬道。 “你感觉他怎么样？是否容易打交道？”日兴证券社长吉野岳三沉声问道。 长着一副娃娃脸的吉野岳三看上去年轻，但也已经年近五十，比清水喜彦还要大上几岁。吉野岳三能够当上日兴证券的社长，于他的家族支持是分不开的。尽管他是三井财阀的远亲，但吉野岳三也苦熬了二十多年才能有今天的地位。新董事加入后，必然要仔细了解公司的经营状况，极有可能发现日兴为维持股价而虚构利润的事实。 清水喜彦听到吉野岳三的问题，恭声道：“只是粗粗接触了一下，还没有太深的感觉。不过，在我向他鞠躬的时候，他没有还礼，仍然采用握手的方式打招呼。从这点上看，他应该不喜欢跟随对方的步调。” “什么独立董事！”吉野岳三发了句牢骚，“这是在侮辱日兴的传统！” 东瀛公司和美国公司最不一样的一点就是董事会的设置和职责。 美国公司的董事会，每个董事都非常重要，是公司的最高决策机构。但东瀛公司的董事会，下面一般都有所谓的执委会来负责真正实际的工作，董事会对企业的经营管理，尤其是管理，并没有太多直接权利，是典型的二元单层董事会结构。 而且，东瀛公司的董事会也几乎没有独立董事这个职位。直到02年，新商法修订后，才引入了美式的独立董事架构，在董事会中设立审计委员会、提名委员会和薪酬薪酬委员会。 张晨由于不在日兴证券供职，只能以独立董事身份出席董事会，同时他也有权利调阅日兴所有已存档的信息资料，如果被他发现日兴财务造假的证据，日兴这个创立近八十年的公司可能就只有破产和申请政府援助这两条路可走。 吉野岳三并不知道张晨根本不想查账，因此，吉野岳三安排清水喜彦必须把张晨这几天招待好，最好让他精疲力尽，没有精力再去查账，开完董事会赶快走人。 “是！社长，明天的晚宴安排在祗园会馆，文子小姐的魅力没有任何男人能够抵挡。”清水喜彦恭声道。 吉野岳三沉吟了一下：“这个zack很年轻，不一定能够理解东瀛艺伎文化的精妙。你和梶原联系一下，叫他做好准备。” 清水喜彦一惊：“您是想让。。。。。。” 吉野岳三道：“是的，有什么问题？” 清水喜彦连忙道：“不、不，抱歉，社长，没什么问题，只是这样是不是成本太高。。。” 吉野岳三道：“你去做就是了，好了，我要休息了，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 清水喜彦恭谨的挂断电话，掏出一个记事本，翻了几页，找到一个电话打了过去。 “梶原吗？嗯，是我，不不不，是这样。。。。。。” 东瀛最红的女明星？只是更贵一点的玩物罢了。 第598章 收购猫腻 都说东瀛是门阀世家的东瀛，张晨今天总算见识到了。 日兴证券董事会十六名成员，除了张晨这个独立董事外，其余十五名董事中八名来自于三井、三菱、三和、住友等大财阀。剩下的七名董事中，有两名大藏省退休官员，三名包括有村纯一在内的日兴证券高层，一名西村朝日法律事务所的合伙人，还有一名东大教授。 日企的取缔役会与其说是董事会，不如说是成果汇报会，日兴证券公司的董事会议同样如此，真正实际控制公司运营的是执委会。有村纯一除了在董事会有一席之地，也是执委会主席，更是日兴证券会长金子昌资的嫡系。 除了有村纯一，日兴证券专务平野博文也在董事会之中。 说平野是含着金汤勺长大的一点也不夸张，平野是典型的港区世家子弟，从其祖父开始，便是日兴证券的专务董事。而他的父亲，更是做到了三菱银行的专务董事。 无论是过去现在还是未来，三菱银行都是东瀛最大的金融集团之一，其中大部分时间，之一这两个字都可以不要。 专务董事相当于国内的银行总裁职位，想象一下工商银行总行行长是什么地位，就能知道平野的家世有多牛逼了。 而平野博文现在，以三十六岁的年纪，集成祖父的衣钵，成为日兴证券的专务董事，前途自是不可限量，日兴证券很多人都在猜测，下一任社长非其莫属。 东瀛的世家子弟，是真正的世家子弟。家族传承短的，都能数到一百五十多年前的幕末时期。哪怕不算宫家，有些世家大族，包括战国时期那些耳熟能详的公家、武家，已经传承五六百年没有间断，其底蕴积累远非国内所谓的二代三代所能相提并论。 虽然他们对自己的态度恭谨得近乎谄媚，但张晨仍旧能够非常明显的感觉到有村和平野身上那股从骨子里散发出的优越感。 并不是他们看不起张晨，就算他们家世再悠久，历史上成就再大，现在也只是年收入数千万日元的金领阶层而已。 只要他们脑子没进水，就不可能站在一个真正的亿万富翁面前耀武扬威。 亿万富翁，这个词很有意思，在华夏和美国的语义略有差别。 在华夏，亿万富翁的界定是资产额超过一亿人民币。一亿人民币吗，听起来很简单，只是个小目标。但在英语中，是没有亿这个单位的，一亿就是一百个illion，只有到了十亿美元，才是一个billion，才是真正的亿万富翁，这样一算，是不是难度就大多了？ 直到二十年后，在全球通货膨胀都居高不下的情况下，资产超过十亿美元的华夏人，也只有八十人左右。 关注张晨的各种媒体，早就对张晨的资产做出过推算。尽管他们拿不到真正的详细数据，但只是保守估计，张晨的财富也已经突破二十亿美元。 在坐所有人的财富加在一起，未必有张晨目前的零头多。 日兴证券的股权架构非常分散，会长也同样是被股东任命产生，本身在日兴所占的股份极少极少。 东瀛人最注重情报搜集，张晨同意担任日兴证券董事之时，这些公开情报就已经摆在日兴高层的案头。 张晨之所以从抵达东瀛便受到如此高规格的接待，并不是因为他是日兴证券的董事，而是因为他的财富。 张晨很明白，他从平野和有村身上所感受到的优越感，其实只是对方从小到大自然而然形成的一种姿态，虽然看上去有点不顺眼，但对方已经很小心了。 他也很无奈啊，重生后一心想要装逼打脸，但真没有几次打脸的机会呀。 重新回到这个世界已经接近两年了，这段时间中，也就重生前几个月遇到的事情比较多。自从在美国挖到了第一桶金，就几乎没怎么遇到特别狗血的剧情。 想想也是，这个世界上最受欺负的就是穷人，谁都可以踩一脚，如果你没觉得自己被人踩了一脚，只能说明你已经被踩习惯了。 金钱和地位不单能解决百分之九十的问题，更能降低百分之九十的问题发生率。 经常有文学影视作品强做深刻，非要表现出什么都是有代价的，有钱就一定不快乐，想要获得权势就必须抛弃妻子最后孤独终生。 得了吧，人家快乐着呢。 就像张晨，现在就挺快乐。 “抱歉，平野专务，我打断一下，刚刚你在报告中提到的brgso公司的这笔收购，能否多讲解一下？最好能够把涉及这笔收购的具体财务数据给我看一下。”平野博文的自夸还没完毕，刚刚讲完今年上半年的收购案，就被张晨打断。 平野博文面色不变，微微颔首：“张桑，这笔收购没有任何问题，brgso的盈利能力非常棒，今年上半年的财报中特别标注了他们的财务收入。” 张晨笑了笑：“平野专务，我并不是说这笔收购案有什么问题，我只是看一看这笔收购的具体资金往来及现金流调动是如何进行的。” 有村纯一再刚刚张晨提到brgso的时候心里就是咯噔一下，偷眼看了看金子昌资。金子昌资以旁人无法察觉的幅度稍稍摇了摇头，有村纯一轻轻咳嗽两声，“张桑，今天会议的日程安排很紧张，这种细枝末节还是放在会后，我让平野把张桑需要的资料准备齐全，你看这样可以吗？” 张晨轻轻笑了笑，没说话，只是挥了挥手。 平野博文表面不动声色，但心里早已如同惊涛骇浪一般。坏了，真的暴露了，怎么办？ 张晨确实发现了日兴证券的财务漏洞，准确的说，是财务舞弊问题。 没办法，手段太明显了，哪怕是华夏任何一个财经大学毕业的财务人员，都不会以这么笨拙的方法来虚构利润。 日兴收购br后br带来的收益很明显计入了利润表，而收购br的花销却极有可能一分钱都没计入成本。 麻痹的，拿人当傻子耍啊？这种手法也好意思作弊？张晨本来只是想随便混上一两天，然后就回旧金山，但如果这种问题都不指出来，是典型的智商问题好吧？ “诸位，大家可以看到，近半年虽然受亚洲金融危机影响，但日兴仍旧保持了高于同行业的市场增长率。我必须说，这些荣誉并不只归功于我一个人，而是团队的努力。因为我们有必胜的信念，日兴证券取得了前所未有的好成绩。” 信念？张晨心中呵呵笑了两声。 第599章 汝窑（二合一） 东瀛的三弦——三味线，由室町幕府时期传自于宋朝，直到德川幕府时期才真正在东瀛发扬光大，成为东瀛国粹之一。 随着三味线奇怪的调子和弹琴的琴师诡异的唱腔，两名身着繁复和服的艺伎每人手持两把扇子屈膝踮脚翩翩起舞。 “文子小姐是春香小姐最看重的弟子，是今日东京最负盛名的艺伎，即使与京都祗园本部的优秀者比起来，也丝毫不逊色。”有村纯一在张晨身边低声道。 清水喜彦为有村纯一和张晨安排的晚餐，在东京向岛一处从外面看并不显眼，也没有悬挂任何招牌的庭院中。据说是京都祗园历史最悠久的一家艺伎馆在东京的分院，名叫祗园精舍。 直到今日，这家艺伎馆仍旧保持着古老的传统，不接待新客人，所有新客必须有老客户介绍和担保，以此保证自己的高端定位。 二战前，东瀛艺伎超过八万名。但随着时代的变化，到今天，真正还从事表演的艺伎已经不足千名，其中有八成以上是职业生涯已近末期、年龄超过四十岁的老艺伎。 低端艺伎都已经被市场淘汰掉了，坚持传统的祗园精舍却保留了下来。他们没有跟风维新时期艺伎行业的大爆发，始终坚持走高端路线，被证明是非常正确的选择。 张晨微微点头：“有村社长费心了，今天的表演让我大开眼界。” 有村纯一闻言，同样笑道：“张桑能够满意就好，日兴在业务上和所罗门美邦有众多合作，一直以来承蒙照顾，不胜感激。” 张晨微笑道：“所罗门美邦愿意同任何有实力和有信誉的金融机构合作，自从广场协议以来，东瀛开放了金融市场，我们今天才得以坐在一起共同探讨日兴的未来。现在亚洲金融危机愈演愈烈，国际金融中心之一的香江也遭受了攻击。在这种情况下，日兴仍能保持如此良好的业绩，让人印象深刻，有村社长的领导力名不虚传。” 有村纯一眼神闪烁，额角冒出点点汗珠：“张桑过奖了，日兴最近的表现主要受益于对于成本的控制和合作伙伴的优秀表现，我的作用不值一提。” 张晨笑了笑，不置可否：“原来如此。” 有村纯一对平野博文使了个眼色，后者拍了拍手，两名艺伎停下舞姿，和坐在有村身边的老艺伎妈妈桑一同躬身退出房间。 张晨似笑非笑道：“有村社长这是何意？” 有村纯一侧过身，面对张晨正襟危坐，突然双手扶住榻榻米，伏身下拜，“非常抱歉！给您添麻烦了，我们会在内部做出检讨！” 平野博文也一同伏身下拜。 张晨故作惊讶：“有村社长，这是做什么？” 有村纯一从地上抬起头，认真道：“今天经过张桑的提醒，我们才突然发现，由于录入人员的错误，导致成本录入出现一些问题，br的成本未能正确体现在财报之中。张桑，非常感谢！如果没有你的提醒，后果不堪设想。给您添麻烦了！” 张晨心说，骗鬼去吧，怎么可能会有这种错误？审核人员都是瞎子吗？这明明就是蓄意的财务造假。 日兴证券在收购br后的财报上确实动了手脚，手段也确实不高明，但这些都是有原因的。 在东瀛，类似日兴证券这种公司，实质上都是政商，就是属于私人的国企。 东瀛的门阀垄断虽不像高丽那么绝对，但在发达国家中，程度仍旧是最严重的那一档。 大臣的儿子还是大臣，议员的儿子还是议员，商人的儿子还是商人，农民的儿子还是农民。 在这样的社会现实下，大政治家和大资本家都有相当程度的法外治权，这种特权渗透在他们工作和生活的方方面面。 同样，东瀛政府对大企业的容忍度也很高。类似这种拙劣的造假，第三方审计机构不可能看不出来，但三个月前为日兴提供第三方审计服务的“中央青山监察法人”出具的审计报告居然是“没有问题”。 日兴的行为还不算最大胆和愚蠢的，神户制钢明目张胆的篡改产品参数、佳能大肆修改部件产地证明的行为比日兴愚蠢的多，更经不起查验。 可这些公司就都是这么干了。 在这么干的时候，有村纯一根本不担心事迹泄露导致丑闻，几乎东瀛每个证券公司或多或少都做过类似的事情，监察机构睁一眼闭一眼，媒体不敢报道，就算有公司内部员工把事情泄露出去，也不会有什么问题。 但谁又能想到，突然来了一个独立董事呢？ 张晨的出现，打破了日兴董事会一直以来的默契，增添了变数。如果让董事发现财务造假，并且向董事单位进行通报，而这家董事单位还是世界最大的金融机构，发生什么，可就真不好说了。 也许日兴和日兴背后的三菱银行能全身而退，但自己是肯定要背上责任的。自己的职业生涯就此终结也说不定。 张晨沉默半晌：“这笔收购是三个月前的，如果是这样，所罗门美邦收购日兴49股权的交易就是一场彻底的不公平交易，收购时的价格与实际价格存在背离，这无疑侵犯了所罗门美邦的利益。身为所罗门美邦的董事，我对日兴在这笔交易中的拙劣表现很失望，也非常遗憾。所罗门美邦不会坐视这种窃取公司利益的行为，将会采用一切手段维护自身利益。” 平野博文抬起头：“对不起，张桑，失礼了，但请务必慎重考虑，恕我直言，如果所罗门美邦执意追究，最后的结果可能反而有损所罗门美邦的利益。而且，”平野博文顿了顿，“而且，也不符合张桑你的个人利益。” 见张晨没有反驳，平野博文继续道：“今天张桑没有当场指出br存在的问题，至少说明张桑也有一定顾虑。如果此事一旦扩大，受损的不止日兴，所罗门美邦在日的cdo业务拓展同样会受到影响。而如果张桑可以不予追究，我可以凭名誉担保，这笔收购不会有任何风险，我们会在本财务年度内，将成本摊销，降低业务风险。” 有村纯一也同样抬起头，“是的！我也可以用我的名誉担保！张桑，请务必慎重考虑！” 张晨略显为难道：“你们说的有一定道理，但既然我已经知道这件事，就没办法装聋作哑，还请两位见谅。” 有村纯一见状，在心中暗暗叹息，对平野博文使了个眼色，平野博文起身从墙角提起一个用日式包袱皮包着的包裹，放在矮几当中。 平野博文把包袱皮解开，里面是一个四十公分见方的黑色漆盒，边角处点缀了数条红色，煞是精美。 东瀛的漆器非常有名，这个漆盒一眼看上去就知道绝非出自普通匠人之手。 平野博文轻轻打开漆盒，动作非常轻柔，张晨瞥了一眼，漆盒当中，放着一个青绿色瓷盘，造型完整，由于时间久远，釉面早已开片。 “汝窑青瓷？”张晨颇为惊讶，汝窑的特点非常容易分辨，能在这里看到汝窑，还是很让人惊讶的。 有村纯一脸上露出一丝笑意：“张桑很有眼光，正是汝窑，华夏宋国初期的御用品。这只瓷盘，此前被我国大作家川端康成所收藏，价值超过两百万美元。川端先生没有直系后代，为了获得这件优美的艺术品，我们甚至动用了警视厅的资源，来确定这件文物究竟在谁手中，所有权究竟归属于谁。” 张晨仔细打量着这具瓷盘，口径二十厘米左右，盘深较浅，釉面片片开裂，组合出更为瑰丽的线条。 有村纯一看到张晨的表情，脸上笑容更盛：“张桑是华夏人，汝窑在全世界存量都很少，已经问世的作品中，只有不到十件被私人收藏者收藏。而这个天青釉冰裂盘，就是其中之一，价值无可估量。” “只要张桑不再继续追究下去，这个盒子和盒子里的东西，任凭张桑处置。”有村纯一放出大杀器后，盘腿静坐。 张晨绕着这件汝窑瓷盘转了两圈，他相信有村纯一不敢骗自己，这件瓷器应是汝窑无疑。 日军盘踞华夏多年，从民间及官方抢夺和强买了大量华夏文物。据东瀛自己统计数据，就有三百六十万件之多，是华夏文物在海外最大的流散地。这件汝窑瓷盘，应当也是那个年代被带至东瀛的。 无论在国内拍卖市场还是国际拍卖市场，汝窑都是可遇而不可求、有市无价的传说文物。有村纯一和金子昌资能够拿出这个瓷盘当筹码，无疑是花了高额成本的。 但这件瓷器对于张晨来说，完全是一种屈辱！ 在仇人家中，突然看到自己家里以前用的事物，原来这些东西已经被人抢走很久了。最可气的是，仇人还在假惺惺的跟已经比他更强大的自己说，只要自己对之前的事情不追究，那剩下的东西就可以还给你。 这t完全就是侮辱啊！ 张晨心中火起，但表面上不动任何声色。 原本心里对坑东瀛人还有点负担，但现在这最后一点负担也被有村纯一拿出的汝窑瓷盘所击碎了。 张晨露出为难的表情：“有村社长，你真是给我出了一个难题啊。” 有村纯一心中一喜，见事有可为，更加舌灿莲花：“张桑，这只是我们的一点小小心意，还望张桑不要推辞。” 张晨微微一笑，“那好吧，我就多谢有村社长的好意了。” 有村纯一狂点头：“张桑客气了！万分感谢！” 有村纯一偷偷赞许的看了平野博文一眼，到底是家学渊源。 这主意是平野博文出的，平野博文平素里便手笔很大，但这次还是把有村纯一和金子昌资给吓到了。 两亿五千万日元，相当于两百多万美元，购买一直被川端康成收藏的汝窑冰裂青瓷盘送给张晨。万一张晨仍旧不同意，这两百多万美元可就打了水漂了，事后一定会被追责。 但平野博文笃定张晨一定会答应，这只是粗浅的算术题。张晨虽然是所罗门美邦的股东，但也只有百分之三点七五的股份，如果收购前日兴没有财务造假，股价应该是收购时的百分之九十，也就是说，收购这49的股份，所罗门美邦多花了三千万美元左右。 这三千万美元中，张晨的权益也只占了一百万美元左右。 而且，如果现在日兴爆出丑闻，股价大跌，所罗门美邦和张晨都会遭遇二次损失，就算能从日兴获取赔偿，也是得不偿失。 只要给出合适的利益补偿，就没有搞不定的问题。 平野博文神色中闪过一丝骄傲，最年轻的亿万富翁？那又怎样？ 看到张晨目光扫向自己，平野博文连忙面带微笑的颔首，把自己的表情隐藏起来。 既然双方已经达成默契，平野博文替张晨把漆盒再次包起来，又拍了拍手，两个艺伎和琴师以及妈妈桑又一路小碎步的走了进来。 有了之前的事情，众人也没有心情继续看表演，艺伎和妈妈桑都非常懂分寸，转为专门陪吃陪喝陪聊。 这场宴会从始至终只有三个客人，张晨、日兴证券社长有村纯一和专务平野博文。 陪张晨的正是此前清水喜彦口中的文子，目前东京声名最盛的艺伎。 要知道，可不是穿着和服、脸上涂了白粉的就是艺伎。人们印象中花枝招展的艺伎，实际上大多都是舞伎。 舞伎的训练，就要超过一年，期间训练礼仪、仪表、舞蹈等各项课程，一年后，才能作为舞伎出道。 做了五六年舞伎后，获得认可，才有可能变成艺伎。 直到文子坐到张晨身边，张晨才明白，为什么脸画的这么恐怖，居然还有很多男人为艺伎所着迷。 从外形上看，嗯，脸画的这么白，是看不出什么了，但看年纪，最多也就二十三四岁，在艺伎中算是比较年轻的。 看身材，文子并非瘦若无骨，也非丰腴过人，一米五五到五八左右的身高，走起路来竟然给人摇曳生姿之感。 要说最吸引人的，还是艺伎那厚厚的和服装饰中，唯一露出来的后颈。 关于东瀛人，讲个趣事。 有一家东瀛公司，此前某央企经常采购他们的东西，是这家东瀛公司的大客户之一，这家东瀛公司也正是因为拿下了这家央企，才获得市场认可，于是在国内做的还不错。 央企对东瀛公司也挺认可的，毕竟东瀛人伺候人是一绝，各方面都让人非常满意。这时，央企准备做个大项目，可因为种种原因，这次不能从东瀛公司采购，必须采购另外一家供应商的产品。 东瀛公司的华夏总裁亲自上门，苦劝央企老总，问为什么不定他们，是不是对他们哪里不满意。央企老总只好说，没什么不满意，我们就是想尝试一下其他供应商。 东瀛人苦劝无果，突然跪倒在地，伏身下去行了一个大礼。说，如果这个大项目丢在他手里，他回国后就要切腹，请央企老总务必重新慎重考虑。 当然，最终央企老总还是选了另外一家。 (本章完) 第600章 甜点（春节快乐！） 东瀛人做什么都讲求极致，无论是什么行业或工作，都喜欢上升至“道”的程度。 喝茶是茶道，插花是花道，点香是香道，就连摔跤，都能被称为柔道。 其中虽有故弄玄虚的成分，但也说明东瀛人在一件事情上可以全情投入的专注力。 就连陪男人也是一样，虽然双方语言不通，文子的英语很差，大部分语言交流都要平野博文从中翻译。但神奇的地方就在这里，就算她完全听不懂张晨在说什么，张晨却丝毫没有感觉不自然。 这些艺伎已经把男人的心理研究透了，客人一个眼神，便知道对方有什么需求。在这方面，文子丝毫不输华夏古代名妓。 “菊花！菊花！”有村纯一与平野博文鼓掌大笑，“太不走运了文子，又是你翻到菊花，五杯啊五杯。” 文子娇嗔了几句，妩媚的看着张晨，“晨君，我再喝就要醉倒了，你能替我吗？” 他们玩的游戏是一种叫做菊之花的小游戏，规则很简单，有几个人就拿几个酒杯，倒扣在托盘上，其中一杯暗藏一朵小菊花，客人和艺伎轮流挑选酒杯，掀开后是空的便是安全，谁选中了那个藏着菊花的杯子，谁便要把已经掀开的酒杯中倒上的酒喝光。 如果是最后一个掀开的杯子中有菊花，那就惨了，有几个人就要喝几杯。 文子运气不是很好，这已经是她第三次选中菊花，这么短的时间喝掉这么多酒，饶是她们酒量过人，也不由得双颊绯红，就算脸上敷了一层白粉，都难以遮掩。 在众人起哄下，张晨替文子喝了三杯。 “啊呀呀，真是太感谢晨君了。”文子捂嘴轻笑，“我们来玩‘阵取’吧？” “哦~哦~哦，阵取，好厉害，文子，你是不是喜欢晨君？我可是要吃醋了哦。”有村纯一佯怒道，其他几人一听到阵取两个字也都是一阵起哄。 平野博文笑着对张晨解释道：“还是张桑有魅力，阵取需要两对男女一起玩，每对脚下踩着一张报纸，然后猜拳，输的一方就要撕掉脚下报纸的一半。但男女两个人都不能碰到地面，只能踩在报纸上。两三轮后，输的多的一方脚下的报纸越来越小，只有把艺伎背着或者抱着才能不输，嘿嘿，这是福利哦。社长此前几次想要和文子玩阵取，都被拒绝了呢。” 文子强拉着张晨从坐垫上站起，另一名艺伎文乃也拉着有村纯一站到另一张报纸上。 此后猜拳，不到两分钟的时间，有村输了3次，张晨输了2次。 张晨这边还好，有村已经开始气喘吁吁的把文乃背在自己身后。 “剪刀！石头！布！耶！赢了，扳回一局，该你们了。”文乃高兴道。 张晨和文子脚下就只剩下一张a3大小的报纸，两人站上去原本就有些拥挤，两人的脚交叉放置才能全踩在这张纸上。 现在又输了后，脚下的纸和有村纯一脚下一样，都只有a4大小，张晨也必须把文子背在背上，才能只踩在这张纸上。 文子双臂环住张晨的腰，脸贴在张晨颈后，将张晨紧紧抱住。 “石头、剪刀、布！啊，文乃，你输了！”文子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兴奋。 有村纯一本身已经是金鸡独立，再撕下去只好用单脚脚尖点地身上还要背着文乃这样一个光衣服就要三四十斤的艺伎文乃。 “啊！要倒了！”扑通一声，有村纯一和文乃倒在地板上滚作一团。 张晨把文子放在地上，看了看时间，“感谢有村社长的招待，时间不早了，是不是可以散场了？” 有村纯一也同样喝的满脸通红：“现在才九点刚过，时间还早得很，难得大家这么开心，张桑再玩一会吧。” 张晨微笑道：“不了，我还是想要早点回去休息，明天还有其他的事情。今天非常高兴，有村社长费心了。春香老板娘，很感谢你们的表演，让人印象很深刻，文子小姐也很出色，新桥第一艺伎名不虚传。” 精舍的老板娘春香已经四十多岁了，保养的仍旧很好，看上去只像三十出头，低头浅笑道：“您刚刚肯定是在说谎，如果真有这么好，您又怎么会这么早就回去呢。” 文子也委屈的看着张晨：“晨君，文子还有很多话想要和晨君说呢。” 有村纯一又劝张晨了几句，看张晨不为所动，忙向平野博文打了个眼色。平野博文拿着手机走出房间，“清水，酒店那边安排好了吗？” 平野博文刚刚挂断电话，便看到妈妈桑春香同两名艺伎及琴师踩着细碎的步伐簇拥着张晨和有村纯一起走出包房。 几人都已上车，开了一段路，张晨回头一看，仍能看到春香众人在门口躬身送客。 “张桑，东西我们已经交给您的助理，请放心，关于br的事情。。。”平野博文看张晨心情不错，试探道。 张晨嘴角动了动，“br？不是已经通过审计了吗？还有什么问题？” 平野博文咧嘴笑道：“是的，没错，已经通过审计。没有其他问题，我糊涂了。” 有村纯一的皇冠缓缓停在柏悦酒店门口，下车后，张晨和有村纯一及平野博文握手道别，有村纯一凑到张晨耳边低声道：“会有餐后甜点送到房间，张桑不要推辞，入乡随俗。” 张晨一愣，没明白怎么回事，刚想问一下，却看到有村纯一带着一脸诡笑钻进皇冠，扬长而去。 张晨摇摇头，乘坐电梯来到五十层，刚进房门把鞋子脱掉，便听到门铃响了一声。 一个女性的身影出现在监视屏当中，衣着入时，身材纤细，脸被墨镜挡住大半，低着头，小巧圆润的下颌和秀挺的鼻梁证明这是个美女。 门铃又响了几声，张晨想了想，打开门，“请问你是哪位？有什么事？” 女人微微一笑，摘下墨镜，张晨突然发现眼前这个女人非常面熟，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张桑，你好，我是noriko sakai，华夏人都叫我酒井法子。” 第601章 柳井正 酒井法子？ 张晨不由得愣住了，仔细打量了几眼，才把面前这个纤瘦的小个子女人同在东京街头广告牌上的清纯面孔对应起来。 这就是有村纯一口中的甜点？ 酒井法子脸上保持着礼貌的微笑，双眼弯成一个好看的弧度，歪头抿嘴笑道：“张桑，不请我进去吗？在门口被记者拍到的话，就是大新闻了。” 张晨心里转了几圈，还是把酒井法子让进套房。 安妮为酒井法子和张晨都倒了一杯咖啡，没多问一句话。她在这个行业中已经五六年了，此前在两位富翁家里做过，早已见怪不怪。 张晨喝了口咖啡，上下打量了几眼酒井法子，不愧是当代万千宅男心中的女神，确实够清纯。 如果说一定要选出一个可以代表东瀛九十年代的偶像人物，酒井法子一定可以进入前三，而在整个亚洲，酒井法子是东瀛女星中绝对的第一。 对于张晨来说，酒井法子更是他在年少时认识不多的东瀛艺人。 重生之前几年，张晨也看到过酒井法子一些负面新闻，但没怎么关注，其中有部分报道说酒井法子在东瀛国内没有这么红，墙内开花墙外香，她在东瀛不算顶级，只是在大陆比较红。 但张晨这次来东瀛，发现根本不是这样，街头上到处都是酒井法子所代言的广告。东芝、松下、资生堂、三得利……几乎走几步就能看到酒井法子的大幅广告。 酒井法子的英语虽然发音有些问题，但简单交流还是没问题的，看到张晨一言不发，酒井法子有些郁闷，难道眼前这个年轻富豪不知道自己是谁？ “张桑，你真的不知道我吗？”酒井法子可爱的歪了歪头。 张晨心里砰砰跳了两下，他虽然知道酒井法子并不像外表看上去那么纯情，但对方毕竟代表了这个时代东亚女性魅力的极致，仍旧让他心旌摇曳。 张晨呵呵笑了两声：“我当然知道酒井小姐，你在华夏的名气也很大，你几年前为松下拍的那个广告在华夏知名度很高。” 酒井法子露出惊喜的神色，捂嘴道：“真是太失礼了，我很喜欢华夏，上个月我刚刚在沪市开了演唱会，同刘焕先生和魏薇小姐合作的非常愉快，他们都是华夏很出名的音乐家。” 由此可见酒井法子在大陆有多红，刘焕和魏薇自从九零年唱了亚运会开幕曲后，就已经是国内天王及天后级别的音乐人。但即便是这种地位，也只能在酒井法子的音乐会上当配角。 张晨笑了笑：“酒井小姐，已经很晚了，如果没什么事情，我让司机送你回去。” “抱歉，张桑，那可不行。”酒井法子嫣然一笑，从椅子上站起来，伸手脱掉外套，里面穿了一件黑色镂空v字领吊带，动作轻柔而魅惑。 张晨喉结微动，“是有村纯一让你来的？” 酒井法子轻轻摇头：“我不知道谁是有村纯一，终归是一些我得罪不起的大人物。张桑，你不想要我吗？” 酒井法子轻咬下唇，双手抱胸，脸上的清纯和动作的魅惑构成了极大的视觉冲击。 张晨感觉喉咙有些发干，悄悄咽了口唾沫，“很抱歉，我不想要，酒井小姐，你可以走了，我会和有村纯一说明，不是你的问题。” 这种送上门来的诱惑，不是每个人都能抵挡的，更何况酒井法子是这几年最当红的偶像，又是几乎所有男人的梦中情人，酒井法子完全没想到居然有人会拒绝自己的献身。 酒井法子的惊讶之色一闪而过，又恢复了刚刚魅惑的笑容，手臂轻移，解下短裙，摘下吊带衫的带子，“现在呢？” 张晨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酒井法子，对方里面居然什么都没穿！ 只有几根麻绳紧紧勒在关键之处。 （省略一千五百字） “我昨天给你打电话怎么没接？”沙拿塔努一边发着牢骚，一边走到冰箱，拿了一听可乐，喝了两口。 张晨看了看屏风后的卧室，漫不经心道：“睡的比较早，没听到，怎么了？” 沙拿塔努眉花眼笑道：“昨天我去了六本木，有一家叫reddragon的酒吧非常棒，昨天好像来了一个东瀛明星，叫什么爱，哦，饭岛爱。” 饭岛爱？好远古的名字。张晨笑道，“那你应该邀请她一起晚餐啊，顺便再找一找蓝色小药丸。” 沙拿塔努没听懂，一脸懵逼。 张晨拍拍脑袋，忘了，这个歌现在可能还没有呢，万艾可还没正式上市，这歌里既然提到蓝色小药丸，肯定不是今年出的。 “我预计后天返回旧金山，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张晨揉了揉脸，酒井法子有些倾向，加上青春正盛精力充沛，着实把张晨累得够呛。 张晨打算今明两天和孙正义见面后，便从东京直飞旧金山，ibook还有两周就要发布，他必须要回去了。 沙拿塔努连忙阻拦：“别，我正好要跟你说，昨天我在reddragon认识了一个人，他很想和你见一面。” 张晨奇道：“见一面？谁？” 沙拿塔努从休闲西装的胸口内袋中掏出一张名片：“就是他，说是东瀛一家中小板块上市企业的董事长。他正在谋求把自己的公司在主板上市，我之前听你说起过纳斯达克和纽交所的上市流程，跟他说了几句，他很感兴趣，想要和你聊聊。” 张晨接过名片，名片上印着三个日式中文：柳井正。 张晨面色严肃起来：“这个人是什么行业的？” 沙拿塔努挠挠头：“昨天和他喝了不少酒，好像是做杂货和衣服的吧？记不清了，据他说他现在在全东瀛有300多家中小型店铺，正准备进军东京，但好像拓展的不顺利。” 张晨想了想：“他想要什么时候见面？我只有明天有一个下午的时间，如果他愿意，你可以带他来这里，见面聊聊。” 沙拿塔努没怎么当回事，点头道：“行，我现在就可以问他。这老头挺有意思的，公司都上市了，却连车都不买，还是蹭我的车回家。” 沙拿塔努按照名片上的电话打了出去，不到一分钟，沙拿塔努挂断电话：“ok，没问题，明天下午两点，可以吧？地点我就定在这里。” 张晨点点头：“没问题。” 新年快乐！求票！！！ (本章完) 第602章 双保险 “会长，我们刚刚在东京交易二部上市，现在考虑主板上市是不是有些早？”一名的中年人在地图上画了几个圈，“这几个店面都是开发部觉得不错的，会长，你选一下。” 柳井正用心的看着地图：“华夏有一句话，叫未雨绸缪，工作做在前面总是有好处的。啊，杉原，这家店的地点不错，这是哪里？代代木吗？” 杉原推了推自己的黑框眼镜，“啊，是原宿吧，和涩谷代代木都在一起，很难区分。” 柳井正想了想：“原来如此，我们现在就过去看一下吧。” 杉原已经跟柳井正近十年的时间了，很清楚这个看上去貌不惊人的小老头能够在十三年的时间中，领导迅销集团，从乡下一个杂货铺式的卖场，成为一家在东京交易二部上市的上市公司，靠的就是自己的勤奋和不懈。 柳井正完全没有一个上市公司会长的架子，在东京甚至没有自己的办公室，而东京分部也仅仅只是一个数十平米的办公地点，从山口县总部调来几个员工负责东京店的筹备。 柳井正已经想好，东京店开业后，他就要把迅销公司总部搬到东京。东京是东瀛的心脏，只有在东京站稳脚跟，迅销和优衣库才算迈向世界制霸的第一步。 想要在东京站稳脚跟，又谈何容易，除了自身产品必须过硬，还要获得方方面面的支持。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柳井正坚持想要在东京股票交易所主板上市，就是为了增加优衣库背后的软实力。 但同时，他也要做好短时间内不能在东京股票交易所上市的准备。 东瀛的证券交易市场非常成熟，战后，东瀛在全国各地成立了东京、大阪、名古屋、京都、新泻、广岛、福冈和札幌共8个证券交易所，迅销公司第一次上市，就是在广岛证券交易所。 但东瀛最大的证券交易市场是东京证券交易所，占全国证券市场的百分之九十三以上，其他几个证券交易所加起来也只是东京证券交易所的零头。 证券交易所的规模，是上市企业在市场上可以融到多少钱的先决条件。证券交易所规模越大，汇聚资本的能力就越强，上市企业就越有机会能用更低的成本和难度从二级市场融资。 东京证券交易所分为一部二部，一部相当于主板，二部相当于创业板，迅销的第二次上市就是在东京证券交易所二部。 柳井正雄才大略，深知以优衣库为主的迅销想要实现快速发展，光是在创业板上市显然是不够的，到了合适的时机，冲击一部主板，是必须的途径。 但万一没冲击成功呢？东京证券交易所一部上市资格要求很高，有很多大公司排了十年队都没排到，柳井正也没有十足的把握可以冲击成功。因此，他也要给自己留个后路。 如果不能再东京证券交易所主板上市，那就转战美股，纳斯达克或纽交所，曲线救国。 因此，当他在酒吧中遇到沙拿塔努，又从沙拿塔努口中听到张晨的事情，心思便转开了。 东瀛和美国的交流很奇怪，一方面，东瀛对美国的经济依存度非常高，从本质上就是美国的经济殖民地。但东瀛的企业很少有在美股上市的，直到十年后，才有大批东瀛公司赴美上市。 另一方面，东瀛的创业企业和美国的合作意料之外的少。这也是因为整个国家的经济层面都被大财阀所垄断，中小企业想要突破这层屏障，同外部接触，要么变成大财阀的一部分，成为对方的关联企业，要么就要有极强的创新力和不可替代性。 柳井正此前同东瀛国内的一些pe沟通过，但只要他谈到赴美上市，这些pe就都礼貌的婉拒，很久之后，柳井正才明白过来，这些pe都是三菱、三井、三和、住友、劝银、富士等大财阀的私有物。赴美上市既麻烦又容易让上市企业脱离掌控，对于这些大财阀来说，完全是得不偿失。 所罗门美邦既然是美国公司，如果能联系上他们，赴美上市至少不会有什么多余的阻碍吧？柳井正在心中默默盘算。 柳井正绝对是个奇人，早年他也能算是个小有家产的富二代。父亲一开始是开裁缝铺的，东瀛的昭和奇迹也让柳井正的父亲得到了发达的机遇，生意不断扩张。虽然还只是个小公司，但也招了二三十个员工，但当年作坊式的裁缝铺自不可同日而语。 柳井正有两个姐姐一个妹妹，是家中独子，也是柳井家唯一的继承人。柳井正的父亲柳井等对他期望很高，要求很严厉，这反而激起了他的逆反心理。 柳井正天资聪慧，考上了早稻田，但上大学期间吊儿郎当，不好好学习，勉强混了一个毕业证书。毕业后也不回家，反而在外面找了一份工作，对他爹说我一辈子也不靠你，我才不稀罕你那几个臭钱。 结果干了四个月，这哥们儿就坚持不下去，灰溜溜回家了。 在现实的教育下，柳井正成了一名死宅，每天除了在家里的超市上班，就是窝在自己的狗窝里打游戏（当时能买得起游戏机的也是富人了）。 宅了几年，他爹的生意倒是越发大了，看不上家里的杂货铺业务。于是就把店铺扔给柳井正管理，自己去搞了个建筑公司，一心想要做大生意。 柳井正这时候傻了，卧槽，这可怎么办，万一自己把店铺搞砸了，岂不是以后连吃饭的钱都没了，这哥们儿只好生平第一次开始钻研店铺经营。 这一研究，柳井正凭借自己卓越的天赋，居然真让他研究出不少问题来，无论是商店布局还是商品摆放，他都找到不少改进之处。 而且，他也展现出相当强的领导力。自从参与管理后，父亲时代遗留的八位老臣被他赶走了七个，彻底让商社改朝换代，进入柳井正时代。 就这样，凭借一步步的经营，柳井正带领当初那个小小的商社走到了今天，成为东京创业板上市企业，他父亲未完成的心愿他却完成了。 “柳井桑，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但我必须提醒你，目前东瀛证券市场的平均市盈率是170，而美股哪怕是纳斯达克的平均市盈率也只有34，两者差距非常大，在短期内，会对你的股价估值造成不利影响。”张晨听了柳井正的需求，缓缓开口道。 简单来说，市盈率指的是每一股股票的盈利能力，比如一支股票的价格是每股100块，这家企业的利润平摊到每一股是两块钱，用100除以2，市盈率就是50。 而市盈率越低，越表明企业的价值趋近于理性。纳斯达克现在平均34的市盈率，在众多成熟的股票交易所已经算是很高的了了。 东京证券交易所平均170的市盈率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这也是泡沫经济的后遗症。 东瀛之所以迟迟未能从泡沫危机中走出，真的是因为没跌到底啊。泡沫破灭危机到现在为止已经七年了，日经指数还长期保持在两万点左右，平均市盈率超过170，比世界平均市盈率高了数倍。说明东瀛经济仍然充斥大量泡沫，这些泡沫仍在缓慢破碎。 在这种情况下，东瀛经济想要复苏，那才有鬼了。 柳井正没有什么表情，讲自己公司的时候就想在讲其他公司的事情，语气也很平，很有面瘫总裁的风格：“张桑，你说的这些我非常清楚，此前我们也做了大量工作。能够在东京主板上市当然是第一选择，但如果两年内东交所仍旧不让迅销在主板上市，迅销必须启动美股上市流程。不，应该说，在这两年中，东京主板和纳斯达克的上市工作要同时运作，双保险。” 第603章 高手切磋（二合一） 柳井正表面平静，但心中对面前这个华夏年轻人充满了好奇。 不到二十岁的年纪和不到两年的时间，便成功创办了两家公司，赚取了十数亿美元。其间更凭借大胆的资本运作，一跃成为全美第二大也是全球第二大投资银行的董事。这种经历，即使在少年天才辈出的今天，也是让人难以相信的奇迹。 不，应该说是神迹。 柳井正不动声色的打量着专心看资料的张晨，他是做服装的，首先看的就是着装。他相信，从一个人的着装上，能看出对方是什么样的人。 剪裁得体的白色衬衣应该是定做的，看不出牌子，袖口随意挽至小臂，露出结实的肱桡肌，说明对方平时非常重视锻炼。 下身是一条锥形腿的apo牛仔裤，脚上的皮鞋和腰间的腰带应该以都是berti的。 品牌和价格暂且不论，从穿搭上来说，应该是经过精心设计的，在舒适性和时尚品味之间平衡的很不错。 和当前东瀛流行的木村拓哉式的长发不同，眼前这个年轻人一头短发，鬓角修剪得干净利落，眉飞入鬓，目光专注。 手指干燥而修长，指甲剪得很干净。 “柳井会长，我明白了，我会让人和你联系并在迅销派驻代表协助你们完成纳斯达克的招股说明。从你们的运营状况上来看，如果营业收入增速能够保持当前的增速，在纳斯达克上市是没有什么问题的，如果你们选择赴美上市，我们愿意提供相应的服务。”张晨的一番话打断了柳井正的沉思，柳井正心中松了一口气。 “不过。。。”张晨的转折词让柳井正提起精神，“我有几个疑问想要请教柳井会长，还请不吝赐教。” 柳井正颔首道：“张桑客气了，张桑是商界奇才，能够和张桑一起探讨，鄙人求之不得。” 张晨随手翻着柳井正带来的资料：“我看到您在招股说明中说优衣库对标的是gap，目标是取代gap成为全球第一大快销时尚品牌，因此做出了丰富产品线的决定。推出运动品牌spoqlo和家居服饰p品牌faiqlo，并且决定在十月分别在高森、爱知等地区分别开出九家和七家这两个品牌的专卖店，是不是这样？” 柳井正点了点头：“是的，这是迅销的新战略，也是时尚品牌扩张的途径之一。ck、ari也都有各自不同的副牌。” 张晨沉吟了一下：“柳井会长，恕我直言，如果这只是一个运营模式上的尝试，最好不要写在招股说明中。” 柳井正眉头皱了皱：“请张桑明示。” 张晨斟酌了一下用词：“对于市商和投资者来说，优衣库的运营模式是迅销集团能够取得快速增长的关键所在。如果投资人在招股说明中看到优衣库管理层对已经成功的运营模式有改变的意图，会产生不必要的疑虑。” 柳井正难得的笑了笑：“张桑对迅销的新战略不看好？” 张晨伸出大拇指：“柳井会长不愧是西国的商界精英，东瀛快销行业的领头羊，说话快人快语。坦白说，我确实不认为这个战略有成功的可能。” 柳井正出身本州岛最西端的山口县，与九州岛隔海相望，商业氛围和开放意识比关西只强不弱。 东瀛关西和关东的价值观和习惯完全不同，关西商业氛围浓厚，人也比较崇尚实际，脑子灵活，不像关东和东北地区的人一样那么好面子，更不容易被忽悠。 张晨前生曾经看过一个帖子，说关西的大阪第四师团在二战中屡战屡败，槽点满满，被称为二战中最窝囊的东瀛军队。虽然这篇文章是瞎编的，是作者在东瀛道听途后脑洞大开的结果。但其中有一点没说错，比起打起仗来一亿玉碎的关东人，以大阪为代表的关西人由于富裕的比较早，对于某些军国主义的洗脑看得比较透彻，没好处的仗不愿意打倒是真的。 这种务实和灵活，也让关西涌现出一批创新型企业，除了优衣库外，京都的任天堂和京瓷也是日式创新型企业的佼佼者。 柳井正丝毫不会固执己见，很喜欢和别人探讨经营策略的问题，张晨这样说，却是正好搔到他的痒处。 “zack君，我不认同你的观点。优衣库的增速很快，按照一般的商业策略来说，趁势开展多品牌经营恰当其时。我们选择运动和家居这两个领域进行扩展，一方面看重这两个市场的规模和潜力，另一方面，也是从优衣库现有优势出发，可以用最小的成本覆盖最大的市场，两全其美，又有什么不好呢？” 柳井正同张晨已经见过的那些还处于萌芽期的大佬都不同，经过二十年的沉淀，他现在不止有了相当的资本，更基于以往的成功形成了一整套自己的经营理念。 迅销集团当前的年营业额在4亿美元左右，与后世巅峰的400亿美元营业额有近百倍的差距。但规模的差距并不说明什么，柳井正的经营理念在九十年代初就已经非常成熟。 而且，柳井正不喜欢应酬，也不喜欢接受记者采访，有空闲时间最喜欢的就是和别人聊经营，在这一点上，他和东瀛的管理之神松下幸之助非常像。 而张晨，能有这样一个和神功已臻大成的柳井正切磋、验证自己真材实料的机会，也同样精神大振，刻意没有依靠重生者的先知先觉，而是用这两年所积累的专业知识和眼光来和柳井正交流彼此的观点和看法。 “不不，柳井会长，你这种管理模式和市场策略，只能应对亚洲地区的竞争，对迅销在欧美地区的扩张，效果事倍功半！你在招股说明中提到的去年美国门店运营不佳被迫关闭就是一个证明！”渐渐的，两人所聊的话题已经不止于企业的发展战略，已经扩展到经营管理的方方面面。 “zack君，我必须重申，美国门店的关闭并非策略性的失败，而是用人的问题。你虽然在资本领域很成功，但仍旧太年轻了，还不明白经营一家公司，百分之九十的问题都是人的问题。此前迅销作为一家地方企业，很难吸引一流人才。但只要在主板上市，迅销对人才的吸引力同现在完全是天壤之别，能找到真正一流人才来帮助迅销在欧美取得成功。” “柳井会长，用人问题同样是管理问题，更是战略问题。” “你这是偷换概念！”两人的观点不断发生冲突，言辞愈发激烈。 “即使按照你的理论，企业仍旧有百分之十的问题并不是通过人员调整所能解决的。身为公司的管理者，随口布置任务是很容易的，但如果一味把成功的希望寄托在员工的主观能动性上，无异于舍本逐末！刚刚我已经说过了，你现在的多品牌战略产品线分界过于模糊，优衣库也好，还是其他两个品牌也罢，都是以基本款作为卖点，但运动服饰和家居服饰基本款同你现在做的休闲服饰基本款有什么差异？产品线并不能起到互补的作用，反而会把优衣库的成本优势及购物便利性消耗殆尽。消费者明明只需要逛一个店铺就能买到所有东西，现在却要跑三个店铺。不用说现在的优衣库，哪怕是nike，前几年试水时尚快销，单独高出的时尚快销专卖店也没有获得成功。你难道认为优衣库的品牌影响力与吸引力比nike还要强？你一共从东交所二部筹得135亿日元的资金，这十六家店铺就要花掉六十亿日元，你还要再花十亿来做推广。作为试水，代价未免太大了！” 柳井正脸憋得通红，额头青筋崩现，“够了！你根本不知道什么是企业！企业是人的集合，更是共同愿景的集合！怀着相同愿景的人走到一起，为一个目标而努力，这才是一家好公司！优衣库从成立的那天开始，实现的不止是我的期望，更是全体员工的期望！” 张晨立刻道：“身为企业管理者，最重要的工作就是为企业确定方向，你这样说，是在推卸自己身为企业决策者的责任！做一家企业，一胜九败，不断从失败中汲取继续前进的养分是没错。但如果明知失败却还一意孤行，这不是在冒险，而是在自杀！” 张晨也有些气喘，冷冷的看了柳井正一眼，发现柳井正也恶狠狠的盯着他。 “哈哈哈。”两人不由得相视一笑，都颇有惺惺相惜之感。 刚刚的一番对谈，两人从彼得德鲁克谈到加里哈默尔，又从gap的spa自有品牌零售商经营模式谈到刚刚兴起的zara以sku为核心的快速响应模式，最后又演变成管理理念之争。可以说，通过这次对谈，两人都重新梳理了一遍自己的经营理念，也在头脑中崩现出更多灵感的火花。 “张桑。”柳井正突然起身，面色严肃，深深的鞠了一躬，“我有个不情之请，请张桑务必答应。” 张晨连忙起身，柳井正的和张国强年纪差不多大，于情于理也不应托大，“柳井会长客气了，今日和柳井会长一番探讨，受益匪浅，凡力所能及之处，不敢推辞。” 柳井正正色道：“张桑，自从我从家父手中接手商社以来，夙兴夜寐，已有一十二载。但说来惭愧，正才疏学浅，深感自身才智之不足，虽有大志，却力有未逮。君虽年轻，但正今日与君一晤，诸多疑问茅塞顿开，始信世上果有周郎、去病之才。正知君事务繁忙，本不该做此非分之请。但今日与君一见如故，如君不弃，正愿以迅销独立董事之职位，邀君加入迅销取缔役会。有君之助，迅销必可走出东瀛，行销世界！” 柳井正用日语说的文绉绉的一段话张晨一句都没听懂，好在柳井正带来的翻译给力，把这段半文半白的话翻译的七七八八。 此前柳井正和张晨一直用英语对话，张晨也一直没注意柳井正身后这个年轻人，此时未免多看了两眼。 年轻人普通话非常好，听起来一点东瀛口音都没有，应该是华夏人。 张晨目光闪动：“柳井会长，能得到您的邀请，深感荣幸。但我自知能力不足，恐怕要辜负柳井会长的一番好意了。” 柳井正忙道：“这又从何说起？zack君能以弱冠之龄成就今日之局面，谁又能说君能力不足？若照此说，正只会认为君有意推脱，看不起迅销这种乡下企业。” 张晨为难道：“柳井会长，实话说吧，你也知道，我不可能久居东瀛。并且，我始终是个华夏人，加入迅销董事会，是不是有些尴尬？” 柳井正一听，哈哈大笑：“zack君多虑了，现在通讯发达，越洋电话、eail都可处理公务。迅销的日常经营管理不敢劳君大驾。如遇关键决策，例如刚刚我们探讨的事情，遇到这种事情，还请君不吝指教。另外。。。。。。”柳井正轻轻一笑，“zack君可能不知道，你并不是迅销第一个华人取缔役。” 张晨一愣，难道现在的优衣库董事会中也有华人？ 柳井正点头道：“是的，负责优衣库营销的林辰林君同样也是华夏人，可惜他去华夏羊城和供应商沟通，出差了，否则今天一定也会让他来。在迅销集团，我一向反对出身论，无论是谁，只要能为迅销做出贡献，就会有他的一席之。而且，迅销能有今天，同样也要感谢另一个华夏人，佐丹奴的李志英李桑，正因为有他的启发和指导，迅销才建立了自己的spa体系。可以说，没有华夏人，就没有迅销的今天。” 张晨看了看柳井正身边的那名翻译，柳井正笑道：“是的，他也是华夏人，潘君，千叶店的店长，今天被我拉过来做翻译。” 姓潘的年轻人鞠了个躬：“张先生，我叫潘凝，请多指教。” 张晨礼貌的和潘凝握了握手，柳井正道：“潘君已经在优衣库做了两年，他的理想很大，想要自己做老板。在东瀛，这是很少见的志气，但在迅销，只要他足够努力，我相信潘君有一天一定会实现自己的理想。” 张晨深深的看了一眼潘凝，潘凝微微一笑，颇有大将之风。 张晨吸了一口气，“好吧，既然柳井会长如此盛情，我再不同意未免太过矫情，柳井会长，以后也请多多指教。” 柳井正大喜过望，张晨又让服务生开了一瓶香槟，两人举杯庆祝，宾主尽欢，张晨还特意为潘凝也倒了一杯。 “柳井会长，既然我成了迅销的独立董事，也要为迅销做出一定的贡献。”张晨举着香槟对柳井正道。 柳井正颇为意外，“哦？愿闻其详。” 张晨从柜子中取出一叠花花绿绿的布料，看上去很像呢子面料，但又比呢子面料重量更轻。“柳井会长，不知道你认不认识这种面料？” “摇粒绒？”柳井正失声道，随即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若无其事道：“这应该是alden ills公司出的摇粒绒面料吧？主要用于户外用品，成本和价格都很高，很难大规模应用。” 张晨点点头：“是啊，采用摇粒绒的登山服滑雪服等，动辄数万日元，哪怕用摇粒绒做的卫衣，都要五千到一万日元以上，其中成本因素不能忽视。” 柳井正心神不宁：“是啊，我之前也研究过这种面料，但生产工艺太复杂，难以降低成本，也就放弃了。” 张晨意味深长的笑了笑：“柳井会长，如果我跟你说，你手里的这块面料，并非aldenills生产的，而是一家华夏公司刚刚作出的技术突破，成本可以降至目前的三分之一乃至更低，你怎么看？” 柳井正神色大变，就连张晨彻底否定他的多品牌经营战略的时候他都没有这么失态。 “哦？这是真的？zack君，能否帮我引荐一下？说不定会有合作机会。”柳井正故作镇定道。 第604章 安保公司（二合一） 张晨脸上笑吟吟的：“当然可以，实不相瞒，这家做出摇粒绒低成本生产方案的公司，同样是我投资的。现在正在小规模试制，预计半年后可以形成规模生产能力。我非常看好这个面料的前景，这家公司目前正在同法国迪卡侬谈合作。” 柳井正抚摸着柔软而温暖的的摇粒绒面料，心中举棋不定。 他也同样看好摇粒绒的市场前景，自从这种面料诞生一来，就是高端户外服饰内里的不二选择，其保暖性、舒适性、吸水性，各方面的性能都可以秒杀羊毛和棉织品。 摇粒绒的性能极佳，之所以没能得到大规模应用，就是因为成本问题。 因制作工艺复杂，目前摇粒绒价格奇高，哪怕是aldenills最低端的摇粒绒面料，也要1500日元一米，使用摇粒绒制作的成衣，成本就要3500-4000日元，动辄上万甚至数万日元的价格，使这种优秀的面料只能应用于小众市场。 优衣库此前就卖过摇粒绒的成衣，售价5000日元左右，购买的人不是很多。但柳井正对这种人工面料非常痴迷，认为只要成本降下来，摇粒绒就一定有市场，会成为优衣库的爆款。 爆款对于时尚快销行业的重要性不言而喻，优衣库成立这么多年，能称得上爆款的产品寥寥无几。而如果能够把摇粒绒这种面料打造成优衣库的专有爆款，对于优衣库将是决定性的促进。 因此，两三周之前，迅销便在自己的研发中心开始试制成本更低性能更好的摇粒绒。研发出生厂工艺后，再找不同地区的生产厂家进行代工生产，争取用一年的时间能够把摇粒绒生产商品化。 但现在，自己刚刚决定大举进入摇粒绒产业，面前这个年轻人就拿出一沓布料，说我们已经试制成功了，成本更低，而且还有可能和自己的竞争对手合作，你说憋屈不憋屈。 如果失去了先发优势和成本优势，摇粒绒再好，未来再火爆，和自己又有什么关系呢？ “张桑，这些面料我能否带走？我想要测试一下他们的性能，如果能够过关，优衣库可以和对方达成长期战略合作。”柳井正考虑良久，开口道。 张晨摇摇头：“抱歉，柳井会长，对方还没有正式公布，这项工艺和产品还处于保密期，拟申请专利，正在做专利审查。我毕竟只是投资人，不能替对方做主。不过，我会把你的期望向对方转达。获得对方同意后，才能把样品交给迅销检测。” 柳井正略感失望：“好吧，有消息后，还烦请zack君第一时间通知我。” 张晨含笑应允，柳井正心事重重的告辞离开。 柳井正一走，张晨马上抄起电话：“爸，牛皮我可是都吹出去了，你们要是在一个月之内，搞不定原材料的稳定性，我只能从东瀛东丽进口原材料了。” 摇粒绒的生产，技术没什么难的，主要是工艺太复杂加上对聚酯原材料的要求对现在的华夏来说有些高。 摇粒绒从本质上来说，就是聚酯纤维，也就是华夏人熟知的涤纶。 早在五六十年代，涤纶制品就在华夏大行其道，那时候用涤纶在华夏被称为“的确良”。 进入九十年代后，因为涤纶自身存在的缺陷，华夏人开始嫌弃以涤纶为原材料制作的衣服，棉麻等天然材料开始复兴，涤纶也从备受追捧的宠儿变成了无人问津的垃圾。 但实际上，涤纶是聚酯纤维的统称，不同的生产方式和工艺及配方，所生产出的聚酯纤维类型也是不同的，摇粒绒同样也是涤纶的一种。 有了聚酯原材料后，各个生产厂会先把原材料通过各种工艺纺成长丝，然后在通过纺织厂进行纺织、染色、拉毛、梳毛、剪毛、摇粒等一系列复杂工艺，最后生产出合格的摇粒绒。 尤其是摇粒，由于多了这一道生产工序，成本上涨了不少，生产效率也下降了，是摇粒绒售价居高不下的一个重要因素。 但这些工艺难不倒华夏的纺织企业，华夏的纺织业现在虽然不景气，众多国营工厂濒临倒闭。但华夏纺织业的底蕴积淀还是有的，沿海部分民营企业早就掌握了摇粒绒的生产工艺，之所以性能不能满足要求，除了品控不够严格、生产工艺粗糙外，最主要的因素是原材料质量和配方的差异。 目前出货量比较大的几家化工公司，主要是杜邦和东丽。前者自不必说，后者是东瀛国内最大的化工业企业之一，技术实力非常强悍，生产实力在世界范围内都能排的上号。 aldenills也同样是找这两家公司购买的聚酯长丝，再加上其自身技术壁垒，才生产出世界上性能最优的摇粒绒。 前天张晨听说柳井正要来见他后，就想到了优衣库的拳头产品——摇粒绒。优衣库靠摇粒绒实现最大飞越的故事早就成了各大商学院必学案例，张晨在前世听得耳朵都快起茧子了。 从某种意义上说，优衣库已经成了摇粒绒的代名词。 因此，听到柳井正这个名字时，第一时间就想到，如果想要在与优衣库的合作中占据更有利的地位，成为优衣库低成本摇粒绒面料的供应商，是最好的选择。 张晨也曾想过，是不是让老妈正在搞的绫致时装抢先把低成本摇粒绒产品推向市场。但仔细一分析，根本没有可操作性。 一来，摇粒绒本身的特性决定了更为适合运动休闲市场，而这个市场对于目前的华夏来说，几近于零。 二来，单凭老妈和那两个丹麦人搞的绫致，就算有了摇粒绒这个大杀器，想要打入国际市场快速垄断时尚快销行业也几乎是痴人说梦。 每个公司都有自己的基因，张晨对绫致旗下的jackjones、only、vereoda这三个牌子的定位非常明确——喜爱时尚的18至30岁的年轻男性和女性。 在这个市场中，至少在国内，尚没有最直接的竞争者。依托于华夏经济的飞速发展，年青一代对于时尚和美也有了新的需求，尽管这种需求非常初级，却很强劲。因此，各种花哨修身的时尚着装是未来十年内的主流。 优衣库走的却是另一条路线，秉承极简主义，只做基本款，注重功能性和技术的先进性的同时以较低的价格面向全年龄段客户。 优衣库在东瀛的定位非常准确，这个国家早就已经是发达国家，普通人的运动休闲需求比较旺盛，审美品位趋于成熟，长期的经济停滞又让消费者更加看重性价比。 优衣库在短短五六年的时间中，从一个地方作坊变成东瀛最大的快销公司，和他的自身定位更加切合东瀛本身的时代需求是分不开的。 摇粒绒这个面料，也只有在优衣库，才能引起这么大的反响。迪卡侬搞摇粒绒不比优衣库晚，成本比优衣库更低，却没有凭借摇粒绒成为大赢家，也证明了这一点。 不只是摇粒绒成就了优衣库，更是优衣库成就了摇粒绒。 因此，张晨有了这个想法后，就第一时间联系了自己老爹张国强，向他咨询聚酯纤维的问题。没想到老爹一听自己说的，非常感兴趣。现在化工二厂正在开发新产品，如果聚酯纤维这条路能走通，当然再好不过了。 聚酯材料的生产对于科洛托来说，不是什么技术难点，难点在于控制聚酯纤维原材料的成本和质量稳定性。 国内涤纶市场在未来也是过两千亿的市场，如果能够通过生产高质量摇粒绒打入这个正在快速增长的市场，对于科洛托来说，也是难得的机遇。 张国强自然非常重视，找研发部门估算了一下，完成技术攻关至少需要一个月的时间。而纺织厂那边完善摇粒绒的针织工艺也差不多需要这么多时间。 “到月底前，至少能做出五个实验批次，松昌纺织的人也都在现场待命，到时候他们会负责最后的生产制作。你还是要让人盯一下他们，我让他们把技术参数尽快提给科洛托，到现在他们也没动静。你说牛皮吹出去了，是怎么回事？”有了事业，张国强的精气神变得和以前都不一样了。 对于老爹的这种变化，张晨自然乐见其成，都说屁股决定脑袋，老爹适应新角色的速度比想象中快多了。 张晨嘿嘿一笑：“我和东瀛人说，现在我们已经搞出了摇粒绒的低成本生产方案，成本是aldenills的三分之一，正在申请专利。他一听就慌了，想要把样品拿走检测，如果合格，会找你们合作。” 张国强纳闷：“样品？现在东西还没出来呢，哪来的样品？” 张晨憋着笑道：“我昨天让人去一家户外用品店买了十几件冲锋衣，里衬都是aldenills的摇粒绒，把里衬拆下来裁剪后，不就成了样品吗。” 张国强吓了一跳，“啊？你胆子够大的，万一进展不顺利，时间赶不及怎么办？” 张晨眨了眨眼：“所以啊，爸，你们可要抓紧时间，不止要把东西搞出来，质量也不能比aldenills差。” ———————————————— 时隔半年多，再次回国，站在国贸大厦楼下，刘金龙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班长！怎么不进去？”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刘金龙耳边响起，刘金龙不看也知道，是吴天。 他们几个都是昨天刚刚从美国回来，休息了一夜，第二天就来到公司报道。 “哦，马上就进去。”刘金龙回过神，对吴天笑了笑，“对了，老板还是不在？” 吴天一边走一边点头：“嗯，我刚跟老板汇报了一下，他好像在东瀛。让我先和托马斯对接一下，把家里的安保先接手起来。” 刘金龙点了点头，没说话。 保护老板家人，其实是个肥差，待遇不低，工作轻松，也没有什么危险。更重要的，和老板家人搞好关系，说不定比和老板搞好关系容易得多。 但自己怎么就这么提不起劲儿来呢？ “吴经理，我想跟你说点事。”刘金龙客气道。 吴天连忙摆手：“班长，不是早就说好了吗，没人的时候咱们该怎么称呼就怎么称呼。有什么事？是不是想请假？” 刘金龙笑了笑：“不是想请假，小天，我有话就直说了。你觉得这次在特拉维夫的这段时间怎么样？” 吴天想了想：“还不错吧，不过我这次主要是理论训练，不如你们那么刺激。” 刘金龙呵呵一笑：“刺激，没错，是挺刺激的。小天，我有个想法。我想成立一个真正的安保公司，你觉得怎么样？” 吴天眨了眨眼：“我觉得挺好啊，此前老板不是也说了，欢迎咱们创业。” 刘金龙沉默了一下，“我说的是真正的安保公司，有武器许可的那种。” 吴天吓了一跳，“啊？怎么可能？国内根本不允许私人持枪。” 刘金龙点点头：“是的，我明白，所以这个公司我想注册在国外。我打听过了，在巴哈马注册一个类似的安保公司很容易。” 吴天对刘金龙太熟悉了，看到刘金龙的表情，吴天心中明白，自己这个老班长不是在开玩笑。 同样，刘金龙对吴天也很熟悉，不等吴天开口，刘金龙便道：“我有种预感，这世道未必还会像现在这么太平。当然，咱们国家应该还没问题。但中东是个火药桶，不一定什么时候就会爆发极为严重的冲突。我们国家在很多中东国家以及欧洲、美洲都有投资或建设项目。这些项目至少也要有人看护，我觉得这是个商机。” 吴天面色逐渐严肃起来：“班长，你真想好了？你和嫂子提起过吗？你现在可是拖家带口的，待遇又不错，冒险值得吗？” 第605章 等离子 “拖影，还是拖影，你们难道让我在发布会上演示苹果引以为傲的aan拖影效果有多么出色吗？” 史蒂夫乔布斯厌恶的扔掉手中的鼠标，他面前放着大大小小十几块液晶面板，都显示着相同的内容，乔布斯的任何操作，十几块面板都会同时做出反应，以便其可以客观对比每一块面板的显示效果。 “史蒂夫，这已经是市场上所能采购到的所有液晶面板。其中表现最好的lg液晶面板响应时间至少也要8s，你不能奢望液晶的响应时间和crt一样，这是不现实的。”苹果新任供研发副总裁乔恩鲁宾斯坦争辩道。 乔布斯目光锐利，开发新麦金塔的过程必然不是一帆风顺，对此他早有预期。他是个完美主义者，但不是疯子，如果真的有无法逾越的技术障碍或采用新技术会造成无法承受的成本压力，他也不会固执己见。 他之所以不满，还是因为苹果各个部门所表现出的工作态度及理念让他无法满意。 一个半月前，苹果推出了ac os8操作系统。两周之中，售价99美元的os8就卖出了超过120万套，首月销量超过200万套，成功为苹果续了一命。 这个系统和乔布斯的next step系统没有什么关系，是苹果94年时就已经在搞的一套叫做卡普兰的系统，虽然没什么亮点，也算中规中矩。 如果阿梅里奥把卡普兰作为苹果下一代操作系统提早推向市场，可能他也不至于败得这么快。但他从国家半导体带来的心腹艾伦汉考克为了掌握研发部的大权，停掉了卡普兰的研发，力主向外采购苹果下一代的操作系统，这才有了苹果收购next，乔布斯回归苹果重掌大权的一幕。 next step系统并不成熟，想要把next的内核同苹果的os系统结合起来，工程量极大，没有两三年的时间根本无法正式投入商用。 因此乔布斯也只能重启卡普兰系统，把这套系统命名为os8，推向市场，先应付一下翘首以盼的苹果粉丝们。 尽管乔布斯没为os8做过什么，但不得不说，os8之所以能获得成功，最大的功臣还是这个眼神如鹰一般锐利的男人。 乔布斯回归尚未做任何实质性工作，就为苹果带来超过两亿美元的收入，阿梅利奥简直哭晕在厕所。 没办法，谁让他的对手是乔布斯呢？ 正因为他是乔布斯，苹果的支持者才会有兴趣购买这套乏善可陈的新系统。也正因为他是乔布斯，世界上最大的破解组织才会宣布不会破解os8，反而劝说消费者购买正版os8系统，以支持苹果复兴。 几乎全世界的科技爱好者都在期盼着这个屡屡创造奇迹的天才王者归来，带领苹果脱离困境，重新成为那个可以改变世界的电脑公司。 乔布斯自己也是这样认为的。 他从索尼挖来了天才设计师后藤祯佑，这名东瀛设计天才在新ac上天才般的台灯式设计让他大为赞赏。尽管受到研发部门的抵制，但他还是坚决要求研发部将后藤祯佑的设计方案作为首选方案推进下一部的工作。 “史蒂夫，我必须提醒你，一台ac的生产周期至少需要四个月时间，如果你想要在5月发布aan，八月正式发售的话，必须在明年2月底之前把订单下到所有的供应商那里。我们现在只有不到五个月的时间了，如果还拿不出一套可行的方案。五月的全球开发者大会上，你就只能拿93年的麦金塔601来演示你的宏伟构想了。” 乔布斯听声音就知道说话的还是刚刚回归苹果的乔恩鲁宾斯坦，乔恩鲁宾斯坦算是他的嫡系，两人在几年前就曾经一起共事过。但同样作为天才，两人既能擦出灵感的火花，也能擦出争执的火苗。 同样作为乔布斯嫡系、负责苹果营销业务的高级副总裁菲利普席勒见乔布斯神色不虞，抢先到：“乔恩，史蒂夫是苹果的灵魂，没有人比他更了解苹果，也没有人比他更了解市场。” 鲁宾斯坦从心眼里瞧不起菲利普席勒这种总管太监，不由得嘴角泛起一丝鄙视：“如果拍马屁能造出新款ac，你真应该调去做供应链。” 菲利普席勒呆立当场，脸胀得通红，“你这个杂种，在说什么！？” 鲁宾斯坦撇撇嘴，“原来桑科也有发火的时候，呵呵，你是看到唐吉坷德先生在现场，所以胆子变大了吗？” 塞万提斯的经典小说《堂吉诃德》中，主人公堂吉诃德有一个胖仆人，鞍前马后的伺候堂吉诃德，菲利普席勒非常喜欢拍乔布斯马屁，公司内部有人给他起了个外号叫桑科，讽刺他平素的马屁行径。没多久，整个公司就都知道了他的新外号。 但大伙也都是背后议论，菲利普席勒还是第一次被人这样当面讽刺，呆了一下，恼羞成怒的朝鲁宾斯坦扑了过去。 众人连忙把两人拉开，好一阵安抚，也都有些奇怪，以乔布斯的脾气，早就应该发火了才是，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都不由得转头去看乔布斯。 乔布斯神色如常，“看我做什么？他们愿意打，就让他们打好了。嗯，是不是这里有点小？用不用去楼顶？” 鲁宾斯坦只是讨厌菲利普席勒的为人，再加上有些厌烦史蒂夫乔布斯肆意插手研发和总是提出一些不切实际的要求，一番发泄后，基本也就没什么事了。而菲利普席勒从八十年代就唯乔布斯马首是瞻，看乔布斯生气，也不敢再闹。一时间，研发中心会议室一片安静。 乔布斯依旧没有穿鞋，走到鲁宾斯坦身边：“乔恩，我想知道，为什么aan需要四个月的生产周期？十三年前的麦金塔也只不过需要六个月而已，难道苹果的供应链管理这么多年都没有改进吗？” 鲁宾斯坦并不负责供应链管理，耸了耸肩：“谁知道呢，这你要问克劳奇。据我所知，atrix的生产周期只有不到20天，我也不明白为什么供应链给我们的预计生产周期长达一百二十天。” 乔布斯面无表情的吩咐道：“把克劳奇给我叫过来，马上！” 没多久，负责供应链管理的亚当克劳奇神色惴惴不安的出现在乔布斯面前。 “克劳奇先生，我听说你为新ac排出的生产周期长达120天，这是真的吗？”乔布斯慢悠悠的问道。 亚当克劳奇心里咯噔一下，连忙解释道：“现在还没有新款ac的具体方案，这只是一个推测。准需要方案确定后，我们和研发做完对接，才能计算出相对准确的交货周期。” 乔布斯唔了一声，依旧从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这很合理，克劳奇先生，我还有个问题，我现在需要你把新款ac的交货周期控制在20天以内，你能不能做到？” 亚当克劳奇以为自己听错了：“史蒂夫，你说几天？” 乔布斯平静道：“二十天，看我的嘴型，二~十~天。” 亚当克劳奇失声叫道：“不可能！我们一共有197家供应商，与他们逐一确认技术参数就要很长时间，史蒂夫，这完全不切实际。” 乔布斯点了点头：“那好，你能有信心缩减多少天？” 亚当克劳奇想了想：“最低100天，不能再低了，否则供应链会出大问题。” 乔布斯冷笑了一声：“好吧，克劳奇先生，我正式通知你，你被解雇了。” 亚当克劳奇一下子愣住了，乔布斯回归后，确实搞走了不少人，但当面解职这还是第一次。哪怕被乔布斯嘲笑成傻x的艾伦汉考克女士也获得了一个相对体面的结局。 “为什么？史蒂夫？我需要一个理由。”亚当克劳奇语无伦次的问道。 乔布斯看都不看他，“通知人事，给他办离职手续，理由是能力太差，不能符合苹果的要求。” 亚当克劳奇额头青筋崩现：“乔布斯！你这个疯子！我不同意！你这是犯法的！我要告你！” 乔布斯不屑的挥挥手：“随便你，苹果的供应链的效率已经说明你的能力。阿妮塔，顺便通知保安，我不想再见到他！” 伴随着亚当克劳奇不甘的怒吼，乔布斯把腿架在写字台上，“ok，现在我们讨论一下，该如何解决液晶响应时间的问题。” 会议室一片寂静，谁都知道史蒂夫乔布斯是在杀鸡儆猴，但谁让自己真的是个猴呢，该怕还是会怕啊。 “是不是可以试一试等离子面板？”一名五十多岁上唇留着浓密胡须的中年人哑着嗓子道，他的年纪应当是在场众人中最大的。 乔布斯露出笑意：“这算是个有建设性的方案，艾斯林格，关键时刻还是要靠你。” 艾斯林格是麦金塔的设计者，虽然不是苹果公司的雇员，却是乔布斯在工业设计领域最信赖的专家。 “ok，乔恩，我需要你在本周内，拿出使用等离子面板的解决方案，本周五下午三点前，不要忘了。”乔布斯光着脚走出会议室，“你要明白一件事，只有我们造出自己都想要买的产品，这件产品才会成功。” 第606章 供货不足 “良品率，关键是良品率。”鸿海的总工程师陈一飞对蒂姆库克解释道，“现在模具良品率太低，在atrix的要求下，所有模具内外都要按照最高加工标准加工，加工难度和成本提升了不止百分之百。但实际上，装配面根本不会有人看到，我们认为完全可以把标准降低一些，这样良品率一定能够提升。” 距离ibook的发布只有几天时间了，供应链却出了问题，已经接到首批五万部ibook订单的福士康只交付了百分之六十的订单，剩下百分之四十已经肯定无法按时交付。 蒂姆库克两周前就已经派人去鹏城解决问题，但收效甚微，这才有了这次谈判。 谈判刚一开始，福士康派来的代表便大吐苦水，把矛头直接指向atrix的设计部门，说是由于atrix设计部门提出的制造标准过高，导致良品率下降，所以才无法按时交货。 还没等蒂姆库克说话，乔纳森艾维抢先开口道：“不行，这是你们的问题，我们提出标准，你们应该按照协议供货，不管采用什么办法，决不能降低加工质量。 郭家大少郭守真作为福士康美国公司的高级经理也参加了谈判：“乔尼，我很佩服你对品质的坚持。但我们还是要现实一点，且不说你们会因此上涨多少成本，只说加工难度，如果福士康做不了，我相信世界上没有几个加工厂能做得到。标准的制定必须有可执行性，制定出的标准如果没人能遵守，那标准也就没有存在的意义了。”郭守真顿了一顿，“我想zack应该和我有相同的看法。” 自从成功后，拉到订单的郭守真算是为鸿海立了一大功，得到了诸多老臣的交口称赞。郭泰铭也对这个儿子有些刮目相看，让郭守真进入鸿海锻炼，给了郭守真一个北美分公司高级经理的位置，负责和atrix的沟通工作。 这次同atrix的谈判至关重要，现在谁都能看出atrix的潜力，很多业内人士和学者已经开始对atrix的经营模式产生了极大的兴趣。著名记者、作家托马斯弗里德曼在商业周刊上专门写了一篇文章探讨atrix的经营战略。 “苹果和dell的综合体，最有可能改变信息时代格局的新兴公司，也是当今最具创新力的企业。”这是弗里德曼对atrix的评价。 郭泰铭非常明白，虽然现在atrix从营业额上看，只是一家中小型企业，年营业额预期不过十多亿美元。但这家公司目前正处于快速发展期，一年营业额翻一到两番都不是什么新鲜事。 搞不好，用不了五年，这家公司的营业额就会跨越百亿美元大关，进入世界五百强的行列，成为鸿海最大的客户。 原本郭泰铭想要亲身前来，但岛内因白晓燕被害事件闹得沸沸扬扬，甚至发生了小规模暴乱，也影响到鸿海的日常工作。在这个节骨眼上，郭泰铭如果不在公司，说不定会出什么乱子，只好让鸿海总工陈一飞和公司的副总经理游向富代表他赴美与atrix谈判。 郭守真这句话犯了谈判中的大忌，无论你和对方老板关系多好，也不能和对方管理层的沟通中把对方老板抬出来。游向富做销售出身，深谙此道，一听便知道不好。 果然，不止乔纳森艾维，就连蒂姆库克也同样面现不悦之色，淡淡道：“产品质量和供应链管控是atrix的生命线，我们不会对此作出妥协。虽然制造难度比同类型产品有所提升，但atrix付给福士康的费用也是竞争对手的一倍。如果福士康不愿拿这笔钱，我相信蓝天和仁宝以及更多的oe供应商会接下福士康剩余的订单。” 郭守真没想到蒂姆库克的反应如此激烈，一时间有些进退失据。 游向富赶忙打圆场：“库克先生，我们并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本着负责任的态度对贵公司提出一些合理化建议。” “atrix不需要降低产品品质的建议。”一个声音从身后传来，郭守真等人一回头，却看到张晨出现在会议室门口。 张晨的神色有几分疲倦，郭守真连忙起身为游向富和陈一飞做介绍。 张晨和两人握了握手，随意拉了一把椅子坐下，“atrix的供应链由蒂姆全权负责，所有供应商都会纳入atrix的供应商管理体系。在供应链上，蒂姆的决策就是最终决策。同样，在产品设计方案上，乔尼的决策也是最终决策。” 游向富心中明白，张晨这是来为蒂姆库克和乔纳森艾维站台。游向富看了看郭守真，心道董事长的这个儿子还是嫩啊，就算你和对方有私交，但在商言商，对方能在这种年纪做出这么大的事业，又怎么可能会因为和你的一点私交便做出让步呢。 张晨的态度已经表达的相当明确，但如果真的按照atrix的标准生产，福士康现有为atrix准备的生产线设备都会淘汰一大半，再算上员工重新培训等成本，即使能够获得30万台ibook订单，也未免有些得不偿失。 乔纳森艾维面露笑容：“听莎拉说你要傍晚才能到，没想到这么快。” 张晨摆摆手：“行程比较顺利，又是顺风，所以提前到了两个小时。鸿海是atrix非常重要的合作伙伴，让他们理解我们的供应链管理和质量体系至关重要。” 游向富艰难开口道：“张先生，坦白说，福士康现在确实有难处。你也知道，现在东南亚地区的金融风暴已经蔓延至东亚。福士康最近的资金链由于回款不及时，压力非常大。如果按照atrix的标准进行生产，哪怕不算重新招募和培训工人的成本，福士康也很难承受这笔费用。” 游向富并没有夸大其词，现金流是企业的命脉。哪怕是一名普通会计，都知道判断一家公司的运营状况第一要看的不是利润表和资产负债表，而是现金流量表。 只要现金流健康，哪怕企业没有盈利，这家公司也不会死。但如果现金流出现问题，即使未来预期收益和应收账款数倍于当前的资金缺口，这家公司也会分分钟倒闭。 孙洪彬当年的顺池，就是一个典型例子。 张晨点了点头：“我充分理解福士康现在面临的困难，也对福士康前一段时间对atrix提供供货方面的支持表示感谢。但该遵守的质量标准体系还是要遵守，蒂姆说的没错，产品品质和供应链管理是atrix的生命线，我们不会对此作出任何妥协。如果福士康真的不能满足要求，蒂姆作为供应链的管理者，有权力更换供应商。” 陈一飞是技术出身，性格更加耿直一些，语气中掩饰不住恼怒：“合作伙伴？你们的要求完全是吹毛求疵！abcd四面都要求最高做工就罢了，装配面也要求最高标准做工，哪里有这种事情？现在我们遇到了难处，你们非但不帮我们解决，反而落井下石！这样也算是合作伙伴吗？” 游向富也憋了一肚子火，而且谈判中总是有人要唱白脸，也就没阻止陈一飞。待陈一飞发泄完后，游向富假惺惺道歉：“抱歉啊，陈总工是直脾气，各位千万别见怪。鸿海也非常重视和atrix的合作，董事长这次本来要亲自拜访，但有事被耽搁了。张总，装配加工利润很低，如果让福士康在拿出一大笔钱改造生产线，真的有些强人所难了。” 张晨笑了笑：“谁说需要你们掏钱了？” 游向富一头雾水，什么意思？ 张晨对蒂姆库克耳语了几句，蒂姆库克轻咳了一声：“游先生，atrix的计划是，由atrix购买相关生产线，免费提供给福士康使用。福士康必须保证产线只能用来生产atrix的产品，且产线的维护成本由福士康担负。与此同时，atrix会派出一个技术支持团队常驻在福士康工厂，便于双方对接。” 游向富心头一震：“由你们免费提供产线？开玩笑的吧？” 第607章 并非夙敌 也难怪游向富诧异，现在无论是oe还是od（原始设计制造商，比如神舟的笔记本，使用蓝天公版模具，从设计到生产都是蓝天来做，这就是od，和oe不同的是，oe是纯粹的代工，od比oe多了“设计”这项服务）都是由代工方提供生产设备和人员，从来没听说过品牌方免费为代工方提供设备和产线的。 蒂姆库克停顿了一下，继续道：“由于atrix担负了设备成本和物料成本，福士康必须降低自己的报价。综合了华夏大陆的人工成本并考虑了合理的管理和折旧费用后，我们认为每台ibook的代工费以不超过952美元为宜。” 游向富倒吸一口凉气，952美元？人民币90块钱？ 郭守真是学艺术的，再加上年纪轻，没理解这952美元意味着什么。但游向富和陈一飞已经在福士康待了十几年，深谙3c代工的每一个环节。 如果只计算人工和管理及合理损耗及税金，福士康的成本应该是896美元。蒂姆库克说的这个数字，刚好给福士康留出每台半美元的利润，卡得游向富非常难受。 接单吧，投入这么大，却只能说是不赔，仔细算一算，哪怕总订单到100万台，也只能赚不到几十万美元。但如果不接单，公司的现金流流转不畅，造成的问题更多。 游向富当机立断：“请张先生和库克先生给我一点时间，我向董事长汇报一下。” 张晨做了个请便的手势。 游向富走到会议室门外，找atrix的职员要了一个可以打国际长途的工位，打回宝岛。 “林春生的舅兄是福士康员工，问我有什么看法？我问你，你对陈凯峰有什么看法？陈凯峰是谁？就是我们公司楼下便利店的售货员啊。你不认识？废话！福士康员工上万名，我都能认识？”郭泰名啪的挂断电话，这群记者，简直就是没事找事，不知道从哪里得到郭泰名的电话，说其中一名被捕绑匪的大舅子是福士康员工，想要询问郭泰名的看法。 郭泰名虽然现在还不是宝岛首富，但也是著名上市公司的董事会主席，每天被小报记者这样骚扰，没火气是不可能的。 宝岛这些日子乱成一团，大量群众都对白冰冰女儿白晓燕被绑架撕票一案中宝岛当局的愚蠢表现不满，去净坐有行，这其中也包含了很多福士康员工。 郭泰名既要稳定生产，又要应付传媒，现在宝岛稍微有头有脸的人都被媒体骚扰得不胜其烦。 铃铃铃，电话又响了。郭泰名没好气的拿起电话，“哪位？” 游向富连忙道：“董事长，是我，atrix的后续合作，有重大事宜向您汇报。”虽然他名义上比郭泰名还大了一辈，但在公事上，他从来都只称呼郭泰名职位，不越雷池一步。 郭泰名从来不拿游向富当外人，不提亲戚这层关系，游向富的老婆黄秋莲同样也在鸿海，担任的职务比游向富还高，是整个鸿海的财务总长。 郭泰名接到游向富的电话，眉头舒展开来：“我还以为又是记者，这些记者真是烦死了，什么事情？” 游向富把刚刚蒂姆库克提出的条件和郭泰名复述了一遍，郭泰名刚听完，呼吸便粗重起来。 “答应他们！”郭泰名立刻说道。 游向富也倾向于同意atrix的条件，但他必须把利弊都和郭泰名说清楚，以便郭泰名做出正确决断。“董事长，这样一来，我们就从一家代工企业变成了一个只提供人力资源管理的外包公司，利润却比其他的单子低了百分之五十，这样没问题吗？” 郭泰名语速很快：“向富，你怎么糊涂了，我们最重要的资源就是员工，最核心的资本就是技术工人。技术工人这四个字什么最重要？不是工人，而是技术。atrix同意为我们提供产线虽然是一大利好，这桩生意对我们来说最大的利好却不止于此。” 郭泰名没卖关子，呼了口气：“是他们派驻在我们这里的技术团队。” “通过双方的沟通交流，哪怕他们参与进我们的流程改造，对我们都是有好处的。我看过atrix的供应链管理手册，这个蒂姆库克不简单。虽然才三十多岁，但在供应链管理上有很深的研究。我们现在看起来也算高新技术企业，但实际上，仍然还是劳动密集型产业的底子。能够花别人的成本为我们培养自己的技术人才，能让别人免费帮我们提升我们的技术实力和研发水平，这样的好事哪里找？” “所以，答应他们！”郭泰名斩钉截铁道。 游向富挂断电话，回到会议室，发现张晨已经不在这里，蒂姆库克解释道：“zack晚上还有其他安排，先告辞了。游先生，你汇报的结果怎么样了？” 游向富看到张晨不在，略感失望，但仍旧含笑道：“感谢库克先生能够给我们这个机会，董事长吩咐我们一定要为atrix服务好。鹏城福士康会紧急调派三个班组加班加点，把这批剩下的ibook在本月内生产完成。我们会让物流部门的人尽快和贵司相关人员联系，以便双方的物流系统可以顺利对接。” 蒂姆库克面无表情：“9月25日前必须完成剩余订单，不能再拖，这是死线。” ———————————————— “最近旧金山很多餐厅的水准都下降的很厉害，就连我家附近的那家‘青森’铁板烧都换了主厨。我一问，才知道原来你们atrix把旧金山有名的厨师挖遍了。”比尔坎贝尔把一片蘸了酱油的金枪鱼中腹放入口中，抱怨道。 “只有这种待遇才配得上atrix的员工。”张晨拿着剪刀剪开一片烤的吱吱作响的和牛，给比尔坎贝尔分了一半，“以后硅谷的餐饮业竞争不会在米其林餐厅里，而是在各大公司的食堂中。先下手挖人总是没错的。” 比尔坎贝尔摇摇头：“见鬼，看来以后我每天只能来你这里吃饭了。” 张晨笑道：“好啊，只要你同意来火种源做总裁，我可以给你在这里长期保留一个餐位。哦，对了，还有atrix的董事席位。” 比尔坎贝尔放下手中的筷子，正色道：“你是认真的？” 张晨点点头：“当然，比这个神户牛肉都要真。” 这已经是张晨第三次邀请比尔坎贝尔加入火种源了。前两次被拒绝后，张晨也没继续劝说，当时的火种源还太过弱小，对比尔坎贝尔的诱惑也不够大。但现在不同了，无论是atrix还是google和亚马逊以及ebay，都是当今世界响当当的明星公司。 google虽然刚刚开始运营半年左右，也没有任何上市计划，却已经占据了全球搜索份额的百分之三十，用户数量还在每月以百分之一百二十的恐怖速度递增。诸多分析家都认为，如果google开放新一轮融资，至少估值五亿美元以上。 亚马逊和ebay更不用说了，这两家公司齐头并进，一家在纽交所，另一家在纳斯达克，目前市值都已经双双超过七十亿美元并且仍在一路上涨，预计年内就能突破百亿市值大关。 最引人注意的还是atrix。 这家刚刚成立不久只有一款产品的电脑公司，凭借一款划时代的个人电脑。短短四个月的时间，在全球的出货量就已经超过四十万台。在全美市场占有率超过百分之十，分析家普遍认为atrix财年内营业额超过15亿美元几成定局。 除了成立时间这一项外，atrix几乎已经满足了所有纳斯达克的上市条件。 只要atrix上市，获得30倍以上的市盈率轻而易举，又是一个市值50亿美元的公司。 这还只是最保守的估计，按照分析界的评测，如果9月中旬atrix发布的新产品仍能获得成功，其获得的市盈率将会更高。 有了这样的底气，张晨才第三次邀请比尔坎贝尔。 比尔坎贝尔是火种源资本最合适的总裁人选。 在硅谷良好的人脉、正直的性格和人品、超强的领导力、扎实的专业技能、和两党高层的密切关系，比尔坎贝尔拥有火种源所需要的一切。 比尔坎贝尔推了推餐盘，服务生上前把餐盘收走，比尔坎贝尔目光炯炯，“zack，我和商界很多对夙敌的关系都很好，你知道为什么吗？就是因为我从不站队。我和史蒂夫也是好朋友，如果加入你的公司，我又如何处理和史蒂夫的关系？” 张晨不以为意：“你们的私人交往跟我没关系，坦白说，我并不在乎你和乔布斯之间的私人关系。你先听我说完。” 张晨摆了摆手，示意比尔坎贝尔不要打断自己，继续道，“乔布斯并不能算是我的夙敌，坦白说，自从他回归苹果后，这场战争他就已经输了。” 比尔坎贝尔惊讶的看着张晨，虽然张晨在硅谷已经取得了相当大的成功，但论成就，和开创了个人电脑时代的乔布斯相比，差距还是非常明显的。 在这种差距下，张晨居然说乔布斯已经输了，未免太自大了吧？ 第608章 唯一命运 面对比尔坎贝尔的诧异，张晨却理所当然道：“你别这么看着我，乔布斯确实是个传奇。我承认，他的领导力是我见过所有人中最强的。” 张晨又让厨师给他挖了一勺alas鱼子酱，感受着经过简单腌制的颗颗鱼籽在口中爆裂后的咸腥，“我说他注定失败，是因为他的选择，而不是因为他的能力。坦白说，如果乔布斯听埃里森的劝说收购苹果，而不是以被收购者的身份重新入主苹果，结果可能都会不同。” “当然，”张晨耸了耸肩，“对于乔布斯来说，这是最没有财务风险的一种做法。毕竟苹果现在的形势太恶劣，乔布斯也没有十足的把握可以挽救这样一家病入膏肓的公司。即使他现在有十数亿美元的财富，也没有往苹果注资一分钱。” 比尔坎贝尔略一思索：“你这样说是不公平的，目前苹果的财务危机已经得到缓解，库存周转期从三个月前的75天下降到了52天，史蒂夫已经证明了他对苹果的重要性。”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比起os8卖了多少份赚了多少钱盈利率是多少，像比尔坎贝尔这种内行人更关注苹果的库存周转率这种更能说明企业管理问题的指标。 张晨微微一笑：“比尔，你知道atrix的库存周转期是多少吗？” 比尔坎贝尔在心里默默计算了一下：“现在是供不应求的阶段，库存周转的速度应该很快。在供应链管理方面做得最好的公司现在是戴尔，他们的库存更新时间是三周。对于atrix来说，三周的库存周转期是非常优秀的数据。” 张晨不动声色道：“32个小时，平均数。” 比尔坎贝尔听到32这个数字，还以为张晨说的是32天，正想安慰张晨说这也是个不错的数据。刚想说出口却反应过来，骇然道：“你是说32小时？” 张晨含笑点了点头。 比尔坎贝尔惊讶得半天合不拢嘴，“这、这太不可思议了。” 张晨刚刚赚到第一桶金的时候就认识了比尔坎贝尔，此后两人也一直保持了比较紧密的交往，他的整个发迹过程比尔坎贝尔都看在眼里。 张晨此前取得的成就相对他这个年纪来说已经非常耀眼，但在外人看来，大多都会感叹一声，这小子运气太好了！ 比尔坎贝尔对张晨比较了解，不会把所有原因都归功于张晨的运气，他很清楚这个年轻人的眼光和魄力都是当时一等一的水平。但经营一家公司，尤其是经营好一家公司，做好精细化管理，并不是只有天分就能做好的。 库存管理、信息管理、成本管理，是供应链管理中最重要的三个方面，而库存周转率又是库存管理中最重要的一项数据，直接体现了公司的供应链管理水平。 而管理者的管理水平，即使再天才，也要经过数年的磨砺甚至是挫折才能得到真正的提高，光是看几本《卓有成效的管理者》、《领导力的五个层次》这种畅销书完全没用，只有理论与实际相结合，总结出一套自己的管理模式和方法才是提高管理能力的唯一途径。 张晨才多大？不到二十岁而已，哪怕从娘胎里就开始修炼，也不可能懂这么多吧？ 难道世上真有生而知之的天才？ “这太不可思议了。”比尔坎贝尔惊叹道，“麦当劳是全行业库存周转最快的公司，他们的库存周转期也要有60个小时。而他们是快餐行业，高周转是可以理解的。你们的周转期只有麦当劳的百分之六十，实在让人难以置信。” 看到比尔坎贝尔的表情，张晨摇头道：“比尔，并不是我比乔布斯的管理能力更强，而是因为我在atrix拥有绝对的权力。这就是我刚刚说的，从乔布斯选择以被收购方式重返苹果的那天开始，他就输了的原因之一。” “乔布斯此前毕竟被苹果赶出过董事会，虽然现在苹果董事会迫于无奈，只好让乔布斯出山拯救苹果，也给了他最大限度的授权。但要注意，比起买糖水的斯卡利，杜邦出身的埃德伍拉德更是一个纯粹的资本动物。据我所知，虽然苹果的财务表现比几个月前向安全线上靠近了许多，但他现在仍在四处搜寻苹果可能的潜在买家。” 比尔坎贝尔点头道：“这件事我也听说了，史蒂夫为此和埃德大吵了一架，以辞职相威胁，才让埃德打消了这个念头。” 张晨嗤笑一声：“只怕是埃德伍拉德转了一圈，还是没找到合适的买主，才会对乔布斯妥协的吧？” “不管怎么说，乔布斯在半年前为了赶走阿梅里奥，卖掉了手中所有苹果股票。准确来说，他现在连苹果的股东都不是。哪怕苹果董事会给了他最高授权，他现在这种身份，对员工的影响力和震慑力，必然不如真正的公司所有者更大。” “在没有绝对权力的情况下，乔布斯对苹果做的任何改进都是在有相当大阻力的情况下进行的，必然事倍功半。” 比尔坎贝尔默默点头，这也确实是乔布斯目前面临的几大难题之一。乔布斯对于苹果的人事和架构调整并非一帆风顺，公司内抵制的力量同样非常强大。董事会名义上不插手乔布斯的任何决策，但有埃德伍拉德这样一个太上皇在，又怎么可能真的什么都不管？ “你说这是原因之一，还有其他原因？”比尔坎贝尔又要了一杯加了冰块的威士忌，一饮而尽。 张晨轻松道：“当然，第二点就比较简单了。我做atrix时是一张白纸，可以随意涂抹。又有苹果和戴尔这种优秀的企业珠玉在前，我只需要提取他们的成功经验就可以了。” 比尔坎贝尔哈哈一声：“你真是我见过最谦虚的年轻人。” 张晨脸上露出无所谓的表情：“多谢夸奖，不过比尔，你也不用说反话。这一切的前提都是，我有钱。” 比尔坎贝尔笑的眼泪差点流出来，张晨无奈道：“你看，我跟你说的是真话，你却当我再说冷笑话。乔布斯和沃兹创立苹果时全部家当只有三千美元，迈克戴尔只能拿大学宿舍当自己的生产车间。而atrix呢，创立的头三个月，我投进了三千万美元，截止第一批出货前我整整往里面投入了一亿七千万美元。” 比尔坎贝尔止住笑声，震惊的望着张晨。 张晨继续道：“每一个企业都有很多无法根除的痼疾，这其中有很多问题都是企业在创立初期缺少资金而积累下来的，久而久之，就成了公司那颗割不掉的发炎阑尾。但atrix不同，我既然看好个人电子消费品这个市场，手里又有充足的资金，从一开始便可以用一流的水准来打造这家公司。就好像两个先天素质差不多的拳击运动员，一个从出生开始便注意饮食、科学训练；而另一个从小连吃饭都成问题，训练费也花不起。上了拳台，你赌谁会赢？” 比尔坎贝尔止住笑声，目光，“我一直想问你，atrix的投资方都有谁，这么说来，全部都是你自己的资本？” 张晨笑了笑：“管理层也持有一部分股份，但数量不多。” 比尔坎贝尔马上追问：“没有其他资金来源？” 张晨点了点头。 “fxck！”比尔坎贝尔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硅谷几乎所有人都认为atrix背后一定有几家大型资本集团的注资，甚至可能有华夏国有资本的影子，谁又能想到横空出世的atrix完全是张晨的私人企业？ 张晨非常明白比尔坎贝尔的疑虑，美国一直对华夏背景的公司很不放心，如果atrix华夏的背景太深，很容易遭到各种阻碍。 “cia和fbi此前都对atrix做过调查，但也都不了了之。”张晨隐隐点了一句，atrix目前根本不怕任何组织的调查。以后怎么样谁都不知道，但从现在来说，atrix是一家完全的西方资本主义公司。 比尔坎贝尔默默点了点头，长舒了一口气：“zack，如果史蒂夫知道atrix居然真的是你自己的公司，只怕他最讨厌的人名单上排第一位的就是你了。” 张晨的表情中没有露出丝毫意外，“呵呵，这也正是乔布斯必输的第三点。” 张晨挑了挑眉，“乔布斯确实堪称伟大，他最擅长错位竞争，苹果在他的领导下，说不定真的能走出一条路来，重新成为那个改变世界的伟大公司。但现在。。。” 张晨停顿了一下，语气中透露出绝对的自信，“有了atrix，苹果的唯一命运，只有被收购这一条路！” 第609章 示威（二合一） 被收购一条路？比尔坎贝尔心中一紧，难道张晨想要收购苹果？ 在商业世界里，被收购未必是一件坏事。除了走下坡路或陷入绝境的公司外，很多经营状况还算良好的公司为了寻求更大的发展或股东想要高点套现，寻找合适的收购方是非常普遍的行为。 更何况，苹果现在的状况并不好。不，应该说很糟糕，如果说阿梅里奥执政末期苹果距离破产只差一口气，现在最多只差两口气。 尽管苹果依靠卖os8系统赚了两亿多美元，解了燃眉之急。但真正相信苹果可以走出危机的人寥寥无几，就连乔布斯自己，也只是走一步看一步。 乔布斯需要解决的问题太多了，组织架构问题、人事问题、产品线问题、供应链问题，每一个问题都可以写上基本上百万字的专著。 如果苹果是一家年轻的小公司也就罢了，即使有这么多问题，解决起来也不难。但苹果在全球有4000多名员工，是名副其实的跨国企业。就在五年前，苹果还是世界五百强中排名三百名以内的巨无霸。 大公司该有的企业病，苹果一样不差全都有，而且多如牛毛。 在这种情况下，想要拯救奄奄一息的苹果，乔布斯所处的环境有多艰难、面临的难题有多复杂，可想而知。 比起乔布斯把苹果带到市值世界第一的位置上，他把苹果从近乎破产的窘境中拯救出来的过程更是奇迹。 什么是奇迹？一次运气好是凑巧、两次是偶然，到了第三次，就成了奇迹。 乔布斯在苹果的成功，固然原因中其能力和人格魅力占了绝大部分的比重，但谁也不能否认，如果不是幸运女神的光顾，乔布斯也不会这么顺利的把苹果从从悬崖边拉了回来。 所以，寻找合适的买主，才是每一个合格的商人所能做出的理智抉择。 问题就是没人买。 苹果现在的情况很有趣，外界对苹果非常没有信心，直到现在，苹果每天的股价都在阴跌，其中部分股民在苹果股票上已经套了两年，在投资市场上，几乎没人碰苹果的股票。 但另一方面，苹果又有大量的忠实拥趸，这些拥趸对苹果非常忠诚。在网上，前几个月甚至还有很多苹果爱好者集资捐款以拯救苹果的活动。 也正是有了这些忠实拥趸，乔布斯才在拯救苹果这件事上有了“可以一试”的信心和努力。 但苹果光是靠这些死忠粉是无法避免走向灭亡的，成功开拓更大的市场才是活命的必要条件。 难道张晨真的要收购苹果？嗯，记得此前他也说过要收购苹果的话，但当时怎么听怎么是气话，但现在想想，也许这个想法在数个月之前就已经在张晨头脑里形成了。比尔坎贝尔在心中默默回想起上半年和张晨见面时的情境。 比尔坎贝尔越想越觉得有可能，一方面，苹果有大量的技术和专利储备。任何一个公司，生产个人电脑，不可能不触碰到苹果的专利边界。从某种意义上说，直到现在，苹果在个人电脑领域，都有相对完善的专利壁垒。 如果能收购这样一家技术储备足够雄厚的公司，对atrix未来的发展来说，起到的作用至关重要…… 而且，苹果现在的价格也足够低，不足三十亿美元的市值。无论是现金还是换股，atrix都有足够的实力掌握苹果的控股权。 苹果现在无人问津，并不是它不值三十亿美元，而是没人能够相信，依靠苹果的收入可以负担其庞大的负债和每个月都会产生的固定成本和费用支出，买到手里负担更重。 但这一点对atrix来说却不成问题。 首先，atrix的现金流非常健康，每月的正向现金流收益足以抵消苹果运营不利的损耗。同时，收购后的架构调整和人力资源整合又可以弥补当前atrix的人力资源缺口和技术专利储备厚度。 也许，唯一的问题就在史蒂夫身上了吧。 张晨和乔布斯的关系非常恶劣，以乔布斯的性格来说，如果他知道了张晨想要收购这家倾注了他半生心血的公司后，一定会极力反对。尽管他不可能彻底阻止这件事，但仍旧会给atrix增加很多麻烦。 “你真的要收购苹果？”比尔坎贝尔考虑了一下，决定直接问张晨，不再猜测。 张晨微微一笑，既没承认，也没否认，“比尔，你可以放心，我是否要收购苹果，和邀请你加入火种源这件事没有任何关系。我可以保证，不会为难你做任何你不想做的事情。我虽然和乔布斯关系不好，但不会反对你们的私人交往。” 比尔坎贝尔瞳孔微缩，张晨的态度说明自己的猜测有相当大的可能性，如果是这样，这应该是硅谷近期最大的重磅炸弹了。 比尔坎贝尔斟酌再三：“zak，收购苹果对两家公司来说确实是一件双赢的事情。但如果史蒂夫不同意，你所面临的困难远远超过你的想象。史蒂夫在苹果的影响力与日俱增，已经有了相当一部分忠实的追随者。