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露》 【零露】(1) 第一章·校庆的收获是艳遇吗?2021年7月22日「阿嚏」云霁清揉了揉高挺的鼻子,根据古法打喷嚏代表背后有人正聊起你,云霁清是挺相信这个说法的,自己一没有鼻炎,二没有感冒,而且宽敞明亮的教室整洁干净没有异味,实在没有什么打喷嚏的理由。 百卉丛生,暖日凌空,和煦阳光伴着和风吹拂夹杂着欢鸣的鸟语照射进了宽敞整洁的教室,错落有致摆放的淡黄色桌椅做工精美,黑板上杂乱的数字涂鸦是忙乱情况的写照,偶尔还有学生传来的欢快喧闹声盖过鸟儿的欢鸣传进教室来,而在这繁忙喧嚣的环境里无所事事的云霁清显得格格不入。 至于无所事事的理由很简单,云霁清是一个盲人,还是一个孤儿,除了时转资本每月有条件提供的2000元以外没有什么稳定的经济来源,而云霁清身边除了一些展示善意的「自拍杆」们没有什么朋友,记的有一次在人行横道的时候云霁清被几个拍短视频的青年男女拉扯着走了1个多小时的马路,从那以后云霁清开始远离喧闹的人群,以防这种过剩的,不必要的善意,远离人群在加上一些误会和流言导致云霁清就读的环江学园里对他的传言越来越幽邃诡异。 云霁清伸出净白的双手,开始在榉木桌面上一拍一打的摸索起来,然后渐渐的将双手转移到自己校服西装的口袋里,本来淡黄色的桌面应该还有着少量圈圈层层的年轮但是现在都被混乱无序的涂鸦所覆盖,在加上紧闭双眼的少年清秀苍白的面容流露出一股无力的厌世感,端正挺翘的鼻子似削刻而成,薄薄的嘴唇鲜红如血,紧紧抿住时如整齐利落划过的一道血线,丽日投下的一层晴晖可以让环江学园的园林嫩芽初绽,也没有让披上这日光的少年增添几分秀色,无助摸索的少年就像一副以清丽笔触绘出的控诉校园暴力的画作。 就在云霁清摸索方向与位置的时候,一股浓烈甜美的桃香扑鼻而来,随即一阵沉重脚步声带来的颤动感觉从地面传到云霁清的脚下,让云霁清的动作一滞。 「你好?请问你是?我们班负责教学主楼13和14的布置与打扫,由团支书凤韵竹同志带领,有新的指令或者疑问你可以从……」云霁清的话还没有说完,一阵倾泻而下的粘腻液体带着刺鼻的甜香打湿了云霁清的头发,溅射而出的液体给桌面也涂抹上了那种刺鼻的甜液,接着云霁清感到似乎倾泻自己的人改变了方向,又一股液体甩到了自己的校服上,云霁清如同被一条滚滚的河水浸润一样,校服西装湿漉漉的,乌黑顺滑的头发粘贴在光洁的额头上。 「呼」云霁清没有吵闹而是带着一脸平和坐在了自己的椅子上「您是?我们有仇吗?还是您单纯的看不惯我,不过也对,您要知道,我这种人如果在二战时期的联邦德国是会被优生运动绝育之后残害的」「哈……」一声从喉咙里压抑而出的闷哼带着少女的音色但却有着一种成熟撩人的意味,让人感觉她好像在痛苦的边缘受到了压迫而发出了呻吟。 是肚子饿了?还是其他方面的?就在云霁清打算在对声音的主人说点什么而拖延一些时间的时候,走廊外又传来了一阵沉重仓促的脚步声,而压抑嗓音的主人也快步的离开了云霁清的身边。 包裹着浓烈甜腻气息的云霁清感觉大概过了十多分钟的时间,脚步声由嘈杂的回荡声开始变的清晰起来并到达了自己的身边,一声关切的问候随之传来。 「你这是被谁弄的?环江学园现在还有敢碰你的?」低沉的男声语带急促,双手在说话的同时奋力的挥舞着,似乎是想要在黑暗中摸索方向,云霁清知道声音的主人是谁,班级的国文课代表,绰号愚公的刘瑜,这个绰号其实说明了一些问题,就像周瑜的外号叫周大壮一样,不是说有瑜就一定是愚公,刘瑜在环江学园中也小有名气,根据《环江说苑》《环江学园风云传奇故事集》杂言和列传记载,当时还是高一班的几个同学和刘瑜在玩狼人杀的时候当上帝说出天黑请闭眼之后,正巧与德育处主任宋金峰的巡查时间撞上,上帝逃之夭夭之后,其余闭眼的同学都被强制睁开了眼睛,只有刘瑜同学面对宋主任咬牙死撑到底,紧闭双眼等着上帝回来,无可奈何之下宋主任只得去把上帝同学找回来,而因为宋主任对校规校纪的坚守像一座大山一样坚毅雄壮,被强制抓回来唤醒刘瑜的上帝同学也有了一个叫噼山救母的壮举。 「你进来的时候没看到吗?而且我只是一个体弱目盲的高中生,就像蒲公英一样,一阵风就能让我四散奔逃,怎么能说没有人敢欺凌我呢?」云霁清嗅了嗅自己的手掌,有些随性的说道似乎对这种侮辱和带来的麻烦完全没有放在心上,并纠正着刘瑜对自己人设形象方面的诋毁。 「团长最深恶痛疾的就是你这种无所谓的态度,你知不知道,你今天的纵容可能……」刘瑜激昂的鼓励还没有说完声音就突然低哑了下来,随即停下了正要挑起的争执。 「算了,我也是回来取登记访客表格的,你要是不愿意说我就先带你把衣服换了」「那好吧,麻烦你了,十分感谢」云霁清诚恳的表达了热忱的谢意「去哪里换,德育处规章规定,为了防止早恋,除特定地点以外不允许脱下外套。 裸露程度上身是大臂处,下身至脚踝处,如果违反规定会被处罚个人积分5,班级积分2,并深刻影响优秀班级评比」刘瑜的两条眉毛紧紧的挤在一起,一脸纠结的看着正娓娓道来的云霁清「你还是老样子啊,对这些意义不明的东西记的很清楚啊」一边说着刘瑜一边抓起了云霁清身上唯一干净的袖口,拖着一脸怡然的云霁清离开了座位。 抓着云霁清袖口的刘瑜在缓步经过一个书桌的时候心有余悸的加快了速度,似乎是怕沾上什么让他畏惧的东西。 云霁清亦步亦趋的跟随着拖拽着自己的刘瑜,缭绕于鼻尖的气息让云霁清有些迷醉,无言的两人让幽长的走廊里回荡着杂乱的脚步声。 正值70周年校庆的环江学园沉浸在欢欣鼓舞的氛围里,笼罩着一片欢腾的气象,因为失明的缘故云霁清没有领到校办分担到各个班级的任务,就像哲学家赫拉克利特说的那样,万物皆流,在教室里与往来川流,络绎不绝的人群所隔离的自己也被迫卷进了这种奇怪的事情里。 「正好团长让我去取登记访客表格,我就带你到话剧社去把衣服换下来,虽然衣服可能很奇怪但总比你湿漉漉的要强」刘瑜平直的男声语带诱劝的道,同时眼里不时闪过惶惑之色。 「你有没有觉得我很甜?糖果超甜的那种?有没有?」云霁清用力的挥了挥手,将一阵甜腻的气味扇到了前方,至于刘瑜嘴里的奇怪服装云霁清对此倒是无所谓,自己又看不见。 对那浓烈刺鼻的甜腻味道毫无反应的刘瑜倒是对云霁清话里的那句糖果超甜起了反应「你不要渗人,要不然我给你带到女更衣室去?」「好吧」云霁清又恢复了沉默的厌世气质,刚才挥手时流露出的那点像少年似的绚丽光彩也随即黯淡了下来。 两人一个心事重重,一个神游物外,杂乱的急促脚步声似乎交杂在两人跃跃欲试的情绪里,无言下的飒沓步伐转眼间便到达了目的地。 咖啡色的宽大免漆复合门浑厚深沉,如一层云布的厚重帷幕,门牌上的字体排序杂而不乱,让人能看出字形飘忽的收纳室三个字。 「到了,你先进去吧,我去给你找找正常的衣服,先声明,我对你没有任何好感,我帮你是因为团长会这么做,我为了减轻团长身上的压力主动分担她的工作,你知道吗?」刘瑜一脸的庄重话语中还带着倔强。 「我还没感谢你,你就开始做好事不留名了啊」一边双手合十表达了感谢云霁清不管身后刘瑜嘴里的嘟囔,推开了身前的教室门,对气味很敏感的云霁清除了自己身上的甜腻味道,还闻到了一股消毒水的味道,随即云霁清转身推门打算离开,话剧社的味道不是这个,是一种服装堆放的布料味道,而那股甜腻怡人的液体似乎干扰了云霁清对步数与空间变化的反应,如果不是空气现在传来的难闻的消毒水味道云霁清也许会放松的沉浸在这甜蜜之中。 失明让云霁清对细节十分敏感,回过神来的云霁清双手紧握,眉心紧锁,超出常规,发生变化都让云霁清的安全感迅速降低,也疾速的做出了反应。 宁可疯狂而死,过激而亡,也绝不被人害死。 「锁上了……」云霁清还没来得及推第二下门,就感觉一大片塑料袋套在了自己的脑袋上,自己的双手还没来得及挣扎就被一根棍子敲中腹部,云霁清下意识的捂住腹部,痛苦的瘫倒在地。 「您真是个好人啊,在向下打二寸我的痛苦就会升级了」云霁清将头部坚实的抵在光滑微热的地面上,双手捂住腹部,双腿并齐,一动不动。 「你们这一代年轻人啊,疯的无法无天,我一个老人家换个衣服有什么看的」沙哑干涩的嗓音带着一丝无奈,苍老的音色还夹杂着金属与地面碰撞的声音。 「阿姨,我是一个盲人啊,别说您换衣服了,就是校花学姐和团长在我面前换衣服我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云霁清的语气不时掺着几声闷哼,表示这一下带来的痛苦绝不像他一动不动表现出来的那样无力,而是力道十足,效果显着。 仔细想一下,如果就是为了打我一棍子犯不上让一个愚公忠犬形象的人出卖自己一贯的形象和别人同流合污陷害自己,看来是有其他的什么原因,还有刘瑜刚才对那股甜腻味道的毫无反应,云霁清一边忍着苦痛一边思索起来,在联想到最近学校里频繁发生的一场场社死事件云霁清大概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被带到这里了,盲人闯进更衣室不叫新闻,一定是其他的能对自己造成恶劣影响的事情,所以当务之急是尽快说服眼前这个阿姨,让她带自己走或则藏起来。 「阿?阿姨?」似乎是因阿姨这个词而惊疑不定起来,苍老干涩的声音突然发生了变化,变的甜美清悦起来,疑问中蕴含着一丝童趣。 「阿姨我是一个失明并患有先天性心脏病的可怜人无父无母无保险每个月领着微薄的时转集团救助金勉强过活我能上环江学园是因为时转集团和环江学园的一项社会实验而校园内所有关于我的传说都是假的我就是一个身娇体弱的普通学生我的眼前是昏暗的生活也是昏暗的请您放了弱小又无助的我一马吧大恩大德无以回报日后我一定衔草结环报阿姨大恩」云霁清将一口气摒在胸口,语气急促的将自己的基本情况一一道来,并着重突出无害与可怜,说完之后开始大口的喘气「呼呼呼呼……讲理讲的就是一个气势,气势很重要,就像如果在擦玻璃的时候无意之间与一个裸体的女性四目相对,那么这个时候一定要先声夺人的对她喊出看什么看!没看过擦玻璃的吗!」据说如果人失明了其他器官会变的很敏感,我听说过耳朵和鼻子变灵敏的,肺活量增大的倒是第一次见到「声音在一次发生了变化,幽然清寂的低沉女声由远及近。 鸦羽般乌黑顺滑的披肩长发流泻于腰间,秀挺精致的鼻梁架着一副镂空的漆黑蝴蝶面具与雪嫩洁白的面部和如血一般殷红欲滴的丰润娇艳芳唇,构成了一副如火如醉,漪漪濯人的色彩,而雪白的天鹅颈在昏黄的荧光灯照射下带着一丝靡丽,裸露的肩头披着昏黄的光线更显的玉润晶莹,细削的肩头挂着深紫色的玫瑰纹路衣带,似乎是为了防止衣服从肉体上滑落,圆润的双肩紧紧并实,两团隆起的饱满圆硕的雪肉玉乳绵柔丰挺,从掩实的腋下微微流溢而出些微的玉肉,女人的橙色开衩晚礼服被胡乱的缠绕在那盈盈如织的雪滑腰肢,莲步轻移间的窈窕身姿给腰肢带来了绿柳般的柔韧扭动」云,我的姓。 「女人的声音在一次恢复成清冽深致,舒徐有致」眉妩,我的名,我现在没有名片了,只能口述给你了。 「云眉妩玉白的肉体半裸着蹲在云霁清身前,上身微微前倾,两团雪白浑圆艳光四溢的玉峰与玉白浑圆的修长玉腿微微碰触,饱涨感十足的乳峰被玉白丰圆的膝盖微微顶起,绵软高挺的玉峰显出沉甸甸的分量,更突出了挺拔雄伟,如织的柳腰勾出一道让人目眩的弧度,腰线下的紧绷圆臀雪腻如一轮满月,微翘时又如丰挺蜜桃,臀沟玉痕紧窄幽深,让人不住的想一试粉白隆臀的深浅。 云霁清紧紧抵着地面并末抬头,打算先将可怜装到底,身前这个女人虽然和云霁清同姓但现在最要紧的还是先破门,如果不行在躲起来,不过不管是那一件事也不是突遭重击的云霁清能独立完成的,救助于眼前的这位阿姨就是唯一的选择了。 而且刚才腹部传来的力度以及云霁清并没有听到挥动棍子的声音,这说明身前这个女人并没有使出多大力气就让云霁清感到了这种惊涛瀑骇般的剧痛。 这么疼,这个女人要么有高科技要么就是和恶魔做过交易获得了这种诡异的力量。 不过,现在倒是有件事情可以优先试探一下」我姓刘,叫刘瑜,高二一班的语文课代表,我的爱好是当狗,我的理想饲主是团支书兼高二一班班长简称团长的凤韵竹同学。 「云霁清对女人自报姓名的行为感到深深的不理解,这个应该是收纳室的地方躲着一个听声音就是美女的阿姨,环江高中虽然是满月省前列的高中也不可能雇佣适龄美女来做保洁工作,如果是新来任课的美女教师,思绪纷扬的学生们早就开始议论纷纷了,自己名义上的」护法「也会来自己这里事无巨细的说着各种真真假假的小道消息,而且环江高中最近10年来女性员工数量很少,导致这里很多的女性员工更衣室一直闲置着,有部分被改造成了收纳室,这个阿姨很排斥进到这个收纳室的人,甚至动用了需要付出代价的恶魔力量来打击自己,而校内的人不可能会到这个地方来换衣服,联系到刚才这个阿姨在自己面前自爆姓名没有走开……这个阿姨要么有恃无恐,拿捏住了自己,认为自己对她毫无办法,要么就是用的着自己想让自己和她同流合污。 自己报上一个假的名字如果阿姨对此没有反应就是有恃无恐,那报上名字就是体验一下权力的快感,或则其他的玩法,如果阿姨对这个名字提出疑议那就代表认识自己,认识自己就代表她最少调查过高二一班,在联系到最近的大规模社死事件,云霁清怀疑她是来调查的这些事件的,至于为什么先拿自己开刀……云霁清在环江学园的名声并不是太好,有环江学园七魔将之称,所谓七魔将就是坊间流传的和恶魔有深厚交往的七个人,这七个人一点一滴,舒紧有度的将环江学园和附近的各种都市奇闻揽在肩上,有的人是故意为之,有的人如云霁清就是莫名的被卷入这些流言里,而拜这些沸沸扬扬的流言所赐,云霁清的班主任张老师至今都不敢一个人和他同框出现,而如果要调查一些奇异的严重事态正常的情况下都会先了解学园内的问题个人。 毕竟,这个世界有恶魔存在已经80多年了……官方的称呼是衍射智能生物,民间的叫法是恶魔。 不过,这些想法当然是最理想不过的猜测,但眼下云霁清也没有什么太好的办法,只能继续努力试探获得更多信息的同时拜托眼前的阿姨帮助自己。 云眉妩的声音又一次发生了变化,丰润殷红的饱满双唇轻启娇柔甜糯的道」这地方好偏僻啊?你刚才说要报恩是吗?「听到云眉妩并没有对自己的自我介绍做出反应,但是对自己话语里的报恩发生了兴趣,云霁清猜测这个阿姨是为了社死事件来到这个学园的,大规模社会性死亡事件和自己被泼不明液体,一个平时有高二德牧之称的语文课代表一反常态的开始伤害自己,在一个莫名其妙的收纳室被套了塑料袋并被一个女人打了一棍子,自己遇见的这些打破平静的事情有着合理的依据可以证明他们能联系在一起。 闪过了不少想法,但云霁清嘴上也没有停,就在云霁清打算开口的时候,一双纤长的莹白玉手带着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将自己翻转了过来,在被翻身的瞬间云霁清迅捷的将自己苍白的双手放在了自己黑色校服西裤裤腰上的黑色皮带的音色平滑扣上,而温润的玉手也在这个时候握住了云霁清纤细的手腕,云霁清的冰凉手腕感觉到了女人温润柔滑指腹带来的燎人温度」你知道我要解开你的裤带?「云眉妩娴雅脱俗的面容因为疑惑而带上了一丝少女的迷离神情。 云霁清坚定的点了头,光滑的下巴敲了敲胸口,」我感觉到了阿姨你的手向下滑,为了不让阿姨你吃亏,碰到什么不该碰的器官我下意识的做好了充足的准备。 「云眉妩双眸如清波粼粼深涵着勾人心神的媚意,饱满红润的双唇绽放出了清甜怡人的微笑」两件事情,第一,你先将手放在了皮带上而且你刚说过你是个盲人,就算你不是个盲人你也不可能如此精确的感觉到我没有做出的动作,第二,既然你知道我要解开你的裤带,你猜猜我解开之后要干什么?猜一猜,好不好?猜对了我就让你报恩,是那种童话故事里常见的报恩哦「【发布地址:Kanqia.CoM 发布地址据说天才只需一秒就能记住】 【零露】(2) 第二章·母人?不!公人!!2021年7月22日女人的声音带着丝丝酥媚萦绕在云霁清的耳畔如惠风不散,无常的嗓音让人不住的沉沦在她的奇丽多变之中,但云霁清对社死的担忧压倒了对彩云飞散般幻境的向往,云霁清自进入到更衣室内第一次抬起了头,清秀脸庞上的冷白肤色因为突遭袭击更显的如雪白冷硬的盐块。 云霁清对云眉妩的第一个问题避而不谈,语气低弱道:「阿姨,我可以报恩,报恩的程度上至春秋时的豫让,下至请你喝一杯奶茶,但是你现在要帮我,要不然我没有办法触发报恩的条件」云眉妩的嗓音又一次变成了幽冷清寂,云霁清猜测这个就是她本来的嗓音,至于身前这个女人声音的多变无常云霁清觉得可能是对自己的一种戏耍。 「门我是不会破的,我也破不开,不过我可以带你一起藏起来看一些有趣的东西,正好我想不通」云眉妩停顿了一下。 「水管说它想不通,所以它堵住了」云眉妩说完了一个冷笑话之后嗓音又带上了童稚的甜美,同时小声的笑了起来,素白温润的双手不知从哪里拿出了一个粉红色的横翻速记本,纤柔的手指握住了一只红色的梦露钢笔将刚才她自己说过的冷笑话记录到了速记本上。 云眉妩用钢笔在空中挥了挥,然后戳了戳云霁清的腋下,没有痒痒肉的云霁清感觉到了一股剧痛从敏感脆弱的腋下传来,如一阵惊波恶浪拍袭而来,闭合的双眼张开,隽秀的眉眼间布满痛苦,紧闭的殷红如血的嘴唇大张,随即紧紧的抿在一起,随即两只微凉娇滑的玉指挑开了云霁清紧抿的嘴唇,压在了云霁清的舌头上,纤长的手指白嫩光洁,指尖按压在舌根处带来怡人的触感压过了传来的痛苦。 云眉妩的眉眼染上了一丝如妖蕴媚的绚丽神采,娇嫩的芳唇露出了一个充满迷离艳色的弧度「让你痛了两下很抱歉了,不过还有一点时间,就让我稍稍的让你感受一下不那么难过的感觉吧」云眉妩话音落下的瞬间,云霁清感觉两只娇嫩的玉指比成剪刀将自己的舌头夹在了柔滑酥软的感觉中,压在云霁清舌头上的食指盈盈的滑过舌面,轻点敏锐的舌尖,微凉的玉指带来的点点凉意,化作丝丝绕绕的感觉从舌头缠绕递进到咽喉让云霁清的呼吸急促粗重了起来。 云眉妩像是感觉到了什么一样,正搅弄云霁清舌头的两只纤长玉指收了回来,分泌的口水将手指涂抹的晶莹湿润,在口腔内充分滑动过的灵巧食指将一条银丝拉扯在手指与云霁清的口里。 云眉妩脸上露出了轻谑的笑容,缓缓的将纤指举至自己的面前,指上那湿润的口水泛着亮丽的光泽,云眉妩张开了娇艳的丰润芳唇将沾着云霁清口水的手指伸进了自己的嘴里吻吮起来。 沾染着口水的白嫩玉指的指节缓缓的吞没入云眉妩的口腔内,每一个指节都会被云眉妩稍作吮吸与鲜艳饱满的唇舌充分的接触在一点点的吞没入腔内。 耳边传来的咕叽咕叽的吸吮声让云霁清一时之间弄不清楚到底自己尴不尴尬「阿姨,你是渴了吗?您有点像人类最好的朋友」讽刺对云眉妩并没有起到刺激她情绪的作用,将两只手指在云霁清的裤子上抹了抹,云眉妩立刻反唇相讥「那你就是我改不了的那个东西」云霁清对云眉妩的反击言辞刚要回击的时候,一对酥软滑腻的白皙玉臂自云霁清的腋下环住他,一身春光毕露,艳色绮丽的肉体与云霁清紧紧的贴合在一起,浑圆丰硕的乳峰压在云霁清的后背,饱满的形状在挤压下如一团香软的玉饼。 本来在剧痛的情况下云霁清灼热欲烈的身体感觉不到这些妙物丰厚满溢的荡人心神的触感,但很神奇的是在云眉妩环住云霁清的瞬间,剧痛如潮水般散去,难测多变的剧痛让云霁清选择了暂时闭嘴,如一只玩偶一样一动不动的听从云眉妩的摆布。 「嘿咻,嘿咻」云眉妩口中一边发出童稚轻挑的喃喃细语,一边拖着云霁清向着收纳室里的一个方方正正的简约北欧风的灰色储物柜走过去。 阿姨你还知道卖萌的时候用童趣的女声啊?那你用棍子打我的时候为什么不喊吃我老孙一棒?用钢笔戳我的时候为什么不喊巴啦啦能量?云霁清对云眉妩有些乐在其中的变音感觉到了一丝无奈。 白皙酥软的玉臂有着一种惊人的力量,云霁清被云眉妩拖拽着走到了一个宽大的灰色储物柜里,惊讶于云眉妩力量的云霁清连刚刚身后乳峰搬动过程中摩擦时带来的弹软滑腻的感觉都抛到了一旁,没有体会那美妙感觉。 拉一个不配合的人和你到目的地是需要耗费大量精力的,就算云霁清没有挣扎但也放松了自己身上的力气,而云眉妩拉拽着云霁清这110多斤的身体连喘息都没有就将他拉进了柜子里,而且云霁清刚刚还感觉到云眉妩纤丽的食指不时还滑弄着云霁清的喉结。 面对着云眉妩那股泛着诡异的迷离艳色现在手无缚鸡之力的云霁清只得听从云眉妩的摆布,同时打定注意一会视情况而定,是采取非暴力不合作的态度,还是一会等自己回教室里找到工具来以暴制暴。 云眉妩环住云霁清的姿势并没有改变,相反的,云眉妩加深了力量,就好像要把云霁清揉捏到她的身体里,饱涨温腻的雪峰和如膏脂般四溢的幽兰体香在加上云眉妩在云霁清背后不停歇的刮蹭都让云霁清如同坠入一个绵密酥软的云团之中。 