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国的黄昏》 天国的黄昏(1) 2021年7月3日1、前夕江心洲红棉堤渡口。 夜空中飘着小雨,空气中弥漫着杀气,随风而来的是阵阵血腥味和火药味。 远处夜空的尽头,不时地闪过火光,隆隆的炮声时隐时现。 也不知在什么地方,太平军和清军正在连夜交锋。 一条小船从浦口九袱洲的方向慢慢划来,站在船头的是身披蓑衣,头戴蓑笠的艄公。 几个时辰前,一场翻江倒海的大战在江面上爆发,这时随着翻滚的波涛,到处漂满了浮尸。 艄公不得不用撑杆拨开一具具尸体,才能让小船艰难地前行。 江水已经被染成了血红色,夜幕和雨幕同时构成了一幅肃杀的气氛。 船上除了艄公,还站着三个人。 不过,江上的水雾很大,根本看不清这三人的相貌。 渡口的岸上,站在一队人马,清一色都是女兵的装束。 太平天国的女兵和男兵穿的服饰都差不多,黄色白边的号衣上,绣着「太平圣兵」四个字。 只能从一具具纤瘦窈窕的身段中才能判断出,这些身着戎装的人,竟然都是女子。 女兵中为首一人,看上去四十岁上下,却身材修长,肌肤白皙,五官精致。 两道英武的剑眉之下,眸子灿若星辰。 挺拔的鼻梁,威严比起男子来,不遑多让。 樱桃般的双唇如点绛,在英气之中,透露出一丝妩媚。 她的头上戴着角帽,两条金龙盘桓在帽檐左右,勾出的龙嘴之上,挂着两束红缨。 风一吹过,红缨也跟着摆动。 在她的上神,穿着金色团龙褂袍,一条鲜红色的束带系在腰间,下面是宽口长裤,裙裾傍身,脚上蹬一双同样是鲜红色的绛绸缎靴。 女子的左腰上,挂着一柄长刀,刀柄上栓一条天国的黄布装饰。 右腰上,别着一把一尺多长的燧石枪。 她手按在刀柄上,凝望着江面。 小船终于靠岸,艄公把船只横了过来,船沿靠在码头的石阶上,从船孔里把艄杆插了下去,将船固定起来。 这时,大家才看清,船上的三人,其中一个也穿戴蓑衣蓑笠,里面露出鲜亮的四团龙马褂来。 从帽檐下,露出一张沧桑的脸。 这人也是四十岁上下的模样,目光如炬,唇上蓄着两撇小胡须,看起来十分精干。 从宽大的蓑衣下,也露出一把栓着黄布的刀柄来,刀不离手。 第二个人,身上已经被全部打湿,一身团龙袍子紧贴在身上,腰间亦是左刀右枪。 他带着风帽,紧裹着额头。 帽额上,绣着「贡王「二字。 出人意料,这第三个竟是洋人,也不过二十多岁的年纪,却也穿着太平军的服饰,风帽之上,戴着银冠。 岸上的女子从身边侍卫的雨伞下走了出来,对着三人点头致意:「忠王殿下、贡王殿下、呤唎,你们终于来了!」原来,第一个穿蓑衣的男子,竟是让远在北京龙椅上的清妖皇帝愁得夜不能寐的忠王李秀成。 李秀成一步跨到石阶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忠王却向岸上女子抱拳拱手:「西王娘!」普天之下,能被人称为西王娘的,只有一个人。 当年太平天国西王萧朝贵的妻子,当今天王的御妹洪宣娇。 洪宣娇转头对身后的侍卫使了个眼色,令她把雨伞打给忠王,又把自己手里的一盏灯笼交给他,道:「殿下风尘仆仆,从皖南皖北战场赶来,快进城歇息去吧!你尽管宽心,忠殿的将军们我已安排妥当,陆续进城到别馆里歇息去了!」李秀成却一脸惭愧:「清妖头曾国藩狡诈,趁我渡江,突发袭击,导致人马折损大半。 秀成不才,想连夜觐见天王!」连夜觐见天王,这种事也只有洪宣娇能够替他办到。 身为御妹,不仅在天京城里可以来去自如,就连在天王府,也是随意走动。 洪宣娇想了想,道:「这事我倒可以替你操办。 只不过,最近天王的脾气不太好,等下你见到了他,还需小心慎言才是!」「那是自然!」李秀成在和洪宣娇说完话后,又转过身来,面对着江上的小船。 船上的艄公和贡王梁凤超、洋人呤唎却仍站在船上,没有下船的意思。 李秀成对呤唎道,「兄弟,你难道不随我一道进城?」呤唎操着一口流利的金陵雅言:「忠王兄弟,江上战事紧迫,我和贡王兄弟还需连夜赶回九袱洲布防,天京城里就改日再去了!」「那好!」李秀成也不强求,对梁凤超道,「如不出我所料,曾妖头这几日一定会对江上各洲有所行动,你当小心才是!保重!「「殿下保重!」梁凤超和呤唎一起朝李秀成拱了拱手。 艄公把起艄杆,将船调了头,又朝着江心划去。 「殿下请!」洪宣娇让开一条路。 李秀成和洪宣娇肩并肩向仪凤门走去。 仪凤门前的阅江楼上,太平军正在用火把向城楼里的兄弟们打着信号,雨幕里的火光,星星点点。 李秀成一边走,一边说:「这次渡江,多亏了西王娘带女营接应。 要不然,真有全军倾覆之危!」洪宣娇道:「天王兄困守故城,城里的兵力捉襟见肘,不愿派兵。 我只好自请圣旨,带女营前来!」天京局势日益紧张,曾国藩、曾国荃兄弟二人以深壕围城,从江南、江北两面同时对天京构成威胁。 洪秀全本想用围魏救赵之策,令李秀成领兵经略皖南、皖北二地,迫使清妖分兵。 可是李秀成刚出天京,正值皖地青黄不接之际,士卒多饿死。 刚下安庆,湘勇围城益急,只能下谕令李秀成回援。 李秀成奉诏从安庆退出,抵达江边,和清兵交战,互有胜负,却因为江北所有码头已经尽被湘勇占去,只能从九袱洲渡江。 湘勇击其半渡,太平军又伤亡过半,幸得洪宣娇在东岸接应,这才免去了李秀成全军覆没。 忠王爱兵如子,等到三军将士尽数渡江之后,才在贡王梁凤超和洋兄弟呤唎的护卫下,孤身渡江,最后和洪宣娇会面。 李秀成问道:「天王圣躬安否?」洪宣娇道:「天王龙体日渐衰弱,却又不肯看病诊治,终日沉迷于女色。 已经许久没有过问朝野之事了!」李秀成沉默不语,脚步却走得很快,几乎把洪宣娇甩出了几丈远。 「殿下!」洪宣娇侧耳倾听着天京城里的报更声,道,「殿下不必如此心急,天王这时恐怕在……在办重要的事!」「哦?」李秀成终于慢了下来,转头道,「是和东殿的女簿书在一起么?」「闭嘴!切不能让人听见了!」洪宣娇虽然是天王的妹妹,官职也不过是恩赏丞相,但权力却仅次于天王。 如今整个天京城里,还算清醒的人,就要算她了。 洪宣娇知道自己的天王兄很忌讳别人把他的那位不是王娘的王娘叫成东殿的女簿书,赶紧让李秀成噤声。 李秀成只能顾左右而言他,轻咳了一声,道:「这几日,天京城下的战况如何?」洪宣娇摇了摇头道:「败多胜少!唉,我就是想不明白了,当年我们广西起兵,所向披靡,一路从金田杀入天京,问鼎东南半壁。 如今这是怎么了,城内数万大军,竟敌不过万余湘勇!」这个问题不仅是她想不明白,李秀成也想不明白。 就在去年,他同样奉天王诏谕,率十三王回援天京。 几乎是倾国之力,想毕其功于一役,却不料竟吃不下曾国荃所部。 「西王娘,忠王殿下,天王府到了!」在前面带路的洪宣娇的贴身护卫汪一中禀报道。 汪一中身高八尺,武艺超群,曾是求王林凤翔麾下的将军。 满天国的人皆知,洪宣娇虽是西王娘,却心属林凤翔。 当年林凤翔、李开芳率军北伐大败,被清廷凌迟处死。 汪一中侥幸从北京城里逃了出来,从此以后,在洪宣娇的身边当了一个牌刀手。 天王府,东南半壁最奢华精致的宫殿。 虽然已经是夤夜,但是整个王府里灯火辉煌,丝竹之声不绝于耳。 朱色大门紧闭着,左右两头镇门的石狮威武万态。 在石狮后面,有两个长得好像夜叉一般的守门人。 两个人的手中都握着燧石鸟枪。 「西王娘!忠王殿下!」这两个夜叉守门人见到洪宣娇和李秀成,倒是客客气气地上前行礼来了。 「快去禀报天王,忠王李秀成有要事求见!」洪宣娇大声吩咐道。 「这……」守门人似乎有些为难。 「退下!」忽然,从朱门里走出一位女官,带着角帽,也是双龙盘脑,耳边两束红缨。 身上穿团龙袍,外面的褂子金黄无边,和洪宣娇身后的那些女兵有所不同。 天国规定,天王府直属的官员卫兵,褂子俱是黄色不镶边。 而西王府的随从,俱是黄褂白边。 以此区分身份。 「啊!司琴妹妹,你来得可正是时候!」洪宣娇一见那女官,便高兴地说。 司琴是天王府的女官之首,打理天王府上下事务。 她和洪宣娇的关系最是要好,见她带着忠王李秀成来,赶紧喝退了守门人,将两人请到了殿内。 天王的寝宫几乎有三丈高,抬头往上望去,屋顶上挂满了灯笼,仿佛苍穹下闪烁着许多繁星。 天王的龙床被帷帐罩着,把里面的人衬得朦胧。 天王洪秀全已经五十岁了,但他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还要老。 他的人和他的千秋大业一样,已经到了日暮西山的境地。 在广西的时候,他有很多异姓兄弟,杨秀清、韦昌辉、石达开,可是现在,他变成了真正的孤家寡人。 他谁都不相信,那些曾经患难与共的兄弟,进了天京城之后,有的想夺他的龙椅,有的想要了他的命。 他把他们都杀了,就连忠心耿耿的翼王石达开也出走了,死在四川。 权谋斗争过早得耗尽了他的体力,让他变得苍老,衰弱。 洪秀全的头发几乎掉光了,稀稀拉拉,又灰又干,就像一撮稻草。 不过,他的胡须倒是十分浓密,而且十分好看,又顺又光滑,挂在胸口。 他的身上骑坐着一个赤裸裸的女人,在他的命令下,女人只能不停地用自己的屁股在他的大腿上蹭着,让那根深深插进她身体里的肉棒使劲地搅动起来。 天王虽然气力不济,但对淫乐之事,仿佛永远也不知道疲倦。 他很喜欢这个骑在他身上的女人,三十岁上下,风华正茂,五官清丽俊秀,超凡脱俗。 不仅长得美,而且还满腹诗书,胸有经天纬地之才。 作为太平天国第一个,也是中国历史上第一个女状元,傅善祥可谓是光耀了一时的门楣。 如果没有太平军起事,凭着傅善祥的相貌和家世,很有可能嫁一个大户人家,从此吃穿不愁,终老一生。 但她偏偏成了天国的状元,一时之间,传为天京城里的佳话,却也让她的一生如落叶般飘零无定。 也恰恰是太平天国,造就了她的独一无二。 虽然她现在的职位是尚书,但从前是东王杨秀清的簿书,所以人们一直都称她为傅簿书。 天京事变,东王阖府上下被北王韦昌辉屠火,傅善祥作为东殿的管事,自然不能幸免,但是天王早就觊觎她的美色,令当时守在天京外围的谭绍光把她救了出来。 后来,傅善祥爱上了少年的谭绍光。 在东王府里主事,她也常常用身体喂饲杨秀清,但只有在当时,她才感觉自己是第一次爱上了一个男人。 谭绍光是忠王李秀成麾下的干净,年轻,勇武,英俊,甚至因为战功被封为慕王。 可是,她终归不能和谭绍光双宿双飞,天王把她从人间地狱一样的东王府里救出来,不是没有目的的。 天王要傅善祥侍寝,即便她曾经是东王的女人。 傅善祥是没有拒绝的权力,只能勉强承欢。 因为只有这样,她才能活下去。 谭绍光和李秀成去了苏州,几乎很少回京。 就算回京,两个人想要见上一面,也难上加难。 现在李秀成奉命回援,苏州留给了谭绍光,湘军围城甚急,城里已经几度告援。 可天王并不打算去救苏州,在他的眼中,天京城比什么都重要。 前半辈子颠沛流离,进了天京之后,天王已经不想再奔波了,很多时候甚至连天王府都不愿意出。 他只想每天躲在这个安乐窝里,直到他幻想中的天父、天兄来召唤他回天堂。 可是李秀成的好友呤唎经常说,天王连圣经都没有读过,只凭着一本《劝世良言》,又怎么能确定天父、天兄真的存在呢?天王在折腾起来的时候,劲道还是很大的,尤其当傅善祥温热柔软的肉壁在他肉棒四周磨蹭的时候,让他整天的疲惫都一扫而光,变得亢奋、激情。 他用力地挺起腰,想把肉棒往傅善祥身体的更深处插进去,却把女人高高地顶了起来。 「嘤!」傅善祥轻轻地呻吟了一声,娇躯在颤抖着,胸前两只虽然算不上太大,却无比坚挺的肉球也跟着摇晃起来。 美人颦眉,世间还要比这更加美妙的事吗?当然没有!天王也觉得没有,因为他始终相信,他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天父和天兄的旨意。 很多时候,天王凝视着女状元绝美的脸蛋时,会觉得有些自卑。 想他当年屡试不第,连秀才都考不上,这傅善祥却一举夺魁,实在令他羡慕、嫉恨。 天王就喜欢听着傅善祥的浪叫,这不仅能满足他的征服欲,更能令他莫名地心花怒放。 他发现傅善祥随着年龄的增长,比当初更加成熟、性感,让他无法把持。 他甚至分不清,到底是谁征服了谁!「陛下……陛下,轻一点……啊!好大!」傅善祥的声音就像手指不小心触碰到琴弦时一样,发出美妙的宫商角徵羽,流到天王的心坎里,让他整颗心都跟着融化了。 可是傅善祥自己并没有察觉,她知道,她现在只能这么做,要不然就会有性命之忧。 天王忽然一个翻身,把傅善祥压到了身下。 因为纵欲过度而变得生涩酸痛的腰,这时竟然感觉不到任何异样,让他仿佛又回到了当初的少年时。 他轻轻地捧起傅善祥的乳房,低头含在口中,女状元的身体里,散发出一股自然的清香,音音袅袅,若有若无。 天王很迷恋这种滋味,他开始用牙齿和舌尖不停地挑逗起傅善祥的乳头。 傅善祥在天王的身子下扭动。 尽管很多人梦寐以求地想成为天王的女人,但是傅善祥已经心有所属,对此竟感到无比厌恶和羞耻。 她忍不住地想要推开天王,逃到苏州去和爱人相见,可无数次,她都只能忍下来。 天王舔得起劲,把他自己的欲望也勾到了一个新的高潮。 他嘴里不放,腰上也跟着动了起来,乌黑的肉棒在女状元的肉洞不停地抽动起来。 「唔唔……」傅善祥被逗得十分难受,只能用手抱住天王尊贵却又苍老的脑袋,颤抖着叫着。 她的双眼望着宫殿如穹顶一般的「星空」,却感觉所有的色彩变得十分黯淡。 无需踏出天王府,她也能猜想得到,天京城里的圣民们在如何议论着她。 当初,她就任东殿簿书的时候,别人也是这么议论她的,几乎戳断了她的脊梁骨。 可是现在,她不想要状元这个头衔,更无异于什么王娘称号,哪怕让她回到聚宝门旁的老宅里,也好过在这个恶心的男人身下承欢。 天王越抽越卖力,两个人光溜溜的身体碰撞在一起,发出啪嗒啪嗒令人羞耻的声音。 傅善祥的肉洞里已经出水,但天王的抽动下,变得更加泛滥。 相对于治国来说,天王在这方面更加在行,他知道如何控制女人的身体和心理,尤其是傅善祥的。 「呀……」傅善祥忽然清脆地叫了一起,柔软的胴体忽然绷得僵硬起来,脸上也泛出了一阵潮红。 一不留神,她居然高潮了。 在天王的身体下,她很容易高潮,但她却分不清,究竟是天王的床技高潮,还是她的身体比常人更敏感一些。 只是每一次高潮,都让她无比羞耻,尤其是天王居高临下地望着她的时候,仿佛在心里的每一个阴暗角落,都被会对方直接洞穿和窥视,让她毫无隐私可言。 傅善祥怕抵挡不住天王富有穿透力的眼神,看到她的心另有所属。 自己身死事小,慕王的性命可不能被她给连累了。 这时,洪秀全就这样看着傅善祥。 其实,他灰褐色的瞳孔下,已经失去了往日的锐气,什么也洞穿不了。 只不过,他特别喜欢欣赏傅善祥高潮时的表情,这让他像服下春药一样觉得兴奋。 傅善祥的阴道因为快感在收缩着,不停地夹着天王坚硬的肉棒。 忽然,天王也攀登到了欲望的巅峰,一股浓烈的精液倾泻而出。 「呵……」天王长出了一口气,刚刚还是龙精虎猛的身体顿时像是被抽空了灵魂,重重地倒在了傅善祥的身上。 傅善祥一天比一天表现得欲壑难填,但天王一天又一天地在不停地消耗着精力,此消彼长,一旦泄精,身体仿佛被掏空了一样,让他感觉到无比疲惫。 他伏在女状元的娇躯上,沉重而吃力地喘着气,每一次呼吸,来自女体的幽幽芬芳,还是会钻进他的鼻孔里去,让他恨不得重新振作起来,再战一场。 可是,亏空的身体让他意兴缱绻,只能就此作罢。 「陛下,如果没有我的事了,我就先回去休息了!」傅善祥从床上坐了起来。 她知道天王不喜欢和别人睡在一起,仿佛和她们这些凡夫俗子同榻而眠,会玷污了他从天堂来的圣洁身体。 就连又正月宫的天王娘赖莲英也很少有这个资格。 似乎,唯一能有此荣幸的,是他假想出来的正月宫的天妻。 「已经很晚了,就别回去了!」天王沉沉地说道。 只是很意外,他今天居然对傅善祥格外施恩。 傅善祥道:「我还是回去吧!陛下要是有人睡在旁边,一定会睡不安稳的,要是伤了龙体,善祥可就是万死莫辞了!」天王还要开口,忽然远远地传来一声黄鹂般的声音:「陛下!」听声音是司琴的。 天王虽然很信赖这个女人,但这个时候被打扰,还是让他有些不悦,道:「什么事?」「西王娘和忠王殿下在殿外求见!」寝宫很大,大得像一个广场,司琴跪在门口,和洪秀全的龙床还有数十步之遥。 莫说司琴不想窥视龙床里的春光,就算她像,隔着这么远的距离,又有帷帐照着,也根本看不真切。 「他们来干什么?」天王显然有些不情愿,但事情已经做好了,傅善祥也收拾好自己的衣裳,便挥挥手,让她先行离开。 「忠王殿下说,有要事启奏!」「这个李秀成,朕几次三番召他回京,他姗姗来迟,现在一进天京,却有马不停蹄地来打搅朕的清静,真是不知死活!算了,把他们叫进来吧!」天王从一开始,就对李秀成没有什么好感,只不过现在陈玉成和英殿的那些将军们在安庆覆火之后,他不得不倚靠李秀成。 思忖再三,还是决定先见见李秀成,看他到底想说什么。 寝殿外,洪宣娇和李秀成垂首等着天王的召唤。 司琴刚进去不久,殿门又被嘎吱一声打开了,从里面出来衣衫不算十分整齐的傅善祥。 「见过西王娘,见过忠王殿下!」傅善祥头也不抬,站在台阶上向二人行礼。 虽然她是行礼的一方,但因为站的位置比较高,仍有种居高临下的俯视感。 「傅簿书!」李秀成也拱了拱手。 一旁的洪宣娇却「哼」了一声,把头扭到了旁边,仿佛根本没有看到傅善祥这个人似的。 天国常常传言,傅善祥和洪宣娇是一文一武两朵太平之花,甚至有「文学傅善祥,武学洪宣娇「之语。 可是实际上,这两个人并不怎么对付。 尤其是当初东王如日中天之时,傅善祥还写诗讽刺过洪宣娇,称她是「大脚蛮婆」。 洪宣娇也不示弱,趁着傅善祥抽了几口鸦片解瘾时,找人把她给告发了。 若不是东王保着,傅善祥这时早已下了圣狱。 一来一往,两人的梁子也结得深了。 现在傅善祥虽是戴罪之身,却又是天王跟前不可或缺的女人,二人可谓是棋逢对手,平分秋色。 傅善祥从台阶上下来,悄悄地拉了拉李秀成的衣袖。 李秀成会意,和她走到一旁僻静处,问道:「傅簿书有何吩咐?」「殿下,我想问,慕王现在如何?」傅善祥还是没能熬得住心头的思念,轻声问道。 「哦!他在苏州,一切安好!」李秀成明察秋毫,自然知道下属和傅善祥之间的禁忌之恋。 如果不是苏州重镇至关重要,他这次也一定会把谭绍光带来天京,趁机安排二人会面。 「他……」傅善祥见不到谭绍光,只能想方设法从李秀成的口中得到些什么消息。 可是她刚要开口,司琴就在宫殿门口召唤,让他们进去见天王。 李秀成只能别过了傅善祥,和洪宣娇一起进了天王的寝宫。 天王已经披上了团龙袍,坐在龙床上接见自己的妹妹和李秀成。 「天王万岁,万万岁!」「免礼!」天王道,「李秀成,你这次回援天京带来了多少人马?」李秀成直言不讳地道:「臣这次来,带了三万余人,可是在九袱洲渡江入城时,遭到了清妖埋伏,损伤过半。 如今进城的,不过两万人!」「哈!」天王也一点情面也不给,「三万人变成了两万人,真是个废物!」李秀成诚惶诚恐:「请天王治罪!」天王道:「罢了,你能来就好了!不过,你在苏南、皖南一带,坐拥数十万大军,为何回援天京,只带了三万余人?」「苏皖重镇,乃是天京屏障!若是贸然撤兵,丢给清妖,恐对战局不利!」「把天京丢给清妖,难道就对战局有利?」「这……臣不敢!」「那你倒是说说,这次破天京之围,有何良策?」李秀成欲言又止,但最后还是下定决心,朗声道:「臣在来的路上,深感清妖湘勇强盛,不可死战。 陛下……陛下不妨弃守天京,让城别走,另建都城……」话还没有说完,洪宣娇就不停地用手肘在戳着李秀成,让他别再继续往下说了。 「你说什么?让城别走?你可真是异想天开啊!难不成,你要叫朕把这天京城大好的河山,全都留给清妖?李秀成,我看你是脑子糊涂了!」果然,天王勃然大怒。 李秀成却不顾洪宣娇的阻拦,继续往下说:「杭州、福州一带,俱有太平军势力盘踞。 陛下若是迁都,江南河山依然在握……」「够了!」天王一拍桌子,陡然站了起来,「朕自有天父天兄护佑,清妖乌合之众,岂能敌得过百万天兵?」百万天兵?哪里来的百万天兵?这都是洪秀全自己臆想出来的,整个天国上下,没有一个人相信。 若是有,也是他自己一人而已。 李秀成不说话了,再和天王争执下去,已经没有任何意义。 他也知道,天王是不会轻易离开天京的,他就像已经把根扎在了这里,动一动,仿佛就像要了他的命一样。 天王说:「你们都下去吧!朕要歇息了!」洪宣娇和李秀成只得从寝宫里退出来。 李秀成放弃天京的计议遭到了否决,眼下只能死守城池。 他对洪宣娇道:「西王娘,不知你能否带我去圣库看看?」「去那里做什么?」「既然要凭城死守,在下想去看看,圣库里的粮草,究竟还能坚持多久?」「别去了!前几天我已经让姐妹们清算过了,只有不到半年的口粮了!」「什么?天京圣库汇聚天下财富,怎能只余半年口粮?」洪宣娇叹了口气道:「你也知道,这些年负责筹措粮草的,是我的两个哥哥……」她的两个哥哥,也是天王的胞兄洪仁发、洪仁达二人。 接下来的话,她不必说,李秀成也自会明白。 毕竟同是洪家的人,说兄长们的坏话,洪宣娇也干不出来。 洪仁发、洪仁达在天国几无战功,却因为出了杨、韦之事,让天王对谁都不信任,只信任自己的本家兄弟。 但凡朝政大事,俱由二人把持,负责天京粮草后勤,也是他们主导。 可是,这二人别的本事没有,贪赃枉法的本领倒是一绝,想必筹集来的钱粮,早已进了他们的口袋。 李秀成又问:「两湖那边,扶王陈得才的援军何时能到天京?」洪宣娇道:「扶王的大军被清妖堵在半路上,一时半刻,怕是指望不上。 其余各王的人马,也只能在皖南、江西等处驻扎,根本开不进天京来。 忠王殿下,你带来的人马,是第一支能进入天京城里来的。 所以……渡江时的小败,不必太过在意!」李秀成似乎没有听见洪宣娇的劝慰,仰天叹道:「看来,天京城怕是守不住了……」【发布地址:Kanqia.CoM 发布地址据说天才只需一秒就能记住】 天国的黄昏(2) 2021年7月3日2、九袱洲澡堂里,水气氤氲。 傅善祥站在湿漉漉的地面上,赤着脚。 天气已经越来越炎热,但她总觉得澡堂的地面上会升起一股寒意来,摄人心魄,让她颤抖。 她虽然不喜欢天王,但也不希望看到洪秀全一手创建的天国就此毁火。 局势已经越来越紧张,处于风雨飘摇之际,不仅是天京,连苏州也危在旦夕。 忠王对她说,苏州一切都好,击败清妖,指日可待。 可是傅善祥从堆积在天王龙案上的战报中看到过只言片语。 清军围城,坚壁清野,苏州城里饿死了很多人,尸体堆积成山。 她很担心慕王谭绍光,虽然李秀成把好几个王都留在那里,可是并不能改观战局。 天王封的王太多了,以至于很多时候,王和王之间,互不听命。 慕王算不上太大的王,和忠殿的其他王一样,如果没有李秀成坐镇,恐怕很难抵挡清妖的猛烈攻势。 傅善祥已经三十岁了,可因为没有生过孩子,身材还是保持得很好。 天王府里有很多女官都劝她,如果能给天王诞下一儿半女,王娘的名分可就稳了。 可她并不这么想,她要把这份最后的美好,留给她心里的慕王殿下。 她在热水澡桶里泡了将近一个时辰,水都是用花瓣浸泡过的,有一股特殊的异香。 可她总觉得,自己的身体上,还总是留着天王的体味。 那个老朽的王,已经从骨子里开始腐烂。 有的时候,当他扑到傅善祥身上的时候,都会让她泛起一阵恶心来。 傅善祥把手绢浸湿,轻轻地擦在身上。 这已经是她第三次擦拭,一粒粒水珠挂在已经有些泛红的肌肤上,就像珍珠一样美丽。 对于容貌,傅善祥还是有自信的。 只可惜,此生错付!脱下衣服的傅善祥,双腿又细又长,但很结实,丝毫不见岁月的痕迹,就算把十八岁的大姑娘放在她跟前,也会让人自惭形秽。 她的腰身很细,扶风弱柳已经不足形容,简直可以称之谓妖。 妖并不是一个好的词,比如妖怪、清妖,但傅善祥却很喜欢。 乳房也同样紧致饱满,细腻的肌肤就像一匹缎练,找不到丝毫瑕疵,就算室内亮着柔光,也能看到从她身上泛出的一阵几近神圣的芒晕。 天父,天兄,还有圣灵。 傅善祥就像徘徊在人间的圣灵,让人渴望。 是的!渴望她的不止有天王一人,还有何震川。 何震川是天王府的夏官丞相,当年天国科举,和傅善祥是同科进士。 不过,他是男科的第三名。 凑巧的是,曾经都在东殿当官,受杨秀清的器重。 天京事变时,天京惜才,免他一死,也让他进了天王府。 天王认为,孔孟之书都是妖书,但有些东西还是值得提倡的。 毕竟,只凭一本《劝世良言》,根本支撑不起整个天国。 所以,四书五经需要删改,他就是负责修书的主要文书之一。 何震川趴在窗口,从这里望进去,正好能够看到傅善祥在雾水里朦胧的轮廓。 他感觉此时的傅善祥是最美的,宛如仙子。 其实,在他的心里,已经没有什么能比傅善祥更加崇高的了,哪怕是天王和天父。 可惜,他对她的爱恋,也是禁忌。 普天之下,没有人敢和天王抢女人!何震川知道,傅善祥的心里装的是慕王,不是他。 可是,他只要远远地看一眼傅善祥,就会感觉无比满足。 同朝执事,何震川自然每天都能看到她。 可是,时间一久,他就开始想要更往前推进一步。 他知道傅善祥每天晚上会到天王的寝宫里去侍寝,侍寝之后,又会一个人到这里来洗澡。 因此,他总是在这里等着她。 这时候的傅善祥对于何震川来说,几乎没有任何秘密。 他也多么希望,自己可以脱光衣服,与她坦诚相待。 但他不敢!真做出这种事来,明天他的人头就会被挂到神策门前的杆子上。 他的家人都死光了,有的死在战场上,有的死在内乱中。 如果他被枭首示众,一定不会有人来替他收尸。 何震川也不是纯洁的,每当看到傅善祥出浴,裤裆里就会莫名得发生变化。 他在心里不停地嘀咕:「天父天兄,请原谅我……」现在,何震川的裤子已经被顶出了一个帐篷。 他不由地把手伸到了裤裆里,捏住那根巨物。 巨物火热而滚烫,就像淬过火的铁器。 他用力地捏了捏,快速地套动起来。 尽管因为快感,他很想呻吟出来,却又怕惊动了傅善祥,只能咬着牙忍住。 想要完全没有声音,那是不可能的。 手掌和肉棒之间的摩擦,有时会发出一声声令人羞耻的「啪嗒啪嗒」,可是何震川已经顾不上那么多了,他的思绪已经沉浸在对傅善祥美好的幻想里。 如果有一天,他能像天王那样,把傅善祥压在自己身下,那么他少活二十年也愿意。 「啊!」何震川终于忍不住地叫了出来,发现一不留神,粘乎乎的液体已经射了出来,但由于没能及时准备,居然全都流到了裤子里,湿漉漉地贴在大腿根部,极不舒服。 手上也是湿漉漉的,却找不到地方擦,只能在屁股上用力地蹭了两下。 自从天国男女开禁之后,他已经三十多岁,却一直没娶妻。 很多同僚劝他,赶紧找个人家的闺女,但他一直也没有行动。 他着了魔似的,宁愿每天晚上,脑子想象着傅善祥的笑颜,用手为自己解决。 他总觉得,人世间已经没有什么能够比得上傅善祥了,再好人家的闺女,都进不了他的法眼。 「这可怎么办啊?」何震川站了起来,从窗口的缝隙里又张望了一眼,陡然心惊。 原来,傅善祥竟已经不知去向。 「呀!」何震川怕真的暴露,急忙站了起来,从澡堂后面的灌木丛里钻了出来。 却和已经穿好了衣服的傅善祥差点撞一个满怀。 「何丞相?你在这里干什么?」傅善祥的声音清脆得就像天籁。 「我,我……」何震川开始懊悔。 他是天国里最有名的才子,如果这桩丑行被傅善祥撞破之后,今后让他如何立足?而且,他在女状元心里的形象,也会大打折扣。 「是天王!」何震川一拍额头,「天王叫我来院子里采摘一些甜露!」天王一直有病,但不服药,他始终相信,那些甜菜是天堂馈赠给人间的圣物,能够治百病。 就算天王府里珍馐佳肴,他也常常会服用一些甜露来充饥。 「哦……」傅善祥上上下下地看了他一眼。 何震川的心房忽然紧缩起来。 射在裤裆上的精液这时应该渗透了把,一定会在裤子上留下一大片水渍。 他连忙退了两步,说:「我刚来,还在找!」傅善祥说:「天王府里的甜露该是早就被采摘完了吧!你该去宫外找找才是!」大多数时候,傅善祥还是单纯的,根本没有想到眼前这个男人其实刚刚偷窥过她洗澡。 「那倒是!那倒是!」何震川搔着头皮说。 傅善祥没有接话,因为她的注意力已经被其他东西吸引过去。 何震川顺着她的目光,拧头望向西北方的夜空。 「何丞相,」傅善祥忽然颤抖起来,好像有些紧张,「你看,阅江楼上的信号!」透过夜空中的雨幕,可以看到临江的阅江楼上,正有圣兵用火把在不停地比划着。 除了龙脖子之外,那边的视线是最好的,不仅可以俯瞰整个天京,还能观察江面。 守在楼上的太平军,白天用旗号为城里和江上互相传递消息,到了晚上就用火把。 「是九袱洲!九袱洲出事了!」傅善祥喊道。 九袱洲,大雨磅礴。 已经接连好几天暴雨,让长江水涨,把岸边的几个炮台都淹没了。 由于这是天京在长江北岸的最后一个据点,所以区区弹丸之地,竟驻守了两万太平军。 领军的这人,是贡王梁凤超。 一名只有十五六岁的太平军躲在壕沟里,嘴里叼着大烟袋,正不停地吹着火折子。 可是这风和雨,实在太大了,火焰刚刚窜起来,还没等他点上烟袋,又被豆大的雨点打火了。 小太平军的身上已经全部湿透,脸上、号衣上沾着泥巴,可是他依然锲而不舍地点着火。 「小麻雀!」一个三十来岁,长着络腮胡的太平军踩着满地泥泞,从壕沟里钻了过来,看着那小太平军嘴上的烟袋道,「奶奶的,这么小年纪就烟不离口!这天国可是有规矩的,吸鸦片者,一律处死!「小麻雀说:「我这个不是鸦片,是大烟袋,我爹爹留给我的!」络腮胡问:「你爹爹呢?」「死了!和英王殿下在安庆战死了!贡王殿下特意开恩,允许我在营里抽烟!」小麻雀说话的时候很麻木,但语气中却掩藏不住悲伤。 络腮胡说:「他娘的,你现在是在巡哨,不盯着江面,反倒是躲在这里抽起大烟来了!要出了事,贡王殿下也会拿你问罪!」小麻雀把头探出壕沟,指了指一片苍茫的江面,说:「大雨下了一整天了,我在这里根本看不到江面上,看也白看,还不如躲进沟里,抽一袋烟来得划算!」「你小子……「络腮胡后面的话就听不清了。 几声炸雷忽然从天而降,从地上泛起的泥浆,夹着火光,像是把天地都倒旋了一圈似的,劈头盖脸地朝两个人砸了过来。 「不好了!清妖攻过来了!」两个人同时大喊。 九袱洲的阵地上,像龟裂的土层一样,密布着许多深壕。 听到炮声后,每道壕沟里像鼹鼠似的钻出许多头裹着红巾的太平军。 远处的将台上,东西南北四面号旗不停地挥舞着。 在遍地开花的炮火中,太平军尸骸横飞,但这远远无法阻挡他们,像蚂蚁一样,朝着炮台扑去。 为了抵挡清妖,梁凤超在九袱洲增设了近百个炮台。 不过,有大部分现在用不上了,被漫上来的江水淹在了水下。 「小子,你他妈的找死呢?快去壕沟里藏好!」络腮胡刚爬上壕沟,看到小麻雀跟在他的屁股后面也爬了上来,扭头大喊道。 「我要去炮台杀清妖!」小麻雀说。 他和清妖有不共戴天之仇,就算刀山火海,也要杀过去。 「没有你的事!」络腮胡一直把小麻雀当成弟弟看待。 身为兄长,自然不希望弟弟莫名其妙地丧生在火海之中。 他用手按在小麻雀的头上,死活又把他塞回壕沟里去了。 「小麻雀,你听我说,你要活下去……」络腮胡的话还没说完,炮弹已经落在他身边不到一尺之地。 被巨大威力掘起来的泥土和火光,顿时把他的身体直接成尸块。 碎肉和鲜血溅了小麻雀一头一脸。 小麻雀愣住了。 虽然他小小年纪,也经过许多阵仗,但看到一个活生生的人在一眨眼的工夫里被炮火撕碎,还是吓得脸色苍白。 「OH!MyGod!你不想活了吗?」呤唎和他的好友埃尔这时正从另一侧的壕沟里钻过来,把还在出神的小麻雀按到了壕沟底部。 炮火还在蔓延,几乎把整个九袱洲掘地三尺。 不停地有太平军的残骸在横飞,血和肉在炮火中显得更加残酷。 「埃尔,我们得去找到贡王!」呤唎靠在小麻雀的身边,蹲在壕沟里。 「我亲爱的兄弟,」埃尔说,「刚才我看到你的爱人玛丽去江边了,应该是教太平军演射火炮去了,现在还没回来。 你快去找到你的爱人,我去找贡王殿下!「呤唎站起来,趴在壕沟上,往外张望着。 长江上依然一片苍茫,从水雾中,隐出无数巨帆。 为首的旗舰上,挂着一幅巨大的「吉」字。 是湘勇的吉字营,曾国荃手下最精锐的部队。 水师的统帅,是丁泗滨。 呤唎说:「好!我们分头行动!等下我到炮台上来找你!」江面上,水柱通天,就像一片森林。 岸上,尸山血海,遍地大火。 埃尔刚跃出战壕,就被趴在地上的尸体绊了一跤。 他跌跌撞撞地站起来,发现在硝烟中,已经出现了湘勇的身影。 曾国荃水陆二路同时进攻,从地面上掩袭过来的清军,穿着湛蓝的乡勇号衣,头上裹着蓝色的巾帕,长长的辫子拖在脑后。 他们的行动很迅速,马上就跃过了前面的壕沟,用鸟枪向阵地上的太平军射击。 太平军在成片成片地倒下去,却也在回击。 枪口喷吐出来的浓烟火光,同样也射倒了大片湘军。 「呤唎,快去!」埃尔大喊着,从地上站了起来。 可不巧的是,他现在的位置正处于两军的火力点上,还没站直身,就被两侧射来的子弹打成了筛子。 已经杀红了眼的湘勇和太平军,根本不管对方是谁,端起枪就没命的射。 埃尔就这样莫名其妙地交代给了上帝。 「NO!埃尔!」呤唎悲痛地大叫一声,想去把好友的尸体拉回来,可是地面上的火气实在太猛,不得不暂时放弃。 不只是地面,就连壕沟里很快也会变得不安全。 呤唎一把拉起了小麻雀,从壕沟的另一边翻了出去。 枪声、炮声,不停地在空中回荡。 湘勇疯狂的喊杀声,太平军丧心病狂般的怒吼,交织成了一片。 上万斤的大炮,一炮就能把地面掘出一个大坑,方圆十余部之内,无人幸免。 「快走!我们去岸边!」呤唎想着,也许这时在岸边才是安全的。 因为丁泗滨的水师现在还没登陆,最多也只是火炮对射。 两人穿过子弹如飞蝗一般的阵地,慢慢地向九袱洲的岸边靠拢。 玛丽确实在那边,她和几十名太平军被压制在了壕沟里。 玛丽是个典型的西方美人,金黄色的头发,挺拔的鼻梁,眸子里透露出不屈的冒险精神。 她穿着白色的衬衫和格子马甲,裤子也是深棕色的格子,高筒马靴紧裹在笔直的小腿上。 可是在泥泞的壕沟里打过几个滚之后,身上也变成了一片狼藉。 「哦!呤唎,你来得真是太好了!」玛丽搂住呤唎的脖子说。 如果不是在战火纷飞的时候,这对奔放的西方人一定会当场来一个激吻。 可现在不是罗曼蒂克的时候,呤唎甚至没有这个心情。 他一脸悲伤地对玛丽说:「亲爱的,我的好朋友埃尔阵亡了!」「天呐!这可真是太糟了!」玛丽顿时也声音。 又是一连串炮火落在太平军的阵地上,中间夹杂着惨叫声,身体被撕裂的咔嚓声,还有铁器碰撞的当当声。 太平军炮台上的大炮被击中,万斤炮管滚落下来,咣当咣当得响个不停。 「玛丽,你听我说」呤唎抱住他爱人的脸,「咱们不能在这里待下去了,得到贡王殿下那里去!他或许有办法让我们离开这里!」玛丽说:「你的好朋友忠王殿下难道不来救我们了吗?」呤唎说:「他来不了了!天京城的下关、草鞋峡、燕子矶已经被清妖攻占,彻底切断了救援九袱洲的路线。 我得去告诉他,马上彻底九袱洲。 要不然,几万条太平军的性命就要埋葬在这里了!」炮火更急,吉字营的水师已经开始登岸,再不走,恐怕永远都走不了了。 「小麻雀,快跟我来!」呤唎拉起小麻雀,和玛丽一起,沿着战壕,向九袱洲的中央炮台爬去。 战壕虽然是连通的,但因为湘勇的一阵炮火覆盖之后,很多地方都被炸塌了,因此他们走得十分艰难。 「洋兄弟!原来你们在这里!」大群的太平军忽然出现在壕沟的拐角处。 不等呤唎找到梁凤超,梁凤超就已经找到了他。 梁凤超的头发几乎已经打结,满脸泥土,丝毫也没有王爵的样子。 身上的团龙袍看起来又脏又破,沾满了血迹。 看样子,他刚刚经过一场血战。 「贡王殿下,你怎么来了?」呤唎说。 「中央炮台已经失守,我们得回到岸边去。 那里有个码头,还没有被清妖攻陷,在那乘船,渡过长江,回到天京去!」梁凤超说。 九袱洲眼看是守不住了,再加上连日的暴雨倾袭,多数火药也因为受潮而无法发射。 抵抗下去,只有死路一条。 在壕沟和码头之间,有一片空地,大约三四百步路,可是现在,湘勇的水师已经抢占了滩头,用火力封锁了去路。 梁凤超说:「洋兄弟,咱们得冲过去!」呤唎点点头。 水路、陆路两处已经开始压缩,把大批太平军都压制在壕沟里,刚探出脑袋,迎面就会遭到一轮火枪激射。 梁凤超和士兵们一起躲在沟里,祷告道:「赞美上帝,为天圣父。 赞美耶稣,为救世主。 赞美圣神,风为圣灵。 赞美三位为合一真神!」士兵们跟着他一句一句地祷告完。 梁凤超忽然跃出战壕,高举长刀,大喊一声:「天父在上!杀!」太平军也跟在后面,冒着枪林弹雨,大喊:「天父在上!杀!」一步步逼过来的湘勇和太平军迎面撞上,双方几乎只隔了不到五十步的距离。 大家端起枪,不停地对射。 一轮射击过后,第一排湘勇和太平军一起倒下。 紧接着,后面的士兵又补充上来,继续对射。 倒下,对射。 倒下,对射。 悲剧不停地在战场上重演着,不一会儿工夫,阵地上已经尸横遍野。 梁凤超对着呤唎喊道:「洋兄弟,快去码头那边!」呤唎拉起玛丽的手,弯着腰向码头冲过去。 忽然,他听到了一阵奇怪的声音。 咚!咚!咚!咚!单调而有节奏的铁器撞击声,就像火枪被编成了固定方阵,连续不断地射击。 但就算是再怎么训练有素的士兵,射击频率也不可能配合得这么天衣无缝。 呤唎回头一看,只见岸上被架起了一台奇怪的火器,枪口下有三只脚立着,用枪的人头裹着绿巾,摇动着转盘。 他没摇动一圈,枪口就会喷射会火焰,接连不断地向冲锋的太平军扫射。 这些可怜的人啊,很快就被子弹洞穿了身体。 一时间,硝烟味竟然掩盖不住血腥味,但空气中飘散开来。 「天呐!呤唎,这是加特林连珠炮!」还是玛丽见多识广,很快就认出了这台奇怪的设备。 几年前,美国因为内战而新研制出了这种武器,可以在眨眼之间,就把一整箱子弹全部发射到阵地上。 三段连击的阵型已经无法再和连珠炮匹敌,太平军这边倒下的人越来越多。 一条条冒着火光的长龙不停地收割着每一条人命,将他们打得血肉横飞。 「洋兄弟,快走!」梁凤超只眨了一次眼,却发现自己身边的侍卫已经倒下了大半。 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些绿头勇竟然装备了这么先进的武器。 除了连珠炮,火炮也仍在鸣响,落在太平军的人群中开花,掀起一具具残破的尸体。 呤唎拉着玛丽的手继续奔跑,可是跑着跑着,他发现手上越来越重,一股黏糊糊的温热液体留到了他的手臂上。 忽然,玛丽像是倒下了,用力地拉了他一把,将正在高速飞奔的他差点没拖翻在地。 「哦!不!玛丽!」呤唎回头看去,玛丽的身体也被连珠炮洞穿,鲜血染红了她的衬衫。 玛丽到死,脸上还洋溢着兴奋的表情。 敢于冒险的西方人,把这一切都当成了游戏,却不知道会因此而付出性命。 「玛丽!」呤唎悲痛欲绝地喊着。 「洋兄弟,顾不上了,快走!」不等呤唎扑到爱人的身上,梁凤超已经命令两名太平军把他搀住,生拉硬扯般的向码头奔去。 码头是临时搭建的,就在湘勇们封锁了长江的南岸和北岸之后,梁凤超偷偷令人建成了这个小码头,用作退路。 码头的位置正好在吉字营水师的一侧,同样也在炮火覆盖的范围里。 停靠在那里的船只,已经被击沉了许多。 本来,丁泗滨也看到了这个码头,想用炮火把这里彻底摧毁了,但由于岸上的太平军抵抗猛烈,舰只上的火炮根部不够用,又让他调整到了岸上,所有的炮口都对准了太平军的阵地。 现在一下子要扭转过来,还是有一定难度的。 「上船!快上船!」呤唎浑浑噩噩地被人丢到了一艘鸟船上,他听着耳边太平军纷乱的脚步声,眼前看到的却仍是爱人玛丽那具冰冷而毫无生气的尸体。 「去天京红棉堤!」梁凤超跳上了另外一条鸟船,对掌舵的人喊道。 十几艘帆船开始动了起来,很快离开了码头。 不过,这时湘勇的炮口也调转过来,开始对着鸟船射击。 炮弹落在水里,又激起了百余丈高的水柱,翻滚的碧波几乎把船只掀翻。 水柱落下来的时候,冰冷的水花落在呤唎的脸上,让他打了个寒战。 忽然,他一个激灵,猛的站了起来,从身边太平军的手里夺过一杆鸟枪来,大喊道:「天父在上!杀光清妖!」轰!枪口硝烟喷射,但在惊天动地的火炮跟前,简直不足一提。 船上的湘勇也开始朝着太平军开枪,雨点般的子弹落在甲板上,把满满当当挤在一起的太平军又射倒了一大片。 九袱洲的血战虽然败了,但是太平军的斗志还在,也用枪对湘勇的舰船还击。 一场大战从白天一直延续到深夜,已经二更天的江面却不像往日那般宁静。 炮声隆隆,就像打雷,不停亮起的火光,仿佛闪电。 梁凤超隔着船舷,对呤唎呐喊道:「洋兄弟,忠王和西王娘的人马红棉堤那里接应我们,过了江,我们就安全……」他的话还没说完,一枚炮弹正不偏不倚,击中了甲板。 木屑和火光同时纷飞,浓烟把梁凤超整个人都淹没起来。 船上燃起了熊熊大火,浑身冒火的太平军在撕心裂肺地惨叫着,一个个火人跳进了江里,很快就被浪头淹没。 「贡王!贡王!」呤唎趴在船边大喊。 他已经看不到梁凤超的身影,也听不到他的声音,一个英勇的身影,就像从来没在这个世界上生存过一样。 被击中起火的鸟船慢了下来,最终停滞不动。 湘勇们射击静止的目标,可谓是一打一个准。 很快,整条船就被肢解,变成了木屑,漂浮在江上。 几天前,李秀成的大队人马渡江,也和湘勇们激烈地交火了。 满江的尸体还没来得及被江水冲流干净,现在又多了好几具新的尸体。 子弹、炮弹还在不停地落下,呤唎却仿佛一点也没意识到危险,趴在船舷上,祭奠他心目中的英雄。 「洋兄弟,贡王已经升天了,你快躲好!」太平军们在拉着呤唎,呤唎却始终不肯离去。 忽然,他感觉臂膀一麻。 低头一看,肩膀已经被洞穿,鲜血汩汩地冒了出来。 他顿时有些头晕,轰的一声,倒在了甲板上……天京城里,傅善祥心急火燎地找到了李秀成。 李秀成正站在王府的院子里,抬头望着天。 他也看到了从阅江楼上传递过来的信号,甚至听到了从九袱洲传来的炮声。 但现在所有增援的途径都被切断了,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九袱洲失守。 「殿下!阅江楼……」「我知道!」「可是你难道……」「我去不了!」不等傅善祥把话说完,李秀成就好像已经知道她要说什么似的,就把答案说了出来。 「你不做点什么?」「尊王刘庆汉已经到红棉堤去接应了!」尊王刘庆汉是一个粗糙的汉子,头发几乎从来也不知道打理,但打仗却是一把好手,是忠殿数一数二的猛将。 当他赶到红棉堤炮台的时候,洪宣娇的女营已经在那里架设好了大炮,炮口朝着江面。 几条鸟船穿过夜幕,飞速地向南岸靠拢。 后面湘勇吉字营的水师,也紧随而来。 接应从九袱洲溃败下来的散兵,是每一个行军打仗的将领都能意识到的。 要不然,湘勇挟得胜的余威,又一举攻下南岸,可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天京城垣虽然坚固,五百年而不倒,可也不能让湘勇逼近城根。 至少,眼下还不能。 在火光中,洪宣娇看到船头的太平军在打着旗号,请求靠岸,但是她却大喝一声:「开炮!」火炮是对着跟着他们后面的吉字营水师发射的,也只能用这个办法暂时封锁住江面,让他们不能靠拢。 岸上的百余门火炮齐鸣,这会儿,挨打的换成了湘勇们。 挨着太平军最近的几条横洋梭很快就被炸得死无全尸,阖船的官兵像落水的鸭子一般,浮在江面上呱呱乱叫。 不一会,几个浪头袭来,这些湘勇也马上祭了水神。【发布地址:Kanqia.CoM 发布地址据说天才只需一秒就能记住】 天国的黄昏(3) 2021年7月3日3、何震川和傅善祥呤唎醒来的时候,已经身在天京城里了。 从九袱洲败退时,帆船遭到追击,差点被击沉。 无心恋战的太平军自顾不暇,哪里还有心思来顾及他这位洋兄弟?是小麻雀救了他。 看到尊王和西王娘的时候,他就冒着炮火挥舞手臂,引起岸上太平军的注意。 洪宣娇让自己的贴身女护卫秋妹把沉重得像一具尸体般的呤唎从船上拖了下来。 呤唎是被轰鸣的炮声吵醒的。 睁开眼睛,就看到了坐在他床头边亲自照顾他的忠王李秀成。 李秀成是呤唎的好朋友,也是他的上级。 呤唎说:「忠王殿下,我怎么敢劳你照料呢?」李秀成说:「呤唎,你先别说话,安心躺着!」呤唎是个冒险家,浑身上下都充满了冒险精神,当然不会听李秀成的话,他挣扎得想要坐起来,却发现自己浑身上下都是痛,就像被子弹射成筛子的不是他的好友埃尔,而是他自己一样。 一想到自己的好友和爱人丧命沙场,呤唎就悲从中来。 但是他没有流眼泪,只要还活着,他就能继续战斗下去,为他们报仇。 李秀成对尊王刘庆汉和纪王黄金爱说:「九袱洲失守,天京在江北已无据点。 清妖必定步步紧逼,你们二人,一个守神策门,一个守太平门,今后自当多加几分小心!」「是!」两人答应一声,从屋子里退了出去。 呤唎说:「殿下,等我伤好了,我得去天京城!」「你干什么去?」「我听说,上海的洋枪队很是猖獗,我去那里挫挫他们的锐气!反正,把我留在天京城里也帮不到你们什么。 要是出城,说不定也能助天国一臂之力呢!」「好!」李秀成爽快得答应了。 他也不希望呤唎留在城里,天京失守,已经是早晚的事了。 城破那天,必将是玉石俱焚。 呤唎留在这里,也只会白白断送了性命。 「殿下!」呤唎好像忘记了伤痛,兴奋地说,「有一艘蒸汽船,你们天国都没有见过吧?它叫飞而复来号,我倒是挺喜欢那艘船的!「李秀成担心地看着他:「兄弟,你又有什么鬼主意了?」呤唎一直笑着。 何震川还是像往常一样,潜伏在澡堂外面,事先预留了偷窥孔,只等不知情的傅善祥走进里面,他就可以趁机大饱眼福。 但是今天他好像来得有点太早了,藏在灌木丛里,到处都是蚊子,咬得他又痒又难受。 傅善祥今天又到天王的寝宫里去了,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会来。 可是何震川有些忍不住了,换了个姿势。 傅善祥的院子里,还住着其他几个女尚书,平时人们来来往往,也没那么多禁忌,但现在夜深人静,要是被巡夜的女兵撞见,非得把他当成流氓治罪不可。 虽然现在男女分馆已经开禁,但猥亵妇女,在天国还是死罪,尤其是他猥亵的是天王的女人。 傅善祥也并不是每天都会来澡堂,因为有时会被天王留宿。 在等了半个晚上之后,何震川开始有些气馁。 从灌木丛里望出去,可以看到院子最冷僻的角落里,晾晒着女尚书们的内衣内裤。 九袱洲之战后的几天,天京城的上空竟然神奇地放晴了,女官们洗好的衣物都迫不及待地拿出来晾晒。 何震川一眼就认出,傅善祥的亵裤也晾在其中。 看不到人,睹物思人,也能聊慰寂寞心。 他也许是不甘心一整天见不到梦里的情人,也许是阴暗的心底早就有了这个大胆的念头,脑子一发热,竟走到衣架下,小心翼翼地把傅善祥的亵裤给摘了下来。 他渴望能从裤裆里找到女状元留下的体液痕迹,但很快他就失望了,傅善祥的裤子洗得十分干净,白得就像新裁好的一样。 裤子里散发出一股日晒后的清香,却似乎掩藏不住长期贴肉而沾染上去的体香。 何震川拿到鼻子底下,用力地吸了一口,顿时又陶醉在甜蜜的幻想中。 这个大胆的举动,本来只停留在臆想当中,可是手里捏着梦中情人的贴身衣物时,他竟然不想再还回去。 他把白色的亵裤紧紧地揉成一团,塞进自己的怀里。 既然看不到本尊,留下她的贴身之物,也能让何震川兴奋上一整个夜晚。 毕竟是当了贼,何震川有些心虚,想要转身离开女馆。 可是刚转头,就和一个人结实得撞了个满怀。 傅善祥看上去有些疲惫,嘴唇干涸得几乎龟裂。 她还是从天王的寝宫里出来了,就算天王想留她过夜,她也没有这个想法。 很多时候,能免则免。 「怎么是你?」傅善祥吃惊得说着,目光很快就停留在了何震川胸前还露出一角来的亵裤上,「你,你为什么要拿我的……我的裤子?」「我,我没有!」何震川被吓得脸色惨白。 「你,你……」傅善祥简直不敢相信,平日里为人正派的何震川,居然在暗地里偷她的亵裤。 顿时,她感到又羞又急,愤怒地喊出声来,「救命……」何震川正在拼命地想着合适的理由为自己辩白,却被这一声呼救给刺激到了,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用力地捂住了傅善祥的嘴,低吼道:「别出声!」「唔唔!」傅善祥惊恐地瞪大了眼睛,想要挣扎,却被何震川有力的臂膀紧紧地挟持住,一动也不能动。 「求,求你了……不要出声……」何震川刚刚那一下的狠劲马上就被消耗殆尽,语气也跟着变得毫无底气起来,「你要是一喊……我,我可就完了……」傅善祥才不管这些。 自己竟然一直在暗地里被人猥亵,怎么想便怎么觉得委屈。 她不屈地抗争着,甚至张口咬住了何震川的手指。 「啊!」何震川惨叫起来,本能地将傅善祥推开,捂着出血的手指痛苦不已。 傅善祥拔腿就跑,刚要向睡在房里的女尚书们呼救,何震川又从后面扑了上来,一手搂住了她的腰,一手又重新按在了她的嘴上。 这一次,他几乎用尽了吃奶的力气,绝不让傅善祥有张口的机会。 傅善祥没有站稳脚跟,一个趔趄,朝着旁边摔了下去。 何震川在情急之下,也没能把握住中心。 于是,两个人一起滚到了尚书苑的草地上。 终究还是何震川的力气更大一些,他把傅善祥牢牢地压在身体下面。 在这一时刻,他仿佛变成了天王的角度。 多少次,他都在痛苦地幻想,天王是用一种怎样的姿势骑坐在傅善祥身上的。 当他亲身体验,居高临下,俯视着傅善祥的面孔时,却发现屈辱中的女状元变得更加美丽,简直不可方物。 她乌黑的眸子就像秋水,比玄武湖的冷波荡漾更加动人心魄。 她的双唇烈焰似火,比明孝陵的秋枫也要热烈。 何震川早就知道她的美,但这一刻,她已经超乎于人,超乎于神,仿佛从鸿蒙初开,她就是天上地下的唯一。 「善祥……你,你……」何震川想说,你要不从了我吧?可是这么猥琐的话,他怎么也说不出口来,只能深深地把头俯了下去,企图用双唇去接触对方的双唇。 傅善祥把头扭到了一边,反而变得冷静起来:「你这么做,难道不怕天王责罚你吗?」如此这般被强暴的经历,傅善祥也不知经历过多少回了。 先是东王,后是天王,但反抗永远是微不足道的。 天王本就是为了反抗而生,难道还怕被别人反抗?「管不了那么多了!就算死……我也要得到你!」何震川被欲火冲昏了脑袋,喘着气说。 当身体和傅善祥零距离贴近,他的每一寸皮肤似乎都能感觉到对方身上的柔软和温暖。 读了那么多年的书,他终于明白什么是温柔乡了!太平天国的小天堂还没建立,他就已经感觉自己升入了天堂。 他把傅善祥的头用力拧了过来,终于贴到了她的双唇。 女人的红唇像水一样,能够让何震川沉沦下去。 她的唇上,也和发梢一样,永远弥漫着一股芳香。 这不是她沐浴时浸染的香味,然是经过一场比太平门外李秀成与湘勇对决时更加惨烈的肉搏后,从皮肤上泌出的香汗味。 何震川更加疯狂,用舌尖拼命地撬着女状元的唇舌,但傅善祥牙关紧锁,却怎么也不肯松开。 她用力地把手推在何震川的脸上:「你放开我!要不然……我就真的喊人了!「这时的傅善祥也有些心虚。 她和天王的事,人尽皆知,在天国也不是秘密。 一旦她破口大叫,无疑会引来旁人相救,却不知道天王从今以后,还会不会再碰她的身子。 早在北王韦昌辉攻破东王府的时候,她就已经应该去死了的,之所以活到现在,是因为她的美貌。 天王可以容许她前面有过男人,却绝不会允许她今后还会有其他男人。 傅善祥不想死,想要活下去,哪怕是苟延残喘,她也得见到她的慕王。 就算今后不能双宿双飞,只是互相看上一眼,也就让她满足了。 现在的状况一定不会永远维持下去,天王的病势加重,总有一天会去见他的上帝。 傅善祥没有王娘的名分,大可以从此离开天王府。 这也是她这么多年一直没有想要王娘名分的道理。 何震川趴在她的身上,狂吻了一通,正要去伸手撕开傅善祥的左襟,却忽然停住了手。 傅善祥在望着他,眼神还是那么动人,仿佛能从深处看见另一个世界。 何震川从她的身上滚了下来,跌跌撞撞地从门口冲了出去。 他不愿意看到那张动人的脸上流露出痛苦之色和对他的厌恶之情,他宁可冒着被杀头的危险就此作罢,也不愿去伤害这个宛若精灵的女子。 何震川冲出月门,却迎面撞上了一名少年。 少年长得很美,唇红齿白,就像女人一样。 呤唎曾经在文章中恨不得写一首诗来赞美这位少年,可是因为腹中墨水有限,这才作罢。 「忠,忠二殿下!」何震川慌慌张张地问好,又埋头冲了出去。 李容发,忠王李秀成的次子,人们都称呼他为忠二殿下。 年仅十五岁,就已经跟着李秀成屡次击败湘军和淮军,就连洋枪队的戈登都拿他无可奈何。 「他这是怎么了?」李容发喃喃了一句,走进尚书苑。 傅善祥已经从地上起来,紧张地整理着自己的衣服:「忠二殿下,你,你来干什么?」李容发说:「傅簿书,我父王有请!」「啊?」傅善祥还没有从惊慌失措中回过神来,「他找我有什么事吗?」已经这么晚了,正直的忠王这时找她肯定有重要的事。 李容发说:「好像是因为苏、锡战役的事找你!」「我马上去!」傅善祥很快理了理自己的头发。 镇守苏州的正是慕王谭绍光,关于他的任何一切,傅善祥都想知道。 可是李秀成找得这么紧急,难道是苏州也出事了?忠王府在苏州,天京的府邸并没有苏州看上去那么气派,反而还显得有些朴素。 李秀成已经在等着傅善祥,见她进来,就赶紧行礼:「傅簿书!」傅善祥官职不过尚书,但是一直在天王跟前做事,所以就算是王侯,见到了也都会向她行礼。 傅善祥却不是自以为是的人,也连忙还礼:「忠王殿下,你这么找我何事?」李秀成把一份苏、锡战要递给她。 这是一个月前,忠王写给天王的军情奏报。 自从英王陈玉成在颍州被害之后,皖省尽失,现在太平天国能经营的,也就是江浙了。 可是为了守卫天京,李秀成又被困于金陵城内,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江浙战事一天天地崩坏。 傅善祥有一目十行的本事,很快就把战要扫了一遍,念道:「纳王郜永宽,康王汪安钧等人摇摆不定,似有降意,姑苏之地已不可守……」傅善祥道:「殿下,你的意思是说,纳王和康王很有可能会降清妖是吗?」「是!」「那你还把慕王留在那里?」「离开苏州的时候,我已经让他跟我一起走了!可是谭绍光说,苏州是兄弟们用鲜血打下来的城,不能弃,执意留守在那!」李秀成有些痛心地说。 谭绍光是忠殿的第一号勇将,如果他丢了性命,李秀成也就断了一条臂膀。 「不行!你得把他召回天京!」傅善祥捉住李秀成的胳膊说。 李秀成道:「我的军令可能还没有你的书信管用。 不如,你写一封信给他,让他尽快返回天京,苏州就暂时交给郜永宽等人去守!」「好!我马上就写信给他!」傅善祥没想到,苏州不仅是一座孤城,而且慕王还身处于危险之中。 她恨不得立即在背后插上翅膀,飞到姑苏,为爱人敲一敲警钟。 李秀成想要放弃苏州的计划没有禀报给天王,虽然天王很想让他放弃江浙一带所有的城池,全力回援天京,只要天京在,他千秋大业的美梦就还有希望,但是李秀成曾经极力陈书,言明利害,只提一旅之师北上金陵。 第二天,御前召开朝会,是关于天京城里粮饷的问题。 天王坐在龙椅上,在他身边坐的,是一名十四五岁的少年,面色白净,细皮嫩肉,却也穿戴龙袍。 他就是幼天王洪天贵福,假如天王宾天之后,继承这把龙椅的人,八九不离十就是他。 在丹陛之下,放着八把金椅,四四相对。 最靠近天王的两把之上,坐着一男一女。 女的自然是洪宣娇,男的那人,四十多岁的模样,需着一绺胡子,鼻梁上还架着一副眼镜,看上去十分斯文的样子,他便是天王的族弟,干王洪仁玕.洪仁玕旅居香港多年,不仅学识堪比曾经的南王冯云山,而且接触过西方文化,被视为天国最有学问,最有见识的人,他和他的几个族兄一起,总理朝廷。 次后两把交椅上,坐着两个大腹便便的胖子,椅子上几乎容不下他们两人的身躯,像是被硬塞进去的,对于李秀成再和天王禀报些什么,他们听不懂,也听不进去,自顾自地在玩乐。 这两人的帽额上,绣着信王和勇王二字,由于是天国的国宗,他们被无功晋封,领受王爵。 朝野内,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正是洪仁发和洪仁达两个草包。 最荒唐的是再次两把交椅上,面面相对坐着两个十二三岁的少年,和幼天王一样,也是一副养尊处优的样子。 懵懂无知,却已经顶上了幼西王和幼南王的封号。 这两人便是萧朝贵之子,萧有和与萧有福。 西王战死长沙,长子萧有和顶替西王之爵。 因南王冯云山无后,所以南王之爵由洪宣娇的次子萧有福继承。 最后的两把,才是忠王李秀成和恤王洪仁政。 洪仁政五十多岁,也是洪秀全的族兄,虽然才不比族弟洪仁玕,却也比洪仁发、洪仁达兄弟好一点,至少有时会干一点事实。 除了侍立在龙椅旁的掌朝仪傅善祥和交椅上的忠王之外,剩下的竟全是洪姓家人。 至于两班文武,只能站在诸王的交椅后说话。 李秀成从交椅上起身,道:「天王陛下,天京粮饷已经告急。 自九袱洲失陷后,江北的粮道已经彻底断绝,需早作打算才是!」天王由于晚上操劳淫乐,到了白天,已经疲惫不堪。 他有气无力地骂道:「梁凤超那个无能之辈,竟把朕在江北最后的据点拱手送人。 掌朝仪,下旨把梁凤超下狱问罪!」傅善祥小声道:「天王,贡王殿下已经战死……」「死了?好,好,倒也省得朕在问罪了!」天王有些尴尬,转而又对李秀成说,「秀成,你不是还经营着江南大片土地吗?从那里筹措一些军粮入京,你看如何?」李秀成道:」回禀天王,臣已经加急筹措了!可是现在淮军正在攻打苏州、无锡、常州等地,各地粮草均已吃紧,能援助天京的并不多。 而且……而且几个月前,臣已调拨三十万石粮草入京,可这些粮草皆没了去向!」「胡说!」一直在昏昏欲睡的洪仁发突然惊了起来,指着李秀成道,「本王负责天京粮草征集,忠王所言,莫非话中有话!」满朝文武皆知,信王和勇王两人雁过拔毛,三十万石粮草入京,恐怕早已到了他们自己的口袋。 李秀成道:「当初运粮进京,是养王吉庆元负责的,他可是带回信王殿下和勇王殿下的签收函的!」「好了!都别说了!」天王挥手制止。 这是早就预料到的结果,天王必定会包庇自己的两位堂兄。 他接着说,「秀成,天京防务皆系你一身,粮草筹集之事,也该有你负责!着令你继续从苏州调粮!」前一天,李秀成还在和傅善祥商议放弃苏州的事,这时让他从苏州调粮,可谓是难如登天。 更何况,此时的苏州城内外,已经赤地千里,自顾不暇,哪里还有粮饷供给天京城?「臣只能尽力!」李秀成不能拒绝。 拒绝的话,一定会遭到天王的训斥。 洪仁玕起身说:「忠王殿下的苏锡战要我已经看过了,苏南各城步步吃紧,恐怕也没什么粮草可以征调了。 依我看,不如向上海洋人借粮!」天王道:「李鸿章已经组建了洋枪队,一起对付天国。 朕看来,那些洋兄弟也不是很靠得住?借粮这事,另当别议!」朝会无果而散,谁也没能想出一个合适的办法来解救天京的燃眉之急。 当然,这些板子都是打在李秀成身上的,如果出现任何纰漏,天王问责的还是他。 「何震川,你站住!」何震川今天一整天都在提心吊胆,为自己昨天在尚书苑干的事后悔不迭。 听到傅善祥的喊声,心头不由地颤了一颤。 「傅簿书……」何震川战战兢兢地说。 他以为今天傅善祥一定会向天王告发自己,已经做好了人头落地的准备。 可是大殿之上,天王只字不提。 要知道,当初陈宗扬私通的事,可是惊动东王天父附体的。 「你,你……」傅善祥的脸红得就像一个熟透了的苹果,似乎不敢和何震川对视,欲言又止。 「不知你有什么事?」平时傅善祥和他说上一句话,何震川就会激动不已。 今天居然梦中情人主动找上了自己,而且还是在这种关头,他又紧张,又害怕。 「昨天……昨天你拿了我的……我的裤子,能不能还给我……」傅善祥几乎鼓足了全身所有的勇气说。 「啊?」何震川这才记起,昨夜慌乱之中,竟把傅善祥的裤子给揣走了。 回到房里,他羞愧得恨不得一头撞死,直接钻进被窝里躲了起来。 