强行收购，可能最后得到的只是一个空壳，没有任何意义。” 张晨笑了笑：“比尔，我想你误会了。x当前最重要的事情就是下周的ibook发布会。这是atrix推向市场的第二款产品，重要性不言而喻。而且……” 张晨停顿了一下，饱含深意的看着比尔坎贝尔：“我真正想要的并不是苹果。” 并不是苹果？什么意思？比尔坎贝尔突然发现自己有些看不懂张晨。 张晨轻松地笑了笑：“总之，我近期真的没有收购苹果的计划。就算以后要收购，也不会让你从中为难。如果你对之前我给出的条件不满意，我们可以再谈。” 比尔坎贝尔哈哈大笑：“zak，杰克韦尔奇和乔治大卫的年薪也不过才280万美元。你开出的250万美元年薪、封顶36个月年终奖加股票期权的待遇已经可以请到这个星球上最好的ceo。坦白说，这很有诱惑力，比我在财捷的收入高三倍以上。” 张晨笑了笑：“因为你值这个价钱。” 比尔坎贝尔摇头道：“zak，你知道吗，我担任教练这么多年，有很多我知道的ceo和总裁们都想要挖我，这不是第一次，但我只接受了财捷提供的职位，你知道为什么吗？” “因为这是错觉。”比尔坎贝尔加重语气道，“在我们的指导关系中，你们很容易就相信我是一名无所不能的管理者。但实际上，我只是一名橄榄球教练出身的销售员。财捷是一家小公司，一共只有一百多个员工，他们也只针对个人用户和小企业市场，需要有人帮他们鼓舞士气，这也正是我所擅长的。做教练，最重要的就是了解自己，了解自己的优势和劣势，我不懂技术，也不精通复杂的金融知识和资本运作，更没有判断行业和企业未来发展潜力的眼光。” “而对于火种源这种风险投资公司来说，这些都是必须的条件，尤其是后者。”比尔坎贝尔说的非常坦然，“你让我来做火种源的总裁，并不是一个好选择。” 张晨脸上露出一丝笑意，比尔坎贝尔能成为整个硅谷最知名的总裁教练，不是没有原因的，光是这份坦诚和面对诱惑时的定力，就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到的。 “就像是一场球赛，教练可以通过日常训练提升队员的能力，也可以从场边现场指挥帮助队员理清场上局势，也可以在逆境的时候提升队员士气。但如果让教练自己下场踢球，他一定踢不过队里最弱的替补队员。”比尔坎贝尔微微摇头，“你太高估我了。” 张晨哈哈大笑：“比尔，你的形容很棒。但如果我跟你说，我们需要的就是这样的你呢？” 比尔坎贝尔愣了愣，没想到自己已经说得这么明白了，居然还没打消张晨的意愿。 张晨含笑道，“比尔，火种源从成立到现在不到两年的时间，你觉得我们投资的公司前景如何？” 比尔坎贝尔毫不犹豫道：“前景当然非常好，无论是哪一家公司，都有很大潜力，资本市场对他们的追逐就能说明一切。” 张晨成竹在胸的放下手中的玻璃杯，“那么，你还担心什么呢？发现好项目的眼光，你没有，但我有。帮助已投资的公司提升领导力和凝聚力、协助他们制定组织架构的能力，我没有，但你有。” “风险投资行业，最重要的不是发现好项目，而是通过有效帮助每一个所投资的公司成长为他们所在行业的领军人物。” 张晨看着比尔坎贝尔，诚恳到：“比尔，火种源同样是一家成立时间不长的公司。虽然我们依靠一些眼光和运气获得了很多投资机会，但火种源的缺陷也同样明显。现在我们投资的公司也都是初创公司，领导力和组织架构管理上的薄弱是这些初创公司创始人的共同弱点。所以，你的加入，可以帮助这些初创公司的创始人快速提高领导力和管理水平，帮助他们更快成长。只有这样，才能让火种源的利益最大化。而你，是这方面的专家，我相信有了你的帮助，火种源能够成为世界上最好的风险投资公司。” 比尔坎贝尔陷入沉思，张晨这番话算是真正打动了他。他也是人，同样喜欢更高的薪水和社会地位。前面之所以犹豫，无非因为他担心这个位置不适合自己，到时候如果做不好，自己的一世英名可就全毁了。 比尔坎贝尔露出笑容：“好吧，你说服我了，不过，我还需要和斯科特商量一下。我在财捷已经三年了，和斯科特合作的非常好，必须获得他的谅解。” 张晨微笑道：“当然，这是应该的。比尔，斯科特只要稍稍考虑一下就会明白，你的加盟不会影响财捷的利益，甚至由于你位置的变化，能对财捷起到更大的作用也说不定。另外，你仍旧可以保留财捷和苹果董事会的席位，对此我没有任何意见。” 比尔坎贝尔摇头道：“由于atrix和苹果的竞争关系，我如正式加入火种源，会主动辞去苹果董事会的席位。” “zak，刚刚讲到‘最接近艺术品的工业设计’这句话的时候，你多走了一步，节奏显得有些乱，语气也还要再加重一些，尤其是艺术品这个词，明白了吗？ok，再来一遍。”德昆西罗德尼原本是一名舞台剧导演，后来偶然的机会下，做了演讲教练，没想到一炮而红，x也成了他的客户，他主要负责指导张晨如何把控发布会的现场节奏。 “ok，没问题。”张晨从善如流，把专业的事情交给专业的人，这是张晨的理念之一。罗德尼也确实名不虚传，对所有细节都抠的很细，甚至一句话说出来如何断句、需要面朝哪个方向如何在演讲中照顾到全场观众却又不显得跳脱，这些都是罗德尼的研究范围。 本次的新产品发布会，atrix有了上一次的经验，准备的更加细致。乔治艾维亲自操刀了整个舞台的设计，与ibook的简洁设计风格相一致，能更好的呼应atrix的产品特点。 atrix提前一周包下了芳草地艺术中心，只不过发布大厅也改成了芳草地可以容纳3000人的大剧场内。这次的邀请函比上次多制作了一千张，却仍旧一票难求，除了媒体和专业人士，还有大量已经成为i粉丝的科技爱好者也想要亲眼目睹atrix发布的新产品到底能给大家带来什么样的惊喜。 “oneorethg？什么鬼东西？”乔布斯看着手中的这份邀请函，除了一张写着白色字体的纯黑色卡片外，还有张晨手写的一张卡片。 “我在舞台中央等你。” 乔布斯攥紧拳头，双眼暴突：“这是什么意思？在向我示威吗？” 今天还有一章 (本章完) 第610章 感知广告（第三更） 随着哒哒哒的脚步声，约翰杜尔走进自己位于沙丘路2750号顶层的办公室。 “google有什么动静吗？”约翰杜尔路过麦尔文布拉德利办公桌的时候停顿了一下，他自从开始用google搜索引擎后，就没有再用过其他搜索引擎。但每用一次，他都惊叹对方的进步。google现在的搜索准确度越来越高，几乎每两到三周其搜索质量都会有相当程度的提高，证明这个团队在以飞快的速度更新后台算法。 真是个高效的团队。 但高效未必只有好处，尤其对约翰杜尔来说，高效意味着对方现在真的不缺钱。 真希望他们别这么高效。。。。。。 不过，已经又过了一个月了，他们的资金应该已经花光了吧？张晨已经有百分之三十的股份了，继续增资可能性很低，再继续增资，会给后续几轮的融资带来不利影响，张晨应该不会犯这种错误才是。 估计是提供贷款了吧。 这也是常有的事情，vc在非常看好一家创业公司的时候，即使不能扩大股权，也会给这家公司相当程度的财务支持，以便其渡过难关或快速发展。 现在看来，应该是后者吧。 麦尔文布拉德利在工作上，能力还是很突出的：“我一直在跟踪google的数据，最近他们仍旧保持高速增长，每天的用户量和搜索请求都会有显著提升。本月相对起上个月，用户数量增加了23，搜索请求增加了25，平均每天的搜索请求超过8000万次，这是他们这个月的运营数据。” “八千万次。。。。。。”约翰杜尔从牙缝中蹦出这几个单词，这个数据实在太惊人了。 现在全球的互联网用户也不会超过四千万，也就是说，平均每个互联网用户每天都会对google发出两次搜索请求。 当然，google的用户数量肯定没有四千万，距离两千万还都有点差距。这证明，google的用户粘性非常好，每个google用户平均每天能贡献五次以上的搜索请求。 自己务必不能错过下一轮的融资，无论价格是多少，一定要当场答应对方，争取获得更高比例的股权份额。 约翰杜尔眼睛一边看数据报告，脑子一边飞速的转动着，突然，他看到一组数据似乎有些不对劲，眉头逐渐皱了起来。 “麦尔文，你确定这组报表的数据是完全真实的吗？”约翰杜尔沉着脸问道。 麦尔文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看了一眼约翰杜尔指着的那组数据，脸色轻松下来，“这一组是收入数据，是从国税局那边拿到的，应该是真实的。” 约翰杜尔眉头越皱越紧：“那这里为什么会出现了145万美元的收入？他们现在哪里来的营业收入？” 麦尔文一愣，用不确定的语气道：“应该是广告收入吧，前几天我听说他们推出了一项广告服务。” 约翰杜尔紧跟着追问：“什么样的广告服务？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我在google首页上没有看到任何广告。” 麦尔文头上冒出几滴汗珠，结结巴巴道：“这、这。。。” 约翰杜尔哼了一声，把麦尔文从椅子上拉开，自己坐了上去，用麦尔文的电脑打开google网站。 仍旧是那个干干净净的主页风格，屏幕三分之一处的google图标，就是一个简单的搜索框以及旁边的搜索按钮。 约翰杜尔在主页上找了许久，也没找到广告链接，他想了想，在搜索栏中敲入“google advertisnt”，按了一下回车。 两三秒后，搜索结果便在屏幕上显现出来，排在第一位的，便是名为google adsense的网站。 “adsense？”在英语中并没有这个单词，约翰杜尔知道这应该是google把advert和sense合成在一起新造出来的单词，从字面意义上看，是感知广告的意思。 但感知广告又是什么？ 约翰杜尔点开这个网址，同样是典型的google风格。“让你更强大”的图标在屏幕左侧，右侧是简单地登陆对话框。 约翰杜尔很轻松就找到了这个被google命名为adsense的服务介绍，认认真真的看了起来。 “只要使用了google提供的代码，就可以轻松获得广告分成？”尽管约翰杜尔只是粗略的看了一遍，却马上便被google的这个创意吸引住了。 “天才，真是天才。”约翰杜尔呼吸逐渐急促起来，“这才是真正的互联网思维！真正划时代的进步！” 麦尔文一脸懵懂，他一直在约翰杜尔身后站着，同样看了这页介绍。在他看来，这也许是个好创意，但说到划时代，有些太过了吧？ 约翰杜尔随便敲了一个网站的网址，试了三个网站后，约翰杜尔在第三个网站的页面两侧发现一些蛮有意思的广告。 他五分钟前刚刚在搜索栏中搜索了广告这个关键词，结果第三个网站的页面刚一打开，便在页面两侧蹦出了一家叫做斯库里广告公司的页面广告。 “这、这是什么！？”约翰杜尔真的震惊了，难道这是巧合？ 约翰杜尔又试了几次，有些单词输入搜索栏后，打开的网站页面没有与关键词与页面广告之间存在必要的联系。而有些网站，则是自己搜了什么东西后，便会在页面广告上出现相关广告。 “我的天！”约翰杜尔觉得太不可思议了，“他们怎么做到的？对了，okie，应该是okie，他们获得许可了吗？好像用户协议中写了这一条。不、不，这不重要，重要的是，这种模式下，传统互联网广告商将完全没有存在的必要。如果google的广告服务获得了广泛认可，至少可以轻松拿走三成以上的市场份额。” “约翰，没有那么夸张吧？虽然这个创意看起来很厉害，但想要推翻现有广告市场秩序绝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我觉得我们完全可以看一下这项服务的效果再做决定。” 第611章 技术领导者 自从有了互联网这个新生事物开始，无数互联网从业者都前赴后继的探索互联网可能产生的种种盈利模式。 什么帮企业制作网站收制作费、内容收费、类似有线电视的包月收费、功能收费。。。。。等等等等，不一而足。 但到最后，真正经得住考研的盈利模式归根究底就只有三条。 广告、电子商务、游戏。 电子商务是建立在高度的互联网普及率和物流系统上的，没有六七年的功夫难成大器。 而至于游戏行业，尽管几年后卖点卡的传奇让盛达赚的盆满钵满。但游戏行业的吸金能力则是在十年后的氪金游戏鼻祖《征途》诞生后，才真正被各大公司真正的注意起来。 最后说到的广告，则是所有盈利模式中最先在互联网行业落地的。准确的说，在94-04这互联网的前十年中，只有广告，是互联网行业最靠谱的盈利模式。 其实这也很好理解，人们最初对互联网的理解，同有线电视也没什么差别。不，对于众多商家来说，互联网的地位远不如电视。 现在全球电视观众接近40亿人，全球互联网用户数量直到二十年后的2017年也才勉强追上这个数据。 无论如何，只要是渠道，就必然能吸引相当一部分商家愿意在互联网上做宣传。这些商家掏出相对于传统渠道来说少的可怜的广告费，让这些入不敷出的互联网公司有了生存下去的希望。 与后世动辄便是数千亿的互联网广告市场总量不同，现在的互联网广告还处于非常初级的阶段。只有大站才能获得一些品牌商家的青睐，接到一些广告，而那些小网站则根本连一点拿到广告赞助的可能性都没有。 约翰杜尔看到google的广告联盟创意时，第一反应就是，这家公司居然想要一统互联网广告市场！ 虽然现在互联网市场不大，但如此明目张胆的想要吃独食的公司还真是第一次看到。如果google的脚本代码能占领世界百分之七十以上的网站，就意味着他能够拿到百分之九十以上的收益，因为没人愿意向失败者投入一分钱。 现在这个google广告联盟刚刚投入运营一个月的时间，已经有了145万美元的营业收入。约翰杜尔查到其中80万美元来自火种源投资的另一家广告公司double click，名义是运营代理费。即便把这笔收入忽略不计，至少也有60万美元的收入是真实的。 这60万美元的营收，按照广告联盟现在的取费方式，百分之五十归google，另外百分之五十归加入了google广告联盟的网站，也就是说，google真正拿到手里的钱，是三十万。 真是要命的三十万。 有了这三十万美元，google当前资金匮乏的难题也就不再是难题，kpcb想要低价捡漏的可能性也就彻底没了。 必须要尽快让google接受kpcb的投资，越快越好，约翰杜尔心中默默盘算，在年底前，如果google这笔投资还不能落实，就要想想其他办法了，看看是不是扶植一家业务类型相似的公司对冲一下风险。 ———————————————————— 澳大利亚，悉尼。 “曼斯菲尔德先生，我们的合作非常愉快，这12项专利的所有权从现在开始，就是你们的了。”在澳大利亚明媚阳光下被晒成古铜色皮肤的约翰奥萨利文在转让协议上郑重其事的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鲍勃曼斯菲尔德也挺着大肚子，在协议上签了字，“奥萨利文博士，我们合作非常愉快，在以后，atrix将继续支持你的研究工作。菲尔茨院长，希望未来我们可以继续保持良好的合作。” 奥萨利文和csiro的通讯工程院院长菲尔茨眉开眼笑，作为一家公立研究机构，这还是他们同企业第一次达成每年30万美元无条件赞助协议。无使用条件啊，也就是说，他们把这笔钱全部作为奖金发下去，都不会有任何问题，想想都爽。 而且，对方还以300万美元一次性打包从自己供职的csiro买走了12项专利的所有权。 csiro是澳大利亚的一个公立研究机构，与悉尼大学有很密切的关系，大多数研究人员都来自于悉尼大学，奥萨利文也不例外。 奥萨利文是csiro在信息通讯工程领域的中生代领军人物之一，做出了不少科研成果，其中最有名的是一项gs寻码技术。 “曼斯菲尔德先生，现在协议已经签完了，我能问个问题吗？”奥萨利文放下笔，“你们购买的这12项专利都是信息通讯方面的，难道atrix想要进入通讯领域吗？” 鲍勃曼斯菲尔德憨厚的笑笑：“奥萨利文博士，你的专利中有一项技术对atrix确实非常重要，在我们即将推出的新产品中使用的一项技术与csiro的一项专利非常类似，虽然csiro到现在为止还没对这项专利提出利益主张，但为了避免以后的麻烦，还是提前把知识产权关系理顺比较好。” 奥萨利文理解的点了点头，这也是高科技领域比较常见的情况。两家机构同时研究一项技术，可能具体技术不同，但殊途同归，经过专业评估后，为了避免以后的法律纠纷，把对手的研究结果也买下来是很正常的情况。 “我在思科工作期间，也遇到过类似情况。没办法，谁让我们抢先一步了呢，这就是知识产权。”奥萨利文拍了拍鲍勃曼斯菲尔德的肩膀，安慰道，他对这个和善的胖子很有好感，同样都是技术高手，几天接触下来，难免会惺惺相惜。 “那好吧，曼斯菲尔德先生，希望贵公司的新产品能够获得成功。”菲尔茨的酒糟鼻格外红，显然还处于做成一单生意的兴奋之中。 鲍勃曼斯菲尔德从悉尼大学离开后，长舒了一口气，总算把最后一块隐患也堵上了。 一周后的9月17日，atrix就会召开首次秋季开发者大会。届时，除了最终压轴的ibook将会登场外，atrix还会发布诸多新技术以塑造自己技术领导者的形象。 鲍勃曼斯菲尔德摩挲着装了专利的文件袋，这才是革命，真正的信息革命。 鲍勃曼斯菲尔德掏出电话，拨了几个号码，“zack，专利已经正式转让过来了，对，克劳斯和我一起来的，他看过了，没有什么问题。我已经联系了ieee，回去后就像他们提交审核。对一周后的发布会不会有任何影响。” 第612章 录像 埃文提着一袋面包回到公寓，“我回来了，麦克，要吃面包吗？” 埃文换好拖鞋，也没听到室友麦克的回应，不由得摇了摇头。走到麦克门前看了一眼，果然，麦克头戴耳机，正面无表情的打着游戏。 “还在玩半条命？”埃文拉了把椅子坐在麦克身边，不由得皱了皱鼻子，味道太大了，“你都一周没出门了，别打了，下午有个漫展，要不要去看一看？要去看的话，就赶快洗个澡，你是不是一周没洗澡了？味道这么重。” 麦克依旧沉默的摇了摇头，从头戴的耳机中传来清晰的“fire！”的角色台词和“啪啪啪”的枪声。 最近，有一款fps（第一人称射击）游戏的试玩版异军突起，推出不到两个月，史无前例的以只能玩三关的试玩版横扫各大游戏排行榜单，被称为三年来最好的fps游戏。而这家游戏的开发商，则是一家此前名不见经传的游戏公司，名叫valve。 半条命，就是这家公司第一款游戏作品。 埃文无奈的叹了口气，把耳机从麦克的头上摘下来，“不过就是分手而已，简也有了自己的生活，你继续这样，又有什么用？你现在天天打半条命，再过几天，你自己也就只剩半条命了。” 麦克翻了翻眼皮，沉默不语的从埃文手中拿回耳机，重新戴在自己头上，耳机中又传来一阵密集的枪声。 麦克和和埃文最近都成了单身，埃文的女朋友詹尼佛一个月前就和埃文分手了，显然埃文对詹尼佛也没什么感情，几乎没怎么难过，小伙子该怎么活怎么活。但麦克不同，简和他分手后，一直浑浑噩噩，这两天更是沉迷在游戏之中不能自拔。 埃文无论怎么劝，麦克也只是一个表情，眼睛紧紧的盯着屏幕，干掉一个又一个涌出来的敌人。 两人一起住了一年多，早就成了关系不错的哥们，埃文见麦克始终无动于衷，正想说两句狠话刺激一下麦克，就听到叮咚一声，门铃响了。 “联邦快递，埃文威廉姆斯吗？在这里签字，还有这里。”身着联邦快递制服的快递员掏出两张单子，埃文看了看寄送地址，不由得双眼一亮，拿起笔龙飞凤舞的签上自己的名字。 快递员走后，埃文迫不及待的拆开了手中的快递信封。 “yes！”埃文看到信封中果然是自己近来一直心心念念的东西，兴奋了一下。 埃文抚摸着手中的两张卡片，“终于等来了，太棒了！”眼珠一转，埃文又回到麦克房间，笑嘻嘻道：“你听说atrix要在周三开发布会了吗？” 麦克听到埃文的话，稍稍有些反应，手一抖，便被敌人打掉了最后一滴血。 “简十天前和我说她想去看这个发布会。”麦克情绪低落道，“我去官网抢邀请函，没抢到，现在也不用抢了。” 埃文嘿嘿一笑，“要是我跟你说，我抢到了两张，你信不信？” 麦克耳朵动了动，明显这个话题让他产生了一些兴趣，“真的？” 埃文晃了晃手中那两章贺卡大小的卡片，挤眉弄眼道：“如假包换。” 麦克拿过埃文手中的邀请函，见这张邀请函上，最醒目的地方印着一行“one ore thg”以外，就只有atrix的logo和一行写着时间地点的小字。 麦克神色微动：“one ore thg？什么意思？” 埃文不以为意道：“谁知道呢，去看看不就清楚了。怎么样？有没有兴趣和我一起去旧金山？正好这里有两张邀请函，你可以和我一起去。” 麦克先是眼睛一亮，随后不知道想到什么，眼神又黯淡下去，“算了，我不想动，你自己去吧。” 埃文啧了一声，“你确定？你知不知道这个邀请函现在有多抢手？据说atrix只邀请了500名用户参与发布会。现在ebay上拍卖的邀请函已经到了200美元一张。一起去吧，我开车，就当去散散心。” 麦克明显有些动摇：“太远了吧。。。” 埃文见麦克总算有些松动，趁热打铁道：“你看这个邀请函上写的，one ore thg，说不定今天不止发布一款新产品，说不定会公布新的信息。” 麦克摇头道：“不可能，刚刚推出不到半年，可能是其他产品吧。之前网上有人爆料说是笔记本电脑，我对笔记本电脑不怎么感兴趣，还是算了。” 埃文嘴角抽了抽：“就算只是笔记本，我觉得atrix也不会随便拿出一款毫无新意的产品，否则就没有开发布会的必要了，你难道就不想第一时间近距离看到atrix的新产品？” 麦克犹犹豫豫道：“当然想，不过。。。。。。” 埃文耸了耸肩：“没什么不过，就这么说定了，我们明天出发，在旧金山住一晚，后天下午去芳草地参加发布会，就这么定了！” 没等麦克考虑，埃文便留下一张邀请函，抬起屁股转身走人，不给麦克反悔的机会。 ———————————————— “这就是ibook？好漂亮。。。。。。”汤淼淼看到张晨手中纯白的ibook，既惊艳又惊讶，“这也是你设计的？” 张晨耸耸肩：“不是，是乔尼的设计，后来又做了一些修改，你觉得怎么样？” 汤淼淼端起ibook，仔细的端详了一阵，“好薄啊，这是我见过最薄的笔记本电脑了，比你那台ib薄了至少一半，看起来就很轻，而且真漂亮，不仔细看，根本不相信这是塑料。” 张晨笑了笑：“外壳是聚碳酸酯的，又经过it的有机物实验室的改进，强度和韧度都比一般树脂或塑料更强。为了没有廉价感，比其他竞争对手的外壳材料在生产上多了五道工序，内外全部采用最高加工标准制造。尽管成本提高了不少，良品率也有所下降，但效果还算令人满意。” 汤淼淼新奇的拿鼠标操作了一下，“真的好漂亮，只有白色这一种颜色？我看到的笔记本电脑都是黑的啊？” 张晨摇头道：“暂时只有白色这一种颜色，看市场反应再决定出不出黑的。” 汤淼淼看到屏幕上方还有个不起眼的圆圈，好奇道：“这是什么？” 张晨看了看：“哦，这是一颗30万像素摄像头。你看，打开这里，就能。。。” 随着张晨的操作，汤淼淼突然在屏幕上看到自己和张晨的影像，“哇，好厉害。可是，这里装个摄像头有什么用？” 张晨嘿嘿一笑：“当然有用，比如，自拍啊。还有录像，你看，我们专门为摄像头也准备了驱动和应用程序，点一下这里，就可以录像了。” 两人贴得很近，汤淼淼在家里穿的比较随意，上身只穿了一件宽大的t恤，勉强盖住白嫩的大腿，摩擦之下，张晨很快便有了一些不可描述的反应。 张晨看看屏幕，不由得舔了舔嘴唇，手开始不老实起来。 “哎呀，干嘛啊。”汤淼淼扭了扭身子，看到屏幕中的自己，浑身也有些燥热。。。。。 “不许录像，唔。。。。。。”汤淼淼话没说完，嘴便被堵上了。 第613章 待价而沽 旧金山，山景城，atrix三号楼。 “zack，你真的没考虑把atrix上市吗？”迈克尔莫瑞兹抚摸着ibook光滑的外壳，有些恋恋不舍，“确实是一款现象级的产品，我也相信你这款ibook发布后同样能获得成功。但如果atrix坚持不上市，未来的发展不会顺利。” 莫瑞兹使用的是陈述句。 同极度保密的不同，ibook在发布前就有很多相关人士见到了其真容。当然，这个相关人士也是经过相当严格的审核，同时也要签订保密协议。atrix在产品保密方面的投入很大，绝对不允许在发布前有任何确凿的消息流向媒体。 莫瑞兹作为硅谷最著名的风险投资人，和张晨又有过几次不错的合作，两人也算有些交情，提出想要看看ibook，张晨当然不会拒绝。莫瑞兹签了保密协议后，张晨便在五层活动室给莫瑞兹展示了一下即将发布的ibook。 当张晨给莫瑞兹讲解了ibook的领先技术后，莫瑞兹便立刻有了判断——同颠覆了目前个人电脑市场格局一样，ibook同样会颠覆笔记本电脑市场。 如果atrix只有一款优秀产品，有可能只是昙花一现。但在短短不到半年中，atrix又将推出更优秀、完成度更高、技术和设计更现金、更具革命性的笔记本电脑，已经足以说明atrix的实力。 戴尔要倒霉了。。。。。。 莫瑞兹心中有些幸灾乐祸，现在红杉和kpcb斗得很凶，如果火种源只是在几个项目上同这两个资本巨头间存在竞争的话，红杉和kpcb就几乎在所有热门的项目上都存在竞争。 而戴尔，是kpcb阵营的。 直到现在为止，kpcb仍旧在戴尔有一个董事席位，而kpcb的约翰杜尔对迈克戴尔的影响力丝毫没有下降。迈克戴尔遇到任何问题，第一时间想到的，仍旧是约翰杜尔。 如果张晨的atrix能够把戴尔击败，就算红杉不能从中获得一分钱的利益，莫瑞兹也会非常高兴。 atrix的三号楼五层的活动室是atrix保密程度最高的一个活动室，只有核心研发人员及有限几个高管有进入权限。里面同其他几个活动室不同，只有两张台球案和一个壁球场，两章球案一张是斯诺克，一张美式九球。 莫瑞兹在观摩ibook时，张晨无聊，拿了一根美式九球的大头杆练手。听到莫瑞兹的话，张晨不由得笑了笑。 张晨对莫瑞兹的想法心知肚明，放下手中的台球杆，“迈克尔，atrix创立刚满一年，根本不满足任何交易所的上市条件，你未免有些太急了。” 迈克尔莫瑞兹鼻子里哼了一声，“不要装外行了好不好？已经有三家公司在你手中上市，你以为我会相信你还是那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屁孩？” 莫瑞兹想要的，尽快拿到atrix即将开启的首轮融资。从现在的形势看起来，atrix的运营实在太好了，越晚开启融资，进入的成本就越高。刚刚莫瑞兹这番话，就是用上市催促张晨尽快开启融资，以便各大资本进入。 彼此都是聪明人，莫瑞兹相信张晨听到自己这么说，至少会给自己一个正面回复。没想到都这时候了，张晨居然还无耻的装成什么都不懂的样子搪塞自己。 张晨嘿嘿一笑，脸上没有任何羞愧之情：“我还不到二十，比你儿子只大了两岁，你的女儿还比我大一岁。用你们肮脏的大人思维来衡量一个还没到法定喝酒年龄的孩子，你不觉得过分？” 莫瑞兹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还真敢说啊，孩子？你哪点像个孩子？ 不过，如果没有张晨提醒，自己还真忘了眼前这个年轻人比自己小了一半都不止。 这小子到底怎么长大的？简直比自己这个犹太人更像犹太人。 莫瑞兹深吸一口气，平抑了一下自己即将暴走的情绪，“好了，说正事，别开玩笑了。zack，你自己应该很明白，如果还不开放融资，资本市场不会放任atrix坐大，而且，你未来的目标是戴尔吧？你觉得如果没有更多资本方的支持，atrix真能赢得过戴尔背后的资本集团？” 这个层面的谈话，已经超越了单纯的市场竞争，直指背后的资本方。戴尔背后有德克萨斯财团、摩根财团，以及以kpcb为代表的老牌硅谷资本等资本势力。 这些资本势力本身背后又有相当复杂的股权结构和利益分配，一个与各方都没有什么关系的atrix异军突起，很可能成为各方面的众矢之的，遭到联合绞杀。 张晨明白，莫瑞兹虽然有些危言耸听，说的却也有几分道理。 联合绞杀什么的，张晨根本不在乎，不用说各方面利益关系错综复杂，光说资本的趋利性，各个资本方也不可能没事干来给自己添堵，有这功夫，投投其他项目赚钱多好。 况且，历史上的联合绞杀，几乎就没有成功的。 古有十八路诸侯讨董卓，今有联合国军在高丽围殴志愿军，哪一次成功了？ 就连东瀛，也有十几家大名联合成信长包围网，围殴织田信长的历史。结果最终也只能落个朝仓浅井六角身死国灭的下场。 但张晨不怕不代表张晨不烦，胡雪岩不管结局如何，但他那句多个朋友多条路、多个仇人多堵墙说的还是没错的。就算这些资本势力不能拿atrix怎么样，但有更多的合作方支持，总比他们处处从中作梗强得多。 最重要的，正如莫瑞兹所说，atrix本身也非常需要融资。 别看现在日进斗金，但如果想要发展的更快，获得额外的融资是必须的。 一个战略性的研发项目，少则投入数百万美元，多则上亿甚至十数亿。微软光是花在一个小小的excel上的研发预算，每年就超过3亿美元，而苹果之所以负债累累，每年数亿美元的研发经费投入也是财务上很重要的支出。 就连最不注重研发的戴尔，研发实际总支出也是atrix的几倍。atrix依靠取巧式的成功如果没有后续巨额研发和收购投入的支持，注定无以为继，而这些，只依靠销售回款，没有所有者权益的注入，就是痴人说梦。 张晨对这一点看的非常清楚，他之所以始终不开启atrix的融资通道，无非是待价而沽，希望卖出一个好价格罢了。 张晨脸上露出一丝笑意：“迈克尔，你说的对，那么，你的建议是什么？” 第614章 唇枪舌剑（第一更） 迈克尔莫瑞兹先是心中一喜，随即又感到有些古怪，这小子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了？ 纵使如此，张晨既然认同开启融资通道，就是好事。 莫瑞兹压下疑惑，正色对张晨道：“zak，红杉和火种源已经合作了五个项目。但你不说我也明白，atrix现在的体量同其他项目不可同日而语。哪怕只是a轮百分之二十的融资，也要数亿美元。这么大的金额，即使是红杉，也不可能独投。我的意思是红杉领投，高盛、黑石、benhark、贝莱德和雷曼兄弟跟投。具体金额可以后续再进行协商，当务之急是把哪几家入围确定下来，这里是红杉做出的一份计划书，你先看一下。” 张晨接过计划书翻了两眼，莫瑞兹选的这几家跟投单位，其中既有红杉的金主，也大都和火种源有些关系。 风险投资公司并非全部资金都来自于自身，其中相当一部分也来自于各种投资机构。 红杉的计划书中，想要以25亿美元独得百分之十的股份，高盛以125亿美元得到百分之五，黑石和benhark以2500万美元各拿走百分之一，贝莱德和雷曼兄弟平分剩下的百分之三。 同时，投资方要在八人董事会中有三个董事席位，迈克尔莫瑞兹、高盛的o戴维维尼亚、黑石的史蒂夫施瓦茨曼三人出任资方董事。 张晨轻轻放下莫瑞兹的计划书，沉吟不语。 莫瑞兹笑道：“如何？高盛雷曼贝莱德，这三家你应该都可以接受，至于benhark和黑石是我拉来的，施瓦茨曼在华尔街风投圈中有很强的影响力，同通用、ib的关系都很好，对atrix未来的发展有很大帮助。另外，施瓦茨曼同郭士纳关系很好，如果你不同意施瓦茨曼加入，他可以让郭士纳代替他进入董事会。” 郭士纳是ib的eo，把ib从谷底带到现在的顶峰，同杰克韦尔奇一样，都是职业经理人的传奇。如果有郭士纳这种强人加入atrix董事会，对atrix这个初生不久的公司来说，在运营方面的帮助可想而知。 世界真是太小了，说起郭士纳，和张晨的一个老熟人桑迪韦尔，还有些间接上的关系。 当年桑迪韦尔在运通竞争总裁职位失败，被扫地出门，幕后推手就是郭士纳。从某种意义上说，郭士纳也算是桑迪韦尔的死对头。桑迪韦尔离开运通后，通过种种手段控制了商业信贷公司，也就是旅行者集团的前身。此后桑迪韦尔一帆风顺，把旅行者集团做成了全美最大的金融机构之一。 而郭士纳，搞走了桑迪韦尔后，在运通同样渡过了几年不顺利的时光，几经跳槽，来到了风雨飘摇的ib。他通过精简业务部门和调整公司战略组织架构把ib从有史以来最大亏损中挽救回来，也成了美国商界鼎鼎大名的人物之一。 莫瑞兹脸上挂着若有若无的微笑，他对自己这个计划非常自信，纵使再估值上可能还会和张晨纠缠几轮，但在融资结构上，他相信这已经是最好的阵容。 没想到张晨却摇了摇头，莫瑞兹一愣，“你觉得哪里有问题？” 张晨平静道：“三点，首先是估值，25亿美元的估值是在开玩笑么？” 莫瑞兹松了口气，果然是估值，那就好谈了，“刚刚我说了，估值问题可以放在后面再聊。红杉只是根据atrix公开的营业信息做出的估值测算，真正进入谈判后，根据审计报告大家可以坐下来重新确定估值。不过，25亿美元的估值已经是35倍左右的市盈率，我觉得是合理的。” 张晨呵呵一笑：“公开的信息？呵呵，atrix应该没公开这么多信息吧，红杉做的工作真的很扎实，值得学习。不过，迈克尔，你们在报告中用的市盈率数据是滚动市盈率吧？按照12个月滚动的市盈率计算，的确有35倍的pe，不过如果按照浮动市盈率计算的话，35倍市盈至少应当估值到52亿美元吧？” 谁都知道，单纯从市盈率指标来说，市盈率越低，证明企业的价值越被低估，就越有投资价值。 滚动市盈率和浮动市盈率是两种计算市盈率的标准，通俗来说，滚动市盈率计算的是12个月滚动市盈率的平均值，而浮动市盈率则按照当月或当年业绩进行计算。 相对比起浮动市盈率，滚动市盈率更能体现一个公司的稳定价值是多少，因此在很多需要精确计算市盈率的场合下，往往都会选择滚动市盈率来进行估值。 但对于处在高速增长阶段的atrix来说，x成立前半年，一分钱收入都没有，后四个月收入又是呈几何数上升，若使用滚动市盈率，估值比浮动市盈率下降了一半不止。 这也是为什么同样是35倍的市盈，莫瑞兹说atrix值25亿，而张晨却说值52亿的原因。 莫瑞兹微微皱眉：“zak，采用滚动市盈率进行估值，是行业的约定俗成，你也投了不少项目，总不会不知道吧？” 张晨挥了挥手：“这不是什么约定俗成，无论雅虎还是网景，直到现在还在赔钱，如果计算市盈，几百倍都有可能。迈克尔，对这一点，没什么好说的。其实你明白，ibook推出后，atrix产品线会得到进一步丰富，到时候，浮动市盈率对atrix来说都未必是公平的。” 莫瑞兹心里早有准备，点头道：“好，这一条先搁置，有了合作意向后，大家可以坐在一起谈。其余两点是什么？” 张晨摆摆手：“稍等，我再强调一遍，这是我的底线，不能突破，你们可以在市盈率数据上讨价还价，但必须采用浮动市盈率计算方式。如果你们不同意这一点，我们没有必要继续往下谈了。大家的时间都非常宝贵，还是不要浪费为好。” 莫瑞兹无奈：“好吧，我会尽快给你答复。你剩下两条疑虑是什么？” 张晨点头道：“第二，董事席位只有两个。” 莫瑞兹眉头紧皱：“不行，zak，无论按照25亿估值还是按照50亿估值，20的股权都不是小钱。出钱最少的黑石和benhark也至少会出2500万美元。高盛和红杉又是这次融资的主力，施瓦茨曼对atrix的运营帮助非常重要。少任何一个人，都不行。” 张晨摇头道：“我不同意高盛派人进入董事会，高盛太喜欢插手运营，摩根斯坦利和美林同样可以接受高盛的条件，而且不要求加入董事会，放弃投票权。” 第615章 科氏工业（第二更） 莫瑞兹并没有显得为难，毕竟现在连初次谈判都说不上，只是两人意向性的沟通，回旋余地很大。这时候和张晨面对面的刚并不是什么好选择，还是把张晨的条件全部听完再做打算为好。 于是莫瑞兹点点头，“ok，这一条我也记下了，会和高盛沟通，看看他们的意思，还有什么？” 张晨脸色平静：“最后，atrix的a轮融资，我只准备拿出百分之十的股权，并且，至少要留出百分之一的股份给idg资本。” idg在美国并不专做投资，主营业务仍旧是媒体和数据分析。张晨之所以把idg拉进来，就是想要还麦戈文一个人情。 莫瑞兹这次没有继续退让，勃然变色道：“让idg进来我不反对，但百分之十太少，我能同意。zack，你我都明白，虽然这是atrix的首轮融资，但和其他项目的多轮融资不同，最多再有一次b轮，atrix就一定会ipo，这样根本解决不了atrix的资金问题！” 张晨哈哈一笑：“迈克尔，你刚刚说我在装傻，你现在不也是一样？” 莫瑞兹脸色沉了下来：“我不懂你的意思。” 张晨轻笑一声，走到自动饮料机旁接了一杯热牛奶：“迈克尔，你刚刚说的没错，我们都明白，atrix的融资和其他项目不同。准确的说，atrix的a轮融资和其他项目的c轮融资已经相差无几。” “atrix从来没有经历过种子轮融资，是因为我为它提供了充足的启动资金，从这个角度上看，其实atrix的a、b轮是已经完成了的，只不过是我内部消化了而已。” “而现在，atrix已经估值至少四十亿美元。ibook上市后，相信估值还会进一步上涨。我想问一下，红杉想要百分之十的股份，是打算自己拿出五亿美元投资atrix么？” 莫瑞兹依旧沉着脸：“你认为红杉拿不出五亿美元么？而且，真正的估值未必会有五十亿吧？” 张晨摇头笑了笑：“估值多少暂且不提，五亿美元红杉当然能拿得出来，但用五亿美元来投atrix，似乎不太可能吧？” 莫瑞兹脸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这说明我们确实非常看好atrix。” 张晨嘴角微翘：“非常感谢你的认可，但迈克尔，据我所知，红杉现在一共有七支基金，资金池大约有三十亿美元，拿出至少百分之十五的资金砸进atrix，似乎违背了红杉的投资理念吧？” 莫瑞兹不耐烦道：“每个公司的经营策略都不是一成不变的，现在红杉想要进入后期市场，这有什么问题吗？” 张晨微微一笑：“当然没问题，但是，迈克尔，我想知道一件事。”说到这里，张晨停顿了一下，“除了红杉，你到底还代表谁？” 莫瑞兹身体微微一颤，眼冒精光：“你什么意思？” 张晨平静道：“事有反常即为妖，红杉一向专注于创业轮的投资，这次一反常态，拿出几亿美元来投资atrix，与红杉一直以来的投资理念完全不合，对红杉来说，甚至能算是赌博了。” “从回报率上来看，即使atrix成功ipo，预期pe也不过百分之百，周期可能会长达两年。我了解了一下，红杉从创立到现在投了162个项目，最多一次也只不过投入了3200万美元，年平均投资回报率百分之一百七十六。也就是说，你们现在投atrix，甚至比不上重新找几个其他项目回报率更高。现在市场正是好时候，机会多得很。我虽然对atrix现在的发展非常骄傲，但还没到自大的程度。看好atrix的发展没错，但看好到这种程度，似乎太不寻常了吧？” 说到这里，张晨双目直视正待辩解的莫瑞兹，“迈克尔，不要说我多疑，在这个行业里，每一家公司的动向变化都非常敏感，这个动作，对于红杉来说，太大了，只用改变经营策略为借口来解释，是说不通的。” 迈克尔莫瑞兹深吸一口气：“zack，你果然比我想象的还难对付。” 张晨微微一笑：“多谢夸奖，但还是请你把我的疑惑解释清楚。” 迈克尔莫瑞兹无奈的摇摇头：“你刚刚说红杉有七只基金，其实是八只，在上个月，红杉刚刚又成立了一只基金，总额3亿五千万美元。” 张晨耳朵动了动：“哦？我没听到任何募资信息，资金来源看来很神秘啊。” 迈克尔莫瑞兹呵呵一笑：“每一家风险投资公司的资金来源都很神秘，至少有一部分资金很神秘，你的火种源应当也不例外吧？很多人都猜测你是华夏国家资本在硅谷的代言人，这又是不是流言呢？” 张晨笑了笑，轻松道：“迈克尔，fbi对火种源和atrix进行了为期两个月的外围审查和一个月的内部调查。现在atrix中有百分之二的员工是cia和nsa的卧底情报人员。cia更是三次到开曼和英属维京调查atrix的底细，你觉得在这种审查力度下，又有什么秘密能藏的住呢？所以，不要转移话题虚张声势了。回到正题上来，红杉成立这个八号基金到底想要做什么？” 迈克尔莫瑞兹叹了口气：“好吧，这笔钱来自于两位富豪的私人投资，指定红杉投资atrix。” 张晨追问：“哪两位？” 迈克尔莫瑞兹沉默了一下：“你听说过科赫兄弟吗？” 张晨恍然，原来是他们。 世界上并不是所有大公司都会上市，有很多私人公司的规模不下于任何一家上市企业，而其中规模最大的，非科氏工业集团莫属了。 张晨前世对这家公司并不熟悉，来美国后，才知道科氏的实力有多么恐怖。 石油、化工、液化气、畜牧业、金融服务、高科技。。。。。。科氏工业以自己的老本行石油工业为基础，四面开花，形成了一个庞大的工业集团。 这家公司在华夏除了专业人士外没多少人知道，但几乎每个人都用过这家公司的产品。别的不说，直到21世纪初，全华夏百分之五十的高速公路所用的沥青，都是科氏工业生产的。 科氏工业是典型的家族企业，老科赫创立这家公司后，把公司股份平分给了自己的四个儿子，指派二儿子管理公司。同大多数家族企业一样，老科赫死后，兄弟间为了公司控制权大打出手，最终，二儿子查尔斯科赫和三儿子大卫科赫结成同盟，击败了其他两位兄弟，接管了整个公司，也把科氏工业全部股份牢牢控制在两人手中。 时至今日，科氏工业已经成了美国最大的工业集团之一，年销售额超过四百亿美元，科氏兄弟两人的财富保守估计也有300亿美元以上，仅次于比尔盖茨和沃伦巴菲特。 难怪迈克尔莫瑞兹吞吞吐吐，科氏兄弟虽然有钱，但名声却不太好。 由于科氏兄弟从事的主营业务是石油工业，兄弟两人都是典型的自由主义者，奉行小政府理念，非常反感监管、反感环保，认为全球变暖是美国政府主导的骗局，为的是攫取更大的权力。 同时，他们也反对战争，认为90年老布什发起的海湾战争完全是劳民伤财，但他们却是海湾战争最大的受益者之一。 未上市公司的神秘感以及两兄弟对政治的热衷，让他们成了诸多阴谋论的主角，在美国民间被描述成撒旦的化身，名声非常臭。 从某种意义上说，科氏兄弟的政治理念同硅谷格格不入，如果红杉拿了科赫兄弟钱的事情曝光出去，难免有些难堪。 但他们为什么要投资atrix？ 第616章 内在逻辑（第一更） 张晨是不信什么阴谋论的，科赫兄弟如果真有这么牛逼，也不会在几年前参加总统竞选只获得了百分之一的选票。 要说科赫兄弟也真是两朵奇葩，两人资产加在一起，直逼比尔盖茨。按理说这种超级富豪应该和政界关系非常紧密友好才对，但这俩人还真不一样。 由于政治主张问题，民主党屡屡拿这两个兄弟开刀不说，就连他们偶尔会支持的共和党，也同样对他们没有好脸色，就是因为他们在某些主张上实在太右了，比最右的共和党都右，与无政府主义相差无几。 国会中期选举明年就要开始，现在有些关键选区已经开始紧锣密鼓的准备和造势。科氏工业在这个阶段，在媒体上出镜率非常高，两党都把攻击科氏工业作为自己拉选票的手段，搞得张晨也对这两个超级富豪没什么好感。 想想也是，政治主张就不说了，反对环保，反对穷人最低保障，反对最低工资，他们的种种公开言论都说明这是两个彻头彻尾的黑心资本家。 既然已经说开了，莫瑞兹也就不再隐瞒：“这笔钱是科赫兄弟以私人名义投给红杉的，两人各出一半，要求只有两个，第一，保密，如果非必要，对你们也不能透露。原本这一点不难，无论科氏还是红杉，都不是上市企业，没有披露义务。但既然你已经开始追问，我也只能跟你实话实说；第二，就是要求这笔钱只能投给atrix，如atrix不接受，才能投给他们另外指定的公司。” 张晨目光一凝，“他们还另外指定了那几家？” 莫瑞兹两手一摊：“现在只有atrix一家，大卫科赫说以后有了其他想法再通知。” 张晨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难怪莫瑞兹这次如此忍气吞声，这笔钱如果不投出去，红杉也一样拿不到佣金，三亿五千万美元的单笔投资，红杉收佣金都能收的手软，又怎么可能不急。 “那他们为什么要投资atrix？”张晨追问道，这才是他最关心的问题。 莫瑞兹叹了口气：“不知道，中间人说科赫兄弟不吐露真实想法。坦白说，这次高盛也是科赫兄弟拉进来的，他们背后有什么交易我就不清楚了。不过也不要紧，就算你们让出百分之二十的股份，你们这一方仍然是百分之八十的绝对控股，就算他们有其他意图，也不可能得逞。” 张晨沉思良久，这笔钱红杉敢拿，他同样敢拿。但问题的关键是，科赫兄弟到底要做什么？ 如果搞不清这个问题，张晨宁可重新寻找投资方。现在atrix如日中天，ibook发布后肯定又会掀起一波抢购狂潮，到时候会有更多大资本挥着支票簿想要挤进这场资本盛宴当中，未必比科赫兄弟开出的条件更差。 但只要是人，就有好奇心啊，这两个平民大众都知道的“幕后黑手”对atrix产生了兴趣，难道不奇怪吗？ 这可是三亿五千万美元啊。 三亿五千万美元对任何人来说都不是一笔小钱，科赫兄弟纵然是超级富豪，拿出三个多亿来投资一家电脑公司，怎么看怎么奇怪。 打个比方，假如美孚突然投了几亿美元给tel，市场上肯定认为，美孚疯了。 任何投资行为，都是有内在逻辑的。 就像前世红杉之所以投google，是因为之前投了雅虎，google至少能作为雅虎的补充，对雅虎有所助益； 而投资雅虎是因为红杉之前投了思科和，认为思科和是做网络设备的，网络普及后，雅虎一定能取得成功； 投资思科和又是因为他们此前投了苹果和雅达利，个人电脑的普及必然带来互联网的发展； 投资苹果和雅达利则是因为红杉的创始人唐瓦伦丁出身仙童半导体。 而仙童半导体，是硅谷的开始。 就像有句话说的，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同样，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投资。 面对张晨的疑问，莫瑞兹实在无法给出一个令人信服的解释。就连莫瑞兹自己，都很难相信科赫兄弟投资atrix是因为他们觉得atrix一定能够获得巨额利益。 行业内的人都不能百分百确认，更何况这两个外行呢。 张晨斟酌良久，缓缓道：“抱歉，迈克尔，既然是这样，我没办法接受这笔投资。” 迈克尔莫瑞兹正想说话，张晨做了个打断的手势：“迈克尔，你别误会，我并不是担心科赫兄弟的名声。事实上，资本无分善恶，谁的钱都是钱，我还没有幼稚到用政治正确的思维去做生意。但是，我对科赫兄弟这种藏头露尾的做法非常不满。” “atrix现在要融资，融的不止是钱，更是渠道和帮助，我希望我的投资人们可以拿出自己百分之百的力量帮助atrix发展。但科赫兄弟既然已经下决心待在幕后，对我又有什么价值呢？” “我需要我的投资人，可以帮我找到更优质的供应商；我需要我的投资人，可以为atrix找到更好的人才；我还希望我的投资人，能够在资本运作与收购方面对atrix有助益；我更希望我的投资人，可以无条件的信任我，不要随便产生一些乱七八糟的想法。” “而这些，科赫兄弟都做不到。一来，我们之间的行业距离太远，互补性不强；二来，他们既然没有办法站到台前，就已经损失了一多半的竞争力。” “更何况，我还要顾及万一哪天他们是atrix投资人的事情曝光，我所面临的舆论和道德压力。”张晨摊了摊手，“怎么算，这都是一笔亏本买卖，抱歉，我不能同意。” 莫瑞兹长叹一声，果然如此。 “这样吧，我先把你的意思通过中间人转达给他们。”莫瑞兹强打精神道，“同时，红杉也会继续寻找更合适的投资人。前些日子，埃德伍拉德找到我，向我探寻苹果联合摩根收购atrix的可行性。同时，他个人对投资atrix也有很大兴趣，你愿不愿意接受他的投资？” 张晨哈哈大笑：“苹果要收购atrix？哈哈哈。” 莫瑞兹摸了摸鼻子，“虽然现在苹果境况不好，但获得微软注资后，融资能力强了不少，如果他们只是想要控股，应该能够拿出一个令你满意的数目。” 张晨哂笑一声：“迈克尔，今天见面，我本来就想要和你说一件事。” 莫瑞兹目光微凝：“什么事？” 张晨紧盯着莫瑞兹：“你帮我问一下埃德，是否接受atrix的收购，如果接受，atrix愿意以股票加现金的形式收购苹果。” 第617章 借壳（补昨天的一更） “收购苹果？”莫瑞兹一下子来了精神，“你真的想要收购苹果？” 莫瑞兹当然兴奋，在苹果创立之初，红杉就作为苹果的风险投资人对苹果进行了投资，并且获得了丰厚的回报。 同大多数风险投资商一样，八十年代红杉在苹果获利后并没有完全出掉手中的苹果股份，而是保留了一小部分股票作为长期投资。 但进入九十年代后，苹果的业绩每况愈下，市场影响力也大不如前，红杉手中的股票也随之贬值。时至今日，红杉手中还有价值七百余万美元的苹果股份被套牢。虽然钱不多，但身为一名投资商，被套牢本身就是种耻辱。 更何况，莫瑞兹同样是乔布斯最讨厌的人之一。 当年莫瑞兹还是时代周刊的一名记者，在82年年底采访了乔布斯。那时候乔布斯的名望如日中天，却又面临ib进入个人电脑市场的冲击，加之苹果第四款个人电脑lisa即将发布，宣传需求强烈，乔布斯对莫瑞兹的采访非常欢迎。 让乔布斯恼火的是，莫瑞兹不止关注了他卓越的创造力，更关注他混乱的私生活，连他有一个私生女的事情都挖了出来。 光是这样，乔布斯也就忍了，如果能登上时代周刊的封面，对乔布斯的个人声誉是非常大的促进。但乔布斯没想到，苹果最终登上时代周刊的是苹果的个人电脑，而不是他个人。。。。。。 对此，莫瑞兹的解释是，开创一个时代的，是个人电脑这件划时代的产品，而不是乔布斯个人。 于是，他被乔布斯毫无悬念的拉黑了。。。。。。就算后来他离开时代周刊，加入红杉成为一名风险投资人，乔布斯也没原谅他，不止老死不相往来，更记仇的破坏了莫瑞兹很多投资项目。 一来二去，两人对彼此的观感越来越差，现在听到张晨想要收购苹果，莫瑞兹当然感到兴奋。 一是红杉手中的股票可以解套了，二是现在乔布斯接手了苹果，想想乔布斯听到这个消息的表情，莫瑞兹都感觉很爽。 张晨咧嘴一笑：“是的，我是有这个打算，但还不成熟，如果埃德也有这个意愿，我觉得我们可以坐下来谈一下。” 两人都是内行人，张晨只是说了自己的收购意图，莫瑞兹就立刻明白张晨想要收购苹果的原因是什么。 “真是绝妙的一步。”莫瑞兹忍不住赞叹道，“比起戴尔，atrix的企业气质和文化与苹果的兼容性更强，你们确实是最合适的收购方。” 可能很多人都会疑惑，为何atrix这种刚成立的公司估值都会有40亿美元以上，苹果作为世界最大的电脑公司之一，市值表现却才有三十亿美元。 一家企业的价值究竟是如何体现的，这也是经济学和管理学中非常重要的问题之一。归根究底，还是信心问题。 利润率、市场占有率、成本、费用、行业前景。。。。。。等等等等共同组成了市场对一家公司的信心。 苹果的规模虽然数倍甚至十倍于atrix，但它的问题更多，构成市场信心的要素中，苹果现在一条都不占。 但atrix不同，作为一家新兴公司，创办不到一年，便推出了这种划时代的产品。时隔短短四个多月，就又要推出第二款产品，这种创新力和运营效率，甩同类公司几条街，展现出的竞争力令人咋舌，市场给其市盈率估值也会更高。 而苹果呢，过去的96年，苹果巨亏10亿美元，四季度单季度亏损39亿。97年一季度更是巨亏47亿，二季度虽然亏损有所下降，也亏掉了22亿美元。而且看情形，苹果如果不能推出广受欢迎的新产品和进一步降低供应链成本，亏损还将继续。 在这种情况下，哪怕只是三十亿美元，也不会有人收购啊。能出得起三十亿的公司并不少，但每年都愿意亏几亿甚至十几亿美元，就为了苹果能够继续生存的公司真是一个都没有。 收购和并购这种资本运作，并不是贪便宜的事啊。更何况也并不真的便宜。。。。。。现在可是97年，这个年代的三十亿美元在世界范围的购买力上不下于后世的过百亿美元。一百亿美元以上的付出，却只买到一个负债累累、止亏无望、行将破产的公司，怎么看怎么不划算。 收购方和被收购方，要么在业务范围上有互补，要么在可以减少竞争成本。最重要的是，两者必须在基因和文化上不能存在严重冲突，否则即使看起来再美好的一笔并购交易，到最后也会沦为失败。 比如普华永道并购安达信，看起来好像很美，既解决了安达信因舞弊造成的破产危机，有让普华永道在营业额上坐稳了四大之首的位置，更收罗了安达信一干精兵强将，解决了自身的人力资源问题。 但现实中，安达信的人进了普华永道没半年就都因为企业文化冲突纷纷离职，加入安永。审计行业最重要的资产就是人，人都没了，留给普华永道的安达信就是一个空壳子。毫无疑问，这种并购就是失败的。 因为两者的基因完全不同，不具兼容性。 苹果的并购也是一样的情况，能够与苹果的基因相匹配的公司太少了。戴尔现在市值145亿美元，并非没有并购苹果的实力，民主党党主席斯蒂芬格罗斯曼也曾受杜邦的请求专门为收购苹果的事宜游说戴尔，但戴尔始终不为所动，并说出了“我会怎么处理？我会直接把苹果关了，然后把钱还给股东。”这句打脸名言。 戴尔做出这种姿态，就是因为他清醒的认识到，苹果与戴尔是完全不同的公司，接手苹果，两家公司的企业文化会产生剧烈的冲突，最终会连累戴尔一起走向深渊。 如果说这个世界上还能有哪个公司能够同苹果产生共振，非atrix莫属。 重视天才、产品上的完美主义、独特的营销模式、优秀而充满艺术感的工业设计，这些都是原本刻在苹果骨子里的基因，而现在，却被atrix完美的继承了。 不，不只是继承，更是强化。 转瞬之间，莫瑞兹脑海中便勾勒出atrix收购苹果后的无数前景。 “真是妙棋，收购后，atrix自然就能借壳上市。这是一箭双雕，不，是三雕。”莫瑞兹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zack，你真t是个天才。” 第618章 夹层融资（二合一） 没错，借壳上市。 收购苹果的好处此前同比尔坎贝尔的沟通中张晨已经说过不少，但还有一个好处张晨没说，就是可以借苹果的壳，实现在纳斯达克上市。 借壳上市是上市的途径之一，简单来说，就是一家没有上市的公司通过购买上市公司的股票、资产置换等等方式，对上市公司实现控股。随后再把没上市的母公司资产注入已上市公司，通过增发股票进行融资，以达到和企业正常ipo相同的融资目的。 借壳上市最大的好处就是速度快，由于上市公司需要经过严格的审计和上市筹备流程，往往需要1-2年的筹备期。虽然纳斯达克的审核速度已经很快，但最少也要三个月以上。 对于张晨来说，审核批准速度反倒不是最主要的好处，而是纳斯达克对于公司至少两年运营时限的硬性要求让他在短期内无法将atrix上市。 atrix发展的速度实在太快了，从成立到现在，也不过一年的时间，却已经在个人电脑市场上占据了相当大的市场份额，并还在不停地攻城略地。 这都是在张晨强有力的资金支持和领先整个市场的供应链管理下所实现的奇迹。 由此，出现了一个非常少见的情况——公司其他各项条件均满足上市条件，只有运营时间不满足。 再等上一两年其实问题也不大，但最多99年底，互联网泡沫就会破灭，如果atrix的上市进程出现一点波折，延后到那时可就悲催了。 上市最重要的是什么？圈钱，啊不，是融资。 既然是融资，上市的时机就非常重要了。 在同样业绩表现的情况下，上市的时机好，正处大牛市，多融百分之二三十的资金，跟玩儿一样。 但如果上市的时机不好，正是股灾呢，那还是干脆推迟上市吧，说不定市商都不愿意卖，怕砸在手里。 因此，张晨一定要抢在互联网泡沫破灭前一年，实现atrix，以便圈钱，啊不，融资过冬。 时间就是金钱，时间就是生命，借壳上市能给上市者节省时间，是这种方式最大的优势。但之所以借壳上市不能广泛流行，就一定有很多弊端。 首先就是股权稀释严重，借壳上市由于结构本身的原因，相当于两家公司合并成为一家，除了面临重组外，拟借壳公司原控股股东的股权比例会进一步稀释。由于持股比例被稀释，也降低了后续资本运作的空间。 其次，壳公司的质量不好。很简单，哪个壳公司运营的好，也不会往外卖啊。想要成为壳公司的，往往都是问题一大堆的劣质公司，处理这些问题，就要消耗拟借壳公司大量时间成本和资金成本。 再次，整合难度大。这一点就不用说了。 最后，由于上市资格的稀缺，导致壳公司本身就有一定价值，形成卖方市场，导致价格虚高，增加了上市成本。 但这些缺点对于atrix来说完全不成问题啊。 股权稀释？不存在的，本来张晨就想以现金+股票的方式对苹果进行并购，而且现在100的股权都在张晨手中，只不过从名义上分散到了张晨的几个离岸投资公司名下罢了。即使拿出百分之三十来做股权置换，这笔买卖也一样不算亏。 壳公司质量不好？在外人看来确实如此，但在张晨看来，没有比苹果更好的壳了。虽然苹果现在运营的一塌糊涂，但技术和人才储备极佳，只要抓好产品和供应链这两点，这家公司会迅速的起死回生。 整合难度大？哈哈，乔布斯已经干掉了苹果百分之八九十的蠹虫，剩下的都是精英，这种整合难度再大又能大到哪里去？而且两家公司的价值观非常接近。整合难度？不，整合没有难度。 上市成本高？更不存在了。其他的壳公司可能会有这个问题，但对于苹果这种体量的公司来说，哪里还有什么额外成本、奇货可居？ 谁能把一家市值30亿美元的公司当成壳公司？现在的苹果市值中，都没这项成本。 唯一可能稍有些麻烦的，就是苹果的股权结构有些不利于借壳了。 只要稍稍对比一下苹果的股权结构同二十一世纪后上市公司的股权结构就能看出，创业者对初始股权分配认知的不断进化。 在最初，苹果的股权是乔布斯和沃兹尼亚克各占百分之四十五，另外一个叫罗韦恩的兄弟占了百分之十。没过多久，韦恩认为这俩人都是大忽悠，担心自己的钱打了水漂，就退了股，乔布斯用八百美元买下了韦恩的股份。 过了一段时间，著名的马库拉入伙，投了近十万美元，这时候公司股东仍旧是3个人，三人每人都占了百分之二十六的股份，剩下百分之二十二的股份打算吸引新的投资者。 但融资计划不那么顺利，始终没有新的投资者加入。公司正式成立后，招聘了新员工，这时候股权就变成了乔布斯、沃兹、马库拉三人各百分之三十，另一个新加入的工程师占了百分之十。 从这里，就可以看出，苹果最初的股权设计，虽然有马库拉这个商界精英在，但却采用了一种在后世被认为最差的初始股权设计——股权均分。这也是导致乔布斯日后被驱逐出苹果的根本原因。 没过两年，苹果蒸蒸日上，开始ipo，上市后，乔布斯是第一大股东，持15的股权，马库拉是第二大股东，有114的股权，沃兹尼亚克持65的股权。 沃兹尼亚克作为创始人之一，之所以持股这么少，除了股份因上市被稀释外，很重要的原因就是在上市前几周，他拿出了三分之一的股票分给了公司的工程师，让大家实现共同富裕。 真是好人啊。。。。。。 苹果的前三大股东只有不到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剩下的百分之七十都在股票市场里。后来乔布斯又卖掉了自己全部的股票，沃兹尼亚克经过三次离婚，股票所剩无几，马库拉也只保留了很少一部分苹果股票，乔布斯回归后，马库拉退出了苹果董事会，把自己手中的股票几乎清空。 另外，由于苹果业绩下滑，很多大机构又都相继减持了苹果股票，造成苹果百分之九十的股票在流通市场上，股权过于分散，增加了收购难度。 从公开市场上收购股票，很容易形成羊群效应，如果恶意打压苹果股价进行收购，又涉嫌操纵市场，这其中的运作难度高了不少。 想要借壳，首先要买壳，而atrix收购苹果，就是买壳的第一步。 “现在乔布斯控制了整个苹果董事会，八个人中有六个人是他指名的，哪怕埃德同意，只要乔布斯反对，你现金加股票的收购提议就会被董事会驳回。难道你有信心搞定乔布斯？”迈克尔莫瑞兹对乔布斯知之甚深，非常清楚以乔布斯的性格，宁可苹果破产倒闭，也不可能接受被atrix收购的结局。 张晨嘴角泛起一丝浅笑：“那是埃德伍拉德的问题，如果苹果董事会真的驳回埃德伍拉德的提议，就说明这个董事会已经沦为乔布斯的私人拥趸，无法做出最有利于股东利益的决策，我希望到时候埃德可以召开股东大会，对董事会进行弹劾并对收购案进行表决。” 迈克尔莫瑞兹眨了眨眼，突然笑道：“如果临时股东大会不能顺利召开，或者并购表决没有通过，你怎么办？” 张晨嘿嘿笑了两声，没说话。 迈克尔莫瑞兹探了探身，饱含深意的道：“如果股东大会没通过，你想要收购苹果，就只有恶意收购这一条路走，对不对？不，你原本的计划就是要恶意收购，现在你手中已经握着多少苹果股票？一百万股还是一百五十万股？” 张晨露出一个微笑：“你怎么会这么想？” 迈克尔莫瑞兹胸有成竹道：“苹果的股权结构太分散了，即使通过股东大会的审议，你想要通过换股来与苹果合并，需要付出的股权也太多了，多到增发新股后，甚至有可能让你丧失新公司的控股权。坦白说，和你打了这么长时间的交道，你对股权的执念远大于现金。我不相信你会为了收购苹果，来冒这种风险。” 说到这里，迈克尔莫瑞兹停顿了一下：“而且，最近两个月，苹果的换手率上涨了百分之七。此前我就感到奇怪，就算苹果的os8获得成功，换手率也不应该增长这么多，而且是持续性的增长。原本我以为是苹果在有意推高股价，为发新股做准备。现在看来，只怕是你在吸筹吧？” 张晨哈哈笑道：“迈克尔，你很敏锐，你猜的没错，这两个月我确实在缓慢吸纳苹果股票。毕竟，能通过乔布斯那一关的可能性不大。不过，既不是一百万股也不是一百五十万股。” 迈克尔莫瑞兹瞳孔微缩，张晨伸出左手，“五千万股，都是普通股。” 迈克尔莫瑞兹失声道：“五千万股？你手中已经有了百分之十的苹果股权？” 张晨点了点头：“是的，一共花了三亿三千万美元，现在这些股份分散在上千个户头之中，并且都与atrix签订了协议，时机合适时，便可进行交割。” 迈克尔莫瑞兹倒吸一口冷气，没想到不声不响之间，张晨已经堆积了如此多的筹码，看来张晨对苹果势在必得。 但这样一来，红杉和科赫兄弟之前对atrix的投资计划就没有实施的必要了。 百分之十的苹果股权，已经足够联名发起临时股东大会，只要参与表决的股东股权超过总股本的十分之一，表决就会有效。只要获得三分之二参与表决的股权股东同意，并购案就可获得通过，这样看来，最低情况下，张晨只需要再取得百分之七的股权，或取得百分之七股权的同意，并购案便可顺利实施。 当然，如果参与表决的股东更多，所占股权比例更大，那么张晨需要获得的股权和股东支持也就更高。保险来说，他至少还要再获得百分之十的股权才更保险。 而且，这样也可以降低合并后的股份摊薄。 三到四亿美元。 难道。。。。。。迈克尔莫瑞兹疑惑的看了张晨一眼，难道这小子想要。。。。。。 张晨打了个响指，微笑道：“迈克尔，看来你也算出来了，我至少还需要百分之十或更多的苹果股份，这个收购案才算保险。我现在有两个新的合作提议，正好适合红杉八号基金，你要不要听一听？” 迈克尔莫瑞兹深吸一口气，心中隐约猜到张晨想要说什么，点了点头，“你说。” 张晨伸出右手食指：“第一个方案，由红杉出面，收购苹果百分之十的股份，预计总成本三亿五千万左右，同时红杉将投票权授予给atrix或我指定的股东。这样，收购后，新公司的股价必然上涨，红杉可从中至少获取百分之二十以上的盈利。” 迈克尔莫瑞兹摸了摸下巴，这也正是他此前想的方案，听到张晨想要收购苹果的内幕消息后，莫瑞兹就已经打定主意增持苹果。但这样做风险也很大，万一张晨改变主意，或发生什么不可抗力事件导致收购失败，那红杉的乐子可就大了。从套牢七百万变成套牢三个半亿，到时候哭都没地方哭去。 “我想听听第二个方案。”迈克尔莫瑞兹沉声问道。 张晨笑了笑：“第二个方案，红杉八号基金为atrix提供总额为三亿五千万美元的两年夹层融资，用以收购苹果公司股票。atrix对此笔债务承诺总计百分之二十的收益。如收购苹果失败，收益不能保证，atrix违约，则这三亿五千万美元可转换成atrix相应权益。” 迈克尔莫瑞兹眉头紧皱：“夹层融资？” 张晨微笑道：“这样既保证了红杉八号基金的收益安全性，又符合科赫兄弟对投资atrix的要求，你意下如何？” 第619章 佩塔卢马 夹层融资这种东西最初诞生在华尔街，原本是用来指代次级债券和垃圾债券之间的一个债券等级，后来被引申到公司财务上。 这种融资本质上仍然属于公司债务的一种，但没有担保，并且往往伴生一定的债转股条件，利率越低，投资者权益认购权就越多。 通俗来说，就是一种贷款，这种贷款没有担保，但是附带了债转股的条件，符合条件情况下，投资者有权把债务转变成所投资公司的权益，也就是股份。 俗称的债转股就是夹层融资的一种，这种融资一般出现在创业轮融资之后，ipo之前。 都说纳斯达克上市简单，那也只是相对来说。实际上，能够在纳斯达克上市的公司，本就已经是自己行业内的佼佼者，同样要有相对良好的业绩表现。在这里，上市企业是和全球数千家上市公司一起竞争投资者的关注和青睐。 纳斯达克是公平的，也是无情的，如果业绩表现不好或未来没有发展潜力和想象空间，最终的结局只能是交易量不足，换手率低，股值上涨空间小。 这也是为什么有那么多国内公司在纳斯达克上市后又是后悔，又是私有化退市，然后去国内a股排队重新上市的原因。 因此，即使是纳斯达克，ipo也不是那么容易的，在ipo之前，如果不想继续做股权融资摊薄股份，却又需要新的融资解决企业的发展资金问题，那么夹层融资就是非常好的选择了。 在这种融资条件下，即使债转股，往往转的也是上市后的认购权，类似国内股票的打新股，而非上市前的初始股权。 这样，就可以让融资人在上市前既不用进一步稀释股票，又能获得支撑企业进一步发展的资金，更有利于未来ipo的推进。 莫瑞兹考虑良久，不得不说，相对比起atrix的股权融资，夹层融资的诱惑力小了不少。就算获得atrix的认购权益，也只能获得ipo后新股上涨的溢价收益，对比起股权融资最低100的收益率，实在没有什么诱惑力。 但相应，也降低了风险，保底百分之二十的收益率对于三亿五千万美元来说，就是七千万美元的利润。这个利润红杉至少可以分到百分之四十，也就是两千八百万美元。 “我会向中间人转达你的建议，当然最后还要看投资人的意思，你知道，这支八号基金和红杉前七支基金不同，投资人有相当大的话语权。”莫瑞兹透过圆圆的眼镜片冷静的看着张晨，清瘦的脸上看不出表情。 张晨微笑道：“当然可以，如果科赫兄弟不同意这两个方案，尽快告知我，以便我可以找其他的融资渠道。” 莫瑞兹心中突然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张晨似乎并不在意科赫兄弟这三亿五千万美元的资金，难道他真的还有什么后手？但无论是硅谷还是华尔街，都没听说火种源最近有什么新的融资动向，他的钱从哪里来？ 莫瑞兹仔细算过张晨现在手中可动用的现金，不会超过四亿美元，如果没有新的融资渠道，他收购苹果的计划不可能成功。 张晨虽然看起来也对这笔融资有很大的兴趣，但总觉得只是兴趣，而不是渴求，在这种时候，有人送上正好可以解决张晨难题的资金，他应该表现的更热切才对啊。 看着信心十足的张晨，莫瑞兹实在判断不出对方只是虚张声势，还是真的胜券在握。 张晨借助亚洲金融危机从高丽和香江获得超过十八亿美元盈利的事情火种源内部都没有几个人知道，莫瑞兹自然更不会知道。 “那好，你尽快拿出一个并购草案出来。atrix发布会后，我会和埃德见一面，询问他的意见。如果他能够说服董事会其他成员接受并购方案，也许这件事情不一定会有这么麻烦。”莫瑞兹起身准备告辞。 张晨点头道：“如果能这样当然最好，对了，邀请函收到了吧？发布会当天你会来么？” 莫瑞兹扶了扶眼镜：“当然，我肯定会参加。你那个邀请函上面的‘one ore thg’是什么意思？” 张晨嘿嘿一笑：“是给大家准备的一点小惊喜，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莫瑞兹耸耸肩：“期待你的小惊喜，哦，还有件事，佩塔卢马项目红杉退出，不准备继续跟下去了。” 佩塔卢马项目是最近火种源、红杉、kpcb，还有几家小vc都在力争的一个投资项目，这家公司原本是做光纤行业的，叫光纤路公司。后来公司几个创始人不和，就把公司原本的三个业务部门分拆成了三家公司，佩塔卢马就是其中做网络系统工程，尤其是交换机、路由器等网络设备研发的部门变成的公司。 现在网络泡沫正在吹的一天比一天大，硅谷只要是个创业公司就会有一群vc追捧，佩塔卢马自然也不例外。短短几轮竞价，各家对佩塔卢马百分之二十股权的a轮融资，出价就出到了五百万美元。 “哦？”张晨随口问道，“这家公司有问题？” “价格太高了。”莫瑞兹摇头道，“这几个月以来，硅谷的公司都被炒成了天价，而且佩塔卢马同思科的业务范围完全重合，红杉不认为市场上还需要第二个思科。” 张晨对这种前世没听过名字的公司自然没有投入太多的关注，无可无不可道：“我回头研究一下这个公司，如果确实没什么潜力，我也退出，就算让给约翰杜尔一个人情。” atrix三号楼进出都有门禁，只有在张晨的带领下，约翰杜尔跟在张晨后面走进电梯，“这家公司的创始人是几个印度人，全都是印度理工学院毕业的，研发实力不弱，但管理上有些问题，股权结构不好，虽然现在他们的产品看起来在技术上有独到之处，但从长远来说，成功的可能性不高。” 张晨无所谓的摇摇头：“我一会儿看一下这个公司的资料，如果确实成功率较低，那就算了。后天atrix发布会就要开始了，我也不想浪费精力。” 第620-621章 更难对付的敌人 “没有两个房间，一个双床房总可以吧？”埃文露出希冀的眼神，“拜托，我们从洛杉矶开了整整六个小时才赶过来，帮我们想想办法吧，美丽的小姐。” 假日快捷酒店前台的黑人大妈翻了个白眼：“没有，跟你们说了，一个房间都没有了。这附近连锁酒店有的是，你们去其他酒店吧。” 埃文哀求道：“附近都找遍了，没有酒店还有空房间，我们总不能睡在公园里吧？你再帮我找一找，好不好？”说着，埃文从口袋里掏出一张五美元，推到前台大妈眼前。 前台大妈看了看纸币上的林肯头像，脸色略微缓和了一点，“只剩下一间员工房，我上夜班，你们可以住到明天早上，不过只有一张床。” “一张床？”埃文为难的看看麦克，两个大男人挤在一张床上，也太。。。 麦克懒洋洋的道：“算了，我们再去找找吧，实在不行，就住远一点。” 埃文看了一眼刚刚从电梯走出来的胖子，觉得有些眼熟，摇头道：“邀请函上说明天先进场的五百位有神秘礼物，住的太远说不定排不上队。” 麦克耸了耸肩，他还没从失恋的阴影中走出来，对什么都提不起太大兴趣，“简说我睡觉打鼾。”提到刚分手的前女友，麦克不由得又是鼻子一酸，“这样吧，我连夜回洛杉矶，你流下来参加发布会吧。” 埃文瞪着眼睛：“那怎么行，我开了五个多小时。你就当陪我总行吧，我跟你保证，明天发布会一结束，咱们就返回。” 从电梯出来的胖子经过他们身边正好听到这句话，看了看二人：“你们也是来参加atrix发布会的？” 埃文看了看这个带着巨人队棒球帽还戴着墨镜的大胡子胖子，总是觉得在哪里见过，随口道：“是啊，在官网抽到的邀请函，附近酒店都住满了，这里也没房间了，看来明天参加的人不少。你也是来参加atrix发布会的？从哪里来的？” 胖子呵呵一笑：“是啊，我明天也参加，不过我家就在旧金山。对了，要不要来我家住？我家里还有空客房，不收你们钱。” 埃文先是一喜，接着扭捏道：“不好吧？” 听同伴没什么动静，埃文扭头看了一眼麦克，却见对方长着大嘴直勾勾的看着这个胖子。 “麦克，你觉得呢？”埃文推了推室友。 “沃兹尼亚克！你是史蒂夫沃兹尼亚克！”麦克兴奋的叫道。 胖子连忙伸了个手指，做了个嘘的动作。 埃文一拍脑门，卧槽，我说看起来这么面熟呢，不由得也兴奋起来，“这的是你吗？沃兹尼亚克先生？” 虽然埃文也勉强算是一个计算机爱好者，但同麦克这种技术宅比起来，对电脑行业的了解差了不是一星半点，见到沃兹尼亚克居然没有第一眼就认出来。 沃兹尼亚克把两人拉到一边，摘下墨镜，两人相视一眼，都看到对方眼中的不可思议，“我是沃兹尼亚克，如果你们没地方住，可以来我家，咱们明天一起去芳草地。” 麦克兴奋地脸通红：“沃兹尼亚克先生，你、你是我的偶像，能给我签个名吗？”他似乎已经完全把甩掉他的前女友忘在了脑后。 沃兹尼亚克笑呵呵的在麦克的t恤衫上签了名字，麦克结结巴巴的道：“你、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沃兹尼亚克轻描淡写道：“有几个欧洲的朋友来参加atrix的发布会，我来酒店和他们见见面。你们不是找不到酒店吗，跟我走吧。” 埃文和麦克兴奋地相视一眼，异口同声道：“好！” 沃兹尼亚克开了一辆刚刚上市一个月的普锐斯，“这辆车很棒。”沃兹尼亚克滔滔不绝，“这是世界上第一辆混合动力汽车。什么是混合动力？哦，就是不止有发动机，还有电动机。巴拉巴拉巴拉。。。。。” 埃文和麦克两人坐在后座尴尬的互视一眼，沃兹尼亚克果然如传说中一般，是一名技术狂人，提到任何技术问题都能口沫横飞。 “沃兹先生，能问你个问题吗？”麦克扒着驾驶座的椅背小心翼翼问道。 沃兹尼亚克哈哈一笑：“当然，你是不是也要问我和乔布斯的关系是否真的破裂了？” 麦克摸摸鼻子，“呃，虽然这个问题我也很好奇，但我想问的是，您为什么会参加atrix的发布会？” 沃兹尼亚克理所当然道：“哦，前几个月我卖给他们几项专利，现在是atrix的编外技术顾问。而且，我非常喜欢他们即将推出的新产品。” “专利？”麦克和埃文兴奋起来，“您又发明了新的个人电脑？” 沃兹尼亚克哈哈笑道：“怎么可能，现在已经是tel联盟的天下了，没人能再颠覆x86这个架构，苹果也不能。我也很早就不研究这方面的东西了。我做的研究和电脑无关。” “和电脑无关？那是什么？”麦克好奇问道。 沃兹尼亚克没有丝毫防人之心，不经意道：“gps，全球卫星定位系统里面的几项专利。” 埃文疑惑道：“atrix是做电脑的，为什么要买卫星定位系统的专利。” 沃兹尼亚克看到s的牌子，踩了一脚刹车，“不知道，也许是做技术储备吧。在科技行业这很常见，买了专利，不代表一定会出产品。” 两人似懂非懂的点点头，麦克突然想到刚刚沃兹尼亚克说的新产品，连忙道：“那这次atrix准备推出什么新产品？您知道吗？” 沃兹尼亚克嘿嘿一笑：“我签了保密协议，不能说，明天发布会你们就能见到了。好了，这里就是我家。” 埃文和麦克抬头一看，沃兹尼亚克的房子只是一栋普普通通的单层hoe。 “哇，这就是最早那一台苹果i吗？”麦克如同见到珍宝一样狂热的打量着宽大的书房一角的展示台上木质外壳、如同打字机一般的机器问道。 沃兹尼亚克脸上露出得意之色：“不是，这是我几年前复制的，为了找齐材料费了很多功夫。” apple i、apple ii、appleiii、lisa、麦金塔。。。。。。沃兹尼亚克的书房中摆满了苹果历代以来最出色的产品。 麦克一边参观，一边啧啧有声的惋惜：“真怀念那时候的苹果，现在的苹果太让人失望了，幸好现在又有了atrix。。。”技术宅就是这样，一遇到喜欢的东西就沉迷进去，也不管自己的话会不会伤人。 埃文拉了麦克一下，“对不起，史蒂夫，他不是有意的。” 沃兹尼亚克摆摆手：“没什么，他说的是事实。不过，苹果未必没有复兴的希望，atrix。。。”说到这里，沃兹尼亚克自知失言，笑了笑，“要不要喝啤酒？” 埃文突然感觉有点奇怪，怎么只有沃兹尼亚克自己住在这偌大的房子中，随口问道：“史蒂夫，你的夫人和孩子呢？” 沃兹尼亚克露出黯然的神色：“分居了，正在做离婚协议。” 埃文啊了一声：“抱歉，史蒂夫，我不知道。”刚说完，就听到身旁传来一声叹息。 麦克低沉的道：“不好意思，我累了，先去睡了，你们继续聊吧。” 埃文差点抽自己一个嘴巴，叫你多嘴！ —————————————————————————————— 库比蒂诺，苹果总部。 “我要的是这个星球上多媒体性能最快的cpu！而不是一个只能进行逻辑运算的单片机！”开发中心中再次传来乔布斯的怒吼。 “今天史蒂夫的心情怎么这么差？”几名远处的员工切切私语。 一名身穿条纹衬衫的员工努了努嘴：“今天atrix发布新产品。” “这和史蒂夫有什么关系？”大多数员工都不明内情。 “来，来，我和你们说。。。。。”不明内情不怕，总是有好事的人会来做科普。 乔布斯心烦意乱的回到自己的办公室，苹果新任运营总监杰夫威廉姆斯正在办公室等他。 杰夫威廉姆斯此前在ib工作了十三年，从一个工程师做到ib的全球采购中心总监。\b 苹果因为要让ib帮其研制芯片，和ib的合作非常紧密。在沟通过程中，乔布斯发现杰夫威廉姆斯是难得的人才，恰好他又准备干掉此前的运营总监，于是高薪将杰夫威廉姆斯挖到苹果担任高管职位。 乔布斯毕竟已经不是十年前那个盲目冲动的年轻天才，纵使心烦意乱，仍旧和蔼的对杰夫威廉姆斯道：“杰夫，怎么样，适应了吗？和全世界最天才的一群人工作，压力很大吧？哈哈。” 杰夫威廉姆斯外表看上去非常有书卷气，细声细语道：“还不错，不过，问题还是不少的。这是我最近两周摸底后形成的报告，史蒂夫，你看一下。” 乔布斯含笑接过杰夫威廉姆斯的报告，“哇，这么厚一本，你知道，我并不是那么喜欢阅读，有什么重大发现吗？” 杰夫威廉姆斯正色道：“史蒂夫，你最好还是看一下。我们目前的供应链体系必须在短期内就要进行改造，否则会拖垮整个公司。” 乔布斯微微点头：“这也正是我请你加入苹果的目的，具体情况如何？” 杰夫威廉姆斯言简意赅：“简单来说，目前整个供应链体系成本过高，浪费严重，根据我得到的数据，每个季度至少有三亿美元的成本浪费在库存和无用的流程上，比我们上个季度的亏损额还要高。这个季度财务刚刚给出的预测数据是亏损7800万美元，只要供应链体系能够节省两亿美元，我们就能实现季度盈利。但如果继续保持目前的供应链体系不变，我们撑不到明年一季度。” 乔布斯翻了翻杰夫威廉姆斯的报告，沉声道：“说说你的打算。” 杰夫威廉姆斯拿起手中的报告复印件，翻到最后几页，“我做了一个方案，首先就是裁员，牵涉十七个部门1862人，其中三个部门整体裁掉。此后就是改组，取消按照产品线划分供应链的方式，整合所有供应链，把供应商由567家逐步减少至300家以内。整个裁员改组计划预计需要三个月的时间，三个月后，新的供应链体系将逐步发挥作用，降低成本。我初步的目标是把库存周转周期降低至30天以内，供应商交货期缩短百分之三十五。如果能够在一年内达成目标，我们会在明年二季度实现盈利。” 乔布斯认真看了一遍杰夫威廉姆斯的方案，抬起头：“我支持你的改革，遇到任何阻力随时都可以找我解决。” 杰夫威廉姆斯摇头道：“现在的问题是资金，我们目前没有相关预算。我和人事及财务部门都进行了沟通，如果执行此计划，至少需要四亿美元的资金投入。而我们现在账面上可动用资金只有不到三亿美元。” 乔布斯赤着脚在办公室走了几圈，沉思不语。 良久，乔布斯停下脚步，抬头道：“按照你的方案执行，我会说服董事会接受这个方案，并追加投资。” 说完，乔布斯自言自语道：“虽然裁员在一个季度内会增加遣散费的支出，但在财年内会节省至少一亿美元的人力成本支出。杰夫，你在报告中把人力成本的数据做大一些，埃德这个老家伙盯着这部分成本已经很久了。对了，现在就要执行，一天也不能拖。”乔布斯按下自己办公桌上的电话免提键，“赛琳娜，你和乔治来我这里一下。” 杰夫威廉姆斯呆了一下：“史蒂夫，你是说现在就要执行裁员？” 乔布斯坚定道：“当然，多拖一天，就要多支付一天的工资。而且。。。时间拖不起。” 杰夫威廉姆斯深吸一口气：“史蒂夫，我认为我们还是要继续完善一下整个方案。。。” 乔布斯打断杰夫威廉姆斯：“你的这份方案已经非常完整了，就这么执行！” 乔布斯非常清楚杰夫威廉姆斯的担心，但比起这个，他更着急的是如何能够降低运营成本，让苹果尽快扭亏为盈。 乔布斯叹了口气：“杰夫，你可能不了解，我们现在的形势非常严峻，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严峻。” 杰夫威廉姆斯眉头紧皱：“苹果在83年也面临巨额亏损，距离倒闭只差三个月。我不认为现在的形势比那个时候更艰难，毕竟只要我们改善了供应链，就能够实现盈利。只要投资者见到转机，我们就有更多的时间去扭转局面。” 乔布斯眼中射出锐利的目光：“不，你不明白，现在的形势比那时危险的多！在83年，我们面对的敌人只有ib，而现在。。。。。。” 乔布斯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低声道：“出现了比ib更难对付的敌人。” 杰夫威廉姆斯没听清，“什么？” 乔布斯看向窗外，挥了挥手，“没什么，赛琳娜和乔治应该马上就过来了，我们去会议室吧。” atrix的发布会，现在应该已经快要开始了吧。。。。。。 第662章 爽 旧金山九月的阳光温暖而和煦，却又没有洛杉矶那般干燥炎热，即便正当中午，阳光也不甚刺眼，让人觉得分外舒适。 芳草地艺术中心的广场上，人头攒动。现在还没有开放入场，但已经很多人自发在艺术中心门外排成一条长龙，其中不乏众多手持媒体证的各路媒体。 “运气真好，居然能找到一个车位。”沃兹尼亚克一手扶着方向盘，一手搭在椅背处回头倒车，“哈哈，真是绝佳的位置。下车，走吧，去排队。” 埃文和麦克向沃兹尼亚克道了声谢，沃兹尼亚克拿到的是特约嘉宾邀请函，可以走特别通道入场，而埃文和麦克就只能和数千人一起在广场上苦苦等待了。 “好饿。”麦克揉揉肚子，“看看附近哪里有卖热狗的，我想吃热狗。” 埃文四处张望一下：“咦？那边每个人好像都在吃东西，应该是零售摊贩，过去看看。” 埃文和麦克两人来到人群聚集之地，发现是两张桌子拼成了一个茶点台，摆满了水果和小茶点，旁边还立着两台柜式咖啡机。 麦克四处看了看，却没发现有售货人员，于是拉住身边一名脖子上同样戴着入场证，正在大吃特吃的年轻人：“请问，这里的东西找谁买？” 年轻人奇怪的看了一眼麦克：“这里是atrix准备的免费茶点，可以随意取。那边和那边也有同样的茶点台，品类比这边更多，口味还不错。” 麦克和埃文顺着年轻人指着的方向一望，果然，整个广场上，零星散布着不少茶点台，粗略数一数，就有四五个。 atrix还蛮用心的吗。 麦克和埃文两人刚刚拿了两块曲奇放在嘴里，正想拿瓶可乐，就看到广场上人声突然嘈杂起来。紧接着，身边正吃吃喝喝的众人也都三步并作两步，朝芳草地艺术中心的门口跑去。 “进场了！”埃文一把从麦克手里夺过餐碟放回桌子上，两人也跟着人潮排在队尾。没过多久，几个戴着atrix员工证的人开始把队伍分成几段，分别查看众人手中的邀请函分批次引领众人走进会展大厅。 持有邀请函的宾客进场一共花了半个多小时，等了五六分钟，恰好到了下午一点五十八分。 整个会场的灯光突然全部熄灭，会场正面两面巨型投影亮了起来，一个旋转的atrix商标从屏幕左侧旋进中央。会场中众人先是惊呼一声，随后一阵稀稀落落的掌声和口哨声逐渐响起。 紧接着，一名身着深色西装、淡蓝色衬衫的中年男子走上台，两手一摊：“欢迎大家来参加戴尔公司的产品发布会。” 台下观众先是一愣，紧接着掌声口哨声起哄声震天般的响起。 每个人都认出来，这是当今世界上最负盛名的喜剧天王——金凯瑞。 而金凯瑞的一身装扮，则是戴尔董事长、总裁——迈克戴尔出现在公众面前的日常装扮。 金凯瑞尤其善于模仿，把戴尔略带德克萨斯的口音模仿的惟妙惟肖，再加上他还特意剪成了和迈克戴尔一样的短发，从远处看起来，简直一毛一样。 能来看发布会的，都和it圈有点关系，要么是科技媒体，要么是爱好者，要么就是从业者，每个人都听说过迈克戴尔对atrix的攻击，这时看到atrix来了这么一手，都差点喷饭。 金凯瑞却仍旧保持着迈克戴尔的招牌微笑，双手压了压，“人可以发扬并掌握大家原本以为不存在的机会优势，想以非传统的方式思考，不必是天才。”这时大屏幕上打出一行字，“内心os:但是我是。” 观众又是一阵轰天的笑声，金凯瑞仍旧不为所动：“也不必是先知。” 两块大屏幕上又打出一行字：“呵呵，还是我。” 观众此时都已经快笑疯了，金凯利继续正色道：“甚至不用有大学文凭。” 大屏幕上的字：“老子上的是常春藤。” 金凯瑞双手高举，做出感动状：“所需要的只是一个架构和一个梦想。” 大屏幕：“嗯，做梦吧。感谢tel的回扣。” 台下观众已经笑得抱着肚子打滚，atrix这个开场太搞了，既活跃了气氛，又黑了一把目前最大的竞争对手戴尔。尤其是最后感谢tel的回扣，完全是在影射刚刚爆出的tel给戴尔的独占平台补助。 金凯瑞说的台词正是迈克戴尔在接受《财富》杂志采访时说的话，这段话由于听上去非常励志，被众多媒体反复引用，几乎每个it圈的人都耳熟能详。 金凯瑞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神色如常的继续背诵戴尔语录：“在技术产业，年轻人经营一家公司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我自己一直认为，当你在做公司决策与经营事业时，与你是22 岁、42 岁或82 岁没关系。” 紧跟着，金凯瑞突然翻了个白眼，露出嫌弃的表情：“但是，你首先要满22岁，像我就是22岁才创办了戴尔电脑，那些比我年龄更小的创业者，他们完全不靠谱。” 此时已经有观众注意到，张晨悄悄出现在舞台边的暗处，双手抱臂，笑嘻嘻的看着台上的金凯瑞。 掌声口哨声又再度响起，张晨向观众挥了挥手，走上台。“戴尔先生，听说你在创业的时候非常辛苦，每天工作都很努力，所以你每天都要求员工更努力一些，是不是真的？” 金凯瑞严肃道：“当然，我从小就非常努力，因此，我在22岁的时候就购买了第一辆保时捷。这也是为什么我要求员工像我一样努力。” 张晨捧哏：“你是说，只要他们在戴尔够努力，也能买到保时捷？” 金凯瑞摇摇头，做了个夸张的表情：“那我就能有更多的钱再买一辆保时捷了。” 三千多观众笑的前仰后合，很多人都把座椅拍的砰砰作响。来这一趟太值了，不但能看发布会，现场还附赠脱口秀，还是双人的。 张晨双手下压，不待观众彻底平静便道：“好了，金，我们不能再说戴尔的坏话了。毕竟戴尔公司实力最强的部门就是法务部。” 众人反应快点的再次喷饭，这话说的太t损了，完全是讽刺戴尔研发、技术、产品一无是处啊。 戴尔近几个月对atrix提起了十余起法律诉讼，从知识产权到不正当竞争，涵盖各个方面。两家公司的法务部每天唇枪舌剑，也给媒体添加了不少素材。 在普通大众的心中，atrix现在就是被无良大公司欺压的创新企业，同84年苹果所面临的情况是一样的，天然对atrix抱有一定的同情，这时看到atrix对戴尔丝毫不留情面的挖苦讽刺，感觉就是一个字，爽！ 第663章 Matrix store（第一更） 在观众的笑声和欢呼声中，金凯瑞和张晨拥抱了一下，又和观众们挥了挥手，走向后台。 全场唯一的追光打在张晨身上，两面大屏幕上出现张晨的英文名字和ceo的职位。 张晨摆弄着手中几张提词卡，耸了耸肩，“well，大家好，我们又见面了。” 张晨这半年一直坚持运动和健身，就连在飞机上都没间断。再加上世界上最优秀健身教练和格斗大师的亲身指导，比起半年前，张晨的身形愈发挺拔。一头经过专业发型师精心修剪的短发丝丝挺立，紧身的黑色短袖下隐约勾勒出肌肉的轮廓，充满了年轻与活力。 “好帅。”虽然现场百分之八十都是男性，剩下的百分之二十女性也有五六百人，其中不少年轻女孩儿已经眼毛红心，尖叫了出来。 张晨并不属于非常帅的类型，更何况东西方审美差异还是蛮大的，但经过造型师的打理，居然也能有几分外形上的魅力。 年轻、健壮、帅气，这种帅哥多得是，但年轻健壮帅气的亿万富翁，而且还是白手起家的亿万富翁，还是不多见的。 经过刚刚短暂的恶搞脱口秀，观众的情绪都被调动起来，掌声比刚刚进场的时候热烈了许多。 张晨先简单做了一个开场白，随后在台上踱了两步，“大家都知道，今天的发布会，atrix应该会有一些新的东西介绍给大家，但在此之前，我觉得有必要对推出的这四个月的营业状况作出一些说明。” 张晨按动遥控器，幻灯片自动切换到下一页。上面只有一个数字，300，000。 “是的，三十万。atrix在今年五月十六日发布了我们的第一款产品，时至今日，已经四个多月了。在四天前，也就是9月13日，累计销量突破三十万部！” 三千多名观众响起雷鸣般的掌声，三十万部，在现在是非常了不起的一个数字。全美消费领域今年全年市场预期也不过700万部，atrix用四个月的时间，就占领了百分之四的市场，不得不说这是一个奇迹。 张晨连说了几句thank you，继续道：“我们推出之初，就知道这是一款多么棒的个人电脑，这是一件艺术品。因此，它能够取得这样的成绩我们一点都不觉得惊讶。真正让我们惊讶的是这个。”张晨又按了一下遥控器，两块大屏幕上又出现了一个数字，6667。 “同样是在四天前，atrix不止达成了累计三十万部的销量。在同一天，我们的线上销售台数也达到了二十万台。占整个销售渠道的百分之六十六点六七。四个月来，平均每天线上营业额超过两百六十五万美元，最高营业额是在9月14日，当天的网上营业额达到了五百七十万美元！” 台下又是一片欢呼，当然，大多数欢呼的电子用品爱好者根本不明白这代表了什么，只是情绪来了，跟着一起瞎起哄罢了。但那些科技和财经媒体以及现场的专业人员可是明白的，不由得都是一脸骇然。 线上销售营业额超过五百七十万美元！这是什么概念！？戴尔拼死拼活的搞网上商城，提供数十种型号和配置的电脑，更提供多达数百种配件，线上营业额的数据也不过勉强超过一百万美元每天。 为此，戴尔在上个月开了一个规模庞大的庆功会，邀请了各路媒体。在会上，迈克戴尔一脸骄傲的宣布，戴尔网上商城已经是世界上最大的电子商务网站。当天，戴尔的股票就大涨百分之十三。 而现在，张晨居然宣称，有百分之六十七的订单来自于网上。平均每天线上营业额超过两百六十五万美元，峰值更是接近六百万，这岂不是比戴尔的线上业绩超过了一倍有余！？ 这场发布会有意思了，处处打脸戴尔啊，难怪前一段时间无论媒体怎么询问atrix对戴尔此前攻击atrix的言论以及戴尔对atrix发起的诉讼战怎么看，都没得到半点回应。 原来是在这里等着呢。 张晨喝了口水，继续道：“atrix始终相信，电子商务代表了未来，谁现在能做好电子商务，就握住了通往未来的钥匙。我们的线上销售战略获得了很大的成功，这是一个令人骄傲的数据，就在两天前，这个数据还让我在沾沾自喜。但前天下午，我收到了一封信，喏，就是信，纸制的，不是eail。我给大家读一下。” 张晨从信封中抽出信纸：“亲爱的zack，我叫杰米，杰米斯特恩，我家住在田纳西州的布伦特伍德。你知道吗，我的家乡非常美，还有一个国家公园，叫拉德纳湖国家公园。每到秋季，都要大批的美丽的野鸭从远处飞过来，他们每一只都很漂亮，和你的一样漂亮，我保证。” 张晨顿了顿，继续念道：“我在几个月前得了一场病，住了很久的医院。在医院里，我从电视上看到了的广告和发布会，我几乎第一眼就被迷住了，比我在学校里见到的任何一台电脑都要更棒。在我的哀求下，我父亲答应我，在我出院后，一定去二十英里外的纳什维尔给我买一台。” “现在我已经出院了，但是我爸爸却发现，在纳什维尔，没有任何一家电脑商店贩卖，他问了很多人才知道，距离这里最近的经销商也有三百英里以上。电脑商店的人还说，如果我们想要买，现在最简单的办法就是在互联网上购买。但我父亲是一名农夫，他能熟悉分辨每一颗大豆的品种，却真的不知道该如何上网。” “所以，我给你写了这封信。如果你能看到，我真的希望你能在我们这里开一家商店，我很喜欢atrix的产品，就像我也喜欢拉德纳湖美丽的野鸭一样。你如果不信，可以看一下我随信给你寄过去的照片，真的，美极了。” 张晨读完信，沉默了一下：“这封信是我们一个月前收到的，写信的这个孩子今年十一岁，叫杰米。他在信中说，他此前住了很久的院，直到三天前，我们才知道，他得的是白血病。” 台下一下子静了下来，张晨用低沉的声音道：“知道了这个消息，我的管理团队第一时间通知了我，我也专门派人去布伦特伍德给小杰米带过去一台全新的。但当我们的人来到杰米家的时候，他的父亲汤姆却告诉我们，杰米已经在三天前去世了。看，这是杰米寄来的照片，嗯，杰米，你没骗我，真的很美。” 张晨又从信封中掏出两章照片，摄像机推过去后，现场所有观众都看到其中一张照片上是一个十岁出头的小男孩，坐在小船里，笑得非常开心。而另一张照片上，是一只北美环颈鸭。 台下观众鸦雀无声，张晨收好照片和信，缓缓道：“这封信让我开始反思我们的销售策略，确实，互联网代表了未来。但同样，既然代表未来，就表明现在仍旧有太多人不知道互联网究竟是什么。” “具最新统计，接触过互联网的人数到上个月为四千七百万人，每天都上网的人数为三千五百万人，听起来似乎很多对不对。但实际上，全美至今已有两亿七千万人口，也就是说，还有百分之八十以上的人，从来没有接触过互联网，也不知道互联网到底该怎么用。类似小杰米的这种情况，才是大多数民众都会面临到的问题。在美国这个世界上最强大的国家都是如此，其他国家的情况可想而知。” 张晨停顿了一下，环顾场内：“是一款非常优秀的产品，我希望全世界每个人都能用上它。所以，为了实现这个目标，atrix在近期制定了一项非常庞大的计划。”张晨按动了一下遥控，两张大屏幕上出现了两个单词。 “atrix store。” 第664章 Air-Port（二合一） atrix的线上销售额如此之高，虽然出乎大多数人意料，但还是可以理解的，毕竟atrix最初的目标客户就是对科技和时尚非常敏感的群体。 这个群体的共同特点是：年轻、受过良好的教育、出身中产阶级或以上的家庭、爱好新事物、喜欢追求不同。 而这一群人，也是现在的互联网主力用户和深度用户，两者的用户重合度非常高。 互联网的用户现在仍旧以几何数在增长，也就是说，atrix的基本盘会越来越大。在这种时候，只要atrix守好线上销售这条渠道，未来就是一条能够看得见的光明大道。 