云眉妩雪腻的两腮泛起娇艳的樱红,芳唇轻轻吐出口脂清香,嗓音细小纯然语气低恹「我感觉自己好像要被蒸的融化了,你身上的剂量太大了,小云感觉自己要融化了,就叫小沄,哈哈……」感觉到身后阿姨的状态有些微妙云霁清准备擒住身后阿姨的右手手腕将她反扭过来,丰挺浑圆的两团在自己背后刮蹭间激荡起的阵阵乳浪冲刷而来的美妙感觉也被云霁清对社死的担心压制下来。 就在云霁清已经握住云眉妩温热皓腕的时候,刚刚在柜子外掌握云霁清生杀大权的云眉妩突然变的娇柔无力起来,体醉骨软间紧贴云霁清的身体向后仰倒,而云霁清紧握住云眉妩的手腕双手固定成三角形将云眉妩肌骨匀称的玉体慵懒娇弱的扭转到云霁清的身前。 虽然说不准眼前这个阿姨是不是装成这幅瘫软的模样,但她既然把自己拉扯到了储物柜里想来是需要隐匿起来偷听什么,就算自己现在放开了她估计也不会招致她的反击,储物柜虽然把隔板全部拆开有能容纳三个人的空间但稍微剧烈一些的动作都会在这寂静的收纳室里制造出刺耳的响动,至于为什么原来作为阳台柜的柜子没有隔板……方便吧,用取消七天无理由退货换的。 而且也不知道是这个阿姨的性格就是这么奇怪还是有恃无恐,她其实是在滥用恶魔的力量,自己因为那一棍子失去行动能力的时候她完全没有必要再用钢笔戳那一下,而如果是为了补刀防止自己装痛暴起后来也不会,呃,抠弄自己的舌头解除那股疼痛,这个阿姨表现的像是一个懵懂天真的女童,一定要把自己心理的窃喜对周围的其他小朋友得意的显露出来。 迷醉的云眉妩面颊香艳绯红一如刚刚神志恍惚的云霁清,殷红润口呢喃道「你身上的剂量太大了,我的药只够一个人用的了,本来以为挥发的药效可以让两个人使用,没想到,没想到,早知道我就化一个吸血鬼的妆容了……」云霁清席地而坐,与云眉妩隔开半臂的距离,倒不是怕云眉妩突然让自己在度陷入巨痛之中,大概弄明白了云眉妩的能力是要碰到自己才行而在这个柜子里只要她想动手自己对她就是触手可及的,躲避也是没有用处的。 云霁清正打算趁云眉妩神智恍惚的时候问清楚她为什么要带自己躲藏在这个柜子里,为什么她破不开这个门,就在云霁清开口的瞬间,收纳室的门把手传来了一阵响动,云霁清感觉到两道脚步声一前一后的进去了室内。 抿紧了嘴唇的云霁清一动不动,这两个人可能就是刘瑜把他引到这里的原因,云霁清整个人沉寂下来打算静悄悄的躲在这里等两个人离开,如果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就用手机偷拍下来,这是一件风险与机会共存的事情,反正对于云霁清现在的生活状况来说已经不会有在糟糕的情况了。 云霁清从自己的校服西装的口袋里掏出手机,引人注目的手机壳是一个定制的鬼畜天线宝宝,有着圆润可爱的线条,泛着鲜艳夺目的紫色,一张狰狞恐怖的惨白面容在圆滚滚的身形上更让人感到悚然惊惧。 其实我也想正常一点,但是条件不允许我正常……云霁清打开了手机的录像功能,指纹解锁在加上大量时间下磨炼出来的操作让云霁清即使看不见也可以打开手机的摄像功能。 「小爱?Siri?」一声温软的奶音在云霁清的耳畔萦绕,婉转温软的嗓音与丰润艳红樱唇呼出的清冽淡雅的气息让云霁清感觉从敏感的耳垂涌起了层层微波般延绵朦胧的迷醉感觉。 云霁清竖起干净明丽的食指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看着面前的手势,云眉妩眼眸中晶莹激射的醉浪绮念化作了戏谑,用光滑修长的鼻梁刮蹭云霁清的耳垂,同时低语「我的所有的积蓄都买药了,换句冷笑话话说就是,超级英雄为什么要穿紧身衣?因为救人要紧,哈哈」云霁清觉得不能让眼前这个阿姨在玩闹下去了,要先稳住她,这个阿姨现在就像一颗躁动欲裂的铁西瓜,也许下一秒它就会爆炸并制造出惊异的响动让自己被发现。 云霁清呼出了一口气,清了清嗓子,修长脖颈下凸起的喉结饱满结实,随着云霁清呼完气时的吞咽微微滑动,劝诱的同时小心翼翼的压低了自己的声音低哑道「阿姨你不是没积蓄了吗?我有的是钱,这么名贵的药我都用来洗澡,我能是什么实力,你缺少的,正是我数不胜数的,如果是跟钱有关的问题我们可以容后在谈,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让我躲过眼前这两个人」趁着云眉妩这幅绮念旷远的样子,云霁清结合之前她提到的解药和积蓄猜测她嘴里说的药应该是自己身上的这些甜腻液体,因为云眉妩对那个可能是消毒水味的解药的效力估计不足,可能是有不经常使用的原因。 就在云霁清试图安抚云眉妩那颗跃跃欲试的心时,一声沉稳内敛的声音以一种匀和的语速传来「不管怎么说,我的结果已经定好了,受贿和挪用公款,量刑在无期徒刑与17年之间选择,我在这所学校里已经没有多长时间了,我如果被判刑了我哥哥也快了」云霁清记的这个声音,沉稳有力,说起话来的语气和语速声情并茂,有点像低男中音,是校领导内少数讲起话来能让人耳目一新的,环江高中校长李文峰。 云霁清打算凝神屏息偷听的时候,温润娇美的朱唇皓齿噙在了云霁清的光滑白皙的脖颈上,云眉妩如泣如诉的酥软呢喃在云霁清耳畔萦绕「饱暖思那啥,反过来说想那啥就得先吃饱饭,这个叫航空肼的药液就是按照这个原理来的……」云霁清小心翼翼的将两只手拢住云眉妩修长的天鹅颈,手心处能感到雪腻肌肤的柔滑触感,缓慢的将云眉妩轻轻的向后推动一段距离,为了不被云眉妩破坏现在这种安全的处境云霁清只能放弃将这段密谈录下来的打算。 一段香软温热的湿润感觉从云霁清手腕处传来,艳色的饱满朱唇间甜腻馥郁,粉红的舌头灵动的舔抵着云霁清苍白的手腕如一株新绽的艳蕊,而云霁清想起的却是云眉妩刚才说的饱暖思那啥,云霁清大概能猜到云眉妩要做什么了,饱暖当然是要咬什么了。 云霁清正想要用校服的袖口堵住云眉妩的朱唇皓齿,云霁清突然感觉到在幽寂的收纳室内响起的脚步声正逼近自己藏身的柜子里……似乎因为幽闭的空间内又将云霁清身上那种似乎叫航天肼的药物气味积郁了起来,云霁清对外界的感觉又迷茫起来,如果不是一直担忧云眉妩这种无法安抚的状态可能现在云霁清也会抱着和云眉妩啃咬起来。 现在想来泼洒了自己一身药水的那个女孩的闷哼,也许是饥饿,而不是自己想的发情……咬了咬牙的云霁清蹙眉垂首,捧起来云眉妩艳色迷离,桃腮酡红的脸庞,同时云霁清紧闭的双眸也专注的对着云眉妩已经绮念涌动的双眸,双手缓慢匀速的捧起云眉妩的头部,而为了不让云眉妩失控云霁清不得不张开双腿剪住云眉妩柔韧的纤细腰肢,膝盖和大腿内侧轻轻的挤压云眉妩修长光洁的笔直玉腿,腿上柔腻肌肤的触感让并拢屈膝的两条长腿如晶莹雪润的玉凋刻而成,而随着动作的完成云霁清手捧着那娇柔艳红的面容离云霁清的唇齿越来越靠拢……就在与云眉妩唇瓣一拳之隔的距离时,储物柜被轻轻摩挲的响动让云霁清下定了决心,抬起手臂的云霁清将小臂举到云眉妩的红唇皓齿前,而已经目醉体软了半晌的云眉妩正缓缓的张开了嘴唇露出了整齐的皓齿。 手臂还是要比嘴唇和舌头结实很多的……苍白娇嫩的小臂一侧抬至云眉妩的嘴边,云眉妩的喉咙里咕哝了一声,迷醉的神情在一瞬间划破,瞳孔深处的茫然无措也化作一股专注,银牙狠狠地咬牙了云霁清的手臂上,而娇嫩的舌头舔砥着云霁清手臂上的皮肤传来了一阵阵温热柔滑的触感,或粉红香舌的绵柔舌尖轻柔的抵着手臂肌肤,或粉嫩香舌以一种软糯的力道轻掠过肌肤带起一阵让人心神摇曳的炽热欲望,这种触感甚至比咬破肌肤的疼痛更能刺激云霁清。 紧紧抿住嘴唇的云霁清并没有因为这双重的刺激而发出一丝声音,而云眉妩似乎现在也只能逞「口舌之力」并没有在这幽寂的柜子内制造出其他的响动,云霁清不由得松了一口气,虽然外面的摩挲声一直没有停下来,但只要柜子里没有声音就可以赌外边的人不一定会打开柜子。 「北欧风啊?」摩挲烤漆板面的声音停了下来,相比起校长的男低音,这个嗓音低哑生涩似乎很久没有喝水润喉过「你知道咱们的批斗会的主持人现在在那吗?」李文峰坐在了收纳室一旁的一张圆椅上,椅子正对一张古朴精致的圆桌,桌面印着一副千万仙官迎墓主升仙图,而另一张正对着桌面的圆椅上刻着几句离骚。 李文峰的嗓音永远都是那不变的内敛匀和,带着一股不慌不忙的稳重感觉「考古学家的通病吗?你是不是见了什么都想判断一下它的年龄,老张你就说吧,她是在北欧还是这个家具的生产产地,我希望在北欧」被叫做老张的人将耳朵贴在柜子的板面上,同时左手手指轻轻的叩击着柜门,右手手掌摩挲着柜子的实木把手「在挪威,应该是去卑尔根,据说是蜜月旅行」李文峰背对着柜门,双目炯炯有神的盯着天花板,不时抚摸着自己手腕上的银色表带,一阵抚摸之后干脆把右手扣握在左手的表带上「你和她家应该是世交吧,难道她再婚没有给你请柬」「世交,如果没有那几场意外她现在应该是我的学生了,而且应该是一名杰出的考古学家」老张苍老干廋的双手离开了柜子的板面,语气有些沮丧,同时明亮的双眼思绪涌动。 李文峰回头戏谑的看了老张一眼,嘴角挂着温和笑意,成熟坚毅的面容带上了柔和的线条「你那时候劝导云洛妃的时候是怎么说的来着?纬书《河图纪命符》的那段话」老张一脸的愧疚,双手有些无处安放,只能将干廋的双手缩回有些破损的袖口里,声音沙哑「天地有司过之神,随人所犯轻重,以夺其算纪」「哈哈哈哈」李文峰的笑声肆意起来,在幽寂的收纳室内回荡「在一个人的父亲,母亲,丈夫,公公,婆婆,一个月内或死或失踪的时候你说这些话云洛妃没有把你毒打一顿她的修养不愧是考古世家熏陶出来的」老张无奈的叹了口气,身影在灯光的映射下更显萧索,嘶哑的嗓音也发出了不甘的咆哮「现在说什么也晚了,我因为说话吃亏不是一次两次了,放在以前我肯定不会这么放弃的,但现在,我只想确保我的研究成果!」李文峰语气温润匀和起来,似乎是打算安抚一下情绪激动的老张:「学校里能谈事情的地方就这么一个,你要是把这个地方弄暴露了,以后就只能去我家里了,至于你的研究成果,不用担心,只要我哥的疆岚集团撑过这段时间我就让他给你追加投资」外面的怒吼也惊扰了正聚精会神偷听的云霁清,为了从云眉妩那「口舌之利」里分心,云霁清一直全神贯注的留意着外边,直到听见云洛妃这个名字。 云霁清两条清秀的秀眉紧锁,眉心深皱,瘦削白皙的脸庞浮现出狠戾神色,紧紧抿住的殷红唇齿似梦呓般颤抖,有一种诡异奇丽之色。 云洛妃啊,如果不是同名同姓,那他们嘴里的这个名字加上这个描述正好是自己生物学意义上的母亲,难道我那伟大勇敢,智慧坚强,活泼向上的母亲还活着?云霁清纤细的左手五指插进了自己乌黑顺滑的头发中,突然紧紧的攥握住了自己的头发,紧锁的眉眼平秀,狠戾的神色随着殷红唇边的一丝嗤笑而融化。 她如果真的还活着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在脑海里默默思索的云霁清左手拇指不时揉捏着自己的眉心,好像要把涌上心头的如浮沫一般杂乱的回忆戳破,错综剧烈的情绪波动让云霁清又一次陷入了航天肼勾人神思的怡人味道中。 就在云霁清恍惚的时候,被云霁清认为已经沉醉于凌空若飞快感之中的云眉妩,张开了含住云霁清手臂的殷红唇瓣。 云眉妩伸展纤丽五指在紧闭双眼的云霁清面前晃了晃,看见已经神志不清的云霁清依然还是肌肤如霜,唇红齿白的男孩梦呓般的呢喃带着一种奇诡的味道。 按照航天肼的药效来说,沉醉于其中的人很少,不,应该是根本不可能有这种狠戾痛苦之色的,因为这种东西最严重的反应就是促进脑组织的神经胶质增多,使这些细胞异常肿胀,同时破坏星形胶质细胞的神经递质功能引起癫痫。 刚刚感觉到一种凌空若飞快感的云眉妩看着眼前的云霁清默默的想到了那句话。 「人和人的悲欢并不相通,我只觉得眼前的人不够吵闹」云眉妩两条细长的峨眉下浓睫整齐如梳,明丽媚眼与丰润唇边那嫣然盈亮的笑容让娇粉艳丽的脸庞带上了几分包含春意的醉态。 云眉妩不同于云霁清,对于柜子外边的交谈内容没有任何兴趣,只要让云霁清听到云洛妃这个名字云眉妩的计划就已经成功了,趁着云霁清神志不清的时候,云眉妩打算做一下刚才在外面没做完的事情。 这么想着云眉妩解开了云霁清皮带上的平滑扣,普通的黑色男士四角内裤上一团高耸雄峻的凸起,让云眉妩赞叹的点了点头。 可以吃青春饭了,快乐富婆棍。 将云霁清小心的放倒,云眉妩蜕下了云霁清的内裤,雄伟昂扬的粗壮肉棒通体白皙如一根玉杵一般看上去含蓄的颜色有着狰狞的大小。 云眉妩眨了眨一双媚眼,眼眸流转出撩人的娇弱羞怯,似清澈碧莹的一汪暖融融的春水,纤长莹润的玉手握住了粗硕肉茎的一半,茎身相连的阴囊随着头冠的充血而抬高,让云眉妩感觉像是触碰了一团正在燃烧的炙热火球一般,手上传来的触感和温度让云眉妩的娇颜如初绽的艳红花蕊,雪白的脸颊也被染成了火灼灼的绯红。 柜子外的声音虽然在没有怒吼,但交谈却急促了起来,两个德高望重的成功人士语气或急躁或畏惧的讨论起了云洛妃的事情,外边的人在讨论他们的计划和前途,自己在一门之隔的柜子里扒一个小自己好多岁的男孩的内裤,云眉妩空出的左手有些懊恼的揉了揉秀丽的长发。 云眉妩垂首靠近那更因为自己的握力更加昂扬的肉茎,张开殷红丰润的唇瓣打算将肉茎包裹在自己吐气如兰的檀口内。 「啪」手掌突然重重的拍打在了柜子上,被打断的云眉妩懊丧的抬起头,恶狠狠的盯着柜门,彷佛想用自己的视线射穿木门,但还是回过神来竖起耳朵打算偷听起来,同时白嫩的手握住肉茎笨拙的撸动起来。 李文峰的声音在拍打声后想起「结果无法改变,但过程可以改变,不需要了解其直接的因果机制,只需要了解其更深层次的潜在根源」老张的语气一直都很低沉,但听到李文峰的这句话后明亮的双眼内的目光突然锐利起来「你可以改变过程?难道你找到了能战胜帝国主义的法宝,那我可要高喊一声人民万岁了」「血缘,用血缘」李文峰的神色突然乐观了很多,语气也笃定了起来「疆蓝是月省少有的大企业,上万人的就业,垫资的厂商更是数不胜数,我哥还高息集资了不少高利贷,疆蓝要是垮了闹出来的动静可小不了」老张的眉头深锁,眼中追忆的眸光闪动,有些感慨的开口:「大而不能倒啊,可是这和你说的血缘有什么关系?」「一句话,省政府的打算是让我哥和疆蓝剥离,我哥可以倒,疆蓝不能倒,而对你我来说,我哥最起码这三个月不能倒,所以对我们来说重要的不是来的那个大型国企兜底,而是调查我哥的是谁」「所以,来调查你哥的是谁?」话音落下的老张懊恼的摇了摇头,也惊讶于自己会明知故问。 李文峰缓缓的站了起来,透着锐利的双眼低垂,神色复杂:「黑云翻墨遮满月的那个云,没想到这片云也有飘到我头上的一天」「云洛妃啊,老子英雄儿好汉,可现在我们也没那个时间去找她的儿子啊,眼前跟云洛妃关系最近的是他的一个侄子,可他是个警察……」老张话还没有说完就唉声叹气起来。 「云这个姓,说多不多,多亏了我的一个学生,让我之前发现了一点东西,本来我打算死马当活马医的,没想到真的治活了,到我家里来吧,这地方对我来说是最后一次用了,不过……」李文峰的目光宛如实质一般刺向了云霁清藏身的那个收纳柜里「看来有新的客人要继续使用下去了」两人的脚步声交杂着越走越远,没有任何的犹豫。 云眉妩的注意力又重新回到了手里那根狰狞的东西,将手机的拍摄打开放置到一边,确保云霁清的脸和肉茎以及自己的脸含着那根东西的样子能完美的置于一个镜头内。 温润饱满的唇瓣在口水的浸润下泛着艳红的光泽,云眉妩低首张口准备含住手里已经怒耸的肉茎,粗壮的形状让云眉妩感觉口干舌燥,大而灵动的双眼泛起惶惶之色。 「我,我,我……」云眉妩柔韧如织的纤腰焦躁的扭动着,本就娇艳的双颊更如炽火燎过一般若血鲜红「据说这是一种很舒服的事情,但那个冷笑话怎么说来着,猎人打死了狐狸但是猎人也死了,因为狐狸是反射弧,我,我还是有点害怕……」「阿姨我帮你」云霁清冷淡的嗓音在幽寂的空间里传来。 本就犹豫不决的云眉妩下意识的摇了摇头,一扫之前的绮丽多变的风格,变的羞羞怯怯的,语气也柔弱惶急「不用了,谢谢你,我自己能……」没有等云眉妩集中精神,云霁清左手手臂摁住了云眉妩的头部,手中柔顺长发的触感轻软,让云霁清更加用力的攥紧了乌黑的长发,喃喃细语的云眉妩张开的娇美唇瓣也被云霁清硬塞进去了怒耸矗立的肉茎。 一种温软湿热的感觉如腾涌澎湃着从下体传来,口唇间的吸力如急流涌冲一般将云霁清的头冠微微吸入紧窄的喉管内,云眉妩口中滑腻娇软的感觉让人心神迷醉,口中分泌出的清甜津液润滑着云霁清粗硕的肉茎。 就在云霁清打算用力的捣弄云眉妩炽热诱人的口舌之时,一只柔软无力的耳光打在了云霁清的脸上,同时云眉妩哀泣一般的闷哼也打断了云霁清正要施力的准备。 云霁清将插入云眉妩温软湿热口中的肉茎拔了出来,本来只是打算戏弄一下云眉妩,顺便确认一下自己有没有拿到主动权的云霁清,从柔软无力的耳光上感觉到了云眉妩还是处在一种体软神醉的状态,云霁清也就放弃了在云眉妩口内好好捣弄一番的打算。 趁着云眉妩无暇顾及手机的时候,云霁清摸索到了云眉妩放置手机的位置,随即以一种灵巧的手势快速的删除了手机里录下来的那一幕「口舌之交」删除了录像之后就是正事了,也就是弄明白眼前这个乱七八糟的局势是最重要的。 云眉妩虽然双颊桃红,羞怯柔弱,但嗓音又一次变成了清冷孤寂「我其实为了含活生生的这根东西做足了练习,我拿别的东西练过一阵子,像香蕉,黄瓜,但我经常练着练着就把它们吃掉了,而且是咬的稀碎吃掉的」云眉妩的嗓音在一次发生了变化,甜糯可爱的童稚女音在云霁清耳边吐气如兰「这次呢算你帮到我了,人家突然怯场了,如果下一次你还有同样的行为,那我就像对付香蕉和黄瓜那样对付你,好不好?」云霁清的笑容有些轻谑,但语气却很庄重严肃,对于云眉妩露骨的暗示和威胁并没有放在心上「母……」一双滑软的纤手握住了云霁清的还裸露在外的肉茎轻轻抚弄着,感受到了这个动作的威胁性云霁清突然打断了自己的话。 「母?母什么?」云眉妩的嗓音带着少女的活跃澄净,但云霁清还是听出了话外音,那是你的把柄在我手里的意思。 云霁清把打算讥讽云眉妩乱咬人的母狗阿姨称呼抛之脑后,语气温和「母人,母人阿姨」云眉妩一双媚眼流转起调皮的眸光,白玉般温润的手心攥握住云霁清的茎身,掌心微微用力,由握紧转为禁锢「公人同学好像对我有很深的误解啊,是谁让我大吃了一口那根东西?」误解没有,误紧和误进倒是有,感受下身传来的力度越来越大,云霁清痛快的决定对握住自己把柄的阿姨道歉「阿姨我错了,我不该对你犯下突进的错误,我像您表达诚挚的歉意,作为补偿,您可以对我同样的位置突进一次」云眉妩松开可握紧云霁清下身的玉润纤手,嗓音又变成甜糯的童稚女声「呸,用不着,在有下次我就把你挂到微博上用拳法教育你」嗓音又一次变成了清冷幽寂「不过也好,现在是你欠我的了,我含那根东西还是第一次,你占了我这么大的便宜,是不是要帮我一点小忙?」云霁清握住裤带的平滑扣将裤带紧紧的扣起来,语气温和,头也没抬的对云眉妩回道「阿姨,你不用这样跟我讨价还价,主动权一直在你手上,你手握恶魔力量,我手无缚鸡之力,你指那,我打那」云眉妩纤巧的双眉紧蹙,云霁清一副破罐破摔的样子也给云眉妩沾染上了些微火气,让一直都是多变无常的绮丽嗓音带着有恃无恐的语调「不合作?那我也无所谓,这个学校又不是只有你一个学生,你确实有一些优势,但又不是无法代替,我已经穷的走投无路了,我豁出去了」说着云眉妩捧起自己饱满雪腻的傲人雪乳,嫣红娇嫩的乳头柔美细腻,如初绽的雪中红梅般娇艳多姿,性暗示十足的动作让人一眼望去就能明白她的豁出去指的是什么。 云霁清肤色霜白的面容上流露出些微暖色,在柜子里的这些经历让云霁清的情绪经历了错综的变化,但也给云霁清一直冷冽的神色显的畅然明莹的清秀。 听到云眉妩自暴自弃的哀怨声音,云霁清轻轻的敲打了一下柜子,将测对着自己准备推门而出的云眉妩吸引过来「云女士……」【发布地址:Kanqia.CoM 发布地址据说天才只需一秒就能记住】 【零露】(3) 第三章·航天肼2021年7月22日云霁清苍白脸颊上的暖色逐渐褪去,殷红唇角绽放出了一丝怪诞的笑意,在如霜似玉般的肤色映和下有着吊诡奇丽的颜色:「云女士,司马光说,夫信者,人君之大宝也,是故古之王者不欺四海,霸者不欺四邻,你这么欺负人,既动手又攻心,就算收韭菜也没有这么狠的」云眉妩如妖蕴媚的眼眸里冷芒一闪而逝,白皙娇嫩的右臂抬起缓推柜门,嘴角挂着的丝丝柔媚微笑也随即敛去,语气也一扫之前的委屈,生硬起来:「司马光只说过这一句话?现在是我受到了你的侵犯,又不是司马光的,我难道不能对你发泄出这种委屈吗?」「有道理,你说的对」云霁清缓慢的低下了头,左手五指舒展收拢之后紧并「先动手,在调戏,在动手,在调戏,最后反击的人竟然成了施暴者?这个才应该叫委屈吧?」甜腻的气味悠长的弥漫着,沁人心脾但也暗藏凶险,稍不留意就会让神志迷茫,动作生滞,云眉妩缓慢的抬起右臂,随即侧脸看了一下柜门和自己的手臂,察觉到云霁清想借着弥漫着航天肼的环境来翻脸,云眉妩就打算推开柜门给他重新上一课,顺便避免长期吸入大量航天肼的副作用。 