直到今天上朝,才发现怀里还藏着那件令人面红耳赤的东西。 「我,我忘在房中了……要不,要不等到下午,我给你送过来?」何震川嗫嚅地说。 「不!我还是跟你去取吧!」傅善祥只要一想到自己的贴身衣物被人拿来拿去,就感到浑身不自在,鸡皮疙瘩都快掉下一层来。 她断然拒绝,非得亲手拿回来才感到安心。 本来,一件区区衣物,丢了也就丢了,没什么值得可惜的,但眼睁睁地看着何震川拿走,只有上帝才知道,他在暗地里会做一些什么恶心的事,傅善祥说什么也得去要回来。 「咳咳!」就在两人正准备动身的时候,忽然有人在旁故意干咳了两声。 「幼天王!」两人急忙转身,对洪天贵福施礼。 幼天王的身边跟着萧有和与萧有福两人,这三个人如今都是掌扶朝纲的大人,天王自己不怎么过问政事,把这些事都交给了孩子们。 「你们在干什么?难道是在偷情么?」幼天王玩笑似的道。 「幼天王你误会了!」傅善祥和何震川两个人同时红了脸。 尤其是傅善祥,明明没有这个心思,要是被旁人误会,那他可是跳进玄武湖都洗不清了。 「哈哈!我不过是开个玩笑而已!」幼天王童心末泯,放声大笑起来。 却把着做贼般的二人吓了个胆战心惊,冷汗涔涔。 萧有和与萧有福两人也一起大笑,跟着后面的巨王洪和元、宗王洪利元等人,也放肆地笑了起来。 这些少年生来就高人一等,调侃他们的臣子,似乎已经成为了一种习惯。 幼天王仔细地打量着女状元。 他小小年纪,父王已经指配给他好几个王娘,那方面的经历,恐怕比大多数同龄人更加丰富。 傅善祥是父王的女人,但她美艳、性感、成熟,是这个十几岁的孩子完全无法抵挡的。 曾经他有许多次幻想,如果能够玩弄一个年级比他大上很多的女人,那该是一件多么刺激的事啊!傅善祥被幼天王盯得浑身火辣辣的。 某些方面,他们父子二人可真像,眼神都是直勾勾的,几乎能钻到每个人的心里去。 「天贵,你在干什么?」就在傅善祥和何震川不知所措的时候,旁边又有人喊了一声。 敢直呼幼天王名讳的,整个天国除了高高在上的天王外,就只剩下赖莲英赖王娘了。 赖莲英是天王的正又月宫,掌管天王府的整个后宫,也是洪天贵福的亲生母亲。 虽然年过四十,却徐娘半老,身姿绰约。 「王娘!」幼天王和傅善祥、何震川同时称呼。 看得出来,幼天王有些惧怕他的母亲。 「傅簿书和何尚书必有天国大事商量,你们休要打搅他们!」赖王娘说着,又转身对傅善祥等人道,「你们办你们的去吧!休要理睬这几个不懂事的孩子!「傅善祥和何震川落荒似的逃了。 何震川虽然害怕,但心底里有种隐隐的兴奋。 能和自己心爱之人一起经历这种刺激,就算现在让他死,也是值得了。 何震川的屋子收拾得十分干净,就像女人的闺房一样。 傅善祥的那条亵裤,却被凌乱地丢在床上。 「我来!」傅善祥看到何震川正要为她去拿,连忙大喊一声,抢在了他的前面,一把夺过了自己的裤子,来不及折叠整齐,胡乱地塞进了自己的怀里。 胸前鼓着一团乱麻,让傅善祥看起来更加丰满。 何震川的喉结不由地又上下滑动起来,疯狂地吞咽着口水。 差点又没忍住把傅善祥按到自己床上去的冲动。 傅善祥的脸上在发烫,她低着头说:「我,我走了!」「慢着!」就在傅善祥刚要掏出何震川的房门时,忽然听到他一声叫喊,又僵住了脚步。 「你,你为什么不在天王面前告发我?」何震川鼓足了勇气问。 「你又没做什么……」傅善祥的声音小得几乎只有她自己才能听得见。 「多,多谢!」何震川一时之间,不知该说什么才好,半天才憋出了两个字。 苏州城外,赤地千里,尸横遍野。 淮军围困苏州城已经几个月了,坚壁清野,断绝了城里的水道和粮道。 城里的军民都在盼望着忠王殿下回师救援,可是李秀成被困死在了天京,无法抽身。 李鸿章的淮军缺粮,但是城里更缺,快到了人相食的地步,但是太平军还在坚守着,一步也没让淮军逾越。 李鸿章坐在开字营的大帐里,统领程学启站在他的左边,洋枪队队长戈登站在右边。 程学启唯唯诺诺,十分恭敬,戈登却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 这位洋人和李鸿章只不过是雇佣关系,没必要对手握重兵的李鸿章卑躬屈膝。 刚刚淮军发起了一波冲锋,在洋枪队的协助下,差点登上苏州城头,却又被谭绍光打了下来,损失了好几百人。 「李大帅,发匪伪纳王郜永宽、伪康王汪安钧等八人求见!」一名士兵走进大帐禀告。 李鸿章的眼睛并不大,却炯炯有神,透露出一道比天王还凌厉的目光。 他似乎早就猜到了这时有人回来拜见他,早早地就坐在了大帐里等候。 「叫他们进来!」不等李鸿章开口,程学启已经揣摩透了他上级的意思。 郜永宽、汪安钧等人进来了,穿着太平军的团龙褂袍,两束头发垂在胸前,身上染满了血迹,看起来刚才的一场血战,他们也参加了。 程学启看到他们的装束,不禁有些动心。 想当年,他要是没有背叛太平军,现在也该是在诸王之列了吧?「见过李大帅!」长毛众王一进帐,就对李鸿章行礼。 李鸿章说:「你们这次来,是想媾和献城投降一事吧?」「正,正是!」郜永宽只觉得投降两个字有些刺耳,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也只能忍了。 「苏州城指日可破,你们这些人的性命,也不过是线上的蚂蚱,多活几天的事而已。 本帅为什么要用你们本就被我操控在手的命来换取苏州城呢?」李鸿章并不买八王的账。 「呃……」汪安钧有些犯难,道,「不知大帅是否还有其他要求?」「杀了长毛伪忠王李秀成,拿他的首级来换你们八人的性命可否?」「这个……不瞒大帅说,有些难办!」郜永宽道,「忠王到天京……啊,不,是金陵勤王去了,现在不在苏州城里。 我们几个人,有心无力!」「那么你们现在带头的人是谁?」「慕王谭绍光!」李鸿章道:「那好,就用谭绍光的人头来换你们的命,怎么样?」「这……」郜永宽和汪安钧等人以为只要献城投降就了事了,却没想到心狠手辣的李鸿章居然还要他们向自己的同袍下手。 「兄弟们,」程学启开口了,他走到郜永宽和汪安钧的身边,拍了拍他们的肩膀说,「你们看看我,自从投了李大帅之后,平步青云,现在已经是开字营统领了。 你们这几个人的能力,远在我之上,当时候在清廷混个总督、巡抚当,丝毫不在话下。 如今天京告危,就算李秀成也救不了了,你们何必为洪秀全殉节呢,误了一世功名?」郜永宽等人想了想,还是觉得不放心:「可是,若我们杀了谭绍光,到时候成了任人宰割的鱼肉,我们凭什么相信,李大帅不会拿我们开刀?」李鸿章说:「难道你们现在还有选择的机会吗?」八王面面相觑。 戈登道:「亲爱的太平天国兄弟,我们都是信奉上帝为真主的。 一直帮你们打仗的呤唎也是我的好朋友,我为李大帅向你们担保,如果淮军进城,动你们一根汗毛,你们就来唯我是问!」郜永宽还是没办法裁决,转头目视汪安钧等人。 但见汪安钧点了点头,郜永宽这才道:「好!那就这么说定了!等到时机成熟,我们一定献上谭绍光的人头来!」【发布地址:Kanqia.CoM 发布地址据说天才只需一秒就能记住】 天国的黄昏(4) 2021年7月8日4、战场和春闱尊王刘庆汉坐在凉棚下,茗着雨花茶。 今天他很闲,闲得都快憋出屎来了,只能看着太平门外的女兵们赤着脚在田里劳作。 这是李秀成交代给他的任务,听说湘勇霆字营和吉字营已经渡过长江,随时准备攻打天京。 天京城外,有良田千亩,一旦收成,至少可以抵城里军民几个月的粮饷。 所以,他奉命保护女营的将士们耕种。 天国虽有女营制,但定都以后,一般都不怎么上战场,总是做一些后勤,这其中也包括种田。 只不过最近,因为形势吃紧,女兵们这才被洪宣娇推到了城头上,重操兵戈。 但是城外的良田,还是要有人打理。 刘庆汉是个粗人,根本品不出雨花茶的清香,他装模作样地喝着,不过是为了让自己看起来比别人更有品味一点而已。 前几天,忠二殿下去了句容,筹集了几千石粮草,但是途中被湘勇给劫了,为此李容发还遭到了李秀成的一顿斥骂。 现在,外援不济,天京城想要守下去,只能依靠城郊的良田了。 刘庆汉其实想要替代黄金爱去守太平门,但是李秀成没有答应,让他来保护女营的耕种。 而且,还给了他五千人马,几乎把整个半个天京城里能用的士卒都派出来了,只为了保护他们的生计。 刘庆汉转头看看身后的山坡,麾下的士兵们都躺在草地上晒太阳。 久违的阳光,让湿哒哒的天京终于变得干燥起来。 他放眼往前望去,荠麦青青,女兵们婀娜的身姿穿梭在齐腰高的田垄里。 她们都赤着脚,露出雪白光嫩的小腿,踩在深深的泥潭里,互相嬉戏。 如果不是印子山后面传来的隐隐炮声,刘庆汉一定会觉得自己又回到了十多年前,自己在广西种田时的光景。 西王娘洪宣娇也和女兵们一起下田了,赤着脚在察看着稻麦的长势。 李秀成总是说,洪姓人之中,最清醒的人就要算西王娘了。 不仅是他这么觉得,天王其实也是这么觉得的。 如果她不是女人,很有可能让她承袭天王之位。 至少,也不会比干王更低。 洪宣娇虽然已经将近四十,而且生过两个孩子,但是身材已经前凸后翘,令每个男人都垂涎欲滴。 天国一文一武两位女将,都是能让所有男人都为之疯狂的存在。 刘庆汉当然也想拥有这样的女人,但是他知道,即便自己已经位列王爵,但还是不敢有此奢望。 田间,有女子在唱歌。 吴言侬语,听得刘庆汉的骨头都快化了。 他看着阳光下的美景,虽然没有喝酒,却已经有些醉了。 突然,一声尖锐的呼啸从天而降,冒着火光的炮子像流星一样落在田间,掀起了几张高的泥浪。 泥浪中,女兵们娇白的身子在翻滚,被无形的巨力撕成碎片,血肉横飞。 田园画里,忽然闯进了这个不协调的音符,就像一幅已经完成的作品上,被人无情地泼墨了。 刘庆汉顿时丢下茶杯,大喊道:「小心清妖!」霆字营和吉字营已经打到了太平门下。 而且,他们想要抢占天京城郊的良田。 躺在山坡上晒太阳的士兵们也一骨碌站了起来,抄起鸟枪在手。 山坡后面,杀出一队人马,穿着蓝色的褂子,头上裹着蓝巾,冲到田边,对着田里的女兵就是一通乱射。 许多人都倒下了。 活下来的人都在抱头逃命,乱成一团。 洪宣娇大呼:「姐妹们,不要慌,快列成阵型,保护良田!」女兵们虽然在耕种,但也带了火器。 几十名女兵已经在田垄边列成一排,手中的鸟枪零零散散地射了一轮,把湘勇们也击倒了几个。 刘庆汉道:「兄弟们,快保护西王娘!」裹着红巾的太平军迅速穿过田垄,还没排好队形,已经向湘勇射出了一排子弹。 湘勇绝非是小股骚扰,他们好像对太平门外的良田已经势在必得。 就在每个人放空了手中的鸟枪之后,疯狂地呐喊着,举刀杀进了太平军的战阵里。 太平军也拔出刀,和湘勇们拼杀起来。 穿杏黄色号衣的太平军和靛青色褂子的湘勇厮杀在一起,不停地在泥潭里翻滚。 炮火还是在不停地落下,把快要成熟的稻麦成片成片地翻了起来,其中夹带着人的肢体和血肉。 这是天国最后的防线,如果这里丢了,天京城恐怕守不了几个月,就要被清妖困在城中。 所以,不论男女,都在拼了命的厮杀,仿佛这是他们最后的战斗一样。 洪宣娇把燧发枪拔了出来,瞄准湘勇的领头人,轰的一枪开了出去。 这次突袭太平门的湘勇是张诗日所部。 张诗日是九帅曾国荃麾下的勇将,面如锅底,宛如从天而降的金刚一般。 作为南渡的先锋,他渴望着建功立业,想要一举拿下太平门。 可是很不巧,他这次碰到的是忠殿勇将刘庆汉和天国之花洪宣娇。 他们自然不会让他这么轻易得逞,很快就组织起了枪阵。 一轮接一轮的火枪不停地朝湘勇喷射着,一个个身体被洞穿,横死当地。 洪宣娇是天国有名的神枪手,说她是弹无虚发,也不为过。 张诗日正在举着战刀高呼,就被突如其来的一颗流弹击中,从马鞍上摔了下来,硬邦邦地咂在地上。 洪宣娇没能要了他的命。 就在开枪的一瞬间,她被惊慌失措的女兵蹭了一下,枪口失去了准心。 饶是如此,也几乎废掉了张诗日的一条胳膊。 张诗日感觉自己的手臂已经完全麻木,动也动不了,要不是身边的卫兵把他扶起来,恐怕躺在地上半天也不见得能回过神来。 他自以为站在安全地带,太平军的火力就算再猛,也不见得会打到他的身上去。 「什,什么人?」张诗日慌乱地叫着,目光不停地在太平军阵上扫着。 他看到了一双令人不寒而栗的眼睛,瞳孔里充满了杀机。 如果这双眼睛来自男人,他倒并不觉得奇怪,可偏偏他看到眼睛的主人,是一个美貌而成熟的女子。 美得几乎不可方物的脸上,露出如此狰狞的表情来,着实让人胆战心惊。 洪宣娇一击不成,却还在想着要了张诗日的命。 她的战刀抽了出来,带着已经放空了鸟枪的女兵冲进湘勇的战阵里,也搏杀起来。 刘庆汉的骑兵也冲了上来,把正在填装子弹和火药的湘勇冲得七零八落。 「天父在上!活捉清妖头!」刘庆汉呐喊着,一马当先,杀到了簇拥在一起的湘军大阵里。 除了更莽撞一些外,他几乎可以和忠殿的第一勇将谭绍光平起平坐。 冲锋陷阵这种事,对他而言,更像是家常便饭一样。 轰!轰!轰!又是几声炮响,火药在泥潭里翻起一阵冲天的泥浪,把正在冲杀的太平军炸得人仰马翻。 湘勇已经装备了洋枪队的开花炮。 一颗炮子落地,方圆十步之内,绝无活人生还的可能。 但是太平军好像没有看到一样,长矛、长枪等冷兵器,一起朝着湘勇的战阵里捅了进去。 就在难解难分之际,山后忽然又是一声炮响。 湘勇朱洪章的大军也紧跟着杀到,已经填满了弹药的火枪,对着杀红了眼的太平军就是一轮扫射。 太平军尸横遍野,但无人畏惧。 在天父的指引下,他们变得更加顽强。 天王府里。 天王召见了傅善祥。 白天召见傅善祥,除了行房事之外,就是讨论公务。 很多时候,天王感觉把傅善祥留在身边,确实是个明智之举。 这位女状元不仅满腹经纶,而且有治世之材,天王但凡有疑惑,都可能随时向她请教。 可今天天王召傅善祥觐见,可不是为了讨论国事,天国已经只剩下天京和忠王经营的江浙一带,也没什么可以讨论的了。 现在天王只想躲进傅善祥温软的胸脯之内,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做。 真神大殿里空无一人,就连信王洪仁发、勇王洪仁达也不在。 这个时候,他们一定又去搜刮天京城里百姓们的财产了。 天王认为,洪家人已经吃了太多的苦,这个时候应该好好享受才是。 即便天下末定,内忧外患,天王也觉得自己两位哥哥的所作所为无可厚非。 反正,天京有李秀成守着,这个突破第二次江南大营的名将,这回肯定能够再解天京之围。 傅善祥站在天王跟前,一动不动,任由他一件一件地从自己身上扒下衣服。 她依然对天王没有半点好感,冷冰冰地说:「陛下,太平门外炮声隆隆,喊杀声不断,看来清妖已经逼近城下了!」天王很恼怒,这种扫兴的话本不该在这种时候提起。 就算李秀成战死,对他来说,也根本没什么所谓。 只有上帝知道,他还能不能撑到天京城被攻破的那一天。 他说:「你别管那么多!你现在的任务,就是把朕伺候好就行了!」傅善祥终于被脱得一丝不挂。 在天王的宠爱下,她的身子越来越富有女人味,坚挺的乳房就像鼓足了气的皮球一样,在胸前不停滚动。 光滑的肌肤仿佛丝绸一样,顺滑,娇嫩,被天王干枯的手指一压,似能挤出水来一样。 天王抱着傅善祥到了自己的龙椅上,把她按下了龙椅的坐垫上。 傅善祥说:「陛下,这是您的宝座!我们,我们不能……啊!」话没说完,天王的肉棒已经用力地捅了进来。 真神大殿上,文武官员随时都有可能会来拜见,如果让他们看到堂堂天王竟然在龙椅上做这种事,难免会有失体统。 所以天王很心急,想要尽快让女状元丰腴的肉体来满足他临时起来的欲望。 坚硬的肉棒插到了傅善祥的小穴里,几乎没到了根部,两个人的耻骨硬生生地撞在了一起,有些生疼。 傅善祥柳眉微蹙,但天王浑然不觉。 这些疼痛,不过是他在狂欢中的一个小插曲而已。 他使劲地爬到傅善祥的身上,双手按在她肩膀上,将她牢牢地按压在龙椅的海绵垫子上。 天王开始不停地抽插起来,干燥滚烫的巨物在湿润的肉洞里滑进滑出。 傅善祥虽然对天王没什么好感,但是身体的敏感部位被刺激着,还是麻木地流出了淫水。 正值大好年华的傅善祥,蜜液肯定不少。 很快就把天王的整条肉棒都沾湿了,让他的进出抽动变得更加顺利起来。 龙椅的坐垫上还留着天王屁股上的温度,但傅善祥依然感到有些冰寒。 国事已经一日不如一日,但天王对女色的渴求却一天比一天更严重,就像这样很有可能会要了他的命,但他也仿佛毫不在意。 他始终坚信,自己在天上的天父和天兄一定会派天兵天将来帮他守卫天京,根本不需要李秀成那个窝囊废来帮扶他。 「呃哈……」天王大声地喘息着,把满口酒气都喷在了傅善祥的脸上。 傅善祥感觉有些腥臭,想把屏住呼吸。 可是她的肉洞深处猛的被硬物一顶,不由地又提起一口气来,也跟着咿咿呀呀地叫个不停。 她只能装出一副顺从的样子来,竭力地讨天王欢心。 每一次被天王占有,她都感觉自己和心里的爱人正在渐行渐远。 天王表现出前所末有的卖力,就像十几年前他们一路杀来金陵时的样子。 他的腰仿佛永远也不知道疲倦似的,轰轰轰地向着傅善祥的身体里冲撞。 大殿外的枪炮声也在轰轰地想着,却始终没有两个人的肉体碰撞来得更加清脆响亮。 「呀……」傅善祥在天王老迈的龙体下扭动着身子。 每一次撞击都让她胸前的两个肉球跟着晃荡起来,把她晃得头昏眼花。 她只能用双掌捧到胸口,牢牢地压着自己的乳房。 「把手拿开!」天王不忍暴殄天物,如此美妙的肉体,只能由他一个人享用,容不得别人用半点染指。 即便那个染指的人是傅善祥自己,天王也不能坐视。 傅善祥那个「天国第一才女」的称号也绝非浪得虚名,她的乳房是天王见过的所有女人当中最完美的。 不见丝毫皱纹的肌肤上,嫩滑得就像刚煮熟的鸡蛋一样。 天王不停地往前送着腰肢,张嘴把傅善祥的乳头紧紧地含了起来。 不知为何,傅善祥的身上总有一股能令人发疯的香味,有别于其他女子的体香,这股芬芳混合了更多的花香,沁人心脾。 天王最喜欢这种奇特的香味,能够让他像服了春药一样疯狂。 事实上,天王的体力不济已经有目共睹,隔三差五地都会让司琴去典药衙去取药,用来支撑他日益衰弱的龙体。 这是在无节制地透支,他的妹妹洪宣娇也无数次劝过他。 如果不想早点去见上帝,现在就得有所收敛。 可是洪秀全根本不听,或许他还巴不得早点去见他的天父。 天王用牙齿在轻轻地咬啮着傅善祥的乳头,乳头上就像有弹性一样,锋利的门牙一用力,肌肤就像深陷下去,但是松口之后,又会回弹到原来的样子,几乎连齿印都没留下。 傅善祥感觉乳头上有些疼痛,每次被天王这样挑逗,她的乳晕就会慢慢扩散,变成一个比铜板更大一些的粉色墨晕。 痛觉和快感交织着,让她有些不知所措。 她总感觉,自己的身体比其他女人更加敏感,很多次都想深陷在欲海之中,不能自拔。 如果,压在身上的这个人换成了慕王殿下,那该多好?「啊……」天王终于瘫了下来,重重地栽到了傅善祥的身上。 他本想一鼓作气,彻底攻占女状元的身体,可是腰身已经开始抗议。 现在他的腰就像快要断了一样,再也直不起来。 天王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抱紧了傅善祥的身体,在龙椅上打了一个滚。 每一次都是这样,在天王耗完了自己的精力之后,就会要求傅善祥主动投怀送抱。 虽然药物足以支撑他雄风不倒,却不能让他拥有永远也使不完的劲头。 更多时候,从他口中说出来的命令,远比他的身体力行更管用。 「善祥,坐到朕的肉棒上来!朕,朕今天要把所有的雨露都给你!」天王吃力地说着。 两个人缠在一起后滚了一圈,傅善祥已经骑坐在了天王的身上。 她不是一个强势的女人,也不想用这种姿势给自己造成一种凌驾于男人之上的错觉,可在天王的命令下,她只能就范。 手扶在天王的胸口上,把自己丰满的屁股在那根硬物之上不停地蠕动起来。 太平门外。 绿色的稻叶上,染着血迹。 满目庄稼地,却躺满了尸体。 有太平军的,也有湘勇的。 进攻的和防守的,还在拉锯。 太平军在城外也无险可守,只能和湘勇正面交锋。 双方的火枪里,都在不停地喷射浓烟,呼啸的子弹洞穿士兵们的身体。 朱洪章的人马到了,后面紧接着就是李臣典、萧孚泗,先后从山脊后面杀出,直扑田垄上的太平军。 刘庆汉已经明显感觉到压力。 他本以为今天只不过是一趟闲差,除了喝茶睡觉看王娘,剩下来的就是等日暮天黑。 却没想到,躺下天京城下的凉棚里,也能莫名其妙地遭到湘勇的突袭。 「秋妹,枪!」洪宣娇的燧发枪已经射空,递给身边的秋妹,想让她帮自己填弹。 可是湘勇们的铁骑,已经逼近田垄。 女营和尊王的人马,隔着一道灌溉小河,不能合并,只能各自为战。 这些女兵并不是洪宣娇最精锐的女战士,不过是每天下田的勤杂兵,要论战斗力,不过是湘勇的什一。 而且,她们除了防身的火器之外,根本没有其余能用的兵器。 「姐妹们!天父在上,杀光清妖!」眼看着朱洪章和李臣典的人马越逼越近,洪宣娇只能抽出长刀,和湘勇肉搏。 双方一轮火器对射很快就结束了,除了躺在地上的一大片尸体之外,活着的人还在互相冲锋。 一眨眼的工夫,短兵相接。 朱洪章大喊:「兄弟们,活捉这些女兵,全都赏给你们!」湘勇更加卖命,前赴后继。 太平女兵也不示弱,长枪和长毛就像森林一样,齐齐地插进湘勇们的战阵里。 马嘶,人叫,一场血战就此展开。 「披黄头巾,穿杏黄衫的那个女人就是天王的妹妹,伪朝的西王娘洪宣娇!生擒她的,赏金万两,封万户侯!「萧孚泗也在高喊。 大旗挥动,数不清的湘勇一起向洪宣娇扑来。 洪宣娇在战场上的经验,远比她高坐在龙椅上的哥哥要精通。 她的女营一字排开,守护着身后的良田,只要被清妖找到一个突破口,她们很有可能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此时湘勇的主力都向她扑来,她知道自己不能退,只能硬着头皮迎上去。 率先赶到的张诗日已经被抬下去疗伤了,战场交给了李臣典、朱洪章等人。 李臣典被称为是湘军第一勇将,所到之处,皆尽披靡。 可是偏偏,他今天遇到了洪宣娇这颗硬钉子。 第一轮冲杀刚刚扑上去,随着一轮枪响,马上变成了几十具尸体。 第二轮,举刀高呼,杀到田垄边,却和天国女兵厮杀成一团,难分胜负。 在李臣典的眼中,女子多娇弱,还是第一次碰到像太平天国女兵这么顽强的部队。 「西王娘,枪!」秋妹已经填好了子弹,塞到洪宣娇的手里。 洪宣娇接过枪,对准了骑在马上的李臣典。 突然,枪口喷出一股白烟,白烟里的子弹破空而出。 「吁!吁!稳住!」李臣典不愧是当世名将,即便身上中弹,却还是不慌不乱,使劲地驾驭着自己的坐骑。 他的坐骑上有湘军的旗帜,不能倒!一旦倒下,就兵败如山倒。 趁着九袱洲得胜后的余威,势必一举拿下金陵太平门的外围。 湘勇们也是久经战阵的老将士,这几年和太平军作战,胜负各半,却也熟知太平军的习惯。 不管李臣典有没有落马,他们都像不要命似的往前扑。 而且,朱洪章、萧孚泗有言在先,只要抓到的女兵,就都归他们所有。 这些广西蛮婆大出他们的意料之外,抵抗居然如此顽强。 湘勇的骑兵突破了太平女兵的防线,撞得她们人仰马翻。 洪宣娇心急如焚,连子弹都来不及填装,只能再次提起刀,和他们厮杀在一起。 战马驰骋,一下就撞翻一片,连洪宣娇也被萧孚泗的战马带倒在地。 西王娘何其尊贵,天国女兵自然舍了命保护,但是血肉之躯又焉能抵挡得住金戈铁马?「活捉她!」萧孚泗在马上振臂疾呼。 几十名湘勇一起拥了上来,这不仅是要把洪宣娇占为己有的私欲,更是为了争夺头功,光耀门楣。 洪宣娇劈翻了逼近来的三四人,却被早已把生死置之度外的湘勇围了起来。 汪一中和秋妹也奔了上来,对着那些湘勇就是一通乱砍。 「西王娘,你没事吧?」秋妹把洪宣娇扶起来。 「不行!清妖的人数太多了,我们必须马上与河对面的尊王会合!」洪宣娇花容失色,却仍镇定地说。 萧孚泗眼看到手的功名又丢了,急得大喊:「不要停!杀上去!」女兵很快就被湘勇围在了田垄间。 洪宣娇带着大家几番冲突,却被李臣典、朱洪章和萧孚泗等人又堵了回来。 眼看他们今天不把洪宣娇生擒活捉了,是不会善罢甘休的!另一边的刘庆汉也很着急,他是被忠王李秀成指派过来奉命保护女营耕种的,如果西王娘有任何闪失,他必将难辞其咎。 太平军蹲在河道上,不停地朝湘勇开枪,可是湘勇完全不受威胁,前赴后继。 女营的防线正在步步紧缩。 轰!轰轰!几声炮响落在湘勇的人群里,撕碎的肢体和血肉在横飞,把萧孚泗也差点从马背上掀落下来。 几名湘军将军抬头往前望去,只见从太平门里,忽然杀出一队人马来。 一面大旗舒展开来,上面绣着两行大字「开朝真忠军师殿前吏部又副天僚顶天扶朝纲忠王荣千岁」。 两行字中间,是一个斗大的「李」字。 穿着杏黄色战衣的太平军呐喊着,冲进湘勇的阵里,不问青红皂白,就是一顿砍杀,把已经节节胜利的清军又杀得败退下来。 「是伪忠逆李秀成!」朱洪章大喊。 李秀成早已在城头看到了战事,仓促之间,点齐了人马,从太平门里冲杀出来。 和清妖野战,自是最不划算的事,但为了保护西王娘,为了保护天京城畔的良田,就算再大的代价,他也不得不亲自出马。 太平军举着战刀,骑着战马,像风一样席卷了湘勇的阵地。 本来进退有序的湘勇,一下子被杀得乱了起来,不少人更是丢下火枪长毛,逃到了山后去。 李秀成几乎在马上站立起来,用刀指着溃退的湘勇大喊:「兄弟们,杀光清妖,不要放走一个!」战况一下子被逆转过来,李臣典和朱洪章的人马迅速崩溃。 在一声声杂乱的枪响里,许多人仆地成了尸体,倒在郁郁葱葱的田间。 真神大殿里,天王的盆栽也养得郁郁葱葱,长势喜人。 傅善祥为了伺候天王,也几乎用尽了浑身解数。 她的腰扭得越激烈,龙椅上的响声也就跟着越动人。 她的每一次挺腰,都带着直挺挺躺在身下的天王向前撞去,咚咚咚地碰击着旁边的矮柜,把摆在上面的绿叶枝条也撞得摇晃起来。 傅善祥在天王的身上前后滑动,也感到十分疲惫和无趣,但为了能让天王开心,她只能屈辱地不停侍奉他。 摆动起来的身子,让胸前的乳房同样上下晃荡,仿佛随时都有可能会从身体上滚落下来。 她裹在头上的巾帕掉了,一头乌黑的秀发披散下来。 在天国,面见天王的时候,必须正衣冠,但这种特殊时候,傅善祥也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 她手按在额头上,使劲地往后拢了拢头发,将一头散乱的青丝都抹到了脑后。 天王仰卧在龙椅,十分享受。 这本就是他最中意的地方,也是他号令群臣的场所,在这里和傅善祥偷欢,让他内心里充满了刺激。 这种感动,他已经很久都没体验过了。 也只有在当初建立拜上帝会的时候,才有这种悸动。 他明显感觉自己老了,心就像被烈火焚烧过后的黑土地,寸草不生,也唯有在傅善祥跟前,他才会遇到枯木逢春。 肉棒被黏液包裹,但傅善祥用自己的体重在不停地挤压着它,一次又一次,接连不断,把他使劲地推向了高潮的巅峰。 「啊!朕,朕真是太喜欢你了!善祥,做朕的王娘吧!」天王也并非每时每刻都是冷静的,在快感弥漫的时候,也会说出一些不经过大脑思考的话来。 其实,他早就想给傅善祥加封了,但隐隐约约,他都觉得这个女人的心底里藏着秘密,对王娘之位并不十分热衷。 强塞上门去的事,他也有意兴阑珊,所以这事也就被无限制搁浅下来。 反正,只要她一直陪在自己身边,管她心里装的是谁,天王就已经足够了。 傅善祥愣了一下,摆动的身子也突然变得僵硬,讷讷地道:「天,天王……「」快动!「天王可没有心思和傅善祥打心理战,这个时候,他已经感觉到自己的肉棒鼓胀欲裂,精液随时会喷涌而出。 他用力地抓紧了傅善祥的屁股,一边往上挺起腰,一边又把她的身体朝着自己使劲地压了过来。 「啊!」傅善祥失态地叫了一声。 她发现天王的肉棒已经深入到她的核心中去,刺激到了她最被人触碰不得的部位。 刹那间的欢愉就像电流,快速地穿过她的身体,令她从头到脚一阵打颤。 「快!快……」天王难得露出了祈求的表情,仿佛在求得傅善祥的哀怜。 如果真有天父天兄,他宁可用自己的江山从父兄那里换来几十年的寿命,这样才能让他和这位女状元长相厮守。 但杨秀清死后,已经没有人再敢为天父代言,所以他的祈愿也无法上达天听。 天王自己也能感觉得到,生命已经越来越枯竭,每一次和傅善祥求欢,他都当成了人生的最后一次,力求心满意足。 此时,他已经被推到了巅峰,再也无力攀爬。 高潮的一瞬间,他会感觉无比过瘾和知足,是这个人世间唯一让他觉得痛快的事。 他不想辜负自己的好时光,所以宁愿低声下气地祈求傅善祥,也不想再把自己的架子端得高高的。 傅善祥好像回过神来,又开始拼命地蠕动起来。 坚硬的肉棒和她湿润的阴道内壁刮擦在一起,发出不停的咕叽声。 这是最后关头,只要她能够挺过那雷霆般的刹那,生活就又会在她面前展开崭新的一面。 天王一声声如哀嚎般的大叫中,傅善祥终于感觉到热流涌进了她的身体。 虽然她没有高潮,却也疲惫得再也打不起精神来。 天王长叹一声,身体变得软软的,肉棒也迅速地变小变软,从头到脚,一动也不想动。 傅善祥好不容易跪直身子,却发现下身的精液在滴滴答答地不停往外冒。 这就是天王自诩的雨露,可在女状元的眼中看来,却是如此肮脏恶心。 可她不敢擦,怕被天王责怪,只能咬着牙,慢慢地穿上衣服和裤子,跪到丹陛下。 天王躺了半天,这才坐了起来,道:「听说,过几天慕王会来天京。 善祥,就有你去招待他吧?」「啊?」傅善祥又惊又喜,差点没抬起头去凝望天王。 能和谭绍光见上一面,自然是再好不过的事。 可是,需要她去负责招待,那就说明慕王不会在天京城里长住。 「怎么?」天王道,「你不愿意?」「既是天王的旨意,臣岂有拒绝之理?「傅善祥连忙说。 天王黑洞洞的眼睛又在注视着女状元,道:「朕已经时日不多。 等朕西去之后,你们就……就离开天国吧?」「啊!陛下,这是什么意思?」傅善祥吓得脸都白了。 没有什么能够瞒得过天王,自以为不可一世的东王、北王,无不被他玩弄在掌心。 现在虽然垂垂老矣,却依然能够洞穿人心。 司琴走进了大殿,道:「禀报天王,西王娘和忠王求见!」「他们又来干什么?」天王的脸上明显有些不快。 「陛下是见,还是不见?」「叫他们进来吧!」天王话音刚落,傅善祥就道:「既然陛下要和西王娘、忠王商议国事,臣便告退了!」原来,他什么都知道。 傅善祥一想到这里,后背就禁不住升起一股寒意来。 但现在不是商议这事的时候,她必须回到自己的房里,好好捋捋这层复杂的关系。 在真神殿的门口,傅善祥又看到了洪宣娇。 洪宣娇冷冷地撇了她一眼,道:「这魅上的狐狸精,大白天居然也如此不知羞耻!」「你说什么?」洪宣娇的声音虽然很轻,却被傅善祥都听在耳中。 尽管她现在已经不是东殿最得宠的红人了,但是为了自己的尊严,也要和洪宣娇理论理论。 洪宣娇冷笑一声,指着自己的一身血衣,道:「难道不是吗?我等在城外浴血杀敌,你却在大殿里做这等不齿之事!」傅善祥没有再继续顶上去。 忠王李秀成和洪宣娇确实满身血迹,像是一场大战后刚刚回来。 想必刚才太平门外的隆隆炮声,就是他们发起的。 虽然她常常很鄙视洪宣娇,但毕竟为了天国,冲锋陷阵的除了李秀成之外,就是她了。 傅善祥不得不对她多增几分敬意,低着头离开了。 大殿里,和檀香一起弥漫的,是女人芬芳的体味和男人的汗味。 天王却像个没事人一样,坐在龙椅上,接见自己的妹妹和忠王。 「陛下万岁!」李秀成道,「清妖已经逼近太平门外,幸得臣等殊死拼战,这才将其击退。 不过,臣料定,不假三五日,他们又会卷土重来,还请陛下早作准备才是……」「住嘴!」洪秀全从龙椅上站起来,走到李秀成的跟前,「要不是你用了梁凤超那个无能之辈守九袱洲,现在清妖何以渡江围城?」「哥!你怎么能这么说?」能在天王面前厉声呵斥的,也就只有洪宣娇了。 「你也闭嘴!」这一次,天王却没有卖自己妹妹的面子,道,「朕自有主张!「」陛下!「李秀成道,」天京城外,首当其冲,便是印子山。 不如加派人马,屯住山顶,许是能抵挡一阵。 「天王就像没有听见一样,道:」对了!秀成,你让你的儿子去句容筹粮,筹得怎么样了?「李秀成道:」回陛下,被清妖给劫了!「」哼!「天王好像一点也不例外,拂袖回到自己的龙椅上,」也是个饭桶!「【发布地址:Kanqia.CoM 发布地址据说天才只需一秒就能记住】 天国的黄昏(5) 2021年7月8日5、偷情天王府外,锦绣衙的工匠们还在乒乒乓乓地忙碌着,画着壁画。 从真神殿见完天王出来,洪宣娇和李秀成两人坐在沿街的茶棚里,满身是血,却叫了一壶香茶和一些瓜果。 看着这一男一女两个人,男的就像罗刹金刚,女的就像母夜叉,凶神恶煞,路人无不侧目。 可是刚刚厮杀完回来的李秀成和洪宣娇,却管不了那么多。 能忙里偷闲片刻,也算是一种享受了。 洪宣娇说:「忠王殿下,你看到那些锦绣衙的人了吗?都什么时候了,我那天王哥哥还在想着壮观瞻的事」这话要是从别人嘴里说出来的,李秀成一定会吓出一身冷汗,但是由洪宣娇来说,却是再正常不过的。 她是天国唯一一个敢说天王不是的人。 「其实……」李秀成道,「天王府前弄些门楣,倒也无可厚非!」洪宣娇一脸怒气。 过了一会儿又道:「忠王,听说这几日慕王要从苏州回来,是真的吗?「忠王点点头。 这事他早已听说了,一定是那天让傅善祥写的信起了作用。 谭绍光假借押送粮饷的名义,从苏州而来,只为了能见上傅善祥一面。 洪宣娇道:「我觉得,天王哥哥虽然不让你去苏州,却又不想丢了苏州。 毕竟,那是几万将士用血换来的!可是眼下的情形,苏州只怕又守不住了,该如何是好!」李秀成何尝想要放弃苏州,但被天王的诏令困在天京,分身乏术,也只能干着急。 他想了想说:「相比之下,还是天京防务更重要一些吧!」洪宣娇道:「刚才我听你在天王面前陈诉,说是清妖南渡之后,天京城首当其冲是印子山?「李秀成道:」没错,印子山、上方桥、博望镇,必将无一幸免!「」可是,看天王哥哥的意思,好像不想派兵去印子山布防!「洪宣娇有些担忧地说。 李秀成长叹一声道:「印子山一丢,天京东南的守备必定空缺,清妖直抵城根。 正阳门、通济门便会暴露在清妖的炮火之下」洪宣娇道:「守印子山的是佩王冯真林,南王冯云山之后,但愿他能抵挡得住清妖攻势」李秀成道:「印子山虽然深壕固垒,但屯兵不足,只怕坚持不了多久。 本王打算,让黄金爱率一部分人马去增援印子山」「不行!纪王是太平门守将,今日清妖已经出没在太平门之外,若是没有纪王,恐怕会出大事!」「可今日城下一战,尊王刘庆汉又受了伤,估计三五天都上不了战场。 本王已经无人可派!」洪宣娇道:「我听说,这几日护王陈坤书和章王林绍璋的人马已经向天京靠拢,若是他们的人马一到,必能缓解清妖的攻势」李秀成道:「只怕来不及!」洪宣娇想了想道:「忠王殿下,你看这样如何?我亲自带女营上印子山,协助佩王防守!」「这……」李秀成看了看洪宣娇的满身血迹,连忙摇摇头说,「不行!今日城下大战,女营也伤亡了许多。 再上印子山,恐怕……恐怕不妥!」「有何不妥?」洪宣娇站了起来,「现在你能指望得上的,也只有女营将士了!」女营在天国是一个很特殊的存在。 天王几乎不过问女营的事,全由洪宣娇打理,就算天京城头上男兵只剩下一个人了,他也不会轻易打女营的主意。 女营的进退攻守,只洪宣娇一个人说了才算。 李秀成没有说话。 对于他来说,也不敢轻易让洪宣娇行动,毕竟是天王御妹,出了什么岔子,他的处境就更加如履薄冰了。 世贤,你若是此时在我身边,那就好了!李秀成暗自感叹。 可是他的弟弟侍王李世贤一直停留在天京外围,既没有撤退的意思,也没有入京协防的打算,这个盼头变得遥不可及。 慕王谭绍光确实回天京了,但他带来的人并不多,只有几十个牌刀手。 他押送来的粮饷也不多,只有一千石。 但这一千石,几乎已经是从苏州每位将士的手里争夺来的了。 不然,他就没有理由进京。 苏州围城也很急,虽然黄金遍地,但城里每天都有人在饿死。 谭绍光的一千石粮食已经尽力了。 谭绍光是个英俊的小伙子,年轻,勇武,阳刚,与何震川的文弱阴柔正好成了鲜明的对比。 他的脸廓棱角分明,仿佛刀刻的一样。 目光深邃,像永远在凝视着远方一样,但从乌黑的眸子里,还是透露出一股刚毅之色。 他先去天王府拜见了天王。 因为在路上的时候,他已经接到了李秀成的来信。 李秀成告诉他,君臣猜忌甚重,为免小人撺掇,不宜马上相见,应先礼拜天王才是。 谭绍光最听李秀成的话,唯一一次不听的,也就是执意要守苏州了。 就连李秀成自己也没个决断,苏州到底是要,还是不要。 江南富庶地,丢了实在可惜,但要主持天京防务,又不得不抽身分心。 鱼和熊掌不可兼得,李秀成却两样都想要。 一千石粮食对天王来说,杯水车薪,但既然谭绍光能来,他还是很高兴的。 可他没有太多的精力去待见谭绍光,就让掌朝仪傅善祥替他作陪了。 更多时候,天王宁可自己一个人在寝宫里小酌两杯,也不想和这些他并不信任的臣子去勾心斗角。 「绍光,听说江南富庶,你为何只带了区区一千石粮草?」天王还是忍不住问了。 「臣……」忠王说得确实没错,天王并不信任他们,但谭绍光只能实话实说,「苏州城里的粮饷也告馨,这一千石,确实已是臣的最大心力了!」「既然苏州无粮可供天京,还守他作甚?」「……」「好了!善祥,你招待一下绍光吧,朕乏了,想去躺一会儿!等到酒席罢了,直接来朕的寝宫!」天王好像是故意说给谭绍光听的。 每一个字都让谭绍光心惊肉跳,根本不敢抬头去看天王。 傅善祥也是眼皮直跳,禁不住地打了个哆嗦。 好在接下来天王也没有多问,就让司琴扶着去了后殿。 「慕,慕王殿下请!」傅善祥愣了许久,这才开口。 谭绍光深吸了一口气,战战兢兢地跟在傅善祥的身后。 在路上的时候,他幻想过无数个和爱人重逢的场面,却没想到,进了天京城,竟会让他这般胆战心惊。 偏厅里的酒菜已经摆好,算不上丰盛,五菜一汤,但对一路风尘仆仆的谭绍光来说,已经足够诱人的了。 「掌,掌朝仪,请坐!」谭绍光恨不得马上扑过去,抱住傅善祥,来一通热情的狂吻,但是旁边还有宫女们在场,只能强忍下来。 两人在席前坐定,傅善祥就对宫女们说:「你们都下去吧!要是没有人叫,谁都不许进来!」宫女们退下。 傅善祥收回目光,却发现谭绍光一直在盯着她看,吓得她有些脸红,忙道:「你瞧什么呢?」「自然是瞧你了!」「快别那么没正形了!」傅善祥发现自己越说,脸就越红。 「你,你可知道,我这几日,天天如刀绞心。 只要一想到你还在天王身边,就,就……」谭绍光终于还是忍不住,把心声都吐了出来。 「闭嘴!」傅善祥道,「若是让天王听到,是会杀头的!」「杀头我也不怕!「」所以……所以你就执意不听忠王的,要死守苏州吗?你可知道,纳王和康王有私通清妖之嫌?「」对我来说,最可怕的不是这个,而是永生永世都不能和你在一起了!「谭绍光情到深处,竟然伸出手来,把傅善祥的五个玉指牢牢地握在掌心。 「你,你放开……」傅善祥想要挣脱,却发现谭绍光根本没有松手的意图,不禁急了起来。 「善祥,我,我好想你……」谭绍光忽然站了起来,把傅善祥拥进了自己的怀中。 「绍光,你……」傅善祥还在挣扎,却被谭绍光的嘴唇给堵住了。 傅善祥的唇也是温热湿润的,能够让人不饮自醉。 只这一下吻,就把谭绍光沿路的风尘疲惫都洗脱了,身儿和心儿一起在温柔乡里徜徉。 傅善祥没法拒绝谭绍光的热情,半推半就地接纳了他。 朱唇轻启,丁香纠缠,两个人的身子越贴越紧。 她虽然没法开口,却一直想告诉谭绍光,自己也很想他。 她只能用肢体来表达,靠在谭绍光结实的胸口上,有种前所末有的满足感。 就算不进入,一直如此,她也满足了。 可现在不是纵情的时候!傅善祥还算比较有理智,轻轻推开谭绍光道:「你,你别这样……会被人瞧见的……」「怕什么?我连清妖的开花炮都不怕!」谭绍光似乎一副勇者无畏的样子说,「难道……你怕死?」「我……」傅善祥从来也没想过,自己的爱会和死联系到一起。 于是,她摇了摇头说,「只要你在我身边,我就什么都不怕!」接下来,也就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谭绍光等这一刻已经等得够久了,对傅善祥的亲吻更加狂热。 傅善祥抵挡不住他的热情,脚步不停地往后移,逼得身后的凳脚摩擦着地面,发出刺耳的刮擦声。 既然傅善祥不反对,谭绍光就打算更进一步。 他开始去接傅善祥的纽扣,手在她的胸口不停地颤抖,时不时能够接触到那丰满的胸部,让他更加欲火中烧。 傅善祥却主动拧开了自己在衣襟上的纽扣,将袍子敞开。 因为要接见藩王,所以她必须穿掌朝仪的官服,但是在朴素的官服之下,却是一袭色彩绚烂的锦绣肚兜。 现在的天很热,傅善祥在官袍之下,尽量少穿内衣。 这让谭绍光有了捷径,一下子便觉得眼花缭乱。 他无心看清傅善祥肚兜上绣的究竟是什么,仿佛是一对鸳鸯。 他更在意的是,隐藏在肚兜之下的丰腴肉身。 一直自诩为正人君子的谭绍光,这时已经迷乱了心智。 他管不了自己这么做会不会受到天王的严惩,也不管自己的形象很有可能因此而毁于一旦,就像野兽一样,用力地撕扯掉了傅善祥的肚兜,丢在一旁。 傅善祥的肤色晶莹,就像一块完整的玉石,是半透明的。 透过这层肌肤,谭绍光的目光仿佛能窥探到女人最深处的秘密。 对谭绍光而言,傅善祥是没有秘密的。 她甘愿把自己的所有一切都奉献给他,毫无保留,就算凉飕飕的胸口袒露在他面前时,也丝毫没有想要遮挡的欲望。 虽然谭绍光还没有进入,但只此一瞬,便已抵得过无数千秋,是她和天王之间纯粹的肉欲之欢所不能企及的。 「绍光……」「善祥……」四目相对,却无言,只能用肢体来疯狂地表达。 傅善祥也摘掉了谭绍光的银冠和风帽,丢在一旁。 她一边继续和爱人激吻,一边开始帮着他脱衣服。 两个人很快就赤条条的纠缠到了一起,胸口贴着胸口。 傅善祥的左脚踮地,几乎只有五个脚趾支撑着全身,右脚却已经自主地盘到了谭绍光的大腿上。 她这个样子,也丝毫没有天国朝会时,站在天王身边下达诏令时的威风,却像极了一只正要沿着树干往上攀的猴子。 谭绍光的身子一沉,双手托到了傅善祥的屁股上。 臀部同样光滑结实,不见赘肉。 他有力的双臂把傅善祥托了起来,让她彻底离地,抱着她往前走了两步。 旁边是一个茶几,他把傅善祥的屁股放在茶几上,双手又握紧了她的小腿,让她盘在自己的腰上。 其实,这无需谭绍光示意,傅善祥早就主动地把下体抬升起来,女人身上最神秘,最隐私的部位都迎了上去。 这对天王陛下来说,虽然已经没有什么私密可言,但对谭绍光而言,却依然充满诱惑。 当初天京剧变,北殿将士杀进东王府,杀得几乎红了眼。 正好守在镇江的谭绍光却奉命入京,在乱军之中把傅善祥给救了出来。 比起东王来,谭绍光更年轻,更英俊,也更有柔情,那时她就已经芳心暗许,和谭绍光有了第一次。 可是北王之乱被平息后,傅善祥却奉诏入朝,成为了天王身边的红人,就连她的身体,也完全属于天王陛下的了。 谭绍光再想染指,难于登天。 每每想到傅善祥在没日没夜地让天王蹂躏,谭绍光便有如万针穿心一般难受。 现在,他等这一刻已经等了很久。 只要傅善祥彻底属于她,即便只有一炷香的工夫,他就死而无憾了。 谭绍光手握着阳根,轻轻地挺近了傅善祥的小穴。 他的肉棒就和他的人一样,比天王更富有朝气,更壮硕强健。 可他却没有天王那般残暴,就算在此时,也生怕伤到了傅善祥一样,进入之时,又轻又缓,给够了她身体适应的工夫。 「啊!绍光……啊,你,你好大……」傅善祥的玉臂环在了谭绍光的脖子上,口吐芬芳,在爱人的耳边私语般地呢喃着。 「善祥,别说话……」谭绍光只想静静地体验这场属于自己的欢愉,不想让尘世间的任何动静打扰到他。 他也把傅善祥的身体搂得更紧,挺着腰,一下一下地往她的小穴里抽动。 谭绍光怕自己太用力伤到傅善祥,但傅善祥却觉得他太过温柔,不紧不慢的抽插令她愈发欲火焚身,恨不得把自己的身心全都融入到对方的身体里去。 她趴在谭绍光的肩头上娇喘着,柔和的气息喷吐在这位太平天国勇将的脖子上,使他也变得更加疯狂。 谭绍光和傅善祥就像有心意相通,不需要说话就能体会到对方的意图。 他慢慢地加快了抽插的频率,身体撞击发出的啪嗒声,不绝于耳。 他发现傅善祥的阴道里已经湿了。 不过,在她插进去之前,傅善祥就已经湿了。 在和爱人之间的任何亲昵举动,都能让她身体发生本能反应。 现在刺激越来越大,傅善祥的淫水流得就像泉涌,当谭绍光肉棒插进去的时候,被挤压出来许多,退出来时,又被带出来不少。 很快,在她屁股下的茶几上,已经淌成了一滩泥泞。 傅善祥的臀部也并非固定在茶几上不动,在一次又一次的撞击中,她整个身体都会前后挪动。 有的时候,情到深处,双腿禁不住发力,也会盘在谭绍光的身上让屁股彻底离开茶几。 流淌在桌面上的蜜液很快就涂满了她的整个屁股,湿哒哒的,但一动却又能拉出几条细丝。 「啊!啊!啊!」傅善祥就差没有把脸埋进谭绍光的脖子里去了。 她不敢放声大叫,唯恐惊动了守在大殿外面的女官们。 这时,她感觉他们是头顶各自悬着一把铡刀在偷欢,时刻有性命之忧。 但也正是因为如此,她才更觉得刺激。 想想当年的陈宗扬,因为和妻子私通而被东王定罪,天国上下无不怜悯。 现在她也一样,只要能让人知道,她和谭绍光之间是堂堂正正相爱的,再多的代价,也愿意偿付。 谭绍光的抽插越来越有劲,也变得越来越野蛮。 从现在这个角度看,他确实和天王也没多大的差别。 可傅善祥却觉得他很可爱,尤其是当他满脸通红,憋足了一口气驰骋的时候,就像他冲杀在战场时的场面一样。 慕王的这个称号是傅善祥提议的,因为她仰慕他的英姿!「善祥!善祥!」刚刚还在让傅善祥不要出声的谭绍光,这时却忍不住叫了起来。 他右手捧住了傅善祥的脸,左手在她结实的乳房上不停地揉着,身体更是像停不下来似的,勇往直前。 他发现傅善祥的乳房已经变硬,就像一个皮球。 这是她对他努力的最好应答,也让谭绍光无比感动。 「唔……不要捏我……啊!好舒服……」傅善祥的乳房变得越硬,从外部施加过来的压力就让她的身体变得更加敏感。 她呻吟着,小穴也在跟着一起快速地收缩。 「啊!」谭绍光感觉自己的整根肉棒已经被包裹起来,像一个漩涡,能将他的灵魂深深吸入女人的身体之中。 他开始疯狂,拼命地应和着爱人的生理反应。 「呀!慢,慢点!我,我受不了了!」傅善祥大叫起来,身体顿时变得僵硬。 已经很久,她都没有体验过高潮的滋味了。 骑坐在天王肉棒的时候,虽然也让她情不自禁,却很少有现在这种,亢奋到极点的感觉。 她浑身颤抖着,开始向谭绍光投降。 没错!她确实发过誓,要把最好的留给爱人。 也许,这就是她一直秉承的,认为是最好的东西吧?谭绍光并没有慢下来。 他刚刚的绅士作风已经完全蜕变,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只想把傅善祥彻底占有。 傅善祥的高潮如期而至,猛烈程度完全超乎她的想象。 她根本没想到,自己的身体竟会如此失控,就像被电流击中一种,疯狂地扭动,为了让快感更上一层楼,她顾不上女人的矜持,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在迎合着。 热烈迅猛的刺激感瞬间占据了傅善祥的全身,她忘情地叫着,整齐的贝齿深深地咬在了谭绍光的肩膀上。 也只有在心爱之人的跟前,她才敢这么做。 要是在天王那里,她说不定会因此被背上伤害圣体的罪名。 谭绍光感到肩头一阵钻头的刺痛,但他没有抗拒。 无论傅善祥想对他做什么,他都不会拒绝。 更何况,这点伤对于长年征战沙场的他来说,根本算不得什么。 可是肩膀上越痛,他身体里的兴奋也就越一发不可收拾。 在傅善祥肉洞的拼命裹挟下,这位勇猛刚健的汉子也到达了承受的极限,一股热流正在涌动,如潮水一般,正要破体而出。 偏殿外,一双眼睛躲在灌木丛里的窗外,正在向里窥视。 是何震川!他知道今天慕王殿下会从苏州入京,也知道他就是傅善祥心上的那个人。 两个人之间会发生什么,他简直不敢想象!可是他越不敢想的事,却偏偏发生了。 傅善祥和谭绍光之间,如同干柴烈火,很难不擦出火花来。 看着两人忘情的叫着,何震川痛苦地揪住了自己的头发,狠狠地拔着,好像要连根揪起一样。 他瘫坐在灌木丛里,心中总觉得自己仿佛被人背叛了一样,又是失落,又是痛恨。 「哈……」谭绍光长叹了一声,终于把疲软下来的肉棒退出傅善祥的小穴,龟头上仍沾在粘稠的精液。 他抬头看了看傅善祥,感觉有些愧疚。 傅善祥却把他搂得更紧了,轻声说:「绍光,不要再回苏州去了好吗?」谭绍光没有出声,两人从热情似火,再到冰冷的尴尬,只不过一瞬间而已。 「你回答我!」傅善祥加重了声音。 「将军守城,岂有轻言放弃之理?」谭绍光过了许久才沉重地说。 「你可知道,纳王和康王都有投敌之嫌?」「我岂能不知?」谭绍光道,「只不过都是天朝的兄弟,叛心末露,我也不好下手啊!」「你,你这个人就是心软!」「若是我不心软,当初又怎能让天王把你夺了去?」傅善祥有些生气,推开谭绍光,从茶几上跳下来,快速地穿好衣裳,说:「既然你舍不下苏州,这几天我会去找忠王,让他到苏州去主持大局。 有他在,纳王和康王等人该不会太过放肆的!」谭绍光见傅善祥就要离开,连忙拉住了她的手,又柔声道:「你做什么去?」「天王还在等着我……」「……」谭绍光猛然觉得手上一松,浑然力气都仿佛被抽干了一样,呆呆地却不知说些什么。 几天后,真神大殿内。 洪宣娇已经带着女兵去了印子山,李秀成和谭绍光一起跪在地上,八把交椅,只坐了六个人。 谭绍光道:「苏州战局危急,臣在天京不便多留,特地来向陛下辞行!」「好!绍光真朕之忠臣!」天王这几天心情特别好,尤其是看着谭绍光年轻气盛的样子,总觉得天国中兴有望。 他又看了看李秀成,问,「秀成,你跪在地上做什么?」李秀成道:「回禀陛下。 臣……臣想离开天京几日,去苏州主持大局!」「啊?」吃惊的不止是天王,连身边的谭绍光也露出了不可置信的眼神。 他低下头,偷偷地对李秀成道,「忠王殿下,你何出此言?是不是傅……傅簿书在你面前说了什么?」谭绍光也并非一根筋的糙汉子,很快就想到了那天他和傅善祥的对话。 他没有猜错,傅善祥确实去求了李秀成。 李秀成本来也担心苏州,权衡之下,便也和谭绍光一起来向天王辞行。 「不行!」果不其然,天王断然拒绝,「秀成,你当仍以天京大局为重!」李秀成道:「天王,天京和苏州互成犄角,若苏州一丢,天京南面屏障俱失。 届时,清妖的湘、淮两军呈夹击之势,则天京更危!」天王好像在权衡,没有说话。 李秀成接着道:「臣去苏州,不过几日。 凡有天王诏令,臣自当星夜兼程,驰援天京」「哈!」信王洪仁发忽然笑道,「李秀成,你该不会像你的弟弟侍王李世贤一样,到时候在天京外围袖手不进吧?」李秀成道:「若是天王信不过臣,臣将家小都留在城里,只带二子李容发一起赴苏州!」天王转头看着干王洪仁玕问:「你觉得如何?」「臣弟以为……」洪仁玕好像早就想要说话了,却一直插不上嘴,「忠王所言字字在理,当准他此行!」「仁玕,你这说的是什么话?「洪仁发说,」难道你没看到天京城外同样危急吗?前些日子,清妖的前锋都已经逼近太平门了。 现在霆字营的鲍超也驻扎在仪凤门外,天京一半外围已失……「」王兄,「洪仁玕也针锋相对,」此事本总裁心中早有决断,你休得多言!「他转身又对天王道:」陛下,天京尚有印子山、上方桥、方山、博望镇等地可守,但苏州城外的淮军已经快要合围,逼近城根。 忠王此行,确是有所必要!「洪仁发还想说些什么,却被勇王洪仁达给拦住了。 洪仁达走到天王的耳边,细语了几句,直说得天王连连点头。 天王对李秀成道:「秀成,你想去苏州主持大局,朕也不拦着你。 不过,你得答应朕三个条件!」「陛下但说无妨!」「其一,你的家小和人马全都留在天京,只许你和李容发二人带百名亲兵随行!」「这是自然!」「其二,你在苏州,朕可以随时下诏将你召回,你应也不应?」「臣遵旨!」「第三,朕听闻你坐拥苏杭之地,粮米财帛不可胜数。 天京连年征战,圣库贫穷,你拿出十万两银饷,犒赏三军如何?」「啊?天王!」一旁的洪仁玕和傅善祥听了,全都大惊失色。 这天底下,哪有君上向臣子勒索的道理?洪仁玕忙道:「陛下,此事恐有不妥?「」有何不妥?「洪仁发道。 这事要是洪宣娇在,怕是又要当面斥责她的几位哥哥了。 信王和勇王二人,唯利是图,把银子看得比命都重要。 他们搜刮天京城里的膏脂倒也罢了,现在竟然又打上了李秀成的主意。 李秀成看到天王身边的傅善祥在冲着他摇头,但他主意已定,对天王道:「这件……臣已依了!」「殿下,你哪来那么多银两?」谭绍光也在为李秀成着急。 「我自有打算!」李秀成叹了口气道。【发布地址:Kanqia.CoM 发布地址据说天才只需一秒就能记住】 天国的黄昏(6) 2021年7月8日6、印子山「福千岁,」李秀成叫住洪仁玕道,「苏州之行,多谢成全!」洪仁玕道:「你我俱是为天国效力,本总裁不过是秉公直言罢了!」李秀成和谭绍光一起拱了拱手,辞别了洪仁玕.「殿下!」天王虽然退朝了,可掌朝仪傅善祥却还留在大殿里。 她快步走下丹陛,对李秀成道,「多谢殿下仗义!」谭绍光道:「善……啊,不,傅簿书,你怎么能做这种事?」李秀成看了看谭绍光,又看了看傅善祥,道:「本王先下殿去了,你们俩在这里告别吧!」「多谢忠王!」两人一起向李秀成拜谢。 呤唎的伤好得差不多了。 这些日子都是他从九袱洲救回来的小麻雀在照顾他,听说忠王要离开天京,就赶来送别。 「原来是呤唎啊!听说你这几日痊愈得挺快,有没有兴趣跟本王到苏州去走一趟!」李秀成和呤唎也算是好朋友了,很自然地打着招呼。 呤唎说:「不不不,我早就跟你说了,我要去上海对付洋枪队!」「既然如此,本王就不勉强你了!兄弟,几时动身?」「再等几日,完全康复了再说!只是,我怕等不到忠王你回天京的时候了!」李秀成却摇摇头道:「倒也不尽然!本王此行苏州,怕是用不了几日,又会被天王召回来的!「呤唎说:」要不要打个赌?我比你走得早,下次见面你得请我吃南京烤鸭!你回来得比我早,我就请你吃巧克力!「」好!「谭绍光从真神殿里出来得比李秀成料想中的还快。 他看到谭绍光头也不回地走着,傅善祥却立在门口,眼中带着泪花。 呤唎把小麻雀揪到跟前,对李秀成道:「你看,这个小鬼怎么样?」李秀成上下打量了他一下,点头道:「还不错,龙精虎猛的,是个不错的小伙子!只不过……」他又指了指别在小麻雀腰间的烟袋,「你抽鸦片?」「回忠王,这不是鸦片,是旱烟!」呤唎说:「我去上海比较危险,不能把他带在身边,忠王和慕王就给他安排个去处如何?」谭绍光道:「行!就跟在本王的身边当个亲兵吧,跟本王一道去苏州如何?」「多谢慕王!」天京东南,印子山下。 战马和牛一起拖着笨重的车架子,艰难地在崎岖的山路上行走。 马儿在痛苦地嘶叫着,牛也在沉闷地哀声叹气。 昨晚刚刚下了一场雨,地上满是泥泞,牲口们的腿几乎陷进地里。 「快!把炮拉上去!要不然,我们都会被长毛炸死!」湘勇的头目骑在马上,不停地叫喊。 「驾!驾!」兵丁在凶狠地用鞭子抽着马和牛的屁股,可牲口们还是举步维艰。 终于,他们到了一座山脊上,视线一下子开阔起来。 从这里望下去,山路依然弯弯曲曲,可是沿途设满了太平军的石垒。 劈山炮整整齐齐地被架到了山脊上,湘勇们开始忙着填装弹药。 「兄弟们,把炮口对准长毛大营!」一名将军模样的人策马从炮兵阵地后面掠过。 炮口早就对准了对面的山坡,等着令旗落下,顿时一声声炸雷响了起来。 劈山炮的炮子落在不远处的山坡上,遍地开花。 山脚下,浓密的林子里突然杀出一队蓝褂蓝巾的士兵,端着枪,举着刀,向对面山巅上的太平军冲了过去。 步兵是早已潜伏在了山脚上,只等身后的炮兵阵地架设完毕,提供给他们足够的炮火支持,他们就可以一窝蜂似的冲杀上去。 对面山坡上的炮台也开始还击,就像雷公逞威,一阵阵响炮也落在了山坡和山脊上,整片土地都像因此而撼动起来。 丛林里,到处飘着挟带火光的白烟,时不时的有人的肢体冲天而来,就像过年时被燃放的窜天猴一样,撞到半空,被活生生地撕裂全身。 「都不要停!继续发射!」湘勇的将军红着眼喊道。 山和山之间的道路彻底被炮火淹没。 早在湘勇们到达这里之前,太平军已经在道路上设下了垒石矮墙和月城,这些仓促构建起来的工事被凶猛的炮火一通横扫,巨石随着火光翻滚,躲在墙后的太平军非死即伤,惨叫不绝。 「佩王殿下!佩王殿下!」洪宣娇穿过浓烟,找到了正站在炮台上用西洋镜在眺望着远处湘勇阵地的冯真林,「清妖的炮火太猛烈了,山下的工事几乎全部被摧毁了!」冯真林收起西洋镜,道:「西王娘,你快撤到后山的月城里去,这里交给本王就是!」冯真林是冯云山的儿子,南王血脉,看上去还十分年轻,甚至比英王陈玉成还要更显得白嫩一些。 但是从他的眼睛里透露出来坚毅的光芒,还是能令湘勇不寒而栗。 「不行!我就是来帮你守印子山的,怎么能现在就走?」洪宣娇大声说。 冯真林道:「本王对付这些清妖,绰绰有余!」虽然说得一字一顿,但他心里其实也没什么底气。 自己战死倒没什么,可不能连累天王御妹一起死在这个山头上。 洪宣娇知道自己说不服冯真林,却坚信对方也说不服自己。 她一挥手,对身后的女兵们喊道:「姐妹们,跟我到炮台下去列阵!」中央炮台下,也有一道矮墙,大约半人多高。 女兵们蹲在垒石墙后,正好可以隐蔽起自己大半个身子。 「啊呜!啊呜啊呜!」湘勇们的骑兵也冲杀上来,一边怪叫,一边纵马越过眼前一座座坍塌的墙垒,杀到了太平军的阵前。 「姐妹们,听我号令!射!」洪宣娇其实并不怎么骑马,但是在怪石嶙峋的山路上奔跑,难免会扭伤了脚,这才坐到了战马上。 她举起战刀,指向正在疯狂冲锋的湘勇,大声喝道。 鸟枪开始轰鸣,一声声枪响如爆竹一般响过,齐刷刷的子弹呼啸着扫向敌军。 一时间,湘勇们落马的落马,仆地的仆地,死伤不计其数。 可是他们没有退却,紧接着又是一轮扑了上来,比刚才更凶猛,更不要命。 第一轮射过的女兵退到了后面,替补他们的是又一列荷枪实弹的女兵。 随着洪宣娇的一声令下,无数枪管里火光四射,把湘勇们连人带马都掀翻在地。 「姐妹们,撤!」就在湘勇们诧异于对面阵地的火力猛烈时,洪宣娇不失时机地下令后撤。 中央炮台上的冯真林已经不知去向,就连大炮都丢给了湘勇们。 女兵们一撤,整个阵地就算丢了。 可是湘勇们并没有罢休。 因为他们的探子早就混进来打探过,印子山的防线何止一道。 不一鼓作气杀到最后,他们就没有胜利可言。 果然,第二道月城里的炮台开始鸣响,把刚刚冲上中央炮台的湘勇都掀了个人仰马翻。 「杀上去!把长毛全都杀光!」湘勇的将军在怒吼,付出了这么多弟兄们的性命,要是只攻占了几座炮台,怕是回去之后会被曾九帅骂个狗血喷头的。 湘勇们如潮水一般跟在女兵们的身后涌了上去,但是没过多久,他们又逃了回来。 「怎么回事?」将军大怒。 「那些女长毛又杀回来了!」「什么?」将军定了定神,这才发现自己正处于一个十分不利的处境。 沿着中央炮台的四周,都是构建得如铜墙铁壁一样的月城。 月城上都有炮台,来自四面八方的炮火可以攒射此处,他就像一个活生生的人靶子。 「不好!中埋伏了!快后撤三里!」三里是比较安全的距离,除非是西洋人的洋炮,否则长毛的土炮是射不到这么远的距离。 一听到撤退的命令,湘勇们都慌了射,开始拥挤混乱起来。 只有打头阵的士卒才听到将军的喊话,后面红了眼睛的湘勇还没来得及看到先锋的旗号,只顾着埋头往前冲杀。 往前的和往后的都纠缠在了一起,自相践踏。 女兵们冲上制高点,对着脚下一顿猛射。 湘勇血肉横飞,顿时被射倒了一大片。 「西王娘!」秋妹策马而来,向洪宣娇丢来了一杆毛瑟击发枪。 洪宣娇顺手便抄了过来,端在手中,略一瞄,枪声就响了。 她是天国数一数二的神枪手,常常在万军丛中射杀敌军将领。 这时湘勇的阵脚已经大乱,士兵们争相逃命,谁也没有心思来保护他们的主帅,正是洪宣娇出手的好时机。 