而现在，张晨居然说要大举进入线下渠道，还抛出了atrix store这两个单词。 atrix store？ 什么东西？从刚刚张晨的铺垫以及字面意义上来看，应该是atrix专卖店一样的东西，但一个专卖店，有必要这么郑重其事的拿出来说吗？ 而且现在还开专卖店，太老土了吧？专卖店的时代已经过去了，电子消费品已经进入卖场时代，甚至是超市时代。 除了ib和惠普外，康柏和戴尔已经进入了沃尔玛，新兴的电子用品超市百思买的成功更是说明了消费品市场的趋同性。而专卖店由于投资过大、固定成本过高，单平米成本的劣势无法弥补，各个电脑品牌早已逐渐撤掉了自己所开设的专卖店。 在即将进入21世纪的今天，atrix居然选择开设专卖店，简直让人不可理喻。 面对台下观众的窃窃私语，张晨就像没看到和没听到一样，按动遥控器使幻灯片翻页：“大家猜的没错，atrix store的确是atrix开设的专卖店，但atrix store也不同于传统的专卖店。” 张晨用遥控器上的激光指示器指着幻灯片上的对照项：“传统的专卖店，唯一的作用就是卖货。但很可惜，现在已经不是柜台售货的时代。现在pc市场逐渐进入群雄逐鹿的时代，为了获取竞争上的价格优势，成本控制是每一个公司最重要的任务。传统专卖店的高成本和低产出，毫无疑问的被时代抛弃了。” “而且，你们发现没有，这些专卖店都有一个特点。”张晨嘴角下拉，露出一个厌恶的表情，“丑，非常丑。” 台下观众别的不明白，但还是被张晨的表情逗得一乐。很多行内人士却都很奇怪，既然这些张晨都很清楚，为什么还要开什么专卖店。 张晨一张接一张的播放幻灯片：“毫无特点的展示区；木讷呆板的布局；自以为是的装潢设计。。。” “ok，这些图片已经让我感到疲惫了，我已经不想再放出来污染所有人的眼睛。回到正题，atrix store，到底和这些专卖店有什么不同。” 张晨按下遥控，屏幕一暗，随后又缓缓亮起。 这是一段视频。 “我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专卖店，这简直就是一座艺术品。”屏幕中出现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头，下面的字幕提示，此人正是在建筑领域身负盛名的西萨佩里。 “atrix store是我感觉最舒适的一个专卖店，在这里你更加需要的是体验，体验atrix与众不同的服务。我相信即使不懂电脑的人也会爱上这里。”视频中出现的是近期在好莱坞大火的茱莉亚罗伯茨。 “我不喜欢用时尚来形容一栋建筑，但我喜欢这里，是的，我很喜欢，如果有一天你看到我提着香奈儿进入这里，并不会觉得突兀。”时尚女魔头安娜温图尔面无表情道。 最后出现的，是atrix设计中心总监，乔纳森艾维。 乔纳森艾维穿了一件灰色紧身t恤，他有一种特质，不管他说的话有多么干巴巴，都能让对方感觉到真诚：“新产品设计和配合8ch的蒂姆科比完善atrix store的设计工作之间在时间上确实有一定的冲突，在当时是很严峻的挑战，但很幸运，我们做到了。” 紧跟着，画面一变，一栋正面几乎全是玻璃的长方形两层建筑出现在所有人面前。 即使在分辨率并不高的视频上，观众仍旧能够通过那些完全透明的玻璃看到整栋建筑的内部布局。 随着镜头的推进，所有观众都能清晰的看到，这栋建筑用大面积的玻璃材质取代传统门面，内部没有任何橱窗，改为开放式的长桌。大面积的休息区可以至少容纳十几人。 美，真的很美，几乎每个人第一眼见到这栋建筑的时候心中都会有这样的第一印象。 但这真的是一个专卖店吗？ 随着视频播放结束，从现场的掌声中就能听出观众的疑惑。 “ok，视频播放完了。”张晨按了一下遥控器，“可能大多数人都会想，真是疯了，这完全不像一间电脑专卖店。是的，atrix store并不完全是一间专卖店。我们大家想一下，在我们购买电脑的时候，更加需要的是什么？” 张晨停顿了一下，看着台下的观众：“是体验。” “我经常会逛各种电子商城，发现一种很奇怪的现象，大多数商家都不允许用户现场试用他们的电脑，即使有一两台展示机，所能做的也很有限。顾客甚至不知道自己即将花上千美金买到手的东西是什么样子，所拿到的只有商家给出的一纸配置单。” “另外，几乎所有商家都无法解答稍稍专业一点的问题，甚至有很多商家为了显示自己专业，会胡乱回答。那么简单问题呢，又有相当一部分商家会不耐烦，普通顾客的购物体验相当差劲。” “再说售后，顾客购买了电脑，出现了故障或需要技术支持的时候，商家往往没有足够的技术实力帮助客户处理这些问题，要知道，百分之八十的电脑用户对电脑技术并不了解，这也给了很多无良商家坑害顾客的机会，消费者除了因故障影响了使用，更担心会不会被这些人狠宰一笔。” “还有，每一个顾客进入一家卖场，各个品牌的店员都只关心他什么时候把信用卡从钱包中掏出来。只关注自己的需求，对客户真正的需求却一点也不在意，很多消费者最终选择的产品并非最适合自己的那一款。” 不少观众都暗暗点头，每个人都是从对电脑一窍不通走过来的。就算已经用了几年pc机的老用户，在这个新硬件日新月异的时代，重新购买也会有无所适从的感觉。 “geni bar。”张晨从口中轻轻吐出这两个单词，两张大屏幕的镜头适时转到专卖店二层，“这是每一间atrix store的心脏和灵魂，geni bar，顾名思义，我们商店中每一个店员都是受过专业培训的天才。他们最重要的工作，是引导和服务顾客体验atrix完美的科技产品如何改变我们的生活和改变世界。” “在天才吧，消费者不止可以购买到atrix最新最好的产品，更重要的，每一位顾客，都可以通过预约的方式获得天才吧的天才们所提供的免费技术支持。” “无论是购买新产品，还是故障维修，甚至只是有个软件不会安装，都可以预约我们的天才吧，我们的天才们既会帮助你解决使用上遇到的问题，也会帮助你对计算机有更深层次的理解。” “同时，atrix store还会定期举办免费的讲座。这些讲座不止是宣传atrix的产品有多么优秀，更可以教授使用者一些独特的技巧，以提升使用效率。还有一部分更加专业的免费讲座是针对开发者的，c、c++、vb、java。。。。。。有很多天才并不知道自己在计算机方面有很大的潜力，但有了这些讲座，可能他们能更清晰的认知自己，atrix希望对每一个使用者产的的影响都是正面和积极的。” 讲到这里，台下响起一片掌声，无论张晨所设想的有没有可行性，但这件事如果真能做成，的确会培养相当一部分科技爱好者。而这些爱好者中，说不定就会出现下一个盖茨、下一个乔布斯、下一个zack chang。 张晨点点头示意，他的肢体语言并不丰富，却往往能起到画龙点睛的效果，“atrix希望在未来三年，我们可以开设50-100家atrix store。除了纽约、旧金山、洛杉矶、芝加哥这种超大型的城市。孟菲斯、丹布里、阿塔蒙特等地区也会有服务内容完全一致的atrix store。atrix希望有更多的人能够在现场体验我们的产品，因为它们实在太棒了。” 说到这里，台下不由得又响起一片掌声，不论如何，能够在自己家门口就买到atrix最新的产品，还能得到最专业的服务，这无疑是一件好事。 《时代周刊》的记者斯坦格尔此前曾经采访过张晨，也是atrix首次发布会时的媒体嘉宾，这次仍然作为重要的媒体嘉宾受到邀请，此时忍不住在第一排高声提问，“建这么多atrix store需要花费多少资金？会不会对atrix的运营产生影响？” 张晨笑了笑：“虽然现在还没有到媒体问答的环节，但理查德的问题正好是我接下来要宣布的。” 张晨深吸一口气，按了一下遥控器：“atrix在三年内，会总计投入十亿美元的预算，在全美各地兴建atrix store。而第一家atrix store，也就是旧金山联合广场店，将在一个月后正式投入运营。随后三个月中，洛杉矶、纳什维尔、波士顿的atrix store也将陆续开业。” 我去，在场的记者，尤其是财经记者都兴奋起来，投资十亿美元兴建店面？这绝对是大新闻，不少人已经立刻反应过来，这么大笔的资金投入，atrix目前的资金实力根本无力承担，也就是说，atrix必然会寻求融资！ 张晨对其他媒体的发问充耳不闻：“ok，各位有什么问题可以在会后的媒体问答环节再继续发问。接下来，请允许我为大家介绍一下，鲍勃曼斯菲尔德，atrix的高级研发副总裁。他在和我们的新产品研发过程中做出了非常重要的贡献，接下来，他也有一些很有趣的东西要和大家分享。” 鲍勃曼斯菲尔德挺着大肚子走上台中央，跟一座笑面佛似的挥了挥手：“大家好，我是鲍勃曼斯菲尔德，在atrix担任技术方面的负责人。atrix是一家以技术为导向公司，这里每一个人都致力于为消费者提供最先进、最优秀的产品，也希望我们的产品可以改变人们的生活，让每个人的生活变得更简单而美好。” “我在使用个人电脑的时候，最反感的就是主机和显示器后面那一坨乱糟糟的线缆，主机电源线、显示器电源线、主机显示器信号线、键盘的ps2线、鼠标接口线，现在有了互联网，又多了一根电话线或网线。” “这些乱糟糟的线缆让我们的生活和工作环境变得凌乱不堪，有的时候甚至会影响我们的正常生活和工作。上周我妻子在她的办公室中制作一份重要的文档，有个小伙子不小心被地上的电源线绊倒摔倒在地，当然，我妻子的文档肯定也完蛋了，但这还不是最倒霉的。最倒霉的是那个小伙子，他手中八十五度的咖啡和他的大腿有了一次亲密接触，幸好他毛发比较旺盛，否则他的关键部位可能就要植皮了。” 台下观众哈哈一笑，虽然这个笑话并不是那么好笑，但描述的场景每个人都遇到过，还是蛮有同感的。 “因此，在推出时大家就应该注意到了，整台主机只有一根电源线。加上键盘线和鼠标线，尽可能把露在外面的线缆减少到最低。而现在，我可以骄傲的说，我们再次做出了技术上的突破，从现在开始，你的网线和电话线从此不再需要了。” 鲍勃曼斯菲尔德按了一下遥控器：“wireless-fidelity，无线保真技术，我们给它起了一个很容易记忆的名字‘wi-fi’。” “简单来说，我们的wi-fi设备可以把拨号网络的信号转变成为无线信号，并且在当前拨号网络和大多数宽带运营商的带宽环境下，做到信号完全不失真，也就是说，如果你使用的是att的56k拨号上网服务，只要把信号线插在我们的信号转换器上，这台转换器就能把拨号上网的数据信号转为无线讯号。” “只要你的电脑上配有可以接受无线信号的板卡，那么，你的电脑将彻底从电话线或网线的纠缠中解脱出来，不再需要把电话线插在内置ode上，也不需要把网线插在内置网卡上，什么都不需要，只需要接受信号就可以。” “信号的覆盖范围直径多达15米，也就是说，如果你的房屋面积是一千英尺，你在屋子中的任何一个角落都可以接收到无线讯号，你的电脑不必再顾虑电话线或网线在哪里，可以随意搬动。” 说到这里，台下观众已经惊呼声一片，卧槽，黑科技啊，这个什么wifi真的这么神奇？ 鲍勃咧嘴笑道：“现在我就为大家演示一下。”说罢，他走到展台上摆放的一台处，摄像机跟拍过去，鲍勃伸出胖手，提着的提手把提了起来。 “大家可以看到，这台没有连接任何网线或电话线，但是它现在可以上网，你们看。”鲍勃放下，点开ie浏览器，胖胖的手指在键盘上噼里啪啦的敲上一行网址，是google的官方网站。 浏览器下方的进度条没有几秒钟便走到头，页面一闪，google的主页出现在屏幕上。 “ok，让我们来搜索一下。”鲍勃在搜索栏中输入atrix这几个字母，排在首位的正是atrix的官方网站。 台下的掌声和惊呼声此起彼伏，后世习惯了各种各样无线网络的人很难想象，鲍勃曼斯菲尔德的演示给在场的观众带来怎样的震撼。 这就像有人连有线电话都没打过的时候，突然见到了一台大哥大一样的感觉。 鲍勃演示了一会儿：“ok，网速非常快，嗯，这里用的是isdn，256k的网速，非常棒。我妻子总说我是网络痴迷者，是的，我现在已经痴迷了。”台下观众又是一阵笑声。 鲍勃装作依依不舍的放下键盘，“好了，可能大家都有疑问，这台我讲的神乎其神的无线设备到底是什么样子。现在我就为大家来介绍，世界上首台无线路由器——air-port。” 第665章 还有件事（第一更） 鲍勃曼斯菲尔德话音刚落，几部现场摄像机便把镜头同时对准展台一角。 这部airport无线路由器一直放在这里，只不过镜头一直没有转过来，台下观众距离又比较远，谁也没注意而已。 而现在，几乎所有观众都通过大屏幕全方位的看到这台几乎和同一风格、成人巴掌大小的设备。 同样是上半部半透明的邦迪蓝设计，虽然是一个扁扁的矩形盒子，但圆角化的设计和半透明的邦迪蓝又塑造出不一样的时尚感。 鲍勃曼斯菲尔德把airport从展台上拿起：“这就是airport。” 鲍勃曼斯菲尔德在手中三百六十度把aireport展示给现场观众：“airport的应用非常简单，在dows系统下装上随机赠送的驱动程序后，便可在控制面板中进行设置。无论是拨号网络还是刚刚兴起的宽带，airport都可以支持。” 鲍勃曼斯菲尔德让摄像师把镜头对准airport的后屁股：“所有需要用到的接口都在这里，网线插口、调试用的输出插口。哦，这里是复位孔，如果忘记无线网络密码或者一些简单地故障可以通过复位来解决。” 鲍勃曼斯菲尔德一边展示一边赞叹：“看一看，它多么美，和你们家里的风格完全一致，丝毫不会有任何的不协调感。” 现场媒体的闪光灯此起彼伏，这台设备应该就是本次发布会的重头戏了，但奇怪，为什么这么重要的设备却是由这个胖子来做路演，而不是zack呢？ 鲍勃曼斯菲尔德把airport重新放在展台上，“当然，这只是发射信号的装置。电脑上要有接收信号的装置或芯片才能连接无线网络。atrix同时也推出了airport无线网卡，这张网卡既可以作为普通网卡来使用，也能够接收airport发送的无线信号。哦，对了，说一下，airport发出的信号强度符合ieee的强度标准，不会对人体造成任何负面影响。” 鲍勃曼斯菲尔德又从展台上拿起一张不起眼的板卡，只有扑克牌大小。 “这就是atrix的无线网卡，把它插在电脑的isa插槽上，安装驱动程序后，就能正常工作了。同时，针对用户，atrix有更好的解决方案，就是这个。” 鲍勃曼斯菲尔德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手指大小的白色小东西，轻轻一推小东西的侧面，一个b插口露了出来。 “b是一个非常优秀的外部总线标准，几乎可以兼容所有外部设备。尽管现在b标准还不普及，但在推出的时候，便很有先见性的预留了多达四个b插槽。现在，只需要把这个小东西插入背部的b插槽上，就能够连接无线网络了。” 鲍勃把b网卡插在一台上演示了一下，现场又是一阵惊呼，现在b键盘和鼠标都很少见，更不用说无线网卡这种高大上的玩意儿了。 “支持热插拔，你们再也不用更换一个外部设备就要重启一次电脑了，这真是个方便的协议。”曼斯菲尔德口中絮絮叨叨道。 鲍勃曼斯菲尔德突然对着现场观众做了个鬼脸，“真奇怪，我刚刚一共用三台做了演示，你们没有发现什么吗？” 鲍勃曼斯菲尔德看着现场观众的反应：“这三台设备使用的是同一无线信号。” “啊！”就在大多数观众还处于懵逼状态的时候，有一部分反应快并且对技术比较了解的观众已经惊呼了出来。 “没错。”鲍勃曼斯菲尔德满意的笑了笑，“airport除了可以转换网络信号，更是一台路由器。最多可支持八台设备连接，也就是说，如果你家里有三台电脑，你不用再拉三根电话线或网线，只需要一台airport，就能够让三台电脑全都连接网络。而且，airport实际上构建了一个小型的无线局域网，你所有的网络设备都在这个小型局域网当中，只要你在网上邻居中进行相关设置，便能够简易搭建出一个完全无线的局域网络。” “嘶~”观众和媒体代表全都倒吸一口凉气，最多支持八台设备同时连接？这是什么概念？只要家里电脑足够，都能开一个小型网吧了。对于家中有两台以上电脑的用户来说，这简直就是神器。 鲍勃曼斯菲尔德挺着大肚子回到舞台中央，“好了，说了这么多，最关键的，售价。” 几乎所有观众都屏神静气，虽然从的售价上看，atrix的定价策略还算厚道，但人是会变的，公司也是会变的，谁知道已经吃了甜头的atrix会不会为airport定出一个天价。 曼斯菲尔德没卖任何关子，摸着自己的肚子：“airport无线路由器，售价99美元。内置无线网卡和b接口的无线网卡售价相同，均为59美元。” 在场所有普通观众都长吁了一口气，这个价格还可以，能接受。 atrix的定价果然良心。 这可是没有竞争者的新产品，即使atrix对airport的定价再高出一倍，也会有无数喜欢尝试新科技的消费者愿意掏这笔钱。 鲍勃曼斯菲尔德继续道：“这个价格的确并不高，但为了能让更多的人享受到无线上网的乐趣，我们决定以这个售价向外销售，虽然会损失一部分利润，但能让更多用户体验更完美的产品，我们还是坚持采用当前的定价策略。” “ok，我的介绍就到这里，希望我还不算太啰嗦。” 鲍勃曼斯菲尔德在全场热烈的掌声中慢悠悠的走下台，和台边的张晨击了下掌，从观众的反应中他就知道，自己这次发布会的首秀算是成功了。 他远没有表现的那么轻松，这段词他练了整整三天，这才勉强过关。回到后台的鲍勃曼斯菲尔德擦了下脖子皱褶里的汗，对后台的乔纳森艾维抱怨道：“下次做这种介绍，要么让zack坚持满全场，要么你来上，我可不愿意再受一次罪。” 乔纳森艾维耸了耸肩：“晚了，刚刚zack跟我说，你表现的非常好，下次发布会他打算让你压轴。” 会场中的观众并不知道atrix的两大巨头正在后台斗嘴，看到张晨又重新上场，爆发了比之前更热烈的掌声，每个人心中都在想，是不是还有什么重磅消息。 毕竟邀请函上的“one ore thg”实在太让人浮想联翩了。 回到场上的张晨挥手对现场观众示意了一下，拿起瓶水喝了两口：“wifi非常棒，airport也非常棒，atrix的运营状况同样非常棒。” “刚刚理查德问我atrix的运营状况是否能够支持atrix store这么庞大的计划，答案当然是肯定的。在四个月中，atrix的盈利超过一亿五千万美元，并且这个数字还在以每个月百分之五的速度递增。而atrix store，将为我们打开全新的销售渠道，它不会成为我们的拖累，反而会成为我们销售渠道的双核之一。ok，今天的发布会到这里基本就结束了。” 现场观众刚发出一阵失望的嘘声，就听到张晨继续道：“但在结束之前，还有一件事（one ore thg）。” 现场先是一静，紧跟着有些观众已经反应过来——这才是真正的重头戏，随即整个场地爆发出前所未有的掌声和欢呼声。 张晨冷静的站在台中央，若无其事的道：“atrix第二款i系列产品，ibook。” 第666章 最轻薄（第二更） 张晨说完这句话，无数媒体记者都把手中的长枪短炮对准台中央，文字记者们在自己厚重的笔记本电脑上一阵噼里啪啦的猛敲，只待发布会结束，立刻就能形成文稿，传真回自己的单位。 张晨单手抱臂，按动遥控器，两块大银幕上出现了一个简单的矩阵，出现在左上角的矩阵中。 “ok，atrix在五月份推出了第一款pc产品——，这几个月来，大家都看到是多么出色。但正像刚刚鲍勃说的，atrix是一家以技术为导向的公司。我们不想，也永远不会停留在过去的成功之中。” “我在九六年买了一台ib当时最先进的消费级产品thkpad300，我就是用这台笔记本完成了最初的格子网站。直到今天，这台电脑仍然是主流配置，我们在卖场中所见到的笔记本电脑大多和这台电脑非常类似，我就是用这台笔记本完成了最初的格子网站。” 大屏幕上出现张晨使用这台thkpad的照片。 张晨指了指屏幕上的照片：“不得不说，这台电脑的设计的确很出色，性能和散热也很稳定。但使用了一段时间后，我还是感觉有些不便——它是实在太厚，也太重了。我的团队最初配备的笔记本电脑也是这一款，几乎所有员工都在抱怨，这台电脑实在太厚，也太重了，出差非常不方便。有几个经常出差的员工甚至跟我申请工伤，说他们因为背着电脑背出了肩周炎。” 张晨用遥控器上的激光指示器在大屏幕上指了指：“五点二公分的厚度，48公斤的重量，这个重量中还不包含12公斤重的电源适配器。12英寸的显示面积，但整机对角线尺寸超过16寸，很难放进除了随机赠送的电脑包以外其他的公文包和背包中。而这么沉的重量，放在普通公文包中，也很容易弄坏公文包和书包。” “为什么笔记本电脑一定要这么厚、这么重呢？”张晨在台上缓缓踱步，做出思考的样子，“带着这个疑问，我们购买了市场上能买到的全部型号的笔记本电脑。其中戴尔、捷威、dec都号称有超薄尺寸的笔记本电脑，就是这些。” 大屏幕上出现几幅笔记本电脑的图片，其中即使最薄的，在后世看起来比神船最厚的游戏本都要厚上一点。 “呃。。。。。它们。。。。。怎么说呢，也许在他们的设计者眼中，三公斤的重量和接近四公分的厚度就真的算是‘轻’和‘薄’了吧。”张晨的表情又是让现场一片哄堂大笑。 张晨也跟着笑了笑：“ok，说回正题，其实他们无法把笔记本电脑做的更轻便是有原因的。要把这么多配件塞进这么小的空间，就必须有足够的散热空间。想要解决这个问题，大多数厂家的选择都是牺牲性能，选用性能差但散热低的部件，从而减轻笔记本电脑的重量和降低厚度。” “比如这些，还有这些。”张晨一张又一张的放着竞争对手的产品幻灯片。 张晨放下遥控：“考察了市场上全部笔记本电脑后，我和我的团队都在想，如果市场上找不到一台可以另员工满意的笔记本电脑，为什么我们不自己做一款呢？如果atrix来做笔记本，应该会更好，至少不会比他们更差。”台下观众又是一片笑声。 张晨摊了摊手：“有了这个想法，鲍勃和他的团队投入了很大的精力在这个项目上。而乔尼也再次贡献了令人惊艳的工业设计。我必须承认，虽然设计风格同有很大差异，但这台ibook是我见过最完美的笔记本电脑。” “这就是它，ibook。”张晨手指向展台中央，现场观众扯着脖子仔细观看，只见一个五十公分见方的平台从展台中央缓缓升起，而在它的顶端，放置着一台关闭的笔记本电脑。 同时，大屏幕也适时投射出这台笔记本电脑的360度影像。 y god！太漂亮了！现场所有观众都在心中产生了这样的惊叹。 纯白色的机身，似乎能反射出人的倒影，散发着耀眼的光泽。而在机身a面，atrix的方形logo清晰的镶嵌在中央。至于厚度，虽然看不清楚，但绝对是所有人看到过最轻薄的笔记本电脑。 “摄像机，过来一下，我希望大家能看的更清楚。”张晨把离自己最近的摄像师招到跟前，“我们在外壳上使用了聚碳酸酯，这种材料的成本非常高，但效果大家都看到了，非常炫目。更重要的是，它很结实，哪怕从一米的高度跌落在大理石地板上，只要不是特殊角度，都不会有任何损坏。” 张晨打开笔记本：“我必须说，现在液晶面板的成本非常高，但我们还是在这台笔记本上配备了12英寸的液晶显示器。关于这台显示器的特殊，我一会儿会做具体介绍。” “还有这个键盘，来，摄像师把镜头拉近一点，你们见过这么薄的键盘吗？” “还有这里，这是一块触控板，嗯，这又是一项非常先进的技术，可以取代ib的小红点，也能取代大多数厂家的轨迹球，有了这块触控板，你能像操作我们的光电鼠标一样方便的操作它。” 台下的欢呼和口哨声已经一阵接一阵，张晨摆了摆手：“最重要的，ibook到底有多轻薄，性能又怎么样？” 张晨让工作人员把那台thkpad300拿到自己跟前，和ibook并排排列，现场的摄像师适时把镜头对准两台同样闭着的电脑的侧面。 “哗！”现场再次沸腾，ibook比起thkpad来，薄了一半不止。 同时，大屏幕上打出了ibook的外观数据。 厚度，21毫米。 重量，1758克。 张晨脸上的笑容始终没有退散，把一枚二十五美分的硬币小心的立在ibook侧面，从观众的角度上，可以清晰的看到，ibook的厚度比一枚硬币的直径都要小一些。 早在现场的两块屏幕打出ibook的外形数据之时，现场的观众就几近疯狂，看到张晨立放硬币，现场观众的热情再度升高。 世界上最轻薄的笔记本电脑！ 第667章 决不妥协（第一更） 麦克满脸通红的拼命鼓着掌，他原本就是电子产品爱好者，家境不错，又就读加州理工这种大名校。虽然专业不是学工业设计，但耳濡目染之下，当然知道想要把笔记本设计的这么轻薄难度有多大。 唯一需要担心的就是，这款ibook在实际使用中的散热情况怎么样。至于性能，他到没有太多担心。 刚刚zack已经说了，其他竞争对手通过使用低配置来降低散热量，那么ibook就不可能和它们一样。 ibook的性能纵使不能和ib及戴尔最高配置的笔记本相比，至少也是主流配置！ 这就是给他的信心！至于分手的简？见鬼去吧，女朋友哪有电脑好玩。 会场内欢呼的观众大部分和他是一样的心态，但很显然，也有很多人的心情截然相反。 戴尔负责营销的副总裁康尔特托福就是其中之一。 由于这次的发布会没有电视现场直播，只有aol和雅虎以及华夏的网艺做了现场的文字直播，因此为了拿到第一手资料，康尔特托福四处找关系要到两张发布会的邀请函。 在开场时，看到atrix对戴尔极富攻击性的挖苦和讽刺，康尔特托福也只是微微撇嘴，他认为只有弱者才会打嘴仗，atrix这样做，分明是对戴尔的实力非常忌惮。 而在张晨宣布atrix即将开设五十到一百家专卖店的时候，康尔特托福差点笑出声来。 他本身就是做营销的，深知在这个时代，专卖店已经不吃香了。而atrix现在逆潮流而行，显然已经被一点小小的成功就冲昏了头脑。这个计划虽然不至于让他们破产，但肯定也会元气大伤，到时候戴尔能像碾死一只蚂蚁一样碾死这个该死的atrix。 自从上市以来，康尔特托福就面临董事会和迈克戴尔的双重压力，能看到atrix自寻死路，真是再好不过了。 鲍勃曼斯菲尔德发布的airport虽然让他吃了一惊，但他仍旧稳坐钓鱼台。这只不过是一些小小的噱头而已，pc本来就是放在那里不动的，这个所谓的wifi根本没有用武之地。 当ibook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康尔特托福脸色才第一次真正的凝重起来。 尽管他仍旧不认为atrix会对戴尔构成实质性的威胁，但atrix如此迅速的便开辟了一条新的产品线，仍旧让他非常意外。 他是内行人，明白像ibook这种产品的研发必然要有一个相当漫长的过程，但atrix从成立到现在也不过才一年时间，难道他们在成立前就有了技术方案吗？ 不，这不可能。而且，就算有技术方案，整合整个供应链也不是一件简单就能完成的事情。 戴尔确实能做到三个月就拿出一条新的产品线，但戴尔从本质上来说，就是一台兼容机。只需要把最新的配件往机箱里塞就好了。可ibook却并非如此，他用屁股想都知道，不止外壳，里面所有的配件可能都经过了重新设计，还要让供应商按照他们的标准生产非标的配件。再加上生产和物流时间，短短四个月，atrix怎么做到的？ “完美的产品！” “zack你是个天才！” 康尔特托福厌恶的看了一眼旁边两个大呼小叫的年轻人。 “嘿！老兄，别阴沉着脸，这可是ibook！你难道不想要一台吗？你看我朋友，他刚失恋，现在都这么兴奋e on，别垂头丧气。”埃文看到了康尔特托福的眼神，大大咧咧的拍了拍康尔特的肩膀。 康尔特托福不露声色的躲开埃文伸过来的毛手，“只是表面文章而已，我不相信这台电脑真的具有性价比。” 麦克和埃文眼睛一瞪，正想反驳，却听到台上的张晨开口了。 “可能有人会担心，ibook能做到这样的厚度和重量，必然牺牲了性能。坦白说，他们的担心是有道理的，为了降低厚度和重量，大多数品牌都会选择妥协，以达成一个相对合理的平衡，这是非常正常的。”张晨坦然自若道。 现场观众的热情逐渐冷静下来，想一想，这也很正常，即便如此，ibook仍旧是一款优秀的产品。 康尔特托福嘿嘿一笑：“看吧，我说中了吧。” 还没等麦克和埃文有反应，台上的张晨却又继续道：“但atrix的词典中，从来没有妥协这个单词，从来没有！大家请看。” 现场的大屏幕上列出了ibook的关键配置信息。 现场观众先是一愣，紧跟着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而康尔特托福，更是瞪大双眼，就像吃了一只死苍蝇一样。 “这、这怎么可能？他们改变了奔腾ii的接口？”康尔特托福呼吸逐渐急促起来。 “是的，奔腾ii，仍然还是奔腾ii。”张晨的声音中气十足，“不止如此，32的内存、32g硬盘，16x光驱。最重要的是，ibook同一样，同样搭载了nvdia的riva128显示芯片。上帝，我在看到这个配置的时候表情和你们一样。” 现场的观众不由得哈哈大笑，不少人心里也开始隐隐担忧，难道atrix真能解决散热问题？再说，这种配置的笔记本电脑，要花多少钱啊。 张晨继续道：“除了感谢我们优秀的硬件工程师，我们还需要特别感谢同样优秀的tel。他们帮助我们重新设计了奔腾ii的接口，如果没有他们的不懈努力，ibook不会这么快就能够和大家见面。潘德夫，你们真的太棒了，我要为你们鼓掌，仅仅之牺牲了超频的能力，就把散热量降低了百分之四十，你们才是不折不扣的天才。” tel的副总裁潘德夫眉花眼笑，他作为嘉宾同样坐在台下，只不过是坐在第一排。 “该死！”康尔特托福暗骂一声，“我早就说，引入ad是错误的！不止会让tel取消补贴，更会把他们推向竞争对手。” 前一段时间，因为ad名为k6的新款cpu凭借超高的性价比在市场上大受欢迎，戴尔摒弃了一直以来同tel的独家合作关系，把ad也引入了供应商体系。尽管tel每年都会付给戴尔相当一笔数额的独占金，但迈克戴尔还是认为被tel卡住脖子实在太危险，最终还是和ad走到一起。 这样一来，tel的独占金肯定是没有了，并且，戴尔多年来和tel的良好合作也产生了严重的裂痕，两家的关系降到了历史的冰点。 第668章 冷战（第二更） 就在康尔特托福懊恼不已的同时，张晨感谢了tel后，又继续道：“除了cpu，显卡也是散热大户。对此，nvidia也同样展示出了很强的实力，这款riva128使用了nv3芯片，这块芯片是nvidia专门为移动市场开发的。尽管速度比标准版本的riva128慢了15，体积和散热量却都有大幅度的下降。你们知道，riva128到底有多快，即使没有这百分之十五，仍旧是速度最快的3d显示芯片。” 说罢，张晨打开ibook，“微软两个月前推出了direct3d50a版本，好吧，我知道大家都更支持glide，但说真的，50a的d3d真的不差，支持x指令，雾化效果、alpha混合等3d特效、s3的纹理压缩。如果我们抛开对微软的成见，必须承认这是一个比glide更出色的程序接口。当然，这块芯片同样支持opengl。ok，我们就用d3d自带的测试系统来看一下，这块芯片到底有多快。” direct50a已经开始自带测试程序，在后世看来非常粗糙的贴图和光影渲染在这个2d显卡大行其道的年代堪称完美。 火把映照下忽明忽暗的迷宫，飞来飞去的妖精、清澈凛冽的喷泉，在nv3芯片的强大支持下，画面的流畅度和精细度完全出乎现场观众的预料。 无论多么复杂的场景，ibook的显示效果依旧保持流畅，也打消了在场所有人对ibook性能的最后一丝疑虑。 “上帝，他们怎么做到的？”康尔特托福目瞪口呆，而他身边的麦克和埃文根本没注意他的表情，正在激动地吹口哨。 “为了能够把这么多高性能的配件塞进这个精致的小盒子，atrix的天才工程师们对传统笔记本的内部结构和配件做出了上百项改进。例如，风扇。”张晨继续道，“我们的工程师研制出一种特殊的静音风扇，它非常薄，厚度只有三毫米，但风量却比传统风扇增大了30，噪音下降了10分贝。还包括我们的蝴蝶结构的巧克力键盘，你们看，这上面的一个个按钮像不像镶嵌的白巧克力？我们做出这个键盘的时候，最大的担心是有用户太饿，把它吃了。” 现场观众又是一片大笑。 张晨也跟着笑了笑：“完美的工业设计、完美的性能、完美的硬件配置。对于其他品牌来说，做到其一，可能已经是一款成功的产品，但我们是atrix。” 康尔特托福不由得一愣，怎么？还有别的？ 张晨把幻灯片换到下一页：“在最初的矩阵中，大家都看到了，我们并没有把ibook划分成便携产品。并不是它不便携，事实上，现在市场上已经没有比它更便携的产品了。ibook的分类，是移动产品。” “所谓移动产品，就是你可以在任何环境下都能拿出ibook开始使用。而如果不能时刻连接互联网，电脑的作用就少了一半。因此，我们在所有ibook上，都内置了无线功能！” “只要是有airport的地方，你就可以使用ibook无线连接互联网！” 康尔特托福猛地砸了一下椅子的扶手：“原来是这样！” 原本在康尔特托福看来，airport只是一个噱头，也许在未来可能会有一定的用处。但在这个以台式机为主的年代，airport根本没有用武之地，只是个炫技的产品而已。 直到张晨拿出最后这副底牌，康尔特托福才猛然发觉，airport根本就不是为台式机准备的，atrix一开始想要做的，就是笔记本市场！ 康尔特托福心头笼罩了一层阴霾，也许，几年之后，atrix真有可能成为戴尔的生死大敌。 “最后。”张晨待全场的喧嚣声稍稍平静，做了个安静的手势，现场观众看到张晨的表情，就知道最关键的地方到了。 果然，张晨轻轻抚摸了几下ibook，“对于ibook的定价，是我们最头疼的一件事，ibook的生产难度太高了，成本也远远超过我们的预估。我们来看一下其他品牌的售价吧，当然，他们最高配置也只有奔腾x233，而且还没有3d加速卡。ib的thkpad700系列，各个方面的配置和功能都不如ibook，售价3550美元；戴尔的spiron3000，售价3299美元；惠普的evo的n系列，售价3500美元。” 这个年代笔记本的定价绝对是天价，张一谋那部《有话好好说》刚上映没几天，里面姜文赔给李保田的那部东芝的486笔记本只有500硬盘，8内存，95运行都费劲，但华夏售价却高达近万元。 现场每个观众在看到ibook配置的时候，就已经对高昂的售价有了一定的心理预期。这个时代的美国正处于有史以来最强大和富有的时期，人均收入之高同二十年后相比都不遑多让。 即使如此，除了一小部分科技爱好者外，让人们掏出四千美元买一台笔记本电脑，还是远远超出了大多数人的经济承受能力。 但此前atrix在发布的时候，就在价格上给了所有人一个惊喜，说不定ibook的定价也会如此呢？ 张晨看着台下一双双带着希冀的眼神，没继续卖关子：“2499美元。” 所有观众都长舒了一口气，还好，在接受范围之内。 张晨又继续道：“同相同，ibook也有两种配置，这个售价是刚刚我介绍的高配价格。另一种配置采用了pii233的cpu和trident9750显卡，其余配置与功能均与高配相同，售价1999美元。” 什么！？康尔特托福心头巨震。 身为专业人士，在看到ibook具体配置的一刹那，他就在心中默默算出ibook的生产及渠道成本。 戴尔的成本已经是行业内相当低的，就算atrix的管理成本没有戴尔高，但两家公司的出货量也是数倍的差距，他不信atrix的成本能比戴尔更低。 即使是戴尔，做出这个配置的笔记本，各种成本加在一起，售价至少也要定在2800美元和2400美元以上才能有百分之十左右的净利。 要知道，戴尔今年的净利率可是百分之二十一！如果哪一款产品只有百分之十的利润，那这条产品线早就被砍掉了。 难道atrix是在赔本赚吆喝？ 不可能，任何一个公司都不可能做赔钱生意。那么唯一的可能性就是，atrix的成本比戴尔更低！ 空调开的太凉了吗？康尔特托福只觉得自己打了个冷战，身上的汗毛都立了起来。 第670章 喧嚣 “ibook正式发布，世界最薄笔记本电脑问世！” “ibook+airport=移动时代到来？” “ibook配置深度解析——真正的notebook！” “首发日10月20日，atrix store开业当日同步发售，ibook能否再现i辉煌？” “ibook发布首日即获nasa一千五百台订单，安全性通过最严苛太空测试。” “atrix store，专卖店的回光返照。” “三年一百家atrix store，zack chang十亿美元豪赌重资产。” 。。。。。。。 发布会刚刚结束，美国各大新闻网站便登出了各种各样的评论分析文章。而各大报刊，尤其是科技类报纸，同样把最显眼的版面留给了atrix的发布会。 一时间，ibook和atrix store成了美国科技圈最炽手可热的两个名词。 it媒体圈一片喧嚣。 与ibook近乎一面倒的赞美不同，更多媒体和受访者都对atrix store的前景持消极态度。 “是的，如果让我明确表态，我会说这是一个愚蠢的战略。it产品从诞生那天开始，就不适合专卖店模式。在我看来，atrix在产品方面仍旧具有非常强的创新力，但在运营上存在很大问题。” “ibook？不，我当然很喜欢，我已经在官网上预购了两台，嗯，另一台给我女儿。但这和atrix store是两码事。是的，我不看好atrix store。”维珍航空总裁理查德布兰森顶着一头乱发对采访他的记者侃侃而谈。 “微软并没有对ibook做出针对性优化，是的，他们使用的是相同的dows版本，但atrix确实对微软实验室提交了单独的驱动程序进行认证。应该说，他们是针对dows进行了优化。是的。” “atrix store是个大胆的想法，呵呵，我的真实看法？呃，我认为atrix当前需要对市场更有经验的人帮助zack做出决策，就像鲍尔默和我之间的关系，。不不，斯卡利同样是一名伟大的管理者，不能把苹果的衰落完全归罪于他。”比尔盖茨带着和煦的微笑出现在镜头前。 “是否看好atrix store？哈哈，当然看好，哈哈，抱歉，我先笑一会儿，我已经很久没听过这么好笑的笑话了。看着吧，最多两到三年，atrix store就会成为atrix的催命符，他们现在投资十亿美元搞的东西，到时候会一钱不值。”康柏公司总裁艾克费弗尔嗤笑一声，对着镜头傲慢道，“而且，我也不认为ibook可以冲击康柏在笔记本市场的地位，他们只是个新丁，在商务市场上缺乏信誉，我么的客户不会选择ibook，我确信。” 但在一片喧嚣声中，受ibook发布会影响最大的戴尔，却始终对外界保持沉默。 “我需要知道他们成本控制的秘密！就算华夏的生产成本更低，但我们的奥斯汀工厂完全可以用更高的效率击败他们！如果他们不是在亏本卖货，唯一的解释就是，atrix在我们不知道的地方节省了大量成本！”迈克戴尔眉头紧皱，仍然穿着那身标志的蓝衬衫，手指无意识的在桌上敲着。 康尔特托福当天就向迈克尔戴尔汇报了发布会的情况，同样是当天，迈克尔戴尔召集了所有高管开闭门会议。 “本尼，在本周内，我希望能够看到atrix的成本分析报告。我们必须要对atrix保持价格优势，这是我们的命脉。”迈克尔戴尔面色严肃道。 “好，我周五下班前会用信箱发给你。”本尼康沃尔点了点头。 本尼康沃尔是戴尔的内控首席分析师，带领一个十六人团队，职责是帮助戴尔分析管理环节中尚可改进之处，以及分析其他竞争对手在各种管理流程上比戴尔做的更优秀的地方。 但这种位置是最遭人讨厌的位置，康尔特托福暗暗瞥了一眼本尼康沃尔，开口道：“迈克尔，事实证明，你当初做出转向企业市场的决定是正确的。atrix虽然来势汹汹，但他们的目标很清晰，就是消费级市场。而消费级市场仅仅只占到我们营收的百分之35，不管ibook市场前景如何，对我们的营收都很难构成真正的冲击。我并不认同在消费级市场同atrix硬拼价格。如果盲目降价，会严重影响我们企业市场的盈利。” 这就是上市公司职业经理人的局限性了，职业经理人靠业绩说话。但大多数公司都把业绩理解为数据，只注重表面数据的光鲜，纵使已经发现隐患，在当前利益和解决长期隐患间他们也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当前利益。 一个公司，发展到一定程度，或多或少都会进入这样一个阶段。在这个阶段，公司的管理者极度迷信数据，迷信财报，迷信咨询公司的各种调研报告。 殊不知这些东西只是决策者做出决策的辅助性资料，而不是一个公司制定战略和做出重大决策的唯一依据。 此时的戴尔，正处于这个阶段。不，应该说，戴尔从成立开始，就一直是这类公司的典型代表。 对利润的追求是刻在戴尔骨子里的，迈克戴尔从不相信技术领先可以带来市场和利润。迈克尔戴尔一直认为，戴尔的成功是商业模式的成功。而对此，张晨的看法则是，戴尔的成功，只不过是技术进步引起的经济变革与戴尔的商业模式不谋而合而已。 从70年代初开始，由于美国高速公路网的逐渐完善和航空业的急速发展，让联邦快递、ups这种全国性的物流服务公司有了存在和发展的必要。而全美电视行业也掀起了并购狂潮，形成了以五大电视网为核心的影视传播集团。 而冷战的结束，更象征一个时代的落幕，西方资本近百年来第一次可以肆无忌惮的把全世界作为自己的草场，放牧收割。 有了这样的客观条件，戴尔的无经销商直销模式才有了生存土壤和发展空间。哪怕戴尔成立再早五年，他的直销模式都会失败。 自我奋斗当然重要，但也要考虑历史进程啊。 当然，迈克戴尔能够敏锐的抓住历史机遇和那稍纵即逝的商机，已经证明他是一名成功的商人。 是的，成功的商人，但也仅此而已。 因此，纵然戴尔的直觉告诉他，放任atrix在消费市场上攻城略地很有可能养虎为患。当前最好的办法就是开发与ibook相匹敌的笔记本，并且在这个对位产品上给消费者最大程度的优惠，哪怕亏损，也要让atrix一台都卖不出去。 以本伤人，这是最好的办法，也是大公司对付竞争对手最常用的手段。 但再考虑一下企业客户，戴尔就立刻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在这个月，企业市场给戴尔带来的营业额已经占到戴尔营业额的68，更是贡献了戴尔公司83的盈利，这也是戴尔近两年最得意的战略转型。 如果相同配置的消费级产品降了价，那企业级市场怎么办？也跟着降价？那戴尔当季度的财报可就好看了。现在戴尔的高股价除了因为市场对it及互联网概念的追捧外，最根本的因素仍旧是戴尔仍在不断上涨的利润以及市场占有率。 企业级市场已经成为戴尔的命脉，降价意味着利润降低，利润降低意味着财报难看，财报难看就意味着股价的暴跌。 那如果企业级市场不降价呢？你当这些公司傻啊？纵使企业市场因为服务条件同消费市场不同，价格可能会有一定的上浮，但也不能太过分啊，否则人家凭什么还用你作为供应商？ 这种差别对待，会对戴尔在企业市场的信誉造成毁灭性的打击。 迈克尔戴尔考虑良久：“康尔特，我也不同意近期降价，但从长远来看，我们必须打造好我们的核心竞争力，成本，成本就是我们的核心竞争力。我必须知道我们同atrix之间的成本差异是怎么造成的，要全面配合本尼的工作。” 康尔特托福眼神一闪，满面含笑：“当然，为了我们共同的目标。” 第671章 捐金 “约翰，好久不见。”张晨歉意的对身旁的理查布兰笑了笑，把球杆交给球童，走到一边接起电话。 “呃，抱歉，我今天凌晨刚刚到香江，和几个好朋友谈点事情。” “是啊，哈哈，哪里，我还差得远呢，哈哈哈。” “嗯，好，回去联系，我这里信号不好，先这样。” 张晨挂断电话不禁摇了摇头，他这些日子算是见识到了传说中约翰杜尔的韧性。 几乎每天一个电话，三天一次探班，最初火种源的员工对约翰杜尔出现在自己公司还有些惊讶和兴奋，但没过多久，就已经见怪不怪。 而且每个人都知道约翰杜尔是为了谷歌而来。 看来还是要和杜尔当面说清楚，张晨心中有了计较，挂断电话。 “想不到你真的很勤奋。”理查布兰也把球杆递给球童，“昨天刚刚看了ibook的发布会录像，今天你就到了香江。难怪芭芭拉对你推崇备至，你这样的年轻人，我还是第一次见到。” 张晨微微一笑：“只是运气好罢了。” 理查布兰哈哈大笑：“能把atrix这种公司做成现在的规模，运气这件事可是说不通的。” atrix在两个月前，已经在香江开展业务，这次张晨来香江，也是为了配合i和ibook在香江的推进。 再加上加州参议员戴安娜费恩斯坦恩的老公理查布兰也在香江，两人正好相约打了一场球。 “之前多亏了你介绍了梅尔布朗普拉特律师事务所，又让戴安娜在报告中减轻了粤海家电厂商的责任，现在看上去，情况很顺利，我应该好好谢谢你。”张晨拿了瓶水，喝了一口。 理查布兰摆摆手：“你也介绍我认识了汤主任，这算是互惠互利吧，说不定我们以后还有机会合作。” 张晨微微一笑：“当然，现在就有个合作的机会，你有没有兴趣？” 理查布兰墨镜后的眼神微微一凝，他就知道张晨约他打球不会只是为了感谢他帮助华夏家电厂家打反倾销官司这点事情。 “新桥资本不拒绝任何合作，但合作的前提是有钱赚。”理查布兰咧嘴笑道。 张晨呵呵一笑：“当然，而且还要赚得多。” 理查布兰脸上的肌肉抽搐几下，“确实是个好机会？” 张晨和理查布兰一起走往下一洞：“你对高丽最近的经济形势怎么看？” 理查布兰停住脚步，惊讶道：“你想抄底高丽？” 张晨伸出个大拇指：“厉害。” 理查布兰深吸一口气，强抑心中的惊骇，最近新桥资本确实有抄底高丽金融业的打算，但还处于保密论证阶段。张晨是怎么知道的？难道有人泄密？ 理查布兰透过墨镜狐疑的看了一眼张晨，张晨却浑然未觉，继续道：“这次亚洲金融危机，高丽损失惨重，预计未来两到三年，高丽各个行业都会面临惨烈的并购和重组。而高丽的经济底蕴还是有的，我认为此时正是抄底高丽的大好时机。” 理查布兰不动声色的试探道：“你的目标是？” 张晨轻轻从嘴中吐出一个名字：“韩一银行。” 理查布兰如遭雷击，呆立当场。 新桥资本的目标正是韩一银行！这绝不是巧合！ 张晨颇为纳闷的看了看理查布兰，“理查，你没事吧？” 理查布兰强笑道：“你是怎么想到韩一的？” 张晨轻松道：“韩一是高丽排名前八的商业银行，又是私人资本，高丽新的金融管理措施出台后，不再限制高丽私人银行接受外国投资。而比他更小的平安、朝兴不良资产过高，收购也没什么意思。比它大的国民银行内部股权结构过于复杂，且和高丽政府纠缠不清。在这种情况下，韩一银行是最适于展开收购的银行了。” 理查布兰紧紧的盯着张晨：“就这样？” 张晨皱了皱眉：“当然，否则还能怎样？” 理查布兰看张晨不似作伪，悄悄松了口气，想要继续试探，却又担心引起张晨疑心，干笑了两声：“韩一确实是一个不错的收购对象，但现在高丽经济太过动荡，我们还想要再观望一段时间。” 张晨摇了摇头：“机不可失，失不再来。最近黄金大跌，你听说了吧？” 理查布兰点点头：“当然，每盎司黄金已经跌破310美元，比314美元的成本价还要低4美元，投资黄金也是不错的机会。” 张晨微微一笑：“如果我告诉你，黄金还会继续跌，甚至会跌破280美元，你信不信？” 理查布兰笑着摇摇头：“那怎么可能？最近没有加息的消息吧？” 张晨叹了口气：“上个月举行的大选中，金大中以高票当选，在上周三，他以继任总统的名义发表电视讲话，号召国民共赴国难，带头捐出了家里全部金饰。” 理查布兰失笑道：“这我还真不知道，但这有什么用呢？谁会把自己的财产捐出来呢？” 张晨似笑非笑：“短短三天时间，高丽已经有超过一百万人响应了金大中的号召，捐出了超过50吨黄金。如果你现在去高丽，能看到满街的宣传车都在号召捐款救国，我估计，到本月底，高丽国民的捐金就能超过一百五十吨。” 理查布兰瞪大眼睛，像是听到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这是真的？高丽人难道疯了吗？我以前确实听说高丽人有很强的爱国热情，但这也太疯狂了吧？” 张晨倒是颇有几分佩服：“你不了解高丽这个国家，他们自古就是华夏的属国，近代又被东瀛殖民，二战后又被分裂成两个国家，成为美国的军事基地。因此，这个国家的国民从根本上就有一种极度敏感的自卑心理，自尊心极强。” “但无论如何，这种自尊到变态的性格也正是短短十几年时间，高丽就能从一个穷国变成世界发达国家的最主要原因。” “最可怕的是，这是一种氛围。哪怕你心中其实不愿意，但在这种氛围的裹挟下，也只能跟随大众，否则就会被抨击，被孤立。在高丽这种国家，一旦被周围的人所孤立，就意味着这个国家不再有这个人的立足之地。这次捐金运动，高丽政府能收到这么多黄金，也就不足为奇了。” 理查布兰摇头道：“我还是难以理解。” 张晨笑了笑：“没关系，但你想一想，先抛开正确与否不提，只说这种国民性，再加上美国在背后的扶持，我相信，高丽会是第一个从亚洲金融危机中复苏的国家。如果我们不加快动作，仍然观望，只怕连汤都喝不上了。” 理查布兰眉头紧皱，沉思良久：“你的计划是什么？” 张晨胸有成竹的挑了挑眉：“入股韩一是一定的，但我们必须对韩一如何使用这笔资金做出约定，为了确保我们的资金安全，只允许韩一用这笔钱注资三星、现代、乐金等大企业。同时，我们可以和高丽政府达成协定，在一定条件下，韩一的注资可以转换成这些企业的股份！” 第672章 最合适的合作对象 张晨当然是不知道新桥资本的计划的。 即使是重生者，也不是全知全能的。张晨前世对高丽的经济发展历程也只是有个大概的了解，去旅游过两三次，当然不可能知道新桥资本投资韩一银行这么细节的东西。 找理查布兰的新桥资本合作韩一银行的投资案，只是因为他们是最合适的合作对象。 是的，比起所罗门美邦和高盛，在抄底高丽这件事上，新桥资本才是火种源最好的合作对象。 张晨虽然是所罗门美邦的董事会成员，但和桑迪韦尔的关系一直比较微妙。这个抄底行动要持续两到三年的时间，如果动用所罗门美邦的资源，在合作过程中变数太大。 而且，无论是高盛还是所罗门美邦，都背靠犹太金融集团，也都太大了，火种源很难在这种合作中获取相对平等的地位，从而影响整个计划的实施和事后的利益分配。 但新桥资本不同，新桥资本的规模非常适合合作，比火种源的实际规模大不了太多，虽然在亚洲开展了数年业务，但投资始终不大。投资范围主要集中在证券公司、私人银行等金融服务业。 再加上新桥资本背后是德克萨斯财团，比起精明的犹太人，德克萨斯的红脖子们要好打交道的多。德克萨斯财团的强大融资能力和对美国政坛的影响力，更是有利于这次投资顺利进行。 再过三年，共和党就将上台，作为共和党最大金主之一的德克萨斯财团也必然在高丽开放金融市场后获得空前的影响力。只要运作得到，与新桥资本合作，火种源就有机会吃到最大最肥的一块肉。 重生者最大的优势当然是先知先觉，但如果先知先觉只用来截胡，未免太可惜了。 把重生带来的优势同重生后所学到的知识、积累的经验、提高的眼界相结合，分析出更具投资价值的机会，远比只靠记忆中那些似是而非的赚钱机会来赚钱有意义的多。 就算有二十年的优势又如何，且不说这二十年因为重生者的出现会同前世越来越不一样，就算没有任何蝴蝶效应，二十年后怎么办？张晨还真没有四十岁就退休的打算，他还有更重要的人生目标要去实现呢。 张晨把自己的计划简要的同理查布兰说了一下，“经过分析，火种源认为高丽的数码、娱乐、it行业是最快复苏的，而金融业，因为受损最大，各企业间的兼并重组可能会持续三到五年甚至更长的时间。哪家金融机构如果能够在以上三个领域有所建树，在前面各产业的带动作用下，这家金融机构实现弯道超车的可能性就越大，从而在未来的银行兼并浪潮中占据有利地位。” 球场的管理人员见两人站着聊了半天，很有眼力件的搬来两把椅子，又搬来一把遮阳伞，端来两杯加了冰的柠檬水。理查布兰摘下墨镜，翻了翻张晨递来的计划书，沉思不语。 火种源的计划比新桥资本目前的设想往前又走了一步，把单纯对韩一银行的股权融资变成了控股韩一，并直接插手韩一对高丽本地企业的融资，以实现某些产业的快速复兴。如果这些产业真的可以按照预期复兴，韩一的增长将远超高丽其他银行。到时候，正好可以选择性的收购尚处在濒临破产重组的其他银行集团。通过一系列的资本运作，到时候，现在排名第八的韩一银行，坐稳高丽前三的位置不成问题。 如果到时能接手现在高丽最大的银行——高丽国民银行，成为高丽的垄断金融资本也不是不可能。 张晨并不担心新桥资本看了计划后就把自己甩掉单干，商业社会没有这么干的。倒不是新桥资本有多么讲信义，而是资本行业最重要的就是风控，风控中最有效的便是风险分摊。 新桥资本如果想要单独运作这件事，几乎需要动用整个新桥资本百分之五十以上的资金。除了火种源外，没有一家投资公司会采用这样的投资计划，一旦出现问题，新桥资本基本也就在这个领域内被除名了。 但如果有火种源分担，那就不一样了，百分之三十左右的投入在新桥的风险控制范畴之内。而且，和张晨选择新桥合作的原因一样，火种源也同样是新桥最合适的合作对象之一。 理查布兰合上计划书，笑了笑：“非常棒的计划书，你那个名叫谢丽尔的助理很厉害。我会同考克斯和巴恩斯尽快商讨一下，我们定个时间，让双方的团队尽快熟悉一下，一同把计划做一下完善，你看怎么样？” 张晨含笑道：“当然，如果只是双方团队对接的话，什么时候都可以。我让谢丽尔安排时间和人员，我们先把架构理顺。” 理查布兰略有诧异：“你有事不能参加？” 张晨啊了一声：“我在香江办完事后，还要去一趟印度，帮一个好朋友处理些问题，蛮重要的，而且我非常信任谢丽尔的能力。她此前在财政部有过很出色的工作经历，对国际资本运作也很熟悉。而且她身为女性，团队亲和力非常强，对双方团队的配合会起到积极作用。我会给她最大的授权，她可以完全代表火种源。” 理查布兰略感羡慕：“这两个月我和她打过一两次交道，给我的印象也很深。可以，那就这么说定了。” 张晨露齿一笑：“说定了。” ———————————————————— 香江商界，最不缺少的就是各种各样的圈子，和这些圈子举办的各种各样的酒会。 而圈子套圈子，又衍生出更多的酒会，在这些觥筹交错之间达成了无数的生意，也交流了无数的情报。 “irene，你一会儿早点回去，换件礼服，晚上有个酒会，你跟我去一趟。”邹开璇拿着电话细声细语道。 苏灼蕖专心致志的看着面前的电脑：“sola，我今晚要加班，五号码头的案子还没做完，你自己去吧。” “今天的酒会很重要，有很多头面人物。五号码头那边的工期没那么快，可以先放一放。今晚七点，半岛利士厅，我会派司机去接你。”邹开璇的语气虽然温柔，但却非常坚定，不容苏灼蕖有任何推脱。 苏灼蕖叹了口气，来香江这两个月，她已经参加了数次酒会，最初还感觉挺新鲜，但次数多了以后，她发现她和这些人完全格格不入。 “好吧，我收拾一下东西就回去，谁办的酒会？”苏灼蕖随口问道。 “是六叔，邵爵士。六叔和华姐前两个月在拉斯维加斯登记结婚，回港后大家都说要庆祝一下，今天半个香江的上流人士都会参加。” 苏灼蕖明白，邹开璇完全出于好意。 邹开璇作为李超人的红颜知己，已经得到整个香江上流社会的接纳，出席这种酒会名正言顺。但自己作为刚到香江闯荡的新丁，能出席这种就会，邹开璇在背后一定出力不少。 不管自己想不想去，这总是对方的一片好意。 苏灼蕖有些感动：“sola，谢谢。我这就回去换衣服。” 第673章 宴会之前 苏灼蕖从公司出门后，急匆匆的拦了一辆的士，赶回自己租住的小区。 已经快五点了，六点半邹开璇和司机就会来接她，还要梳洗打扮，时间还是蛮紧迫的。 “罗便臣道，联邦花园，谢谢。”告诉了司机地点，苏灼蕖便又翻开手中的资料，写写画画起来。 自从她到了香江后，几乎没有过休息日，每天都要加班到九十点钟才会收工，干劲空前。 “小姐这么漂亮，听口音是从内地过来？”胖胖的出租车司机满脸油光的搭讪道。 虽然与鹏城只隔了一道关卡，但香江的出租车司机风格和鹏城完全不一样。 鹏城的出租车司机基本不愿意和乘客聊天，一门心思都在赚钱。与之相比，香江的出租车司机要健谈的多。 苏灼蕖正好也有些疲惫，放下手中的文件：“是啊，刚来香江两个月，粤语说的还不好。” 出租车司机笑呵呵道：“两个月就能把白话练得这么好，很不简单啦。你住在联邦花园？” 苏灼蕖随口应道：“是啊。” 出租司机颇为惊讶：“小姐你是做什么的？那里楼可不便宜。” 苏灼蕖笑了笑：“还好吧，楼是租的。” 联邦花园正在太平山下，属于半山区，传说中的半山豪宅说的就是这一片。 出租车司机大声道：“租的也很了不起啦，一个单位的月租至少也要一万五吧？哥哥张国荣都在这里住了很久，我干这行已经十几年啦，以前经常能在这边载到他。” 听着出租车司机口沫横飞的吹嘘自己曾经拉过多少名人，苏灼蕖只是浅浅一笑，司机越说越兴奋：“看你的穿着打扮，在内地经济条件应该也不差。但你刚从内地过来，没必要住这么贵的房子啦，每个月大部分收入都付了房租，还不如用这笔钱贷款投资一个小一点的单位。几个月后一转手，比什么赚钱都快啊。” 苏灼蕖微笑道：“香江现在楼盘太贵了，还是再等一等吧，租房住也蛮好的，至少离公司比较近。” 出租车司机谈兴很浓：“你刚来，不懂啦，越等越贵。年初我在石硤尾花八十万买的一个小单位，短短半年多，就涨到一百二十万。何文田现在都卖到两万一尺。前一段还有豪客坐直升机睇楼，轰动全港啊！再不买，只怕以后更后悔哦！” 苏灼蕖摇了摇头：“几年内，我不会在香江买楼。” 出租车司机猛摇头：“现在不买，迟早会后悔。” 苏灼蕖只是笑了笑，心中却想起临行前张晨对自己说的话。 （苏姐，虽然你现在不缺钱，但你到了那边，也先不要买房子，香江的房价已经快到顶了，再加上亚洲金融风暴已经刮到了香江，房价迟早大跌，可能这轮熊市要持续三四年，还是多观望观望吧。） 摇了摇头，呵呵，他还真是钻进钱眼里去了。 回到家，苏灼蕖先洗了把脸，坐在梳妆台前给自己画了一个宴会妆。她的五官立体感很强，不需要太浓的妆容便能清晰地把脸部轮廓勾勒出来。 化完妆，苏灼蕖看看表，时间已经差不多了，赶忙从衣柜中挑了一件迪奥的淡黄色晚礼服。 其实苏灼蕖做喜欢的一条礼服是大红色的范思哲，能非常好的衬托出她相对火辣的身材，也更显白。 但这次毕竟是为了庆祝邵爵士和方亦华的婚礼庆祝宴，方亦华等到六十岁才得偿所愿。如果穿大红色，肯定会抢新娘子的风头。 选黑色虽然在西式婚宴上没什么关系，但邵爵士已经九十高龄，作风也一直比较老派，难保会有什么忌讳。 苏灼蕖对着镜子照了照，嗯，好像还差点什么东西。哦，对了，首饰。 取出首饰盒，戴上选定的耳环，苏灼蕖犹豫了一下，手指落在那条蒂凡尼项链上。 苏灼蕖动作停顿了一下，还是提起这条项链，圈住了自己修长的颈项。 真漂亮。。。。。。 “嘟嘟、嘟嘟。。。”手机的铃声让苏灼蕖从发呆中醒了过来，“sola，啊，我知道了，我这就下去，好，稍等。” 苏灼蕖赶忙抄起手边的晚宴包，又整理了一下头发，慌慌张张的朝电梯间跑去。 刚一出楼门，苏灼蕖就暗骂一声。 回来时还只是多云的天气，现在开始淅淅沥沥的下起小雨来，而且雨还越下越大。 不止没带伞，出来太匆忙，她连件外套也没批，雨滴在裸露的胳膊上还有一丝冷意。 好在邹开璇的车就在不远处，邹开璇看苏灼蕖没带伞，赶忙让司机打伞去接，才避免了被浇成落汤鸡的下场。 “sola，多麻烦你了。”苏灼蕖钻进车里，先跟邹开璇道了声谢。“太匆忙了，忘了批外套。” 邹开璇帮苏灼蕖整理了一下仪容，嗔怪道：“都这么大的人了，每天慌里慌张的，彩妆带了吧？宴会中间肯定要补妆。” 苏灼蕖赶忙打开手头的晚宴包，松了口气：“好悬，带了带了，这种宴会真的好麻烦。” 邹开璇没好气道：“真是好心没好报。”说罢看了一眼苏灼蕖的脖子，“咦？这条项链不是。。。。。。” 苏灼蕖啊了一声，勉强道：“时间太紧，随手戴了一条，是不是不太合适？” 邹开璇微笑道：“没有，和你很配，今天方小姐的风头可要被你抢了。” 苏灼蕖搂着邹开璇的胳膊：“别开我玩笑了，sola，今天肯定来很多名媛，邵爵士是香江娱乐大亨，肯定还有很多明星也来参加。俊男靓女那么多，我算什么啊。” “而且，要说抢风头，你早就把风头抢走了，我在你身边，安全。”苏灼蕖嬉皮笑脸道。 邹开璇食指点了点苏灼蕖脑门：“胡说八道。对了，我估计你也来不及准备礼物，我给你备了一份，这是我和你的礼单，一会我会让亨利给邵爵士的管家。这个呢，是待会儿你当面给方小姐的礼物。”说罢，邹开璇递给苏灼蕖一个小盒子，苏灼蕖打开一看，是一枚两颗心穿在一起的钻石胸针。 苏灼蕖吐吐舌头：“好贵重，幸好你准备了，我可买不起。” 邹开璇又好气又好笑：“你在我这里就赚了几百万港币，还说自己买不起，我看你是掉钱眼里了。” 苏灼蕖心中一颤，突然想起自己也经常这么说张晨，不由得有些意兴阑珊。 邹开璇冰雪聪明，很敏感的发现苏灼蕖的情绪变化，很自然的把话题岔开，转而提醒苏灼蕖参加宴会时需要注意哪些人，哪些人又和谁关系好或不好，喜好是什么。 从半山的联邦花园到尖沙咀的半岛酒店不过二十分钟左右的车程，虽然路上有些拥堵，也只耽误了几分钟时间，不到七点，车就已经停在半岛酒店门前。 第674章 劝酒（第一更） “恭喜六叔，恭喜六婶。”刘舆慈一身米色西装笑容满面的向两位老人握手鞠躬。他身后的罗朝晖也跟着恭恭敬敬的鞠了个躬。 邵一夫虽然已经九十高龄，却仍旧精神矍铄，在方亦华的搀扶下和各路宾客问好。 “六叔这么大年纪了，还真是宝刀未老啊。”罗朝晖稍稍松了一下脖子上的红色领结，和刘舆慈闲聊道。 两个月前的股灾中，他损失惨重，现在公司现金流几近断裂，全靠四处拆借过活。但毕竟时间没过去多久，虎死不倒架，他又几次找刘舆慈负荆请罪，算是把两人的关系稍稍弥补了一些，于是从刘舆慈那里得到了一些资金支持，不至于立时倒闭。 这次邵一夫大宴宾客，他精心准备了一对六斤六两的金天鹅，显示自己依旧有财力，也是为了增强外界对他的信心。 刘舆慈看了一眼罗朝晖，他对罗朝晖此前的言行确实有些寒心。但看对方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向自己求助，却又忍不住动了恻隐之心，通过旗下的金融公司拆兑给罗朝晖八千万，供其渡过难关。 “你那五栋物业，怎么还没出掉？”刘舆慈面无表情问道，“我可要告诉你，现在局势一触即发，手里有什么都不如有现金实在。如果这次你再大亏，我也救不了你。” 罗朝晖赔笑道：“我也在找合适的买主，大哥你放心，只要找到合适的买主，这八千万我一定第一时间还回来。” 刘舆慈哼了一声：“价格合适的话，怎么会找不到买主？我是为你好，以后别怪我没提醒你。” 罗朝晖诺诺称是，“这几栋午夜我已经没想要赚太多，只要是市场价就ok，来了不少人来看，也有一些豪客有意向，但还都没谈的太深入。” “市场价？你现在还想卖市场价？你知不知道连李佳成、李昭吉都在清盘？”刘舆慈恨铁不成钢的瞪着罗朝晖，“你要想活命，就别问价格，只要买家肯买，八折都要卖。” 罗朝晖现在丝毫不敢和刘舆慈叫板，唯唯诺诺道：“大哥，你放心，我心里有数。” 刘舆慈叹了口气，不再说话。 罗朝晖看了看刘舆慈的脸色：“其实我觉得局势没那么危险，此前在股市上我们确实损失了不少，但现在地产还在涨，只要资金链充裕，就能缓过来。而且，今年刚刚回归，我就不信大陆能看着香江房价崩盘。涨的再高，最后也有大陆接盘。” 罗朝晖看刘舆慈脸色不对，马上改口道：“当然，您说的肯定有道理的，我这两天已经给九龙塘的那栋物业找到了买主，一周之后就能打款，放心吧。” 刘舆慈看出罗朝晖对地产还不死心，无奈的摇了摇头，“你太乐观了，大陆没你想象的这么傻。就拿那个华安来说，如果上次不是因为选股问题，未必会输。黄战现在也已经离港，说不定后面就会调整对策。” 罗朝晖刚想说什么，就听到身后一个温柔的声音传来：“刘生、罗生，好久不见，聊什么聊得这么开心？” 两人一回头，看到身后却是邹开璇。 这次邵一夫摆宴，没采用西式酒会的模式，而是按照中式习惯整整摆了二十桌，邹开璇和苏灼蕖正好和刘舆慈罗朝晖在一桌。 刘舆慈知道眼前这个看上去很清秀的少妇是李超人的红颜知己，微笑道：“当然是聊邹小姐了，邹小姐的东方广场手笔这么大，让人佩服。” 邹开璇捂嘴轻笑：“罗生是地产神童，刘生你这么夸我，我可不敢当。对了，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合伙人，苏小姐，你们可以叫她irene。irene，这两位不用我多介绍了，你肯定认识。” 苏灼蕖不卑不亢的微笑道：“当然，股市狙击手和地产神童的大名怎么可能不知道。刘生、罗生，你们好，我是苏灼蕖，你们可以叫我irene。现在我和sola一起做事，以后还要两位多多关照。” 邹开璇补充道：“irene是伯克利的高材生，在美国也有自己的公司，来香江发展才两个月，帮了我很多。” 刘舆慈看到苏灼蕖不由得眼前一亮，“苏小姐客气了，不知道方不方便留一个联系方式？我在香江还有一些资源，说不定以后能有合作机会。” 苏灼蕖被刘舆慈的目光扫的有些不太舒服，但仍旧笑了笑：“好啊，这是我的名片，能够和刘生这样的前辈合作，一定能学到很多东西。” 刘舆慈色与魂授，美女他见得多了，李佳欣关芝林这种倾国倾城的角色美女都曾是他胯下之臣。论相貌，苏灼蕖当然比不过李、关，但像苏灼蕖这样的知性美女刘舆慈还真是见得不多。 山珍海味吃腻了，换换口味也不错啊。 罗朝晖对刘舆慈知之甚深，看到刘舆慈的表情就知道自己这个老大心中在打什么算盘，眼珠一转，开始在苏灼蕖面前对刘舆慈大肆吹捧。 苏灼蕖来港后，在媒体上早就看了太多刘舆慈和罗朝晖的花边新闻，知道这两人都是色中饿鬼。心中虽然略有些鄙夷，但两人毕竟是香江知名人士，刘舆慈更是香江数一数二的富豪，邹开璇又在身边，出于礼貌，面对两人的丑态，也只能虚应故事。 “抱歉，罗生，我酒量不好，再喝就要失态了。”苏灼蕖双颊红扑扑的，看刘舆慈又端起红酒杯想要和自己喝，连忙摆手推辞。 宴会刚刚进行到中段，苏灼蕖便已经被两人灌下不少酒，而邹开璇又陪着李超人去转桌，连个能周旋一下的人都没有。 罗朝晖见状，起哄道：“irene，其他人的酒你喝，我的酒就不喝，不太好吧？” 苏灼蕖心生不快，如果不是怕连累邹开璇得罪人，以她的脾气，早就拂袖而去。 而且，她现在也确实喝的有点多了，推辞道：“抱歉，罗生，我真不能再喝了，这一杯算是我欠罗生的，好不好？” 罗朝晖本来就是和刘舆慈打配合，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给刘舆慈英雄救美的机会。闻言不由得脸一板：“苏小姐，你不喝，是不是看不起我啊？” 刘舆慈满脸笑容，刚想出声替苏灼蕖解围，便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道：“你说对了，是看不起你。” 听到这个声音，苏灼蕖不由得心头一震，回头一看，不由得惊讶的睁大眼睛。 张晨？ 第675章 六个月内让你破产（第二更） “是你！？”罗朝晖只感觉自己浑身寒毛都立了起来，这个瘟神怎么又来香江了？而且还出现在这里，他不正在美国发布什么ibook吗？ 张晨轻蔑的瞥了一眼罗朝晖，对苏灼蕖道：“姐，没事吧？怎么喝了这么多？” 苏灼蕖也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张晨，再加上酒喝了不少，反应有些迟钝：“你、你怎么在这？” 张晨这次来港，和理查布兰见面只是顺便，除此之外，作为华安的特别顾问，配合华安新任总裁温航生处理黄战遗留下的烂摊子，以及与李恩泰就atrix香江公司的合作筹建做最后的探讨和签约也是张晨需要处理的事情。 另外，就是苏灼蕖。 自从苏灼蕖到了香江，张晨也只能偶尔通过侧面了解到她在香江的近况。这次来港，张晨也想看看苏灼蕖在香江过得好不好。 张晨之所以拿到邵氏夫妇的请柬，其实也纯属偶然。他投资的那个影视公司现在也已经开始运营了，有了资金支持，张国利用三个月的时间就拍了一部康熙微服私访，现在正在各大电视台热播。张国利算是影视圈比较有头脑的，除了内地电视台，他也想开拓一下海外市场，首选当然就是香江，因此希望能与tvb合作，把自己的电视剧也推销出去。 但张国利在香江实在没有什么话语权，这时候当然要找投资方帮忙。张晨听说后，虽然不看好康熙微服私访在香江的前景，但也认同张国利的理念。现在香江的娱乐理念比内地领先了很多，通过合作，多和这边的人接触，能学到东西总归是好的。 至少赚个脸熟嘛。 也正因为有了这次合作，方亦华才给张晨发了请柬。 哪怕张晨现在是首富，和对方不是一个圈子的情况下，方亦华也不会贸然邀请，否则被拒了岂不是一点面子都没有了。 张晨是真的没想到在这里能碰到苏灼蕖，这次宴会的规格极高，堪称上流社会的一次大聚会。邵一夫虽是娱乐大亨，却一个明星都没有邀请，就连功夫大哥和歌坛天王，也没获邀参会。 在这种情况下，居然能在这里碰到苏灼蕖，张晨还真是蛮惊讶的。 张晨扶了一把站着都有些不稳的苏灼蕖：“我也是来吃饭啊，你怎么喝了这么多，早就跟你说女孩子在外面要有点戒心，你怎么知道和你喝酒的不是人渣？” 苏灼蕖脸红扑扑的，张晨的手一扶到她的腰上她心里就荡了一下。 罗朝晖怒道：“你骂谁是人渣？” 刘舆慈伸手拦住罗朝晖，面无表情的对张晨道：“张生，第一，我们和苏小姐只是一见如故，大家都是好朋友，苏小姐一时高兴，多喝了几杯，你却出口伤人，有些太过分了吧。第二，我不管你和神童辉之间有什么问题，但今天是六叔和方小姐大喜的日子，你这样做，是不是不把六叔放在眼里？第三，刚刚神童辉说的对，关你屁事？” 张晨和罗朝晖的动静不小，附近的宾客已经发现这边气氛不对，都好奇的打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大刘、张生，不好意思，招待不周，发生了什么事情？”方亦华正在代表邵一夫挨桌致谢，看到这边有些骚乱，忙赶了过来。 刘舆慈淡淡一笑：“方小姐，我们只不过和irene多喝了几杯，这位电脑神童就不知道发什么神经，可能是想要勾女想疯了，对我和罗生口出不逊。今天是你和六叔大喜的日子，看在你和六叔的面子上，我不和他一般见识，我们自己处理就好，放心，不会让你难做。不过，以后再邀请宾客，可要斟酌一下，不要什么阿猫阿狗都邀请了。” 他和邵一夫方亦华两人相交甚密，说话亦随便很多，一心想要把张晨逐出香江社交圈。 可是，他却忘了， 方亦华惊讶的看了张晨一眼，atrix现在同样是香江炙手可热的热点话题。而且她前两天刚刚和张晨见过一面，星火传媒与tvb的合作也是她亲自参与谈判的，对张晨谦逊有礼的态度印象非常深。这样一个年轻人，怎么会做这样的事？ 但再看看面若桃花的苏灼蕖，方亦华也觉得不是不可能。 这个年纪的男生，为了女人做出什么事都不奇怪。 而且还是为了一个漂亮女人。 方亦华刚想说话，张晨摆摆手示意道：“六婶，不好意思，给你添麻烦了。不过，我先回答刘生的问题。我虽然不常来香江，但也知道你刘生和这个姓罗的扑街仔在这方面的名声。苏小姐一直说不能喝，你们却一劝再劝，出言威胁，是为不仁。在六叔六婶的大喜日子，你刘舆慈色相毕露，不顾邵爵士的体面，和自己的马仔一起威逼一个小姑娘，是为不义。你这种不仁不义之人，居然还有脸指责我？” “至于说关我屁事，没错，你这个屁，的确不干我事。”说罢，张晨用手指了指刘舆慈，方亦华不由得愕然，在香江，连李超人都未必敢指着刘舆慈的鼻子说对方是个屁，张晨却这么做了，这年轻人也太冲动了。 刘舆慈勃然大怒，这简直就是奇耻大辱，刚想发作，却听到张晨继续道：“但你这个屁，喷到了我的家人，你说关不关我事！？” “你！”刘舆慈硬生生把话憋了下来，家人？难道面前这个美女和张晨沾亲带故不成？ 方亦华缓缓开口道：“张生，不好意思，这位苏小姐是。。。。。。” 张晨瞥了一眼刘舆慈：“我母亲也姓苏，苏小姐是我姐姐。” 苏灼蕖为之愕然，刚想解释，却感到腰上一紧，不由得把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方亦华见刘舆慈被张晨骂的火冒三丈，忙打圆场道：“二位，今天都怨我，照顾不周，我想这也只是个小小的误会。看在我的面子上，各退一步，好不好？” 方亦华既然已经这样说了，刘舆慈也只好作罢，恶狠狠地盯着张晨看了一会儿，随后站起身，指了指张晨的鼻子：“你给我等着。”拂袖而去。 罗朝晖也连忙跟上，同样走到张晨身前恶狠狠的道：“小子，你死定了。” 张晨脸上露出戏谑的笑容，反而伸手帮罗朝晖整理了一下领结：“罗生，六个月内让你破产，小心点。”说罢用手拍了拍罗朝晖的脸蛋。 张晨也不为已甚，“不好意思，方小姐今天是晚辈唐突了，改日必定登门致歉。” 第676章 静观其变（二合一） “走吧，我送你回去。”张晨扶着苏灼蕖的纤腰，柔声道。 苏灼蕖不知道自己是酒喝多了，还是什么其他原因，心慌得很，强自镇定道：“不用了，我和sola一起来的，她会送我。而且，这种场合提前退席，也不太好。” 张晨沉吟了一下：“那好，你自己多注意，别再喝了。” 苏灼蕖胡乱点点头，看张晨就要转身离去，突然鬼使神差的叫了一声：“喂。” 张晨一回头，苏灼蕖支支吾吾道：“刚刚。。。。。谢谢，你不会有什么。。。麻烦吧？” 张晨莞尔一笑：“放心，有麻烦的是他们。” 苏灼蕖只觉得自己脸烧得厉害，唔了两声，却见张晨的目光落在自己的颈项之间，露出会心的笑容。 苏灼蕖下意识的摸了一下自己的脖子，啊，项链。 张晨冲苏灼蕖挤了挤眼睛，回到自己那一桌，和温航生继续低声私语起来。 “咦？这不是zack吗？他也来了？刘生他们呢？”邹开璇也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正好看到张晨转身离去。 利士厅有六百平米，是半岛最大的宴会厅，在这六百平米中，散落着二百余位宾客，加上服务生和工作人员，厅内超过三百人，几人此前彼此没有发现是很正常的事情。 苏灼蕖支吾道：“哦，我也是刚刚看到他，刘生他们可能有事，先回去了。” 邹开璇哦了一声，“你脸怎么这么红？喝多了？要不要我让司机提前送你回去？” 苏灼蕖忙摆手道：“不用不用，那太失礼了，没事的。” 邹开璇疑惑的看了看苏灼蕖，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 “啊，对了，sola，邵爵士都已经这么大年纪了，为什么还要结婚啊？”苏灼蕖连忙转移话题，而且她也才来香江不久，对这些富豪的花边新闻还真不怎么知道。 邹开璇看了看远处搀扶着邵一夫的方亦华，欣慰的笑了笑：“方小姐这些年非常不容易，也算守得云开见月明了。她十几岁就跟了六叔，一跟就是四十多年。六叔早就不问tvb和邵氏的事情，都是她一个人在支撑。这么多年来，也一直没给她一个正式的名分。以前香江允许纳妾的时候还有个妾室的名分，后来连这个名分都没了。六叔的原配夫人去世后，又等了好多年，才刚刚在拉斯维加斯和六叔结婚。” 纳妾？什么鬼？现在这个时代还有纳妾的？ 邹开璇解释道：“七十年代以前，香江的华夏人，实行的还是大清律，而大清律是允许纳妾的。七一年的时候，香江才正式实行一夫一妻制。虽然法不溯及既往，但六叔是公众人物，名义上又是教徒，于是始终不承认方小姐的妾室地位。现在好了，鲐背之年能给方小姐一个交代，也不枉方小姐等了这么多年。” 苏灼蕖看到邹开璇眼中隐隐有羡慕之色，突然想到她和李超人之间的关系，也不由得叹了口气。 邹开璇很快收拾心情，轻松道：“其实呢，我倒是觉得，如果能和自己真正爱的人在一起，结不结婚，有没有这个仪式都无所谓，只要这个人心中也有你，就是幸福的。” 苏灼蕖试探道：“那。。。李生的太太也去世这么多年了，他没向你求婚，你不遗憾吗？” 邹开璇一愣，苏灼蕖知道自己酒后有些失言，连忙道歉：“sola，抱歉，我不该问。。。” 邹开璇摆了摆手，微笑道：“irene，我问你个问题，你觉得婚姻的根本是什么？是爱情吗？” 苏灼蕖不明白邹开璇的意思，微微皱眉：“婚姻当然需要爱情吧，如果一段婚姻的根本不是爱情，那这段婚姻也太可悲了。” 邹开璇微微摇头：“我在英国读书的时候，曾经和一个人类学教授聊起过婚姻制度的起源。一百多万前年，人类出现在这个世界上，但你知道婚姻制度的历史才有多长时间吗？” 邹开璇自问自答道：“不到两万年。” “也就是说，婚姻制度伴随人类的历史，连五十分之一的时间都没有。两万年前，人类还是采集社会，各个部落主要依靠采集生存，居无定所，因此一直没有一个稳定的婚姻制度产生。直到人类进入农耕文明，被土地固定下来，才第一次产生了真正意义上的婚姻制度。” “人想要生存，首先要解决的就是衣食住行。到了农耕文明，由于人被土地所束缚，行的问题自然就没有了。而住呢，是整个部落或城邦的人一起来想办法，每个人必须要解决的事情就变成了衣和食。由于男性在体力上的优势地位，农业生产中男性自然占据了优势，于是掌握了更多的土地和资源，而女性呢，在织布、养蚕这种需要细心和耐心的领域上又发挥了优势。男耕女织，分别解决了最重要的衣和食。但如果只有一样，也是活不下去的，因此，男女的固定结合在这个时候就自然而然产生了，也就产生了最初的婚姻制度。” “所以，婚姻从根本上，就与爱情没有什么关系，是基于生存和繁衍的需要。当有一天，生存和繁衍的压力不存在了，婚姻制度的稳定性就会受到威胁。你看，现在的离婚率已经很高了，而且一年比一年高，平均结婚年龄也一年比一年晚。就是因为农业文明已经被工业文明、信息文明所取代，人类的生存不再被土地所束缚，一个人也能过得很好，婚姻的必要性就减弱了。” 邹开璇继续道：“婚姻制度随着农业文明的诞生而诞生，说不定也会因为文明的变化而走向变化或消亡，没有什么是永恒不变的。婚姻不是，爱情也不是。所以，以婚姻为代价追求爱情的长久，本身就是错误的。我们所能做的，就是在爱还在的时候，享受爱情的美好，和与自己相爱的人相处的每一分每一秒。” “把握自己能把握的，追求自己内心最想要的，我觉得这就是人生存在的意义。” 苏灼蕖怔怔的看着眼中散发着光芒的邹开璇，结结巴巴道：“sola，你、你。。。” 邹开璇突然做了个鬼脸：“哈哈，吓到了吧？骗你的。人活在世上，如果真能这么超脱，就成神仙了。所有人都是凡夫俗子，都有世俗的烦恼。想得越多，烦恼越多。看，debbie在那边，我们找她喝两杯去。” —————————————————————— “张总，这次你能不计前嫌，对华安提供支持，华安上下都深有愧意。我可以保证，此后不会出现类似问题。”温航生三十八九岁，一米八五的高个子，相貌堂堂。是人大金融系的高材生，研究生毕业后，在人民银行、证监会工作了很长时间，后来又被调到外管局，原本就是华安总裁的有力竞争者。黄战出事后，顺理成章的来港接手了华安。 温航生是恢复高考后第一批大学生，出身南方小城。父母都是工人，能走到今天，全凭自己的天赋和努力，因此也倍加重视自己的每一个机会。 他深知接手华安，既是机会，也是挑战。这句话听起来挺俗的，但就是这么回事。现在东南亚金融风暴已经全面演化为亚洲金融危机，香江的形式更是岌岌可危。如果华安能够在这场危机中发挥自己的作用，在这次与国际炒家的战争中夺取胜利。作为华安的总裁，自己就算真的在众多强力的竞争对手中脱颖而出，进入上层视线，前途不言而喻。 而如果败了，黄战的下场就是前车之鉴。 不，不管怎么说，黄战至少还有家族势力可以撑腰。如果自己败了，也就意味着仕途彻底结束，到时候，可能只剩下下海一条路了。 因此，他倍加珍惜这次机会。既然已经没有退路，就只有破釜沉舟。刚接手华安一周，便对华安做出大刀阔斧的改革，把黄战留在华安的嫡系彻底清理。又从自己的母校人大和本地港大找了一批虽然没什么经验，但却综合素质超高的毕业生充实进来。 光有这些学生兵，肯定是干不过国际炒家的。现在形势已经明朗，德鲁肯米勒在bbc公开宣称香江必败，大家已经知道他就是国际炒家在香江这场战争的具体执行人。 温航生对德鲁肯米勒做出了大量研究，知道自己根本不是对手。那么，唯一能指望的，也就只有和黄战闹得水火不容的张晨了。 毕竟这套系统模型是得到认可的，而这套模型就是张晨的团队设计的，想要发挥这套模型的最大威力，除了模型的设计者，还能有谁呢？ 在刘云开的引荐下，温航生与张晨建立了联系，张晨的态度也很明确，让他提供人，可以，提供资金，也可以。但是，华安和外管局必须给他最大的权限，只要不违反金融管理政策和相关法律，在与国际炒家的战斗没有结束之前，他有完全的操盘权。 当然，外管局和人民银行可以派驻监管审计人员入驻华安，但没有任何管理权，发现问题后，形成备忘录和报告，向上汇报。 听了温航生的话，张晨客气道：“温总言重了，身为华夏儿女，这都是应该做的。之前虽然有些误会，但也都已经解开了。当务之急，我们还是商量一下如何应对国际炒家的下一次进攻吧。” 温航生连连点头：“当然，当然。不知道张总这边的专家什么时候可以到位？我觉得让他们提前与华安接触一下，大家彼此熟悉后，配合起来会更加顺畅。” 张晨微微摇头：“不用，只要华安对他们开放全部权限即可。华安人多眼杂，这场战役不容有失，华安的人只需要执行他们的具体操作指令即可。这种性质的战斗，不一定需要见面才能配合，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温航生默默点了点头：“那我们第一步是什么？” 张晨脸上露出一抹微笑：“等。” 温航生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等？等什么？” 张晨从口中轻轻吐出三个字：“罗刹。” 罗刹？张晨此前虽然与杨铸平说起过华安出手干预罗刹的事情，但因事关外交和闷声发大财的基本路线，被杨铸平否决。但罗刹问题积重难返，该发生的一定会发生。既然华安因为背景问题无法插手，张晨自己却不愿放弃这样一个机会。 每次经济危机，对有新人来说，都是财富翻倍甚至翻几倍的好机会，但经济危机几年才出现一次，错过了这次，就要等到08年的次贷危机了。 这种上层秘闻，温航生自然是不清楚的，听到张晨说出罗刹这个名字，完全不明白怎么回事。 张晨微笑道：“温总，不是我不相信你，而是事关重大，再加上我也没有百分百的把握，等等吧。等到罗刹那边有消息传过来，就是真正决战的时候了！” 温航生能这么年轻就坐上这个位置，除了智商高，情商更高，没有丝毫不悦，仍旧微笑道：“我明白，我这边也会随时关注罗刹的状况。我会派背景最干净、最信得过的人与你的团队对接，安全保密问题你可以放心，在这方面，我们已经申请国安和内卫方面的支持，确保一只苍蝇都飞不进来。” 此时宴会已近尾声，宾客已经相继告辞，张晨站起身，看了看周围，发现苏灼蕖也已经不见踪影，李恩泰和自己打了个招呼，约好时间，便带着保镖走了。 张晨和邵氏夫妇再次致歉、道喜后，乘电梯来到大堂。 他是自己开车来的，他买的三辆法拉利f550其中有一辆是直接运到香江的。这几天他一直自己开车，最初还有些不习惯右舵车，但没两天也就适应了。 酒店的礼宾把张晨的车开到门口，撑开伞，张晨刚要走出大门，却看到门廊下一个熟悉的背影。 “苏姐？你怎么在这？你不是和邹小姐一起回去了吗？” 第677章 酒醉（第一更） “irene，不好意思，ks让我和他一起回深水湾，我给托尼打电话了，让他来接你。”邹开璇对苏灼蕖一脸歉意道。 苏灼蕖笑嘻嘻道：“没事，这么晚了，不用叫托尼了，你先和李生回吧，我叫的士就可以。” 邹开璇看了看外面：“外面还在下雨，不好叫车吧？” 苏灼蕖把邹开璇往外推：“行了，没事，香江还怕叫不到车吗，真没事，如果真叫不上车，我叫酒店的车也可以呀。” 邹开璇想了想，“那好吧，路上注意安全，我先走了。” 苏灼蕖看着离去的邹开璇，心中却想到在宴会山邹开璇和她说的那些话。 是真是假，谁又能分的清楚呢。 原来香江的雨夜也这么凉啊，苏灼蕖裸露的臂膀上感到一丝凉意。 “苏姐？”苏灼蕖娇躯一震，回头望去，“你怎么在这？不是和邹小姐一起回去了吗？” 苏灼蕖躲闪开张晨的目光，“sola和李生一起回去了，我叫了酒店的的士。” 张晨哦了一声，突然两人似乎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沉默下来。 “那个，”苏灼蕖强笑道，“最近怎么样？” “挺好的，你呢？”张晨干巴巴的道。 泊车员举着伞已经等了很久，眼看后面又有车要入场，小心翼翼的开口道：“张生，您的车，后面还有客人。。。” 张晨暗叫谢天谢地，接过泊车员的伞，“苏姐，我送你回去吧。” 苏灼蕖刚想拒绝，一阵凉风吹过，不由得打了个冷战。张晨见状，脱下自己的礼服外套，给苏灼蕖披上，不由分说的拉着苏灼蕖的手腕，打开左侧车门，让苏灼蕖坐了进去。 张晨给了泊车员两百港币的小费，又说了声谢，发动机鸣响，f550缓缓驶出半岛酒店。 “苏姐，你住在哪？”张晨故作轻松的问道。 苏灼蕖也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联邦花园e座，你认识路吗？别再越开越远。” 张晨悄悄松了口气，嘿嘿笑道：“不认识，你还怕我把你拐跑了？” 苏灼蕖莫名的感觉一阵烦躁，刚想说这不是你擅长的吗，却没说出口。 车内的气氛又莫名的尴尬起来，张晨开口道：“是半山的那个联邦花园吧？” 苏灼蕖嗯了一声。 张晨看了看后视镜，负责安保的两辆车不着痕迹的跟在自己的车后面，“半山豪宅，蛮不错的，不过千万别买，我估计多则半年，少则一个月，香江房价必崩。” 苏灼蕖后来又和邹开璇及张佩葳喝了不少酒，摸了摸滚烫的双颊，“没买，就是租的，一个月两万二的租金，好贵。” 张晨点了点头，“是挺贵的，对了，我在白加道租了一套房子，你干脆搬过去算了。” 苏灼蕖默然不语，张晨又补充道：“我一年也来不了几次香江，这房子现在就当成火种源香江的联络处在用，也没什么人住，空着也是空着。那边环境比半山还要好一些，不如。。。。。。” 说到一半，一直没听到苏灼蕖的反应，张晨侧脸一看，苏灼蕖已经靠在椅背上睡着了。 法拉利f550的舒适性虽然算是超跑中舒适性比较好的，但档位顿挫感还是比普通轿车大很多。张晨轻轻放慢车速，特意挑了车流更少路也更新的西区海底隧道过海回到香江本岛。 香江现在不只是亚洲唯一的国际金融中心，也是大中华区唯一的国际型大都市，更是华夏境内富豪密度最高的城市。 即便如此，香江人见到身边出现一辆法拉利f550，同样也会惊叹一下。 尤其是这辆车还开得这么慢的时候。 排气声轰鸣，几辆跑车从张晨的车边呼啸而过，领头的就是一辆兰博基尼diablo，明晃晃的黄色，非常亮眼。 这辆车忽前忽后的在张晨车旁晃了好几圈，猛打闪光，意思是想要飚一下。张晨不为所动，托马斯带着的两辆车发现情况后，一左一右把这辆黄色diablo逼离。 也幸好西区隧道是三车道，加上刚通车没多久，收费贵一些，车流量比较小。否则以张晨对右舵车的熟悉程度，说不定就要出事。 黄色diablo左躲右闪，还是闪不开安保团队的两辆车，无奈之下，车主只好摇下车窗，探头出来冲身后的张晨啐了口唾沫，骂了两句，又把右手伸出窗外，竖了个中指，扬长离去。 过了西区海底隧道便是香江本岛，本岛道路逼仄，路况复杂，好在安保团队对香江路况熟悉，打电话告诉他们地点后，一辆丰田商务车自动超到张晨前面，一路引到联邦花园的地下车场门前。 “苏姐，苏姐，醒醒，到了。”张晨轻轻推了推苏灼蕖。 苏灼蕖身子动了一下，鼻中传来轻微的鼾声，砸了咂嘴，嘟囔了一句什么，却没醒。 张晨又推了苏灼蕖两下，“苏姐，到了。” 看苏灼蕖实在没反应，张晨叹了口气，也不知道她到底住哪个单元哪一层，看来只能把她带回去了。 张晨沉吟了一下，告诉托马斯回白加道12号。 张晨这套房子租自万泰制衣的董事长田北骏，田北骏出身于童、唐、田、容这香江江南四大家族中的田家。田北骏在去年以一亿六千万港币购得此处住宅，本想重新修葺后搬入。但田北骏笃信命理，找大师算了一下后，大师说此屋与田北骏命理相冲，需找一火命租客承租一年，此后搬入方可无碍。 恰巧此时火种源正在为张晨在香江找住所，田北骏一听火种源的名字，便立刻拍板出租。 火种源最初只和田北骏签了三个月的租约，后来张晨实在懒得再折腾，于是又和田北骏续签了一年的租约。 回到白加道12号，张晨把苏灼蕖抱到二楼客房，苏灼蕖明显比汤淼淼重一些，估计至少有一百斤。 给苏灼蕖盖上一条薄被，张晨静静的看着熟睡的苏灼蕖，叹了口气，关上灯，悄悄带上房门。 黑暗中，一滴泪珠从苏灼蕖眼角悄然流下，枕套上洇出一片水渍。 第678章 储备（第二更） 中环，威灵顿街，镛记酒家。 “喂，强哥，怎么才来，不是说好吃宵夜的吗，再晚镛记都该关门啦。”一名只穿着背心的精壮男子殷勤的給张自强拉开主位的椅子，张自强嗯了一声，大喇喇的坐了上去。 张自强看了看桌子：“怎么只点了烧味？服务员，每人加一份大排翅，我请客。” 戴着眼镜的胡吉殊没好气道：“好了，吃个宵夜而已，摆什么排场。” 张自强满不在乎的道：“赚钱就是用来花的，不花钱，我们拼死拼活有什么用？阿浩，你说是不是？” 满身肌肉的精壮男子赔笑道：“是，是，强哥说的没错。” 张自强转头对胡吉殊道：“蝠鼠，听到没？你每天都这么愁眉苦脸，是不是不行了啊？要不要给你找点药？” 胡吉殊略有不耐的对张自强道：“好了，约这里是说正事的。郭老板已经等了四天了，我怕他扛不住，到时候麻烦可就大了，要不要就答应郭家的条件？” 张自强拿了个牙签掏耳朵：“再等几天，郭老板身娇肉贵，我就不信他这个娇生惯养的公子哥真能坚持得住。放心，死不了人。” 胡吉殊皱眉道：“这已经几天了，我担心郭家会报案。” 张自强嘿嘿一笑：“报案？放心，不会的，除非他们不想要郭老板的命了，明天我亲自和他谈谈，让他给家里打电话。” 胡吉殊无奈，“好吧，谁让你是大富豪，听你的。” 张自强拿了一块烧鹅，嚼得满嘴是油，“蝠鼠，你查一查，香江最近有一辆红色的法拉利f550，这车是谁的？” 胡吉殊疑惑道：“什么意思？法拉利？很平常吧？” 张自强撇嘴道：“f550去年才上市，我去买，法拉利还不卖给我。今天在西环碰到一辆f550，我就想要和他比一比，看看比我的鬼怪怎么样，这车居然仗着有几个马仔护着，对我不理不睬。你帮我查查，这车主是谁，改天会会他。” 张晨在隧道中见到的那辆黄色diablo正是张自强的座驾！ 张自强爱车成痴，整个香江都知道他开黄色兰博基尼，这辆车也是兰博基尼在香江卖的第一辆diablo。 和大多数人想象中不同，张自强并不藏头露尾，反而是光明正大的在香江各地出现，而且，他在绑架富豪之时，始终以真面目示人，丝毫不怕警察。 他之所以敢这么嚣张，对香江法律的熟悉是他最大的底气。香江法律属于英美法系，没有完整的证据链，只要请到好律师，脱罪非常容易。 张自强控制的大富豪集团是一个庞大的犯罪集团，人数众多，分散在香江和内地各地，一有行动，众人各有分工。得手后，再分散藏匿分头洗钱。香江警方抓过张自强很多次，但都因为证据不足，没能把他彻底送进监狱。 因此，在全香江都知道张自强是世纪绑匪的情况下，他却可以堂而皇之的出入各种公共场所的原因。 胡吉殊翻了个白眼：“你安分一点好不好？你这样一点不止低调，迟早我们都跟着你倒霉啊。” 张自强哈哈笑道：“你懂个屁，能开f550的，说不定就是哪家的小开，查清楚些，当成肉票储备。要是赌王那边不顺利，也好有个备选。” 胡吉殊无奈的摇摇头，心说真是个疯子，连赌王的主意都敢打。不过，如果这几票都能干成，不用说一辈子，十辈子躺着数钱都数不完啊。 “好，你是老大，听你的。”胡吉殊猛扒了两口白饭，“我明天就让人去查。” ———————————————————— 苏灼蕖醒来时，已经天光大亮。 头好痛，苏灼蕖揉了揉太阳穴，四处打量了一下，哦，对了，昨天好像是张晨把自己带回来的。 苏灼蕖发了一会儿呆，猛的拍了拍自己的脸，这是怎么了，最近好像都变得不是自己了。 伸了个懒腰，苏灼蕖发现自己身上穿的还是昨天那件礼服。犹豫了一下，打开衣柜，果然，衣柜里面有不少短裤t恤什么的。都是给临时在这里住宿的客人准备的，什么尺码都有。 “客房都是三宅一生？够能显摆的。”苏灼蕖口中吐槽，手里却不闲着，毫不客气的挑了一件小号t恤，又找了一条同样是三宅一生的运动短裤。 脱了身上的礼服，苏灼蕖哼着歌洗了个澡，换上短裤t恤，把窗户的纱帘拉开。 顺着窗外望去，苏灼蕖只觉得神清气爽。 昨夜的雨淅淅沥沥下了一夜，天明时却已晴空万里、碧空如洗，太平山下的中环和碧蓝的维多利亚湾清晰可见。 苏灼蕖站在窗深吸了一口户外的新鲜空气，趿拉着拖鞋来到客厅，却发现一个人都没有。 看看时间，不过早上八点，“奇怪，这么早跑哪去了？”苏灼蕖嘟囔了一句，推开通往后院的拉门，信步来到院中。 “。。。four、three、o、one，ok，再来一个，加把劲，没问题。。。ok！” 田北骏买的这套房子占地面积三千平米，房屋却只占了一千平米，有一个很大的后花园。张晨租下后，在后花园也搞了一个露天的健身房。 苏灼蕖坐在台阶上托着腮静静的看着。 “ok，休息三十秒，再做下一组。”托马斯帮助力竭的张晨把一百公斤的杠铃放回卧推架。 张晨拿起毛巾擦了擦汗：“托马斯，我觉得最近极限重量可以冲一冲一百二十公斤，你觉得呢？” 托马斯摇摇头，老实道：“此前您觉得进步快，是因为起点太低了。而练到现在，重量增加一公斤，都是很大的挑战。想要增加重量，首先要保持高强度的训练和调整饮食结构。盲目提高重量，很容易受伤。” 张晨摇了摇头，无奈道：“看来在力量上我没什么天赋了。” 托马斯笑道：“已经不错了，一年多的时间能卧推一百公斤，在普通人中已经是很不错的成绩。对了，苏小姐在那边看了很久，您不过去打个招呼？” 张晨有些诧异，转头一看。果然，苏灼蕖就在后院的台阶上坐着。 第679章 虔诚 “醒了？”