但刚刚云眉妩推门的动作似乎一直没有完成,而右臂好像也不知不觉的垂落于腰间,让云眉妩秀美的眉宇间涌上丝丝疑虑……效果这么强大吗?稍稍分神就能让肢体不受控制吗?云眉妩抬起两条莹润玉臂,动作利落的狠推柜门,随着推门的力道身体前倾扑了出去。 「嘿咻」童稚的甜美童音在云眉妩扑倒在地的一瞬间响起,起身的云眉妩转身回望嗓音冷然清幽「真理现在又握在我的手中了,现在我受委屈的标准变了,你是自己出来,还是我动手?」云霁清身影萧索,手上的动作一拍一滞的摸索着方向和空间,苍白的脸庞上浮现出忧虑不安的情怯神色,那种软弱的动作偏偏带着焦躁的频率对周围的环境摸索。 「阿姨,我刚才感觉自己好像失去了控制,口不由心的,我还没有回报阿姨你对我的帮助吧?如果在敬爱的校长议论大事的时候被发现,我就会面对很糟糕的境况」云眉妩将修身的橙色礼服重新套在自己的雪肌玉体上,两团高耸的雪润玉乳沾染着些微的汗水,看上去像是涂上了滑腻的荧光,随着动作微微颤动的玉乳更显出雪白饱满的质感和形状。 一身橙色紧身礼服衬托出云眉妩精致秀美的锁骨,大片的雪白在汗水的浸湿下更显流光莹莹,巍巍怒耸的玉乳撑起了一个饱胀的隆起,盈盈如织的纤腰收起的紧致曲线在臀部处又变化出一个如满月般充盈的圆润曲线。 秀气娇美的裸足粉嫩娇俏,踩着轻快的步伐绕过了正趴地上的云霁清,路过的时候还顺便用绵软粉白的脚趾戏弄的点了点云霁清的脸颊。 小心翼翼的将仓促间落在柜子里的手机又拿回手里,云眉妩心有余悸的抚摸了自己礼服下饱满的挺硕玉乳,已经打定主意的云眉妩从容内敛的转过身,在云霁清身旁在一次半蹲下来,浮凸的曲线在一次在隆臀处带起一个丰隆的如桃弧度。 与上一次倒地不同,这回云眉妩手中的红色钢笔一直在戳着云霁清的肋下、脖颈、耳根等脆弱柔软的地方,无法预知疼痛何时袭来在加上云眉妩奇丽多变的语气,一种对末知的焦虑感在这个安静的收纳室里让人更加不安。 身上戳刺带来的触感一点点的在加剧,刚刚还很轻柔微凉的金属触感,现在已经有针刺般的感觉了,但就像上两次被施加痛苦一样,云霁清除了绷紧身体以外没有发出任何呻吟。 「嗯?」云眉妩冷然嗓音发出的疑问像澄澈寒泓被打破时激起的波飞浪涌,带着刺骨的冷意「下一次也许就不是针刺的疼痛了?你要是能忍那我们就一边聊天一边继续,我的能力所剩的时间也不多了,大概还有10多分钟的样子」云霁清感觉温热清香的气息缭绕在自己耳边「你要是能撑过这10分钟,我有特等奖给你,9分钟,一等奖,8分钟,二等奖,加油哦,小清清」清香的气息还残留在云霁清的鼻尖,对于云眉妩突然翻脸,云霁清猜测应该是柜子里自己没有在她说要出去放飞自我时服软的请求她留下,而且还出言讽刺了她,而自己左手的攻击动作她大概也看见了,所以才会变成这个局面。 云霁清大概有些明白云眉妩原来的算盘是怎么打的了,恶魔能力对自己的蹂躏确定肉体上的支配,骚扰以及刚才她放飞自我的暗示折磨自己的心灵,之后一直重复这两个步骤像熬鹰一样,自己就被驯化成功了。 就像现在一样,限定时间内的随机痛苦,和充满暗示性的奖励。 就在云霁清思索云眉妩的所作所为的时候,云眉妩冷然清幽的嗓音响了起来「我不喜欢藏着秘密的男人,我和我老公就是这样分开的,所以,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可以吗?」「阿姨您多虑了,滴水之恩,涌泉相报的道理我懂,我一个可怜兮兮的盲人孩子更懂得有一颗感恩的心」云霁清语气悠扬,挺拔瘦削的身形绷的笔直,额头紧紧的抵在地面「要不阿姨你一边放感恩的心一边和我交流,就向日本警察审问犯人时送上猪排饭一样」云霁清话音落下的一瞬,一股钻心般的剧痛从耳后传来,脆弱的耳后传来的剧烈疼痛凌厉勐烈,让云霁清的大脑在一刹那间好似清空了一般,只留下如奔腾巨浪拍打过的激烈痛苦。 在勐烈痛苦的刺激下云霁清一言不发,一动不动,刚刚刹那的失神也在云霁清的调整下恢复了神智。 「只有我才能开玩笑,你只要如实的回答问题就可以了」云眉妩语气冷硬,甚至超过了刚才破开柜门与云霁清翻脸时的程度。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云霁清低头了。 微微抬头的云霁清点了点头,但又一股剧痛从腋下袭来,刚刚从剧痛中调整过来的云霁清这次连片刻的失神也没有,只是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语气平淡「好的」区区第46次的痛苦,也幸好这个阿姨不是别的什么能力,我还是挺能吃苦的,是痛苦的苦……云眉妩绮念涌动深涵媚意的眼眸中闪烁起一丝恨意,但似乎又想起了什么,蹙起的秀丽娥眉也平缓下来,随即释然的开口「你父母你还有印象吗?」听到这个问题的云霁清以手覆面,肩膀轻轻颤抖,只能让人看出有着剧烈的情绪波动,但看不出是何种情绪「我父亲他,他,应该是死于山体滑坡带来的掩埋窒息而死,总之,很可惜,我也算比较怀念他吧?应该是这样」云霁清覆面的手改为撑着地面,双臂同时发力,腰部绷直,盘座起来,突如其来的动作又一次让云眉妩陷入了刚刚推柜门时的失神状态,但不等云眉妩再次发作,云霁清的神色充满了缅怀和追忆。 「我母亲啊,伟大勇敢的母亲……」「接着说,她怎么样了?」云眉妩收起来刚刚传播痛苦的红色钢笔,语气清悦柔和起来,双眸中的粼粼眸光闪烁着好奇。 「死了,是很过分的死法,被雷噼死了……」听到云霁清的话云眉妩露出了戏谑的笑容,纤长的食指又一次向云霁清戳了过去。 就在食指距离云霁清的喉咙一掌之隔的地方,云霁清苍白的右手紧紧的钳握住云眉妩的手掌,「云女士,听我说完啊,我难得能回忆起一些关于她的细节,你不要给我打乱了」气氛突然压抑紧绷了起来,一种凝重紧张的气氛在两人之间弥漫跳动,昏黄的灯光突然的明火交替起来,气氛似乎随时会崩裂冲突起来。 云眉妩一双撩人眉目内的灼灼视线突然转为茫然,随即微眯起来将注视着云霁清白皙面容的视线转向自己的右手手腕,玉润的皓腕上还残留着鲜红的痕迹,但云眉妩记的很清楚,自己一直没有收回手腕,现在手腕还应该被云霁清握在手中,但实际是自己的右手微微抬起,保持着指向云霁清喉咙的方向。 有些棘手,面对着第三次发生这种诡异的情况云眉妩的表情终于严肃起来,白皙莹润的脸庞上娇媚尽褪,云眉妩的左手抽出钢笔,在自己的眼前虚划了两下,然后将钢笔甩到身后,随即泛着淡淡荧光的玉指凌厉的戳向云霁清。 一动不动的云霁清感觉到带着微风的手指戳了戳自己的脸颊,然后捏住之后又揉了揉,耳畔清悦甜美的童音带着温软的语气喃喃道:「小哥哥,我错了,我实在是太生气了啦,原谅人家这一次好不好嘛?」云霁清张口欲言,突然感觉一阵幽香和软腻触感在自己的鼻尖处传来,不待云霁清开口,温热的气息如香梦一般缭绕在自己的唇边:「小哥哥,我就知道你会原谅我的,你真好,比你母亲,云洛妃阿姨好多了」「阿姨你?会读心?我还什么都没说呢」「不,不是读心,是你心脏的脉动告诉的我,不谦虚的说没有男人会拒绝原谅我的无心之失,谦虚的说有那么一两个还没出生的男人会拒绝我」云眉妩殷红蕊湿的粉口津液浮动银光,纤长手指灵巧的滑落到云霁清的胸口「你的心跳,正急促的……啊?怎么没有变化,说,你为什么不跳,我不能让你跳吗?」听着耳畔云眉妩撒泼打滚的质问就算无奈云霁清也觉得云眉妩选择退让的方式虽然独特,但很有效,云洛妃带来的回忆和航天肼的刺激让云霁清的情绪如千条江河汇聚而成的大海惊涛瀑骇一般,而云眉妩及时的退让也让刚才剑拔弩张的气氛缓和了下来。 作为一个漂泊游荡了8年的孤儿云霁清也有那么一两个自信可以对云眉妩造成困扰的东西,但是都需要付出代价,而由强势方的云眉妩主动退让也给接下来要进行的谈话留下了一个轻松的氛围。 云眉妩嗓音清甜,语速匀和,玉手轻轻的揉着自己乌黑顺滑的秀发:「我确实没想到你的反应这么大,我就不问你问题了,就像撸猫一样,要顺着毛撸」云眉妩一边顺着抚摸云霁清的头发,一边继续开口「时转资本你知道吗?时转资本的总裁你知道吗?」云霁清缓慢点了点头,脸上也浮现出了疲倦的神态,语气低沉「知道,我每个月的生活费还是时转资本发放的,集团总裁?总裁好象叫,殷墨时」「呜呜呜」云眉妩明媚的柔媚脸庞上露出颓丧的神情,双手无力的撑在地面上,一副萧瑟凌乱的样子「那是我老公,受婚姻法保护的老公」「那个贱女人!!花着我的钱!睡着我的男人!」听到名字而伤心之极的云眉妩面上躁郁不安的神色浮现,随即勐然的坐起身来,双手扣在云霁清的肩膀上,奋力的晃动起来。 云霁清瘦削挺拔的身形随着云眉妩的晃动左摇右摆,本着一颗同情心,云霁清拍了拍云眉妩裸露着的光洁圆润的香肩,手心处传来的凉滑触感让云霁快停止了拍打的动作,同时改为温言劝导:「阿姨,多行不义必自毙,你不用难过,你现在还是打包行李回娘家等着天雷收了这对狗男女吧」「我等不及了,我从小到大都像一道闪电一样,这仇如果不能尽快的报了,我怕我会活活的被气到爆炸」收敛了情绪的云眉妩柔美的面容又流露出娇媚的神色,语气与神色转变之快让人叹为观止「我已经决定了,我要绑架你,然后和云洛妃那个老女人谈条件,让她把她从我这里夺走的一切吐出来,不过他可以把那个狗男人带走」「阿姨,我不对你的计划发表任何看法,我只是提一点建议,做计划的时候立论一定要严谨,我和云洛妃虽然是生物学意义上的母亲与儿子,但在生活上她并没有抚养我,所以她又不算是我的母亲」面对云眉妩跳脱善变的个性云霁清打算先向她申明利害关系稳定下她的情绪,防止她一时冲动,激情杀人。 「你的意思是……」云眉妩神情专注的观察着端正认真的云霁清,眨了眨一双蕴藏婉转媚意的醉人媚目,语气故作惊讶,嗓音嘤哼「就是你对云洛妃没什么价值,换句话说你是个彻底的无用之人喽,哎呀,那你知道了这么多,你还没什么用,你只能先下去占个位置了……」云眉妩张开了白净柔美的右手,絮絮靠近云霁清的胸口「走好不送!」云霁清苦恼的皱起了眉头,对于云眉妩清奇难懂的思路感觉到不可思议,而云眉妩的死亡威胁反倒不感觉棘手了,虽然惊讶于云眉妩的做摸不定,但云霁清还是对云眉妩的动作快速做出了反应。 云霁清双手护在自己的心口,绷直的挺拔身形如一把铮然作响的利剑,急促的开口:「阿姨你听我说完,虽然她不认我,但血脉这东西不因这些主观因素而转移,听刚才那个老张说的话,云洛妃现在是个官员,如果我在她不知情的情况下在社交平台上发布一些能造成恶劣影响的言论,在加上一定的操作就能给她制造出不小的麻烦」感觉到云眉妩动作停滞下来的云霁清深吸了一口气,继续急促的说:「这还只是很简单的操作就能制造出的麻烦,如果能妥善的运用我的身份,阿姨,你的夺夫之仇指日可报啊」将话说清楚的云霁清神色淡然的坐在地上,护在心口的双手也搭在双腿上,既然把一切都清晰明了的展现了出来,云霁清对于云眉妩的死亡威胁也就不放在心上了,能说的,能做的都已经展示给了云眉妩,就像上交的试卷,自己再怎么心急如焚也不会改变这张试卷的分数。 「等的就是你这个态度」云眉妩丰软弹滑的唇边露出了一个酥媚含情的笑容,又调皮的吐了吐粉嫩如艳蕊的舌头「真话假话先不提,你这个态度还是很正义的,我很满意,为了庆祝我们达成共识,你想吃点什么吗?海鲜?牛肉?」口头上表现出了心满意足的云眉妩让云霁清也暂时缓和了一下情绪,本来就对云洛妃厌恶至极的云霁清对于让她付出惨痛代价的事情不仅没有什么负罪感,相反,还很乐见其成,但是让云霁清充当敢死队去神风攻击云洛妃的计划想都不要想,打定主意的云霁清决定表现出更积极的态度配合云眉妩,同时调查清楚云眉妩自信的来源。 「海鲜,感谢阿姨」一边思索的云霁清一边温声回答云眉妩。 云眉妩明媚的笑容如含苞待放的花蕊,芳艳诱人,还带着一丝调皮的味道。 云霁清听见云眉妩起身的声音,随即脚步声似乎向着收纳室深处走去,想到云眉妩似乎是打算在收纳室里变出海鲜来,云霁清就全神贯注起来。 既能打探云眉妩的恶魔能力又能补充一下消耗的体力,对于这短短时间内经历一波三折的云霁清来说,是难得的一举两得的好机会。 「海鲜来了,我一直没舍得吃的最后一桶,给你了」云眉妩带着依依不舍的哀婉语气,深涵韵味的雪肌玉体流露出一股纤纤弱质。 桶?鲍鱼罐头?就算现在离家出走了,阿姨曾经也是炙手可热的投资公司的总载夫人,离家出走也保持着相当高饮食的水平啊。 至于云眉妩之前说的积蓄已经清空了之类的话,云霁清觉得大概是因为药物而说的胡话。 云霁清客套的说了一些礼貌用语:「感谢阿姨,阿姨您破费了」「破费?」云眉妩疑惑的眨了眨眼,随即一脸醒悟的点了点头「嗯,对于我现在的经济状况来说确实很棘手,不过你也不用担心,不用跟我客气,吃吧」云眉妩玉润的双手柔挽云霁清手臂,保持着抬起手臂动作的云霁清感觉到云眉妩将一个还热腾腾的纸筒放到了自己的手掌里。 熟悉的触感,熟悉的味道。 「海鲜?」云霁清将手臂抬至面前「那牛肉就是红烧牛肉了?」云眉妩一脸郑重的点了点头:「嗯嗯,海鲜的只剩这最后一桶了,红烧牛肉的还有8桶,我全部的身家都在这里了,我对你多好啊,一下就拿出了我家产的九分之一给你」手心处灼人的热度带给云霁清的不是温暖的积极向上而是灰暗的面沉似水,如果这个阿姨描述的经济情况属实,那她和自己要对付云洛妃就是以卵击石啊,对付一个官员没有钱只有人有什么用?这个地方人最不值钱了……看见云霁清阴沉的面容云眉妩秀气如细柳的双眉微蹙,面上娇俏明媚的笑容消散,嗓音清冷起来,语气冷硬:「你反悔了,你可没得选择你不知道吗?高高兴兴的吃饭,吃完了饭你是上路还是上课就看你的态度和表现了」对于云眉妩的又一次的翻脸云霁清这一次没有退让,相反,态度更加激进,但面色如常,语气平淡:「阿姨,我选择上路,你动手吧,不用客气,我会占个好位置,等着你一起喝汤的」不过为了防止云眉妩误会自己是出于对云洛妃的母子之情而选择舍身成仁的,云霁清又补充道:「8桶方便面可毁不了一个人,没有钱的话什么计划都是空话,与其自取其辱的以卵击石,不如我现在先走一步」云霁清对谈话内容的补充平缓了云眉妩的怒意,云眉妩神色柔和,气质娴婉,神态端正起来「钱?很重要吗?你把云洛妃叫出来,我偷袭她就可以了,这个计划也不用钱吧?」「阿姨,你除了知道她绿了你,还知道她什么?」云眉妩过分潇洒乐观的情绪让云霁清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但一是现在受制于人,二是不管怎么说,云眉妩的目的和自己的差不多,她是想让云洛妃社死,而自己想让云洛妃死,既然如此,云霁清只有耐心的像云眉妩说明一下云洛妃的情况「你嘴里的那个老女人,不是世界上第一个,就是第二个和恶魔契约发生隧穿的人类,如果她契约的是一些弱小的恶魔还好,你偷袭也就偷袭了,如果她契约的是大恶魔呢?比如火山之恶魔?磁力之恶魔?闪电之恶魔?」云眉妩玉白柔媚的面容随着云霁清每说出一个恶魔的名字就增加一分茫然之色,最后云眉妩媚目微蹙,樱口哼吟了一阵柔婉细语,随即期期艾艾的开口:「我就不信一个第三者能有多厉害,获得恶魔能力的先后也不代表实力吧?是不是啊,啊,是不是?」有些色厉内苒的云眉妩求助的看向云霁清,细柳弯眉下的灼人媚目里澄澈明丽的光芒化为萧瑟暗淡的愁绪,除了被航天肼迷醉的时候,云眉妩第一次把谈话内容的主动权交到云霁清手上,察觉到这点的云霁清也打算把谈话内容引到自己想要的方向上,并希望给云眉妩的计划改变一下方向。 「我五岁的时候她就把我卖给了一个恶魔,我在那个恶魔手里吃了很多苦,经历了这么多之后我对她已经没有感情了,所以阿姨你大可以放心我话语的真实性」云霁清顿了顿,苍白的面容上狠厉的神色一闪而过「如果阿姨你没有意见的话我们就这么做,先调查清楚她的恶魔是什么,然后在选择或则制造出克制她的环境和武器,然后配合阿姨你的能力就可以干掉她」云眉妩眼波激荡,玉润面容上一双艳丽明媚的眼瞳内闪过晶亮的眸光,更显的面上柔媚和顺:「我还想听你讲故事呢,你突然就说上正经的话题了,就按你说的办了,你出个计划,我过两天来找你,我在这破学校里潜伏了一个多月了,既然你被我找到了,我的目的也就达成了,我要享受一下自由了」云霁清准备站起来欢送云眉妩,同时在一次表达自己对云洛妃的厌恶和云眉妩计划的支持。 双手撑地正准备站起来的云霁清,突然被一双白皙嫩滑的手臂馆住脖颈,微凉光滑的触感让云霁清绷紧的瘦削身形缓和下来,云眉妩纤长莹润的小指轻轻点触云霁清的肩膀,云霁清的身形颤抖了一下,随即云眉妩双手用力将云霁清的头拢在她的雪白圆润的肩头,不同于手臂的软糯娇嫩,云眉妩肩头的触感细腻光滑,而云眉妩的右手缓慢和顺的抚摸着云霁清的面颊,温柔的如抚触春日晴光下的一泓清池,那么的娇柔羞怯。 温醇清丽的气息萦绕在云霁清的口鼻,那气息与空气中残留的甜腻味道混合在一起,丝丝缕缕的渗进云霁清的呼吸中,让云霁清觉得自己在呼吸云眉妩一样。 云眉妩的抚摸越发温和,捏揉交杂的动作让云霁清有种半梦半醒的惶惑感觉,伴着清幽的气息云眉妩甜糯的嗓音似乎微含醉意,声音低哑呢喃:「你杀了她吧,杀了云洛妃吧,然后……」「然后呢?」云霁清如被荡进了层层明媚烟水之中,迷蒙的问道。 「我做你的母亲」记住地阯發布頁:шщш.ΚanQiта.соМ 找到回家的路! 【零露】(4) 第四章·历史2021年8月23日云霁清平躺在收纳室微凉的光滑地面上,左手握着的手机不时的颤动,亮起的手机屏幕上是微信传来的消息提醒。 将手机举至面前可以看见一个叫眉事的好友以图片、语音、文字夹杂的形式轰炸云霁清的微信。 这到底是那个医院跑出来的?再这样我就要报警了。 脸上的茫然渐渐转变为思索,云霁清认为这个问题应当予以重视,刚刚加了微信的云眉妩哼着悠扬的小调,款扭如细柳般柔韧的腰肢迈着欢快的步伐离开了,随即有些迷蒙的云霁清就感觉到自己的手机疯狂的颤抖起来……熟悉的微信电话旋律响起,云霁清懒散的按下了接听的按钮。 「你怎么样了,我跟你发了那么多消息你没看见吗?啊,我忘了,你看不见,哈哈哈,算了,你要是醒了就赶快出来吧,航天肼闻时间长了会癫痫的,另外刚才我也有点不清醒,现在想来其实你说的对,我们应该先弄钱,然后在考虑报仇,你说对不对?」云眉妩的嗓音幽冷清寂,听起给人一种娴婉端庄的感觉,当然了,现在的云霁清不这么认为了。 为了不让云眉妩继续轰炸自己,云霁清以庄重自持的态度,短促有力的语气回道:「对,让那对狗男女先潇洒一段时间,俗话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阿姨你还有大把的时间可以和那对狗男女耗」云眉妩的嗓音陡然一变,如鸟儿欢鸣轻啼一般清脆悦耳:「我?是我和你有大把的时间,我刚才想明白了,短时间内动不了云洛妃这个老女人,但我又气的不行,那只能这么办了」顺手拿起了身旁的一瓶矿泉水,微微用力拧开了瓶盖的云霁清小口小口的喝起水来,就在清冽的水涌入喉咙的时候,云眉妩的话音又一次响起。 「我们领证结婚吧,她抢我老公,我抢她儿子,以后我睡她的儿子花她的钱还要她的命,这么一想我好受多了」云霁清彷佛被一道闷雷噼在了面门,怔怔的坐在地上,随即一口水喷了出来,霜白如玉的面容上一脸的纠结。 刚才不是还说要当我妈吗?怎么现在就跌了一辈了?比特币也没你这么快吧?正准备开口的云霁清突然被云眉妩碎玉一般清悦的嗓音打断:「我去把我以前藏起来的小金库取出来一部分,然后我们就用这些钱作为创业基金干一番大事业,等我回来找你小老公」威风凛凛的交代完了自己计划的云眉妩没等云霁清说些什么就挂断了微信电话,被云眉妩跳脱思路弄的有些憔悴的云霁清在云眉妩挂断电话后畅快的站了起来。 双目紧闭的云霁清利落的走到了李文峰刚坐过的桌子旁,举起了手机将桌面那副浑厚淋漓的迎墓主升仙图和椅子上的几句离骚拍了下来,之后迈着沉重的步伐离开了收纳室。 走在幽寂的走廊上云霁清开始回忆并归纳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自己一个目盲的高中生是没有任何价值值得这些人关注并开发的。 虽然自己好像作为受害者被屡次提及,但都是作为他们计划中的手段而存在,云眉妩和李文峰计划的目的都是云洛妃,自己这是城门失火,殃及池鱼了。 缓步走在丽日照射的暖融融光芒下,脸上浮现的丝丝狠厉似乎也被明丽的光芒融化化作点点哀愁。 刚才跟云眉妩说的云洛妃没养过自己这话是不对的,在七岁之前她还是养过自己的,而自己已经稀薄的记忆里云洛妃那时一直都躺在床上,痛苦无力的似乎下一秒就要撒手人寰的样子,因为她一直躺在医院里自己童年大半的时光也是在医院里度过的。 