她的侍女秋妹早就知道她的这个习性,不失时机地向她丢了一杆火枪。 指挥着湘勇先锋冲锋的将军应声落地,很快就被从后面杀上来的冯真林所部砍成了肉泥。 「一个清妖也不能放跑了,杀上去!」洪宣娇扔掉长枪,振臂高呼一声。 眼看着天王御妹、西王娘亲自冲锋陷阵,太平军的士气高涨,一齐高喊着,开始追杀散落在山林间的湘勇。 李臣典和朱洪章躲在低矮的密林里。 他们的身后,蹲着数不清的湘勇,一手执枪,一手挎刀。 「报!」一名探子飞驰而来,在二位将军跟前翻身下马,弯腰钻进低矮的树冠下,跪在两人跟前,「先锋营一千人,已全部阵亡!」李臣典喝道:「众弟兄听令!先锋营已殁,第二、第三梯队,跟我上!」「杀!」湘勇们齐刷刷地站了起来,高举着战刀,高声怒吼。 劈山炮的炮子就像镰刀,不仅收割着太平军和湘勇们的生命,而且还把一颗颗碗口大的树干瞬间摧断。 当炮火落地,气浪就像一双无情的大手,将树冠上的枝叶一瞬间全部掳尽,只剩下一段光秃秃的枝干,在火焰中无助地摇摆。 着了火的树叶满天飘舞,就像从天而降了一场火雨。 湘勇如狂奔的猛兽,杀出隐蔽点,扑向太平军。 洪宣娇骑在马背上,将栓在刀柄上的黄绸缎布在自己的手腕上绕了一圈,把自己的手掌和刀柄牢牢地绑在一起。 她和冯真林都已经猜到,湘勇必定还有第二波、第三波……但是,现在不是后退的时候,他们必须和清妖决出一个雌雄来!「大清皇帝万岁!」「天父在上!」声嘶力竭吼叫着的湘勇仰攻着,同样不顾生死的太平军由上而下俯冲。 这时,他们手中的火枪已经不再是对方的威胁,在射空了弹子之后,就把枪丢到了地上。 两股汹涌的人流终于撞击在一起,乒乒乓乓的铁器撞击声通天彻地……苏州,忠王府。 李秀成站在大殿上,抬头仰望那块「万古忠义」的匾额,感慨万千。 他知道,自己的这辈子一定都让这块镶金巨匾给禁锢住了。 「父王!」李容发进了大殿道,「你当真是用兵如神啊,太平圣兵攻打上海的北新泾,杀死清妖数百人。 如今,苏州城外的妖头李鸿章急了,撤下了一部分人马去救青浦和北新泾了。 看来,咱们苏州城能够暂时松一口气了!」李秀成转过身,小声道:「纳王和康王等人最近怎样?」李容发道:「不见异常。 今日两人出城杀敌,奋勇当先,连破了清妖几座大营!」「是吗?」「父王若是怀疑他们,何不……」李容发凑到他的耳边,低声道,「一刀将他们都杀了?」「胡说!「李秀成怒斥道,」俱是天朝兄弟,岂能轻易动刀?难道你忘了天京事变的教训么?同室操戈,令人痛心啊!「李容发道:」父王这般说,倒是与慕王说的没什么两样。 只是……「」只是什么?「」孩儿觉得,你和慕王终将会被自己的宅心仁厚所害!「」放肆!「就在父子二人说话间,慕王和小麻雀也走进了大殿。 谭绍光呵呵地笑着,摸着小麻雀的脑袋说:」这孩子,杀起清妖来,倒也不手软。 只是这枪法忒差了一些,方才末将带着他出城冲杀清妖大营,他一连开了几枪,一个清妖都没打中。 「李秀成道:」那绍光你今后可得多带带他了!「」咦?殿下,你为何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谭绍光收起笑意问。 李秀成拿出一份诏书,递给谭绍光。 谭绍光展开阅罢,道:「你这才来苏州几日,刚刚打开局面,现在天王又要召你回京,这可如何是好?十万两银饷,换你在苏州不到一个月的工夫,实在太不划算了!」李秀成道:「印子山大营危急,佩王和西王娘血战数日,清妖舍命不退,天王的心里,自然是焦急的!」「可,可你也不能两头兼顾啊!对了,」谭绍光说,「前几日,我看到侍王殿下了。 他与我说,你不如托一个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的道理,拒不奉诏,看他天王能奈你何?」「胡说!你休让侍王把你给蛊惑了!」「这岂能叫做蛊惑?殿下你也不想想,天王的诏令一下,除了你和扶王陈得才,谁去天京救援了?能进天京的,也就你一个人。 你终日如飞蛾扑火一般,往天京城里赶,那天王也不道你的好,你去了又有何意义?」谭绍光愤慨地道。 「你不希望我回天京?」「那是自然!」「那么天京城破,你的傅善祥又该何去何从?」「……」谭绍光说不出话来了,李秀成的这番话,让他又惊又怕。 「好了,别愣着了,我这次回去,还要把承诺天王的十万两银子一道带去!你可替我筹备好了?「李秀成拍拍谭绍光的肩膀道。 「这……」谭绍光又是面有难色,「殿下,我把你忠王府屋顶上的琉璃瓦都揭了,折合银子也才七万两,还是不够啊!」李容发道:「父王,前日我活捉了几个常胜军的洋人,那清妖头李大帅又用几百斤鸦片把他们给换回去了。 要不然……拿这些鸦片当银两去抵充?」「你真是越来越大胆了,」李秀成指着李容发道,「你知道天王平生最恨鸦片,我若是拿这些鸦片去抵充银子,还不惹得他龙颜大怒?」「那凑不齐银子怎么办?」「剩下的三万两,就先欠着天王吧!」李秀成叹了口气道。 苏州城外,阳澄湖上。 程学启坐在亭榭上赏月,面前留着八个位置。 郑国魁领着郜永宽、汪安钧、周文嘉、范启发等太平天国八王走来,道:「将军,他们来了!」郜永宽见这次李鸿章不在场,只有常胜军的戈登和程学启两人并肩而坐,便放了心,走到程学启身边,手搭在他的肩膀上道:「兄弟,数日不见,气色又好了许……」程学启曾是太平军英殿的将军,英殿和忠殿之间,多次联手击败清妖,郜永宽和程学启之间,也算是老相识了。 这次劝降八王,也是程学启凭着这层关系,靠郑国魁从中斡旋,这才找到了突破口。 郜永宽的话没说完,却发现程学启的眼睛一直在盯着他的手,似乎在嫌弃着他手上有什么赃物。 「啊!得罪了,得罪了!」郜永宽终于明白过来,现在自己在程学启跟前,不过是一员降将,并无甚么兄弟之情可言。 连忙把手缩了回来,又用袖子在程学启的官袍上拂了拂。 「坐!」程学启长得瘦削,脸上无肉。 自古以来,面上无肉,一生交不透。 在他的眼中,目光似乎永远在闪烁不定,有些诡异莫测。 「谢程将军!」郜永宽等人答谢后落座。 郑国魁也在旁边作陪。 「这么多天过去了,你们为什么还不动手?」程学启为自己斟满了一杯酒,抿上了一口道。 「唉!」汪安钧叹息道,「不瞒将军说,忠王他回苏州了!」「忠王?」程学启放下酒杯,莫测的双眸盯着汪安钧。 汪安钧自知失言,急忙道:「是是是,在下失言,是忠逆李秀成!」「你们长毛是不是都很怕他?」「那倒不是!」郜永宽道,「忠逆在贼中颇有名望,要是我们动手杀他,恐怕底下的将士都会不服」「这么说,你们是不打算动手了?「」将军请宽心,「郜永宽忙道,」李秀成在苏州待不久的,天京那边也在告急,想必用不了几日,天王……啊,不,洪秀全!就会催促他回去的!而且,我听说,李秀成这次能来苏州,是答应付给洪秀全十万两饷银才出的天京……「」哈!你说什么?「程学启好像听到了一个笑话,冷冰冰的脸上露出笑意来,」你们长毛的天王勒索臣下?「」呃……正是!「程学启摇摇头:」那么李秀成付了没有?「」倾忠府之全力,甚至把屋顶的琉璃瓦就揭了,勉强凑了七万两。 等李秀成这次动身,就会一道随行送往天京……呸,南京!「」哦……「程学启好像很想对此事发表一些看法,但深沉的城府却让他缄口,只顾着喝酒。 「是这样的,」郜永宽道,「咱们兄弟这次来,倒是有几个要求,不知道将军能不能答应?」「你想跟我谈条件?」「不不不!我们怎么敢?只是……只是为身后事考量罢了!」「你说说看!」「这第一,将军到时进苏州之后,务必保全我等众人性命。 第二,城里的诸营长毛将士,仍归我八人统领。 第三,恳求李大帅保奏朝廷,封我等总兵、副总兵之职!」「条件倒是不少啊!」「这个……将军若是不允,容我等几人回去再商议商议如何?「」不必了!「程学启道,」第一条,尔等既降,我等断无伤害性命之理。 第二条,城里诸营长毛,本就是尔等部下,若突然收编,恐有骚乱。 前面两条,本将军可以答应你们。 至于第三条,可不是我一人说了算的,还需禀报李大帅决断才是!「」那就多谢将军了!只是……只是……「郜永宽欲言又止,程学启却仿佛早已看透了他的心思,道:」你怕本将军反悔?「」不是不是不是!「郜永宽急忙摇手。 「国魁,取本将军的雕翎箭来!」郑国魁把雕翎箭交到程学启手中,程学启咔嚓一声,就把雕翎箭给折断了,起誓道:「皇天在上,我程学启在此起誓,若入苏州,绝不杀降,定保郜永宽、汪安钧、周文嘉、伍贵文、张大洲、汪有为、范启发、汪怀武八人性命无虞。 如有违此誓,定当死于乱军之中,有如此箭!」印子山堡垒。 冯真林和洪宣娇已经固守了一个月,太平军和湘勇死伤无数,尸首相藉。 南渡之后的第一战,曾国荃没想到竟会打得如此惨烈。 吉字营的李臣典、朱洪章、萧孚泗等人都被派到了印子山周围,将其团团围困起来,日夜猛攻。 洪宣娇带着汪一中、秋妹等人穿行在密林之中,身边的参天大树已经无数次遭受了炮火摧残,断的断,残的残,就像满地尸体一样,互相枕藉。 已经到了几乎弹尽粮绝的地步,天京虽然近在咫尺,可是天王怕太平门、神策门、仪凤门等处有失,抽调不出兵力来援。 所以洪宣娇和冯真林商量了一下,打算突围而出,再到方山和其他的太平军会合,觅机反击。 印子山的墙垒已经多出坍塌,月城也被毁坏了多处,已经无险可守,突围是唯一的办法。 洪宣娇的女兵突击李臣典所部,冯真林突击朱洪章所部。 只有在他们的驻营里撕开一个缺口,才能带着剩余的人马顺利突围。 「你们看,」洪宣娇指着李臣典大营前的深壕道,「我们只有跨过那条壕沟,才能冲进清妖的大营。 传令下去,女营每位士兵都背上一捆柴薪,冲到沟边,将柴薪投入沟里。 直到将其填满,我们才能杀进去!」「是!」尘土满面的女兵齐齐答应了一声。 每个人的肩上都扛好了柴薪,只等着洪宣娇一声令下。 洪宣娇深吸了一口气,有些紧张。 印子山周围的湘勇越来越多,已经超出了她的预估。 而且,忠王李秀成在苏州,坐镇在天京城里的天王和他的几个兄弟,此时必定六神无主。 想活命,只能靠她自己。 她抽出战刀,大喊一声:「杀!」太平军女兵忽然从密林里冲出,两边枪炮声大作,硝烟滚滚。 为了要突围,印子山炮台上几千斤的重炮只能放弃,但是洪宣娇和冯真林又不想留给清妖,只能将其炸毁,可要冲锋突围,没有炮火又是不行,所以只能扛着相对较轻的奇炮。 奇炮重三十斤,威力虽然远不如西洋大炮和劈山炮,但是可以和部队随行。 如果是壮汉,一个人扛着三十斤奇炮突击,倒也没什么,可是女营士兵力气小,不得不两个人扛一门奇炮。 「长毛杀过来了!各营准备迎敌!」李臣典站在寨楼上,亲自挥舞令旗,指挥作战。 湘勇们的大寨里,事先已经开好了许多枪眼子,从这些枪眼子里向外射击,不仅可以杀伤来犯之敌,还能够掩护士兵们的身体,不暴露在太平军的枪火之下。 可是太平军也没想着要杀伤这些湘勇,冒着枪炮冲到壕沟前,将肩上的柴薪往里一丢,便有转身回到本阵中去。 在这个过程中,虽然被湘勇击杀不少,但为了身后将士们的安危,每个人都奋勇当先。 不一会儿,在奇炮和排射枪兵的掩护下,壕沟已经被填满。 洪宣娇亲自带队冲锋,呐喊着杀向湘勇的大营。 眼看着就要跨过壕沟,忽然从斜刺里,射来一排枪子,立时撂翻了十几名女兵。 「怎么回事?」洪宣娇花容失色,惊问道。 「西王娘,不好了!」一名女兵跌跌撞撞地跑来禀报,「佩王殿下在冲锋时遭遇了埋伏,中了劈山炮的炮子,当场殉国!」「啊?」洪宣娇只觉得眼前一黑,连忙用刀尖拄地。 埋伏?看来清妖早有准备,料定他们必会在这几日里突围。 「怎么办?」汪一中也焦急起来。 现在的形势,女营已经三面受敌。 摆在洪宣娇的眼前只有两条路,豁出去一条命,杀进李臣典的大营。 或者,退回印子山堡垒,严阵固守,等待援兵。 「兄弟姐妹们,一起杀过去!」洪宣娇想了想,觉得还是有必要冒一次险的,举起战刀,又下了一次冲锋的命令。 女营前中后三营尽出,一起扑向李臣典的大营。 站在寨楼上的李臣典见了,忽然令旗一挥,喊道:「放箭!」两军对垒之际,枪炮已经逐渐替代了弓弩。 李臣典当然没打算用冷兵器来阻挡太平军的火器,但见湘勇的大营上空,忽然升起一阵繁星。 紧接着,火雨落地,点燃了女兵们铺在深壕里的柴薪,当即火光冲天,浓烟滚滚。 原来,湘勇们见这几日天气晴好,不仅在壕沟里钉下了尖木桩,还在坑底洒上了硫磺,等到太平军正要跨越壕沟时,硫磺俱发,加上她们铺在沟里的柴薪,立时燃起了一道火墙。 「啊!」冲在最前面的女兵被烧成了一个火人,惨叫着满地打滚。 战场上,弥漫起一股皮肉被烧焦的臭味。 「活捉她们!」李臣典下令,全营将士出寨围剿。 早在渡江之前,九帅曾国荃已经下令,天京城里女兵众多,但凡活捉者,全都赏给士兵们享用。 这李臣典又是个好色之徒,而且二十七八岁的年纪,正是血气方刚。 活捉这些女兵,对他来说,是上上之选。 唯一的道路也被堵塞,洪宣娇的女营被困在了中间。 前面是数丈高的火墙,两翼又有萧孚泗和朱洪章的营兵夹击。 最可怕的,是从天而降的炮火,正在成片成片地收割着女兵们的性命。 「西王娘,我们退回山上去吧!」秋妹死命地拉住正在向火海冲锋的洪宣娇道。 「不行,就算死,也不能被清妖活捉了!」洪宣娇知道湘勇们的暴行,每下一城,屠杀,奸淫,屡见不鲜。 要是落在这些清妖们的手中,她几乎不敢想象自己会有怎样的遭遇。 与其如此,不如死在战场上!「西王娘,天京就在咫尺!天王一定会派兵来救我们的!」洪宣娇满眼看到的,都是血肉横飞的场景,大火,尸骸,遍地皆是。 整个印子山的山坡上,就像上帝降下了一场天谴。 她咬着牙道:「撤回山上!」山上的堡垒已经残缺不全,被湘勇的炮火日夜轰击之后,已经多处坍塌。 至于沿途的石墙,也碎了遍地,仿佛被一头狂暴巨兽肆虐过一样。 退到印子山山头时,每个人皆已是筋疲力尽,贴着墙瘫坐在地上。 堡垒外面,湘勇的喊杀声不断。 趁着这个机会,他们想要一举拿下太平军在印子山的大营。 「秋妹,清点一下弹药,随我到城头抗敌!汪一中,你从后山找小路下去,到天京城里去求援!」洪宣娇现在只想好好地睡上一觉,可是现在,她还不能睡。 不击退湘勇,她将永无宁日。 好在,她现在还有地利优势可守,居高临下,至少还能抵抗清妖一阵子。 「不行!在这种时候,我怎么抛下西王娘独自逃命!」汪一中曾经发过誓,要代替他曾经的主帅林凤翔保护洪宣娇,说什么也不肯离开。 「汪一中,你听我说,」洪宣娇握住他的手道,「只有你出去了,我们才有活下去的机会,明白吗?你别固执了,照我说的做!」「可是……」「别婆婆妈妈的了!」洪宣娇从靴子里拔出一柄匕首来,丢给汪一中,「你先把头发剃了,换上清妖的衣服。 如此,才不会被人识破身份!」「啊!」太平军之所以有别于清妖,就是满头青丝。 让汪一中剃头,倒还不如一刀杀了他更痛快一些。 「你还在犹豫什么?」洪宣娇怒斥道,「我们的命,现在都握在你的手里!「汪一中含泪剃了发,拜别了洪宣娇,挎着刀,带着枪,跌跌撞撞地往后山摸了下去。 从印子山的山巅,可以看到天京的城垣,可是那座历经了五百年风霜的城池,这时也是烽火连天。【发布地址:Kanqia.CoM 发布地址据说天才只需一秒就能记住】 天国的黄昏(7) 2021年7月15日7、胁迫李秀成只在苏州待了不到一个月,就要奉诏回天京了。 他前脚在天京刚走,后脚印子山的大战就爆发了。 天王一日三诏,令李秀成速回天京,主持军政。 李秀成走的时候,从苏州载了满满几车古董字画和琉璃瓦,权当抵充欠天王的十万两饷银。 谭绍光将他送到阊门外,作揖告辞,望着忠王的车马,脸上全无表情。 他也很想随着李秀成一起去天京,在那里,不仅可以帮他打理军务,而且还能每天见到傅善祥。 可是,苏州离不开他,他已经做好了和苏州共存亡的决心了。 「慕王殿下,忠王已经走远了!」小麻雀轻轻地拉了拉谭绍光的袖子说。 谭绍光这才回过神来,道:「小麻雀,你尝过苏州的糖粥吗?那滋味,可谓是又香又甜……」谭绍光说着,眯起了眼睛,好像在回味着那种香甜。 小麻雀摇摇头说:「小人以前一直跟英王在皖省打仗,现在还是第一次到苏州呢!」「啊!你这可算是白活了」谭绍光道,「来,本王带你去喝糖粥!哦,对了,阊门内还有猪油年糕,生煎包子,今天就让你吃个够!」「好啊!好啊!」小麻雀毕竟年纪小,贪吃,而且从小到大,还没吃过什么好东西,一听到慕王这么说,就兴高采烈地跟在他后面去了。 谭绍光一边走,一边说:「你这小子,人倒是机灵,可是这枪法也太差了一些!这几年,你是怎么在战场上活过来的?」「我原来是童子营的,连摸枪的机会都没有!」「哦,原来如此!」谭绍光道,「从明天起,本王就教你怎么用枪!在战场上,不会用枪,那可是致命的!」「多谢慕王!」「你先别急着谢我!」谭绍光道,「本王的枪法,在天国也算不上第一。 那谁才是第一?」「自然是西王娘洪宣娇了!她在战场上杀敌,那可真是一枪一个,弹不虚发!隔开百余步在外,都能从三军之中,射杀敌军主将!」「我倒是听说过这事!不过,想来我这辈子也没机会跟着西王娘学枪法了!」「哈!你小子居然还想跟西王娘去学枪!」谭绍光哈哈大笑,摸了摸小麻雀的脑袋道,「你得先从本王这里出师了才行啊!」苏州阊门,自古十里盛世滋生。 鸦片战争之后,洋人又在这里开设了许多洋场,更添繁华。 可是淮军坚壁清野之后,阊门的热闹已经远不如前。 谭绍光指着一个摊子道:「瞧!那里就是苏州城里最有名的糖粥了!」天王府,尚书苑。 今天天王没有召见傅善祥,原因是因为他病倒了。 大夫和会西医的洋兄弟也不知道来了几拨,都被他给赶出去了。 他说,只要服用甜露,就能百祟不侵。 傅善祥身上穿着一件宽敞的绸缎氅子,屈腿抱紧膝盖。 虽然天气还没开始转凉,但她身上仿佛已经寒意入体,从头到脚的汗毛都快竖起来了。 她抱着自己在微微颤抖,眼眶里有些酸涩,鼻涕也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 「呃……」她娇喘了一声,从枕头下摸出一杆烟管来,吹起火折子,将烟点起,深深地吸了一口。 烟气入肺,让她瞬间感觉神清气爽了许多。 空气中开始弥漫出一股芳香,就像她吸的烟一样,能够令人痴醉。 傅善祥觉得,鸦片是一种好东西,能够让她忘记所有烦恼。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竟然迷恋上了这种东西。 虽然天国严令禁止吸食鸦片,但傅善祥由于在天王身边当差,总是有办法能搞到一些鸦片来。 而且,这事天王也知道,但他装作不知道,一次也没过问过。 在天王身边的人就是有特权。 天王宠爱她,不想因为这些小事,而杀了傅善祥。 傅善祥感觉有些晕眩,灵魂好像已经游离在身体外。 她不缺鸦片,缺的只是爱人的关怀。 她以为自己能把谭绍光叫回天京,可是他确实是来了,但待了没几天,又走了。 尽管忠王在她的恳求下也一起去了苏州,可傅善祥还是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 只要鸦片才能麻醉她,让她不去想那么多烦心事。 忠王走后,印子山大营遭到了清妖的攻击。 听说,洪宣娇带着女兵上了山,现在正被李臣典、朱洪章等人围困在山上。 这让傅善祥的心里矛盾万分,既喜且忧。 她喜的是,自己一直看不顺眼的洪宣娇终于败了,而且很有可能落入清妖之手。 那意味着什么,不需要明言,也能猜得到一二。 既然自己不能亲手教训一下那个不可一世的女人,那就借清妖之手来办,一举两得。 而且,清妖做事,远比她能想象到的残忍百倍。 可是另一方面,她又不希望印子山失守,一旦大营被拔,天京便更加危险。 傅善祥又深吸了一口,火辣的烟味灌进肺里,让她整个人都跟着徜徉起来。 她离不开天国的荣华富贵,如果只在市井当一个寻常百姓,又哪里来的大烟让她享受呢?咯吱!房门被人推开了。 傅善祥急忙把烟管塞回枕头下,惊问道:「是谁?」虽然她吸鸦片在天京已不是秘密,可当着外人的面,总是免不了被说闲话,所以还是有些顾忌在心。 「是我!」一个黑洞洞的人影走到灯光下,傅善祥认出是何震川。 何震川用力地抽了抽鼻子,道:「你在吸鸦片?」「我没有!」傅善祥显得有些惊慌。 这事在天王那里,就像一层没有捅破的窗户纸,双方都守着自己的界线没有逾越。 要是有哪个好事之人,不顾三七二十一,捅破了这层窗户纸,给她惹来的麻烦可不是一星半点。 「这分明就是鸦片的气息!」何震川冷冷地说。 「你想要怎么样?」傅善祥突然对这个曾经东殿的共事警惕起来。 尤其是前些日子,被她撞见了何震川的猥琐事后,她愈发感觉这不是一个好人。 「善祥,我,我……」何震川也紧张起来,双手几乎把自己的衣角拧断,「我想你了!「傅善祥在盯着他,眼神里有些复杂。 身为天国第一美女和才女,仰慕她的人几乎遍及四海,就连远在北京的清妖皇帝,也听说过她的大名。 可是,敢这么直白地说出来的,却很少。 「善祥,我……」何震川快被尴尬的沉默折磨得发疯,这时最好的办法,就是用行动来表达。 他忽然走到床边,按住了她的肩膀,将她压到了床上。 第一次冒犯没有成功,让事后的何震川又悔又怕。 今天,他一个人在房里喝了点酒,不料酒性上头,更加壮了胆子。 「你喝酒了?」傅善祥却显得十分冷静。 被人压倒的事,几乎每天都在发生,她已经没有什么好怕的了。 「是!我喝酒了!我,我快要疯了!善祥,我已经仰慕你很长时间了!我……」何震川激动地说着,低下头想去亲吻她。 傅善祥把头拧到了一边,还是不动声色地道:「何尚书,你要是再胡来,我就喊人了!这一次,我绝饶不了你!」何震川一头栽到了傅善祥的玉颈上,他的唇舌控制不住地疯狂舔舐起来,被女人身上自主散发的体香所迷惑。 这让他变得更加兴奋,一边亲吻,一边口齿不清地说:「好啊!你喊啊!你要是喊人过来,我就把你吸鸦片,与慕王偷情的事,都抖出来!」「你说什么?」傅善祥的身子忽然一震。 「我都看见了!那天,那天你们在偏殿……」何震川一边说着,一边抓住傅善祥的领子,使劲地把她的衣裳往下剥。 傅善祥的身子有些僵硬,刚刚因为吸食鸦片而泛起的一丝暖意,瞬间又消散干净。 何震川不依不饶,继续狂乱地说着:「这事要是被天王知道,你猜会怎么样?你和慕王,还有我,我们三个人都会死,就和当年的陈宗扬一样!啊,不,不一样……现在的天王,会更加愤怒,他不会饶过你们两个人的!我,我无所谓死……在太平天国丙辰六年,我早该死在东王府里了!现在,现在能和你一起死,我也心满意足了!啊……天京城,天京城也守不了多久了,忠王来了也没用,城破是迟早的事,我们,我们都免不了一死……在死之前,我们何不及时行乐……善祥,只要一看见你,我,我就忍不住……你知道,每天晚上,我有多想你吗?「何震川语无伦次地说着,傅善祥却越听越害怕,当自己的衣衫被无情地剥开后,她也依然直挺挺地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此刻,她是不敢轻举妄动。 何震川似乎已经抱定了鱼死网破的决心,如果事情闹大,慕王难免会受牵连。 就算天王会饶了她,却一定不会放过谭绍光。 傅善祥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谭绍光去死,他死了,傅善祥的生命也从此失去了阳光。 何震川这次没有停手,金陵的佳酿已经让他变得极其兴奋,对眼前的这具肉体充满了占有欲。 手上握着王牌的感觉,真好!傅善祥身上本来就没有多少衣服,只是一层薄纱而已。 被纱织氅子笼罩的娇躯,就像秦淮河上的烟雨,朦胧,却让人痴醉。 何震川忽然发现自己的喉咙处有些干涩,用力地吞了几口口水,本以为能够缓解这种不适,谁知竟然变得更加燥热起来。 傅善祥依然扭着头,一眼都没有去看身上的何震川。 男人们发泄的时候,那张狰狞着五官的脸让她感到无比恶心,想必现在何震川也是一样,所以傅善祥宁愿闭眼不看,也不想让自己的胃里多几分翻江倒海。 傅善祥的身上凉凉的,没有一点温度,这不禁让何震川有些失望。 在来的路上,他一直幻想着此刻的场面,热情,火辣,覆雨翻云,可偏偏,现在的场景,竟和当日在偏殿里他偷窥到的大相径庭。 一言不发的傅善祥,仿佛正在对着他无情地讥讽。 何震川又有了一种想要停手的冲动。 他昏昏沉沉的脑子现在突然清醒过来,自己日思夜想的女子,终究不是属于他的,他无论用上多么卑劣的手段,也不能让傅善祥回心转意。 何震川的动作顿住了,就在他的掌心刚刚捏到傅善祥的乳房时。 她的乳房也是冰冷的,没有一丝温度,让他不禁更加气馁。 忽然,他发现傅善祥的眼中有光,闪烁得就像水晶一样。 啊!她在哭泣!何震川的心头一痛,却更加爱怜起这位女子来了。 他将傅善祥紧紧地搂抱起来,用恳求般的声音小声道:「你……你看我一眼……」傅善祥还是一动不动。 只要被她看上一眼,何震川就能从她乌黑的眸子里感受到暖意,不会像现在这样,通体冰冷得就像一具尸体。 可傅善祥这都没能让他如愿,她的颈部是僵硬的,身体是僵硬的,四肢也是僵硬的,保持着这个姿势,仿佛永远也不会改变。 何震川有些愤怒,自己已经这么低三下四了,可在傅善祥的眼中,他依然一文不值。 很多时候,他甚至觉得自己还不如旱西门城楼上的圣兵,天王府犒赏的时候,她亲临现场,至少还会对他们莞尔一笑。 她的笑,能让钟山上的所有花儿都绽放,能让十里秦淮都变得柔情似水。 可我现在算什么?何震川想着,既然你这么不给面子,那就别怪我无情了。 他用掌根推着傅善祥的乳房,用力地往上拱,那两只雪白丰满的肉球跟着一起变型,变得又扁又平,但遭受挤压的肌肤却更加紧绷起来,粉嫩色的乳头也似乎开始充血肿胀。 他低下头,把依然留着女状元玉颈上体香的唇吸到了她的乳头上,使劲地舔了起来。 傅善祥的肌骨柔滑,富有弹性,却还是冰冰的,就算何震川一直通过舌尖在传递着温度给她,她也丝毫不见起色。 何震川在失望之余,反而变得更愤怒,一种被奚落和无视的愤怒。 不管怎样,今天他一定要把生米煮成熟饭,以慰他这么多年的相思之苦。 何震川贴着傅善祥的身体不停往下钻,很快就钻到了她的大腿中去。 他轻轻地分开女状元的双腿,把脸埋了进去。 他也知道,现在的所作所为一定很惹人厌,就连他自己也有些看不起自己。 可是当他激情似火时,已经顾不上那么多了,属于傅善祥的每一寸肌肤,他都像舔上一遍。 何震川的舌尖还没碰到傅善祥的身体,却发现她终于动了,葱茏般的十个纤纤玉指压在了她的阴阜上,声音里有些慌张:「你干什么?」「把手拿开!我要舔舔你的下面!「何震川已经忘记了矜持,在傅善祥面前,宁愿当一条她脚下的狗。 他用力地握住了傅善祥的手腕,想把她的手掌挪开,可是傅善祥却把自己的下体挡得严严实实,丝毫不肯妥协。 她这辈子也经历过不少男人了,东王也好,天王也罢,疑惑是慕王,却都没有像现在这样,会钻到胯下去舔她的私处。 傅善祥有些紧张,就像自己的初夜一般,如冷烬般的心突然在胸腔里撞击起来,咚咚直响。 「不行!你……你不要这样……」这回,轮到傅善祥有些慌张,语气里也多少带了一些恳切之气。 何震川不依不饶,他的力气终究比女状元更大一些,强行把她的双臂扳到了两边。 就在他再次低下头,要往傅善祥的胯下钻进去时,却发现她的两条结实修长的大腿已经紧紧地夹在了一起。 傅善祥终于转过头,双眼如秋水,只是这波秋水之中,已经泛起了涟漪。 已经很久没有感受到这羞涩的感觉了,她发觉自己的唇也僵硬起来,说不出半句话,只能对着何震川轻轻地摇着头。 她在紧张地呼吸着,起伏的胸膛看起来更加饱满。 虽然已经三十岁了,可是她的乳房仍坚挺,就连平躺在床上时,也不见朝两边塌陷,依然像两座陡峭的山峰一样。 何震川又想去亲吻她的乳房,但现在对于他来说,更具诱惑的仙人洞就在眼前,他的舌尖只想钻进去挑逗。 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何震川自己胸中的欲火也在焚烧,如果再找不到发泄的地方,他恐怕要在今夜被毁火。 他把傅善祥的双手在她的身体两侧按死,身体低了下来,探出舌尖,在女状元长满了乌黑耻毛的阴阜上舔着。 傅善祥的耻毛并不长,也不浓密,无论长度和密度,都恰到好处,呈扇形分布在私处。 就算她的双腿夹得再紧,这片神秘的芳草地却始终无法被她刻意掩藏。 何震川也是第一次干这种事,感觉自己额头上的青筋正在跳动个不停。 他本以为傅善祥的下体会有些异味,当他把鼻孔凑下去的时候,这才发现来自她肌肤上的芬芳,比刚才更加浓郁。 何震川有些陶醉,把舌头伸得长长的,不仅在傅善祥的阴阜上滑动,更试图往她的大腿中间挤了进去。 傅善祥的身子渐渐变得柔软起来,在敏感处被男人温柔地刺激着,换成是谁,恐怕都无法抵挡这份柔情。 何震川趁机松开了她的手,将手掌插到了傅善祥的大腿根部里,使劲地朝两边一分。 匀称的大腿被分了开来,在浓密耻毛的尽头处,是一个微微开合的仙人洞。 阴唇肥厚,就像一只鲜嫩的珠蚌,最坚挺处如珍珠般冒尖的,是她最为敏感的阴蒂。 何震川不失时机,一头栽到了她的大腿中间,捧起她的屁股来,双臂往自己的脸上一送,那唇和舌,就像疯狗啃食一般,稀里哗啦地在傅善祥的私处又吸又舔。 「啊!」傅善祥虽然不想在强暴她的男人面前露出一丝丑态,可是禁不住下身一而再,再而三地刺激,还是失声叫了出来。 眼看重新夺回失地是不可能了,她只能把空出来的双手紧紧地捂在自己的嘴上,死守着最后一条防线。 傅善祥的叫声如琴弦般动人,虽然声音不大,何震川已经血脉贲张。 她终于在自己的挑逗下有所回应,这对他来说,已经足够了。 他舔得更加起劲,几乎都快把整条舌头都插进傅善祥的小穴里去,在里面不停地搅动,翻腾。 「啊!快停下来!」傅善祥终于忍不住,双手又放弃了嘴上的死守,撑在床上,想把自己的身体往上蹭。 可是她努力了几次,发现何震川已经抱死了她的臀部,刚逃开一寸,又让他被狠狠地捧了回来。 抬起头,看到埋在自己双腿间狼吞虎咽的何震川,傅善祥羞耻得快要发疯。 女状元的私处已经沾满了口水,可何震川还是吸得津津有味。 在亢奋的混乱中,他发现傅善祥的整个胯部都在不由自主地一下一下往前送,好几次差点没把整个阴户都贴到他的脸上来。 时机已经成熟,何震川已经不能再等!他从傅善祥的大腿中爬起来,手忙脚乱地开始解起了腰带。 「你,你不要!」傅善祥害怕自己露出更大的丑态来,忙屈起膝盖,把双脚支撑在床上,又拼命地蹬直了双腿,把整个身子往床头上躲了开去。 何震川的肉棒已经掏了出来,坚硬的龟头上布满了紫红色的青筋,比起谭绍光来,毫不逊色。 他猛的往前一扑,又抱住了傅善祥的腰,死活把她拖到了自己跟前,往自己的腰上使劲一压。 已经被他舔得充血肿胀的阴户已经微微张开,肉洞里汁液泛滥,铁棒一般的阳具毫不留情,一下子插到了傅善祥的体内。 「呀!」傅善祥大叫一声,刚柔软下来的胴体又变得僵硬。 只在那一瞬间,她觉得眼前发昏,差点没晕厥过去。 巨大的羞辱,深深地镌进了心里。 浪叫声破口而出后,她马上又意识到这里的动静难免惊动旁人,双手在嘴上捂得更加严实。 「不要!你出去!」傅善祥赤着脚,想去踢开何震川。 可是她的玉腿刚刚抬起来,就被何震川抱住,手按着她的两个膝盖,用力往旁一分。 傅善祥的大腿几乎张成了一字型,分开在左右两侧,和身体互成直角。 在胯下的肉洞变得更加明显,毫无阻碍,留给何震川的只有尽情驰骋。 「别出声!难道你不想让慕王殿下活了?」何震川恐吓着说。 一听到谭绍光的名字,傅善祥顿时有屈服下来,双眼含泪,两张交叠挡在嘴上,唔唔地叫个不停。 她不再挣扎,无论何震川想在她身上怎么放肆,她都只能接受。 已经那么多年,何震川终于切切实实地把傅善祥给占有了。 这一刻,他感觉自己所有的美梦都已经实现,哪怕现在让他提着刀孤身一人杀进清妖大营来,他的眼睛也不会再眨一下。 他继续把自己整个人的体重都施加在了手上,掌心又压在傅善祥的膝盖内侧,让她整个下身无法动弹。 他开始一下一下地往前撞击,坚硬的肉棒在小穴里啪嗒啪嗒地挺进。 「唔唔!唔唔!」傅善祥一边挡着嘴,一边凄惨地叫喊着。 她望着何震川,向他不停摇头。 眼波依然如水,变得更加风情万种。 何震川看到她凝眉蹙目的神情,有些不忍,却又满心亢奋。 他不能停下来,木已成舟,早已没有回头路。 他咬着牙,继续往里猛攻,肉棒好像要把傅善祥的身子给捅穿了一样,速度越来越快,动作也越来越熟练。 肉体的碰击声,从傅善祥掌心发出来的闷哼声,何震川的粗喘声,交织在一起,让整间屋子弥漫起一股春意来。 虽然已经入秋,可是两个交叠的身子,却都在冒着汗珠。 还是第一次尝到女人肉体滋味的何震川,还不到半炷香的工夫,就已快要忍不住了。 窥视着傅善祥的一举一动,无论是天王,还是慕王,都能经久不衰。 何震川发现自己比到他们面前,简直不足一提。 虽然他很想再继续坚持下去,可傅善祥蠕动收缩的肉壁已经裹实了他的龟头,就算他停下来不动,欲望也在拼命高涨。 春宵一刻值千金。 何震川不想自己这么快就被缴械了,好不容易鼓足勇气,又做了那么多的前戏,换来的只是短短刹那,让他感到有些不太值当。 「啊!啊!唔唔!」傅善祥仿佛也把自己放开了,清晰动人地浪叫着,声声入耳,在何震川的心里造成了一阵阵悸动。 随着一次次的进入,傅善祥的腰也在艰难地往上挺。 都怪何震川,事先用口舌舔得她浑身发痒,肉洞里空虚得紧,虽然竭力忍住了,可当迅猛的冲击袭来,她还是失控了。 就连傅善祥自己也没想到,在强暴她的淫贼身下,竟会如此投入。 「啊!啊!哎呀!」何震川感觉自己已经到了极限,浑身都在剧烈地打颤,就像被人扼住了喉咙一样,有些透不过气。 当气息冲脑,双脸通红,他忙着想要换一口气,可是气没换过来,热流已经从马眼里急涌出来,汩汩地冲进女状元的肉洞。 「啊!你,你……」竟然被人内射!傅善祥更加感到屈辱,掩面而泣。 何震川一连射了七八波,当挤尽最后一滴精液后,身子也像瞬间被放空了一样,瘫在了傅善祥高耸的胸脯上。 在疲惫的喘息中,他发现傅善祥的乳房已经变得比刚才更坚挺了一些,乳晕似乎也扩大了一圈。 精虫上脑,才让他不顾一切,侵犯了梦中情人。 可当欲望被发泄,马上就意识到自己坐了一件不可被饶恕的错失,急忙从傅善祥的绣床上滚了下来,跪在地上,使劲地抽了自己两个耳刮子,骂道:「善祥,我,我真不是人!你杀了我吧!」傅善祥挪动着自己沉重的双腿,重新加到一起。 尽管没有亲眼所见,她还是能感觉得到,自己的下身已是湿漉漉的。 她幽怨地看着何震川,却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 何震川还在闹着,刚才有多亢奋,现在便有多愧疚。 傅善祥怕他惊动了旁人,忙道:「你走吧!」何震川失魂落魄地离开了,就像逃难似的。 傅善祥重新披衣,走到窗边。 夜已深,一轮明月高悬,从这里望出去,可以看到远处印子山的山巅。 如果在平时,夜幕笼罩下,目力根本不可达,但今夜不同,山顶和山坡上,火光不断。 看来,湘勇正在连夜急攻印子山,一副不攻下来,誓不罢休的样子。 李秀成在路上走了五天,终于在天王诏令上约定的日期前回到了天京城下。 一路上,不停地用诏令和守将将士的书信送到他的手中。 诏令是来催他速返天京的,书信是告诉他,天王病重,需要他回来主持大局。 相当于,也是来催他回京的。 李秀成第一次感到自己有些焦头烂额,索性路上没有清妖堵截,还算顺利。 不过,骑在马上,看到远处印子山炮火连天,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忠王!忠王殿下请留步!」忽然眼前的道路上窜出一个人影来,拦住了李秀成的去路。 「好你个清妖!居然如此大胆,阻拦忠王殿下的去路!」身边的李容发见状,忙拔出手枪来,对着那人就要开火。 李秀成定睛一看,这人八尺身高,穿着蓝色的湘勇号衣,前额光秃秃的,一条金钱鼠尾的辫子挂在背后。 不过,看相貌,似乎有些眼熟。 他忙按下了李容发的手,道:「容发,为父与你说过多少回了,做人当有慈悲心肠,即便是清妖,亦不可滥杀!」李容发这才收起手枪,对拦路人喝道:「什么人?」那人走到李容发的马前,指着自己的脸道:「忠二殿下,难道你真不认得在下了么?」李容发定睛一看,失色惊叫:「汪一中?你,你怎的如此打扮?」汪一中道:「忠二殿下,快带我见忠王!」原来,汪一中刚刚从印子山上摸下来,也不知混过了几道湘勇的哨卡,本想赶往天京城里去求援。 可是走到半路,却见迎面走来一队人马,再细看旗帜,打的竟是「顶天扶朝纲忠王荣千岁」的号,便知是李秀成回了天京,忙将其拦了下来。 「殿下,」汪一中见了李秀成道,「你回来可真是太好了,西王娘被困印子山,还请你速速带兵去救!「接着,他就把印子山的战事,佩王战死,洪宣娇百战不得脱,只能困守山顶堡垒一事,细细说了一遍。 李秀成道:「既是如此,你且先等上一等。 本王从苏州远道而来,身边并无多少人马,还需回天京提兵来救才是!「汪一中虽然着急,可既然李秀成这么说了,也只能应允。 李秀成令李容发押着七万两饷银继续开进天京,自己则与汪一中一道,快马先行,回天京城里去提兵。【发布地址:Kanqia.CoM 发布地址据说天才只需一秒就能记住】 天国的黄昏(8) 2021年7月15日8、风雨飘摇苏州盘门。 淮勇和常胜军的炮火竞日攻城,锦绣繁华的苏州也陷入了一片火海。 「啊!啊!」小麻雀蹲在城垛子下,抱着头惨叫。 他浑身血迹,可是并没有受伤。 血都是他身边的将士们的。 虽然也经历了安庆和九袱洲的多次战斗,可是在常胜军的开花炮下,他还是深深地感到自身的无力。 当从天而降的炮子在城墙上炸开之后,烟火带着砖石的碎屑横飞,中间还时不时飞来带血的人体残骸,让小麻雀顿时力不从心。 整座苏州城都在摇晃,城墙也仿佛会随时崩塌一样。 挂在城楼门额上的大匾「雄甲三吴」,这时似乎也显得毫无气势。 「开炮!开……」一名检点在振声疾呼,可是话没说完,已经被迎面而来的炮子炸得七零八落,几乎拼凑不齐整具身体。 血还是温热的,洒在小麻雀的身上,却感觉像沸腾的开水一样炽热。 小麻雀的手里紧紧攥着呤唎送给他的银色十字架挂坠,喃喃地念道:「我们在天上的父,愿人都尊你的名为圣。 愿你的国降临,愿你的旨意行在地上,如同行在天上……「」小麻雀,你在这里干什么?快到城楼下去!「谭绍光和几名指挥弯着腰,从城垛子下跑过来。 谭绍光一把揪起小麻雀的衣服,将他推到了旁边。 「殿下,我……」「少废话,这里没你的事!」谭绍光吼道。 小麻雀被人拖着,从城垣上滚了下去。 他的耳中在嗡鸣,迷迷糊糊的眼中看到身边不停地有穿着杏黄色褂子的太平军前赴后继地扑上城头,投入到那场血和火交织的战场里去。 苏州外围的据点已经尽失,淮勇彻底逼到了城根,炮击城墙。 城上的太平军也在还击,城头和城下俱是一片火海。 淮军大帅李鸿章根本信不过有意投降的康王郜永宽等人,对于他们提的几个条件,他一个也不想答应。 所以,如果能亲自打下苏州,那就再好不过。 想起前几天,他的弟弟李鹤章在太仓受降,却被蔡元吉一枪射中大腿,对于长毛,他压根儿就没想重用。 不过,程学启是个例外,这个曾经英殿的将军,打起仗来就像不要命似的,为他立下了汗马功劳。 淮军初建,不得不仰仗像疯子一样的程学启。 程学启果然没有令他失望,把整个开字营的炮火都集中到了盘门,日夜轮番打击,搅得城里人心惶惶。 可是,他的对手是谭绍光,忠殿第一号勇将。 程学启不要命,谭绍光更不要命。 几个月前,谭绍光和程学启在上海青浦的白鹤港激战,程学启被大炮击中胸部,险些丧命。 现在想起来,还让他有些毛骨悚然。 两个死敌透过通天的炮火对视着。 程学启忽然发现,只要有谭绍光在,他攻破苏州立全功的希望有些渺茫。 大炮已经攻打了好几天,可是盘门依然是盘门,巍然不动。 程学启从前线退了下来,进主帐面见大帅李鸿章。 「你怎么回来了?」李鸿章问。 「回禀大帅,开字营在苏州城下伤亡颇重。 若是继续再打下去,恐怕全营编制都要没了!「」没有了开字营,本帅还有铭字营,树字营!「李鸿章头也不抬地说,似乎整营官兵的性命,在他眼中根本不值一提。 李鸿章可以没有开字营,但程学启不能没有。 他转身走出大帐,把郑国魁叫了过来:「今天晚上,趁炮火稍息,你赶紧派人通知郜永宽、汪安钧等人,让他们赶紧动手!要不然,此前的约定,全部作废!「」是!「郑国魁答应一声,转身下去准备。 天京,天王府。 虽然军情紧急,但是李秀成还是决定先到天王的陛下前来觐见,一是为了报到,二是为了把他从苏州载来的七万两饷银交给天王。 天王寝殿的大门紧闭,守在门口玉阶上的是司琴和另外几个长相秀丽的女兵,手握短刀和短枪,英姿飒爽。 「姐姐,」李秀成站在玉阶下对司琴拱手道,虽然他比司琴大好几岁,但由于对方一直是天王身边的红人,所以也得尊称一声姐姐,「天王的圣体如何?」司琴摇头道:「大夫们都看过了,说是服几帖药就能压下去,可是……」话没说完,朱红色的大门咯吱一声被拉开了,从里面出来一位和李秀成年纪差不多的男子,身上背着一个药箱。 「赖国舅!」李秀成拱手道。 「忠王殿下!」那人连忙还礼。 被李秀成称为国舅的这人,正是天王娘正又月宫赖莲英的弟弟赖汉英,此人不仅是国舅,还是国医。 他是被傅善祥请过来的,在小舅子面前,天王就算有再大的脾气,也是发不出来的。 赖汉英走下玉阶,和李秀成站在一起,道:「殿下,你从姑苏回来了?」「是!天王如何?」「病倒不是十分严重,可是陛下不肯服药,只怕这样拖下去,去加重病情,到时不可收拾!」「唉!」李秀成叹息了一声,「道,天王就是如此,从广西起兵开始,有些头痛脑热的事,从不服药!」赖汉英点点头,便和李秀成告辞了。 和赖汉英一起从天王寝宫里出来的,还有傅善祥。 等赖汉英一走,傅善祥便急忙拉住李秀成的袖子问道:「殿下,绍光他,他还好吗?」李秀成道:「还好!」「你没从苏州把他带来?」「绍光很是固执,执意不肯离开姑苏!「傅善祥沉默下来。 良久,才对李秀成道:「殿下在外面等了很久了吧?快随我进殿去朝见天王!」病床上的天王看起来更加憔悴,头发也好像白了许多。 从作用东南半壁,再到如今的困守天京,他的一生经历了大起大落。 现在,他仿佛已经有些累了,恨不得早日升天,去见他的天父天兄。 「陛下,臣回来了!」李秀成拜道。 「秀成,朕终于把你盼回来了!」天王从病床上坐了起来,好像有些激动。 他是一个矛盾的人,不信任李秀成,却又缺他不可。 他指着旁边的一盏凳子说:「坐吧!」李秀成坐下,傅善祥侍立在床头。 李秀成道:「陛下,臣竭尽所能,只筹集到七万两饷银。 现在已经运到天京,剩下的三万两,臣择日自当补上!」「啊……」天王满意地点点头说,「秀成,把饷银移交给信王和勇王吧!」「陛下!」傅善祥忽然开口,「这怎么可以?银两一到两位殿下那里,哪里还来出处?」「大胆!」天王沉沉地喝了一声,「傅善祥,你现在越来越大胆了,居然敢对抗朕的旨意!」傅善祥吓得急忙跪倒在地。 李秀成道:「陛下,不如把饷银交给傅簿书,让她替代天王犒赏守城的将士们。 一来,可以激奋士气;二来,也能让将士们感念陛下的大恩大德!」「不行!朕主意已定,你只向信王和勇王交割,至于银子的去处,你就不要再过问了!」「是!」「朕这几日,龙体不佳,不能临朝听政。 所有军机大事,皆有忠王负责。 善祥,今后的战报,便都交给忠王处理吧!朝廷政务……呃,就交给洪仁发、洪仁达吧!」「是!」天王说完,刚准备躺下去。 李秀成又道:「陛下,国舅已经替你诊断过龙体了,开出的方子请交给傅簿书,让她代你去典药衙抓药!」「不用了!」天王固执地说,「朕的龙体,自有天父天兄护佑,药石之类,不服也罢!啊,对了!善祥,朕赐给忠王一碟甜露,快让他尝尝!不仅能够医治百病,还能百邪不侵!」说着,就把放在床头的一碟野草推到了傅善祥的手里。 傅善祥端起碟子,送到李秀成跟前,道:「忠王请用!」「这……」李秀成有些吃惊,但还是拈了一片草叶,放到嘴里嚼了嚼。 味道虽有些甘甜,但更多的却是苦涩。 「怎么样?」天王急着问道,好像迫切地想要得到别人的认同。 「自是天上甘露,人间难得一尝!」李秀成只能违心地回答道。 「哈……」听到李秀成这么说,天王终于有些宽心,缓缓地躺到了枕头上,「不是说天京的存粮不多,百姓们都开始饿肚子了吗?前几日,朕已经把甜露赐给了天京城里的子民们,就算清妖把我们的两道都掐断了,上帝赐予的甜露甘草,也足以能让阖城百姓支撑上一阵子了!」「……」李秀成无声地看了看傅善祥,却发现傅善祥也正盯着他,在对他不停地摇头。 看来,为了这件事,傅善祥也已经和天王发生过无数回争执。 很显然,她的争执并没有太大的作用,不想让李秀成再重蹈她的覆辙。 「咦?还有什么事吗?」天王已经有些疲惫,躺在床上合眼准备休息。 可是等了一会儿,却发现李秀成已经坐着不动,又开口问道。 「陛下,」李秀成站了起来,「印子山大营上,尚有数千弟兄们被困在堡垒之内。 还请陛下恩准臣出兵去救!」「啊……」天王摸着自己的额头说,「看来,朕真的是病糊涂了,居然连宣娇身陷重围一事都忘了!城中还有梯王练业坤所部可以调用!秀成,你就带着梯王的人马去救印子山吧,无论如何,都要把朕的御妹给救出来!」从小洪秀全就最疼爱他的妹妹,起兵之后,洪宣娇南征北战,立下汗马功劳无数,自然也对她最是倚重。 还有更主要的一点,就是她也姓洪。 一旦天王宾天,幼主刚立,仍需要洪宣娇这位姑姑从旁辅佐。 虽然眼下洪秀全最倚重的是洪仁发和洪仁达,但是打从心眼里,他也不认为自己的这两位哥哥会有什么旷世之才。 「臣遵命!」李秀成领旨退下。 在西华门玄津桥的别馆里,李秀成见到了好朋友呤唎.呤唎打趣说:「你看,殿下,我早就说过,在你回来的时候,我一定还在城内!」李秀成道:「兄弟,你现在要是再不走,等天京一合围,你就走不了了!」呤唎说:「我不怕,我是洋人,那些清妖不会敢拿我怎么样的!你知道吗?清妖最怕就是我们这些洋人了,他们觉得我们长得赤发碧眼,和妖怪一样!哈哈!不过在我们的眼里看来,他们的脑后拖着一条辫子,那才叫奇怪呢!」李秀成叹了口气道:「不管怎么样,我打赌还是输了,你说吧,想怎么样?」呤唎说:「我要吃一顿好吃的!」「要不这样」李秀成拍拍呤唎的肩膀道,「等过几天,你跟我一起去姑苏,我请你吃那里穹窿山的羊肉!」「不不不!」呤唎摇头晃脑地说,「我不要吃羊肉!我马上就要走了,恐怕吃不到苏州的羊肉了,你还是带我到秦淮河边上,吃一顿金陵桂花鸭吧!」「哈!你这小子,胃口倒是不大!不过,现在本王也有事要暂时出天京了!」「什么?你刚来就要走?本王要去印子山,解救被困在那里的西王娘!」「哦!」呤唎惊叫一声,「是那位美丽的王娘吗?这可真是太糟糕了!殿下,反正这几天我还不走,印子山之行,你就带上我吧!」李秀成想了想说:「那行,走吧!」李秀成带着不到一万人马出城了。 打先锋的是尊王刘庆汉,中军成了梯王练业坤,李秀成亲自压阵。 为了防止清妖偷袭,他不得不把自己的主力留在城中,让黄金爱和吉庆元一起看好了太平门和神策门。 印子山上,遍地尸骸。 散落在草丛间的尸骨,比几天前更多了。 在残缺的堡垒里已经坚守了三天三夜的洪宣娇,已经筋疲力尽,只想好好地睡上一觉。 但是她现在不能合眼,一旦闭上眼睛,就会错过很多战机。 虽然,天父留给她的战机并不多。 女兵们已经弹尽粮绝,互相挨在一起,等着死神召唤。 炮声又起,惊天动地,很快就把印子山堡垒淹没在浓烟和大火之中。 女兵们奋起反抗,端起仅剩的几支鸟枪,对正在往山上扑来的湘勇射击。 李臣典和朱洪章也感觉十分意外,佩王冯真林的人马几乎已经被他剿火殆尽,只剩下区区几千名女兵,却又死死地挡住了他们上山的步伐。 算起来,现在山上的弹药也差不多快打完了,如果铆足了劲,一个冲锋,说不定就能彻底攻占印子山。 女兵和湘勇隔着支离破碎的壁墙互相射击,时不时地有人倒地不起。 「王娘,清妖的人太多了,根本抵挡不住!而且……而且四面月城……」秋妹悲观地禀告道。 她们现在所在的堡垒,就像大海波涛里的一叶扁舟,随时都有可能倾覆。 筑在堡垒四周的月城,本来是为了抵抗敌军攻城时用的,但现在都已经被湘勇占据。 他们把大炮运上了月城,日以继夜地向堡垒攒射,就算太平女兵还能抵抗,这座城堡恐怕也快要撑不下去了。 「姐妹们!」洪宣娇拎着一支毛瑟枪从地上站了起来,对周围的女兵们道,「你们都留好最后一颗子弹,在被俘前用以自尽,千万不能落入清妖手中,明白了吗?」「是!西王娘!」女兵们英气不减,齐齐地答应一声。 洪宣娇深吸了一口气,下令道:「众将士听令,全部跟着我,向山下突围!就算我在途中受伤倒下,你们也绝不能停下来救我,能冲出去一个算一个!」「是!」「上枪子!跟着我杀!天父在上,杀光清妖!」随着一声呼喊,女兵们鱼贯从堡垒里冲杀出来,和正步步逼近堡垒的湘勇们迎面撞了个正着。 湘勇们根本想不到已经成了强弩之末的太平军还会反攻,顿时有些失措。 趁着他们正出神之际,女兵们一拥而上,很快就让几十名湘勇成了刀下之鬼。 山下吉字营的大营中,李臣典和朱洪章出神地看着山上的战况。 只听朱洪章道:「看来,这些女兵终于忍不住了!不过,这样也好。 今一役,印子山可一劳永逸!」李臣典搂住朱洪章的肩膀道:「兄弟,你下手可别太狠啊,留几个活口给我!你知道,我别的不好,就好这口!」朱洪章拍了拍李臣典道:「等进了天京,那个如花似玉的女状元都是你的,你还会指望这些广西蛮婆吗?」「哎!聊胜于无嘛!而且,我听说山上的那个西王娘长得也不错,拿来玩玩,又有何妨?」就在两人胸有成竹的论道间,忽然一阵炮声又响了起来。 炮声其实一直在响,只不过这一次,炮子是落在他们的大营里的。 千斤重炮一下子就掀翻了吉字营的几座大帐,正在摩拳擦掌,准备向山上突击,生擒女兵的湘勇,顿时人也慌了,马也惊了,乱成一片。 「怎么回事?」李臣典怒喝道。 「禀报将军,」一名湘勇急匆匆地赶来,报道,「长毛从南京城里杀出来了!」李臣典和朱洪章一起,赶紧登上高处,向远处眺望。 只见从正阳门里,杀来一队太平军来,为首的杏黄色大旗上,顶天扶朝纲荣千岁的旗帜尤其醒目。 「是忠逆李秀成!」李臣典大喝一声,对朱洪章道,「你继续带兵往山上攻打,我去会一会那个李秀成!」「等等!」朱洪章把李臣典拉住,道,「发匪人多势众,你把新式的洋枪带上!」梯王练业坤的人马就像一支利箭,转眼就杀到湘勇的大营跟前。 太平军冒着炮火,一边冲杀,一边不停地向守在寨墙上的湘勇开枪。 很快,和李臣典从大营里冲出来的人马混战在一起,难解难分。 李秀成也站在高岗上,举目眺望,发现湘勇们个个如狼似虎,一时之间,竟难突破敌军防线。 他对身边的李容发道:「牵我的战马来!」马很快就来了,李秀成亲自上阵,如一股飓风般,向湘勇的战阵冲杀过去。 忽然,呤唎听到了一阵铿锵有力,带着节奏的巨响,仿佛有人在不停地用铁锤击打钉子。 一瞬间,呤唎感觉到浑身一阵冰凉。 在九袱洲的战场上,他同样听到过这种声音,就像死神降临到人间,迅速地收割太平军的生命。 「NO!NO!Highness!STOP!STOP!」情急之间,呤唎忘记了怎么说汉语,用英语大喊道。 可是已经晚了!李秀成刚上战场,就听到有无数枪子呼啸着从他耳边掠过,瞬间洞穿了身边牌刀手们的身体,就连忠二殿下李容发也差点中弹。 战马似乎也受了惊,长嘶着人立而起,李秀成好不容易挽住缰绳,这才把马稳住。 「殿下,快回来!」呤唎也骑着战马,冒着随时被枪子击中的危险飞驰到了李秀成的身边,拉住他的战袍道,「是连珠炮!你贸然杀上去,会死的!」「不行!梯王已经冲上去了!「李秀成想把练业坤叫回来,可是对方已经和湘勇拼杀在一起,根本撤不下来。 连珠炮还在鸣响着,一串串枪子掠过,太平军被杀得血肉横飞。 困在战阵中的练业坤也变了颜色,发现太平军们的单响火枪根本无法和湘勇的神秘火器抗衡,身边的将士接连不断地倒下,与自己并肩抗战的士兵越来越少。 「抓住那个带头的!」李臣典的战马也冲了上来,令旗一挥,将练业坤团团围困起来。 练业坤左冲右突,不料被连珠炮射中了胸口,人在鞍上晃了一晃,一头栽了下去。 湘勇们大喊着杀上来,十几杆长矛一起攒击,将练业坤戳了个死透。 带头的一死,后面的太平军如鸟兽般散去,但还没冲出重围,便也让连珠炮击中,成片成片地倒了下去。 李秀成看在眼里,急在心中,振臂大呼:「快撤!」「父王!」李容发道,「清妖的连珠炮颇是厉害,若不能将其剿火,不仅我们损兵折将,就连西王娘也会被困死在山上。 孩儿愿带三百死士效死冲锋,端了那口连珠炮!「李秀成也是在迫于无奈的情况下,不得不下撤退的命令。 可是现在撤也是死,不撤也是死。 他拍了拍李容发的肩膀道:「吾儿,当小心为上!」「父王放心!」李容发点点头,挥手道,「不怕死的兄弟们,都跟着我一起上!」虽说是只带三百死士,可是跟着李容发一起冲上去的太平军,却又不下五百人。 大家一窝蜂似的朝着湘勇的开火点猛扑,可是还没靠近,就被枪子射倒了一大片。 李容发杀到距离连珠炮五十步的所在,恰好那处有一道深壕,便躲了进去。 湘勇围城,最擅挖壕,不管是营前营后,都挖出许多壕沟来,阻挡敌军的骑兵冲锋。 却没想到,这些深壕竟成了李容发藏身处。 刚下到壕沟里,李容发点了点身边的将士,已经损伤大半。 他对一名指挥道:「你带一百人马,从连珠炮的左翼包抄过去,一旦靠近到十步之内,就用震天雷抛射!我自带一百人马,从右翼包抄。 想来清妖的连珠炮再厉害,不能多出两个枪管子来的!「」是!「指挥答应一声。 死士们被分成了两拨,一左一右。 在跃出壕沟之前,大家都把火枪里的弹药给填满了。 李容发深吸了一口气,抽出战刀,喝道:「天父在上!杀!」一声令下之后,太平军们齐齐杀出战壕,从左右两翼向连珠炮的所在之处猛扑。 这时,连珠炮的枪口是对着李容发所部的,他刚出壕沟,就被一粒枪子击中了肩膀,又重新滚落到坑底去了。 李容发咬了咬牙,撕下战袍的一角来,扎紧在伤口上,又重新爬出壕沟,拼命朝连珠炮的所在猛扑过去。 可一爬上来,他就发现自己的那百余人马,已经所剩无几。 这时,连珠炮又转向了,对着左翼的那拨太平军又是一通扫射。 「啊!」李容发发起狠来,端起长枪就朝着连珠炮那边开火。 枪子射倒了操作火器的湘勇,可是很快又有人顶替上去,火舌重新喷吐,不断收割着生命。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间,忽然从湘勇的大营里杀出一队人马来。 为首的女将跨骑在战马上,英姿飒爽。 手中的战刀不停挥舞,砍瓜切菜一般,劈翻了好几名湘勇。 原来是洪宣娇的女营冲透了朱洪章的阻截,直接从湘军大营里贯穿而出,朝着连珠炮所在之处杀了过来。 湘勇们根本没料到身后竟然也会出现长毛,来不及重新调转枪头,洪宣娇就已经杀到了他们的跟前。 洪宣娇、秋妹和她们身后的十几名女兵,同时向连珠炮投掷出震天雷。 沉重的震天雷就像下饺子似的,扑通扑通滚到了湘勇的脚下。 来不及害怕和逃命,随着一声声巨响,昂贵的加特林连珠炮便被淹没在一片火光之中。 「容发,上马!」洪宣娇风驰电掣一般,策马到了李容发身边。 她矫健的身姿在马鞍上弯腰探手,把已经身负重伤的李容发一把拉到了自己的身后。 李秀成一听连珠炮的枪声已经停息,连忙将大旗一挥,带着人马也冲杀上来接应。 太平军的男兵和女兵们合在一处,转身又对湘勇的大营猛攻。 李臣典一见形势逆转,对着士兵大喊道:「挡住!后退者,格杀勿论!」「西王娘!接着!「李秀成将一把填满了火药的毛瑟枪丢给洪宣娇。 洪宣娇伸手接住,端起枪来,瞄准了李臣典,轰的一枪开了出去。 正在大喊大叫的李臣典被射中了腹部,顿时血流如注,从马上滚了下来。 「该死!射偏了!」洪宣娇把枪一丢,懊恼地喊道。 都怪她这几日过度紧张,而且食不果腹,竟没能一枪要了李臣典的命。 不过,这也够他吃上一壶的了。 湘勇们瞧见主将倒地,也乱了方寸,纷纷往大营里撤了回去。 这时,他们挖的那一道道深壕,便开始体现出作用,把太平军的骑兵硬生生地给拦了下来。 进退维谷间,印子山的另一侧,炮声又起,是九帅曾国荃亲自带兵杀了过来。 他在大营里听到印子山的炮声越来越激烈,便知道是长毛的援军到了。 好不容易就要拿下的印子山据点,他不可能再白白拱手相让。 于是湘勇倾巢而动,一起向印子山下包抄。 李秀成眼看着无法取胜,只能下令退兵,带着残部撤回到天京城里。 天王府,尚书苑。 太平天国癸开十三年十二月四日午后。 天气已经变得越来越冷,江南的湿气让傅善祥冻得直打哆嗦。 虽然她是土生土长的金陵人士,可是依然无法适应这里的湿冷。 天京城的形势已经越来越严峻,印子山大战之后,上方桥、江东桥、博望镇、方山等处接连失陷,西南和东南两面已经被围。 城里,天王的病势越来越重。 城外,参加围城的湘勇却越来越多。 天京城已经快到四面楚歌的境地了。 天王不能临朝,军政大事傅善祥直接向忠王李秀成汇报。 在刚结束了朝会之后,傅善祥感觉有些疲乏,在自己的屋里生了一堆火取暖。 天王由于身体原因,最近召见她的次数越来越少了。 何震川也自从那次之后,不再有什么新的动作,每次遇见傅善祥,都是绕着路走的。 傅善祥自己在屋里煮了一壶酒,中午时分又热了几样小菜,自斟自饮。 喝完之后,发觉愈发困顿起来,便卧在床上小憩片刻。 她做了一个梦。 一个可怕的梦!梦里,她看到谭绍光浑身是血,站在她的眼前。 她想对谭绍光说些什么,可竟然张不开口,发不出声音来。 谭绍光的目光中像是有很多不舍,仿佛在向她告别。 告别?他要去什么地方?「绍光!」傅善祥突然被惊醒,从床上坐了起来。 直到这时,她才发现自己的衣衫已被汗水浸透。 她缱绻地从床上下地,忍着地板上的寒意,赤脚走到窗口。 一阵风从窗外扑进来,刮在她的脸上,飘起满头秀发。 衣袂也跟着风一道起舞,让她就像临凡的仙子一样。 傅善祥抬头望着天,天空中乌云密布,仿佛一场狂风暴雨正要倾斜而下。 猛然之间,她有种不祥的预感,却又说不出这到底是关乎于她自己的,还是关乎谭绍光的。 「绍光!你在哪里……」傅善祥轻轻地呢喃道。【发布地址:Kanqia.CoM 发布地址据说天才只需一秒就能记住】 天国的黄昏(9) 2021年7月15日9、背叛和杀降谭绍光在慕王府里有些喝多,感到头重脚轻。 今天他在王府里宴请了几位大将,被称为「四王四天将」的郜永宽、汪安钧等人,是他这次宴请的主要对象。 其实,这不过是谭绍光例行的会议,但在每次开会前,他都会先让大家吃一顿。 只有在酒足饭饱之后,大家才会有力气去抗敌。 「慕王,看样子你有些不胜酒力啊!」周文嘉道,「要不,今天的会议就暂时取消了吧?」「那怎么能行?」谭绍光摆摆手道,「虽然本王的脸红了,但意识还是清醒的,不妨碍!小麻雀,快扶我去会所!」小麻雀把谭绍光扶了,走到后院的会室里去。 「唉!」谭绍光坐在主席上,用手揉了揉眼睛,道,「真要命!不知为何,本王今日的眼皮一直在跳!」「不知殿下跳的是哪只眼皮?」郜永宽和汪安钧等人分职位落座。 「左眼!」「左跳财,右跳灾!这说明殿下今日必能发一笔横财!」郜永宽笑道。 「谁告诉你的?」汪安钧不服,「分明是右跳财,左跳灾!」郜永宽暗暗地踢了汪安钧一脚,道:「瞎说!」「好了好了!」谭绍光摆摆手道,「都不要再胡闹了!今天请诸位到会,本王想说两件事。 这第一件,是清妖围城日甚,大家都想想抗敌的法子!第二件嘛,我听说,最近军中有人在和清妖头李鸿章眉来眼去,暗下往来!这种事,下回再让本王发现,定斩不饶,到时可别怨本王不顾念这么多年的兄弟之情!」一番话把郜永宽等人说得心惊肉跳。 谭绍光道:「难道你们就没有什么想说的吗?」