张晨对苏灼蕖招了招手，“昨天你在车上就睡着了，我也不知道你家门牌号，只能把你带回来了，睡的还好吧？” 苏灼蕖站起身，伸了个懒腰：“还行吧，你在香江要待多久？” 张晨感觉苏灼蕖隐隐有些变化，含笑道：“还有些公事要处理，然后去印度。” 苏灼蕖好奇：“印度？去那干嘛？” 张晨看了看时间，休息时间已经超过一分钟了，“一句两句说不清楚，我锻炼时间还差十五分钟，一会儿告诉你。” 苏灼蕖说了声ok，坐在一旁看张晨继续锻炼。 张晨又做了一组卧推，戴上拳套又和托马斯打了两个回合，这才满身大汗的坐在苏灼蕖边上：“怎么样？打的还不错吧？下个月在洛杉矶有个业余拳击赛，正好在sat考试之后，我已经报了名，你要不要过来看？” 苏灼蕖惊讶道：“拳击赛？受伤怎么办？” 张晨换成英语道：“放心吧，是正规的业余拳赛，有规则的，不是黑拳，不会受伤的。托马斯也说，如果不实战，练再多也没用。托马斯，是不是？” 苏灼蕖打断张晨：“托马斯，他现在的水平已经可以参加正式比赛了？会不会有危险？” 托马斯想了想，老实道：“以boss现在的实力，受伤的可能性不大，没什么危险性。” 张晨洋洋得意道：“看，我说的没错吧。” 苏灼蕖大惊：“他现在有这么强？他也没练太长时间吧？” 托马斯摇头道：“我的意思是，boss现在的水平，参加的这个级别比赛，对手同样很弱，而且还要带护具，不太可能受伤。” 苏灼蕖笑的花枝乱颤，张晨摸了摸鼻子：“托马斯，多余的话就不用说了。苏姐，没必要乐成这样吧？” 苏灼蕖忍住笑意：“ok，ok，你还没说去印度干嘛呢。” 张晨把沙拿塔努的事情说了一遍，苏灼蕖撇撇嘴：“你掺和人家的家务事干嘛？这种豪门争产的戏码别人躲都躲不及呢，你还上赶着往上靠。” 张晨嘿嘿一笑：“印度是火种源未来版图中不可或缺的一块市场，但当地宗族林立，民间状况非常复杂，很多事情都要靠这些宗族来解决。而沙拿塔努家里又是北方邦的名门望族，如果沙拿塔努能击败其他几个兄弟继承家族，会是一个非常好的合作伙伴。” 苏灼蕖叹气道：“你也不想一想，这种豪门争产，他父亲最怕什么？当然是怕外部势力插手啦，你不出面帮卡里姆还好，一旦出面，他父亲就会认为卡里姆未来有被外部势力控制的风险。到时候，他就更没戏了。” 张晨惊异道：“行啊，苏姐，来香江这么长时间，光看tvb了吧？豪门争产的戏码这么熟？” 苏灼蕖翘鼻道：“滚，老娘每天累得跟狗一样，哪来的时间看电视剧。” 张晨嘿嘿笑道：“放心吧，我当然不会旗帜鲜明的介入他们家族的内部事务。这次，我会以atrix的ceo身份，同沙拿塔努家族旗下的stl公司签合同，授权其在印度销售atrix旗下产品。” 苏灼蕖两眼瞪得溜圆：“啊？印度人买得起吗？现在你那个i在华夏也没开始盈利吧？” 张晨摇头道：“情况不一样，华夏只有一部分人刚刚富起来，消费理念还没成型，再加上atrix在华夏的运营都是自己来做，又刚刚投入巨资做研发中心，短期内的盈利状况确实不好。但印度不同，这里有相当数量的精英阶层。印度非常注重it教育，你也知道印度软件外包行业的发展吧？而且，现在电脑属于高科技行业，印度目前对个人电脑实行免税，对进口货的崇拜比华夏还要严重，虽然因为价格问题可能市场容量目前只有目前华夏的三分之一左右，但和沙拿塔努家族合作，在印度的运营成本可以大幅度降低，不管怎么说，这也不是一场亏本买卖。” 苏灼蕖双眉微颦：“如果这样，即使沙拿塔努家族拿到atrix的印度经销权，预期盈利也不会太高，对卡里姆也不会有什么作用。” 张晨微微一笑：“预期盈利不高，也要看和谁来比。不管怎么说，沙拿塔努家族拿到atrix经销权后，在印度市场，每年也能获得数百万美元的盈利，而且这个利润未来还会越来越高。更重要的是，卡里姆没有借助任何家族力量就做到了这件事，他父亲不会对此视而不见。” “而且，这也只是第一步。。。。。。” ———————————————————————— “加拉瓦叔叔，不好意思，我们还要多久能到？”沙拿塔努从新德里机场下飞机已经两个小时了，车窗外却仍旧是大块的农田与低矮的民房，坑坑洼洼的路况让原本不晕车的他都开始有些反胃。 “还有半个小时，就到密拉特了，卡里姆少爷，你叫我加拉瓦就好。”坐在副驾驶留着两撇小胡子的加拉瓦恭敬道。 沙拿塔努看了一眼开车的迪让，突然想到张晨和自己说的，眼珠一转，开口道：“加拉瓦叔叔，我记得这条路上有一座克利须那的神庙，怎么没看到？” 加拉瓦连忙道：“啊，还没到，那是克利须那满迪尔神庙，在下个镇子，哪里有一座很高的克利须那雕像，一会儿您就能看到。” 沙拿塔努点点头：“迪让叔叔，可不可以在神庙门口停一下？” 迪让瓮声瓮气道：“华伦老爷还在家里等着，我们还是直接回去吧。” 沙拿塔努露出虔诚的表情：“如果路过克利须那的神庙就这样开过去，父亲可能不会责备我，但我的心会受到神明的谴责。迪让叔叔，我要去参拜克利须那，一会儿务必停一下。” 迪让沉默了一下，沙拿塔努却看到他单手举在胸前，口中低声念着经文，沙拿塔努勉强能分辨出迪让嘴里嘟囔的是薄伽梵歌最后一章中的几句话。 “经常地想著‘我’与及成为‘我’的奉献者，崇拜‘我’及向‘我’致敬，这样你便必定会达到‘我’而不至堕落。‘我’答应你这件事，因为你是‘我’很亲切的朋友。” 第680章 欣慰（第一更） 沙拿塔努跪伏于地，神态肃穆，口中念念有词：“你从未违背誓言，没有人能阻止你那永远圆满的誓言，无论怎样都没有缺漏。。。。。。。你是行动要素，真理本身，创造中的一切成分。对待他人，你一视同仁，任何时候，你的言教无不受用。你是所有真理的源头，我们敬上顶拜皈依你，恳请庇佑我们。” 沙拿塔努双手合十，站起身来，一旁身着黄衣的祭祀小心翼翼的捧着一杯水在他脸上滴了几滴，又倒了一点在沙拿塔努手心，沙拿塔努心中发毛，但仍旧装作很享受的把手心里的水喝得一干二净。 晚上肯定要闹肚子了，也不知道zack给的那一小瓶叫胃肠安的药物管不管用。 沙拿塔努和婆罗门祭司合十致谢，身旁的迪让第一次用尊崇的语气道：“卡里姆少爷从小在美国长大，却还保持着坚定地信仰，华伦老爷知道后，一定很欣慰。” 沙拿塔努面色严肃道：“无论走到哪里，我都是神王沙拿塔努的子孙，伽嘎（注1）的后裔，又怎么可能抛弃信仰。” 迪让伏在地上，亲了亲沙拿塔努的脚背，一言不发，态度却更加恭谨。 —————————————— “父亲，我回来了。”沙拿塔努低头瞟了一眼面前的华伦，与记忆中相比，父亲似乎老了不少，双鬓已经斑白，满脸的胡子也有不少已经变灰，整个人显得更加威严。 华伦沙拿塔努脸上的笑容一闪而过，咳嗽了一声：“卡里姆，你母亲最近怎么样？” 沙拿塔努六岁后也就没再见过这个父亲几面，之前张晨让他装虔诚还好说，但现在让他表现出纯孝的态度也实在有些强他所难，沙拿塔努只好低下头，低声道：“母亲的身体一直不太好，她现在和我在华夏居住。” 华伦唔了一声：“我希望你记得，我把你送到美国，是因为美国代表了现在最先进的科技和文化。安多莉扎前一段时间跟我说，你的学业一直没有什么长进，让我很失望。” 沙拿塔努心头一紧：“父亲，您说的对。但我去华夏，是因为在当地投资了一家化工厂，你也曾经说过，任何从书本中学到的知识，能够用到才是好知识。通过这次创业，我希望能够知道什么知识才是我需要的，我不会放弃学业，有了实在的成绩后，我会继续申请在斯坦福深造。” 华伦哼了一声：“我听说你在华夏投资了一家化工厂，简直就是胡闹。你懂化工行业吗？你懂经营吗？你懂华夏吗？而且还是用我给你和你母亲的生活费来做这种事，如果亏了，别指望从我这里再得到一分钱！” 沙拿塔努性格懦弱，吓得浑身一哆嗦，华伦见他这个样子，眼中闪现出一丝失望：“好了，你也刚回来，一会儿去见一下你二哥查兰。他的新娘是南达家族的女儿，你这几天和迪让多熟悉一下礼仪，不要让南达家看了笑话。” 沙拿塔努吭哧了许久，华伦皱眉道：“还有事吗？” “你父亲想要的，是果敢睿智的继承人，一味软弱，只会让他对你失望。”沙拿塔努脑中闪过张晨对自己说的话。 “父亲，”沙拿塔努咬了咬牙，“我知道查兰和南达家的联姻，是我们打入孟买的一个契机。但我认为，即使是联姻，双方都能获利才是基础。孟买是印度最大的商业都市，贸易昌盛。二哥虽然谈下了帝国烟草的供应合同，为我们进军孟买打下基础，但我认为，如果我们在商业上能够有更多建树，我们的孟买战略会更加顺利，也能在和南达家族的合作中争取到更多筹码。” “哦？”华伦沙拿塔努大感意外，这个小儿子一直没在自己身边，性格也一直比较懦弱，这还是他第一次在自己面前表达他的看法。 沙拿塔努感觉自己双腿都在颤抖，心一横：“任何合作，都分主次，如果我们想在合作中占据主动，就要表现出我们的价值。因此，父亲，我建议我们在孟买再开辟一条贸易通道。” 华伦花白的胡子不由得一颤，自己这个儿子今天太让人惊讶了，谁不希望自己的儿子更有出息呢？华伦脸上的微笑一闪即过：“重新开辟一条贸易通道？” 沙拿塔努逐渐平静下来，话也越说越顺：“是的，农业是我们的传统产业，但如果想向孟买扩张，只依靠农业是不够的。而且，孟买已经逐渐成为印度的国际都市，我们在扩张时更要保持国际视野。现在全球it业发展非常迅速，印度在it方面的发展在全球处于领先水平。所以，我希望我们能够在it方面给予一部分关注。” “胡闹！”华伦呵斥道，“我们家族从来没接触过it生意，印度也不具备it制造的能力，我们只能做渠道商。it各大品牌已经在印度发展了很长时间，渠道已经固定，我们没有机会。不结合印度的现实盲目扩张，才是最危险的！” 沙拿塔努咽了口唾沫，抬起头，平视华伦：“父亲，您听说过atrix吗？” 华伦目光一闪：“atrix？” 沙拿塔努从自己的公文包中取出张晨送他的ibook，“现在在美国，最火爆的品牌不是ib，也不是dell，而是atrix，您看，这就是他们的产品。” 华伦摆摆手：“我当然知道atrix。” 沙拿塔努毕恭毕敬道：“在华夏的投资过程中，我偶然结识了atrix的创始人zack chang。atrix目前还没有在印度开拓市场，而他对印度市场很感兴趣。如果您同意，我希望能够拿到atrix的印度代理权，和他们一起开拓印度市场。” 华伦双眼精光爆射：“atrix的印度代理权？” 沙拿塔努点头道：“是的，我和zack chang提出后，他也很感兴趣。atrix代理权，对我们来说，是进入it行业极佳的敲门砖。” 华伦探了探身：“你说的是真的？” 沙拿塔努微笑道：“当然，我知道zack chang这几天正好在印度考察wipro。如果父亲您有意愿，我可以尝试联系他与您在一起面谈。” 华伦深吸一口气，两道目光在自己的儿子身上扫了几遍。 “很好，很好。” 华伦的语气中不自觉掺杂了几分欣慰。 第681章 节俭（第二更） “你说卡里姆先去参拜了克利须那？”华伦猛一回头，双目炯炯有神的盯着一直躬身的迪让。 迪让是华伦的常随，时代侍奉沙拿塔努家族已有数百年，从小和华伦一起长大，亦是华伦最信任的人之一。 迪让躬身道：“是的，回程路上，卡里姆少爷先去了莫迪纳加尔的克利须那神庙，供奉了克利须那和拉达女神。” 迪让抬头看了看华伦的脸色，继续道：“卡里姆少爷持戒甚严，仪态端庄，神庙的祭司们对他赞赏有加，比哈尔大师亲自为卡里姆少爷做了赐福。” 华伦脸上的肌肉抽动了一下：“你是说卡里姆不止恭敬，礼仪上也没有失礼的地方？” 迪让斩钉截铁道：“没有，一切举止合乎规范，没有任何玷污沙拿塔努姓氏的举动。” 华伦若有所思道：“好，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迪让双手下垂，躬身倒退出华伦书房。 —————————————————————————— 无论前生还是今世，张晨还是第一次来印度。 重生后，虽然去了这么多国家，但基本上前生也都去过。唯独印度，是张晨前生一直想去但却没去的地方。 怕拉肚子。。。 张晨的湾流v从香江飞到班加罗尔用了整整五个小时，刚下飞机，一股浓浓的印度风情便扑面而来。 前世在网上看了那么多印度有多奇葩的段子，难免对这个被戏称为“开挂”的国度有些许好奇。但坐上wipro的接待用车前往市区后，张晨才发现，网上的信息多少有些夸大。 不说别的，至少一路看来，班加罗尔的市容市貌就没有那么脏乱差，和这个年代的华夏城市比，说不定还干净点。 当然，也是这个年代的华夏城市，尤其是内陆的二三线城市，确实有些脏乱差。 就连京都，一到初春，被沙尘暴卷起的各种颜色塑料袋随风飘舞，有的被吹在树枝上，有的被吹到骑车人的脸上，成了城市久治不愈的白色污染。 反观班加罗尔，路上虽然确实有些动物粪便，但并不像传说中那样垃圾遍地，市容卫生搞的相当不错。高楼大厦虽然算不上鳞次栉比，也比现在的滨城的楼高了不少。 “真没想到，班加罗尔的温度还满舒适的。”张晨对身边的安迪鲁宾道，“这里应该是印度南部了吧？” 安迪鲁宾拿着一个gaboy pocket在玩俄罗斯方块，头也不抬的道：“班加罗尔是高原，海拔接近1000米，温度可能比孟买低几度，主要还是湿度低一些，没那么闷热。等到去了孟买，就不一样了，孟买太热了。” 张晨好奇问道：“你来过印度？” 安迪鲁宾已经把俄罗斯方块玩到了10倍速度，一份心，两块没拼上，不过一秒钟，就gaover了。安迪鲁宾放下gaboy：“五年前来过一次，旅行，当时和几个朋友一起来的，其中有两个印度人，哦，当时我还在苹果。” wipro的副总裁拉杰什萨海骄傲道：“从六年前开始，班加罗尔就承接了很多硅谷公司的软件外包。hp、思科，甲骨文，还有不在硅谷的大公司，像ib、ge、波音，这些都是我们的客户。现在整个班加罗尔的it从业人数比硅谷还要多，两地的交往比五年前更频繁。” 张晨点了点头：“原来如此。” 拉杰什萨海继续道：“wipro现在是班加罗尔最大的it外包公司之一，我们在班加罗尔的基地有超过三千名员工在这里服务世界各地的客户。普莱姆基先生也同样在这里办公，他正在公司等待各位的光临。” 班加罗尔机场在北方，而wipro班加罗尔南部，从机场到wipro产业园要纵向穿过整个班加罗尔市区。四十公里的路走了快一个半小时，倒是让张晨找到几分十几年后京都堵车的感觉。 “咦？我们老板也到了？”车刚开到wipro门口，拉杰什萨海便眼前一亮，要下车窗，对外喊了一句咖喱味的英语。 张晨侧头一看，一辆老款丰田佳美也同样打着左闪灯等待拐弯。 拉杰什萨海喊了一嗓子后，佳美的车窗也摇了下来，车里的人对拉杰什萨海招了招手，意思是公司见，便扬长而去。 “这位就是阿奇姆普莱姆基先生？”张晨问拉杰什萨海。 拉杰什萨海点头道：“是的，这就是我们的董事长，也是wipro的灵魂，普莱姆基先生。正是因为普莱姆基先生的睿智，wipro才能从一个卖油的作坊成长成为今天的跨国企业。” 张晨倒是真没想到，普莱姆基现在已经是不折不扣的亿万富翁，身家超过一亿美元，却仍旧如此低调，只开一辆丰田，好像也没有司机。 拉杰什萨海笑着解释道：“可能你们不会相信，董事长这辆车已经开了八年。董事长的生活非常节俭，他坐飞机也只坐经济舱，如果没有机场免费巴士，他会坐刚刚你们在路上见到的那种三轮车回来。正这也正是wipro的特点，节省一切不必要的成本。因此，我们wipro才能以更低的成本从欧美大企业手中拿到这么多订单。” 张晨含笑不语，节俭固然是对的，他也不会质疑普莱姆基这样是在作秀。只不过it作为技术和资金密集型产业，最需要的就是人才，普莱姆基这种做派，很难吸引真正的一流人才，做做码农外包还可以，但很难实现产业升级。 wipro产业园的面积很大，开到办公楼门口，普莱姆基的车已经停好了。 “张先生，你好。我想我应该没认错人，这位年轻的让人嫉妒的年轻人应该就是zack chang了吧？”普莱姆基伸出右手，一口标准的美式英语，“欢迎光临wipro，我相信wipro能够满足atrix的一切需求。” 张晨微笑着和普莱姆基握了握手：“你好，普莱姆基先生，你可以叫我zack，我也相信这一次会不虚此行。” 普莱姆基哈哈大笑，做了个“请”的手势，把张晨一行迎入办公大楼。 一股热浪袭来，张晨蹬时身上就出了一层白毛汗。 我去，这楼里怎么比外面还热？ “办公楼有些热，不过没关系，我刚刚让他们把空调打开，过几分钟就会凉快下来。”普莱姆基解释了一句，“可能你们还不太习惯，今天的天气不算热，一般室外温度30度以内，wipro不开空调，省电。” 真t省到奶奶家了。 第682章 人力资源成熟度 考察wipro产业园，原本不需要张晨亲自前来。他这次主动要求来考察，也不过是为了给沙拿塔努一个邀请他的借口而已。 原本在他看来，wipro也没什么好考察的，无非是个软件外包企业而已，就像是软件业内的福士康，拼死拼活利润却没有多少。而且他对硅谷那些偷奸耍滑抱团抢功的印度人本身就没什么好感，难免带了几分有色眼镜来看待这个国家和这个国家的企业。 但没想到，wipro给他结结实实的上了一课。 这堂课叫做人力资源成熟度管理。 wipro的技术水平先放在一边，这种软件外包公司，鲜有真正意义上的技术大牛。也先把产品质量放在一边，软件外包，解决的永远不是先进性问题而是重复性问题。真正让张晨叹为观止的，是wipro的人力资源管理能力。 看了wipro的开发效率，张晨才知道，前世在网上看的那些什么印度软件公司不靠谱的段子多少有夸大成分。单纯从人力资源成熟度的角度上看，wipro能甩atrix几条街，比ib也有过之而无不及。 软件外包行业，同一般意义上的软件行业不尽相同。现在的软件外包行业，还停留在分包阶段，bpo（商务流程外包）的概念还没形成，wipro主要承接大公司的软件分包业务。 能被分包出去的工作，基本都是软件系统非核心的内容。 核心内容和技术都被甲方的开发部门牢牢控制着。做软件分包，为大公司做大型软件企业提供软件外包服务，就像民工为包工头做工一样，只是在做软件外包最底层部分的编码工作。 软件外包行业，真正的资产，不是技术，而是人。 数千个如蚂蚁一样分工协作、有条不紊的人。 wipro这个园区中确实只有三千人，但在整个印度，wipro员工超过两万名。 wipro的规模很大，而且不止局限于软件外包行业，最初刚起家的时候靠卖食用油卫生，直到七十年代末八十年代初才开始介入it行业，至于在软件外包领域大规模发力，已经是进入九十年代的事情了。 普莱姆基非常有战略眼光，认准软件外包行业后，投入很大，业务扩张的速度也非常快。现在他在班加罗尔就有两个软件园，超过四千五百名程序员在为wipro服务。 软件开发是有严格分工的，不是只写代码就ok了的。尤其是大型软件和专业软件，需求分析、概要设计、详细设计、编码、测试、交付验收，每一个环节都有数道乃至数十道工序，每一道工序都有非常严格的交割时间，并行开发的现象更是非常普遍。一些大型外包项目，同时为一个项目服务的员工，就超过数千人。 那么，如何把这数千人管好，如何让这些人分工协作，是非常考验企业管理水平的一件事情。 而wipro，如果按照人力资源成熟度模型来衡量，几乎可以做到第五层，也是最高一层——最优化层。 人力资源成熟度分成五层，第一层是初级层，特点就是管理混乱、职责分配不清、员工忠诚度低、各部门目标不一致。很多未改革前的国企，就处在这一层。 第二层叫可管理层，这一层就要比第一层好多了，但仍旧有业绩目标不明、执行反馈系统不清晰，以及由此导致的效率低下，工作超负荷等问题。很多已经创立了几年的小型民营企业，也都处在这个阶段。 第三层是可定义层，一般企业能做到这一层已经很不容易了。这一层的公司，已经全面实行标准化和文件化，也能够把运营中找到的技能和窍门形成文件，在组织内有效扩充传播。同时，这些公司也会随时评估和测量这些放入流程的技能，是否符合市场和竞争的变化，加以调整。大部分正处在发展期的企业都处在这一阶段。 第四层是可预测层，能进入这一层的企业已经非常少，在前三层的细节都已经完善的情况下，在这一层，企业透过人力资源管理信息的整理与分析，具备了鉴往知来的预知力，在经验中提取出了有效数据指标，并且对很多此前不可控的变量都能够有效预测，做定量的分析和控制。世界五百强中大多数跨国公司都在这个层次上。 最后，就是第五层，也是最高层——最优化层，能满足这一标准的公司，已经满足了前面四层所有要求，与第四层最大的区别是，这些企业的管理体系已经实现了蜕变，管理体系会自动对自身做出持续性改进，重点是自动和持续。 在这一层中，管理体系可以发现那些流程可以对企业产生最大效益，而那些流程又会减少效益，针对未来市场变化，企业流程如何及时作出相应调整等等。 当然，很正的人力资源成熟度模型现在还没有正式问世，在很多细节上wipro肯定不可能一一符合，但wipro的人力资源成熟度的确达到了“自发优化”的程度。 可能很多人会说，看起来也没什么了不起。但实际上，能做到第四层的公司，已经非常了不起。管理是一门复杂的学科，一个一百人的小公司，同一万名员工的跨国企业，组织的复杂程度完全不同。需要解决的问题相差不止百倍。 没有公司是没有管理问题的，一个百人的公司，可能有十个问题，那么，一个万名员工的公司，按照人员比例相乘，也应该有一千个问题，但如果这个万人公司真的有一千个问题，它早就倒闭了。在正常运营的情况下，可能它有二十个问题，虽然看上去比小公司问题多了一倍，但实际上，两家公司的管理水平天差地别。 有效管理未必能提高业务能力的上限，但一定会提高业务能力的平均线，并且所有业务均稳定在这一平均线的偏差范围内。 对于wipro来说，就意味着，他们做的程序未必是最好的，但接手的所有外包项目，都能过得去，被甲方接受，同时价格和工期也在可控范围。 这种管理上的完善和发展又是怎么来的？是普莱姆基和他的管理团队一点一点抠出来的，是管理团队深入了解企业各项信息和数据、开了无数会议持续改善出来的。 成功有捷径，但持续的成功必然只属于勤奋者。 谁说印度人的管理能力只是让你觉得他有管理能力？ 偏见真是害死人，如果只盯着对方奇葩的地方，而忽视了对方的优势和长处，迟早要吃瘪。西方国家唱衰华夏五十年，同样也列举了华夏落后的各种原因。华夏自己这时候也是这样认为，从《丑陋的华夏人》到《夏令营中的较量》，把国民性批的一文不值，也让独生子女们背负上“垮掉的一代”的恶名。 但结果呢？ 落后的原因有一万个，而强大的原因有一个就够了。 张晨不由得对自己之前的偏见甚为羞愧，凡人之患，蔽于一曲而暗于大理。虽然因为业务性质的原因，火种源和atrix都无法用到wipro的管理方式，但这家公司，尤其是管理层给自己的启发太大了。 “普莱姆基先生，对于你提出的合作要求，我也认为可以把一部分项目外包给wipro，具体合作细节安迪鲁宾先生可以全权负责。”参观了一圈，回到会议室的张晨开口道，“听了刚刚普莱姆基先生的讲解，wipro确实是一家很棒的公司，不知道贵司有没有意愿在美国上市，对此，我相信可以提供一定的帮助。” 佩服归佩服，该赚的钱得赚，该坑的也得坑。 第683章 adr（第二更） “美国上市？”普莱姆基有些懵，不明白张晨为什么突然提起这个话题。 张晨微笑道：“普莱姆基先生，您应当已经知道，除了atrix，我还是所罗门美邦的董事和火种源资本的董事长。而火种源资本旗下也有可以提供ipo服务的考伊斯基金，如果你想要赴美上市，我可以为wipro提供全方位的协助。” 既然双方早有合作意向，wipro对张晨自然做了相当程度的信息搜集，很清楚张晨现在所拥有的金融影响力。但赴美上市？这个消息也太突然了点。 普莱姆基沉吟良久：“rchang，wipro早在五年前，已经在bse（孟买股票交易所）完成了ipo，现在是印度的上市企业，我们并不准备从印度退市，转而去美国注册。” 如果在美国上市，公司的注册地必须在美国，这是一条无法铁律，没有公司能够违背。wipro的注册地在孟买，实际运营地在班加罗尔，普莱姆基不可能为了一个赴美上市的花头，既修改注册地，又从孟买股票交易所退市，损失太大了。 张晨笑了笑：“不需要退市，如果赴美上市，我们完全可以采用adr（美国存托凭证）的模式。事实上，现在外国公司在美国上市，基本都是采取adr模式增强自己的融资能力。” “adr？”普莱姆基可不是什么土包子，他虽然因为父亲的去世中断了在斯坦福的学业，但多年的商海打拼，尤其是在孟买上市的过程让他对资本市场有了比较深入的了解。 “adr的要求更加复杂，费用更高。而且，wipro的融资需求目前来说并不强烈，坦白说，wipro目前没有adr的打算。”普莱姆基坦然道。 事实上，几乎所有外国公司在美国上市，都要通过adr的方式进行，这也是为了规避美国证券法。 美国证券法规定，在美国上市的公司，注册地必须在美国。美国是全世界最大的金融市场，所有融资需求强烈的公司，如果不能再美国证券交易所上市，无疑会大大影响其融资能力。 也正因如此，adr也就是美国存托凭证应运而生，通俗来讲，就是一家外国公司把股票交给一家美国的金融机构托管，美国的金融机构把相应的股票包装成存托股份或存托凭证，再发行出去，这样发行主体就变成了这家注册在美国的金融机构，从而规避了美国证券法。 后世几乎所有华夏公司在美国的ipo，包括马爸爸的阿里，都是通过adr的形式在美国发行。这种存托股份同样可以获得股票代码，也同样需要向sec注册，监管比普通美国公司更加严格。 当然，adr也是分级的，只有最严格的有保荐第三级adr才允许公开发行，而第三级adr已经与普通股票在交易商几乎没有差别。 但同样，adr也有缺点，就是成本。 由于托管机构的存在以及审查监管费用的问题，adr的成本普遍比一般美国公司上市高了不少，虽然这个费用是可以和交易所谈的，但5的额外发行成本总是少不了的。 因此，如果不是融资需求非常强烈、对自己的公司发展非常有信心，或本国证券审查机制过于严苛，难以实现本国上市，那么很多公司并不愿意花这么高的额外成本在美国上市。 对于普莱姆基这种极端重视成本的人来说，额外多花这么多钱去美国上市，实在很难接受。 而且现在wipro的运营很良好，作为it业的蓝领，在竞争不是那么激烈的情况下，正是打基础的时候，扩张太快反而不是什么好事。 听了普莱姆基说的，张晨只是笑了笑：“没关系，普莱姆基先生，这只是我的一个小建议而已，无论你做任何决定，短期内都不会影响atrix同wipro的合作。” 普莱姆基瞳孔微缩：“短期内？” 张晨耸了耸肩：“别误会，没有任何其他意思。只不过据我所知，您和sys的穆尔蒂先生是好友，作为印度软件行业的两大巨头，我原以为sys美国上市之路会让您也有所触动。” “sys要做adr？”普莱姆基面色凝重起来，sys是wipor最大的竞争对手，两家公司几乎是同时进入软件外包领域，sys目前的规模甚至比wipro还要大一点，但盈利能力比wipro要稍差一筹。 印度的软件外包行业之所以能够发展起来，也是有历史原因的。在七十年代末，当时印度的执政党人民党（很多党派共同组成人民党，主要是社会党）同美国的关系搞得非常紧张，驱逐了ib等美国大公司，印度的it行业成了真空。在这个阶段，普莱姆基和穆尔蒂等人敏锐的发现了商机，山寨国外的计算机和软件，从而打下了印度本土it行业的基础。 普莱姆基同穆尔蒂既是好友又是直接的竞争对手，两家公司共同瓜分了印度近百分之五十的外包市场，目前的发展都很迅速。 普莱姆基挥了挥手，让wipro其他员工都离开，才开口道：“rchang，你这个消息从哪里获得的？” 张晨只是微微一笑，高深莫测道：“你知道，华尔街有很多秘密，但对于很多人来说，秘密并不是秘密。” 普莱姆基沉思半晌，展演笑道：“rchang，非常感谢atrix能够给wipro这个机会，与世界上最具有创造力的公司进行合作。如果不嫌弃，可以在班加罗尔多待上几日，让我尽一下地主之谊。虽然这里没有金门大桥，但却也有不逊于优胜美地的景色。” 张晨遗憾的摇了摇头：“很抱歉，我可能明天就要启程离开，事情确实非常多。”说万张晨话锋一转，“对于我所说的，您可以认真考虑一下。您一直以来的眼光我很佩服，相信您比谁都了解，现在远不是it行业的顶点，谁把握住这个浪潮，就就能征服这个时代。” 话已至此，至于普莱姆基做出什么决定，就不是张晨能够继续左右的了。 “ok，我会认真考虑。”普莱姆基眨了眨眼，“晚餐我安排在wipro的食堂，以便你们可以更加近距离的了解wipro。” 妈蛋，明明就是想省钱。 第684章 宾客 “sys真的在谋求美国上市？”一上车，安迪鲁宾好奇的问道，“我在sys的朋友没得到任何消息。” 张晨揉了揉肚子，刚刚这一顿糊糊吃的他有些反胃。真不明白为什么无论是蔬菜还是谷物，印度人都要把他们变成加了红咖喱和黄咖喱的糊糊。 “呵呵，应该是吧。”张晨模棱两可道。 事实上，他哪里有什么sys上市的消息，只不过是因为他隐约记得2000年初互联网泡沫破灭时，很多国内媒体对印度在美国上市的it企业幸灾乐祸，说市值跌掉百分之九十什么的，好像其中有sys的名字。 既然互联网泡沫破裂的时候这家公司已经在美国上市，算一下以adr为途径的上市周期，现在也差不多要进入筹备阶段了。 滴滴滴，张晨的电话响了，张晨看了看来电，会心一笑，当然是沙拿塔努。 但刚接起，电话就断了，再拨，仍然没信号。现在印度移动信号太差了，只好让司机停车，又让托马斯拿出背着的卫星电话，给沙拿塔努回了一个。 “听说摩托罗拉在搞的铱星卫星电话非常不错，应该快投入商用了吧，到时候我也想要买一个。”安迪鲁宾看托马斯背包里沉重的卫星电话设备随口道。 张晨一边操作卫星电话，一边随口道：“那你可能该失望了，摩托罗拉迟早要甩掉这个包袱，到时候铱星停止运营，你高价买回的设备就成了垃圾。” 安迪鲁宾惊讶道：“为什么？前几天铱星刚刚获得七亿美元的贷款，而且已经发射了56颗人造卫星，再发射10颗就能商用了，怎么会停止运营。” 沙拿塔努的电话已经拨通了，张晨没理安迪鲁宾，和沙拿塔努嗯啊几句，便挂断了电话。 “铱星为什么会停止运营？”安迪鲁宾这个技术宅不依不饶道，“铱星的技术那么先进，应该会赚很多钱才对。” 张晨叹了口气：“安迪，技术是否先进与能否赚到钱完全是两回事。铱星正是因为太先进了，所以。。。咦？” 等等，也许可以。。。 张晨突然想到些什么，陷入了沉思。 “boss，和wipro的合作，你是怎么想的？”安迪鲁宾的喋喋不休打断了张晨的思考。 张晨如梦方醒，“哦，抱歉，安迪，我明天就要去北方邦谈些事情，随后会直接回加州，这边的事情你来安排就可以，但千万记得，只把最基本的工作外包给他们，不要让他们触及任何我们正在开发的操作系统的核心内容。” 安迪鲁宾嘿嘿一笑：“我今天看了他们的水平，坦白说，他们现在也只能接手一部分简单地重复性工作，稍微复杂一点的项目，根本没有能力接手。” ————————————— 北方邦，密拉特，城北。 华伦从仆人手中接过一杯柠檬水，看到沙拿塔努已经挂断电话，开口道：“结果如何？” 沙拿塔努看了看坐在父亲身侧的二哥查兰，“zack同意见面，但他两天后必须回美国，所以可能只有明后两天有时间。” 华伦正在沉吟，还没说话，查兰便插嘴道：“如果时间这么紧迫，那就再改时间好了。后天是婚礼，宾客众多，我们没办法专门做好接待，对这么重要的客人，未免太失礼了。” 华伦盯着查兰看了许久，查兰目光闪烁：“父亲，我听说zack chang还不到二十岁，如果我们太过怠慢，会显得我们对他不够重视。他是美国最年轻的亿万富翁，想必很骄傲。我建议避开这个时间段，待婚礼结束后，专门找时间做一次会晤。” 查兰怎么也没想到，这个十余年没回过印度的弟弟，一回来，就给父亲带来这样一份大礼。他自认为已经是家族继承人的不二人选，虽然并不十分担心这个久居在外的弟弟能够影响他的地位，但威胁总是越小越好。 无论如何，现在不能增添变数，在没搞清具体情况、想出对策前，必须要拖一拖。 华伦沉吟良久：“卡里姆，你觉得呢？” 沙拿塔努沉默了一下，华伦正有些失望之极，沙拿塔努开口道：“以我和他接触的经验来看，他对这些表面功夫并不热衷。您也知道，无论华夏还是美国，都不是那么看重等级。” 华伦脸上露出一丝笑意：“虽然你说zack chang不会介意，但作为般度王的子孙、克利须那守护的家族，我们不能失礼，查兰刚刚说的是有道理的。” 查兰闻言，眼神中不经意闪过一丝得色，嘴角轻翘，却听到华伦继续道：“但得到atrix的经销权，对家族来说也是非常重要的。这样吧，卡里姆，你再和他联系一下，以我的名义，邀请他作为婚礼嘉宾，出席查兰的婚礼，问问他的意见。” 查兰闻言不由得面色一变：“父亲！婚礼的宾客名单已经都安排好了！而且，这几天您需要处理的事情太多，没有时间。。。” 华伦摆了摆手：“即使届时没时间详谈，也可以拉近彼此的关系。查兰，让南达家知道我们也有其他商业渠道，未必不是一件好事。卡里姆，去打电话吧。” 沙拿塔努点了点头，掏出自己的手机，又给张晨拨了过去。 这次张晨的手机信号倒是非常不错，华伦和查兰都能听到听筒中传来张晨那惊喜的声音：“印度传统婚礼？真是太棒了，我相信这会是非常棒的异国文化体验，啊，我需要准备什么礼物吗？” 沙拿塔努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没那么熟：“不用客气，朋友真诚的祝福就是最好的礼物。” 张晨哈哈大笑道：“礼物能让祝福更真诚，请为我给你的兄弟带去最诚挚的祝福。” 沙拿塔努故作镇定的挂断电话，若无其事道：“他让我替他祝二哥新婚快乐，说一定会到。” 华伦捋了捋胡子，哈哈大笑。 “不错，不错，终归是我的儿子。”华伦深深地注视着自己的小儿子。 沙拿塔努心里有些激动，长这么大，很少能够得到父亲的夸奖。 突然，沙拿塔努觉得身上泛起一阵寒意，抬头一看，却发现查兰用冰冷的眼神看着自己。 第685章 用间 新德里和密拉特让张晨第一次真正切身感受到这个国家的矛盾。 一栋现代化的大厦旁边，可能就是一个低矮破败的贫民窟。整洁威严的政府办公区旁边，却是污水横流的羊肠小道。西装笔挺文质彬彬戴着劳力士的社会精英与赤裸上身、用颜料涂满全身的苦行教徒相对而过。 贫穷和富有、文明与愚昧、科学与信仰、整洁与肮脏，这些本不该共存的事物却如此奇妙的构成了这个国家最真实的一面。 “还有多久能到你家的庄园？”看着窗外连绵的森林，张晨随口问道。 沙拿塔努耸耸肩：“已经到了。” 张晨打望了一下：“没有啊，前面还是森林。” 沙拿塔努面无表情道：“刚刚路口有两个持枪的士兵，还记得吗？” 张晨点头道：“五分钟前的事情，当然记得。” 沙拿塔努依旧是杠杠的表情：“从那里开始，就已经是家族领地了。” 张晨嘴张大得能放进去一个鸡蛋，“你是说我们的车已经在你家里开了五分钟？” 沙拿塔努耸耸肩：“是的，没错。” 张晨吃惊的摇摇头：“真是太不可思议了，这么说吧，你家这片家族领地到底有多大？” 沙拿塔努故作深沉：“你能够看得到的地方都是。” “fxck！”张晨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真应该让你们这些地主老财都尝尝无产阶级铁拳的滋味。” 沙拿塔努叹气道：“虽然我父亲是族长，但沙拿塔努家族目前一共有七百多人，其中有资格从家族中分到财产的也有两百百二十多人。所以，更准确的说，这些都是家族资产，而不是个人资产。” 张晨恍然，这种传承了不知多少年的大家族，纵使不停的有分支族系脱力主体，直系家族成员仍旧不会少。 沙拿塔努指着窗外的雕像道：“如果你知道一些印度神话的话，就能知道，沙拿塔努这个姓氏的起源可以追溯到福身王时代，摩诃婆罗多和薄伽梵歌中都有大篇幅的描述。” “传说我们这一支应当是般度王的后裔，般度王应该算是福身王没有血缘关系的隔代继承人，他的子孙受到毗湿奴的化身克利须那的护佑，克利须那曾经当过般度王五个儿子的御者，而且帮助般度王的儿子赢得了俱卢之战。” 张晨咋舌不已：“我去，史诗中的大国王后裔啊，失敬失敬，你就没遗传点特异功能什么的？” 沙拿塔努翻了个白眼：“那些都是神话好不好？而且都这么多年过去了，真正能查到的家族史实际只能追溯到独立战争时期，当时一位先祖趁战乱成了北方邦的大地主，再后来我的曾祖父又赞助了尼赫鲁，进一步巩固了在北方邦的地位。再前面的历史就完全只是传说了，谁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张晨嘿嘿一笑，世界各国也都少不了这种事情，除了谱系传承非常清晰的几个古老家族外，大多数号称几百年上千年的家族都有点猫腻。 又开了三四分钟，在丛林的掩映中，一栋尖顶三层大宅逐渐出现在众人的视野中。 沙拿塔努深吸一口气，“zack，一切拜托了。” 张晨拍了拍沙拿塔努的肩膀，沙拿塔努定了定神，与张晨一同钻出自家的奔驰s600。 “真漂亮。”张晨由衷赞叹道，沙拿塔努家的大宅已经被装饰的繁花似锦，十几个仆人还在忙上忙下的装饰。 两名身着正装一脸不耐的印度年轻人，则和几个仆人站在大宅的花坛前。 “拉胡尔哥哥、查兰哥哥，这位就是atrix的创始人，zack。zack，这两位是我我的哥哥，拉胡尔和查兰。”沙拿塔努在一旁介绍道。 “张先生，幸会，幸会，我是查兰，我代表沙拿塔努家族对远方的客人表示真诚的祝福。”查兰一脸温和的微笑，而他旁边的拉胡尔听到“代表沙拿塔努家族”这几个字的时候脸上闪过一丝不快，随即轻轻点头：“张先生，你好，我是卡里姆的哥哥，长子拉胡尔。” 张晨目光一闪，主动双手合十位于下颌，对拉胡尔说了一句刚学的印地语“那莫斯代”，随后才对查兰说了一声恭喜。 查兰不快之色一闪而过，从仆人手中接过一个粗若儿臂的大花环，套在张晨的脖子上，一直垂到张晨的膝盖。 张晨知道，这是印度欢迎贵客的礼仪之一，按照事前的利益训练双手合十，微躬致谢。 欢迎的礼仪流程走的差不多了，沙拿塔努在一旁道：“zack，我亲爱的父亲，沙拿塔努家族的族长正在等候贵宾，这边请。” 穿过高大宽阔的大门，进入大宅内，便是一个至少两三百平米的大厅。大厅正中，站立着一名头发花白、身材魁梧、身着传统服装的老人。 张晨知道，这应该就是沙拿塔努的父亲华伦了。 沙拿塔努走到父亲身边，侧身道：“父亲，这位是zack。” 张晨微微躬身：“沙拿塔努先生，见到您非常荣幸，恭喜贵府喜事临门，感谢您能给我一个体验真正印度文化的机会。” 自从张晨进门，华伦就在暗中打量张晨，不由得暗暗点了点头，摸着胡子含笑道：“张先生客气了，你的名声已经传到了这么偏僻的乡下，能够前来参加小儿的婚礼，是我们整个家族的荣幸。” 张晨微笑道：“不敢，您叫我zack即可，我和卡里姆已经认识了一段时间，不敢在长辈面前造次。” 华伦哈哈大笑，“那好，zack，你远道而来，辛苦了，我已经安排好房间，可以先休息一下。你也知道，明天小儿结婚，今天很多亲戚和宾客都会提前来为查兰庆祝，照顾不周不要见怪。” 张晨客气道：“是我给大家添了麻烦才对，查兰世兄的婚礼我昨天才知道，小小薄礼，不成敬意。” 说罢，张晨朝托马斯示意了一下，托马斯把手中托着的一个木盒递到华伦身旁的迪让手中。 华伦掀开木盒，里面是一台已经点亮屏幕的ibook笔记本。 张晨微笑着把ibook从木盒中拿出，“这是我们公司最新的产品。” 华伦是斯坦福文理学院毕业，此后又去哈佛读了管理，对个人电脑这种东西并不陌生，手指在键盘上轻轻一触跳出屏保，看到电脑屏幕上显示的东西不由得一愣。 张晨含笑道：“实在没来的及准备什么礼物，我又听说stl也想要进军it行业，于是让公司的人为stl连夜做了一个网站作为查兰先生的贺礼。当然，因为很多信息他们还都不清楚，这只是一个大框架。如果华伦先生想要补充或修改任何信息，都可以联系制作团队，同时，他们也可以提供相应源码给stl使用。” 第686章 父慈子孝 给沙拿塔努家族控制的stl建一个官方网站作为贺礼，既算是别出心裁，又比较符合张晨互联网新贵的身份。 成本未必高，但能送出这种礼的，却需要具备相当强的综合实力。 做一个官方网站，不是一个稍稍会用frontpage或scape网页编译器的爱好者就能搭建得起来的。网站的源码、架构、承载力、稳定性都与个人站有天壤之别。 即使在互联网刚刚风起云涌的97年，一个大型专业的官方网站，建设难度也不亚于开发一款专业应用软件。 互联网和it这两个名次，现在在印度不止代表一个新兴的行业，更是一种流行的风潮。在印度上流社会，如果社交时谁一脸骄傲的说自己准备进军it或互联网产业，就会赢得更多的关注。 印度社会甚至比华夏更讲面子，it和互联网作为世界上最新潮的概念，给印度精英带来的虚荣感毋庸置疑。 张晨的这份礼物，对沙拿塔努家族来说，无疑是很有面子的。 华伦哈哈大笑：“这真是一份让人难以拒绝的礼物，能够让世界知名的atrix为stl制作网站，是沙拿塔努家族的荣幸。有这份情谊，我相信atrix同stl的合作也一定会诸事顺遂。” 查兰也同样喜笑颜开，沙拿塔努家族同南达家族的联姻虽然是强强联合，但印度这个国家本质上是联邦制国家，地方势力林立，北方邦的豪强去孟买做生意，还真未必玩得转。 但如果atrix能把经销权让给stl，对于沙拿塔努家族来说，是一份重要的筹码，无论在孟买开展业务还是与南达家族的联姻，都会减少很多麻烦。 当然，前提是合作的主导权一定要控制在自己手中。 张晨微笑道：“只是一些小小心意而已，不算什么。对了，华伦族长，听说拉胡尔大哥在大学时曾经精修过印度文化史。从我个人来说，对印度博大精深的文化深感敬佩，尤其是灿烂的古印度文明。不知这两天能不能让拉胡尔大哥给我讲解一二？” 原本没什么存在感的拉胡尔不由得一愣，查兰插嘴对华伦道：“父亲，我大哥这两天也很忙，不如让那拉延大师陪rchang在周边逛一逛，您看可好？” 拉胡尔脸上肌肉跳动两下，皮笑肉不笑道：“身为长子，为家里出力是应当的，你管好你自己的事情就可以了。” ———————————————————— “也就是说，沙拿塔努家族真正的先祖，就是传下吠陀经的广博仙人毗耶娑喽？”张晨啧啧称奇道。 沙拿塔努家有自己的家庙，占地面积很大，张晨只是略作休息，便兴致勃勃的拉上拉胡尔去参观供奉了克利须那和毗湿摩的家庙。 拉胡尔很有学者派头，微笑道：“是的，福身王的儿子奇武王子早逝，没有子嗣，于是贞信太后找自己的私生子广博仙人毗耶娑借种，与奇武王子的两个妻子分别生下了长子持国与次子般度。因持国是盲人，不能视物，在毗湿摩的指定下，般度继承了王位。” 张晨故作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随意摇摇头道，“可惜可惜。” 拉胡尔笑了笑：“可惜什么？” 张晨惋惜道：“可惜毗湿摩是第一勇士，也会犯这种错误，废长立幼，实乃取乱之道。如若毗湿摩当时坚持立持国为王，他有不死之身，可从旁辅助，也就不会出现如此惨烈的俱卢之战，持国百子更不会被般度五子杀戮殆尽了。” 拉胡尔身躯一震，张晨故作不知：“抱歉，拉胡尔，我忘了你们是般度王的后裔，是俱卢之战的胜利者，哈哈。” 拉胡尔强笑道：“没关系，这些都只是神话故事而已。” 张晨点头道：“的确，不过我倒是觉得，神话故事中，往往隐藏着历史的真相。历史是由胜利者书写的，般度王取得王位后又早死，持国摄政，如果说其中没有种种阴谋斗争，我是不信的。而其后俱卢之战中般度五子复仇，如果没有外部势力的帮助，例如黑公主同时嫁给般度五子，以举国之力帮助般度五子复国，相信他们也早就被持国百子消灭一万次了吧？” 拉胡尔神色阴晴不定，呆立当场，沉思不语。 “拉胡尔？”张晨叫了拉胡尔一声，打断了拉胡尔的沉思，“那尊神是不是毗湿奴？为什么和在外面看到的不太一样？” “啊，那是毗湿奴的第五个化身，持斧罗摩。。。”拉胡尔回过神来，语气愈加亲热，“rchang，对于stl同atrix的合作，我有些想法，你听一听？” ———————————————————————————— “那个女孩好像一直在看你，是不是你跟我说的初恋？”张晨喝了一口调酒师调制的鸡尾酒，轻松道。 婚礼前一晚，沙拿塔努家族照习俗举办了西式酒会，北方邦诸多名流齐聚，也给了张晨和沙拿塔努私下商量的机会。 “你为什么支持拉胡尔负责与atrix的对接？”沙拿塔努没有理张晨的玩笑，明显有些生气。 张晨微微一笑：“放轻松，卡里姆，我是为你好。” 沙拿塔努气愤道：“为我好？你在开玩笑吗？你不是不知道我现在的情况，不帮我没关系，反而帮助拉胡尔，你是我现在唯一的朋友，怎么能这么做？” 张晨叹了口气：“卡里姆，你真的以为有了atrix的支持，你就能够和查兰对抗了？” 沙拿塔努不服气道：“至少比现在强得多吧？” 张晨摇头叹道：“卡里姆，你要明白，能不能取得最终胜利，永远不取决于你是否拥有能够击败查兰的实力。”张晨顿了一顿，凝视着沙拿塔努，“而取决于你父亲的决定。” 取决于父亲的决定？沙拿塔努沉思半晌，方抬头道：“但如果我没有表现出足够的能力，父亲也不会选我啊。” 张晨笑了笑：“表现能力的方式由很多种，但先决条件是，你父亲心中合格的继承人是什么样子的。” 张晨站起身，“对你父亲来说，除了沙拿塔努家族族长的身份外，他还有一个身份，就是父亲。” “身为父亲，最希望的是什么？当然是父慈子孝、兄弟和睦。从这个角度上看，拉胡尔和查兰都不合格。” “拉胡尔优柔寡断、魄力不足。而查兰则是才智有余、心胸不广。选择查兰，你父亲可以预见你和拉胡尔未来会面临什么样的难处。” “而在这时，一个才能与查兰不相上下，不会对拉胡尔和查兰赶尽杀绝的继承人，就成了必然的选择。” “因此，只要你表现出足够孝顺，又可以为了家族利益牺牲自己的个人利益，那这一局我们就赢了一半。” 第687章 早熟（为首盟加更，晚上还有） “首先，你要让你父亲相信，你成为继承人后，仍旧会照顾你的两位哥哥。而且，你对两个哥哥的照顾，不是出于懦弱，而是出于仁恕。”张晨循循善诱道。 “不是出于懦弱，而是仁恕？”沙拿塔努喃喃自语道。 “没错。”张晨点了点头，“正如我此前跟你说的，你父亲需要一个英明果决的继承人，但也同样需要一个可以让他放心，不会依仗身份欺压家人的儿子。” 沙拿塔努恍然大悟：“你的意思是说，把atrix的合作交给拉胡尔来负责，是向我父亲显示我没有私心？” 张晨微微一笑：“这只是一小部分原因，更重要的，是我们必须转移查兰的注意力。” 张晨掰开揉碎讲解道：“查兰苦心经营多年，又一直在你父亲身边，短时间内，地位无可动摇，正面和他对抗对你来说并非明智之举。在这种情况下，扶植一个貌似强大的对手，让查兰把精力放在这个对手身上，让他们彼此内耗，消磨彼此的实力，才是最明智的决定。” “拉胡尔和查兰就像两条恶狗，而atrix的代理权就是那根肉骨头，如果你不想被两条恶狗同时攻击，最简单的做法，就是把这根肉骨头扔出去，让它们狗咬狗。最终让它们拼的奄奄一息，你才能用最小的代价给他们最致命的一击。” 沙拿塔努将信将疑：“那如果他们把肉骨头吃掉，变得更强大怎么办？” 张晨哈哈大笑，“卡里姆啊卡里姆，你真的以为这是一根肉骨头吗？你似乎忘了，你们家的主营业务究竟是什么。” “种植业、矿业、化工业。”张晨一字一句道，“想要在和查兰的竞争中取得优势，就必须在这些产业中占据话语权，不要忘了，在你们家族资产比重中，这三个行业的份额超过了百分之九十五，这些才是沙拿塔努家族的基本盘！” 沙拿塔努呆立当场，对啊，怎么会忘了这么重要的事情，it行业的确是暴利没错，也的确是未来发展的方向。但沙拿塔努家族是以农业为基本盘，以矿业和化工业为主要辅助行业的经营策略，如果不能抓住这些内部产业，最终的结果可想而知。 “所以，你不能放弃化工二厂的业务，必须要把这个公司做出彩，我让你来做科洛托工业华夏公司的董事长，就是为了给你增添筹码。但如果你接了atrix的项目，诸事掣肘之下，还有任何精力顾忌科洛托工业吗？”张晨紧紧地盯着沙拿塔努。 沙拿塔努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羞赧道：“对不起，zack，我还以为你也不帮我了。” 张晨摆摆手：“怎么会，我当然是站在你这一边。” 沙拿塔努感激的拉住张晨：“如果没有你，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张晨浑身鸡皮疙瘩都快起来了，甩开沙拿塔努的手，“滚！别拉拉扯扯的。” 张晨面色一正：“化工二厂只是筹码之一，你回华夏后，还要。。。。。。”张晨贴在沙拿塔努的耳边轻语了几句。 沙拿塔努犹豫道：“人家能同意吗？” 张晨微笑道：“放心吧，已经打过招呼了，你只需要以stl的华夏地区代表的身份出现就可以了。” ———————————————————————— 第二天，张晨才算真正看到印度土邦贵族的排场。 整个密拉特城都是鲜花遍地，印度传统婚礼同样有接亲这一过程。新娘一家人提前一天入住新德里，查兰凌晨四点就从密拉特出发去新德里接亲。 接到新娘子后，从新德里到密拉特这一路，都是警车开道。迎亲的车队不只有三辆宾利，更有一整队西式鼓号队站在敞篷的卡车上吹吹打打，一群人围着车队载歌载舞，一个半小时就能开到的路，开了四个小时，到上午十一点，才赶到沙拿塔努庄园。 牛奶洗脚、绕火盆、抛花瓣、新娘蒙着盖头牵着新郎绕圈接受祭司祝福。。。。。。一系列仪式过后，查兰和新娘 比起昨天的晚宴，今天参与的人更多，张晨粗略数了一下，绝对不下四五百人。沙拿塔努家出动了上百个仆佣才勉强照顾过来。 张晨仔细观察了一下，这些仆佣职责划分非常细，负责端酒的就只端酒，负责给新娘拿沙丽的就只拿沙丽，就连递湿毛巾，都有专门的人负责，而这个人，也只负责湿毛巾。。。。。。 一个家族中，总是有穷有富的，来参加婚礼的，也不全是家境富裕的。有些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据案大嚼的，很明显家境就不是太好，来参加婚礼，也算改善伙食了。 “噗嗤。”看到几个年轻人在一旁猛吃，张晨突然想起前世看过的一个宝莱坞电影《三个傻瓜》，里面几个主角没钱吃饭，就装成宾客蹭婚礼宴会，不由得笑出了声。 “耻笑别人是很不礼貌的行为。”一道充满磁性的女性声音传来，张晨转头一看，不由得愕然。 惊艳。 一身黄色的沙丽也难以掩盖那曼妙的身姿，象牙色的皮肤虽然不像白人那样白，却要细腻得多。褐色的长发柔顺的批洒下来，脸部的线条没有一般印欧人的硬朗，多了几分柔和，五官却依旧立体而精致。 不愧是九十年代后世界小姐最多的国家。 张晨在心中赞叹了一声，却看到对方的神色中已经非常不满。 张晨抱歉的笑笑：“不好意思，美丽的小姐，我只是想到一些往事而已，没有嘲笑任何人的意思，你应该是误会了。” 印度美女明显有些不信，但张晨既然已经道歉了，也就没再说什么，微微点了点头：“好吧，我接受你的道歉，你是沙拿塔努家的客人？” 张晨歪了歪头：“呃，在这婚礼上，应该都是沙拿塔努家的客人吧？” 印度美女眼神一瞥：“结婚时双方的事情，为什么一定都是沙拿塔努家的客人？” 张晨含笑道：“你是女方的宾客？” 印度美女甩了甩头发：“我是新娘鲁绮卡的妹妹，希玛，希玛南达。” 张晨惊讶的看着的印度美女，再看看挽着查兰手臂的胖新娘，不可思议的问道：“你是新娘的妹妹？亲妹妹？” 希玛南达扬了扬小巧的下颌：“当然，鲁绮卡比我大两岁。” 张晨忍不住在心里吹了声口哨，印度女孩果然早熟，新娘现在也不过才20岁，也就是说，面前这个小美女可能还不到18岁，却已经长得这么成熟，果然热带地区不止水果会早熟，人也会。 第688章 一以贯之的世界观（第二更） 张晨发现，自己能接触到的印度人，除了仆役之外，英语都不差，很多人甚至连那种印度特有的口音都没有。 至于有口音的，也分轻重，有些人真的是its vey vey diffigoltdogthe 希玛南达虽然也才十八岁，但口音并不严重，一听就是从小受过良好的精英教育。 作为孟买的豪门之一，南达家族的女儿有这样的教育条件，一点也不稀奇。 “希玛小姐，怎么看上去，你对你姐姐的婚礼很不满意的样子？你不喜欢查兰？还是对沙拿塔努家族有意见？”张晨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看看身边那些黑的棕的奇形怪状的人，有这么一个小美女聊天也不错。 希玛南达淡淡道：“谈不上喜不喜欢，又不是我和他结婚。但他们结合的理由并不是因为爱情，我不明白这种婚姻又有什么意义。” 张晨呵呵一笑：“当然有意义，对于沙拿塔努家族来说，在孟买多了一个盟友，也多了一个落脚点。对于你们南达家族来说，沙拿塔努家族在北方邦的地位和原材料供应能力也是你们扩大影响力和经营规模的助推器。” 希玛南达面现不豫之色，但仪态依旧端庄，“为了这些，就可以牺牲个人幸福？” 张晨摇摇头：“我只是希望，每个人应当保持世界观的一致性。” 希玛南达微微皱眉：“世界观的一致性？” 张晨看了看厅外的月亮和草坪，对希玛南达示意道：“我要出去走走，厅里太闷了，要不要一起？” 希玛南达刚想拒绝，却又想到张晨还没跟她解释什么是价值观的一致性，犹豫了一下，轻轻点了点头。 两人信步来到花园，夜深人静之时，却仍有几声稀疏的鸟叫，看着周围黢黑的环境，却让人觉得有种莫名的安全感。 “你还没解释刚刚说的是什么意思。”希玛南达打破沉默，轻轻道。 张晨微微一笑：“希玛，你的家庭是印度上流社会中的一员对吧？” 希玛南达扑闪着大眼睛：“我不喜欢上流社会这个名词。” 张晨换了种说法：“ok，没关系，不过，你应该承认，自己的生活过的比你们国家，不，应该说比大多数人生活水平都要高对吧？” 希玛南达点了点头，张晨继续道：“那么，你有没有零花钱不够的时候？比如，想要买一样东西，但是零花钱不够，需要找父母索取？” 希玛南达回答道：“当然，但这不是牺牲个人权益的理由。” 张晨摆摆手：“这正是我说的世界观的一致性，你刚刚说的世界观，是西方的世界观，并不是印度的世界观对吧？西方的世界观，父母对子女的义务持续到十八岁，十八岁以后，道路可以自由选择。但是同样，18岁后，大多数父母也不再负担子女的花销。而如果按照印度的世界观，无论子女多大，只要父母有能力，也都会给子女创造更好的生活条件。但享受这一切的代价是，接受家庭和父母对自己人生道路的干涉。” 张晨平静道：“不能要钱的时候把印度的世界观拿出来，而要自由的时候再把西方的世界观拿出来。选一条路，一以贯之，不能因为自己的利益或方便随时改变自己的世界观，这是不成熟的。” 希玛南达争辩道：“我没有。。。”刚说到这里，就感觉脸上一热，一只大手捂住了自己的嘴。 希玛南达刚想尖叫，张晨连忙做了个“嘘”的手势，示意她安静下来，又指了指花园的另外一角。 希玛南达顺着张晨手指的方向望去，却看到查兰鬼鬼祟祟的离开宴会厅，来到花园一角紧张的四处张望。 他来这里干什么？ 正琢磨着，希玛南达的眼睛却瞪得越来越大，只见一个穿着艳丽的年轻女子从一蓬灌木丛后绕了过来，两人一见面，便拥吻起来。 希玛南达做梦也没想打，这个刚刚成了自己姐夫的男人，居然在婚礼当天，还出来幽会情人。 希玛南达扭动了几下，试图挣脱张晨捂在她嘴上的大手，张晨低声道：“别激动，先看一看情况再说。” 希玛南达重重的喘了两口粗气，两眼喷火的看着这对狗男女，张晨生怕她跳出去砸场子，紧紧拉住希玛的右手。 张晨又仔细看了一下，和查兰不清不楚的这个女的似乎就是这两天经常在查兰身边出现汇报公司状况的那个女秘书。 张晨脑中急转，不由得感叹沙拿塔努的运气实在太好了，简直就是瞌睡来枕头，刚说一定要削弱查兰的实力和对公司的影响力，现在机会就来了。 但再看看身边这个漂亮的印度女孩儿，张晨又觉得，如果真要这样利用对方，是不是不太好啊。 正琢磨着，查兰和这个女秘书两个人已经在依依惜别。查兰有四处看了看，确认附近没有人注意，匆匆忙忙回到厅里。 “按照你说的一以贯之的世界观，现在该怎么做？”希玛南达恼怒的望着张晨，拂袖而去。 张晨摸了摸鼻子，紧跟了上去，只见希玛南达快速找到自己的姐姐，附在鲁绮卡耳边悄声说了一句，张晨猜测，她应当就是把刚刚和和自己在花园中看到的一幕向鲁绮卡告状。 鲁绮卡听完后，脸上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反而笑了笑，没理自己的妹妹，继续和一群已婚妇女叽叽喳喳起来。 张晨看了微微摇头，本身就是利益性的联姻，两人此前连面都没见过两次，哪有什么感情。 希玛南达既是不解又是委屈的看着鲁绮卡的背影，张晨走过去轻声道：“其实我刚刚没说完，重要的是选择，每个人都有选择的权力，既可以选择牺牲自己的幸福去换取家族利益，也可以选择追求幸福，但无论做出任何选择，只要是不后悔的选择，就是好选择。” 希玛南达眼眶噙泪，张晨递过一张餐巾，“擦擦眼泪，小心别让人看到。” 希玛南达默默接过，沾了沾眼眶，“谢谢，对了，你的名字是？” 还没等张晨回答，整个宴会厅突然安静下来。张晨回头一看，却是华伦接过话筒，准备讲话了。 第689章 这场婚礼的实质就是向所有关注的人宣布沙拿塔努家族与南达家族的结盟。 到访的嘉宾各种阶层都有，其中不乏强力的政治人物。其中就包括一名印度联邦政府的副总理和两名北方邦的国会议员以及北方邦的高官。 让张晨颇有些讶异的是，北方邦的两名国会议员以及警察局长见到华伦的时候，居然也会行吻脚礼。 在印度传统观念中，脚是最肮脏的部位，吻脚，表示对对方全身心的服从。 沙拿塔努虽然在美国长大，但毕竟是印度人，对此并不陌生。 他给张晨的解释是，这两个国会议员其实此前都是沙拿塔努家族的世代仆佣或仆佣的后代。 他们在沙拿塔努家族的资助下读了不错的大学，毕业后就被华伦安排在地方的政府部门，有一定成绩后又借助沙拿塔努家族的力量竞选了国会议员。但不管他们现在有什么样的成就，从身份上来说仍旧是沙拿塔努家族的仆人，所以见到华伦会主动行吻脚礼。 至于华伦如何帮他们竞选国会议员，答案也非常简单。北方邦接近十分之一的农民是沙拿塔努家族的佃户，如果他们不听华伦的，把选票投给指定的候选人，沙拿塔努家族第二年就会收回土地。 农民没有土地，与死没有什么差别，印度农民的自杀比例非常高，很多人都是因为失去土地或种子负债而自杀。 张晨听了之后都无语了，沙拿塔努说这些事情的时候同样是气愤加惭愧。 无论如何，该致辞的都已经致辞过了，双方父母也早就讲过话了，现在宴会已经接近尾声，华伦作为婚礼的主办人和族长，也理应说两句话。 华伦头上扎了一条粉色头巾，魁梧的身材配上大胡子和一身运动长袍，颇有几分泰戈尔的风采。 “到来的各位宾客，再次感谢大家参加小儿查兰沙拿塔努的婚礼。伟大的毗湿奴赐予两个年轻人美妙的爱情，把沙拿塔努家和南达家联系的更加紧密。在此，我和我亲爱的兄弟曼加帕南达共同祝所有来参加婚礼的来宾都能得到黑天的祝福。” 华伦顿了一顿，继续道，“今天沙拿塔努家族可以算是三喜临门，除了小儿与鲁绮卡结成夫妇外，stl同dena集团也达成了战略合作，双方将共同协力扩张孟买市场。这是第二件喜事。” dena是南达家族的公司，主要从事金融和进出口业务，现在沙拿塔努家族与南达家族有了姻亲关系，几乎所有人都知道两方面肯定都会有动作，因此众人都没表现出意外的表情，但还是很礼貌的都鼓起了掌。 待掌声稍歇，华伦继续道：“当然，还有第三件，这第三件事，就是stl已经同世界知名计算机制造商atrix达成意向性合作，atrix虽然刚刚成立不久，但推出的任何一款产品，都是世界上最先进，也是最受欢迎的。stl将作为atrix在印度的首家合作伙伴，全力协助atrix开拓印度市场。” “嗡”的一声，这句话就像一颗重磅炸弹，把包括曼加帕南达在内的所有人都震得七荤八素。 由于历史的原因，印度普通民众对国外信息的了解与上层精英之间天差地别。而在今天这个会场，绝大多数都是当之无愧的上层精英，几乎没人不知道atrix这家公司。 难道沙拿塔努家族要向it行业转型？ 这不只是一条重磅新闻，更是和每个人的生活与未来息息相关的信息。 看到众人的反应，华伦满意的笑笑：“让我们尤其高兴的是，atrix创始人、ceo、董事长zack chang今天也来参加了小儿的婚礼。” 众人更是惊讶，zack？从遥远的美国赶过来的？如果是真的，说明两方的合作比大多数人想象的可能都要深入。 华伦望向张晨的方向：“zack，请你来跟大家打个招呼，说几句。” 众人都顺着华伦的目光方向望过去，在希玛南达惊讶的目光中，张晨苦笑一声，推开众人，走了过去。 张晨心里暗骂一句老狐狸，他很明白，华伦这是在逼自己表态，只要从自己口中说出已经和沙拿塔努家族达成合作意向的言语，不管具体条款如何，这件事也就基本敲定了。 张晨握住话筒的支架：“感谢华伦先生邀请我参加这么盛大的婚礼，祝福查兰和鲁绮卡新婚快乐。这还是我第一次近距离的观察印度文化。” 张晨停顿了一下，“印度是一个神奇的国家，也是一个伟大的国家。印度作为世界人口第二大国，市场潜力非常大，已经连续几年gdp增长都超过了百分之六以上。作为一家新兴高科技公司，atirx自从成立那天开始，就对印度市场有非常大的兴趣，也有很强的信心把最好的产品和服务带给印度的人民。” “因此”，张晨继续道：“atrix会秉承着双赢和多赢的态度找最合适的伙伴与atrix一起共同开发印度市场，相信过不了多久，大家就能在孟买和新德里看到atrix的产品。好，谢谢大家，谢谢华伦先生，再次祝福两位新人，也祝大家有一个美好的夜晚。” 说完，张晨礼貌的对众人点了点头，和华伦致意了一下，转身回到人群。 众人听到这里，脑子快的已经琢磨过味来，张晨一个字都没承认要和沙拿塔努家开始合作，只是说寻找最合适的合作伙伴，看来双方还没有真正达成一致。 张晨当然是故意的，如果显得太主动，一方面会失去合作的主动权，另一方面，也会让华伦产生疑心。 张晨四处张望一下，很快目光便寻找到希玛南达的身影，发现对方也在看自己，两人目光相交，希玛南达脸腾的一下红了起来，赶忙低头。 张晨笑了笑，小女生还挺可爱。 做到这种程度应当就差不多了，明天也该离开这个到处都是咖喱味道的国家了。毕竟，这只是自己的一步闲旗，无论是后续香江的反击还是与科赫兄弟的约会，都比这个重要的多。 第690章 大学的作用（第一更） “对，只需要准备这些资料就可以了，应该不用我来帮你找推荐人了吧？凑够三个推荐人对你来说应该不成问题。”康多丽扎赖斯双手置于宽大厚重的槭木桌面上，这张办公桌已经有近百年的历史了，还是1925年斯坦福重修校舍时期的产物。 张晨笑嘻嘻道：“多谢，康多丽扎，如果你能做我的保荐人，就再好不过了。” 康多丽扎赖斯露出满口白牙：“你真是我见过最奇怪的年轻人了，在美国，尤其是斯坦福，退学创业的很多，学校也很赞同。但已经成功创业，成为亿万富翁的，还来考大学的，从来没见到过。你为什么想要读大学？” 张晨在婚礼第二天就离开了印度，这个国家的味道实在太感人了，多待一天都觉得是对鼻子的一种摧残。 张晨临行前把查兰背后偷情的事情和沙拿塔努说了一下，让他自己看着办。 回到美国后，张晨第一时间要做的，就是准备即将到来的sat考试和斯坦福的rea（提前录取）材料。 前世张晨虽然学习成绩也还可以，但也算不上多爱学习。但重生后，张晨却发现，自己对学习的兴趣大了不少。 平时每天晚上有时间，张晨就把做题当成解闷的工具，因此，稍加针对性的复习，在sat中取得好一点的成绩并不是太难。 对于华夏学生来说，sat最难的其实就是英语关，最简单的，就是数学。。。。。。 张晨早就已经过了语言关，至于数学，只要能看懂题，华夏学生有考不好的么。。。。。。 sat的数学考试，难度比国内高考低了不止一点半点，国内初中全部知识点加高中一笑部分知识点就已经是sat数学考试的全部。一个在国内数学学得不错的初中毕业生，只要没有语言问题，在数学这一项上都能得到不低的分数。 赖斯的这个问题对于一般人来根本不存在，为什么读大学？当然是为了有更好的前程。尤其像斯坦福这种大学，真真可以说是万中挑一的几率，能够入读本身，就相当于拿到了精英阶层的通行证。 但这个问题对于张晨来说，却丝毫不感觉违和，作为身家数十亿的富翁，早就已经超越了“精英”这个阶层，是真正位于食物链顶端的存在。像这种人，又不是含着金汤勺出生的富二代，却在创业成功后，选择读大学，确实让人觉得不可思议。 张晨轻松道：“为什么读？当然是为了更好的赚钱啊。成功最重要的是运气和魄力这种先天的特质，但维持成功需要的却是学识、经验、眼界等后天形成的能力。” 赖斯眉毛一挑：“难道盖茨、拉里埃里森、乔布斯、戴尔，这些退学创业成功的人都是错误的？” 张晨嘿嘿笑道：“我可没这么说，事实上，每个人条件的不同，会造成选择的不同。他们这些人其实也都在大学学到了很多东西，而且他们都是天才，认为大学已经无法教给他们更多的东西，才会选择退学。而我，从来不认为自己是个天才。我的韦氏智商测试是132分，虽然勉强也算是聪明人，但距离真正的天才差距还是蛮大的。” 赖斯呵呵笑道：“132分已经能算的上是天才了，比985的人智商都要高一些。” 张晨耸耸肩：“也许吧，但现在全球人口已经超过五十亿，也就意味着，世界上有七千五百万人比我智商高，相当于美国三分之一的人口，如果这些人都算天才，那天才未免也太多了。” 赖斯含笑道：“这算不算你们华夏人的谦虚？” 张晨想了想：“这应该不是谦虚，而是自省。华夏古代的哲学家曾子有一句话：一日三省吾身。我虽然做不到一日三省，但一周一省还是能做到的。我虽然在一两个点上有很深入的思考和研究，但欠缺系统性。而系统性学习，恰恰是大学教育的长处。” 赖斯轻轻鼓掌：“你的观点非常棒，我想，明年在开学典礼上演讲的新生代表我已经选好了。啊，对了，你参加斯坦福暑期课程的时候就做过演讲。” 张晨笑道：“那是一次很难忘的体验，不过，我可不想做什么新生演讲，虽然这是个很棒的荣誉，但我还是想让我的大学生活过得简单一点。” 赖斯哈哈笑道：“简单一点？哈哈，zack，我想你入学的消息传出后，我才最高兴的应该就是切尔西克林顿，你至少能分走她身上一半以上的媒体镜头。” 切尔西克林顿刚刚入学斯坦福一个月的时间，就已经被媒体搞的焦头烂额，什么喝酒泡吧抽大麻男友街头激吻之类的新闻层出不穷。 提起切尔西克林顿，张晨也确实没什么好印象。他去年在一次民主党的筹款晚宴上见过切尔西一次，说实话没什么好印象，这姑娘一看就是被父母和周围人宠坏了的，非常没有礼貌不说，还满口脏话。 现在看赖斯的态度，对这个第一公主似乎也没什么好感。 等等，切尔西克林顿，克林顿。。。。。。自己好像忘了些什么，什么来着？ 正琢磨着，却听到赖斯继续道：“斯坦福的课业负担很重，再加上切尔西课外事务太多，从她入学这一个月的成绩表现来说，很难跟上斯坦福的进度，总统阁下和第一夫人应该会很头痛。” 头痛？一道闪电划过张晨脑海，想起来了！ 拉链门！ 用不了多久，这对夫妻就会知道，最让他们头疼的，不是自己的女儿切尔西，而是丰满的白宫实习生莱温斯基。 到现在为止，还没有从媒体上看到任何关于拉链门的消息，克林顿的声望依旧如日中天。 这个消息应该是二十世纪末最劲爆的新闻了，可惜，想了半天，张晨也没发现这个消息对自己有什么用。 “zack？”赖斯的声音打断张晨的思考。 张晨抱歉的笑了笑：“不好意思，康多丽扎，刚刚想到点事情。呃，很感谢你的帮助，我先告辞了。我回去还要再看看书，如果sat成绩太差导致不能入学，那可太丢脸了。” 赖斯笑了笑，怎么可能？就算张晨没有sat成绩，斯坦福作为私立大学，只要接到张晨的申请，也可以提前录取。一个真正的亿万富翁能带给学校的价值实在太大了，任何一个大学都不可能拒绝。 “相信你比大多数美国学生考的分数都要高，毕竟你是华夏人。不过，即使分数再高，我也不会给你奖学金。”赖斯站起身，开了句玩笑。 张晨回头道：“你这是种族歧视。” 赖斯笑道：“不，这是公平。” 第691章 cerent（补昨天的一更） “对了，康多丽扎，差点忘了。”刚要出门，张晨又回头道，“我最近写了一些东西，是关于企业战略的，其中我有些问题还没弄得非常明白，你看看能不能帮我找个经济管理类的教授帮我指导一下。” 赖斯接过张晨递过来厚厚的一叠文稿，看了一眼封面：“蓝海战略？” 张晨若无其事道：“只是一些个人对于公司战略问题的思考和自己总结出的一些经验，没什么大不了的。” 赖斯释然道：“我会和加斯联系一下，问问他愿不愿意提供指导。但在联系他之前，我自己要先看一下，可以吧？” 张晨无所谓道：“当然可以，拜托了。” 张晨走在斯坦福校园里，留意观察了一下，时不时会有胳膊夹着ibook的年轻学生和老师匆匆而过，其中男女比例接近一比一。 已经有不少市场分析人士意识到这一点，种种市场调查结果显示，虽然atrix的男性消费者比例仍占多数，但女性消费者增长速度非常快，是唯一一家成功把市场拓展到女性消费者身上的pc制造商。 多年以来，pc市场消费者男性都占据了绝对主流，与女性消费者比例几乎超过9：1，atrix能够成功开发女性消费者市场，在整个行业来说，都是非常值得研究的课题。 “嗯，我回来了，对，在学校吗？一起回家？多伦多？啊，我忘了，还以为你在学校，好吧，回来时给我打电话，我去接你。好，bye。”张晨掏出电话给汤淼淼打了一个，本想接上汤淼淼一起回去，打通了却才想起来汤淼淼这几天正和同一个课题组的几个同学在多伦多做调研。 合上电话，张晨刚想拉开车门开车回去，电话就又响了。 “zak，是我。”话筒中传来沙拿塔努的声音，张晨还以为沙拿塔努又遇到什么麻烦，没想到却不是。 沙拿塔努笑嘻嘻道：“是这样，你们火种源最近是不是正在考察一个叫cerent的项目？” 张晨微微一愣，想了想，对这个项目没什么印象，“没听说过，就算有，可能也没通过初审，否则我应该有印象。” 沙拿塔努纳闷：“不应该啊，哦，对了，cerent是他们刚刚改的名字，他们此前的名字是佩塔卢马，现在独立出来了。” 佩塔卢马？张晨突然想起来，是有这个项目没错，ibook发布会前和莫瑞兹见面的时候，莫瑞兹也顺嘴提到过这个项目。 张晨想了想：“是有这么个项目没错，怎么了？” 沙拿塔努嘿嘿一笑：“这个公司的联合创始人阿贾布巴代尔是我好朋友的父亲，他也来参加了查兰的婚礼，今天提起来说他们现在正在和你们还有红杉以及kpcb谈融资。我就是想问问情况怎么样了。” 张晨坐进车里，发动汽车，随口道：“红杉应该已经决定不投了，前几天莫瑞兹亲口跟我说的，据说要价太高，kpcb应该也在犹豫，我这两天没怎么关注这个项目，一会儿我问一下。” 话筒里一下子就没有了声音，估计沙拿塔努捂住话筒正在和旁边的人说写什么。 没过多久，沙拿塔努的声音又从听筒中传了出来：“呃，zak，你们现在是怎么考虑的？” 张晨无所谓道：“这个项目不是我亲自关注的，具体情况还不太了解。不过，既然我的投资经理没有把这个项目作为重点汇报过来，可能也不是太乐观吧。你怎么对这个项目这么关心？” “呃”沙拿塔努一时语塞，“呃，我是帮我朋友问的。如果方便的话，你能不能亲自关注一下，他们这个项目据说挺不错的。” 张晨冷笑一声：“朋友？你在印度不是没朋友吗？说实话，这个阿贾布巴代尔到底和你什么关系？” 沙拿塔努羞赧道：“我和他的女儿是好朋友。” 张晨一听，就明白了，哭笑不得道：“好朋友？可以上床的那种？” 沙拿塔努急道：“小点声音！她就在我边上。这个忙你说什么也要帮我一把，我已经把大话说出去了。” 张晨叹了口气：“卡里姆，不是帮不帮的问题，这是几百万甚至上千万美元的事情，生意就是生意，不能掺杂个人感情进去。如果他的项目不对或者要价太高，我也没什么办法。” 沙拿塔努有些失望，张晨想了想：“这样吧，你也不用为难，我会亲自关注一下这个项目，如果真的有潜力而且价格合适，我也不会错过一个投资机会。” 沙拿塔努振奋道：“好啊，这样就好。不过……”沙拿塔努扭捏了一下，“你如果决定不投，最好设一个不能接受的条件给他们。” 张晨哈哈笑道：“行，明白，我会说如果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这个条件都没有。” 沙拿塔努不好意思的嘿嘿笑了两声。 “谢丽尔，我一会儿回公司，你帮我准备一下cerent，哦，就是那个佩塔卢马项目的资料，我一会儿看一下。”张晨一边开车，一边给谢丽尔桑德伯格打了个电话。 谢丽尔桑德伯格的效率自然不必说，张晨回到办公室刚脱下外套，谢丽尔就把cerent所有资料都通过邮件发到张晨的电脑上。 “这家公司几个月中，更名了三次，以前是朗讯在硅谷投资的一家名叫fiberne的通讯公司。由于公司运营不善，摊子铺的太大，刚刚成立就搞了三家分公司，没有几个月，这几个分公司就都做了bo（管理层收购），与母公司脱离了关系。佩塔卢马这个名字原本是一家分公司的所在地地名，最近两周，才正式更名为cerent。”谢丽尔桑德伯格抿了抿头发，给张晨大致介绍了一下这家公司的背景。 张晨一边翻资料，一边问道：“亮点是什么？” 谢丽尔桑德伯格站在张晨身边，俯身指着电脑屏幕中的一个文件：“这是他们现在已经申请下来的几项专利和正处于试验阶段的原型机技术资料。经过专业人士的评估，他们目前开发的ad要比目前思科朗讯等公司面市的产品都要更先进，成本也更低。哦，ad是分插复用器，是全光网络的一个核心组件。” 张晨惊讶道：“既然这样，我们为什么不投？” 谢丽尔桑德伯格解释道：“伯尼汇报的原因主要有三个，第一，要价太高，因kpcb和红杉都有投资意向的缘故，cerent的几个合伙人心理期望值很高，八百万美元百分之二十的股份。而各家对他们的估值都在两千万美元左右，据我所知，红杉现在已经撤回了offer，而kpcb也在观望。” 谢丽尔桑德伯格看了看张晨的表情，继续道：“第二，由于历史遗留问题，cerent的股权结构比较复杂，几个合伙人持股比例相当，在公司内的地位和话语权也相当。虽然短期内看起来没有什么问题，但从长期来看，这不是一个健康的股权结构。” 张晨点了点头，他刚刚在资料上也看到了这部分内容，确实，如果最初的股权结构没有设计好，这家公司很难走的长远。 “第三，通信设备行业目前已经被思科、朗讯等公司瓜分殆尽，一家小公司很难在市场竞争中生存下来，如果选择被收购，彼此的技术兼容性往往也会构成并购的障碍，伯尼最近已经找相应专家论证其技术实用性和兼容性及升级潜力。因此，这个项目还没进入我们的高潜力名单。” 张晨笑了笑，前两条说的都有道理，但这一条就不对了，思科和朗讯这些公司的确很大，现在的市场占有率也很高，但并不意味着就没有其他公司生存的可能。 华威、中星这些公司都是在国际大公司的阴影下成长起来的，思达康也只不过是走错了路，否则未必会比其他这几家公司差多少。 而思科呢，到了二十年后，就算美国以国家安全为由不允许华威交换机在美销售，华威还是超过思科，成为整个交换机市场占有率第一的公司。在诸多华资公司的围剿下，思科的陨落也只是时间问题罢了。 张晨点了点头，这么看来，这家公司的问题也确实不少。 张晨喝了口水，随手点开谢丽尔桑德伯格刚刚指的那个技术资料文件夹，找到概述文件，屏幕上刚一显示产品图片，张晨一口水差点喷了出来。 思科15454？ 看这个更新时间，今天的三更应该能保证了。 (本章完) 第692章 圈子（第二更） 张晨看着屏幕上的图片直发呆，还以为自己看错了，连忙打开技术指导文件，刚看了两页，他就确信，这就是自己熟悉的那个思科15454 前世张晨快毕业的时候，正是互联网已经在华夏开始普及的时候。当时和张晨关系不错的一个学长请他们吃饭，意气风发，说总算考下了ie认证，被一个电信公司录取了，月薪五千块。 当时把张晨他们几个人羡慕的够呛，他们几个虽然平时搞兼容机收入也不少，但谁都知道这行干不长远。张晨回去上网搜了一下，发现ie挺难考的，而且考试费超贵。再一查，发现有个na的认证，不止简单而且便宜很多，考下来后似乎出路也不错。正好手里的钱够培训费和报名费的，就培训了一个多月，还真考下来一个。 na是路由交换领域的认证，培训班还挺负责任，居然还真弄来几套思科的设备让他们练手。 虽说张晨最终也没干这一行，但这一个多月的培训和锻炼，让他对很多老式的思科设备有了最基本的了解，而思科的15454，正是思科的基础设备之一。 直到现在为止，张晨还记得那个培训班的老师一脸炫耀的表情说这是思科最先进的设备，比国产的如何如何好。 要知道，那可是02年的事情了，自己怎么会现在就看到这台机器？ 仔细看一眼产品型号，cerent 454。 我去，型号都差不多，这是怎么回事？ 谢丽尔桑德伯格看到张晨神色有异，问道：“zack，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 “啊。”张晨回过神来，尴尬的笑笑，“没有，没有。” 谢丽尔桑德伯格手抚胸口，松了口气，“那就好，那就好。” 张晨的目光顺着谢丽尔的手望过去，这才发现，今天谢丽尔穿了一身迪奥的蓝色套裙，腰线收的很棒，衬托得胸型愈发完美。 张晨不由得心中一动，在其他地方也动之前，连忙收回视线，掩饰的咳嗽两声：“那个，谢丽尔，让伯尼帮我约一下cerent的负责人，我想见见他们。” 谢丽尔桑德博格没发现张晨的异状，低头查了查张晨的日程安排：“你本周只有后天下午四点和周五上午十一点还有时间，约在什么时候？” 张晨想了想：“让他们选吧，对了，把这个cerent的资料，包括技术资料，都给我打印一份，我拿回去再看看。” 谢丽尔桑德伯格应了声是，过不多时，三大本还热乎乎的资料文件就交到了张晨手中。 张晨看了看表，有看了看公司，发现已经没什么人了，今天不是开会的日子，除了职能部门外，其他人都在外面跑。再加上已经过了下班时间，不少人已经下班走了。 张晨算了一下时差，现在京都时间也已经早上快八点，抬手便给吴英打了一个电话。 “喂。”电话里传来睡意朦胧的声音。 “这都几点了，还没起床？”张晨不客气道，“身为老板如果不能以身作则，底下的员工该怎么想？” 吴英的声音鼻音很重：“昨天和几个信产部的喝到两点，三点多才回家，什么事？” 张晨无奈道：“是这样，我这里有份资料，你回头看一下，邮件太大，我已经分成几封发到你的信箱，注意保密。” 吴英晃了晃脑袋，清醒了一些：“什么资料？神神秘秘的。” “是我们准备投的一个公司。”张晨解释了一句，“我觉得他们目前开发的一款产品蛮有潜力的，整个技术团队也不错。电话里也说不清楚，你看一下吧，咱们再通电话。” 吴英打了个哈欠：“好吧，我去公司收一下邮件。对了，我下个月在洛杉矶搞了个局，都是在美国发展的华人，我美国那边的朋友说杨致远也会来，我正想问问你来不来。” 张晨考虑了一下：“到时候再说吧。” 吴英嘿嘿道：“别啊，你要是不来，我怎么和杨致远交代啊，人家可是听说你也要来，才答应参加的。” 张晨气道：“滚，别打着我的名号招摇撞骗。你把这心思用在思达康身上多好，是不是有了点成绩就飘飘然，觉得自己可以开始经营圈子了？” 吴英还真有这个想法，被张晨一语道破脸上也有些挂不住，“我这不也是为了公司吗，和大家多联系联系，说不定就有好机会呢。你看，要不是我当初在硅谷搞的那个局，咱们也认识不了啊。” 张晨叹了口气，吴英这人太喜欢交际，是有名的“局长”，最大的爱好就是混迹各种圈子，从中穿针引线，搞各种酒局饭局。提起谁，似乎和他都很熟，都和他打过交道。 这种人会很容易获得相对意义上的成功，却很难成为一家伟大企业的领导者。 “老吴，我不是反对你交际。”张晨整理了一下语言，“我很理解你是为了公司好，但你想过没有，你现在能在这些圈子中混的风生水起，归根究底是因为你是思达康的ceo，而思达康，是现在最受瞩目的创新公司。如果根基没了或是萎缩了，你在这些圈子里还有话语权吗？” “而且，你混来混去，混的也都是别人的圈子，而如果你的实力足够强，自然会围绕你形成一个真正属于你的圈子。而你的实力越强，这个圈子也就越大，综合实力也就越强，你的影响力也就越大。” 吴英最近还真有些志得意满，思达康刚刚正式运营一年多，就已经开始盈利，而且都已经开始做ipo的准备，这种成绩，对于任何一家公司来说，都已经是非常卓越的表现。 听到比自己小十几岁的人教训，吴英脸上确实有些挂不住。但他又不敢和张晨炸刺，毕竟史曼卿就是前车之鉴，到现在这事还是不明不白的，已经被美国列为失踪人口。万一这事真是张晨干的，自己再和他搞僵了关系，不是自找不痛快吗。 而且，他也明白，张晨说的也有一定道理，于是讪讪然道：“行行行，不过我这边都已经安排好了，又有杨致远这种重量级人物，你总不能让我说不办就不办了吧？我下次注意，行了吧？” 张晨叹了口气，“行吧，具体哪天回头你发邮件给谢丽尔，让她安排行程。” 第693章 男友（第三更） 张晨用两个小时，看了半本的技术文件，最终确定，这个cerent，在前世应该就是被思科收购掉了，否则两个产品不可能如此雷同。 思科之所以在网络泡沫顶峰时期成为市值五千亿美元的巨型公司，就是因为在整个路由网关领域的垄断性优势。在顶峰时期，思科占据了市场上百分之八十以上的市场份额，根本没有任何敌手。 这其中固然有思科先发优势的作用，但凭借财力，大量购买其他公司的专利和收购潜在竞争对手才是思科能够多年保持霸主地位的决定性因素。 就算是华威，也在思科的阴影下生存了很多年。直到2010年以后，随着思科在亚非拉的衰弱，华威这才算扬眉吐气，在一些细分市场上把思科挑落马下。 而思科15454，在思科维持霸主地位过程中，立下了汗马功劳。这款产品直到07年以后，张晨还见到有公司在购买和使用。长达十多年的产品生命周期，在这个技术更新以月为单位的行业实属罕见，可见其设计的前瞻性。 如果思达康能把这个团队纳入囊中，思科可能仍旧会是老大，但想要过得这么舒服，可就未必了。 而且，这也能为思达康日后的转型打下基础。 此前在张晨的影响下，思达康已经定下了“小灵通”+“网络设备”两条腿走路的战略。但在网络设备方面，思达康还需要做很多技术积累，与其这样，不如收购合适的公司以快速完成技术积累这个阶段，尽快实现营收。 小灵通是一定会盈利的，但怕就怕只有小灵通盈利，到时候整个公司就全都会被这样一项没有潜力的技术绑架，每个人都知道要转型，但就是转不了。 历史上也是如此，后世有人经常批评思达康一味沉迷小灵通，不提早转型。事实上，早在2000年初，小灵通还没有遍地开花的时候，思达康就已经意识到这个问题，并且对3g技术做出了持续不断的投入。 但因为小灵通部门占了集团整体应收的百分之九十以上，思达康又是上市企业，为了业绩，只能在创新和维持之间鼠首两端。最后，豪赌3g失败，花光了最后的积蓄，整个公司从云端彻底陨落。 从步入顶峰到打落云端，仅仅只是两三年的时间。 所以，网络设备战略必须要成功，而且要尽快盈利，利润占比不能低于整体营收的百分之五十，否则企业运营风险就太大了。 现在看来，cerent就是最合适的收购对象。谢丽尔桑德伯格刚刚也汇报过，这几个创始人似乎并没有太强的兴趣把公司做大，反而捞一笔就走的意图有些明显，这样一来，思达康未必不能用两三千万美元的价格把这家公司收入囊中。 围绕cerent454，可以开发出一系列产品，思达康的产品线就会得到极大丰富，到时候，不说国际市场的竞争力，只说华夏市场，应该也能让思达康吃到撑了。 基建狂魔的称号可不是虚的。 张晨已经决定，如果吴英和路宏亮不同意这笔收购，自己会动用大股东权利，强行收购cerent。 “咦？你还没走？”张晨走出办公室，看看空荡荡的办公室，刚想关灯，却发现谢丽尔桑德伯格还在公司。 谢丽尔桑德伯格笑道：“没有，我在等我男朋友来接我。” 张晨讶异道：“男朋友？刚刚交的？没听你提起过啊，人怎么样？” 谢丽尔桑德伯格一脸沉醉爱情的甜蜜：“还好吧，是一家网络公司的cfo，刚刚认识不久，还没和任何人说。” 张晨八卦道：“除了这些呢？” 谢丽尔桑德伯格歪歪头，“怎么说呢，他很。。。迷人。” 张晨扫了扫谢丽尔桑德伯格凹凸有致的身躯和清纯的脸蛋，心下暗想这小子蛮有艳福，嘴上却道：“恭喜，不过这句恭喜不是给你的，而是给他的，能和你这样迷人的女性交往，是他的荣幸。” “我也这样认为。”一个浑厚的男声从门口传来，张晨扭头一看，一个身高至少一米八五以上的中年男子出现在火种源办公室门口。 “保罗！”谢丽尔桑德伯格喜笑颜开，“zack，他就是我的男朋友保罗，保罗，这是我的老板zack。” “保罗史蒂文森。”名为保罗的男人一脸温暖的笑容，伸出右手，“能认识硅谷最年轻的创业天才，是我的荣幸。” 很平常的名字。 张晨对保罗史蒂文森上下打量了一番，难怪谢丽尔桑德伯格对这个男人如此痴迷，单从外形上来说，第一眼看上去有些平常，五官也没有什么出彩的地方。但仔细一看，保罗史蒂文森却给人一种出奇的和谐，扔到人群中未必是最显眼的一个，但多看两眼却又觉得让人很舒服。 应该是眼睛的缘故吧，保罗史蒂文森的眼神非常深邃，淡灰色的瞳仁给人一种神秘的感觉，让人忍不住一探究竟。 “客气了，同样很高兴认识你。我是zack，听谢丽尔说，史蒂文森先生同样是硅谷的高管？”张晨同样伸出手和史蒂文森握了一下，手感很温暖。 史蒂文森微笑道：“叫我保罗就好，只是一家小公司而已，公司所有员工都是高管。” 张晨笑了笑：“所有大公司都是从小公司做起来的，我还有事，先走了，你们慢慢聊。” 谢丽尔忙收拾东西，匆忙道：“稍等，我们也走了，一起下去吧。” 三人在停车场挥手道别，史蒂文森收回望着张晨的f550的目光，若无其事道：“我还真不知道，原来你的老板是zack。” 谢丽尔桑德伯格笑嘻嘻道：“你也没问过啊。” 史蒂文森笑了笑：“是我的错，不过，如果不是亲眼见到，真的很难相信他居然这么年轻。” 谢丽尔桑德博格深有同感的点点头：“我见到他之前，也没有想到。不过，zack虽然年轻，却是我见过最厉害的投资人，他简直就是个传奇。” 史蒂文森目光一闪：“是啊，他的经历现在硅谷人尽皆知，是很传奇。刚刚我看公司好像就只剩你们两个人，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吗？” 谢丽尔桑德伯格担心男朋友吃醋，忙道：“不不，你不是说来接我吗，我在公司等你。zack是因为临时对一个项目产生了兴趣，待的时间长了一些。” 史蒂文森随口问道：“什么项目？” 谢丽尔桑德伯格不疑有他，刚想回答，只说了一个“是。。。”字，却突然想起自己不该说这么多工作内容，“抱歉，保罗，我不能说太多项目上的事情。” 史蒂文森若无其事道：“不用抱歉，我只是担心你罢了。” 谢丽尔桑德伯格笑嘻嘻道：“担心我移情别恋？放心吧，不会的，我不喜欢年纪比我小的男生，他虽然也很有魅力，可比我小太多了。而且，zack已经有女朋友了，感情很好。” 史蒂文森一手握方向盘，另一只手握住谢丽尔的手：“亲爱的，你在男朋友面前夸奖别的男人，就不怕男朋友伤心吗？” 谢丽尔桑德伯格在保罗史蒂文森脸上轻啄了一下：“嘻嘻，亲爱的，你吃醋的样子好可爱。” 第694章 春天 京都，东三环，国贸中心28层，idgvc华夏办公室。 “少杰，金碟的那个案子怎么样了？”周权面色严肃的问道。 张少杰从座位上站起来，“出了点问题，人保想要携资入场，正在和许少纯谈。相对比我们，他还是更信任国家单位。” 周权皱了皱眉：“人保？他们现在也在搞风险投资？” 张少杰点点头：“听说是设了一个部门，专门来做这个事情，说是为保险资金找一个增值渠道。” 周权恼火道：“这不是胡搞吗？全世界也没哪个国家允许保险公司涉足风投业务的，人行那边就没有说法？” 张少杰也叹了口气：“现在针对保险公司没有相关规定，而且据说明年要成立一个专门的保险公司监管部门，把保险公司的监管责任从人行划出来，和证监会类似，叫保监会。所以这个时候人行也不太想管这事。” 周权沉吟了一下：“zack知道这件事吗？” 张少杰点点头：“上周的例会你出差，没参加，我汇报了一下。” 周权问道：“那他怎么说？” 张少杰老实回答：“他就说知道了。” 知道了？这样就完了？ 周权眉头微皱：“你约一下许少纯，我再找他谈谈。” 不管怎么说，周权还是非常看好金碟这个项目的，创始人有技术背景、管理团队优秀、市场潜力大竞争却几乎是空白，如果投了，一定能有不错的收益。 张少杰连胜应是，他很明白，周权对他的项目如此上心，不只是为他好，更是因为此前他与沈南朋做的那个巅峰对决。 周权不想输。 一年时间，对于风投来说，其实看不出什么成绩。所以，他们考核的标准，完全是根据okr来进行设定的，对双方都很公平。 至于张晨，至少表面看上去，对双方都很公平。电脑报的机会给了周权团队，星火传媒的项目就给了沈南朋。 还没等张少杰给许少纯打电话，许少纯的电话就打过来了，说是要和idg的负责人再聊聊。 “聊聊？”周权马上就意识到人保那边出了问题，抬手给自己在人行的朋友打了个电话。 “李博，最近你们对保险是不是有什么动静？”周权开门见山道。 “动静？没听说有什么动静啊。马上保险就不归我们管了，这时候能有什么动静。”周权的朋友懒洋洋道。 周权追问道：“就没有对保险营业范围做出更详细的界定？” “啊，你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周权的朋友一拍脑门，“前两天行里是发了一个公文，要求保险公司严控风险，不得使用保险金参与高风险投资运作。一共五个大类，三十一个细分类。以前就有过类似规定，这次只不过又增加了几项，没什么大改变。” 周权沉吟道：“里面没有保险公司不得参与风投的规定？” 周权的朋友拿不准：“等我给你找找啊，啊，在这儿，找到了，还真有。怎么？遇到事了？” 周权当即道：“没，就是问问，谢了啊，回头出来聚聚，我请客。” 周权的朋友切了一声：“回头？你这一回头就不知道回哪儿去了。” 周权哈哈一笑，挂断电话。 周权把张少杰叫道办公室，面露喜色：“查清楚了，人行给保险行业下了文，不允许保险金涉足风险投资，许少纯估计是已经从人保那得到信儿了，所以又回过头来找咱们。这次你可得把握机会，尽快把这个项目拿下来。” 赵少杰听了当然更高兴，却又嘀咕道：“这未免也太巧了吧？刚遇到这事，人行就发文，倒好像主动帮咱们一样。” 周权心中一动，拍了拍张少杰的肩膀，“别琢磨这些没用的，赶紧干活去。” 撵走了张少杰，周权沉吟良久，拨通了张晨的电话：“zack，跟你汇报个事情。人保那边把金碟放手了，嗯，对，当然能拿下来。” 说了一下项目可行性，周权切入正题：“我听说这次人保放弃，是因为人行给各个保险公司都发了公文，禁止参与高风险投资，其中特别注明了非上市公司的股权投资。” 张晨的反应非常平淡，只是唔了一声，周权拿不准，干脆直接问道：“这事和你有关系吗？” 张晨笑了笑：“前几天人行的孟庆林来旧金山，我和他吃了顿饭，顺便说了一下这个事情，他也觉得保险公司涉足风投，风险太高，很容易引发保险行业的系统性风险。不过，我没想到他动作这么快。” 周权深吸一口气，我去，孟庆林是人行金融市场司的实权司长，张晨居然用一顿饭的功夫就能搞定他，这种关系能量实在太恐怖了。 张晨随口道：“其实这也是迟早的事情，只不过风险投资这个东西刚刚在国内出现，人行还没有出台应对方案而已，就算这个月不出文，下个月也会出，没什么大不了的。” 周权很明白，张晨说的似乎轻描淡写，但这事真不是谁都能推动的。 而且还这么快，这说明，在金融政策层面上，张晨已经有了相当的发言权。 最重要的，从这件事说明，张晨在自己和沈南朋的竞争中，并没有偏帮任何一方，虽然自己和他有过正面冲突，但项目上有了困难，张晨同样帮助解决，从这一点上说，自己输得心服口服。 “啊，对了。”周权正思索着，却听到张晨道，“再有几天，这一年的期限也快到了。所有人的okr指标统计结果已经出来了，刘艾的各项指标遥遥领先，完成率也是最高的，我建议提升刘艾做新的gp，你的意思呢？” 周权刚想说什么，话到嘴边，却成了：“我没意见，zack，和neil的这场赌局我输了。” 张晨倒是一愣，旋即笑道：“哪有什么输赢，都是一个战壕里的战友。虽然张少杰输给了刘艾，但你的管理能力和项目运作能力不比任何人差。华夏的股权投资市场刚刚兴起，以后机会肯定越来越多，我们的春天才刚到呢。” 第695章 竞选团队（第一更） “由于笔者的行业背景关系，本书中此前列举的例子大多以it、互联网等新兴产业为主，很容易给读者一种错觉——蓝海只存在于新兴行业。而实际上，蓝海无处不在，哪怕是最传统的健身房，也有人从这一片厮杀的血红的大海中开辟出新的蓝海，例如德克萨斯的curves女子健身房。” 康多丽扎赖斯刚刚看了几页，便被张晨写的这本《蓝海战略》彻底吸引住了。 书中以大量案例及详细的数据和图表开创性阐述了一项新的运营战略思维。 蓝海战略。 发现新市场、新机会是每个企业运营者甚至国家战略的制定者都知道的事情，但如何发现新市场、新机会，发现后企业又该如何转型，如何应对新市场、新机会的挑战，却始终没有一种理论对其进行系统性解释和指导。 而这些，才是蓝海战略的核心内容。 “蓝海和红海总是同时存在的，这就需要企业同时掌握在这两个领域都能致胜的不同战略。不过，关于在红海领域如何展开竞争的著述和理论早已汗牛充栋。本书希望能带来一些平衡，对蓝海战略的制定和执行进行系统性和具有可操作性的梳理，对于企业超越竞争能有所裨益。” 康多丽扎赖斯看完最后一页，依依不舍的合上这本文稿，却发现窗外已经一片漆黑。看一看墙上的挂钟，时针距离顶端只有四格的距离。 “居然八点多了。”康多丽扎赖斯吃了一惊，自己居然忘了时间。 康多丽扎赖斯快速的收拾东西，刚拿起手包往外走，手机就响了。 “乔治，抱歉，呃，我正准备出发，不好意思，你可以先点些东西。”康多丽扎赖斯连声道歉，她今天原本有个重要的约会，没想到看文章看的太入神，约会时间到了自己却还没动身。 赖斯出门开上车，好在不怎么堵车，十多分钟后，就来到了约会的餐厅。 “实在抱歉，乔治，让你等了这么长时间。”康多丽扎赖斯和一名中年白人男子行了个贴面礼，再次道歉。 中年男子微笑道：“能够等待一位如此有魅力的女士，是我的荣幸。”说着，主动帮赖斯拉开椅子。 赖斯礼貌的点点头：“你真绅士，和你父亲赫伯特一样绅士。” 中年男子笑得很有魅力：“我父亲经常跟我提起和你共事的经历，他说你是他在处理苏联问题上最得力的助手，那段经历让他记忆犹新。” 赖斯微笑道：“赫伯特也是我很尊敬的上司和长辈，在他身边这几年，我也学到了很多。前两天我们通电话，他还夸你在德克萨斯做得不错，明年的州长连任应该不成问题。” 中年男子哈哈笑道：“德克萨斯是我的家乡，在家乡获得连任，并不是值得夸耀的挑战。” 和赖斯见面的，正是未来被评为最愚蠢的美国总统之一的乔治沃克布什，小布什。 布什家族是美国的政治世家，也是根正苗红的共和党成员。小布什的祖父，就是美国的参议员之一，也是华尔街的大富翁。 到了小布什的父亲老布什这一代，随着老布什在88年成为美国第41任总统，布什家族的威望打到了顶峰。 赖斯正式在老布什竞选总统期间，经现在的美国国务卿奥尔布莱特的父亲推荐，成为老布什竞选团队的一员，并且在老布什执政期间，成为幕僚团的重要人物，在促使苏联解体、结束冷战的过程中起了很大作用。 在老布什连任失败后，赖斯告别政坛，回到斯坦福担任教务长，但一直同布什家族保持了相当密切的关系。 两人一边吃饭一边闲聊，谈的大多都是美国当今所面临的国际形势及一些国内问题。 “乔治，你从德克萨斯来加州，总不会只是想和我吃饭叙旧吧？”赖斯叉了一块西蓝花，主动开口道。 小布什微笑道：“叙旧当然是最主要的目的，但与此同时，我也想问一下，你愿不愿意来帮我。” 康多丽扎赖斯笑道：“明年的竞选连任，你几乎没有任何对手，不需要我来帮忙吧？德克萨斯虽然很好，但加州也不错，我短时间内没有离开的打算。” 小布什呵呵笑道：“如果只是州长连任竞选，当然不需要你出面。” 康多丽扎赖斯瞳孔微缩，神态却没有丝毫变化：“什么意思？” 小布什坦然道：“我已经决定，参加2000年的总统大选，目前正在组建竞选班子，我希望你能加入这个团队。” 虽然克林顿的第二任期还有整整三年，距离总统大选还有很长时间，但有志于参加总统竞选的候选人，往往要提前两三年就要着手准备。如果竞选班子不提前搭好，没有充分提前造势，连初选都过不去，根本获得不了党内提名。 康多丽扎赖斯没有露出丝毫的意外之色，她早就知道布什家族第三代一定会继续追逐美国政坛的最高权力。 老布什的四个儿子中，长子和次子都已经进入政坛，乔治布什已经当了3年的州长。次子杰布布什现在也在为佛罗里达州州长的位置枕戈待旦。如果小布什能够连任明年的得克赛斯州长竞选，两年后参加总统竞选正是很好的时机。 小布什看赖斯没说话，诚恳道：“莉扎，原本我父亲想要给你打电话说这件事情，但我坚持要自己和你来谈一谈。你知道，克林顿政府把经济搞的不错。共和党候选人可能要面临很大的压力，如果没有一个强力的竞选团队，我们赢得这次大选的几率会很低。” “所以，我需要你的能力。不止是参加竞选，如果我们能在竞选中获胜，我也希望你能够成为白宫的成员。” 小布什说话的语气和神态都非常诚恳。 康多丽扎赖斯笑道：“这算是一次正式的邀请吗？” 小布什点点头：“当然，非常正式。” 赖斯点点头：“好，我答应了，不过，我至少要有三个月的交接期，你知道，斯坦福找到合适的继任者也需要一定的时间。” 小布什哈哈笑道：“当然可以，明年一月份竞选工作才正式开始，你足够的时间与继任者做出交接。” 两人既然已经达成了一致，都轻松了下来，小布什摸了摸下颌，“你没有教学工作，我原以为你不会有多忙，现在看来还不是。” 赖斯一愣，呵呵笑道：“哦，我今天是看一篇文章太入迷，忘记时间了，实在不好意思。” 小布什原本好奇心就很强，此时听到赖斯的话，不由得追问道：“能让你这么入迷的文章，写的一定非常棒。这篇文章是说什么的？谁写的？” 第696章 历史进程 赖斯听到小布什的问题，心念一动，“是一篇讲述企业战略管理的论文，角度和观点都非常让人深思，我准备把它推荐给加斯塞隆纳，哦，加斯是斯坦福商学院副院长，也是战略管理研究院院长。” 小布什摆摆手：“我认识加斯，他来给我的德州游骑兵队讲过课。据我所知，他可是一个对学术要求相当严谨的老头，你推荐给他，说明这篇论文你非常认可。” 赖斯点头道：“是的，我非常认可，我觉得这篇论文不止在企业的战略管理上可以起到很重要的作用，在国家战略的制定上也可以给我们打开一些新的思路。” 听到赖斯这么说，小布什当然很感兴趣：“怎么说？” 赖斯简要的介绍了一下张晨这篇论文的内容，继续道：“这篇论文不止新创了‘蓝海’这个专有词汇，更详细阐述了如何发现蓝海、以及如何应对蓝海带来的挑战。从企业的角度上说，可以让企业在战略制定上更加有的放矢，从国家的角度上说，面对这个快速变化的时代，如何应对变化和如何在新战略中发展领导力，论文中也做出了开创性的阐述。我认为，每一个管理者，无论是政府还是企业，都应该看一看这篇论文。” 小布什从小就不怎么喜欢学习，对学术问题兴趣不大，作为含着金汤勺出生的公子哥，专业的问题交给专业的人去处理就可以了，用不着自己什么都懂。 但唯独一样，领导力，这是任何一个组织的领导者都不能不关注的一门学问。 领导力是西方管理学中很重要的一个概念，华夏古代的帝王之术其实也是领导力的一个方面。只不过，领导力的概念要更宽阔一些，不止研究如何驭下，更要研究不同类型的领导力对组织的不同作用。 随着时代的变化，领导力的研究和发展也在随之改变。在传统中，好的领导者特质在很多新兴行业却受到了颠覆，众多在传统行业中取得成功、领导力极强的经理人，却无法在新兴行业取得相同的成功，被丝毫没有威权意识的创业者打的溃不成军。 因此，当小布什听到这篇论文讨论到了领导力，倒真是提起了一些兴趣。 “莉扎，这篇论文能不能给我看一看？”小布什询问道。 赖斯笑了笑：“我问一下作者，应该没有问题吧。他如果同意，我明天发一份到你的信箱。” 小布什道了声谢，随口问道：“作者是谁？应该也是商学院的新星吧？如果是著名的经济学或心理学家，应该不用你的推荐。” 康多丽扎赖斯哈哈笑道：“你还真猜错了，严谨的说，写这篇文章的，是个高中生。” “高中生？”小布什不由得有些愕然，随即摇头失笑道：“别开玩笑了，莉扎，管理学不同于自然科学，这可不是十几岁所谓的天才所能进入的领域。没有足够的阅历、经验和良好的行业背景，不可能做出有价值的成果。” “他还真是个天才。”康多丽扎赖斯喟叹一声，“你知道zack chang吗？” 小布什想了想，面现讶异之色：“就是现在名声很大的那家电脑公司的创始人？” 康多丽扎赖斯点了点头，“是的，就是他。” 小布什满脸不可置信：“我听说过他的名字，前几日约翰科宁还在和我通电话，说迈克戴尔希望他作为独立检察官对atrix进行不正当竞争调查。” 约翰科宁此前是德克萨斯最高法院的大法官，现在正在竞选得州总检察长，政治倾向非常保守，算是共和党中的共和党。支持减税、支持自由贸易、支持持枪、反对堕胎、反对非法移民公民权、反对巴黎协定。 康多丽扎赖斯微笑道：“atrix的崛起，对戴尔构成了直接威胁，约翰科宁是什么打算？” 小布什皱眉道：“约翰科宁和我都认为这样做有违公平竞争原则，但atrix的华夏背景是个问题。约翰科宁不会启动不正当竞争调查，但会予以关注。” 予以关注这个词非常有意思，既意味着如果atrix有任何逾矩的蛛丝马迹都会面临调查或指控，又意味着如果atrix能够获得得州的信赖，那么什么都不会发生。 康多丽扎赖轻笑道：“atrix是一家美国公司，没有充足的证据下，对一家国内公司‘予以关注’，本身就有违公平竞争，也与我们的执政理念相违背。而且，迈克戴尔希望用行政力量干涉市场竞争，这才是不正当竞争。” 小布什露出一个饶有趣味的表情：“哇哦，莉扎，我感觉你似乎在维护atrix？” 康多丽扎赖斯喝了一口冰水：“我实在维护一家美国公司。” 小布什微微皱眉：“可是这家公司的创始人和实际控制人是一个华人。” 康多丽扎赖斯面无表情道：“我是个非洲人。” 小布什连忙摆手：“抱歉，莉扎，我不是这个意思。这件事无关种族，你知道的，华夏的意识形态与美利坚截然相反。” 康多丽扎赖斯笑了笑：“美国之所以伟大，就是因为它是所有美国人的美国。你想成为的总统，也是所有美国人的总统。冷战已经结束很多年了，难道你执政后想要重返麦卡锡主义吗？” 赖斯的这句话在现在的美国来说，是非常严重的指控了。 与二十年后不同，二十年后由于世界格局的变化，麦卡锡主义又有了抬头的趋势，有很多人开始给麦卡锡翻案，很多人开始以麦卡锡的继任者自居。 而在这个年代，麦卡锡这个名字，就是臭名昭著的代表。 任何一个时代都有符合这个时代的政治正确，在九十年代末期，冷战结束所带来的全球化思维成为了美国社会的主流思想。 这股大潮浩浩荡荡，不可抵挡。也正因为如此，身为一个华人，张晨会这么放心大胆的在美国发展。 不只看个人奋斗，也要看历史进程啊。要是放在二十年后，张晨打死也不会这么冒进。 这种思想主导下的美国和西方国家将会有长达二十年的时间致力于抹平世界的沟壑，让世界连接的更加紧密。直到二十年后埃尔多安主政土耳其、英国脱欧、法国右翼崛起、川普当选，全球重回贸易保护主义，才意味着这个时代的落幕。 果然，小布什无奈笑道：“莉扎，麦卡锡已经是过去式了，我当然不会违反公平竞争原则帮助戴尔。”说罢，小布什露出好奇的表情，“不过，你这么维护这个华夏小子，我倒是真的对他产生了一些兴趣，能不能帮我约个时间，我想见见他。” 康多丽扎赖斯笑道：“你不会后悔这次会面的。” 第697章 谈判之前 “你知道吗，这里的沙漠和内华达的沙漠一点也不一样。这里更靠近海，气温却更高，更热，我们拍戏的时候感觉十分钟就会被晒出油。我们最怕刮风了，刮起风来，机器里面都是沙尘，全剧组都要停工清理机器。” “乔治真的很严厉，昨天有一场戏我ng了十五次，当时看他的脸色比塔塔维纳的沙尘暴还可怕。对了，塔塔维纳就是我们现在的拍摄地之一，昨天塔塔维纳的市长来剧组了，说是要把塔塔维纳的城市名字改成电影里的名字，哈哈。” “这次在突尼斯的拍摄还要两周左右吧，但下个月还要再来，我最近最担心的就是成绩，我已经考了两次sat，还想再考一次，拿到一个更高的分数，你觉得我申请哪所大学比较好？哈佛？耶鲁？斯坦福？我很想读哈佛，但这样就要去波士顿了，我在想，是不是申请斯坦福会更好一些。” 娜塔莉波特曼开心的和张晨煲着电话粥，她现在正在突尼斯拍摄星球大战前传，也就是后来的《星球大战1：幽灵的威胁》。 张晨听着电话中娜塔莉叽叽喳喳的声音，嘴角不由得泛起一丝微笑。他真正来了美国后才知道星球大战这个系列的电影，在美国人心中的地位有多高。 毫不夸张的说，星球大战，几乎成了一种信仰。 星战正传三部曲早在八三年就已经正式结束，乔治卢卡斯在《绝地归来》上映后就宣布星球大战已经结尾了，不会拍摄续集故事。不论全美数千万星战迷如何哀求，乔治卢卡斯都没有改变自己的决定，几乎所有人都认为星战已成绝响。 在这种情况下，当全球上亿星战迷听到乔治卢卡斯要拍摄新的星球大战电影时，这部片子受到的关注可想而知。 当然，也有很多人质疑卢卡斯食言，明明说好了不拍续集，现在为了钱又开始拍。面对这种质疑，乔治卢卡斯只是说：“谁说我拍的是续集？” 直到开拍，才有小道消息传出来，这部片子不是续集，是前传。。。。。。 但无论如何，这部电影也是最受美国人关注的电影，在美国的受期待程度，比斯皮尔伯格的泰坦尼克号只高不低。 娜塔莉波特曼能够出演星球大战的女主角，无疑是她演艺生涯的一大飞跃。准确的说，这一部电影，就能让她一举进入准一线影星的行列。只要她能够保持曝光度，选好片子，未来几乎是一片坦途。 在这种情况下，娜塔莉还坚持去读大学，而且还是靠成绩申请哈佛、耶鲁、斯坦福这种超一流大学，意志力已经超越了百分之九十九的普通人。 试想一下，对于一个当红女星来说，谁也不能保证，淡出娱乐圈，读完几年大学，回到娱乐圈后，还能保持现在的热度。在这个更新换代异乎寻常快速的圈子中，哪怕有一两年没有受瞩目的作品出现，都会被打上过气的标签，可能永世不得翻身。 张晨扪心自问，如果自己是她，如果自己不是重生者，一定不会做出相同的选择。 “好的选择，是不会让自己后悔的选择。哈佛是你梦想中的学校，如果能够申请到，你却不去读，人生未来的几十年中，你会不会因为这个决定而感到后悔？这个问题如果有答案，你现在的困惑也就有答案了。”张晨慢声细语道。 电话中的声音扭捏起来：“但是。。。但是。。。你跟我说你会去读斯坦福呀。” 听到娜塔莉这样说，张晨心中先是一荡，但随即心里又是一阵突突，汤淼淼可也在斯坦福呢。 “呵呵，你也知道我的情况，就算进斯坦福，可能一年中在学校也待不了太长时间。”张晨抹了一把冷汗，“对了，你的那个舞台剧还继续演吗？” 娜塔莉哀叹一声：“我很想继续演，不过现在看起来，也只有假期才有时间了。我和剧院签的合同到明年年底，一年要演够二十四场，现在才演了六场，春假暑假寒假可能都不能休息了。” 娜塔莉是张晨重生后遇到的最勤奋的人之一。 在各个领域，每一个站在金字塔顶端的人，境遇各有不同、条件也千差万别，唯一共同的特点就是勤奋。 张晨心疼的嘬了嘬牙花子，刚想说点什么，电话那边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娜塔莉匆忙道：“剧组准备好了，催我去走位，我拍完今天的戏份再给你打电话。” 张晨嗯了一声，正要挂断电话，突然想起点什么，“娜特？” 娜塔莉不明所以，“啊？” 张晨对着话筒打了个响舌，听起来和打啵的声音一样。娜塔莉一愣，随即反应过来，格格格的笑了半天。 挂断电话，张晨看了看时间，已经把cerent的几个人晾得差不多了，站起身，大踏步走向会议室。 “桑德伯格小姐，cerent454只是我们的第一款产品，我们也有计划进入核心路由器业务。”说话的人一听就是一名印度人，口音非常明显，仔细一看，还有些大小眼，眼皮一翻，眼睑下便露出一片眼白，让人看上去很不舒服。 谢丽尔桑德伯格面无表情道：“拉吉辛格先生，从你们给出的资金使用计划上来看，我看不到你们在核心路由方向有任何投入。而cerent454在思科和朗讯以及3的压力下，取得成功的几率相当低。而且，直到现在为止，你们也没有任何意向性的合同签约，也没有实际使用案例，系统的可靠性及真实性都存在相当大的疑虑。” 三白眼的印度人正是cerent的创始人之一、公司的董事长拉吉辛格，听到谢丽尔的言辞，气势不由得为之一滞。 “呃，桑德伯格小姐，此前在电话中，你说zack也会参加这次路演，已经快一个小时了，为什么没看到他？”拉吉辛格身边另一名印度人赔笑道。 谢丽尔桑德伯格抬了抬头：“巴代尔先生，zack正在开一个重要的电话会，一会儿就会过来。” 阿贾布巴代尔放心的松了一口气，坐在拉吉辛格另一侧的一名地中海长相的男子却是轻笑一声。 谢丽尔桑德伯格不由得看了对方一眼，刚刚cerent一直没有介绍这个人，但看起来真的非常面熟。 正待追问，会议室门外响起敲门声，谢丽尔刚一回头，就看到张晨推门而入。 “抱歉，让各位久等了，刚刚开了个会，你们聊到哪儿了？”张晨和几个人握了握手，当仁不让的坐在会议桌端头的位置。 第698章 yes or no（第一更） 拉吉辛格一页页的翻着幻灯片，又把刚刚讲的东西讲了一遍，时不时的看看不动声色的张晨，内心有些忐忑。 “基于以上原因，cerent希望能够以百分之二十的股权换取八百万美元的投资。其中一百五十万用于公司运营，三百五十万用于招人和扩大规模，剩下三百万中，一半以上会用以研发或购买核心路由器的相关专利和技术。” 拉吉辛格磕磕巴巴的把融资需求讲完，脑门上不由得渗出一层细密的汗珠。 十几秒钟，整个会议室无人说话，拉吉辛格倍觉尴尬，汗液渗透了他的衬衣，很快出现了几块明显的湿渍。 “唔。”张晨依旧没什么表情，“讲完了？” 拉吉辛格松了口气：“讲、讲完了。” 张晨把cerent的资料随意放在桌子上，“一千五百万美元，全额收购cerent，是还是否？” 拉吉辛格根本没反应过来，“什么？”他身边的那名地中海模样的中年男子一扫百无聊赖的样子，双目精光爆射。 张晨心有所感，下意识的看了中年男子一眼。 “一千万，全额收购cerent，yesno？”张晨又重复了一遍。 拉吉辛格深吸一口气：“这、这。。。我们。。。” 张晨略感不耐道：“cerent刚刚成立半年时间，两千万美元的价格已经很高了。” 拉吉辛格心乱如麻，他们的本意是想找到合适的投资人，以便把cerent454项目做完。现在cerent454虽然理论上已经研发成功，但距离推向市场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至少还要三个月到半年的时间。 只要产品能够面世，下一轮的融资也就有了指望。 可谁又能想到，张晨竟然会提出1000万美元全额收购这家刚刚起步的小公司呢？ 八百万换百分之二十的股份，这其中他们早就已经预留了谈判的余地，他们真正的心理底线是八百万百分之三十或五百万百分之二十。也就是说，他们自己对cerent目前的估值在两千五百万美元左右。 但对于创业公司和风投来说，估值两千五百万美元，和这个公司能卖两千五百万美元，是截然不同的概念。 在初创阶段，一家估值两千五百万的创业公司，可能会有种子风投投资五百万占百分之二十的股份，也不会有公司花两千万甚至更低的价格整体收购这家公司，这是创业公司所处在价值曲线的不同阶段所导致的。 种子投资能够给创业公司做出高估值，投入大笔资金却占不多的股份，其诉求是等公司做大之后其所持有股份可以成倍数增值，其中已经包含了一部分对公司未来发展的溢价。 但从收购的角度上来说，初创公司的实际价值就非常低了。 一般来说，在没有成绩前，大公司收购一家初创公司，要么是为了被收购公司的人，要么是为了被收购公司的技术。 而对于初创团队来说，一开始就能够被大公司收购，相对比拿到一笔种子投资，孰优孰劣还真不好说。 就算按照他们的预期用百分之二十的股份换取了八百万美元的投资，这八百万也不是真正给他们的，而是给公司发展的。 所有投资协议中，都会明确规定投资钱款的用途，投资公司还会派驻财务人员去被投资公司，确保自己投的钱不会被滥用。 当然，在投资协议中，一般也会规定百分之十到二十的钱是可以给创始团队个人的。对于cerent这种制造业公司来说，由于成本高企，这个比例甚至不会超过百分之十。 无论现在还是未来，拿到几十几百万种子投资的创业者每天还挤地铁上班，住合租屋的，比比皆是。 也就是说，就算cerent能够拿到八百万的投资，他们几个人能分到手中，归自己的钱一共也不到一百万。大家再把钱一分，可能也就只剩下十几万美元了。 现在，只要答应张晨的条件，把公司卖掉，拿到的钱可是实实在在的，他们每个人都能成百万富翁。 的确，把公司做大，甚至做上市，的确会赚的更多，但创业这条路九死一生，不，应该说是九十九死一生。到了血本无归的时候，自己会不会后悔当时没拿这笔钱？ 把公司做大为了什么？不还是为了赚钱吗？真正从创业开始就怀揣着改变世界梦想的人又有多少？ 至少cerent团队不是。 但每个选择创业的人多少都有点情怀，拉吉辛格也不例外，真让他卖掉公司，还真有些犹豫。 那名地中海长相的男子目光闪烁，拦住正要说话的拉吉辛格：“zack，不好意思，我们对cerent的未来非常有信心，现在只想寻找能够给我们八百万美元运营资金的融资者。” 张晨看了这个男人一眼，他手中并没有这个人的资料。“你是哪位？” 中年男子不慌不忙道：“我叫麦克，是cerent的法律顾问。” 张晨哦了一声，又望着拉吉辛格道：“cerent加siara，一千六百万美元，所有员工均保留，这是最终报价。” cerent加siara？ 拉吉辛格是真的心动了，siara是fiberne另一家独立的子公司，和cerent不同，拉吉辛格在siara占了绝大部分股份。多出来的这六百万美元，拉吉辛格至少能分走一半以上。 “我们需要商量一下。”麦克看拉吉辛格已经非常动摇，连忙拉了他一下，阻止他立刻答应。 张晨耸耸肩：“好，你们可以在外面先商量一下。谢丽尔，通知下一家进来。” cerent团队从会议室鱼贯而出，麦克在拉吉辛格耳边低声道：“别被他们骗了，他们就是想测试你们的创业决心，如果你表现出不坚定，就拿不到这笔钱了。” 拉吉辛格吸了口气，点点头，但又有点担心道：“刚刚他们说下一家，是不是还有同类公司做融资谈判？” 麦克摇头低声道：“不可能，这些都是他们的小伎俩，为了给你们增加心理压力。” “juniperworks，到你们了。”几个人一回头，却看到谢丽尔桑德伯格对休息区说了一句，三个西装笔挺的男子从休息区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跟着谢丽尔桑德伯格一起走进会议室。 “普拉迪辛德胡？”阿贾布巴达尔疑惑的嘀咕了一句。 拉吉辛格一扭头：“你认识他？” 阿贾布巴代尔眉头紧皱：“我也好几年没有见过他了，普拉迪和我以前都是施乐的工程师。在施乐的时候，他是我的上司，由于都是印度人，还算熟悉。” 拉吉辛格停下脚步，几个人相互看了一眼，不约而同的把耳朵凑向紧闭的会议室大门。 很显然，普拉迪的这家公司也是来找投资的。从里面传出的声音来看，这家名为juniperworks的公司正在做ppt讲解。 “边缘路由器？”cerent团队的脸色都不由得一变，juniperworks居然也是从事网络通信设备开发的，这可不是一个好消息。 “2800万美元，全额收购，你们会在新公司获得新的职位，签署竞业协议。yesno？”张晨的声音第一次响起，还是他们听到的那句话。 第699章 卡尔伊坎（第二更） 房间内响起一阵模糊的争辩声，没过多久，一阵脚步声传来，门一开，拉吉辛格赶忙让开。 走出会议室的普拉迪辛德胡满脸喜色，拉吉辛格对阿贾布巴达尔打了个颜色。阿贾布巴达尔心领神会，对普拉迪辛德胡挥挥手打招呼道：“普拉迪，好久不见。” 普拉迪辛德胡一愣，好像没认出阿贾布巴达尔，阿贾布巴达尔尴尬的摸摸鼻子：“呃，我是阿贾布，你忘了？我之前也在施乐计算机科学实验室，是第三组的研究员。” 普拉迪辛德胡露出恍然大悟的样子，他在施乐计算机科学实验室是科学家级别，手下有五个项目组，每个项目组都有几十号人。阿贾布巴代尔只是其中一个项目组的一名基层研究员，别说已经过去这么多年，就算两人现在还是同事，普拉迪最多也就是觉得眼熟。 伸手不打笑脸人，普拉迪辛德胡也没必要给巴代尔难堪，和颜悦色道：“原来是阿贾布，你样子没怎么变啊。” 阿贾布巴代尔松了口气，眉花眼笑道：“胖了很多，我听说你也离开了施乐，没想到在这里碰到你，你也是来要融资的？” 普拉迪辛德胡不疑有他，点点头道：“我和几个朋友搞了一个做网络设备的小公司，正在寻找融资，所以过来碰碰运气。” 阿贾布巴代尔套近乎道：“你是天才，至今我还记得当初你为sun开发的处理器，真是太棒了。你早就该自己做一家公司了。怎么样？拿到融资了吗？” 普拉迪辛德胡摇摇头：“我还是更愿意做技术工作，刚刚火种源提出全额收购我的juniperworks，我和另外两个朋友都已经同意了。” 阿贾布巴代尔目瞪口呆：“你同意了？” 普拉迪辛德胡理所当然道：“当然，他们给出的价格非常合理，而且我还可以继续领导我的技术团队。”说罢，普拉迪辛德胡觉得有些不对，不应该和别人说这么多，于是打了个哈哈，“没想到在这里会碰到你，你们也是来融资的？” 阿贾布巴代尔胡乱应付了几句，刚和普拉迪辛德胡道别，就看到会议室门又开了。 “greenfield公司，请你们进来。”谢丽尔桑德伯格又出现在门口，招呼休息区另一伙人进入会议室。 “两百五十万美元，保留全部员工，yesno？” 相同的剧情继续在上演，不到一个半小时的时间，又有三支创业团队相继进入会议室。拉吉辛格打听了一下，全都是通信路由或交换机领域的公司，最差的greenfield，也是做光交换底层技术的。 几个人面面相觑，火种源资本这是在做什么？为什么收购这么多搞通信设备的公司？难道atrix也要进入路由交换市场？ 拉吉辛格揉了揉脸，“ok，我们现在都在，投票吧。我同意火种源提出的条件。”说罢，拉吉辛格举起右手，环视了一下众人。 麦克一皱眉：“拉吉，别冲动，这里面一定有问题。” 拉吉辛格扭过头紧盯着麦克：“你只是我们三天前才聘请的临时法律顾问，如果你还想要这单生意，就请闭嘴，现在你没有发言权。” 麦克目光一闪，退后两步：“请便。” 阿贾布巴代尔犹豫了一下，也举起右手。 紧接着，另一位合伙人大卫斯科特也举起右手。 “ok，董事会四名成员，三名同意被收购，一名缺席。同意的股份比例超过百分之六十七，投票有效。”拉吉辛格简明扼要的宣布了一下。 麦克一语不发，似乎一直在琢磨着什么。 一直等到下午六点，看到最后一家谈判的公司也从会议室出来。谢丽尔桑德伯格才找到cerent众人，“考虑的结果如何？”谢丽尔看了看表，“时间已经很晚了，刚刚我们提出的条件只在今天有效。” 拉吉辛格深吸一口气：“我们刚刚投票表决了一下，原则上同意火种源的收购条件，但还有些细节需要落实一下。” 谢丽尔桑德伯格微微一笑：“可以，我们有专门的法务和商务团队与你们协商具体条款，这里是一份意向书，你们签一下，火种源会在三天内安排时间做最后的细节沟通。” 几个人拿起意向书都看了一遍，又让麦克审核了一下，看上去没什么问题。拉吉辛格拿起笔，唰唰唰的签上自己的名字，另外几个人也都跟着把名字签上。 “我能不能问一下，你们为什么要收购这么多通信设备公司？”拉吉辛格忍不住道，“火种源是投资公司，atrix是pc制造商，似乎都没有购买这些公司的必要。” 谢丽尔仔细的收起意向书：“我们是一家专业的投资公司，替已经获得投资的关联企业寻找合适的收购对象、帮助其快速成长也是我们的责任。你们可以放心，cerent原有的120名员工在一年内都不会被新公司解雇，他们会有更大的平台以施展才能。” 几个人都在心中点了点头，和他们猜测的差不多，果然是冲着人来的。 ———————————————————————— “我们是不是可以去吃个庆功宴？”cerent团队的每个人都满面喜色，尤其是阿贾布巴代尔，如果不是他通过关系联系到张晨，这单生意根本不会存在。 “希望以后我们还有机会继续合作。”麦克和众人握了握手，“今天这一单生意，我也没做什么，就不收费了。今天有巨人队的比赛，我先走了。”麦克摇了摇手中的车钥匙。 众人不以为意，原本和这个麦克也不熟，说说笑笑的各自开车离开。 “咦？他不是去看球吗？烛台球场应该不是这个方向才对。”阿贾布巴代尔从后视镜看到麦克的车一闪而过，从最近的一个出口下了高速。 管他呢，阿贾布巴代尔耸了耸肩，踩了一脚油门，排气管喷出一股热流，白色的丰田佳美扬长而去。 麦克下了高速，只过了两个路口，便在路旁的一家精品酒店门口停下。 乘电梯上到五楼，麦克敲了敲一个房间的房门。 “结束了？有什么收获？”一名中年男子带着温暖的微笑，开门问道。 麦克不客气的走进房间，打开一瓶纯净水，喝了两口：“很奇怪的公司，我从来没见过这样的投资公司。保罗，卡尔真的对这家公司感兴趣？” 中年男子正是谢丽尔桑德伯格的男友，保罗史蒂文森。 保罗史蒂文森冲了一包速溶咖啡：“他把我们从纽约调到这里，还不能证明他的兴趣么？你说这家公司很怪，怎么个怪法？” 麦克耸了耸肩：“今天一天，这家投资公司与至少四家通讯设备公司达成收购意向，花出去接近五千万美元。我从来没见过这样做收购谈判的，给出一个价格，只让对方回答yesno，如果是no，那么就叫下一家，简直是疯了。” 保罗史蒂文森沉思良久：“是很奇怪，这样做只能说明他们在抢时间，难道他们有什么内幕消息？你等一等，我和卡尔汇报一下。” 麦克斜靠在床上，拆开一包薯片，嚼的咯吱咯吱的，“就算是华尔街的狼王卡尔伊坎，也没有办法对一家私人公司进行恶意收购吧？我不认为有继续调查下去的必要。” 保罗史蒂文森低头拨号：“永远不要怀疑卡尔的能力，他看上的猎物，还从来都没逃走过。” 第700章 老混蛋 阿拉巴马州，达拉斯县。这里有全美最多的鹿群，每年在九至十一月份，都是狩猎的好季节。 达拉斯野生动物管理区（wa）十七万英亩的丛林中，仔细观察，会发现除了一栋栋散落的木屋外，还有很多大树上架了一个小小的平台，有一根长长的梯子通向地面。 这些平台都有一个共同的名字——树站。 天色已经很晚了，只剩下西边天空中的一抹余晖，在这个山丘最高的一座树站上，蹲立着一个头发花白、戴着护耳套的老者。 “小可爱，就是这样，不要动。。。。。好。。。。。。看看你那美丽的毛皮。。。。。。啧啧。。。”头发花白的卡尔伊坎贪婪的看着狙击镜中一头晃头晃脑的白尾鹿，手指轻轻扣在扳机上。 “卡尔，你的电话。”一位看上去比卡尔伊坎小上几岁、身形更加健壮的老者从大树旁的木屋中钻出来，大声喊着卡尔伊坎的名字。 鹿的听觉和嗅觉都非常敏锐，狙击镜中的白尾鹿马上支棱起耳朵，警戒的四处张望两下，卡尔伊坎一看不好，马上扣动扳机，“砰”的一声枪响，打空了。 “啧！”卡尔伊坎面露不满之色，背着自己的七毫米口径温彻斯特70步枪从树站上爬下来。 “如果不是你的大嗓门，我们晚上就能吃烤鹿肉了。”卡尔伊坎对光头老者絮絮叨叨道：“亨利，我真不该邀请你一起猎鹿，这已经是你第三次惊走我的猎物了。” 光头的亨利不以为意摇摇头：“你的确不应该带我一起来，我是动物保护主义者，狩猎这种运动不适合我。对了，你的卫星电话。” 卡尔伊坎接起电话，嗯嗯嗯了几句，随后道：“好，我知道了，你们继续调查，查一查火种源此前是否投资过类似公司，好，就这样。对了，先别挂电话，这两天如果没有重要的事情，不要给我打电话了，高盛的总裁不是你们的接线员。” 卡尔伊坎挂断电话，亨利哈哈大笑，“看来你是一定要有所收获才肯回纽约了。” 光头男子正是去年刚刚接任高盛总裁的亨利保尔森。 卡尔伊坎拿起一瓶威士忌，倒了两杯酒，顺手递给亨利保尔森一杯：“作为猎人，必须要比猎物有更多的耐心，才能有所收获。” 亨利保尔森举着酒杯：“你最新的猎物就是火种源？你常用的恶意收购对于一家私人公司来说，几乎毫无用武之地。” 卡尔伊坎慢悠悠道：“火种源今天是一家上市公司，但总会有上市的一天，现在多做一些调查，总是没有坏处的。就像猎鹿，你必须知道它的心脏在第几根肋骨下面，才有可能一枪毙命。美国钢铁公司的收购我等了整整十三年，才找到合适的机会出手，我说过，我很有耐心。” 亨利保尔森的的音色很低沉，呵呵笑了两声：“我前几日和考伊斯的总裁劳尔德贝兰克芬碰了面，哦，劳尔德以前曾经在高盛的大宗交易部门做过。考伊斯是火种源旗下的对冲基金公司，据我观察，他们并不缺钱，没有上市的必要。” 卡尔伊坎露出胸有成竹的微笑：“不，火种源必定会上市，至少他们的投资银行业务会单独剥离出来做ipo。” “哦？”亨利保尔森露出玩味的神色，“为什么这么认为？” 卡尔伊坎晃了晃杯中的酒液：“亨利，还记得雅虎上市当日的股价吗？” 亨利保尔森挑了挑眉：“当然，首日收盘大涨百分之二百，收于33美元，这是个奇迹。” 卡尔伊坎嘿嘿一笑：“昨天雅虎的股价已经上涨到147美元，如果算上配股，他们的股价已经上涨了接近十倍。而现在，整个it产业这种奇迹还在不断发生。” “这种接连不断的奇迹既让人麻木，也让人疯狂。两年前五十万美元就能做成的生意，现在至少需要五百万美元。火种源的确赶上了好时候，他们此前投资的很多项目现在已经上涨到了不可思议的程度，给他们带来了丰厚的回报。” “但这种火爆的市场带给他们丰厚回报的同时，也让他们新业务的运营成本急剧攀升。我仔细研究过他们近期的投资案例，相对比起一年前，他们单项目的运营成本提升了百分之二百六十七。而这种成本的上涨还在继续，预计到明年年底，他们的单项目运营成本会比现在还要再翻上一番以上。” “但是，他们已经投资的项目，股份变现可不是那么容易的，过不了多久，可能他们就会面临资金匮乏的问题。相比找你们高盛或者花旗来做高成本的融资方案，上市是一种最合理的选择。” 亨利保尔森眯了眯眼：“就算如此，但假如他们只拿出百分之二十的股份用来上市，甚至多次增发到百分之七十，只要zack手中握有超过百分之三十以上的股份，你也很难达成目的。” 卡尔伊坎呵呵笑道：“亨利，别跟我说你对现在的纳斯达克没有疑虑。我们考虑的都一样，现在的纳斯达克实在太疯狂了，这种不理智的投资行为导致的泡沫早晚有一天会破灭，只不过，我们现在还难以判断究竟什么时候会崩盘。” “历史上的历次危机都告诉我们，谁在危机中获益越大，谁在危机中就会第一个倒下。到时候，以it互联网为主要投资对象的火种源和考伊斯必然会陷入比其他投资公司更大的危机。” 亨利保尔森笑了笑：“你的设想太过理想化，事实上，危机的到来，会有种种先兆，只要他们跑的够快，能维持足够的现金流，即使在危机中损失惨重，也未必真会到致命的程度。危机过后，他们凭借此前的投资组合，翻盘的希望还是很大的。” 卡尔伊坎喝了口威士忌，嘴角微提：“如果这时候现金流断了呢？据我所知，高盛和火种源也有很多资金上的合作。。。” 亨利保尔森摆了摆手：“我是高盛的总裁，必须对高盛的利益负责。我和我的团队只会做出符合高盛股东利益的决定。” 卡尔伊坎哈哈笑道：“对高盛董事会来说，锦上添花、落井下石是最符合股东利益的决策。” 亨利保尔森单手抚额：“与其在这里异想天开，不如考虑一下巴菲特对你的批评，你的投资者似乎对你近来的一系列作为并不满意。” 卡尔伊坎耸了耸肩：“我说过，我只做长期生意。我关注的公司不止火种源一家，还有几家小型对冲基金也在我的关注目录中。至于巴菲特，我的投资者并不会在意他的评价，他们只在乎我给他们的投资回报率。事实上，十年来，我的平均投资回报比伯克希尔哈撒韦高了七个百分点。巴菲特只不过是在博取正义的名声罢了。” 亨利保尔森哼了一声：“正因为巴菲特的名声，才会获得投资者的信赖，伯克希尔哈撒韦的规模才能是你的三倍以上。高盛和你的合作已经持续了十几年，这十几年中，每年都有股东和董事对高盛给你的支持提出过反对。至少在表面上，你应该更内敛一些。” 卡尔伊坎不以为意道：“好吧，好吧，不过是收购几个貌似经营不良的公司，把他们从倒闭的边缘拯救回来，顺便逼迫工会签订不公平协议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明天我就去收购威斯康星那家快要倒闭的农用机械公司。干杯。” 亨利保尔森把杯中的威士忌一饮而尽，“你真是个老混蛋。” 第701章 新东方 蓝天、阳光、大海、沙滩、比基尼。 从上空看下去，一朵朵蓝色的遮阳伞整齐的排列在迈阿密南海滩上，像盛开在沙滩上的鸢尾花。 “哇，好蓝的海。果然还是迈阿密的海滩更好。”汤淼淼穿了一身蓝色的比基尼，张开双臂，感受了一下弗罗里达炙热的阳光和略带咸腥的海风。 张晨穿着一条花花绿绿的沙滩裤，戴着墨镜翘着脚躺在沙滩椅上。听到汤淼淼的话，张晨放下手中那本厚厚的资料：“要不要涂防晒油？小心晒伤。” 汤淼淼眼波流转，咬了咬嘴唇，“人。。。人太多了吧？” 张晨讶异道：“涂防晒油和人多少有什么关系？你想哪去了？啧啧啧，汤老师，你这思想可太不纯洁了。” 汤淼淼呸了一声，白皙的脸上飞起两抹嫣红，转移话题道：“sat的成绩还要二十天才能出，考的怎么样？有把握吗？” 张晨把手枕在脑袋下面，懒散道：“感觉考的不算太好，文法部分犯了几个低级错误。满分是没什么希望了，总分估计可能在1550左右吧。” 汤淼淼白了他一眼，对张晨的习惯性装逼已经免疫了。“哼，能考出这个成绩，还不是我帮你复习的功劳，有什么好牛的。不过，你找的那两个老师也蛮厉害的，你给他们投资了？” 张晨摇头道：“没有，那个余校长觉得自己现在生意不错，觉得自己不缺钱，舍不得把股份分出去。” 汤淼淼从加拿大回来后，陪张晨整整复习了一周sat考试要点。sat的难度虽然不大，但如果没有经过美国高中系统性学习，知识点掌握不完善，想要一次考出高分还是蛮难的。 当然，辅导sat毕竟是个专业的活儿，技巧性的东西很多。汤淼淼就算当过老师，就算自己能考出高分，也不代表能辅导张晨也考出高分。 还是要感谢新东方。。。。。。 新东方现在虽然仅仅只成立了两年多，但在京都已经闯下偌大名声，几乎占据了京都百分之八十以上的托福培训市场，目前正在向全国各地扩张。 张晨复习sat时，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新东方。 余敏洪接到张晨这笔单子的时候，正在给新东方搬家，从中关村二小搬到中关村礼堂，教学环境改善了不少，也能容纳更多的听课学生。 刘艾找他的时候，他正穿着老头衫，满头大汗的和一群搬家工人往中关村礼堂里面搬桌椅。听刘艾说让他们派老师去美国辅导两周sat考试，他还以为是骗子，压根没理刘艾。刘艾实在没辙，只好找到京都市教委，让教委基层联络处的处长直接和余敏洪联系，余敏洪这才相信。 他当初做英语培训，就是为了凑去美国的留学费用，结果无心插柳柳成荫，他在中关村二小临建房中创立的新东方英语培训仅用两年便成了全华夏最知名的英语培训机构。一时间，京都城中的三蹦子为了招揽乘客，车上贴的都是新东方三个鲜红大字。而去新东方报名培训的学生，往往需要提前一天去门口排队报名，否则就排不上号了。 余敏洪从本质上来说就是个生意人，既然在国内生意这么好，他哪里还想什么出国留学，一门心思留在国内赚大钱了。还把自己的两个好朋友许晓平和汪强从美国叫回来，和他一起创业。 余敏洪怕自己的沟通能力太差，又紧急联系了刚从新东方辞职去耶鲁商学院读书的钱勇强一起去给张晨做补习。 直到见到张晨，余敏洪都不知道面前这个年轻人到底是谁。但钱勇强已经到美国几个月了，一眼便认出眼前的人正是在美国被无数创业者奉若传奇的zack。 余敏洪这才恍然大悟，不由得一拍大腿，后悔自己签了什么保密协议。这是多好的广告啊，连已经在美国成为巨富的zack都要找新东方补习，这说明了什么，说明新东方牛逼啊，学费至少还能再涨百分之三十。 也别说，余敏洪和钱勇强在应试补习上真的有两把刷子。虽然他们也才研究sat不久，已经总结出一套比较成熟的应试技巧，在他们的指导和刷题下，张晨sat的应试水平突飞猛进。 张晨想要考高分，纯粹是为了虚荣心。 考1500分以上凭实力进斯坦福和考了1200分靠背景进斯坦福，当然是前者说出去更好听。 张晨也借机试探了一下余敏洪要不要投资，余敏洪虽然很想和张晨拉近关系，但谈到股权投资，余敏洪却是马上警醒起来，满面赔笑的婉拒了张晨的试探。 张晨也没强求，新东方短期内确实也没什么融资需求，至于说上市，还早得很。 余敏洪倒是松了一口气，自从新东方这两年火了起来，打秋风的也越来越多。好一点的拿着钱说要入股，过分一些的直接要干股。而这些人头上多少都戴着帽子，余敏洪也只能虚与委蛇，搞得他不胜其烦。 钱勇强听余敏洪说了这件事后，猛拍大腿，他在耶鲁商学院已经接触到股权融资的相关课程，很清楚创业公司能够获得一家专业投资机构的投资有多么难得，而获得专业投资机构的投资，对创业公司又意味着什么。 如果接受了燧皇资本的投资，至少余敏洪也不用再烦心那些魑魅魍魉找新东方的麻烦了。到时候，往投资公司身上一推，投资公司自然会去帮忙解决。至于那些投资公司都解决不了的麻烦，也就不是麻烦了，而是大腿。 听了钱勇强的规劝，余敏洪确实有些后悔，好在话没说死，还有重新谈的机会。余敏洪还是想自己琢磨的更清楚一点，再决定是不是接受燧皇资本的融资。 “抱歉，我不懂英语。”汤淼淼对一名胳膊比她大腿都粗的壮男装傻拒绝道。 汤淼淼肤白貌美大长腿，穿着一身比基尼，时不时就有各色壮男用各种理由过来搭讪，把汤淼淼搞得不胜其烦。 “太讨厌了，本想下海游泳，现在什么兴致都没了。”汤淼淼嘟着嘴抱怨道。 张晨嘿嘿一笑：“要不然咱们换个地方？” 汤淼淼歪头看了看张晨：“你又在打什么坏主意？” 张晨从躺椅上坐起来：“走，带你去个地方。” 第702章 棕榈滩 十月底的迈阿密，依然是一片热带风情，阳光穿透棕榈树叶的间隙在地上形成一道道光斑。 温暖的墨西哥湾暖流给这座位于北纬26度的城市带来不亚于赤道的炎热和湿润。 “这是去哪儿啊？”汤淼淼好奇的问道，“都开了一个多小时了，还没到？” 张晨握着她的手笑了笑：“别急，马上就到了。” 宽大的gc房车沿着海滨大道纵向穿过迈阿密城区，一路向北。迈阿密是一座狭长的城市，城区的南北跨度超过一百公里，而东西宽度却不过十几公里，整个城区都沿海岸线而建。因此虽然已经开了一个小时，路边两旁却依旧不减繁华。 通过了一座两旁停满了各种各样私人游艇的大桥后，两旁的景色为之一变，路上的行人和车都少了很多，很难看到迈阿密市中心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取而代之的是一栋栋一层或两层的独栋别墅，街道也更加整洁。 过桥后，gc右转向南，又开了大概五分钟，转过一个转盘，两旁的景色和建筑又和刚刚完全不同。 同迈阿密海滩一样，这里也同样是一片狭长的离岸海滩，左右宽度不过五六百米，向东侧望去，是一栋栋占地极广，带有私人沙滩的豪华庄园。 而左侧，gc开来的a1a公路旁，便是一个个同样占地极广带有私家码头的豪华别墅。 这其中还有不少空地，有些已经挂上了施工的幕布，而有些则被临时改造成公用绿地，插上了待售的木牌。 “走，下车。”张晨拉着汤淼淼跳下gc，车穿过一片郁郁葱葱的园林，停在一片由三栋低层建筑组成的建筑群内。 “这里是？”汤淼淼不由得露出疑问的神色。 张晨满意的看了看四周的环境，“棕榈滩，佛罗里达最棒的度假地，这里有最棒的私人海滩。走，我们去看看。” 汤淼淼犹豫道：“就这么进去，合适吗？你认识这里的主人？” 张晨笑了笑：“公共海滩跟下饺子似的，这里就咱们两个人，走吧，去看看。” 汤淼淼眼神一亮：“你租了这里的别墅？” 张晨含笑不语，托马斯打了个电话，没过多久，一名身着管家服的黑人中年女性便带着两名同样身穿制服的年轻男子出现在张晨和汤淼淼面前。 “先生、小姐，我是这里的管家菲丽丝惠勒，欢迎你们回家。”黑人女性彬彬有礼的低头示意道，仪态优雅，一看便知道受过良好的礼仪教育。 张晨同样点头示意，“你好，菲丽丝，这是我们第一次来，还请你先带我们熟悉一下环境。” 菲丽丝恭敬道：“菲利普先生昨天刚刚通知我们您今天会来，也没有做什么准备。不过，这里的维护工作我们一直没有中断。这两位是罗宾和帕拉萨，是这里的园丁和助理管家。除了他们外，这里还有三名清洁人员和一名维修师。您需要见一下他们么？” 张晨微微一笑：“先带我们四处看一下吧，他们的专业能力和敬业度会体现在工作效果上，如果他们此前的工作态度和能力令人满意，我会留任他们。对了，这里的厨师和专职佣人呢？” 菲利斯惠勒闻言不由得露出开心的笑容，她最担心的就是失业，这种管家工作就业面太狭窄，如果没有合适的介绍人，失业后很难找到同等待遇的工作，现在张晨允诺她可以留任，让她悬着的心放下来不少。 “菲利普先生说专职佣人和厨师新主人会有自己的喜好和团队，所以就没有挽留他们。如果您想要重新招聘，可以把要求告诉我，我会去棕榈滩的职介所发布招聘岗位。”菲丽丝解释道。 张晨点了点头，“我会让安妮来安排，她会告诉你具体要求。” 见到这种情景，汤淼淼当然已经明白过来，拉了拉张晨道：“这套别墅是你买的？” 张晨满面笑容的点了点头：“走，去看看喜不喜欢。” 房子也还罢了，看得出来，虽然前任主人对这套庄园维护的比较用心，但毕竟这是一座已经盖了六十年的老房子，很多设施看上去没什么问题，但实际上已经老化。 七个卧室八个浴室，一个两层的图书馆，一个私人电影院，一个网球场和一个篮球场外加一个室外泳池。花园占地面积很大，灌木和绿植修剪得很不错。 这些都是中规中矩，在加州这样的房子也有不少，张晨在长岛安普顿的庄园在各个方面比这个更好。 但是穿过主建筑的大堂，扑面而来的沙滩海景还是让汤淼淼兴奋得像个得到了糖果的小女孩。 目光所及之处，便是一望无际的大西洋，只有零星几艘游艇偶尔出现在海平面上，几只不知名的海鸟悠游的在沙滩上漫步。 这里的海水比迈阿密南海滩的海水更清澈，沙滩的沙更细也更软。 棕榈滩的海水是一种嫩嫩的、浅浅的绿，像春天枝上的新芽，不光绿，而且纯净，和蔚蓝的天空一样纤尘不染。 这就是没人的好处了，人多了，海水也就脏了。 张晨记得，自己前生在1999年第一次去亚龙湾的时候，那里的海水简直让人沉醉。而此后，随着亚龙湾的开发越来越完善，人也越来越多，海水也就再也不复此前的纯净了。 汤淼淼提着人字拖，白嫩的脚丫踩在沙滩上，温暖的海水漫过脚面。 汤淼淼开心的在水边转了几个圈，“你什么时候再这里买的房子？怎么没跟我说？这套别墅多少钱？” 张晨搂着汤淼淼的腰，嘴角露出温柔的笑意：“不只是这套别墅，还有旁边那一套和马路对面的两个带码头的别墅，一共四套，加起来一共十九英亩的土地面积。” 汤淼淼吃了一惊：“为什么买这么多套？” 张晨向反方向指了指：“我打算把东边海滩这两个别墅的花园打通，对面两个带码头的别墅拆掉，四个地块整合在一起，重新规划出一座庄园。改造后，应该是棕榈滩除了ar-a-go外最大的私人庄园了。” “ar-a-go？”汤淼淼秀眉微颦，“是不是就是转盘旁边的那座建筑？来的时候好像看到了。” 张晨脸上露出古怪的神色：“对，就是那里，不过现在ar-a-go变成了一个私人俱乐部，对外营业，不能算是真正的私人庄园了。” 汤淼淼嗔道：“你怎么这种表情？别转移话题，你到底花了多少钱？买这么大一块地建庄园，太奢侈了吧？” 张晨含笑道：“不算贵，一共一千二百四十五万美元。” 汤淼淼咋舌道：“一千二百万四十五万美元还不贵？” 张晨嘿嘿一笑，心说还真不算贵，再过十年，不算地上建筑，光是这四块地，买下来就要两亿美元不止。 都说湾区房价上涨的快，实际上，和棕榈滩比起来，湾区的房价根本就不叫上涨。 十年上涨二十倍，同时期房价涨幅甚至比京都和沪市都要高，而且越是豪宅涨幅越大，棕榈滩就是这么神奇。 张晨在汤淼淼脸上亲了一口：“确实不贵，而且，比起花费，获得棕榈滩镇政府的许可更难，好在有人帮忙，否则也不会这么顺利。” 汤淼淼随口问道：“谁帮的忙？” 张晨微微一笑：“大卫科赫。” (本章完) 第703章 优先股（补昨天的更新） “大卫科赫？”汤淼淼下意识的捂着嘴吃惊道。 科赫兄弟就是那种典型的外国人很少知道，但在美国却家喻户晓的富豪家族。汤淼淼也是到了美国后，才知道有这么一号人物。 “你怎么会和科赫兄弟打交道？”汤淼淼厌恶的皱了皱眉。 汤淼淼久居加州，加州的风气和政治倾向与科赫兄弟所倡导的完全相反。黑科赫兄弟的媒体中，好莱坞等加州媒体充当了急先锋的角色。 科赫兄弟的形象在加州被妖魔化的情况也是最严重的。 受大众传媒的影响，汤淼淼对科赫兄弟抱有反感也是理所当然的。 张晨笑了笑：“他们通过红杉想要投资atrix，为此红杉专门成立了一个八号基金，把科赫兄弟的35亿美元装了进去。” 汤淼淼奇怪道：“科氏集团要投资atrix？atrix和他们的业务完全不重合啊。你不会真的打算要他们的钱吧？” 张晨嘴角微提：“不是科氏集团投资atrix，而是科赫兄弟，这笔钱是科赫兄弟自己的钱。” 汤淼淼打断张晨：“这两者有什么差别吗？科赫兄弟就代表了科氏。atrix即使需要融资，也没有必要要他们的钱，他们做了这么多坏事，和他们牵扯在一起，对atrix未来的发展真的好吗？” 张晨摇摇头：“没这么可怕，科赫兄弟就是被媒体妖魔化的典型代表。如果美国人真的这么讨厌科赫兄弟，科氏集团又怎么可能成为全美最大的私营企业？科赫兄弟之所以被民众所恐惧，主要还是因为科氏集团不是上市公司，对公众来说并不透明。而科赫兄弟的政治理念又为美国政府所不容，在政府的暗中推动下，他们自然就成了想要统治世界的阴谋家。” 科赫兄弟的政治理念非常极端，支持取消一切税收和政府管制，几近无政府主义。尽管他们是共和党人，但共和党都对这两兄弟表面上谢敬不敏，众多共和党内的政治明星骂科赫兄弟比民主党骂的都凶。 但骂归骂，收捐款的时候可是一点都不含糊。这些年来，科赫兄弟算是共和党的大金主之一，这些年来通过各种渠道给共和党的捐款不下数亿美元。 汤淼淼怔怔道：“真的？” 张晨伸了个懒腰：“真假没那么重要，放心吧，我心里有数。首先这笔钱来路干净，没有任何法律问题。其次，至少从表面上看，是红杉给atrix投资。至于红杉的钱从哪里来的，我就管不了了。” 也就是张晨对atrix未来所图甚大，不愿给未来留下隐患，因此分外爱惜羽毛。换任何一家创业公司，如果能遇到这种好事，早就不顾一切的吞掉这块肥肉，哪里还顾及是否会不会升高胆固醇？ 汤淼淼担心道：“我还是觉得这件事实在太蹊跷了，会不会有什么阴谋？你见过科赫兄弟了？他们怎么说？” 张晨望向辽阔的大西洋，不由得回忆起一周前在洛杉矶与大卫科赫的会面，脸上露出一丝浅笑。 —————————————————————— “科氏集团并不是atrix理想的合作对象，atrix并不缺钱，行业互补性才是我们最看重的投资条件。”张晨望着满面病容的大卫科赫，神色自如道。 大卫科赫拿出一支雪茄，向张晨示意了一下，张晨摇摇头：“我不抽烟。” 一旁的贴身保镖接过雪茄，点上火，大卫科赫接在手中，满足的吐了个烟圈，“五亿美元，百分之十的普通股，在满足科氏工业的要求下，atrix将成为科氏唯一的it供应商。而且，”大卫科赫顿了一下，“atrix不需要给科氏工业任何董事会席位，红杉八号基金也会把投票权转让给你。当然，是否把红杉引入董事会，你们可以自行协商。” 普通股？有意思。 在大多数情况下，风投有三宝：优先股、对创始人、关键团队成员的股权保护、契约条款和绝对多数条款。而这其中，优先股是保护投资人利益的最重要武器。 优先股最重要的权益就是优先清偿权，举个例子，假如张晨投资一家创业公司，给这家创业公司投资200万美元，占创业公司百分之二十股份，拿到的是普通股。 经过一年半载的运营，这家创业公司业务始终不温不火。创始人萌生退意，正好有公司想以800万美元收购这家公司。 创始人觉得反正自己也不亏，一个点子和一年时间换了六百多万美元，挺好的，于是把公司以八百万美元卖掉。 创始人揣着拿到手六百四十万美元，高高兴兴回家。但张晨的二百万美元却变成了一百六十万美元，亏了四十万。 身为投资公司来说，这种结果显然是不能接受的。因此，大多数股权融资都会采用优先股+普通股的形式来保障投资人的利益。 还拿刚刚这个例子来说，在实际操作中，火种源会在协议中注明，其中有两百万美元的股票是优先股，具有优先清偿权。同时，火种源还占有百分之二十有投票权的普通股。 这样一来，如果创始人想以八百万美元卖掉公司，首先清偿的是火种源的二百万美元，剩下的六百万美元，再按照股权比例分配给各个股东。火种源这一单净赚一百二十万美元。 当然，这只是一个简单地例子。在实际操作中，具体条款和协议及股份种类会更加复杂，优先股又会细分各种不同种类的优先股，其清偿顺序也不尽相同。 火种源与大多数创业公司所签订的投资协议，同样会用优先股和契约条款及绝对多数条款对创始人做出限制。 当然，优先股是不具备表决权和提名权的。投资公司如果想要在被投资公司的运营中保持一定的话语权，也必须持有相当一部分的普通股。 但现在，大卫科赫提出只要普通股，而且还不要投票权，这在股权融资中，就太罕见了。 除非投资人和被投资人本身就有非常特殊的关系，双方的互信关系牢不可破，才有可能出现这种情况。例如，老爹的公司给儿子的公司投资，当然就不需要什么投票权优先股。 就算从外貌上看，张晨也不可能和科赫兄弟有什么血缘关系啊。对方扔出这么诱人的条件，说没有其他图谋，张晨自己都不信。 张晨露出一丝笑容，肘部支在椅子的扶手上，摸了摸下巴：“很有诱惑力的条件，诱惑到让我觉得这似乎是魔鬼开出的条件。科赫先生，我胆子很小，如果没有一个合理的解释，我也只好谢谢你的好意。” 大卫科赫呵呵一笑：“年轻人，你的疑心病太重了。五亿美元对于我和查尔斯来说，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数目。而且，我们和红杉并没有放弃契约条款。即使不能成功收购苹果，以目前atrix的发展来看，我们这笔投资也不会有太大的亏损风险。” 这倒是实话，不过，这仍旧无法解释科赫兄弟投资atrix的理由。 “因为你。”对于张晨的疑问，大卫科赫直截了当的回复道。 第704章 阳谋（第二更） “因为我？”张晨摇摇头，微笑道，“科赫先生，我还没有自大到这种程度。” 大卫科赫咳嗽了两声：“不好意思，你知道，我和查尔斯都是前列腺癌患者，最近正在做补充化疗，有些不太舒服。” 科赫家族有前列腺癌的遗传病史，四兄弟中有三个都是前列腺癌患者。他们也为癌症协会和前列腺癌治疗研究机构捐赠了数亿美元，虽然也是为了延长自己的生命，但在客观上也促进了癌症治疗研究的进步。 张晨礼貌道：“没关系，如果您的身体不舒服，我们可以改天再谈。” 大卫科赫摆摆手：“只是一些不良药物反应，没什么大不了。” 紧接着，大卫科赫喘了两口气，笑了笑：“你面临过死亡吗？” 张晨刚想摇头，却突然想到自己的重生是不是也意味着前世的死亡呢？想到这里，不由得一愣。 难道科赫兄弟发现自己是重生者了？ “我面临过，两次，我知道自己患上前列腺癌的时候，是第二次。”大卫科赫自顾自的说道。 张晨唔了一声，不明白大卫科赫怎么突然开始和自己聊人生，难道是想把遗产留给自己？ “而第一次，那在1991年。”大卫科赫回忆道，“当时我乘坐一架波音737飞机从俄亥俄飞去旧金山，中途停靠洛杉矶。当在洛杉矶降落时，我偶然向窗外看了一眼，却发现跑道上竟然还有一架小飞机，而我们的飞机正在朝这架飞机撞过去。” 说到这里，大卫科赫拿着雪茄的手指有些发抖，这段回忆显然是他人生中最恐惧的回忆之一。 “虽然驾驶员全力减速，但两架飞机还是撞在了一起。爆炸声差一点把我们的耳鼓震破，火光和浓烟很快就弥漫了整个客舱。” “好在飞机还是停了下来，我们所有人都朝安全出口挤过去，却发现六个安全出口只有一个可以打开，机舱里更加混乱。而我，由于距离安全出口比较远，还没挤到安全出口，就陷入了窒息。” “在当时，我以为我死定了。我向上帝祷告，希望他宽恕我的罪，但我的意识却逐渐模糊，好像进入了一个无边的深渊，丧失了一切感知力，甚至无法感受到自己的存在。”大卫科赫深深的吸了两口雪茄。 “感谢上帝，祂应该听到了我的祷告。等我再次睁开眼睛，已经是在医院中了。”大卫科赫表情中有几分庆幸，也有几分骄傲，“既然神让我重新回到这个世界上，就说明我有更重要的使命要去完成。” 张晨心里一阵腻歪，他非常讨厌这种自命不凡的使命论。在张晨看来，所谓使命感从来没有真正改变过这个世界和人类，只是给这个世界增添了更多不安定因素。 而且这个大卫科赫有些神神叨叨的，难怪美国媒体可劲儿黑这对兄弟呢。 “真是传奇的经历。”张晨敷衍道，“但从信仰上来说，我算是个并不坚定的无神论者，虽然很庆幸您能够获救，但我觉得您更应该感谢那些把您从火场中救出来的消防员们。” 大卫科赫不以为忤：“也许等你到了我这个年纪，会有不一样的认知。但无论如何，从那天起，我就在思考，我在这个世界上的意义是什么。” “我和查尔斯都是约翰伯奇会的成员，也是共济会的成员。”说到这里，大卫科赫看到张晨神色有异，不由得笑了笑，“不要被那些夸大其词的阴谋论骗了，一个组织是否强大，比起组织成员的个体能力，组织的控制力和成员间的紧密程度更加重要。共济会的成员来自世界各地，有不同的信仰也代表了不同的利益。各地共济会的联系也称不上紧密，一般会员资格甚至都难以验证。在这种情况下，它只能是一个对成员没有约束力的松散型组织。而一个对成员没有绝对约束力的组织，即使这个世界上所有精英都是它的成员，这个组织也不可能真的控制世界。相反，一个控制力强、组织成员联系密切的组织，才真正具有统治力。你身为华夏人，应当对这一点非常了解。” 张晨也不由得失笑，确实，共济会这种地下组织能够存在数百年，也只能是这种松散型的结构。 大卫科赫话锋一转，“但是，共济会和约翰伯奇会的某些共同理想，我还是非常认同的。我和查尔斯一直都是奥地利学派的坚定支持者，就这一点，我们从来没有任何隐瞒。经过这两次死亡的危机，我更加相信，我在这个世界上的使命和意义，就是最大程度的维持自由权利。而政府，就是自由权利最大的敌人。” “我和查尔斯在十几年前就开始做了种种尝试，包括资助各种社会研究机构，但坦白说，效果并不好。” 张晨已经有些不耐烦了，皱眉道：“科赫先生，我对政治没有什么兴趣，更没有什么改变世界的使命感。而且这个话题似乎和atrix的融资没有什么关系。” 大卫科赫呵呵一笑：“当然有，就像我刚刚说的，我们投资atrix，是因为你。”说罢，大卫科赫拿起桌上的电视遥控器，按了一下。 张晨一下子便认了出来，电视上播放的，正是自己一年多以前在斯坦福的演讲。 “我和查尔斯开始关注你，就是从你的这段演讲开始。”大卫科赫缓缓开口道，“你在演讲中，提到互联网将拉近世界的距离，减少隔阂和阶级差异。这虽然是理想化的一种推测，但却给了我和查尔斯另外一种灵感。” “每一个用户，都是一个点，而正是这些点，构成了互联网，在这个角度上说，互联网并没有一个中心，它自成体系。同时，互联网本身，并没有一个真正意义上的统治者，所有用户都在自发管理。现在大网站虽然有自己的服务器系统，但也许有一天，随着计算机性能的不断提升，每一个用户的电脑都能成为互联网的中心。从某种程度上说，这正是我和查尔斯所期待的自由社会！” 张晨听得目瞪口呆，这特么都是什么玩意儿？科赫兄弟也太牛逼了吧？现在互联网才刚刚兴起，他们就已经考虑去中心化了？还好他们不是做it出身的，否则这时候比特币都搞出来了吧？ “我和查尔斯投资atrix，一方面是因为收到你演讲的启发，另一方面，也是因为经过专业机构分析，atrix是现在最有潜力的pc供应商。我们给atrix投资，可以大大加快atrix的发展速度，让atrix研发出更快更好的个人计算机。”大卫科赫一脸的使命召唤。 “这不是什么阴谋，而是阳谋。一个实现我和查尔斯理想的阳谋。” 第705章 生日快乐 去中心化，在未来会成为整个互联网最火热的概念。但从市场意义上说，互联网最初本身就是非中心化的。 九十年代中期互联网进入商用领域之初，很快便获得市场认可。在这个阶段，互联网上的主力网站并不是大网站，而是以普通网民为单位的个人站。 这些个人站五花八门，其中占比最大的就是介绍自己的网站以及各种bbs。 无论华夏还是美国，互联网都是最先从大学开始普及。当大学生们厌倦了自己学校搭设的内部网络后，就开始自己琢磨建设各种各样的个人站，就连雅虎，最初也只是一个个人站，名叫费罗和致远的网络导航指南。获得红杉的风险投资后，雅虎才从一个只有两人维护的个人网站，变成了前互联网时代最大的奇迹。 哪怕直到97年的今天，雅虎已经获得成功，互联网的中心化趋势也并不明显，雅虎作为最大的互联网公司，甚至还没有自己的数据中心。科赫兄弟所提出的互联网非中心化，显然并不是针对目前的市场情况而说的。 他们可能没意识到，自己所设想的东西，是一种全新的互联网，而这种互联网，在未来，会被认为是互联网前进的方向之一。 从市场的角度上说，现在的互联网是非中心化的。但从技术的角度上说，互联网访问任何一个网站，都首先要访问对方的服务器，而这个服务器，实际就是一个中心。 而去中心化的互联网，则完全不存在服务器这种东西。在每个人的个人计算机和智能设备足够先进、网速足够快的情况下，所有数据分散于互联网任何一处，通过分布式计算完成所有的数据处理工作。整个互联网就成了一个最大的服务器，同时，每个人和每个公司的隐私也都能得到最大程度的保护。 而后世大热的区块链技术，就是去中心化互联网的底层技术之一。 当然，现在说这些还太早了，连拨号网络现在还没普及呢。距离比特币之父中本聪提出区块链的设想，也还有十多年的时间，以现在的技术积淀来说，根本没有实现去中心化的可能性。 不管怎么说，张晨也终于清楚了科赫兄弟的打算。在这种情况下，与科赫兄弟合作确实也没什么风险，反而好处还不少。 科赫工业集团可是规模比杜邦和巴斯夫小不了多少的化工集团。。。。。。 既然最大的疑虑已经消解，张晨也就痛快的答应了科赫兄弟的融资要求。并且在协议中添加了回购条款，在ipo时，张晨有权利以七亿五千万美元或上市当天收盘价回购红杉手中一半的股票。 “其实这四块地，有两块都是大卫科赫的，一次性付款的价格是六百五十万。”张晨指了指脚下的土地，“当然，他买的比较早，十年前用289万美元买了这套房子和路对面的码头。旁边的那一大片空地是棕榈滩镇原居民的土地，只卖了不到两百三十万。对面带码头的别墅也是在大卫科赫的斡旋下买到手的，不过价格确实贵了一些。这栋别墅原本就要出售，标价三百六十万，但对方一看我想要把四个地块都买下来，就想要抬价。抬价不成功，又在合同条款中做手脚，还好让律师看出来了，否则以后说不定还有麻烦。” 挂牌的房子涨价也就算了，毕竟现在美国地产正在快速复苏，上涨趋势明显。但在合同中设陷阱可就太少见了。能在这里有产业的，多少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像这种阶层的人却玩这种小花招，一般人还真干不出来这么不要脸的事。 “那栋别墅原房主是谁？”汤淼淼好奇问道。 张晨脸上神色古怪：“唐纳德川普。” “是他？”汤淼淼不由得瞪大了眼睛，“就是那个举办环球小姐大赛的川普？” 张晨嘿嘿笑道：“对，是他。前几年他差点破产，产业也都被银行监管。这两年他财务状况刚有些好转，去年举办环球小姐大赛虽然给他赚了眼球，却赔了点钱。” “还记得我们去纽约的时候看到的正在整修的华尔街四十号吗？当时已经改名叫川普大楼。他打算重新装修后高价押给银行，但他的产业大多数还都被银行监管，估计手上现金应该不是很充裕，所以卖掉这套房子筹钱。” 汤淼淼恨恨道：“要我说就不该买他的房子，这种人破产才好呢。” 张晨含笑不语，让川普破产，还真没那么容易。 川普的商业手腕相当厉害，九十年代初地产市场崩盘时，不少比川普更大的房地产商都没能挨过去，从而破产倒闭。但川普却凭借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以及在纽约上流社会的良好人脉，竟然让他的债主们主动给他减免了债务，从而逃过一劫。 别看纽约上流社会的人在公众面前提到川普都是一脸不屑，但实际上，其中很多人都和川普私交不错。他们中大部分人也都是川普旗下很多会所的会员。 川普能在二十年后有信心竞选总统，并不是没有依仗的。 两人赤着脚走在沙滩上，棕榈滩豪宅林立，但并不是每一套临近海滩的别墅都有私人沙滩。很多豪宅门前的沙滩实际是公共资源，即使是私人沙滩，也不允许建围栏，以便普通游客通行。 但这里毕竟是豪宅区，目光所及之处，都看不到几个人，汤淼淼靠着张晨的肩膀，闭着眼睛感受着轻柔的海风。夕阳的余晖从两人身后照射过来，拉出两条长长的影子。 “如果能每天这样就好了。”汤淼淼闭着眼睛喃喃自语道。 张晨柔声道：“喜欢这里么？” 汤淼淼轻轻点点头，张晨微笑道：“那就好，我还怕你不喜欢这份生日礼物。这里是我用你的名字购买的，如果你喜欢，我们每年都可以过来住一段时间。” 汤淼淼身躯一震，惊讶的直起身。 张晨拉着汤淼淼的双手，轻轻在她额头一吻：“生日快乐。” 第706章 霍多尔科夫斯基（补昨天的一更） 在温柔乡里没过上两天，随着迈克尔巴里的到来，张晨就知道自己又该忙起来了。 “阿嚏！”刚下飞机，张晨便被寒冷的空气刺激得打了一个喷嚏。 “好冷，真怀念温暖的迈阿密。”张晨揉了揉鼻子，紧了紧身上的风衣。“一个月内的天气预报似乎就没有晴天，北欧的天气太糟糕了。” “严格来说，芬兰也有一部分在北极圈内。不过，赫尔辛基的气温其实没有太冷，从现在起到十二月初，大多数时候气温都在零度上下。”迈克尔巴里也穿得严严实实的，把手放在嘴边呵了呵，呵出一团淡淡的雾气。 张晨耸耸肩，转移话题道：“听说你和凯茜在交往？” 迈克尔巴里下意识的挡了一下自己的左眼：“是的，我们准备圣诞节前结婚。” 凯茜陈就是张晨当时安排给迈克尔巴里的生活助理，一直陪在迈克尔巴里身边，日久生情也并不奇怪。 张晨紧盯着迈克尔巴里，“你应该知道，凯茜除了是你的生活助理，也是我安排在你身边的眼线。而且。。。。。。她的背景并不单纯。你如果和她结婚，就意味着以后你如果想要回到美国金融圈发展，有可能会有很多麻烦，你明白吗？” 迈克尔巴里面无表情道：“我大概能够猜得出来，不过无所谓，我对华尔街没有太大兴趣。我和凯茜结婚后，想要定居香江，你不是在香江也有个对冲基金吗，把它交给我好了。” 张晨未置可否，赫尔辛基机场没有公务机停机楼，也没有专门的工作人员服务公务机乘客。好在这个时段降落的飞机不多，不怎么需要排队便能完成通关手续。 张晨把护照递给芬兰海关人员，海关的姑娘看了张晨一眼，便在护照上盖了个章。 “先生，我是阿列克赛布雅科夫，这是霍多尔科夫斯基先生的证明信，您核验一下。”一名操着俄国口音、头戴毛线帽、身穿毛领夹克的壮汉等候一辆黑色沃尔沃轿车旁，看到张晨和接机的人一起走出机场，连忙迎了上去。 张晨接过证明信，扫了一眼，揣进怀里。 托马斯护送迈克尔巴里和张晨上了黑色沃尔沃轿车，阿列克赛开车，驶上机场公路，一路朝南开去。 当地时间虽然只有下午两点，但太阳已经开始逐渐西落，稀疏的雪花中混杂着沥沥细雨，落在地上瞬间变融化了。 车一路向南，不多时就开到了海边的一个轮渡码头。 “我查过了，塔林也有机场。”迈克尔巴里揉了揉自己的左眼，“你的香江护照在爱沙尼亚同样可以免签。” 阿列克斯停下车，从扶手箱里拿出几本护照，分别交给张晨等人：“先生，这是霍多尔科夫斯基先生给你们准备的，我们一会儿要过海，到时候出示这本护照就好，船票夹在护照里。” 张晨点了点头，接过护照，翻开一看，照片是自己的，但名字却是一个俄国名字——弗拉基米尔波波夫。 “罗刹的事情，我不希望留任何手尾，包括爱沙尼亚的入境记录。”张晨晃了晃手中的假护照，“现在已经有人拿着我们的护照在赫尔辛基的一家四星级酒店办了入住。如果有人调查，只能查到这几天我们一直都在赫尔辛基。” 验过票和护照后没过多久，便听到一声汽笛，可以上船了。 “他们怎么都离得这么远？”迈克尔巴里指着前面排队的人开口问道。 张晨一看，队伍中有几个人之间的距离很远，每个人间相隔了三四米，向后看看，队伍后面也有这个现象。 “芬兰人比较害羞，不喜欢和别人有亲密接触。距离三米以内，对于他们来说就算亲密了。”张晨解释了一句。 阿列克赛哈哈大笑：“先生来过芬兰？哈哈，这个国家的人好像都有社交恐惧症，说他们害羞，他们会认为是一种夸奖。” 赫尔辛基到塔林有两条航线，一条航线是快艇，另外一条就是轮渡。快艇速度比较快，一个半小时就能抵达，而轮渡就要两个多小时。这几天天气不好，快艇停运，来往芬兰和爱沙尼亚的人只能乘坐轮渡，让轮渡比平时人多了不少。 船上大多数都是爱沙尼亚人，爱沙尼亚属于东欧，比较穷。很多爱沙尼亚人都在芬兰务工，往来都依靠这条船票售价120芬兰马克的轮渡。 少部分芬兰人大多数都是专程去爱沙尼亚买酒的，芬兰什么酒都很贵，而且是贵到离谱的那种贵，大多数赫尔辛基本地居民都会乘船去波罗的海对面的塔林买酒。 船上几乎没有什么东亚人，为防止别人认出来，张晨特意戴了一顶鸭舌帽，戴了一副平光镜，还稍稍画了一点淡妆，加深了眼眶和鼻翼的轮廓，就算熟悉的人看到，猛然间也未必能认出来。 两个小时的航程，在船上稍稍转上两圈也就过去了，下午四点，太阳还没完全落山，站在甲板上吹风的张晨便看到了塔林的海岸线。 跟着熙熙攘攘的人流走出港口，在阿列克斯的带领下，几个人悄无声息的上了一辆丰田商务车。 “嘿，boss，我们这是去哪儿？”迈克尔巴里略带不安的问道，载着他们的这辆车开了一个多小时，从高速公路变成普通双车道，又从双车道变成林间小路，黑暗中只能依稀看到两旁黑黢黢的树林。 十几公里没看到一辆汽车，也没看到一个行人，一点亮光都没有，让迈克尔巴里多少有些担心。 张晨摸了摸毛衣下的防弹背心，看了一眼托马斯，托马斯点点头，示意张晨不用担心，路途是正确的。 又在密林中开了十分钟，依稀出现几点光亮，过不多时，丰田商务车便停在了一栋林间木屋门前的草地上。 木屋的门一开，两名罗刹壮汉把车门拉开，先拍了拍张晨等人身上几下，确认没有武器，点了点头，把几人带入小木屋。 “好暖和。”张晨的平光眼镜上转瞬间便起了一层雾气，张晨摘下眼镜，却看到一个穿着爱沙尼亚传统服装的姑娘捧着一个托盘递到自己跟前，托盘中放着几倍热咖啡。 “谢谢。”张晨端起一杯咖啡，爱沙尼亚姑娘害羞的笑了笑，又分别给迈克尔巴里和托马斯一人一杯。托马斯摆手拒绝，拿出自带的水壶喝了一口。 “这是安。”阿列克赛介绍道，“她就是本地农夫的女儿，不会说英语，只会说俄语和爱沙尼亚语。这里距离伊万格罗德只有不到八十公里，罗刹人比较多，也比较安全。” 张晨笑了笑，比较安全这句话要看对谁说了，对罗刹人来说当然比较安全，但对于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爱沙尼亚人可就未必了。 几年前，爱沙尼亚还是苏联的一个加盟国，苏联解体后，爱沙尼亚飞快宣布了独立，加入了北约。并且，爱沙尼亚与拉脱维亚、立陶宛两国共同组成波罗的海三国，谋求加入欧共体。直到现在，虽然欧盟还没有同意波罗的海三国的加入，但爱沙尼亚已经单方面向欧盟提供了免签政策。 虽然爱沙尼亚曾经是苏联的一部分，但爱沙尼亚人非常恨苏联和罗刹，连带着爱沙尼亚境内土生土长的罗刹族人都受到了不少歧视。 张晨一边小口喝着热咖啡，一边打量这栋面积不是太大的小木屋。 这栋木屋是典型的林间小屋的构造，没有什么客厅餐厅之分，靠墙放着一张至少三四米长的长条餐桌，桌上已经摆放了一些苹果派之类的点心和五个烛台。墙边有个壁炉，安正在一根接一根的往壁炉里放烘干的木柴。 “ok，霍多尔科夫斯基先生在哪？”张晨把咖啡杯放回托盘，摘下手上的小羊皮手套，问阿列克赛道。 阿列克赛与另外两个俄罗斯壮汉耳语一番，恭敬地对张晨道：“霍多尔科夫斯基先生已经到了，正在等您，您跟我来。” 张晨等人跟着阿列克赛推开木屋的后门，外面还在下着雨夹雪，气温愈发寒冷，雨滴开始逐渐混杂了冰粒，打在人脸上稍稍有些刺痛。 只是转个身，阿列克赛又拉开一扇门，一个身材不高的光头高加索人出现在众人面前。 “zack先生，霍多尔科夫斯基先生已经等了很久了。请在这里换衣服，体验一下爱沙尼亚的风俗。”光头的英语非常纯正，一点俄国口音都没有。 在光头的带领下，张晨和迈克尔巴里把全身衣服脱光，腰间围上了一条浴巾。张晨早就发现这个面积更小的木屋里面还有一个门，光头拉开门，里面雾气蒙蒙，依稀能看到一名男子坐在木屋的长条凳上。 “欢迎来到爱沙尼亚，zack。我是米哈伊尔霍多尔科夫斯基，你可以叫我米哈。”雾气中，一个同样腰间只围了一条浴巾的罗刹男子站起身，微笑的望着张晨。 第707章 寡头（第二更） 帅，真特么帅。 张晨已经是直到不能再直的直男，看到霍多尔科夫斯基的第一印象也是帅。 至少一米八的身高，鼻若悬胆，菱角口，一双剑眉斜插双鬓，眼神幽深。 即使在俊男美女层出不穷的罗刹，霍多尔科夫斯基论相貌来说也算非常英俊的，比大多数欧美男星不遑多让。 张晨微笑着坐在霍多尔科夫斯基身旁，拿起木桶中的大木杓，舀了一勺水，浇在烧的滚烫的石头上面，呲的一声，一蓬白色的雾气升腾直上，木屋中的温度好似又升高了几分。 “爱沙尼亚很多文化与芬兰相似，都有洗蒸汽浴的传统。我在三年前通过爱沙尼亚的一家贸易公司买了这一片树林，建了这栋小屋。偶尔会来这里住一段时间，看看书，整理一下思路。”霍多尔科夫斯基慢慢道。 张晨闭着眼，微笑道：“爱沙尼亚的森林覆盖率全球最高，空气也是地球上最好的国家，霍多尔科夫斯基先生非常懂生活。” 霍多尔科夫斯基莞尔一笑：“这里是我唯一的度假地，一百五十公顷的林地，只需要不到十五万美元，这栋木屋，建造成本只有三千美元，包括伐木、搭建等大部分建造工作都是我亲手做的。邀请你来这么简陋的地方，很不好意思。” 霍多尔科夫斯基的声音很柔和，如果只从面相和声音来看，很难相信面前这个人就是罗刹当前最大的寡头之一，甚至可以影响政府高层人事任免的角色。 张晨身上已经出了一层汗珠，拿起毛巾擦了擦脸，“我十七岁之前一直在华夏生活，从未离开。我父母虽然是华夏化工行业的高级知识分子，当时每月的收入只有不到五十美元。在那时，不用说度假，连吃一顿牛肉炖土豆都已经算是奢侈。在贫穷的时候，能够维持生存已经是很不容易的事情，只有生存的问题解决后，才能谈到生活。” 霍多尔科夫斯基眼睛一亮：“我们的成长环境很像，我的父母是犹太人，都是工程师，我大学同样学化工专业。在小时候，我从未想过会做一名商人。事实上，当时的苏联，根本不存在商人这个职业。” 张晨微笑道：“但你现在已经是罗刹最成功的商人，不是吗？你的梅纳特帕银行已经是罗刹八大银行之一，而刚刚上市的尤科斯价值更是翻了十倍。应该不出几年，福布斯的罗刹首富名单上，应该就会出现霍多尔科夫斯基的名字了吧？” “呵呵。”霍多尔科夫斯基轻笑一声，“我们只不过实在苏联转轨期间钻了空子而已，才能用低廉的价格把优质的国有资产变成自己的财富。这是一场不公平的掠夺，和强盗与小偷没有什么两样，只有在特定的历史时期才有可能。” 张晨略感惊讶，没想到霍多尔科夫斯基如此直言不讳，更没想到这个当前罗刹最大的寡头之一竟然能够如此客观的看待自己的财富来源。 “正因如此，霍多尔科夫斯基先生对财富的安全应更加看重才是。”张晨又浇了一勺水在石头上，感受着扑面而来的热气，“罗刹的经济改革已经进入尾声，优质的国有资产和自然资源基本已被瓜分殆尽。虽然现在叶利钦总统很依赖你们几位经济栋梁，但狡兔三窟，霍多尔科夫斯基先生作为罗刹最富有的人之一，是不是可以多考虑几条退路？” 霍多尔科夫斯基目光一闪：“罗刹的改革已经基本获得成功，政治环境也非常稳定，身为一名罗刹人，我对罗刹的未来非常有信心。” 张晨笑了笑：“在六七百年前，华夏有一位名叫沈万三的超级富豪，据说应当是当时的世界首富，曾经资助过明朝第一个皇帝朱元璋修建南京都城。据说朱元璋能够彻底击败蒙古，也是得到了他的大力资助。在当时，他应该算是最成功的商人了。” 霍多尔科夫斯基对这个话题颇感兴趣，身为一名商人，能够用自己的财富影响世界大势，这应该已经是商人所能做到的极致，不由得心驰神往。 “然后呢？”霍多尔科夫斯基忍不住追问道。“他能够帮助皇帝夺取天下，他的家族应当一直是华夏的贵族吧？” 张晨微微一笑：“没有，据传说，他帮助朱元璋建好了首都，就被皇帝流放了，没过几年，子孙也被当时的统治者用种种借口一一杀掉，没有留下任何后人。” 霍多尔科夫斯基浑身一震。 罗刹真正的历史其实没有太长时间。到了十六世纪，金帐汗国灭亡后，现代意义上的俄国才真正形成。论政治斗争，与华夏这种有三千年经验的国家比起来，差了太多。 “沈万三覆灭的最直接原因，是他提议拿出百万两黄金替皇帝给军队发奖金。在别人看起来，这是好事。但在皇帝看来，这是沈万三在插手军队和政治，有政治野心，沈万三被皇帝找借口流放、族人全部被杀也就有了充足的理由。” 霍多尔科夫斯基双唇紧闭，张晨看了他一眼，继续道：“在有皇权传统的国家，商人绝不能参与政治。权力能帮助你获得财富，同时也能毁灭你的财富。” 这种道理看似很简单，但真的不是世界上每个国家的人都能明白的。 人的心理就是如此，人在顺境中往往会对未来的境况和自身的实力作出过分乐观的估计，霍多尔科夫斯基也不例外。 而且，霍多尔科夫斯基现在的确有左右国家政治局势的实力。以别列佐夫斯基为首的“七寡头”与叶利钦政府相互支撑。如果没有他们的支持，叶利钦可能一天总统都做不下去。 在他们看来，就算叶利钦到任，换了一个总统，同样需要依仗他们这些掌握了国家经济命脉的寡头们，他们同样可以在背后操控这个拥有世界最大国土面积的前超级大国。 不过，现在亚洲金融危机正如火如荼，罗刹的经济也受到严重影响。随着市场不稳定因素增高，梅纳特帕银行的债务压力已经非常危险，如果真的支撑不住。。。 “非常棒的故事。”霍多尔科夫斯基拿毛巾抹了一把汗，“不过，梅纳特帕银行与欧洲各大银行都有紧密合作，对于这一点，我并不是非常担心。” 张晨哈哈一笑：“米哈伊尔，你误会了，火种源是一家合法公司，我们绝不会涉足非法洗钱，更不想成为你向国外转移资产的白手套。” 霍多尔科夫斯基颇感意外，挑了挑眉：“哦？难道你约我见面不是为了让我给你的考伊斯基金投资吗？” 张晨哂笑一声：“当然不是，我刚刚那个故事才讲了一半，还有另外一半，你想不想听一下？” 第708章 田氏代齐 霍多尔科夫斯基瞳孔微缩：“故事的另外一半？” 张晨微微一笑：“对，刚刚那个故事是个悲剧，下面我要讲的是个喜剧。” 霍多尔科夫斯基端起杯水，咕咚咕咚的喝了下去，“悲剧才是永恒，但我更喜欢喜剧，说说看？” 张晨从水桶边拿了一根白桦枝，在凉水桶中浸了一下后，拍打着自己全身，漫不经心道：“华夏的古代统治者之所以对商人如此提防，就和我要讲的这个故事有关。两千五百年前，有一位姓田的商人，他本来是一个国家的王孙之后，但由于政治斗争，被迫离开祖国，出走到另外一个国家齐国经商。齐国比他原来的国家要大很多，是当时最强大的国家之一。” “田姓商人经营有方，几代人之后，就成了齐国有数的富商，同时，也通过讨好国君和行贿当权者，当上了这个国家的高官。” 霍多尔科夫斯基眉毛一扬，他现在就是罗刹能源部副部长。 张晨继续道：“田氏是王孙之后，当然不满足于只当一个商人，这个家族想要更高的权力。于是，他们开始小心积蓄力量，并且在国内广做慈善。他们给农民放贷，借出一斗粮食，只要求收回半斗，久而久之，田氏在民众心目中就成了大好人，声望日隆。” “但只有这些，显然还不够。毕竟君权至高无上，光是这一点小恩小惠还不足以让民众跟着他造国君的反。因此，还必须让国君更加昏庸，国家越混乱，他能得到的好处也就越多。” “因此，他们除了引诱国君奢侈无度、不务正业外，还挑动国内与其他国家产生摩擦，介入他国战争，以消耗齐国国力和各大豪门世族的实力。” “久而久之，国君和其他世族在国内的名声越来越差，反而田氏在国内的名声越来越好，民众也越来越支持他。” “这时候，挡在他们面前的，就只有和他一样，对君位虎视眈眈的其他豪强了。” “在当时，田氏并非齐国国内最有势力的家族。那时候的齐国首相庆封是一代权臣，基本已经架空了国君，在国内一手遮天。田氏此时的首要任务，就是要除掉庆封以及与田氏实力不相上下的国氏、鲍氏、高氏、栾氏等豪门大族。” “田氏先挑动其他豪族一同支持庆封最有权势的手下反叛，同时几家一起出兵攻灭了庆封，在这之后，庆封的所有财物田氏却一概不取，都赠与国君，进一步拉近了和国君的距离，让国君对其更加信任。” “有了国君的支持，又有民心，逐渐，田氏成为了齐国国内实力最强大的家族。” “田氏很有耐心，虽然已经是国内最强大的豪门，却还一直等待机会。终于，齐国由于继承人的问题发生了内乱，田氏借此机会，废掉了正统的国君继承人，找了一个傀儡来做齐国的君主，田氏又借助国君的手，杀掉了全部对自己有威胁的豪门世族，彻底掌控了齐国的国政。几十年后，田氏看到大势已定，废掉了齐国的国君，自己成了这个国家真正的主人。” 霍多尔科夫斯基目光闪动，在温文尔雅的外表下，掩盖着他的勃勃野心，张晨讲的这个故事，也正是他想要做的。 他早就敏锐的察觉到，当前罗刹正处于数百年未有之大变局，苏联的突然崩溃，让罗刹进入了一个前所未有的权力真空期。而且，这个权利真空期是面向所有人的，只要你有手腕、运气够好，哪怕一个平民百姓，也可能摇身一变，成为整个国家的统治者。 而最有希望的，还是他们这些寡头。 叶利钦虽然短时间内填补了这个权利真空，但仍旧需要他们这些寡头的扶助。 但寡头，未免太多了。 七寡头只是寡头经济的代表，罗刹国内现在实力不下于他们的经济寡头至少还有四五个，在加上实力略差，但对各个地方经济有巨大影响的地方性寡头，总数不下百个。 因此，在现阶段，霍多尔科夫斯基真正的心头大患，并不是名声不彰、尚在丘拜斯手下当一个办公室主任的普京，而是同为寡头，有寡头教父之称的别列佐夫斯基！ 石油、金融、传媒、汽车制造。。。。。。别列佐夫斯基利用其和西方金融资本的良好关系以及在国内编织的巨大政商网络，疯狂攫取优质国有资产，缔造了苏联解体以来第一个康采恩垄断集团。 在年初，福布斯将其列为全球第九大富豪，其资产估值已超过一百五十亿美元！ 攫取大量财富后，别列佐夫斯基又把手伸向政界，在幕后操纵罗刹内阁高管的任免，现在罗刹内阁中，超过三分之二的高官，是靠别列佐夫斯基的支持才能够上位。 “只要我愿意，一只狗都能当罗刹总统。”别列佐夫斯基不止一次在别人面前夸这样的海口，可见其嚣张程度。 霍多尔科夫斯基如果想要实现自己的政治野心，别列佐夫斯基就是最大的障碍！ “哈哈哈，哈哈哈。”霍多尔科夫斯基大笑几声：“这个故事很有意思。” 说罢，霍多尔科夫斯基又喝了一杯水，突然道：“敢不敢和我去湖里游一圈？” 芬兰和爱沙尼亚都是多湖的国家，很多林地中密布着非常小的湖泊，最小的面积可能只有十几平米，霍多尔科夫斯基这栋木屋就紧邻着一个湖面面积不到一百平米的小型湖泊。 芬兰浴的传统中，在木屋里蒸上十几分钟，大汗淋漓的时候，光着身子走出浴室，跳进旁边的冰湖或者冰冷的海水中降温，接近零度的湖水只需要十几秒就能把人冻得浑身颤抖。凉透了之后再回到浴室继续蒸，如是往复几遍，最后再冲个淋浴，一整套芬兰浴就完成了。 张晨推开木屋的门：“当然，冰火两重天是芬兰浴的精髓，不下水冻一冻岂不可惜？” 夜色已深，门外的雨夹雪已经变成了漫天大雪。刚刚在蒸汽浴室蒸得浑身通红，雪花落张晨和霍多尔科夫斯基赤裸的皮肤上，却丝毫感觉不到凉意，反而有一种舒爽。 霍多尔科夫斯基扯下腰间的浴巾，两人全身赤裸迎着漫天雪花、踩着冰凉湿腻的草地来到湖边，别列佐夫斯基扑通一声跳下冰湖，旋即露出脑袋：“好爽！” 张晨也跟着跳了下去，这种时候，千万不能犹豫，在外面待时间久了，身体一凉，再下水马上就会抽筋。 两人在湖中游了五六米，便又爬上岸，一旁的几名罗刹壮汉连忙给两人披上浴巾，护送两人再回到蒸汽浴室。 “呼。”霍多尔科夫斯基长长舒了一口气，“别绕弯子了，说说你的计划。如果我配合你，我的好处又是什么？” 霍多尔科夫斯基语气一变，刚刚语气中的谦和柔软消失的无影无踪，两只眼睛亮的吓人，紧紧地盯着张晨。 能在三十多岁的年纪，就成为左右罗刹政局的经济寡头，又岂是真正的小白兔？ 张晨微微一笑：“很简单，做空罗刹。” 第709章 最高权力 “怎么做？” 张晨对霍多尔科夫斯基的直接倒是略感意外，听到做空罗刹这几个字，霍多尔科夫斯基没有露出任何惊讶和反对的表情，表情非常冷静，就像谈论的是和自己完全无关的事情一样。 “谢谢。”张晨接过光头高加索人递过来的凉毛巾搭在脑门上，靠在木屋的墙壁上，闭目道：“别列佐夫斯基和古辛斯基是罗刹金融寡头的代表，与西方金融资本牵涉很深。索罗斯的量子基金、梅利韦瑟的长期资本管理公司都给别列佐夫斯基提供了大量支持。据说一年前的大选中，叶利钦能够战胜支持率遥遥领先的久加诺夫，他们出了很大力。” 霍多尔科夫斯基嘿嘿一笑：“是的，不止他们，罗刹所有资本家都不希望叶利钦当选，包括我。我更想知道的是，如何做才能把他们拉下来，要知道，别列佐夫斯基和古辛斯基现在都已经是综合性的商业寡头。银行、石油、传媒、制造。。。几乎无所不包，抗风险能力极强，做空他们似乎是不可能的。” 久加诺夫是俄共的领导人，参加了去年的罗刹大选，最初在民意调查上遥遥领先已经丧失民意的叶利钦，但别列佐夫斯基和古辛斯基控制了罗刹三家电视台中最大的两家，利用舆论成功帮叶利钦扭转局势，让叶利钦再度当选罗刹总统。 如果没有别列佐夫斯基和古辛斯基等寡头的支持，叶利钦早就被拉下马踩上一万只脚永世不得翻身了。 在这种情况下，叶利钦对别列佐夫斯基和古辛斯基的资金依赖和心理依赖可想而知。 张晨笑了笑：“你说的对，他们的实力看起来确实很强，但并不是没有机会，现在就有一个合适的机会，能够一击必杀。” 霍多尔科夫斯基支起耳朵：“怎么说？” 张晨露出一个饱含深意的微笑：“亚洲金融危机。”说罢看了一眼还在蒸汽浴室的光头高加索人。 霍多尔科夫斯基挥了挥手，光头识趣的起身离开，整个浴室只剩张晨和霍多尔科夫斯基两人。 张晨笑了笑，继续道：“别列佐夫斯基和古辛斯基看起来确实很强，产业链也很完善，又有政府高层的支持，绑架了整个罗刹经济。在平时，他们几乎没有任何弱点，但现在。。。呵呵，只需要一枪，只要能够击中他们的命门，这两头巨无霸生物就会轰然倒地。” “而这个命门，就是他们的银行金融业务。”张晨斩钉截铁的说道。 霍多尔科夫斯基哈哈一笑：“你是认真的吗？哈哈，别列佐夫斯基的联合银行是罗刹最大的商业银行之一，给他的各项产业源源不断的输送现金流，而他的各项产业，尤其石油产业，又会给联合银行源源不断的资金回馈。你居然说联合银行是别列佐夫的命门？” 张晨点点头，不为所动：“当然。敌人看起来最强大的地方，往往也是他最大的弱点。正因为联合银行是他所有业务的中心和现金流来源，所以只需要打掉联合银行，别列佐夫斯基的寡头帝国就会轰然崩塌。” 霍多尔科夫斯基脸上的笑容逐渐收敛：“zack，你在这种年纪能够在美国取得这样的成就，的确很了不起，但你不了解罗刹。” 霍多尔科夫斯基脸上露出讽刺的表情：“罗刹的寡头资本，是和整个国家经济捆绑在一起的。不用说别列佐夫斯基和古辛斯基这种核心寡头，就算是的梅纳捷普，一旦出现问题，政府不会坐视不理，一定会出手拯救。” “我承认，联合银行现在的杠杆率确实很高，但如果有人出手做空，面对的就是罗刹整个国家。” “而且，这次亚洲金融危机就是索罗斯的量子基金和老虎基金一同掀起的。但这些对冲基金公司都是罗刹政府，准确的说是别列佐夫斯基和丘拜斯的支持者。罗刹不会出现东南亚一样的金融危机。” 霍多尔科夫斯基语气虽然平静，但肌肉却一下子紧绷起来。 张晨突然发现这个年轻的罗刹寡头的矛盾之处。 从其自身立场来说，他当然更加看重自己的利益，而且，作为一名出生在罗刹的犹太人，自小就受到种种不公平待遇，也让他对这个国家有了强烈的报复心理。 但同时，身为一名罗刹人，他又对自己罗刹人的身份倍感自豪，希望看到这个国家强大、受人尊敬，也希望通过自己的努力，让这个国家更加z文明，彻底融入西方文明世界。 他的这种理想，却又与他自身利益相违背，产生了眼中的认知协调障碍。 张晨含笑道：“是吗？那高丽呢？” 是啊，那高丽呢，高丽也同样没有被国际炒家攻击，但却是东亚国家中受损最严重的，都开始找国民捐金救国了。 霍多尔科夫斯基噎了一下，“这、这不一样。高丽太小了。。。” 张晨嗤笑一声，“抱歉，米哈伊尔，我必须打断你一下，高丽是小国？危机爆发前，高丽的短期债务有一千两百亿美元，而罗刹的短期债务却超过一千五百亿。高丽外汇储备超过三百亿美元，而罗刹呢？不足一百五十亿美元。你跟我说高丽是小国？” 张晨看了看羞恼交加的霍多尔科夫斯基：“不好意思，我只是陈述事实，没有任何看不起罗刹的意思。罗刹是个伟大的国家，也是一个多灾多难的国家，现在正处于历史低谷。我相信以罗刹的底蕴，这个国家必定重新腾飞，但是现在，罗刹的经济极度危险，甚至比高丽和泰国还要危险。” 霍多尔科夫斯基深吸一口气，升腾的水蒸气让他的气管和肺泡都有着被灼烧的感觉。 “还是不一样，西方资本不会袖手旁观。”霍多尔科夫斯基冷静的开口道，是的，冷静、理智，在罗刹这个被酒精烧坏了所有人脑子的国家，他最引以为豪的就是自己的冷静，而这种冷静也是他能走到今天最大的法宝。 “长期资本管理公司、量子基金、骑士基金、老虎基金、德银、贝恩资本。。。。。。这些国际资本集团都持有大量罗刹短期债务，罗刹一旦出现问题，他们同样也会蒙受巨大损失，甚至很多公司都会面临破产。他们不可能坐视不理。”霍多尔科夫斯基飞快的心中做了一番推演。 “而且，做空整个罗刹经济，我也同样会遭受巨大损失。”霍多尔科夫斯基语速越来越快，“退一万步说，即使真的出现无法挽回的危机，我只需要提前把梅纳捷普银行资产空心化，转移到其他关联国家，就不会有太大损失。” “但你也失去了问鼎最高权力的机会！”张晨一句毫不留情的话让霍多尔科夫斯基身体一颤。 “最高权力？”霍多尔科夫斯基眼中似乎有一股熊熊烈火。 第710章 借兵（只求推荐票） 张晨从未觉得劝说霍多尔科夫斯基同自己一起做空罗刹有多么难，虽然重生前他并不真正了解这些罗刹寡头，但新闻和网上的八卦总是看过一些的。 张晨到现在还记得，tv播放霍多尔科夫斯基被捕入狱的消息时，自己当时的女朋友还满眼桃心的夸霍多尔科夫斯基好帅。 现在看到真人，妈蛋，比电视上更帅。 就不知道他进号子里的时候有没有因为这张帅脸捡肥皂？ 张晨脑中充满了恶意。。。。。。 霍多尔科夫斯基突然打了个冷战，不由得疑惑的看看四周，桑拿房里还是接近五十度的高温，怎么会感觉这么冷？ “汗出到这里就差不多了，我们去补充点能量，安的手艺很棒，没有什么比干蒸后吃上一片热腾腾的苹果派更棒的事情了。”霍多尔科夫斯基站起身，对张晨道。 “最好还有一杯伏特加。”张晨给霍多尔科夫斯基补充道。 霍多尔科夫斯基哈哈大笑：“对，最好还有一杯伏特加。” 两人分头冲了个凉，等张晨穿好衣服回到木屋中，霍多尔科夫斯基已经据案大嚼了。 “要不要来点鱼子酱？”霍多尔科夫斯基一只手端着一杯伏特加，一只手拿着贝匙，面前的餐碟中盛放着一小堆鱼子酱。 “非常不错。”张晨剜了一小勺鱼子酱，放入口中，舌抵上膛，滑腻的鱼籽在口中爆开，一股咸腥顺着口腔直通鼻孔，两三秒后，才感受到一股鲜甜在味蕾上绽放出来。 “可惜现在里海的野生白鲟已经快灭绝了，只怕以后很难吃到这么好的鱼子酱了。我记得小时候，虽然很穷苦，但吃到的鱼子酱不比现在八百美元一公斤的鱼子酱口味差。有时候，难免会想，财富对于我们到底意味着什么。”霍多尔科夫斯基感叹道。 张晨喝了口红菜汤，“世上确实有钱买不到的东西，比如恐龙，但没人因为买不到恐龙而丧失赚钱的兴趣。” 霍多尔科夫斯基一愣，随后笑道：“好吧，你说的对，我想知道，你的具体计划是什么？注意，我说的是如何做。” 张晨吃了两片苹果派，才意犹未尽道：“分两步走，第一步，你刚刚已经说了，可以提前把梅纳捷普银行空心化，现在仍然可以这么做，你至少能从梅纳捷普套出十亿美元。这笔钱不需要存在瑞士银行，我们可以用它来做一些更赚钱的生意。” 霍多尔科夫斯基目光闪动：“比如呢？” 张晨若无其事道：“比如投到香江，狙击量子基金。” 霍多尔科夫斯基哈哈大笑：“这才是你的真正目的吧？谁都知道量子基金和老虎基金在围攻香江，你是为了给香江解围？我猜测一下，你背后代表了华夏的官方势力？” 张晨放下刀叉，平静的看着霍多尔科夫斯基：“不管你信不信，我只代表我自己。之所以提议在香江狙击量子基金，是因为不管有没有你我，此役量子基金必败！德鲁肯米勒必败！这种搭顺风车赚钱的事情，为什么不做？” “而且，兵马未动，粮草先行。想要打败敌人，就要断其粮道。你我都知道，别列佐夫斯基和古辛斯基之所以能够维持这么高的杠杆率，是因为以索罗斯为首的西方资本给他们的支持。而索罗斯能够维持在罗刹的大笔投资，就是因为德鲁肯米勒从东南亚源源不断的给他们输血。只要切断这条输血通道，他们就再难拿出钱来支持丘拜斯和别列佐夫斯基。而那时，我们已经手握大笔罗刹债务空单，两面夹击下，丘拜斯旗下的寡头们必定损失惨重，而我们，却可以得到数十亿美元的收益。” “我把这个战术称为双头蛇。”张晨冷静道。 霍多尔科夫斯基冷静的分析着张晨的计划，从理论上说，如果能在香江击败德鲁肯米勒，让国际炒家亏本撤场，为了资金安全，他们也必然会从罗刹撤资。而失去了西方资本支持的别列佐夫斯基和古辛斯基等其他寡头，必然难以维持这么高的杠杆率，资金链必然断裂。到时候，他们也就和待宰的羔羊没什么差别了。 但真的会有这么顺利吗？ 霍多尔科夫斯基眯起眼睛：“上一周德鲁肯米勒在接受bbc的采访中，首次承认是量子基金在做空香江，而且放话说香江必败。德鲁肯米勒曾经成功做空过英国和墨西哥，这次的东南亚金融危机也是他一手操盘。此人一向低调，如果他没有绝对的把握，又怎么会说这种话？” 张晨哂笑一声，：“很简单，他错了。” 霍多尔科夫斯基有些惊疑不定，张晨的态度如此气定神闲，不像是虚张声势，难道这里面还有什么不足为外人道的故事影响了他的判断？ “难道华夏政府会亲自下场？”霍多尔科夫斯基目光闪动，试探道。 张晨微微一笑，既没承认也没否认，“我只能跟你说，香江在7月1日已经回归华夏，香江的事情，就是华夏人自己的事情。” 霍多尔科夫斯基面色微变，如果华夏政府真的亲自下场，那结果当然会不一样。 说穿了，汇率战，打的就是国家实力，如果实力强，即使汇率严重不合理，汇率倒挂，一样能打赢。如果实力弱，就不是输赢的问题了，而是任人宰割。 