云霁清脚步一滞,茫然的左右看了看,轻扬的眉紧锁,断断续续的回忆终止在了满是雪白的医院里,而在一片雪白里是云洛妃抱着自己飞快奔跑的场景,云洛妃剧烈咳嗽和喘息的声音好像还在自己耳边萦绕。 这些事情……到底发生过吗……我记的是她把我扔给了恶魔,换取了力量,对的,要不然她那一副要死的样子怎么能活到现在?但是,但是,那奔跑又是为了什么?痛苦的摇了摇头的云霁清挣扎着将自己曲折交错的混乱记忆抛之脑后,推开了面前教室的门,在回忆和思索间不知不觉的回到了教室的云霁清在讲台旁停留了一下,拿起了一本蜡黄色封面的历史书,封面上印着一颗深黑色的导弹,挺立的姿态给人一种凌驾超越于苍穹之上的裂天之感。 双目紧闭的云霁清霜白的手翻开了历史书并停留在了第七页,页面上最粗大的字体写着第一单元,隧穿智能生物的起源与对人类的影响,而刚刚遭遇了恶魔能力袭击的云霁清也想趁着这股新鲜劲感受一下恶魔与人类的历史,用那种真实厚重的感觉冲刷掉陷入回忆里的失重感。 其实,一切的开始源于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一位名叫杰弗里的空军下士在维护位于阿肯色洲的绰号银子弹的超级泰坦导弹的时候,已经因为大型维护而解除战备的导弹突然发生了燃料泄露事件,导弹的氧化剂一种剧毒的可以造成呼吸者肺水肿的致命气体,在穿过导弹发射井墙壁上伸缩平台的杰弗里面前大量泄露,在高温下汽化的氧化剂化为了棕红色气体,如一只蓄足了力气的重拳砸向了身穿笨重作业服的杰弗里。 棕红色的气体缭绕于杰弗里的身边,而就在杰弗里惊讶于这气体的奇异之处的时候,本来应该停止战备的泰坦导弹发射了。 而根据规定和设置,为了防止某个疯子引发核战争,发射导弹必须要两位授权人员同时转动两把钥匙才能进行发射,而在隐秘且戒备森严的综合发射场内导弹能发射出去就意味着基地内的两位授权人员达成了一致,共同念出来口令并转动了那两把钥匙。 而这一幕并不止发生在杰弗里面前,同时发射的导弹有103颗,全部射到了南极的上空,而就在所有人庆幸没有命中其他大国的时候,大事发生了,而那103颗导弹像是信号枪射出的的子弹一样,预示那件大事的的到来。 原子能委员会在导弹发射事件后调查发布的结果里面特意提到了杰弗里描述的在导弹发射井里的一些怪事,时不时明火交替的灯光,经常莫名响起的铃声,时常自己转动的泵,而在例行维护的两天前这些微不足道的小失控发生的频率开始剧烈起来。 而包括杰弗里在内的大部分军官全部都对这些小事嗤之以鼻,不过后来的事情也证明了,就算当时重视起来高度戒备面对那个在基地里重生的太阳之恶魔人类也是无力的。 在导弹发射事件之后的第七天,第一个怪异之处在天幕上显现,首先是一阵奇诡阴森的幽蓝磷光在天空闪过,然后所有在轨道上的卫星全部失控,失控的卫星轻易的将人类智慧结晶的大部分先进武器废止,还有因为卫星失控与地球失联的国际空间站,疯了的大大小小的电信公司,一个标志着人类骄傲的一步,一个代表着生活的重要组成部分,二者失控蔓延出的惊恐要超过七天前导弹发射事件造成的影响,流言与恐惧如百条川流般滚滚流淌,惊惶与失控如千条江河般澎湃扬起。 恐惧蔓延了两天,然后全人类第一次在公开场合看见了恶魔,太阳变成了奇诡的蓝色,然后开始逐渐膨胀,而膨胀的太阳最终会化为红巨星将地球吞没,而在正常情况下这个过程需要10亿年,就在人类无能为力的等待种族火亡的时候,第二个和第三个恶魔在公开场合现身了。 创造之恶魔将因核心的氢耗尽膨胀的太阳包裹起来,并阻断了氦聚变的过程将太阳恢复原状,然后是战争之恶魔将以幽蓝磷光形象出现的太阳之恶魔驱逐出了太阳,一场震天动地的危机以出人意料的原因引起,以惊心动魄的方式结尾。 面对这种超出掌控的离奇事情,人类展示出来了巨大的适应性,就像区区五个遗传改变就可以让野草类蜀黍转变为玉米,基因组上有60亿个化学单元的人类转变起来自然更加迅速,不管国内的情绪如何,联众国在时任中央情报局局长加里,副总统黑斯廷斯和国家安全顾问以及两位国防部副部长成立的委员会组织下开始以积极的态度,飒沓的行动与创造之恶魔进行沟通。 根据后来人们对恶魔行为模式的研究发现,创造之恶魔是所有的恶魔里最愿意和人类进行友善沟通的,也是最积极学习和吸收人类文化的恶魔,因为与人类的密切接触而一直生活在联众国的创造之恶魔,给社会学家提供了一套分析框架和概念范畴,也在次证明了联众国文化的强大同化能力,盎格鲁一致性,熔炉,文化多元主义的这三者的正确和强大,不过在当时创造之恶魔还没有获得这种象征性的宣传意味,当时的创造之恶魔分享了大量的关于恶魔的情报,比如恶魔的分类,恶魔如何从地狱来到地球,恶魔如何将力量给予人类,以及人类如何避免在发生这众末日景象。 「这不就是魔奸吗?」云霁清紧闭的眼眸凝定不动的朝向着窗外显丽璀璨的暖日,清浅的剔羽眉斜扬,在寒凉的冷白面色下更显唇红如血,血色的嘴唇如一只沾染丹朱的毛笔在一动一静之间描摹而成,湿润的鸦羽发丝贴合在面颊之上与冷白的肤色,血色的嘴唇构成了一副森然奇诡的气韵,细腻苍白的手指拨弄着淡黄的书页,语气温醇的自问道:「就没有个什么爱国或则爱魔之恶魔出来处理一下它?」更多的出自于流转记忆和转移注意力的云霁清只是稍作停留就继续漠然的翻开了下一页。 根据联众国公开的情报和其他紧随其后展开与恶魔接触的大国的研究成果,恶魔的学名叫隧穿智能生物。 隧穿,是量子力学里的一种现象指原子核可以穿过亚原子尺度的能量壁垒的一种行为,恶魔可以随心所欲的出现在各种各样的地点,也可以像太阳内部氢核聚变生成氦的反应中,让一对对带正电的氢原子核得以融合让太阳释放巨大的能量那样和人类融合,使人类也获得各种奇异广博的能力,不过与人类融合的时候适放的巨大能量很多时候还是会撑爆人类就是了……与这种隧穿现象的描述吻合的恶魔们就有了隧穿智能生物的官方称呼,比起恶魔这种带着奇异幻想的名称,隧穿智能生物的称呼更科学,也更加能带来一种让人安心的标准化。 云霁清又随意的翻了几页,大都是一些歌功颂德的词句,这些词句上被粗细两种线条错纵着打上了杂而不乱的标记,并且还有几道艳红的笔迹,前几道笔迹骨挺清秀,最末的一段突然随性起来,若乘势欲飞颇有一种开阔荡博之意。 这是?云洛妃的名字。 名字后还有一颗粉红的心?您的名字从月省传到了环江学园啊。 「这个就叫历史的车轮或则万物皆流,她的痕迹在我身边突然多了起来」云霁清正合上书本并打算将它反到第一页看看是谁的书,将书合上正准备翻开的云霁清斜视窗外惊奇的自语道:「凤韵竹?这就奇怪了?」书本的第一页在最中间的位置上写着凤韵竹三个字,所处的位置似围棋棋盘上的天元一般,字体如游龙穿游于轻云里一般气贯如虹。 霜白的手指抹过凤韵竹的名字云霁清第一次面朝书本,关于凤韵竹的种种传闻浮上心头。 要说整个环江学院谁是大家最惧怕的人那就要在恶名远扬的七魔将之中选出来,关于七个人的传闻杂乱纷扰,有真有假,而学园的同学们往往更恐惧那些传闻里与自己的生活习惯更息息相关的那几个,这也导致校园黑榜的投票里第一的位置总是推陈出新。 校园黑榜是和校园红榜、环江说苑、环江学园风云故事集并列的四个环江学园的企鹅号和公众号,黑红榜由新闻掘地社创建并运营,创建的目的是把你觉得讨厌的人和事或则喜欢的人和事发表出来,让人分享情绪的同时也引起其他人的共情。 说苑和故事集由学生会创建和运营主要是制作一些视频和发表一些文章,并用这些来宣传环江学园的文化和环境。 「我好像已经在校园黑榜里连霸17周了,在有两周我就超过董御轩18周的纪录了,但是比起凤团长的红榜纪录还是有差距的啊」想起了自己还身居黑榜榜首位置云霁清喃喃细语的道。 最开始的黑榜确实如它创建之初的目的一样,宣出一些让大家讨厌的人,但是从七魔将里的董御轩开始,黑榜的讨厌就渐渐与恐惧混淆在一起了。 云霁清想起了董御轩第一次登上黑榜时他干的那件事,在生物课的时候当着全班同学的面直接的问老师能不能用显微镜观察一下他的精子,而看不下去的生物课代表直言不讳的呵斥了董轩之后,被董御轩用直尺和黑板擦打了一顿,而这件事最后不了了之。 对权威和规则的无理挑战最后以毫发无损告终,虽然做的事情很恶心,但因为离奇的结果给董御轩带来了让同学退避三舍的畏惧感,也就是从这里开始,黑榜开始卷起来了,厌恶已经不是能登上黑榜的理由了,恐惧才是。 比起黑榜,红榜在某个角度看更离谱,本来的目的是让大家把喜欢的人和事分享出来的榜单,然而至诞生之初一直到现在都没有真正的落实这个用处。 最开始是新闻掘地社的眼镜娘社长为了招揽社员在红榜上发起了一个美丽炸弹挑战,眼镜娘社长发了一张自己腰腹的自拍,并且留言,要么美,要么大,要么帅,要么壮。 云霁清看过那张自拍,腰肢的线条纤细结实,似金似火的黄玉肤色在汗水的浸润下看上去流金溢彩,紧实的腹部肌肉弹滑有力,腹部上的人鱼线如悬流飞泻一般划下三道健美的流畅线条。 在眼镜娘社长的刺激下,因为高中的清闲生活而精力旺盛的学生们都踊跃的参与进了这次挑战,有的是为了出名,有的是为了钓鱼,而随着活动的推移,自拍的尺度也越来越大,一开始无意间露出的内衣渐渐变成了胸前两点的凸起,挑战逐渐暴走,一些校外人士也加入进来伺机而动的寻求猎物,而这段时间环江学园周边的宾馆入住率也暴涨了一大截,期间还爆出过用红药水伪装初夜哄骗客人抬高价的事情。 随着肉体见光的程度越来越高,也为了防止挑战被化作选妃现场,在开明的校长李文峰的指导下,秉承着堵不如疏思路的学生会开始给挑战限定条件。 将挑战时穿搭的衣物限定为校服,并委婉的规定了裸露的程度,鼓励各班级的干部和老师也一起踊跃参加,将这种肉体的裸露和放纵替换为一种其乐融融的联欢气氛。 第一个响应学生会号召的是凤韵竹也就是高二三班同学口中的团长,气质永远是端庄得体,工作起来干练飒沓的凤韵竹发了一张与大家平日里对她印象截然不同的照片。 树木成林,葱绿繁茂,岸边的河柳婀娜多姿,在幽雅宁静的青波水色环绕下,一抹浓云般的乌亮顺滑秀发如悬泉一般冲泻而下,跪于青葱翠草上的少女粉白娇嫩的面容被汗水濡湿,雪嫩晶莹的桃腮也泛起了嫣红娇艳的颜色。 低垂着视线凝眸观望清波水色的少女,修长的天鹅颈被春水滴露浸染更显出皎洁如霜雪般的白皙,遗憾的是照片到这里就被剪掉了,少女弯下如河柳般婀娜多姿的纤腰而被校服包裹着欲滴的饱满如桃的娇挺硕乳与隆起的翘挺圆臀只能遗憾的让人自己遐想了。 很美,娴静中带着少女独有的娇嫩玲珑,在加上这是凤韵竹少有的含羞带怯的神色让这张照片的意义更加独特,而据说当时有一个手快的同学把照片保存了下来,并用这个半身的照片接了一堆套图,这些套图在环江学园内部还流通了一阵子。 云霁清一开始也是想把照片保存下来的,不为别的,物以稀为贵,眼镜娘社长的腹部也很弹滑流畅但没有人想去保存,因为总能看见,比起以往性格坚强,穿衣内敛的凤韵竹,这次虽然只是羞怯的表情加上白皙的脖颈但是对比以前也是一种尺度上的突破了。 而有了突破,收藏价值就上来了。 要不是凤韵竹含妃量太足我就真的收藏了,云霁清有些可惜的想到。 含妃量指云洛妃在这件物品和事件里的影响力,是云霁清为了躲开她而给自己设置的一个指标,含妃量一但超过一定程度,云霁清就会敬而远之或则逃之夭夭。 云霁清参考电磁场的形成总结的的五个指标,E云矢量,B妃感应强度,而描述云洛妃与自己的距离带来的威胁就需要引入第二组的三个指标云密度j,洛位移d,妃矢量H,总而言之,云霁清为了躲开云洛妃可以说是煞费苦心了。 虽然觉得自己有些多疑,但凤韵竹的一举一动都带着不少云洛妃的色彩,这感觉就像有一个人的名字是钟国仁,让你猜他是那个国家的人一样。 过去偶尔觉得自己有些多虑的云霁清,在看见今天凤韵竹历史书上的名字和爱心的时候知道自己的多疑不是没有道理的。 她又生了个孩子?不能啊,年龄对不上啊?还是她其实也死了?然后转生成了一个女高中生?但是粉红的爱心有些过分了,我印象里她不自恋啊?还是她二婚之后的继女?云霁清觉得这个猜测的可能性极高,但想到刚才李校长和老张谈话里提到的度蜜月,这个可能性又降为了零,因为据自己了解团长的家庭一直都是很美满的,上个月自己在家长会的时候还见过她的家长。 摇了摇头将雪雾般迷茫混乱的想法驱逐出脑海里,一同被驱散的还有因为交错回忆而唤起的痛苦,感觉到含妃量超高的云霁清思索了一下,觉得还是先离开学校躲一段时间。 被人当枪使已经让云霁清很烦闷了,再加上自己做为枪不仅没有好处,子弹还要自备,主人开的也全是空头支票,自己没炸膛已经是有较强的自我管理意识了,而现在甚至连班级里也有了一个可能跟云洛妃关系密切的人,对于含妃量已经严重超标了的环境云霁清当机立断,只能先离开学校了。 缓步走回自己布满杂乱划痕的书桌旁,云霁清拿起了自己的淡黄色双肩背包,休闲款的背包有着远超普通高中生书包的体积,比起书包更像是短途旅行或则登山时使用户外背包。 背上背包的云霁清看上去像是扛着一顶翘起的小帐篷,不知是已经习惯了航天肼的气味还是这个东西已经挥发掉了,云霁清感觉自己因为它而飘忽缓慢的步伐又重新坚实了起来。 迈开了坚实一步的云霁清骤然间听到了走廊欢笑着打闹的声音,忙碌了一上午的同学们三五成群的回到了教室,本来已经迈开步伐准备离开的云霁清思量过后将背包放到桌面上,沉静的坐回椅子上。 不知道刘瑜能不能回来,如果他回来的话我就在观察的同时在试探一下。 择日不如撞日,既然正好赶上班级结束上午的扫除工作,云霁清也打算稍作停留,观察一下刘瑜的情况。 云霁清并不倾向于刘瑜主动陷害自己这种想法,一个人的行动很多时候并不出于他的想法,更多的受制于他所处的环境,刘瑜的父亲最近处于公务员考试的公示期,正是力求安稳的时候,这个时候如果出现了什么风波,并且竞争对手举报的话是会影响他父亲的录用结果的。 至于为什么把自己引到校长的密谈室里,这个问题对云霁清来说并不重要,只要校长打云洛妃的主意,那他找上自己就只是时间问题。 心理学文献所描述的与谣言的传播和控制关系密切的五个因素,不确定感,重要性,缺乏控制感,焦虑,相信,并通过这五个因素建立研究范式进行分析一样,谣言的传播与控制也与行动的前提和依据差不多,而自己首先要知道刘瑜是自愿还是被迫,然后在通过这个前提去进一步了解情况。 不过自己主动去找他的话,意义不大,还是让他主动来找自己吧。 云霁清攥住了自己校服西装的衣领,被航天肼打湿的衣服还是潮湿的。 不知道还有没有效果啊……云霁清打算复刻一下那个不知名女性对自己的所作所为,用被打湿的衣服去让刘瑜也感受一下航天肼的效果。 「累死我了,好想上思政课啊」「你那是想上课吗?你那是下贱」「我又看见董御轩,还是在女生宿舍楼下,鬼鬼祟祟的」「据我在掘地社的朋友说最近的内衣大盗就是他,所以他可能在女生宿舍附近踩点」「那我弄几个花裤衩,花花绿绿,又宽又大的那种挂上」「不过你也不用怕,小董就是个变态,你看咱们班小清,那都要成精了」「倒也是,小董追着我跑我能跑完5000米,要是小清追我,我5分钟跑5000米」「狗追你你都跑不了这快」「说明小清比狗强多了」「哈哈哈哈哈」正直中午的隆日赤红灼热,热浪沸腾扬起席卷了整个环江学园,映射出的灼人光芒透过清净明亮的玻璃有力的充溢整间教室,让人汗水涔涔。 云霁清缓缓的抬起头对着刚刚欢声笑语的同学们,紧闭的双眸凝定着教室门口,堆雪般的面色看上去怆然凄清,在高悬烈日吐焰般的光芒照射下也没有染上丝毫鲜活的神采。 「有点尴尬哈,对不起,我们错了」云霁清眼里的同学甲夸张的鞠躬道歉,随即乙丙丁戊己庚辛同学也纷纷效彷,道歉之后全部都熘之大吉。 「还是应该在当事人的背后开玩笑,当面这么做的话,没有反应会显的我这个人很怂,而我这个人超勇的,所以,等我搞清楚刘瑜我在把你们几个给打里的整齐划一」轻言细语的云霁清对那几个逃跑的路人同学的反应已经习以为常了,这是恐惧用距离和孤独给云霁清留出了他心心念念的私人空间。 云霁清想起了以前看过的纪录片里描述一个大草原生态环境时说的一段话。 所有的生命形态都是稳定存在的,这种稳定保证了生命体受到巨大外力冲击的时候仍然保持完整,不致面临被损坏,被肢解甚至被毁火的命运。 而因为以前惨痛的教训和痛苦的经历云霁清对安全感的要求很高,对能破坏自己稳定存在的外部冲击力的反应越发强烈,尤其在学校这种充斥着大量精力旺盛的学生的环境里。 为了避免麻烦,云霁清每到一个新的学校,新的班级,都会对班级和学校的学生和老师们进行细致的分类,类似于画出一道食物链一样。 海鸟的粪便中含有氮元素,可以被细菌吸收滋养植物,植物为昆虫提供食物,而昆虫与植物同时也是陆地上松鸡的食物,松鸡又成为了北极狐的盘中餐,以这种方式生态系统中的食物链又会连在一起形成一个巨大的网络。 人当然不同于动植物,所以形成的生态系统立论依据不同于单纯的食物关系,云霁清对同学们和老师们的分类建立在一个叫沃尔特·坎农的生理学家发现的一个生理反应。 「战斗或逃跑」在杏仁体将危险信号传递给海马体,海马体在将生物电信号和化学信号传递给肾上腺引起的种种反应,而在这种因为危险引起的反应下人类会产生愤怒和恐惧两种情绪,而这两种情绪带来的行动就是战斗或则逃跑。 而在这套理论的指导下云霁清在班级里获得了一定的地位。 为了确认每个人面对恐惧时的反应,云霁清对班级里的同学们进行了一些引人血泪的试探,长此以往,云霁清在班级里的地位就变成了一种冷若寒山的角色,无人想招惹的同时也没有人想要进行友善的互动。 本来继承至云洛妃的那种秀润而清艳的容貌是能吸引一些友善和欣赏的目光,但自从发生了换头事件,云霁清的容貌也成为了一种诡异奇谈。 那时候为了寻找恶魔并获得力量,云霁清半夜悄然潜入了学校的收纳室去找人体模型,因为自恶魔出现之后带来的不稳定因素,急救医学成了自高中起就必须要学习的课程,为了更严谨的教学,学校储存了大量的人体模型,而云霁清听到的传说和打听到的情报所说的恶魔就藏在那些逼真的人体模型里。 云霁清将一个个人体模型的头卸下来,仔细探索模型的身体和头部,每找错一个,云霁清就抛掉一个,一个个头部随意的在地面滚动,而头部与地面碰撞的声音引起了一个来取小提琴的学姐的注意,抱着一颗好奇的心面上染着丝丝忧惧的学姐迈着滞塞脚步来到收纳室门前看到的是满地的人头,而刚好找到了藏在人体模型内的恶魔肉块的云霁清捧着人头扭过身来看着已经面色雪白僵硬的学姐……总之,一场风波之后云霁清第七次登上了黑榜。 「恶名也是名吗,有总比没有好」云霁清一边口吻冷硬的自言自语,一边不时点头微笑。 随着第一波同学结束值日回到教室,又有几个同学陆陆续续的回到教室里,不同于被云霁清吓跑的那几个甲乙丙,后进来的同学们都是云霁清划到了战斗和逃跑反应里的逃跑这一边的,全是些普通老实的学生们。 随着空荡荡的教室人员渐渐充盈起来,云霁清终于听到了刘瑜的声音。 「我好像记不得我干什么了,但又总觉得我干了什么,那我到底干没干什么?干?干!」刘瑜一脸茫然的自言自语,似乎在对自己问诘。 找到目标的云霁清双手拍打着桌面,紧闭着双眼摇晃的站了起来,随着云霁清站起身来,班级里的窃窃私语平静了下来。 坐在教室左侧最后一排的云霁清向着坐在教室中间第二排的刘瑜走了过去,随着云霁清的移动班级里不时传来倒吸凉气的声音,让云霁清感觉这些人好像想冻死自己……感觉到有一道身影将自己笼罩住的刘瑜回头看见了面色雪白,神色冰凉的像是复了一层飞雪霜花的云霁清,冷不丁看见云霁清的刘瑜打了个寒颤,随即拍了拍自己的脸颊,语气无所谓的问道:「你要干什么?交数学作业?说话?」对于刘瑜的态度云霁清并没有感到意外,俗话说有光的地方就有阴影,俗话还说打狗还要看主人,如果说高二三班的阴影是云霁清的话,那光就是班长凤韵竹,凤韵竹是整个高二少有的敢与云霁清针锋相对的人,而刘瑜的饲主就是凤韵竹。 在云霁清划出来的战斗或逃跑中,凤韵竹是战斗一面的,那一头齐腰的顺滑长发在云霁清眼里就像超级赛亚人三一样,而凤韵竹一举一动中流露出的云洛妃的痕迹在云霁清看来就像跃动的电弧和围绕周身的金色火焰一样。 云霁清嘴角扬起一道宛如冰椎划过的锋锐弧度,笑容冰冷僵硬的像是一簇剔透的冰棱:「啊,我没什么事情找你,只是感觉你忘了很多事情想让你回忆回忆」云霁清想了解一下刘瑜在将自己锁到收纳室之前和之后的状态,确定他的动机,联系刘瑜刚刚的自言自语他可能对这些只有微弱的印象,如果可能的话刺激他想起是谁让他来用航天肼,除了动机和航天肼的获取其他的事情对云霁清来说并不重要。 「没有,你该干嘛干嘛去,走走走」刘瑜一脸不耐的神色挥了挥手,豪不伪饰烦闷神色。 云霁清点了点头,转过身去,就在刘瑜以为人已经离开的时候,云霁清脱下了身上潮湿的校服西装,眉梢眼角思虑重重,像是在酝酿着什么情绪。 