「话都让慕王说了,我们还有什么可说的?」郜永宽道。 「是吗?」谭绍光借着酒性,冷笑一声,「本王觉着,在这件事上,你们几个人都应该说说自己心里的想法!」「慕王,你这是什么意思?」汪安钧突然站起身来大声道,「莫不是殿下信不过我们?」汪安钧这么说,其实是因为做贼心虚,先声夺人罢了。 可是在谭绍光眼中,却成了像他挑衅。 只见谭绍光拍案而起,道:「难道本王有说错了吗?你们私下和清妖头李鸿章书信往来,若不是看在你们守城有功,本王早就把你们都拖出去一刀斩了!」汪安钧和郜永宽对视一眼,很快下了决定。 其实,李鸿章和程学启不停地在逼迫他们动手,但几个人还是有些犹豫,毕竟如此一来,成了天国的叛徒,在清妖那里,也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反贼,两边都讨不到好。 可是既然谭绍光戳穿了他们的戏法,几个人只能一不做,二不休。 「慕王,你不对我们下手,是你这辈子做过的最大错事!既然你不下手,那我们可就不客气了!「郜永宽说着,猛的抽出了佩刀,一个箭步窜了上去,对着毫无防备的谭绍光一刀劈了下去。 谭绍光本想去摘佩在腰间的短枪,可是刀锋已经逼到了眼前,慌乱之际,只能伸手一挡。 郜永宽的刀在谭绍光的胳膊上豁开了一道巨大的口子,鲜血顿时冒了出来,染红了他的明黄团龙褂子。 「你们!」谭绍光虽早已觉察出几人的二心,可是没想到,昔日一道并肩作战的几个兄弟,竟会真的向他下手,顿时大惊失色。 「兄弟们,既然已经动手了,就别让他活了!」郜永宽大喝一声,举起战刀来,又像谭绍光劈了过来。 「慕王!」小麻雀见了,急忙拔出佩枪来,慌乱之中向郜永宽开了一枪。 郜永宽愣了愣,低头看看自己的身子,竟无一处伤口。 随即又哈哈大笑道:「你这小兔崽子,居然敢对本王开枪?就你那枪法,从来也没射中过清妖,还敢来我处摆谱?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给慕王一起陪葬吧!「说着,举刀又向小麻雀砍了过来。 「快走!」谭绍光一把推开了小麻雀,手中的战刀也已出鞘,格住了郜永宽的刀。 「慕王!」小麻雀喊道。 「走!」小麻雀被推到了一边。 那里有一道后门,可以通往慕王府的后院。 「别让他跑了!牌刀手,拦住他!」郜永宽一边大喊,一边继续向谭绍光挥刀。 谭绍光的武艺本不在这四王四天将之下,可是冷不丁地被郜永宽劈了一刀,手臂疼痛不已,自然也影响了出刀的速度。 更何况,双拳难敌四手,转眼间就被几个人团团围在了中央。 小麻雀想去救谭绍光,可是凭他的武艺,无异于飞蛾扑火。 再看康王、纳王的那些亲兵,已是狰狞着脸向他扑了过来。 若是再犹豫下去,不仅慕王会死,连他可能也会丧命于此。 想到这里,小麻雀咬了咬牙,转身就出了会所。 他最后一眼看到谭绍光的时候,谭绍光已经被众人乱刃加身,砍倒在地。 「小子,别跑!」亲兵们追了过来。 小麻雀听到几声枪响。 枪不是对着他开的,只不过离着他并不太远。 紧接着,从后院的一个厢房里,传来了几声惨叫。 康王等人开始捕杀慕王的亲信,不管是小麻雀,还是谭绍光的左右,只要是在苏州城里的,他们一个都不会放过。 做事做绝,是天国一向以来的作风。 当初北王杀进东王府,也是将东殿连根拔起,只有带兵在外的杨宜清和杨辅清兄弟二人得以幸免。 现在的康王和纳王也一样,既然杀死了谭绍光,就要把整个慕王府都翻一个天。 小麻雀慌不择路,跌跌撞撞地逃出了后院,刚到后门口,发现整个慕王府里已经枪声大作,八王的随行亲兵、牌刀手们正在蜂拥着朝王府里杀进去。 「传康王之命,快把慕王府围起来,不要放跑一个人!」一名带着检点帽额的凶悍大汉在吆喝着。 「是!」士兵们答应一声,端着鸟枪杀进府里。 小麻雀颤抖着又躲回到门后,手里握着十字架不停地祈祷。 只不过一眨眼的工夫,昔日恢弘的慕王府,便已经成为了人间地狱。 凶神恶煞的八王亲兵杀进府里,不问青红皂白,但凡是穿着慕王府号衣的人,全都是一通砍杀。 「喂!你不要命了?」忽然,一只大手伸进门后,把小麻雀拽了出来。 小麻雀慌乱地定睛一看,这人不过二十岁的年纪,却生得高大魁梧,身上穿着锦绣的团龙褂。 「纳王小殿下?」小麻雀很快就认出了他,正是纳王郜永宽的义子郜胜镳。 既然被纳王的义子捉住,小麻雀断无生存之理,闭上眼睛,准备等死。 「快躲到这里来!」郜胜镳拉着小麻雀藏到了一座假山后面。 「小,小殿下……」小麻雀呆呆地看着他,「你为什么要救我?」「我父王已经和清妖头李鸿章约定投降了,杀死慕王,只不过是第一步!接下来,整座苏州城的慕王亲信,都会遭到屠杀!」郜胜镳道,「我只能帮你逃出慕王府,接下来是死是活,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来,把这号衣换了!」郜胜镳取出一件纳王府的号衣和一块白色的头巾来,丢给小麻雀道:「这样,现在我父王和其他七位王叔的人马还在慕王府外集结,等到他们都杀进府里去了,你看着外面混乱,自己想办法溜出去,明白了吗?」小麻雀点点头。 「还有,」郜胜镳道,「我听到父王说,打开苏州城门之时,八王的人马全部头裹白巾。 你把这块白巾收好了,说不定到时城门一开,能帮你出城!「小麻雀又点点头。 郜胜镳将小麻雀留在了假山后面,自己大摇大摆地走出后门,对那正在吆喝的检点喊道:「都跟我来,那里有慕王的人正在向我们开枪!」一见是纳王小殿下,检点立马带着圣兵,跟在郜胜镳的身后杀到王府深处去了。 过了一会儿,小麻雀这才敢探出脑袋,查探外面的情况。 果然,除了守在门口的七八名圣兵之外,其他的人都已经跟着郜胜镳没头没脑地杀了进去。 他壮了壮胆子,从假山后面出来,小心翼翼地跨过门槛。 守门的士兵一见他穿着纳王府的号衣,也就没怎么在意,放他通过。 刚走了两步,忽然听到身后有人在喊:「快拦住他!我认得他,他是慕王身边的小牌刀手!「小麻雀头也不回,拼命地朝着前边逃了出去。 啪!啪啪!身后有人开枪了,枪子呼啸着从小麻雀的耳边掠过。 也是第一次,他感觉到自己竟然距离死神这么近。 「别跑!」纳王府的人一看枪子没能射中小麻雀,也来不及填装火药,在后面追了上来。 一口气也不知道跑出了多远,小麻雀抬头一看,竟到了狮子林。 狮子林和忠王府紧挨着,但是现在那里也是火光冲天,枪声此起彼伏。 纳王等人虽然对动手有些犹豫,但事前早已准备好了一切,一旦发难,同时进攻李秀成的忠王府和谭绍光的慕王府。 而且,城中各处也已经开始捕杀忠于忠王和慕王的将士,到处都是喊杀声。 看着穿着同样号衣的人在互相厮杀,小麻雀顿觉心痛不已。 苏州虽然已经陷入重围,可是城内还有数万将士,足以和清妖头李鸿章决一死战。 但城池没有被攻破,内部却已经互相攻伐。 「就是他!抓住他!」小麻雀还没来得及喘一口气,身后纳王府的人已经追来了。 他只能接着跑,为了能让自己活下去,他只能没命地跑,即便耗尽身体的最后一丝力气。 苏州城沦陷在即,他恨不得在背后插上一对翅膀,飞到天京城里去,把这个消息告诉忠王殿下。 上帝并没有赐给他翅膀!他的两条腿也没能跑过枪子。 忽然,他感觉后背一麻,身子晃了晃,一头栽进了旁边的河塘里。 山塘。 午后的山塘,总是这般静谧,仿佛连远处的枪声都不忍心打破这里的镜花水月。 沿街的河边,漂浮着几艘花船,从船舱里传出的评弹声,咿咿呀呀,从吴侬软语中,体会着江南水乡的诗情画意。 太平天国虽然禁止女子卖淫,但总会有些勾当,在暗地里滋生。 山塘上的花船,就是在太平天国眼皮子底下的暗娼。 「九姑娘,城里起了枪声,我看要弗我们今朝早些回转去吧?」一个脆脆的声音说。 从画舫里探出一个脑袋,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 但这些还远不足形容这位女子的美貌,苏州的女子,自有一种如水一般的温柔,润物细无声。 在秋波似的的眸子里,藏着哀婉和烟雨朦胧,楚楚动人。 这个被称为九姑娘的女子道:「好吧,伲收杆回船!」在说话的时候,她的双眼依然紧盯着苏州城里,一股股浓烟升到了空中,不时地有火光乍现,就像城外的战场已经搬到了城里。 「九姑娘,倷来看啥么事呢?」侍女贴心地问道。 「苏州城里头又要变天了!」九姑娘手推着船窗,有些担忧地说。 「咦?」侍女忽然叫了起来,「倷看,那漂在河江高头的是啥么事呢?」九姑娘定睛细看,惊道:「是一具尸体?不,伊好像还来动,快将伊捞起来?」「尸体「被捞上来了,小麻雀浑身湿漉漉的,气若游丝。 九姑娘和侍女对视一眼:「是个小长毛?」「将伊带回去吧!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九姑娘道。 幽兰巷就在山塘的尽头,这里纵横交错着许多这样的巷子,烟花巷,柳巷,曾经都是文人墨客们流连忘返的地方。 九姑娘的青楼就在幽兰巷里,跟她住在一起的还有其他几个好姐妹。 画舫在岸边靠拢了,九姑娘向青楼里的姐妹们招着手,让她们一起帮忙把已经不省人事的小长毛搬到楼里躺下。 郜永宽已经忘记了小麻雀这茬子事,慕王已死,苏州城里已经找不到对他再有威胁的人了,几个袭杀谭绍光的叛徒们合计了一下,马上派人出城,向正驻扎在阊门外的程学启禀报消息,约定第二天献城投降,凡是八王所部,均换下大红粗布包头,戴上白色头巾。 李鸿章十分开心,兵不血刃地开进苏州城,虽然是在他的意料之中,却没想到这事会进展得如此顺利。 当淮勇大摇大摆地冲进忠王府,把那块「万古忠义」的匾额摘下来,扔到地上砸碎之后,李鸿章就代替李秀成坐在了正中的那把交椅之上。 很快,八王就提着谭绍光的人头来了,他们将血淋淋的人头装在匣子里,呈到李鸿章的跟前。 李鸿章看都没看一眼,对郑国魁道:「把发匪谭绍光的首级挂到城门口去示众三日,晓谕全城!「」是!「郑国魁答应一声,提着匣子便出了忠王府。 李鸿章将目光盯在堂下站立的八王身上,笑道:「别拘谨,都快请坐!」郜永宽等人谢过之后,便分别坐到了椅子上。 郜永宽道:「李抚台,我等已经献城投降,不知什么时候才能薙发呢?」李鸿章道:「薙发这事嘛,先缓缓再说!来人!」话音末落,从堂外走来几名侍卫,每个人的手里都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整齐地放着大清的顶戴花翎和官服。 众人见了,不免有些激动。 李鸿章道:「大清光复苏州,你们八人功不可没。 待日后,本抚台必将启奏圣上,为你们加官进爵!」「多谢李抚台!」八人马上又离座,躬身谢道。 这时,程学启噔噔噔的从外面走了进来,禀报道:「大帅,我开字营的人马想要进入苏州城东,却被长毛拦住去路,死活不让我的弟兄们进去!」「哦?」李鸿章目视八人,「这是怎么回事?」郜永宽忙道:「回禀抚台,当初在阳澄湖上,我等已与程将军约好,献城之后,城东城西更分一半,太平军全部撤入城东,以作栖身之地!」「嗯?程学启,可有此事?」李鸿章又转头问道。 「确有此事!只是,末将见城中长毛依然披坚执锐,唯恐生变,这才想进入城东,解除他们的武装!」程学启道。 李鸿章沉吟了片刻,道:「既是有约在先,那就随他们去吧!啊!八位将军,本抚台已经在城外的大帐里为你们准备好了午餐,你们先行一步,本抚台在城里还有些公务需要处理,随后就来!「八人对视一眼,道:「谢抚台!」郜永宽等人走后,程学启趋近半步,低声道:「大帅,难道你真打算留着这些乱臣贼子?」李鸿章道:「既已投降,断无杀害之理!可是,」程学启加大了音量,「淮军克陷苏州之后,接下来还要扫荡无锡、常州等地,带着这些俘虏,多有不便。 更何况,我们的粮饷,远远不够这些人用!」「唉!」李鸿章叹息道,「杀降不祥啊!」「大帅」程学启又往前近了一步,道,「郜永宽等人见风使舵,蛇鼠两端,如今肯献城,不过是见大势已去,这才杀了谭绍光。 若是将来,淮军失势,谁能保证他们不再次倒戈相向呢?带着这些人,随时都有可能会向我们再次举起屠刀,不可不防!」「不行!」李鸿章摇头道,「若是杀了他们,我堂堂李抚台,岂不是成了背信弃义之人?」「大帅!」程学启摘掉自己的顶戴,放在李鸿章的案上,「若是不杀长毛,末将这就辞去官职!」说罢,转身向着堂外走去。 「回来!」李鸿章大喝一声。 程学启停下脚步。 「这事……就你去办吧!」李鸿章无奈地说。 阊门外的淮军大帐,郜永宽等人已经落座,穿上崭新的大清官服,却总觉得浑身不自在。 大帐里没有其他人,只有他们八个,但是各自沉默,好像都怀着什么心事一样。 「抚台大人到!」忽然,帐外有人在唱喝。 众人都站了起来,一起向李鸿章施礼。 李鸿章道:「大家无需多礼,快快落座!」众人又坐下。 郜永宽看了看四周,没见到程学启的身影,便道:「李抚台,为何不见程将军?」李鸿章道:「他还有些军务,稍后便来!来,大家别坐着了,边吃边等吧!」郜永宽等人又谢了一遍,营里的侍卫马上为他们斟满了酒。 第一次在清军大营里吃饭,众人都抢着敬李鸿章的酒。 李鸿章几杯酒下去,似乎有些昏昏沉沉,起身道:「本抚台有些不胜酒力,想去寝帐里歇息片刻,诸位将军自便!」众人还想留下李鸿章,可李鸿章干脆一张嘴,哇的一声吐了出来,把刚刚吃下去的饭菜全都献祭给了土地。 大家又是拍背,又是抚胸,好不容易才把李鸿章安抚定了。 李鸿章道:「出丑了!出丑了!本抚台当真喝不下去酒了,诸位慢用,我先行告退!」已经把李鸿章灌成了这样,众人也就不敢再留,只能放他离开。 「哈哈!」伍贵文一边落座,一边笑道,「这清妖头的酒量也不怎么样啊!这么快就醉了!」汪安钧喝道:「住嘴!现在你还敢叫他清妖头,小心自己的项上人头不保!」伍贵文这才安静地坐下。 众人还没端起酒杯,忽然从帐外杀进一队淮勇来,个个凶神恶煞,不问青红皂白,对着郜永宽等人直砍。 郜永宽慌忙之中,只能拔出战刀来抵抗。 可是双拳难敌四手,在越来越多的刀斧手中,八个人虽然武艺不凡,却还是撑不到一盏茶的工夫,就被制服。 程学启这时才披着战甲,从帐外走了进来,哈哈大笑。 「程将军,你这是干什么?」郜永宽等人死都想不到,这竟然会是他们最后的一顿午餐。 程学启指着郜永宽等人骂道:「你们这些乱臣贼子,荼毒江南,死有余辜!」郜永宽道:「将军,我们可是在阳澄湖上起过誓的!」「哈哈!」程学启大笑道,「那都是本将军诓骗你们的把戏!现在苏州已经光复,还留着你们这些人干什么?杀!「「程学启,你这个卑鄙小人!将来必定不得好死!」汪安钧知事已无转圜余地,破口大骂。 「本将军好不好死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你们几个人马上就要死了!」程学启说着,亲自挥刀,一刀砍下了汪安钧的头颅。 紧接着,刀斧手们一拥而上,对着剩下的七王,一顿乱剁。 小麻雀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清晨。 刚睁开眼睛,就嗅到了一股淡淡的幽香,就像什么东西被花瓣浸染过后的芳香一样。 他发现自己的半边身体有些麻木,是痛得麻木,挣扎了一下,才发现肩膀上缠着厚厚的纱布。 惊讶之间,举目四看,自己竟然在一张雕工细腻的绣床之上。 一个长相端庄的女子,正静静地看着他。 「我,我现在在什么地方?」小麻雀下意识地想去摸腰上的刀和枪,但很快发现,自己的武器已经不知被这些人藏到了哪去。 「九姑娘,小长毛醒转过来哉!」陪在绣床边的女子喊道。 九姑娘到了床边,道:「倷醒过来啦?」「我在什么地方?」「倷来哒幽兰街!倷别慌,我们弗是坏人!「九姑娘道。 「你们是谁?」「我喊小九,倷可以喊我九姑娘!是我们救了倷!」小麻雀这才反应过来,咬着牙想从绣床上下来感谢,但是还没来得及坐起来,却发现自己的肩头上一阵撕裂般的剧痛。 「你躺好了别动!」「现在是什么时辰?」「十二月五号刚过卯时!」「啊!我竟然昏睡了一天!」「倷多躺些功夫!等伤好了再走吧!」「不行!」小麻雀强撑着,这次终于坐了起来说,「我是太平天国慕王殿下的牌刀手,慕王被叛贼郜永宽等人杀了,我得回去天京报信!」」这事整个苏州城里头都晓得啦!慕王的头轱辘这时光正挂在城门高头呢!」小九道。 小麻雀听了这话,更是咬紧了牙关,道:「小九姐姐的救命之恩,小麻雀只能来日再报了!现在我一定要赶回天京去!」小九摇摇头道:「既然这样,我们也弗拦着倷了!不过,倷长毛的衣裳弗能穿了,这时光李抚台已经开进苏州城里头,盘查进出长毛!还好我这里有几套男人的衣裳,倷先换上了,把头剃了,才能太太平平的出城去!」小麻雀想了想,小九说得有些道理,便道:「多谢姐姐了!」他换了衣服,穿上百姓的粗布麻衣,又让小九帮他剃了头。 小九道:「倷身上有伤,要是这样出去,守在城门口的官兵一定会搞七捻三问东问西。 好在我来苏州城里还是有些名头的,不管是长毛还是官兵,都吃得开。 我就把倷送到城外吧!」小麻雀没有理由拒绝。 现在外面情况不明,贸然出去,只有死路一条。 小九看来在幽兰巷还算有些门面,既不是太平军的,又不是清妖的,让她送着出城,比他自己一个人单独行动来得安全多了。 收拾了一下,小九向几位姑娘交代了一番,大致就是等他们走后,把勾栏的门关起来,不管是长毛还是清兵,都不让进,再把小麻雀身上穿来的血衣处理一下,最好是一把火烧了。 小麻雀急着出门,小九一把将他叫住,道:「倷弗要命啦?将白巾戴上,现在整个城里头,毋论军民,都头戴白巾,以示归顺!「小麻雀想起纳王小殿下对他说过,献城之日,大家都头裹白巾,分清敌友,忙将白巾裹了,跟着小九一起出门。 苏州城里确实像变了天一样,穿杏黄色褂子的太平军和暗红色号衣的淮勇混在一起,互相争执。 「我们殿下说了,这里是界限,无论是谁,都不让过!」一名太平军士兵拿着枪拦在路中,把七八名淮勇挡在路障的一侧。 「呸!什么殿下!现在整个苏州都是我们的,我们想去哪就去哪!你他娘的给我滚开!「淮勇也毫不示弱。 小麻雀虽然换上了平民的衣裳,但还是怕被人认出来,毕竟昨天从慕王府里出来的时候,就是这样被人识破的。 现在,淮勇们已经进城,他无意之中,又多了一帮敌人,只能一直低着脑袋,恨不得把额头上的那块白巾蒙到自己的脸上。 小九就像牵着弟弟的手一样牵着小麻雀,小麻雀能够感觉到她手心里的温暖,让他安心不少。 如果不是现在的苏州城,他一定会把今天当成一场艳遇的。 「伲弗要去朝睬哩哆!」小九在他耳边轻轻地安慰道。 走了几步,又看到一伙太平军在和淮勇争执。 淮勇们要太平军缴械,但是太平军不同意,双方在街道正中剑拔弩张,好像要随时动起手来一样。 「好哉!平门到哉!我只能送倷到噶里了!」小九松开小麻雀的手道。 「多谢姐姐!他日……他日太平天国若是光复苏州,我一定请求忠王殿下,为你立一块牌坊!不,他现在主掌军务,可以让你到天国来当个女官!」小麻雀辞别了小九,朝着城门走去。 小麻雀心中虽有不舍,但是有任务在身,又不敢多留。 走几步,便回头瞧瞧,发现小九一直再向他挥手。 忽然,他听到了一阵奇怪的嘎嘎声,就像木轴在重压之下转动时一样。 急忙抬头望去,却见苏州平门的城门正在徐徐关闭。 小麻雀顿时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太平军献城投降,无疑成了俎上的鱼肉。 他看到城楼下,正站着一名乡勇打扮的人,指挥着手下的士兵收起吊桥。 「你们为什么要关闭城门!」小麻雀拉住那乡勇头领的衣服问道。 「死开!你这个小赤佬,我看倷是弗想活了!」头领说着,举起手中的枪托,没来由地就朝小麻雀的身上狠狠地来了一下。 小麻雀被砸翻在地,还没等他重新站起来,猛然见到城楼之上,一个瘦削的淮勇将军令人把八颗人头升到旗杆上。 小麻雀定睛一看,这人头不是他人,正是纳王和康王等人,立时大惊失色。 瘦削将军朗声道:「苏州城里的人都听着,本将军乃是李抚台座下开字营统领程学启,发匪郜永宽、汪安钧等人已经授首伏法!城内长毛,皆是帮凶!众将士,传我将令,排射入城,扫荡苏州!」话音刚落,便见数十名手执洋枪的淮勇,十余人排成一排,共分成三排,对着军民混杂的苏州城里就是一通乱射。 苏州百姓和太平军都混在一起,枪声一响,不问善恶,立时被射倒了一大片。 小麻雀呆呆地望着城楼。 原来他就是程学启!此前一直见慕王将他当成心腹大患,但每当交战,劈山炮、开花炮的炮子像冰雹一样落在城头的时候,小麻雀都吓得快要尿了裤子。 现在,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位杀死谭绍光的真正凶手。 可是,他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一阵枪响惊道。 紧接着,在他的身后,惨叫声也响成了一片。 为什么?为什么纳王已经投降,还会被杀?为什么?为什么连城里的数万降卒,他们都不愿放过?小麻雀彻底失神了,不知所措的躺在地上,竟然忘了站起来。 幸好,刚才那乡勇头领一枪托子将他砸翻,第一轮枪子从他的头顶上飞了过去。 要不然,他此时哪里还有命在?枪声一起,苏州钟楼上的大钟也开始咣咣咣地响了起来,悠长地回荡在半空。 姑苏城外寒山寺,夜半钟声到客船。 可是现在的钟声,并不是接渡苦难的客船来了,而是代表着又一场杀戮的开始。 「啊!」小麻雀听到了一声尖叫,将他从失神的状态中,又拉回到现实里。 小九姐姐!小麻雀在转身的时候,看到小姐还站在原地,现在该不会已经让枪子击中了吧?小九没有受伤,却被眼前的惨烈景象给吓到了。 离她不到一丈远的地方,一名活生生的贩子,被枪子射爆了脑袋,鲜血和脑浆一起喷到了她的脸上。 小九还没来得及反应,便嗅到了一股浓烈的血腥味,这才下意识地大叫起来。 淮勇的第二轮枪子又跟了上来,依然呼啸着从小麻雀的头顶飞过,屠杀着他身后手无寸铁的太平军和苏州百姓。 这时,小麻雀听到城楼上有人在大喊:「将军有令,没剃发的、刚剃发的,一律格杀勿论!「也就是说,划在天国版图下三年之久的苏州城里的军民,谁都不能幸免。 小麻雀又开始恐惧起来,就像当初他躲在城垛子下,看着自己的同袍被炮火炸得血肉横飞,他却无能为力一样。 可那时,还有慕王会保护他。 现在,谭绍光的首级已经被悬在了城头旗杆上。 他只剩下自己一个人了!他猛的站了起来,趁着第二轮枪子和第三轮枪子交替的间隙,一个箭步,又飞窜到了小九身边,拉起她的手喊道:「小九姐姐,快跑!」枪声又响了!小麻雀看到身边的人不停地在倒下,原本祥和安静的苏州,顿时成了战场。 太平军和百姓们都在逃命,人潮刚涌到巷子口,却见巷子里又杀出一队举着寒光闪闪的战刀的淮勇,不问青红皂白,对着人群便是一顿砍杀。 小九虽然见过世面,却末见过如此惨烈的场面,已经六神无主。 小麻雀只能拉着她,在一条条狭窄的巷子里面穿行。 「快!那边有人,别放过他们!」小麻雀的行踪很快就被淮勇们发现,跟在他们后面的脚步声越来越纷乱,也越来越逼近。 「哈哈!还是小美人儿!兄弟们,都给我加把劲,在杀了她之前,大家先乐呵乐呵!「有人在亢奋地喊着。 小九忽然「哎唷」一声,三寸金莲被横卧在地上的尸体绊倒,将正没头没脑地往前冲的小麻雀也带翻在地。 「小九姐姐,快起来!」小麻雀想去扶小九,可是身后的淮勇已经追了上来,一脚将他踢到了一旁。 一名看上去像是伍长的淮勇道:「把男的杀了!女的让我们享用之后,也杀了!」「不要!」看着举在头顶上的战刀,小麻雀听到了小九的惨叫,他却依然无能为力。 从来也没有像现在这样绝望过,他不能救慕王,现在竟然连自己的救命恩人都救不了。 啪!凭空忽然传来一阵枪声。 枪子不偏不倚,正好击中那举着战刀的淮勇。 淮勇的身体晃了晃,直挺挺地往后栽了下去。 小麻雀回头一看,只见一座旧屋的阁楼上,伸出三四支黑洞洞的枪口,正在朝着清兵射击。 已经被逼到了穷途末路的太平军,已经开始反抗!他们本就是为了反抗而生,现在更不能坐以待毙。 「小心!阁楼上有人放冷枪!」淮勇们惊慌地大叫,纷纷都缩到了街边的屋檐下去。 端起背后的长枪,也三三两两地朝着阁楼射击。 「小九姐姐,快躲到这里来!」小麻雀二人正处在双方的交火点上,他来不及扶起小九,生拉硬扯地把她拖到了一家无主的铺子后面躲了起来。 小九惊魂末定:「哩哆弗是官兵吗?为啥么事要滥杀无辜?」小麻雀没法向她解释什么叫官匪一家,现在他正要考虑的事情,是怎么从死神的手里逃出去。 可是,他手无寸铁!他握住了自己胸前的十字架,又开始祈祷起来:「我们在天上的父……」一轮祷告词还没念完,阁楼上和屋檐下已经交锋几个回合了。 虽然淮勇的人越来越多,但太平军居高临下,又是从狭窄的窗口瞄准街上,横飞的枪子根本打不进阁楼里去。 一时间,双方竟然僵持了起来。 「让开!都他娘的给我让开!」小麻雀听到有人在大喊。 紧接着,一阵车轮在石板路上滚动的声音传到了他的耳中。 他壮着胆子,从铺子上探出半个脑袋,看到一架四轮车上,被载来了一台又粗又短的铁炮,炮口朝上,就像一个巨大的石臼。 小麻雀连忙缩回身体,紧紧地将小九的手拉住:「姐姐,你现在还能跑吗?」「嗯?」小九想不明白,不是有阁楼上的太平军暂时在为他们挡住淮勇的屠杀吗,为什么又要急着逃命。 小麻雀却像是见到了死神一样,哆嗦着说:「是臼炮!是臼炮!他们挡不住的!」轰!炮声响了!一枚燃烧着的炮子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重重地砸进了阁楼。 接着,一声巨响,把整座阁楼就像一个被突然捏扁了的气球一样,瞬间撕裂。 不过是一眨眼的工夫,旧屋就被削平了一半,纷飞的瓦砾和木屑像雨点一样砸到了小麻雀和小九的身上。 「快跑!」小麻雀不管三七二十一,趁着硝烟还没散开,拉着小九就往前逃了出去。 幽兰巷,也是人心惶惶。 地上躺满了尸体,从伤口渗出来的鲜血已经染红了每一块石板。 小九和小麻雀一起撞进小九卖唱的小楼里,小九马上挣脱了小麻雀的手,在柜子里翻了一阵,从里面找出那天小麻雀随身携带的燧发枪和战刀,塞进他的怀里。 她显然已经被吓到了,一路上的枪林弹雨和尸体横陈,是她这个只会在青楼里唱歌作赋的女人从末见过的。 她颤抖着对小麻雀说:「你,你先把这个收好!采菱!采菱!」采菱就是那个一直跟着她的侍女,她对采菱和小麻雀说:」嗯哆两颗人熬稍躲啦那窗爿后头去,那里有一个橱子……那帮畜生很快就会杀到这里来,嗯哆躲好了弗要出来,有数了哇?快!」小九一边说,一边把两个人都推到了小楼的窗后。 果然,那里有一口柜子,里面塞满了衣裳,但也正好能够让小麻雀和采菱两个藏进去。 小麻雀还想说什么,可以小九已经把他们塞到了里面,将门一关。 他们刚藏好,就听到小楼的门被撞开了,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从外面冲了进来。 「将军,她就是幽兰巷的花魁小九姑娘!」一个满脸谄媚的苏州乡绅带着一个精瘦的,脸上无肉的将军从外面走了进来。 是程学启!小麻雀一见到这个人,就恨不得一枪杀了他,牙齿已经咬得嘎嘎作响。 「啊!将,将军……」小九急忙转身,向程学启行礼。 「嘿嘿!」程学启忽然露出了猥亵的笑意,和他刚刚在城楼上发布屠杀命令的时候,判若两人,「小九姑娘艳名远播,今日一见,果然是貌美如花,国色天香啊!」」既然是将军驾临,小女子就为将军献上一曲。 不知将军想听哪一首曲目?」小九居然换上了一口纯正的金陵官腔雅言。 「本将军不想听曲,只想要你!」程学启依然在露着牙齿笑,白森森的牙齿看上去就像食人的恶鬼。 他一边说着,一边打量了一下小九的身上,发现她满身是血,又换了一副狰狞的面目,道,「你身上怎么会有血?难道是个女长毛?」「小女不是……」「哈哈!」程学启拉过身后的几个乡绅,道,「你们几个在苏州城里也算是德高望重的人,快为本将军做个见证,这女子身上带血,必是不良!「「是是是!」乡绅们连连点头哈腰。 「既然是女长毛,那就别怪我不客气啦!」程学启一边说,一边就把小九摁到了地上。 紧接着,一阵清脆的裂帛声传进了衣橱里。 「啊!不要!放开我!」小九在拼命挣扎,可是一弱质女流,力气又怎能及得过终日征战疆场的大将军呢?柜子里的小麻雀下意识地把手握在了枪柄上。 「倷要做啥么事?」就在小麻雀刚要冲出去和程学启拼命的时候,采菱忽然一把拉住了他的手臂,小声问道。 「我要杀了他!」「毋可!倷这样出去,弗仅救不了伊,伲都得送命!」程学启当然不是一个人来的,除了跟着他的那些乡绅,还有几十名亲兵。 这时候,别说是小麻雀,就连谭绍光在场,也不一定能够救得了小九。 小九已经被程学启剥得精光,她身上的轻纱薄群,根本禁不起程学启像野兽般的撕扯。 他粗暴地将小九翻了过来,也不顾旁边那么多人在场,当即也脱下裤子,挺起那根乌黑的肉棒,狠狠地往小九的下身里捅了进去。 「啊!」小九惨叫了一声。 这时,她正面朝着藏了小麻雀和采菱两个人的柜子,在痛苦中,她似乎也要冲着他们摇头。 啪!啪!啪!程学启蛮横而有节奏地抽插着,硬邦邦的阳具一下一下地撞进小九的肉洞里。 小麻雀和采菱已经不忍再看,一边流着泪,一边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这种节奏摸约持续了一顿饭的工夫,程学启这才算是完事,心满意足地提着裤子站了起来。 脚下的小九已经被他折磨得面色苍白,乌黑的青丝凌乱地挂在脸庞上,紧闭的眼角似乎闪着泪花。 程学启唾了一口,骂道:「不过是个妓女,老子宠幸你,是看得起你,老子都不嫌你脏了我的身,你他娘的哭什么?来人!」守在门口的两名亲兵端着枪进来。 程学启道:「她是个女长毛,杀了她!」说完,就头也不回地从屋子里走了出去。 两名亲兵同时举起枪,枪口对准躺在地上的小九,同时引燃了火线。 从枪口喷射出来的火光和白烟,一起射在毫无反抗之力的小九身上。 「啊呜呜……」小麻雀和采菱同时目睹了这场暴行,却又不敢叫出声来,都是拼命地用手捂着自己的嘴,一边痛哭,一边流泪。 「走!到下一家去扫荡!」程学启的声音在门口响了起来。 过了很久,等到枪声和喊杀声渐渐远去,小麻雀和采菱才敢从柜子里出来。 一丝不挂的小九胴体堪称无暇,白皙的肌肤就像玉石一样晶莹剔透,可是现在这具绝美的胴体已经彻底丧失了生机,胸口两个血淋淋的枪孔里,鲜血正在不停地往外冒,身体也在迅速地变得僵硬。 小麻雀简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不久之前,还是活生生的一个人在他面前谈笑风生,一眨眼工夫,竟然成了一具死尸。 「姐姐!」小麻雀跪了下来,用力地晃动着小九的尸体,可无论他叫得有多大声,小九已经不能再醒过来了。 他只能脱下自己的褂子,替小九盖在身上,免得她的尸身在死后还要曝光于天下。 「现在哪个办……」采菱颤颤巍巍地问。 「等钟声一停,我一定回天京去……」小麻雀咬着牙站了起来,走到窗口,往外望去。 枪声和炮声还在继续,整座苏州城的上空,似乎凝聚了永远也拨散不开的浓烟。 惨叫声依然此起彼伏,不停地上演着几乎和这里一模一样的悲剧。【发布地址:Kanqia.CoM 发布地址据说天才只需一秒就能记住】 天国的黄昏(10) 2021年7月22日10、迷乱天京忠王别馆。 天王病重,李秀成主掌军政,掌朝仪傅善祥的一切要务,只能都到忠王的别馆里来向他汇报。 李秀成坐在正中的交椅上,忠殿的各员将军,分列两旁。 傅善祥翻着折子念道:「昨日太平门外的圣兵和清妖又发生了战斗,折损圣兵七人,伤十一人……」接着,又翻到了第二页,「章王林绍璋和护王陈坤书屯兵孝陵卫,与清妖头曾国荃主力交战。 清妖以多胜少,占领孝陵卫,章王所部退入天京城内,护王率残部绕城而走,往常州去了……」傅善祥翻到第三页,「忠二殿下又去句容、溧阳筹粮了,但是在回程的途中,被清妖埋伏,丢了大部分粮饷,现在只能退回城里,伺机再动……」李秀成满面愁容,每一件都是不好的消息,可是他却束手无策。 本以为守天京是一件并没有太难的事,可没想到,竟比他想象中要难许多。 别的不说,就拿孝陵卫的事,他本来下令,若是孝陵卫守不住,章王和护王同时退进天京,协助城防,可是护王没有听他的,反倒是保存实力,回他自己的封地去了。 「傅簿书,这样吧,」李秀成不想再继续听下去了,「你让纪王黄金爱带一千人马,从太平门出击,赶走在那里的清妖。 尊王刘庆汉改驻到南城去,接应李容发的粮队。 藩王黄万兴移驻到狮子山,从阅江楼监视清妖水师在江面上的动静……啊,对了,苏州那边有什么消息吗?」「还没有!」傅善祥道。 「报忠王!」话音末落,一名牌刀手闯进大厅,禀道,「慕王手下的小麻雀在别馆门口求见!」「他怎么来了?」李秀成道,「快去把他带进来!」小麻雀进了大厅,满身是血,哭着扑通一声跪在了李秀成面前。 李秀成之弟,扬王李明成道:「你这小子,怎么跟个娘们一样,哭哭啼啼的,慕王这次叫你来有什么事,快说!」小麻雀好不容易收住眼泪,道:「忠王殿下,慕,慕王他遇害了!」「什么?」在场的所有人都大惊失色。 傅善祥听了这话,手中的折子突然一松,啪嗒掉在了地上。 李秀成被落地声惊动,忙喊来一名亲兵,让他先行把傅善祥护送回府。 谁知傅善祥却不愿意,冲到了堂下,拽着小麻雀的胳膊问道:「你快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小麻雀道:「纳王、康王等人献城投敌,杀了慕王,将他的人头当成了进献礼。 不料……不料,清妖冲进苏州,大开杀戒,数万将士,无一幸免……」「啊……」傅善祥越听越觉得浑身冰冷,渐渐地滑到了地上。 几个月前,她还能感受到谭绍光火热的体温,可是现在,他竟然身首异处!「傅簿书,你没事吧?」李秀成想把傅善祥从地上搀扶起来,却发现她的身子沉得紧,试了几次都没能成功。 傅善祥呆呆的,既不回答李秀成的问话,也不流泪,就像魂魄被抽走了一样。 「容发,」李秀成叫过自己的儿子,道,「你快扶着傅姑姑到别馆的后厢房里去休息一下!」「是!「李容发答应一声,和几名亲兵一起,扶着傅善祥去了后院。 「大哥,」李秀成却仿佛什么也没看见似的,自顾自地说:「现在天京尚有金川门、天保城、地保城、神策门、太平门等处末被清妖围困,出城尚有生路。 若是再晚几日,清妖淮勇挟苏州得胜之师北上,我等必定腹背受敌。 四面一围,只能做笼中困兽……」「李秀成,你别说了!」信王洪仁发大怒着拍案而起,喝道,「难道你没看到天王的病势加重吗?若是让他出城,如何能禁得起一路颠簸?」洪宣娇也站了起来,大声说:「大哥,小妹觉得,忠王殿下说得在理!以天京的局势,如今已经不能死守。 若是我们突出重围,南下江西,或是西进湖北,或许还有可图之机!」洪家兄弟素来宠爱洪宣娇这个小妹,洪仁发听她这么一说,呵呵地笑了两声,搔了搔头皮道:「哥哥也知道,忠王是个好人,可是……」洪秀全目视着勇王和恤王等人,问道:「你们觉得呢?」二人同时道:「全凭陛下做主!」「仁玕,你怎么认为?」洪秀全又转头问洪仁玕.「陛下,我反对出城!」洪仁玕道,「金陵城乃是自古帝王立足的基业,东吴、东晋、宋、齐、梁、陈皆在此建都立业,更有明太祖自金陵开朝,立三百年大业。 天京可守不可弃!更何况,我天国还有天兵天将护佑,江山自如铁桶般牢固,有妄言弃守者,必定心怀叵测,借机总览大权!此人,该杀!」「哥,你怎么能这么说?」洪宣娇急得都快跳脚。 洪仁玕和李秀成之间的关系,并没有像外人想得那么好。 相反,他们之间还有些互相不对付。 李秀成道:「陛下,臣一片忠心可鉴,绝无半点私心!若有,自当天诛地火!只是迁都一事,势在必行。 如今城内粮草已空,城外曾帅围城甚急,外援姗姗来迟,死守天京,当真只有死路一条,还请陛下三思!」「闭嘴!」洪秀全也腾的一下立了起来,猛的咳嗽了两声,喝道,「你屡屡称说无兵,莫不是也想像那些诸王一样,从天京出走?好!你走,朕也不拦着你!朕的铁桶江山,你不扶,自有人扶。 朕之天兵,多过于水,何曾惧怕过清妖?」「陛下……」李秀成也感觉到了一股从地底升起来的寒意。 「都别说了!」洪秀全下决断了,「想走的人,都走!想留的人,都留下!他日解围,朕自当论功行赏!」「哥!」洪宣娇道,「你多少考虑一下忠王的建议啊!」「你也闭嘴!此事不得再议!「洪秀全丢下一句话之后,愤然离去。 散朝之后,李秀成一个人失落地走出真神圣大殿,不仅仰天长叹。 「忠王殿下!」有人在后面叫住了他。 李秀成回头一看,是洪仁政和洪宣娇:「恤王!西王娘!」洪仁政道:「忠王,许是本王多嘴,但让城别走之语,今后还是不要在陛下面前提起为好!」李秀成点点头道:「我明白,多谢恤王提醒!」洪仁政向他拱了拱手,又回到宫内去伺候天王了。 洪宣娇叹道:「唉!真是个可怜的孩子!不知殿下如今打算怎么安排他的去处?」李秀成道:「当初九袱洲大战后,他好歹也算救过呤唎的性命。 我打算收他当个义子,和容发一起练枪习武,说不定将来也能成为一名太平天国的大将!」洪宣娇把目光转向了他身边的采菱,道:「哟!这姑娘倒是生得乖巧,不知是殿下的何人?」李秀成道:「她本是苏州幽兰巷青楼的女子,但为了救小麻雀,她的姐姐让程学启亲手给杀了,眼下孤苦无依,只能和小麻雀一起来了天京!」洪宣娇又是一番感慨,道:「男行和女行有别,忠王带着一个末出阁的女子在身边,免不了别人说闲话。 依我看,要不让她来当我的侍卫吧?正巧也能让秋妹和汪一中教教她临阵杀敌的技巧!」「若真如此,便多谢了!」李秀成忙拱手答谢。 天王府,尚书苑。 傅善祥整个人都是浑浑噩噩的,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李容发送回住处的。 和她住在一个院落里的其他女尚书这时都有自己的事要在天王府里忙碌,所以显得空荡荡的。 望着冬日里愈见萧条的景色,傅善祥更觉得孤单和无助。 她无力地瘫坐在玉阶之上,双臂紧紧地把自己的肩膀搂了起来。 「呃……啊!啊!呜呜……「傅善祥终于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 在忠王别馆的时候,她并不是感觉不到悲伤,只是不知为何,当着那么多忠殿将军们的面不能失态。 现在只剩下她一个人了,这才把胸中的所有愤懑和委屈全都一下子爆发出来。 清冽的泪水溢出眼眶,很快就淌满了她的整张脸庞。 她颤抖着,却更觉得寒意蚀骨。 还没来得及和慕王长相厮守,他就已经在苏州殉节了。 这本是可以预料到的事,无论是慕王,还是忠王,都早就发现了郜永宽等人的二心,却依然没有办法制止这事。 忠王宅心仁厚,慕王从出了童子营,一直跟着李秀成,无意中也被他耳濡目染。 但很多事,不是只靠仁义就够了,尤其是在战场上,还需要杀伐果断的气概。 「呜呜……绍光……绍光……」傅善祥一边呢喃,一边呼喊着谭绍光的名字。 这时,她管不了自己的发泄到底会不会被隔墙之耳听到,传到天王那里去。 如果可以,她宁愿和谭绍光一起在苏州殉城。 「傅簿书……」忽然,一双长得像女人似的手从前面递过来一块绢帕。 傅善祥抬起头,失神般地望着眼前的这个男人。 穿着杏黄袍子的何震川,今天戴着风帽,帽上压着银冠。 同样也是天王身边最得宠的文书,但从那次事件以后,傅善祥便有一段时间没有看到过何震川了。 他静静地凝视着傅善祥,似乎她的痛苦也在何震川的心里造成了连锁反应,让他有些不忍。 「你,你来干什么?」傅善祥抹着眼泪道。 「慕王殿下的事……我,我也很惋惜……」何震川动着嘴唇,却不知道应该怎么安慰傅善祥才好。 虽然曾经何震川也对谭绍光有些嫉妒,但现在他死了,他同样敬佩他是一条汉子,是天国最堂堂正正的英雄。 「你走!不要管我!」傅善祥也对何震川没有了恨意,她的心已经完全被伤痛占据,根本恨不起来。 何震川没有走,反而在傅善祥的身边坐了下来,轻轻地说:「我陪着你!」正感到孤独无依的傅善祥,就像身陷在波涛汹涌的大海中一样,四周皆是掀得比天还高的巨浪。 这时,她亟需抓到一些实物,让她可以暂停漂泊。 恰到时机,何震川轻轻地搂住了傅善祥的腰说:「别怕!你还有我!」傅善祥的腰是僵硬的,就像石化了一样,可是何震川还是将她整个人挽到了自己的肩头上。 因为哭泣而抽搐的身体上,依然散发着迷人的芳香,似乎从她眼眶里溢出来的泪水也是带着香味。 傅善祥还在大哭,泪水扑簌扑簌地从脸上滚落下来,很快就沾湿了何震川的肩头。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一个心如止水,另一个却隐隐有着悸动。 何震川感觉自己的心跳十分厉害,仿佛要从胸腔里蹦出来似的。 苏州之变唯一的得益者,说不定就是他了!这么多年,他还是头一次这样和傅善祥依偎在一起,仿佛城外的所有枪炮声逐渐远去,世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了。 夜幕又开始合拢,在空中刮的风也变得凛冽起来,就像天神在云端怒吼一样。 院子外响起了脚步声,尚书们结束了一整天的忙碌,都回到自己的住处来。 「善祥?善祥?」何震川轻轻地推了推傅善祥。 虽然他宁愿在这个世界里永远沉浸下去,但很多时候不得不顾及一下世俗的目光。 傅善祥的呼吸变得平稳,剧烈的抽泣使她变得疲惫,终于趴在何震川的肩头,不知不觉地睡了过去。 何震川叫了两声,低头看傅善祥的脸,只见她长长的睫毛上,还沾着没有被风干的泪珠,在黄昏的冷风里,不停地震颤。 他把傅善祥抱了起来,走进屋里。 本来他也不会这么大胆,但是听到尚书们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便壮起了胆子。 傅善祥还是没有醒过来。 屋里的火盆已经全部变成了冷烬,空气中依然弥漫着一股檀香燃烧后的烟味。 何震川把傅善祥轻轻地放在了床上,看着她美得好像经过无数次雕琢的脸,叹了口气。 就在他刚想转身离开的时候,忽然腕部一紧。 「绍光……不要走……不要离开我……」傅善祥依然双目紧阖,梦呓般地喊着。 「我不是……」何震川刚想辩解,却又不忍心打搅了她的美梦,只能无奈地在床边坐了下来。 听到傅善祥的叫喊,他的心似乎又被狠狠地割了一刀。 「别走……别走……」傅善祥仍在呢喃,翻了半个身,双臂紧紧地箍在了何震川的腰上。 何震川刚刚沉寂下来的心跳又开始猛烈地撞击起来。 他弯下腰,轻轻地拢了拢傅善祥的头发,将她的发丝拢到了耳后。 这样,他就能更清晰地看到傅善祥的脸。 脸上的肌肤比苏州的丝绸还要剔滑,高耸的鼻梁下,精致的鼻尖似乎仍在微微地抽搐。 何震川更加心痛起来,忍不住地低下头,把自己的双唇贴了上去。 似乎在这时,他感觉只有自己的热情还能抚慰她心上的伤疤。 傅善祥热烈地回应过来,湿滑的丁香软舌马上跟何震川纠缠到了一起,互相交换着唾液。 和上一回相比,傅善祥这次更加主动,让何震川啥时间心花怒放。 本来还心存着一丝怜惜和忌惮,但现在,何震川已经无所顾虑,将傅善祥的脸捧了起来。 压在一起的两张脸,让何震川的嘴唇都迫得变型,似喇叭一样,上唇和下唇之间,几乎贴到了傅善祥的鼻尖和下巴。 「唔……绍光……陪着我……陪着我……」傅善祥把何震川整个人都抱了起来,像是恨不得把自己和他融合在一起。 何震川满嘴甘甜,却还是不停吮吸地傅善祥嘴里的口水。 在情欲的作用下,他的两只手也开始不老实起来,在傅善祥的身上乱摸。 已经有了第一次,何震川在傅善祥面前已经不像刚开始时那么拘谨。 他隔着衣裳不停地捏着傅善祥的乳房,洋溢在掌心里的柔软,让他有些神魂颠倒。 傅善祥看上去已经有些悲伤过头,神志有些不甚清晰,根本分不清在她眼前的男人究竟是谁。 她任由何震川抚摸着,呢喃在口中的哭泣也变成了呻吟。 「嗯……绍光……」傅善祥过度悲伤而变得有些沙哑的喉咙里依然能够流淌出像拨弄琴弦一样的悦耳声音。 何震川宛如沉醉一般,在傅善祥的身上抚着。 不知不觉,竟动手解开了她的衣襟。 傅善祥没有抗拒,放开了手脚,似乎要把自己整个身体都奉献出来。 虽然此时她的眼中依然只有那个内心深处最爱的人,可是何震川甘愿当一个替身,即便这如梦如幻的场景像昙花一般短暂,抑或是及不来她对谭绍光的十分之一,但何震川也趋之若鹜。 傅善祥的衣襟敞开了,她被何震川想剥茧似的,一层一层地剥开来。 冬天,她穿的衣裳也不少,但剥到最后,只剩下一层大红色的绣花肚兜时,何震川还是被眼前的美景震撼了。 完美无瑕的胴体,何震川虽然已经不是第一次见,几乎每天晚上,他都会在暗地里偷偷地看上她几眼,可如此近距离凝视的时候,依然感觉到美不胜收。 「嗯嗯……」傅善祥依然在呻吟着。 屋子里的火盆还没有点燃,空气和外面一样,冷得就像夹了冰渣子似的。 在袒露身体的时候,她有些发抖。 可是天气再寒冷,又怎么抵得过来自内心深处的凄寒呢?想要温暖,她只能把何震川搂得更紧。 何震川胡乱地扯过卷在床边的被褥,往两个人身上一盖。 恰在此时,灯上的油也燃尽了,忽然一下子熄火。 寒冬的夜,总是来得很早。 就在整个天王府里大大小小的官员都在乒乒乓乓地张罗着自己晚宴的时候,夜幕已经彻底合拢了。 今夜无月,六朝繁华的金陵很快就陷在了夜色之中,唯一的亮光,就是城外那闪电般掠过的一幕幕炮火,刹那间将城池照得通透。 在黑暗中,何震川的胆子也就更大了。 刚刚进门的时候,他没有忘记反手把房门给销上了,此时该不会再有人来打扰他们了吧?他钻进被窝里头,双手用力地捧起傅善祥的两只乳房,送到了自己的嘴边。 肌肤上,也是满口芳香,令人激动兴奋。 何震川在不知不觉之中,裤裆里的肉棒已经坚硬起来。 无论此刻他有多么怜惜身下的这位女子,但归根到底,依然免不了身为男人的本性。 何震川的嘴在滋吧滋吧地吸着傅善祥的乳头,将她的胸口舔得一片湿漉漉的。 他的掌根也在傅善祥的乳房上用力地揉着,就像捏面团似的。 傅善祥抱着何震川的后脑,使劲地将他的脸往自己的胸脯里按。 看来,她确实把何震川当成了谭绍光,在不停地挑逗之下,双乳已经坚挺起来。 在按压下,不停地颤抖着。 傅善祥的呼吸也开始变得有些火热,吞吐在何震川的脸上,更让这一场温存变得激情澎湃。 何震川忍不住地也脱下了自己的裤子,在被窝里的黑暗中,也看不清这条肉棒究竟是怎样一副坚硬、布满青筋的恐怖状,他胡乱在用手在自己的裆部探索了一番,终于捏住了阳根,拼命地挤进傅善祥的双腿之中,用力地往里一顶。 傅善祥的火热的肉洞里已经有些泛滥,滑腻的蜜汁滋润了龟头,让整条肉棒顺利地插到了她的花蕊深处。 「啊!」傅善祥顿时叫了起来,柔软的胴体也一下子变得紧绷。 小穴似乎早就在等待着肉棒的进入,但一下子袭来的饱胀感,还是令她有些吃不消,僵硬的双腿不自觉地盘到了何震川的腰上,让盖在他们身体上的那层被子更加高耸。 「快!快动!」傅善祥轻轻地在何震川的耳边吹着气,虽然是在恳求着对方,但自己的腰已经开始网上挺了起来,一下一下不住蠕动。 何震川瞬间感觉到整条阳具已经被湿软温暖的嫩肉包围着,紧致的张力让快感一阵阵如电流般传递着,逼着他也跟着把腰杆前后挺动起来。 肉棒在傅善祥的小穴里不停进出,何震川发现肉洞里的汁液越来越多,已经开始往外冒。 不一会儿,被窝里已经变得十分潮湿,再摸摸垫在傅善祥屁股下的毯子,也变得湿漉漉的。 何震川感觉自己的耻毛已经完全被傅善祥的淫水沾湿,即使躲在被窝里,也有些凉飕飕的。 他深吸上一口气,嘴里依然叼着傅善祥的乳头,屁股却往前推动得更加猛烈。 两个人的身体贴得实在太紧,没有清脆的撞击声,但整床被子已经像风箱一样,哗啦呼啦地不停起伏着,把外面的冷空气灌到里头。 二人丝毫也没觉得寒冷,在热火朝天的激情中,已经没有什么可以抵挡得他们二人的偷欢。 「呀……呀……亲我……快亲我……」傅善祥似乎感觉来自乳头上的吮吸并不能满足她,她将何震川的脑袋在胸口上按得更加严实。 何震川感觉有些气闷,嘴里「唔唔「地叫个不停,可是不管再怎么气短,也不想轻易地错过这次难得的欢愉。 傅善祥的双腿在何震川的腰上越盘越紧,几乎两个人的身体融合到了一起。 当何震川把肉棒顶到最深处,仿佛遇到弹簧一样,瞬间又把屁股高高地抬了起来。 黏附在他身上的傅善祥,也跟着一起升抬上去,背部离开了床面,很快又重重地落回床面,把木床的四条腿摇晃地嘎吱嘎吱直响。 「啊!」忽然,傅善祥大叫一声,十指紧紧地抓在了何震川的背上。 她的指甲修剪得十分精致,就像玉兰花一样。 这时,这美丽的指甲竟成了一件厉害的杀器,嵌入到何震川的背部的皮肉里去,划出一道道鲜红的血印。 何震川背部生痛,但痛觉更刺激了他的神经,让他变得疯狂,肉棒在傅善祥的小穴里抽插得更加猛烈。 傅善祥已经快到了高潮的边缘,知书达理,冷静理智的女人此时再没有丝毫矜持,淫叫声一浪高过一浪。 她的肉洞在收缩,猛烈地挤压着何震川的龟头。 如果不是她在极度悲伤中认错了人,何震川根本体验不到如此令人亢奋的经历。 他也用尽身体里的最后一丝力气,开始冲刺。 傅善祥在狂乱地抖动着玉体,每一次颤抖,都伴随着澎湃的快感。 她大叫着,阴精从肉洞里涌了出来。 何震川感觉龟头上又是一热,胯下变得更加潮湿了,在大脑的一片空白之中,发现肉壁挤压着他的阳具更加紧致。 顿时,他的丹田一松,精液也跟着从体内猛冲而出。 「啊……」傅善祥舒服地叫着,就在射完阴精的一刹那,绷紧的身体顿时柔软下来,一边娇喘,一边瘫卧在了床上。 夜已深沉,何震川也不打算回自己的宅子里去休息了,索性就缱绻在傅善祥的床上,将她紧紧地搂在怀里。 傅善祥在高潮之后,又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发生的所有一切,对她来说,仿佛不过是一场春梦。 何震川低头看着她,睫毛上依然挂着泪珠,刚刚的欢愉丝毫没有抹去她心里的悲伤。 何震川愈发疼惜眼前的这个女人了,于是把她抱得更紧,仍滚烫着的双唇贴到了傅善祥的额头上。 傅善祥似乎被她惊动,缓缓地睁开眼睑。 看到几乎和自己的脸只有咫尺之遥的何震川,忽然道:「怎么是你?」「我……」何震川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解释这一切,欲言又止。 傅善祥挣扎了几下,想从他的怀里挣脱出来。 可是何震川却抱得她越紧,试了几次,都徒劳无功。 最终,她好像放弃了,渐渐安静下来。 在宿命跟前,她总是感到无力,越是抗争,就越觉得痛苦。 所以,她只能放弃,不管接下来降临在她身上的将是什么,她都只能认了。 「善祥,我,我今后一定会好好对你的!」何震川温柔地说。 傅善祥没有出声,最爱的人尸骨末寒,她不可能接受何震川的求爱。 可是,现在想抗拒也无法抗拒,只能重新闭上眼睛。 默默的,一行清泪又从脸颊上滑了下来。【发布地址:Kanqia.CoM 发布地址据说天才只需一秒就能记住】 天国的黄昏(11) 2021年7月22日11、诱奸钟山下,太平军校场。 幼西王萧有和,幼南王萧有福,信王洪仁发的长子巨王洪和元,次子崇王洪利元,三子元王洪科元、四子长王洪瑞元、五子见王洪现元、六子唐王洪瑭元、七子同王洪同元、八子次王洪锦元,勇王洪仁达的长子定王洪钰元,次子汉王洪釪元,以及忠二殿下李容发,刚刚成为李秀成义子的小麻雀,一行十几人,排成一排,每个人的手中都端着一杆毛瑟燧发枪。 洪宣娇一身戎装,杏黄色的袍子与风帽的披巾在脑后随风翻飞。 她的风帽上压着银冠,英姿飒爽。 只见她将令旗高举,喝道:「开枪!」十余名王子手中的燧发枪同时喷火,齐射在三十步开外的靶子上。 忠二殿下的枪子正中红心,其余诸王子的靶心各有偏差,唯独小麻雀脱靶。 他呆呆地看着自己手里的长枪发呆,最终轻轻叹了口气。 洪宣娇走过来劝道:「别失望,接着努力,终有一天你也会和你二哥容发一样,射中红心的!」小麻雀道:「西王娘,在苏州的时候,我就听慕王殿下常常夸赞你的枪法,恐怕我这辈子,无论如何都达不到你的境界了!」洪宣娇摸了摸他的脑袋笑道:「不要心急,慢慢来嘛!我也不是一两天就练好枪法的。 我跟你说,开枪的时候,目光要盯准了靶心,心无杂念,聚精会神!你看我的……」话没说完,她就嗖的拔出了腰间的短枪,对准小麻雀脱靶的那个靶心,一枪射了出去。 毫无疑问,正中红心。 洪宣娇一边摸出枪子来,一边往枪口里填装火药。 很快,她又把手抬了起来,轰的又是一枪。 三十步外的靶子动也不动。 读靶的式王萧三发却高喊道:「红心!」原来,洪宣娇的枪子直接从她第一枪的枪孔里钻了过去,分毫不差。 引得校场上的诸位王子满堂喝彩。 洪宣娇收起了枪,对小麻雀道:「看到了吗?开枪的时候,要人枪合一……」一旁的李容发也笑了起来:「西王娘,你现在和他说得那么深奥,他定是理解不了。 照我说啊,你就认准三点一线,什么也别想,扣动扳机就完事了!」洪宣娇道:「也是!小麻雀,你和你的二哥好好再练练!」「娘!」萧有和与萧有福跑了过来,道,「我们今天的成绩还不错吧?」洪宣娇道:「你们看看李容发,什么时候你们的枪法要是能与他一样了,次次都射中红心,为娘也就满意了!」这二人虽然获封幼西王和幼南王,协助幼天王把持朝纲,可是对他们的母亲却依然有所忌惮,都低着头不敢出声。 这时,式王萧三发走了过来,对洪宣娇道:「嫂子,你就别为难他们两个了!将来他们也是帮幼天王打理朝政的,不需要和将军一样去冲锋陷阵。 枪法练得再好,怕是到时候也不一定能够用得上!」萧三发是萧朝贵的族弟,王府就建在紧挨着西王府的地方。 虽然萧朝贵早已阵亡,但萧三发依然称呼洪宣娇一声嫂子。 「那也不行!」洪宣娇教子甚严,「天国的江山都是打出来的,就算是掌朝听政,没有半点武艺怎么能行?」李容发道:「西王娘,今日父王在别馆里还有要事嘱托,我与弟弟便先行离开了!」洪宣娇道:「好!你们去吧!」本来,她还想多教训一会王子们。 天国诸王的王子自是不可能进童子营的,尤其是信王和勇王的子嗣,所以都交给洪宣娇来管教他们。 今天,她也知道,军情紧急,忠王必定在馆府之内对李容发等人有所训话,又道,「今天暂且先到这里吧!」萧有和兄弟二人和诸王子如获大赦,一声欢呼。 洪宣娇看着这些不成器的王子,只能无奈地摇摇头。 萧三发道:「嫂子,他们都还小,不必如此苛责!」洪宣娇道:「可是,如今的形势,可容不得他们慢慢长大!」李容发和小麻雀走出校场,一起向忠王别馆内行去。 繁华的金陵已是一片萧条,比李秀成刚进仪凤门的时候看起来更加冷清。 由于天王病重,忠王主持军政,为了时时能向天王禀报,李秀成又把行馆移到了天王府旁。 从钟山校场到天王府去,也有二三十里的脚程。 临近玄武门的,是有「金陵明珠」之称的玄武湖,沿着玄武湖上的堤坝走过,便可遥望「南朝第一寺」的鸡鸣寺。 太平天国不信佛教,所以鸡鸣寺的香火如今看起来,也并不十分旺盛。 「二哥,你看,那些圣兵在做什么?」刚过鸡鸣寺,小麻雀就从马鞍上直起身子来,指着前头的一处宅子道。 七八名穿着号衣的圣兵全副武装,正冲进一座宅子里头,不停地往外搬东西。 李容发道:「是信王府和勇王府里的人!」不需要李容发接着往下说,小麻雀也能猜到后面的意思。 信王洪仁发和勇王洪仁达大肆搜刮天京里的民脂民膏,早就不是什么秘密。 小麻雀气不打一处来,正要策马跑上去,却被李容发一把拉住,问:「你要干什么?」「当然是制止他们!「小麻雀义愤填膺地道。 「贤弟,你别多管闲事!忠王府和信、勇二王府互相对付不来,你可千万莫要惹出什么争端!」「不行!」小麻雀脑子一发热,便挣开了李容发的手,冲到了那些圣兵跟前。 圣兵们正在掠夺的是一家看上去还算富裕的宅子,门额之上挂着「黄宅「二字。 一名圣兵扛着满满一箱子绸缎,正要跨过门槛,却被一名五十来岁的老者拉住,哭喊着:「各位军爷,但请收下留情,这已是小人宅子里最后的一点积蓄了,若是你们都拿走了,我们一家数口,还怎么过活?」这时,又一名圣兵扛着一麻袋的精米从里屋出来,对着那老人便是一脚,骂道:「老不死的,家里原来还藏着精米不肯上缴圣库,莫不是想献给清妖?」老者被踢翻在地。 旁边一位年不过二十的美貌姑娘连忙将他扶住,道:「爹爹,你没事吧?」这姑娘看上去有些文静,极有小家碧玉的精致,仿佛是夏日荷塘里的芙蓉一般,清新脱俗。 「哈!原来还有个美娘子啊!」扛米袋的圣兵把东西往地上一丢,一脸淫笑,朝着那姑娘扑了过去,「来,先陪着爷几个乐呵乐呵!若是伺候得我们舒服了,我们就可以考虑考虑,给你们留点……哎唷!」圣兵的手还没沾着那姑娘的身子,便被李容发从斜刺里狠狠地蹬了一脚,飞出两三丈远。 忠王的几个儿子和义子当中,就属李容发武艺最是高强。 他见劝不住小麻雀,却又怕他吃亏,便只能自己抢先一步动手。 「哪里来的小鬼,竟然殴打我们信王府的人!「圣兵纷纷抛下夺来的财宝饷银,蹭蹭蹭地抽出佩刀来。 李容发从怀里摸出一块金牌,亮给众人,高声喝道:「我乃是忠王之子,看谁敢造次?」「啊!是忠二殿下!」圣兵们本仗着自己是信王府的人,耀武扬威,想来整个天京城里没人敢触他们的虎须。 可没想到,这次居然碰到一颗硬钉子。 忠二殿下李容发年纪轻轻,却战功赫赫,若真动起手来,他们怕是赚不到便宜的。 「滚!」李容发收起金牌,喝道。 圣兵们留下抢了一半的财宝,狼狈而去。 小麻雀把地上的老人和姑娘都扶了起来,问道:「老人家,小姐,你们没事吧?」「多谢二位小哥出手相助,大恩大德,不能言谢!」老者和姑娘急忙施礼道。 小麻雀这才看清,姑娘双眉若柳,两目如星,面上虽不施粉黛,却胜似淡妆浓抹,身段娉娉婷婷,宛若风中荷叶。 李容发拍了拍小麻雀的肩膀道:「贤弟,别发呆了,父王还在等着我们呢,赶紧走吧!」小麻雀回过神来,忙对两位拱了拱手道:「在,在下不叨扰了,就此别过!」「等等!」姑娘却拉住了小麻雀的袍子,道,「还末请教两位壮士的尊姓大名!」「在下李容发,这位是我的弟弟……」李容发的话没说完,小麻雀便接了上去:「我叫小麻雀!」姑娘秋波流转,道:「我叫婉梨!」在路上,李容发发现自己的这位弟弟有些魂不守舍,便打趣道:「咦?贤弟,你是不是对黄家的那位婉梨小姐念念不忘?」「二哥,你别胡说!」「哈哈!我倒是有个问题想问问你!」「二哥请讲!你若是看上黄家的小姐了,那采菱怎么办?」「我,我和采菱也没什么!」小麻雀面红耳赤地辩解道。 忠王书房内。 李秀成一边翻看着傅善祥早上送过来的苏南战报,一边对两位儿子道:「呤唎出天京之后,在上海夺了洋枪队的飞而复来号,驰援无锡。 可是淮勇挟苏州得胜的余威,势不可当。 如今无锡沦陷,潮王战死,常州的护王陈坤书又频频告急。 常州如今乃天京城外唯一门户,一旦丢失,阖城将士,便无退路。 「容发,你与陈承琦二人合计一下,率三千人马出城,去解常州之围!」「是!」李秀成又道:「这次不比往时,李鸿章和程学启的淮勇也在北上,他们手上有戈登的洋枪队,火器远甚太平军数倍,你当小心行事才是!」「孩儿明白!」「父王,」小麻雀道,「孩儿也要去杀清妖,让我跟着二哥一起去吧?」「不行!」李秀成道,「这一个多月,你跟西王娘学枪法,可能成绩?」李容发掩嘴笑道:「父王,他天天脱靶,要不是西王娘脾气好,换个别的老师,恐怕早就将他从钟山校场赶出去了!」李秀成道:「你枪法末成,还是继续留在城里学习武艺。 等到什么时候,你的枪子不再脱靶了,为父便考虑让你和你二哥一起出征!」天王府寝宫。 洪秀全依然卧在病榻上不能起身,床边伺候的除了傅善祥外,还有洪宣娇,幼天王,信王,勇王,干王等几人。 