华夏大陆如果不顾一切支持香江，两地外汇储备加在一起，即使国际游资的力量再强一倍，也落不得什么好处。 霍多尔科夫斯基考虑良久，举起酒杯：“你想要怎么合作？” 张晨毫不犹豫道：“两个方案，第一个方案，你拿出十亿美元，交给我来操作，我们做一个三个月的过桥，我可以按照标准利率的130给你结算。” 霍多尔科夫斯基笑了笑，“第二个呢？” “第二个方案，你把十亿美元投给我在开曼的离岸基金，我收取利润百分之二十的分成和管理费后，利润按比例分成，如出现亏损，亏损额超过百分之二十，超出部分由我来担负。”张晨平静的注视着霍多尔科夫斯基。 第711章 情报 决定说服霍多尔科夫斯基与自己合作这件事，张晨事前经过了很长时间的考虑。 想要做空罗刹，光凭张晨自己是不可能的。 罗刹和高丽不同，高丽本身就是一个开放市场，经过几十年的资本主义熏陶，金融政策和法律法规与国际高度接轨，已经是一个非常成熟的金融市场。 在高丽做空，无论你是高丽人还是外国人，只要符合游戏规则，没有太大意外的情况下，生意是能做下去的。 但在罗刹，如果没有一个非常熟悉罗刹情况并且实力较强的合作伙伴，想要做任何事都是不可能的。 后世东三省的投资环境饱受诟病，但比起罗刹来，呵呵，就像古天乐遇到包青天，黑的不是一个级别。 现在的确有很多西方资本把钱投向罗刹，他们都是被苏联解体冷战结束的巨大胜利冲昏了头脑，忘记了仅仅在七年前，罗刹还是一个威权国家。 在具有威权传统的国家一旦突然失去威权的枷锁，进入彻底的自由化，最可怕的并不是政府，而是人民、是文化、是社会整体氛围。 咳咳，就此打住。 总之，经过缜密分析，张晨才决定与霍多尔科夫斯基做尝试性的接触。 因为他是最合适的选择。 首先，这个人选不能太强，但也不能太弱。合作伙伴太强容易沦为附庸，被对方吃掉所有利益，太弱又起不到多大作用。已经成为寡头教父的别列佐夫斯基和古辛斯基就被首先排除。 其次，要有一定的政治野心而且胆子大，维诺佐夫斯基和斯莫棱斯基这种彻头彻尾的金钱寄生虫也就被排除了。 第三，心思一定要缜密，做事一定要低调，口风一定要严密。罗刹寡头现在的骄狂人所共知，芬兰奢侈品专卖店中，罗刹人的扫货劲头比后世的国内土豪不知强到那里去了。有的甚至养了规模庞大的私人武装，完全不受地方约束，行事肆无忌惮，与这种人合作，后患无穷。 第四，与量子基金等美国资本不能有太深的牵扯。 第五，最重要的，就是要从心底认同西方价值观，不被爱国感情所左右。通俗说，就是要俄奸。 这五个条件摆在这里，能够符合的也就只剩下霍多尔科夫斯基了。 张晨也考虑过后世的切尔西老板阿布拉莫维奇，但调查后，张晨发现阿布拉莫维奇就是叶利钦家族的白手套，和叶利钦的小女儿塔季扬娜还有点不清不楚的关系。而且，阿布同索罗斯还有生意上的往来，交往密切，当然不能选择。 霍多尔科夫斯基就不同了，霍多尔科夫斯基主要与德国和英国资本方业务往来比较多，被别列佐夫斯基排挤出核心圈，与索罗斯和长期资本管理公司的麦利威瑟都没有什么交往。 张晨与霍多尔科夫斯基通过隐秘渠道交流了几次后，更加验证了自己的判断，霍多尔科夫斯基现在应该是在找一个资金出口，对张晨的出现表现出异乎寻常的兴趣。 两人一拍即合，才有了这次见面。 张晨所开出的这两个方案，都是行业通行的方案，没有什么出奇之处，第一个方案对于霍多尔科夫斯基来说没什么风险，纯粹就是借一笔钱出去，随后按照libor（伦敦同业拆借利率）上浮百分之三十收费就好了。 但这基本没有什么收益，而至于第二个方案，则和一般的对冲基金吸纳外部投资的条件没有什么差别，最多只是收费低了点而已。 霍多尔科夫斯基面带讥嘲：“zack，你的这两个条件让我无法感觉到你合作的诚意。你的这个计划必须要我在罗刹国内配合才能做到，应该说，我所承担的工作和风险远大于你，但你却拿走了几乎全部好处，你觉得我会接受吗？” 张晨面不改色道：“你的条件是什么？” 霍多尔科夫斯基伸出三个手指：“第一，我自己的资金，我具有绝对支配权，这笔钱会在我指定的账户群上，没有我的允许，谁也不能动其中一分钱。第二，我可以拿出十五亿美元，结算后收益按照出资比例分账，这笔钱不需要你来管理，也就没有什么管理费。第三，你必须把香江行动的全套方案拿给我，以便于我们双方做好配合。” 张晨断然拒绝道：“所有资金必须由我统一调配，你可以派出信得过的人进行监察，但不能干扰操盘团队的操作。这是一场战争，战局千变万化。我们的对手是德鲁肯米勒，如果没有统一调配，必然指挥不灵，顾此失彼，被敌人各个击破。我也不可能把全盘计划都交给你，决战之前，除了操盘团队没有人能知道具体方案，多一个人知道，就多一份风险。一旦让对手知道我们的交割日期，我们就是待宰羔羊。我最多只能把管理费再让三个点，百分之十七，剩余利润按出资比例分配。” 多头空头之间，交割日期是最大的商业机密，一旦让对手知道自己的交割日期，就能用有限的资金做出最有效的狙击。 霍多尔科夫斯基摇着头，语气充满了遗憾：“很抱歉，我亲爱的朋友。你给出条件伤害了我们珍贵的友情，原本我们可以成为最好的伙伴和家人。但现在。。。。。。雪天路滑，回去路上注意安全。” 随着现场火药味逐渐浓重，托马斯早已提起了十二分警惕，一听这句话，不由得向腰后摸去，但随即，霍多尔科夫斯基身后两名保镖已经举起两把格洛克对准二人。 张晨微微一笑，把托马斯拦了下来：“放轻松，托马斯，霍多尔科夫斯基先生是一位绅士，不会做伤害合作伙伴的事情。” 霍多尔科夫斯基对张晨的镇定倒是有些佩服，难怪这种年纪就能成为世界级富豪，光是这份胆识就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霍多尔科夫斯基摆了摆手：“你说对了一半，我确实没有必要伤害你们，但我们也不是合作伙伴。” 张晨气定神闲道：“很快就是了。” 霍多尔科夫斯基扬眉道：“你同意做出让步？” 张晨微微一笑：“我们的合作，就是我最大的让步。这件事做不成，我最多只是失去一个赚钱的机会。而你，损失的是更加远大的前程和实现理想的可能。” 霍多尔科夫斯基脸色阴沉下来，对两个保镖挥了挥手，又向托马斯指了一下：“你们都出去，还有你，也出去。” 托马斯看看张晨，张晨微微点头，托马斯深吸一口气，跟着两名罗刹壮汉走出屋外。 “叶利钦在去年十一月的心脏病手术并未完全成功，他已经在暗中部署接班人的问题。” 张晨平静的声音不亚于一声响雷，霍多尔科夫斯基身躯巨颤。 “真的！？”霍多尔科夫斯基不由得站了起来，双手扶案，“消息可靠吗？” 张晨微笑道：“这个消息应该值十五亿美元了吧？” 第712章 诺基亚（补昨天的一更） 十五亿美元？ 对于普通人来说，这个消息可能一分钱不值。 对于股指期货操盘手来说，这个消息可能值几万或几十万。 对于情报贩子来说，这个消息可能价值百万。 而对于霍多尔科夫斯基来说，这个消息就是无价！ “你是从美国医生那里得到的消息？”霍多尔科夫斯基自觉有些失态，深吸一口气，重新坐在椅子上，端起一杯水喝了一口。但微动的鼻翼证明他依旧非常激动。 给叶利钦动心脏手术的，除了莫斯科中央医院的专家外，还特意请了美国和德国专家团队做指导，如果说消息泄露，只能是这两个国家的专家泄露了消息。 考虑到张晨的美国背景，美方泄露的可能性更大。 没想到张晨摇摇头：“不，我确实尝试与德贝基接洽，获取第一手消息，但德贝基口风很紧。而且，他确实认为手术是成功的。” 霍多尔科夫斯基皱皱眉，连美国专家都这么说，证明手术确实成功了，为什么张晨会说手术没成功？ 张晨嘿嘿一笑：“上个月叶利钦访华，你知道这件事吧？” 霍多尔科夫斯基沉声道：“当然，这次出访的规格很高。” 张晨晃了晃手中的伏特加：“这种规格的出访，华夏是要设国宴款待的。叶利钦爱喝酒人所共知，华夏款待他当然用的是国酒茅台，他觉得好喝，就多喝了几杯。他的夫人知道他心脏不好，就劝他少喝几杯，却被他呵斥‘滚一边去，再说话我揍你！’。宴会后，又特意找华夏领导人提出想要带机箱茅台回国。” 霍多尔科夫斯基哈哈大笑：“这的确是叶利钦的作风。” 张晨嘲讽的笑道：“但到了当天晚上，叶利钦的心脏就开始出现问题，出现心脏供血不足。随性的保健医生无法处理，只好临时通知华夏方面，请求援助。” 霍多尔科夫斯基露出惊讶的表情。 张晨继续道：“华夏方面当然立刻安排协和医院的专家紧急会诊，会诊的结果是，叶利钦的冠心病再次复发，而且很难再用手术治愈，只能保守治疗。” “私下里，华夏的医生对叶利钦病情的看法是——过量饮酒导致术后恢复较差。如果他戒酒，并且保持健康的饮食，在总统位置上再坐一任问题不大，但你也知道，叶利钦嗜酒如命，刚刚从鬼门关逛一圈，还没离开华夏呢，就又喝了一顿。” “所以，叶利钦最近的心脏状况越来越差，据可靠消息，就在前两天，他没有参加罗刹——欧盟首脑会议，对外公布是肺炎，实际应当也是心脏病发作的原因。” 霍多尔科夫斯基摸着下巴：“如果是真的。。。。。。” 张晨轻松道：“总之，叶利钦的心脏情况确实不容乐观，可能一时无法危及他的生命，但想要继续担任一个大国的总统，还是实权总统，对于他的身体状况来说，已经越来越难以胜任。因此，最多一两年，他就必须要退休保命。估计叶利钦自己心中对此也有预感，因此，他最近已经开始考察继任者。” “继任者。。。”霍多尔科夫斯基喃喃自语，“会是谁呢？切尔诺梅尔金？不，叶利钦并不喜欢他。普里马科夫？有可能，最近他的势头很猛。。。” 张晨嘴角微翘，“你比我更了解罗刹，可以考虑一下该如何影响叶利钦选择一个对你最有利的继承人。我觉得叶利钦不会从现在的高级官员中进行选择，这些人树大根深，叶利钦这几年又得罪了不少人，他一定会选择一个没有什么根基的人来做他的继承者。一方面他担心别人对他反攻倒算，另一方面也更容易在幕后操纵。” 霍多尔科夫斯基手指无意识的在桌上敲动着。 有道理。 良久，霍多尔科夫斯基抬起头：“好，我同意你的第二个方案，但十五亿美元的资金，我至少需要一个月的时间来准备。” 张晨举起酒杯，含笑道：“合作愉快。” 霍多尔科夫斯基目光闪动，同样笑道：“愿友谊长存。” —————————————————————— 张晨只在爱沙尼亚住了一晚，第二天便从霍多尔科夫斯基的森林木屋中返程，在渡轮上，看到返程的芬兰人成箱的往渡轮上搬啤酒。 芬兰的酒很贵，非常贵，比爱沙尼亚贵了一倍以上。芬兰的啤酒税率全欧洲最高，高达百分之六十五，于是芬兰人为了省钱，往往会乘坐渡轮，去海对面的爱沙尼亚买酒。 这也算是欧洲版的海外代购了。 为了掩人耳目，张晨特意又在芬兰住了两天，参观了一下诺基亚总部。 诺基亚现在已经是芬兰最大的公司，也是让芬兰人最自豪的公司，在去年，诺基亚成功战胜了摩托罗拉，成为世界市场占有率最高的手机品牌。 由此，也开始了诺基亚对手机领域长达十五年的统治。直到2010年，iphone4的推出以及安卓手机的普及，才终结了诺基亚在市场上的霸主地位，诺基亚也在两年多以后彻底退出了手机市场。 其兴也勃焉，其亡也忽焉。 不过，诺基亚这个公司历史上就经历过多次破产危机，也都一一躲过。包括被苹果和谷歌联手打败后，诺基亚尽管股价跌到了全盛时期的二十分之一，也仍然存活了下来，而且还越活越好。 就在两三年前的94年，诺基亚也差一点破产。但短短两年时间，就通过业务重组和战略转型，凭借手机业务实现了绝地反攻，并且在去年实现了上亿美元的盈利。 张晨早在一年前，就已经逐步开始持有诺基亚的股票，考伊斯募资五亿美元的三号基金中，诺基亚在其中的仓位很重。 张晨的到访受到现任诺基亚ceo约玛奥利拉的热情接待，带张晨参观了诺基亚在赫尔辛基的生产基地和研发中心，并为张晨详细介绍了诺基亚的历史。 约玛奥利拉的口才和性格完全不像一个芬兰人，芬兰人内向腼腆，不善与人交流，两个芬兰人对坐一下午，能一句话都不说。但约玛奥利拉却非常外向，用热情如火来形容并不过分。 “七年前，我们出售了我们此前的核心业务——造纸厂，四年前，我们出售了我们的家用电视业务，三年前，我们出售了轮胎制造业务，两年前，我们又出售了港口设备业务。现在的诺基亚，已经是一个只保留了电信和移动设备业务的新诺基亚。诺基亚已经走出困境，而我们的投资者也对此给与了积极的反馈，这种反馈直接体现在了诺基亚的股价上。”诺基亚的员工餐厅中，约玛奥利拉意气风发。 张晨不动声色的把自己面前的熏三文鱼推到一边，微笑道：“作为股东代表，我对诺基亚最近的业绩表现非常满意，这完全归功于奥利拉先生卓越的领导力和战略眼光。考伊斯将继续持有诺基亚股票，也希望奥利拉先生可以敦促董事会尽快通过对考伊斯的定向增发方案。” 约玛奥利拉哈哈大笑：“当然，诺基亚明年将在华夏设立第一个全球研发中心，并扩大我们在全球的三个生产基地，除了对机构股东五亿美元的定向增发外，我们还会考虑一部分配股，以加快在亚太和美洲地区的扩张。” 有了业绩，股票上涨，管理层和股东之间的关系自然其乐融融，一顿饭吃下来，约玛奥利拉觉得宾主尽欢，但却不知道张晨已经快吐了。 芬兰饭太特么难吃了！ 第713章 偶像（第二更） “波维森先生，苏董事长说非常感谢您的招待，也欢迎您以后能去华夏做客。”陆心怡落落大方的对bestseller董事长特le尔斯波维森翻译着苏文锦的话。 特勒尔斯波维森笑声爽朗：“能够和晨曦这样有实力的企业合作开发华夏市场，是bestseller的幸运，也是华夏消费者的幸运。我的确对那片神奇的东方土地充满了热情，一定找机会去看一看。” 苏文锦也对特勒尔斯波维森微笑致意道别，特勒尔斯波维森热心道：“你们什么时候离开丹麦？还去欧洲其他国家吗？你们可以把行程告诉我，我到时候让司机送你们去机场。” 苏文锦微笑道：“不用了，多谢波维森先生的好意，这几天我儿子正好也在北欧，到时候他会来丹麦找我，我会和他一起回华夏。” “您儿子？”特勒尔斯波维森咧了咧嘴，“您的孩子在欧洲上学？您能把这么小的孩子一个人放在这边，很有魄力。” 陆心怡忍着笑把特勒尔斯波维森的话翻译给苏文锦，苏文锦呵呵笑道：“我儿子可不是小孩子了，他已经成年了，来这边应该是有生意上的事情吧？” 生意上的事情？特勒尔斯波维森大为惊讶，既然已经开始独立做生意了，哪怕是小生意，至少也要二十多岁了。难道面前这个亚洲女人已经五十多岁了？看起来完全不像啊。 特勒尔斯波维森不由得张大嘴：“我的天，您的孩子居然这么大了？看您的样子，怎么可能有这么大的孩子？” 女人最喜欢听的就是别人夸自己年轻，苏文锦自然也不例外。尤其对方还是个北欧的实在老外，表情还很真诚，苏文锦：“我结婚比较早，二十三岁就生了孩子。” 在苏文锦这个年龄段的中年女性中，她也确实算老的慢的，没办法，基因里带来的。张晨的姥姥直到九十多岁才去世，去世的时候手上的皮肤都没什么皱纹。 再加上这两年日子过得舒坦了，就算没刻意保养，也比大多数同时代的女性条件要好得多。 “真不可思议，您的孩子已经开始接手家族产业了吗？”特勒尔斯波维森的夫人美乐蒂波维森忍不住开口问道，女人和女人之间，最大的共同话题就是老公和孩子。 苏文锦发自内心的骄傲：“不，他自己创业，而且做得很好，比我和我老公的公司做的大得多。” “哇哦。”波维森夫妇相视一眼，虽然不太相信，但出于礼貌还是笑道：“您真幸运，有这样一个能干的儿子，我的两个孩子也都在bestseller上班，以后可以让年轻人多交流。对了，他也是从事服装行业吗？” 特勒维斯波维森知道华夏人喜欢听恭维，据说华夏有一个专有名词叫“ian zi”，赞扬对方、尊重对方，就是给对方“ian zi”，与华夏人做生意就会容易的多。如果反之，就是不给“ian zi”，和华夏人的合作就不会顺利。 在特勒维斯波维森看来，自己这个布兰德首富提出让自己的孩子们同面前这个亚洲女人的孩子私下多接触，当然是给对方“ian zi”。 苏文锦摇摇头，左右张望了一下，视线落在波维森办公桌上那台崭新的i上。 “这个电脑就是他的公司产品。”陆心怡看着苏文锦装作不在意的样子，差点笑出声来，连忙深吸了一口气，把苏文锦的话翻译成英语。 “这个电脑？您是说您的孩子是做it行业的？”波维森夫妇脑子根本没转到这上面来。 陆心怡干脆自己解释道：“不，苏董事长的意思是，生产这台i的atrix电脑公司，就是她儿子创办的。” ！！！ 波维森夫妇半天没说出来一句话，苏文锦正纳闷，就听到特勒尔斯波维森结结巴巴道：“苏女士，您是说，创立atrix的zack，是您的孩子？” 苏文锦故作矜持的点点头，陆心怡几乎都能看到她头顶上写了大大的“虚荣”两个字。 华夏骗子。 特勒尔斯波维森的第一个念头就是这个。 丹麦人确实很实在，也很容易轻信别人，说话更是口无遮拦，等级观念不强，这些都没错。但同样，这些也都是形容那些普通丹麦人民的词语。 企业主，尤其是即将进化为资本家的企业主，就没几个真正纯良的，就算丹麦也不例外。 但眼前这个亚洲女人能骗自己什么呢？自己已经把大中华地区（包括港澳台）的品牌使用权卖给了眼前这个女人，150万美元的品牌转让费都已经到账了。 而她这次过来，是和自己谈设计版型的引进事宜，使用bestseller旗下only、jack ≈ap;ap;ap;ap;ap;ap;ap;ap; jones 、vero oda品牌的服装，苏文锦希望能够和丹麦的款型风格保持一致，为此可以为每件衣服拿出一定比例的设计使用费，怎么看，这笔生意也不会吃亏啊。 难道是真的？ 美乐蒂波维森对it几乎一窍不通，也没听说过张晨的名字，不由得拉了拉自己的丈夫，小声用丹麦语问道：“她的儿子很有名吗？” 特勒尔斯波维森几乎无语，有名？何止有名。 自己在丹麦现在也算有钱人，身家超过一亿丹麦克朗（约1300万美元），但atrix呢？自己的小儿子尼尔斯是个科技迷，在夫妇两人面前不止一次说起过atrix这家公司。 而且，现在各国商圈中，最火热的话题是什么？当然是纳斯达克，当然是互联网和it。 这个时代的火热话题的传播度和传播方式同后世资讯发达的年代是不一样的。在后世，话题火热后，有不明白或不知道的，上网查一查就能找到所有资料。但在这个年代，消息传递的主要渠道还是依靠电视、广播、报纸、杂志等传统媒体，资料的全面性和及时性与后世完全不能相比。 这也造成了一个奇怪的现象，大量拥有资本的人听说过互联网，但见都没有见过，也没用过电脑，却已经为此痴迷和疯狂，在这个行业中大笔砸钱。 这就是资本的前瞻性。 特勒维斯波维森就是一个有前瞻性的小资本家，现在他已经开始关注it和互联网行业，尽管出于谨慎和资金的捉襟见肘还没有任何投资计划，却不妨碍他对it产业的关注。 atrix单季度营业额外界猜测要超过两亿美元，公司整体估值超过四十亿美元。几乎能够看到，有一个it行业的新星在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崛起。 也就是说，atrix的创始人zack，保守估计，资产也在十亿美元以上了。 说不定还会更高。 十亿美元，billion，是一个特殊的数字，一直以来，西方世界，尤其是美国，以十亿为一个坎，资产达到或超过这个数字的富人，才真正有资格称为亿万富翁，称为富豪。 “真的没有想到，原来您就是zack的母亲，他也要来丹麦？真是太好了，我的小儿子尼尔斯是他的忠实拥趸。如果您能让尼尔斯见一下zack，就太好了，我想，尼尔斯一定非常高兴能见到他的偶像。” 苏文锦不假思索道：“应该没问题吧，他明天上午就能到比隆机场，一会儿我打电话问他一下。” 第714章 醉酒 “zack。你好，我是尼尔斯波维森，我父亲和我说你会来布兰德，我还以为是他在开玩笑。真是太棒了，能在我的ibook上签个名吗？” 张晨一过海关，便看到自己老妈和陆心怡在门口等自己，刚扬了扬手想要打个招呼，却被一个脸上长满雀斑体毛旺盛的年轻白人堵在了门口。而这家伙手中，还拿着atrix刚刚推出的ibook。 ibook在欧洲的受欢迎程度丝毫不下于北美，尤其是北欧，本身就倾向于极简的性冷淡审美，ibook简洁优美的设计正对北欧人的胃口。 “这是你找的那家成衣公司老板的儿子，说是你的支持者，非要来机场见你。”苏文锦这么长时间没看到儿子，也是满脸带笑，“我看看，怎么好像又瘦了？还黑了这么多？” “前两天考完sat去弗罗里达休了个短假，晒了两天日光浴。”张晨一边回答苏文锦的关心，一边对尼尔斯波维森笑了笑，接过他手中纯白的ibook和油性笔，“签在哪里？”自从atrix接连推出两款震惊世界的作品，他已经有了不少拥趸，这种场面已经遇到过很多次。 自己这算什么？宅男男神么？张晨心中暗自吐槽。 北美和欧洲有一票狂热的科技粉，沃兹尼亚克出门长带一只签字笔，经常有人认出他来后跑回家搬着自己珍藏多年的appleii让他签名。 比尔盖茨也经常会给人在dows光盘上签字。 “正面，logo下面最好。”尼尔斯波维森一脸期待的连忙道。 张晨点了点头，却把笔记本翻了个身，拿起笔刷刷在笔记本底面签上了自己的名字，一边签一边道：“well，我还是喜欢低调一点。而且，这么完美的一台艺术品，正面有一个签字太破坏美感了，你觉得呢？”签完，又把ibook递回尼尔斯波维森手中。 “太棒了！”尼尔斯波维森小心的把ibook拿在手中，“zack，我家在居兰角有个庄园，我和我父亲都想邀请你过去住几天。”尼尔斯波维森挠挠头，有些腼腆的说道。 波维森家族很有意思，有了钱，第一时间就是买地，无论庄园还是林地，统统都要，虽然现在特勒维斯波维森还没有太多的资金，但也花了近三千万丹麦克朗在居兰角的海边买了一大片庄园，除了居住，还种植了很多郁金香。 张晨抱歉的笑了笑：“不好意思，我只申请了这两天的航道，华夏的空路申请变更很麻烦，下次有机会，欢迎你们全家去华夏做客。” 尼尔斯波维森面露失望之色：“这样啊。。。。。。”随即又打起精神，“能不能问你一下，atrix下一步会推出什么产品？我看到有人猜测atrix会推出不同颜色的i，是真的吗？” 张晨眨了眨眼，微笑道：“这是商业机密，不过，i的潜力还没有被挖尽，我们的确想要丰富i的产品线。而且，我们也希望能在明年五月的春季发布会带给大家更多有趣的东西。” 哇哦，尼尔斯波维森兴奋地抓耳挠腮，这可是一个大新闻，atrix又要推出新产品了？ 虽然没有去成波维森家族的庄园，但张晨还是和波维森家族吃了一顿饭。除了波维森夫妇外，已经在家族工作的大儿子安德斯波维森也从哥本哈根赶了回来。 与飞扬跳脱的尼尔斯不同，安德斯却是一场沉稳，话也不多，颇有商界精英的派头。 张晨知道，丹麦自古以来就是长子继承制，虽然现在从法律上已经废除了这种继承方式，但长子继承作为传统，在丹麦民间还是有很强的生命力。不出意外，安德斯应该就是波维森家族的继承人了，这从波维森夫妇给大儿子安排在运营副总裁的职位上也能看得出来。 尼尔斯对此倒没什么不满，反而因为不用继承家业，没什么压力，过得比自己的哥哥轻松不少。 特勒维斯波维森现在终于相信苏文锦没骗他，表现的异常热情。 “华夏是丹麦人最喜欢的国家之一，为此，我们的王子殿下甚至娶了一名华夏女孩做王妃。”特勒维斯波维森举着一扎啤酒豪饮，丹麦人善饮，其实北欧这几个国家的人都挺能喝的。 张晨知道他说的是两年前刚刚和丹麦王子阿西姆结婚的文雅丽，这段婚姻虽然不如戴安娜与查尔斯的婚姻那样被人关注，但仍旧是欧洲王室中非常轰动的一则新闻。 文雅丽从小在香江长大，只有八分之一的华夏血统，从血统上说，很难说她是华夏人，但她也的确是欧洲第一位有亚裔血统的王妃。 从这一点上说，丹麦也确实是欧洲对华夏最友善的国家之一。 张晨耸耸肩，他依稀记得这对夫妇最后还是离了婚，阿西姆为了支付赡养费，好像还卖掉了祖传的一座庄园。 丹麦王室太特么穷了。。。。。。 不过，丹麦给张晨留下的印象真的不错，比芬兰强很多，丹麦人的直爽和幽默比起闷葫芦一般的芬兰人也更能被华夏人所接受。 “苏女士，尼尔斯明年就要从奥胡斯大学毕业，我原本安排他毕业后也进入bestseller，但他自己似乎不太愿意。我听说atrix已经在德国成立了子公司，能不能让他去artrix实习一段时间？”美乐蒂波维森趁机对苏文锦说道。 尼尔斯波维森也露出希冀的眼神看着张晨。 北欧国家福利普遍都很好，哪怕一辈子不工作，光靠国家补贴，也能活的不错。因此，很多北欧人选择工作，金钱和发展往往放在第二位，相当一部分人会从事自己最喜欢的行业。 除此以外，尼尔斯作为波维森家族的一员，就算没有继承权，这辈子也能过得轻轻松松，所以有更多的时间投入在自己的爱好上。 而计算机和互联网，就是尼尔斯最大的爱好。 张晨对此无可无不可，他并不反对别人给自己介绍员工。相反，他鼓励自己的员工把符合条件的朋友或亲属介绍到atrix来工作。事实证明，通过这种关系进来的员工，无论离职率还是总体工作效率都比社会招聘来的员工要强一些。 当然，前提是符合条件。 张晨对尼尔斯的印象还不错，看了看尼尔斯：“你是学什么专业的？” “市、市场，辅修欧盟商法。”尼尔斯结结巴巴的道。“，哦，满分是4分。”尼尔斯又补充了一句。 张晨点了点头，能有这个成绩，说明尼尔斯在奥胡斯大学还是学到东西的。奥胡斯大学是著名的研究型公立大学，世界排名也很靠前，算是比较难考的学校。而且研究型大学一般都对成绩比较看重，绩点卡的比较死，尼尔斯能得到36以上的分数，已经非常难得。 “可以，我会让atrix的人事处理这件事，哦，对了，你有eail吧？把信箱留给我，我会交给人事。”张晨微笑道。 尼尔斯面露喜色，特勒维斯波维森也满口道谢，更是主动提出会把每一季的新品打板后都会给苏文锦的晨曦服饰提供一份，保证华夏和丹麦的新品保持同步。 现在只要是国外品牌，无论大小，在华夏出售的服饰往往都是已经在国外过时许久的产品，特勒维斯波维森能做这种表态，还是很不容易的。 在波维森家族的热情招待下，众人都喝了不少啤酒，张晨本来对自己的啤酒酒量还算自信，但不知道是不是丹麦啤酒酒精含量有些高的原因，也酒意上涌，只好在比隆多留一晚。 到了酒店，托马斯和另外一名保镖驾着张晨进房间，陆心怡虽然也喝了不少，但意识还算清醒，不放心苏文锦，又去她房间里看了一眼。 刚把苏文锦安顿好，就听到有人敲门，陆心怡开门一看，认出是张晨的那个外国保镖。 托马斯满身都是呕吐物，尴尬的陆心怡说张晨进了房间后就吐了，现在他已经把张晨扶到了床上，问陆心怡能不能过去帮忙收拾一下，他们几个男人都不知道该怎么办。酒店的保洁这时候也下班了，说非紧急状况只有明天上午才能处理。 陆心怡连忙来到张晨房间，一进门，一股酸腐的味道扑鼻而来。陆心怡不由得皱了皱鼻子，把地上的呕吐物都打扫干净。 陆心怡刚刚收拾干净，正在洗手，就听到床上的张晨呜呜几声，陆心怡以为张晨又要吐，连忙来到床边，拿了一个垃圾桶，又倒了一杯水。 但看张晨翻了个身，又没动静了，陆心怡松了口气，坐在床边静静地看着张晨。 如果不是他，只怕自己已经。。。。。。 “水。。。”张晨闭着眼睛呻吟了一声，陆心怡赶忙扶起张晨，喂张晨喝了几口水。 张晨喝了水后，又沉沉睡去，陆心怡看没什么事本想离开，刚刚把房门拉开一点却又关上了。 他喝了这么多，应该需要人照顾吧。陆心怡在心中给自己找了个理由。 看着熟睡的张晨，陆心怡不自觉的伸出手，指尖轻轻触碰了一下张晨的脸，张晨脸上肌肉微动，陆心怡一惊，腾一下把手又收了回来。心里砰砰直跳。 张晨迷迷糊糊中，感觉身边好像有人，伸手一捞，正好搂在陆心怡的小腹上。 陆心怡浑身一紧，动都不敢多动一下，却感到那只热烘烘的手并不安分，顺着自己的毛衣下摆钻了进去，紧贴着自己平坦的小腹。 第715章 隔日 陆心怡敲了敲苏文锦的房门，等了一会儿，没听到房间里有声音，犹豫了一下，转身来到一楼餐厅。 “小陆，这边。”苏文锦对陆心怡招了招手。 苏文锦拿了一杯牛奶和两片黑面包，“刚刚想找厨师要个煎蛋，语言又不通，现在不会英语，真是成新时代的文盲了。”苏文锦自嘲道。 陆心怡笑了笑，找餐台的厨师点了两份煎蛋，又特别嘱咐了一下煎成双面的，全熟。 两人来欧洲已经一周多了，这边酒店的早餐，不叮嘱厨师的话，煎蛋都是单面半生的，苏文锦第一次吃的时候就很不习惯，陆心怡记在心里，每次都要特意叮嘱一下厨师。 “您起的真早，我刚刚去敲门，以为您还在睡呢。”陆心怡把煎蛋放在苏文锦面前。 “谢谢了啊。”苏文锦接过陆心怡递来的煎蛋，“昨天真是辛苦你了，晚上休息的还好吧？” 陆心怡动作一滞，强笑道：“挺好的。” 苏文锦关心道：“看你好像有点黑眼圈，还以为没休息好，这几天你也够累了，回国后可以休息两天。” 陆心怡低了低头：“没有，就是床太软了，不太适应，我能跟您一起出国，公司里同事们都很羡慕呢。” 苏文锦微笑道：“我也想了，以后可以搞一个优秀员工出国旅游的奖励，每年都选几个表现优秀的员工，让他们也出来看一看，增长一下眼界。” 陆心怡已经镇定了下来，笑道：“要是真的，那可太好了，我办签证和护照的时候刘艳就嫉妒的很，非讹我给她带礼物。” 苏文锦会心一笑，刘艳的表现一直都不错，最近公司成立了培训部，已经提她做培训部经理，专门负责培训新员工。即使升了职，刘艳还是坚持每周至少去做两天服务员，说只有贴近顾客，才能真正知道顾客需要什么。 “诶？张晨呢？怎么还没下来？这孩子，昨天还说今天必须要早点走，结果现在还没起。小陆，你先吃，我去他房间看看。”苏文锦看了看表，发现张晨还没下楼吃饭，不由得埋怨道。 陆心怡心里突突了一下，忙道：“哦，昨天张总喝了不少酒，回到酒店还吐了，可能还没起吧。” 苏文锦吓了一跳：“啊？还吐了？你怎么不早告诉我？不行，我得去看看。” 陆心怡看苏文锦起身，犹豫了一下还是跟着站了起来。 “妈，你们吃完了？”陆心怡一回头，看到张晨和托马斯正站在自己身后，娇躯一颤，下意识的就像躲开，手里的手包正好扫到桌上的一杯牛奶，咣当一声，牛奶洒了满桌。 “对、对不起。”陆心怡慌乱的赶忙找东西收拾，服务生看到这边的状况，也拿了毛巾过来帮忙。 “没事，小陆，你别忙了，让服务生收拾吧。”苏文锦安慰了一句陆心怡，扭头对张晨道：“你这孩子，昨天怎么喝了这么多酒？” 托马斯去拿早餐，张晨让他帮自己也带一份，才找了把椅子坐下。 张晨打了个哈欠，直到现在他也有些头疼：“没想丹麦的酒后劲儿还挺大，没感觉喝太多。吃完了吗？吃完了我们就出发去机场，行李收拾好了吗？” 苏文锦毕竟心疼儿子，埋怨了两句也就罢了，“你先吃早餐，昨天喝这么多，又吐了，不吃早餐迟早得胃病。小陆，让服务员拿杯牛奶。” 自从张晨出现，陆心怡心里就一直狂跳，低头不语，听到苏文锦吩咐自己，慌忙的答应了一句，自己起身去给张晨倒了一杯牛奶。 “谢谢。”张晨从陆心怡手中接过牛奶，两人手指相碰，陆心怡身体微颤，张晨奇怪的看了她一眼，陆心怡挽了挽头发，强笑道：“我再去拿点吃的。”说着逃也似的离开了。 “小陆今天怎么这么奇怪？”苏文锦也发现陆心怡有点不太对劲，又看了看表，“几点的飞机？我先回去收拾行李。” 张晨懒洋洋道：“妈，咱们是私人飞机，我定的是十点起飞，时间差不多就行，晚一会儿也没事。” 苏文锦瞪了张晨一眼：“这是在国外，总不能让外国人笑话咱们华夏人没有时间观念吧。” 张晨耸了耸肩，现在的华夏人就是这样，在国外一举一动都怕被老外看不起，尤其是不常出国的人更是如此。 “陆心怡还没回来呢，要不要让她帮你一起收拾？服务生，帮我换一杯脱脂奶，谢谢。”张晨喝了一口奶，发现是全脂的，对服务生招呼了一下。 苏文锦摇摇头：“在国外别的没学会，就学会穷讲究了，就一个行李箱，哪用得着别人帮忙？小陆也还没怎么吃呢，这些日子她可比我累多了，怎么也要人家吃完早餐。” 苏文锦上楼收拾行李，托马斯也端着两盘满当当的餐食坐在张晨旁边。 张晨接过一盘早餐，不由得摇了摇头，几乎都是新鲜的生蔬菜，说是沙拉，也没放沙拉酱，只是浇了一点不知道什么做的调味汁。 沙拉里能见到的荤腥就是新鲜的三文鱼和切成瓣的煮鸡蛋。 “昨天boss你喝了不少啤酒，虽然后来吐了，但还是摄入了超过标准几倍的热量，如果不控制饮食，很快体脂率就会飙升。”托马斯解释了一句。 张晨叹了口气，这也是他自找的，他让托马斯平时监视自己饮食、督促自己锻炼，总不好食言而肥。 张晨一边吃一边问托马斯：“我昨天吐了？我看房间里挺干净的啊。” 托马斯呵呵笑道：“回到房间就吐了，我没办法，只好找陆小姐帮忙过去收拾。” 陆心怡？张晨手中的叉子停顿了一下，“你是说，昨晚陆心怡在我房间？” 托马斯一边吃一边点头：“嗯，我们几个男人都不知道怎么办，还好有陆小姐，她来了后，我们才回房间。” 张晨心里咯噔一下。 揉捏、滑腻、呻吟、狂暴、抽泣。。。。。这隐隐约约的梦境，难道。。。。。。 张晨心事重重地吃完早餐，一直到离开餐厅，也没见到陆心怡回来。 第716章 jack 大家都是成年人，前世张晨也不是什么童男子，虽然也谈过几段恋爱，但一直也没有特别固定的女朋友，酒吧夜场没少去，姑娘也没少泡，逢场作戏的事情在所难免。 只是次ons而已，其实没什么可放在心上的。 但今生不同，说句直白点的，今生张晨想要什么女人，都不会有太大的难度，但越是这样，考虑到要了之后的代价，反而不能像前世一样肆意妄为。 一方面，今生与自己有牵扯的女人已经实在太多，张晨实在不想给自己找更多的麻烦了。如果像酒井法子那样送上门来的权色交易也还罢了，大家各取所需，事后两不相欠，没有任何麻烦和负担。可陆心怡不是啊，这女人现在是老妈公司里面的管理层，也算是给自己打工的。兔子不吃窝边草是有道理的，张晨是真的不想做一只懒兔。 另一方面，张晨也必须承认，陆心怡当初的背叛还是让他心里对这个女人有些成见。 但现在，自己却和这么麻烦的一个女人有了不清不楚的关系，想想就有些头疼。 张晨倒是不怕这个女人缠上自己，而是过不了自己心中的负罪感这一关。 张晨现在已经稍稍想起来一些，昨晚那个女人并没有主动勾引，而是自己迷迷糊糊的把对方当成了汤淼淼。对方确实没怎么反抗，半推半就，但归根究底，还是自己酒后误事。 如果是对方故意勾引、用意不善，也就罢了，但现在是自己主动的，如果就当做什么都没发生，未免也太孙子了。 张晨虽不算什么好人，但至少也算心有善念，这种事情还真干不出来。 上飞机后，飞了四个多小时，苏文锦有些疲倦，张晨便把休息室让给苏文锦，让老妈去里面睡个午觉。看到坐在单人位上对着舷窗外发呆的陆心怡，张晨犹豫了一下，坐到了对面。 “昨晚。。。” “张总，昨晚你喝醉了，我去你房间收拾了一下，然后看没什么事情，就离开了。” 张晨硬着头皮刚张开嘴，没想到陆心怡却突然接过张晨的话头，主动把事情撇清。 张晨一时摸不清面前这个女人到底是什么意思，是真的想要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还是想要放长线钓大鱼？ 张晨唔了一声，两人都没有说话，沉默的气氛不由得有些尴尬。 陆心怡低着头，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张晨单手拄腮，视线在陆心怡身上转了一圈，不得不承认，面前这个女人的相貌和身材，都是一等一的。 陆心怡表面镇定，却心乱如麻。 她心里很清楚，如果自己不愿意，昨天完全可以把张晨推开，那么一切都不会发生。 她心里更清楚，就算自己和张晨有了这样的关系，自己也不应该抱有任何不切实际的期望。 在昨晚，她就告诉自己，过去之后，就忘了这件事，重新回到自己的生活。 但真的忘得了吗？ 他会怎么看自己？会不会认为自己想要攀龙附凤？还是会认为自己不知检点？毕竟自己曾经做过对不起他的事情。 但是，或者，也许，有没有可能。。。哪怕只是万分之一。。。 不，没可能的，这种念头最好想都不要想。 没有期望，也就没有了失望。 张晨心中叹了口气，从上衣口袋中抽出那支万特佳罗密欧，又掏出一个支票本，刷刷几笔，写了一张支票。 “这是一张十万的工行现金支票。”张晨把支票推到陆心怡面前，“一周内随时都可以提取或转账。” 陆心怡的脸一下子变得刷白。 这是拿我当卖的吗？ 呵呵，自己卖的还真贵啊。十万块，这么多年，自己都没见家里存折上的余额超过一万，一晚的时间，十万块，值了。 陆心怡心中一片悲凉，是屈辱？是失落？可能都有吧。 张晨缓缓道：“陆小姐，你别误会，我没有其他意思。虽然我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但于情于理，我都应该给你一个说法，希望你不要认为这是我对你人格的侮辱。” 张晨顿了一顿，继续道：“昨晚的事情，是一个美丽的错误。但不管有错误有多么美丽，归根究底，还是一个错误。” 陆心怡突然抬起头，展颜一笑：“您不用说了，我明白的，昨天什么都没发生过，这张支票我收下了。” 陆心怡小心的把支票收进自己的手提包，强笑道：“不好意思，我去下洗手间。” 张晨看到陆心怡收起了支票，不由得松了口气，这件事能这样解决再好不过了。 他刚刚还有些怕对方突然说出句“有钱就能为所欲为啊？”，要真是这样，他还真不可能不要脸的回一句“有钱真的可以为所欲为。” 飞机降落在滨城国际机场，已经是京都时间晚上十点，虽然陆心怡有些沉默，但沉浸在回家兴奋中的苏文锦并没有发现对方的异状，只是让吴天再派一辆车送陆心怡回家，便拉着张晨坐上吴天的车回家。 张曦已经五个月大了，虽然还不会喊妈妈，但看到苏文锦回来也挥舞着小手咯咯咯笑个不停，苏文锦高兴得对着儿子的小脸一通亲。 现在家里已经搬到了装修好的小洋楼，张晨和奶奶说了会儿话，就回到自己房间，打开电脑，连上调制解调器，开始处理这两天积攒下来的邮件。 张晨每天能接到至少一两百封邮件，虽然大多都是抄送给他的，真正需要他处理批复的只有几十封，但他一样会一封不拉的全部看完。 “咦？”张晨突然发现列表中有一封从外部信箱发来的邮件。 “jack a？”张晨神色古怪。 “zack，你好，我是马匀，京都一别，已一年有余，不知你还记不记得。想起当日君在flowers酒吧中一席见解，可谓字字珠玑。” “余于去岁岁末受外经贸委邀请，赴京都协助创办华夏国际电子商务中心（edi）。在此期间，闻君在海外屡创佳绩，身为华人却在美获此成功者，唯君一人而已。余耳闻之，心感之，盼能再次与君促膝长谈。” “近日里，余潜心于互联网业态研究，深感电子商务乃互联网创业之最佳着陆点，孰能抢占此高地，必能在未来互联网大潮中成就一番事业。如君对此感兴趣，余愿登门拜访，与君共谈。我的电话：010-xxxxxxxx，传呼：xxxxxxxx-xxxx。” 马爸爸？ 第717章 回复了 马匀这一年过得不顺，非常不顺。 去年年底，马匀卖掉了苦心经营的华夏黄页，带着几个忠心耿耿的跟随者，北上京都，与外经贸委合作，成了半体制化的一员。 马匀做出这种选择，也是被逼无奈，死中求活。华夏黄页本质上就是个替别人做网站的公司，而且做得还不是主页，只是一个通讯录似的简单页面，内容非常简单，基本就是挂上公司logo，写上几句公司介绍和联系方式，就放到了互联网上。 可想而知，能几万块钱做这种业务的公司得有多脑残。 基本上，华夏黄页的业务全凭马匀一张嘴瞎忽悠，拿出来的产品也没有任何可以称道之处。 此前的马匀，到处推销自己的华夏黄页，被很多人认为是骗子，是因为他特么现在就是骗子啊。 在明知道给客户带不来任何实际利益的前提下，做一个网页，收费两万，而且客户还看不到成品，不是骗子是什么？ 因此，马匀虽然也找了几单生意，但赚的钱连团队都养不活。如果不是因为他传销头目一般的煽动力，这个团队早就分崩离析了。 精神力量很重要，但单纯依靠精神力量，是做不成任何事情的。时间久了，马匀也意识到，自己必须转型。他毕竟算是国内第一批做互联网的，而且又被央视报道过，多少有点社会关系。通过朋友介绍认识了外经贸委里面的一些小领导，他的这个团队也就成了外经贸委的三产之一。 这个华夏国际电子商务中心听起来好像很高大上，所做的业务其实和华夏黄页没什么差别，也是帮各个机构做网站。只不过客户从宾馆、酒店、私营业主变成了大大小小的国家机关。 马匀在外经贸委的日子过得还是挺舒服的，业务不算太愁，又有人给开工资，如果就这么混着，说不定七八年后也能混成个处级干部。 但如果马匀甘心于此，他也就不是马匀了。 很快，他就厌倦了这种朝九晚五的半体制内生活。他是浙东人，天生就有经商的基因。给外经贸委做广交会的网站时，马匀突然意识到，广交会之所以受到全国所有商家的重视，就是因为它提供了买家和卖家交流的平台。 对于采购者来说，最难的不是向供应商划价，而是寻找合适的供应商。而对于供应商来说，最难的就是寻找目标客户。 而一年一度的广交会，给这些商家和采购者提供了一个非常好的平台。 如果把广交会搬到网上呢？ 打造一个网站，让有兴趣的商家入驻，在网站上提供商品，面向的就是全世界的客户！ 马匀立刻意识到这是一座金矿，利用外经贸委的资源做了详尽的调查，很快，马匀就意识到，这是一座金矿，一座完全没有被开发的金矿！ 也正在这个时候，美国亚马逊和ebay所创造的财富奇迹更加让马匀认为，电子商务才是互联网的未来，自己必须抓紧时间。一旦这些外国大网站扩张到华夏，凭借资本优势，自己根本竞争不过。 也不能怪马匀妄自菲薄，一直到十年后，华夏本土互联网产业同国际性互联网公司之间的竞争仍旧非常激烈，没有一个人能肯定的说，华夏本土互联网公司，真的能在华夏战胜这些国际大公司。 马匀兴奋的向外经贸委打了报告，想要与外经贸委合作做这个网站。但外经贸委作为行政机关，对此并不感兴趣，也看不到这种模式究竟有什么用。马匀再三申请，却都如石沉大海，没得到任何批复。 这个念头产生后，马匀就像着了魔一样，心里想的，嘴里念的，都是自己脑中这个还没有成型的电子商务网站。 外经贸委不做，那就自己做！ 马匀并不像一般的创业者，做事全凭脑子一热。热情对于创业者来说当然很重要，但更重要的是，本钱。 做生意，首先要有本钱，本钱从哪里来，这是个最大的问题。 马匀找了几个有钱的老乡，想要从他们这里融资，但这些人大部分不感兴趣，有几个感兴趣的，一听马匀的开价，也都打了退堂鼓。 五十万。 五十万听起来不多，但这可是在九七年，一线城市一套房子不到十万块的年代，普通家庭能有五万存款已经算是条件不错的年代。 浙东有钱人是很多，让他们拿出五十万来投资实业，他们可能还有点兴趣，但投资互联网？抱歉，这东西听说在美国很火，但在国内，还没几个人真正见过这东西，赔了怎么办？ 投资实业赔了，至少还能剩下些厂房机器，破产清算后也不算全赔，投这个互联网，赔了就是打水漂了。 “统治硅谷的华人青年？”正一筹莫展之际，马匀看到华夏青年报上的一篇报道，不由得打起了精神。 “雅虎的市值已经超过两百五十亿美元，华人男青年杨致远也成为了美国最富有人之一，成为全球华人的偶像和骄傲。而且，在美国获得成功的，并不只有杨致远一个华人。atrix电脑公司的创立者张晨，同样也是一名华人少年，并且，他还投资了美国最成功的两家电子商务网站亚马逊和ebay，拥有的财富并与杨致远相比，相差无几。在一年前，他就开发出了世界知名的icq软件，在半年后，便被美国在线以七亿美元的价格收购。。。。。。” 杨致远。。。。。。看到这个名字，马匀在心里一阵苦笑。 上一周杨致远来华，自己托关系成了杨致远的翻译，陪杨致远去了一趟长城，当时马匀觉得两人相处的还不错，杨致远回美国后，马匀就兴致勃勃的给杨致远发了一封邮件，阐明自己的计划，希望获得杨致远的投资，但这封邮件如同石沉大海，没得到任何回复。 马匀不死心，又给杨致远打了一个国际长途，杨致远倒是接了电话，但态度却非常冷淡，丝毫没有在国内的热络劲儿。 马匀虽心中有稍许不忿，但也只能接受现实。对方已经是全世界最富有的人之一，自己只是个小翻译，自己拿热脸去贴对方的冷屁股，还以为对方多欣赏自己，未免太好笑了。 要不要联系一下张晨？马匀心念一动，他和张晨在一年前也有一面之缘，当时聊得还不错。 张晨现在的财富地位不在杨致远之下，能搭理自己的可能性很低，但万一有机会呢？ 抱着试一试的心态，马匀斟字酌句的给张晨写了一封邮件。 邮件发出去马匀就有些后悔，这邮件写的有些太矜持了，应该把态度放的更低点就好了。 “永明，你查查邮箱，看看有没有回复。”马匀拍了拍一个刚刚二十出头年轻人的肩膀。 吴永明正在重做系统，不由得翻了个白眼。 旁边的孙同宇见状，主动道：“我这边刚连上网，我查吧。”说着，便输入了马匀的用户名和密码，开始登陆。 这两人都是从两年前就开始跟着马匀一起创业的年轻人，一年前又随着马匀进京，是马匀现在为数不多的心腹大将。 “没有。”孙同宇两手一摊。 马匀心中失望，脸上却依旧笑嘻嘻的：“没事，应该是还没看到，现在都已经晚上十一点了，明后天应该就会有消息。” 吴永明反驳道：“但zack是在美国啊，硅谷现在正好早上九点，应该已经看到了才对。” 马匀干笑两声：“明天再查查吧。” 孙同宇手指无意识的点着鼠标刷新，电脑“叮”的一声，孙同宇抬眼一看，“回复了！” 第718章 成功学与用人 京都，东长安街，长安大厦十层，长安俱乐部。 “综上所述，互联网将从根本上改变传统商业模式，华夏众多中小企业，将会是互联网革命最大的受益者。而我所要做的，就是打造一个华夏中小企业可以无成本对接全球客户的平台，帮助他们获得成功。” 十一月的京都已入深秋，马匀穿了一件红色高领毛衣，坐在张晨对面侃侃而谈。 他带来了从临安跟他到京都来的全部班底，一行六人，其中包括他的妻子张莹。 难怪有这么多高级人才死心塌地的跟着马匀走南闯北，马爸爸的演讲感染力实在太强了。 张晨在心中暗自赞叹，马匀应当是他重生后见到的最能忽悠的人了，比半年前见到的那个陈安之还能忽悠。 半年前，吴英从几个朋友那里知道宝岛有个成功学大师陈安之，正准备来大陆发展，被朋友忽悠去听了几次陈安之的讲座。听了讲座后，吴英把陈安之奉若天人，重金邀请陈安之给思达康的员工做培训。 吴英意犹未尽，又把陈安之介绍给张晨，张晨见了陈安之后，马上叫停了吴英已经制定好的培训计划。 开什么玩笑？成功学？张晨可不想把自己的公司变成传销窝点。 其实，成功学与传销并不是一码事，但两者相结合，就成了最大的祸害。 成功学给传销提供了理论基础和洗脑工具。 张晨还是个比较包容的人，对任何商业理论都秉承中立态度，唯一彻底否定的，就是成功学。 成功学这种学说，唯一的受益者，就是那些做成功学培训的骗子大师。 成功学的本质，就是通过看似有道理的描述和对成功者特质的总结，诱导学习者认同其“成功秘诀”，通过种种洗脑术，让所谓“成功”成为学员的唯一信仰。从这个角度上看，基本等同于邪教。 张晨一直认为，成功者固然有共同性，但成功绝不是可以简单复制的，成功是多自身特质、努力外加多重偶然而导致的结果。 不学成功学还有可能成功，学成功学，最好的结果也就是成为一个成功的骗子。 吴英对张晨的观点破不以为然，陈安之搞出的这个成功学迷惑力确实挺强的。面对吴英的疑问，张晨只是问了吴英一个问题。 你听了陈安之讲座后，是不是马上就认为已经掌握了成功的密码，众人皆醉我独醒，所有反对我观点的人都是胸无大志，都是陈安之嘴里需要远离的垃圾人？觉得不认同你观点的人都是傻x？ 吴英一愣，挠了挠头，还真有点这个意思。 张晨哈哈大笑：“这就是成功学最大的问题，它把它所有的信奉者，都变成了世俗意义上令人讨厌的人。一个令大多数人讨厌和排挤的人成功几率大，还是一个人缘不错的人成功几率大？” 答案显而易见，当然是第二个，现实又不是网络小说，哪来那么多屌丝逆袭绝地反杀的桥段。看看身边世俗意义上的成功者，有几个是招人讨厌的？ 吴英本就绝顶聪明，听了这句话马上反应过来，不由得一拍脑门，卧槽，感情自己都差点被洗脑，这陈安之有点道行啊。 吴英眼珠一转，又嘿嘿笑道：“我倒是觉得，让他给员工培训一下倒也不错。” 张晨不由得翻了个白眼，这帮大佬果然没一个是白给的，马上就发现了成功学虽然是门伪科学，但如果雇员都被成功学洗脑，就更容易被管理和剥削。 “我们是高科技公司，技术和研发才是核心竞争力。思达康刚刚成立没两年，管理层的一举一动都会成为企业文化的一部分。你把公司弄得跟邪教似的，扼杀了员工的创造力不说，把公司搞的乌烟瘴气，以后想要拨乱反正可就难了。我不想干涉管理层对思达康的管理，但我绝对不允许成功学这种歪理学说污染公司，否则后患无穷。” 吴英见张晨如此坚决，也只能作罢。 马匀慷慨激昂的讲完自己的想法，看了看张晨似笑非笑的表情，心里却有些没底。 这种感觉从见到张晨开始一直都有。 最初马匀还以为是因为对方在互联网领域所取得的成功让自己有些底气不足，或者是因为自己从来没来过长安俱乐部这么高端的会所，所以有些胆怯。可能过一会儿习惯了，也就好了。 但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让马匀非常不舒服。 就好像。。。。。。好像被人彻底看穿一样。 自己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想法，似乎都在对方的意料之中，无论自己多么得意的创意，似乎在对方心中都是那么平平无奇。 张晨手中摆弄着一个普通的三阶魔方，他已经拼好了大半，只需要还原底角块位置，便还原了整个魔方。 “十分钟，还原这个魔方。”张晨快速的把只差一步便能还原的魔方打乱，扔给马匀。 马匀一愣，把魔方拿在手中，“这是什么意思？” 张晨微笑道：“jack，我是亚马逊和ebay的股东，在贝佐斯和奥米迪亚还没有什么名气的时候就已经投资了他们，你知道为什么吗？” 马匀心中不快，他感觉张晨完全是在侮辱自己，“因为他们十分钟之内能拼好这个魔方？” 张晨哈哈大笑，摇头道：“是因为我所投资的每个创业者，都有自己的特长。贝佐斯是普林斯顿计算机科学专业毕业的高材生，在创办亚马逊前，曾经是华尔街的高管。而奥米迪亚在创办ebay前，已经成功创办了两家公司。在这个行业，每个创业者都是梦想家，而梦想是否能成为现实，还要看创业者自身的特长。你想让我投资你的电子商务网站，也必须展现出自己的特长。” 马匀想了想：“十分钟之内，能把魔方还原，你就会投资我的网站？” 张晨微笑道：“至少这场谈话会继续下去。对了，不能破坏游戏规则，比如拆掉魔方，只能通过正常方式还原。” 马匀深吸一口气，刚刚他的第一反应就是拆掉魔方重新组装。 马匀不得要领的摆弄了两下魔方，张晨看了看表：“还有九分钟。” 马匀沉思了一会儿，突然笑了笑，把魔方递到坐在一旁的一个戴眼镜的男青年手中：“小谢，五分钟内，把它还原。” 小谢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接过魔方看了看，便开始动起手来。 “好了。”小谢冷静的把还原好的魔方递给马匀，马匀结果魔方，看了看表，对张晨笑道：“应该还有五分钟，我们的投资也应该翻倍到两百万。” 张晨摸着下巴：“这并不是你亲手还原的。” 马匀微微一笑：“你的要求只是按照规定还原它，没有规定谁来还原，我认为我已经展现出了自己的特长和投资价值。” 张晨似笑非笑：“什么特长？” 马匀轻轻敲了敲椅子的扶手，自信的微笑道：“用人。” “把工作交给最适合的人，打造最团结、最有效率的创业团队，这就是我的特长。” 第719章 阿里巴巴 张晨哈哈大笑，不愧是马匀，在天时地利人和都不占优势的情况下，居然能不被自己的气势压倒，并且做出了合适的反击。这种人，就算不从事互联网，没有成为电商教父，也注定不是池中之物。 投资人与创业者，永远是相爱相杀的关系。双方既相互依赖，却又彼此防备。 创业者要提防投资人只是占赛道，为自己投资的其他同行业公司扫平道路，又要提防投资人过多插手公司管理，还要提防投资人联合其他股东罢免自己，窃取自己的成功果实。 而投资人也要提防创业者转移资产，提防创业者虚构项目骗投资，提防创业者通过后续融资计划把自己搞出局。 在这种情况下，初期的合作中，谁能获得更多的话语权，就至关重要了。 张晨适才如此作态，并非不尊重面前这位改变了华夏人购物习惯的电商教父，只是见猎心喜，想要和尚未成名的马匀过过招而已。 几乎后世所有创业者，或多或少都会受到马匀的影响。马匀的创业历程，更是被各种版本的励志书籍拿出来写了又写。 说来讽刺，马匀非常不认同成功学，但他却成为成功学骗子最喜欢拿来忽悠学员的案例。 甚至连传销团伙，都会拉着马匀这面大旗招摇撞骗，岭西的传销团伙，堂而皇之的忽悠不明真相的受害者，说马匀当初就是靠在岭西做传销发家的。 包括张晨自己在内，也不能否认，如果一定要找出一个对自己影响最大的创业偶像，非马匀莫属。 这种全民推崇，从整个大中华区来看，三十年内，商界也只有两个人。 第一个是李超人，第二个就是马匀。 尽管藤迅的小马哥并不比马匀财富差多少，对华夏互联网的影响也和马匀不相上下，但论受到的关注，就要差多了。 这不仅是因为小马哥比马匀更低调，更因为马匀的创业经历更有代表性和传奇性。大多数人认为，小马哥能成功，时机和运气占了绝大部分的比重，而马匀能成功，个人能力、眼界格局与人格魅力占了更重要的地位。 尽管马匀的某些做法张晨并不赞同，却并不影响张晨对马匀这位真正的互联网先驱者的尊敬。两人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只是泛泛而谈，彼此都没拿出什么真东西，而马匀在当时对互联网也没有非常深刻的认识，张晨还没有太强烈的感觉。 而这次，马匀是有备而来。再加上这一年的磨砺，张晨已经看到，后世那个叱咤风云的互联网教父，几乎快要破壳而生。 听了马匀的回答，张晨抚掌大笑，摇了摇手边的铜铃，对穿着旗袍袅袅婷婷走来的漂亮服务员道：“盈袖，那瓶petr醒了多久了？” 女服务员轻笑道：“已经提前透了五个多小时的气，现在端上来？” 张晨笑道：“差不多了，端上来吧。” 马匀与他的追随者们面面相觑，petr？什么东西？ 马匀干笑两声：“东篱把酒黄昏后，有暗香盈袖。盈袖，好名字。这位小姐的父母看来也是雅人。” 盈袖捂嘴轻笑：“让这位先生见笑了，这是艺名。” 不多时，两名服务员把两瓶已经醒了五个小时的petr端了上来，给每人都倒了一杯。 张晨晃了晃高脚杯中的红酒，闻了闻，尝了一口，举杯对马匀等人示意道：“61年的petr，大家尝一尝。” 众人都有些局促的举起杯，61年的酒，已经三十多年了，还能喝吗？不会变质吧？ 张晨微笑道：“咱们华夏人喝酒，没有这么多规矩，想怎么喝就怎么喝，没关系。” 众人面面相觑，马匀见张晨突然间转变了态度，也不知这个比自己小了十几岁的年轻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有些举棋不定。 这酒虽然没听过名字，但听起来就挺贵，既然请自己喝这么贵的酒，总不会是坏事吧？ 马匀也举起杯，他这些年闯荡江湖，比一众年轻人多了不少阅历，对红酒认识虽然不多，但基本礼仪还是知道的。 “good e。”马匀当了六年的英语老师，平时就喜欢在话语里夹带英文。紫红色的酒液一入喉，仍然还是红酒的味道，马匀虽不知道比自己应酬时喝的红酒好在哪里，却能清晰的感觉到，这是自己喝过最顺口的红酒。 “petr是波尔多右岸的一个小酒庄，虽然不是列级庄，但比大多数列级庄的品质都要好。61年又是波尔多最好的年份之一，82年的波尔多红酒虽然也还不错，比如大家都知道的拉菲和拉图。但对于petr来说，陈年还是有些不够，61年正是适饮期。”张晨和马匀碰了下杯，一饮而尽。 能和马爸爸比赛装逼，实在太刺激了。 华夏大陆的精英阶层至少还要十年，才开始进入葡萄酒装逼的高峰期。马匀此时又哪里懂得这些，被震得缩手缩脚，生怕一不小心漏了怯。 马匀决定把话题拉回来：“zack，如果这杯酒是庆功酒，哪怕是一杯普通的长城干红，我相信我们大家喝起来也会更加畅快。不知道你对我们这个项目怎么看？现在也有其他的投资人对这个项目很感兴趣，当然，如果你能够投资，我们还是会优先考虑。” 张晨哑然失笑，马匀还真是天生的生意人，虚张声势这一手玩的很是自然。 张晨早就了解过，马匀现在根本没找到什么投资人，现在能找到的投资，最大一笔也不过八万人民币，另外他们这几个人自己还凑了五六万，加在一起也不到二十万。就凭这点钱，想要启动这个b2b电子商务项目纯属天方夜谭。 当然，这也只是现在，用不了太长时间，随着互联网泡沫的急速膨胀，国内互联网产业也将迎来一个快速发展期。到时候，马匀现阶段积累的人脉就将发挥作用。 张晨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静静地看着马匀，投还是不投，张晨心中确实有些矛盾。 现在网艺已经在国内扎下脚跟，凭借优良的内容和良好的交互成为华夏最大的门户网站。电脑报给网艺提供了最前沿的科技信息，以网艺体育沙龙为代表的网艺bbs也成了国内同时在线人数最多的bbs，日均在线人数超过30万人，要知道，现在整个华夏的互联网用户数量也不过60万。而其中，至少一半，不具备每天上网的条件。 也就是说，全华夏的网络用户，几乎每天都会登陆网艺，这种恐怖的市场占有率，也只有在这个互联网刚刚兴起，网站还不多的年代能够见到了。 在这种情况下，如果为网艺再开辟一个电商事业部，凭借自己的先知先觉和压倒性的资金优势，网艺未必不能成为彻底垄断华夏互联网的庞然大物。 这确实是一个难以抗拒的诱惑。 但是。。。。。。 张晨放下酒杯：“你的计划书中，希望以百分之二十的股份换取一百万的融资？” 马匀闻言，心中狂跳，强自镇定道：“是的。” 但如紫色宝石一般颤动的酒液却出卖了他紧张的内心。 张晨摸了摸下颌，考虑了一下：“可以。” 马匀心中猛挥了一下拳头，面色不变：“现在我们大家的关系还都在外经贸委，我们需要一点时间把这边的事情处理一下，等你的资金到账后，我们就回临安开始筹备。” 张晨摆摆手：“先别急，这笔钱是有条件的。准确的说，这笔钱不是投给你即将成立的公司。” 马匀心中一紧：“不是投给公司？那是投给谁？” 张晨凝视着马匀：“投给你。这笔钱是用来买断你今后所有的项目。” 马匀愕然：“什么意思？” 张晨微微一笑：“很简单，也就是说，如果这个电子商务平台的项目取的成功。那么，你此后投资的所有与此项目相关的其他项目，我都有百分之二十以上的股份或优先权。” 马匀觉得有些不可思议：“难道我买套房子，也要给你百分之二十？” 张晨摇头道：“当然不是，我说的是与此项目相关的其他项目。比如，咱们这个项目成功了，你突然发现百分之七十的业务来自于某一类供应商，于是自己全资成立了另外一家公司来做目前公司的业务，这是不被允许的。这也是为了防止创业者变相转移公司资产，保护公司股东和投资者利益。另外，我也要有公司后续融资的优先权。” 在股权融资比较成熟的国家，股东投资者同样会对创业者做出类似限定。张晨现在把这一条拿出来单独说明，为的就是防患于未然。 马匀沉吟良久，张晨解释后，他想当然的认为，这是先小人后君子。 就算马匀是天才的创业者，也无法想到张晨提出的这一点在未来会产生多大的价值。因此，他对保护投资者利益条款并没有什么意见。反而是对融资优先权这一条，保留了不同的看法。 “我无法保证火种源的优先权。”马匀抬起头，“这样的条款会限制公司未来的发展，身为公司的创始人，我不能杀鸡取卵。” 张晨笑了笑：“这样吧，其他条件不变，但在后续融资中，如燧皇资本不同意股权被稀释，可以按照同比例融资注入所有者权益。任何情况下，不得剥夺燧皇资本的投票权。与此同时，在股权比例不变的情况下，燧皇资本具有两个董事会名额。” 马匀看了看一旁戴着眼镜的小谢，小谢点了点头，马匀想了想：“原则上没有问题。” 张晨展颜一笑，“盈袖，给大家把酒倒满。刘艾，你尽快把协议准备一下，对了，jack，你的新公司准备叫什么？” 初步谈妥了投资，马匀的兴奋之情已经溢于言表，笑得满脸褶子：“这家公司未来会是一家面向世界的公司，取的名字必须在各种文化中都有一定知名度，且发音不能相差太大，这样才能让世界上所有人都记住，所以还没想好。” 张晨神色古怪，神秘道：“我帮你取个名字怎么样？” 马匀自然不会得罪财神爷，微笑道：“当然，群策群力吗。” 张晨开口道：“阿里巴巴。” 第720章 底细 阿里巴巴？ 马匀先是一愣，随即立刻反应过来，好名字！ 阿里巴巴与四十大盗的故事人尽皆知，阿里巴巴凭借自己的幸运，得到了打开财富之门的咒语“芝麻开门”，成为了国内最富有的人。 对于商人来说，还有什么比幸运和掌握了财富的密码更重要呢？ “这个名字很棒。”马匀伸出一个大拇指，“你是怎么想到的？” 张晨在心中翻了个白眼，信口胡诌道：“年初我陪我妈在美国的一个幼儿书店选胎教读物的时候，看到了阿里巴巴与四十大盗的幼儿漫画版。我发现，几乎全世界的人都知道这个来自一千零一夜的故事，而且每一种语言中，主角的发音都是阿里巴巴。于是，我就注册了alibaba的域名。既然你觉得这个名字不错，就让给你了。” 最终张晨还是放弃了网艺的垄断计划，决定投资马匀。 的确，张晨知道未来二十年的每一个风口，也知道如何获取市场，但只是这样就真能把华夏互联网变成自己一家的么？ 虽然现在国家还没有足够重视互联网的作用，但随着网络的普及，互联网必然成为国之重器，任何一个国家，也不会允许互联网彻底掌握在一家私人公司手中。 尽管华夏十年后才会推出反垄断法，但并不意味着这十年国家会坐看网艺一家独大，必然会用各种行政手段限制网艺的发展。 别的不说，三天一查税，就能把一家公司彻底搞死。 就算你没任何偷税漏税或其他方面的违法行为，但几乎所有行政部门都有让你在调查结束前停止营业的权力。到时候，你所有的电脑主机都被拆走，办公室贴上封条，公司管理层传唤。。。。。不用时间太长，三个月，一家公司就会垮台。 这只是外部因素，网艺不可能垄断，还有更深层次的内部因素。 不是没有公司想要大而全，多面出击。搜狐作为前世三大门户网站之一，无论是的博客，还是最早的校园社交charen同学录，甚至包括微博、视频、直播，每一个风口几乎都提前于市场进行布局，但没有一个真正做成的。 还有圣大，也是一样，网络充值甚至早于支付宝，押宝圣大盒子的时候乐视和小米还不知道在哪里，高价收购浩方更是证明了他对于游戏平台将是下一个利润增长点的准确判断。 陈天侨和章朝阳虽然没有重生者对未来清晰的判断，但卓越的眼光让他们都提前看到了未来的机会。 但结果呢？ 一个公司，一旦想要包罗万象，最终只能是什么都干不好，甚至连自己的基本盘都保不住，直到倒闭。 大多数研究者都认为，多面出击导致的战略模糊以及资源调配上的难度使一家公司难以全行业垄断。但除此之外，张晨还有另外一个自己的观点。 风险。 任何一项业务，都是有风险的，同时开展的业务越多，风险积累的也就越多。而当一个业务部门的风险爆发，集团公司必然会调动整体资源来救火，又会在其他业务部门产生更多不可控的风险。最终，系统性的风险，会毁灭掉整个公司。 张晨重生后，投资的任何一家公司，包括倾注心血最多的atrix，都没有想过把它变成一家大而全的巨无霸。每一家公司，都有清晰的战略规划和业务链。 因此，介入电商领域最好的方法，还是自己的老本行，风投。 而最可能把这个市场做起来的，还是马匀。 在同时代的竞争者中，无论是格局、领导力、战略规划能力、人际交往能力，几乎没有出乎其右者，就算张晨因后世支付宝事件而对马匀的商业操守抱有一定疑虑，也不想放弃这次投资机会。 但前车之鉴，也不可不防。所以张晨才单独提出协议中的投资者权益保护条款。 光是协议中明确，还是不够的。只要撕毁协议带来的好处大于损失，任何协议都可能被撕毁。为了保证协议的有效执行，张晨必须有足够的投票权。 百分之二十的投票权，当然是不够的。不过，阿里巴巴未来还会有多轮融资，不需要太着急，打草惊蛇就不好了。 —————————————————————————— 罗朝晖这几天算是意气风发，一扫之前的霉气。 前一段时间，受国际炒家进攻香江的影响，股市大跌，而楼市虽然还算坚挺，却也进入有价无市的僵持状态，一时难以套现。 罗朝晖的运作模式本就杠杆率极高，现金流至关重要，楼市成交量的下降，让他现金流濒临断裂，差一点丧失了东方红的控制权。 东方红是他的钱袋子，也是他现金流周转的核心枢纽，一旦失守，不需要张晨说的半年，三个月之内，他就得破产。 罗朝晖当然不肯就此作罢，咬牙向汇丰抵押了名下部分优质资产以及大部分东方红股权，从汇丰套得三亿八千万港币，一举收复失地。 他运气也确实不错，刚刚重新入主东方红，在尖东的两栋楼便成功套现，一亿七千万的现金收益让他岌岌可危的现金流得到缓解。他相信，只要能挨到明年，自己在天水围的新盘能够竣工开盘，所有难题都能迎刃而解。 至于楼市崩盘？开什么玩笑。就算楼市会跌，现在香江刚刚回归，大陆也不会让楼市跌下去，否则还要不要面子了？ 十年来在地产领域的成功，让罗朝晖深信，香江楼市永不会跌！ 妈的，该死的小子，等着吧，老子迟早让你吃屎，罗朝晖心中发狠。 “那个大陆来的陈金平到底是什么背景？查清了没有？”罗朝晖一边刷牙，一边对着电话问道。 电话那边的王威廉支吾道：“查了，没查出来什么，看起来就是个二世祖，这几天一直在兰桂坊鬼混，出手倒是蛮大方的。就是。。。” 罗朝晖不耐烦：“就是什么？别卖关子，有屁快放！” 王威廉快速道：“昨天这小子好像和danielle一起回的酒店，老板，我们当时本来想拦住，但你说让他随便玩，我们就没。。。” danielle是罗朝晖的新宠，马来西亚人，混血模特，来港打拼几年已经是香江一流的平面模特，罗朝晖也刚刚上手没多久。 “哼！婊子！”罗朝晖闷哼一声，颇为恼火，“我让你查他的背景，不是让你查他和谁打炮！你懂不懂？” 王威廉知道罗朝晖是拿自己撒火，心中暗骂，但嘴上却喊冤道：“老板，我不是不想查，是查不到啊。大陆十几亿人，只有一个名字，哪里这么容易能查到？不过，他身边那个保镖一看就是练过的，应该当过兵。” 罗朝晖哼了两声，吐掉嘴里的牙膏泡沫：“这小子说自己手里有四亿港币，如果是真的，说什么也要把他拿下。总之，至少要先查清楚，他手里到底有没有这么多钱。” 王威廉喏喏称是：“但是老板，就算他手里真有这么多钱，这些钱也未必能见光。” 罗朝晖不满道：“我不管他的钱从哪里来的，不能见光最好，以后赔了也没有麻烦。别废话了，赶快去干活，三天内，把这小子的底细查清楚！” 第721章 虚构 九点后的兰桂坊，夜色撩人，一对对男女举着酒杯在马路边旁若无人的调笑。 每间酒吧的舞池中，挤满了穿着暴露的男男女女，随着震耳欲聋的音乐声疯狂扭动。 空气中的酒气、烟气、香水味、体臭味，混杂在一起，就是荷尔蒙弥漫的味道。 “danielle，昨天那个大陆小开功夫怎么样？”舞池中，一名皮肤颜色有点深的混血美女在同伴耳边大声喊道。 被称为danielle的同样是个混血美女，肤色极白，身材高挑，眉宇间颇有几分当年关大美人的风韵。 danielle一边跳一边笑嘻嘻的喊道：“技术很好。” 肤色较深的美女眉毛一挑：“真的假的？” danielle格格笑道：“不信啊？katy你也可以试试啊。” katy看看远处正在和吧台女dj调情的那个其貌不扬的年轻人，荡笑道：“试试就试试，说真的，还有什么好处？” danielle停下扭动的身躯：“你来真的？” katy撇撇嘴，“别以为我没看到你脖子上的梵克雅宝，这个陈少出手好大方的，你看他给吧台小费都是一百港纸起，虽然是个大陆仔，可比岛上的小开大方多了。上次我陪的那个梁少，他爹地还是什么，却连好酒店都不舍得找一间。” 她们这些模特间，本身就会互相介绍生意，但前提条件是恩客确实已经不再对自己感兴趣，那还不如赚点介绍费，把恩客介绍给自己的小姐妹。 但danielle现在可不这么想，她觉得自己钓到了一条大鱼。这个内地来的陈少年少多金，出手阔绰，哪怕是暴发户，也是大暴发户。就算自己没办法成为他的正牌女友，但能多陪几次，肯定也能捞到不少好处，自然不愿见到任何竞争者的出现。 danielle略一出神，却见katy已经转身朝自己的金主走去，不由得脸色一变，追了过去。 “达令~”danielle抢先一步搂住陈少的胳膊，“我好像有点喝多了，我们回去好不好？” katy恼怒的看了danielle一眼，暗自后悔过早暴露了自己的目的。 塑料姐妹花。 katy也不甘示弱，直了直腰板，胸前两团更显雄伟。katy不屑的看看danielle小巧玲珑的前胸，对被称为陈少的男青年媚笑道：“着什么急吗，还早啊，陈少，再玩一会吗。”说着，抱住陈少的另一只胳膊，挤进胸前那道深沟之中。 danielle恼怒之色溢于言表，被称为陈少的男青年一脸坏笑的搂过两人，“不如我们一起回去？” danielle感到一阵无力，恨恨的瞪了katy一眼，却看到katy露出一脸胜利的笑容。 两女目光交错，空气中似乎爆发了无数火花。 陈少志得意满的搂着两女向外走，他身边那名保镖突然走上前来，在他耳边说了两句。陈少愣了一下，转头对两女道：“两位美女，抱歉哈，我有点急事，改天请你们喝酒。” katy大急：“陈少，什么事情嘛，我可以先回去等你啊。” 开什么玩笑？好不容易钓上的凯子，就这么走了怎么能行？下次还有没有机会就不一定了。 danielle虽然也有些失望，但看到katy的表情心中大畅，挑衅的看了katy一眼，对陈少道：“达令，你先去忙，男人当然事业最重要。” 陈少一脸淫笑的给两女每人一个飞吻，转身离开。 上车后，陈少长舒了一口气，揉了揉脸：“老板到香江了？住在哪里？” 精壮保镖面无表情：“到了，也住半岛。” 陈少愕然道：“我也住在这里，会不会被别人怀疑？” 保镖摇头道：“老板已经考虑过了，如果有人盯着你，看到你去其他酒店，反而会更有嫌疑。” 车开了二十分钟，在保镖的跟随下，陈少坐电梯来到半岛新楼的25楼。 “你可真会挑时间，我正要带两个姑娘回来，小胡就跟我说你来了。”陈少一进门，便瘫倒在沙发上抱怨道。 “呵呵，你这几天过得不错啊，听说还找了个女模特？”张晨刚刚跑完步，回房间洗了个澡，头发还是半干的状态。 陈少嘿嘿一笑：“这不是为了完成你布置的任务吗，累死我了。” 张晨撇撇嘴：“记得还有任务就好，我可提醒你，玩归玩，别忘了你家里还有王露和孙雯雯呢。” 这个化名陈金平的，正是已经在火种源华夏代表处干了大半年的魏大仁。 除了燧皇资本外，火种源也在华夏设立了代表处，与燧皇资本的人民币基金不同，火种源是彻头彻尾的美元基金。 对于创业者来说，两种基金都是不能相互替代的，美元基金可以享受到的免税政策是人民币基金不能比的。而内资人民币基金在各投资领域的零限制，让美元基金望尘莫及。 一听到张晨提起自己那两个女朋友，魏大仁满脸愁容，唉声叹气道：“别提她们了行不，这两个月她们天天闹，我才主动要来香江避一避。” 张晨摇摇头，魏大仁的三观太过奇葩，让他都不知道如何评论才好。但说实话，他这种无耻的很坦然的态度也让张晨蛮佩服的。 “先说正经的。”张晨拿了一瓶水，咕咚咕咚喝掉半瓶，“进展的怎么样了？” 魏大仁双手抱头，惫懒的半躺在沙发上：“最近我和罗朝晖接触的比较多，还在按计划进行。至于刘舆慈那边，我还没接触上，不过，我觉得罗朝晖对我的身份还是有些疑心，这几天我和小胡都发现有人在暗中盯梢，你还是要把陈金平这个身份做的再实一点，我怕他们真的派人去鄂州查底。” 魏大仁确实是难得的人才，张晨第一次和他见面的时候，就发现这个小子外表惫懒，但胸藏锦绣，很擅长隐藏自己，很有干间谍的特质。 在魏大仁的管理下，网艺的水军规模已经非常庞大，应该算是这个世界上最早，也是最强大的水军组织。尤为难得的是，他的风险意识还很强，与所有关键人都是单线联系，再通过几十个关键人控制了近万名网络水军。 这近万名网络水军不全都是华夏的，还有很多国外的华夏留学生和一些真正的外国网民。 成员如此庞杂的情况下，魏大仁居然把整个组织梳理得井井有条。让人不可思议的是，居然这个水军组织中，知道他真实身份的，居然一个人都没有。 而陈金平这个身份，就更有意思了。 从官方档案上看，这个身份完全是真的，他不止有身份证，有户口本，更有自己的小学毕业证书、初中毕业证书、高中毕业证书。 而且还有几篇以陈金平名义发表在报纸上的小文章。 但这个人，实际却是不存在的。 准确的说，陈金平完全是魏大仁虚构出来的人物。 这件事如果张晨来做，他也能解决，无非是动用些关系罢了，但想要把一个虚构的人做的这么真，还是有难度的。 当魏大仁拿出陈金平这个虚构身份的时候，张晨还以为真的有这个人，魏大仁只是把相关证件的照片换成自己的。 完全没有想到，世界上根本没有陈金平这个人物，而在官方的档案中，这个人却已经存在至少五年以上了。 魏大仁颇为得意的告诉张晨，他小时候，由于父母总不在家，也没有什么小朋友跟他玩，于是他就自己和自己玩，虚构出各种各样的身份。并且每天都会给这些身份虚构出一些经历。 原本这件事只是他自己在自娱自乐，但事情在他十三岁的时候突然产生了变化。 他文笔很好，但用自己的身份投稿，因为年龄问题，从来没被正规报纸采用过。于是他用一个虚构的身份在报纸上投稿，没想到真的被报纸录用了，还赚了3块5毛钱的稿费。 魏大仁看到报纸用铅字印着自己虚构的名字就想笑，笑了半天，脑中突然灵光一闪，有没有可能把这个虚构的身份变成真的呢？ 魏大仁当时虽然只有十几岁，就像发现了新玩具一样，兴致勃勃的开始尝试和钻研。 他先是用虚构的身份和一个在公安户籍部门工作没多久的小姑娘结成了笔友，谈天说地。 魏大仁在泡妞上是真的有天赋，虽然才十二三岁，仍旧把小姑娘迷得七荤八素。再加上八十年代正是文艺青年吃香的时候，那姑娘最后都想要以身相许了。 八十年代的户籍管理并不严格，在这个姑娘的帮助下，魏大仁这个虚构的身份居然真的拿到了户口本。 有了户口本，剩下的就好办了，魏大仁通过给不同的人写信，一点一点把这个身份逐渐完善，两年以后，这个身份就真的一点破绽都没有了。 有了这次经验，魏大仁如法炮制，又用五六年的时间虚构了两个身世经历完全不同的身份，陈金平就是其中之一。 张晨当时听了魏大仁的叙述后，惊得目瞪口呆，这小子太特么牛逼了吧？ 这尼玛就是做特务的天才啊，他要是活在战争年代，还有戴笠毛人凤什么事啊。 一开始张晨找魏大仁，不过是想让他动用一下水军，在网上给刘舆慈和罗朝晖找点麻烦，让他们的割肉计划不能顺利进行。但魏大仁可能骨子里就有喜欢刺激的基因，得知张晨的计划后，兴冲冲的主动请缨来香江给刘舆慈和罗朝晖设套。 张晨听到魏大仁的疑虑，点头道：“你把有可能出问题的地方列一下，我让人去鄂州做准备，确保万无一失。” 魏大仁拿了支笔，给张晨写了几条注意事项，张晨扫了一眼，便交给门口的吴天。 “我其实很好奇，就算你想搞垮他们，但这可是四亿港币啊，杀敌一千，自损八百，何必呢。”魏大仁忍不住问道。 张晨微微一笑，没有说话，窗外的维多利亚湾夜景如繁星闪烁，美轮美奂。 “既然要钓鱼，越肥的鱼饵，钓上来的鱼越大。。。。。。” 第722章 入毂 李佳城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明明和李超人同名，一个是香江首富，而自己，却只能像过街老鼠一般生活在拥挤脏乱的重庆大厦之中。 李佳城是一名不入流的私人侦探，长期混迹于九龙城。 私人侦探这个职业远远不像动画和电影中演绎的那么浪漫惊险，李佳城所接到案子，大多都是老公查老婆出轨，或老婆查老公出轨。在此之前，他接到最大的一个案子，也就是帮邻居家的三姑婆找失踪两周的孙女了。 结果还没等他找到，三姑婆的孙女自己就回来了，原来在外面交友不慎，怀了孕，去打胎了。 但现在，李佳城觉得自己已经开始转运了，从七叔那里请来的财神爷看来起作用了。 就在三天前，李佳城接到了一桩大生意，一桩价值三万港币的大生意。 有人给他介绍了一个大活——去内地的汉江市，查一个名叫陈金平的底细。 “这也就是我，换其他人还真不一定跟你说这么多。”从机场拉他的出租车司机口沫横飞的道，“你看汉江这马路，天天修，没一天不修的，今天修排水管，明天就修自来水管，刚填完，就又来一拨人给刨开。” 李佳城操着一口不流利的港普：“污水公司和自来水公司协商一下不就好了，可以一起施工的啦。” 出租车司机嘿然道：“先生是香江人吧？这你就不懂了，一起施工？一起施工上面那群老爷还赚什么钱？这每刨开一次，都是白花花的银子。妈的，自从换了新市长，汉江就跟大工地一样。我告诉你，这些工程都被他儿子那个同学陈金平包走了。” “磊说什么？陈金平？”李佳城心里突突了一下，不敢相信有这种好运气，刚下飞机，叫了个taxi，还没等自己打听，就得到了目标人物的消息。 会不会是重名啊？ “对啊，我跟你说，这也就是我，别人还真不一定知道。这陈金平才刚二十出头，就仗着有这层关系，四处拉工程，自己也不做，转手就包出去，那钱赚的，啧啧啧。”出租司机一脸羡慕。 才刚二十出头？李佳城心中狂跳，不会这么巧吧？ “先生从香江来这边是做生意还是寻亲啊？”出租车司机热情的问道。 李佳城提防道：“你问这些干什么？” 出租司机不好意思道：“我就是想问问你包车不包车，先生要是在本地没有亲戚朋友接送，没车既不方便，也不符合先生的身份不是？” 李佳城恍然，原来如此，心中充满了优越感，大喇喇的道：“包车怎么收费？” 出租司机笑逐颜开：“不贵，一天八百。” 李佳城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一天八百还不贵？在香江包车都没这么贵，这是拿自己当肥羊宰啊。 “普雷老母，雷拿我当白痴啊。”李佳城张口就骂，“八百？雷怎么不去抢？” 出租车司机悻悻然道：“不愿意就不愿意，别骂人啊。还香江人呢，这么点钱都嫌贵。要不然我给你便宜点。” 李佳城恼火道：“一天一百，多了没有。” 出租司机还想再争取一下：“两百，怎么也得两百。” 李佳城哼了一声：“就一百，不要就算了。” 司机坚持：“一百五？” 这个价还可以，虽然李佳城知道，如果大陆人自己包车，肯定比这个价格还要便宜的多，但自己人生地不熟的，有个地头蛇带路也不错。 “行吧。”李佳城又有点不放心，“我先包一天，车费事后给。我说不定还会多住几天，要是服务的好，我这几天都包你的车。” 司机不同意：“那怎么行？你要是中途跑了，我找谁去？至少先付一半，晚上付另一半。” 李佳城觉得还算合理，也就点头同意。 “你还没说来干嘛呢？咱们一会儿从酒店出来去哪儿啊？”出租车司机问道。 李佳城眼珠一转：“我是来寻亲的，在内地，想要找人，去哪里能查到？” 出租司机一听就乐了：“这还不简单？找街道办啊，让他们查。正好你酒店附近就有一个，一会儿我带你去。” 李佳城心里美滋滋，真是太顺了，“先不去酒店，去那个什么街道。” 司机纠正道：“是街道办。”，一脚油门，红色的富康冒着一股浓烟扬长而去。 “你在车里等我，我一会儿出来。我可记住你的车牌号，要是走了，我就投诉你。”李佳城警告了司机一句，转身进了挂着街道办牌子的一个二层小办公楼中。 他没看到，在他转身后，司机脸上那诡异的笑容。 “雷吼，先森，请问能不能帮我查一下这个人的信息。”李佳城的对办公室中唯一坐着的中年人道。 中年男人眼皮一抬：“不行，你以为街道办你家开的啊？想查就查？” 李佳城心中暗骂一句，操着不熟练的港普艰难道：“我是香江人，来寻亲的，麻烦帮帮忙。”说着，把写着陈金平基本资料的打印纸和照片递给中年人，里面还夹了一百块钱。 中年人看到钱，一改刚刚爱答不理的态度：“原来是香江同胞啊，早说啊，为人民服务是应该的。你等会啊。”拿着陈金明给的照片和资料就进了办公室的里间。 过了大概二十分钟，中年人一脸堆笑的拿着一个档案袋从里间走出来，态度更显热情：“你看看，是不是这个人？” 李佳城心里激动，从档案袋中抽出档案，看到上面的一寸照片，脱口道：“对，没错。” 中年人一脸小心翼翼的笑容：“您是陈老板的亲戚？” 李佳城随口胡说道：“巧合巧合，对了，我想把这个资料复印一份，给我家老人认一下，你们有复印机吗？” 中年人一脸警觉：“那可不行，这是违规的。”说着从李嘉诚手中拿回档案，“你到底是干嘛的？” 李佳城差点抽自己一个嘴巴，还是操之过急了，眼珠一转，又从钱包里掏出一张一百块钱：“帮帮忙，要不然，我拍张照片也可以。” 中年人犹豫了一下，贪婪的看了一眼李佳城的钱包，李佳城心中暗叫倒霉，只好又从钱包中掏出两百：“帮帮忙。” 中年人接过钱，遗憾的咂咂嘴，转身往里间走，档案就放在自己的办公桌上，“我什么都没看见。” 李佳城心头狂喜，拿出照相机，咔嚓咔嚓拍了几张照片，逃也似的离开了。 “找到人了吗？咱们下面去哪儿？”出租司机目光一闪，赔笑问道。 “找到了。”李佳城心中大爽，“帮我找个好点的酒店，最好能。。。你明白啦。” 出租司机会心一笑：“没问题，您坐稳了。” 车开出去不久，刚刚那栋办公楼中走出几个工人，把街道办的牌匾从门口取下，而那个中年人，在门口对一个戴着墨镜的大汉一脸赔笑：“王哥，刚刚演的还行吧？” 王哥拍拍中年人的肩膀：“华夏欠你一个金鸡百花。” 第723章 引狼入室 西贡海碧波荡漾，十一月的和煦的阳光下，海面蓝绿交替，煞是美观。 这里是香江的潜水胜地之一，平日里有很多潜水爱好者在不远处的珊瑚礁深潜，海面上漂浮着各种各样的游艇。 “呜嗡~”两艘摩托艇在海面上追逐而过，两人的驾驶也很危险，看到船也不提前避让，掀起的侧浪甚至让一些小型帆船晃动不已。 “呼，哈哈，刚刚好像有人在骂咱们。”雅马哈摩托艇停在了一艘72英尺长的游艇旁，两名驾驶员顺着舷梯爬上甲板，摘下护目镜，正是魏大仁和罗朝晖。 两名船员把摩托艇开进游艇的接驳舱，他这艘游艇下面有一个舱位是专门用来放摩托艇或小型快艇的。 罗朝晖拿起甲板上的喷头冲了一下身上的海水，又把喷头递给魏大仁。 “不用管这些穷鬼，他们也只能骂，哈哈，陈少，这里是香江，有钱才是大爷。”罗朝晖笑得很嚣张，搂过身边一个只穿着三点式比基尼的泳装美女，一双禄山之爪不客气的揉捏起来，引得泳装美女一阵娇嗔，“内地没有这种玩法吧？” 魏大仁由衷的摇摇头，danielle知情识趣的依偎过来，搂着魏大仁的手臂，魏大仁色眯眯的伸出个大拇指：“没有，确实开眼界了。罗老板不愧是赫赫有名的神童辉，会享受。” 罗朝晖哈哈笑道：“陈少在汉江也是做大生意的，有李市长这个靠山在，不知道为什么要来香江发展？” 魏大仁勃然变色：“你查我！？” 罗朝晖摆摆手：“陈少，明人不说暗话，商业合作，尔虞我诈，不能不小心啊。” 魏大仁嗤声道：“合作？我和罗老板似乎没什么生意上的合作吧？” 罗朝晖嘿嘿笑道：“陈少，这样就没意思了，你要是不想合作，今天怎么会在我的奇迹号上？” 魏大仁一副嚣张嘴脸：“你问我？妞是你送的，游艇也是你请的，白送上门来的我为什么不要？” 罗朝晖被噎的说不出话来，心中恼怒，妈的这些大陆的小崽子居然比老子还嚣张，太没教养！ 但再想想魏大仁手里的四亿港币，罗朝晖又只能忍下来。 罗朝晖双眉一挑：“陈少，打开天窗说亮话，你不远千里来香江，目的是什么，我们心中都明白。我是想帮你，你不必这么防备。” 魏大仁翻了个白眼：“笑话！我来香江能有什么目的！” 罗朝晖得意的笑笑：“你的四亿港币很烫手吧？不对，应该说，你代管的这笔钱很烫手吧？” 魏大仁脸色大变，色厉内荏道：“你什么意思？” 魏大仁两眼骨碌乱转，警惕的看着罗朝晖的几个手下。 罗朝晖心中暗笑，还真是嫩啊，这么一诈居然就诈出来了。 罗朝晖尽量摆出一副和善的表情：“陈少，别紧张，我是真的想帮你。你以为这笔钱存进汇丰就万事大吉了？拜托，不要这么天真好不好，现在已经97了，你这笔钱一进汇丰账户，就已经被金管局和廉政公署盯上了。到时候，钱没了不要紧，靠山倒了，才是要命的事情。” 魏大仁一副惊骇莫名的表情：“不可能！香江是国际金融中心！大陆怎么可能会查到这里！？这违反基本法！” 罗朝晖做作的叹了一口气，口气惋惜：“陈少，我说你天真，看来还是说错了，你就是蠢！法律这种事情，面子上遵守就好了，桌底下的交易，谁又能说得准呢？你应该明白啊。” 魏大仁喘了几口气，喃喃自语：“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罗朝晖感觉把他吓得也差不多了，话锋一转：“当然，你也可以选择现在就把钱转出香江，转到瑞士去，瑞士银行听说过吧？那里才是真的安全。” 魏大仁眼睛一亮：“对啊，只要我把钱转走，不就行了。” 罗朝晖心头暗笑：“这样保险是保险，但有两个问题。” 魏大仁故作无知：“什么问题？” 罗朝晖循循善诱：“第一，瑞士离华夏太远了，而且钱到了那边，针对你的情况，有很多不方便，对吧？” 魏大仁点了点头，这种事不能说太细，双方心知肚明就好。 罗朝晖继续道：“第二呢，就是这么做实在有点傻。” 魏大仁瞪着眼睛：“傻？” 罗朝晖心中充满了优越感，这才对嘛，这个陈金平现在的傻样才像个大陆仔。 “对，就是傻。”罗朝晖眼神中闪过一丝轻蔑，“钱这种东西，只有流动起来，才是真的钱，否则和废纸有什么差别？你把钱放在银行，而银行每年都在印钞，每年也都在通货膨胀。你们冒这么大风险赚到这笔钱，却只能眼睁睁看着它贬值，不是傻是什么？” 魏大仁目光闪烁：“你的意思是？” 罗朝晖图穷匕见：“当然是拿来投资了！” “投资？”魏大仁一脸懵懂。 罗朝晖搂着魏大仁的肩膀，亲热道：“现在就有个好机会，我的东方红集团目前正在融资，你把钱投给我，每年的投资回报远超银行。” 魏大仁眼珠一转，冷笑道：“你刚刚说的都在骗我，对不对？你真正的目的，是我手里这四亿港币，对不对！？” 魏大仁嚣张道：“别以为我来香江不久就什么都不知道，你现在非常缺钱，上一期的壹周刊还在说你快要破产了。难怪你会主动接近我，想要我手里的钱对吧？我跟你说，休想！我明天就找人去瑞士开户！” 罗朝晖一阵无语，这小子怎么突然变机灵了？不过能当白手套，有这种表现也算正常，没超过自己的预期。 “哈哈哈。”罗朝晖大笑几声，“陈少，你未免太小看我罗朝晖了！” 罗朝晖傲然道：“我罗朝晖从一个一穷二白的地产经纪，到现在身家数十亿，只用了八年时间！你打听一下，香江谁不知道我神童辉的大名？这些年来，跟着我干的人，全都发了财！给我一块，我还他两块！三块！甚至十块！” 罗朝晖这话听起来很狂，但放眼现在的香江，他确实是有资格说这几句话的人之一。 罗朝晖看似疯疯癫癫，在张晨面前也一直吃瘪。除了张晨的先知先觉外，更重要的原因是，在资本层面，张晨已经超越了罗朝晖这个层次，进入了国际资本领域。 这种层次上的超越并不是以资产多寡为衡量的，除李超人外，香江也有数位大亨的资产超过张晨。但在资本层次上，现在的香江，唯有一个李超人，勉强能算进入了国际资本层面。 地区性资本和国际资本存在天然的屏障，想要打破这层屏障，绝非易事。 例如后世的国民岳父，万大老板，资产曾经一度超过李超人，成为亚洲首富，但却始终没能冲破这层屏障，只能在国内作威作福。 万大选择收购国外产业，固然有资本外逃的嫌疑，但不可否认，其中也有万大想要完成地区性资本向国际资本的转变的原因。 成为国际资本的好处，首先就是政策风险的降低。资本是最厌恶风险的，尤其是不可控的风险，而政策风险，就是最不可控的风险。 其次，融资能力的增强也是很重要的优势。成为国际资本后，面向的不仅是地区性的投资者，而是全球的投资者，融资能力强了数倍不止。 这对企业的好处是不言而喻的。 张晨之所以能够成为国际资本的一部分，是因为他的发迹完全没有遵循资本积累的传统，通过重生者的先知先觉和精心谋划，每一步都踩得精准无比，快速积累了大量财富，又借助所罗门兄弟公司的危机成功入股，这才拿到了进入国际资本领域的门票。 罗朝晖能得到神童辉的美名，在香江商界纵横十余年未尝一败。这绝不仅仅是因为刘舆慈的关照，其自身能力和胆识绝非常人可比，完全有如此狂傲的资格。 果然，罗朝晖装完了这个逼，就看到身边这个“陈金平”露出犹豫的神色。 “你确定能给更高的返利？”魏大仁脸上一副天人交战的表情，“能给多少返利？亏了怎么办？” 罗朝晖心中狂笑，我神童辉果然有上天护佑，笑容满面道：“怎么会亏？放心吧，拟投资了我的东方红，就算是买到了一张资产翻倍的船票，这船又大又稳当，保你赚的盆满钵满。” 第724章 寒流（补昨天的一更，一会儿还有第二更） 半岛酒店。 “上钩了？”张晨停下跑步机，拿起毛巾擦了擦汗。 “上钩了。”魏大仁嘬着一杯奶茶，“这个罗朝晖也太傻了，这么简单的圈套就然都能上当。” 张晨和魏大仁一前一后上了专用电梯，回到房间，张晨打开一瓶水，喝了两口道：“别小看罗朝晖，他能上当，只是因为被贪欲冲昏了头脑，认为只要解决了资金问题，他手里的楼和地就能赚取暴利。这时有一颗救命稻草递到眼前，当然会拼命抓住。他对协议内容没有异议？” 魏大仁点点头：“他还是想让我们以直接投资的形式入股，但我以不好变现为理由把他回绝了。债务优先权他最初也不想答应，按照我们事先的计划，律师提出在合同中增加贷款方的违约责任，以平衡他的风险，他也就勉强同意了。” 张晨满意的点了点头，这是整个计划最关键的一步，只要罗朝晖上了当，就必死无疑！ 但能不能让刘舆慈肉疼，就看后面的操作了。 魏大仁摩拳擦掌：“既然都已经准备好了，那你的后续计划什么时候启动？” 张晨微微一笑：“等。” 魏大仁懵懵懂懂的问道：“等什么？等东风？” 张晨喝了口水，看向窗外：“等寒流。” 魏大仁不明所以：“寒流？” ———————————————————— 今年莫斯科的冬天似乎特别寒冷，进入十一月后，已经下了三场雪。 路面上的积雪还没来得及清扫，紧跟着第二场雪就又来了，一层一层的盖上去，被行人和车辆踩压的又硬又滑，一不小心，就会摔个跟头。 一辆黑色的宝马760缓缓停在一栋接近五十年楼龄的居民楼门口，把路旁的积雪轧得咯吱直响。 安德烈乌斯季诺夫小心的停好车，从副驾驶提起几袋食物，又仔细的把座椅和脚垫都清扫了一遍，在邻居艳羡的目光中推开楼道门。 他不能不小心，能成为霍多尔科夫斯基的专职司机，靠的就是这份他人没有的小心谨慎。 当然，还有忠诚。 推开家门，红菜汤的味道和电视中传来的声音让安德烈乌斯季诺夫感到一阵温暖。 “我回来了。”安德烈乌斯季诺夫对着厨房喊了一声。 “今天回来的很早啊。”妻子的声音从厨房传来，“买洋葱了吗？” “唔，买了。今天米哈伊尔去英国了，所以回来的早了点。艾娃呢？”安德烈乌斯季诺夫有些心事重重地把食品袋提到厨房，在妻子脸上吻了一下。 “艾娃被我父亲接到柳别尔齐住几天。” 妻子尼娅并没有在外面工作，是一个全职主妇。 苏联解体后，普通人的生活一落千丈。由于休克疗法导致国家经济的崩溃，物价飞涨、物资紧缺，无数罗刹人因饥饿与寒冷而失去了生命。在那几年，能够活下来，就是最大的成功。 安德烈乌斯季诺夫原本是一家国营工厂的技术员，在这场改变世界的变革中也失去了工作，当时他25岁。 就在安德烈乌斯季诺夫感到走投无路的时候，霍多尔科夫斯基的梅纳特帕银行收购了他所在的国营工厂。而他，因为与霍多尔科夫斯基同样毕业于门捷列夫学院，又同样都是犹太人，获得了霍多尔科夫斯基的信任，在霍多尔科夫斯基还没有成为寡头时，就成了他的专职司机。 现在想想，这真是最幸运的一件事，安德烈乌斯季诺夫从心底里对霍多尔科夫斯基充满了感激。 凭借这份收入和诸多隐性福利，安德烈乌斯季诺夫成了他自己社交圈子中最有能力的人，也是生活水平最高的人。 夫妻二人安静的吃着饭，客厅的电视始终开着，正在播放新闻。 “罗刹道琼斯综合指数（注1）今日开盘重挫68点，收盘于554点，跌幅超过百分之十，多只股票跌幅超过百分之五十。。。。。。” 安德烈乌斯季诺夫听到电视中传来的声音，眼皮微跳，尼娅连忙用遥控器把电视声音调大。 “这次的大跌只是一次偶然性现象。”电视上一个肥头大耳的嘉宾正在侃侃而谈，“有人说这是亚洲金融危机的影响，我不同意这种观点，如果说有，也不过是一些在罗刹的高丽投机者因为其自身问题被迫选择撤资，要知道，高丽经济现在已经被if接管，而在罗刹股市中，高丽资金比例并不大，我认为这种恐慌性抛售不会持续。” 尼娅看了看丈夫，担心道：“你买的股票不会受到影响吧？” 安德烈乌斯季诺夫喝光了盘中的红菜汤，那餐巾擦了擦嘴，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卡：“我上周已经把股票和债券全卖掉了，钱都在这里。” 尼娅松了一口气，接过这张陌生的银行卡，发现这并不是一张罗刹国内的银行卡。 “citi-bank？” 安德烈乌斯季诺夫点了点头，“对，花旗，我把卢布都换成了美元，在花旗开的账户，这里一共是三万美元，是我们所有的存款。” 听了丈夫的话，尼娅有些不知所措。苏联刚刚解体六年多的时间，九十年代初那场世纪性变革带来的惨痛回忆还在每一个罗刹人的脑海中，听到丈夫这么说，尼娅马上意识到，罗刹的经济可能又要出问题了。 苏联解体时，卢布贬值了百分之九十以上，几乎成了一叠废纸，尽管这两年卢布的币值保持稳定，但大多数罗刹人早就成了惊弓之鸟。 丈夫所服务的霍多尔科夫斯基是罗刹当前最有权力的人之一，消息自然比普通人靠谱的多。 “我去给爸妈和潘德洛夫打电话，让他们赶快把卢布换成美元，卖掉股票。”尼娅放下手中的面包，急匆匆的去打电话。 “让他们不要和别人说。”安德烈乌斯季诺夫回头叮嘱了妻子一句。 太阳已经完全下山，窗外一片漆黑，唯一能看到的，便是洋洋洒洒的雪花。 雪，还在下。 ———————————————————————— 曼哈顿，第五大道，874号顶层公寓。 “我刚刚给丘拜斯打过电话，他表示，这只是一次意外的动荡，只是高丽资本外逃引起的恐慌性抛售，短时间内就会恢复正常。”索罗斯一脸自信的对德鲁肯米勒道。 德鲁肯米勒不由得瞪大了双眼，恼火道：“一亿五千万美元！短短一天，我们就在罗刹亏掉了一亿五千万！