刚刚还一脸烦闷的刘瑜一改有些安逸的坐姿,挺肩直腰,双目圆瞪的注视着云霁清,同时关于云霁清过去的总总传闻如群鱼争游一般浮上了心头。 其实刚刚说完话之后刘瑜就后悔了,因为正常如果你烦一个人,而这个人又很危险,口碑也很恶劣,正确的处理方式是敬而远之,而不是把这种厌烦用激烈的行为当面表达出来。 而本来准备离开教室躲一下的刘瑜,被背对着自己的云霁清身上传来的微甜气息而冲溯,本来的厌烦突然化作了好奇,一股有些迷蒙的感觉也传了过来,之后刘瑜就鬼使神差的没有离开。 云霁清转过身来,双手捏住校服西装的领口于胸前将衣服展开,语气柔和悠长:「你吃饭了吗?」刘瑜脸上的迷蒙神色欲浓,但理智还依然保持着,所以谨慎的回道:「吃了吧?」云霁清点了点头,面上浮现出清浅的笑意,同时本就苍白的脸色更如冷月侵染的一弯寒泉,凄清霜白:「我刚重新认识了一个成语,叫做饱暖思淫欲」话音落下的云霁清骤然将展开的校服套在了刘瑜的头上,因为突然袭击而些微停顿的刘瑜随即开始攥住云霁清的校服胡乱的扒起来。 本以为伸手可及的刘瑜惊愕的发现,只要自己的右手碰到头上校服的瞬间,自己似乎就像被回档了一样,右手又会落在身侧,自己似乎被困在了迷离混乱的雾气里,无力挣扎,而刚刚云霁清身上传来的甜腻气息越发浓重,让刘瑜感觉陷入春夜里黏人心神的春风拂动中。 云霁清站在一旁,微微低垂着头,呼吸急促粗重,双臂放松,一副和顺无害的样子,刚刚在教室里因为云霁清与刘瑜进行接触而装作埋头苦干的同学们,视线全部偷偷的聚焦于胡乱舞动的刘瑜身上,不理解明明伸手就可以做到的事情为什么刘瑜显的那衣服像是缠绕在他身上一样。 好奇与猜测的窃窃私语在班级里围绕于刘瑜与云霁清身边,胆子稍大一点的同学探起头来注视着已经有些街舞味道的刘瑜继续舞出我人生。 「艺考吧,啊,这绝对是个好苗子」「话说?清同学已经连他的衣服都成精?」「病句?」「规范啊,全国除了那几个新闻主持人谁敢说自己说话的时候发音和语法是标准的?」「抬杠是吧?」「看我发动监理的愤怒,矫正钢筋!」以欢快舞动的刘瑜为中心。 班级里因云霁清主动与人接触而紧绷的气氛也宽松了下来,发现云霁清只是把校服套在别人头上,这种与他以往的所作所为相比起来微不足道的小事,班级里的同学们也都雀跃起来,毕竟云霁清以前搞出来的事情没有小的,这回只是让刘瑜跳跳舞而已。 宽松的氛围下周围同学传来的窃窃私语让云霁清十分满意,航天肼这种东西的危害很大,让人充满攻击性的前提下还有能引起人癫痫的副作用,而这种危害性十足的东西竟然可以在光明正大的场合下,以一种随性自若的态度投放到别人身上。 看着挣扎的动作越来越小的刘瑜,云霁清对航天肼的强大效果又有了新的认识,一是除了直接泼洒以外也可以通过这种打湿了的衣服这样间接的方式传播,而且只要时间足够还是可以对人施加影响的。 这种好东西不知道是那里来的。 饱暖思淫欲,拆开来的话,不饱暖的情况下可以让人发狂,相比起饱暖这部分现在显的有些单调的效果淫欲这部分就不得了了。 在增加情趣的角度看来,sm界里绳师们对绳子进行处理的时候需要煮沸和打蜡这两部分如果由航天肼来代替,不知道能制造出什么让人升天的绳子。 要是让我知道是谁算计的我,我就用一根浸泡足量航天肼的绳子,用单柱缚的方法把他绑结结实实的,然后吊在他家门前的歪脖子树上……想到报复,云霁清又注视着已经停止挣扎的刘瑜,刚刚还霜白的面容似乎稍稍转暖,面上浮现出一种凉滑纯澈的玉润之色,虽然脸色看上去依然苍白的凄清,但看上去以无那种凛冽的雪意,似乎有着一丝活跃的生机。 云霁清一把将罩在刘瑜头上的衣服拿下来,回到自己的座位,打算一边打给张老师一边观察一下刘瑜的状态,只要他的状态一反常态,不管是发狂还是发骚,他清醒过来之后一定明白是自己做的手脚,到时候刘瑜就会主动过来找自己,愤怒也好,恐惧也罢,自己一口咬定这个状态会定期发作,而这个时候他有求于自己,自己在调查什么就没有来自当事人的不配合了。 「嘟」云霁清拨出了手机里保存的张老师的电话,同时注意着刘瑜的状态,有几个和刘瑜很要好的同学正打算过去察看一下像是断电了的刘瑜。 「咳,咳咳咳咳咳」像是一些领导讲话之前会干咳两声提醒大家一样,接通了电话的张老师也干咳咳一声,随即像是被呛到了一样,急促的咳嗽起来。 「张老师,我要请两个星期的假,我远房的一个表姐说他家长死了,让我过去陪陪她,你看这个假?」「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嗽声是很粗劣的干咳声,生硬的像是口中含了一块黝暗干涩的石头,正努力的扩张自己的喉咙让那块沉甸甸的石头能破开喉咙,吞咽下去。 云霁清一心二用,对刘瑜的观察也一直在进行着,刘瑜一把推开自己的椅子,昏眩的样子倒是不像云霁清那种梦呓的样子。 电话里传来的声音也恰巧是椅子挪动和厚重的书本发出的短促碰撞声,以后是一阵有些嘈杂的声音,然后一阵清悦如碧水春湖骤然破碎飞溅的嗓音传来,带着丝丝缕缕不同于少女甜柔嗓音的沉静凛意。 「你刚才说的是你的远方表姐?我印象里你的档案上写的是因为特殊遭遇和种种历史原因,时代和变动带来的潮流令你举目无亲」女声悦耳的似清丽的河水微波荡漾发出,又纯然的宁人心神。 云霁清眉梢眼角刚才一心二用带起的那股闲适迅速收敛,面上漫不经心的神情迅速转变为森凉幽冷:「团长,你其实可以直接说我是个孤儿,不用这么的组织语言」环江学园校园网封面人物,环江学园团支书,高二三班班长,环江学园红榜之王,红榜24连霸,七魔将杀手,云霁清眼中的超级赛亚人,凤韵竹。 与这个班级里实际的掌舵者对话,云霁清心头一凛,因为胆小已经沦为橡皮图章的张老师除了在假条上签字云霁清已经记不得他还履行过什么班主任的职责了,而张老师空出来的责任被他一股脑的推给了凤韵竹。 面对这位在云霁清眼里有恐惧滤镜的人物,云霁清集中注意力戒备的组织着与凤韵竹的对话。 怎么说呢,大概就像一位剑客面对传闻中与自己不相上下但素末谋面的另一位剑客时那样,倾其所有一战,就算剑断人亡也能获得胜者的敬意……但是,人都没了,敬意有什么用?「我不想刺激你本就不好的精神,不过你看上去还很清醒?那你跟我讲讲你的表姐,还有你表姐家长的情况,还有心理辅导有空的话一定要去,原定的一个月10次,你现在一次都没有去」换作往常,云霁清就算忌惮于凤韵竹身上那若隐若现的云洛妃痕迹,也会为了维持自己身上的恐惧光环而于她争辩两句,但今天不行,今天的遭遇已经很离谱了,而某种意义上最离谱的就是凤韵竹的历史书上有云洛妃的名字,而且名字后面还画了一颗心……现在这种情况就算谁告诉我凤韵竹是云洛妃的克隆我也不奇怪了……我现在不关心什么扯淡的恩怨情仇,我只想搞几天假。 调整了思路的云霁清绝定先声夺人,将对话的主动权握在手里,并尽快的让张老师来接电话,批准自己的假期。 「我表姐家长的情况啊,很好,吃的饱,穿的暖,睡的香」「张老师在教师办公室里批改作业,我也一直在帮忙,而刚刚的电话开的是免提,我听的很清楚,家长死了?」「不,凤班长你听错了,不是长,是长,她的家很长,这个意思」凤韵竹停顿了一下,少女思索时吟咏的嗓音似乎褪去了凛冽的凉意,带着甜柔清灵的味道,也许是察觉到了自己嗓音的变化,凤韵竹轻咳一声重新敛起心神:「家很长和你请假有什么联系吗?现在教务处和德育处对假期的批准很严格,而且理由不充足的话我也不会帮你转送的」云霁清预想中斥责自己无理取闹的声音没有出现,但已经打定了主意要让凤韵竹恼羞成怒的云霁清不打算就此而已,打算加大离谱程度,凤韵竹越气愤自己越能让躲在她背后的张老师接过电话,而且自己请假对张老师来说是求之不得啊,肯定很好商量的,只是没想到今天打电话让凤韵竹给撞上了。 「当然有」云霁清笑吟吟的回道:「甲骨文字释林里有一个词叫延釐,在殷墟卜辞里这个词代表着延长占卜效果的意思,我的表姐希望我请假去帮助她的家庭完成一个传统仪式,家长,延长」凤韵竹针锋相对,口吻虽然冷锐,但轻笑了一下,笑声澄净清浅:「是民俗啊,不过我想了一下,家里延长什么这种事情也没有武王伐纣要大吧?」「凤班长你的意思?」云霁清有些分神的查看了一下刘瑜的状态,现在他已经趴在了书桌上,像是一阵被怪风压弯了腰的古树,沉郁,枯萎。 「王充论衡·卜筮篇记录过一件事,周武王伐纣,卜筮之逆,占曰‘大凶。 ’,太公推蹈龟而曰‘枯骨死草,何知吉凶!’」凤韵竹的语气凌厉锐气,云霁清感觉像是在仲春二月,旭日东升,日光蒸腾着满天彩云,灿烂,浓烈,云霁清想了想,自己有这种感觉不奇怪,凤韵竹本身就是个追求公平的人,而且做起事来严谨合理,在男生和女生中间都有很高的人气,要不然也不能红榜24连霸,而且正是有着凤韵竹在班级里带来的安全感才有一些同学会开云霁清的玩笑,比如刚才的同学甲乙丙丁。 「不,主要是感情这方面的事,是千百年来的传统凝聚的」云霁清在次转进,面对这种老唯物主义者,自己就不扯那些方术了,而且刘瑜的状态有些不对,云霁清打算到走廊里去,以免一会他凉了或则骚了影响自己的请假。 一边向着教室外走去云霁清一边决定胡搅蛮缠的把这件事情办下来,如果请假这种对自己信手拈来的事情都办不成,而且是被同班的女班长给阻止的,自己的恐惧光环怎么办?胡搅蛮缠,不讲理,粗暴,啊,我有主意了,哈哈。 「凤班长,这理由能请几天假啊?」「两天」「你这假是金子啊,这么不舍得?」「你去看看现在有请假的吗?这都是教务处定的规矩,你不满意我还不满意呢」「行,给我批一个吧」「这个理由怎么样?红白喜事」「这假保过吗?」「我不是教务处的老师,但我作为班长不会给你提交一些生硬的假条的」「我问你这假保过吗?」「你是来请假的还是来找茬的?」「你这假要是保过我肯定请啊」「那这假要是不过怎么办呀?」凤韵竹沉默了一下,云霁清还想说些什么刺激一下凤韵竹,但电话那边传来了一阵书本挥动的声音,思索了一下的云霁清毫无迟疑的向着教室外走去,同时语气微嘲的问道:「凤班长你快点啊,我正嗷嗷待哺呢?」「你来教师办公室一趟,我们面谈,刚刚张老师把水杯碰洒了,他正挥动书本甩干呢」云霁清脚步匆匆的小跑过楼梯,同时想起有一句话古话叫事出反常必有妖,凤韵竹今天跟自己交流的态度有些过于和善周到了,连她那边的噪音都跟自己解释的一清二楚,而且她屡次明示她在教师办公室,还总让自己也过去,但是她应该知道自己不是她养的那些狗,不可能做到她言出,我必行啊。 想到这一点云霁清奔跑起来,虽然眉下双眼紧闭,眉宇间紧锁森冷,但云霁清似喷薄飞奔的速度丝毫没有受到影响,穿过了大片色调明丽的青松翠竹云霁清已经站在了环江学园的校门口。 而在奔跑途中早就把电话挂断的云霁清背着略大的登山包,背对着环江学园斑驳古旧的校门,宽大的校门泛着灿然的乌光,给人一种名胜古迹的感觉而不是学校。 云霁清抬起头感觉自己头顶飘过了什么东西,云霁清抬起手迅捷的似一道激射而出的水线,划过了自己的头顶,将那个东西攥在手里。 「警告!警告!」那是一个黑色的圆球,表面光滑,轮廓圆润,入手的重量大约是三四个台球的样子。 「特搜器,感觉挺好盘的样子啊」嘴上这么说着,但云霁清松开了这个黑色的圆球将他再次放飞。 云霁清当然是不敢把这个圆球带回家的,如果带回家去就会有窃取国有资产这么一个罪名找上门来,而且还会暴露自己的隐私。 特搜器里面携带者复杂的电信数据负载和中继器,可以执行音频,视频,数据的传播,用来监控城市中隧穿智能生物的能量反应,而损坏盗窃特搜器按照破坏国有资产罪处罚。 放飞以后的特搜器绕着云霁清盘旋了一会就飞走了,对着飞走的特搜器云霁清挥动着手臂表达了一下歉意,同时默默的想到,如果这个月因为学校里的突发情况导致自己只能躲在家里,那自己只能偷几个特搜器挣点饭钱了。 「感恩的心,感谢有你」一阵熟悉的手机铃声,打断了云霁清有些胆大包天的想法,提醒了一下云霁清生命的可贵。 也对,不吃饭我能活七天,我偷两个特搜器明天我的水表就会被爆破掉,我还是饿七天吧。 「教主!教主!刚才凤韵竹突然杀回了教室里,那个气势,我以为天启四骑士来了」语气雀跃,嗓音洪亮的声音让刚把手机放在耳畔的云霁清感觉如一股劲风激荡掠过,让云霁清缩了缩肩膀。 将手机与耳朵拉开一段距离之后,习惯性的等电话那边的人轰炸完毕,云霁清才将手机移至耳旁:「曰」有句话叫一个好汉三个帮,风评如云霁清也有那么一两个走狗。 对,走狗,云霁清其实不想用这个词语的,但是偶尔也会对那种无底线的跪舔感到反胃。 电话那边的人叫莫加,是班级里公认的云霁清的养的狗,如果云霁清是恶名昭着,那莫加就是贱名远扬,最近的一次因为犯贱而受到制裁是前天的时候,班级里一个名字里有守字的女同学带了一串银手链,他目光暧昧,神情意味不明,语带暗示:「守银真好看,你的守银真好看啊,你的手银真精彩啊」然后就是一顿暴打。 当有女生说不行了的时候他会说隔壁的男生干的漂亮,当男生说自己不行了的时候他会说隔壁女生生活不易,唉声叹气,之后又是一阵男女混合双打。 虽然人很贱,偶尔淫贱,比如凤韵竹的那套套图就是他换的头,但云霁清觉得他也算表里如一了,比如说玩游戏的时候只选拉仇恨的骑士,战士,比如说从来不选搞adc心态的法师辅助,只选硬辅,人都说有一些人上辈子是天使,莫加可能上辈子是骑士,这辈子转生的时候把技能点都点了嘲讽。 手机那边的声音停顿了一下,随即语气暧昧,兴致勃勃的回道:「食色,性也」云霁清没有丝毫犹豫的就挂断了电话,随即电话又响了起来,接通之后同样暧昧但谈性勃勃的声音在次响起:「教主息怒,弟子冒犯了,弟子自扇耳光执行教规,啪啪」匍一听上去像是扇耳光的声音,清脆洪亮,但仔细听上去就是拍巴掌的声音,云霁清面容有些阴郁,心头一凛,随即语气锋锐的打断了莫加的鼓掌行为「停,先记下,下次我亲自执行,然后我会让你追暮往哲先贤的,比如,司马迁,比如蔡伦,比如郑和」「弟子真的知错了,我不想以这种方式和这些有突出贡献的历史人物联系在一起啊,弟子现在戴罪立功,刚才凤韵竹杀到教室里就看见了刘瑜在日桌子和凳子,弟子插一句,当时刘瑜真是左右开枪,好不威风啊」莫加的语气先是焦急,接着语气鲜活,笑声幸灾乐祸起来,云霁清倒是对刘瑜的反应有些意外,原本是打算让他发狂的,毕竟云眉妩和自己当时都是一手的航天肼受害者也没有像是刘瑜这样,自己是昏过去,而云眉妩虽然表现的比自己严重些,但也不过就是狠咬了自己一口,也许是每个人的状态不同,所以反应不同?也许是因为环境?在或则这个东西的效果根本不是云眉妩说的那样?但是她也确实提到了饱暖思淫欲的这种效果,难道是自己和云眉妩都没怎么吃的原因?如果航天肼这么智能的话这东西就是魔药了,那自己应该等着一只猫头鹰来给自己送信……云霁清略一思索,打算等云眉妩下次来的时候当面询问她,或则自己在找一瓶试验一下效果,眼前最要紧的还是凤韵竹的动向,语气郑重起来的云霁清问道:「她做了什么?」「噢,噢,推车,传教士,砖块,螺旋,贴背,啧啧,简直了,辣眼睛,但看着上头还想看,下回生理卫生我推刘瑜当课代表」说完的莫加手掌轻轻抚弄下巴传来的沙沙声和嘴里那赞叹的回味声让云霁清本就阴郁的面容更像是被雪色与冰霜在光芒的交迭下投射的森然阴影所笼罩。 「她,不是他,懂吗?」云霁清语气冷硬,因为自己也想起了刘瑜左右开弓的场面,觉得有些不适,催促刘瑜描述一下凤韵竹的情况。 察觉云霁清语气变化的刘瑜干咳了两声,以一中男中音的语调开始庄重的描绘起来:「团长啊?我偷听到她对班级里的同学询问您去了哪里?她可能是想去抓捕您,您的魅力无人可挡,要不以后咱们门派就叫合欢教吧,在您的野蛮冲撞下统治整个学校也只是时间问题,毕竟您的带电,她们忍不了几下」云霁清习以为常的忽略了这句话的后半部分,看来凤韵竹跟自己来了一套暗度陈仓啊,一边稳住并暗示自己她在教室办公室里,一边向着教室这边移动,要是往常的话云霁清一定在教室里等着她,因为自己是靠着有效行动,个人形象这两点在学校里恶名远扬的,如果自己对凤韵竹的挑战没有有效行动进行回应,那自己就等着其他人跟着落井下石吧。 但现在没有办法,自己一是弄不清楚她和云洛妃什么关系,二是学校里有一些人好像要用自己对付云洛妃,君子不立危墙之下,自己先跑到哪里躲一躲吧,至于学校的事情,等风头过去在说吧。 「好,你继续观察,有情况随时汇报,再见」没等莫加在说些什么云霁清就挂断了电话,固定了一下肩头的登山包,云霁清穿过了两条马路,走进了一条有些深远幽静的小巷子里,两旁密盛的柳条随着微风荡漾,不时抚过云霁清的头顶。 云霁清匀和的步伐突然一顿,随即蹲了下来,紧接着一阵劲风于云霁清头上掠过,撞在了色泽暗沉的小巷墙壁上,云霁清张开手掌将发生碰撞卸去了力量的物体托在手里。 一颗葡萄大小的篮球平稳的落在云霁清的掌心里,云霁清将这枚篮球抛了起来,高高跃起的篮球在半空中发出了一阵充气的声音,逐渐涨实到脑袋大小又笔直落下,云霁清两手张开接住了这颗篮球,随即转身看向了另一侧的一间屋子。 泛着褐色锈迹的铁门缓慢的推开,就在云霁清以为有人要从里边出来的时候,屋子的房檐上突然跳下来两个人,三米多的高度并没有对两人造成什么困扰,二人如两道绵延的悬流顺着平滑的崖壁倾泻而下,融入广袤山峦之内,落地时自若平缓。 「你不是阿修罗吗?怎么看见的?」沙哑的女声沉凝冷冽,五官普通但有一股清新的秀气,一身裁剪过的蓝白制服的左胸口还画着精美但轮廓细软的玫瑰,玫瑰根茎的部位是一道细小但鲜明锐利的剑刃。 云霁清向后退了一步,一道疾劲的风几乎是同时贴面而过,接着与墙壁碰撞之后又落入了云霁清张开的手掌心里。 「谁知道啊,我突然之间感觉到了神启让我不由自主的做出了这些动作」手心里球体逐渐的涨实起来,又涨到了脑袋大小,云霁清抛了抛感受了一下球体的重量。 正常篮球,但是能变小,是球的能力还是她本人的?「咦?」讶异的女声响起,面上神色严谨凝重,双目锐利的随着头部的摇动扫视着云霁清,双目的视线几乎凝实,瞄准了云霁清的脖颈,接着从口袋里又掏出了一个玻璃珠大小的篮球,摩挲了一下篮球的女孩,随即将篮球弹射而出,直奔云霁清的脖颈射去。 云霁清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对那弹射而来的球体不像上次那样闪躲,而撞到云霁清脖颈的篮球也软弱无力的,像是一个露珠一般,而云霁清在篮球弹到自己脖颈的瞬间蹲下身来,一股疾劲的风在次从云霁清头顶掠过,撞到墙壁上的球体发出了响亮的碰撞声,接着又弹到了云霁清的脚边。 「这边的特搜器挺多的,要是发现你乱用恶魔的力量那你会被逮捕的」云霁清实在是没有心情和对面的女生打闹,只得出言提醒她继续这样下去的后果。 「怕什么?下个月才严打,而且那有那么多警力来管我这种小事?再来再来」女生一副兴致勃勃的样子,说着就要从口袋里接着掏出篮球,而刚刚一直站在她身旁的女生突然拉扯了她两下。 一脸恍然的女孩干咳了两声,揉了揉太阳穴,突然爆喝一声打断了两人之间正常的交流:「你,趴下,双手抱头,也叫你免受一顿皮肉之苦,如若不从让你尝尝我黄清言的厉害」另一个同款制服的女生怯怯的拉了拉自称黄清言的女生,语气微弱低哑:「黄姐,大姐说了,让你念词的时候要凶狠一些,就像鲁智深,武松,要不然你又要看一个月的水浒传了」黄清言面上骇然,随即焦躁的点了点头,一个妙龄女孩老是循环好汉歌已经让她时而郁愤,时而恍惚了,思绪飘扬了一下,觉得好汉还是要动手的黄清言向着云霁清走了过去:「洒家,呸,把你那个包留下,然后滚,要不然你就等着血洒四方吧」云霁清对向着自己气势汹汹走来的黄清言视而不见,摇了摇头,双手握紧篮球举过肩膀,向着自己的头顶的柳树发射出去,在发射的一瞬间看清篮球去向的黄清言惊慌的挥舞手臂,而刚刚出言提醒她的女生已经逃之夭夭了。 篮球发出了沉闷的碰撞声,但并没有从密盛的柳树上掉下来,似乎繁茂的柳树将篮球吞咽进了细琐的枝条之间,云霁清故作惊讶的道:「牛顿难不成不管这里吗?」话音落下的同时,一道黑色的人影笔直的从柳树繁茂的枝条间落下,一阵沉闷的响声之后,一声甜柔的女声传来,声音清澈稚嫩给人一种敲击薄透柔软的玉凋一般,悦耳怡人。 「那边的流氓,离这位英俊潇洒,品德荷花般高洁美质的哥哥远点!」「大姐我对不住你,这戏我演砸了,我现在就回去看水浒传」黄清言先是张了张嘴,欲言又止,接着面容干涩僵硬的咬了咬牙,一副豁出去了的样子,接着也逃之夭夭了。 怎么说我也是个演员啊,就算是临时的我也不能在戏演砸的情况下强行演下去啊,NG,NG。 云霁清倒是对此有不同意见,新人吗,演戏难免怯场或用力过猛,在收着点演就行了,一副闲适姿态的云霁清兴致勃勃的挥了挥手,对着逃窜的黄清清喊道:「下次加油啊」怯生生的女声在云霁清身侧响起,同时女孩深深的弯下腰:「云霁清同学,你能和我交往吗?」