天王拉过干王洪仁玕的手道:「仁玕,朕虽不能临朝,但对天下大事,还是了如指掌。 如今苏南大势已去,天京更是岌岌可危。 忠王在苏南经营多年,白白放弃,自是不会甘心的。 他心不在天京,这城池自也守不住的。 朕听闻,各路勤王之师几十万已经齐聚在安徽、江西,你即日出城,召这些大军入城协守。 若能解天京之围,朕便记你大功一件!」「是!」洪仁玕答应道。 「还有,湖州的堵王和嘉兴的荣王那边战况如何?」洪仁玕道:「清妖兵分两路,一路北上,直逼天京,另一路南下,围困湖州和嘉兴。 如今那二城也困守多日了!」天王道:「你不是与那堵王黄文金素来要好?这次出城,若是可以,将他召回天京,可替李秀成掌军务大权!」「是!」「好了,朕乏了,你们都下去吧!」天王一边咳嗽,一边虚弱地挥了挥手道。 傅善祥与洪宣娇不和,怕又遭她的白眼,所以故意慢走了几步,跟在几位王爷的身后。 萧有和与萧有福二人见了母亲,不禁有些胆怯,低着头道,「我们在等幼天王……」「啊!没错,姑姑,他们确实是在等我!」幼天王洪天贵福急忙道。 「是吗?」洪宣娇将信将疑,道,「你们要去做什么?」「呃……姑姑,是这样的,」幼天王道,「我们约好了要去马场比试骑术!你瞧,掌朝仪出来了,由她带着我们一起去,想必也不致惹出什么乱子来!」洪宣娇一见到傅善祥,便一副不搭不理的样子,遵嘱道:「你们早些回府!」傅善祥一脸茫然,道:「幼天王,幼西王,幼南王,你们刚才在说些什么?」「姊姊!」萧有和一脸谄媚,拉住了傅善祥的手道,「我们几个正在商议,要去马场骑马,不知道姊姊有没有闲暇,带着我们一道前去?」傅善祥的职责,就是每日把大臣们的奏报汇总,分轻重缓急呈给天王或者忠王,至于操持,那便不是她的事了。 所以散朝之后,若非有大事,她就只能回到尚书苑里去,枯燥度日,就像等死一般。 最近冬去春来,阳光正好,她也正好想去散散心。 尤其是萧有和的那一声姊姊,直喊到她的心间里去,让她觉得有些美滋滋的。 「那好!」傅善祥道,「不过,最近城外到处都是清妖,你们几个人切不可乱跑了!」「行!都听姊姊的!」萧有和应道。 临朝的八张交椅上,这三个孩子便分上了三把,尤其是在天王病重后,朝廷里有很多事,都交给幼天王处置。 交给幼天王,相当于就是交给幼西王和幼南王。 如果说,太平天国的天下分成三分,洪家自是占其中两分,剩下的一分,便是萧家和忠王。 这三个孩子年纪虽小,在天国可谓举足轻重,如果能够依附上他们,等到天王宾天之后,傅善祥的地位无疑会比现在更加显要。 在正月时,湘勇已经攻破了太平门和神策门外的太平军堡垒,彻底围城,不过钟山上的天堡城和龙脖子的地堡城还在李秀成的手中,所以钟山和覆舟山一带,天国的人还能随意活动。 傅善祥骑着马走在最前面,虽然她手无缚鸡之力,但如果运气不好,遇上清妖的话,她也只能拼命保护几位王子。 三位幼王跟着她的身后,看着坐在马鞍上的傅善祥,腰杆笔挺,随着马匹的晃动,她的腰也在左右扭着,纤瘦的腰肢仿佛一不小心就会折断似的。 就在上个月,洪天贵福在天王的旨意下,又纳了一位王娘。 尽管才只有十六岁,可这已经是他第三位王娘了。 不过,他并不十分中意新讨的王娘。 这些大臣们的女儿,虽然个个貌美如花,却让他感觉有些枯燥乏味,千篇一律。 可是傅善祥不一样,她除了性感成熟之外,还有一股子以洪天贵福这个年纪并不能说清道明的魅力。 古往今来几千年唯一的女状元,自非寻常人家的女子可比。 虽然她不能像洪宣娇那样冲锋陷阵,但从身体散发出来的奇特魅力,是绝无仅有的。 幼天王和他的两个表兄弟看了,喉结又开始上下滚动起来,咕咚咕咚地吞咽着口水。 虽然傅善祥是天王的女人,在天国早已不是秘密,但幼天王等人还是有些想入非非。 钟山之下,钟灵毓秀,不仅是东吴大帝孙权的安息之地,还是明太祖朱元璋和长子朱标的寝陵所在,无论风水还是景色,都堪称天下绝唱。 傅善祥身为金陵人氏,早就看惯了这些美景,拉住马缰回首对三位幼王道:「我们到了!」马场就在钟山校场旁边,是太平天国定都之后,在原先清妖马场的基础上改建的,用来圈养战马。 不过,金陵围城之后,这里已经基本上荒废,不再有什么人来。 养在这里的战马,也全都被送到前线去了,只有将军们演武的时候,才会出现在这里。 洪天贵福、萧有和、萧有福三个人翻身下马,傅善祥疑惑地道:「三位殿下,你们不是要来这里练习马术么?为何到了此处,却又下了马?」洪天贵福道:「姊姊,我们这一路走来,骑马骑得有些累了,不妨先休息一下!」「啊……」傅善祥半信半疑,但既然三位小殿下这么说了,也就不在多想,扳住马鞍,正要从马背上下来。 萧有和、萧有福二人看了幼天王一眼,发现幼天王正在朝他们两人不停地使眼色。 这两人马上会意,感觉向傅善祥围了上来,故作殷勤地道:「姊姊,看你一路上也累了,我们来扶你下马吧!」「那怎么行?」傅善祥顿时慌张起来,「你们是天国的小殿下,我区区一个掌朝仪,如何消受得起……哎唷!」萧有和、萧有福二人根本不是去扶傅善祥的,而是趁机拉住了她的袍子,使劲地将她往地下一拉。 傅善祥毫无防备,这时左脚已经离镫,只剩右脚还踩在马镫之上,重心不稳,惊叫一声,滚落下来。 萧有和、萧有福毕竟年纪还小,抱不住傅善祥的身子,三个人同时滚在了地上。 那兄弟两人趁机压到了傅善祥的身上,两手在她的胸前不停地乱摸。 傅善祥感觉自己被人占了便宜,急忙双臂抱胸,叫道:「小殿下,你们干什么?」萧有和与萧有福一人抓住傅善祥的一条胳膊,用力地按到了两边。 这时,幼天王趁机扑了上来,骑坐在傅善祥的身上,道:「掌朝仪,本殿已经垂涎你许久了!啊,今天,今天就让我好好宠幸宠幸你吧!」「啊!幼天王,这不可以……」傅善祥情急之下,双腿在地上不停地蹬了起来,把袍子蹬得一片凌乱。 事发突然,她根本想不到幼天王小小年纪,也会有这样的念头。 虽然有着太平之花的美誉,身边也不乏充满了占有欲的目光围着她,可是她完全忽略了洪天贵福的存在。 打从一开始,她只是把洪天贵福当成一个小主子而已。 「这有什么不可以的?」幼天王有些方面和他的父亲还真是有些相像,当兽欲霸占他身体的时候,面目也跟着狰狞起来,原本看上去尚有些秀气的五官,此时就像要冒出火来似的。 「啊!是,是……」傅善祥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不仅是因为她和幼天王的年龄差了一倍,两个人走出去,说他们是母子都不会有太多的人怀疑,更由于她现在明面上还是天王洪秀全的女人,怎么能一女共伺父子两人呢?「是因为你和我父王有那些见不得的勾当吧?」洪天贵福说话倒也不加忌讳,狞笑着道,「有一次,我偶然撞见你在龙床上侍寝,真是太风骚了!那天之后,本殿就发誓,一定也要尝尝你的身子!」一边说话,一边已经用力地撕开了傅善祥的衣襟。 「啊!幼天王,不可以!」傅善祥虽然是太平天国的人,但从小读的还是四书五经,伦理纲常早已在她心里根深蒂固。 「你从了我,等父王宾天之后,我就让你当我的王娘!」幼天王说着,继续撕扯着傅善祥的衣服,很快就把她的胸部袒露出来。 傅善祥虽然想反抗,但是双臂又被萧有和、萧有福两个人压得死死的。 十五六岁的年纪,最是蛮力,一时半会,竟让她无法从三个孩子的身下挣脱出来。 幼天王在剥开了傅善祥的衣裳之后,竟被眼前那两团丰满的白花花乳房给看呆了。 在春日的煦阳下,他感觉到天上的太阳几乎搬到了傅善祥的身体上,反射出来的柔光令她眼花缭乱。 「幼天王!快动手,要不然等下来人了就不好办了!」萧有和催促道。 「怕什么?」幼天王这才回过神来,「本殿将来是要继承天国大业的人,宠幸一个宫女,岂不是天经地义的事?看谁那么大胆子赶来指责我?」话虽这么说,他还是双手捧起了傅善祥的双乳,将自己的脸深深地埋了下去。 「唔唔……幼天王,不要这样……唔唔,你们放开我……」在这些小孩子跟前,傅善祥几乎没有任何兴趣,比当初被何震川强暴时还要来得痛苦。 她依然不停地扭动着身子,绵绵无力地挣扎着。 她不敢用太大的劲来反抗,怕伤到了幼天王,但这样惊世骇俗的事,却又不得不坐视不理。 幼天王又舌尖在傅善祥的乳沟中间不停地滑动着,粗重的喘息声也变得含糊不清。 他一边吸食着傅善祥身上散发出来的体香,一边把自己的身体慢慢地往下滑,好像要一鼓作气,把傅善祥的整个身体都舔上一遍。 幼天王在不停地往下舔时,还不忘把傅善祥的裤子也跟着一起往下褪。 平坦的小腹和光滑的大腿露了出来,长在阴阜上的那一小撮乌黑的耻毛,油亮油亮的,被梳理得很是齐整。 「呀……」傅善祥感觉下体一凉,知道自己的嘴隐秘的部位已经暴露,只能紧紧地夹起大腿,死也不肯分开。 幼天王把双手按在傅善祥的膝盖上,用力地分张了两次,却不得如愿。 就在他懊恼间,忽然发现从傅善祥的袍子里滚出一样东西来。 是烟杆!幼天王好奇地拿起烟杆,拿到鼻孔下嗅了嗅,惊喜地叫道:「好啊!你居然在吸鸦片!」「啊!不是的!幼天王,你听臣解释!」傅善祥开始慌了起来。 倒不是害怕她吸鸦片的事被公之于众,而是怕被洪宣娇知道,她和她的两个宝贝儿子在一起的时候,竟然随身私藏鸦片。 这事,想必她又会大做文章了。 「不用解释了!你解释本殿也不听你的!只要你乖乖地把腿分开,伺候得我舒服了,这件事本殿就当什么也没发生过!」幼天王似乎仍不死心,又用手把傅善祥的大腿使劲地扳了两次。 傅善祥拼命地摇着头。 幼天王道:「啊,我知道你最怕什么!你最怕我的姑姑是吗?你要是现在不听我的,我就把这事告诉我姑姑去!」「不行!幼天王,使不得!」傅善祥喊道。 「那你听话!」幼天王盯着傅善祥的双腿道。 这双修长结实的大腿上的肌肤,就像一面镜子似的,光滑,鉴人,让他忍不住又想埋下头去舔个够。 可是现在,双腿中间的春色才是最撩人的,幼天王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一探究竟。 傅善祥仰面躺在地上,睁开眼睛就能看到湛蓝的天空和四周山峦上愈发变得葱翠的枝叶,这让她好像一丝不挂地被展览在整个天地间,毫无隐私可言。 她打从心底里是抗拒的,却又怕洪宣娇的严苛,指不定会让她因此而丢了性命。 在幼天王的威胁下,她只能不情愿地卸下了腿上的力道。 「哈!」幼天王心头一阵欣喜,当他在此用手在傅善祥膝盖上使劲的时候,终于如愿以偿。 雪白的肌肤上镶嵌着一朵像盛开牡丹一样的肉唇,从微微张开的肉缝中,可以窥探到更深处的秘密。 看上去有些凹凸不平的肉壁在紧张地蠕动着,似乎有一层透明的薄膜覆盖在上面,看起来十分诱人。 「唔唔……」傅善祥羞得恨不得一头撞死,她咬着牙,把脸紧紧地扭到一边,「求求你,幼天王,不能这样!」「掌朝仪,我已经想宠幸你很久了,现在你别做出一脸不情愿的样子啊!」幼天王把自己的身体挤到了傅善祥的大腿中间,忙乱地剥下了裤子,从裤裆里掏出那条坚硬的阳具来。 别看洪天贵福年纪小,但身体已经差不多发育完全,肉棒比起成年男人来,毫不逊色。 一看到幼天王的下体,傅善祥只觉得自己的脸上就像燃烧一样滚烫,下意识地又想夹起双腿来。 可是现在她的大腿中间挤进了幼天王整个身体,已经不能再像原来一样严防死守,密不透风。 幼天王把手按到了傅善祥的盆骨两侧,猛的往前把腰一挺,那根粗壮的巨物便捅进了花蕊之中。 「啊……呜呜!」傅善祥的眼角忽然有些发酸。 她感觉这辈子已经经历了太多男人,东王、慕王、天王,现在竟然又多了何震川和洪天贵福。 尤其是当洪天贵福在抚摸着她身体的时候,两个人之间巨大的年龄差异,让她的羞耻心更甚。 幼天王也早是有三个王娘的人了,虽然比起天王来还差许多,但也算知晓人事了。 肉棒刚一插进去,腰部便前后不停地晃动起来,丝毫也不顾及身下的傅善祥曾是他父王最疼爱的女人。 他每一次插入都很有劲,似乎真的如他所言,已经对傅善祥垂涎了许久。 一朝得愿,不遗余力。 傅善祥很想让幼天王停下来,可是她比谁都明白,幼天王是不会听她的话的。 在整个天国,也或许只有他的母亲赖王娘和他的姑姑洪宣娇能够制得住他。 「啊!好爽!好爽!本殿,本殿要插烂你的骚穴……啊!」幼天王心花怒放的时候,一边乱叫,一边双手又把握在傅善祥的双乳之上,不住地揉摸着。 那两团雪白的肉球在他的抓捏下,被无情地挤压成了扁状,乳头也因为充血而一下子变得鼓胀起来,从粉色变成了暗红。 「呜呜……」傅善祥被三个孩子同时控制得死死的,一动也不能动,只能承受着每一次抽插给她带来的羞耻。 幼天王的肉棒变得越来越粗壮,好像比刚刚亮相的时候又大了一圈。 乌黑的阳具染上了从女状元体内分泌出来的淫水,变得更加顺滑。 幼天王很快就要高潮了。 不只是傅善祥,就连他在这种光天化日之下和女人交合也只是第一次。 除了阳光和绿叶,甚至还能看到天堡城和地堡城上面飘扬的黄色大旗。 他不知道自己这么做会不会被人看到而笑话,但越是这样,他就越觉得兴奋。 驰骋了一会儿之后,他发现自己再也守不住精关了,要是在咬牙坚持下去,说不定肉棒就会因为过度压抑而爆裂。 「啊!射了!」幼天王大叫一声,腰部猛的往前一推,把整根肉棒彻底没入傅善祥的小穴之中。 在人们看不到的某个隐蔽角落,精液已经被释放了好几波。 在极度的亢奋之后,幼天王的肉棒迅速疲软下来,吃力地差点没扑到女状元丰满的胸口上去。 忽然,萧有和大声地叫了起来:「幼天王,你看,她,她这是怎么了?」傅善祥似乎也像来了高潮一样,整个身子都在痉挛着。 可是,她这一痉挛起来,又是无休无止,吓得几个小殿下面无人色。 「是,是毒瘾发作了!」还是萧有福更有见地一些。 「快把烟杆给她!」萧有和喊道。 「不!先不急,死不了!」幼天王这时却大了胆子,挥手让两位表兄弟先松开傅善祥,自己却把她带来的烟杆牢牢地攥在手里。 毒发时的傅善祥,面色苍白,眼泪和鼻涕一起流了出来,再也没有刚刚的雍容和端庄。 萧有和与萧有福刚一松开她的手,她就把自己的整个身体紧紧地抱了起来,乞求般地喊着:「给,给我大烟……给我……」幼天王却把烟杆如变戏法似的玩弄在手心里,道:「想要吸上一口么?」「嗯!嗯!」傅善祥一边抽搐,一边艰难地点头。 「想要,那就替本殿把肉棒舔干净了!」幼天王还没来得及扒上裤子,那条已经疲软下来的湿漉漉的肉棒,依然挂在外面。 「不……不……唔唔……」傅善祥用力地摇着头。 虽然经历过的男人也不在少数,可还从来没有用嘴去服侍过他们。 尽管吸食鸦片,但她终归是个讲究的人,不屑于像妓女一样,卑躬屈膝地去迎合男人们的要求。 「既然这样,那可就怪不得本殿了!」幼天王把装在烟杆里的鸦片都泼了出来,扔在地上踩碎。 「不!不!」傅善祥凄惨地叫喊起来,不顾身上莫名的刺痛,也管不得自己此刻几乎全裸,爬到了幼天王的脚下,「求求你,别这样对我好吗?」幼天王抬起自己的肉棒,对傅善祥道:「快舔!舔完了,本殿就把鸦片给你!」傅善祥似乎犹豫了一下,但还是双手托起了这个年纪远比她小的孩子的肉棒,张嘴便含了进去。 毒瘾发作的痛苦,就像坠入无边无际的苦海当中一般,永远也看不到曙光。 能解救她的,只有鸦片。 她没办法和天命般的毒瘾抗争,为了能让自己更舒服一些,她只能做自己根本不愿意做的事。 幼天王大笑着,低头看着这个可怜的女人,从来也没有像现在这样让他开心过。【发布地址:Kanqia.CoM 发布地址据说天才只需一秒就能记住】 天国的黄昏(12) 2021年7月22日12、捉奸黄婉梨挤在人群中,看着行伍齐整的太平军从神策门开出去。 「小妹,别看了,快回家吧!」她的大哥拉着她的衣服道,「现在世道不太平,你一个女孩子成天在外抛头露面,成何体统?」黄婉梨道:「怕什么?我们现在不是有忠王府的两位殿下保护了吗?」「哎呀!你这孩子就是不懂事!人家两位小殿下军务繁忙,哪有工夫每天关照你啊!」「大哥,」黄婉梨反手拉住了她大哥,「那不是忠二殿下的旗帜吗?」「是啊!就是忠二殿下!「黄大哥点点头说。 「你说,太平军是不是要撤出天京了呀?」「为什么这么说?」「前两天,不是干王殿下也带着人出城去了吗?这次又是忠二殿下,不是撤城,还能是什么?」「我怎么知道呀?」黄大哥说,「家里的米快吃完了,我们还是想想接下来的日子该怎么办吧!」黄婉梨道:「现在全城都没有粮了,要饿肚子的话,就大家一起挨饿呗!」「你倒是什么也不用担心!好了好了,别看了,人都走完了!」黄大哥死活把妹妹从人群中拉了出来。 「咳咳!大哥,婉梨!」不知什么时候,小麻雀已经站在他们两个人的身后,手里提着两只大粗布袋子。 「哟!小殿下!」黄大哥挤眉弄眼了一会儿,道,「你是有事找小妹吧?那我就不在这里打扰你们两个了,先回家去了!」「哎!大哥,你等等,把这个带上!」小麻雀把两个粗布袋子塞到黄大哥的手里。 「这里什么?」黄大哥掂量了一下两个布袋子,还有些分量,沉甸甸的。 「是大米!」「啊?」「你家里不是这两天快断粮了吗?我从我二哥的军饷里偷了两包出来,特意给你们送来!不过,这事你们千万不能让我二哥知道,要不然他一定饶不了我!」小麻雀笑嘻嘻地说。 「啊!这,这怎么能好意思呢!小殿下,你还是拿回去还给你二哥吧!你看,你最近一个月三天两头地来给我们送米,让我怎么过意得去?」憨厚的黄大哥道。 「没事!你尽管收下吧!到时候,可不能让婉梨饿了肚子啊!」小麻雀红着脸,看着黄婉梨道。 黄婉梨的脸跟着也红了起来,不敢抬头去看她的大哥。 小麻雀道:「再说了,我这是最后一次来给你们送米了!」「为什么?」黄婉梨问道。 「我要跟我二哥去打清妖了!」「啊?忠王不是没让你去吗?」「父王不让我去,我可以偷偷跟着去啊!再说了,凭什么我二哥就可以带兵打清妖,我就不行?」小麻雀拍着自己的胸脯道。 黄婉梨目送着他大哥离开,道:「我告诉为什么吧!因为,你二哥枪法如神,武艺高超,带兵有方!你呢?你有什么?你每一次开枪都是脱靶,怎么杀清妖?」「啊!你竟敢小看我!」小麻雀顿时来了劲,「你知道我的师傅是谁吗?可是天国第一巾帼女英雄,枪法天下无双的西王娘!」「没错!西王娘的枪法确实有目共睹,可也抵不过她教出来的徒弟没脑子啊!」「你是在说我没脑子吗?」「就是在说你!」「哈!你现在胆子越来越大了啊!」两人嬉闹了一阵,当他们发现沿街的每一个人都在看着他们这对男女没羞没臊地玩乐,顿时收敛起来。 黄婉梨正色道:「喂!你刚才该不是跟我说笑的吧?你跟你二哥要去打仗,可是现在忠二殿下的人马都已经出城了,你还怎么去?」「我当然是追上去啊!「「城外曾铁桶挖了几十条壕沟,把我们都困在城里了!你二哥出不出的去还另当别论,你单枪匹马的,怎么能行?」「这好办!你知道当初我在苏州是怎么逃出来的吗?」「不知道!剃头啊!」「那也不行,太危险了!」「我主意定了!今天一定要走!」黄婉梨撇撇嘴说:「那我就去告诉忠王殿下!」「父王还不知道有你这个人呢!到时候,你可能连大门都进不去!」「你把你的腰牌给我!」「不给!」「给我!」黄婉梨从小麻雀的腰里摘下了金牌,拿在手里不停把玩,笑道,「有了这面金牌,我就可以在忠王府里随意进出了吧?」小麻雀道:「你去也没用!等你告诉忠王,我早就出城了!」黄婉梨把金牌丢还给小麻雀道:「你真要去送死?」「我不是去送死的!」尚书苑。 傅善祥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住处的,等到她在墙角蜷缩起身子的时候,委屈的泪水不停地流了下来。 竟然被三个孩子戏弄了,这让她感到愤怒和悲伤,但对方却是幼天王,让她不敢发作。 她的脑子还是清晰的,这种事只能打落牙齿往肚里吞,一旦声张出来,老天王会因为幼天王的所作所为而震怒,但他的怒气不会撒在儿子身上,那是他最名正言顺的继承人,所以只能迁怒傅善祥。 洪宣娇也会认定是她勾引自己的儿子和幼天王,问咎于她。 两边一齐发难,她焉能有活路?何震川来了。 自从那晚之后,他发现傅善祥也并不十分讨厌自己,此刻的她,正是需要安慰的时候。 他想有此替代慕王,所以隔三差五地,都会来献殷勤。 何震川推开门,见到屋子里黑漆漆的,以为没有人在,正想退出。 不料,却发现墙角里缩着一个人影,大喝一声:「哪里来的贼人?」见对方一动不动,何震川这才壮了壮胆子,提着灯笼,慢慢地靠了过去。 走到近前,大吃一惊。 傅善祥鬓发凌乱,脸色苍白得就像一张纸,正把自己的膝盖紧紧地抱在胸前,簌簌发抖。 他连忙把灯笼放在地上,扶起傅善祥道:「你这是怎么了?」傅善祥无神的双目看了一眼何震川,忽然哇的一声大哭起来,一头栽进了何震川的怀中。 再坚强的女人,也会有崩溃的时刻。 她在何震川的胸前不停地抽泣着,直到像上次那样,哭得有些累了,这才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虽然不知道在傅善祥的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是何震川能感觉到,她此时一定很需要安慰。 她紧紧地搂着傅善祥的肩,将她抱了起来,放到床上。 已经有过上回的经验了,何震川驾轻就熟,也隐约觉得,傅善祥对他已经不像从前那么讨厌了,他让傅善祥平躺着,弯下腰,嘴唇轻吻在她的额头。 本以为一切能顺理成章,不料这次却发生了变故。 猛的,房门被人一脚踢开了,从外面冲进来十几个人影,指着何震川和傅善祥喝道:「好你们这对奸夫淫妇,居然在这里干这等无耻之事!」黑暗中,何震川根本看不清对方的长相,但好事被人撞破,心中免不了有些愤怒。 料想,他多少也算在天王面前能够说得上话的人物,寻常的兵丁,压根儿就没放在眼里,也高声地喊了回去:「何人如此大胆,竟敢擅闯尚书苑!」油灯亮了起来。 何震川很快便看清,这些人竟是幼天王、幼西王、幼南王和崇王、巨王一帮少年,顿时吓得脸色苍白,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小人见过几位小殿下!」傅善祥也被突如其来的响动惊醒,却没有像何震川一样跪下来,反而把被褥在身上裹得严严实实,惊恐的双眼瞪着他们。 「呀!这是怎么了?见了我们都不晓得下跪了吗?」幼天王道。 「小殿下,你们……你们来此有何贵干?」何震川想帮傅善祥担待着一些,急忙双膝并行,拦到了幼天王的跟前。 「滚开!」幼天王重重地踹了何震川一脚,骂道,「你这个不知死活的东西,居然敢拦本殿的路!」何震川被踢得栽了下去,一头撞到了床角上,立时被磕得鲜血直流,眼冒金星。 幼天王其实也不是有多挂念傅善祥,毕竟才十五六岁的年纪,很难对一个年近三十的女人的一心一意。 只不过,年少的冲动抵抗不住傅善祥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妩媚,所做的事只凭一腔激情。 今天在马场诱奸了傅善祥,得偿所愿,可当他趴在傅善祥的身上不停耕耘之后才发现,这个女人的柔情和魅力,与他养在府里的几个王娘相比,真可谓天上人间。 在马场回来之后,幼天王仍对傅善祥念念不忘,和几位堂表兄弟合计了一下,又怀着一股热血,往傅善祥的住处杀了过来。 不凑巧的是,正遇到了傅善祥和何震川的奸情。 幼天王明知傅善祥是老天王的女人,老天王健朗时,他不敢下手,现在老天王病倒在床,这才动了坏心眼。 他可以容忍傅善祥在父亲跟前承欢,却容忍不了,她背着自己和别的男人偷欢。 不过,自己临幸女簿书的这事,说出去也算不上十分光彩,他打算把何震川暗暗地给弄死了,丢到城外的护城河里去。 反正,最近天京城里每天都在死人,多死一两个人,也不会有人知道。 巨王洪和元与崇王洪利元是这些人当中年龄最长的,力气也最大,马上就扑了过来,把半昏不醒的何震川双臂往后扭了起来,用膝盖牢牢地顶在他的后心上,不让他起来。 「放开我!「何震川不敢对几位小殿下用太大的劲,只能无力地扭动着,象征着自己的反抗。 还有萧有福够狠,直接从腰里抽出佩刀来,架在何震川的脖子上,威胁道:「何尚书,你要是敢妄动,小爷我手中的刀,可不是吃素的!「他手中的刀自然不是吃素的,是当年西王萧朝贵的佩刀,死在刀锋下的清兵,没有一百,怕也有八十了吧。 何震川不敢动,也不敢喊了,看着那寒气逼人的战刀,即便隔着衣服,也能渗透到他体内去。 幼天王爬到了傅善祥的床上去,双手扯住了她身上的被子,用力地想要抢夺过来。 谁知道傅善祥抓握得很紧,幼天王扯了几次,都没能夺过去。 萧有和见了,急忙上来帮衬。 那些小殿下们,更是一拥而上,和傅善祥在床上拔起了河。 傅善祥的力气终究及不过这些年少气盛的小殿下,忽然手心一滑,整床被子都被人抢走了。 但现在傅善祥的身上还穿着衣服,虽然有些凌乱,但勉强还能遮羞。 她见到这些丧失了人性的幼王们,害怕地把自己在床头上缩得更紧了,双手抱着膝盖。 「过来啊!掌朝仪,你又不是第一次了,还装什么呀!「幼天王把被褥丢在地上,爬到了床上去,叫嚷着抓握住了傅善祥的两条小腿,用力一拉。 「啊!「傅善祥惊叫一声,屁股在床板上平移出几尺,像蜗牛一样蜷缩在一起的身体也被扯直了。 这时,剩下的那几位幼王一起动手,三三两两地把傅善祥的手和脚都压在了身下。 「幼天王!不可以!不可以啊!救命!「傅善祥在慌乱中不停地大叫,可纵使她年长,力气也敌不过人多。 这些少年全都是养尊处优,有力气没地方使的货色,一见傅善祥反抗,使出来的劲也就越大。 傅善祥就像被铁钉钉在了床板上一样,身体被分张成了大字型。 幼天王瞧着她屈辱的表情,心中的那头猛兽顿时又被放了出来,扑到了傅善祥的身上,一顿狼吞虎咽般的啃食。 她一边亲吻着傅善祥裸露在外面的玉颈,一边忙乱地撕起了她的衣服。 「哈!掌朝仪,你尽管大声叫吧!从幼天王的荣光殿里出来的时候,我们就已经让人把尚书苑都清空了!「萧有和干脆一屁股坐在了傅善祥的小臂上,得意地说。 幼天王可没那闲情逸致来一颗一颗地拧开傅善祥的扣子,全凭着一股蛮力,用力一扯。 盘扣的扣绊被扯断了,杏黄色袍子的门襟又被敞了开来。 从马场回来的时候,傅善祥在恍惚之间,只整理了外面的长袍,贴身穿的肚兜之类,根本不及细细穿戴。 此时,她的袍子下面,几乎是完全赤裸的。 幼天王目不转睛地盯着傅善祥的胸部瞧了一会儿,紧接着便一头栽到了她的乳房之间,又是咬,又是吸。 「啊啊……呜呜……「傅善祥的身体根部不能动弹,在强烈的无助感之前,她只能嘤嘤地哭了起来。 虽然在这些孩子面前痛哭流涕,对她这个成年人来说,也是一种侮辱,但她却怎么也抑制不住心头的委屈,眼泪不听使唤地夺眶而出。 傅善祥的叫声越来越小,她已经意识到,自己无论怎么抗拒,都没法逃出幼天王的魔掌,正如她从来也没有逃出过老天王的控制一样。 或许,老天王早就洞悉了她和谭绍光之间的感情,却一直隐忍不发。 可是,幼天王看起来比老天王更加无所忌惮,简直像是什么事都干得出来一样。 「幼天王,你说得可真没错,这位掌朝仪的身材简直是惊为天人啊!「压着何震川的洪和元、洪利元一看到傅善祥的裸体,目光也跟着直了起来,眸子深处仿佛又要冒出火来。 「不要!求求你,幼天王,你不能这样!「何震川大声地哀求着,想要阻止幼天王的暴行。 他以为,自己和傅善祥的偷情,已经是冒天下之大不韪了,却没想到,这洪天贵福竟然比他还要猖狂,居然敢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强暴老天王的宠姬。 幼天王当是没听到何震川的大喊大叫,顺利地就把傅善祥的衣裳全都扒了开来,就像剥开一节花生似的,当最后一层衣物被扯开的时候,整具光溜溜的雪白肉体便暴露出来。 傅善祥的身体上还留着白天被奸淫过后的痕迹,凌乱的耻毛上全都是被她用自己的体温捂干之后的精液结晶,宛如布上了一层晶莹的蛛网。 在紧致光滑的肌肤上,散落着几块无情,让她的样子看起来更加凄惨。 幼天王猛然之间发现,欺负一个年纪远比自己大上好几岁的女人,这种感觉堪称前所末有。 作为男人,作为这个天国末来的继承人,心中的成就得到了巨大的满足。 幼天王的肉棒很快又掏了出来,龟头早已勃起,与成年人一样,乌黑,却布满了网状的青筋。 他用手拿捏在阳根上,就像天国的武将握着战刀一样威风凛凛,在傅善祥面前耀武扬威地晃荡了几圈。 傅善祥已经彻底认命,把脸扭到了一旁,双目紧紧地闭了起来。 她是天国唯一的女状元,也是古往今来唯一的女状元,但是她现在任的职位,只不过是一名普普通通的簿书而已,任何人都可以替代她。 之所以到现在还是天王跟前的红人,只不过是她凭着这副美丽的躯壳在维系罢了。 本来,她以为老天王病重,自己终于可以获得片刻的宁静,却没料到,半路杀出个不依不饶的幼天王,居然在一天之内,两次行暴。 「掌朝仪,看到本殿的肉棒了吗?比起这个阴阳怪气的男人如何?」幼天王依然在得意地说着。 他指的男人,自然就是何震川。 何震川听在耳中,却全不在意,他现在最担心的,就是自己情人的安危。 「来!何尚书,抬起头来,好好看个明白,看看幼天王是怎么玩弄你的女人的!啊,不,她哪是你的呀!分明就是天王陛下的!「洪利元从后面托起了何震川的下巴道。 何震川不敢直视,也把眼睛给闭了起来。 就在傅善祥已经咬着牙,做好了心理准备,等着幼天王的肉棒插进来的时候。 不料,幼天王却顺着她丰腴的身子爬了上来,一直攀到她的胸口上,把双腿一分,骑坐下来。 他把自己的腰用力地往前挺着,送出自己的肉棒,对傅善祥道:「掌朝仪,快点再用嘴来伺候伺候本殿!「傅善祥只当没有听见,依然紧紧地把脖子扭向一边。 「嘿!你还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兄弟们,帮本殿撬开她的嘴!「幼天王一声令下。 那些闲着的幼王都拥了上来,有的掐脸,有的撬牙关,一通胡闹,终于把傅善祥的樱桃小嘴给扳开了一道缝隙来。 幼天王趁机用手扶在床头上,把屁股抬离了傅善祥的胸口,将整个胯部都往女状元的嘴里压了下去。 他刚把阳具塞进傅善祥的口中,便道:「你这个不要脸的东西,刚才在马场的时候,还求着本殿要替我舔肉棒,现在怎么就翻脸不认人了?看本殿今日要好好玩弄玩弄的嘴!」幼天王就像骑马似的,把双脚跨立在傅善祥的脸颊两侧,屁股蹲上蹲下,将肉棒不停地往傅善祥的口中送进去。 「唔唔!唔唔!」傅善祥不停地晃着脑袋,想把幼天王的阳具从口中甩出去,可是那硬邦邦的东西就像沾到了她的唇上一般,任她如何努力,也不过是徒劳。 傅善祥回到尚书苑的时候,还没来得及洗干净身体。 同样,幼天王也是如此,他勃起的肉棒上,似乎也沾着精液和傅善祥的淫水,又脏又臭。 一股子刺鼻的气味冲进傅善祥的鼻孔里,让她禁不住地想要呕吐。 肉棒的每一次深入,都几乎顶到她的喉咙,就算胃里再怎么翻江倒海,那一股子酸水,又会被硬生生地塞回体内。 说到底,幼天王毕竟是主子,傅善祥不敢伤害他,更不敢用牙齿去咬他的肉棒。 那是太平天国的根基,如果傅善祥让幼天王绝后,想必天国的上上下下,没有人会饶得过她。 所以,就算有多难受,她也只能硬着头皮忍下来。 嘴里被一番闹腾之后,傅善祥感觉有些窒息,脸色也被涨得通红起来。 幼天王却越来越起劲,他也只是第一次尝试和女人口交的滋味。 至于他荣光殿里的三位王娘,个个如木头人一般,哪里知晓着许多姿势?这种令人血脉贲张的交合方式,还是在偶然之间,从一本叫做《金瓶梅》的禁书里看到的。 他的父亲不让他看四书五经,更别提这些清妖和天国同时遭禁的古籍,但越是这样,洪天贵福就对那些书里记载的东西越好奇。 幼天王不停地做着深蹲动作,不一会儿口中便大呼小叫起来:「哎呀!不行!她的舌头实在是太香软了,本殿忍不住了!啊!射了射了!」话音刚落地,只觉得一股热流从肉棒中迅速地穿梭而过,汩汩地灌进了傅善祥的嘴里。 「啊!噗噗……啊!」傅善祥虽也服侍过不少男人,可是口中被灌进精液却还是第一次。 万没料到,那些滑腻腻的恶心液体,居然有如腥臭,让她浑身上下的汗毛都一并竖了起来。 她猛的将头一扭,甩掉了幼天王已经开始有些疲软下来的阳具,脸又拧到了一边,嘴角抵着枕头往外吐口水。 「贱货!本殿还没射完呢!」幼天王本来还在感受着女状元口中的湿滑温软,不料肉棒却被她吐了出来,让他很是扫兴。 于是乎,他一把揪住了傅善祥的头发,硬生生地又把她的脸扭了过来,湿漉漉的龟头对准了她的脸孔。 最后几波精液全喷在了傅善祥的脸上,一坨坨浓浓的白色黏液将她秀气的五官都流得模糊起来。 幼天王刚射完,身子紧跟着一软,滚到了一旁去。 连续不断的几十次深蹲让他腰酸背痛,即便他还是一个血气方刚的少年,如此地颠鸾倒凤,还是让他筋疲力尽。 「幼天王,」一直看着自己表兄弟表演的萧有和不住地吞咽着口水道,「咱们兄弟几个人费了那么大的周章,要是放任了掌朝仪的窟窿不搞,岂不是太浪费了?」「嗯嗯嗯!」压在傅善祥身上的几位幼王,不管年龄大的小的,都跟着附和点头。 幼天王道:「你们几个若是想搞,本殿也没什么说辞!反正,她又不是我的女人!」一听这话,众幼王就像疯了一样,开始在傅善祥的身上胡作非为。 虽然他们当中年龄最小的才不过七八岁,但一看到哥哥们如此兴奋,他们也就跟着手舞足蹈起来。 最先把肉棒插进去的是萧有和。 早在马场那时,他就已经眼馋得紧,但碍于傅善祥是幼天王指名道姓想要染指的女人,只能作罢。 此时幼天王的一纸赦令,让他再无顾忌,推开几位幼王,将早已是硬邦邦的阳具塞到了傅善祥的肉洞里去。 「幼西王!不行!求求你们……放过她吧!你们这样……这样她会死的……」何震川是最了解傅善祥的人,自从慕王死后,她就心如死灰。 好在他一直陪伴身边,让她心中的冷烬终于又开始温暖起来。 如果这十几位幼王轮流强暴她一遍,指不定傅善祥真会有心寻死。 幼天王已经提上裤子,从床头跃了下来,走到何震川的身边,道:「就你成天聒聒噪噪的,像我在荣光殿里养的那只鹦鹉一般,好是让本殿扫兴!有福,把他拖到外面去宰了!」「是!幼天王!」萧有福答应一声,脸上邪魅地笑了出来。 他从小都是听着父亲的光荣事迹长大的,想象着自己有朝一日也能像父亲萧朝贵一样上阵杀敌,却总被母亲洪宣娇用年纪尚小为由拦住。 说实话,直到现在,他还一个人都没有杀过,成天看着天京城楼上的炮火连天,无时不刻都在热血沸腾。 幼天王给了他这次机会,他当然不会错过这次用何震川的血来祭刀的好事。 「啊!」何震川惊呼一声,「幼天王,幼南王,饶命!你们不能杀了我!」幼天王就像什么也没听到一样,挥挥手,让萧有福和洪和元、洪利元两人像拖一头快要被宰杀的年猪一样的何震川出了屋子。 萧有福举起西王的战刀,道:「何尚书,能死在我父王的战刀下,也算是你今生的荣幸了!」说着,一刀便劈了下去。 就在何震川紧闭双眼,心里大喊着「善祥,来生再见」时,忽然听到叮的一声金属磕撞。 萧有福的刀正要砍下何震川头颅的时候,忽然一把鬼头大刀硬生生地将他架住了。 顿时,萧有福感到虎口震痛,堂堂西王的战刀竟然脱手飞出,夺的一下,钉在了尚书苑檐廊下的木柱上。 「什么人?如此大胆,竟敢……竟敢……啊!」萧有福火冒三丈,刚旋过头来,便看到了他的母亲洪宣娇。 拦下萧有福战刀的,是汪一中。 洪宣娇带着汪一中、秋妹、采菱,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萧有福的身后。 萧有福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在自己的母亲面前撒野。 洪宣娇面色铁青,喝问道:「你们在干什么?」「西王娘!西王娘!」何震川顿时如获大赦,挣脱了洪和元和洪利元,跪在洪宣娇面前道,「求你进去求求善祥……啊,不,傅簿书吧!」洪宣娇看了一眼何震川,道:「你先回去吧!这里的事我来处理!」何震川落魄地走了。 他想不走都不行,因为西王娘来了。 在太平天国里,就算是天王,也要让着这个御妹几分。 更何况,他现在留在此处,又是凭什么身份?洪宣娇走进屋子里,简直没被眼前的场景气坏了。 只见傅善祥被几名幼王压着身体,萧有和正举挺着肉棒,热火朝天地在她的肉洞里抽插。 一看到洪宣娇进来,萧有和的脸都白了,急忙拾起地上的衣服,一边忙不迭地穿着,一边战战兢兢地问:「娘,你,你怎么来了?」洪宣娇回头看看秋妹和采菱,她们的脸上已经红彤彤的,道:「你们先出去吧!」秋妹和采菱逃也似的出了屋子,和呆立在檐下的巨王和崇王局促地站到了一起。 洪宣娇道:「看看你们,都干的什么好事?说,这事是谁主使的?」大家都不敢出声,只是用目光偷瞄着幼天王。 幼天王虽然是天国末来之主,但也很怕他的这位姑姑,低着头一言不发。 洪宣娇深吸了一口气,对幼天王道:「贵福,看来天王给你纳了三位王娘,你还没有知足啊!居然跑到尚书苑来玩一个贱人了!待明日,我亲自到天王面前去请旨,为你再纳一位王娘如何?」「姑姑,我……」幼天王哆哆嗦嗦了半天,却找不出什么话头来接。 洪宣娇看看几位幼王,再看看床上一丝不挂的傅善祥,对幼天王道:「你把你的几位兄弟都带回去吧!现在天京正值多事之秋,你们别再闹什么乱子出来了,都给我好好地待在府里!」幼天王和萧有和带着几位幼王,飞也似的地逃出了屋子。 汪一中低着头道:「西王娘,那么她呢?」「秋妹,采菱,你们进来!」洪宣娇大喝一声。 两位侍女快步走进屋内。 洪宣娇道:「掌朝仪傅善祥勾引幼天王和几位幼王,先行押入天京大牢,待我将此事禀明天王,再行发落!」【最新发布地址:kanqita.com 找到回家的路!】 天国的黄昏(13) 2021年8月1日13、情面第一声春雷已经响过,伴随着瓢泼大雨。 雨兼着风,在长江上掀起一阵阵巨浪,不停地拍打着岸边的堤坝。 李容发、陈承琦所部三千余人,沿着长江南岸冒雨往东进发。 由于常州四面已经被清军包围,所以他们的行事十分低调,忠殿的旗帜都被收了起来,除了他们一身的杏黄战袍和红头巾外,根本分辨不出他们是太平军。 淮勇经常用围点打援的战术,死在常州城下的援兵,也不知道已经有几千几万了。 为了不被他们觉察行踪,李容发能做的只有两点,隐蔽,迅捷。 只有在意想不到的时候出击,才能出奇制胜!李容发浑身上下已经湿透,两束湿漉漉的头发贴在脸上,眼前也被雨水模糊,看着身边巨浪翻滚的大江,身经百战的他竟有些害怕起来。 恐惧,是人的动力。 越是恐惧,李容发就越兴奋。 「忠二殿下,」打前锋的老将陈承琦快马飞驰到李容发的身边,「我们已经过了常州地界,前面就是江阴了!「李容发道:」不要停,继续推进!「十几路驰援常州的太平军人马均已失败告终,城外尸横遍野,在重兵把守的常州城下决战,自然不是李容发的想要的。 江阴、常熟、福山,李容发的目标在那里,打算来个出其不意,攻其侧翼。 「二哥!二哥!你等等我!」李容发忽然听到雨中有人在喊他。 虽然雨点哗啦啦的,掩盖了大部分声音,但他还是转过头去。 「小麻雀,你怎么跟过来了?」李容发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大声问道。 「我偷跑出来的!」「父王不是让你待在天京城里吗?」「我想去杀清妖!」「快回去!」「回去的路已经被曾铁桶堵死了,我回不去了!」小麻雀的眼睑被大雨扫得几乎睁不开。 李容发想了想,道:「好吧!那你就跟着我,但是进退攻守,你都得听我的!你要是死在战场上,我怎么向父王交代?」「太好了!谢谢二哥!」小麻雀高兴地叫道。 「快跟上,我们前面就要到江阴了。 在三月二十之前,我们必须拿下常熟,折断李鸿章的一扇翅膀!「李容发挥挥手。 太平军踩着泥泞,继续往东突进。 李容发抵达江阴的时间,比他自己预料中的还要早。 他想要的就是这种结果,连他自己都想不到的结果,敌人就更想不到了。 果然,江阴被一举拿下。 紧接着,又挥师往南,直取常熟。 三月十八日,猛攻常熟。 虽然太平军在抵达常熟城下的时候,天气已经开始放晴,但是一路上被雨淋过来,枪火弹药已经湿透,在攻城的时候,李容发不得不命令士兵们冒着城楼上的炮火冲锋。 常熟城里只有几门铁炮,即便同时作响,也造不成太大的伤亡。 李容发早就探清了城里的虚实,这才马不停蹄的,在火药还没被晾干的时候,发动突袭。 「兄弟们,杀进城去,为死去的将士们报仇!」李容发举着战刀,一马当先,冒着炮火冲到了城下。 城头的淮勇也在拼死抵抗,他们在苏州杀了数万太平军,知道这时若是投降,想必太平军也不会放过他们。 所以,只能死守。 「看!那个戴黄色头巾的少年,就是伪忠逆的儿子李容发,快开枪!」城墙上的淮勇已经认出了李容发,十几杆火枪齐刷刷地对准了他。 「二哥,小心!」跟在后面的小麻雀大呼道。 可是已经晚了,数不清的枪子一齐落了下来,就像下了一阵小雨似的,噼噼啪啪打在李容发身边的土地上,溅起了一阵石屑。 李容发也被击中了手臂,战刀脱手而出。 「忠二殿下,这里危险,快往后撤!」陈承琦策马赶了上来,拦在李容发的跟前。 「我没事!」李容发咬着牙从马鞍上翻了下来,用另一只手夺过小麻雀的战刀,继续高喊,「兄弟们,杀上去!」云梯已经架了起来,齐刷刷地有二三十具之多。 李容发带头朝着云梯上攀。 一见忠二殿下如此舍生忘死,将士们更是卖命,顿时如蚁附一般,密密麻麻地朝着城头簇拥过来。 「开炮!开炮!」城头上的清军将领还在大喊。 李容发已经捷足先登,对着那清妖头,一刀劈了下去。 清军将领还来不及惨叫,人头便骨碌碌地滚到了城下。 兵勇们一见主将既殁,无心恋战,全都作鸟兽,一哄而散。 刚收复了常熟,李容发连气都不喘一口,当即下令道:「全军将士听令,随我一起杀往福山!「他把陈承琦留在常熟镇守,自己又重新上马,直奔福山而去。 如今太平军和清军的战力不相上下,清军更是在洋枪洋炮的支持下,节节取胜。 唯有一鼓作气,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这才是上策。 「二哥,你的手臂还在流血,要不包扎一下吧!」小麻雀跟在李容发的身后道。 容貌秀气的李容发打起仗来,却像是一个疯子般,几乎感受不到疼痛。 他咬牙从袍子上撕下一块布条来,紧紧缠在手臂上,道:「我不碍事!贤弟,听说清妖头李鸿章的主力已经开始向福山靠近,这次攻城,你要不和陈将军一起留在常熟城里吧,他也是久经沙场的老将,他会保护你的!」「不行!我等跟着二哥!」小麻雀道。 李容发没工夫和小麻雀拗,匆匆地喝了一口水,带着士兵杀奔福山去了。 第二天,他们杀到了福山。 福山是个镇,没有城墙,守在镇上的也不过是一营的淮勇。 李容发想也没想,直接便攻了上去。 然而,他自以为自己已经很快了,但李鸿章的大队人马来得也不慢,正好也在这一天抵达福山。 而且,他带来了连忠王李秀成都谈之色变的戈登洋枪队。 戈登因为在苏州的时候,为郜永宽、汪安钧等人作了担保,保他们八人不死。 殊不知,李鸿章在刚进城的第二天就把他们都杀得干干净净,这让戈登十分气恼,每天提着手枪在李鸿章的大营门口晃悠,扬言要和李鸿章决斗。 李鸿章毕竟还是老狐狸,托人送了七万大洋过去,这才把事情给摆平了。 戈登和他的洋枪队都是雇佣军,只要有钱,就会打仗。 这次李容发先占江阴,后打常熟,让李鸿章直呼「天落长毛」,将他北攻金陵,南复江浙的计划都彻底打乱了。 不得已,他只能调动大队人马,来会一会这位忠王的幼子。 李容发正要杀进福山大营去的时候,忽然劈头盖脸地被一阵炮子给打蒙了。 而且,落下来的都是开花炮,一炮就横扫一大片。 「忠二殿下,不好了,清妖的主力来了!」有人在大呼小叫。 李容发已经杀红了眼,却还是不得不挽住马缰,只见从侧翼里,浓烟滚滚,也不知有多少人马,正冲着他奔杀过来。 这次出天京,他带来的本就是一支偏师,现在冷不丁的遇上主力,自然有些吃不消,忙振臂大呼:「兄弟们,快撤回常熟!」淮勇来势很急,李容发所部顿时完全陷入了炮火的轰击之中。 一颗颗开花炮子遍地开花,成片成片的太平军都被炸得血肉横飞。 李容发正在马不停蹄地撤退,忽然一颗炮子落在了他的身边。 火药炸裂的气浪差点没将他掀下马来。 「小麻雀!」李容发回头一看,小麻雀已经倒在了地上。 他正要转身去救,却被身边的将军一把拉住,道:「忠二殿下,小殿下被开花炮击中,凶多吉少。 你还是快走吧!再不走,这几千人的性命,就要全部交代给清妖了!「一边是自己的义弟,一边又是数千将士的命,李容发咬了咬牙,道:「撤!」天京城,荣光殿。 如今老天王病重,卧床不起,幼天王奉旨听政,所以朝廷也从真神圣大殿搬到了荣光殿里来。 这次朝议,主要是对常州被围数月,救还是不救。 虽然李秀成已经派了他最钟爱的儿子去救,但区区三千人,根本就是杯水车薪。 而且,他还很有可能会遇上戈登的洋枪队。 要不要再从天京派兵去救,幼天王道:「一切全凭忠王做主!」「对对对!」幼西王和幼南王也附和道,「老天王已经说过了,军政大事,都让忠王说了算!」「哎呀!你们不要看我,我带兵打仗的事,怎么记得过忠王?还是幼天王说得有理,忠王一个人定夺就好了!」洪仁发和洪仁达也道。 球全部踢给了忠王,忠王想不接都不行。 常州也是他多年经营的结果,心里自然也焦急着去救,可是天京城里能战的士兵,已经屈指可数,哪里还有多的能派出去?李秀成道:「幼天王,若是只靠天京的这些人马,恐怕倾城而出,也解不了常州之围。 要不然,你下一道诏书,让救援天京的各路王暂缓开赴天京,全部驰援常州?」「没用的!」洪宣娇道,」这诏书老天王早就下过了,可是来勤王的那些人马,都停留在安徽和江西观望,对天京如是,对常州亦如是!」李秀成叹了口气,道:「眼下,我先给侍王写一封信去。 他如今正在江西、浙江一带打仗,麾下精兵几十万,若是能说动他驰援常州,天京也能暂时松一口气!」洪宣娇道:「忠王,你该不会忘记你去年从红棉堤南渡的时候吧?在你来之前,侍王就已经劝你不要再赴天京了,你认为他现在还会来么?」李秀成道:「成不成不好说,但试一试总是无妨的!」散了朝之后,洪宣娇独自一人走出荣光殿。 汪一中已经给她备好了马,准备送她回西王府去。 「宣娇,请留步!」就在洪宣娇扳住马鞍,一只脚踏进马镫,准备坐上去的时候,身后忽然有人在叫她的名字。 天国之内,敢直呼其名的,除了天王夫妇外,更无他人。 就连眼下只手遮天的信王和勇王二人,也不得不亲切地称她一声小妹。 「啊!是嫂子啊!」洪宣娇一边说,一边示意汪一中到旁边等候。 原来,叫住她的人,正是天王的正又月宫娘娘赖莲英赖王娘。 「不知你现在是否有空,到我的房里去坐坐?」赖王娘道。 「嗯……好!」洪宣娇本想散朝之后,到天京城头去巡视一番,振奋一下女营的士气,可现在既然赖王娘有请,只好跟着她一起重新进了天王府。 赖王娘的住处在天王府的东苑,对应着北京紫禁城的东宫。 虽然天王不怎么宠幸这个原配,但好歹也是糟糠之妻,依然令她统领整个天王府的后宫。 洪宣娇和赖莲英进了厅堂,在茶几两侧坐定,旁边的侍女很是乖巧,马上献了茶,又退了出去。 「嫂子,不知你今日叫我来房里,有何吩咐?」洪宣娇和这位王嫂平时关系也算不错,毕竟是从金田起义时一起杀到天京来的,就像自己家人一般,所以很多事也都是开门见山,直言不讳。 不料,赖莲英却有些吞吞吐吐,道:「这个……是这样的,我想请你卖个人情给我!」洪宣娇道:「嫂子,都是一家人,怎说两家话?你若是有什么吩咐,但说无妨!」赖莲英道:「不知你能不能放了傅善祥?」「啊?」洪宣娇先是愣了一愣,随即又大笑起来,道,「真没想到啊,那位区区的掌朝仪,天国的簿书,人缘竟如此之好,居然能让赖王娘拉下面子来求我!」赖莲英尴尬地笑笑。 洪宣娇道:「这几天,替她说情的人也不在少数。 天京城里的那些大大小小的王,几乎都来求过我了。 甚至在今日早朝之前,忠王殿下也开口了!」「哦,是吗?」赖莲英倒不觉得十分意外,」原来忠王也来求过情了!宣娇,你看,这事你能不能手下留情,饶了她一条性命。 毕竟,这事是幼天王做的不对,同时还牵连到幼西王、幼南王等一大批幼王,傅簿书也不过是受害人而已。 如今,天京城里,傅善祥的名号全不亚于忠王,你若是当真将她法办了,这事宣扬出去,唯恐有损幼天王的名节。 而且,你仔细想想,那事本就错在几位幼王,若只处置傅善祥,那些个幼王却没有一个人获罪,难免不了让天京城里的百姓说闲话。 治法不严,厚此薄彼,将来天国如此号令臣民?」「哈哈哈!」洪宣娇笑了起来,「嫂子,你言重了!你试想,我若真想要她的命,当时在尚书苑,直接一刀斩了她不是更省事些?何必如此大费周章,将她押入死牢,等候各处衙门的审判呢?我将她关押起来,不过是挫挫她的锐气罢了!你放心,既然嫂子你开口了,我今天晚上就去把她放出来!」「啊!那便多谢了!」赖莲英道。 「不过,」洪宣娇又笑道,「幼天王如此也快成年了,嫂子不妨为她多配一门亲事,将来也免得他再做出这等荒唐事!」赖莲英道:「这不劳你说,我已经物色好一家姑娘了!只要洪天贵福自己点头,我便去奏请天王。 唉,如今陛下病重,让幼天王多添一门亲,也算为陛下冲冲喜了!」两个人又拉了一会儿家常,眼看着快到正午,赖莲英想留洪宣娇在府里吃饭,却被洪宣娇给婉拒了。 她辞别了赖王娘,从天王府里出来,让汪一中牵着马在前边走,自己坐在马鞍之上,似有沉思。 「西王娘,还去巡城吗?」汪一中问道。 「不,你先回去吧!」洪宣娇道,「我和采菱一道去死牢看看那个傅善祥!汪一中辞过洪宣娇,回西王府里去了。 洪宣娇只带着采菱一人,往天京死牢而去」天京的死牢里,到处都是老鼠、蟑螂、臭虫横行,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潮湿的霉味,让人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啊!」还没踏进死牢的门槛,采菱就突然大叫起来,两只脚在地上不停地闹腾,「臭蟑螂,居然钻进我鞋子里去了!」洪宣娇回头一看,微微笑道,「采菱,我不是早就让你换靴子了吗?你看,穿上了靴子,这些蟑螂、臭虫便钻不进来了!「她一边说着,一边指着自己脚上的那双红绸缎靴。 「可是……可是……」采菱的脸又红了起来,「我从小就被家里人裹了金莲,天国的靴子又大又宽,穿上便不好走路了!」洪宣娇道:「改日我让典衣衙的师傅们为你做一双小脚的靴子,前头嵌铁块,包准你能一脚踢死一个清妖!」「嘻嘻!」听了这话,采菱不禁掩嘴笑了起来,「那敢情好!」自从进了天京之后,她虽然慢慢习惯说雅言了,但依然是一副苏州小女子的本性。 洪宣娇甚至怀疑,她到时候能不能像秋妹一样,驰骋在沙场上杀敌。 傅善祥被当成是重刑犯关了起来,脖子上和手腕上戴着沉重的木枷,光看分量,便有几十斤中,将她整个人都压弯了,往后撅起着屁股。 在她的脚上,也戴着一副沉沉的镣铐,只要身子一动,镣铐上的铁链便叮当叮当得响个不停。 如她这般似水的江南女子,如何能禁受得起如此重刑?只在死牢里关了几天,便已是脸色苍白,双唇开裂。 在傅善祥被关进来的时候,来不及收拾身上的衣服,这时变得更加凌乱不堪。 半开的门襟处,雪白的半个肉球露在外头,若是看得仔细写,还能见到她山峰上的一抹粉色。 虽然穿着裤子,但由于裤子很薄,里头又没穿贴身的亵裤,当她被枷锁压弯了腰,往后撅起屁股时,丰满而坚挺的臀部轮廓在裤子上被呈现出来,让人禁不住浮想联翩,恨不得立马扒去了她的衣衫,去探一探究竟。 不过,洪宣娇还算是仁慈的,并没有把傅善祥投进男监里去。 要不然,关在那里的死囚,不需要一盏茶的工夫,就会把傅善祥啃得连骨头都不剩。 但傅善祥在这里的日子也不过好,吃的喝的猪狗不如不说,最要命的是没有大烟抽,毒瘾发作起来的时候,生不如死,宛如万箭穿心。 那些看守她的,都是跟着天王从广西杀过来的大脚蛮婆,有的是在战斗中受了伤,不能继续上战场,有的是天国诸王的亲眷,凭着关系在这里捞一个闲差。 这些人无不长得五大三粗,一见到貌美如花的傅善祥,对她极尽嘲讽之能事还算小的,更可怕的是,有时心情不好,便会那她出气,在她的身子上掐几把,捏几把。 洪宣娇隔着铁栅望着里面的傅善祥,道:「女状元,这些日子过得可还算安逸?」傅善祥的毒瘾刚刚过去,脸上流满了眼泪和鼻涕,身子打摆子似的颤抖不停,但她还算是有骨气的,撇了一眼洪宣娇,一言不发。 洪宣娇知道傅善祥打从心底里看不起她,但她也同样看不起如此柔软的女子,两人的梁子就是这样结下的。 可是洪宣娇并不打算要杀傅善祥,她同样也是天京事变的亲历者,看着内部互相戡伐,痛心疾首。 只不过,傅善祥在她跟前总是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她这次正好借题发挥,给她一点厉害尝尝。 「喂!」一名女狱卒开了铁门,走到里头,对着傅善祥狠狠地蹬了一脚,骂道,「贱人,西王娘在对你说话呢!难道是你的耳朵聋了,还是嘴巴哑了,怎的反应都没?」傅善祥被强行从地上架了起来,跪在洪宣娇的面前。 但是她的身子柔弱无骨,双膝虽然着地了,但腰上却承受不住枷锁的分量,重重地往前倒了下来。 她的身子还没着地,枷锁却已经碰到了地上,紧紧地扼住了她的脖子。 「西王娘万福金安!」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傅善祥要是再倔强下去,洪宣娇把你弄死在这死牢里,恐怕也像踩死一只蟑螂那么简单容易。 洪宣娇道:「傅善祥,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哪里还有半点女状元的样?这要是让外人瞧见了,你的脸都快丢到北京城去了!罢了,既然连赖王娘和忠王都来替你说情了,我也就不为难你了。 来人,把她的枷锁卸了,放她出去!」「啊!王娘……」那些女狱卒一听,顿时吓得面无人色。 她们只道进了死牢的人,都不能直着出去了,这才不断地折磨她。 尤其是洪宣娇下令关进来的人,她们更是一点情面也不留。 现在一听傅善祥要出去,将来她要是在天王的耳边吹上一阵枕边风,她们这些小喽啰恐怕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洪宣娇沉声道:「放人!你们的身家性命,自有我保全!」「是!」听了这话,狱卒这才替傅善祥把枷锁给卸了。 傅善祥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毒瘾还没完全过去,身子依然在哆嗦个不停。 她用力地抱着自己的双肩,走出牢房。 洪宣娇看了看她,对采菱道:「你去拿些鸦片过来给她!」采菱马上就把鸦片和烟杆取了过来。 傅善祥一把夺在手中,慌乱地找起火来。 洪宣娇取出一支火折子,用力地吹亮了,替傅善祥点上。 傅善祥深吸了一口,感觉整个人立时如腾云驾雾一般,身上的刺痛也瞬间缓和了许多。 「既然过了瘾,就随我一道出去吧!」洪宣娇看到傅善祥现在的样子,不禁觉得有些好笑。 她之所以给傅善祥鸦片,并不是因为想要和她修好,而是因为她现在已然是胜利者的姿态,就像打仗打胜了之后优待俘虏一般,施舍给战败者一些卑微的怜悯而已。 傅善祥又猛吸了几口大烟,这才跟在洪宣娇的身后,出了死牢。 狱卒们早已备好了马车,洪宣娇和傅善祥一起进了车厢,采菱坐在马夫边上,缓缓地向天王府驶去。 傅善祥直勾勾地盯着洪宣娇,道:「西王娘,你最好趁着这次机会杀了我。 要不然,你和你儿子给我羞辱,我一定会加倍偿还给你们的!」「哈!是吗?」洪宣娇从来也不怕被人威胁,失声笑了起来,「就算天王归天了,我依然是幼天王的姑妈,也还是西王府的王娘。 不知道你想要如何偿还呢?」傅善祥低下头去,过了良久,又道:「虽然我这辈子都不可能把你怎么样,但是你别以为你今天放了我,我就会感激你!」洪宣娇往前俯了俯身,像个男人似的托起傅善祥的下巴,道:「我既不怕你的威胁,更不需要你的感激,你若是识相,今后做人便莫要太过招摇,更不能再离得幼天王和我的两个儿子很近,明白么?」傅善祥用力地把头一扭,转到了一旁,不再言语。 小麻雀感觉自己的身体在摇晃,像是躺在一辆颠簸的马车之上。 他缓缓地睁开了眼睛,却发现自己的身边围坐了十几个人影。 清妖?小麻雀马上反应过来,伸手去摸自己的佩枪和战刀。 但是她的腰边,空空如也。 「哟!小兄弟,你醒啦?」一个听上去十分年轻的声音说。 「你别怕,我们都是天国的圣兵!看你年纪这么小,一定是童子营的吧?」旁边一位更加年轻的太平军道。 小麻雀这才看清,身边的人都没有剃发,耳边垂着长长的发绺,头上裹着红巾。 「啊!我,我……你们是谁?」小麻雀感觉浑身酸痛,挣扎了几下想要坐起来,却不能得偿所愿。 「小兄弟,是我们救了你!你被清妖的开花大炮击中,身上受了好几处伤,好在没有性命之忧。 饶是如此,你也昏迷了好些天呢!清妖一顿炮击之后,就马不停蹄地追击忠二殿下去了,我等见他们无心打扫战场,便来瞧瞧还有没有活着的弟兄。 却不料,还真让我们寻着一个!」小麻雀依然感觉脑袋昏昏沉沉的,身上似乎失去了知觉,喃喃地道:「我们,我们现在在什么地方?」「你看,」一名太平军从马车上站了起来,指着前边道,「我们到了!」这马车不像诸王的马车一样是厢式的,只是在一匹老马后面,挂了一辆板车,十几名太平军一起挤在板车上。 小麻雀抬头沉重的脑袋一看,前方摸约半里地的所在,立着一座巨大的城楼。 城楼之上,飘舞着太平天国的杏黄旗。 可是这城楼,看上去已经千疮百孔,像是遭受过好几轮炮击一般。 在斑驳的城门上,小麻雀还能依稀分辨出几个大字望吴门。 「啊!」小麻雀惊道,「我,我现在嘉兴?」「哟!小兄弟,你还有点眼力见嘛,居然认得出这里是嘉兴城?」小麻雀道:「我父王跟我说过,嘉兴城北望吴,南通越!」「什么?你父王?你父王是谁?」太平军们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 「忠王李秀成!」「哈哈哈!」太平军们都大笑起来,「你莫不是说,你就是忠二殿下吧?」「那是我二哥!你该不会被开花大炮炸坏了脑子吧?我还说,我是天王的儿子呢!哈哈哈!」小麻雀从怀里摸了一阵,掏出一块金牌来,丢给那些太平军。 太平军接在手里,细细一看,都像手中握着一颗烫手的山芋一般,急忙把金牌还给小麻雀,齐齐地在马车上跪了下来:「参见小殿下!」「你们快起来!」小麻雀忽然忘记了痛,坐了起来,把正要跪下参见的几位太平军都拉住了,「这里哪有什么小殿下啊!说起来,你们还是我的救命恩人呢!啊,对了,你们是荣王殿下的人?」「没错!」这时,太平军们可不敢放肆了,老老实实地回答着小麻雀的话。 「我在常熟、福山作战,嘉兴荣王的人,为什么会在那里救下了我?」「哦,是这样的!最近不是常州告急吗?荣王令我等带兵北上,驰援常州。 可是嘉兴城现在也吃紧,所以去的人并不多,还不满一千人。 本来,我们想等着会合各路援军后再往常州推进,谁知刚到半路,便听说援军都让清妖给打散了,便停在了半路,不敢冒进。 后来听说忠二殿下的人正在急攻常熟和福山,便想到那去会合忠二殿下。 谁知,我们刚到,清妖的主力也到了,还来不及和忠二殿下会面。 清妖追着忠二殿下往江阴方向去了,我们在收拾战场的时候,发现你还活着,便把你给救了下来!我们原本想着,跟在清妖主力的后头,到江阴去助忠二殿下一臂之力,可是嘉兴城的告急文书又来了,令我等速速回防嘉兴!嗯……就是这么回事!」太平军们语无伦次地把前因后果都说了一遍,小麻雀也听了个大概。 「快!快!」望吴门的城楼下,有人站在一个高台上不停地挥手,「快进城,清妖马上要杀过来了!」队伍加快了脚步,很快就到了城楼下。 小麻雀看到城楼的最高处,飘扬着两面旗帜,一面上绣着「太平天国荣王廖」,另一面上绣「太平天国挺王刘」。 