乔治，你不能相信罗刹人！他们的赤字数据有问题！” 第725章 “收网”（第二更） 听到德鲁肯米勒的叫喊，满头银发的索罗斯不为所动：“罗刹的经济没有那么危险，这些都是暂时的困境。如果我们选择这个时候撤出罗刹，会有很大损失。” 德鲁肯米勒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事实已如此清晰，索罗斯居然还会相信丘拜斯给他描绘的虚假蓝图，罗刹人有什么魔法吗？ “如果现在不撤出，以后会有更大损失！乔治，这到底是为什么？我不相信你会这么不明智！”德鲁肯米勒已经快要气疯了，自己在东南亚搞风搅雨，还冒着得罪华夏政府的风险做空香江，辛苦赚来的钱却转手就被索罗斯拿来填罗刹的黑洞。 原本德鲁肯米勒预计自己负责的基金本年度应能获得百分之两百以上的投资回报，但由于索罗斯在罗刹的投资额过大，近来罗刹的赤字危机所造成的经济负面影响逐渐显现，索罗斯手中的罗刹国债价格一再贬值，综合下来，量子基金的投资回报居然只有百分之三十七。 投资回报率直接影响到德鲁肯米勒的收入，更影响他身为顶级对冲基金经理的荣誉，种种抱怨也就不足为奇了。 “苏联曾经是世界上唯一能和美国抗衡的超级大国。”德鲁肯米勒是索罗斯的左膀右臂，索罗斯至少也要向自己的心腹解释几句，“但现在这个超级大国的gdp，却只有美国的二十分之一和东瀛的十分之一，随着罗刹逐渐从苏联解体的困境中走出，这种情况必然会得到改变。我们现在投入罗刹的每一分钱，都会在未来获得数倍的回报。” 德鲁肯米勒失望的摇摇头：“也许你说的是对的，但乔治，时间呢？我们是一家对冲基金，不是世界银行，我们对罗刹的落后没有责任，也没有五年或十年的时间去等待他们奇迹般的经济复苏，我们需要对投资人负责，而不是那些喝着伏特加的罗刹醉鬼！” 索罗斯凝视着德鲁肯米勒，突然露出一个狡猾的笑容：“斯坦利，你以为我真的看不到这一点么？不，我当然知道，短期内，甚至一两年之内，我们在罗刹的投资都看不到任何收益，甚至可能会亏损。但我要告诉你，这是我这一生最重要的投资，也会是我这一生中最成功的投资。” 德鲁肯米勒楞了一下，他始终不明白索罗斯为什么对罗刹这么情有独钟，难道这其中还有什么内情是自己不知道的？ 索罗斯点上一支雪茄，看着面前这个得意弟子：“你很清楚，这么多年来，我在开放社会基金会上投入了很大精力，而罗刹是开放社会基金会最大的受捐助对象。” 德鲁肯米勒皱了皱眉，他很清楚索罗斯的政治偏执，但要让量子基金的投资人为索罗斯自己的政治理想买单，他是完全不赞同的。 索罗斯缓缓吐出一口烟雾：“你们都认为，我投资开放社会基金会，只是为了推行我的政治理念，对吧？” 索罗斯笑了笑：“我来到美国已经整整四十年了，刚到美国的时候，我深深为这个开放而自由的国家感到着迷，而我也在这里获得了成功，这对于一个匈牙利出生的犹太人来说，在当时是非常不可思议的一件事。” “由此，我开始思考，为什么我会在美国获得成功，而不是匈牙利，不是英国？” 索罗斯目光坚定：“开放，只有开放，才是资本成功的必要条件！” “资本的流动性决定了，只有一个开放的市场，才是最适合资本生存的市场。美国在当时恰恰提供了这种开放，所以，资本能够在美国获得成功。” “但资本的贪婪本性又决定了其对市场的扩张是无止境的，因此，资本需要不断开辟新的开放市场。东瀛、华夏、印度。。。这些新兴国家都是资本虎视眈眈的对象。然而，由于其国家存在稳定的政体，在开放方面，始终无法满足资本的需求。” 索罗斯双眼闪过一道精光：“罗刹，罗刹是现在世界范围内，唯一有可能彻底开放的新兴市场。苏联的解体是一个偶然，继任者根本没有做好相应的准备。因此，苏联解体后，罗刹的政治经济陷入了长久的混乱与低迷。在这种情况下，我在罗刹有了大笔的投入，虽然看上去风险很大，但你们都忽略了资本获得完全开放市场后的获益是多么巨大。” 德鲁肯米勒额角渗出一层冷汗，索罗斯这段话的信息量相当大，虽然索罗斯没有完全说透，但他已经隐约明白索罗斯的目的。 窃国。 当然，索罗斯并不是想成为罗刹的统治者，只要是个正常人就不会这么想。 索罗斯想要做的，是罗刹的控制者。 现在罗刹的财政赤字相当高，官方公布数据为32，但德鲁肯米勒推辞，实际数字可能会比这个数字高百分之六十左右，达到百分之五的临界点。在这种情况下，索罗斯大量投资罗刹短期债券，能用很少的钱便成为罗刹最大的债权人。 国民经济是具有相关性的，掌控了罗刹债务的西方对冲基金，相应也就渗透了罗刹经济的各行各业，变相控制了罗刹的国民经济，从而，对罗刹方方面面的政治政策产生影响，从实质上掌控了这个世界国土面积第一大的前超级大国。 而索罗斯，作为这场经济战争的主帅和先锋，必然能从中获得最大的利益！ 难怪索罗斯说这是他这一生中最重要也是最伟大的一次投资。 德鲁肯米勒心思电转，已经把索罗斯没说出口的部分想的通透。 这确实是一笔可以获得百倍甚至千倍回报的生意，面对这样的回报，冒再大的风险，也值了。 更何况，就算索罗斯的计划没有成功，风险也并不是真的这么大。 正如索罗斯所说的，罗刹经济正处于低谷，一两年之中，这些投资可能会亏损，但放到五年或十年的长度来看，一定能获得可观的收益。 除非罗刹宣布债务违约。 德鲁肯米勒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违约？怎么可能？新生的罗刹政府如果宣布违约，就意味着失信于整个资本社会，此后还有谁敢投资他们？ “我明白了，乔治。”德鲁肯米勒叹了口气，明白索罗斯不可能撤出罗刹，只好打起精神，“既然这样，我们在香江的计划就要提前收网了，否则我们这一年的投资回报率会非常难看，没办法对投资人交代，对明年的融资也会产生不利影响。” 索罗斯沉吟道：“香江的事情，我还是建议你要慎重行事，虽然前三次我们都获得了不菲的收益，但说不好香江和华夏政府什么时候就会出手，到时候我们会面临很大压力。” 听了索罗斯的话，德鲁肯米勒傲然一笑：“此前的三次交锋，我已经了解了他们的全部套路，华夏成立的那个华安基金实在不堪一击。而且，他们也不会知道我们的具体交割时间。” 索罗斯点了点头，拍拍德鲁肯米勒的肩膀：“我已经老了，未来还是你们的，你从没让我失望过，相信这次也不会。” 德鲁肯米勒目光闪动：“当然。” 第726章 必败（第一更） 11月17日，星期一，多云，宜出行、旅游、赴任、祭祀、沐浴，余事勿取。 这似乎是个平平无奇的一天，数百万香江人如同往常一样的紧张忙碌，直到中午，才有短暂的晚餐时间可以休息。而每到这时，中环附近的茶餐厅便挤满了附近的白领上班族，他们可以花费二十至三十港币吃到一份不错的午餐，同时，也可以开展一些短暂的社交。 “老板娘，你们这家店到底怎么回事？这菜心都烧过火了，搞什么搞？”一名梳着油头穿着宽大西装的白领青年不满的大声抱怨道。 “要吃就吃，不吃赶快走，没看到还有那么多人等位？”餐厅的服务生已经忙得脚不沾地，根本没有时间搭理他。 “哇，你们这样做生意的？迟早倒闭。”油头青年悻悻然的骂了几句。 “好了好了，十二块一碗的云吞面，你还想和麦记比？tony，早盘怎么样？我听说上个月你们公司亏了七十多万？”一名留着郭富城式中分头的白领青年劝道。 油头青年tony叹了口气：“世道不好啊，公司八个操盘手，都是三分之一仓位，居然还会赔掉。前两天发薪，只拿到一千的基本薪资，一分提成都没拿到。唉，别说我了，wrence，你们楼卖的怎么样？” 香江操盘手的基本薪资非常低，甚至很多公司都没有任何基本薪资，反而要操盘手拿出三分之一的钱来给公司配资，tony的公司能给他发基本薪资，已经算是很不错了。 wrence掏出纸巾擦了擦眼镜，同样叹了口气：“一样，我已经整整一周没卖出去一套房子了，新界都已经六万一尺了，哪里那么容易卖？你们还好，是华仁旗下的公司，背靠大树好乘凉，像我们这种小公司，下个月的饭前都没有着落啊。” tony心有戚戚焉的点点头，突然想到件事，抬头问道：“你说香江房价会不会跌啊？我半年前可是刚刚买了楼，万一跌了，身家性命都套进去了。” wrence嗤笑道：“跌？怎么可能跌？最多是不涨而已。” tony拍拍胸脯，松了口气：“那我就放心了。”旋即又愁眉苦脸道，“下个月的贷款马上就到期了，本来还指望着这个月的抽水能补贴一下，现在看来，又要全家凑钱了。” wrence好奇问道：“你们炒股票不是可以做空吗？现在世道不好，做空不就好了？” tony摇头道：“哪有这么简单，现在大盘变化这么激烈，哪里说得好究竟是涨还是跌？上个月股灾，我们公司很多人都提前判断到了，但还是亏了钱，谁能想到会有人突然盘中拉升呢？一下子就把很多做空的机构爆仓了。” wrence刚想说话，tony腰间的bp机嘀嘀的响了起来，tony拿起一看，“已经一点半了，肥仔罗催我赶快回去。”说着猛扒了几口云吞面。 回到公司，tony的经理肥仔罗已经拿着一根木棍站在公司门口，tony暗叫倒霉，只能硬着头皮走了过去。 “知不知道已经上班了？”肥仔罗斜眼看着tony，“手伸出来。” tony赔笑道：“罗sir，不要吧？这里人这么多？留点面子啊。” 肥仔罗哼了一声，“面子是自己挣得，也不看看你们上一周的业绩！少废话！伸手！” tony不情不愿的伸出右手，肥仔罗拿着木棍狠狠地在tony掌心中抽了三下，“迟到三分钟，抽三下，下次再迟到，扣你的薪水！” tony呲牙咧嘴的连连点头，前台的可儿看到这一幕捂着嘴扑哧一笑，tony色与魂授，刚想搭讪，却被肥仔罗狠狠瞪了一眼，赶紧逃也似的回到自己的工位，心中暗暗咒骂，“好你个肥仔罗，你给我等着，莫欺少年穷，迟早有一天要让你跪在我面前舔我的皮鞋。对了，还有可儿，到时候。。。嘿嘿。。。” “喂，你刚刚是不是在心里骂我？让我莫欺少年穷，还想让我跪在你面前舔你的鞋？”一个凶神恶煞的声音打断了tony的yy，tony抬头一看，肥仔罗正站在自己座位旁边盯着自己。 刚刚不小心说出口了？没有啊。难道这死肥仔有读心术？tony赔笑道：“怎么可能呢？罗sir，你这么英明神武，英俊潇傻，卓尔不群，我怎么会在心中骂你呢？” 听到tony的恭维，肥仔罗满意的点了点头，敲了敲tony的工位：“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心里想什么，你们心里这些小算盘，我都一清二楚！赶紧干活！” tony缩了缩脖子，装模做样的开始看起盘来。 下午的走势依旧波澜不惊，自从一个月前的股灾之后，整个大盘经过震荡调整，开始进入平稳期，每天都会阴跌几点，目前稳定在7800点左右。 tony不咸不淡的做了几笔交易，勉强赚够了手续费，眼看着就到了下午三点，股市即将收盘，tony不由得打了个哈欠。 “是开完会下班后约可儿看电影好呢？还是去庙街？还是去看电影吧，花费不高，气氛又好。。。”tony靠在椅背上，头枕双臂，出神的想着。 突然，他好像看到大盘的数字猛地跳了一下，原本红色的数字好像更红了。 tony揉了揉眼睛，还以为自己看错了。 刚刚还稳定在7808点的大盘，现在居然变成了7725点，短短五分钟之内，大盘跌掉了83点！ 扑你老母！ tony连忙打开自己操作的那几只股票，不由得头晕眼花，一片红！最少的都亏了5个点。 肥仔罗的公鸭嗓响彻在办公室，所有人都在问，“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其实每个人都有大概的猜测，这应该是国际炒家对香江的又一次进攻。 类似这种场面，过去的半年中，已经出现了三次，只不过，都没有这一次这么猛烈罢了。 包括tony在内，所有人都一只手接着电话，另外一只手在电脑上噼里啪啦的操作，距离今天的收盘只有不到两分钟了，已经来不及做什么复杂的操作了，唯一的操作就是挂盘卖出。 国际炒家已经对香江进攻了三次，每次都是持续一周到半个月左右，速战速决，相信这次也不例外，等到局势平稳，在趁低吸纳，未必不能补回损失。 虽然也可以继续买入以拉平成本，但出于风险考虑，在这种时候，他们这种小基金公司基本不会这么做。 “完了。”直到收盘，他们手中的货基本没出去多少，时间太少了，跌的也太猛了。 “有人在伦敦外汇市场抛出三千六百张港币空单？”肥仔罗的声音惊恐之下，变得尖细无比，离他稍近一些的下意识把耳朵捂上。 “好，我现在就开电视，哪个电视台？卫视中文台？好，好，好。”肥仔罗挂断电话，满头大汗的让可儿把电视打开，把频道切换到已经改名为凤凰卫视的卫视中文台。 “是的，我是这么认为的，在联系汇率制下，香江经济存在严重泡沫，港币已经被高估了很多。”一袭灰色西装的德鲁肯米勒面对英国bbc的记者侃侃而谈。 “有消息说香江政府有可能会对汇率市场进行干预，财政司司长曾新泉和金管局局长任至纲都表态说香江外汇储备充足，足以应对任何挑战，斯坦利，对此你怎么看？”bbc的财经记者兴致盎然的问道。 德鲁肯米勒露出一个自信的微笑：“我不认为香江政府采用干预政策是明智的选择，这会影响香江身为国际金融中心的声誉。我也承认，现在香江已经归属华夏管理，香江政府极有可能顶不住华夏方面的压力，采用积极干预政策应对此次危机。但是，”德鲁肯米勒眼神陡然变得尖锐起来。 “香江必败！” 第727章 反击之前（第二更） 香江必败！ 这就是斯坦利德鲁肯米勒面对全世界发出的胜利宣言。 bbc的财经记者听到德鲁肯米勒的这句话，就像吃了hun药一样兴奋起来：“你的意思是，你承认量子基金参与甚至主导了这次针对东南亚和香江的做空行动？” 德鲁肯米勒保持着迷人的微笑，不得不说，他的笑容非常有魅力，而这种魅力的背后，是千百次的专业指导与练习。 “请不要曲解我的意思，这并不是我的原意。”德鲁肯米勒当然不肯直接承认，这可是原则问题，没有哪个对冲基金会主动承认做空一国货币的。 哪怕全世界都知道是他做的，他也知道全世界都知道是他做的，也不能正大光明的承认。 就像美国明明是打击华夏2025工业计划，却非要找个贸易逆差的借口来打贸易战一样。 “我需要声明的是，我对香江的经济局势判断并不是出于个人私利。事实上，此前的东南亚金融动荡已经证明，亚洲新兴市场存在很大的风险。这种风险是建立在严重的经济泡沫之上的，香江也不例外。香江的房地产市场、股市、汇市都处于非理性繁荣，继续这样下去，会给整个亚洲乃至世界经济带来极大的不确定性和风险。” “而且，香江同此前的泰国、马来西亚等国家一样，均实行联系汇率制。联系汇率制是一个很糟糕的货币制度，是布雷顿森林体系的残余，已经不适合当前世界经济的发展，应该被扔到垃圾桶中。是的，我是这么认为的。在联系汇率制下，一国货币的价值很难得到真实的体现，对世界经济一体化起了很大的伤害作用。我们有责任也有义务，让使用这种汇率制度的国家意识到这个问题。当然，这里的我们指的是我们大家，并不单指量子基金。” 德鲁肯米勒说完之后挤了挤眼睛，好像说了一个很好笑的笑话一样，自己先哈哈大笑起来。 猖狂，实在太猖狂了。 德鲁肯米勒话音刚落，伦敦外汇市场又多出一千五百张港币空单！ 中环，中银大厦，63层，火种源香江代表处。 温航生看着电视中的德鲁肯米勒眉头紧皱，这实在太糟糕了，德鲁肯米勒虽然在外界名声不彰，但在金融圈中，谁都知道这是一个多么厉害的角色。 英镑危机、墨西哥比索危机、巴西雷亚尔贬值、南非兰特危机、东瀛货币危机……近年来历次货币危机中，都有电视中这个男人的身影。 身为索罗斯最锋利的一把刀，他始终隐在幕后，从未出现在公众视野中，更从未如此鲜明的表达过自己的立场和态度。 而现在，德鲁肯米勒面对bbc的镜头，猖狂的宣称“香江必败”，这是什么意思？ 这是宣战！ 不止对港币宣战，更是对特区政府后的华夏宣战！ 比起恼怒，温航生更多的是担忧，一个如此谨慎的人，却公开对一国货币宣战，如果没有十足的把握，是不会这么做的。 温航生侧脸看了看坐在椅子上把脚翘在老板台上的张晨，发现张晨一脸轻松，嘴角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他针对对自己这么有信心？有信心可以打败这个肆虐了大半个亚洲的做空之王？ 温航生心念一动：“张先生，你对德鲁肯米勒的访谈怎么看？” 张晨笑了笑，“造势罢了，没什么可担心的。” 就算张晨如此说，温航生又怎么可能不担心，这一战关系着他的命运前途，更关系着香江回归后的长治久安，如果华安与特区政府不能获胜，数百亿的外汇储备将灰飞烟灭，香江也会丧失东亚地区唯一国际金融中心的位置，整个香江面临灭顶之灾！他将是整个中华民族的罪人！ 温航生开始有些理解当日黄战当时的困境了。 如果把事情的主导权交到张晨手中，获胜也就罢了，万一落败，担负罪责的可是自己。 在这种情况下，很难控制住自己掌控一切的心态。毕竟，谁都不愿意为别人背黑锅。 “张先生，不能轻敌啊。”温航生惴惴不安的提醒道，“斯坦利德鲁肯米勒战绩彪炳，十余年时间未尝一败，这次他如此大张旗鼓的公开表态，只怕手中还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底牌。” 听了温航生的话，张晨无言的笑笑：“是吗？我倒是觉得，他不发表这个声明还好，但现在他主动站到台前，说明他们手中的筹码不多了。” “哦？”温航生忙问道：“这是为何？” 张晨施施然道：“事有反常必为妖，以德鲁肯米勒的性格来说，更加习惯于隐在幕后，闷声发大财，之前的英镑、比索、日元都是如此。做这一行的，没有好处只图虚名的事情是不会做的，德鲁肯米勒更是如此。现在他这么着急跳出来，说明这么做对于他们这些国际炒家的做空计划是有好处的。” “那这个好处是什么呢？此前德鲁肯米勒已经在香江大规模做空三次，得手三次。香江股市也从顶峰时期的一万两千点被砸到了现在的7800点左右。如果说此前股市确有泡沫，那么现在这些泡沫已经被挤得差不多了，继续用组合策略通过做空港股来实现最终获利的难度比此前已经大了很多。” “量子基金的可动用资本最多一百五十亿美元，老虎基金大概七十亿，加在一起也不过两百亿。光凭这些资本，想要彻底撼动香江汇率，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这样一来，答案就呼之欲出了。”张晨手指无意识的在桌面上敲动着，“他是在造势，在喊话。向其余国际游资喊话，他想要鼓动所有眼红他们此前受益的游资加入到这场做空游戏当中来。更想要从心理上瓦解香江的抵抗，迫使香江投资者资产外移。这意味着……”张晨停顿了一下。 “他们要对香江发动总攻了！” 温航生不由得打了个冷颤，总攻？ 自己才接受华安两个多月的时间，刚刚把情况捋清楚，就要面对这样的局势，真不知是福是祸。 温航生也是从大风大浪里走过来的，事到临头，反倒冷静下来。 “我们必须马上展开反击，拖得越久，对方所获得的筹码就越多，局势就越不利。”温航生沉声道。 张晨含笑不语，温航生挪了挪沙发上的屁股，身体前倾，急道：“张先生、张总、张老弟，这可是最后关头，要是再不动作，就真来不及了。” 张晨摆了摆手：“温总，稍安勿躁。俗话说的好，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在反击之前，你我还需要做件事。” 温航生赶忙道：“什么事？” 张晨瞳孔微缩：“与港府、金管局谈判。”请百度一下“”感谢亲们的支持！ 第728章 尸位素餐（二合一） 中环下亚厘毕道，中区政府合署。 回归后，首任特首童新华并未选择原港督府作为办公地点。一则担心英国人撤退的时候留下窃听器，二则也是因为童新华担心港督府的风水不好。 听到会议室中七嘴八舌的吵闹声，童新华现在倒是觉得，港督府的风水说不定也没这么不好了。 否则怎么会自己一上任，就面临这么多的艰难险阻。 两天时间，香江股市已经从7800点大跌至7100点。然而，比起股市下跌更让童建华忧心的，则是不断下降的外汇储备和愈加紧张的港币流动性。 因为国际炒家在市场上大肆搜刮港币筹码，为了提升国际炒家的建仓成本，只能提高隔夜拆借利率，而隔夜拆借利率的提升，又造成流动性下降，直接作用于港股。 两天中，港币的银行间隔夜拆借利率已从百分之六点五提升到百分之十，而在年初，这个数字才仅仅是28！可想而知，这对于港股来说意味着什么。 “我不同意特区直接介入！这会伤害到香江身为国际金融中心的根本和未来！”财政事务及库务局局长郝冠文大声反对，“fstb（财政事务及库务局简称）从未有过类似先例！” “荒谬！如果联系汇率制崩溃，千亿外汇储备烟消云散，香江哪里还是什么国际金融中心！有谈什么未来！？”任至纲口气严厉的驳斥道。 “香江外汇储备仍800亿美元，特区政府只需要利率调控，自然可以提升国际炒家的成本，只需要按照此前三次做空危机循例处理即可！我严重怀疑金管局力主采用直接干预措施其背后的目的！”郝冠文气势汹汹道。 任至纲勃然大怒：“诛心之言！现在我们还有六百亿美元的外储，接下来呢？我们一直都在被动挨打！这八百亿还能支持多久？半年？一年？短短四个月时间，外汇储备已经下降了三百亿！这就是你说的循例处理？背后的目的？你觉得金管局能有什么目的！？我看你的目的是让这些空头把香江当成免费的提款机吧！？” 郝冠文眼珠滴流乱转，没看自己的直接领导，反而偷偷瞥了一眼政务司司长沈袁平安：“金管局直接入市，伤害的是香江的自由与公平！从长远看，对香江的竞争力无疑是一种难以弥补的伤害。我也不明白，今天的会议，港澳办参与也就罢了，为何会有华安基金？他们以何种身份参与会议？让他们参加，是不是也要让四大家族的人一起参加？这不是伤害公平竞争又是什么？” 众人把目光均投向另一端的新任港澳办主任何辉与何辉右手边的温航生。 而除了这两个人，更吸引众人注意的，还是何辉左手边的一名始终面带微笑的年轻人。 火种源资本、atrix科技公司创始人，zack，张晨。 大家都非常明白，今天开这个会，就是因为在危机发生前，这个年轻人已经向曾新泉提交了一份计划，但由于没有通过内部讨论，这部计划被搁置起来。现在国际炒家来势汹汹，香江已经到了最危险的关头，曾新泉再次拿出这套方案，希望能够获得通过，以挽救岌岌可危的香江汇市。 “咳咳。”何辉咳嗽了两声，面带微笑：“我来回答郝局长的问题，今天我来这里，不是为了旁听的，我是代表京都对香江局势表示关切。杨总再三表过态，只要香江有需要，大陆会全力以赴，倾国之力支援香江。至于华安公司，是因为此前华安曾向金管局和财政司提交过如何抵御这次金融危机的具体方略，但似乎没有得到诸位的赞同。大陆有一句俗话，人多力量大，童先生也是基于这种考虑，主动邀请华安参会，一起出谋划策。” 童新华此时也不得不表态：“是的，这次召集三司十一局的诸位一起来合署开会，就是为了一同商讨如何应对此次危机。华安作为内地资金的代表性企业，首先提议召开一次商讨会，自然有资格参与此次议题。” “童长官此言差矣，华安的资金来源和背景我们都非常清楚，香江是国际金融中心，一直秉承自由汇兑、公平竞争的原则，华安提出的金管局直接救市方案，无异于饮鸩止渴，丝毫没有讨论的必要。”童建华刚刚说完，坐在中间位置的一个五十多岁妇人便立刻开口反驳，语气虽然温柔，却绵里藏针，咄咄逼人。 正是刚刚与郝冠文对眼色的政务司司长沈袁平安。 张晨面带微笑，却心如止水，在几个月前，自己就已经向财政司司长曾新泉提交了一份应对方案，如按此方案实施，根本不会有今天的局面。 如果曾新泉采用了，也就没有张晨从中渔利的机会了。 当然，他也早就知道即使把答案放在曾新泉面前，他也无法推动下去。 内耗。 光是看这几个人的唇枪舌剑，就知道童新华和曾新泉所面临的困难有多么大。 外有索罗斯德鲁肯米勒朱利安罗伯逊史蒂夫科恩虎视眈眈，内有沈房安生等实权人物在前宗主国的鼓动下不听号令、阳奉阴违，这个特首做得委实憋屈的很。 此前张晨递交给曾新泉的方案，已经详述了特区政府应采取的策略，提交合署商议时，不出意料的遭到强烈反对，其中反对声音最大的，就是三大巨头之一的政务司司长沈袁平安。 沈袁平安出身世族，在香江政界名声显赫，回归前就已经是首任华人布政司司长，纵使童新华与沈袁平安在很多问题上观点并不一致，担任特首后，也只能提名沈袁平安继续担任政务司司长的高位。 “沈太太，如果特区政府不直接入市，面对国际炒家，你有什么好办法能够击败他们吗？”童新华温和的把球踢给沈袁平安。 沈袁平安微微一笑：“童长官，你刚刚说了击败两个字，但我有一个问题，为什么一定要击败？我想我们大家都搞错了一个问题——我们究竟是做什么的？特区政府同任何一方都不是对立的，哪怕是所谓的国际炒家，只要投资在香江，符合香江法律，特区政府都应一视同仁的提供服务。香江这次被做空，是因为我们死守联系汇率制不变，导致泡沫增生，这几次的股市大跌，不过是去掉这些虚假的泡沫而已，让市场回归理性。我认为，我们不需要做任何调控，我相信只要我们坚持原本的香江经济管理机制，危机退去后，香江又将焕发活力，变得比以往更加繁荣。” 沈袁平安所倡导的，其实还是哈耶克那一套，这套思想在九十年代非常盛行，崇尚市场的自我调节。 沈袁平安这段话获得了场内不少人的赞同，任至纲和曾新泉相视一眼，都暗自摇了摇头。 “沈太，我不同意你的观点，作为香江财政司的负责人，我有义务维持香江的金融秩序。目前，因为国际炒家的兴风作浪，我们已经失去了三百亿美元的外汇储备。根据金管局计算，我们的临界点是224亿美元，也就是说，一旦外储低于这个水平，我们的公债将无法兑付，特区政府将面临破产危机。而整个香江经济的繁荣，是建立在其金融秩序的稳定性上的，如港币大跌，联系汇率制崩溃，香江身为国际金融中心的根基也就失去了，这是我们完全不能接受的。” “另外，我必须提醒你。”曾新泉双眼直视沈袁平安，“沈太作为香江政务司司长，理应把香江七百万人民的福祉作为至高准则。如香江衰落，受损失的不止是香江、是华夏大陆，更是香江七百万普普通通的百姓！” 沈袁平安眼皮跳了两下，心中恼火，皮笑肉不笑道：“多谢曾司长的提醒，我也必须提醒你，正是为了香江七百万人民的福祉，我作为政务司司长，坚决反对金管局直接入市！金管局没有一分钱是自己的！金管局的钱是全香江人民的！是香江人的医药费，是他们的养老金，是孩子们的教育补贴。。。你现在只凭这一份不知所谓的计划，就要动用巨资与国际炒家直接开战，入市后，造成的损失谁来负责！？谁又能负责！？” 现场一片寂静，沈袁平安这几句话直指问题的核心，是啊，这些钱从名义上来说，都是托管在金管局，没有一分钱是政府的，谁来担负这个责任？ ———————————————————————————————— 童新华满面怒容的走进个人休息室，现在是茶休时间，上半段会议毫无进展，而就在众人开会的时候，港股又跌下去八十多点，眼看7000点大关即将失守。 “惭愧，实在惭愧。”童新华一脸的抱歉，“京都对香江如此关切，愿意伸出援手，我们却还在窝里斗，何主任、张生、温总，让你们见笑了。” 何辉一脸凝重的摆摆手：“童先生，客气话就不用说了，我们还是来想想该怎么办吧。” 童新华揉了揉脸，叹气道：“如果审议不能通过，金管局直接入市的可能性非常低，这不符合程序，引发的后果我们谁都承担不了这个责任。” 何辉抿着嘴唇：“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此前您也和杨总通过电话了，他应该重申了对特区政府的支持，您不要有任何顾虑。” 童新华咬了咬牙：“好吧！实在不行就下特首令！拼他娘的！” 下了特首令，童新华就是把责任全部扛在自己肩上了，这种事不到万不得已他自然是不愿做的，但事已至此，也没有太好的办法了。 一直没说话的张晨突然笑了笑：“童先生，其实不用这么为难，现在矛盾的焦点就在于金管局是否直接进入股市托市上，对不对？只要金管局不进入股市，我提交的那份计划中的其他部分是能够通过审议的，对吧？” 张晨所提交的计划是一个非常完整的计划，包括金管局需要对金融交易政策做出的新改变等，其中包括完善联系汇率制度的7项技术型措施和保护证券市场稳定的30点措施。 这些措施中包括股票和股指期货交割期限由天缩短为 2 天，使得抛空头寸必须在 2 天内回补、降低股指期货杠杆作用、对持有 1 万个长期或短期股指期货合同的投资者征收 150的特别保证金、完善交易报告制度，把需要呈报的持有大量股指期货合同的最低数量由 500 单位降为 250 单位，以便监管机构能够充分了解炒家情况等等。。。 童新华愣了一下，想了想：“作为金管局不直接入市的交换条件，应该会获得通过，但实施至少也要一个月的过渡期，远水解不了近渴啊。” 张晨微笑道：“没关系，这样吧，金管局可以不入市，只要对外宣布将从明年一月一日开始实行这些新的交易措施即可。” 一旁的曾新泉大骇：“这些都是辅助措施，如果不介入股市，把股指托住，不让国际炒家从做空股指上盈利，就没有办法阻止国际炒家继续从香江套现！” 张晨笑了笑：“没关系，入市的事情，华安来做，你们只需要稳定住同业拆借利率即可。” 华安？ 童新华原本就是商业巨子，身家比张晨还强了几分，其家族企业东方海外更是盘踞香江数十年，商业经验丰富无比，不可能不知道想要托市需要多少钱。 至少千亿港币！ 他们也都清楚，华安的成立，本意是想要用大陆资金稳定香江经济，但经过几个月前的股灾事件，华安沉寂了很久，都以为大陆被打怕了，现在张晨再次提出华安托市，他能不能做这个主？ 杨总的确说过很多次不惜一切代价维护香江的经济秩序稳定，但谁又知道这个不惜一切代价究竟是多少代价？底线在哪里？ 童新华不由得把视线投向温航生同何辉。 温航生点点头，“张晨先生可以全权代表华安。” 何辉也从上衣口袋中掏出一封信，递给童新华：“这是杨总给您的。” 童新华掏出信看了一眼，“兹授权张晨全权处理华安公司在香江金融风暴中的应对事宜。” 落款，杨铸平。 第729章 总警司 童新华默默地把信重新封好，递还给何辉，转头问曾新泉：“财爷，稳定同业拆借利率有什么好办法没有？” 曾新泉沉吟半晌：“从本质上说，同业拆借利率的提升是因为港币流动性的匮乏所引起的，如不能解决港币流动性紧张的问题，利率提升也是无奈之举，除非。。。” 任至纲在一旁冷冷道：“除非金管局把兑换的港币重新存入各大银行，稳定银根，提升港币流动性，降低同业拆借成本，利率自然就降下来了。” 童新华一拍手：“这么简单！？那为什么不去做？” 曾新泉解释道：“因为这违反了金管局的货币储备管理条例，根据金管局的规定，港府的货币资产只能存于金管局指定账户，不可动用。” 童新华沉吟良久，拍了一下大腿：“什么条例不条例！改！启动金融应急委员会变更流程，从明天开始，兑换的港币全部存入各家银行，提升港币流动性！财爷，你们马上拿出一个纾困方案，按照银行规模，做出配额。如有需要，向行政长官办公室申请特首令！” 童新华做出这个决定，丝毫没有出乎张晨的意料，同样也没有出乎曾新泉和任至纲的意料。 童新华和曾新泉任至纲等人在前世能够做出金管局直接入市的决定，的确是面临相当大压力的。香江历史上还从未出现过政府直接入市炒股票的事情出现，这种先例一开，远不是修改金管局货币资产管理规定这种鸡毛蒜皮的事情能比的。 现在香江的局势，都已经在考虑直接进入股市了，对一个管理条例做出些许修改，根本不是什么问题。 最主要的是，张晨提出由华安托市，金管局只需要直接以美元购入港币并存入各大银行，稳定利率，其实已经把他们的责任减少了百分之九十。 而且，还能降低沈袁平安等亲英派的反对力度，消除内耗，更好的一致对外。 果然，在下午的会议中，沈袁平安为首的建制派只是稍加质疑便同意了童新华提出的新纾困方案，修改金管局政府货币资产管理条例、完善联系汇率制的七项改进措施，以及三十项防备金融体系风险的改进措施均获得赞同。 至于华安出手托市事宜，仍然仅限于童新华与财政司、金管局的少数人知道。 ———————————————————————— 这一天之中，最累的就是曾新泉与任至纲。拟定了策略后，还要召集全港银行负责人阐明港府的决定。并“建议”“说服”这些银行家放松银行间的隔夜拆借条件，丰富港币的流动性。 傍晚，曾新泉与任至纲又约谈一百二十位商界名流，童新华携三司及各决策局首脑亦共同出席，提振香江商界信心，让大家握好手中的股票和港币资产，风雨同舟，共渡难关。 而到了晚上，童新华和曾新泉沈袁平安等首脑又在原港督府举办临时酒会，宴请香江诸多商界领袖。 酒会是香江商界文化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每天香江都在开着大大小小不同的酒会。而如同今日这般匆忙，却又声势浩大的，却不多见。 虽然张晨对香江真的好感有限，但也必须承认，这次酒会确实让他对香江的old oney有了全新的认识。 这个酒会是临时举行的，并没有提前准备，张晨此前预估可能有很多人都会推脱不至，没想到的是，几乎所有接到邀请的富豪集体出席，就连年事已高久不问世事的霍家掌门人霍雄北都亲身到场，给足了面子。 不管平时有什么龃龉摩擦，但到了关键时刻，大部分老派财阀仍可抛弃成见，共御外侮。 当然，这也是为了他们自己的利益。尽管有很多人已经在全球各地都配置了资产低于风险，但毕竟他们多数资产都在香江，至少也是以香江为主要根据地。如果香江股市真的垮了，每个家族的利益都会受到很大损害。 “张先生，我还是很担心，现在我们承诺由华安独力托市，万一到时候。。。。。。”自从下午以来，温航生眉宇间的忧虑之色就没散去过，趁张晨身边没人，温航生忍不住走过来问问张晨到底有几分把握。 张晨笑了笑，举杯和温航生碰了一下，“温总，别这么客气，你比我年纪大了不少，我叫你一声哥。温哥，现在华安有一百二十亿美元的可动用资金，这就是近千亿港币，你还有什么可担心？” “我还是觉得，应当让金管局同时入市，至少可以减轻我们一部分压力。”温航生唉声叹气道，“香江股市总市值超过两千亿美元，若真是大厦将倾，我们这点钱只怕连塞牙缝都不够。” 也不能怪温航生悲观，只有身在局中才知道现在香江的局势有多么严峻。 短短一周的时间，港股急泄，从7800点直降6260点，德鲁肯米勒在英国bbc接受第二次访谈，直言香江股市将在月内跌进4000点以内。 这个访谈毫无疑问放大了股市的恐慌情绪，市场上哀鸿一片，诸多商家濒临倒闭。 中环有一家东瀛人开的蛋糕店，原本这家蛋糕店生意很好，有很多顾客充值买了代金券，不知道谁放风说这家蛋糕店也要倒闭，于是大批购买了代金券的顾客排队换蛋糕，还引发了暴力冲突，警队不得不派大批警员维持秩序。由此可见，现在香江的局势有多么危险。 人心就是这么玄妙，可能前一天还在信心十足的说房子、股票绝不会跌，但第二天稍有风吹草动，就如同受惊的兔子，四处逃窜。 在泡沫不断增生之时，人们的信誓旦旦只不过是在催眠自己而已。 “而且，从德鲁肯米勒做第一次电视访谈到今天，股市已经跌了一千六百点，跌幅超过百分之二十。每跌一个点，他们每张空单就净赚50港币，这样下去，他们的筹码会越来越多。就算我们现在入市，只怕也很难匹敌了。”温航生忧心忡忡道。 张晨笑了笑：“有句老话，先胖不叫胖，后胖压倒炕，同样，先赚的钱也不是钱，是纸。无论股市跌了多少，只要还没交割，就都是纸面上的财富，没什么大不了的。” 温航生仍旧眉头紧皱：“可谁又能知道他们的建仓成本和会选择什么时候平仓呢？他们未必会等到最后交割日再进行交割啊。” 张晨眼皮微跳：“不管他们什么时候交割，本月28日都是当月的交割日，他们必须在这一天把手中十一月的单子交割掉，只要我们在本月能够把股指拉到他们十一月的建仓成本以上，就算胜利。” 温航生摇头道：“只怕没那么简单，他们大可以转仓到12月，在年底前和我们决一死战。就算我们十一月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12月卷土重来只怕更加艰难。” 张晨神秘的笑了笑：“不，我们只要打赢11月就好。” 只要打赢11月？什么意思？温航生正待追问，却看到一名身材高大面带英气的中年男子带着一个跟班向二人走来，只好作罢。 温航生知道自己刚来香江，且一直行事低调，来人不会是找自己的，因此向旁边让了让。 中年男子向温航生礼貌的笑了笑，点头致意后，对张晨道：“你好，请问是张生吗？” 张晨看这人有点眼熟，却又想不起来在哪见过，含蓄的笑道：“我是，请问您是？” 中年男子递给张晨一张名片：“不好意思，鄙人是香江岛总区副指挥官、总警司邓靖城，供职于香江警队。” 张晨恍然大悟，难怪这么眼熟，原来是后世香江警队的“一哥”。 历任香江警队警务处处长中，邓靖城是最有传奇性的一个，也是最为人所共知的一个。 因为这哥们曾经当过飞虎队（sdu）的队长。。。 可以说，香江电影中，不少和飞虎队以及警察机动部队（ptu）有关的角色都是以他为原型塑造的。 哦，对了，这哥们儿还当过ptu的督查，是真刀实枪拼杀出来的，难怪身上带着一股肃杀之气。 现在邓靖城距离警务处长的位置离得还很远，是警队中三十名总警司之一，不过，由于其功勋卓著，能力出众，是警务处助理处长的热门人选。 张晨心念微动，收起名片：“邓总警司，你好，抱歉，我没有名片。请问找我有什么事？” 邓靖城看了看旁边的温航生，温航生知情识趣，找了个借口溜之大吉，张晨不由得眉头一皱，到底什么事情，还不能让别人听到？ 自己在香江应当没有什么违反法律的行为，就算有，也该是商业罪案调查科或廉政公署来找自己，不应当是邓靖城。 邓靖城面色严肃：“张先生，有一辆车牌为et3058的红色法拉利f550登录在您公司名下，不知道这辆车和您有没有关系？” 张晨心里咯噔一下，“嗯，这是我的车，只不过我经常不在香江，所以把它借给朋友使用，出什么事情了？如果有违章，我会让律师尽快处理。” 邓靖城摇头道：“没有，只不过，最近我们o记的同事在调查一起案件的同时，发现与这起案件有关的几个嫌疑人对这辆车非常关注，据我们判断，他们应该已经跟踪这辆车近两周的时间。我担心这些人可能会对张先生不利，所以来向您询问一下情况。近来香江多次发生富豪被绑架勒索的事件，我们怀疑您或您的家人可能是他们的下一个目标。” 第730章 雇佣兵 邓靖城话音刚落，张晨便突然想到几个月前张泊之和自己说的那件事。 “是张自强？”张晨瞳孔微缩，对邓靖城道。 张自强的大名全港人尽皆知，几乎每个人都知道他是贼王，但在知名大律师的辩护下，警方即使抓到他，也拿他没办法。 从某种意义上说，在香江，有钱真的可以为所欲为。 邓靖城没否认：“只能说现在有这个可能，这次宴会，郭大少没来参加，相信您也听说了，他前个月遭人绑架，刚被释放，身体和精神都受到很大伤害，正在家中休养。” 张晨面色凝重：“不好意思，邓sir，我要先打个电话。” 说罢，张晨从托马斯手中拿过手机，拨通了苏灼蕖的号码：“苏姐，你在哪？” 苏灼蕖最近喜欢上了壁球，下班后在公司大厦里的一个壁球馆和相熟的同事打的不亦乐乎，正好一个球没接到，想休息一下，听到手机响，拿起搭在椅背上的毛巾，擦了擦汗，接起了电话。 “正打球呢，干嘛？”自从上次的事情后，两人的关系正常了很多，虽然多少还有些不自然，但至少不那么尴尬了。 张晨沉吟了一下：“这几天那辆法拉利你先别开了。” 苏灼蕖无可无不可，调侃道：“行啊，你要开？早就知道你舍不得。” 张晨没心情跟她开玩笑：“不是，总之，你先别开这个车了，这几天我会给你安排一个专职司机，上下班和外出最好不要一个人。” 苏灼蕖意识到不对：“到底怎么回事？这么神经兮兮的。” 张晨没瞒苏灼蕖，他特烦电视剧里那种怕对方担心害怕，所以有话不直说，非要藏着掖着，于是风险迭出的桥段。 在他看来，完全多此一举嘛，早说能死啊，到最后还不是都得全盘托出。而且怕吓到对方这个理由也很搞笑，你说了怕吓到对方，反倒不怕发生了事情吓到对方，什么逻辑吗。 听到张自强的名字，苏灼蕖也吓了一跳，“啊？不会吧？你现在可以啊，都被世纪贼王盯上了？人家前面绑的一个是香江首富，一个是第二富，现在想对你下手，够看得起你的呀。” 张晨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哪儿对哪儿啊，苏灼蕖这关注点也有点太奇葩了。 “总之，你最近小心一些，尽量别在外面闲逛。这两天我会把别墅的安保再加强一些，也会安排专人保护你。”张晨叮嘱道。 苏灼蕖格格笑了两声：“你就不用担心我了，我这两天要回京都，张自强再怎么可怕，也不可能来京都吧？” 张晨松了口气，“回大陆做什么？” 苏灼蕖轻松道：“我爷爷七十七大寿，我回去给他过寿去，正好回去住几天，好久没回家了。” 张晨这才放心，挂断电话，对邓靖城致谢道：“邓sir，多谢提醒，我会多加小心。” 邓靖城微笑道：“这是我们应该做的，维持香江社会的治安是香江警察应尽的义务。张生这么年轻就名扬海外，为我们全体华人都争了口气，香江警队不惜任何代价也要保证张生的安全。许处长计划派出一个行动组对张生进行贴身保护，不知您是否同意。” 张晨心念一动，回绝到：“多谢许处长和邓sir的好意，香江警力原本就不足，因为我个人的原因浪费纳税人的税金实在说不过去，我自己也有一支比较好的安保团队，有信心做好防卫工作，邓sir不用太过介怀。” 现在正是与国际炒家决战的关键时刻，身边外人越多，越有泄密的风险。而且，就算没有金融危机这件事，自己秘密众多，也不希望身边有警察长期跟随。 不只是自己，香江这么多富豪，哪怕面临安全威胁，也都宁可自己花大价钱请保镖，肯接受警方贴身保护的寥寥无几，也是出于这方面的考虑。 邓靖城丝毫没感觉意外，站起身，礼貌道：“那好，张生请多加小心，这伙人都是亡命之徒，而且非常狡猾。如果有任何问题，请尽快和我们联系。” 张晨点头应允。 邓靖城告辞后，张晨想了想，又拿起手机，拨通了刘金龙的电话。贝尼塔尔是强，但毕竟是以色列人的公司，论贴身保护，张晨还是希望用真正的自己人。 最近确实对这方面的事情有点大意了，不过还好，刘金龙的安全公司架子已经搭起来了，注册在英国。 相对比起美国来说，无论英国还是欧洲大陆，安全公司的注册限制都要更少一些，当然，一个华人去注册安全公司肯定还是有很多问题的。但幸好，英国也有代办这项业务。。。。。。 注册地虽然在英国，但这只是为了拿国际业务比较方便，驻地根据张晨的建议放在了泰国，一方面这里对枪械管制不严格，另一方面，泰国刚刚发生经济危机，成本比较低。 而且未来几年，安全公司的业务主要在东南亚一带，也比较方便。 在张晨的资金支持下，刘金龙在泰国南邦府买了二十平方公里的山林荒地，当做训练基地和驻地。 刘金龙现在已经从大陆招聘了三十多个退役军人，每个人不说身怀绝技，至少也都有一技之长。这些人到了泰国后，第一件事不是盖房子，而是种菜。。。。。。 听了张晨的召唤，刘金龙自然不敢怠慢，亲自带了八个胆大心细、已经受过基本培训的队员回国，到了鹏城，自然会有人帮他们处理过关手续。 至于武器，现在可是九十年代的香江，社会人士敢在街头用ak47扫射的年代，还会缺武器么。而且，香江虽然禁枪，但安保机构可根据要求申请枪牌，张晨的安保公司注册在英国，更是少了几分麻烦。 “金龙，到了香江后，正好我有些安保公司的想法跟你探讨一下。此前港英时期有两个营的廓尔喀雇佣军驻扎在香江，回归后，其中很多人都没有回尼泊尔，选择留在香江，你可以考察一下。” 廓尔喀雇佣兵的勇猛善战人所共知，其中大多数人在回归后也都加入了各个安保公司或香江富豪的私人安保团队。这么好的资源不利用，实在可惜了。 刘金龙三天后就能到香江，而吴天后天就能抵达香江，而且香江还有一支贝尼塔尔出身、以托马斯为首的三人安保小组。可以说，现在香江的富豪中，即使算上霍家，张晨的安保团队也能排进前三。 落实了这件事，张晨又把注意力放回即将到来的股市大战中。 真正的决战，就要开始了！ 第731章 降息（第一更） 恒指连续6个交易日的下跌已经击破了大多数投资者和本土机构的信心，斯坦利德鲁肯米勒发表的两次电视讲话通过种种途径被大众知晓后，又进一步放大了这种恐慌。 周二一开盘，恒指便比前一交易日收盘低开85点，眼看即将跌破6000大关，斯坦利德鲁肯米勒预言的让恒指跌到4000点以内，似乎只是时间问题了。 原本不为外人知的斯坦利德鲁肯米勒也由此成为香江市民最熟悉和痛恨的外国人之一。 当然，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也有些奇奇怪怪的事情发生。很多十八九岁二十出头的年轻人，尤其是女生，看了斯坦利德鲁肯米勒的访谈后，大发花痴，竟然迷上了这个做空香江经济的幕后黑手，还成立了所谓的史丹利后援会。 一时间，香江股市汇市万马齐喑，悲观情绪四处蔓延，无数投资公司都开始平仓，收缩阵线，有些胆子大的，也开始跟着国际炒家一起做空，想要趁势发笔国难财。 但在昨天晚上，香江特区首任行政长官童新华与诸多商界大佬共同发表电视讲话。阐明对香江经济的信心，希望大家携手起来，共渡难关，不要跟风抛售股票。否则，既助长了国际炒家的气焰，又使每个人的个人财富受损。 最后，由八十多名香江商界领袖现场在一块红布上共同签署不减持承诺，允诺在金融风暴期间，不减持手中的香江股票。 现在看来，有个屁用，该跌还是跌。 托尼颓唐的靠在办公椅上，他周一已经全部平仓，这个月注定是亏的了，看样子本月还是拿不到奖金，下个月的房贷可怎么办呢。 “tony，把这几个单子处理一下。”肥仔罗面无表情的把手中的单据交到tony手中，tony连忙接在手中，看了一下，犹豫道：“经理，刘生昨天刚刚在电视上签了不减持承诺，现在抛售，他知道吗？要不要再确认一下。” 肥仔罗眼睛一瞪：“哪来那么多废话！叫你干什么就干什么！不想干了是不是？” tony下意识的打了个哆嗦，现在要是失业，就真得喝西北风了，赔笑道：“是是，我就是问一下。” 肥仔罗哼了一声，转身离开。 “喂，你也太天真了，还真信电视上说的啊？”一个让自己魂牵梦萦的女声出现在自己耳边，tony抬头一看，公司的前台可儿正在自己身边的复印机旁复印东西，笑语盈盈的看着他。 tony脸上有些火辣辣的，被梦中女神说太天真了，让他的自尊心受到很大伤害，强自争辩道：“刘生是香江的头面人物，总不能昨天刚刚承诺过的，便出尔反尔吧？这肯定是肥仔罗为了完成业绩，自己搞的。” 和女神争辩，活该你单身。 可儿嘴角抽动一下，“tony。” “？”tony露出疑问的表情。 可儿露出古怪的笑容：“你是个好人。” 好人？可儿说我是个好人？tony心中一喜，旋即又垂头丧气起来，好人，好人有什么用，还不是赔的一塌糊涂，唉，本来想这个月请可儿出去约会的，现在看来，囊中羞涩，也只能推迟了。 咦？大盘好像在6000点稳住了？好像还略有回涨？也是，总有人想要拉高出货，这种平稳可能持续不了多久。 好机会！正好趁这个机会把肥仔罗布置给自己的任务完成了。 tony的手指在键盘上噼里啪啦的一阵敲动，五分钟后，tony长舒了一口气，总算按照肥仔罗要求的价位把货平仓了。 咦？还在涨？ 托尼一下子来了精神，短短十分钟时间，大盘便从6009点上涨到6025点，这种涨势有点不太寻常。 难道真的没人卖盘？ tony 看了一眼成交量，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6亿港币！ 短短十分钟，香江股市的成交量就已经达到六亿港币！ 疯了，真是疯了。 这种成交量，只能证明的确有大资金入市，难道是港府亲自出手救市了？ 这两天报纸电视上已经有了呼吁港府和大陆出手救市的声音，但港府始终没有做正面回复，大陆的表态也非常暧昧，只说不惜一切代价帮助香江渡过难关，却没有进一步的表示。 此时其他的交易员也都发现了大盘的情况变化，开始议论纷纷。 ———————————————————————————— “咣！”斯坦利德鲁肯米勒重重的砸了一下桌子。 “这是怎么回事！？”德鲁肯米勒愤怒的吼道。 斯坦利德鲁肯米勒周四在英国bbc接受了第二次访谈后，便乘私人飞机来到香江亲自坐镇指挥，这已经是他半年来第八次来到香江。 他远没有像自己在电视上表现的那样气定神闲，现在他的压力实在太大了。 量子基金在香江下了重注，此前三次进攻，量子基金从香江卷走了超过80亿港币也就是10亿美元的盈利。但这些盈利转眼间就被罗刹这个黑洞吞得干干净净。 如果这次在香江的总决战失利，哪怕是不赚钱，对于量子基金来说，都会影响到后续在罗刹的布局。 至少现在，德鲁肯米勒已经被索罗斯说服了，谋国啊，又有什么生意，能比把一个国家掌握在自己手中有更大的利润呢？ 这应该是商人的终极梦想了吧。 “斯坦利，刚刚香江金管局宣布，鉴于最近香江股市的特殊情况，隔夜拆借利率从102降至65！”一名身穿蓝色衬衫的职员推开德鲁肯米勒的办公室门，气喘吁吁的汇报道！ “啊！？”德鲁肯米勒不惊反喜，“他们居然调低了利率？罗伯特，这个消息确定吗？” 罗伯特点了点头，平静了一下气息，开口道：“确定，刚刚宣布的，应该马上电视上就会播出。” 德鲁肯米勒喜出望外：“哈哈哈，难怪今天大盘会涨，原来如此。这实在太愚蠢了，罗伯特，再借200亿港币，继续沽空12月的股指，马上在即期市场卖出120亿港币的现货。我倒要看看，他们如何保证港币的流动性。哈哈哈，这是香江送给我的圣诞节礼物吗？我真是爱上这座城市了。” 罗伯特兴奋应是，这种大场面一个普通的交易员可能一辈子只能遇到这么一次，又怎么可能不兴奋。 尤其还是作为大场面的胜利者，这种感觉就更美妙了。 第732章 上涨（第二更） “哇！涨了！真的涨了！” “我早就说应该降息，不降息死路一条，我说对了吧！？” “切！有早知，乞衣，事后诸葛亮。” “不信问阿强，我是不是早就说过了？” “好了，好了，你要不要借高出货？只怕过一阵又要跌啊。” “出什么出？富贵险中求！我听说这次四大家族和三十五家上市公司联手救市，至少能有几波行情。” “那就再等一等，唉，我这棺材本都快赔光了，再差也差不到哪里啦。” 交易大厅中一片欢腾之声，无论是交易员还是普通散户，脸上都带着几分喜色与忐忑。 香江股市连续四个月的大跌已经跌破了港人的信心，大家已经习惯了汇市被做空——提升利率——股市大跌这个运转逻辑，但这次港府却一反常态，没有提高利率，反而降低了同业拆借利率，虽然很多经纪人士忧心忡忡，但对于大多数投资者来说，无疑是极大的利好。 tony已经快看哭了，怎么自己刚刚卖掉，股市就真的开始涨了？ “老板娘，一份叉烧饭。”午餐时间，tony又来到那家茶餐厅，有气无力的对老板娘道。 “喂喂，这里！”tony循声望去，wrence已经把一份肠粉吃了一半，冲自己招着手。 tony没精打采的坐了过去：“喂，你最近很闲啊，以前一周能看到你两天就不错了，现在怎么天天都能有时间吃午餐？” wrence叹了口气：“还是没人买楼，没工开，当然闲喽。” tony哦了两声，wrence好奇的看了他两眼，“今天股市不是涨了吗？怎么还是没精打采的？” tony放下筷子，悲愤道：“该死的肥仔罗，上午让我出了一批货，刚出完，行情就来了，明明是他让我出的，业绩还要算在我头上，本月工资可能都会被扣光了！” wrence同情的看了一眼tony，安慰道：“好啦，好啦，总比我强，这一周再不开张，我可能真的就要另谋高就了。” tony奇怪道：“没这么严重吧？” wrence要了一罐冰镇可乐：“我这个职位的置业顾问，我们公司有十几个，上周已经辞掉了三分之一，估计接下来再没有单子，就该轮到我了。” wrence看了看没精打采的托尼，欲言又止，tony懒洋洋道：“有什么事就说啊，是不是找我借钱？我这里还有三百二，你要就拿去两百。” wrence犹豫了一下：“你上次问我房价会不会跌，我说不会，对吧？” tony腾的一下紧张起来：“怎么？房价真要跌？” wrence嘬了嘬牙花子：“我之前确实认为不会跌，但昨天我听到一个消息，新世界在大角咀的那个盘，可能要打折甩卖。” “打折？”tony有些懵，地产打折这种事情，已经几年没听说过了，难道现在世道真的这么不好？ “让几个点？”tony紧张的问道，他知道这个楼盘，距离他买的楼不算太远，如果这个楼盘的价格跌了，他那套估计价格也会下降。 wrence沉默了一下：“八五折。” “十五个点！？”tony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急赤白脸道：“怎么可能让这么多？” wrence叹了口气：“据说是资金紧张，所以要回笼资金，你也不用太担心，这次新世界只放出了一百套打折盘，这一百套卖光了之后，说不定就会恢复原价。” “怎么会这样？”托尼喃喃自语，“香江到底怎么了？” ————————————— “怎么会这样！？香江到底怎么回事！？” 德鲁肯米勒脸色铁青，“为什么我们又买了120亿港币，利率反而却又降了一个点！？” “斯坦利！”罗伯特满头大汗的冲了进来，“有消息了！” “快说！”斯坦利德鲁肯米勒急迫的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市场上港币在减少，流动性却没有受到影响。 罗伯特上气不接下气道：“从昨天开始，金管局和库务局联合，把港币按配额存进香江各大银行的普通账户，提升港币流动性，现在各家银行头寸都比较充裕，流动频繁！” “不可能！”德鲁肯米勒脱口而出，“金管局的港币从哪里来的？难道是他们印的？不怕贬值压力更大吗？” 罗伯特无语的看着德鲁肯米勒：“我们昨天刚刚卖了200亿港币的即期，他们存入的，是我们一直卖出的即期港币，包括昨天的两百亿。” 德鲁肯米勒一拍脑门，妈的！还有这一招！ 如果是在其他地区，德鲁肯米勒早就会防备当局的类似策略。但香江自恃为国际金融中心，自诩为自由典范，一直对市场采用不干预政策，比伦敦、纽约等其他国际金融中心更加自由。 不管德鲁肯米勒是否愿意承认，他即使对这次做空香江再紧张、这次行动再重要，他在潜意识中也没有对香江提起足够的重视。 华夏人哪里懂什么叫金融。 潜意识中的轻敌，让德鲁肯米勒忽视了香江可能会采取的反击策略，他第一次感觉，战局隐隐已经脱离了他的掌控。 哼！以为光是这样，就能打败我？太天真了！德鲁肯米勒脸上的肌肉抽动，当机立断：“告诉朱利安与其他合作伙伴，我们联合再抛300亿港币的现货！” 罗伯特一惊：“斯坦利，就算加上其他合作伙伴，我们一共也只有八百八十亿港币的筹码，再卖掉300亿，我们就只剩下两百亿港币了，这。。。” 斯坦利德鲁肯米勒脸色狰狞：“不要紧，我们还可以继续借入。如果他们的利率保持高位，咱们还会担心筹码问题，但现在，呵呵，他们这是一把双刃剑，只要我们兑空他们的外储，香江经济不攻自破！” 罗伯特不可思议道：“香江至少还有六百到七百亿的外储，至少要动用2500亿港币才能到达他们的临界点，我们没有这么大资金！” 斯坦利德鲁肯米勒脸上浮现出阴沉的笑容：“做空泰国的是我们吗？不是，是泰国人。做空马来西亚的是我们吗？也不是，是马来西亚人。同样，做空香江的，也不是我们，而是香江人自己！” 第733章 料敌机先 初战告捷，华安入市第一天，香江股市成交量突破两百亿港币，其中来自华安的资金就有六十亿港币之多。 而大手笔的投入，同样也有大收获，截止当日收盘，恒指从6102点的低位，飙升328点，收盘6430点。 而次日，也就是11月21日，是这一周最后一个交易日，攻守双方更是加大火力。德鲁肯米勒和朱利安罗伯逊为首的国际炒家，一面在市场上疯狂借入港币，又在即期和远期外汇市场上进行双重卖空。另一方面，又通过抛售港股，猛砸恒指大盘。 在迈克尔巴里的指挥下，华安吃进了九十亿港币的大蓝筹，在市场的烘托效应下，又把恒指向上托升了237点，收盘于6667点。 中银大厦70层顶层，七重厅。 “温总，华安初到香江，便一鸣惊人，力挽大厦于既倾，身为一名香江居民，让我切身体会到有祖国依靠，是多么安心的一件事情，这杯酒，我先干了。”曾新泉举着一小盅茅台，一仰脖，倒进喉咙中。 今天没有喝红酒，喝的是白酒。这还是温航生来港后第一次喝白酒，此前在所有应酬场合，喝的都是红酒。 但这次，为了照顾温航生等人的习惯，曾新泉和任至纲等财司大佬，居然主动喝起了白酒。 温航生心中暗叹，看来无论到了哪里，都要展现出实力和价值，别人才会开始真正尊重你。 明日周六日休市，虽然还要提防某些地区的汇市交易（并不是所有地区周六日汇市都休息，严格来说，汇市几乎是全年无休的，休息的是市商。普通投资者周六日因市商和银行休息不能交易，但在中东某些地区，汇市是照常交易的。），但压力毕竟小了很多。 而且，这两天的战况也确实让人兴奋。曾新泉和任至纲都没想到，华安的攻势居然如此凌冽，虽然华安托市可以简单理解成买买买，但买什么，怎么买，买多少，这些都体现了一个交易团队的水平。 顶级水平，绝对的顶级水平。让他们琢磨不透的是，这种水平的交易团队，即使在香江，也寥寥无几。偶尔有几个操盘出神入化的操盘手，都被各大券商和投资公司当成宝贝一样以各种手段笼络麾下，秘而不宣。大陆金融市场建立也没有几年，是怎么培养出这样一只队伍的？ 大陆十几亿人，果然藏龙卧虎。 有张晨在旁边，温航生不愿意揽功，刚想开口，便看到张晨微微摇了摇头，改口道：“主要还是香江各界在童长官的号召下团结一心，共御外侮，我们才能取得一些暂时性的胜利。最重要的是，两岸同胞血浓于水，香江有难，大陆支援义不容辞，这些都是华安应该做的。更何况，还得到了像张先生、李先生、郑先生这种爱国人士的帮助，尤其是张先生，作为特别顾问给华安非常大的帮助。曾司长谬赞，实在受之有愧。” 最终，温航生还是提了张晨一句，花花轿子人抬人，说好话是成本最低的交往方式。 任至纲摇头道：“不，华安能在这时候大手笔入市，提振了港人的信心，说力挽狂澜一点都没有错。杨总前后三次来香江给大家打气，更体现了大陆对香江的重视与支持不是一句空话，相信经此危机，陆港两地会联结的更加紧密，善莫大焉。” 这话真是说到温航生心坎里去了，挽救香江危局固然是大功一件，但与维护祖国统一民族团结的功劳比起来，这点功劳就真的不算什么了。 温航生满面红光，笑的嘴都合不拢，余光一扫，却见张晨若有所思。 “张先生，这杯酒我敬你。”温航生端起酒杯，开玩笑道，“你可是大功臣，这么愁眉苦脸的，我都开始紧张起来了。” 曾新泉和任至纲对视了一眼，眼色中都有些惊讶。 这已经是温航生第二次提起张晨是大功臣了，曾新泉知道是张晨第一个准确预言了东南亚金融危机的产生以及应对措施，也知道大陆方面高层对这个少年的意见非常看重。 看温航生对张晨的态度，两人都隐隐有种感觉，似乎张晨才是真正的决策人。 但他毕竟只是个特别顾问，也只是个不满二十岁的年轻人啊！ 难道这里面还有什么其他的原因？ 张晨笑了笑，拿起酒杯意思了一下：“实际上，我在想，德鲁肯米勒和朱利安罗伯逊的后招是什么，如果我是他们，接下来会怎么做。” 曾新泉大感兴趣，拿起湿毛巾擦了擦手：“哦？zack有好想法不妨说出来供我们大家参考一二？” 张晨若有所思：“昨天的分析会，任局长也在，华安的分析团队已经推算出国际炒家十一月的成本线应该是7350点左右。也就是说，如果他们仙子交割，每张空单还能赚到34000港币左右，我们预估他们十一月到期的空单会有八万张，也就是说，如果他们选择现在交割，可以获得二十七亿港币的收益。” “但我们都知道，无论是德鲁肯米勒还是朱利安罗伯逊，都在香江投入了前所未有的大成本、大心血，注定不可能只满足于获得这么点收益。”张晨沉思道，“所以，他们这个月的交割期，只能是最后一个交易日，也就是28日。在这一周中，他们一定会竭尽全力打压股指。” 任至纲点点头：“是的，这和金管局的分析一致。但市场上的筹码总量是有限的，他们想要在一周内，把恒指砸进六千五百点，可能性非常低。金管局本周之内，无论压力多大，都不会提高利率，这一点我和财爷都可以保证。” 张晨手抚下颌：“是吗？但如果他们在一周内兑空外储呢？” “一周内兑空外储！？怎么可能？”任至纲失笑道，“现在香江的外汇储备还有五百三十亿美元之多，就算量子基金和老虎基金拿出全部的资金，也不可能在一周内兑空外储。” 此前港府所担心的，是国际炒家用蚂蚁搬家的方式，一点一点蚕食香江的外汇储备。而事实也确实如此，半年之中，香江的外汇储备下降了300亿。就算香江再有钱，也禁不住这群饿狼拿香江当免费提款机啊。 进攻一次，外储就流失一部分，又进攻一次，外储就又流失一部分，毕竟投资者都讨厌风险，港币风险加大后，换美元的自然就多了。 这样一来，不出一年半载，香江的外储是真的有可能告罄，到时候香江只能弃守联系汇率制度，任人宰割。 但要说在一周内被人把外储兑空，那就真是有些瞎扯淡了。 张晨目光闪动：“光凭他们自己当然做不到，但如果出现挤兑呢？” 挤兑？ 这个词只有两个字，却是所有银行家及金融主管部门最大的噩梦。 历史上出现挤兑风潮的银行不胜凡几，没几家有好下场的，就算挺了过来，也是元气大伤，没有十几年的时间换不过来。而至于出现挤兑风潮的政府。。。 呵呵。 要知道，仅仅只算0，香江就有3300亿港币现金在老百姓手中流通。如果只是这个数字可能还不算什么，但要是加上存款的2，香江货币总量高达六万三千亿港币，超过0的二十倍以上！ 而香江现在的外汇储备，仅仅只有五百亿美元，准备金比率不足10，也就是说，只要十个人中有一个相信了挤兑流言，就真的会出现挤兑！ 而真出现挤兑的话，对香江来说，几乎就是死局！ 就算把大陆现在的一千四百亿美元都搭进去，都不够香江人换的。 “如果我是德鲁肯米勒，在昨天，我就会做好准备，一方面通过境外媒体造势，另一方面，收买本地媒体和部分闲散人员，散步流言，现在香江人多少都有些惊弓之鸟的心态，稍加鼓动，就能卷起一股不小的风潮。只要响应的人足够多，观望的普通市民就会迅速跟进，排队挤兑。就算兑不空香江外储，也能逼金管局加息或采取限制性措施。不，只要挤兑风潮一起，港股就必然雪崩，甚至不需要真的兑空。华安独木难支，本月的交割期一到，他们这个月的利润就能成功落袋。” “不止如此。”张晨目光闪烁，“此时香江股民的信心已经跌到谷底，12月期指必然更低，他们甚至可以把一部分空单转仓至12月，继续打压恒指，此时由于11月的获利，他们手中的筹码会更加充裕，到时候，香江的外储会真正告急，联系汇率制只能崩溃！他们在远期外汇市场的空单又能够收割走大笔收益！” 饭桌上一片寂静，众人眼中都露出恐惧的目光。 他们都是业内精英，知道张晨并不是危言耸听，如果一旦出现挤兑，后果不堪设想。 美国伊利诺依大陆银行就是一个非常典型的例子，大陆银行曾经是美国排名第七的大银行，也是现金量最大的银行，没有之一。 84年，这家基本面还算良好的公司遭遇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危机，借款人宝恩广场破产，牵连到大陆银行。大陆银行虽然损失有点大，但这点钱对于资本雄厚的大陆银行来说，并不是什么太大问题，作坏账提掉就是了。 但这时候，不知道从哪里传来的流言，说宝恩广场的贷款额是大陆银行的百分之六十，一时间，恐慌情绪蔓延，大陆银行遭到挤兑，短短一个月时间，一百亿美元的现金储备灰飞烟灭，大陆银行也只能破产了事。 现在汇兑手段比八十年代先进了不少，而且全港所有银行几乎都能换美元，比在一个银行排队效率高了不知道多少，一周之内，外储被兑空，并不是不可能的。 “这。。。。。。有些太夸张了吧。”温航生犹豫道，“至少发生的几率并不大。” “不！”曾新泉站起身，“哪怕是百分之一的风险，发生了，就是百分之百。不好意思，zack、温总，我要先走一步，至纲，你联系米歇尔，我现在就去特首府汇报，我们必须做好应急准备。” 任至纲刚刚起身，张晨便微笑道：“donald，我这里有个方案，你们愿不愿意听一下？” 第734章 大奇迹日（第一更） 11月25日，星期二。 “干的不错，你选择香蕉日报来做这件事，是正确的。”中环汇丰银行大厦22层，宽大的落地窗前，德鲁肯米勒俯视着街头宛若长蛇一般的人群，心情大好的拍了拍罗伯特的肩膀，罗伯特只觉得自己的骨头都轻了几根。 罗伯特谄媚笑道：“除了本港的媒体，bbc的香江地区主管也承诺可以报道，n以及abc后续都会介入。” “咳咳。”罗伯特身边的一个香江年轻人咳嗽了几声，“德鲁肯米勒先生，香蕉日报是全港发行量最大的两份报纸之一，这只是第一天而已，我们未来会对后续新闻做追踪报道，效果你可以放心。” 德鲁肯米勒的做法，此前他在墨西哥同样用过一次，利用当地和西方传媒，通过虚假挤兑渲染危机、制造恐慌，谋求更高的盈利。 德鲁肯米勒哈哈大笑：“当然，你可以告诉ri，我们的承诺不会改变，量子基金会全力帮助易传媒在美国上市。” 德鲁肯米勒转身打开电视机，手持遥控器饶有兴致的看着bbc的记者声情并茂的直播报道香江银行业挤兑事件。 挤兑从周日，也就是前天就已经开始了，只不过规模较小，今天是第三天，人明显多了起来，全港媒体就像嗅到腥味的鲨鱼，通通汇聚到这片不足一平方公里的地区。 而股市受此影响，一天时间，便跌掉了400点，重新跌回6200点，而现在，仍然还在继续下跌，眼看就要跌穿6000点大关。 这只是个开始，德鲁肯米勒面含冷笑，最简单的手段，往往是最有效的手段，还没有哪一家金融机构能够承受挤兑风险的。 制造挤兑，就像互联网中的ddos攻击，虽然简单粗暴，却几乎没有什么有效的防御手段。 “这位先生。”bbc的华人女记者一脸兴奋地拉住排在队伍中非常显眼未知的一名香江人，“请问一下，你今天为什么来这里排队？” 香江人挠了挠蓬乱的头发，“和大家一样啊，刚刚你不是采访了几个人了？” 女记者不屈不挠：“是不是你也认为香江经济即将崩溃，所以取美金自保呢？” 香江人笑呵呵道：“你说的这些我都不懂啦，有人让我来排队，每天给三百港币，我就来啦。喏，你看，那边是我的两个表弟和三个堂哥，只要来排队，就能赚300，我把全家都带来啦。” 女记者脸色一变，马上就想转身离开，但这是现场直播，摄像师就好像看不到她的窘境一样，镜头仍然对准她和这名看起来智力有问题的香江男子。 女记者只好僵笑着强扯道：“这位先生说话真风趣，不过，如果港币真的崩溃，早一点换美金的确就相当于在赚钱”。 男子愣头愣脑道：“你在说什么啊？我们今天的工钱都已经拿到手了，每人三百，喏，你看。”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三百港币，洋洋得意的对着摄像机挥了挥。 女记者都快崩溃了，暗呼倒霉，怎么遇上这么个二百五？刚想去采访其他人，被采访的男子便拉住她：“你刚刚说是现场直播？就是说我现在已经上电视了？” 女记者勉强点了点头，男子眉花眼笑的对着镜头：“阿梅、阿东，我上电视了，看到我了吗？我中午给你们带鹅腿回去，记得等我~” 这兴高采烈的样子，哪里有一点担心的表情。 女记者忍无可忍，拉着摄像师便往外走，bbc方面的导播不懂中文，这才发现现场不对，赶快切断了画面。 德鲁肯米勒不懂中文，忙问罗伯特怎么回事，却见罗伯特与那个香蕉日报的年轻人脸色都和便秘似的。 在德鲁肯米勒的一再逼问下，罗伯特结结巴巴的把刚刚电视里的剧情给德鲁肯米勒翻译了一遍。 “愚蠢！”德鲁肯米勒气得在桌子上猛砸了一拳，“我让你们鼓动港人挤兑，你们却拿钱雇人排队！还雇的是这种白痴！你们香江人难道都是这种白痴吗！你们自己就是做传媒的，居然闹出这么大笑话！” 香江年轻人面红耳赤，“我现在就让他们去调查到底怎么回事！”说罢掏出手机，打起了电话。 德鲁肯米勒冷静了一下，让罗伯特把电视调到其他新闻频道，他必须要评估一下，bbc这起采访事故会带来什么影响。 “没有啊，我说的都是真的。”换到翡翠台后，这里的画面出现的仍旧是刚刚那名香江男子，男子一脸天真道：“我住新界，前天晚上村里的阿公把我们叫在一起，说来排队，就有钱拿。这么好的事情，你们怎么会不信呢？哦，对了，给我们发钱的那个人穿的衣服和他一样。”说罢，男子对着香江日报的记者指了指。 香蕉日报的记者脸色大变，刚想溜走，便被周围其他媒体团团围住。 “这是陷害！是污蔑！”香蕉日报的记者无力的辩驳着，他是真不知道怎么回事。 周围的人群却已经开始群情鼎沸，“你还是不是香江人啊！？干这种缺德事！小心生孩子没！” “港奸！卖国贼！” “香蕉日报倒闭！” “别说那么多，打他！” 现场乱作一团。 德鲁肯米勒脸色铁青，拳头都攥白了。 “德鲁肯米勒先生，我查过了，我们昨天和前天的确雇了人，但今天已经聚集了不少挤兑者，就没有继续雇人。”香江年轻人打完电话，急匆匆的从走廊外走进来，对德鲁肯米勒道。 德鲁肯米勒下意识的认为是香江年轻人在说谎，刚刚电视里那个白痴都指认了香蕉日报的记者发钱给他们，现在这个香蕉日报的大少爷居然还矢口否认，不由得大怒：“狡辩！” “斯坦利。”德鲁肯米勒的助理朱莉敲了敲门，“抱歉，打断你们一下，你看一下大盘，情况有些不对劲。” 德鲁肯米勒心底一沉，打开电脑屏幕。 ！ 刚刚已经快要跌到6200点的大盘，正在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回涨。 6120、6230、6300、6350、6410。。。 短短四十分钟，大盘重新站上6600点的位置，还在向上攀升！ 无论是交易大厅还是各个交易所的操盘室，都是一片沸腾。 如果德鲁肯米勒听得懂中文，他就能知道与量子基金香江办公室只有一墙之隔的证券公司那些华人在喊什么。 大奇迹日！ 第735章 决战月（二合一，五千字） 92年，一部《大时代》红透香江，在虚构的剧情中，刘青云演的主角方展博与郑少秋演的丁蟹最终决战之日，股市从9050点一天之中反弹4100点，涨幅超过百分之四十。而这一天，在这部电视剧中被称为“大奇迹日”。 《大时代》对香江流行文化和股票市场影响极大，此后香江人都把股市大跌后又大幅反弹的交易日称为大奇迹日。 当然一天之中反攻4000点这种事也只能存在于电视剧之中，在现实中，11月25日这一天，反弹超过1200点，开盘狂泻至6200点到反弹7400点收盘，反弹近百分之二十，已经是现实中所能达到的极限，足以被称为“大奇迹日”！ 易传媒老板赖聪豪站在窗帘前一脸阴沉的看着在自己大宅门口围堵的各媒体，bbc的采访事故后，无论是易传媒的办公地点还是自己家里，都被大公、文汇、明报等媒体围追堵截，想要采访赖聪豪，问是不是他策划了这起虚假挤兑事件。 这里一定有问题。 赖聪豪12岁偷渡来香江，从做童工开始，奋斗了几十年，成为香江知名的制衣大亨，这几年又挺入传媒业，香蕉日报刚发行两年，便凭借吸引眼球的低俗报道和无下限的炒作成为全港发行量最大的报纸，他也成了新一代的媒体大亨。 这些年商海的摸爬滚打，什么没见过，如果不是背后有人捣鬼，那才真是有鬼了。 门口一阵骚动，铁门开启，一辆奔驰缓缓驶入赖聪豪的大宅，媒体蜂拥而上，却被几名保镖拉人墙拦住。 “jiy，查到了。”易传媒的商务总监马克西蒙下了车便匆匆来到赖聪豪的书房。 “最早消息应当是在互联网上出现的。”马克西蒙耸了耸领带，不客气的坐在赖聪豪对面。 “互联网？”赖聪豪两道淡眉竖了起来，“什么意思？” 马克西蒙从公文包中掏出一叠打印纸：“这是我从本港最大的讨论板上打印下来的，在三天前，也就是周六晚上，这个讨论板出现了一个帖子，内容就是这些。” “这个帖子用询问的语气问其他网民，是否遇到有人出钱让他们来银行排队换美元。你看一下，这些都是回复。” 赖聪豪眉头紧皱，一页一页翻着马克西蒙打印下来的东西。最初几乎没有什么人回复，直到一小时后，才有一个叫toy chow的，回复了一条说遇到了。紧跟着，又有几个人同样说遇到了。 这时，这个话题开始火热起来，回复者众多。 紧跟着，又有人开了新的主题，摆出种种证据，说国际炒家正在用各种手段做空香江，刚刚那个帖子，证明国际炒家想要制造虚假挤兑。 这个帖子由于汇总了大量数据资料，非常专业，回复者云集，虽有一两人提出质疑，但大多网民均群情激愤，并说要去现场揭露真相。 现在的互联网不同于几年之后，几年后的互联网，影响力当然很大，但现在就连赖聪豪这个做传媒的，都对互联网很陌生，更不用说普罗大众了。 但这个年代的互联网也有个好处，就是信誉高。 二十年后，大家都知道互联网上谣言比实话多，但在这个年代，互联网上的信息公信力还是很高的。相比起传统媒体，大多数网民更愿意相信互联网上的消息。 虽然这些消息中，假消息的比例也不低，但人们就是愿意信。 “由于这个主题在讨论板上非常火热，有一部分媒体就注意到了这里，因此，今天上午有相当一部分媒体是已经收到风声的。”马克西蒙把关键点给赖聪豪都列了出来。 “三天前？”赖聪豪眉头紧皱，“这有问题”。 马克西蒙点头道：“是的，我查了发帖时间，发这篇帖子的时间，我们刚刚和德鲁肯米勒达成了一致，任务都没有布置下去，又怎么可能在网上出现这则消息。这说明。。。” 赖聪豪眯了眯眼：“这说明要么有其他人也想制造挤兑，美国人也找了其他人，要么就是有人在暗中搞鬼！查到这是谁发的帖子了吗？” 马克西蒙摇了摇头：“没有，查不到，我也找了专业人员来调查，但对方没有任何具体资料留下。很有意思的就是，发那篇虚假挤兑帖子的id，也查不到具体信息。” 这个年代的互联网，真的是没人知道屏幕前坐着的是不是一条狗，没有身份登记，没有手机注册，只有一个账号和密码而已，想要查人，无异于大海捞针。 如果再通过代理服务器等专业手段隐藏ip，就更找不到具体是谁发的了。 马克西蒙虽然名义上是赖聪豪公司的商务总监，但赖聪豪知道，这个老外的背景并不简单，他说没有查到，证明是真的查不到。 “电视上那个白痴呢？也查不到！？”赖聪豪目露凶光，如果不是这个白痴在bbc直播中大放厥词，整个事态也不至于如此不可挽回。 他也同样押了大笔的钱做空恒指，今天的大涨，让他至少赔了三亿港币。 三亿啊。 马克西蒙面露尴尬之色：“那个人的确是我们雇的，是大浦的村民，虽然确实的信息还没来的及查出来，但看起来似乎没有什么问题。” 赖聪豪心中的火苗子蹭蹭的，自己居然被一个白痴坏了事。 “什么事！？没看到我在谈事情！？”门外敲门声响，赖聪豪实在压不住自己的火气，大声骂道。 “老爷，门外有差人想要见你，说是什么sfc的。阿诚在门口拦着他们，你要不要见？”赖聪豪家里的佣人畏畏缩缩的站在书房门口道。 sfc？香江证监会？ 赖聪豪腾一下站了起来，证监会来找自己？赖聪豪突然发现自己只是在考虑如何解决香蕉日报的声誉危机，却彻底忽视了这里面最重要的风险。 赖聪豪硬着头皮道：“请他们进来，对了，把何律师也找来，让他马上来这里。”sfc来人，避而不见是不可能的，无论如何，还是先看一下对方的目的，才能再做打算。 “赖先生，你好，我是sfc的证券交易监理专员朱康瑞。今天冒昧拜访，是想向您了解一些情况。”一名黑色西装衣领上别着sfc徽章的中年人客气道，身后还跟着两个同样身着黑西装的年轻人。 赖聪豪镇定自若道：“原来是朱sir，我和你们的粱大状已经是多年的交情了，有什么问题尽管开口，我知无不言。” 赖聪豪口中的粱大状，就是现在sfc主席也是首位华人sfc主席、廉署前助理署长、大律师梁安邦。 朱康瑞面无表情的点点头，就好像丝毫没听出赖聪豪的言外之音：“那好，今天股市大幅震荡，有传言称是你所有的香蕉日报在幕后操纵，对此你有什么解释？” 赖聪豪眯了眯眼：“朱sir，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你现在是在指控我操纵股市喽？你们又有什么证据说明是香蕉日报在操纵股市？” 朱康瑞绷着脸：“香蕉日报连续三天用大幅版面唱衰港币和股指，我们统计了一下，这三天的苹果日报，一共有23篇报道均对港币和港股持唱空态度。” 赖聪豪哼了一声：“怎么？犯法啊？香江是法治社会，有言论自由，无论报纸做什么报道，都是我们的自由，和sfc又有什么关系？” 朱康瑞微微一笑：“你说的没错，如果只是做实时报道，无论你持什么样的立场，都和我们没有任何关系。但如果有人通过控制媒体和通过不正当手段制造恐慌，操纵股市，从而为自己谋利，就涉嫌操纵股市和内幕交易，sfc有权对此作出调查。” 赖聪豪心里一沉，他做空的时候，当然没有使用自己的名义，而是用了15家看似与自己毫无关系的证券公司名义进行操作，难道sfc查出什么了？ 不可能，就算有什么手尾，也不可能这么快。 香江并不禁止做空，做空是完全合法的操作手段，但操纵股市在任何一个证券市场中，都是被绝对禁止的。赖聪豪通过旗下媒体唱衰股市，又自己大笔买空，一旦被坐实，操纵股市和内幕交易的罪名总是跑不了的。 这种事情不一定会进监狱，但被证监会处罚是肯定的。（香江08年以后，操纵股市和内幕交易才正式入刑） 当然，禁止归禁止，实际上没有哪个股市是不被操纵的，关键要看被没被抓到。 而抓没抓到，一方面是看操纵者有没有傻到留下直接证据，另一方面，还要看sfc想不想抓。 赖聪豪镇定道：“朱sir，既然你这么说，我可以理解为这是sfc对我的不正当指控，如果是这样，我就没有什么可说的了，你们请回吧。” 朱康瑞和另外两个年轻人站起身：“那好，赖先生，我们今天先告辞了。”说着，朱康瑞从年轻人手中接过一纸公文，“不过，还请赖先生在三日内，来sfc配合调查并说明相关情况，如果逾期没有回复，我们会采用必要的惩罚性措施，打扰了。” 赖聪豪脸色阴沉，朱康瑞还没走出赖家大宅，便听到赖聪豪暴怒的声音，“扑你老母！操纵股市？他们怎么不去查四大家族啊？怎么不去查中资银行？拿我开刀？想都别想！” —————————————————— “斯坦利，我认为我们可以考虑平仓。”朱利安罗伯逊点燃一根雪茄，平静道，“我们之前在香江赚的已经够多了，变数正在加大，风险也相应加大，我们没必要冒险。未来还有很多机会，没有必要死抱着香江不放。” 德鲁肯米勒紧绷着脸：“平仓？现在平仓，我们每张空单就要净赔两千五百港币。九万张空单，就是两亿五千万，也就是三千万美元！我们手里还有三分之二的筹码没有动用，平什么仓！” 朱利安罗伯逊的老虎基金同样是这次做空行动的大庄家，资金比例占了百分之三十以上，听到德鲁肯米勒的话，朱利安罗伯逊满是皱纹的脸上也出现了一丝犹豫。 “相信我，就算我们不用任何小动作，从香江获利，也只是时间问题。只要我们这个月把股指打压在7000点以下，12月的期指必然下跌，到了十二月，大部分公司都是财年结束的时候，银根必然更加紧张，我们仍然能获利！”斯坦利德鲁肯米勒肯定的道。 对于老虎基金和量子基金来说，做空香江，最根本的目的还是盈利。如果能够彻底击垮一个地区的财政，当然能获取最大利益。 但如果不能彻底击垮，只要能制造出危机，同样能获取利润，只不过没有那么暴利罢了。 朱利安罗伯逊抽着雪茄思考良久：“我总觉得，香江这一局打的有些问题，尤其是这一次，好像每一步都有人走在我们前面。另外，现货市场也不对劲，我让分析中心做了分析，此前三次，多头方的资金有效利用率比现在差了四个百分点。现在和我们对赌的华安，又有很明显有陆资背景，说明华夏方面已经出手，我们如果继续打下去，无疑要做好更充分的准备。我认为，即使不平仓，也要转仓到12月。” 德鲁肯米勒点点头：“我同意，12月才是真正决战的时候。” “先生，索罗斯先生的电话。”助理走到德鲁肯米勒身边，把电话递给德鲁肯米勒。 “hi，乔治，我正和朱利安在一起。”德鲁肯米勒接起电话，“香江这边有些小麻烦，不过，问题不太大。” 索罗斯老迈的声音从听筒中传来：“我的孩子，你难道还不知道？” 斯坦利德鲁肯米勒一愣：“什么？” 索罗斯翻阅着刚刚接到的一份传真，“半个小时前，香江金管局发布了补充联系汇率制的七项措施，和完善金融交易程序的三十项规定。” 斯坦利德鲁肯米勒心中一紧，金管局发布新规定？ “都有哪些内容？”斯坦利德鲁肯米勒连忙问道。 索罗斯冷静道：“我已经让人给你发传真过去了，你自己看吧。” 德鲁肯米勒从秘书手中接过传真，刚看了两行，额角便渗出一层汗珠。而朱利安罗伯逊，也戴上老花镜，拿起一份复印件看了起来。 “股票和期指交割期由14天改为2天？对持有超过一万单股指期货的交易者征收150的保证金？” “是的。”索罗斯并没有挂断电话，“还有其他限制性规定，规定实施后，我们的做法在香江就完全失去了用武之地。” 德鲁肯米勒快速翻阅着几页传真，最终目光定格在最后一条，“1998年1月1日正式实施？” “我们就只剩下一个月的时间。”索罗斯的声音传来，“现在只有两个选择：一、交割平仓，朱利安，你我分担损失。二、本月剩余两个交易日用全力把股指控制在6800点以下，转仓12月，增加筹码，逼迫香江当局彻底放弃联系汇率制。” “增加筹码？”朱利安罗伯逊有些浑浊的老眼冒出一道精光，“你还能继续增加筹码？” 大家都是在行业内混的，谁有多少家底猜都猜的出来，朱利安罗伯逊并不相信索罗斯还有实力继续投入。 索罗斯气定神闲道：“我已经同叶利钦会面了，他会以税收和石油收入担保短期债务，我会把这部分债务打包成45亿美元的次级债，目前有些买家对此很感兴趣。再加上杠杆，12月15日前，我至少还能囤积150亿美元的筹码。” 斯坦利德鲁肯米勒双眼精光爆射，“乔治，如果12月还能有150亿美元的筹码，港币必亡！” 这不需要什么高深的国际经济知识，只是简单地算术题而已。 “我同意。”朱利安罗伯逊顷刻之间便做出了判断。 —————————————————————————————— “我们的目的，就是让索罗斯认为12月才是决战月。”张晨面色严肃，曾新泉认识他这么长时间，从来没见他如此正式。 “只要他们把12月作为决战月，那么未来两天必然全力做空恒指，拉低12月期指价格。所以，未来两天，我们会非常艰难，汇市股市两边都会面临严峻的考验。金管局必须保证利率不能上调，无论他们换多少美元，都照换不误。华安会全力在市场上托市，把股指拉升至7500点以上，并且保住这一战果，哪怕动用全部资金，也在所不惜！” 曾新泉双眉紧蹙：“风险太大了！既然他们想要转仓到12月，说明12月还会继续进攻，如果外储告罄，就真的完了。据说量子基金在罗刹持有大量短期债务，随时能够抽调出资金，到时候，我们无力承兑，香江经济就彻底完了！” 张晨微微一笑，自信道：“donald，放心吧，罗刹的钱，他们调不出来。” 第736章 先跌后涨（第一更） 11月26日和27日，金管局、华安、国际炒家三方陷入了激烈的转仓战。 德鲁肯米勒和朱利安罗伯逊的操盘大军，向汇市股市同时发动了猛烈的进攻。 仅26日一天，国际联军便在即期和远期外汇市场抛出400亿港币的卖盘，打压港币汇率。 任至纲所率领的金管局，咬着牙照单全吃，把港币汇率维系在815的水平，同时，确保同业拆解率稳定在35的水平线不动摇。 而股市，则全天大幅震荡，上午曾经一度下跌558点。而随后华安展开顽强反击，经过几番胶着，吃进了近200亿港币的大蓝筹，把指数重新拉回7400点。 德鲁肯米勒又怎能善罢甘休，中午休市，重整旗鼓后，又发动了比上午更猛烈的进攻。 而一直以来都显得漫不经心的迈克尔巴里，也终于首次露出紧张的神态。 托市不是只有扫货这么简单，空头抛出多少，自己就接多少，傻子和土豪才会这样做。 把资金用在对恒指最有影响力的股票上面，在合理的价位吃进和回吐，提升市场流动性，而不是疯狂的买买买。 无数人，都在紧张的盯着大盘变化，股市，牵扯了太多人的利益。 “罗sir。”tony对肥仔罗犹豫道，“我感觉有些奇怪。” 肥仔罗紧盯着大屏幕上的数字：“废话！这种事情，百年难得一件，当然奇怪。” tony被肥仔罗呛了一句，讪讪道：“我说的不是这个。” 肥仔罗翻了个白眼：“别吞吞吐吐的，有话就快说，我说你啊，这么难得的机会，还是盯紧盘面，。” tony脸上额肌肉跳动两下，嗫嚅道：“我是说，所有大蓝筹都在涨。但无论是华置还是爱梅高，股价都没有太大变化，甚至跌了一些，如果财爷真的在救市，又怎么会不救华置？除非。。。” 肥仔罗眉头一皱：“华置没涨？怎么可能？我看看。” tony点开华置和爱美高的交易页面，肥仔罗一看，不就得倒吸一口凉气。 华仁置业和爱梅高虽然不输于成分股大蓝筹，却也是公认的绩优股，整个大盘都在大幅震动，而这两只股票却如同坐滑梯，跌的时候跟着跌，涨的时候却纹丝不动。 没道理啊。 “看一下联泰、泰昌、中星、永义、德翔、中娱的走势。”肥仔罗沉吟了一下，对tony道。 tony依言把这几家的走势显示在电脑屏幕上，肥仔罗又道，“把近一周的k线图和成交量，做一个对比出来。” tony熟练的在电脑上操作了一下，不多时，电脑上便生成出这几家公司的走势对比曲线。 几乎完全重合！ 肥仔罗一拍大腿，果然！ 这几家上市公司，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他们都是刘舆慈旗下的上市公司。有些是刘舆慈绝对控股，有些公司他是大股东或刚刚入主。 有人狙击刘舆慈！肥仔罗立刻做出了这种判断。 刘舆慈号称股市狙击手，没想到也有被人狙击的一天，这算不算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在这种时候，肥仔罗居然有了一丝好笑的感觉。 股市的反应是最灵敏的，肥仔罗能够发现这一点，其他投资者一样也可以。 投资者才不会管是不是有人故意整刘舆慈，当华置旗下的上市企业遭遇狙击背离大盘的时候，刘舆慈系上市公司遭遇抛售则是必然的结果。 量子基金有全世界最强的分析师和操盘手，很敏锐的发现了这一点，迅速调整仓位，把华置旗下上市企业作为攻击重点之一，仅半天时间，华置系的股价就下跌三成！近百亿港币市值蒸发殆尽！ 股市的起起伏伏刘舆慈已经经历了太多，对于他来说，平日里的涨跌都不会放在心上，但今时今日却是不同。 一来，香江局势危若累卵，华置被人做空，给刘舆慈的现金流带来很大压力。 刘舆慈是一个纯粹的资本运作玩家，玩资本运作的，什么最重要？当然是现金流，而现在作为自己上市旗舰的华置与中娱都遭到打压，毫无疑问会对刘舆慈的现金流造成致命的影响。 他刚刚以46亿港币收购了泰昌，正是资金紧张的时候，还没等钱赚回来，股市随即大跌，本已苦不堪言。 刘舆慈其实还算幸运的，他是新贵，看上去实力雄厚，家底和抗风险能力却远不及那些资产配置更加多元化的老牌富豪。但好在他前几个月清掉了自己手中所有楼盘，高位套现，故此还能存活。而那些楼市股市双重下注的新贵们，这次股灾过后，楼市再大跌，跳楼烧煤气的不胜凡几。 刘舆慈原本的应对策略就是“不动”，他强任他强，清风拂山岗；他横由他横，明月照大江，只要自己把持住，不随意入市，危机过后，再成功抄底，自己的财富定然会以倍数增长，真正成为香江顶级豪门。 但现在，刘舆慈可是淡定不住了，华置和中娱的现金流一旦断裂，在当前的经济形势下，几乎是无可挽回的败局。 二来，刘舆慈更担心的是恶意收购。 刘舆慈自己就是恶意收购的高手，他能成为今天香江顶级富豪之一，就是通过把那些控股权不稳的公司作为恶意收购对象，进行狙击，如对方不想丧失控股权，就必须付出高额成本收购他手中的股票，如对方不收购，他便可以联络各股东，让公司控制权易手，把上市公司的资产拆分重组后再卖出，谋取暴利。 既然他是做这个发达的，自然更看重恶意收购方面的风险，因此他的两家上市旗舰公司——华置与中娱，他都有51的控股权，须臾不敢放松。 但在此前，由于花旗调低了他的信用评级，导致其资金链断裂，让他收购泰昌的事情险些破产，他只好抵押了一部分股权给各个金融机构换取融资，手中个控股公司的股权首次低于百分之四十。如果这时候遇到人想要恶意狙击他的公司，正是大好机会。 “sunny，各公司目前的股东持股比例变化统计出来没有？”刘舆慈焦急的问自己的投资主管。“有没有人的持股比上涨的？” “好的，刘生，现在只有童叔和六叔那边对持股比进行了公告，童叔在华置的持股比例增加了百分之三，而六叔增加了百分之二。” “呼，那就好。”刘舆慈松了一口气，郑玉童与邵一夫都是和他关系不错的合作伙伴，和他是一致行动人，他们的股权增加不会影响他对公司的控制。 他在心中默默计算了一下目前的持股比，他在华置和中娱的股份加上郑玉童与邵一夫的，加在一起肯定已经超过百分之四十，虽然没超过百分之五十，但还算安全。可惜现在资金紧张，否则可以逢低吃入一些，抗风险能力会更高。 “刘生，股价涨了！”投资主管sunny突然发出一声欢呼，刘舆慈看了一眼电脑，果然，刚刚逆势大跌的华置系股票，现在都开始止跌，并且小幅上扬。 “还是童叔与六叔够意思，他们出手，果然不同凡响。”刘舆慈心中大定，要是再跌下去，又要给银行提供保证金，自己还真有些难受了。 第737章 就在今天（第二更） 1997年11月28日，星期五。 “早，丹尼尔，发型不错，是在楼下那家发廊剪的？” “嘿，你也早，呃，阿文你是不是昨天没洗澡？给你半个小时假，去旁边的浴室洗个澡，换件新衬衣。快去！” “盖瑞，昨晚的状王宋世杰最后一集看了没？。” 八点半，张晨准时到达办公室，和每个遇到的员工开着玩笑，轻松的态度也让即将面对大战的众人心情稍稍放松下来。 张晨坐在座位上哼着歌批了批邮件，由于时差的关系，每天早上都能收到一堆世界各地的邮件。 看看时间，已经九点多了，迈克尔巴里的办公室和张晨只隔着一到透明玻璃，张晨想了想，来到迈克尔巴里的办公室门外，敲了敲门。 “嘿，迈克尔，昨天睡得怎么样？”张晨走到迈克尔巴里右边，拍了拍他肩膀。 迈克尔巴里的右眼动了动，“还好。” 张晨热情洋溢道：“那就好，放轻松，别紧张，今天就当做是普通的一天。” 迈克尔巴里面无表情道：“难道今天是华夏什么节日？” “呃，不是，距离最近的圣诞节也还有一个月。”张晨脸上肌肉抽动两下，真是自讨没趣。 “那今天当然就是普通的一天。”迈克尔巴里点点头，眼睛又盯在电脑屏幕上动也不动。 张晨尴尬的摸了摸鼻子：“呃，好吧，你先忙。”说着转身离去。 “zack。”迈克尔巴里突然叫了一声张晨，张晨一回头，迈克尔巴里那只健康的眼睛动了动，“别再像刚刚那样，不适合你，好傻。” “。。。。。。”张晨彻底无语了。 “马上就开盘了，你不和你的团队讲几句？今天可是关键时刻。”张晨心中充满了恶意，迈克尔巴里不善言辞，最不喜欢在众人面前讲话。 迈克尔巴里想了想：“也好。”说罢走到公共办公区，拍了拍手。 迈克尔巴里是这里职位仅次于张晨的实际管理者，众人看到他要说话，都安静下来。 “嗯。。。大家检查一下电脑和程序，还有二十分钟开盘，每一组按照既定程序操作就可以，严禁自由发挥。ok，去做准备吧。”迈克尔巴里干巴巴的说了两句，头也不回的回到自己的办公室，继续盯着电脑。 这是什么玩意儿？张晨差点忍不住破口大骂，你就是这么鼓励士气的？ 但不管张晨怎么想，他却发现这些员工好像真的平静了下来，刚刚那种过分紧张的氛围几乎消失不见。 张晨想了想，不由得露出微笑，迈克尔巴里已经凭借自己卓越的判断力和高潮的技术获得了所有员工的认可，对他产生了信赖，所以，只要他表现的如平常一样，大家就都有了主心骨。 每一个领导者，都有自己不同的领导方式。迈克尔巴里的领导方式，是“老子技术就是强，只要有老子，就不会输。” 不管什么样的领导方式，只要能提高团队凝聚力，就是好的领导方式。 当然，迈克尔巴里这种方式没有办法推广，只适合一小部分人。 其实，拉里佩奇和谢尔盖布林，也属于同样的领导者。 不管怎么说，迈克尔巴里的镇定，让张晨都放心不少，刚刚故作轻松的表情也真正轻松了下来。 是啊，所有一切都已经准备好了，无论是策略还是模型，对方的任何应对都已经经过分析找到了应对策略。前世香江金管局准备的还没有自己这么充分，匆忙向国际炒家开战，仍旧获得了最终的胜利，而自己为了今天，已经准备了这么长时间，布局如此深远，又怎么可能输？ 还是考虑一下今天之后的事情吧。 “米哈伊尔，真没想到，你现在还没睡，或者说，你现在已经起床了？”电话铃响了几声，张晨才拿起电话。“看不到你的来电号码，已经用上专线了吗？” “呵呵，昨天叶利钦任命我为国家经济改革委员会第一副委员长，所以，现在有了保密电话。”霍多尔科夫斯基的声音依旧是那么温和，“你总不会不知道吧？” 张晨呵呵笑道：“正想要恭喜你，距离理想更近了一步。” 霍多尔科夫斯基笑了两声：“算了吧，我们都知道，这并不是什么好位置，还要担心丘拜斯把我当成经济改革的替罪羊。” 张晨含笑道：“但这种情况不会出现，不是吗？” 霍多尔科夫斯基低声笑了两声，随即声音严肃道：“正如你所预料，罗刹财政赤字的实际数目远超公布的数字，百分之十二，这是我刚刚从罗刹财政部拿到的真是信息，考虑到各级统计‘误差’，实际数字很可能超过百分之二十。” 张晨明白：“对于叶利钦政府的统计数字来说，‘误差’永远存在。你打算怎么做？这可真的是一口不小的黑锅。” 霍多尔科夫斯基眼中闪过一丝厉色：“呵呵，很简单，星期一，我就会召开记者招待会，把实际统计数字公之于众。” 张晨不动声色：“好主意。” 的确是好主意，罗刹现在至少从名义上来说是一个民主国家，霍多尔科夫斯基此举虽然彻底和叶利钦政府决裂，但同样，这个消息公布后，叶利钦政府必然下台无疑。而霍多尔科夫斯基正可凭此事获得巨大的人望，成为揭露真相、反抗腐败统治的英雄，两年后，只要他参加大选，凭借这份人望和他庞大的财力，成为罗刹总统可能性极大！ 当然，他肯定也会得罪大批国内的既得利益者，暗杀和报复会成为未来他每天都要面对的家常便饭。但即使这样，也无法阻止他觊觎权力最顶端的那个位置。 这就是权力的诱惑。 霍多尔科夫斯基略感讶异：“你不反对？” 