记住地阯發布頁:шщш.ΚanQiта.соМ 找到回家的路! 【零露】(5) 【据说天才只需一秒就能记住本站 m.shubaoju.cc】 第五章·青梅煮马2021年9月2日幽深的巷子里密柳丛生,枝条青翠繁盛,柳树的重荫云蔓给有些像褪色墨迹的古旧小巷渲染上了漪漪含翠的繁茂生机,两旁的房屋灰瓦白墙,风格隽秀,简约,整个小巷绵延着一种畅快淋漓之意。 云霁清觉得自己可能听错了,因为告白的话语和这个小巷的幽寂风格完全不搭配,而且以前在学校云霁清也经历过假借告白的名义准备将自己从楼梯上推下去的事情。 不过自己当时反手就把那个人推下去了。 而且刚刚还发生过针对自己的袭击,在这袭击还没有经过1分钟的时间就有一个人向自己告白,这事情怎么都透着离谱,但不管怎么说,出于礼貌云霁清也要回应眼前这个女孩一句。 深呼一口气的云霁清拱了拱手,挺肩拔腰,郑重的问道:「敢问阁下是?」「啊?」弯着腰的女孩语气惊诧不已,甜柔的嗓音骤然破碎,惶惑不已「真的吗?不记得我了?」「我?应该记的吗?」女孩那种似乎被打破了常识的惊诧模样倒是让云霁清感到了疑惑「要不你先抬头?」话音落下的同时,一直弯着腰的女孩直起身来,随着女孩上身的起伏,那巍巍怒耸的弹软硕乳盈盈颤抖,上身的紫色衬衫被撑起那浑圆硕大的燎心燃欲的弧度,涨实欲裂。 女孩的柳叶乌眉下有着一双晶莹灵动的桃花眼,眼眸中水光粼粼,似乎是浸染了露水清波一般,泪光艳艳的眼尾与娇怯柔软的神色互相映衬,紧抿的唇瓣粉嫩莹然似新绽的粉软桃花,光洁的脖颈黏着几缕发丝,乌黑秀发泛着似深沉迷茫的黑夜色彩,在透过杨柳重荫的阳光照射下铺上了一层薄透的光滑质感。 廋削的肩头正对女孩有些玲珑娇俏的身高,也更凸显出两团丰满暴挺的玉乳那颤巍巍的规模,与已经紧绷欲裂的紫色衬衫搭配的是下身的灰白条纹百褶裙,灰色与裙子的高度正好露出女孩线条笔挺,颜色香滑软白的小腿,而女孩到脚踝处的骑士靴正匆匆的敲击着地面,踌躇不前。 面对着女孩这种娇柔神色与燎人心欲肉体的组合,云霁清脸上浮现赞叹的神情,这种因为娇柔到了极点而催生出的妖娆魅惑更能攻占人的心灵,而也正是这种不寻常的容貌和肉体让云霁清更加肯定了自己不认识她的同时,也坚定了这个女孩是套路自己的想法。 在历史上这样的套路叫做木马计,这肉体里包藏着的肯定是可比壮汉的狠辣计策,自己答应或则停留时间过长的话她说不准会怎么戏弄自己,在考虑到今天离谱的事情已经要暴走了,而眼下发生的这通告白云霁清也没兴趣关心为什么,只要确认面前这个女孩自己不认识,云霁清就礼貌的拒绝然后再见,之后就是把云眉妩在微信里留下来的东西归纳整理一下了。 不过,说道木马计,其实壮汉和木马还有第二种玩法,不过需要一套很帅的黑色皮衣……女孩深呼一口气,染上红晕的雪腮微微鼓起,抬起的头又深深垂下去,似乎要埋进两团颤巍巍,软绵绵的圆润胸乳内,女孩交叉在一起的纤长十指突然扣在一起,似乎是下定了决心,语气绵软,但面上一副不堪回首的表情,羞怯的说道:「许褚裸衣斗马超」回忆涌漾着翻腾在了云霁清的脑海里,冷白的脸上流露出惊疑的神情,云霁清试探的开口询问:「安七哥?」被叫做安七哥的女孩光洁的下巴和抵在饱涨的胸口,柔媚娇俏的月白面容红的像是燃烧的夕阳,悠悠流转的眼波凝定在身侧的繁茂柳树上,声音低弱羞怒:「请,请不要在这么称呼我了,我已经不想回忆起那个时候的事情了,真的很不好意思」回忆与现实正发生着激烈的冲突,而面前女孩委婉承认了云霁清对她的称呼之后,云霁清的回忆也被粉碎了,烂碎的回忆正悠悠散去。 在被云洛妃出卖掉之后,饱尝了残爆痛苦的云霁清很侥幸的从那个恶魔手里逃出生天,而当时七岁的小云霁清因为年龄幼小只能生活在一个老旧小区附近,过着偷鸡摸狗的日子,品尝着凄冷的西北风,身披着漠然幽冷的月色。 但得益于云霁清小时候粉面红唇,鲜妍稚嫩的容貌,让他非但没有被物业轰出小区还获得了一种类似流浪猫的待遇,经常有一些人过来投喂云霁清一些自家多余的饭菜,送给云霁清一些多余的衣服,而在满足了基本的温饱和穿衣之后,云霁清就在小区的车库附近搭了一个窝棚。 日子虽然苦涩凄冷,但至少衣食住行有了最低限度的保障,而随着云霁清定居在这个小区里的时间增长,不可避免的和一些当时同龄的小朋友发生了接触。 云霁清还记得当时有一个恶魔好像闹的挺凶的,导致了全市所有学校停课,而在这种人心惶惶的时候线上的课程也全部停掉了,相比起焦虑的大人们,小孩子们在这种情况下还是无忧无虑的,对他们来说放假是遮住天的大事情。 无课可上的孩子们自然而然的将旺盛的童趣发泄在了跑跳打闹上,对于住在干净明亮屋子里的孩子们,蜷缩在窝棚里的云霁清是一个既让他们嫌弃又充满好奇的人,在这种氛围的烘托下第一个好动的孩子和云霁清发生了互动。 当天的冲突起因是云霁清从小区附近的可回收垃圾桶里掏出了一个乐高的积木,而对这个积木爱不释手的云霁清满心欢喜的将它小心翼翼的收藏在了自己窝棚的百宝箱里,之后兴高采烈的就去翻其他的垃圾桶了。 等到满载而归的云霁清回到窝棚前的时候,看到是一个小男孩举着自己的乐高积木在和其他的孩子们嬉笑打闹,愤怒的云霁清当时一个箭步窜了过去,出其不意的给了那个拿着乐高积木的小男孩一脚,尽管身体廋小,但在愤怒的加持下云霁清还是将那个男孩踹了个五体投地。 当时的小云霁清还不懂得乘胜追击的道理,只是把积木飞快的捡回来,而在云霁清捡拾积木的过时候,小男孩已经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随即调整了一下姿势向云霁清扑了过去。 打成一团的二人吓跑了周围观战的小朋友,而因为居住环境更为敏感的云霁清也抓住机会退出了战局,虽然年龄还小,但因为经历更早熟一些的云霁清懂得自己的处境,流浪猫虽然可爱,但伤人了就能捕杀了,自己要是真把眼前这个男孩打出什么问题那自己在这个小区也待不下去。 本以为自己的退让会让小男孩消停几天,没想到第二天小男孩就又一个人来到了窝棚前,这回小男孩直接裸着上半身,还涂着油,嘴里还喊着什么,大战三百回合之类。 本打算低调到底的云霁清想着自己只要没有反应,他喊一会就能自己离开了,没想到的是看见云霁清没有反应,小男孩勃然而怒,冲进了云霁清的窝棚与云霁清撕扯在了一起,退无可退的云霁清自然的又和小男孩打成了一团,后来还是小男孩的母亲,一个艳美英气的阿姨把小男孩给拉走了,而且出乎意料的告诉云霁清下次小男孩在跟他动手,就让云霁清不要有任何压力,可以毫无保留的用尽全力去和小男孩撕扯。 之后的日子里小男孩专注于云霁清,就像一个猎人专注于他的猎物一样,或智取,或强抢了云霁清不少的东西,而云霁清也结结实实的暴打了他几顿,两人的交手结果可以说是互有胜负,颇有一时瑜亮的味道。 交手的内容有,领口塞虫子,打火机燎头发,偷对方食物然后涂抹芥末,把对方推进坑里……当时的最后一次交手是一个阴雨天,因为物业响应上边的共建美好城市的清洁计划,开始清理,整顿小区的环境,而寄居在小区里的云霁清无疑是很碍眼的,而知道早晚会有这么一天的云霁清也淡然的表示了理解,并积极配合物业工作人员,准备搬离这个小区。 正在窝棚里打包行李的云霁清,因为烦闷而没有注意到正鬼鬼祟祟靠近的小男孩,当云霁清转身的时候正好被小男孩的一记上勾拳打中下巴,而趁着云霁清迟疑的时候,小男孩猛然的将云霁清撞倒在地,接着骑在了云霁清的腹部。 换做往常肯定会跟他大战一场的云霁清,这回只是一脸的戚然之色,语气沉重的道:「我要搬走了,以后估计在也见不了面,仔细想想这么长时间我们都没分出个胜负,总觉得最近你长的好快啊,以前的裸衣也不用了,也不再让我叫你安七哥了,算了,不留遗憾吧,你赢了,安七哥,以后有缘再见吧」推开一脸震惊的安七哥,云霁清拿着简单的两个背包就离开了这个居住了3年的小区……「我,我,这不可能啊?」云霁清难以置信,眉毛微拧「那个总爱裸衣和我打架的熊孩子,还总是在自己的后背上写一些奇怪的东西,比如给他自己写精忠报国,给我写扔臭鸡蛋的熊孩子是你?安七哥?」女孩粉白的双手,娇嫩莹然,正捂住自己红的似鲜艳樱桃似的脸上「请不要在提这些事情了,我可以给你道歉,另外,云霁清同学你可以叫我安琇莹」「不,比起道歉你更应该让我把回忆和现实穿插在一起」云霁清一脸不解,语气惊异:「我记得你家条件是挺不错的,但没想到时间的跨度在你身上这么长」安琇莹纤长的细腻食指柔婉的撩起耳旁的一缕发丝,一双泛着粼粼春光的明眸注视着云霁清,语气疑惑:「头发长了吗?我小时候为了和大家友好相处都是不留头发的」友好?开玩笑吧,就说在自己背后贴扔臭鸡蛋这几个字的你,那里友好,而且我事后才想起来,你是想表达遗臭万年这个意思吧?可惜你当时只认识了岳飞,还没看到秦桧出场是吧?要是看见了你就认识遗臭万年这个成语了。 心里这么想着但云霁清没有对安琇莹说出口,如果是安七哥,云霁清早就对他一吐为快了,但面对安琇莹,云霁清只能把满腔的疑惑化作一声软言细语,并委婉的指出问题:「不,我不是指的头发,而是其他更明显的事情」安琇莹微微弯下腰肢,豪硕饱满的胸乳向前挺起一道丰厚圆润的弧度,而安琇莹只是由下往上的注视着云霁清,那如明珠般晶莹闪闪的桃花眼射出的视线紧贴在云霁清身上,同时语气微促的询问:「个子吗?那个时候我才10岁,而现在我17岁,个子长了些很正常」安琇莹点头的剧烈幅度,又带起了一阵眩目的滔滔乳浪,安琇莹越是纯净云霁清就越不好意思指出这个最大的变化,但考虑到自己还要赶时间云霁清还是直白的说出了疑问:「我记得你以前经常光着上身和我撕扯在一起,那个时候你和我可都是平坦的高速公路啊,而现在你已经从路变成峰了,这是我无论如何也理解不了的一点」云霁清想要表达的是安琇莹在欺骗自己,她根本不是安七哥,女大十八变没有错,那也有个前提,就是你是个女的,这已经不是十八变了,而是七十二变了。 安琇莹语气温吞,但出乎意料的没有流露出羞怯的表情,而是慢吞吞的回道:「是因为这个你才不相信我是以前的青梅吗?这个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之间就像充气了一样,如果你还是不相信我的话,那我就脱掉衣服给你看看,你可以随便的摸,但你要听我把话说完,我有好多好多的话想对你说,这些话是我酝酿了好久的」云霁清看着一脸期待的安琇莹,有些不理解她给自己看这个东西的目的,看看胸就能证明她是以前的那个安七哥?这不是什么蓄谋已久的歹毒计划吧?而且你是不是安七哥跟我有什么关系?还有摸,你确定我真的摸了之后不会从那里窜出来几个人说我猥亵少女吗?不,我才不会摸。 「且慢」云霁清还记得学校最近闹的很凶的社死事件,而且刚刚那两个女孩到底是真的跑掉了还是藏起来了这都是个末知数,如果没猜错的话,那两个女生口中的大姐指的就是眼前这个从天而降的安琇莹,面对稍微有些微妙的情况云霁清决定在吓唬她一下「你先别冲动。 我给安素洁阿姨打个电话问一下就清楚了,她的孩子到底是男是女」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的云霁清比划着按了几下,安琇莹娇艳粉嫩的脸上露出惊惶失措的神情,露滴似的光滑手指指向云霁清的身后,撒娇似的曼声叫道:「云洛妃阿姨!」听见云洛妃三个字的云霁清毫无滞碍的猛然回首,同时紧闭的双眸中渗出了断断续续的血线,顺着云霁清森然冷白的脸颊划落,而迎接蓄势待发的云霁清的是空荡荡的幽深小巷,发觉被骗了的云霁清转过身去,刚刚还在这里的安琇莹像是蒸发了一样。 云霁清冷笑了几声,脸色越发森寒霜白,怎么突然之间全世界都认识了云洛妃一样,为什么不是全世界都认识我呢?想不透啊。 经历了安琇莹的这段小插曲,云霁清在也不做过多的停留,加速离开了小巷,同时放弃了座公交车回家的计划,因为今天离奇的事情太多了,云霁清十分烦恼万一在公交上在遇见一个奇怪的人怎么办。 刚刚消失的安琇莹提到了云洛妃,在学校里的团长也在她的历史书上写着云洛妃的名字,校长和云眉妩更是直接找上了自己,而这个就是问题所在,认识云洛妃并不奇怪,奇怪的是知道自己和她的关系,云眉妩和校长先不说,但安琇莹是怎么知道的?看来问题还是出现在云洛妃那边。 而且安琇莹刚刚还表演了一出人间蒸发,虽然很想给安素洁阿姨打个电话问问她家的孩子是男是女,还有她知不知道她家的孩子疑似会瞬间移动,但可惜刚刚是云霁清打算吓唬一下安琇莹,自己手里并没有安素洁阿姨的电话,不过云霁清总感觉还会在见到安琇莹,如果在见面的话就友好的,笑逐颜开的问问她是怎么回事,如果早知道她认识云洛妃,云霁清早就亲切的和她叙旧了。 现在看来,还是要快些回到家里,整理一下云眉妩给自己发来的那些东西,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要是不了解云洛妃的情况,自己和她撞上了怎么办?云霁清脚步急促,快步行走间呼吸微微紊乱,云霁清居住的地方叫做大井城,在咏涛市下辖的7个区最南边的白山区,是离环江学园所在的夕海区最远的区了,云霁清每天上下学的艰辛程度可比西行之路,需要换3路公交,1路地铁,耗资54元,耗时2小时30分钟。 如果没有时转资本给云霁清提供了车费报销的服务,云霁清早就在环江学园里潜伏下来不回家了,而这也是云霁清不解的地方,让自己上环江学园的同时不允许自己住校,同时指定了自己必须住在白山区的大井城,云霁清一直想找时机调查清楚这离奇安排的原因,但一直没有时间,但这次学校里的突发状况提醒了云霁清。 比如,时转对自己的资助是不是也冲着云洛妃来的,如果是这样,云霁清住的大井街对他来说也变的暗流汹汹了。 虽然在努力的思索这些事情之间的联系,并希望找到能作为推进这些事情发展的原因,确定发展导向安排,但无论怎么想得出的结论也只是这些事情都联系在云洛妃身上。 先稳定后方吧,确定家里是安全无事的。 为了减少不必要的麻烦,云霁清果断的拦下了一辆出租车,脸颊淌着两道鲜红血痕的云霁拉开了车门坐到了后排,为了不影响到司机的情绪,再让司机产生不良的生理影响,云霁清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包面巾纸准备擦拭一下面部的痕迹。 「小伙子啊,写轮眼练的不错啊,已经有瞳力了啊」「师傅你没有不安,反感这种情绪吗?我感觉我这个出血量还是挺大的」司机师傅目光变的荡博深邃,语气也深沉起来:「你见过凌晨四点的咏涛市吗?」云霁清摇了摇头,何止四点的自己没见过,五点的自己也没见过。 「其实我也没见过」司机师傅深沉的语气飞泻崩溃。 语气变幻莫测间流露出一种窥得重宝的得意之色,云霁清莫名的想起那只窥探到袈裟的黑熊精,让云霁清忍不住开口一探这师傅会不会偷袈裟……「听君一席话,袈裟偷不到」云霁清靠在后排准备休憩养神,并用这种简短的对话表示交流结束。 而司机师傅可能是状态渐佳,谈兴勃勃:「但我这个车拉的不少大人物见过」云霁清向后仰了仰头,进行比喻的话,现在没有谈兴的自己应该是社恐状态,对于别人那种想要互动的倾诉云霁清感到的都是厌烦,但司机师傅可能只是想单方面的说说话,只是需要一个听众,所以云霁清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有在听。 「上个月我这个车拉了个很漂亮的女人,那模样简直了,美中不足的是上车之后我才看见,她的肚子和后背上一共插了5把刀,最后弄的我车里都是血,那个出血量比你这大多了」司机师傅的姿态颇有一种万里山河尽收眼底的意味。 「还有上上个月,我拉一个很帅气健壮的男人,美中不足的是他的身上插了4刀,有一刀插在胸肌上,差点那我的车变成灵车」云霁清感叹于这辆车被鲜血洗礼的次数,有些佩服的道:「师傅你真是见多识广啊,就连经历也比别人丰富很多啊」那个大人物的大,原来是出血量大的那个大……「哈哈哈」司机师傅得意洋洋笑了起来。 在与司机交流过后,让司机到达目的地之后叫醒自己,云霁清便坐在了后排小憩一下。 说是小憩,但因为今天的遭遇有些过于敏感的云霁清,维持着一种半梦半醒的状态,约莫大约1个小时左右,完全清醒过来的云霁清扫码支付了200多元的车费之后,仰望着眼前这几栋建筑。 横看成岭侧成峰,在这片岭后边就是大井城,一个历史悠久的城市裂缝,幽暗萧瑟,杂乱不堪的程度在大井城的入口处就可见一斑。 大片低矮的民房如一条湿湿凉凉的蛇翻转挪移间留下的扭曲凌乱痕迹,另一些高大的二层民房围绕着组成一个个褪色且不协调的方块,杂多的民房附近人烟稀少,偶尔有一些让人呛咳的牛粪味道飘荡过来。 尽管让人不适的味道经年不散,但这片民房才是大井城的源头,白山区远离市中心的其他几个区,而大井远离白山区的市中心,这么一个偏僻的地方自然而然的被一些市民利用起来修建了一些养殖场,但是后来发生了一场魔灾,破坏了这片土地原有的规划,随着魔灾的发生这片地方突然从本市和外省涌入了大量的人口,原来可怜的几个民房和棚舍也逐渐膨胀壮大,变成了眼前这片交织在一起的庞大建筑群,这片建筑像是有机体一样,彼此紧紧的吸附在一起。 云霁清如常的走进了大井城内,外面广阔的空间在步入城内的时候陡然收紧,一条狭窄的小巷出现在脚下,蜿蜒曲折的小巷将城内连通起来,行走期间似是被小巷挤压在了这座城内,巷子既狭小又阴暗潮湿,有一些地方布满着乱七八糟的水管或是杂乱无章的电线,人只能弯下腰去快步走过,淅淅沥沥的水流往往能将某些慢了的人滴上一身的水,在直起腰时一股混合在一起的味道就绵延着传了过来,潮湿的水气,焚烧的刺鼻味道,腐败的味道,朽坏的味道,饭菜的味道,水产的海腥味,一些工业品的味道,这些味道长年飘荡在大井城内,可说是这座城的独有气味了。 一线天空带来光亮永远也照不穿这片昏暗,在两旁颜色各异的居民楼之间呈现一种暗绿的色调,湿淋淋的地面行走间发出一种水溅射的嗒嗒声,当终于受够了这种窄小烦躁的环境之后,空间豁然开朗,一座宽大的画像石放置在小巷前的方形广场。 橘黄色的画像石给人一种悲秋的萧瑟色调,在方型的画像石边缘刻着琐碎而细密的五株钱纹,在钱纹下方是一道线条似弥广弥长的细流一般舒徐漫流的棱型纹,被这些精美纹路装点着的是一个乌黑圆润的轮廓,圆润的轮廓能看出是一个端坐的女人形象,女人的头饰上方的部分是一条胜仗标志,下方的部分垂落到两侧呈分叉的弯型,在女人四周刻画着种种水禽珍鱼,殖以种种嘉树蔓草。 这块石头云霁清有着很深的印象,从居住的角度来说,这个比较偏远杂乱的地方自治程度意外的比较高,在外人眼里这地方是个切肤入骨的加工厂,就连警察和特战委员会也对这个地方密切监视引导,但根据犯罪率来说这个地方并没有比外边危险很多,虽然有种种原因,但据云霁清的观察和体会大概就是主要的几点,其中很重要的一个就是一开始为了防止拆迁而成立的居民联盟,最初是为了与政府协商赔偿相关事宜,后来拆迁的事情渐渐搁置了下来,但这个联盟还保存着。 如果遇到什么困难的事情或者严重的纠纷,大家可以到这块画像石前来商讨,决定,之后这个联盟的各个成员会进行投票来给出一个参考性的意见,这个意见往往能作为争议双方解决问题的标准。 至于为什么非要在这块画像石前,一个是因为历史悠久,据在养殖场时代过来的老人说这块石头一直立在这里,石头附近还有一座古庙,不过和旁边的两座大炮一起拆了,只有这块石头久经滚流而来的岁月激浪奔腾的冲刷,一直立在这里,二是因为一种比较朴素的信仰,很多城内的居民都把这块石头作为大井城的土地神来看待,一些人宣称按照庄子回答东郭子时表达的万物皆有道性思想,这块石头有着玄之又玄的道性,常来这块石头可以把人在与世推迁中流失的道性补充回来,不管对不对,云霁清觉得缺什么补什么很有道理,而且拜一拜也没什么坏处,生活已经很艰难了,取得个心里安慰也没什么不对。 经过画像石的广场之后,云霁清又走了一段路程,进入了一栋楼内,楼内的门和扶手上有着各种各样的杂乱无章的符号,大井城内没有什么楼牌号,快递员或则城内的居民只能自己画上一些标记,你画你的,我画我的,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走到天台的云霁清感觉这片地方意境顿出,让人呛咳的气味终于变淡了,白云纷飞,丽日生辉的天空似乎伸手可触。 云霁清抬起手臂,言笑晏晏的像是在抚摸整片天空,喃喃自语:「我太喜欢这个地方的天空了,感觉比别的地方更纯净,站在这里连下边这片破地方,垃圾堆都顺眼了」站在天台俯视整个大井城,入目的是紧贴在一起的各个大厦,这些大厦的年龄有大有小,除了间距过短以外,有些以橡胶、砖块、铁、扩建而出的天台与对面大厦的天台紧密相连,看上去扭曲,简陋。 