在不远处的河面上,淮军李朝斌的舰只已经像乌云一般扫了过来,旗帜更甚。 马车就得得得地开进了城门里。 紧接着,身后的吊桥被嘎吱嘎吱地拉了起来。 小麻雀坐在马车上,看着恢弘幽深的门洞尽头,心里忽然有种异样的感觉。 他总觉得,这里将会是自己最后的归宿。 马车很快就驶出了门洞,他口中喃喃道:「嘉兴……」【最新发布地址:kanqita.com 找到回家的路!】 天国的黄昏(14) 2021年8月1日14、活罪难逃紫金山天堡城。 湘军的炮火覆盖了整座城堡,在一片隆隆声里,整座山都在震动。 一声巨响,天崩地裂,天堡城的一面城墙被炸出一个巨大的缺口来,砂石飞滚,浓烟中伴随着残破的尸骸。 「兄弟们,杀进去!」在帅旗下,站着一位瘦高的男子,蓄了一部浓密的胡子,脸上却有一道触目惊心的伤疤。 他高举着战刀,战刀在日光下闪烁着寒气。 这人便是九帅曾国荃,这次亲自统领湘勇,攻打天堡城。 天堡城的缺口已现,无数湘勇杀过废墟,和太平军肉搏。 枪声,刀剑声,交织成一片。 天堡城是太平天国在天京城外最重要的据点,易守难攻。 这一次,湘勇攻上来确实也花费了不少力气,沿途躺满了尸体,但是在一轮接一轮的重炮打击下,天堡城也开始倾颓。 太平军在垂死抵抗着,但是倒下去的人却越来越多,布置在城里的据点一个接着一个丢失。 「撤!」天堡城的指挥大喊道。 再和湘勇打下去,恐怕就会全军覆没。 他当然也不指望忠王会出城来救他,因为现在天京城四周已经遍布清妖,忠王稍不留神,就会中了他们的埋伏。 太平军零零散散地后退着,就算他们拼了性命,也没法阻止这一场败局。 杏黄色的太平旗在烈火中焚烧,逐渐陨落,取而代之的大清王朝的青龙旗。 嘉兴子城府衙。 荣王廖发寿和挺王刘得功不停地翻看着小麻雀的那面金牌,不可思议地抬起头问:「你是忠王的义子?」小麻雀拄着拐杖,说:「没错!」廖发寿转头望向刘得功:「你听过忠王最近收了个义子吗?」刘得功道:「最近消息堵塞,嘉兴城已经很久没有天京传来的消息了!」廖发寿道:「你倒是说说看,忠王长什么样?」小麻雀道:「四十来岁,人长得白净,瘦瘦高高!」「咳咳!」廖发寿轻咳了两声,对身边的牌刀手招招手道,「你马上去点一百名精兵,护送这位小殿下回天京城去!」「你们要让我回去?」小麻雀道。 「现在嘉兴四面楚歌,随时有城破的可能。 你既是忠王义子,留在城内,岂不是很危险?本王听说,最近忠二殿下到了江阴,不管如何,把你送到江阴,和你哥哥会面,我们也就放心了!」廖发寿道。 「不行!我不回去!」小麻雀倔强地说。 「为什么?」「在安庆我跑了,在九袱洲我跑了,在苏州我也跑了,现在我不想再跑了!」小麻雀说。 廖发寿站了起来,道:「你可知道,围在嘉兴城外的是什么人?是那个在苏州屠尽了太平军的杀人魔头程学启,现在还有刘铭传、潘鼎新所部从旁策应,三四万人围在嘉兴城外!」「不管是谁来了,我都不走了!要说危险,天京现在也岌岌可危!」小麻雀道,「我不需要你们一直叫我小殿下,把我当一个普通的牌刀手看待就好了!」廖发寿叹了口气,道:「既然这样,那你就到听王府里去养伤吧!听王虽然不在嘉兴了,但是府邸里的家眷还在,把你交给他们照料,本王也就能安心去打仗了!」就在说话间,忽然一枚实心炮子从天而降,砸在了府衙正中的天井里,顿时砸出一个大坑来。 「不好了,清妖攻进来了!」「保护二位殿下!」正厅里的太平军顿时乱成了一团。 刘得功从交椅上一跃而起,一把揪住小麻雀,将自己的身子挡在前面。 幸好落下来的是实心炮子,若是开花大炮,整个天京里的太平军指不定又要死伤一大片了。 廖发寿这时也冲到了大厅门前,出神地望着这颗引起骚乱的炮子。 炮子通体发红,还在滋滋地冒着热气。 就在大家惊魂末定时,又是一颗炮子打了下来,把他们身后的大厅屋面砸出一个大洞来。 「快躲起来!」廖发寿把刘得功和小麻雀拉到了一旁的石墩子后面。 难道……真是清妖杀进城里来了?这时,一名太平军匆匆从府衙外跑了进来,禀报道:「小人该死,让几位殿下受惊了!方才清妖头潘鼎新所部前锋推进到五福桥,直逼澄海门城楼。 在城外开了两炮,却不曾想,炮子竟落到了子城里来。 现我等拼死力战,已将清妖逼退至五里外!」「哈哈哈哈!」廖发寿大笑地从石墩子后面站了起来,看了一眼蹲在地上,握着十字架不停祷告的小麻雀。 小麻雀闭着眼,口中念念有词:「我们在天上的父,愿人们都尊你的名为圣……「「小殿下,起来!」廖发寿一把将小麻雀从地上拉了起来,「你的祷词为何与我们天国的不一样?天国的圣兵都祷曰:赞美上帝,赞美耶稣!」小麻雀道:「这是洋兄弟呤唎教我的!」廖发寿道:「哎呀,说起呤唎,他去年圣诞节的时候还是在本王的王府里过的呢!不过,我们天国可是不过圣诞节的!」刘得功道:「荣王,既然清妖已经逼近到澄海门下,你我还是去城头阅视一番,看看城防有何疏漏?」「好!」廖发寿答应一声,把小麻雀交给了牌刀手们照顾,自己和刘得功一起跨过了子城前的瑞虹桥,往澄海门城楼去了。 天京。 马车停了下来,洪宣娇率先从车厢里跳了下来,抬头望向紫金山山巅,那里炮火隆隆,乌云蔽日,几乎整座山都在燃烧。 可是,在天京城里的所有人,都束手无策。 傅善祥紧跟在洪宣娇身后,也吃力地从马车里钻了出来。 毒瘾发作的后遗症仍留在她脸上,到处挂满了尚末完全干涸的涕泪。 不过,在抽了两口大烟之后,她的身子终于缓和下来,不像刚才那般颤抖激烈。 傅善祥无心留意紫金山上的战况,像她这样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无力掌控战斗。 那些事,本该都是洪宣娇和李秀成应该做的。 她掀开车帘,看到了门额上的金字大匾,上面镶着几个闪闪发光的大字——西王府。 「吓!你,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傅善祥吃惊地说。 洪宣娇正盯着天堡城上的硝烟出神,听到了她的话,便转过头来道:「下车!「傅善祥见洪宣娇的脸上似有杀气,吓得急忙又往车厢里退。 不料,王府前早已有三四名老妈子候在那里,等洪宣娇一个手势,便一起冲了上来。 不管三七二十一,把手伸进车厢,乱掏一气,将傅善祥死活从里面掏了出来。 「啊!你们要做什么?放开我!」傅善祥花容失色,不停地反抗起来。 但她的力气,又如何是这些身怀绝技的老妈子的对手。 洪宣娇看着傅善祥,冷冷地道:「你这个恬不知耻的贱货,却没想到,在天国居然如此吃香!不仅是诸位列王,就连忠王殿下和赖王娘也出面向我求情了!不过,你勾引几位幼王,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今次若不给你点颜色,他日指不定还能干出什么出格的事来!嬷嬷们,将她押到府里的黑屋里去!」老妈子们答应一声。 傅善祥双脚踮着地面,死活不肯就范,口中大喊大叫个不停。 洪宣娇见了,在她跟前站定,手按腰间的佩刀,忽然呛的一声,刀柄陡然暴长,结结实实地撞在了傅善祥柔软的小腹上。 「哎唷!」傅善祥一声惨叫,身子顿时蜷缩着弯了下去。 她脚上的劲道,也瞬间泄了许多,那几位老妈子一把将她拖起,腾腾腾地走上石阶,往西王府的后院而去。 西王府本来不设牢狱,但是自从幼西王受封之后,有时性情暴躁,会惩罚一些下人,于是便把后院的几间厢房改成了刑房,专用来折磨一些不听话的侍女。 幼西王萧有和对折磨女人有种别样的癖好,听着她们在自己的手下惨叫挣扎,竟会觉得兴奋异常。 不过,这种事他不敢在母亲面前表露出来,唯恐受到母亲的责骂。 洪宣娇协助天王处理军务,整日忙于国家大事,对儿子的教导难免有疏漏。 但是她不过问,并不代表她什么都不知道,只是清妖围城,她实在没有那么多精力来管教。 黑屋里和太平天国的圣狱一般,也是阴暗潮湿,空气里仿佛永远都飘着一股挥之不去的霉味。 洪宣娇吩咐采菱下去将马栓好,自己跟在老妈子们的后面,也往后院里走去。 傅善祥挨了洪宣娇的一记刀柄,感觉腹腔里的脏腑都像被紧紧地绞起来似的,疼痛不已,还伴随着一股强烈的呕吐欲望。 她浑身无力地被老妈子们带进了黑屋,但见黑屋的正中,摆着一件奇怪的长凳。 凳面大约只有半尺宽,四五尺长,却是用厚实的木板制成,下面的四条腿,也是三四尺高,像蜘蛛的脚一样,夸张地分张向四面。 前头和后头的两对木腿,分别都呈八字型,大大咧咧地张开在两边。 如此设计,凳子摆在地上,自然是四平八稳,却很难用来坐人。 这人要是一坐上去,张开的木腿令其根本没有落脚之地。 老妈子们一手将傅善祥柔软的双臂反扭着,一手按在她的后颈,把她整个人都朝着木凳上狠狠地按压下去。 「啊!」傅善祥痛苦地叫了一声,上半身已经扑到了凳子上。 她嗅到了凳面上,除了有霉味之外,还隐约飘散着一股浓烈的血腥味,似乎在不久之前,刚刚有人在木凳上受过严峻酷刑。 顿时,她心慌意乱,大喊起来,「放开我!放开我!」一位老妈子将自己沉重的身体压在了傅善祥的后背上,随即从腰间抖出一圈麻绳来,将傅善祥的身体和她身下的木凳用绳子紧紧地绕了几匝,从腋下一直捆绑到腰上,最后挽了一个死结,牢牢地固定起来。 紧接着,两位扭着傅善祥双臂的老妈子,分别将她的双手拉直,顺着前面的两条木凳腿,紧紧地贴了起来。 这时,傅善祥才发现,这木凳的腿有些不太寻常。 别的木凳,凳腿都被刨得光滑干净,这条木凳,却像青虫的身子一般,上面被镂了一道一道深深的槽。 当老妈子们将绳子将傅善祥的手腕和木腿的底部紧紧捆绑起来的时候,绳子便嵌入了木槽之中,再也无法上下滑动。 很快,老妈子们又把傅善祥的双腿也如法炮制,按到了木凳的两条后腿上,同样用绳子将她的小腿脚踝和木腿捆结实了。 傅善祥就像一只四脚着地的牲口般,身子贴在凳面上,屁股却往后撅了起来。 薄薄的裤子又凸显出她臀部的轮廓来,像两座起伏蜿蜒的远山。 「啊!你们要干什么?快放开我!」傅善祥顿时感觉羞耻万分,尤其是在她一直都鄙夷的洪宣娇面前,露出这副屈辱的姿势来,更是觉得不堪和愤怒。 她大叫着,屁股在凳子上不停地扭动着,却丝毫也改变不了眼下的处境。 老妈子恶狠狠地道:「贱人,西王娘有令,你勾引小殿下,鞭打三十,以示惩戒!」说着,扯住了傅善祥的裤腰,将她的裤子用力扒了下来。 傅善祥的臀部细腻圆润,看上去丰满而坚挺,就像一整块西施豆腐似的。 由于她身体的原因,屁股往后撅挺,凹陷在肉丘之间的深壑底部,也一览无余。 布满了褶子的肛门是浅褐色的,周围是一层细细的绒毛。 一名老妈子挽了一条皮鞭在手,狰狞着脸,顿时狠狠一鞭,朝着傅善祥的屁股抽打下去。 啪!一声清脆的抽击声,那雪白剔透的屁股上,顿时留下了一道鲜红的印记,豆腐般光滑的肌肤也是皮开肉绽,颤抖不停。 「啊!救命!」傅善祥吃不住痛,浑身上下紧跟着僵硬起来,口中胡乱地大喊大叫。 洪宣娇也跟着进了屋子,从老妈子的手中夺过了皮鞭,道:「你们都到门口去候着,这里交给我来便是!」老妈子们在傅善祥跟前,虽然一副张牙舞爪的模样,但是到了洪宣娇面前,却无不顺从地像一条家犬,连忙鱼贯退出了屋子,顺手将门带上。 「洪宣娇!」傅善祥吃了一鞭子,只感觉屁股上还在火辣辣地作痛,她咬着牙怒视着这位高高在上的西王娘,喝道,「我好歹也是堂堂的掌朝仪,天国的命官,你居然敢对我用私刑!」洪宣娇冷冷地一笑,扬手又是一鞭子抽打下去,直打得傅善祥又是一阵大呼小叫,道:「那又如何?难道,你还想去天王面前告我的状不成?你猜猜看,当天王知道你和幼天王苟合的事,他是会责备你呢,还是责备我这个御妹呢?」洪宣娇一边说,一边又挥鞭不停,噼里啪啦地向着傅善祥的屁股上接连抽打了七八下。 「啊!啊!啊啊!」每一记皮鞭落在傅善祥的屁股上,都让她仿佛皮肉被生生割开那么剧痛,在羞耻中,她像一头被激怒的猛兽似的,不停地大叫起来。 鞭打的效果立竿见影,傅善祥白嫩嫩的屁股上,顿时开花似的,被刻上了一道道鲜红的印记。 从裂开的皮肉里,血丝一缕一缕地渗透下来,伤口也渐渐因为红肿而开始翻了开来。 傅善祥咬着牙,身体在木凳上蹭着,捆在她手腕和脚踝上的麻绳磨破了皮肤,同样也火辣辣的。 但最要命的是,即使她已经痛得无法自已,却仍不能不保持着身体的平衡。 木凳窄的不过一巴掌宽,她只要稍许有些泄气,身子就会往另一边掉。 若真是整个身子掉下去,倒也没什么,那粗糙的麻绳仍绑着她的手脚,再承压上体重去,让她手臂和双腿的每一个关节,都仿佛要被扯到脱臼似的疼痛。 傅善祥僵硬地蹬直了双腿,正好能让她的十个脚趾勉强够到地面上,堪堪稳住身形。 可是胸前被自己的两个乳房顶着,似乎压迫到了气管,呼吸也跟着有些不甚顺畅起来。 「傅善祥,今天的三十记鞭子,是给你的一个教训!」洪宣娇一口气就把剩下的二十九下皮鞭都抽完了,伴随着傅善祥一声声惨叫,她忽然感觉有些兴奋。 这也难怪自己的儿子,会对折磨侍女乐此不疲,就连她,在惩罚这个不顺眼的女状元时,也有些神摇。 三十下皮鞭抽打过之后,可怜的傅善祥已是奄奄一息,趴在木凳子上一动不动,就像死了一般。 这个温婉如水的江南女子,哪里能禁得起这样的酷刑。 虽然笞、杖、流、枭、斩五类酷刑中,鞭笞算是最轻的了,但也让她皮开肉绽,一口气没有透上来,竟眼前一黑,昏死了过去。 洪宣娇把皮鞭丢在地上,喝一声:「进来!」守在门外的老妈子顿时屁颠屁颠地跑了进来,道:「王娘,如何吩咐?」洪宣娇看了一眼屁股开花,像地图似的画满了鞭痕的傅善祥,道:「把她解下来,关在这里。 等明天我再来处置她!」「是!」洪宣娇说完,转身出了后院。 后院的拱月门前,采菱还在等着,见她出来,问道:「西王娘,那女状元如何了?」洪宣娇道:「昏了!先在王府关她几天,挫挫她的锐气。 只要不取了她的性命,我就能向忠王和赖王娘交代!」采菱点点头,道:「那王娘,你现在要去何处?」洪宣娇道:「惩治了傅善祥那个不识抬举的,我心情还不错,去演武场练练枪法吧!顺带着,也教练教练你的枪法!」两人一起走到了演武场。 西王府占地甚大,光是这演武场,便能容下千余人。 站在演武场的这端,距离另一端的枪靶正好八十步。 负责在王府里练兵的式王萧三发见洪宣娇前来,忙迎了上来道:「王嫂,今日怎么有闲暇,到演武场来了?」洪宣娇道:「来练枪!」萧三发顿时马不停蹄地,将靶子在演武场的另一端摆好。 采菱取了一杆毛瑟长枪,填好了火药和枪子,递给洪宣娇。 洪宣娇端枪在手,细细地瞄了瞄,轰的一枪放了出去。 枪靶动也没动。 脱靶了?连洪宣娇自己也不可置信,被称为天国第一女神枪的她,居然射八十步的靶子会脱靶?「嘻嘻!嘻嘻!」忽然,她听到身后的一阵讪笑声。 回过头来一看,却是她那两个不争气的儿子萧有和、萧有福。 洪宣娇素来对他们管教严格,凡是开枪脱靶,定是免不了一顿训斥。 现在看着自己的母亲开枪脱靶,哪有不幸灾乐祸的道理?「过来!」洪宣娇厉声喝道,「你们两个今日枪法练得如何?」萧三发道:「王嫂,两位幼王今日表现不错,都打在了黄靶子上!」嘉兴。 随着一声巨响,望吴门城楼的城墙也被轰塌了,破碎的砖石横飞,在倾颓的城墙下堆成了一座小山。 小麻雀被巨大的声势吓得双腿发软,扑通一声,瘫坐在地。 廖发寿一把拉住他的衣领,大声道:「不是让你在听王府里好好待着吗?你出来干什么?」小麻雀的双手紧紧地握在胸前的十字架上,呢喃着祷告不停。 廖发寿刚要拖着他躲到城楼后刚构筑起来的月城里,忽然一枚开花炮落在了他的身边,巨大的气浪将他和小麻雀一起掀得翻了好几个跟斗。 小麻雀的耳朵里在嗡嗡地作响,隐隐约约地听到挺王刘得功在举着战刀大喊:「太平天国的兄弟们,快把城墙的缺口堵上!」炮火从缺口里射进来,不停地收割着城里的太平军的命。 小麻雀掸了掸头发上的灰尘,只感觉眼前天旋地转,身上也到处都是疼痛。 还没等他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又被廖发寿给拎了起来,像拖一件货物似的,被拖到了一条深壕里。 小麻雀刚滚进深壕,廖发寿和刘得功也跟着一起跳了进来。 刘得功道:「荣王,城墙已经被炸塌了,清妖正如潮水一般往缺口涌来,眼看着弟兄们快抵挡不住了!」廖发寿的胸部受了伤,他用手紧紧地按在伤口上,但鲜血依然汩汩地从他的指缝里流出来。 他咬着牙道:「挺王,城墙已经不可守了,只能准备巷战。 本王带着所部人马,沿着落北河一带布放,构筑路障,你带着剩下的兵马,往城里的宝带河去,如何……」廖发寿的话还没说完,声音又被一阵接踵而至的炮火给淹没。 紧接着,是一片如海潮般的喊杀声。 太平军在拼死呐喊,淮勇们也在声嘶力竭地呐喊,两股人潮激烈地在城墙缺口处碰撞。 过了望吴门城楼,就是嘉兴西仓,在西仓和铜官塔一带,屯着几千精兵。 这些精锐的太平军是当初跟着天王洪秀全一路从广西杀到江南来的,全都是身经百战的勇士,也是驻守嘉兴的主力。 在持续了好几个月的嘉兴围城战中,他们着实让淮勇吃足了苦头。 这时,城墙被轰塌,他们也首当其冲,挡在了所有人的最前面。 一旦西仓被贡献,淮勇一把火烧毁了粮仓,他们这么多年的经营,也便算做是白费了功夫。 小麻雀脚踩着碎石,从壕沟里爬了上去,探出半个脑袋。 目光从城墙的缺口里望出去,除了那一大片鼎沸的人群在互相厮杀外,他还看到了在离着缺口百余步的所在,架设着一排大炮,炮口正对准了这里。 在临时的炮台上,竖着一面青龙旗,旗下站立着一个瘦长的将军,颧骨突出,脸上无肉。 「荣王殿下,荣王殿下!」小麻雀推了推身边的廖发寿。 「小殿下,怎么了?」「你看那个人,是不是太平天国的叛徒程学启?」廖发寿忍着伤口的剧痛,也爬上壕沟,望了一眼,道:「没错!他妈的,他们的炮队已经推到了城根,兄弟们,快撤!「可当廖发寿施令的时候,为时已晚,但见程学启将令旗往前一指,十余门火炮同时喷射出浓烟。 眨眼的工夫,城墙的缺口处便被一片火海淹没。 即使隔开百余步远,小麻雀还能感受到烈火燃烧时的炽热,夹杂着碎石不停地刺到他的脸上。 太平军和淮勇同时在烈焰中惨叫,翻滚,空气中到处弥漫了一股皮肉被烧焦的气味。 「他奶奶的,这个程学启还有没有人性?居然连自己人都炸!」刘得功咬牙切齿地道。 在一轮又一轮的炮火轰击下,城墙的缺口处陷入火海,变成了真空,无人得意幸存。 但是嘉兴城墙倒塌后的废墟小山,却越来越高,那是被一层层血肉模糊的尸体堆积上去。 「荣王,小心身后!」小麻雀突然大叫一声。 一名淮勇正张牙舞爪地扑向廖发寿。 他想必是在炮击之前,就已经杀透了太平军的人墙,第一个冲进城里来的。 不管他是幸,还是不幸,最终都逃不过廖发寿的一刀。 廖发寿劈翻了那名淮勇,气喘吁吁地对刘得功道:「挺王,按我说的做,撤进城里巷战……哎!小殿下,你去做什么?快回来!」廖发寿一不留神,发现小麻雀已经拾起了那淮勇身上的长枪,拎着枪跃出了深壕。 「殿下,去不得,清妖的炮火太猛烈了!」廖发寿正要去追,却被身边的两名圣兵给拖住了。 廖发寿道:「放开我,你们快去把小殿下给找回来!」圣兵看了一眼深壕外的大火,谁也没有动。 天知道清妖会不会又来一轮炮击,一出战壕,与死无异。 果然,程学启又开炮了,数不清的炮子从天而降,落地即炸,把早已变成了人间炼狱的城墙缺口,又多添了一把火。 小麻雀刚跑了两步,又被炮火掀翻。 这一次,他什么也听不见了,用手一摸,耳边全是黏糊糊的血液,看来耳膜已经被震坏了。 可是,他现在也感觉不到痛,似乎身体已经彻底麻木了。 他咬着牙,大喊一声,又从地上爬了起来,往城墙的缺口处扑了上去。 脚下全是尸体,身边全是炸开的炮子,他一路跌跌撞撞,终于爬上了那堆已成废墟的小山。 燧发枪里是填满了枪子和火药的,他站在废墟上,把枪端起来瞄准了清妖的炮兵阵地。 「我们在天上的父,愿人都尊你的名为圣,愿你的国降临,愿你的旨意行在地上,如同行在天上……」小麻雀在嘴里不停地祷告着,虽然这时他已经什么都听不到了。 砰!火枪枪了,但是枪子却像射进了大海似的,全无消息。 小麻雀丢了手里的枪,在脚下的尸体上,又端起一把来,重新瞄准。 和众幼王练枪的时候,他经常脱靶,也因此常遭幼王们的嘲笑。 但是无论希望多么渺茫,他一定要射出这一枪,为了慕王,为了苏州死难的将士。 忽然间,他发现自己开始变得冷静,仿佛身体已经和手里的枪融为了一体。 他脑海里又想起了洪宣娇跟他说过的话——聚精会神,心无杂念,人枪合一!「赞美上帝,为天圣父。 赞美耶稣,为救世主。 赞美圣神,风为圣灵。 赞美三位为合一真神!」小麻雀在炮火中一句句地祷告完毕,也许是因为耳朵听不见的缘故,这时那一枚枚不停爆炸,随时会要了他性命的炮子,他仿佛也就不再那么害怕了。 程学启的双眼一直紧紧地盯在嘉兴城墙的缺口处,在一阵阵浓烟里,他仿佛看到依然有个身影屹立在废墟上。 忽然,他莫名地感到一股寒意从足底升了起来,向前踏了一步,想要看得更仔细些。 他素来是个不怕死的人,就算有危险,也得看清自己面临的究竟是什么。 小麻雀一直都在盯着他,这个他连做梦都想手刃的仇人。 他深吸了一口气,轻声道:「慕王殿下,小九姐姐,还有在九袱洲、在苏州阵亡的将士英灵,愿你们的在天之灵,助我杀敌。 愿我们在天上的圣父,助我杀敌!愿仇人,永堕地狱!」「砰!」「瞄准那里,开火!」就在小麻雀扣动扳机的刹那,程学启也在发狂似的吼叫。 可是,他的话音刚落地,脑袋似乎被什么重物击中,鲜血伴着粉色的脑浆,突然喷了出来。 几乎在同时,小麻雀的身影也被又一轮炮火彻底淹没。【最新发布地址:kanqita.com 找到回家的路!】 天国的黄昏(15) 2021年8月1日15、天王归天清晨,刚过卯时,洪宣娇就坐在西王府的偏厅里用早餐。 她的早餐是什锦豆腐涝和桂花五色糕,都是采菱从秦淮河边上的小铺子里去买来的。 一边吃着早餐,一边顺便听听最近发到天京城里的消息。 但凡是军报,都会被抄成两份,一份送到忠王别馆,一份送到西王府,再由李秀成和洪宣娇一起汇总呈报进天王府。 采菱站在桌子旁,翻着折子念道:「天王府前几天下了诏书,把苏州叛将汪安钧的康王封号,赐给了汪海洋」「哼,都这个时候了,天王还在封王!」洪宣娇不屑地说。 采菱又道:」忠二殿下猛攻福山大营,遭遇清妖主力,一路后撤至江阴华墅,设伏痛歼洋枪队数百人……」「嗯!」洪宣娇刚把一块五色小糕送进嘴里,抬起头,含糊着道,」这真是大快人心啊!这几个月来,就属这个消息最让人痛快了!」采菱接着道:」可惜,终因寡不敌众,退到了句容。 在那里筹集了一千石粮草,杀透天京外的重围,运进了城里!」「他现在人在何处?这一回,我一定要表奏天王,好好嘉奖!」「又带着人马杀出去了!」「哦……」采菱道:」围在天京城外的曾老九不是号称曾铁桶吗?滴水不漏,却让忠二殿下来去自如,这一下,可让他的招牌都砸了!」「嗯!」洪宣娇点点头道,」还有李鸿章,手下的洋枪队号称常胜军,却被李容发杀了个大败!这两位清妖头,怕是最近几天会消停一阵了!还有别的消息吗?」采菱道:」有!是从嘉兴那里发来的消息……嘉兴城已经被攻破了,荣王廖发寿和挺王刘得功战死!」「……」洪宣娇顿时又沉默下去。 「还有,忠王刚收的义子也死了……」「就是那个当初和你一起逃出苏州的那个小麻雀?」」是……唉……「」不过,杀降的那个魔头程学启被击伤在嘉兴城下,送到苏州后不久,脑浆崩裂而亡!「」这个叛徒,死有余辜!「洪宣娇好像仍不解恨地道。 「总算,是给我的姐姐报仇了……」采菱幽幽地说了一句。 洪宣娇低下头道:「干王那边有消息吗?」采菱道:「干王出了天京城后,四处求援兵,可是各路勤王的大军都按兵不动,无人听诏。 前几日,干王已经启程往湖州去了。 「」好!要是没什么事的话,你就先下去吧!」采菱点点头,退出了偏厅。 但是她刚离开了没多久,却又转身折了回来。 「你怎么又回来了?」洪宣娇刚把最后一口豆腐涝吃下,刚想吩咐嬷嬷来收拾,却又看到了站在门外的采菱。 采菱道:「西王娘,天王府来人了!」「啊!」洪宣娇连忙道,「快将人请到正厅里去!「天王府里来的人是女官司琴。 司琴见了洪宣娇,拜道:「西王娘!」洪宣娇道:「快别见礼了,大家都是这么多年的姐妹了,不必见外!你这里从天王府里出来,不知是为了何事?」司琴道:「天王这几天已经三次想要召见傅簿书了!方才我差人去了圣狱,说是人已经被西王娘带出来了,不知道可在府上?」洪宣娇道:「我明白了,你这次是替天王来要人的?」司琴道:「不敢!这事天王还不知道,只是西王娘若把傅簿书长久关押下去,我恐怕这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终有一天消息会传到天王耳中去的!」洪宣娇道:」若是让天王知道,我杀了他的小情人,莫非也要把我一刀斩了?」「那自是不会!」司琴忙道,「只是……这天国的丑闻,恐怕也是包藏不住了!要是传出去,岂不让城外的那些清妖笑话?」洪宣娇道:「这不牢你这位天王府的大管家操心了!不过,你也别太焦心,等到黄昏前,我一定会把人完好无损地送到天王府里去的!「「多谢西王娘!」送走了司琴之后,洪宣娇也跟着出了厅堂。 汪一中和秋妹正在门口巡哨,见她出来,道:「西王娘,你这是要出门?」洪宣娇道:「你们二人不必跟着我,我自己一个人到后院去转转!「「是!」两人退下。 洪宣娇进了后院,院子里有三五名粗壮的老妈子在站岗。 自从傅善祥被关进了西王府之后,洪宣娇便增设了这些守卫。 尽管她恨不得傅善祥死,但毕竟是天王身边的人,若是不明不白地死在西王府里,她怕是跳进玄武湖都洗不清了。 见洪宣娇来,一名守在厢房门口的老妈子马上摸出一串钥匙来,叮叮当当地摆弄了一阵之后,咔嚓就把锁打开了。 挨了鞭打之后的傅善祥,像一个害怕的孩子似的,缩在角落里。 已经几天过去了,屁股上的鞭痕也开始结痂,但是渗透在裤子上的血迹,却仍历历在目。 她见到了洪宣娇,眼皮忽然跳了一跳,身子下意识地往墙上缩得更紧。 洪宣娇只使了一个眼色,身后的两名老妈子便冲了进来,像逮小鸡似的,一把逮住了傅善祥,将她从床上揪了下来。 「干什么?放开我!」傅善祥扭动了两下肩膀,想从老妈子的手里挣脱出来,可是很快就被壮实的二人一拧胳膊,强行按到了地上去。 傅善祥感觉自己的双肩似乎就要被拧断了一般,酸痛不已,顿时难受地咽呜起来。 「把她绑起来!」洪宣娇看了一眼傅善祥,冷冷地吩咐道。 「啊!不要!」傅善祥以为洪宣娇又要鞭打她,吓得花容失色。 在她的声声叫喊中,她又被两名老妈子硬生生地按到了那条木头凳子上去。 不过和上回不同,这次她是仰面朝天被按下去的,后脑结实地撞在了凳板上。 冰凉的凳板上的寒气顿时冒了上来,令她颤抖不止。 「你还想干什么?干脆一刀把我杀了!」傅善祥恨恨地看着洪宣娇,似要将她生吞活剥了一样。 可是眼下,她却只能由着几位老妈子蛮横地摆弄着。 「不,不不!」洪宣娇摇着头道,「傅善祥,昨天天王又点名要你侍寝,我可不能把你杀了!等吃过午饭,我自然会把你放回尚书苑去,不过在此之前,我得在你身上留下些记号,让你时时刻刻都能想起今时今日!」「哎唷!」傅善祥还没接话,两条手臂已经被老妈子一人捉了一条,往下拧了过去。 双肩又如脱臼一般,咯咯直响,疼得她大呼小叫。 老妈子们把傅善祥的手臂顺着张开的两条木凳腿,死死地贴了上去,又抖出一圈绳索来,将她的手臂和木凳腿重新捆绑起来。 接着,她们又先后捉了傅善祥的双腿,也朝着另一边的凳脚上按压,同样用绳子一绑。 这时的傅善祥是被仰面朝天捆绑起来的,自是比前几天挨鞭打的时候,更难受了百倍。 她的肩膀和大腿根部的关节似要脱臼一般,又酸又痛,不一会儿工夫,额头上已是香汗淋漓。 「放开我!放开我!」傅善祥赤裸的双脚想踮在地上,稳住重心,可就算她绷直了脚尖,却依然不能如愿。 为了改变自己现在的姿势,她只能一边叫嚷,一边左右晃动起凳子来。 老妈子们看在眼中,立时一前一后,将脚踩在木凳的横档上,将凳子踩稳当了。 傅善祥挣扎了一会,很快就耗尽了力气,但身子被人像一把弓似的反绑起来,难受的滋味有增无减。 洪宣娇从靴子里拔出一把匕首来,在傅善祥的眼前晃了晃。 傅善祥咬着牙道:「你,你想干什么?」洪宣娇没有答话,却动手用匕首的锋刃挑开了傅善祥的衣襟。 锋利的刀刃轻易地就把盘扣挑断,衣襟像两扇门似的敞开,顺着傅善祥光滑的胴体朝着凳子两边滑落下去。 洪宣娇又用刀尖在傅善祥的裤裆上轻轻一划拉,几乎听不到任何声响,傅善祥便感觉下身一凉,阴户从裤裆的缺口处裸露出来。 「啊!啊!」傅善祥不停地大叫,在洪宣娇面前,又赤裸了身子,让她无比羞耻。 傅善祥的裤子变成了开裆裤,从缺口处望进去,可以看到她那饱满的阴唇和稍显凌乱的浓密耻毛。 由于身子姿势的缘故,她的小穴平常任何时候都来得显眼,隆起的耻骨几乎成为了她下半身的最高点。 洪宣娇亲自弯下腰,将匕首的一面贴在了傅善祥的小腹上,自上而下,轻轻地刮落。 「啊!洪宣娇,你干什么?放开我!」傅善祥感觉匕首上的凉意迅速地传递进她的身体,瞬间占据了她的整个身子,让她感到恐惧和害怕。 她不顾仿佛要被折断的肩膀,用力地抬起头,看到自己的耻毛在锋利的匕首下,应声而落,愈发羞耻难当。 虽然不像前几天挨鞭子的时候让傅善祥痛彻心扉,但一想到自己私密处的毛发正在被洪宣娇一片片地刮落,恨不得当即就一头撞死在南墙上。 尽管天国是禁经书的,但傅善祥自小还是读四书五经长大的女孩子,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这已经是她最根深蒂固的概念了。 「不要!不要!放了我!」傅善祥又气又急,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 她的臀部也带着整个下体,在凳子上晃动个不停。 「刮了你下贱的耻毛,这样每一个想睡你的男人,都会知道你就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淫娃荡妇吧!」洪宣娇微笑着,扫了一眼满脸紧张的傅善祥道,「你可给我躺好了,别乱动。 我虽然刀快手稳,但你若是乱动,我可保不准不会割坏了你娇滴滴的皮肉!」「啊……」傅善祥屈辱地几乎落下了眼泪。 虽然她很洪宣娇,却也不得不承认她这句话说得很有道理。 为了自己的身子着想,她咬着牙,竭力地忍住不让自己颤抖。 傅善祥那一小撮耻毛基本上全分布在她的阴阜上,虽看上去有些不整洁,但还是能够分辨得出杏叶般的样子。 洪宣娇几刀刮下去,就已经将她的耻毛刮了个七七八八。 可是再往仔细了看,在女状元丰润肥厚的阴唇上,同样长着几根弯曲的杂毛,和阴阜上的乌黑浓密不同,此处的毛发稀疏,颜色也成半透明。 「啧啧!」洪宣娇咂了咂嘴道,「看来,这还是一件不轻松的工作啊!」她的玉指轻轻拈起了傅善祥的一爿阴唇,翻到了她的大腿根上,小心翼翼地又用匕首刮了起来。 「唔……洪宣娇,求求你,不要这样……唔唔,放开我……」当匕首贴在傅善祥阴唇上的嫩肉上时,从金属上传递过来的寒意更加浓重。 她浑身瞬间就被强烈的恐惧感占据,就算再凌辱她,折磨她的这个女人,她平时有多看不上眼,这时也只能低声下气地向她哀求起来。 「哈!贱货,你现在知道向我求饶了?不过,已经晚了!不给你长点记性,恐怕你永远也不会知道,不是什么人,你都能得罪得起的!」洪宣娇说着,刮完了傅善祥的一爿阴唇,又拈起另一爿来,细致入微地刮了起来。 傅善祥的耻毛已经彻底被剃了个干净,断毛就像地图一样,杂乱地粘在了她的整个下身,模样看上去无比屈辱可怜。 洪宣娇终于完成了手上的工作,长出一口气,站了起来,从旁边随手拿起一块抹布来,将匕首擦了擦,重新插会鞘内,塞进了自己的靴筒中。 老妈子们见状,也替傅善祥松开了绳索,傅善祥扑通一声,从凳子上滚落下来。 她虽然竭力地想要遮掩自己的身子,尤其是那片刚刚被洪宣娇动过刀的羞处,可她的手脚似乎已经不再是自己的了,竟然麻木得毫无知觉。 前前后后足足一顿饭的工夫,让她的整个身子像弓弦一般紧绷着,此时身子早已脱力。 洪宣娇道:「扶她起来,备一辆马车,将她送回天王府去!」老妈子将傅善祥架了起来,狐假虎威地喝道:「贱货,自己还能走吗?」傅善祥也不想让这些人扶着,那令她感觉自己仍被人牢牢地操控在手里一样。 她咬紧了牙关,往前迈出一步,忽然感觉到大腿根部一阵紧促的刺扎感。 尽管不是很痛,却让她又重新回味了一遍刚才被洪宣娇屈辱地刮毛的经历。 顿时,傅善祥再也忍不住了,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洪宣娇冷冷地看着她。 忽然,她发现自己的脸上有些滚烫,裤裆里似乎也有些湿漉漉的。 凌驾于人上的滋味确实不错,但也让她在无意识之中投入进去,在满足了任意支配的快感后,身体的某些方面,也开始无声地需求起来。 洪宣娇走出屋子,在门前的大水缸里舀了一瓢清水,洗了洗手,马上快步走向前院。 汪一中和秋妹还在站岗,洪宣娇见了道:「今天你们不用当差了,都自己寻乐子去吧!我有些累了,想要回房去靠一会儿,要是有事,我自会差采菱去办的!「」遵命!「两人答应了一声后,便离开了哨岗。 洪宣娇推门进了自己的寝屋,屋子里冷冷清清的。 这么多年,她的屋子总是如此冷清。 「不行!」洪宣娇喃喃了一声,用力地摇了摇头。 和屋里的冷清鲜明对比的,是她体内似火一般的热烈。 她扑到了茶几上,倒了一杯凉茶,一饮而尽。 凉茶入喉,虽然冰冷,却依然浇不火她的欲火。 她转而又到了脸盆前,早上起床后洗脸用过的水,这时已经凉彻底。 但是她已经顾不上这么多了,掬起冷水,不停地泼在脸上。 可是,依然收效甚微!洪宣娇听说过,在清妖那边,不时有人将她描绘成一个荡妇的形象,可只有她知道,自从萧朝贵死了后,她就再也没有碰过男人。 三十如狼,四十如虎,在她这样的年纪,正是最需要男人安慰的时候,可她虽然高高在上,身边却没有一个人能够给她最基本的温存。 很多时候,洪宣娇都会尽力地克制自己,不让心中的猛兽被释放出来。 可身体的需求,在她的压抑下,反而变得更加强烈。 在不得已的时候,她只能自己替自己解决了。 她坐到了床边,床上新铺的被褥里散发出一股阳光暴晒过后的清香。 在不知不觉间,洪宣娇已经把手伸进了裤腰,指尖在裆部最敏感之处轻轻地扣动起来。 「嗯!」洪宣娇呢喃了一声。 她可以像个男人一样,征战疆场,也可以像个男人一样,左右天国的朝政,可只有在这时,她就会变成一个女人,一个丧夫的可怜寡妇。 她发现自己的指尖似乎有一股电流正在迅速地流到身体里,让她紧张,让她亢奋。 她甚至来不及脱下靴子,身体已经软软地斜躺到了床上。 一躺到床上,她的姿势变得更加舒坦,更多的秘密也就容易被释放出来。 她的胆子更大了,于是决定更深入一步,将指尖插进了小穴之中。 「啊!」洪宣娇娇吟着,一边手指抠挖的频率越来越快,一边身体也在配合着上下蠕动,整个人就像在地上扭动的蚯蚓,样子看上去有些滑稽。 虽然和西王萧朝贵生过两个孩子,可是洪宣娇对他并没有太多感情。 这时,她脑海里浮现出来的,是那个率领着太平天国最精锐的将士北伐的将军。 林凤翔伟岸的身影,在她的梦里出现过何止一次,她多么渴望他还活着,可以给她最温暖的抚慰。 洪宣娇已经一发不可收拾,在刚刚那一番短暂却又激烈的内心挣扎后,她已经彻底放弃了抵抗。 每隔一两个月,她都会像这样来一次,满足她最基本的需求。 只是这一次,她却有些莫名其妙,明明是在对付她最不想看到的女人,却无意识中,引燃了这一场烈火。 难道……自己和大多数天国的元老一样,都会被支配欲左右?洪宣娇已经顾不上那么多了,在决定打开牢笼的一刹那,她就已经明白,心中的这头魔鬼不达目的,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她发现自己的指尖已经彻底湿透,裆部也很快变得湿漉漉的,肉洞里已经泌出了淫水。 自慰这种事,一直都让洪宣娇感到羞愧。 这种不能启齿的事情,就算只做一次,也让她自觉无颜见人。 如果可以,她真的想永远斩断情根,变成一个冷血无情的人。 「啊!」洪宣娇叫得越来越大声。 距离上一次自渎,已经过了很久,最近又一直和李秀成忙于天京防务,无暇自顾。 可是积压在体内的欲望,却分毫也不见减弱,就被释放出来的一刹那,就像打开的洪水闸门,万里高空,倾泻直下。 洪宣娇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有多么不堪,可当她把门紧紧栓起来的时候,这座冰冷的小屋就是她一个人的天地,也管不了更多了。 衣衫和袍子似乎有些牵绊了她的动作,让她不停在自己小穴里摩擦抚慰的手腕有些酸痛。 她把左脚尖抵到了右脚后跟上,想要把靴子蹭掉,可是反复尝试了几次,却终不得如愿。 她依然没有放弃,还想着把身位重新调整一下,可忽然间,她发现身体似乎被一股无形的巨力控制,就像刚才被绑在木凳上的傅善祥一样,从头到脚都被绷得笔直。 「啊啊!不好!要,要泄了……」洪宣娇虽然关着门,但也怕自己的叫声传到屋外,被正在院子里打扫的嬷嬷们听到。 她急忙用另一只手把脑后的枕头拉了过来,蒙到了自己的脸上。 叫声、呢喃声,一下子全都变得含糊和轻微起来。 枕头蒙上了脸,让洪宣娇的世界立时陷入到一片沉重的漆黑之中。 在黑暗里,她愈发能够放得开了。 不管是打仗,还是处理朝政,她都是谨小慎微,也只有在这时,她才能彻底放得开。 露在枕头外的大半截身子,在床上挺直得就像一张弓。 忽然,洪宣娇的屁股在床上使劲地顶了两下,枕头下的叫喊声愈发沉闷起来。 只有洪宣娇自己的指尖才能感受到,一股浓浓的热流忽然从肉洞里涌了出来,将她包裹在裆部的亵裤染得更湿。 虽然颤栗的快感只有短短的瞬间,却已经让洪宣娇感受到了无上满足。 在高潮过后的一刹那,她忽然感到一阵沉重的疲惫感,僵硬的胴体在瞬间疲软下来,直挺挺地瘫在了床上。 「唔……」洪宣娇抬起沉重的手臂,将已经蒙得她几乎窒息的枕头从脸上挪开,轻轻地娇喘着。 指尖上,还残留着自己的淫液,让她感觉无比恶心,掌心掌背在身下的被褥上反复擦拭了几遍,却依然不满意。 沾在指尖上的淫液可以被擦拭,可是留在裤裆里的阴精,一时半会想要处理起来,却麻烦得紧。 大白天换衣,虽然不会有人说什么,却免不了那些好事人的猜疑,洪宣娇只能整天把潮湿的亵裤捂在身上。 「唔唔,怎么会这样……」在满足了身体的需求之后,洪宣娇又开始悔恨起来。 更多时候,她想不明白的是,为什么在事前事后,她的脑海里竟会有两种不同的念头?太平天国甲子十四年,六月的第一天。 回到尚书苑后,傅善祥就一直伺候在天王的身边。 虽然已经一个多月过去了,但是被洪宣娇剃掉的耻毛,依然没有长全,没走一步,胯下便仿佛有数不清的针头在刺扎似的,让她把那段屈辱的经历深深地镌刻进了心中。 这样子当然是没办法在天王面前承欢的,不过好在,天王病情加重,也没了精力。 这个玩弄了女人一辈子的枭雄,到了生命的最后期限,也不得不服老。 典药衙送来了药,有中药和洋药,这些药虽然对已经病入膏肓的天王失去了回天之术,可至少能够让他缓解病情。 可是,天王依然原封不动的退了回去。 「陛下,是赖国舅开的方子,你多少该服下一些!」傅善祥看着躺在龙床上这个须发皆白的老人,不仅有些垂怜。 天王无力地摇了摇头,道:「甜露,你把甜露给我……吃这个,朕,朕就能康复……这是天父赐给我们的礼物……甜露……「」陛下!你不能再吃了!「傅善祥把放在床头边的一碟甜露捧在手里。 「给我!」天王就像一个倔强的小老头似的,一把从傅善祥的手中抢过了碟子,抓起一朵野草来,拼命地塞进嘴里。 「哈……」天王似乎满足了,又重重地把后脑靠在枕头上,合起双目,仿佛要睡过去了一般。 傅善祥叹了口气,转身走到了窗边。 和以往的黑夜一样,四面的天际依然是红彤彤的,不时传来隐隐的炮声。 太平军和湘勇正在不分昼夜地激战,在这一场最关键的大战中,双方都搏上了自己的性命。 天气已经越来越暖,可是傅善祥却感到一阵凉意。 如今的天国已经物是人非,只凭忠王一人,怕也是独木难支。 本以为两年多的坚守,足以耗尽湘军的锐气,却没想到,围在天京城外的敌军越来越多,已经有十余万之众。 「陛下,」傅善祥淡淡地说,「如果不需要臣伺候了,臣这就回屋去了……」天王没有回应,寝殿里死一般的寂静。 傅善祥疑惑地回过头,却差点没撞上天王的胸口。 天王不知何时已经从龙床上爬了起来,枯瘦的身子上,只披了一层薄薄的单衫。 他眼中的死灰色已经越来越浓重,盯着傅善祥的时候,却又像一直凝视着远方。 「啊!」傅善祥吓了一跳,双手摸在胸口上喊道,「陛下……」天王仿佛没有看到傅善祥,一头撞开了她的肩,跌跌撞撞地朝着寝殿的后门口走去。 后门外,有一个露台。 站在露台上,可以看到不仅可以看到不远处的真神圣大殿和天王召见群臣的天府台,甚至还能把大半个天京城尽收眼底。 天王推开了殿门,站在露台上,身子骨仿佛随时都有可能被夜风像风筝似的刮走。 他也看到了围绕在天京城外的炮火,那些枪炮声,似乎近在耳边。 「陛下,外边凉,还是回屋里去吧!」傅善祥急忙提了一件厚袍子,披在天王的肩膀上。 天王似喝醉一般,身体不停地摇晃着。 他动了动双唇,默念道:「赞美上帝,赞美耶稣……「可是一遍祷词也没念完,他已经念不下去了。 这本是他用来蛊惑民众的辞,却没想到,到头来,竟然连自己也被骗了进去。 「陛下……」「善祥,」天王终于意识到了傅善祥的存在,转过身来道,「太平天国不会亡的……」」是!陛下的小天堂,自是千秋万代!「洪秀全抬起头,望着星空,在星空里,他似乎见到了一个白须白发的老人,正在不停地向他招手。 「天父,天兄,愿你们护佑我洪姓子孙,太太平平;愿你们护佑秀成,杀光清妖……「在这最后的关头,他还是只能把希望寄托下他最不信任的忠王身上。 「陛下,你累了!」傅善祥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已经几个月离不开病床的天王,为何这时忽然回光返照,难道大限将至?「不!朕不累!」天王忽然捉住了傅善祥的手,「朕说过,甜露是世间的良药,可以医治百病……朕现在神清气爽,比年轻的时候还要……」话又说到一半,忽然就缄口了。 这几个月来,他很多次都要下床,走到天府台上,告诉太平天国的群臣,朕依然健在。 可是,他终究是没了那力气。 现在,他也是憋足了最后的一口气,想最后再看一眼,由他亲手建立的天国。 可如今的天国,已经满目疮痍!「唉……」天王叹了口气,却是出气更比进气多,他把傅善祥的手抓握得更紧了,似乎舍不得眼前这个美人儿,他压低了嗓音道,「朕……马上就要去天上见天父天兄了……不过,你别害怕……朕一定会搬来天兵天将,解天京之围的……咳咳!善祥……朕,咳咳,朕升天之后,你就离开天京吧……这些年,朕羁绊你太多了……咳咳!」「陛下千万别这么说!」傅善祥想要跪下去,却发现天王的手已经越来越冰冷,越来越僵硬。 「陛下!陛下!」傅善祥大喊。 可是天王的身子已经重重地倾斜下来,靠在了傅善祥的肩头上。【最新发布地址:kanqita.com 找到回家的路!】 天国的黄昏(16) 2021年8月8日16、新主登基「忠王千岁!忠王千岁!」天还没亮,李秀成早就趴在桌桉上,借着洋油灯查看天京城防图。 不到一年的光景,他看起来已经苍老憔悴了许多。 君上不信任,圣兵无斗志,城外围困一层复一层,城内圣库粮仓已经见底,他从没有打过像今天这样的仗。 傅善祥急匆匆地进了忠王别馆内,一脸庄重。 「呀!是傅簿书啊!今天怎么来得那么早?」李秀成从地图上抬起头来。 「殿下,天王升天了!」傅善祥道。 「啊?什么时候的事?」「昨日夤夜!」「可有遗诏?」「新主登基,殿下总理军政!」「这事有多少人知?」傅善祥道:「眼下,我只叫人通知了赖王娘、信王和勇王二位殿下,还有……还有西王娘!」李秀成沉吟了半晌,道:「办得好!马上召集忠殿列王,府前听令!」「是!」「对了!傅簿书,现在正值风雨飘摇之际,人心动荡,天王驾崩之事,切不可对任何人说起,明白了吗?」「是!」傅善祥在说话的时候,目光一直盯在李秀成的脸上。 他掌控着天京城的全部兵力,如果这时他要替代天王,易如反掌。 可是,她并没有发现任何要造反的端倪,他还是和以前一样,沉着,冷静,遇事有条不紊。 虽然她只是一介女流,但也能明白李秀成这么做的用意。 城内人心浮动,若是听闻天王升天,难免更加惶恐,人人作鸟兽散事小,若是有什么人心怀叵测,这时趁乱打开天京城门,事情愈发不可收拾。 只有等到新主登基,才能稳住人心。 几通鼓罢,忠殿诸将已经齐聚在忠王别馆前的院子里。 李秀成道:「尊王刘庆汉,纪王黄金爱,养王吉庆元,扬王李明成,你们四人各自守住城门,没有本王的亲笔信,任谁也不能进出!……就算容发来了,也暂时让他等在城外!」「遵命!」四员大将齐声应道。 「誉王李瑞生和章王林绍璋,在天京城内稳定人心!但凡有人怀有二心,格杀勿论!」「是!」二位王也答应了一声。 「挑选三十名武艺精湛之辈,持本王手书出城,马上驰告干王,让他回京主政,辅佐新主!」吩咐完之后,诸位将军都各自忙碌去了。 傅善祥等到他们走远,轻声道:「殿下,干王与你素有嫌隙,这次你让他回京辅政,怕是对你并无多大好处!」李秀成道:「家国大义,岂能以个人得失计较?」天王府的寝宫里,几个人都安安静静地站着,谁也没有出声。 李秀成和傅善祥一起走进殿内,大家的目光都一齐转向了他。 天王双目紧闭,安详地躺着,可是皮肤已经失去了血色,变得苍白无比。 「陛下!」李秀成跪了下来,在龙床前不停地磕头。 「忠王,你快起来!」从赖莲英的身后,转出一位少年来。 少年蹲在李秀成的身旁,将他扶了起来。 「幼天王,万万不可!」李秀成诚惶诚恐地说。 「忠王殿下,」洪宣娇道,「现在也顾不上这些礼节了,你是天京城里的军务总理,新主登基之事,全凭你作主!」「这……」李秀成本来还想再问问信王和勇王的意见,但不等他开口,幼天王便已接了上去:「今后还得多仰仗忠王了!」「陛下,臣……」李秀成忽然又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他原想说,臣肝脑涂地,万死不辞之类的话,可是他这一声陛下叫出来,寝殿里的所有人,包括赖王娘在内,都跟着他一起跪了下来,山呼道:「幼天王万岁!」紫金山上天堡城,从山巅上望下去,也能把天京的城廓看得清清楚楚。 曾国荃迎风站在大旗下,指着金陵的城门,对麾下诸将道:「你们看,长毛今天是不是有点诡谲?」萧孚泗看了一眼,摇摇头:「我没看出什么不一样,还是和以前一样……啊,好像今天城头上增派了兵力!」曾国荃道:「不仅是人数增加了,而且你们有没有发现,长毛今天都背对着我们!」「九帅,你这么一说,倒还真是!」朱洪章道。 「他们今天不是在防备我们,而是在防备着城里人!」「防备着城里人?」萧孚泗更加不解了。 「没错!」曾国荃点了点整座天京,好像城池就在他的手掌下似的,「长毛城里,今天一定发生了变故!你们还记不记得当初,发匪内讧,城头上的匪兵也都是这么站的!」「那会是什么变故呢?」「说不好!不过,依我推测,可能是……」曾国荃的话还没说完,忽然脚底下想起了一阵炮声。 炮火就像突如其来的阵雨一般,在湘勇们毫无防备之下,将他们炸了个天昏地暗。 「怎么回事?」曾国荃刚刚还是运筹帷幄的样子,忽然脸上就浮现出一股怒意来。 几名湘军的将帅一起往山脚下望去,但见一支精兵,举着杏黄三角旗,忽然杀进了他们的大营里。 「九帅,好像是伪忠逆的儿子李容发!」萧孚泗道。 「又是他!这是第几次了?」「回九帅,第,第三次!」旁边的一位偏将小声地回禀道。 「第三次?哈!」曾国荃差点没被自己手下的几位大将给气笑了,「你们个个自诩天下无敌,却被一个乳臭末干的孩子,杀了个三进三出!」「九帅,让我下去会会他!」李臣典早已摩拳擦掌。 「不用了,等你下山,大营早就被踏平了!」「难道,就看着他肆意胡来?」「放心,没事,」曾国荃又恢复了镇定,但不知为何,脸上那道在雨花台恶战中留下的疤,这时又隐隐作痛起来。 他用手扶着自己的脸道,「那么点人,谅他也掀不起什么大风大浪来。 由着他冲透我们的包围,放他进城去吧!」「九帅!」几位将领一起跪下道,「吾等皆以项上人头担保,绝不让这小长毛再踏出南京半步!」曾国荃似乎没有听见他们的话,往前走了两步,紧盯着山下的战场。 太平军冲进湘军的营地,噼噼啪啪地放了一阵子枪,在湘勇们还没回过神之时,头顶上的大刀已经噼砍过来。 正面对抗,李容发自是毫不畏惧,但他最担心的,却是需要越过那一道道像蛛网似的深壕。 这也难怪,城里的人出不来,城外的援兵进不去,光是这些深壕,就足以让那些想要逾越的人吃上一壶的了。 「天父在上!天王万岁!」太平军们嚎叫着杀到了壕沟边,在放空了一排枪子之后,居然扑通扑通的主动跳进了壕沟里。 壕沟的底部有尖刺,全都是用胳膊粗的木棍削尖了的。 一跳下去,整个人顿时被扎得像一层破网似的。 可是后面冲上来的人彷佛没有看到坑底的惨状,依然前赴后继地往沟里填。 眨眼间的工夫,层层迭迭的尸首竟填出一截三十余丈宽的平地来。 「冲进去!」李容发含泪看了一眼这些舍生忘死的弟兄们,咬着牙大喊道。 数里之外的曾国荃也不禁有些动容,道:「若长毛人人如此,我湘军何日才能克复南京啊……咦?他这是怎么了?」李容发杀到太平门下的时候,举着手里的金牌高喊:「我是忠王之子李容发,快开城门!」「忠二殿下,对不住了!」城头的守将黄金爱道,「忠王殿下有令,即便是你来了,也不能开城门。 我这就替你向殿下去请手令!」「喂!你!」李容发勃然大怒,正想叱喝黄金爱,他早已噔噔噔地下了城楼去。 无奈,只好扳转马头,对士兵们令道,「兄弟们,上好枪子,贴墙布阵!」顿时,太平军背靠着天京城墙,排成一排。 「九帅,」李臣典已经忍不住了,又走到曾国荃的身边道,「现在那小长毛入城不得,末将请令,带兵冲杀上去,必能斩他首级回来!」「不行!」曾国荃又断然拒绝,指着太平门那一片子的地方道,「这座金陵城楼是依托着城墙后的富贵山和覆舟山而建的,山顶有炮台,不等你靠近,那些炮子转眼就会把你炸得分不清东南西北。 而且,两山的中间,是城内的小校场,可屯下上万精兵。 若是一鼓作气杀出,你带去的人,顿时就会陷入重围!」果然,李容发刚刚在城根列好阵型的时候,已经反应过来的湘勇就像潮水一样向他们扑了过来。 太平军巍然不动,枪子如雨点一般激射过去,瞬间削掉了湘勇的前锋。 同时,覆舟山和富贵山上的大炮也开始鸣响,太平门前的阵地一片火海。 「忠王手令已经请到,放忠二殿下进城!」离开了不到半个时辰的黄金爱,又高举着李秀成的手令回来了。 城门嘎吱嘎吱地被打开了。 排成一字长蛇阵的太平军顿时化作二龙吸水状,分成两股,齐整整地退进城门里。 天王升天,扶立新主,李秀成顿时感觉身边的可用之人不多,所以让人当即出城,把正在句容的儿子给找了回来。 李容发接到父王的手书,才知是天王驾崩,当即令人丢下辎重物资,轻装杀回天京。 天京和句容之间不过几十里地,再加上李容发快马兼程,所以天还没黑,就已经杀到了钟山下了。 天京城里,已是哀鸿一片。 断粮多日,道路两旁盘踞着许多饥民,个个面有菜色。 见忠二殿下进城,这些人只用麻木的目光望着他。 「陈将军,」李容发对陈承琦道,「劳烦你将圣兵带到校场的营房里去,我要进天王府面见父王!」「好!」陈承琦拍拍李容发的肩膀,「忠二殿下,要是有什么事,你尽管吩咐一声,我随时都会带着人马杀过来!」「你放心,事情没那么严重!」李容发道,「那些在城外填坑的圣兵家眷,你当好生抚慰,待小天王金冠加身,我当亲自前去问候!」「这就不牢你操心了,我自会办妥!」陈承琦说罢,便带着人马往小校场去了。 李容发看着路边的饥民,无奈地叹了口气,便向天王府走去。 「忠二殿下!」忽然,有人在身后叫了他一声。 随即,他的肩头被人用力地拍了一下。 李容发转过头,见是一位漂亮少女,不由地愣了一下,道:「你,你是……」「我是婉梨啊!」少女道。 「哦!记起来了!」李容发拍拍额头道,「怎的,找我有事?」「自是有事!」黄婉梨道,「你在天京城里三进三出,为何不见你义弟?」「义弟?」李容发马上就反应过来,她说的正是小麻雀,「他……你还不知道吗?」「我应该知道什么?」黄婉梨一脸茫然。 小麻雀已经在嘉兴城下战死了,想必消息还没有传到黄婉梨的耳中。 不过,李容发知道,自己的那个义弟生前和这位黄家的小姐有些情愫和暧昧。 他连忙道:「没什么,没什么……呃,我忽然想起还有一件特别重要的事要办,黄小姐,失陪了!」话没说完,转身就走。 看着如此美貌的姑娘,李容发实在不忍心往她的心头上插一刀。 就算噩耗已成事实,但也不能从他的口中说出来。 「哎!忠二殿下,你别走啊,我的话还没说完呢!」黄婉梨从后面追了上来。 在战场上杀敌连眉头都不皱一下的李容发,这时却有些惊慌失措,拔腿就跑。 谁知,那黄婉梨竟不依不饶,紧追不舍。 李容发害怕被黄婉梨追上,急忙拐了个弯,钻进了一道巷子里去。 黄婉梨紧盯着李容发的身影,也跟着进了巷子。 李容发跑了两步,忽然发现这是一条断头路,前头被一堵白色的高墙挡住了去路。 看样子,这是某个大户人家的院墙,修得很是华丽。 「唉!顾不了那么多了!」李容发不知该如何面对黄婉梨,毕竟人是他带出去的,却不能活着带回来,他多多少少都有脱不了的干系在其中。 他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双腿一蹬,跃上了墙头,翻了过去。 院墙高数丈,黄婉梨该不会追进来了吧?李容发一边喘着气,一边开始打量起这院子的布置来。 一时跑得急,他有些分不清东南西北,也不知此处是哪位天国大员的宅邸。 只见用鹅卵石铺就的小道在如荫的绿树间弯弯曲曲,不远处有一个池塘,池塘的正中,立着一个凉亭。 忽然,他听到了一阵脚步声,正朝着这边走来。 李容发急忙把身子往草丛里一躲。 虽然是慌不择路才翻墙进到这里,但要是被这里的主人看到,难免会误将他当成一名小偷。 他好歹也算是忠王的世子,这种误会要是传出去,岂不玷污了忠殿的门楣?可是,来人已经听见了此处的动静,娇喝一声:「谁在那里?」来的是一位女子,和黄婉梨差不多年纪的妙龄少女。 李容发刚想往草丛的更深处藏,不料那少女已经抢了上来,呛啷一声,宝剑出鞘,一剑朝着草丛里刺了过来。 李容发急忙闪身,趔趄着从草丛里跑了出来。 少女看在眼里,顿时朝着他扫过一脚来。 情急之下,李容发只能举起胳膊格挡。 谁知那少女看似娇弱,力道却不小,一脚踢在李容发的手臂上,就像一把铁锤砸在了他的身上一样,让他半边身子都酸麻起来。 同时,李容发也看清了那少女的长相,忙道:「采菱姑娘,别,别,是我!」「啊!是忠二殿下!」采菱忙收住手中的宝剑,紧张地道。 「采菱姑娘,你怎么会在这里?」李容发问道。 采菱看了他一眼,忠二殿下的俊美容貌,就算女子立在他跟前,也会自惭形秽。 采菱红着脸道:「我不在这里,还能在哪里?」「这,这是西王府?」「正是!」采菱道,「忠二殿下,你这是怎么了,连西王府都不认得了么?还有,你为何要翻墙而入,你若是堂堂正正从大门进来,我,我也不会把你当成了坏人!」「唉,你别说了,」李容发苦笑着摇摇头道,「采菱姑娘,你有所不知。 你还记得我那个曾经和你一道从苏州城里逃出来的义弟吗?他在天京逗留期间,结识了一位黄家的姑娘……」接着,李容发就一五一十地,把如何杀进天京,如何遇到黄婉梨,他不忍伤害,慌乱之下跳进西王府的事说了一遍。 「嘻嘻!」采菱掩嘴笑了起来,「真没想到,令清妖闻风丧胆的忠二殿下,竟被一名女子逼得走投无路,要翻墙才能逃生!」李容发苦笑着摇摇头道:「采菱姑娘,你这几日跟着西王娘习武,武艺大有长进啊,刚刚那一脚,差点没把我踢死!」采菱指着自己的靴子道:「忠二殿下,你可别笑话我了!我的武艺比起你来,那还差得远了呢!只不过,西王娘见我生得金莲小脚,令人做了一双靴子,前头嵌入了铁块。 这一脚踢下去,力道自是大了不少!」「哦……原来如此!」李容发低头看着采菱的靴子。 但是采菱好像很怕别人看她的脚,连忙后退一步,道:「忠二殿下,你别老是盯着人家的脚看……」「啊!」李容发这才反应过来,也顿觉脸上烧得厉害,将头扭到了一旁,「我,我失礼了……」一阵尴尬的沉默之后,李容发干咳了一声,道:「采菱姑娘,我那个义弟……呃,他生前结识了黄家姑娘,暗生情愫,你为何丝毫也不见伤感?」「我为何要伤感?」「嗯……我,我还以为,你们在苏州城里,就已私定终身了呢!」「忠二殿下,」采菱似乎有些生气,「这,这没有的事,你可别瞎说!我,我喜欢的人,不是他!」「是谁?」李容发本能地问了一句,但话刚出口,便又觉得自己失礼了,脸上更红。 采菱望着李容发,李容发也望着她,两个人虽然隔着十来步的距离,但彷佛一下子被拉进了。 李容发似乎可以嗅到采菱的鼻息,蕴含着芬芳。 采菱也能感受到从李容发身上散发出来的汗味,富有男孩子的青春气息。 「咳咳!」忽然,有人在旁边轻咳了一声,打断了两个人各自的遐想。 二人转脸一看,急忙下拜道:「拜见西王娘!」洪宣娇看看采菱,又看看李容发,似乎已经明白了什么,但又装作什么都不明白地道:「咦?容发,你什么时候进的府来?采菱,忠二殿下来了,你为何也不禀报一声?」「我……」采菱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向洪宣娇解释。 「啊……西王娘,这事怪不得采菱姑娘,是……是在下被人追赶,翻墙进来的,失礼失礼!西王娘若是要罚,罚我一人便可!」李容发急着道。 洪宣娇莞尔一笑,道:「容发,你这护采菱,也护得够周全的!」「西王娘!」采菱害羞地叫了一声。 「哈哈!」洪宣娇爽朗地笑了起来,「别在这里站着了,快进屋去喝杯茶吧!我也听说了你在太平门外的壮举,想必杀敌也累了吧,先到我府上休息一阵!」「不了!不了!」李容发忙道,「父王还在天王府等着我呢!」「不急,」洪宣娇道,「天王升天,忠王已经稳住了局势。 现在他正在令人准备明早幼天王的登基大典,你且在我府上用些点心,等下随我一道进宫便是!」「那……多谢西王娘了!」李容发若是再拒绝,难免会拂了洪宣娇的好意,只得答应下来。 洪宣娇带着二人往前厅走去。 李容发亦步亦趋地走在采菱的身边,压低了声音道:「采菱姑娘,真没想到,西王娘这么好说话。 我还以为,这次被她撞见,免不了挨几十下军棍呢!」采菱道:「她怎么舍得打你呢?她可是常常在我面前夸赞你少年英雄,年轻有为呢!」「是吗?」「骗你作甚?」「那就好!」李容发紧张的心情终于有些放宽了。 次日一早,天王府荣光殿内。 幼天王已经被信王、勇王二位伯伯领着,坐到了龙椅上,额头上顶着重达八斤的金冠。 天国的群臣,都候在天府台上,等候新天王的召见。 事情发展得比李秀成想象的还要顺利。 他严守住消息,只以天王府的诏令,让群臣明日一早在天府台聚集。 彼时,幼天王已经坐上龙椅,任何心怀叵测之人想要轻举妄动,均可被他以乱臣贼子之名处决。 「召百官觐见!」掌朝仪傅善祥手持幼天王的圣旨,在天府台宣读。 顿时,群臣百官依次进了荣光殿,却见是幼天王坐在龙椅上,不禁面面相觑。 李秀成道:「天王已与前日夜里归天,依遗诏,令幼天王继承王位。 诸位天国的大臣,从今而后,事幼主,当如事天王!」群臣这才明白过来,齐齐地跪了一地,山呼道:「幼天王万岁万岁万万岁!」「众卿家平身!」幼天王道,「本殿……啊,不,朕今日第一天听政,朝廷大事,尚有许多不明,还指望各位叔伯指点!」「臣等自会殚精竭虑,辅佐圣主!」