张晨微笑道：“我为什么反对？” 霍多尔科夫斯基低声道：“索罗斯他们这次在香江很明显是想要打持久战了，我看了港指，你应该也是逼他们转仓到12月。只要我周一宣布财政赤字的真实数据，罗刹股市、债市、汇市，三市皆崩。股市的连带效应会让道琼斯、富时、法兰克福、包括香江的恒指都受到波及，你救市的难度会更大，索罗斯他们在罗刹赔了钱，会更加疯狂的攻击香江股市补回损失，到时候你怎么办？” 张晨笑了笑：“持久战？不，没有什么持久战，这场战争的结束，就在今天。” 第738章 开火 是的，张晨从一开始，就做好了11月彻底结束这场战争的打算。 之所以一直示弱，只不过是想要让国际炒家把目前手中的全部筹码都砸进11月，让他们认为转仓至12月还是有可能的。 国际炒家是以老虎基金和量子基金为首的十余家对冲基金的集合，在打顺风仗的时候自然什么都好说，但如果风险增大，其内部极有可能分崩离析，变成十八路诸侯打董卓的结局。 如果在一开始就大举反扑，在恒指高企的情况下，12月期指定然大涨，他们如果转仓到12月，会有更大的损失。出于风险和操作难度上的考虑，德鲁肯米勒就算心有不甘，也只能强行平仓。 国际炒家的平仓确实意味着香江的胜利，香江民众和港府当然会很爽，但对张晨来说，可就没那么爽了。 他和霍多尔科夫斯基那30亿美元，早就投进了期指，与德鲁肯米勒对赌，德鲁肯米勒抛出一张空单，他这边就会多一张买单，也就是说，国际炒家亏多少，张晨差不多就能赚到多少。 多头和空头永远都是相对的，有卖的，自然就要有买的，两者的金额永远是等同的，就像会计原则中的有借必有贷，借贷必相等一样。 因此，把国际炒家钓住，让他们在11月交割日前仍旧保持信心，加大投入，这才是张晨的根本目的。 赚钱这种事情，当然是韩信借兵，多多益善啦。 当然，张晨也并没有被贪欲冲昏头脑，自始至终，他动用的都是自有资金和霍多尔科夫斯基的十五亿美元，没加任何杠杆。 杠杆扩大的，不只是收益，还有风险。 这种风险有两层，一层是运作风险，即使张晨再有把握，也不能保证百分之百成功，加了杠杆后，运作中的抗风险能力会变差几倍，说不好就会爆仓，到时候哭都没地方哭去。 而另外一层，就是安全风险。加杠杆必须和大财团打交道，自己的运作就很难瞒过有心人。那么，张晨在整个事件中所扮演的角色也就一清二楚了。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因为张晨和霍多尔科夫斯基的资本足够雄厚，自有资金已经可以和国际炒家掰一掰手腕，如果资金不足，可能张晨就会是另外的选择了。 德鲁肯米勒聚精会神的盯着大盘，对自己的团队下着一道又一道指令。 “0118，325，卖五千手。再沽3000张。” “0233，1458，卖两千首。” “0075，不管什么价格，全部出掉。” “乔尼，再沽5000张，是的。” “对方还在对跟？呵呵，好，既然想死，那就让你死的彻底点，再沽10000张，快！” 德鲁肯米勒眯着眼睛飞快的做出各种决策，他早就发现有人在和他对赌香江，此前还不明显，但从昨天开始，这个对手已经到了肆无忌惮的程度，自己买多少空单，对方就买多少升，摆明车马和自己硬碰硬。 德鲁肯米勒在心中计算了一下自己和对方的剩余筹码，嘴角露出一丝冷笑。 呵呵，足够把恒指拉到七千点以下了。 虽然赚的不多，但也好过亏损，而且，港府花了这么大力气在11月救市，到了12月，自己重新筹集筹码，卷土重来，到时候，加上转仓到12月的部分，连本带利一起收！ 德鲁肯米勒看了看时间，距离四点闭市还有两个小时。 德鲁肯米勒整理了一下西装，走进大厅环顾四周，每一个交易员都聚精会神的忙着自己手里的工作，有的在噼里啪啦的敲着键盘，有的拿了一个计算器一边算一边电话下单，还有的人看上去好像什么都没做，但双眼距离电脑屏幕不到30厘米，差一点就要钻进屏幕里去了。 这支团队是他手中最精锐的部队，跟着他从美国到英国，从英国到东瀛，又从东瀛到墨西哥、东南亚，创造了一个有一个奇迹，战无不胜，攻无不克。而现在，他们又跟着自己来到香江。德鲁肯米勒相信，这会是又一次胜利，理所当然的胜利！ 德鲁肯米勒拍了拍手：“ok，听我说。”看到众人都停下手中的活计尊敬的看着他，德鲁肯米勒露出满意的微笑。 “你们都是跟了我三年以上的老人，查尔斯，你上次在墨西哥赚了多少？四十万？哦噢，真不少。伯尼，你在东瀛呢？拿了多少奖金？二十五万？哈哈，看来你的运气不怎么好。乔尼，你是这里资格最老的，上次在英国你拿了多少？一百二十万？哇，恭喜你，百万富翁。” 众人哈哈大笑，德鲁肯米勒停顿了一下，“德斯，你这次在印尼赚了多少？” 德斯是一名刚刚三十岁的白人青年，挑了挑眉毛：“比其他人这次赚的少很多，只有两百万。” 德鲁肯米勒摆出一个夸张的表情：“听到了吗？他说比你们其他人赚的还少，两百万啊，杰克韦尔奇在你这个年龄，只拿着三万五千美元的年薪，他听到一定会后悔，为什么在他那个年代没有量子基金。” 又是一阵大笑，德鲁肯米勒正色道：“看，东南亚这一笔，给你们带来最丰厚的收益。但现在，我要告诉大家，在香江，一个月之后，你们可以获得你们人生中最大的一笔收入！这次的奖金分配额度，你们每个人都会多出五个基准点，你们可以算一下，是多少钱。” 还是那句话，做对冲基金的，没有不爱钱的，甚至比一般人对金钱更加热爱，金钱对于他们来说不只是满足欲望的工具，更是一种信仰！ 所有人的情绪都被德鲁肯米勒调动了起来，大厅中的温度似乎都上升了几度。 “干死香江佬！” “斯坦利，如果你再给我们两个基准点，我保证艹的他们叫爸爸。” “哈哈，温斯顿，你还硬的起来吗？” “你可以问问你老婆米莉，她昨天说我比你又大又硬，哈哈。” “fxck you！” 。。。。。。 德鲁肯米勒满意的点了点头：“嘿！狼崽子们，把你们的獠牙和爪子都亮出来，给这群狗娘养的看看！把他们撕碎！” —————————————— 中银大厦63层。 张晨饶有趣味的盯着迈克尔巴里，对方一直头枕双臂，盯着天花板，保持这个姿势已经半个小时了。如果不是他眼珠偶尔还会动一下，张晨几乎以为他已经睡着了。 张晨发现，迈克尔巴里的腿抽动了一下，应该是抽筋了吧？张晨心中猜测。 挂在公共办公区中央的大屏幕数字突然跳动了一下，张晨看了一眼时间，14：25分。 “ben，39号方案，买入使用8号模型，卖出3号模型。”迈克尔巴里首次改变了自己的姿势，抓了抓凌乱的头发，拿着麦克风对外面说道。 “你真的不准备鼓舞一下大家的士气吗？”张晨忍不住问道。 迈克尔巴里两眼望天，想了一下，慢吞吞的走到公共办公区。 “现在，开火。” 第739章 狮子山下 14：55分。 “0356，先卖出再买入，再卖出！” “不行！升的太快了！买不到！” “0286，12块7毛1，看跌三个价位！” “你疯了？想要把保证金都赔进去？” “fxck！这个华安到底有多少钱？怎么还在升？” “现在不只是华安，看具体成交量，散户应该已经入市了！” “不用管他们！把大盘往下砸！有什么卖什么！” “贝妮，给我补充保证金！我马上要爆仓了！” 无论是德鲁肯米勒还是他的精英团队，此时都已经杀红了眼睛，十分钟之内，近百亿港币的港股在香江股票交易所成交，眼看全天交易额就要突破600亿港币，已经突破历史最高成交额一倍以上。 汇丰银行大厦22层一片喧嚣，如果是一个不知情的陌生人，很难相信在这群人衣衫不整、大呼小叫宛若市场叫卖的菜农，随便抽出一位，身家都在百万美元以上。 而在中银大厦63层，则是另外一番景象，这里安静的简直不像话。 “喂，迈克尔，今天之后，你也会是亿万富翁，有没有想好要拿这笔钱做什么？”张晨靠在舒服的沙发椅上，一边玩着手里的魔方，一边漫不经心的对身旁的迈克尔巴里问道。 迈克尔巴里想了想：“投资。” 张晨颇感兴趣：“投资什么？” 迈克尔巴里毫不犹豫道：“淡水和人工合成食品。” 张晨颇感古怪，“淡水和人工食品？食品不都是人工的吗？为什么投资这两样？” 迈克尔巴里纠正道：“是人工合成食品，食品不采用任何天然材料，完全在实验室里用化学材料合成。” 张晨虽然知道迈克尔巴里很怪，但没想到这么怪，耸耸肩道：“好吧，人工合成食品，你还没说原因。” 迈克尔巴里活动了一下颈椎：“很简单，我认为人类正在走向灭亡。按照现在的全球人均淡水消耗和全球淡水储量相比，现在全球淡水资源只够这个地球上的人类消耗100年不到的时间。而每人的淡水消耗量却在每年递增，也就是说，五十年后，可能地球上就找不到真正的淡水资源了。至于人工合成食品，你觉得如果水资源匮乏到一定程度，还能有传统农业吗？农业灌溉需要大量淡水资源，受此影响，传统农业也会被淘汰。人类想要生存下去，只能开发低成本的全合成食品。” 张晨挠了挠头，就不该问迈克尔巴里这个问题。 迈克尔巴里的电脑音箱突然嘀嘀的响了起来，这是他设置的警戒提示，当大盘压力到了一定水平上的时候，就会报警。 迈克尔巴里右眼的眼神突然锐利起来，各种图表快速的在三块电脑屏幕上来回切换，紧闭双唇，一语不发。 “有什么问题？”张晨还是第一次见到迈克尔巴里露出这样的表情，论股市的实际操盘，他连门都没入，根本看不懂迈克尔巴里的操作逻辑。 迈克尔巴里拿起麦克风，分别给几个组下达了不同的指令，依旧紧盯着电脑屏幕：“对方的实力比我之前预估的要高一些，遇到一些麻烦。” 张晨不动声色：“麻烦大吗？” 迈克尔巴里挠了挠头皮，“对于取胜没什么太大影响，但可能受益会少一些，大盘股指受东瀛股市下跌影响比我想象中要大。有一部分图表派散户从看多变为看空，维持肩颈线难度增高了很多。” 张晨突然笑了笑：“原来如此。” 迈克尔巴里有些意外：“你似乎一点都不紧张？” 张晨看了看墙上的挂钟，时针正正的指向三点：“不用担心散户，全力买入吧。” 迈克尔巴里目光微凝：“看来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 张晨微微一笑：“做股票，技术固然重要，但更重要的，是人心。” —————————————— 港交所交易大厅内外，无数散户的表情都随着大屏幕上不断变化的数字而变化。战况实在太紧张了，多头和空头双方在7350点附近展开了激战，成交量扶摇直上，每个人的心情都无比紧张。 “喂，0073肩颈线没形成，不会出问题吧？我觉得是不是该减仓了？” “前面也涨了不少了，现在还是应该稳妥一点。” “怕毛啊？从六千都已经反攻到7500了，照我看，今天收盘前，还会有一波大涨，当然继续全仓啦。” “诶，迟早赔死你啊。你怎么知道收盘前不会跌下去？臭鱼祥一家才刚刚跳楼一个月，你也想跟着跳啊？最多一半仓位就好啦。” “等等，你看，那是不是张国容？” “咦？对哦，他旁边好像是谭永林？哇，好稀奇，他们怎么在一起？” “何止！？四大天王啊！” “阿梅！哇，发达了，怎么这么多明星？” “程龙！龙哥！” 当围聚在港交所门外的散户们发现数十位香江当红明星从一辆大巴中鱼贯而出，来到门前的铜牛雕塑旁时，无数人已经发出一声声兴奋的尖叫和欢呼。 无论任何一个年代，对明星追捧的热度都是一样的，甚至这个年代的脑残粉比后世有过之而无不及，最当红的四大天王出现的时候，甚至有在附近逛街的小女生尖叫着刘得华、郭富成的名字晕倒在地。 “大家好，各位股民朋友好，过去的半年，是香江自从1973年一来最艰难的半年。东南亚的经济危机，股市的无情，让香江的股市罹受磨难，更让无数家庭失去了辛苦打拼的财富，也打破了他们幸福美满的生活。”平日里经常嘻嘻哈哈的肥肥沈殿瑕此时一脸严肃，身着一身黑色套裙，举着麦克风说道。 “是的，泰国、印尼、马来西亚、菲律宾、高丽、宝岛。。。这是一次史无前例的危机，几乎所有亚洲国家和地区都收到了波及。我们都知道，这是一部分国际投机者在背后搅风搅雨，而现在，他们又把魔爪伸向了我们的家乡，伸向亚洲最大的国际金融中心、美丽的东方之珠——香江。”一脸严肃的电台dj郑单瑞同样身着正装，饱含悲愤的说道。 “短短半年时间，恒指下跌了百分之六十，万亿港币市值烟消云散。而这些，都是我们香江人共同的财富！是我们用无数的汗水和智慧换取的财富！” “这是什么？这是侵略！是掠夺！是对七百万香江人和十二亿华夏人的集体掠夺！是把我们香江人当成养肥的肉猪，肆意宰割！” “不止如此，他们还要彻底搞垮香江，想要把香江再次变成他们的经济殖民地，让我们继续为他们当牛做马，我们又怎么能够答应？” “1894年，香江大瘟疫、1925年，省港大罢工、1941年，香江沦陷、1952年，贸易危机、1967年，反英抗暴、1973年，香江股灾。。。香江从来不是一帆风顺，但每一次逆境，都给我们香江人注入更多的动力，促使我们继续拼搏，重造奇迹！” “在今天，爱国的投资者们正在股市汇市与国际投机者展开激战，他们是来自内地、来自香江、来自世界各地的华人同胞。我作为一名香江人，无比相信香江的未来，相信香江的未来会更加美好，相信我们可以打败这些趁火打劫的经济侵略者！” “是的！亲爱的香江市民们，这里是我们的家乡，是我们赖以生存的城市，作为七百万人的一份子，我们每个人都可以通过自己的努力，让这些投机者看到，香江人不是好欺负的！香江必胜！” 两人慷慨陈词后，一阵歌声响起： “人生中有欢喜，难免亦常有泪；我哋大家在狮子山下相遇上，总算是欢笑多于唏嘘。。。” 香江一代歌王罗文举着麦克风，唱起了他的代表作，《狮子山下》。 这首歌是70年代电视剧《狮子山下》的主题曲，由于这部电视剧描写了香江草根阶层在逆境中自强不息、挣扎苦斗的故事，被誉为香江精神的典型代表，是香江人的集体记忆之一。 随着罗文的歌声，数十位现在香江的顶级艺人都相继加入合唱，《狮子山下》的歌声响彻港交所。 “。。。。。。同处海角天边，携手踏平崎岖。我哋大家，用艰辛努力写下那，不朽香江名句。” “我哋大家，用艰辛努力写下那，不朽香江名句。。。。。。” “我哋大家，用艰辛努力写下那，不朽香江名句。。。。。。” 几乎所有听到这首歌的人，都不自觉的开始跟着唱了起来。 无论是听着广播的计程车司机，还是正在看着电视的家庭主妇，抑或关注着港交所情况的投资者们，每个人都通过不同的渠道，听到了这首代表香江精神的经典歌曲！ 张晨看着大盘变得油绿绿的数字，会心一笑。 “成了。” 第740章 （第一更，今天三更补） “今日恒指再现‘大奇迹日’，《狮子山下》响彻联交所，收市前40分钟，恒指大涨551点，收于8008点。一举击溃国际炒家的做空企图，空头方被迫交割平仓。” “财政司司长曾新泉、金管局局长任至纲同时宣布，香江已经渡过最危险的时候，由于12月期指比11月低220点，国际炒家如转仓将比11月平仓每张空单多亏过万港币，转仓已无可能。在这场港股保卫战中，多头方已经获得胜利。” “金有消息称，鉴于此次金融风暴影响，港府考虑将联交所与期交所以及中央结算有限公司合并，成立一家综合性股份制的交易结算中心。” “全日股市成交量超过900亿，哇，比之前的历史单日成交记录高了75，大发了，就是不知道收音机前的你有没有买呢？总之，听到《狮子山下》响起的时候，我的眼眶也湿了呢。看到众志成城下，恒指连连收复失地，我不止想唱狮子山下，还想唱一句浪奔浪流啊。不过呢，很多分析家也都认为，投资者不应掉以轻心，香江的危机并未完全解除，国际炒家仍然在对香江虎视眈眈，在他们恢复实力后，极有可能还对香江下手，这也考验了特区政府的后续应对能力。好了，全球财经尽在新城，新城精选104，有你更精彩，今天节目就到这里。” 全城的广播、电视，今天晚上都只有一个主题——港股保卫战胜利！ 就连tvb刚刚开的新剧《廉正侦缉令》都推迟一小时播出，给这场惊心动魄的大战的报道留足了时长。 晚上八点，在香江三大发钞行的赞助下，港府在维多利亚湾举行了盛大的烟花表演，由4艘趸船发放合共18000枚烟花，许多有心人把港府的举动解读为恒指重回一万八千点。 这种牵强附会的解读，居然还真有不少人相信。 在全港欢庆的气氛下，灯火通明的汇丰银行大厦23层却剑拔弩张。 宽大明亮的会议室中，十余家对冲基金的高层汇聚一堂，而其中最受人瞩目的，还是老虎基金的朱利安罗伯逊与量子基金的德鲁肯米勒。 桥水、文艺复兴等对冲基金公司本次并没有投入太多金额，老板也没有亲身到场，来的都是各公司在香江的高管或合伙人。 “乔治，我再说一遍，我不会再参与后续的做空，并且，我要求把我在罗刹的那一份还回来！”朱利安罗伯逊满是皱纹的脸显得愈发狰狞，“你难道还认为做空香江是可能的吗？” 不管索罗斯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但他的语气仍旧非常平静，“朱利安，一时的失利并不能代表什么，现在涨的越高，未来补跌的幅度就会越大，这是常识。” 每个认识朱利安罗伯逊的人，都能从他那双浑浊的老眼中看到即将喷薄而出的怒火，“九亿六千万，光是老虎基金，这一笔就亏掉了九亿六千万美元！这可不是九百六十万，也不是九千六百万，而是九亿六千万！你听明白了吗？九亿六千万！我要求，现在，立刻，马上，把我在罗刹那份抛出去！我不想在新兴市场再投入一分钱！” 在这个时候，追究此次空头在香江赔钱的责任已没有任何意义，对冲基金就是如此，愿赌服输，研究如何减少损失和其他盈利机会才是正经。 同索罗斯的量子基金不同，朱利安罗伯逊并不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投机者，他的投资理念其实更接近于巴菲特的价值投资。与索罗斯一同做空亚洲新兴市场，也是基于其认为亚洲新兴市场的的当前的价格已经严重背离其实际价值，因而食指大动，贪念作祟，想要猛捞一把而已。 而在香江之战前，朱利安罗伯逊也确实在东南亚捞了不少。从97年2月至10月，老虎基金在东南亚所的斩获超过60亿美元，让老虎基金的投资人赚了大钱，投资回报率超过45。 同样，朱利安罗伯逊也是基于认同罗刹的实际价值大于其表现出来的价格，同索罗斯一起在罗刹下了注。 但香江的失利让朱利安罗伯逊意识到，新兴市场的不确定性实在太高，受外部因素干扰也更严重，很难用一般经济规律来进行衡量和计算，不由得连带罗刹的投资也打了退堂鼓。 除了老虎基金在罗刹直接投资的那一部分，朱利安罗伯逊也把一部分钱投进了索罗斯为罗刹所设立的新基金，索罗斯不能阻止其把直接投资的那一部分钱撤走，但在量子基金的钱，朱利安罗伯逊想要撤回去，是必须和索罗斯达成一致的。 冷战结束前，索罗斯的开放社会基金会就已经开始在罗刹布局，如果朱利安罗伯逊撤资，引发的联动效应会让他在罗刹的十年布局毁于一旦，他又怎么可能会答应朱利安罗伯逊的撤资要求。 在今年诺贝尔经济学奖得主麦伦斯科尔斯的劝说下，朱利安罗伯逊勉强打消了从长期资本管理公司和量子基金撤资的打算，这两家基金都在罗刹下了重注，尤其是长期资本管理公司，汇聚了华尔街和华府最有权势的一群大佬，朱利安罗伯逊也不可能冒天下之大不韪，强行和所有人撕破脸面。 “其实我们大家都非常明白，香江仍旧是新兴市场中收益最丰厚的一块蛋糕，这次我们虽然赔了钱，但前三次的收益足以弥补这一次的损失。并且，这次我们也摸清了对手的实力和底细。我们已经筹集了150亿美元，量子基金会在12月继续做空香江。” 听到索罗斯和德鲁肯米勒的决定，一些本来已经打算退出的对冲基金高管们心中又开始蠢蠢欲动。 量子基金继续坚持做空香江，并没有出乎很多人的意料。 11月亏了钱没错，但对于这一年来无往不利的对冲基金来说，只是小小的一个浪花，不伤根本。反倒是香江，在此前的历次攻防战中，消耗了大量外储，只要坚持进攻，对冲基金总是会获利的。 “附议。” “附议。” 。。。。。。 十余家对冲基金经理请示过老板后，都对索罗斯的提议做出了附议。 德鲁肯米勒望向朱利安罗伯逊，这名老虎基金的掌舵人沉默了一会儿，开口道：“附议。” 第741章 证据（第二更） “此次港股保卫战，华安共投入757亿7359万港币，按持股总市值计算，账面浮盈121亿港币。”温航生满面红光的对外管局局长商大山与金融司副司长刘云开汇报道。 商大山和刘云开第二天就到了香江，先和香江各界开了个庆功宴，转天温航生又专门向他们这两位主管部门领导做了汇报。。 商大山同样笑逐颜开，华安与国际炒家这一战，除了温航生，他作为主管单位领导，身上的压力最大。 “不错，不错，杨总非常关注香江的局势，昨天晚上听到消息，还高兴的喝了两杯，说下周来的时候要亲自听你的汇报，你多做一些准备。”商大山脸上的笑容始终没有消散。 温航生谦虚的笑了笑：“不只是我一个人的功劳，这次能够侥幸获胜，是群策群力的结果，尤其是火种源的张总，给了我们很多帮助。” 实际操盘的是谁，刘云山和商大山心里和明镜一样，刘云开不动声色的笑了笑：“对了，怎么没看到张晨？” 温航生一愣，随即笑道：“他前天晚上开过了庆功会，连夜就走了，说是国外有点急事。” 刘云开笑着摇摇头：“这小子。” 商大山皱了皱眉：“太大意了吧？量子基金可不是好惹的，就算我们扳回一局，也还要提防对方再组织下一次进攻啊。” 刘云开脸上的肌肉抽搐了两下，心说你们一分钱好处都没给人家，人家肯帮忙已经不容易了，赢了还嫌这嫌那的。 “他心里肯定有数。”刘云开笑嘻嘻道，“这小子鬼精鬼精的，现在他敢放心走，就说明没什么大事。” —————————————— 滑雪场、钟表、银行，提到任何一样，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瑞士。 圣莫里茨的滑雪场是瑞士最好的滑雪场之一，这里积雪深厚，下面几公尺才是坚硬的岩石，树林稀疏，形成了大量天然优良的滑道。 今天的天气对于滑雪来说是一个好天气，在云层的过滤下，滑道上的积雪并没有反射太多阳光，并不刺眼。 两道黑影快若闪电一般在学道上划过一条长龙，你追我赶，不相上下。 “没想到你真的滑的这么好，算我输了。”霍多尔科夫斯基摘下护目镜，对已经在终点等着他的张晨笑道。 张晨也摘下护目镜，“凑巧而已。” 滑雪算是张晨最精通的运动了，在后世，他几乎每年冬天都会专程去滑雪，无论是北海道的富良野还是法国的梅杰夫几乎滑了个遍，瑞士作为全球知名的滑雪胜地，张晨同样并不陌生，他前世大部分积蓄都花在这上面了。 别的运动不敢说，但说滑雪，张晨在业余票友中水平还真算是不错的。 “做幕后英雄的感觉如何？”霍多尔科夫斯基摘掉脚下的雪板，递给刚刚赶到的保镖，“击败索罗斯这种荣誉却没人知道，如果是我，心里一定会不平衡。” 张晨也把雪板交给吴天，微笑道：“比起虚名，我更喜欢实际的利益。米哈伊尔，你的那部分收益已经计算出来了，你既可以选择划入指定账户，也可以继续投资考伊斯的四号和五号基金。” 霍多尔科夫斯基扬扬眉：“哦？效率很高啊，有多少？” 张晨在霍多尔科夫斯基手心里写了几个阿拉伯数字，霍多尔科夫斯基虽然表面上镇定自若，但微颤的双手还是出卖了他的内心。 “和我统计的结果差不多，zack，你很诚信，希望下次还能继续合作。” 张晨笑了笑，废话，15亿美元的本金，一个月的时间，就净赚8亿，这种回报率，比现在风头正旺的长期资本管理公司都要高得多。 张晨转移话题道：“你后天的新闻发布会准备的怎么样？” 霍多尔科夫斯基目光闪动：“我还没有决定是不是亲手把这个盖子揭开。” “你应该不是那种犹豫不决的人。”张晨伸手招呼了一下，一辆七人座雪橇车缓缓开了过来。 这里并不是圣莫里茨的公共滑雪场，而是瑞士银行（b）专门为顶级客户开辟的一个度假区，私密性和安全性都非常好。 霍多尔科夫斯基接过保镖手中的热咖啡，喝了一口：“我们不需要相互试探，坦白说，我担心的是美国。” “美国？”张晨不动声色，“怎么讲？” 霍多尔科夫斯基正色道：“当然是美国的干预，量子基金也就罢了，长期资本管理公司的背景你不会不清楚。麦利威瑟现在是华尔街的风云人物，几乎华府所有高层都在长期资本管理公司有投资。财政赤字的实际数据一旦曝光，长期资本管理公司会遭遇重大亏损，甚至可能破产。这些美国高层一定会游说美国国会进行干预，到时候，情况可能并不如我们想象的这么乐观。” 霍多尔科夫斯基的顾虑是很正常的，就算计划进行的顺利，把叶利钦和别列佐夫斯基赶下台，如果有美国干预和制裁，哪怕霍多尔科夫斯基成功上位，也会过得非常艰难。 再加上反对派捣乱，只怕屁股下面的椅子还没坐热，就被赶下台了。 现在的罗刹，可不是普京大帝统治下那个敢硬怼北约的毛熊帝国，当权派说是西方的走狗也不为过。 张晨嘴角微翘：“如果美国佬不干预呢？或者说，如果他们没有精力干预呢？” 霍多尔科夫斯基凝神道：“什么意思？” 张晨神秘的笑了笑，递给霍多尔科夫斯基一个小纸条，霍多尔科夫斯基刚看了一眼，身躯一震，但随即又摇了摇头：“这种事情没有真凭实据，起不到什么作用。” 张晨拿回纸条，似笑非笑：“谁说没有真凭实据？” 霍多尔科夫斯基目光一闪：“你有证据？” 张晨含笑不语，两人下了雪橇车又换乘一辆电瓶车，张晨和电瓶车司机说了几句，电瓶车司机点点头，开了两三分钟，来到一栋巴洛克风格的三层尖顶小楼门前。 张晨让两人的保镖都留在门外，和霍多尔科夫斯基两人走进小楼。 “766329。”张晨对迎上来的一名西装革履的工作人员吐出一串数字，工作人员只是微笑了一下，没做任何盘问，把两人领到一个装修古朴、没有窗户的房间。 工作人员掏出钥匙，在墙上的一个锁孔上拧了一下，一个类似于计算器的升降台从地下升了起来。 “请在这里输入密码，三次错误后，账户将会锁定。”工作人员鞠了个躬，小心关上门，转身离开。 张晨从上衣口袋中掏出一把形状古朴的铜钥匙，又拿出三本密密麻麻记满了数字的记事本，分别翻到76、63、29页，把每页第七位和第八位数字输入显示屏，按下确定键。 刚刚按下按键，两人便听到一阵低沉的机械齿轮转动声，声音不大，听起来似乎非常遥远。 第742章 炸弹（第三更） 霍多尔科夫斯基本就是瑞银的大客户之一，知道瑞银有几十个专门服务富豪客户的服务中心散落在阿尔卑斯山麓，想来这里就是其中一个了。 在服务顶级客户方面，瑞士联合银行（ubs）与瑞士银行公司（sbc）的确是全世界最牛逼的银行，牛逼到了需要主动散播谣言说自己不牛逼的地步。 后世互联网普及后，有相当一部分理客中嘲笑那些宣扬瑞银牛逼的文章，把这些文章嗤笑为地摊文学，殊不知这却正中瑞银下怀。 瑞银的高端服务，不需要做广告，也不需要为大众熟知。除非你的可动用流动资产在三千万美元以上，否则压根就不是瑞银高端业务的目标客户。而这部分客户，给瑞银贡献了超过百分之五十的盈利。 的确，瑞士在80年代末改革了银行法，要求客户必须实名并提供合法的资金来源证明。但注意，这只是对一般客户而言，对于顶级客户，瑞银仍旧保持着上百年的传统：金钱不问来路，不管是谁的钱、怎样得来的，瑞士银行都一律笑纳，将中立进行到底。 就算到了2014年，瑞士承受不住各国政府的压力，被迫修改了绝对保密条款，对于顶级富豪来说，瑞银也仍旧是最安全的银行。 对于瑞银告别保密条款，更是一种误读，瑞士银行所公布的客户资料，也仅仅只是应各国税务部门的要求，出具一部分存款人信息，而这部分信息，也仅供征税使用。 说白了，如果不是美国国税局太过强势，在保密原则上，瑞银是不可能做出任何妥协的。 沉闷的齿轮转动声持续了几十秒，密码键盘又重新落下，在相同位置上取而代之的是从地下升上来的一个保险箱。 保险箱不大，上面有两个锁孔，张晨先拿起工作人员留在房间的一把钥匙，有从上衣口袋里拿出自己那一柄，分别插进保险箱的锁孔，咔哒一声，锁开了。 霍多尔科夫斯基按捺不住好奇心，探头看了看，只见张晨戴上手套，从保险箱中掏出一个鼓鼓囊囊的手袋和一个随身听。 张晨打开随身听的开关，把耳机递给霍多尔科夫斯基。 “如果你想见我的话，五六分钟之后，可以来乔治的办公室……” “首先，你需要先与贝蒂计划好，也就是你要在7点或者7点半离开办公室，呃，那个时候所有讨厌我、给我带来很多麻烦的人就都回家了。然后，你要迅速溜回办公室，与此同时，我也会悄悄地赶过去。到时候，我们就能有个15分钟、半个小时或者更长时间的甜蜜约会了，无论你想要什么……” “我会脱掉衣服然后开始……好吧，我知道你不喜欢那样?我希望晚些时候能够见到你，到时候，希望你能照着我的剧本、做我想要的事情。”…… 这份录音中，间断性的录制了一男一女的对话片段，内容之火爆让人面红心跳。任谁听了这盘录音，都会认定，这两人的关系绝对不一般！ 霍多尔科夫斯基个性沉稳，却也难以掩盖脸上古怪的表情，这、这特么实在太精彩了！ 有什么比听到当今美国总统和一个昵称为莫妮卡的女人偷情录音更刺激的事情呢？ “这的确很有说服力。”霍多尔科夫斯基摘下耳机，“但如果只有这个，恐怕也没有什么用处。” 张晨微微一笑，从那个手袋中掏出一件蓝色的连衣裙，“如果加上这个呢？” 霍多尔科夫斯基瞳孔一缩，目光瞥到连衣裙下摆处一块已经凝结的淡白色半透明的污渍，“这难道是？” 张晨没说话，微微点了点头，霍多尔科夫斯基倒吸一口凉气：“这些东西你是哪里来的？” 张晨斟字酌句道：“一个偶然的机会。” 霍多尔科夫斯基非常明白张晨的谨慎，自从进入这个房间开始，张晨所说的每一个单词，都没有牵涉具体问题，即使被录音，也不能指证张晨和这件事有任何关联。 霍多尔科夫斯基眼冒精光：“好吧，你开价吧。” 两人都不是什么善类，霍多尔科夫斯基很清楚，张晨拿出的这两样东西如果是真的，只要自己在合适的时间通过隐秘渠道分批次曝光出去，美国政坛必然掀起一场轩然大波，到时候美国政府自顾不暇，根本没时间管罗刹的闲事。 当然，如果能够握住这份把柄，秘而不宣，只让该知道这件事的人知道，说不定利益更大。 但这种核武器级别的重磅炸弹，张晨自然不会免费提供，定然是有所求的，现在就看对方能叫出什么价了。 张晨微微一笑：“专营权，罗刹石油和天然气及矿业开发的专营权。” 霍多尔科夫斯基心下了然。 果然如此，罗刹现在唯一能够拿的出手的也就只有石油矿产等自然资源了。 哦，还有美女。 不过用屁股想也知道，张晨这种档次的人当然不会去做人口贩子那么lo的行业，西方国家又一直对罗刹丰富的石油天然气储备垂涎欲滴，张晨提出这个要求并不出乎霍多尔科夫斯基的意料。 认为已经掌握了张晨意图的霍多尔科夫斯基心下大定，拒绝道：“我无法给你保证，要知道，即使在现在的情况下，也不能保证我真的可以实现‘理想’。就算实现了‘理想’，这种事情也不是我一个人能说了算的。” 张晨气定神闲道：“华夏有一句古话：尽人事，听天命。现在天时地利人和都在我们这边，如果仍不成功，那就是天意，到时候我自然不会做出过分的要求。但如果成功了……” 张晨微笑道：“你可以放心，我是个正经生意人，只要给我的公司与美孚、bp相同的待遇就可以，公平竞争，是否能够取得专营权，是我自己的事情。而且，我不会用我自己的名义来操盘，这点你可以放心。” 正经商人？正经商人会有胆子和能力来设计美国总统？霍多尔科夫斯基心中吐槽，自然在心里对张晨加倍提防。 他也几乎可以肯定，张晨的背景不可能是一个单纯的商人。 “好，我给你这个承诺。”霍多尔科夫斯基眼珠一转，“如果‘成功’的话。” 不管怎么说，先把东西搞到手再说，如果真的能够成功，双方利益一致的情况下，实现承诺也不要紧。如果双方利益不一致…… 承诺这种东西，本来就是用来反悔的。 张晨似无所觉，开心笑道：“不愧是米哈伊尔，果然爽快，东西归你了。” (本章完) 第743章 丢失 “哪里去了？哪里去了？怎么会找不到？”莫妮卡莱温斯基慌乱的翻着自己的衣柜，自己那件蓝色连衣裙和那盘磁带明明就被自己带回洛杉矶，放在家中衣柜下方的抽屉里，怎么会没了呢？ “琳达，东西不见了。”莱温斯基犹豫再三，拨通了自己闺蜜的电话，琳达特里普是她在五角大楼最好的朋友，她把所有的事情都和这名比自己大了24岁的知心大姐分享，包括感情经历。 琳达特里普接到莱温斯基电话的同时，便按下了录音键：“什么东西不见了？” 莱温斯基还是太年轻了，防火防盗防闺蜜，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明白。 莱温斯基咬了咬嘴唇：“就是我跟你说过的那件蓝色连衣裙。” 琳达特里普一下子来了精神：“就是那件沾了总统先生xx的连衣裙？怎么会不见的？我不是跟你说让你收好吗？” 莱温斯基懊恼道：“我明明已经收好了，而且还把它从华盛顿带回了洛杉矶，可现在怎么都找不到。” 琳达特里普沉吟道：“会不会是你父母把它收起来或者扔了？还有没有什么其他东西不见的？” 莱温斯基矢口否认：“不可能，我父母从来不进我的卧室，更不会动我的私人物品。另外，还有一盘磁带也不见了。” “磁带？”琳达特里普提起精神：“没听你说起过，什么磁带？” 莱温斯基犹豫了一下，“呃。。。我曾经把我们一部分对话用录音机录了下来，当时只是想当成个纪念。。。” 琳达特里普心中冷笑几声，纪念？呵呵，骗鬼呢？还不是想要在手中留个把柄，以便于从这位全世界最有权力的男人身上捞好处。 琳达特里普脑筋转的飞快，“你怎么会突然想到回洛杉矶找这件衣服的？” 莱温斯基懊恼道：“昨天蒂姆找到我，问我是否知道‘他’最近的麻烦，我说我只知道最近有个叫宝拉琼斯的女人正在控告他。蒂姆问我这里还有没有‘他’留下的东西，我说没有，蒂姆似乎不太相信，走的时候还一再叮嘱我，如果有任何与‘他’有关的东西，务必第一时间销毁掉。” 琳达特里普故意问道：“蒂姆奇汀直接向你提出的要求？” 蒂姆奇汀是白宫总统办公室的幕僚长，正是他发现莱温斯基与克林顿的相处有些失控，才把莱温斯基从白宫调到五角大楼做一名普通职员。 莱温斯基摇头道：“他暗示了我几次，还说控方如果听说了某些‘绯闻’，有可能会找我来做证人，他说我应该知道该怎么做。” 琳达特里普心中有些得意，但只有录音很难作为证据指控克林顿，最关键的还是那条粘了克林顿东西的裙子。 “会不会是联邦特工把东西偷走的？除了我，你还跟谁说过这件事？尤其是这条裙子的事情。”琳达特里普忍不住问道。 莱温斯基咬着嘴唇犹豫良久，有些心虚的小声道：“还和两个姐妹会的朋友提起过。” 琳达特里普一听，差点忍不住破口大骂，这个小婊子真是一个大嘴巴，也不知道克林顿脑子抽了什么疯，居然和这么白痴的女人搞在一起。 这种事情，一传十，十传百，只要说出口，不管告诉了谁，没多久就会人尽皆知。 琳达特里普胡乱应付了一下莱温斯基，挂断电话后，又拿出另外一部电话。 “先生，此前我和你说起过的‘小猫咪’藏起来的那件连衣裙不见了。是的，她今天主动给我打电话说找不到了，对，应该不是骗我。对了，她说还有一盘磁带也不见了。。。。。。好，我会继续留意。” 怎么会不见的？琳达特里普满腹疑窦，难道真的是被联邦特工偷走了？ —————————————————— 张晨也是真的没想到，刘飞手下那群鸡鸣狗盗之徒，居然真能从莱温斯基洛杉矶的家中找到这件连衣裙，而和这条连衣裙放在一起的，居然还有一盒录有两人私密对话的磁带。 看来，莱温斯基也并不像后来表现的那样无辜。 这条裙子是年初的，从年初保留到年尾，而且还私藏了两人的对话录音，目的是什么也就呼之欲出了。 张晨忽然有些同情克林顿，名义上是世界上最有权力的人，世界唯一超级大国的总统，能被莱温斯基这种姿色的女人吸引，可见憋得有多厉害。 而且这个女人还从一开始，就做好了背叛他的准备。 当初张晨想到拉链门的时候，只是试探性的让刘飞派人找一找，可没想到，没用几天的时间，刘飞就把连衣裙和录音带一起交给了张晨。 拿到东西，张晨倒是真有些为难了。 从情感上说，张晨非常厌恶克林顿，无论台海危机还是大使馆事件，都是在克林顿主政时期发生的。 对华夏的坚决遏制，是克林顿夫妇外交政策中最重要的一部分。 甚至后来的南海撞机，都和克林顿脱不了干系。 克林顿的高明之处在于，他永远是笑里藏刀的笑面虎，嘴上说着友谊万岁，背地里刀子捅得比谁都狠。要是做一个华夏最难应付的美国总统排名，克林顿一定名列前茅。 但张晨如果把证据公开出去，完全不符合他自己的利益，对未来在美国的发展会有很多不利影响。 可如果不公开出去，缺少了关键证据的检方很难认定克林顿的伪证罪，克林顿总统生涯中最艰难的危机说不定比前世更容易渡过。 因为自己的一时好奇，让克林顿白捡了便宜，张晨实在咽不下这口气，念头也不能通达。 把证据交给霍多尔科夫斯基，是最好的解决方式。 一方面，可以打消霍多尔科夫斯基的疑虑，全力做空罗刹，给国际炒家致命一击，自己这个罗刹市场的大空头也能有更多的盈利。另一方面，即使最后美国人查出是罗刹在背后搞鬼，也不太可能牵连到自己身上，反而会让西方社会对罗刹更加提防，离间双方的关系。 至于那个凭技术拿到磁带和连衣裙的小偷，张晨早就给了他一笔钱，让他回国潇洒快活去了。 接下来，就看霍多尔科夫斯基的表演了。 第744章 sap “1997年，是pc机市场增长速度最快的一年，1997年pc机总体销量将超过420万台，其中商用pc市场总量为300万台，家用pc市场总量为120万台。比1990年至1996年pc七年的pc销量总和仍高出15万台以上。但在1998年，受商品房改革的影响，民众消费意愿降低，市场增长速度将会放缓，预期市场增长速度为30，全年市场总量将会超过560万台。” “目前内地pc普及率仅为225，距离发达国家的35市场普及率差距巨大。预期到2003年，华夏pc市场总量将达到1000万台，成为世界第二大pc消费市场。从去年开始，联响始终牢牢占据国内市场占有率第一的位置，在96年实现了25万台的全年销量，而在今年，预期销量已突破45万台，占华夏市场的98。” “1997年以ib为首的国外品牌在销量和占有率上都有了明显下滑，国外品牌中，ib市场占有率仅为297，康柏市场占有率仅为192，dec、ast市场占有率持续下滑，显著体现了市场格局的变化。预期在未来五年内，国外品牌pc在华夏的市场占有率将进一步降低。” “国产品牌的异军突起，给华夏pc市场注入了更多的活力。由于良好的市场前景，除金长城、同创、同方、浪潮等国内传统厂商扩大了市场推广力度和生产研发水平外，长虹、海尔、实达、海信、红壹佰、四通等其他行业的巨头都在今年争相进入pc市场。其中红壹佰的电脑部门刚刚在沪市成立四个月时间，便已在全国8个城市设立了分支机构，并已实现了2万台的销售目标。” “截止11月25日，北方区、京城区、华中区、华南区、西南区、东南区均超额完成全年指标，全国平均指标完成率为185。全国共销售167388台，销售额13亿3239万元。预计在12月25日前，全国销售台量将达到18万台，销售额15亿元。” “根据市场部对未来一年的市场预测，1998年各区域指标，将在1997年的完成基础上平均上浮55，预计销售额25亿元。” 两年前那个跟着刘明和张晨跑前跑后的郝薇，已经不再是小女生的模样。作为外星人的元老，郝薇已经是外星人的市场部总监，负责市场数据的调研与各分公司及区域的指标制定。 “太低了。”坐在主位的刘明摇了摇头，“你们市场部对明年的市场预期太保守了，我上周在京都刚刚同光华管理学院的张伟英教授聊过，明年的市场增速不会低于55。而我们明年还会在全国设立50家直营店，到时候我们的直营渠道将覆盖全国，你们现在指定的这个指标明显太低了。” 听到刘明的质疑，运营总监黄伟华苦着脸道：“刘总，我们扩张的速度太快了，运营管理压力很大，如果继续快速扩张，供应链和运营系统会有很大风险。” 刘明皱眉道：“明年sap系统上线后，运营效率和供应链管理能力都能获得提升，我不认为这是个问题。” 黄伟华唉声叹气：“您可别提了，不上这个sap还好，现在这套系统已经快把我们折腾疯了。我们交上去的报告您也看了，试运营阶段，效率甚至还不如我们现在的管理工具，简直一团糟。要我说，这套软件根本就不适合华夏，上它还不如不上。现在各个公司都在吹erp，真正做起来的根本没有。” 刘明听了，也有些意动，sap号称是全球最好的erp软件，很多世界级的大公司都在用。在张晨的力推下，外星人电脑也在几个月前开始与德勤和sap合作，请这两家公司为外星人度身定做自己的sap系统。 但不知道是不是水土不服的原因，这套系统在几个城市公司试点后，效果都不是很好，不但没有提高效率，反而造成运营管理一团糟，弄得怨声载道，公司内部也开始有了一些抵制声。 “我再考虑考虑。”刘明揉了揉太阳穴，“erp是大势所趋，我们还是要让各分支机构和供应链改变思路，我也会和sap、德勤谈一谈，看看能不能针对国内情况做一些优化。” ———————————————————— “sap必须上。”张晨接到刘明的电话，刚刚听了几句，便一口回绝道。 刘明现在也有了自己的思路，不再是那个毫无主见的小摊贩：“兄弟，我不是不上erp，现在的问题是，sap确实不符合国情。我听说，你不是投了一个国内的erp公司吗？对，就是叫金碟的那家。我看过他们的系统，简单好用，更符合我们的市场特点，一样能提高效率，咱们也算是支持民族软件产业了不是？” 张晨笑了笑：“刘哥，我不是不相信国产软件，如果不相信，我也不会投金碟了。但你要明白，国产erp软件现在只是解决了有没有的问题，至于好不好，就另当别论了。” 刘明嘀咕道：“但至少能用啊，现在这sap，问题多如牛毛，不完成前置工作，‘下一步’就是灰的，点都点不了。你也知道，在运营上，哪有什么都准备好了才走下一个流程的？还要不要效率了？而且，这软件的设计思路就不符合国情，根本没法用。” 张晨听到刘明的抱怨，不由得失笑，这特么和自己一开始接触sap的时候一模一样。 国产erp与sap张晨前世都用过，最初也觉得sap界面不友好，系统慢，操作难度大，而且在一部分‘国情’问题上考虑的不完善，当时张晨也曾抱怨过sap不如国产erp好用。 但时间久了以后，张晨才发现，如果一家公司达到一定的规模，并且已经开始国际化，那么sap真的就是唯一的选择。（不浪费字数解释了，感兴趣的自己查吧） 至于刘明说到的‘国情’问题。 呵呵，哪有那么多“我大清自有国情在此”。世界五百强的管理问题更多更复杂，特殊情况更多，人家怎么就能适应？ 产销管存类型的企业，sap就是一步到位的选择，否则干到一定规模，就会发现只有sap能够解决问题，再更换erp系统，成本更高。 此前张晨的决定没有一次是错误的，刘明见张晨如此坚持，也就打消了撤掉sap的念头，承诺会加大sap的推行力度，确保在半年内实现sap的全链管理。 “对了，有个事情始终想和你聊聊，但一直没合适机会。”刘明笑嘻嘻道，和张晨通这个电话，sap的事情只是个由头。 “咱们此前一直在说外星人的国际化，现在外星人对欧美也有了一部分出口，未来会不会和你的atrix形成竞争？毕竟pc市场就这么大。”刘明若无其事的道。 张晨呵呵一笑：“刘哥，你是不是担心我作为外星人的股东，阻拦外星人的海外扩张战略？你忘了，这个战略还是我和你一起制定的。” 刘明脸上有点发烧：“我不是这个意思，只不过，都在一个市场里，难免有利益冲突，我是怕到时候有误会，影响我们兄弟之间的感情。” 张晨心中有些感叹，商海果然是个大染缸，刘明这么淳朴义气的人，涉足商海后，也开始有了心机和市侩。 不过，人的成长是螺旋上升的，刘明本质毕竟是好的，等到几年后，对商业规律有了更深刻的认识，有些不好的东西又会被洗去。到时候，他才能从一个市侩商人蜕变成真正的企业家。 “市场竞争无处不在。”张晨笑了笑，“与其和别人竞争，让别人颠覆，不如自己颠覆自己，如果我们对自己都没有信心，也就不用做企业了。” “而且，我对atrix未来的规划与定位，和外星人截然不同，半年内吧，你应该能看到变化。”张晨悠然道。 第745章 埃德伍拉德（第一更） “唔。。。几点了？”汤淼淼睡眼朦胧的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还不到五点，怎么这么早？” 张晨在汤淼淼光洁的额头亲了一口，“时差还没倒过来，你再睡会儿。” 洗漱后，张晨赤着脚给自己倒了一杯牛奶，打开电脑，处理邮件和阅读各种投资报告。 四十分钟后，张晨伸了个懒腰，换上一身运动装和在托马斯和三个保镖的陪同下开始晨跑和锻炼。 张晨只在瑞士待了一天，便回到了旧金山。 这一个月来，他虽然偶尔回来一两天，但大部分时间仍都坐镇香江。现在香江的事情对于他来说已经告一段落，剩下的就是静待事情的发展了。 霍多尔科夫斯基没有在周一召开新闻发布会，张晨也并不着急，罗刹这个炸药桶迟早会爆掉。罗刹政府提供给西方投资者的经济数据假的不能再假，索罗斯依照这种数据来确定自己的资金流动，出事只是早晚的问题。 就像现在，索罗斯准备挪用投在罗刹的45亿美元来支援德鲁肯米勒对香江的下一次进攻，也是因为他的数据分析团队认为罗刹经济虽有风险，但全面崩溃的可能性不大。 一国经济的全面崩溃，实际是很难发生的一件事情。必须内部危机和外部危机都严重到一定程度，才有可能发生。 罗刹至少从表面来看，内部虽然有一定的财政危机，但经济上行趋势明显，在外交上这几年也没有什么敌人，几乎没人真的相信罗刹经济会全面崩溃。 在这种情况下，量子基金在香江遭遇狙击，自然会想要抽调罗刹的资金来支援香江，也就是一两个月嘛，到时候赚了钱，连本带利还回来就好了。就算因为抽调资金造成罗刹金融市场下跌，说不定还是好事，香江事毕，再回来抄一次底。几年之后罗刹经济回涨，赚的爽歪歪。 索罗斯绝想不到，他调走的资金，不只是钱，还是罗刹的命。。。。。。 霍多尔科夫斯基现在是国家经济改革委员会副委员长，如果他不引爆这个火药桶，拖得时间越长，丘拜斯和别列佐夫斯基就越会拿他来做替罪羊，他不会看不到这一点。 他之所以现在还行动，无非是想要准备的更充分一些罢了。最多一周，必然会有动静。 现在已经不需要张晨再做什么了，只要静待所有的事情自然而然的发生，便可坐收渔利。 “呼呼呼。。。”张晨大口喝着宝矿力，“时间是多少？” 从阿瑟顿跑到帕罗奥图，再沿着斯坦福跑一圈，正好是十公里的距离。 托马斯也大口喘着粗气，十公里的计时长跑，就算以他的体力，也不轻松。 “四十六分十二秒。”托马斯看了看计时器。 张晨接过保镖递来的毛巾，淋上凉水敷在脸上，遗憾道：“呼。。。还是没有跑进四十五分钟？” 托马斯已经匀过气来，笑道：“已经不错了，我想要跟上都有些费力。如果不是专攻长跑，没必要投入太多精力，不用在意速度。” “zack，好巧。”同样身着运动衫的谢丽尔桑德伯格气喘吁吁的停在张晨身边，“你每天都跑这趟线路？以前没看到过你啊？我今天的五公里也刚刚跑完，要不要同我和保罗一起吃早餐？” 谢丽尔桑德伯格身旁的保罗史蒂文森也大方的和张晨打了个招呼。 张晨扫了保罗史蒂文森一眼，心念一动，这个保罗体力蛮不错的嘛，跑了五公里，汗都没怎么流。 斯坦福校内有7家自助餐厅提供早餐服务，弗洛伦斯摩尔餐厅就是其中一家。 “我平时一日三餐都在这里解决。”谢丽尔桑德伯格取了一大盘沙拉，又泡了一碗麦片，“办了卡，早餐平均只花15美元，真是太便宜了，比哈佛便宜得多。” 无论中美，因为补贴的关系，大学食堂性价比其实都很高。张晨前世就读的师范院校由于补贴更高，两块钱人民币就能吃得相当不错，每天都有附近其他院校的学生来改善伙食，蹭吃蹭喝。 张晨重生前，还会时不时回趟学校，吃吃食堂，体验一下生活。 “今天的日程怎么安排的？”张晨随口问道。 谢丽尔桑德伯格无疑是一个合格的助理，连记事本都没看，“9：00参加火种源审计部的月度例会，10：15约了鲍勃曼斯菲尔德，有个研发会需要参加；到了10：50你要下楼接待帕特森学校的三年级小朋友，今天是他们的校外活动，来参观atrix，这是一次校园小记者的活动，记得表现好一点；11：30要和c组开电话会；12：00你约了埃德伍。。。”说到这里，谢丽尔桑德博格自知失言，吐了下舌头，改口道：“约了客户吃午餐，地点在a大街的布莱克史密斯餐厅。。。” 埃德伍？埃德伍什么？保罗史蒂文森脑筋飞快的转动着，谢丽尔桑德伯格非常专业，两人已经交往一段时日，保罗史蒂文森却始终没能从谢丽尔桑德博格这里得到什么有价值的情报。 等等，难道是埃德伍拉德？保罗史蒂文森脑中突然划过一道闪电。 如果是埃德伍拉德，那么张晨为什么要约见这名苹果董事中最有权力的董事呢？ 布莱克史密斯餐厅。。。保罗史蒂文森在心中默默记下这个名字。 “我吃完了，不好意思，我先回去洗澡，早上还有个会。”保罗史蒂文在谢丽尔脸上亲了一口，对张晨笑了笑，转身离开。 张晨看着史蒂文森的背影若有所思，这个有些像皮尔斯布鲁斯南的男人总让他觉得有些怪怪的。 谢丽尔桑德伯格一脸甜蜜的对张晨道：“他很迷人吧？我们准备明年结婚，圣诞节过后就会订婚，我可是提前请假了哦。” 张晨回过头：“放心，我又不是黑心老板，对了，保罗以前是做什么的？” 谢丽尔桑德神采飞扬道：“以前跟你说过啊，他是纽约一家小公司的合伙人，后来摩托罗拉的旧金山公司想要收购这家小公司，他就来了湾区，虽然收购没谈成，却意外的在这里遇到了我，于是就定居下来了。对了，你现在真的很受人关注呢，就连保罗，都经常问起你的事情，说你是他的偶像。” 张晨目光微凝，心中略感不妥，但看谢丽尔桑德伯格的样子，又不好说什么。 如果两人只是谈个恋爱也就罢了，但现在明显谢丽尔桑德伯格已经情根深种，她又是自己的助理，知道很多核心机密，看来自己有必要注意一下这个保罗史蒂文森。 “恭喜你找到了自己的梦中情人，对了，你联系一下埃德的秘书，午餐我想改个地方，我知道湾区有一家不错的中餐馆，能够吃到正宗的中餐。”张晨擦了擦嘴，对谢丽尔桑德伯格道。 第746章 我要（第二更） “这里真的是一家中餐馆？”满头银发的埃德伍拉德大量了一下四周，这间餐厅颠覆了他对中餐馆的一贯认知——玻璃的厨房、没有任何修饰的长条形直角木质餐桌、水泥厂房一般的工业化顶棚、淡白明亮的灯光、接近六百平米的的大厅、收银台上的i电脑。。。 张晨欠了欠身，微笑道：“感觉怎么样？” 埃德伍拉德脱下身上的定制西装，松了松领带，坐在张晨对面，“你确定这里不是即将开业的atrix store？” 张晨哈哈笑道：“当然不是，不过，在设计理念上的确有类似之处。” atrix store已经在全美五个城市举行了开业仪式，引起了轰动式的抢购热潮。虽然有一部分评论说atrix的专卖店华而不实，但依旧难以阻挡各地消费者对专卖店的追捧。 商业周刊做了一个统计，atrix store的单平方英尺营收已经超过380美元一个月，也就是说，atrix store每平方米每个月能给atrix带来近4000美元左右的营收。 蒂凡尼专卖店的单平米月营收，也只有2200美元左右。 除2500平米的旧金山旗舰店外，按照其他城市平均每个atrix专卖店800平米的营业面积来计算，每个普通atrix store每年能够创造三千八百万美元的营业收入。 仅仅这一项，就让atrix的年营业额增加了十分之一。随着atrix store在全美和世界范围内不断铺开，这个数字只会越来越大。 埃德伍拉德早在一年前其实就和张晨有过接触。他除了是苹果的首席董事（苹果特殊时期的产物，代替董事长行使权力，原则上，董事会没有什么首席不首席），更曾经担任过杜邦公司的首席执行官。 张晨的克洛伊工业能够拿到杜邦的订单，也是因为当初比尔坎贝尔把埃德伍拉德的名片给了张晨，并从中斡旋，克洛伊工业才能这么顺利的与杜邦华夏展开合作。 “看起来确实不错，不过好像没什么顾客，这么大的餐厅，又正好是午餐时间，却只有我们两个。”埃德伍拉德用筷子敲了敲桌上的高脚杯，“服务生，给我拿一杯苏打水，谢谢。” 张晨微笑道：“多谢夸奖，这间餐厅是我开的，湾区的中餐实在太难吃了，只好自己开一家，现在还没营业，你是第一个顾客，一会儿可以多提些意见。” 埃德伍拉德哈哈大笑：“真是荣幸，不过，我对中餐没有什么研究，左宗棠鸡还是不错的，但我知道很多华夏人说这道菜不是正宗的中餐，想来这里是没有的了。” 张晨呵呵一笑：“不，当然有，中餐从来都不是一成不变的。川、鲁、粤、苏、浙、闽、湘、徽，这八大菜系有演变出很多其他菜系，中餐最大的特点就是包罗万象、推陈出新，每天都有不同的菜色问世。” “而且。。。”张晨促狭的挤了挤眼睛，“这道菜在美国这么受欢迎，又怎么可能不做？” 埃德伍拉德一愣，旋即哈哈大笑。 “五味调和，轻慢用。”服务生给两人分别端上第一道菜，一个大大的餐盘中，放置着五个精致的瓷碟，每一碟中都有一小份精致的菜肴。 张晨加了一块川蜀泡菜：“酸、甜、苦、辣、咸是中餐中最基础的五味，华夏人认为，五味调和，生化出无数种味道。这是第一道菜，可以开胃。” 菜肴的精致程度明显出乎埃德伍拉德的意料，再贵的中餐他也吃过，但很明显，张晨开的这家餐馆，对中餐做出了某些形式上的改良，显得更。。。现代？ “好苦！”埃德伍拉德好奇的尝了一口看上去很漂亮的绿色食物，“这是什么？怎么会这么苦？” 张晨看到埃德伍拉德的表情，哈哈笑道：“这叫苦瓜，苦也是中餐中的一味，你再尝尝其他菜式，是不是好吃多了？” 盘子看上去大，但每碟菜也就够吃一口，服务生殷勤的撤掉餐盘，又端上下一道菜。“四季饺，慢用。” “这是饺子？”这道菜很漂亮，但却一点都不像饺子，反倒有点像支着四个耳朵的烧麦。每个耳朵上面都扑了不同的食材，三文鱼籽、白鲟鱼子酱，不知道什么绿色植物的岁末和松露酱。 “刚刚的五味调和代表了中餐的五种基本味道，这道四季饺代表了春夏秋冬四季，只有春天才能从白鲟体内取得鱼籽，而绿色的沙葱来自华夏的西部，只有在夏天才能在草原上寻找到这种珍贵的食材，鲑鱼秋季产卵，这松露酱来自华夏的川西南，每年冬季是挖松露的好季节。” “好吃！太美味了！”埃德伍拉德眼睛一亮，他能吃的出来，这个四季饺中包着的主料应该是虾，四角上的四种食材更丰富了虾饺的口感，他能感受到鱼子酱在口中爆开的咸鲜，也能感受到松露浓郁芬馥的香气在鼻腔中游走，更能感受到鲑鱼卵的腥腻，而这些味道，被沙葱的味道中和，带来意想不到的味觉体验。 东坡肉、烤乳猪、清炖牛腩。。。。。。每一道菜无论从口味还是装饰上都充满了创造力，明明是中餐的口味，埃德伍拉德却没有感到丝毫的不适。 “非常棒，这是我吃过最好的中餐，呃，要是有烤鸭，就更棒了。”埃德伍拉德吃掉最后一口桂花糕，擦了擦嘴，由衷赞道。 张晨也放下筷子：“我已经找了京城最好的烤鸭厨师，未来会在旧金山开一家专门的高端烤鸭店，到时候欢迎你来尝尝，可以给你打折。” 埃德伍拉德哈哈大笑：“no，no，no，只是打折可不行，我可以给你找旧金山最好的位置，不过，我要在其中入上一股。” 张晨挑了挑眉：“好啊，作为交换，我也在苹果入一股，你看怎么样？” 埃德伍拉德眼中精光一闪，呵呵笑道：“苹果是上市公司，任何人都能买它的股票，苹果董事会欢迎所有相信苹果未来的投资者。” 张晨嘴角微翘：“比起苹果，我更相信atrix的未来，而且很愿意把这份未来也带给苹果。” 张晨停顿了一下，拿起桌上果篮中一个鲜红的苹果，狠狠咬了一口。 “我要苹果。” 第747章 一步收购 张晨的意图并不难猜，埃德伍拉德接到张晨邀请的时候，他就已经有了大概的预期。 如果是一年前，埃德伍拉德听到这个消息自然会喜出望外，只要价钱合适，苹果的董事会和股东们会敲锣打鼓的把苹果股份卖掉或置换成收购公司股份。 但现在，埃德伍拉德还真没有这么急了。 一方面，苹果已经跌到谷底。现在苹果的市值为36亿美元，比乔布斯刚刚接手的时候上涨了10左右，当然，这中间也曾经历过股价的大幅波动，但随着苹果财务数据的逐渐好转，苹果的市值也趋于稳定，短期内继续下跌的可能性不大。 另一方面，乔布斯回归后，在一定程度上确实稳定了投资者的信心，至少在明年五月新ac推出前，大部分投资者仍旧会抱有期望。如果新ac取得成功，苹果未必没有起死回生的可能。 说到底，还是一个牌面问题，去年苹果的底牌是一颗红桃三，露出的牌面是颗红桃四，任何一个收购方牌面都比它大，也就没有什么谈判空间。但现在，他突然摸到了一颗红桃六，虽然输的面仍然很大，但至少看到了同花顺的几率。 这样一来，苹果董事会也就有了更多的筹码来和收购方进行谈判，争取更多的利益。 埃德伍拉德微笑道：“非常棒的想法，atrix和苹果的确在很多方面有互补性，合并的确是一个双赢的方案。” 张晨摇摇头：“哈哈，埃德，合并这个提议确实不错，不过，我有个对苹果股东来说更有利的方案——全现金收购。” “以12月1日股价为基础，atrix以10的溢价，以全现金形式收购苹果公司全部股票。” 张晨目光炯炯的注视着埃德伍拉德，面前这小老头是个典型的wasp（盎格鲁萨克逊白人新教徒），虽然在苹果没有多少股份，但非常有主人翁意识，如果不能获得他的支持，收购行动会多出很多麻烦。 在美国收购一家上市公司，尤其是全面收购，难度非常大。 全面收购在美国有两种方式：一步收购和两步收购。 一步收购，由于受各州公司法的约束，也被称为法定收购。通过收购方与被收购方董事会达成收购协议，报sec审批，并且获得多数股东同意，收购即可成功。而如果董事会对于收购方案意见相左，一步收购就根本不可行，想要继续收购，就必须采用两步收购的方式。 两步收购，过程就要复杂多了。收购方需要向被收购方股东发出收购要约，各股东自行决定是否以要约方给出的价格出售其股份；接着，目标公司召开股东大会，审议与收购方合并的事宜，若获得大多数股东支持，则随即进行合并。 很明显，两步收购比一步收购增添了很多不确定性，不止过程更长，大多数情况下，成本也会更高。如果对方采取反收购措施，比如“毒丸”，收购也更有可能会失败。 因此，张晨想要用更低的成本收购苹果，获得埃德伍拉德的支持至关重要。 现在的苹果董事会，能够和乔布斯一争短长的，也就只有埃德伍拉德这个太上皇了。 乔布斯回归苹果后，向董事会施压，换掉了除埃德伍拉德外其他所有董事。而换上来的这些董事，也都是乔布斯和埃德伍拉德共同认可的。 以乔布斯的性格来说，肯定不会同意atrix对苹果的收购要约。但如果埃德伍拉德同意，乔布斯对董事会的影响力将大大下降。 埃德伍拉德倒是真的吃了一惊，他还真没想到张晨会提出全现金收购的方案。 苹果现在的确是破鼓乱人捶的角色不假，但毕竟市值还有三十多个亿，按照张晨提出方案，他能拿出40亿美元的现金来进行收购？ 此前已经说了很多遍，在任何一个企业的实际运营中，最重要的财务报表不是资产负债表，也不是利润表，而是现金流量表。 企业现金流只要够稳健，这家公司的经营状况就不可能太差，哪怕一时经营不利，也有重新崛起的机会，但如果现金流不行，哪怕今天还是商界王者，明天就嗝屁这种狗血事件一点都不新鲜。 张晨现在提出全现金收购，难道是得到了哪家大资本方的支持？没听说华尔街最近有什么动向啊。 埃德伍拉德脸上的皱纹突然舒展开来：“zack，你想要借壳？” 全现金收购，也就只有这一个解释了，借壳。 既然是借壳，当然是控制目标公司股份越多越好，否则平白便宜了那些小股东和散户，只有把他们手中的全部股份都拿过来，借壳上市才有意义。 张晨笑了笑，并没否认，“这的确是我的目的，不过坦白说，苹果现在的股价并不能完全反应它的价值。” “哦？”埃德伍拉德瞳孔微缩，没想到张晨竟然会说苹果的好话。 张晨坦然道：“这没什么好遮掩的，我不会做趁火打劫的生意。苹果现在的运营状况虽然岌岌可危，但从专利和知识产权的角度上说，它的价值就远不止这三十多亿美元，它的股价的确被低估了。也正因为如此，我才会给苹果百分之十的溢价。” 埃德伍拉德对张晨好感大起，他是比较老派的生意人，很看不起犹太式商人的奸诈和狡猾，张晨这种行为方式很合他的胃口。 但在商言商，这种合并方式苹果股东虽然并不吃亏，可相比股权合并来说，所获得的利益要小了很多。 可以想象，atrix收购苹果的消息只要一传出来，苹果的股价必然大涨，较现在上涨20没有任何悬念，稍加操作，超过30也不是不可能。 “很遗憾，苹果的股东不会同意这种收购方式。现在苹果的市值与atrix的估值相差不大，而且你也说苹果的股价被低估了。1：1的换股比才是更加公平的方式。”埃德伍拉德拿起一颗樱桃，“这个季节还有樱桃，真让人惊讶。” 张晨哈哈大笑：“埃德，你在开玩笑吗？苹果现在是什么状况我就不多说了，只说atrix，现在的估值已经超过五十亿美元，你未免太过于狮子大张口了。” 埃德伍拉德坚持道：“你的五十亿美元只是一个估值而已，没有任何实际意义。” 张晨哂笑一声，扔给埃德伍拉德一个文件夹，“我刚刚和红杉以及kpcb、高盛、雷曼兄弟、德银和富达投资签订了融资协议，这些机构作为atrixa轮融资的提供方，共占atrix15的股份，你说有没有意义？” 埃德伍拉德戴上缀着金链的花镜，认真的看了一遍协议，心里咯噔一下。 果真如此。 虽然每个人都清楚atrix迟早会进行融资，而且融资的数额不可能太低，但看到这个融资额，仍旧让人倒吸一口凉气。 硅谷有史以来规模最大的首轮融资。 如果说未获得融资的atrix是一家很有潜力的明日之星，而现在获得了这些大金融机构融资的atrix，虽然还未上市，却已经正式登堂入室，成为这个资本市场上真正的角逐者、玩家。 “一半现金，一半股票，换股比需要计算，但不会低于1：15。”埃德伍拉德在心中快速的计算了一下，重新修改了自己的方案。 第748章 不对等的谈判 若按照埃德伍拉德提出的新条件收购，收取一半现金后，苹果股东手中剩余的股票将占收购后atrix公司的20左右。 见张晨仍旧不同意，埃德伍拉德笑了笑：“zack，苹果的股权非常分散，比一般上市公司分散得多，最大股东也不过只持有苹果3左右的股票。你和史蒂夫的之间的关系并不是秘密，董事会给了史蒂夫很大的权力，如果不能争取中小股民的支持，你的收购计划很难获得成功。” “从投资者的心态来说，当然希望苹果被atrix收购，自己手中的股票价值会得到提升。但如果只是获得百分之十的溢价，我不觉得这些投资者会情愿放弃手中的股票。这些投资者持有的股票已经跌了这么多年，他们宁可继续持有，毕竟史蒂夫现在干的不错，新ac上市后，未必不能有更好的回报。” 埃德伍拉德当了这么多年的杜邦ceo，资本运作经验异常丰富，转瞬间就已经计算出atrix如被迫采用两步收购所需要花费的额外成本，笃定张晨一定会同意自己的方案。 张晨不置可否，给埃德伍拉德倒了杯茶。“你说的有一定道理，但这一切的前提，都是建立在新ac会获得成功的基础之上的，不是吗？” “新ac，是苹果唯一的救命稻草。”张晨食指轻叩桌面，直视埃德伍拉德，“如果新ac发售失败，苹果的现金已经不足以再支撑到下一个产品周期，也就是说，短则半年，多则八个月，苹果只能申请破产。到时候，股东手中的股票还有什么价值呢？” 无论埃德伍拉德的谈判能力有多么强大，这的确是苹果的死穴。 张晨说的没错，如果放弃被atrix收购，就是在赌乔布斯的新ac可以拯救苹果。 这时的乔布斯，还没有后世那么强的扭曲现实力场加身，也并不是所有的投资者都看好他真的能够挽救苹果，大多数人的态度都是死马当活马医，已经这样了，换成乔布斯来，也不会坏到哪里去。 哪怕是苹果的死忠粉，宁死不抛弃苹果股票的这批人，也都是抱着悲壮的心情想要陪苹果走完这最后一程。而这部分人所占的比例微乎其微，对收购案造不成任何影响。 埃德伍拉德一时语塞，张晨探了探身：“另外，直到现在为止，也没有任何新ac的消息出现，你确定五月史蒂夫真的可以如期推出新ac？” 埃德伍拉德不由得在心中轻叹一声，到现在为止，连他都没有见到新ac的原型机。乔布斯在董事会面前对新ac的研发表现的信心十足，但埃德伍拉德太了解乔布斯了，乔布斯越是这样表现，越证明新ac的开发并不如他汇报给董事会的那样顺利。 现在已经是12月了，距离一年一度的acworld大会只有半年的时间，却还没有新ac开始小批量试生产的消息。每次董事会向乔布斯的研发团队展开质询，得到的答案永远都是：保密。 张晨静静地看着埃德伍拉德，这场谈判几乎没有任何悬念，双方手中的筹码太不对等了。 “埃德，我很尊敬你在杜邦的成就和为苹果做出的一切，收购后，我希望你能够继续加入atrix董事会。”张晨向埃德伍拉德抛出橄榄枝。 “史蒂夫呢？你打算怎么处理这个问题？”埃德伍拉德缓缓开口道。 张晨展颜一笑：“埃德，帮我个忙。。。。。。” ———————————————————— “完美！”乔布斯大声的赞叹着。 “乔恩，你真的解决了这个问题，干得好！”乔布斯拍着鲁宾斯坦的肩膀，喜形于色。 鲁宾斯坦清瘦的脸上同样露出笑容：“在液晶与等离子都不成熟的情况下，回到crt方案是唯一的选择，我所要做的，就是如何把所有部件集成在底座中，这并不难。” “不！这当然很难！”乔布斯大声道，“这真是太了不起了，我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看到新的原型机了。” 鲁宾斯坦犹豫了一下：“史蒂夫，虽然我们现在完成了大部分的工业设计，后藤祯佑也和我们一起对外形做出了完善，但我们这台aan的成本也提高了很多，比最初810美元的原材料预算高出112美元，会对我们的终端售价造成很大影响。如果终端售价保持不变，我们的净利润会下降到不足8。” 乔布斯脸上依旧保持着喜色，温言道：“你不需要考虑这些，你唯一的任务，就是把这台aan打造的更加完美。” 史蒂夫乔布斯抚摸着aan犹如黑色钢琴烤漆般油亮的外壳，爱不释手，这台aan的外形已经同后藤祯佑所设计的初稿有了很大不同。苹果抛弃了一直以来惯用的白色，反而使用了ib经常使用的黑色。 黑与黑也是不同的，aan所用的黑色，是鲁宾斯坦看了无数供应商的材料后确定下来的，虽然也还是塑料，在打磨工艺足够先进的情况下，却可以做出钢琴烤漆的效果。 由于等离子技术实在不过关，乔布斯白白浪费了三个月的时间在这上面，受成本和技术双重压力，又转回crt方案，后藤祯佑又需要重新调整外观设计。 乔布斯可能真的是有大气运加身的，在后藤祯佑灵感爆发的情况下，居然短短十五天就拿出了一个新的设计方案，而且这个方案比此前的台灯方案更加成熟和完美。 整台aan也采用了流线型的设计，但同i的流线型不同，这台电脑的设计重点是底座机箱。 底座由台灯式的半圆形变成了厚度大约5厘米的流线体圆柱形，一根与底座完全一体、直径两厘米的支撑杆连接了一台14英寸的crt显示器。这根支撑杆看起来纤细，内部却有不锈钢增加强度，足以支撑11公斤的crt显示器。 值得说明的是，整台电脑只需要一根电源线与插座相连，其他所有机箱与显示器连线都集成在这根纤细的支撑柱中。 从美学设计上来说，这台aan的惊艳程度的确已经超越了风行世界的i。 乔布斯有足够的信心，这台电脑只要一经推出，配合自己无人能及的现场表现力，必然会在it界刮起一阵旋风！ 50万台，只要在一年中销量达到50万台，苹果就能够起死回生，现在所有的问题就都不再是问题！ 第749章 股市狙击 “华夏小子和埃德伍拉德见面？”卡尔伊坎一手举着电话，另一只手抚摸着下颌浓密的花白胡须，若有所思。 “有意思。。。他们谈的什么？”卡尔伊坎询问道。 保罗史蒂文森饱含歉意道：“对不起，伊坎先生，他们临时改变了见面地点，我虽然已经在他们原定的餐厅做好了准备，没有监听到他们谈话的内容。” 窃听这种工具，是互联网普及前获取商业秘密最有效的手段。而种种窃听工具，也早就神不知鬼不觉的进入大众生活中。 前世张晨的一个朋友，曾经在办公室中发现三个窃听器，而三个窃听器是三个不同的品牌，说明有三股不同的人想要探听机密。。。。。。 “他会不会已经开始怀疑我？”保罗史蒂文森小心道，“否则怎么会突然改变见面地点？” 卡尔伊坎沉吟了一下，“先不要妄下结论，你再跟一段时间，我会安排你撤离。” “可是。。。”保罗史蒂文森欲言又止。 卡尔伊坎没理会保罗史蒂文森的可是，自言自语道：“据我了解，这个华夏小子在华夏也投资了化工业，埃德伍拉德在杜邦根基很深。。。不，应该不是这么简单，否则埃德伍拉德不可能离开温暖的弗罗里达，他每年都在棕榈滩过冬。。。北大西洋贝尔？他也是北大西洋贝尔的董事。。。不，也不是。。。花旗。。。有可能，现在花旗正在谋求与所罗门美邦合并，两人可能在密谋什么。。。。。。” 卡尔伊坎把埃德伍拉德担任董事或董事长的公司都过了一遍，时而摇头，时而点头。 突然，卡尔伊坎眼睛一亮，“苹果！对！没错，埃德伍拉德也是苹果的董事！两人见面的目的，苹果的可能性最大！” “苹果。。。苹果。。。”卡尔伊坎怔怔的呆了几秒，突然站起身，“atrix想要收购苹果！” “埃尔文！把苹果近半年的交易记录和成交分析给我找出来，马上！”保罗史蒂文森在电话中听到卡尔伊坎对自己的贴身助理咆哮道，声音大的让他不自觉把话筒从耳旁拉远了一些。 “伊坎先生。。。”保罗史蒂文森刚想说什么，却被卡尔伊坎打断，“保罗，这件事你做的非常好，继续在外围关注他，不要打草惊蛇，就这样。” 还没等保罗史蒂文森说话，卡尔伊坎便挂断了电话，听到电话中传来的嘟嘟声，保罗史蒂文森呆立良久，发出一声苦笑。 再待下去，就真该出事了。。。自己这个专业的商业间谍，总不能真的和谢丽尔订婚吧？ 保罗史蒂文森点燃一支大卫杜夫，脑中浮现出谢丽尔桑德博格那纯美幸福的笑容，心中充满了矛盾。 ———————————————— “果然如此！”卡尔伊坎双眼射出鹰隼一般的目光，捏着文件的手指也有些发白，“从八月开始，苹果股票的成交量一直在小幅度增加，股票集中度上升，其中三百个股票账户的持股数量在这四个月中超过了十五万股，占苹果总股本的百分之二十五以上，就算这其中有一部分账户不是atrix的关联账户，他们也已经吸纳了20以上的苹果股份，只要开始要约收购，这一部分股票就会交割给atrix！” 卡尔伊坎是华尔街有数的富豪，保守估计身家也在二十亿美元以上，经手的收购案不胜凡几，他本就是恶意收购的祖宗，只凭借少量的信息，便将atrix的收购计划猜的七七八八。 “埃尔文，做五万手的苹果。”卡尔伊坎露出一丝危险的笑容，“注意买入速度，不要引人注意。” 一个优秀的猎手，不怕猎物动，就怕不动。 只要动了，再狡猾的猎物都能找到破绽。 而现在，这起收购案，就是atrix的破绽！ 卡尔伊坎所做的非常简单，悄悄吸纳苹果的股票，当控制到一定数量的时候潜伏下来，只要atrix提出收购要约，这时候卡尔伊坎也可以同样提出要约，逼迫atrix接受换股，从而打入借壳上市的atrix。 如果atrix不接受换股，那好，要约就不能成立，收购会失败，只能花高价从卡尔伊坎手中购买苹果股份，他同样可以赚取高额利润。 卡尔伊坎玩这种套路玩的非常熟，实际上，这同样也是恶意收购，是股市狙击的一种，刘舆慈就是用这种方法在香江股坛大杀四方，从而获得了股坛狙击手的美名。 只不过，刘舆慈狙击的是上市公司控股方，而卡尔伊坎这次狙击的是收购方。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卡尔伊坎虽然不知道这个华夏典故，却丝毫不影响他做那只站在枝头的黄雀！ ———————————————————— “你t就是个没有jb的混蛋！”史蒂夫乔布斯随手抓起投影仪的遥控器扔向苹果财务副总裁杰恩达赫迪，秃顶的杰恩达赫迪狼狈的一躲，遥控器砸在苹果透明的玻璃幕墙上，摔了个粉碎。 “史蒂夫，这里是董事会议室！你也同样是董事会成员，可以发表自己的意见，但没有人可以纵容你的任性！”埃德伍拉德两道浓眉紧皱。 乔布斯脸上露出不屑的笑容，“没人纵容我的任性？埃德，你似乎忘了你当初是怎么求我来接手这个烂摊子的。” 埃德伍拉德眼中闪过一丝尴尬，当阿梅里奥展露出他的无能后，苹果董事会唯一的选择就是用乔布斯取代阿梅里奥以稳定投资者信心，在当时，他的确给乔布斯做出过许诺——超越董事会的无限权力。 虽然这种许诺法律并不认可，但几乎所有董事都由乔布斯认可后才能担任，也就是说，董事会成员中，乔布斯一个敌人都没有。 乱世用重典，乱世也出英雄，只有赋予乔布斯无上的权力，可以按照他的意愿做任何变革，苹果才可能有一线生机。 对于这一点，埃德伍拉德看的非常明白。 就算继任者不是乔布斯，任何一个候选人提出这种要求，苹果董事会都会答应。 生死关头，如果还坚持董事会的民主，就是找死。 激素危害是大，但病人都已经奄奄一息，还在考虑是不是药性太大，没等用药呢，可能病人就先死了。 但也只有乔布斯，是最适合苹果的那味药，也只有他，能够把这份权力发挥的淋淋尽致，为苹果争那一线生机。 埃德伍拉德目光闪动：“史蒂夫，苹果现在的确稍有起色，但如果新ac不能获得成功，苹果三个月后就会破产。董事会是为股东服务的，我们必须为股东负责。” 乔布斯露出夸张的表情：“埃德，你真是一个圣人！如果你在印度，应该把你和甘地一起供在庙里。你知道站在这里的人是谁吗？是我！史蒂夫乔布斯！我从不为任何人服务！这些狗屎股东们买了苹果的股票难道是为了做慈善吗？不！是为了赚钱！既然想赚钱，就t闭上他们含了大便的臭嘴，老老实实的在一边待着！” 第750章 愤懑 埃德伍拉德和乔布斯相交多年，对乔布斯现在的反应一点都不意外，也正因如此，他才没有亲自提出这个收购协议，而是授意杰恩达赫迪在董事会上做出提议。 对于这一点，乔布斯也心知肚明，所以丝毫没给埃德伍拉德留面子，张嘴就是一通喷。 埃德伍拉德敲了敲桌子，严厉道：“史蒂夫！身为苹果的ceo，你比我们任何人都更清楚苹果的现状！苹果当初收购你的next，就是为了在年内推出新系统，但现在新系统在哪里？你的next团队做出的承诺兑现了吗！？我只问你一句话，什么时候基于next step内核的新系统能够面市？” 新os系统的研发工作进展的的确非常不顺利，远远落后于既定进度。 “阿梅里奥的研发部门里面全都是一群废物！他们耽误了大量开发时间，我只能重新整合资源，为了能给消费者更好的使用体验，我们只能推迟os80的发布。”乔布斯耸耸肩，不以为意道。 “那是因为你为了安插自己的亲信，把所有有能力的开发者都开除了！”埃德伍拉德的言辞同样犀利，一针见血。 乔布斯虽然是一个伟大的管理者，但他的派系观念极强，并非人们想象中的那么任人唯贤，反而更加看重组织的纯洁性，接手一家公司后，总是会对公司进行大规模清洗。因此，很多痛恨他的人都把他称为纳粹分子。 这种管理理念谈不上对错，虽然会流失很多人才，但也会提高组织效率，增强团队凝聚力。但在这个阶段，也确实因为乔布斯的不宽容，导致很多苹果原本很有能力的开发者大规模流失，严重拖慢了os80的开发进度。atrix和google近期都招聘了很多从苹果跳槽走的工程师。 乔布斯额头青筋迸现：“这是我的公司！我不会允许与我理念不同的人存在于苹果！” 在没有选择的情况下，埃德伍拉德还能够接受乔布斯的专横跋扈，但现在有了选择，他实在忍无可忍。 埃德伍拉德冷冷道：“不，你只是这家公司的临时ceo，你在公司中最后的一百五十万股股票也被你抛售了。换句话说，你只是董事会聘请的职业经理人。” 乔布斯怒极而笑：“埃德，你是什么意思？是要罢免我的临时ceo职位吗？ok，开始投票吧，现在埃德伍拉德要罢免史蒂夫乔布斯的ceo职位，谁赞成，谁反对？” 乔布斯双手按在厚重的会议桌桌面上，一对鹰目紧紧的盯着所有董事会成员，很多人都被他看得浑身发毛，不自觉的把脸扭了过去，不和他的视线相对。 “史蒂夫，我们并不想要罢免你，现在董事会的压力也很大，最近接连有二十五起股东提起的诉讼，都是对你的期权回溯做出的诉讼。至少，你应该让我们看到扭转局势的希望，不是吗？”接替比尔坎贝尔担任外部董事的著名大律师乔加摩尔慢条斯理道。 乔布斯环视了一周，不由得心里发寒，暗暗后悔当初第一时间没有把拉里埃里森拉入董事会。如果拉里也在董事会，自己当前的境遇就不会这么被动。 除了乔布斯与埃德伍拉德之外的七名董事，虽然都是乔布斯同意后才加入的董事会，但现在看来，埃德拉帮结派的本领真的太强了，这些人此前都曾经表态无条件支持自己，但现在看上去至少有四名董事表现得都有些心虚，是董事会中的不稳定因素。 如果再加上埃德伍拉德，那么反对自己的董事就会过半。 当初之所以犹豫之下没有让拉里埃里森进入董事会，最主要的原因还是乔布斯担心拉里埃里森对苹果的觊觎。此前埃里森就多次提出恶意收购苹果，虽然对方是自己的好朋友，但也不能不防。 现在看起来，还不如让拉里埃里森把苹果收购掉，至少不会便宜了那个可恶的华夏小子。 真是该死！ 想到张晨，乔布斯不由得牙根有些痒痒。 “好吧，既然你们这么想看苹果的新产品，跟我来吧，但愿你们不会被吓尿了裤子。”乔布斯言辞刻薄，却还是做出了妥协。 经过三道安检核验，一众董事来到苹果五号研发中心的三层，比起外面那三道安保，这里的保密措施更加严密，几十个黑衣人四处梭巡，就连大一些的通风口，都有专人把守。过每一道门，都要刷卡，甚至是卡的组合。 “原来每季度780万的额外安保费用是这么花出去的。”杰恩达赫迪嘟囔了一句，他对刚刚乔布斯的无礼仍旧耿耿于怀。 乔布斯瞥了一眼杰恩达赫迪，以他的小心眼，已经恨死了这名苹果的财务副总裁，在心里给这个背叛自己投靠埃德伍拉德的家伙判了死刑。 “我真的万分怀念弗雷德安德森，如果说我犯了错误，让他离开苹果的确是我最大的错误，否则今天我就不用再忍受你这个白痴。1973年，摩托罗拉通过商业间谍获得了竞争对手teln的开发计划，抢先发布了dyna tac，获得了空前成功。而teln，只能破产。不过，可能这正是你这种背叛者所希望的吧。”乔布斯鼻孔里轻蔑的哼了一声。 弗雷德安德森是此前苹果的cfo，也曾在乔布斯回归的过程中出过力，但因家庭问题不得不辞去了苹果的工作，杰恩达赫迪这才有机会接替了cfo的职位。 杰恩达赫迪脸胀得通红，他能进入苹果的董事会，自然也不是泛泛之辈，此前曾经在多家世界五百强担任过高管，同时也是全美最大的私营公司嘉吉的高级财务顾问，此时被乔布斯如此羞辱，又怎能咽下这口气。 乔布斯打了个响指，有两名黑衣人给几名董事分别发了一张保密协议。 “进入这里之前，任何人都需要签订保密协议。”乔布斯说完后扭头就走，对黑衣保安道：“他们签完后，带他们进来。” 一种董事面面相觑，虽然乔布斯的性格这么狂傲，但大家多少都对这么保密的新产品有些好奇。 更重要的是，这是乔布斯回归苹果后主导开发的第一款产品！ 乔布斯现在虽还未封神，但已经是半神级别的人物。每个人都要承认，乔布斯主导下的苹果，是苹果创造力最旺盛的时期，任何一款产品都有无限的魅力。而乔布斯出走后，虽然斯卡利把苹果的营业额从8亿带到了80亿，苹果却在逐渐失去它的魅力，产品也开始变得平庸。 乔布斯回归后的第一款产品，究竟是什么样子呢？ 每个人都签好保密协议后，又经过两道安保，八名董事才进入aan最核心的实验室。 这件实验室并不大，只有二十几个平方，墙壁四周挂满了各种工具，当中的工作台上放了一个一米见方的铝合金正方体。 乔布斯在这个铝合金正方体下摆弄了几下，正方体从中自动打开，刚刚研发成功的aan原型机出现在所有人面前。 “各位，你们看到的，是苹果将在五月推向市场的新产品，凝结了379名顶尖工程师心血的新ac——aan。”乔布斯一脸骄傲的对这群商界精英道，说着，用手按动电源，屏幕亮了起来。 “hello world”屏幕正中出现了这样一行花体字。 每一个苹果粉丝都会知道，这是麦金塔第一次在世界上亮相时屏幕所显示的文字。但很多人都不知道，这其实是程序员的一个梗，出现在几乎所有的程序语言当中。 这群董事会成员自然不了解这种科技宅的浪漫，但还是被aan出众的外表所吸引，发出一声声惊叹。 “怎么样？埃德？”乔布斯得意的看了一眼默然无语的埃德伍拉德，“aan推出后，无论在外形还是性能上，都能秒杀市场上所有的竞争对手，i？那就是个笑话。” “预计售价多少？利润率又有多少？”埃德伍拉德不动声色道。 乔布斯顿了一顿，又笑道：“两千美元左右，这是一个很棒的价位，不是吗？至于利润。。。。。。在初期，我对利润没有任何预期，最重要的是占领市场，扩大市场基数，迅速摊低成本，预计半年后，利润能比上市初期增加百分之五十以上。” 乔布斯始终没有正面回答利润率的问题，埃德伍拉德笑了笑，“也就是说，这款产品在半年内，几乎是赚不到什么钱的，对不对？” 乔布斯露出不可思议的神色：“你怎么会这么短视？只要产品上市，销量足够，我们现在的困难自然会迎刃而解，股价也会上涨，解绑我们的现金流。而半年后，丰沛的利润就会让我们重新获得投资者的信赖。” 埃德伍拉德轻叹一声，从怀中掏出两张叠的四四方方的打印纸。 “你看一看，这是atrix将要推出的新产品，同样会在五月面世。” 乔布斯打开两张纸，扫了一眼，哼了一声：“不过是多了几种颜色而已，对我们不构成威胁。” 埃德伍拉德挑了挑眉：“第二页的中间，你看仔细一些。” 乔布斯定睛一看，脸色大变：“可选装基于os系统的操作系统？怎么可能？他们这是侵权！” 埃德伍拉德摇了摇头：“阿梅里奥在离职前一个月，新增了四家os系统授权单位，其中包括atrix。另外，阿梅里奥也出售了图形界面专利的授权，当时给苹果换来了四千五百万美元的现金。” 如果以成败论赢英雄，阿梅里奥的做法当然是失败的，但在阿梅里奥出售的当时，苹果系统已经远远落后与整个时代，甚至界面还都是16色的，连256色都不支持，市场占有率不足百分之一，而且当时救命最重要，授权什么的根本不在话下。 而且，这也不是苹果第一次卖授权了，早在九十年代初，苹果就把自己的系统授权给几十家计算机制造商。只不过这些制造商所制造的ac兼容机质量太差，后来苹果逐渐收回了授权，但直到现在，摩托罗拉仍旧持有苹果系统的使用权。 “愚蠢！”乔布斯疯了一般把手中的纸张撕成碎片，双目赤红，“看看你们做的好事！这就是你们找来的ceo？他的脑子中都是大便吗？” 埃德伍拉德静默无语，当他直到阿梅里奥曾经给atrix授权os系统的时候，同样大吃一惊。 “说这些都已经晚了。”埃德伍拉德开口道，“史蒂夫，你必须承认，苹果和atrix的合并，是一桩多赢的生意，继续斗下去，没有任何好处。我们必须为苹果几十万名股东负责，你为了个人好恶，损害苹果几十万股东的利益，这是不能接受的。” 埃德伍拉德顿了顿，继续道：“更何况，现在苹果根本无力阻止atrix的恶意收购，如果我们不同意这个提案，他们同样可以获得自己想要的东西，只不过会多费一些功夫罢了。” 乔布斯胸膛起伏不定，突然发出一声怒嚎，充满了悔恨和不甘。 乔布斯红着眼睛问道：“如果我就是不同意呢？” 埃德伍拉德沉默了一下：“我会在董事会提起对你的不信任案，必要时提起召开股东大会，atrix会向股东直接发出收购要约。” 第751章 期权回溯（第一更） “沈女士，据说atrix将以现金加股票的形式收购苹果，请问这个消息是真实的吗？” “杰西卡，从昨天开始，苹果的股票已经上涨了16，请问这会不会对atrix对苹果的收购计划造成影响？” “沈女士，有传言称，这次收购所罗门美邦为atrix提供了资金支持，zack作为所罗门美邦的董事是否在董事会上对此笔收购进行了游说？” “zack与乔布斯的私人恩怨是否会影响这次收购？” “我是n的记者詹姆士罗德，现在苹果收购传言此起彼伏，我们希望zack可以亲自接受采访。” 。。。。。。 收购消息传出后，atrix公关部就被各大媒体的记者占领了，atrix要收购苹果？对于科技和财经板块的媒体来说，简直就是火星撞地球一样的新闻。 沈明洁一脸职业性的微笑，“很抱歉，现在是缄默期，一切以双方董事会对外披露的消息为准，atrix也会定期与sec进行沟通，有任何情况都会及时发出公告，请各位谅解。据我所知，乔布斯是个传奇，正是他定义了现代的个人电脑，zack也同样非常推崇乔布斯的能力。至于两人的私人关系，你们还是问他们本人比较好。” 与ipo一样，收购一家上市公司同样有缄默期，在这个期间，收购方与被收购方对外发表的言论都要受到sec（美国证监会）的严格限制，以防人为炒作股价，造成股市动荡。 但沈明洁的表态也变相证明了，atrix确已经向sec进行了备案，确实有收购苹果的打算。 “目前我们已经控制了苹果股本的367，无论对方董事会是否同意我们的收购提案，我们都已经掌握了苹果的控制权。”蒂姆库克站在投影仪前，给张晨分析目前的收购形势。 张晨点了点头：“做的不错，不过苹果的股价最近上涨速度有些快，会不会给我们的收购造成不利影响？” 蒂姆库克扶了扶眼镜：“的确有一定影响，不过，我们中午已经放出由于史蒂夫乔布斯反对，导致收购不利的消息，下午应该就会反映到股价上。根据我们的调查，百分之六十五以上的苹果股东，支持atrix对苹果的收购。” “不能掉以轻心。”张晨脸色凝重，“如果乔布斯与拉里埃里森达成同盟，介入这场收购案，仍然会有很多变数。” 蒂姆库克轻声道：“拉里埃里森的确已经对外宣称如我们对苹果展开收购，他将支持乔布斯对苹果做管理层收购，并且会把苹果私有化，但乔布斯对此并没有任何回应。” 张晨嘴角微翘，在这个世界上，可能他是对苹果最有信心的人了，甚至比乔布斯对苹果更有信心。 对于乔布斯来说，苹果的确是他的心头肉不错，这也是为什么他一心想拿回苹果控制权的原因。但这不代表他真的看好苹果，也不代表他真的相信自己可以拯救苹果。如果他真的相信自己可以做到，以他的财力加上拉里埃里森的支持，早就自己拿钱把苹果收购了。 乔布斯现在纸面财富至少在十亿美元以上，光是一个皮克斯，如果卖出，价值就不会低于十亿。 而且，就在他回归苹果后，拿到了董事会许给他的期权，很快就做了期权的重新定价和期权回溯，只是他自己，就从苹果套得几百万美元的收益。而苹果更是为此付出了数千万美元的代价，这对于捉襟见肘的苹果来说，无疑是一种雪上加霜。 打个比方，张三在某年某月某日成了某公司的高管，签合同的时候规定给他10万股期权，期权的价格是当前股价，比如说10块，约定他一年或两年后可以卖出，股价上涨部分的收益归他。但张三干了两年，到了可以执行期权的时候，发现股票价格比自己入职的时候不但没涨，反而降了，股价变成了95元，这时候卖出期权显然一分钱都得不到。 这时候董事会大笔一挥，好，允许张三的期权做期权回溯，把执行时间不定在现在，而定在过往一年的股价最高点，而最高点的股价是12块，那好，张三的期权卖出，每股就多赚了2块钱。也就是说，张三一下子就从公司多拿了20万的收益。 这无疑是对公司利益的一种伤害，更是对股东的利益伤害和对其他管理者的不公平，因此，对于期权回溯，始终争议不断，也是sec对上市公司的调查重点之一。 乔布斯重掌大权后，不止给其他持有期权的高管的期权做了重新定价，同样让董事会做了期权回溯，这其中就包括他持有的上百万股期权。 如果说乔布斯真的这么看好苹果可以扭转乾坤，又怎么会做这么多伤害苹果利益、杀鸡取卵的事情呢？ 这只能说明，就连乔布斯自己，也对苹果的未来也抱有悲观态度，绝不会冒着倾家荡产的风险来做什么bo（管理层收购）。 但乔布斯和拉里埃里森联合，给自己添些麻烦，还是不成问题的。 张晨怔怔的看着投影仪在幕布上打出的投影，突然，他叫住蒂姆库克：“蒂姆，等一下，翻回刚才那页，对，就是成交量那页。” 蒂姆库克把幻灯片翻回两页，张晨手抚下颌，眯着眼，“前天成交量好像突然放大了一些，我记得当时我们的收购意向还没有披露吧？” 蒂姆库克一愣，扭头看了看幻灯片：“成交量放大？这只是正常范围吧？” 张晨摇摇头，拿起电话给贝兰克芬拨了过去：“劳尔德，让分析室帮我看一下苹果前几天的成交量，做一个分析给我。着重分析一下都有哪些公司参与了换手，最终苹果这些股票都落在了谁的手上。” 四十分钟后，张晨的电话响了。 “卡尔伊坎？”张晨瞳孔微缩，“你确定？” “嗯，好，我明白了，多谢。” 张晨放下电话，眉头紧皱，卡尔伊坎？怎么会是他？ 第752章 marvel（第二更） 张晨并不是第一次听到卡尔伊坎这个名字。 准确的说，在重生前，他就对这个真正的华尔街之狼、恶意收购之王有相当的了解。 “万宝之争”爆发的时候，为了丰富人际关系，张晨正在读第二个ba，上课时当然少不了聊起这件在国内影响最大的恶意收购案例。 “万宝之争”最大的贡献就是给国人普及了一个收购界的专业术语——“毒丸”。 提起万客的“毒丸”计划，当时给张晨他们上课的老师就摇头，说万客如果不是有上面支持，光凭他们那种拙劣的毒丸计划，早就被保能干挺了。 这名在国内经济界有些名气的教授详细给班里的同学讲了什么是恶意收购，其间就提到了卡尔伊坎的名字。 “就算卡尔伊坎来华夏这么搞，也得完蛋！我话放在这里，不出一个月，保能系就得被证监会质询，甭管是不是第二大股东，也甭管万客股权有多分散，它也进不了董事会，收购注定失败！”万宝之争尚未落幕之时，这名教授就已经下了这个判断。 最后的结果证明，也确实如此。万客管理层和保能都没得什么好处，真正的大赢家笑而不语。 但不管怎样，卡尔伊坎这个名字引起了班里很多人的兴趣，教授见状，也就多讲了几个卡尔伊坎的段子来活跃气氛。 重生后，尤其在接触了华尔街后，张晨更是不止一次听到卡尔伊坎的名字和事迹，tappan电气、菲利普斯石油公司、环球航空公司（a）。。。。。。这一个个显赫的名字先后成为卡尔伊坎枪下的猎物，更让他获得了十数亿美元的财富。 最让张晨头疼的是，卡尔伊坎是一个绝对的金钱崇拜者，更是一个把任何道德观都抛于脑后的绝对利己主义者。这种人没有办法用世俗的道德所束缚，他们更不会顾及什么名声，只图实利，做事不留余地，只要在规则范围内，什么招数都会使。 被卡尔伊坎盯上的公司，要么被他成功控股后通过分拆重组获取利益，要么被榨干资金，彻底成为卡尔伊坎的债务垃圾桶。 如果这两样都行不通，卡尔伊坎还会通过“绿票讹诈”来从大股东手中敲诈大笔“赎金”，同样可以赚到大钱。 需要指出的是，恶意收购这个名字虽然有些负面，但并不是所有的恶意收购都是消极的。很多公司的股价被管理层蓄意压低，以便于其凭借信息优势暗中布局bo（管理层收购），这其实是对公司和中小股民利益的一种伤害。 恶意收购者的出现，让市场迅速发现股值被严重低估的公司，从而促使被收购方股价上涨，中小投资者也能从中获得更高的收益。 还拿万客举例子，保能展开收购前，万客的分红从来没超过20，但保能开始收购后，万客为了拉拢中小股民，连续两年分红都超过了净利润的40，真正给股民带来了实惠。 同时，如果恶意收购者真的可以潜心管理被收购的公司，也有很大几率让公司扭亏为盈，企业、股民也都能从中获益。 但卡尔伊坎之所以恶名昭著，就是因为他不止会对目标企业展开恶意收购，更会把被目标企业当成血池，凭借其大股东地位，不停从血池中抽血，直到抽干最后一滴，卡尔伊坎赚的盆满钵满，拍拍屁股走人，而留下一屁股债务让被收购公司承担，甚至破产。 卡尔伊坎有一句名言：我必须重视股东利益，而我，就是大股东！ 被这样的一个人盯上，张晨还真的有些头疼。 “五百万股。。。。。”张晨沉吟良久，这并不是一笔小数目，如果卡尔伊坎再在市场上吸纳150万股，就能成为苹果的第二大股东，有机会再董事会中赢得一个席位。 “蒂姆，联系伊坎基金，向他们发起要约，问他们要什么价格。”张晨目光闪动，有必要先接触一下看看卡尔伊坎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除此之外，还要准备一下反击计划。。。。。。 张晨仔细研究了一遍卡尔伊坎的资料，在心中有了一个初步的打算。 “劳尔德，arvel，有多少要多少，对，没错，时间长一点不要紧，最重要的是持股比，我希望这个月月内能成为arvel的第一大股东，对，就是用我自己的五号基金。”张晨又给贝兰克芬下了一个指示。 “比尔，你认识不认识佩雷尔曼？做玩具的那个，没错，就是他，贪婪的罗纳德，能不能约一下他？呃。。。就和他说，我想帮他解决它最头疼的难题。”张晨挂断贝兰克芬的电话，又给比尔坎贝尔打了过去。 来而不往非礼也，你动我的苹果，我就只能动你的漫威了！ 卡尔伊坎自从a（环球航空公司）收购案后，可能是因为面对sec和司法部调查的原因，一直比较老实，没怎么出手，这几年他最主要的精力就是放在与漫威董事长佩雷尔曼的撕逼上。 虽然不是出身华尔街，但和卡尔伊坎一样，佩雷尔曼同样是个身家十数亿美元的大亨，也同样是一个资本运作的高手。作为富二代的佩雷尔曼，自从出道开始，便通过频繁的资本运作，成功控股了包括贝尔蒙特钢铁、露华浓、新世界娱乐公司等多家大型上市企业，漫威，也是他事业版图的一部分。 自从80年代末收购漫威后，他用两年时间把漫威上市，然后通过涸泽而渔的方式推出漫画捆绑卡片收藏的经营模式压榨硬核粉丝的购买力提升营业额从而推升股价牟利。 短短几年时间，罗纳德佩雷尔曼就从漫威身上赚取了数亿美元的利润，几倍于当初他收购漫威所花费的八千万美元。 但这种急功近利的经营模式也同样伤害了漫威的可持续发展能力，无限制的发行卡片，让漫画收藏市场在九十年代中期如同郁金香泡沫一般迅速崩盘，漫威的营业额下降了百分之七十，几近破产。 佩雷尔曼为了保护自己的利益，不顾股东反对，想要通过漫威破产的方式与自己的玩具公司重组，和资本市场继续讲故事骗钱。 卡尔伊坎早在几年前就已经是漫威股东，当然不能同意佩雷尔曼的破产方案，两人在董事会展开激烈的攻防战，更因此对簿公堂，打了无数次官司。 在卡尔伊坎的打压下，漫威股价始终半死不活，但也没办法破产，佩雷尔曼没办法把漫威破产后与自己的玩具公司重组，就想要把股份脱手，却没人想接盘。卡尔伊坎想要彻底收购漫威，然后拆分重组，这又伤害了佩雷尔曼的利益，同样在董事会无法通过。 总之，两人的过节算是结下了。 既然卡尔伊坎选择在收购苹果上狙击自己，那自己也不用客气了。 山雨欲来风满楼，这场股权大战，自己倒想见识一下卡尔伊坎的手腕到底有多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