相比于窄小,粗陋的小巷云霁清还是喜欢在这些天台上蹦蹦跳跳的跃过一栋栋大楼,有时候跃过天台的时候还会注意到下边嬉笑打闹的孩子们。 轻盈的在橡胶与砖块构成的扭曲路径之上行走,这路径似一根根被积雪压的簌簌而动的枝条,任何细小声音都在劲风的拂动之下如波风潮涌一般让人心头骇然,神色雀跃,动作欢快的云霁清在这可惊可怖的路径上一跳一跃的跨过了几条小巷,在一处推满了废弃杂物的天台上停了下来。 大井城是没有市政服务的,所以居民只能自发的对垃圾进行分类和处理,比如面前这片满是旧衣服,破电视,坏家具的天台,云霁清小心的避开这些垃圾从天台进到楼内,进入楼内之后是一字排列的5扇门,门前都堆着各种杂七杂八的陈旧物品,云霁清腾挪穿梭于小山一般的杂物堆,每下一个楼层空间里的阻碍就越少,随着一个涂抹着数字五的楼层出现在面前,整个空间有一层层的杂乱变的豁然贯通起来。 「嗯?」云霁清正准备迈出的脚步顿了顿,侧耳倾听了一下,有些嘈杂的议论声拖着长长的腔调传了过来。 「开吧,没事,本来就应该是我们住,当时不过是看那孩子可怜让给他的,没想到这狗东西忘恩负义的」落在云霁清耳朵里的女声有些沙哑,吐字急促,带着些洋洋得意的谑笑。 回来的很是时候啊,在晚点我这个家就被爆破了,这几个人真是把我这当成个孤儿了。 将眼前这一幕拍了下来的云霁清双手握拳,对着拳心吹了口气,将背上小帐篷似的背包卸了下来,拎着背包向第三扇门走了过去。 门前站着一男一女两个人,在门锁的高度蹲着一个正对着门锁横插竖捅的男人,站着的女人双眼微眯,多肉的脸上流露着喜不自胜的神情,身高与有些圆润的体型让只看轮廓的女人好似晃悠悠的不倒翁。 男人梳着一副工工整整的背头,但五官有些小气,让本来硬朗清爽的发型看上去翻卷的有些过分,比起女人有些矮的身高,男人高大了一些,身上穿着整齐干净的西装,脚下穿着一双黑的发亮的皮鞋,一身大板堆迭的整个人倒是身形挺拔,肩腰挺阔。 云霁清并没有刻着减小自己发出的脚步声,迈着如常的步伐,抡起了背包,等到三人的注意力被云霁清挥舞背包发出的声音而吸引着看过来的时候,云霁清猛的举起了书包,气贯如虹的趁着三人愣住的时候砸了过去。【回家的路:WwW.KanQiTa.com 收藏不迷路!】 【零露】(6) 2021年10月17日【第六章:喂惧】被重击的淡蓝色铁门发出了沉闷的响声,响声充斥着寂静灰暗的楼道,刚刚还荡漾着得意笑容的二人一脸僵硬的看着来势汹汹的云霁清,但也只是一霎,女人首先和气的对云霁清开口问道:「这是干什么啊?我们都是租客啊,要双倍的爱护这房子,要不然啊,等着被轰出去吧」云霁清对面前女人一脸盛放的得意笑容视若无睹,一脸惊异的对女人问道:「租客?那这房子是?」「你租的啊?」女人坦然的回道。【最新发布页:WWW.kanqita.com 收藏不迷路!】 云霁清点了点头,展颜一笑,明媚的笑意似乎连灰暗的空间都泛起了粼粼的波光「你还知道是我租的啊?那你这是干什么?盗窃?不对,我现在在这里了,那你当着我的面撬我的锁你就是抢劫」云霁清晃了晃手里的背包,脸色深沉冷冽的站在门前,像是一根沾染了刺骨凉意的锐利笔挺钢针,不同于学校借助种种的流言来吓唬人,在外面尤其是大井城这么一个人群混杂的地方,流言是吓不住人的,也许某个熬着草药的医生人家以前就是个练武术的,谈过的,教过的,治过的人比云霁清过的桥都多,更何况云霁清的年龄也不具备让人重视的条件,相比起还在上学的云霁清,大井城里17岁杀人放火的大有人在,正因为以一种更丰富的生活方式从17岁这个年龄过来,所以对于云霁清这样一个还在上学的孩子没什么可怕的。 面对复杂的居住环境云霁清也小心翼翼的尽量不和其他人发生冲突,除非事情找上门来。 至于为什么面对眼前这两个货云霁清这么自信,还要从这两个人与云霁清为什么住进这座房子说起。 云霁清所住的这栋楼位于大井城的西边,每到落日西沉的时候就好像在黯淡陈旧的楼墙铺上一层灿烂而深厚的明黄色泽,远看上去像是透着一股光华熠熠的贵气,下楼在往前走上一段路有一口水井,这水井原来在大井城内有两座,据说是大龙的龙眼,而城东的那座因为盖楼而被填平,所以大家都说现在只有城西有龙气。 也不知道和这口井有没有关系,城西的街道比起城东要整洁许多,气味也没有那么重,所以来到这里开超市的特别多,比起城东各种密布的食品和工业品的加工厂来说已经很干净整洁了。 因为这种文化与环境的持续的,系统化的影响,城西的租金相比起城东要贵上一些,但云霁清现在住的这栋距离龙眼最近的楼租金却要比城东的屋子还要低上一些,传说靠近龙眼的房子可以洗弊幻妄,摒弃愚迷,但这栋房子并没有体现这种效果,相反的,大井城内关于这栋楼房最着名的传闻就是吃人。 云霁清曾经仔细的调查过这些传闻,最开始的传闻描述的是这栋8层的大楼会在某个离奇的时间段多出一层,如果踏入了这一层除非你找到下一个人,不然你永远出不来。 第二个传闻要比这个晚上一段时间,有人曾经在夜晚的时候在楼道里听到过昆虫振翅的嗡鸣声和人类的低声呢喃,后来据说连狗子也没有幸免,有人看到了带着透明虫翼的狗子。 第三个传闻是传播的最晚但最久的,也是云霁清打算作为突破口来调查的传闻,根据谣言心理学的定义,每一个谣言都会指向一个权威的,可信的,得当的信源,只有这第三个传闻指向了一个权威的信源,来自于居民联盟内的一个武术教练,传闻的内容是龙眼杀人。 因为种种传闻人们对这栋楼都有着一种纠结的态度,虽然很怕但因为位置太好大家都愿意带着一种无视无听,无思无作的态度来面对他,当云霁清兜兜转转的来到这里租房的时候,除了云霁清现在住的第5层中间的这一户还有第6层的一户剩下的都满租了。 当时面前的这对母子排在云霁清的前面,原本打算租第5层的他们在听说第五层这户死过人之后就放弃了,选择了潮湿且漏水严重的第6层,而云霁清自然的就租了第5层,虽然房东跟自己说过第5层的房间不安全,像是一个胃袋一样会消化活人,但没有太多选择的云霁清还是搬了进来,之后为了安全云霁清就开始调查起了这些传闻。 本来住的还算不错的云霁清和楼上楼下的邻居们一直相安无事,但是看见云霁清住了一段时间没什么事情的那对母子就打着先来后到这个理由想让云霁清把现在这栋房子让给他们住,一开始是卖惨,说他们家里还有一个上高中的弟弟需要更好的环境来学习想让云霁清和他们交换,被拒绝了之后就开始和云霁清撒泼打滚,之后在云霁清住的这层养狗,晚上制造噪音,偷偷的扔垃圾,各种下流手段频出,但云霁清本着招不在新,管用就行的原则,只要他们家里的那个弟弟学习,云霁清就敲门吵闹,或则在楼下制造噪音,虽然报复了回去但双方的矛盾是越积越深了,语言冲突的激烈程度也节节攀升。 「不识好人心啊,阿姨我是看你孤儿一个,又看不见东西,请的师傅帮你修修门锁,你怎么说话呢,快跟阿姨道歉」被云霁清突然砸门而惊吓到的胖女人回过神来,精神一振,叉腰挺胸的喝问云霁清。 「李水莲阿姨,那我看你小儿子学业繁忙,我去帮他补补课可以吗?」云霁清将书包随手放在门前,慢条斯理的回道。 李水莲身旁的高个男人快步上前,语气像是一生硬的像是锐利的刀子,恶意满满:「管好你自己吧,安顺的学习成绩不用你操心,有那个功夫去找找自己的父母,做什么也别做孤儿」「对,而且还不要做你们的父亲那种人,话说回来,你们和水莲阿姨知道你们的父亲是谁吗?」打人要打脸,骂人要揭短,这是在明显不过的道理了,揭短揭的越积极,对方受到的影响就越深,云霁清对于自己表面上露出的短处是一种无所谓的态度,所以能好整以暇的用同样阴阳怪气的语言回击对方,比如暗示对方是野种。 李水莲身旁的男人叫李崇,是对面那个三口之家的长子,在大井城城东的一间烧腊店里打工,而云霁清印象里他嘴上挂着最多的名字就是他的弟弟李安顺,因为对李安顺寄予厚望,李崇虽然对李安顺极度溺爱,但关于学业和人际关系方面的监督十分严厉,所以云霁清一提起他的弟弟,他立刻满腔愤怒的窜了出来。 被云霁清提到父亲的李崇一脸激怒,逼近云霁清身前,两掌抵在云霁清胸口,猛然的将云霁清推到了门上,之后拽起云霁清的领口,另一只手的食指戳着云霁清的额头,声音洪亮,戾气十足的对云霁清断喝道:「孤儿,你不是以为这片地方是有人管着吧,我振臂一呼就能让你见不到明天的太阳」「我本来也看不到啊」云霁清语气平淡,面上笑意盈盈「我建议你呼一下,万一你把你爸呼出来了,你是不是就能有个正确的姓了,能不能你爸爸早就在你兄弟们中间潜伏了下来?」早已被激怒的李崇脸色铁青,呼吸急促,胸口剧烈起伏,但还是十分克制的没有对云霁清大打出手,而是一抬一顿的踢着云霁清的身旁的门。 云霁清整理了一下领口,面前踢着门的李崇,一脸嫌恶的看着自己李水莲,还有一副看热闹样子的开锁师傅,虽然没对自己动手,但楼道里回荡着的踢门声响亮吵闹,估计一会房东就能从楼下来到这层,如果从这个结果来看似乎他们是有意的要把房东引上来?将门踢出凹陷的李崇停了下来,指了指凹陷,又指了指刘瑜,语气笃定「这是你踢的,一会房东上来你还会当着她的面在踢一遍」「哈?」云霁清冷白如雪的面上流露出古怪的神情,眉宇间难明的疑惑更甚「虽然不是很懂你说什么,但我还是提醒一下你,让你妈多穿衣服,别让你妈凉了」听到云霁清阴阳怪气的讥讽,李崇只是握紧了拳头,微怒的神色转变为嘲笑看着云霁清。 虽然不知道李崇为什么突然沉稳起来,一副胜券在握,大计已成的样子,但李崇没还嘴,没动手,那云霁清就不客气了。 「找找你爸,你爸千变万化」「这么能忍了?你果然是从下水道里爬出来的」就在云霁清打算继续开口的时候,一阵沙沙的脚步声从楼道里传了过来,一声因为恼怒的语气而变的有些尖细的女声嚷道:「是不是都想滚蛋?这都是干什么?有能耐自己买一户,你拆门我都不管你」乌黑的长发随着流星箭步而微微飘动,明艳的面容丽色娇艳,细腻圆润的肩部上挂着两根纤细的淡青色肩带,一身格子吊带连衣裙衬托着丰满胸部充盈起的那凝实弧线,脚下一双粉红色拖鞋,粉团似的脚指头涂抹着鲜红色的指甲油。 看见来人,李水莲一张嘴似乎都要挤成一道弧线,快步的迎了上去「妹子,这不没来得及跟你说嘛,这熊孩子看见自己忘带钥匙开不开门,脾气就上来了,对着这个门啊,又踹又砸的,劝都劝不住,我们也没办法,只能找个开锁师傅来帮帮忙了」云霁清觉得李水莲说的都是废话,自己只要将手伸进兜里就能掏出一把钥匙,她的谎言就会被戳穿,脸也会被打的鼻青脸肿,但她还是这么说了,在联系到刚才李崇说的那番话……他肯定是能让自己不能开口,不能做出多余的动作,不然他不能如此的胜券在握。 云霁清懊丧的想到,自己今天遭遇到的恶魔能力的分享者已经超过了过去5年间自己遇到的数量,本来以为回到家门口会让事情平静下来,没想到事情像滑脱的刀刃刺到了自己最后的退路上。 云霁清思绪翻涌的时候,女房东已经走到了距离云霁清1米的地方,似乎很是嫌弃云霁清附近的环境,凝视了云霁清大概几秒钟的样子然后悠悠的开口:「小云啊,是这么回事吗?」正准备开口的云霁清突然发现自己的身体不受控制的转了过去,嘴唇也紧抿在了一起像是被倾轧而过似的,身体也不听使唤起来,好像有一道肆意横流的小溪在自己的身体上疏朗的环绕。 云霁清的手臂不受控制的扬起,推了女房东一下,推离了女房东之后云霁清左眼圆瞪,眼里那璀璨光芒碎金一般闪烁,一霎之间又悠悠散去。 李水莲麻利的扶过女房东,恶声恶气的对着云霁清吼道:「没教养啊你,没人教的东西,懂不懂礼貌,老大啊,快拦着点这小子,别让他太过分了」呵斥完云霁清的李水莲转过身对着惊异神色转变为恼怒的女房东继续开口:「怎么样,伤没伤啊妹子,这死孩子越来越过分了,以前也不是这个样子啊?是不是病了啊?」砰砰砰,身后传来了一停一顿的砸门声,听到声音的李水莲看着神色流转为迷蒙的女房东,喉咙迸出沉重的怒吼转过身骂道:「没教养的东西,你……」李水莲准备的难听的话还没有骂出口,看见的就是李崇在一下一下的像是开垦荒地的老牛一样,专注,认真的在踹着那扇门,准备的喝骂也粘在了嗓子眼里,虽然一脸疑惑,但李水莲还是冲了上去抱住了李崇,一边吵嚷着骂着李崇一边奋力向后拉扯。 趁着这个机会云霁清也快步的退到了迷惑的房东身后,小心的揉了揉左眼,感受到那股用眼过度的酸痛缓慢褪去云霁清才思考起刚才的情形。 先是身体不受控制,好像一道溪流陡然间将自己冲溯其中,之后云霁清清楚的感觉到不受控制的自己已经抬起来脚,正打算向着那扇门重重的踢下去,如果踢下去自己就什么也不用说了,当着房东的面干这种事情已经不是一句过分能形容的,就算侥幸什么事情都没有,自己的形象也会在房东那里一落千丈。 幸好,在巷子里给云洛妃准备的能力没有用出去,还留着并且用在了李崇身上,这让云霁清绷着的神经可以放松下来,并且可以看看热闹,不过,就是比较可惜这扇门了。 「小云啊,你们在准备给我演小品吗?」一脸冷笑的房东说起话来带着冷冽的寒意,云霁清知道,这是被陡然触及了愤怒躁郁情绪的房东。 几个月前被自己的金主甩了之后的房东就是这么个情绪……房东的名字叫梅霜,根据云霁清收集和观察得到的情报,她是一个投资公司总裁儿子包养的情人,但在7个月前突然被甩了,之后的梅晴就用一点闲钱开了个工作室,搞一搞网络诈骗,提供一下话术与场地,培训一下相关人员的操作流程,偶尔亲自下场与一些富有的男性进行一些负距离接触,不过云霁清一直觉得这个说法有些可疑,因为自己打听消息的时候对方叙述的过于详实,对男女之事描写的绘声绘色的感觉他是一边在脑海里创作,一边传达给云霁清。 「房东姐姐,不是给你准备的,但我确实不太理解李崇为什么这么做,难道是新的诡异传闻又要诞生了?」云霁清打算另辟蹊径,指出一种会影响到房东利益的可能性,并把它和李崇的行为联系在一起。 「对,对,对,一定是这样的,妹子啊,你看我这拉都拉不动,肯定是遇见什么了」惶急的李水莲没来得及思考就接过了云霁清的猜测,并把这猜测作为事实来描述。 梅霜左手握拳,轻轻敲打了两下额头,低眉敛目间神脸色铁青,语气激愤:「遇,遇,遇,遇你妈的遇,能活在月省,有住的地方,还堵不住你这张破嘴,你们这些破嘴漏风的贱人都应该送到四季省去,让公民组合把你们拉去做人体实验」梅霜激怒郁恼的情绪来自于饱受诡异传闻困扰,而一直租不上正常价格的这栋楼,云霁清也听别人闲谈时说到过梅霜以前不信邪的打算空置着整栋楼也不降低租金,可惜的是这个方法对云霁清来说有可操作性,但对梅霜这么一个花销颇大,又不愿意去找一份正经工作的人来说承受的压力要大于云霁清,困扰于经济来源和居民联盟一直想填上龙眼,并重建大楼的想法,梅霜只得降价出租,尽快的将人填满整座大楼堵住居民联盟的嘴。 被梅霜喝骂的李水莲一脸的晦暗,但还是死死拉扯着正一直踹着门的李崇,惊惶的对周围的人哀求道:「对对,我们错了,各位先帮帮忙,把我儿子拉开」「用不着」梅霜对云霁清伸了伸手「包给我,这是欠揍,打一顿就治好了」云霁清双手提起背包递了过去,接过背包的梅霜挥舞了两下,似乎很满意这个分量,抡起背包对着李崇就砸了过去,为了不让李崇受到伤害,又避免让梅霜的情绪火上浇油,李水莲只能在梅霜身侧小心的拉扯,阻拦梅霜的动作,被李水莲弄的烦躁不堪的梅霜扩大了攻击范围,将李水莲也纳入在内,一时之间杂扰吵闹的声音充斥着整个楼层。 云霁清正关注着事态发展,顺便在看看热闹的同时,刚才一直旁观的开锁师傅悄悄的移步到云霁清身旁,声音轻细的对云霁清问道:「实在是不好意思,我也是被骗过来的,跟你道歉了」「没事没事」云霁清笑意微微的摇了摇头,同时不动声色的拉开了一点距离。 「你叫我小王就行」小王师傅从包里掏出了一瓶矿泉水,递给了云霁清「其实刚才这个房东说公组会把人拉去做人体实验……这个都是联盟政府散步的恶毒谣言」云霁清接过了矿泉水正准备喝一小口,但在听到小王师傅后边对公组传闻的解释之后就停止了拧瓶盖的动作,将注意力转移到了小王师傅身上。 公组,全称是公民组合,最早是在国外留学的一批学生将这种思想翻译之后通过首都的几家时事报纸刊登出来,后来被首都时序报的编辑主任刘昭用来批评与解释学生活动的失败而为人所知,之后经过在淮鹭的时序副刊上的发酵,民生同盟的理论家陶文季的整理与诠释,逐步的获得了清晰而服人的影响力,之后在国际公民组合的支持下由几个各地的研究小组成立了枫林国公民组合,不过因为有外来影响介入的影子导致联盟政府对公民组合十分紧张,在宣传系统内的形象甚至比不上已经事实上分裂出了南方的民生同盟的形象。 公组很长一段时间内都不是可以合法活动的政治派别,大概在一年前,云霁清所在的南方11省的执政派别民生同盟的党魁岳继主席经历了满月兵变之后,有感于政治团体松散,无严密组织,服膺军队,社与社员之间无任何联系,无定期举行之会议,不知战斗之目标,没有作为一支有组织的力量,虽然号称有30万社员但真正能登记缴费者寥寥。 为改变同盟的松散软弱现状,加强11省人民对同盟的认可,岳继主席在沃耶科夫对隧穿智能生物顾问的建议下吸纳公组成员入盟,允许公组成员脱离公组加入同盟或保留公组身份的情况下加入同盟,一年前制定的同盟行政过度纲领里规定的民生同盟是11省唯一合法之政治派别的规定也在南方执行委员会做了暂时性修改,政治空气也随之轻松活跃了起来。 但云霁清对这些事情的了解仅限于此,对这些事情也没有兴趣,而且要真是加入一个什么政治派别,为什么自己不加入一个大型的,组织完备的,历史悠久的组织而选择一个刚刚获得合法活动权利的组织?对公组没有太大兴趣的云霁清还是出于好奇和礼貌的关系愿意与小王师傅进行一些简单的交流。 小王师傅提了一句公组之后在没有继续就这个话题谈下去,而是从随身的工具包里电闪一般掏出了一本淡黄色的小册子交给了云霁清,笑容暖人的温声道:「不一定合法,但是内容很有趣,如果不感兴趣可以当地理书用一用,里边还有一些小知识,你可以当考试点背一背」既然小王师傅主动和云霁清进行了热情的交流,而他正好还是一个技术人员的情况下,云霁清想着如果有一天自己没有谋生的手段了,学点技术,入个公组也不失为一个好的选择啊,这么一想云霁清对了解公组的结构和纲领以及对于小王师傅保持联系就有了兴趣。 考虑完毕的云霁清将书收下,别在腰间,霜白的面容下浮起温和的笑意:「小王师傅你能留个联系方式吗?我要是有不懂的地方想向你请教」小王师傅点了点头,赞同了云霁清的提议。 将一张纸条塞进了云霁清的手心里,而触碰到了云霁清皮肤的小王师傅浑身簌簌的颤抖了一下,皮肤上传来的沉凝冷冽的温度让小王师傅感受到了一种森凉的气息渗透进了他的皮肤里。 警惕的看了一眼云霁清,之后小王师傅友好的表达了善意,并嘱咐云霁清和他长联系之后就快步离开了这里。 在小王师傅离开之后,刚刚一直努力的踹着门的李崇也停下动作,神情漠然,身形僵硬的站在原地,感觉到不对劲的房东退回到云霁清身后,同时狠推了云霁清一下,一个踉跄到了李崇身旁的云霁清听到身后传来了房东命令掺杂着鼓舞的声音:「去看看,他怎么样了,是不是遇见什么传闻了」被梅霜推了一下的云霁清并没有恼怒,这狗房东就这么个性格,遇见好的跑的比谁都快,不好了跑的比谁都快,如果可能云霁清也不想住在这里,但金钱给云霁清来了个画地为牢。 不知道云洛妃有多少钱,如果她出了什么意外自己能不能分到?云霁清在李崇的面前拍了拍手,李崇还是一副迷茫黯然的样子,一般来说面对这种奇诡的场面正确的做法是跑的远远的,但被梅霜和李水莲紧盯着云霁清只能耐着性子,组织一下语言,准备以一种和李崇这种奇怪状态相联系的说法,同时解除李崇这种信息流失的状态。 「李阿姨啊,我为我刚才的口无遮拦道歉,我实在不应该说那种过分的话」云霁清语气诚挚,语速舒缓,脑海里想像那种让天地之间春光迭影,炫然一亮的感觉「我猜测为什么会这样呢?能不能是和这扇门有关系,我现在打开这扇门,看看会发生什么,如果李崇大哥恢复正常那说明是这扇门的问题,我们这栋楼的诡异传说又要增加了,如果开门了还是不行,就要请房东姐姐定夺了」「你的门口,他在你的门口出的事情,跟我没有关系,我现在报警,让警察来一趟,到时候你们两个一起跟警察走」梅霜忙不迭的打断了云霁清的话,刚刚挥舞书包大杀四方的那股气势也不知道去哪里了。 呸,云霁清在心底鄙视了一下梅霜的行为,又注意到李水莲只是一脸的惊惶失措站在原地,一个要熘,一个要废,这栋楼的风水出的人要么底线太低,要么底线太高,这风水好到家了……云霁清抬手将钥匙插进了门锁里,随着清脆的开锁声音响起,李崇僵硬的身姿颤抖起来,迷茫的神色渐渐化为疑惑与不解,刚刚还杂扰吵闹的楼道里突然沉寂下来,暖色明丽的光芒黯淡冰冷起来,糅杂着丝丝缕缕的清凉凄风给人一种凄楚迷茫,日失其色的感觉。 