幼天王道:「真忠军师李秀成,素有战功,乃天国砥柱,进封为大主帅,统领各方人马!」「天王圣明!」幼天王又道:「朕登基以后的第一桩大事,便是老天王的身后事。 殊不知各位卿家,有何建议?」天王的葬礼固然重要,可是现在天京城里粮草短缺,甚至好几个地方已经开始饿死人了,在这种情况下举办葬礼,办得奢华了,难免被人议论,但办得简单了,又会遭人指摘,对老天王的不敬。 于是,众人都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终于都把目光定格在忠王身上。 李秀成知道,这种事还得他来拍板,便向幼天王进言道:「陛下,老天王的葬礼,自当择一处风水宝地,以帝王之礼厚葬。 不过,我天国素来也不信风水堪舆之说,天王在世时,也不修陵寝。 依臣之见,不如在禁苑之内,择地而葬,葬事从简!」在说话的时候,李秀成的目光不停地在信王和勇王二人脸上来回扫视着。 可当他把自己要说的都说完了,这两人还是没有动静,似乎也很认同李秀成所言。 「众卿家,你们认为呢?」幼天王又问群臣。 「臣等自是赞同忠王所言!」李秀成怎么也没想到,这事竟然这么快就决定下来了,又道:「陛下,既然天王葬事已定,接下来就该把干王召回天京理事了。 这几日,臣等已经分派了几拨人马出城,可是清妖防守甚严,派出去的死士,全都有去无回!臣早上还在琢磨,恳请陛下降旨,让犬子容发带兵杀出城去,由他护干王入京!」「准!」「天京四周,勤王之师云集,却无一劲旅入京。 干王虽亲自催促,也难收成效。 陛下不如也降旨一道,督令天国诸王、捻军、花旗军杀进重围,凡有功者,皆不吝封王!」「准!」幼天王根本没听懂李秀成到底在说什么,他甚至对天京外围的战况一无所知,也不明白为何那么多人急着想要别人援助,但凡李秀成说的,无一例外,皆一个准字。 湖州府奉胜门外。 干王洪仁玕风尘仆仆,从安徽绕了一大圈之后,终于到了湖州。 他带的人马不过数千,沿路和清军几场战斗之后,所剩不到一半。 他的团龙袍子上,已经遍染血迹,就连那副金丝框眼镜,也被他收了起来。 自从嘉兴失守后,湖州的压力一下子变得重了,淮勇、楚勇纷纷围向此处,就连城外十几里的所在,也开始有些不太平起来。 在决定走湖州之前,干王约见了天京外围的各路勤王师,见到了首王范汝增,要他向天京开拔,协助守城军解围。 可是范汝增道:「干王殿下,我等若是进了天京,莫不是也会像忠王那般,被天王留下不放吧?忠王坐拥苏杭富庶之地,尚且拿不出十万两饷银来,我等区区一名小王,如何能禁得起天王的那般勒索!」一番话,就差点没把洪仁玕气得半死,但无奈,兵权在人家手里,只能东走湖州。 湖州城内,有他的爱将堵王黄文金。 黄文金的堵王称号,想当初还是干王帮他在天王面前进言才得来的。 小小的湖州城数万人,就有三王。 除了堵王之外,还有黄文金的弟弟昭王黄文英和侄子奉王黄朋厚,在洪仁玕抵达湖州之前,三王已经得到了消息,一起在湖州奉胜门外迎候。 洪仁玕不仅满身是血,还一脸尘土,见到黄文金,喜不自胜。 黄文金三十多岁,身高八尺,皮肤黝黑,看上去孔武有力。 他最擅长的便是打硬仗,每次临阵,都冲杀在前,清军见了,莫不胆寒,人送外号「黄老虎」.站在黄文金左侧的,是他弟弟昭王黄文英,这黄文英却是白净瘦削,看上去很是斯文,逢人总是笑眯眯的,一团和气。 右侧那人,不过十八九岁的年纪,却也长得人高马大,只是脸上生满了麻子,就像麻团一般,看上去很是肮脏。 「干王殿下大驾光临,湖州城内蓬荜生辉,快快有请!」黄文金带着弟弟和侄子向洪仁玕施礼,将他让进城内。 堵王府内,黄文金将洪仁玕让到上座,余下等人分宾主各坐两旁。 洪仁玕叹了口气道:「堵王,本总裁这番前来,目的想必不用多言,你也明白!只不过,我在来的路上,看到沿途清妖作乱,想来要你抽兵去救天京,也是有心无力的!」黄文金低下头道:「其实,不劳殿下开口,几个月前,我已让侄儿黄朋厚带着数千人马去救,可还没到天京城下,就已经让苏南的清妖头李鸿章打散,损兵折将不说,我那侄儿也险些没能回得了湖州!十四,快来见过干王殿下!」「见过殿下!」黄朋厚拱手道。 「啊!果然是个少年英雄啊,气概不输忠二殿下李容发!」洪仁玕夸赞道。 黄朋厚冷冷一笑道:「殿下,那李容发算得了甚么英雄,只在天京城进进出出,杀的清妖还没战死的兄弟多!」洪仁玕不由地一愣,目光盯在黄朋厚的脸上。 虽然他和李秀成不睦,但对李容发也是赞赏有加的,却没想到,这黄朋厚居然如此目空一切,竟把李容发贬得一无是处。 「混账!休得在干王面前放肆!」黄文金骂道。 黄朋厚好像很害怕他的伯伯,立马低下头去,不再做声。 洪仁玕哈哈一笑道:「少年英雄,难免血气方刚,好!」「多谢殿下夸奖!」黄文金一边谢着洪仁玕,一边又冲黄朋厚瞪了一眼,让他回到自己的椅子上去做好。 洪仁玕道:「堵王,你我也算是老交情了,不瞒你说,本总裁这次出京前,天王已是有言在先,若你答应,便将湖州交给昭王守,你随本总裁进京,取代忠王!」黄文金连连摇头道:「殿下,这使不得!在下自问比忠王,差的不是一星半点,天京若无忠王,是万万不可的!」洪仁玕道:「你不说,本总裁自也明白。 忠王麾下,战将如云,精兵几十万,天国上下,无人能及。 可正是这样的人,势力通天,天王这才对他有所忌惮!」黄文金道:「殿下,忠王精忠报国,必无二心。 若是你想说服我进京,我是打死也不会去的!」「哈哈哈!」洪仁玕道,「我这如何能逼得了你?」黄文金道:「殿下既然来了,不妨在湖州城里暂且住下。 虽然城外也是清妖围困,料想比天京城还是要稳固许多的!啊……我已经叫人准备好了热水,殿下先请到后殿去沐浴净身,洗去一路风尘,等下自有薄酒招待!」「好!」洪仁玕答应了一声,由几名亲兵伺候着,去往后面沐浴。 干王刚走,黄朋厚便站了出来,道:「伯伯,干王让你进京,你为何不去?以你之能,取代忠王绰绰有余!」黄文金看了他一眼,道:「你这人,便是无知!你看看天京城外,多少勤王之师云集,却只有忠王一人进了天京。 这一举,早已得了人心,我若贸然取代,岂不让千夫所指?你伯伯我还是守好湖州的这一亩三分地,才算不愧对了天王的知遇之恩!」黄朋厚道:「你既不去取代忠王,又不去救天京,湖州孤城,迟早也是要破的,到时候,我们何处立足?」黄文英开口道:「风雨飘摇,将来的事,我们谁也说不准的!忠王先前已有让城别走之议,虽遭天王否决,但眼看着天京外围逐步失守,保不准这事又会被重提。 那时,你们在湖州做好接驾的准备即可!」「二伯!你也与大伯一般,故步自封!」黄朋厚道。 「啊?哈哈哈!」黄文金和黄文英对视一眼,对这个侄子也是无可奈何,大笑起来。 「报!」忽然,堂外走来一人,报道,「堵王、昭王、奉王三位殿下,天京城刚刚传出消息,天王驾崩,幼天王登基,忠王已在幼天王跟前请旨,令忠二殿下杀出重围,要到湖州府来接干王回去辅政!」「啊!天王驾崩了?」三人俱是一震,面色也不由地凝重起来。【最新发布地址:kanqita.com 找到回家的路!】 天国的黄昏(17) 2021年8月8日17、偏师再出老天王的遗体被装进了一口巨大的棺材里,埋在了禁苑东侧的一座小山旁。 举行完简单的葬礼之后,李秀成和李容发一起出了天王府。 李秀成一边走,一边对李容发道:「容发,让你杀出城去迎干王回京之事,你可准备好了?」李容发道:「父王,天国那么多大将,为何又让我去?」「怎么?你不愿意去?」李秀成停下脚步,回头看着李容发。 李容发也不知为何,自己这次居然失去了斗志,只想好好待在城里,保护天京百姓的安危。 「我……不,不,我自是愿意!」李容发连自己也说不出,为何一下子对天京留恋起来了。 既然没有理由,他就只能遵从幼天王和父王的命令,再一次杀出城去。 李秀成继续走自己的路,道:「你小子这几天我就觉得你不太正常。 来,我问你,你没事老是去西王府门口晃悠什么?小心式王萧三发和汪一中把你抓起来打一顿!」「他们才不会呢!」李容发小声地说。 「哦?」李秀成又回过头,「这么说,你是去试过了?」「没有!没有!」李容发急忙否认,「父王,我先不回别馆了!」「你去哪?」「不是过几天就要出城去了吗?我想到秦淮河边,再尝尝那里的鸭血汤!最近有人把粉丝加进了鸭血汤里,味道可鲜美了!喝上两大碗,足能抵得过我一顿饭呢!」李容发刚走,李秀成刚要回府,忽然被洪宣娇叫住了:「忠王,请留步?」「西王娘,何事?」「清妖已经开始攻打地堡城了,我打算再带着女营上紫金山,守卫地堡城!」「不成!」李秀成马上想起了在印子山的战事,想想她那时身处险境,现在李秀成还是一身冷汗,摇头道,「西王娘金枝玉叶,千万不可再上战场了!」洪宣娇道:「哪有什么金枝玉叶,天京破了,玉石俱焚!」李秀成道:「此时我自有安排!」说罢,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从情势上来看,地堡城是必定守不住了的,凡是派出去的人,都等同于将他们投进火坑。 明知不可守,又怎么能让西王娘去涉险呢?十里秦淮,乃是自古风月地,但此刻也是一片萧条。 李容发记得开在这里的一家鸭肴摊,味道最是上等,每次回来都去那里吃上几大碗。 可是没想到,今天居然大门紧闭,拍了半天也不见有人开门。 「唉!」李容发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看来,在我离开前,是吃不上这里的鸭血汤了的!」「忠二殿下,好巧啊!」身后有人的声音,就像拨动的琴弦般悦耳。 李容发回头一看,顿觉耳目一新,彷如春风拂面般,欣喜地道:「采菱姑娘,你怎么在这里?」「啊,我来替西王娘买这里的汤包呢!」采菱说着,就把手里的那只热气腾腾的篮子举到李容发的跟前看。 「你这是从哪里买到的?」李容发不由地口水直流。 「喏!」采菱指着河对岸道,「过了朱雀桥,便是乌衣巷。 乌衣巷里,还开着一家汤包店!」她又看了看李容发,问,「忠二殿下,你该不是来喝这里的鸭血汤的吧?」「没错!」李容发点点头。 采菱道:「天京缺粮,这些小店早就不开了!」「原来如此……可为什么,乌衣巷里的汤包店还开着呢?」采菱压低声音道:「忠二殿下,你每次从句容运进来的粮草,信王和勇王都会抽去五成,剩下的才派发给军民。 那家汤包店,是他们盘下来的,让一个远方亲戚看着。 那些饥民们饿不过,只能倾家荡产,去买他们的包子吃了!」「岂有此理!」李容发勃然大怒道,「我的人马九死一生,才把粮草送进城里,却不料成了他们敛财的工具!」采菱道:「那信王和勇王最是爱财,每每都是借机生钱,天京城里早已是民怨沸腾了!」李容发叹息道:「如此天国,怎堪称得小天堂?」「好了,你别生气了!」采菱大着胆子,用纤纤玉指拈住李容发的衣角,轻轻地晃了晃,「要不……我请你去那里吃一顿包子吧?」「那怎么成?我请你吧!」被采菱这么一晃,李容发顿觉心里痒痒,浑身上下的骨头都快要酥了。 果然,如采菱所言,包子店的门前,聚了一大堆饥民,望着笼子里热气腾腾的包子流口水。 可是,出钱买的,却少之又少。 李容发看了一眼门口的招牌,道:「包子十文钱一个?这么贵?」采菱道:「但是再贵,也有人买啊!」「忠二殿下,你怎么得空来小店呢?」一个五十多岁的小老头迎了出来。 李容发认得他,他就是采菱口中说的那个洪仁发、洪仁达的远方亲戚。 他看着笼子道:「你现在店里有多少包子?」小老头想了想,道:「大概三十笼上下!」李容发道:「你都分给饥民吧!」「啊?」「怎么?怕我少你钱?」「自然不是!」「你放心,把账记在忠王府头上就好了,明天来找账房结钱便是!」「是是是!」小老头点头哈腰,马上就办。 李容发和采菱在店里坐定,只要了一屉汤包,剩下的都让伙计们给饥民分派了。 他看着采菱道:「你先吃……」采菱双手托腮,望着李容发,摇摇头。 李容发被她瞧得脸上发烫,道:「你瞧什么?」「你赈济饥民的样子真好看……」「我……」李容发正要说话,店外的饥民忽然跪了一地,大声道:「多谢忠二殿下!殿下和夫人宽厚仁义,将来必得好报!」「啊!你们别瞎说!」采菱急了。 但是没有人理她,饥民们依然三三两两地说着:「殿下人长得俊,夫人也长得美,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啊!」李容发却在偷笑不已。 采菱红着脸看了他一眼,恨恨道:「你笑什么?」「我……哈哈,我在笑你急起来的样子……哈哈,那叫什么……脸红脖子粗!」「你才脸红脖子粗!」采菱一跺脚,「你若是再这样,我可就不陪你吃了!」「好好好!我不笑了还不行吗?」李容发忍住笑,作出一副正襟危坐的样子来。 「醋!」采菱的气好像还没消,把一壶醋用力地推到了李容发跟前。 「多谢!」饥民们吃饱之后,逐渐散去。 采菱看着正在狼吞虎咽的李容发,道:「我听西王娘说,再过几天,你又要杀出城去了?」「嗯!」李容发嘴里塞满了包子,油水从嘴角不停地流下来,「去湖州迎接干王!」「那……」采菱说的每个字,好像都要经过深思熟虑,「你什么时候才会回来呢?」「说不好……」李容发咕咚一声,把最后一个包子咽了下去,「快的话,一个月左右,慢的话,得两三个月……」「你看看你,」采菱掏出一块绢帕来,替李容发在嘴角上擦了擦油渍,「都已是太平天国的将军了,怎的这么没吃相?」「哈!小时候家里穷,长大了也天天在外打仗,有一顿没一顿的,看到吃食,自然没了顾忌!」李容发说话的时候,似乎嗅到了采菱绢帕上的香味,不禁出神地痴望着采菱。 采菱这才意识到,自己的举动太过亲密了,也难怪刚才会被饥民们认为她就是忠殿的小夫人,急忙把手一缩。 李容发却眼疾手快,一把握住了采菱的手腕。 「殿下……」李容发从她的手上夺过那块手绢,道:「上面染了油渍,我……我拿回去,帮你洗干净,再送到西王府上去……」「不用了,殿下……」采菱刚想去把绢帕抢回来,可是李容发已经细细地迭了起来,藏进了口袋。 李容发看着她,道:「那……我们吃完了,要不我送你回去吧?」「嗯!」采菱低着头,轻轻地应了一声。 她亭亭地站了起来,刚想去拎那个壮着给西王娘买来的包子的篮,李容发却又抢了过来,道:「我替你拿吧!」「那怎么行?」采菱急了,「你,你是忠殿的小殿下,我怎么能让你替我拿东西呢?」李容发道:「甚么小殿下,十几年前,我们都是被清妖压榨的贱民!」两人并肩出了乌衣巷,沿着秦淮河畔慢慢行走着。 他们谁都没有说话,但谁都在拼命地找着话题,希望可以打破可怕的沉默。 虽然日渐萧条,但秦淮河的风韵犹在,河面波光粼粼,两岸绿柳垂堤,河上偶然穿行着几艘画舫。 看到这些画舫,采菱又想起了自己的姐姐小九,不禁悲从中来,哽咽了一声。 「呀!你,你怎么哭了?」李容发顿时急了起来,用力地扳过采菱的肩膀,举起袖子替她抹眼泪。 「殿下,你别,别这样……」采菱还是有些尊卑观念的,忙把头扭到了一边。 李容发却不管那么多,硬是替采菱擦去了泪水。 他的指尖沾上了采菱的泪珠,感觉有些湿,却和她随身携带的那块绢帕一样,同样弥漫着芳香。 忽然,采菱噗嗤一笑,梨花带雨。 「你怎么忽然又笑了?」李容发这才发觉,女人心海底针,还真是捉摸不透。 采菱道:「刚才我替殿下擦嘴,现在你又替我擦泪,这你来我往的,要是让你撞见,怕是又要误会了!」「呃……」李容发连忙放在采菱,搔了搔头皮道,「这个……确实也是让人苦恼的事。 不过……我倒是有一个法子,能让人消除这个误会!」「哦?你倒是说说!」「只有你成了真正的忠二殿的夫人,这个误会才不算误会!」「你,你说什么呢?」采菱感觉自己彷佛又被人占了便宜,又羞又急,不停地跺脚。 「你不愿意?」「我,我自是不愿!」采菱感觉自己此时整颗心都凌乱起来了,「你是忠王之子,天王御封的忠二殿下,尊贵无比。 我出身风尘,现虽在西王府当差,却也远远及不上你的身份……」「那有什么关系?」李容发道,「我父王可不是那么传统的人,我的婚事,想必他也不会过问的!」「那也不行!」忽然被人表白,采菱感觉身上烧烫得十分难受,却又害怕被人看穿心思,把腿就要跑。 李容发又一把抓住了采菱的手,将她紧紧地握在手心里。 「你放开我!」「不!」李容发不仅没有松开采菱,反而越握越紧。 「你再这样,我就拔刀刺你!」采菱故意恫吓着李容发。 「你刺!」李容发往前一挺胸,道,「你若刺我,我既不躲闪,也不还手!」「你无赖!」「我是无赖!」采菱终于放弃了抵抗,由着李容发把自己的手握在掌心里。 李容发的手掌干燥温暖,像女人一般柔软。 虽然这让采菱有些害怕和慌乱,可是心里依然有一股暖流在隐隐流动,又似有些美滋滋。 「你再不走,西王娘可就要出门找我了!」采菱说。 「哦!」李容发也似刚回过神来一般,「那,那我们走!」西王府前。 洪宣娇和李秀成还在争论地堡城的事。 李秀成不愿让洪宣娇出城,但洪宣娇不依,硬是让人把忠王给截住了,让他开一张出城的令条。 不知不觉,便一路争到了西王府。 「哎呀!西王娘,这……这地堡城的事,我自有分寸,你在城里,守好女营。 陛下刚刚登基,你处理政务便行,何必去做冲锋陷阵……的……事……」李秀成好像被什么东西吸引住了,忘记了怎么说话,说到最后,每一字都拖得很长。 洪宣娇顺着他的目光转头一看,也当场愣住了。 李容发的注意力一直在采菱的身上,压根没料到还有父亲和西王娘正站在路上。 等他发现的时候,已经晚了,连忙把采菱的手甩掉。 「父,父王……」李容发嗫嚅地说。 李秀成和洪宣娇对视一眼,道:「我现在算是明白了,你为什么没事总跑西王府里来。 原来……」洪宣娇道:「忠王,你胡说什么呢?容发才来过一回!」「啊?他已经进去了?」「我也不知道他是怎么进的府,采菱这小妮子却没告诉我!」采菱忽然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道:「忠王殿下,西王娘,小人知错,罪该万死!」李容发忙拦在她跟前,道:「父王,这都是孩儿强迫她的,与采菱姑娘无干!」「哟!」洪宣娇道,「你们二人这就生死与共了?」李秀成走到李容发的跟前,看看自己的孩子,又看看采菱道:「你们都起来吧!」「不!」李容发道,「父王和西王娘若是不肯饶过采菱姑娘,孩儿今日便是一直跪着,不起来了!」洪宣娇走道李秀成的身后,道:「忠王,这事你怎么看?」李秀成道:「自是犬子的错,待回到府上,本王自会好好教训他。 只不过,采菱姑娘却是无辜,还望西王娘饶她不死!」洪宣娇道:「天国虽有男女分营制,可这事早就被天王废止了。 忠王,若是他们二人两情相悦,你岂不成了帮打鸳鸯的罪人?」说着,她不禁想起了自己的那些往事。 当初,若不是她的天王哥哥指婚,她也不会嫁给萧朝贵,更不会留下满腹遗憾。 现在,她不想再扮演她哥哥的角色。 洪宣娇又道:「忠王若是嫌采菱出身低下,改日我便收了她当义女,也算勉强够得上忠王府的门楣了吧?」「西王娘,」李秀成道,「我像是这样只看出身的人吗?只是今日这事,来得太过突然,待我回去问个仔细,再做决断!」辞别了洪宣娇和采菱后,李秀成一个人向忠王别馆走去,李容发默默地跟在身后。 忽然,李秀成停住脚步。 一直低着头走路的李容发竟一头撞到了父亲的肩膀上去。 「父王……」「容发,我且问你,你当真瞧上人家姑娘了?」李秀成问道。 「呃……我……」「你若是真心实意,等你这次迎了干王回来,为父便以忠殿的名义,向西王府提亲。 若不是,那莫要再去骚扰人家姑娘了!」「多谢父王成全!」李容发立时喜上眉梢,高兴地大叫。 神策门外。 湘勇的炮火响得跟打雷似的,一阵紧接着一阵。 天京城楼上的大炮也在不停地喷吐火焰,砸在清军的阵地上。 李容发终于还是决定杀出去,早日把干王迎回来,成了太平天国的好事,也成了他的好事。 可是,他忽然发现,湘勇似乎早就料定他要突围似的,城门刚打开,密集的炮子就接踵而至,扫荡着这片千疮百孔的土地。 「兄弟们,杀!」李容发高举着战刀大喊。 可是,一枚开花炮落在了他的身边,将他连人带马都掀到了半空中。 「啊!忠二殿下!」神策门的城楼上,采菱一直关注着脚下的那片战场。 她虽然分不清这样的战局是不是有利,但是看到李容发一连冲突了七八次,还是没能从清妖的包围圈里杀出去的时候,便知这一场战斗,绝不是那么好打。 看到李容发被炮火掀到马下,她的心不由地被提到了嗓子眼上。 李容发扑在地上的时候,感觉碎石泥土像下雨似的,随即也噼里啪啦地砸在了他的身上。 他耳中嗡嗡作响,几乎听不到身边的喊杀声。 「殿下!殿下!」有人在用力地摇晃着他,「清妖的炮火太猛烈了,我们根本冲不出去!」「你说什么?」李容发只看到那个人的嘴唇在动,却听不到他在说什么。 「我说……」那人又把话重复了一遍。 李容发总算是有些明白他的意思了,用刀拄着地,咬牙站了起来,喝道:「三军上下听我号令,跟着我一起冲!」「殿下!」陈承琦策马过来,喊道,「清妖把每条道都给堵严实了,咱们要不先撤回城里去吧?」「不行!军令如山,撤回去就得被问罪!」李容发道,「任何人都不许后退,违令者斩!」「殿下,这样子就算冲出去,到时候也不能护着干王回来了!」陈承琦道,「清妖早有准备,这一进一出的代价,实在太大了!」「什么?」「我说,我们出得去,就进不来了!」进不来了?李容发忽然愣住了。 城里还有心仪的姑娘在等着他,他不能永远不进来。 可是……迎不回干王,他就算在城里,也只能远远地看着采菱。 「先杀出去再说!」李容发下定了决心,大喊一声。 太平军重整旗鼓,再一次向湘勇的营地发动了猛烈的冲击。 在一声声怒吼前,整座营地似乎都在撼动,杏黄色的人潮涌到了湘勇的寨墙下,像蚂蚁似的,开始攀附登墙。 墙头上的湘勇不问青红皂白,对着墙下,就是一通乱射。 刚刚爬到一半的太平军,像被掸落的灰尘一样,扑簌扑簌地摔了下来。 「洋枪手,列阵!」陈承琦飞马从阵前跑过,喊道,「瞄准墙头,开枪!」太平军回敬了湘勇一轮枪子,却被他们在墙后躲了过去。 「让开!我来!」李容发拉开了一名正要往云梯上爬的圣兵,亲自攀上了梯子。 一名湘勇的头目看到了李容发,对着身边的士兵喊道:「那个小长毛戴着黄色头巾,一定是个头领,瞄准他!」李容发的梯子刚爬到一半,就看到三四个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他。 他当即拔出腰间的短枪,举起手臂,对着墙头开了一枪。 一名湘勇被击中了,惨叫着摔下寨墙。 至于另外几位,还没开枪,却已经被吓得重新缩回墙头后面去了。 李容发趁机一个飞身,双手已经攀到了墙头上,翻身而过。 守在墙上的士兵目瞪口呆,怎么也料不到,刚刚还在梯子上的少年,这时竟突然出现在了他们的眼前,宛如神兵天降一般。 李容发不等他们反应,举起战刀来,咔嚓咔嚓,便枭掉了几个首级。 「杀呀!」十余名湘勇一起端着长毛,朝着李容发攒刺过来。 李容发毫不畏惧,也大叫着,一轮噼砍。 湘勇被他的气势震慑,吓得都往后退了几步。 这个嫌隙,足够为后面的太平军争取了时间。 转眼之间,已经有七八名圣兵也翻墙而过,和围上来的湘勇混战。 登墙的太平军越来越多,墙头上的湘勇已经被吓破了胆子,纷纷丢下长矛,转身逃命。 「去把下面的寨门打开,放我们的人进来!」李容发喊道。 寨门终于被缓缓打开,早已候在外头的骑兵蜂拥而入,对着正在填装枪子火药的湘勇一顿噼砍。 紫金山上。 李臣典发现九帅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了,想起自己在几天前还信誓旦旦,愿意用项上人头担保,绝不让李容发再踏一遍营地,可是眼看着,他煞费苦心筑起来的营垒,似乎又被攻破了。 「众将士,随我一起杀下山去!」李臣典不等曾国荃开口,就已经下令了。 「你干什么?」曾国荃回头问道。 「去截住他!」「回来!」曾国荃说,「本帅想了想,让他去吧!这样的人在城里,难免是心腹大患。 他出去了也好,省得到时候给我们添麻烦!」「可是,今天若不截住他,保不准他哪天又杀回来了!」曾国荃道:「这小长毛不是一直在句容一带活动吗?前两天本帅听说,李抚台的一部人马已经开到了那里,而且席帅的精毅营也在朝着那里开拔。 到时候,这个烫手的山芋,就交给他们两个人去处理吧!哎呀,本帅有些乏了,这天京城已经打了两年多了,什么时候才能被拔下啊!我还是先回营房里去,听几个小曲,喝几盏茶,休息一下!」说罢,伸了个懒腰,便进了营房之内。 李容发还是冲透了湘勇的营地,可是回过头来一看,跟在自己身边的人已是三三两两。 「陈将军,」李容发问陈承琦道,「多少弟兄跟着我们一起杀出来了?」陈承琦一脸悲观:「不到两千人!而且,忠二殿下,你不要忘了,我们还要纵穿整个苏南。 那里,现在可都是清妖的地盘啊!」李容发道:「先到我们的据点句容去休整一下再说,至于后面的事,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说完,他回头看了一眼天京。 隔着十几里地,他彷佛看到了城头上那双清澈的眼睛,就像夜空里的一轮明月似的,让他牵挂和着迷。 只是,他已经不知道,自己手下的那不到两千的人马,还有没有重新杀出来的底气。 天王府,天府台。 群臣已经散尽,幼天王站在一棵大树下。 树枝上,挂着一只鸟笼,里面关了一只羽毛斑斓的鹦鹉。 这是幼天王最喜爱的宠物了,他用一根干枯的稻草在不停地逗着这只鹦鹉。 「快!念一段祷词给朕听听!」幼天王像对人说话似的,对鹦鹉道。 「赞美上帝,为天圣父……」鹦鹉也跟真的人一样,居然念起了太平天国的祷词。 「陛下!」傅善祥来了,手里捧着一摞已经被整理过的奏章,「这是我从忠王那里取来的折子,你要不要过目?」「不用了!」幼天王转过身道,「朕不看,看了也看不懂,你和忠王商量着办事就行!」「是!」傅善祥说完,正要退下。 「慢着!」幼天王道,「老天王的遗诏里,有一条好像说,等他归天之后,就放你自由是吗?」「是!」「朕能不能抗旨?」「啊?你说什么?」傅善祥抬起头问。 「朕不想让你离开朕!」幼天王走到傅善祥的跟前,目光直视着她道,「你是太平天国之花,把你留在天王府,不仅能赏心悦目,而且还能让你像伺候老天王一样伺候朕,两全其美!」傅善祥的头垂得更低了,自从那次事件后,当她站在幼天王跟前时,就像被人扒光了一样,总觉得浑身不自在。 「朕听说,那次你被朕的姑母教训了一顿,可有此事?」「陛下说得没错!」「掌朝仪,」幼天王忽然要去捉傅善祥的手,却不料,傅善祥像早有准备似的,往后退了一步。 幼天王也不紧逼,道,「现在是朕掌权,只要你留在天王府,今后朕的姑母,绝不敢动你!」「陛下,臣没有想过要离开太平天国!」傅善祥道。 「啊?」这回,轮到幼天王吃惊了。 傅善祥从考中女状元起,已经和太平天国永远地联系在了一起,割舍不断。 虽然,她在天国经历了跌宕起伏的人生,看尽了悲欢离合,享受过极尽的荣宠,也受过难以启齿的委屈,可是,她依然相信自己的天国的人。 太平天国已经穷途末路,她也相信,总有一天,一定会好起来的。 幼天王又往前走了一步,他又想去捉傅善祥的手。 可是,傅善祥又退了一步。 「你敢拒绝朕?」幼天王不悦了。 「臣不敢!只是……违背天伦之事,臣是宁死都做不出来的!」「宁死?」幼天王道,「朕倒是想看看,你怎么个宁死法?来人,把掌朝仪带到朕的寝宫里去!」来的人是司琴。 司琴看了看傅善祥,却没有动手。 幼天王大怒,指着司琴道:「朕不要你伺候了,你滚!来人!来人!」幼天王不停地大喊着,把天王府里的女官都召了过来。 他指着那些女官喊道:「你们要是谁不听朕的话,朕就把你们全都杀了!」女官们站在傅善祥的身边,小声地道:「掌朝仪,你看……」傅善祥把手中的奏章塞到司琴的手中,道:「不牢你们动手,我自己来!」说罢,缓缓地向着幼天王的寝宫里走去。 幼天王和老天王的父子关系,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好。 他登基之后,也似乎急着要和老天王划出一道界限来似的,听政议事,都在荣光殿,就连寝宫,也沿用着自己原来的住处。 不过,他把老天王藏在书房里的那套四书五经都搬了过来。 洪秀全不让儿子看这些书,但是洪天贵福总是看到他父王在偷偷地自己看这些书,看完之后,又扔进火堆里烧了。 可是,他的书房里,永远也不缺这类书。 洪天贵福觉得自己受了欺骗,想要好好翻翻这些书,看里面到底写了些什么。 傅善祥走进幼天王的寝宫,发现殿内冰凉得出奇,尽管已经入夏,但空气依然像是会结冰一样。 在幼天王的眼中,他和老天王是完全独立的存在,他不过是继承了父亲的江山而已,同时被继承过来的,还有数不清的文臣武将,和她们这样的女人。 傅善祥又一次在命运之前,感到无力。 当她还呆呆地站着不动时,忽然从寝殿的阴暗处走出两位女官来,不由分说地,将傅善祥捉了起来,一把按在了龙床上。 自己已经默认了幼天王的要求,她们这又是闹的哪一出?傅善祥顿时紧张起来,喊道:「你们干什么?」【最新发布地址:kanqita.com 找到回家的路!】 天国的黄昏(18) 2021年8月8日18、鹦鹉傅善祥被绑在了幼天王的龙床上。 幼天王的龙床比起老天王的那张来,也逊色不了太多。 当傅善祥被几名女官四仰八叉地按在床上时,手上脚上都被捆上了绳子,将她如五马分尸般地把身子拉成了一个「大」字型,但绳子在她手腕和床头两边木柱的连接还多出两尺有余。 飘零的身世让傅善祥有些颓废和消极,但她并不想死,尤其是在遇到这种莫名其妙的待遇后,不知道接下来在身上会发生什么的时候,她还是害怕起来,大叫道:「你们放开我!」可是女官们像人偶似的站在龙床两侧,面无表情。 她们也和傅善祥一样,对世界已经绝望,满清也好,天国也好,她们的境遇始终大同小异。 幼天王单手擎着鸟笼乐呵呵地走进了寝宫,挥挥手让女官都退到了门口去候旨。 女官们一声不响地退了出去,顺手把大殿的凋花木门带了起来。 幼天王就像没有看见床上的傅善祥,继续逗弄着他的那个鹦鹉,说:「来,再说一句让朕听听!」「傅王娘!傅王娘!」鹦鹉竟然呱呱地叫了两声。 幼天王也许是对傅善祥不屑一顾,在他还没有坐上龙椅的时候,就已经能够把这个女人玩弄于股掌之间,现在他拥有整个天国,难道还怕她逃出自己的手掌心吗?听着鹦鹉的怪叫,幼天王忽然哈哈大笑起来,看着傅善祥道:「朕还没有下旨,想不到一只鸟竟然率先封你当了王娘!」傅善祥不做声,把头扭到了一旁。 她本不该做出这种违背伦常的事,可在洪家人的权威下,她又不得不就范。 这时,她已经分不清自己到底是不是忠于太平天国的。 也许,她忠于的,只是太平天国的信仰而已,而不是洪家人。 洪秀全、洪天贵福、洪宣娇,都是带给她无尽伤害的人,让她和自己的爱人不能相见,现在天人永隔,她只能苟且偷生。 「真是一只懂事的鸟儿啊!」幼天王说着,在傅善祥的身边坐了下来。 傅善祥被摊开得像一张地图,他不必担心她反抗,也不必担心她逃跑,接下来要做的,就是细细地窥探这个女人的秘密,把她最隐私的事都挖掘出来。 幼天王把鸟笼放在了床头边,连靴子都不脱,上了龙床。 他趴在傅善祥的身体上,胸口那两团隆起的肉球软软的,即便隔着袍子,也能感受到从她身上散发出来的体温,让他感觉自己就像趴在了一层厚厚的海绵之上。 他嗅到了女状元身上的体香,彷佛是春季的百花园里飘散着的芬芳,让他忽然变得痴迷起来。 他开始动手解开了傅善祥的衣襟,把她的袍子像两扇门似的,敞开在左右。 袍子下,是一具成熟却新鲜的肉体,是幼天王从来也没体验过的滋味。 他用手抓住傅善祥的肚兜,使劲一扯,肚兜上的绑带崩裂,粉红色的丝绸像风筝一样飘落在了龙床边。 天气已经越来越热,如果不是为了上朝,需要端正衣冠,傅善祥在尚书苑里一般只披一层薄纱。 即便是来见了幼天王,她的贴身亵裤也换成了短的,薄薄的丝织品只够盖住她的半条大腿。 幼天王也是轻轻一撕,就把傅善祥的丝质内裤给撕成了片,从她的身上剥了下来。 「唔!」傅善祥轻轻地叫了一声,闭上眼睛,把头拧到了一边。 外人说她人尽可夫也好,说她淫娃荡妇也好,但是在她心目里,自己始终是最纯洁的。 至少,直到今日,她还保存着对慕王殿下的一份最真挚的情感。 就在女人最隐秘的部位被暴露出来的时候,她还是感觉到一阵浓浓的羞耻。 被洪宣娇用匕首剃过的阴阜上,耻毛也没长全,看上去有些稀疏,但比起刚刮好那会儿的光秃可耻,好歹眼下已经浮起了一层刚硬的黑色。 「哈!」幼天王忽然笑了出来,「朕想起来了,那天朕临幸你的时候,被朕的姑母撞了个正着。 后来听说她把你带进了西王府,让你吃了点苦头。 只是没想到,我姑母居然会想出这样的法子来对付你……」他一边说,一边用指尖在傅善祥的耻骨上轻轻地摩擦着。 刚长出来的新毛韧性十足,就像一根根钢针,有时还会刺得他的手指隐隐作痛。 傅善祥敏感的身体忽然在幼天王的抚摸下泛起了一阵酥麻感,她咬着牙,身体微微颤抖着,却始终忍着没有出声。 明明对这种违背天伦之事感到恶心,但不知为何身体会在幼天王抚摸时发生反应?傅善祥对自己也开始有些厌恶起来,身上不由地耸起了一层厚厚的鸡皮疙瘩。 幼天王把傅善祥的袍子剥开,像摆放地毯似的,摊在她的身体下面。 他低下头,把脸钻到了女状元的乳房中间,用两排整齐的牙齿轻轻咬啮住了她的乳头,拿嘴来代替自己的手指在她的乳头上不停地来回搓动。 「呀!」傅善祥终于还是没有忍住,轻轻地叫了起来。 比起老天王的暮气沉沉,幼天王更富有青春活力。 她在老天王身上只能竭力卖弄,但幼天王却会主动爬上她的胸口,又嘬又吸。 幼天王吮吸了一阵子,龙体往后缓缓地退去,双腿弯曲起来,跪坐在傅善祥张开的大腿中间。 从他这个角度望下去,可以看到傅善祥肥美的阴唇娇艳欲滴,微微张开的肉洞里,干燥的淫肉自主地轻轻蠕动,彷佛是在呼吸一般。 「啊……」傅善祥虽然闭着眼睛,却还是能够感觉到下身在幼天王的凝视下有些火辣辣的。 她下意识地想把自己的大腿夹起来,可是栓在她脚上的绳子却紧紧地牵扯住了她。 绳子绑得很紧,几乎嵌入被红绸靴包裹的小腿里。 她挣扎得越厉害,这几道绳子便在她的小腿里嵌得越深。 幼天王又站了起来,回到鸟笼旁边,抽开了鸟笼的木门,那只乖巧的鹦鹉从门洞里钻了出来,一边怪叫,一边折腾着翅膀在寝殿里飞了一圈,又回到了幼天王的手臂上。 幼天王擎着鹦鹉,就像上古的大将军擎着苍鹰一般,自诩威风。 傅善祥猜不透他到底要干什么,眯出一道眼缝来,偷观着幼天王。 幼天王伸手在自己团龙褂的口袋里摸了摸,摸出了一把糠来,忽然小手一挥,朝傅善祥洒了过来。 粗糙的糠落在了傅善祥光滑的身体上,到处滚动。 幼天王右臂轻抬,对鹦鹉说了一声:「去!」鹦鹉又振翅飞了起来,不过这一次没再绕着寝殿乱飞,而是直接扑腾到了傅善祥的身上。 两只锋利的鸟爪落在她细腻的大腿上,几乎陷进她的皮肉里。 「啊!」傅善祥痛得大叫起来,身子在龙床上屈辱地扭动起来,想把那只落在身体上的鹦鹉赶走。 可是鹦鹉彷佛已经知道她现在的处境根本对自己勾不成什么威胁,竟不为所动。 傅善祥的大腿因为害怕在颤抖着,许是因为皮肤太过光滑的缘故,鹦鹉有些立足不稳,它不停地将爪子扎进傅善祥的皮肉里,卖力地往上攀。 「幼天王……你,你要干什么?」傅善祥花容失色,慌乱地大叫起来。 幼天王道:「朕平生最欢喜这只鹦鹉了,朕有的,自然也要赏赐给它一些。 傅簿书如此绝色,朕也想着让它好生享受享受!」「不可以……」傅善祥虽然不怎么明白幼天王的意思,但不用细想,也能觉到这其中必定不会是什么好事,拼命地摇着头叫道。 鹦鹉能人言,却听不懂人言,它也分辨不出身下的这个女人到底是害怕还是欣喜,当它立稳了脚跟之后,便开始在傅善祥的身上觅食。 散落在女状元胴体上的稻糠比比皆是,鹦鹉埋头便啄了下去。 鹦鹉之喙曲而朝下,就像一把索命钩似的,一口啄下去,差点没啄破了傅善祥的皮肉,疼得她又是一阵凄惨的大呼小叫。 「不要!陛下,臣,臣知道错了!」傅善祥面上苍白地大喊着,尽管她不知道自己犯的何错之有,但想必开口认错,总不会再错到哪里去。 这样也许能让幼天王心生怜悯,就此放过了她。 可幼天王就是一个不见人间疾苦的孩子,天王府里的锦衣玉食,让他与「何不食肉糜」的晋惠帝差不了多少。 别的不说,光是他喂鸟的稻糠,虽不是什么好物,但如今整个天京城里的百姓都在饿肚子,他却有这闲情逸致,拿着能救人性命的谷物玩弄宠物。 傅善祥被鹦鹉啄过的地方很快就漾起了一道红疤,在白皙的皮肉上尤为显眼。 她恐惧地盯着幼天王道:「陛下,求你莫要如此折磨于我!往后……往后凡是陛下召见,臣,臣定然时时奉诏,绝不推诿!」在极度惊慌中的傅善祥,只能出卖自己的尊严来换取身体的平安。 幼天王却似什么也没听见一般,嘴里哼着昆曲《牡丹亭》,怡然自得。 傅善祥的身子凹凸有致,刚刚如雨点般降落的稻糠都顺着她的身形往低处滚落。 尤其是她的肚脐眼和大腿之间的夹缝里,更是堆积了许多浅棕色的糠壳。 鹦鹉一边低头啄着,一边傅善祥的顺着大腿不停地朝着她的身体上攀了过来,等到了大腿根部,它又低头连啄了几下。 傅善祥被恐惧和屈辱包围着,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当鸟儿向她最敏感处啄去的时候,每啄一下,都让她如抽筋一般,全身一阵激荡。 「呜呜!陛下,求求你,不要这样待我……」傅善祥忍不住疼痛,眼泪终于扑簌扑簌地落了下来。 相对于老天王的凌辱,幼天王游戏般的虐待,令让她难以忍受。 可是身体被绑成了这个样子,她除了摇头和哀求之外,竟什么也做不了。 被啄过的地方,还是红痕一片,就像要渗出血来似的。 鹦鹉扑闪了几下翅膀,脚爪踮着傅善祥的胴体,又往前扑腾了几步,终于在她的一座玉峰上停了下来。 女状元的乳房浑圆柔软,身子轻轻一动,肉球便会在胸口上来回滚动。 鹦鹉立在上头,又开始了艰难地把控重心,它的爪子深深勾进了傅善祥的肉里,一缕鲜血从光嫩的皮肤上滚落下来。 在乳沟里,同样堆积了许多谷物,鹦鹉扑腾一下,跃下玉峰,一边走,一边又开始了在深壑里的一番觅食。 距离这畜生那么近,傅善祥几乎能嗅到从它身上散发出来的鸟骚味,她怎么也想不明白,幼天王为什么会对这么恶心的动物心生欢喜?在一下一下的叼啄之后,傅善祥的胸部上也遍布了红印,看着这畜生在身上兜兜转转,她忽然感觉自己竟连一只鸟儿都比不上。 太平天国之人都道女状元傅善祥炙手可热,却没想到,在这炙手可热之后,她需要付出怎样沉重的代价。 幼天王见鹦鹉把女体上的稻糠啄得差不多了,打了一个唿哨,便将它召了出来。 鹦鹉振翅冲天,终于让傅善祥松了一口气,但耻辱的印迹却早已深深地刻进心里。 和那天她被西王娘剃去耻毛一样,都是她这辈子从末经历过的奇耻大辱。 鹦鹉在幼天王的臂上落定,幼天王又把它关回了笼子里,栓好鸟笼的门,自己又回到了龙床边,将脚上的黄缎靴子脱了,赤脚爬上了床。 他看着一脸屈辱的傅善祥,忽然感觉自己有生以来从末像今天这么开心过。 能把一个年纪远比自己还大的女人折磨到眼泪汪汪,让他的征服欲得到了巨大满足。 他拍去傅善祥身上剩下的糠壳,头枕在她的大腿上卧了下来。 女状元饱满的阴户因为双腿的姿势而微微分张着,当幼天王的目光朝着阴户上望去时,能够窥视到肉洞里头的神秘景象。 看来是幼天王刚刚把糠壳拍得不够彻底,当他凑近到傅善祥的肉洞前,才发现黏煳煳的嫩肉上,还沾着许多颗粒状的碎物。 不过,他并不急着掸去,还是第一次,他这么近地欣赏着天国最美的女人身上最美的部位。 马场、尚书苑两次侵犯,不是急匆匆地来,就是急匆匆地去,他压根也没这样的心思来观赏美景。 可现在不一样了,整个太平天国都是他的了,他临幸傅善祥,就算是他姑母洪宣娇恐怕也不会再说什么二话。 幼天王伸出两个指头来,分别按压在女状元的左右两丬阴唇上,轻轻地往两边一张,发现里头娇嫩的肉壁上已是湿漉漉的,就像涂上了一层荧光似的。 他不由地笑了起来道:「掌朝仪,真没想到,一只鹦鹉居然也能让你流出淫水来!」「不是的……陛下……」傅善祥身上被鹦鹉啄过的地方还在火辣辣地作痛,但她还是害怕幼天王忽然突发奇想,又拿出什么花样来戏耍她,一边摇着头,一边说,「陛下,求你……求你快点插……插进来吧,我,我……唔唔!」说这样的话固然羞耻,但傅善祥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她可以为自己曾经的经历而变得麻木,但不能对施加在肉体上的痛苦视若无睹。 只有让幼天王先把他自己的问题解决了,傅善祥或许才能少受点这样的痛楚。 幼天王道:「朕倒是觉得好奇,你在朕的父王跟前,是不是也曾经这样恬不知耻?」傅善祥感到很惊愕,明明最恬不知耻的就属他幼天王了,却不知为何会反过来问她这样的问题。 那些违背父子伦常,秽乱后宫之事,他怎可以如此风轻云淡地从嘴里说出来。 就在傅善祥不知道该如何作答之时,幼天王已经扒光了自己身上的龙袍,托举起自己胯下的那条巨龙,在傅善祥的大腿上用力地磨蹭起来。 「呃……呜呜……」傅善祥在羞耻和绝望中又闭上了眼,只能在黑暗中,她才能够避开幼天王那戏谑般的眼神。 已经被鹦鹉啄红了的大腿,被幼天王的肉棒一蹭,那红印似乎扩散开来,就像滴入清水中的一滴墨汁,慢慢地渲染开来。 傅善祥的大腿结实,柔嫩,这么美的大腿,不管曾经见过多少次,都让幼天王叹为观止。 这也难怪当初老天王会在这个女人身上如痴如狂。 也不知为何,傅善祥紧闭的眼前,忽然出现了何震川的笑靥。 她已经很久没有见到这个年轻人了,当时在尚书苑被人撞破他们的奸情,事后虽然谁也没说,但傅善祥觉得,事情若任其发展下去,将来闹出的乱子必定更大。 只要她还没离开太平天国,她和他之间,也始终不会有好的结果。 弄不好,会比她和慕王之间更加凄惨。 所以傅善祥决定暂时对他避而不见,可是现在,在她最无助,最绝望的时候,竟然又想到了他。 她很想让把自己的心只留给谭绍光一个人,但谭绍光已经在苏州身首异处,她就算呼喊得再凄厉,也唤不回爱人对她的回眸。 傅善祥不知道幼天王到底在自己的身下做了些什么,但感觉他用肉棒在大腿上前前后后蹭了一阵子,终于把巨大的龟头对准了她的肉洞。 「来吧!来吧!让我早点结束这种折磨!」傅善祥在心里不停地说着。 幼天王没有辜负她的期望,忽然把腰往前用力地送了上来,推着那条坚硬如铁的大肉棒一下子被捅到了傅善祥的肉洞里。 傅善祥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可是在那股紧促的扩撑感降临到她身上的时候,她还是忍不住地尖叫起来。 坚硬的肉棒上好像带着一些尖锐的硬物,在她的嫩肉上不停地刮擦。 原来,是那些粘在她肉洞周围的稻糠,随着大肉棒的插入一起被带进了她的小穴中。 在娇嫩的肉壁上,糠壳的摩擦就像一把把尖刀在划拉,疼得她不由地大叫。 幼天王却彷佛什么也没感觉到,相反看着傅善祥因痛苦而扭曲的面庞和凄惨的呼叫声,让他变得更加亢奋。 他把双手按在了傅善祥的盆骨两侧,咚咚咚地在她体内不停冲撞起来。 「啊!陛下,臣,臣的里面……啊!啊!有东西……有东西……啊!」傅善祥想让幼天王停下来,至少容她把那些异物清理干净,随后怎么折腾她也只能认命。 可是幼天王一旦发动,就像永远也停不下来似的,不但没有减缓抽插的评率,反而变本加厉,驰骋得更加疯狂。 天呐!傅善祥在心底暗暗地怜惜自己的身体,她曾经发过誓,不管遭遇什么,一定会把最后的纯真留给爱人,可是看看现在的自己,她还剩下什么?幼天王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她只能咬着牙勉强承受着。 无力改变的现状,就像永远也不会到来的小天堂,她和这片生她养她的土地一样,都经历了太多的伤害。 也不知道幼天王到底抽弄了多少下,摸约一炷香的工夫之后,他终于长叹一声,把精液挤了出来。 在这整个过程中,傅善祥没有感觉到一丝快感,反而幼天王的每一次抽插,就像是在对她的凌迟一样。 幼天王把湿漉漉的肉棒从小穴里退了出来,红肿的龟头抵在傅善祥的大腿上,把上面的残液轻轻地蹭去后,道:「掌朝仪,你可别忘了自己刚才说过的话,只要朕有诏,你便随时随地奉诏入宫!」傅善祥只能委屈地点了点头,瞧这架势,她若是不应,幼天王必不会轻易地放过她!幼天王让女官们进来,帮傅善祥把绳子松了。 傅善祥刚一恢复自由,甚至来不及整理自己的袍子,便一头冲出了寝宫。 现在,她只想找一个可靠的肩膀,能够给她温暖。 何震川无所事事地在院子里喝茶,现在天京告急,他删改的那些四书五经已经没有任何意义,而且据说新登基的幼天王也开始看这些「妖书」.身不正,何以正人?反倒是他,落得个工作清闲。 不过,人一闲下来,就难免会胡思乱想,他一边乘着凉,一边回忆着自己和傅善祥的那些温存。 「震川!」何震川忽然被一声失魂落魄的叫声惊动。 他一睁开眼睛,便看到了衣衫不整的傅善祥正站在院子门口,头发凌乱,酥胸半露,不过不用细想,也能猜得到她经历了什么。 虽然他已经和傅善祥很长时间没有见面了,但是他依然在无时不刻地关注着心爱之人的动向。 她何时去忠王别馆汇报,何时又被幼天王召见,全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几个时辰前,他就得知傅善祥被幼天王召进了寝宫,发生什么事,已是不言自明。 虽然他的心里一阵刀绞般的难受,但这种难受又何曾离他而去?只是想不到,傅善祥在离开了寝宫之后,又会来找他。 「善祥!」何震川站了起来。 不等他站稳,傅善祥已经一头扑进了他的怀里,嘤嘤地痛哭起来。 何震川愈发觉得心痛,可他不能多问,问一遍,无疑又是把她心头的伤疤重新揭开一次。 他不忍心让自己的爱人受伤,只能紧紧地抱着她,帮她理着凌乱的秀发。 天京正北的神策门被打开了,虽然在玄武门、太平门一带鏖战正酣,但李秀成还是决定打开城门,把城里的饥民都放出去。 宅心仁厚的忠王不忍看着这些无辜百姓和他们一样被困死在城里,决定放他们一条生路。 「忠王殿下……」一名满脸皱纹的老婆婆拄着拐杖在李秀成面前站定,「你可真是大好人啊!现在用老身的眼光都看得明白,天京城迟早是守不住了的,你还是跟我们一样,趁早出城,另求生路吧!」「好!」李秀成不忍辜负了父老们的一片好心,只能点头,他扶着这老婆婆出了神策门,指着江边的湘勇大营道,「你看,曾九帅在那里设了粥棚,你们到了那里,他一定会施舍一口吃的给你们!」「多谢忠王!」让李秀成感到惊讶的是,神策门外,居然整整齐齐地跪了一地面黄肌瘦的百姓,他们一起向着李秀成磕头。 李秀成不禁热泪盈眶,挥挥手道:「走吧!离开这里!」说罢,转身又进了城门。 饥民们被放出许多之后,天京城里道路明显空旷了许多。 就在他正准备让人重新关上城门的时候,忽然有个人在背后大骂:「李秀成,你这是做什么?」李秀成回头一看,见是信王洪仁发正骑在骏马之上,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用马鞭直指李秀成的鼻子。 李秀成道:「放饥民出城!」洪仁发道:「你可真是个蠢货!这饥民若是一放出去,城外的清妖用脚趾头想想也知道了,我们现在城里正缺粮呢!」李秀成道:「曾老九围天京围了这么久,难道会算不出天京城里的存粮么?更何况,人命大于天,我们太平天国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百姓们跟我们一起饿死吧?把他们放出去,也能省下许多口粮来,分给守城的将士们吃!」「哼!」洪仁发几乎是用鼻孔在说话,「这好人都让你李秀成一个人做好,好话也都让你一个人说了。 怎么的,难道你想收买天京城里的人心么?」「信王殿下,你怎么能这么说!」李秀成强忍着心头的怒火道。 洪仁发甩甩马鞭道:「这事本王一定会亲自向幼天王奏明,如何定夺,全凭圣意!」既然话说到了这份上,李秀成也不屑里他,正好让人关门。 忽然,从城外挤进一群人来,吓得守在城门内的太平军连忙端起长枪长矛来。 这些人虽然衣着褴褛,满身血迹,但还是能分辨得出这是太平军的服饰。 为首的一名指挥扑到了李秀成的脚下,扑通一声,双膝跪地,哭道:「忠王殿下……地,地堡城失守了……城内的三千圣兵,全部战死,只有我们几个才侥幸从清妖的手里逃了出来!」「啊!」李秀成大惊,举头朝着钟山上望去,只见地堡城所在之处,浓烟滚滚,几乎半座山都淹没在了火海之中。 太平门外的最后据点,最终还是丢了!李秀成一边令人把这些伤兵都搀扶下去医治,一边唤过传令兵,吩咐道:「你速去太平门通知纪王黄金爱,让他在城内尽快挖掘深壕!」「忠王,这是……」传令兵不解地问。 李秀成的双目依然望着钟山上的硝烟,道:「龙脖子地堡城离太平门最近,那处居高临下,炮火可以直击太平门城楼!快去,不得延误!」「是!」「慢着!」李秀成忽然道,「你不必去了,本王亲自前去!」与此同时,太平门外地下三五尺的所在,几十条地道里的湘勇正在卖力地挖掘着。 铁锹、锄头砸在泥土里,铿然有声。 地下昏暗,除了挖土、运土的湘勇之外,还有几个人打着火把,给劳作的人照明。 火把上缠着厚厚的布条,布条上沾满了油脂,在火焰的燃烧下,油脂噼里啪啦地想着,冒出一股浓烟来,渗透进了他们头顶上的泥层里。 忽然,在最前面的一名赤膊湘勇一锹挥下去,好像砸到了什么坚硬的东西。 「他奶奶的,该不会又挖到了一块大石头吧?」湘勇埋怨地骂着,他又用铁锹使劲地撬了几下,却发现那硬物纹丝不动。 「怎么了?」一名看上去五十多岁的老兵挤了上来。 「什长,好像挖到了一块巨石,真他妈的大,铁锹都撬不动!」「我看看!」老兵从旁边的一名湘勇手里接过一支火把,在狭窄的坑道里侧着身挤到最面前。 他用手在那面硬物上摸了一下,借着火光低头一看。 粘在手里的,俱是细细的砂土,呈暗红色。 老兵欣喜地抬头看了那正在挖掘的士兵一眼。 那人也看到了老兵手上的砂土,不约而同地一起喊了出来:「是夯土!」老兵道:「快!去禀报九帅,我们已经挖到了金陵墙基!」「快去禀报九帅,我们挖到金陵墙基了!」……地道很长,而且里面都挤满了人,要是从头一个挤出去,挤到最后一个,也不知道要花上多少工夫。 消息只能靠大家口呼耳传,一个接着一个往大营传递。 从湘勇占领了天堡城之后,他们一边强攻龙脖子地堡城,一边已经着手开始挖掘地道。 足足几个月,这些人都在不见天日的地下工作着,不分昼夜,现在终于挖到了金陵墙基,怎么不令他们感到兴奋?「禀报九帅!第三营已经挖到了金陵墙基!」终于,有人把消息从地道里传到了地上。【最新发布地址:kanqita.com 找到回家的路!】 天国的黄昏(19) 2021年8月14日19、斗法太平门外,李秀成趴在草地上,纪王黄金爱和尊王刘庆汉不解地站在旁边。 李秀成的杏黄袍子和团龙褂子在草地上铺成了平面,像是要把整个人都嵌入到草地里去似的。 天气越来越热,城外的草地被人血滋养着,也生长得越来越茂盛,仿佛一层厚厚的绿绒地毯。 过了好久,李秀成才抬起了头,招手让黄金爱过来,吩咐道:"叫人在这里挖个洞,埋几斤火药下去!""啊?这是为何?"黄金爱疑惑地问道。 李秀成示意他和自己一样,匍匐在草地上。 因为李秀成是自己的统帅,所以他怎么说,黄金爱不敢违背,只好学着他的样子趴到了草地上。 "你看到这些草根没有?"李秀成指着眼前的几株野草,野草长得丰盛,可是不知为何,草根处却有些焦黄。 李秀成接着道,"清妖在下面挖地道,地道内不见天日,只能用火把照明……""啊!"黄金爱大叫一声,"这穴地攻城术,不是我们太平军的专长吗?现在怎么被清妖用起来了?"李秀成道:"你既知穴地攻城,也应知这地道不能挖得太深,更不能挖得太浅。 火药是往上炸的,挖得深了,火药就炸不出泥层,只会在地下闷响。 浅了,又保不准头顶的泥层坍塌下来。 这三五尺的深度,是恰到好处。 不过,火把上的树脂没日没夜地熏烤泥层,难免烤焦了这些草根!""我明白了!"黄金爱一拍脑袋道,"但凡草根处有焦黄色的,下头必有清妖在挖地道!"李秀成笑笑,站了起来,掸掸身上的灰尘道:"依着这个法子,你速速去填埋火药,到时一起引爆,让这些地下老鼠葬身于此!""都听到了吗?"黄金爱大喊一声,"快,照忠王说得,排查天京四周,发现有草根焦黄的,一律埋上炸药!"不一会儿工夫,就有牌刀手来报,火药已经填埋完毕,只等忠王一声令下,就能引爆。 李秀成道:"炸吧!"太平军的令旗一挥,转眼之间,但见平地起惊雷,接连不断的几声巨响之后,火光伴随着碎泥冲天而起。 撼天动地的爆炸之后,把湘勇在地道立搭建的架构全都震了个粉碎,顿时泥层坍塌,深陷地下一丈有余。 李秀成站在太平门的城头上,看到方圆几百步的范围内,塌陷的地面就像人的经络一般,不停地朝着四周蔓延,连他都没有想到,清妖的地道已经挖到距离城根那么近,要是再晚上一天半日的,后果不堪设想。 钟山,龙脖子,地堡城。 天京城外最后的据点地堡城在经历了湘勇们接连数日的炮火猛攻之后,几乎已经倾颓成了一片废墟。 不过,湘勇的大营又从天堡城推进到了这里,在城头竖起了黄龙旗。 虽然攻下地堡城令曾国荃付出了不小的代价,但是从这里望下去,可以把整个天京城尽收眼底。 最可喜的是,射程最远的洋炮可以从这里直击太平门城楼,让天京城的一部分覆盖在炮火之下。 无数赤膊的湘勇正在不停地打木桩,他们打算把这里已经被炸毁的炮台重新修建起来。 曾国荃和萧孚泗、朱洪章、李臣典等人正在巡视工地,忽然有人来报:"禀九帅,地道内传来消息,三营已经挖到了金陵墙基!""好!"曾国荃大喜过望,忙下令道,"快!把所有的火药都搬到地道里去!这一次,一定要在南京城墙上破出一个缺口来!"传令的人刚走,便有近卫来报,大帅已经到了龙脖子山下。 "快迎进来!"曾国荃连忙说道。 大帅就是曾国藩,曾国荃的大哥,总督包括鲍超的霆字营,曾国荃的吉字营和席宝田的精毅营在内的各路湘军,经略东南。 "大哥,你怎么到这里来了?"曾国荃一见曾国藩,急忙拱手作揖。 他身后的几名大将,也一齐跪在地上迎接。 曾国藩人长得消瘦,却留着一大捧胡须,双目炯炯有神,却隐隐透露着一股杀机。 如今他的官服补子上,已经绣了仙鹤,后脑的顶戴花翎,也成了三孔。 曾国藩道:"九弟,不必多礼,快快请起!这次,你在天京久攻不下,圣上特意令我亲来督战!"李鸿章几个月便下了苏州,浙江的左宗棠也是几个月下了杭州,唯独曾国荃的南京,围城最早,直到今日还不收成效。 曾国荃摇摇头道:"实在惭愧!万没想到,南京城里的发匪居然如此凶悍狡诈,几番夺城,都末得逞。 不过好在,而今已经挖通了地道,只等火药一填,便能炸开天京缺口,一举光复!""好!"曾国藩笑道,"看来,这次我是多跑一趟了,没想到九弟早把事情办得妥妥帖帖的了!"就在说话间,忽然听到山下一声巨响,几乎整个龙脖子都摇晃起来。 "怎么回事?"曾国荃喝道,"本帅还没下令,谁那么大胆子敢引爆火药?"这时,有人匆匆来报:"禀大帅,九帅,不好了!这爆炸声不是我们的,而是……而是长毛的!"曾国藩立即意识到事有不妙,抬步走到垭口上,手搭凉棚,往下张望。 但见平底之上,惊雷不断,没炸过一处,便前后坍塌好几十丈,在太平门周围的地道无一幸免,竟全都毁于一旦。 曾国荃在后面见了,大惊失色,道:"这发匪是如何得知我们在下头挖了地道?""小人……小人不知!"传消息的亲兵也是面无人色。 曾国藩眯着眼睛道:"看来,这南京城里的发匪还是有能人的呀!啊,对了,在地道里的有多少人?"亲兵道:"两千余人!""逃出来多少?""大,大帅,不过十余人……"曾国藩道:"火药一炸,前后不过坍塌几十丈,为何进去的人,一个都出不来?"亲兵指着山下道:"大帅请看!"曾国藩再往山下看去,但见南京城的太平门已经大开,从里面被赶出几辆马车来,马车的后面,载着几个大缸,缸口之上,热气腾腾。 马车每到一处,便会有几名太平军把大缸倒置,把里面的沸水全都洒在地道上。 曾国藩不禁倒抽了一口冷气,问:"长毛之中,守城的大将是不是忠逆李秀成?""是!"曾国荃道。 "李秀成……"曾国藩往垭口又走近了一步,好像已经迫不及待地想和李秀成交一回手了,吓得旁边的亲兵连忙将手臂挡在他的跟前。 扶老二和申老三都是湘勇里的一员,当了一个小小的百夫长,他们被九帅派往太平门外的地道挖掘。 其实,挖掘这种事,最卖力的还是前头的几位,至于后面的人,只负责把挖下来的泥土传递出地道,运上地面。 不过,就算最能干的年轻人,一连挥上半天铁锹锄头,也会筋疲力尽,所以曾国荃吩咐,每个人最多只能挖掘一个时辰,接下来就有后面的人轮替他。 湘勇各营都有编号,一三五营,负责白天挖掘,二四六营,负责晚上挖掘,这样才能昼夜不断,保证最快的进度。 这日正是扶老二和申老三当值,他们挤在狭窄的空间里,抽着大烟,等着前头的人把满满一担泥土交到他们手里,他们再转递给后面的人。 这活其实不费劲,可以有大把的工夫来休息。 所以没事的时候,几个人就会窝在一起抽大烟。 "唉……"扶老二叹了口气说,"我们像地鼠似的,终日窝在地道里,连腰都伸不直,也不知何时是个头啊?"申老三道:"兄弟,你就别抱怨了!至少在这里,还能容得上你抽几口大烟。 要是在长毛那儿,指不定什么时候就把你给砍了呢!"扶老二道:"我就不信,长毛之中就没有人吸大烟的!""有倒是有,不过很少!他们那的号令可严厉了,吸大烟是死罪!所以,犯了瘾的人,只能躲起来偷偷地吸!"忽然,前面有人在大喊:"禀报九帅,三营挖到金陵墙基了!"声音一个一个传递下来,距离他们越来越近。 "啊!"扶老二把烟杆往腰间一挂,和申老三对视一眼,道,"我们成功了?"申老三兴奋地点点头。 "这下好了!我们终于可以回到地上去了!到时候,九帅把火药往这里一塞,轰塌城墙,咱们就能杀进南京了。 我听说,这南京金陵,万古繁华,丝绸黄金遍地,就算是北京的紫禁城,也不过如此。 而且,长毛爱财,他们的圣库里头,一定堆积了许多金银财宝!到时候,你我可不能落下了,锦衣还乡,就在今朝!""你这想得倒是挺美!"申老三道,"不过比起财帛,我更喜欢美女!听说长毛之中有整营整营的女兵,到时候劫一个回湘,娶了好当老婆!我的亲娘可是终日盼我能娶一门好亲事呢,奈何家中贫穷,哪里娶得上媳妇啊?这回……"申老三的话还没说完,忽然听到头顶一阵晃动,紧接着一声巨响接踵而至。 缩在地道里的那些湘勇,就都像是被装进一个小盒子里的昆虫,被一双大手拿着,不停地摇晃起来。 他们跟着在里面东倒西歪,哎唷哎唷地跌成了一片。 "怎么回事?"扶老二大惊道。 没有人回答他,因为他的话刚问完,答案马上就呈现到了他的眼前。 地上忽然燃起的爆炸,把地道里的木架结构一起震塌,一时之间,檑木四倒,头顶的泥层也一下子压了过来,不少人被埋到了下面。 "不好了!地道塌了!"在一片混乱的惨叫声中,扶老二听到有人在大喊。 崩塌的地道卷起了一股浓烟,就像浪花一样,飞速地朝着他们两个人扑来。 "快跑!"申老三拉起扶老二,拔腿就跑。 可是他们的前面,湘勇们也乱作一团,正在不停地互相踩踏。 "让开!让开!"为了活命,申老三不停地拉开跟前的同袍,想要开辟出一条生路来。 但谁都想着活命,堵在前边的人,死活也不让。 扶老二回头一看,一层一层坍塌的土方就像巨轮碾压似的,把他们身后无数条鲜活的生命碾成了齑粉。 "这下死定了!"扶老二说着,闭上眼睛等死。 可是等了一会儿,他发现自己还好端端地活着,耳边的坍塌声,似乎也停了下来。 他连忙睁开眼睛一看,却被一道刺眼的光射中。 地上的泥土因为坍塌出现了断层,日光从断层的缺口里照了进来。 