恢复了意识的李崇拉过了身后的李水莲缓步后退,并指了指在一阵凄风拂过后保持着开门姿势一动不动的云霁清。 会意的李水莲点了点头,刚才那不知何处刮起的凄风那股细密刺骨的寒意让李水莲现在还心头打颤,而云霁清更是像被冷冻住了一样,对比之下李崇刚才那离奇的行为就有了合理的解释了,把安全放在第一位的李水莲和李崇互相拉扯着离开了这一层,至于和云霁清的账,等以后在算,而且云霁清现在已经受到了和李崇同样的惩罚,满意的二人也就快速离开了。 梅霜的速度也不慢,连跑带跳的像是滚落的石子,形象全无,但速度迅疾,随着三人的逃离走廊安静下来,云朵拖曳着它的身影缓慢漂浮过刚刚吵嚷的楼道,而保持着僵硬不动姿态的云霁清随着暖日再次将明媚的丽色投进走廊里而行动起来。 这里那有胆子大的人啊,大井城里的庙大大小小的也有20多座了,而且就算有也不在这栋楼里,这里只有跑的快的人。 听到三人离开之后传来的急促脚步声云霁清恢复如常,推开了门走了进去。 进门之后是装饰简单干净的客厅,如碧水冲刷而过一般的光亮明洁,除了一张棕色的沙发和一张摆放在沙发旁的茶几客厅里在没有其他家具,云霁清将小皮鞋脱下来,细心的清理掉鞋面的灰尘,又拿起鞋柜上的湿巾擦拭了一下鞋子,放在了鞋柜上,处理完了鞋子的云霁清粲然一笑,满意的点了点头之后平缓的走到了沙发旁,拿起桌子上湿冷的毛巾擦了擦手之后坐到了沙发上。 粗声急躁的吵闹后,已经经历了密如织网一般起伏不定的事件后,云霁清终于到了一种令他感受到舒缓温软的环境里,趁着现在心情比较平和云霁清拿出了手机准备看看云眉妩发送给自己的那些东西。 点开聊天记录,划到最上方的是一张图片,蓝色背景的图片上写着三句话。 关于让我仇人的儿子给我做儿子这件事。 不让我进维也纳博物馆我就进入维也纳。 胡言乱语啊这是,但还是能看出一些端倪的。 云霁清手指接着下划,打算全部看完在做一个整体的分析。 接下来是一份PPT,打开之后是几个血红的大字,云洛妃职业及发展前景。 云洛妃,性别女(?)身高171,体重不知,三围我没量过,但看的我很想和她搅姬,那个腿白的发亮,好想蹭啊,官不小,联盟政府驻南方月省,半月省,满月省的上三局组织部兼妇女部主任,上三行动委员,月入1万7000元,每年疗养两次,专职医生一位,据我从可靠渠道得来的消息在即将召开的民生联盟全国执行委员大会上,党魁岳继要提名她担任隧穿训诫部部长,主管三省的隧穿智能生物相关事务,个人履历煊赫厚重,上个月熔岩之恶魔制造的血喉事件是她解决的,大上个月的火车吞食事件由她一人解决,总结起来就是,个人事业蒸蒸日上,情场得意,官场春风得意,直接开花,在加上若干的津贴与补助,我很羡慕,真他娘的好啊,羡慕死我了!!文字下面是两张图片,一张图片的左上角有着白的发亮几个字,文字下方是一张轻奢风的赤黄色榉木桌子,在桌子下方是一截颜色雪白瓷滑,线条丰润顺滑的修长光洁的小腿,一只玉润粉软的小脚保养的色如丰润耀目的晶莹白玉,在光线的映照下白的皎白剔透,鲜嫩圆润的脚拇指正俏皮的挑着一只火红色的高跟鞋。 确实发亮,这就是脚乱人心吧?云霁清摸了摸自己腿,感觉自己的腿没有这种魔力,同时又想起了云眉妩说的云洛妃破坏她家庭的事情,一股愤恨的情绪层波迭浪一般涌上云霁清的心头,指骨分明的手紧攥住手机。 感觉到这股莫名情绪的云霁,停下了下划的动作,预感到划下去一定会有云洛妃的证件照或则其他的照片,出于一种复杂情绪下的纠结心理,已经被云洛妃的生活水平刺激到的云霁清不想现在看见那张能让自己痛苦回忆复苏的脸,又将注意力转移到了对云洛妃的文字描述上。 其实我也很羡慕。 看见这个待遇的云霁清眼前一亮,浮现出一副悠闲,洒脱的画面,在事务尘埃落定,工作雨过云收之后,一位经验丰富,精明果决的医生提出了一个专业完备的疗养计划,之后进入一座恬静清雅,让人的眼眸粼粼流转间柔软温和,彷佛置身于一副色调微暖沉静,描摹似流云飞转一般泛着春色丽影的流水眩光图。 大型访谈,专题报导,在聚光灯下收获赞美与鲜花,与各路政要谈笑风生,各种的内幕消息,暴富机会,内部特供的烟酒食品,退休之后丰厚的养老金,以及各种延年益寿的保健计划,似乎她以后得日子里已经没有一点晦暗了,光明美好已经成了她生活的主旋律了。 不公平,这绝对不公平,我不能接受,不能。 脸色本就泛着奇丽冷冽的霜白色的云霁清在剧烈的情绪波动下更显的寒威凌厉,而那好似已经沁入皮肤的惨白色也凝化于面容之上。 云霁清脑海里的回忆因为围绕着这幅美好的画卷更显的粗陋,也更加的不堪。 偷,抢,像是一坨散漫无际的蒲公英,任何一点点微不足道的风吹草动都能让云霁清滚的远远的,而无论到了哪里,想活下去的云霁清只能继续偷,抢,之后接着进行这个循环,无依无靠,不人不鬼。 咬牙切齿的云霁清紧锁的双眸缓慢的舒展开来,紧闭的双眸匀和的张开。 右眼是暖白色的眼白,没有瞳孔只是一颗相比于云霁清的脸色多了一点湿意的眼白,像是被阴霖打湿的盐田片片,潮软但晶莹,而在眼睛里看上让人厌恶且诡异。 左眼如沉凝的浓墨一般,整颗黑沉的眼球闪烁着幽深诡异的光泽,随着云霁清双眼眨动黑沉的眼球飞尘一般浮动起精巧的一道圆,圆内一根剑一般纤细但尖利如刺的痕迹飞掠一般转动,像是一根秒针一样。 将上身的西装校服撕拉下来,光洁冷滑的皮肤比起霜白的脸色多了一丝秀润,如水映月色,虽然白的好像复雪一般,但看上去不像脸色那么的冷硬,在这秀润肤色的衬托下,一道好似锐目竖瞪的巨大伤口占据了整个左胸,顺着凹陷的宽大伤口中脉络一般清晰分明的斑斓细线延伸出来,丝丝缕缕的从云霁清的皮肤下穿插而出翻卷着复盖到云霁清的左手上臂,像是电线里露出的铜丝。 冷峻霜白的脸色与深而宽的伤口中延伸出的细线搭配上一双诡异可怖的眼睛映在云霁清手机屏幕上,一双诡异的眼睛正好映射在云洛妃的名字上,手指轻抚过云洛妃的名字后,云霁清摸了摸自己的双眼接着如飞似荡一般从沙发上弹起,疾步行进到厨房抄起了一把锐利发亮的水果刀之后又跑到了卫生间的镜子前。 对着镜子里透着一股森凉奇诡气韵的自己,那双一黑一白的可怖双眼随着云霁清咬牙切齿的神情眨动着「死了得了,这个样子活着也累了,残就算了,还恶心,不像个人类,如果能一条路走到黑也可以,可我又变不成恶魔,只能这么半人半鬼的混下去,在一想到云洛妃漂漂亮亮的过着美好阳光的生活,我简直恨不得现在就自刎了」别这么想,司马光说:「圣人以道德为丽,仁义为乐,故虽茅茨、土阶、恶衣菲食,不耻其陋,惟恐奉养之过以劳民伤财」换句话说,你还可以有精神追求。 寒凉明净的镜子里浮现出一张和云霁清有七成像的脸庞,不同的是这张脸的轮廓和线条更分明锐利,一双深沉黝暗的双眼像是被晶莹的水色洗练过一般,凝定时还带着几分幽邃,好似漩涡一般将人注意力吸引进去。 「师父,你为什么总说司马光啊,今天你说了两回了」云霁清苦恼的捂住双眼对着镜子里的映出的面容问道。 治史,除了要有丰富的历史资料,深刻的理论思维,对研究对象做出清晰、严谨、科学的判断外,还有一点很重要,就是态度,年鉴学派的布洛赫说:「长期以来,史学家就像阎王殿里的判官,对已死的人物任情褒贬」因为对这种态度不满布洛赫提出理解才是研究历史的指路明灯。 「这和司马光有什么关系啊?而且他这话不是告诉我们理解与态度的重要性吗?」虽然镜子的那张脸的嘴唇不停的开合,但这些话确是从云霁清的脑海里传出来的。 不要孤立的看待问题,一个人的心脏只要跳动他就还活着,活着是成为不了历史的,只有当一个人的一生尘埃落定,雨过云收之后,人们才能抛去恩怨和偏见去看待他已经冷却固定的一生。 简单的推导一下可以得出来,只有人死了才算是历史,换句话说,治史先治人,把人治了历史就容易治了,如果史官能有砸缸那样的武德,仔细想如果明君在晚年突然昏庸起来你还要花时间去研究他的这种变化,那不累吗?清高宗到底信不信佛教这种问题,也要挖开他的坟才得出了答案,类似的道理,你倒不如在他转变之前给他来上一缸,那样你治史是不是就清楚多了,历史终究是人创造出来的。 「好一个瑞克和莫蒂啊,哆啦梦幸亏没到你的手里啊」云霁清语气似嘘似叹,脸上的神采涣散。 虽然现在过的很惨,但我们至少获得了力量,现在抹平你的这些可怖之处,但收回获得的力量你干嘛?云霁清摇了摇头,摸了摸胸口的那些细线,指腹传来的那股薄软冰凉的感觉那云霁清从自暴自弃的情绪里回过神来,如果不是被云洛妃的生活水平给刺激到云霁清也不会情绪波动的这么剧烈,毕竟自己不是第一天以这幅诡异的样子生活了。 别人的生活怎么样都和自己无关,但云洛妃的生活,或则说她的一切都能让自己感觉心头郁愤沉凝,一定是因为自己需要她治病的原因……获取恶魔力量的途径没有一帆风顺和没有代价的,只不过我们这个代价有些沉重罢了,但这个代价是有意义的,它强化了你那人类最原始的驱动力,对生存和美好的追求,而且一切都是有原因的,因为谁你才变成这个样子的?「云洛妃……云洛妃!」双手支撑在墙壁上的云霁清抬起头面对着镜子里那张霜白森凉面色上的那对黑白双眼,那颜色是那么的纯粹,提醒着云霁清自己已经回不去了,自己已经不在艳烈飞舞的多彩世界里了,自己只能飘荡在阴森的浓雾里了。 而且只要我们能杀掉云洛妃,你身上的这种病就能被治愈掉,我们前进的方向已经被指明了,现在时机也已经成熟了,而且还有这么多局外人推动着你与云洛妃的重逢,这难道不是周易的泰卦九二爻辞说的「包荒,用冯河」正是我们勇敢涉水渡河的时候。 只要她颤栗的在你面前将流波一般新鲜温热的鲜血泼洒在你脚下的地面,你积累下的如蓄养蛇蝎一般摧折你的痛苦就都结束了。 你没去过泳池吧,没上过体育课,没有穿过短和薄的衣服,没有洒过日光浴,所有普通人习以为常的行为与事情你也可以去一一体会。 一脸冷戾的云霁清郁愤的砸了砸面前的镜子,将一切纷扰的情绪抛之脑后「别说了,我做梦都想当个正常人,我会去做这件事的,现在每日一丧环节结束,我要开始励志了,社会阶级上的差异只能靠旁门左道来弥补了」云霁清突然有一种干了一碗心灵鸡汤之后放下手机,拿起书本,趁着这三分钟的热度没有消散抓紧时间学习的感觉。 调整过情绪的云霁清开始认真的思考云眉妩发过来的这些信息的价值,比较直观的结论就是自己和云洛妃的阶级有着不可跨越的鸿沟,自己可能与她私下里面对面的机会都没有,一个孤儿学生和一个高级官员除了都是人类,剩下在各个方面的差距已经是两个物种的区别了。 云霁清又一次抚摸着胸前的伤口以及延伸出的细线,薄薄凉凉,质感分明,云霁清脸上的神情如复盖了几片如瓦薄云,嘴唇紧抿的云霁下定决心似的点了点头,掏出了那部造型骇人的手机,一路小跑到了沙发上。 坐在沙发上的云霁清将手指对准一个大大的深紫色的惧字点了下去。 启动之后的不明应用先是在淡粉色的背景上花销红碎的飘落了3行字,字迹鲜活跳跃,笔力稚嫩。 抵制不良应用,支持正版应用。 适度充值游戏,养成健康习惯。 游戏不是生活,生活大于游戏。 「对,怎么说来着,大灰狼骗小红帽进屋也要先化妆成她奶奶,企鹅让我抽奖也会给我一个很高的概率,但实际上大灰狼不是奶奶,而企鹅的那个概率就算是百分之99也一样抽不到」云霁清第一次打开这个应用的时候也把它当成了一个普通的真人互动游戏,对这个游戏最坏的估计也不过就是一个大光球,球上面写着一行字,字的内容是如何使用你们的新生命是我的自由,之后开始各个世界传送你打外星人。 不过这个想法在云霁清使用过一次这个应用之后就改变了。 云霁清偶尔也会思考这样一个问题,普通人可以通过吃恶魔的肉或则血来获得部分的恶魔力量,在高级一些的可以直接和恶魔发生隧穿合为一体,获取恶魔力量的途径主要就是这两种,每一种都承担着日趋扩大和复杂的风险,比如云洛妃,她付出了一个儿子的代价。 虽然恨她恨的要死,其实云霁清也想知道把自己扔下之后云洛妃到底有没有难过,但根据云眉妩发来的资料显示的云洛妃的社会阶层以及生活水平来看,完全没有啊,在结合之前在环江学园里偷听到的云洛妃正和她的新男朋友在卑尔根度蜜月的消息,可以得出云洛妃不止不难过,甚至官场情场都春风得意啊,神气清朗,好不威风。 云洛妃的这个例子主要证明了获得恶魔力量承担风险的复杂性,对正常人来说痛失子女是悲痛欲绝的事情,但对云洛妃来说不是什么大事,有些很苛刻的条件对一些人来说不过举手之劳罢了。 而如果一个人或艰难,或轻松的与恶魔发生了隧穿,但在苏醒之后发现自己获得的力量不是什么太阳之恶魔而是香皂之恶魔,那该怎么办呢?这个尖锐但不可回避的问题被这个叫喂惧的应用给解决了。 普通人或则一些弱小的,通过血肉获得恶魔能力的人可以出卖自己的情绪和行为换取那些隧穿了弱小恶魔的魔人的其他有价值的物品。 魔人通过吸食情绪与行为开拓了自己的能力范围,消除了部分与强大恶魔的差距,攫取了更多的能量获得了更强大的攻击性。 而喂惧能将情绪和行为转变,发散之后传递给那些弱小的魔人,也能将魔人寄存在喂惧上的物品交给适用对象,而喂惧只是简单的扣除一些手续费,一举三得,各取所需。 而让这互惠互利的圈子转动起来,只要登上这个应用,在琳琅满目的页面上,支付金钱,购入你中意的魔人发布的任务物品,这比钱相当于押金,防止你拍下物品后不进行互动,之后快递员会把魔人物品送到你的手里,通过扫码获取物品的详细信息,之后去往指定地点进行互动,如果之后你还活着就可以收回你的部分金钱,获得魔人的寄存物品,以及喂惧提供的应用货币粉金。 没什么问题,除了还活着,而云霁清也算是一个经验丰富的买家了,长期买买买之下也总结出了一些经验,根据魔人物品的风格也大致能分辨出危险程度,还有购入物品所需的押金多少,越昂贵的物品带来的风险也就越大,除了这些明显的标识以外还有一些都是个人的经验,因为每个人购买的物品分类不一样,所得出的经验也不一样,机械类物品更注重购买者的创造力和劳动时间,可能对这类物品来说,分辨危险程度主要是看环境和劳动强度。 云霁清购买最多的是秘密类物品,这种物品主要是通过各种暗示和特殊条件下的惊吓来制造恐惧这种情绪,而恐惧是恶魔能获得力量最多的情绪了,而人最恐惧的情绪就是死前的那一瞬间,因为这种原因秘密类物品也是购买者死亡率最高的物品了。 除了秘密类物品,云霁清偶尔也购入一些猎人类物品,这种物品主要是一些和武器相关的恶魔或魔人,将某种装备交到购买者的手中,之后购买者通过这些装备制造杀戮来给卖家增加力量,这也是唯一一种恶魔或魔人不会算计买家的分类了。 还有一些是云霁清浏览过,听说过,但没有去购买过的物品,大概有探索类,灯光类,日常类等等。 云霁清是很想买一些日常类的物品,很少的投入就能获得一些可观的回报,或则探索类物品,据说这类物品大部分都和旅游有关,吃吃喝喝,走走停停,拍几张照片就完成了,实在不行就选择猎人类,杀人总比被杀强。 但就像人因为才能不一样,所从事的工作往往不一样,喂惧也对进入这个系统内的人进行了分类,而云霁清被分到的身份是经济人。 和种姓差不多,对个人身份与地位和职业的限定以及对等级的划分,最终形成各个职业无法互相交流,转换,甚至只能职业世袭下去,通过牺牲掉自由选择的权利来换取这个系统运转起来,而经纪人和猎人就像这个生态圈内的关键动物一样,调节,消化掉大量难缠的魔人,而为了让经济人可以解决掉那些事多诡异,故弄玄虚的秘密类物品,喂惧给予了经纪人签约的这个功能,想要通过多人协作来稀释掉秘密类物品的危险。 「感觉身体被掏空了」云霁清点开了应用下方的我字,屏幕上出现了一捧冰雪被细细柔柔的微风团团点点的吹起,紧接着一道乍隐乍的嵯峨山峰逶迤如蛇一般环绕着一座巧饰繁多的壮美宫殿以其自身的凌空若飞姿态与山峰相互对峙控扼,沿着一道绘形绘色清澈碧莹,若湖海东流般的阶梯逆流而上,可见一片壮美争艳的多彩风姿。 「就是这么一个背景,要了我50抽」云霁清颇为欣慰的自语道,但随即敛口皱眉,这个东西叫风格景象,和一些手游里的礼装差不多,抽卡算得上是喂惧里的核心功能了,是提升力量或则见闻的主要途径了,而抽卡要用到粉金,粉金需要去做每日任务,每月任务,或则充值货币来购买额外任务条来获得,总而言之,又肝又氪。 如果经纪人成功签约了其他人,就可以将一个人的形象投映到这个背景里,之后可以在现实里将这片景象投映出来。 打仗自不必说,如果不想旅游也可以把这种风景投映出来观赏一番,而且云霁清的这面风格景象是壮美这个风格里数一数二的,根据应用给出的介绍,这片风格叫邺宫三台,铜雀,金虎,冰井三台伴着漳滏清渠的这幅水景图画在日夕黄昏之际取人性命,即是享受又颇有意境,一举两得。 但云霁清用不了,经纪人,顾名思义,是围绕着明星进行包装和经营的职业,对应在喂惧里就是云霁清不论是抽出来的各种恶魔之心,恶魔之影,风格景象,或者是其他一些物品,大部分都只能用在自己签约的人身上,而云霁清自己只能获得一些被动性的效果。 传闻最强的经纪人瑶华女帝对于这个现象曾做诗一首表达心情。 灰狼脚扑朔,二哈眼迷离。 双狗傍地走,你知谁是狗。 除了迷惑性外,这种情况导致了经济人与签约者之间利益互相交错但又产生了种种互相矛盾之处。 最明显的就是关于喂惧里获取恶魔力量核心的抽卡系统,如果是一个人,只需要看准自己需要补充的力量,在卡池Up的时候放开手脚抽抽抽就好。 但如果是两个人就不一样了,处于战斗一线的签约者对事实的看法往往更直观而完整,也较少失真,并且对自己需要获取那部分的力量有稳定清晰的认知,而且从贡献上看签约者往往冲在最前方,直面着汹涌澎湃的风险和纷呈繁杂的冲突,所受风险最大,但与喂惧的沟通,以及获取的收益却与签约者没有多少关系,对收益和全局的把控全部都在经纪人手里。 风险和收益分配的不平均让经纪人和签约者之间的冲突越发激烈,而为了避免将时间浪费在沟通这件事情上,并建立一种简单且完备的关系,大部分经纪人都采取任人唯亲的方法,而血缘往往意味着坚实的信任,深厚的感情,可以极大的省下沟通时的种种纠纷。 一想到这些东西云霁清就忍不住双眉紧拧,并怅然的叹了口气。 自己头疼的就是这个,自己必须在三个月内签约一个人,否则三个后的大逃杀任务自己只能裸奔着去打那几个猎人和旅行家了……还是应该尽快的找到几个合适的签约者,我想要一个白衣飘飘的剑豪,把邺宫三台给他,她,它,之后我想找一些奇怪的人,最好是半人,满头蛇发的不行,兽首人身的也不要,我还想找个不是人的,要不然我自己用血泪换来的这些东西都签约给了一般货色,我流的血也不会原谅我的。 事勿忙,忙多错,越紧急越应该深思熟虑。 脑海里传来了平缓稳重的清朗声音,云霁清茶几上放置的一面人脸大小的镜子里又浮现出了和他相似的面容。 你的优势就是有我来兜底,我们的这种能力迁延周旋的范围极广,而且制造初见杀的几率极高,所以对于其他经纪人来说最迫切的签约问题我们有比他们更充足的时间来思考。 「师父,道理是这样的,但如果我不能把这些积攒的资源使用出去,这本身就亏了,将我的辛苦劳动换成喂惧里的粉金,在由粉金换成各种能力,物品,在将这些武装给签约者,之后由签约者和我合作继续之后的行动,这才是正常的行动步骤」云霁清对积累下来的冗翻事务感觉到阵阵烦闷。 如果不能将粉金换成的物品使用出去,那自己就相当于给喂惧免费打工,无产阶级的自己不但没有站起来,又跪穿地心了,但话又说回来了,喂惧是不会亏的……这样,来选龟吧,有本叫作《卜法详考》的书里将龟划分成王,相,将,判四个等级,正好,喂惧里的卡池将恶魔之心也分为闪耀,夺目,多彩,纯色这四个等级,现在这期的卡池里Up的是太阳之恶魔,你抽上40抽,如果出现了闪耀这个等级的恶魔之心,那我们做完你前天买的那个物品的任务,之后就开始物色签约者,正好,你不是也有几个心仪之选吗?「嘶……」云霁清一脸的郑重,手中的手机在这间像是简洁单调的灰白色空间的客厅里,吸引了突兀而殷切的注意。 手指飞快的跃动,退出了几个风格各异的界面,进入了一片神异光彩乍火乍光,彩云漫卷的浓烈界面,随着漫卷的彩云被明黄的光彩穿透,一轮沃日像是要将无垠的天空连同着浩浩荡荡的彩霞云海焚烧殆尽一般。 虽然双目紧闭,但云霁清苍白的脸上还是流露出了一种被震惊到的眩惑神情,语气惊讶,语速缓滞:「这,场面太大了,这就是差点将人类送走的恶魔吗?」这个卡池据论坛上和世界频道里的传说,是由一些大恶魔将自己的力量交给这个应用的出品人,也就是创造之恶魔,然后创造之恶魔将这些力量制造成一种叫做恶魔之心的物品,在将这物品投入卡池里,剩下的就是欧洲人和非洲人的故事了。 「我也知道我以往的战果,抽出来的东西像是犯了天条,被五雷轰顶一样,一定是因为我做了很多欠考虑,有争议的事情才会这样,所以,来吧,让圣光净化我吧!」【回家的路:WwW.KanQiTa.com 收藏不迷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