已经习惯了地下黑暗环境的双眼,咋一见到日光,便觉得一片茫白,眼眸都被刺得生生作痛。 "啊!"扶老二连忙用手捂住眼睛道,"这他妈的又是长毛的什么稀奇武器?"申老三呆呆地道:"你我可真是命大,这都没死……""看有光!快爬到地上去!"刚刚堵在扶老二和申老三前面的湘勇这时一起转过身来,指着那泥土的断层喊道。 扶老二当仁不让,也顾不上眼睛的刺痛,手脚并用地开始往断层上爬去。 申老三一把将他拉了回来,喝道:"你干什么?""当然是逃出去啊!刚刚长毛这么一炸,也不知道这地道何时又会一起塌了!我可不想死在南京城下,先逃出去保命才是!""我说你这人也不用脑子想想,九帅为何要让我们挖地道?""为何?""自是城头炮火猛烈,我们逼不到城根下去,只能藏在地下,挖地道进城!你现在这一出去,岂不是暴露在长毛的枪口之下,等于无端端地去送死!"说话间,已经有几名湘勇推开了他们,没命似的爬出了断层。 可是他们的脚步还没站稳,仿佛是为了印证申老三的话,忽然头顶想起了一阵枪声,刚出地道的几个人很快就变成了尸体,还是从断层滚回了地道。 还急着爬上去的扶老二等人,全都大惊失色。 既然在断层里没有生路,唯一的办法,又只能往地道的出口逃生。 刚刚停下来的脚步,这时忽然又变得拥挤起来。 扶老二忽然感觉到从头顶的泥层里落下一滴水滴,正好掉在他光秃秃的脑门上。 他用手一摸,感觉这水温温的,顿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笼罩在他的心上。 "是……是沸水!"扶老二大喊。 话音刚落,整条地道之上,像下雨似的滴滴答答地落下来许多水滴。 刚开始的时候,这些沸水经过几尺后的泥土渗透,落进地道里的时候已经不再那么滚烫了。 可当泥层被彻底浸透之后,水温也越来越高,整个地道里几乎变成了一个蒸笼。 "啊!救命!"已经有人在撕心裂肺地惨叫起来。 "快跑出去!"申老三大喊。 地道里互相踩踏的现象更加严重了,有的人甚至扑到了别人的头顶上,在人墙上攀爬。 扶老二和申老三进也不得,退也不得,就在两人进退维谷之时,断层处忽然哗的一声,一整缸的沸水被人从那里倾倒进来。 在人群最后面的扶老二和申老三首当其冲。 申老三顿时被湍急的水流冲翻在地,整个人一下子扑到了沸水中,不停地惨叫挣扎。 "老三!"扶老二想去救申老三,可是手刚探入沸水之中,顿时一阵火烧火燎般的刺痛,急忙又缩了回来。 其实,热水已经泡得他的双脚就快失去了知觉,但是他为了让自己活下去,用手扶着地道的泥墙,勉强没让自己倒下去。 他看看四周,贴墙放着几把挖掘用的铁铲,连忙抄了其中一把,往水里一挑,把申老三给捞了起来。 "老三,你没事吧?"扶老二看到申老三地脸上已经肿起了一个个水泡,脸色一片血红,人也是奄奄一息。 他想去扶住申老三,无意中抓到了他的辫子。 不料整条大辫子竟被他轻而易举地扯了下来。 "啊……"扶老二从末见过如此惨烈的景象,顿时吓得不知所措,捏着那条断辫的手也在不停地颤抖起来。 又是一缸水被人从断层里倒了进来,地上的泥土根本来不及吸收这些水分,积起了一潭水洼。 不只是扶老二,后面的湘勇也是惨叫连连。 身在这个地道里,就像是在被人活生生地煎烤一般。 除了断层里不断涌入的沸水,还有从头顶上灌进来的,所有人几乎无一幸免。 扶老二感觉自己的脸上刺痛,不由地伸手摸了一下,谁知竟被撕了一层脸皮下来。 他顿时恐惧地大叫起来,背起已经失去了神志的申老三,大喊一声:"从断层里爬出去!"躲在地道里是死,爬出断层也是死,但至少出去死,能够让他死得痛快一点,不比像在地道里,被一点一点地烤熟。 背着申老三的扶老二还是慢了几步,就在他一声大喊之后,湘勇们这才回过神来,又蜂拥得开始往断层的缺口上爬。 被沸水浸泡过的泥层也是滚烫的,仿佛用手一摸,就能烫掉一层皮似的,但现在湘勇们已经顾不上这许多了,接二连三地像蚂蚁似的涌出缺口。 那里的太平军早就在等着他们了,刚冒出头,就是一轮枪响。 扶老二感觉自己的身边不停地有尸体在滚落,惨叫之声比刚才更加激烈。 他咬着牙爬到了地上,看到在距离缺口处不远,正有一排长毛端着长枪瞄准了他们,只要有人出来,就是一顿枪子招呼。 扶老二之前,刚有一拨人爬上地面,被太平军杀了个精光,现在他们正在低头填装火药枪子,趁着这个空档,扶老二扛了申老三,忍住脚上被褪掉几层皮后的刺痛,撒腿就跑。 他不敢停,知道停下来就是死路一条。 也不知道这样没命般的奔跑,能不能让他捡回一条性命,可如果不这么做,他是必死无疑。 一路上,他停下脚下的凄惨叫声接连不断,就像地狱里无数恶鬼,正在蠢蠢欲动,好像随时都会冲破结界,涌到地上来。 李秀成在黄宅前停下了脚步,他发现屋子里好像还有人住着。 "忠王殿下,你怎么到这里来了?"院子的柴门被打开了,一个穿着粗布衣裳,面黄肌瘦的少女出现在他的跟前。 少女虽然消瘦,瘦的连颧骨都快凸出来了,但是两只大眼睛也是闪亮闪亮的,就像夜空里最明朗的启明星一般。 即便她一副蓬头垢面的样子,但李秀成还是能看得出,如果精心梳妆一下,她将会是一个难得的绝色,比起傅善祥和洪宣娇来,也不遑多让。 "你认得我?"李秀成问。 "忠王殿下,谁不认得?"少女道。 李秀成问:"你就是黄婉梨吧?""咦?殿下知道我的名字?"黄婉梨欣喜地说。 "我当然知道!"李秀成微笑地看着她。 小麻雀常常都府里的粮食接济黄家,他又怎么能不知道呢?只不过,他是装作什么也不知道,反正到时候,忠王别馆里的那些粮食,也会拿出来救济饥民的。 他之所以停下来,是作为一个活人对死人末了心愿的牵绊。 "殿下,你要不进来坐坐吧?"婉梨热情地说。 "不必了!"李秀成道,"这几日本王打开了神策门,放饥民去曾帅的粥棚里求生,你们为什么不去?"黄婉梨道:"我生在金陵,长在金陵,自是不能离去!""婉梨!婉梨!"忽然,屋子里有个老迈的声音在喊着。 随着喊声,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拄着拐杖从里面走了出来,"你在和谁说话?""是忠王殿下!"婉梨回头道。 "你进来!"老者招招手,大声说。 "爹!人家忠王站在门口不愿意进屋,我就在门口和他说几句话!"婉梨不从地道。 "和发逆长毛有什么好说的?""爹!"婉梨急忙捂住老者的嘴,对着李秀成尴尬地笑笑道,"殿下,你可别介意,我爹有点糊涂了!"李秀成没有想到,天京城里居然还有人敢叫他们发逆,不禁有些意外。 黄老头一把推开婉梨,道:"甚么殿下?王师破城指日可待,光复南京就在咫尺,他们这些乱臣贼子,到时候都是要被杀头的!""爹!你别说了!"黄婉梨跺着脚急道,"你当着忠王的面这么说,他们的头还没掉,你的头就会先被砍掉了!""我即便死了,也是殉国!"黄老头却很是固执。 他年轻的时候,本可考取科举功名,但是太平军占领了天京之后,他的梦想落空。 虽然家里有些田产,但是最近城里吃紧,又被洪仁发、洪仁达等人趁着李容发出城,几番掳掠,家里早已揭不开锅了。 所以他对太平军没有一丝好感,日日盼着王师能够收复金陵。 "爹,爹,"听到动静的黄家两位兄长也走了出来,把老者扶回了屋里。 婉梨走到李秀成跟前道:"殿下,家父出言不逊,还请殿下恕罪!"李秀成摆摆手,问道:"瞧你们家中,难道已无存粮?"婉梨道:"早就没了!就算有……也被信王和勇王两位殿下抢走了!"李秀成叹了口气,也难怪太平军现在越来越不得民心,如信王、勇王这般强盗般的行径,又有哪个百姓愿跟着他们卖命?他回头把刘庆汉召到身边,道:"尊王,你去本王别馆取十斗大米,再取五斤牛肉来,送到黄家府上!""忠王,尊王,这使不得!"婉梨道。 李秀成笑看着他,道:"如何使不得?难道,你只接受小麻雀的接济,却不愿接受本王的?"婉梨的脸陡然就红了起来,低着头,小声问道:"他,他人呢?""你不知道?""为什么我问起他,你们都会这么反问我?""还有谁也是这么问的?""忠二殿下!""哦……"李秀成道,"他死了,死在嘉兴城下!"婉梨道:"其实,我早就猜到了,只是一直没有人给我一个准信,所以我才怀揣希冀。 现在殿下对我说了,我也好死心了!"李秀成道:"他若不死,想必你会成为我的儿媳吧?""殿下!"婉梨的脸更红了,几乎不敢抬头,"别乱说!"李秀成道:"本王也算是你半个公公了,接济亲家,有何不可?"黄婉梨跪了下来,对着李秀成和刘庆汉磕了几个头,道:"多谢忠王和尊王两位殿下!"过了几天,天京城的局势愈发危急,虽然李秀成破了清妖的穴地攻城,但是他们并没有因此而停下来,还在不停地做着小动作。 李秀成很快也知道曾国藩抵达龙脖子的消息了,这个屠杀太平军最多,对清妖头最忠诚的汉人,终将是他最大的对手。 李秀成一连几天都在别馆里研究战术,却始终一筹莫展。 这一天他正看得乏了,加上天暑,令人昏昏欲睡,这才靠在案上打了个盹。 忽然,纪王黄金爱来报:"殿下,你快到太平门城头去看看,清妖好像有些不对劲!"事出反常必有妖,李秀成早就明白这个道理,既然连黄金爱都能看得出的反常,这其中的妖,必定不小。 于是,他带着亲卫牌刀手,登上了太平门城楼。 太平门这几天终日被龙脖子上的炮火轰击,虽然并没有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但是已让太平军人心惶惶,惴惴不可终日。 这种效果,对于曾国藩和曾国荃兄弟来说,已经足够了。 他们就是要给城里的太平军造成一种兵临城下的错觉,让他们终日绷紧了神经。 时间一场,心理素质再好的人,也会因此崩溃。 到时候夺下南京,易如反掌。 黄金爱指着城下道:"忠王殿下你看,他们这是在干什么?"但见城下,每一个湘勇都背负着一捆柴薪,丢在地上,一层一层地往上铺。 直到现在,柴薪已经叠得和天京城墙一般高低。 "难道……清妖穴地攻城不成,现在又想修筑土垒,建与城高,一举杀入吗?"黄金爱疑惑地道,"可是……这柴山修得也太远了一些吧?要是他们想踏着柴薪进城,城墙和柴山隔着好几十丈,又怎么能过得来?"李秀成凝神朝着柴山看了一眼,道:"不!他们不是想修坡登城!""那是怎样?""他们是在覆盖草皮!""这又是为何?"李秀成道:"上一回,本王通过观察草皮,算出了清妖地道的走向。 想必他们也明了我的手段,这一次,他们假意覆柴筑山,实则是为了掩盖地道!""你是说……清妖又在挖地道了?""没错!""那可如何是好?"黄金爱道,"要不要我令人施放火箭,把他们的柴堆付之一炬?""没用的!"李秀成摇摇头道,"柴薪一烧,必然将地上的青草也一并烧毁,届时城下一片废墟,于事无补!""难道我们就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把地道挖到墙基下?"李秀成道:"你在太平门周遭眺望,凡是有新建的大营,速速禀报上来!"黄金爱道:"殿下,新建的大营倒是有一座,距离城根不过几百步,正好在火炮的射程之外。 用西洋镜望去,只见那里的民夫士兵,终日都在往外挑土,想来就是他们地道的大营了!""哦?给我看看!"李秀成接过黄金爱的西洋镜,往前望去。 但见太平门外数百步,确实支起了一座大营,里头的人不管是民夫还是士兵,都赤着膊,把一担一担的碎土运到营外,似乎又在平底上筑起了一座小山。 "就是这里……"李秀成自言自语地道,"此处不破,天京将永无宁日。 纪王,你且先守好城楼,那大营交给我来解决便是!""遵命!"李秀成当即下了太平门城楼,去往小校场点兵。 由于龙脖子上的炮击已经覆盖了太平门,包括城内的富贵山和覆舟山在一并囊括在内,作为兵营的小校场上,太平军的精锐已是枕戈待旦,随时准备一场血战。 李秀成已经看过清妖的地道大营,离城楼不仅很近,而且十分显眼,但不得不承受,那处是最适合建大营的所在。 他想把这座大营给拔了,心里却一点儿底子都没有。 首先,清妖如此明目张胆,其中必有埋伏;其次,他根据自己多年的作战经验,判断出了清妖的地道走向,即便这一回又让他破了,谁能担保下一次他们又会用出什么法子?点完兵的时候,已经入夜,这正是李秀成最想要的时候。 趁着夜色,突袭敌营,他还能有一线胜算。 "忠王,"洪宣娇忽然来到了小校场,"你这是要出城吗?""没错!"李秀成道,"胜负成败,只此一举!""要不……我带着女营,随你一道出城劫营吧?""不!"李秀成忽然抓住了洪宣娇的肩膀道,"西王娘,如今清妖攻城在即,本王出城,生死末卜,我若不幸战死,当由你统领全城。 只是现在,还请你带着女营所有将士,全部向天王府靠拢,不管城破与否,一定要保证幼天王的安全!""好!""幼天王是天国的唯一的希望,只要有他在,无论天京守得住守不住,都还有复兴的可能!一旦天京城破,你速速带着幼天王去往江西,和侍王会合。 侍王虽不愿入援天京,但是扶立幼主,必无二心!他手上拥兵数十万,足能与清妖周旋!""好了!"洪宣娇打断了他,"忠王,我比你更在乎幼天王的安危,他可是我哥哥唯一的血脉!"李秀成点点头,带着人马从太平门开了出去。 湘军大营。 一张巨大的地图摊在桌子正中,曾国藩和曾国荃不停地用毛笔在上面圈圈点点。 曾国藩道:"忠逆李秀成破了我们的穴地攻城术,但是他必定想不到,我们还会故技重施,在炸弃的地道下重新挖掘。 如今草地上皆覆了柴薪,料他有天大的本事,也算不准我们地道的走向。 方才地道里的民夫来报,地道又快挖到金陵墙基了,到时候点燃引线,一举爆破,谁愿第一个登城?"李臣典和萧孚泗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没有说话。 他们都是多次和长毛交过手的人,首当其冲者,必定困难重重,说不定还有性命之忧。 朱洪章道:"大帅,九帅,请委末将四千人马,末将愿为先锋!"曾国荃又看看其他人:"还有谁愿意担任先锋的吗?"李臣典道:"末将愿为次锋,随朱将军推进!"萧孚泗也道:"末将愿领本部人马,以为后应!"就在几个人商量间,忽然听到山下炮火连天,喊杀声不断。 曾国藩不由地失了颜色,道:"莫非……是长毛识破了本帅的计谋……"朱洪章道:"大帅莫惊,在下已经派重兵驻守在地道大营处,那长毛就算倾城而出,一时半刻也是攻不破的!"【最新发布地址:kanqita.com 找到回家的路!】 天国的黄昏(20) 2021年8月14日20、城墙上的二十丈缺口一整个晚上,留在天京城里的百姓都听到了城外的喊杀声和兵器交错的碰撞声,谁都能看得出,忠王李秀成在做着最后一搏,这一战的成败,或许攸关着他们的生死,又或许和他们毫不相干。 天刚蒙蒙亮的时候,李秀成带着一帮残兵败将回来了,每个人的身上都是血。 洪宣娇虽然带着女营在保卫着天王府,但她知道,一旦天京外城沦陷,内城又如何能抵挡得住?她一直站在太平门的城楼下,等着李秀成归来。 看到李秀成进城,忙迎了上来,问道:"忠王,战况如何?"李秀成摇摇头道:"清妖的防守太厚,我攻了好几次,都杀不透!"洪宣娇道:"那你先回别馆去休息,破围的事,就让我去吧!""不行!"李秀成一把将洪宣娇拉了回来,"你现在大白天的杀出去,无异于送死!""按你说来,我们该如何是好?"李秀成沉默了半晌,摇摇头道:"我也不知,只是厮杀了一夜,已经有些困乏,且容我先回别馆休息一会,待我醒来再做决断吧!"说着,就要往别馆而去。 "殿下!"洪宣娇跟了上来,道,"半年前,你对老天王提的让城别走之计,现在还用得上吗?"李秀成绝望地摇着头道:"晚了!晚了!为今之计,只有凭城死守了!"洪宣娇呆呆地看着李秀成越走越远的背景,直到他消失在街头的拐角处,仍没清醒过来。 "西王娘!西王娘!"采菱轻轻地推了洪宣娇一把。 洪宣娇这才回神:"何事?""天京城若是失守了,我们……我们是不是都会死?"采菱害怕地说着。 她似乎又想起了当初苏州城里的惨相,尸首相藉,血流成河。 "你放心!"洪宣娇握住采菱的手说,"天京城不会像苏州一样,被叛徒出卖的!只要你我死战到底,还会有一线生机!""可是……我,我的武艺还没学全,又怎么能和清妖战斗?"采菱担忧地说。 洪宣娇忽然笑了起来,看着她道:"你是担心自己再也见不到忠二殿下了吧?""西王娘,你……"采菱羞得直跺脚。 李秀成在别馆休息的时候,并没有脱衣服上床,而是靠在茶几上小憩。 他本知道,自己在这种时候不该睡,但是厮杀了一夜,已经精疲力竭,如果不好好休息,充沛精神,怕是也不能好好地处理军务。 几乎所有的担子都压在了他的肩膀上,他不能有任何闪失!在睡梦中,他看到了天国最繁华的样子,市井纵横,军民亲乐,北伐之师直逼天津,西征大军也屡可武昌,东南半壁,皆成了小天堂。 可是,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太平军的信仰破了,他们不再相信天王,也不再相信上帝,现在所有的烂摊子,都需要他一个人来收拾。 他在朦胧中听到了一声巨响,似乎连地面也跟着晃了一晃。 很快,就有人前来禀报:"忠王殿下,不好了,太平门城楼一侧,被清妖炸出一道二十余丈宽的缺口!"湘勇最终还是挖通了地道,虽然李秀成早已识破了他们的计谋,但无奈兵力有限,竟不能破了他们的诡计。 曾国藩和曾国荃几乎把大营里的所有火药都填塞进了墙基,就在引燃火线的一刹那,这座经历了五百年风霜的大明城墙,终于发出了最后的哀嚎,在漫天的火光和硝烟中轰然倒下。 火光、浓烟一下子冲天而起,中间还夹杂着横飞的残骸断肢和破碎的瓦砾木屑。 那一整面二十余丈宽的城墙顿时变成了一堆废墟,轰的一声坍塌下来。 硝烟还没散尽,曾国荃都带兵到了阵前,在黄龙旗下高举着战刀喊道:"杀!杀进去!先登者,封万户侯!"男儿百战为封侯!只要给够封爵和粮饷,他们就愿为抛头颅洒热血。 湘勇早就分好了几个营,曾国荃的一声令下,为前锋的第一营顿时虎扑而至,冒着还没落地的瓦砾,冲上了废墟,往天京城里扑杀进去。 太平门的守将就是纪王黄金爱,突如其来的巨响和随之接踵的城墙崩塌,确实令他大吃一惊。 他急忙把守城的将士都调到了缺口处,站在残破的城墙上,一边往下施放火枪,一边投放火器。 数百名湘勇死士登上废墟,随着逐渐散去的烟尘,终于看到了天京城里的景象。 萧条,荒凉,不见人烟,在围城了几个月之后,不管是里面的兵还是民,都耗尽了最后一滴心力。 可是对于一心夺城的湘勇们来说,这些都不关乎他们的事。 他们只想建功立业,当然还有城里的金银财帛和如花美眷。 可是,他们的脚下尽管已经变成了废墟,但是想要越过这里,杀进城里去,还得越过一道高坎。 这道坎,就是一直守卫在城楼上的太平军将士们!就在湘勇们得意忘形的时候,忽然从头顶降下了一片火雨,一落地,烈焰便升腾而起,将他们完全陷入一片炼狱之中。 湘勇们在惨叫,在翻滚,凄厉之声不绝于耳。 "天父在上,杀光清妖!"黄金爱大喊着,从小校场忽然杀出一队人马来,人人手里都端着洋枪,一通枪子射去,立时结束了这些湘勇们的痛苦。 空气中充斥着肉焦味,在吃了一排枪子后的湘勇,终于失去了动静,卧在地上,变成了一个个燃烧的火堆。 在短暂的寂静之后,曾国荃又把战刀一指,喝道:"第二营,第三营跟上!"他似乎也被眼前的惨烈给震惊了,举着战刀的手竟有些微微颤抖。 握着长枪,蹲在地上的湘勇接到命令,立时又朝着那个像火之炼狱般的缺口里扑了上去,和正扛着沙包石块冲上来想要填补缺口的太平军杀成了一团。 "第四营、第五营……不!所有人听令,一起杀上去!"曾国荃见城墙上杀得难解难分,也开始红了眼睛。 费尽了所有心力,终于炸开了金陵城墙,这是他唯一的机会,一旦错失,也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行!他愿意孤注一掷,把自己的老本全部押在这一场生死赌局之上。 穿着蓝衣,裹着蓝巾的湘勇分成左中右三股,一起朝着城墙的缺口杀去,在三龙汇聚之地,放眼望去,全都是密密麻麻的人头。 这些人似乎已经忘记了刚才第一营在这里战斗过的惨烈,不顾一切地登上废墟,和敌人厮杀起来。 "纪王殿下!纪王殿下!清妖实在太多了,我们根本抵挡不住!"有牌刀手前来向黄金爱禀报。 黄金爱抽出战刀,把刀柄上的黄绸缎布缠在自己的手腕上,道:"留下洋枪手继续在城墙上杀敌,其余人跟我一起下去,和清妖拼命!"在零距离地厮杀中,火枪已经彻底失去了作用,剩下的只是用最古老,最原始的办法互相搏命。 有的人刀断了,却舍身扑上去和湘勇厮打,有的人枪丢了,却抱着一整个火药包,一头撞进人群里,和敌人同归于尽。 废墟上不时地飞腾起火光,把周遭的敌军都炸得血肉横飞,就像在密密麻麻的人群中,忽然挖出一块巴掌大的空缺来。 但是这个空缺很快又被人填了上去,每个人都杀红了眼,不知道自己还有退路。 朱洪章带着人马奋勇登城,他看到被炸开的城墙缺口是漏斗型的,便令人往残破的墙体上攀登。 顿时,在墙角下,蚁聚了许多人头,都在像蠕虫一般,层层叠叠地朝着墙头攀登上来。 大明筑南京城时,礼制规格全按皇家标准,十余丈高的城垣上,仿佛挂葡萄似的,挂满了登城的湘勇。 刚开始的时候,太平军还能往下施放火器,可是没想到,杀上来的人实在太多了,就算把火器全都抛在人群里,也像投石入海一般,根本起不了作用,疯狂的湘勇已经失去了人性,在利益的驱使之下,每个人都变成了魔鬼,前赴后继地朝着城墙发起冲击。 若不是金陵城墙高池深,简直让人怀疑这股人潮会不会把整堵城墙都推倒了。 黄金爱挥舞着战刀劈翻了十几个人之后,忽然一声脆响,战刀竟然绷断了。 他挥出的每一刀,都砍在人的骨头上,人骨虽然不比铁器硬,但是砍得多了,锋刃上的缺口也越来越大,就在他一刀下去的时候,用力过猛,竟把战刀断成了两截。 黄金爱丢了手中的刀,从地上的死尸手里又捡起一把来,正要扑杀上去,但听有人前来禀报:"纪王,清妖已经登上了城墙!"朱洪章的旗帜已经插在了城墙上。 这一来,更鼓舞了后面湘勇们的士气,李臣典、萧孚泗等部接踵而至,在缺口处的人海越来越稠密。 "纪王!"一名抱着火药包的太平军跑来,道,"若小人战死了,请替我照顾广西老家的老母亲!"黄金爱低头一看,这少年不过十八九岁,却一脸沧桑,看他的架势,也是要抱着火药包冲上去和湘勇同归于尽。 "你……"黄金爱还没开口说话,那少年便已经一头扑了上去,大叫着撞进湘勇的人群。 随着又一声巨响,烟尘血肉四处横飞,人群又被挖出一个大缺。 黄金爱呆呆地看着缺口处,这些可都是兄弟们用血肉填补出来的长城啊!就在他犹豫间,忽然身边又冲过几个少年,把引燃的火药和自己的身体一起狠狠地塞进了人群。 又是一片惨叫声,也分不清究竟是太平军的,还是湘勇的,不过看着他们如此不顾生死的搏杀,湘勇们已经有些被吓破了胆子,往后退了好几丈。 "谁也不许后退!"曾国荃亲自挥刀杀了上来,驱赶这正在不停往后退散的湘勇道,"后退一步者,杀无赦!"前进是死,但后退也是死,被逼到了绝路的湘勇索性孤注一掷,重新卷杀上来和太平军拼命。 忠王别馆。 噩耗一道一道地传来,先是城墙崩塌,后来又是清妖登上墙头,开始朝着玄武门和朝阳门杀去,最后是纪王黄金爱所部悉数战死,清妖大军突破天京城墙,杀往天王府。 李秀成离开别馆,跨上战马,对仅剩的几名亲兵道:"走!随我一道去天王府!"能派去支援的士兵已经全都派上去了,但无一例外,有去无回。 现在摆在李秀成面前唯一的路子,就是去天王府保驾。 他不管跟在后面的士兵,快马加鞭,飞驰过街道。 他的身后已经是一片火海,想必进城的湘勇已经开始在城里放火。 空荡荡的街巷里,只有他的马蹄声在响。 忽然,他好像听到有人在喊他,但是回头看去,却没有看到一个人影。 此时正值东风,在太平门的硝烟,全都被刮进了城里来,让整个天京充斥着一股呛人的火药味,能见度也不过眼前的十几步而已。 李秀成在天王府跟前碰到了洪宣娇,从马鞍上翻身而下,问道:"幼天王何在?"洪宣娇指着身后的天府台道:"正在上面观战!忠王,现在战况如何?"李秀成道:"太平门城墙塌了,清妖杀进来了!"洪宣娇大惊失色,道:"那如何是好?"李秀成道:"先不管那么多,护着幼天王杀出城去最是要紧!"说话间,两人便听到了一阵喊杀声。 原来是突进城来的萧孚泗,已经带着本部人马杀了过来。 虽然先登的首功归了朱洪章,但若是能够拿下发逆的天王府,也算是大功一件。 洪宣娇刚抽出战刀,李秀成按住了她的手道:"西王娘,你去天府台接幼天王,这里的清妖我来抵挡!"说罢,便带着几名牌刀手,朝着蜂拥而至的湘勇硬扛了上去。 洪宣娇一见,只能转身进了天王府,直奔天府台而去。 "陛下!陛下!"远远的,洪宣娇就已经在下面大叫起来。 "姑母!"幼天王依然一脸迷茫,不知道为何今日天京城里每个人都是心慌意乱的,在他的眼中,这日观战和往日没多大区别,除了动静大一些之外,都是互相开炮开枪,就像大家一起放烟火似的,根本不知道这其中有多少人丢了性命。 见到洪宣娇急匆匆地跑来,他这才感觉有些不对劲,连忙应了一声。 "陛下,你快下来!"洪宣娇也顾不得君臣礼仪,招手喊道。 幼天王从末见过自己姑母如此紧张的样子,转身便下了天府台,道:"姑母,何事如此紧急?"洪宣娇道:"幼天王,你跟着我,切不可走散了!""究竟何事?""清妖破城,正往天王府杀来,忠王现在已在门口接驾,你随我一道出去与忠王会合!"洪宣娇心急,嫌幼天王走得慢,一把拎住了他的领子,拖着他强行往宫外而去。 一直守卫着幼天王的采菱、秋妹和汪一中三人,也急忙跟在后面。 听到炮声越来越近,天王府里这时也已乱了套,所有的文臣武官,都在慌乱地逃命,甚至顾不上御驾,时不时地有人撞到幼天王的身上。 幼天王一听清妖攻进了天京,也顿时吓得面无人色,连双腿都发起软来,任由洪宣娇拎着,往天王府外走去。 轰!忽然,一枚开花炮子落进了天王府里,绽放开的炮火把一大片女眷搅了个鲜血飞溅,好几个活生生的人当场就被撕成了碎片。 还带着体温的血液和凌厉的碎末砸在洪宣娇和幼天王的身上,差点也没把他们两个人掀翻。 幼天王更加没了主意,两眼如痴,一动不动。 他一直以为,那些血肉横飞的战场离他是多么遥远,却没想到,终有一日,自己会离得那么近,感受到每一个战死者血液的温度。 "快走!"洪宣娇感觉似乎有什么东西划破了她的脸,火辣辣的,但是用手一摸,又不见有血流出,也顾不上许多,重新拖起幼天王就往外走。 "陛下!陛下!"忽然,傅善祥从后面追了出来。 她扑到幼天王的跟前,扑通一声跪下道,"求求你,带上我一起走吧!""滚!"幼天王忽然抬起一脚,踢在傅善祥的胸口上,将猝不及防的她踹下了亭台玉阶。 幼天王此刻自顾不暇,哪里还有工夫去管那些女官的生死?更何况,他连自己的几个小王娘都没来得及通知,又怎么会带上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簿书在身边。 "善祥!"洪宣娇眼瞅看傅善祥要摔下去,伸手想去抓住她,却还是慢了一步。 傅善祥从亭台上跌落,后脑砸在了一块凸起的青石上,当即便昏了过去,不省人事。 洪宣娇虽然看傅善祥不对眼,但毕竟都是天国的重臣,即使不带上她一起逃,也不能这样伤她性命。 看到跌落下去的傅善祥一动不动,她咬了咬牙道:"别管了!走!"从他们现在所在的位置下去,沿着蜿蜒曲折的玉阶,来回一上一下,也得花去半炷香的工夫。 现在军情紧急,忠王在府外抵抗,随时都有可能落败,她不能为了一个女官而置陛下的性命于不顾。 所以,只能狠下心,带着幼天王继续往府外走。 李秀成和萧孚泗杀了一阵,已经满身是血,团龙褂上也被撕开了几道口子。 虽然萧孚泗暂时被杀退了,但是他们却在天王府周围放起了一把火,火势正在迅速地蔓延,几乎半个天王府都被陷在火海之中。 "西王娘,"李秀成气喘吁吁地说,"你把幼天王接出来,那可真是太好了!"他又转身对幼天王道,"陛下,恕臣在乱军之中不能全礼!""忠王!"幼天王看到李秀成的一身血迹,有些感动。 幼天王还想说些什么,可是从街头的拐角处,忽然又是一波湘勇杀了过来。 李秀成刚要拔刀去战,洪宣娇道:"忠王,你护着幼天王先走,这里就交给我吧!"她正要带着采菱等人杀上去,忽然从天王府的一道侧门里,冲出几名女兵来,从斜刺里截断了这股杀气腾腾的湘勇,将他们撞了个人仰马翻。 "嫂子?"洪宣娇看到了赖莲英,穿着一身戎装。 "宣娇,你护着幼天王先走!"赖莲英砍翻了跟前的两名敌兵,退到洪宣娇的身边,从怀里摸出一面叠得整整齐齐的黄旗,塞了过去,"你把这个拿好!就算天京被攻破了,但是太平天国的旗帜不能倒!快走!嫂子我最后再拜托你一件事,把幼天王平安地送出天京城去!""这,这怎么行?"洪宣娇道,"嫂子,你护着幼天王,我来抵挡追兵!""别犹豫了!"赖莲英使劲地推了一把洪宣娇道,"你与忠王俱是天国柱石,少了谁都不行!我只不过是一个默默无闻的王娘,可有可无!这番从天京城里突围而出,还需仰仗你们两个,你快去,莫要管我!"赖莲英说罢,便又转身冲进了敌群之中,拼杀起来。 看赖莲英的架势,已经完成和敌兵缠在了一起,难解难分。 洪宣娇一跺脚,对汪一中等人道:"走!"忠王的人马刚转过一个弯,便见迎面来了一队人马,为首的是信王洪仁发和勇王洪仁达二人,他们带着府上的牌刀手,护着幼西王、幼南王和崇王、巨王等一众幼王,前来和李秀成会合。 "娘!"萧有和与萧有福二人一见洪宣娇,便哭着扑了上来,将她紧紧抱住,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天京城怎么一下子就乱了起来呢?到处都是枪声和炮声,孩儿好生害怕!"洪宣娇摸着两个儿子的头,安慰道:"别怕!我们现在要杀出天京城去,和江西的侍王李世贤、康王汪海洋的大军会合,在那里重建小天堂!"李秀成对洪仁发、洪仁达二人道:"本王的人马已经在太平门缺口拼光了,你们这次带来了多少人?"洪仁发道:"出府的时候,摸约有三四千人,可是一路之上,遇到的都是清妖,打打停停,现在只剩下不足千人了!"李秀成道:"总比没有的好!二位殿下,你们且到幼天王车驾那里去,本王自为先锋,替你们杀出一条血路来!""劳驾忠王了!"洪仁发和洪仁达兄弟一起谢道。 "忠王!忠王!"李秀成刚要开拔,洪宣娇从后面追了上来,把刚刚赖王娘塞给她的那面旗帜摸了出来,道,"把旗帜打上!"一旁的洪仁发道:"小妹,万万不可!这旗帜要是一打上去,阖城的清妖都知道幼天王在这里了,还不是拼了命的往这边围?"洪宣娇道:"你晓得甚么?现在天京城里大大小小的王数百个,清妖一入城,他们就各自为战,只有把太平天国的旗帜打上去,才能让他们知道幼天王的位置,诸王才会云集而至!""好!"李秀成道,"那就打上大旗!"他把一名长枪手召了过来,接过他手里的长枪,一刀削去枪头,将旗帜在枪杆上一挂,大旗便立了起来。 他又对洪宣娇道,"这旗帜,还是由你来拿!现在城里兵荒马乱的,到处都是太平军和清妖混战,我在前头开路,万一和幼天王失散了,诸王岂不是都向我聚集过来?到时,幼天王的处境危矣!"洪宣娇想了想道:"好!"她扛着旗,和信王、勇王二人回到幼天王的身边,但是总觉得自己举着旗,便施展不开,打不来仗,便回头看看其他人。 汪一中、秋妹、采菱等人也各执兵器,随时准备应战,想必也是脱不开手的。 "娘!"萧有和道,"你要打仗,这大旗要不我来扛吧?"洪宣娇想了想,平时这幼西王和幼天王也是形影不离的,把大旗交给他该是没有问题,便道:"行!不过,你可得记住了,必须时时刻刻守在幼天王的身边,一刻也不能离开,明白了吗?""我明白!"萧有和道。 大旗一举起来,果然城内的各路诸王都开始向天王府靠近,正和清兵巷战的太平军也士气大振。 自从忠王别馆出来以后,李秀成就再没有收到过任何军报,也弄不清此时城内的战局究竟如何。 但想想清妖是从东面的太平门突入的,沿着城墙一路攻克各处城门,此时定是西边的旱西门最是安全,便对后面的队伍喊道:"去旱西门!"李秀成一马当先,刚杀出眼前的这条巷子,忽然迎面便射来了一连串的枪子,噼噼啪啪地打在他身边,差点将他的战马都惊了。 李秀成急忙退了回来,转头望左边一望,但见十余名湘勇正端着枪朝他射击。 他急忙趁着敌人填装枪子的空隙,策马冲了上去,战刀一顿挥砍,劈翻了三四个人,余下的全都被吓得散去。 "走!走!快!"虽然暂时杀退了清妖,但此地不宜久留,李秀成对着队伍后面挥手道。 好在队伍有洪宣娇压着,行动也算迅速,很快就冲过了巷口,往旱西门推进。 刚到旱西门城楼下,李秀成抬头望去,但见城墙上的兵燹更加猛烈,直透云霄,翻滚的浓烟就像一头头巨大的怪兽,正漂浮在空中张牙舞爪。 "看!那里是伪天王的旗帜,杀上去,活捉匪首!"李秀成还没想出应对的法子来,已有近百名湘勇已经哗啦啦地朝这边涌了过来。 他万没想到,旱西门也已经沦陷。 原来,在攻城之前,曾国藩、曾国荃兄弟二人已经布置了水陆两师,只能太平门处城墙一塌,便一起夹击。 城里的太平军都往太平门去填补,旱西门却成了空缺,被沿着城墙杀过来的湘勇和城外的大军里应外合,攻破了城门。 看来,天京城的十三道城门已经均被攻破,他们的处境更加危险。 "撤!往清凉门撤!"李秀成一边拼死抵挡着掩杀过来的湘勇,一边对着后面喊道。 幼天王车驾那边,情况也不容乐观,从四通八达的巷子里,陆陆续续杀出好几队湘勇,将他们团团围了起来。 洪宣娇振声疾呼,手里的战刀如雪花般翻飞,已经砍倒了十几名敌兵,谁料湘勇却越围越多,规模摸约已经到了数百名之多。 幼天王却一直在哭泣,他何曾见过这种阵仗,而且还是身临其境,让他感觉到自己和死神已经离得如此之近。 他甚至能感受到死神的冰冷的鼻息,令他浑身寒彻。 至于他身边的那些幼王,也都战战兢兢,哭的哭,抖的抖,就像一批丧家之犬。 "西王娘,清妖太多了,杀也杀不完!"采菱还是第一次临阵,尽管也心中发怵,但是一想到惨死在苏州城里的姐姐后,便咬着牙和敌人拼命。 可是砍杀了三五名湘勇之后,却发现身边的牌刀手越来越少,湘勇越围越紧,简直有些力不从心。 洪宣娇也看得臂膀发麻,大声道:"采菱,跟他们拼了!""是!"采菱咬了咬牙,又冲进了敌群,和湘勇厮杀起来。 这时,她的眼前忽然浮现出李容发的笑容。 那位英俊的忠二殿下,这时要是在自己的身边,那就好了!就在李秀成和洪宣娇打算拼死一搏的时候,忽然挤一侧巷子里,长矛长枪林立的湘勇忽然乱了起来,乒乒乓乓地一阵枪响之后,一齐朝着幼天王车驾所在的位置退了过来。 但是那边有抱定了必死决心的洪宣娇等人,更是一番砍杀,将他们杀了个七零八落。 等到杀散了这拨湘勇,洪宣娇抬头一看,但见从巷子里涌出一队人马来,打的是太平军的旗号,不过那边大旗也是破破烂烂,上头布满了无数枪孔。 "拜见西王娘!"两名穿着团龙袍的将军翻身下马,对洪宣娇拱手一拜。 洪宣娇定睛一看,这两人竟是尊王刘庆汉和式王萧三发,忙道:"战场之上,不必多礼!咦,你们二人为何会在一起?"刘庆汉道:"回西王娘,小的奉命把守神策门,不料太平门的城墙一塌,清妖便如潮涌入,顺着城墙一路杀来。 在城楼之外,又有鲍超的霆字营猛攻,两下不能抵挡,小的便弃了城楼,往城里而去。 后见幼天王陛下竖起了旗帜,便知道陛下车驾所在,一路杀了过来。 在钟鼓楼那边,正好遇上了式王,便合兵一处,到旱西门来护驾!"萧三发也道:"嫂子,俺在西王府内听到轰炸声,知太平门已是不守,本想寻你问问应对的法子,但府里的嬷嬷们说,你已经带着女营到天王府去护驾了,便点起了府内的牌刀手,杀了出来。 谁知,在钟鼓楼处,遇到了尊王殿下!"洪宣娇道:"你们能来护驾,那可真是太好了!式王,你随我护在幼天王左右!尊王,你去协助忠王,在前头开路!""是!"两员大将一起答应一声。 虽然尊王和式王带着残部来援,但也不过是杯水车薪,依然抵挡不住湘勇的攻势。 幼天王的车驾且战且退,一路杀到了清凉门。 清凉门也已被彭玉麟的水师攻破,陷入一片火海之中,城门到处都是湘勇的身影,一见到幼天王的旗帜,也不要命似的围了上来。 竖起太平天国的大旗实则是面双刃剑,无疑告诉了敌我双方,幼天王便在此处。 不过,洪宣娇料定,弃城不守之后,城内尚有数万太平军,这些人马汇聚过来,护着幼天王突破重围,该不成问题。 李秀成和刘庆汉在前头厮杀,冲突了几次之后,发现湘勇的人马层层叠叠,竟不能杀透,便又折了回来,对洪宣娇道:"西王娘,各处城门已破,清妖堵得如铁桶一般,怎么也杀不出一条血路了,该如何是好?"洪宣娇抬头朝四周望去,此时天色已近黄昏,但凭着满城燃起的烈焰,还是能够看得出一些大概。 她指着附近的清凉山道:"忠王,你瞧那山顶上,还立着杏黄旗,想必尚末被清妖占据!我们不如折上山去,稍作休整,再从长计议!""好!"李秀成想了想,除了这么做以外,似乎也没有其他办法了,便大手一挥,喝道,"上清凉山!"东面的太平门是倚托富贵山和覆舟山所建,西面的旱西门则是倚托石头城,故而又称石城门,而这清凉门,背靠的则是清凉山。 清凉山上,有明初古刹清凉寺和建于大明嘉靖年间的崇正书院,现在那里都被太平军改成了指挥所。 经历了十余场战斗,已经被打得三三两两的太平军开始朝着清凉山靠拢。 洪宣娇果然猜得没错,此处据点仍在太平军的手中,离山脚越近,湘勇也就越少,反倒是许多各自为战的太平军见了幼天王的旗号,都一起靠了过来。 "站住!是何人闯山!"忽然,在当街一排临时垒起来的石墙后面,窜出了七八名太平军来,拦住了李秀成的去路,几杆黑洞洞的枪口指着他们。 李秀成指着后面的旗帜道:"你们看到了没?那是幼天王的旗号!""幼天王到清凉山来了?"太平军放下枪问。 "没错!""那你是谁?"李秀成从腰间摘下金牌,亮了出来:"真忠军师李秀成!""啊!"几名太平军顿时一齐跪在地上,"拜见幼天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拜见忠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李秀成道:"行了!你们不必多礼!我且为你,谁在山上!"太平军答道:"是章王殿下和列王殿下!"章王便是林绍璋,自打和护王陈坤书一起在孝陵卫血战失守后,陈坤书退到常州去了,而林绍璋便进入了天京城内,镇守清凉门。 而列王便是李万材,是李秀成的远房族亲,因战功擢升列王,和章王一起,同守清凉门。 太平军又道:"忠王殿下,你快护着幼天王上山,清妖马上就杀过来了!"李秀成点点头,让幼天王的车驾先行,自己从开路前锋变成了断后的。 等到一行人马都走尽,他这才穿过石墙,往前走了几步。 忽然,他拉住马缰,翻身下鞍。 仍守在石墙后的几名太平军愣愣地看着他。 李秀成往前走了几步,忽然双膝着地,跪了下来:"兄弟们,此处便拜托各位了!"说着,竟磕了一个头。 太平军也急忙跪下道:"殿下,这万万使不得!我等奉命守卫此处,必将肝脑涂地,万死不辞!"李秀成含泪拜完,又牵着马上了山。 守在路口的这些太平军,等到湘勇的大队人马一到,必将也覆于巢下。 虽然他记不清这些兄弟们的面容,但是他知道,萍水相逢仅此一次,今后便再也见不到他们了。【最新发布地址:kanqita.com 找到回家的路!】 天国的黄昏(21) 2021年8月21日21、天火劫世已经分不清是白天还是黑夜。 黄婉梨记得自己刚吃过午饭不久,奇怪天色就暗了下来。 她走出自家院子,抬头望着天。 从四面城楼上升起的烈火浓烟已经在天空中汇聚成了一片巨大的乌云,把日光都遮蔽了。 炮子竟落到了城里来,掀翻了旁边的几座屋顶。 黄婉梨弯着腰,躲避着散落下来的瓦砾木屑。 天空虽然被乌云遮蔽,但是燃烧起来的烈焰,却又把天际染成了一片彤红。 黄婉梨倒抽了一口冷气道:「这是……要天火劫世啊!」黄老爹唾了一口道:「甚么天火劫世,这分明是长毛的末日到了!王师已经炸开了太平门城墙,正从缺口杀入!」「啊!」黄婉梨大惊失色,手中不由地颤抖了一下。 忽然,她听到了一阵急促的马蹄声,马蹄铁敲击在青石板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动。 她抬头一看,只见忠王李秀成正带着几名亲卫牌刀手,风风火火地飞驰过街。 「忠王!忠王!」黄婉梨大呼,想让李秀成停下来,问问情况。 可是李秀成好像什么也没听见,绝尘而去,只有他风帽上的黄巾,还在脑后翻飞。 「爹!你先进屋,这里危险!」黄婉梨推着父亲往屋里走。 不料,这黄老爹却很是固执,打死不肯进屋,反而从身边拔出一把剪刀来,揪起自己的头发,一刀一刀地剪了下去。 「你干什么?」黄婉梨问。 「王师就要进城了,我要剃了发,迎接他们!」「唉!」黄婉梨一跺脚,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父亲的话。 从四周落下的炮子越来越猛烈,很快附近的那些院子里,也燃起了大火,他们就像被围在一片火海似的,已经分不清东南西北。 「爹!爹!」黄婉梨抓住父亲的手道,「你先别急着剪头发了,我们还是快离开这里。 要是再不走,你见不到王师的身影,就已经被大火烧死了!」黄大哥、黄大嫂和黄二哥也从屋里出来,一起劝着他们的父亲:「小妹说得没错!爹,我们先到城里去避一避吧!」就在几个人一起架着黄老爹要走的时候,忽然看到身后的浓烟被拨开了,一大群穿着蓝褂子,大辫子围在脖子上的人,张牙舞爪,面目狰狞地举着战刀,沿着街巷杀了过来。 黄老爹忽然推开自己的儿女,跪在地上,大喊道:「恭迎王师!」黄婉梨和她的哥哥嫂子们,也不过是金陵城里的一介布衣,不可能像李秀成和太平军一样,跟这些湘勇死磕。 见到父亲跪下,他们也跟着在身后一起跪了下来。 杀进城里的是朱洪章的偏将朱南桂,朱洪章登上太平门城墙之后,自己带着人马向朝阳门和玄武门杀了过去,令偏将朱南桂带着一部人马,径直杀进城里。 他取了先登之功,可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李臣典和萧孚泗等人坐收渔利,攻占天王府。 所以,他也想着去分一杯羹。 朱南桂在黄老爹跟前停了下来,打量了一下跪在自己跟前的一家几口。 放眼望去,没有离开金陵城的百姓,这时也都从屋里出来,整整齐齐地跪在道路两边。 朱南桂伸手摸了摸黄老爹的头发,道:「新剃的?」黄老爹道:「回将军的话,老朽身在贼中,不剃发是要被杀头的!只是老朽日日夜夜都在盼望着王师光复南京,如今再见将军,不胜涕零!」朱南桂却不屑一顾地笑了笑,道:「申老三,杀了他们!」「啊?」黄老爹和黄婉梨等人一起惊愕地看着这些刚刚进城的清军,目光里充满了不可置信的表情。 朱南桂道:「谁也不敢保证,这些人之中会不会藏有长毛的奸细!传我的将令,沿途百姓,不管是没剃头的,还是新剃头的,一律格杀勿论!」「是!」众人齐齐地答应一声,举起屠刀,开始大开杀戒。 黄婉梨看到一个脸上的皮肉像是被大火烧焦之后,溶化沸腾,又重新凝结起来的恐怖男子,忽然把战刀高高地举过头顶,一刀噼了下来。 黄老爹到死都不愿意相信,自己日盼夜盼的王师,竟然第一个拿自己开刀。 当他苍老的头颅滚落在地上的时候,双眼依然直勾勾地盯着那个杀他的人。 「啊!爹!」黄婉梨和她的哥嫂一起惨叫一声,朝着他们父亲的尸首爬了过来。 跟在申老三身后的扶老二这时也一步抢了上来,狠狠地一脚踢在黄大哥的身上,骂道:「乱臣贼子,吃我一刀!」黄大哥却毫无畏惧,把身子挡在自己的妻子面前,道:「军爷,你要杀我可以,但求你放了我的妻子!她,她已经怀了身孕!」扶老二低头看看黄大嫂的肚子,确实已经鼓了出来。 这时,他本应生出恻隐之心来,但耳边响起的都是一声声惨绝人寰的尖叫声。 和他一起杀进南京城里来的同袍们开始像野兽一样,屠杀城里的百姓。 顿时,他的眼睛也红了起来,布满了血丝。 想起自己在地道里的绝处逃生,好几次都差点死在了长毛们的枪子下,一念之间,恶意战胜了善意,挥手也是一刀,朝着黄大哥的身子捅了过去。 尖刀刺进黄大哥的胸口,他忽然喷出了一口鲜血来,但身体依然僵硬地挡在自己的爱妻跟前,断断续续地道:「求你……求你不要杀……杀我妻儿……」「去死!」扶老二被烫伤过后的脸也变得愈发狰狞可怖,他将手里的尖刀抽了出来,又紧跟着一脚踢了过去,将黄大哥的尸身踢到了一旁。 「大哥!」转眼之间,黄婉梨便失去了两个至亲,痛彻心扉,又朝着黄大哥的尸体扑了上去。 朱南桂一把拉住黄婉梨的头发,道:「哟!这小娘子倒是长得颇有几分姿色,若是一刀将其杀了,岂不是可惜?嘿嘿!在杀她之前,还是先让我们兄弟几个享乐享乐吧!」一边说,一边拎着黄婉梨的头发朝屋里走了进去。 「啊!不!放开我!」黄婉梨感觉自己的头皮像是要被揭掉了一般,疼痛难忍,她疯狂地蹬着脚,双手紧紧地抓握在朱南桂的手上,不停地挣扎起来。 「放开她!不要碰我小妹!」黄二哥还沉浸在丧父丧兄的悲痛之中,见朱南桂正要拖着自己的小妹进屋,便奋不顾身地拦了上来。 「妈的!滚开!」朱南桂一脚踢了过去,把黄二哥踢进了院子里头。 黄家是书香门第,不像太平军那样个个壮勇,哪能禁得住朱南桂的一脚?黄二哥栽进院子里后,也是口吐鲜血,竟站不起来。 申老三见了血,也红了眼睛,马上就冲进院子里,对着黄二哥一道噼了下去。 「二哥!」「小叔!」黄婉梨和黄大嫂一齐惨呼。 黄二哥也横尸当场,鲜血汩汩地流了出来,还冒着热气的血液很快就浸透了地上的泥土。 他的双眼依然望着苍天,可是被乌云遮蔽的金陵城,几乎看不到苍天。 在这里,有的只是血和火交融的战场。 弥留之际,黄二哥耳边还不停地响着湘勇举着屠刀,鱼贯杀进城里去的脚步声。 「老三,这婆娘也是不错呢!咱们先享乐享乐吧!」扶老二也拎住了黄大嫂的头发道。 「来了!」院子里的申老三答应一声,转身出了院子。 兽性,不仅是屠戮,还是无节制地释放自己的欲望。 他们当街就把黄大嫂按在了石板地上,疯狂地撕开了她的衣裳。 「啊!救命!救命!」黄大嫂双臂紧紧地护着自己的胸,挣扎地大叫。 忽然,一股热血洒在了她的脸上,黏煳煳的。 她顿时愣住了,仰起头,看着自己的头顶。 一个正要逃命的邻居,被从后面追赶上来的湘勇一刀贯穿了小腹。 鲜血挥洒得就像一场阵雨,几乎把黄大嫂整个人都淋得湿透。 「臭婆娘!你要是不从,他就是你的下场!」扶老二恶狠狠地指着那具刚刚倒下去的尸身说。 黄大嫂开始绝望,她盯着扶老二道:「你们……你们也杀了我吧!」「想死!那很容易,我们很快就会满足你的!不过,在那之前,咱们得现在你的身体上乐呵乐呵!」扶老二说着,就把手里的钢刀插进了旁边的石板缝里,腾出双手来,一边把黄大嫂的手臂紧紧地按在地上,一边疯狂地重新撕扯起了她的衣服。 黄大嫂不再反抗,呆呆地愣在那里,任由这帮禽兽把自己的衣服扒得干干净净。 就算反抗,在这些刽子手面前,也无济于事。 黄大嫂长得虽没有婉梨那么美貌,但也算是小家碧玉,再加上怀孕,黄家几乎把所有滋补的东西都给了她吃,调养得细皮嫩肉。 看她的肚子,摸约也有四五个月的身孕了,已经开始往外鼓了出来。 皮肤被肚子里的胎儿撑圆,每一寸肌体都是鲜嫩紧绷的。 「哈!原来是个带子虾呀!」扶老二欣喜地看了申老三一眼道。 申老三已经开始脱裤子。 曾国荃孤军深入围困天京,虽然后期援军四集,但是在很长一段光景里,他们时时刻刻都是在危险中求生的。 毕竟太平天国两破江南江北大营,至今仍让每一个清廷的爪牙心惊胆寒。 围城的两年多里,他们几乎没有碰过女人,此时更把囤积了这么久的兽欲一下子释放出来。 黄大嫂闭上了眼睛。 她一心求死,却连死都成了一个奢念。 申老三双手按在黄大嫂的膝盖上,用力地往两旁一分,张开了她的大腿,看到她私处那如绽放的牡丹一般的阴户,顿时大声怪笑起来:「嘿嘿!小娘子,哥哥的宝贝可就要插进来了!」院子内,黄婉梨还在和朱南桂撕扯。 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二哥死在眼前,黄婉梨恨不得一刀杀了这个清廷的将军。 如他父亲这样的人,在天京城里不算少数,他们日夜盼望王师光复,可没想到,他们千辛万苦等来的,却是一场惨无人道的屠杀。 地上的鲜血还没干透,黄婉梨咬牙切齿地骂朱南桂道:「你这个畜生!你不得好死!」「哈!」朱南桂笑道,「真没想到,你这丫头片子居然还挺刚烈的吗?」一边说着,一边就把黄婉梨拖进了屋子里,狠狠地甩在一张木桌上。 黄婉梨的双腿不停地蹬着,踢在朱南桂的身上,可对于久经沙场的他来说,却像是挠痒一般。 只见他忽然呛的一声,抽出了腰刀,架在黄婉梨的脖子上道:「你要是敢再动一下,我现在就杀了你!」「你杀呀!杀呀!反正你的手上,已经沾了鲜血!」黄婉梨毫无惧意。 朱南桂皱了皱眉头,发现以死威逼,似乎没起到什么作用。 他又把腰刀收回鞘中,连同刀鞘一起,将战刀解了下来,将刀鞘用力地朝着黄婉梨的脖子上压了过去。 「啊……」黄婉梨还想再挺起身来踢打朱南桂,可是咽喉处已被他用刀死死地压了下去。 她最终还是没能抵挡得住强烈的窒息,身体被硬邦邦地按在了桌面上。 朱南桂一手握着腰刀,压着黄婉梨的脖子,一手胡乱地解开了腰带,随后又疯狂地撕扯起了黄婉梨的衣裳。 因为正值夏季,黄婉梨身上的衣裳很薄,几乎只有一层轻纱,在朱南桂蛮横的撕扯下,很快就成了一片片破烂的布条。 尽管天京断粮,黄婉梨吃不好,睡不好,但是肌肤上仍散发着一层少女特有的光泽,就像被镀上了一层金粉似的,闪闪发光。 火光从屋子外透进来,洒在她的胴体上,变得更加具有诱惑性。 如果说整个天京城已经成为了一片人间炼狱,但黄婉梨的娇躯无疑是在这个炼狱里,唯一美好的一抹色彩。 黄婉梨的身材消瘦颀长,就在朱南桂撕开她的胸衣后,看到她的那两只乳房,也似乎因为营养不良而显得有些干瘪。 不过,当他用手摸上去的时候,掌心里依然充满了柔软和弹性。 「禽……禽兽,不要碰我……」婉梨还是个黄花大闺女,身体从来也没被男人抚摸过,那朱南桂粗暴地捏住了她的乳房,让她感到十分不适,顿时心中的羞耻和愤怒一起涌了上来,身体在那把随时都有可能要了她性命的屠刀下簌簌发抖。 朱南桂把身子微微地往前倾去,用自己的一部分体重压在黄婉梨的身上,那只握着她乳房的大手迅速地滑了下来,从她已经破碎的裤腰里插了进来。 朱南桂的手指粗糙有力,很快就插进了婉梨的双腿间,勾进了她的肉洞。 「啊!」黄婉梨此刻忽然脑袋一片空白,从末想过如此可怕的事,竟会发生在她身上。 她想要反抗,但窒息已经让她浑身乏力,挣扎的力气也在一点一点地被消磨殆尽。 猛的,她的脑海里浮现出一片诡异的场景。 那是一个已经被炸成了废墟的城池,一个孤零零的身影站在废墟之上,手里端着枪。 他面对的是数不清的如潮水一般涌至的敌兵,硝烟几度将他淹没,但唯一没能掩去的,是那双不屈的眼睛。 她也是最近才刚刚知道,小麻雀在嘉兴城下击杀了那个屠尽苏州的刽子手程学启。 她虽然没有小麻雀的坚毅,也没有忠二殿下那般超凡绝伦的武艺,但是复仇的怒火,却比任何人都要旺盛。 黄婉梨恨恨地瞪着朱南桂道:「我……我要杀了你……」「啊?」朱南桂的手指已经在黄婉梨温热的肉洞里越挖越深,四面的肉壁是干燥的,却不乏弹性,虽然只是指尖,也能感受到其中的紧致和温暖。 他狞笑着道,「你要杀我?就凭你?」朱南桂的食指和中指合并成剑状,突然猛的向黄婉梨的小穴里插了进去。 顿时,黄婉梨的身子一震,痛苦地惨叫起来。 当要害处收到突袭,黄婉梨就像一个被戳出了破洞的皮球,整个人都在泄气。 不管她心中有多不甘,有多仇恨,但她已经认清了一个事实,在这些禽兽跟前,她的任何反抗都不过是徒劳,甚至还只是一个笑话。 从末有过的绝望和无助让黄婉梨整个身子都软了下来,瘫到了桌上。 趁着这个机会,朱南桂把手里的战刀往旁边一丢,两手并用,转眼就把黄婉梨的裤子也扒得干干净净。 黄婉梨的双腿修长匀称,皮肤白皙,在柔软的大腿中间,有一小撮芳草萋萋地。 浓密的耻毛呈倒三角状分布在她的耻骨上,遮蔽了她的仙人洞。 一眼望去,那里的春光影影绰绰,却更令人产生了遐想和一探究竟的欲望。 「把腿张开!」朱南桂命令道,双手握在黄婉梨的小腿上,将她整个人像扯一层破布似的用力地往两边分。 黄婉梨原是依着身体的本能,紧紧地合起了双腿,但此刻下身已经无力,被朱南桂一分,双腿便张了开来。 但要像她这样的黄花大闺女赤裸裸地把下身袒露在一个陌生男人跟前,还是有些不堪忍受。 于是,又不由自主地将腿重新闭合起来。 朱南桂扯得她的双腿一张一合,却始终找不到机会欺身向前。 顿时,他心中恼怒,大喝一声:「来人!」几名亲兵急匆匆地跑进了院子,站在门口道:「大,大人,有何吩咐?」亲兵们说话的时候,眼睛却牢牢地盯在黄婉梨的身上扫视不停。 黄婉梨似乎也感受到了他们炽热的目光,下意识地把自己的双肩紧紧地拢了起来。 「把她在桌子上绑起来!」朱南桂大吼一声。 亲兵顿时一拥而上,三三两两地捉住黄婉梨的双手双脚,把她死死地按在桌子上,而后从怀里摸出一捆绳索来,二话不说,就往她的手脚上绑。 「啊!放开我!」黄婉梨不堪屈辱,扭动着手脚,想从他们的手中挣脱出来。 可她很快发现,这些亲兵个个手劲大得吓人,想要挣脱,根本就是天方夜谭。 黄婉梨的双手被绑在了桌子的两条木腿上,双脚也被人分向左右两边,捆到了另外两条木腿的底部。 此时,她的姿势站不像站,躺又不像躺,腰部被桌子的边缘紧紧地往前顶出,身体呈一个半月弧形,斜着固定起来。 朱南桂挥手让亲兵退下,又换他亲自上阵。 此时他已把自己的袍子也脱得干净,双手捧着那根硕大的阳具,几步走到黄婉梨的跟前,腰部往前一挺。 巨大的龟头瞬间顶开了婉梨的阴唇,从肉洞里深深地插了进去,一直插到阳根处。 「啊!」黄婉梨痛得额头冒汗,差点没咬舌自尽。 那一瞬间,她感觉自己的身体彷佛被一股无形的巨大撕开,血淋淋地暴露出来。 事实上,她确实有东西被朱南桂撕裂了,那是被所有女人视若珍宝的处女膜。 朱南桂是一介莽汉,在整个插入的过程中,全凭着一鼓作气,压根也没体验到中途有什么东西阻碍了他。 就算有,他也埋头硬冲,一插到底。 「唔唔……」疼痛更加刺激了黄婉梨的神经,让她愈发觉得羞耻和屈辱,整个身子在剧烈地颤抖起来。 朱南桂看到她的小穴里流出了一股黑红色的鲜血,正顺着她的双腿缓缓地流下去。 他不由地又狞笑起来:「你他娘的果然是个雏啊!幸亏刚才没杀了你,要不然老子就可做了折本的买卖!」说着,将肉棒轻轻一退,但还没整支完全退出,又用力地往前挺了挺腰,轰的一声,把自己的身子往黄婉梨的两腿间撞了过去。 「啊!」黄婉梨又惨叫了一声,在受到冲击的一刹那,她的身子也被撞得往后退了出去,但很快后腰却被坚硬的桌缘给顶住,几乎没把她的腰椎给撞得散架了。 可这还是其次,最要命的是,朱南桂的这一退一进,又让她浑身像被重新撕裂了一遍般疼痛。 「嘿嘿!小娘子,今天你可在老子手里逃不出去了吧?」朱南桂又往前进了一步。 由于他发力的时候太猛,把黄婉梨连桌带人,一起撞出了几步远。 于是,他将双臂左右一分,分别握住桌面的两侧,重振旗鼓,开始不停地朝着黄婉梨的身体里猛攻。 「啊啊啊……」黄婉梨没有丝毫快感,每被朱南桂顶插一次,她的身子就像挨了一刀似的。 紧接着,第二刀,第三刀……不停地施加在她身上,让她感觉自己彷佛是被绑在绞刑架上,被片片凌迟似的。 小穴里还带着血迹,随着肉棒的进出,那些血迹全部带了出来。 当两个人的肉体相碰,血液便被煳了开来,血渍越染越大。 「呜呜……救命……」在这样的姿势下忍受着杀父杀兄仇人的奸淫,已经超越了黄婉梨的承受极限。 她发现自己的身体彷佛要被拆了一般,手、脚、腰,乃至每一个关节,都开始酸痛,越来越沉重。 轰!轰!轰!朱南桂要拆的却不是黄婉梨的身子,而是她身后的那顶桌子。 木桌在他的一次次冲击下,开始摇晃,似有不支。 他每次进入,都和黄婉梨的身体撞击在一起,发出震耳欲聋的响动,彷佛在和外面的枪炮声在比高低。 黄婉梨被插得六神无主,忽然感觉到体内有一阵暖流涌过,才见朱南桂停了下来。 他也在颤抖,一边抖,一边低吼。 在一场野兽般的暴行之后,他终于射了出来,精液全射在了黄婉梨的体内。 黄婉梨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也没有多余的精力来思考,只觉得一股股热乎乎的稠液正在自己的大腿内侧滑落。 她看不到自己下身的景象,但也能想象得到,那副不堪入目的惨状。 忽然,她听到了一声尖叫。 转过头去一看,目光正好穿过屋子的窗户,看到篱笆围起来的院子外。 黄大嫂早已是赤条条的,刚被扶老二和申老三两个屠夫奸淫过。 那两个人正在哈哈大笑,指着躺在地上的黄大嫂羞辱她。 黄大嫂无力地转过脑袋,看到两人插在石板缝里的那把钢刀,冷不丁地扑了过去,想拿自己的脖子上刀锋上抹。 可是那扶老二眼明手快,对着黄大嫂的肚子就是一脚,将她活生生地踢出一丈多远。 那声尖叫,就是黄大嫂这时发出来的。 她在地上滚了几圈,双手紧紧地捂在肚皮上,身体疼得蜷缩成了团。 黄婉梨看到大嫂的双腿之间,已经有大量的鲜血流了出来,很快就把她的下身给染红了。 「嫂……嫂子……」黄婉梨痛苦而绝望地叫着。 父亲、长兄、次兄,先后死在湘勇们的手中,嫂子肚里的胎儿,是黄家唯一的血脉了。 可是扶老二的这一脚,彻底把他们家的香火给断送了。 黄婉梨顿时感觉天昏地暗,从湘勇杀进城的这一刻起,她发现自己的世界已经彻底沦陷了。 「疯婆娘,你这么想死吗?」申老三从地上拔起自己的战刀,走到黄大嫂的跟前,脚踩着她的肩膀,将她整个人翻了过来。 黄大嫂的脸扭曲起来,面上没有一丝血色。 「那好!老子这就成全你!」申老三说着,双手握住刀柄,刀头朝下,一刀向着黄大嫂的肚子刺了下去。 黄大嫂又是一声惨叫,突然七孔流血,没了气息。 可是申老三还不罢休,握紧了那把插在黄大嫂肚子里的钢刀,由上而下,一直划到了她的会阴出,竟把她的肚皮给剖了开来。 他用刀尖轻轻地挑起黄大嫂的子宫来,串在刀锋上,对着旁边的人哈哈大笑起来。 毫无人性的湘勇们也跟着大笑,前俯后仰。 子宫已经被刀锋刺破,从里面流出来带着血色的羊水,洒了一地。 当羊水流干之后,子宫的外膜变成了半透明色,可以看到里面像拳头一般大小,尚末成型的胎儿模样。 「哈哈哈!」申老三把串着胎儿的刀扛在自己的肩膀上,大摇大摆地走进屋子里来,看着被绑在桌子上,几乎全裸的黄婉梨,眸子深处似乎也在燃烧着欲火。 他对朱南桂道:「将军,要不要我们把这个女长毛也一并杀了!」朱南桂道:「不!先留着她!等我们完全占领了南京之后,这些女人就押到军营里去,以作劳军!」「嘿嘿!」申老三道,「正好!小的见她貌美,也不忍杀她,要是充为劳军,却是再好不过!」黄婉梨看着申老三脸上凹凸不平的皮肤,感觉胃里的隔夜饭都快吐出来了。 那层脸皮彷佛是被烧伤不久,上面还有一颗颗带血的脓包,只要他笑得用力一些,这些脓包就像会被随时挤破一般,从脸上流下一股恶心的脓水来。 黄婉梨本来一心求死,可是看着申老三的刀尖,忽然就想明白了。 对,她似乎看到了小麻雀对她的启示,忍着活下去,只有活下去,才有希望。 天王府。 这里的火势变得更猛,到处都在噼啪噼啪地响着。 十多年来,极尽奢华的天王府,最终还是被付诸一炬。 傅善祥感觉自己的后脑在隐隐作痛,脸上好像也被烧得火辣辣的。 她艰难地睁开双眼,却没想到,看见的竟是一场炼狱。 在她昏过去之前,天府台、荣光殿,还是矗立在那,完好无损,可是现在竟已成了一片火海。 离在不到十步的地方,有一个亭子也在燃烧,从亭子里冒出来的火焰,几乎把她的面皮烤焦。 「啊……」傅善祥摸着自己的后脑,轻轻地呻吟了一声。 她感觉自己手脚彷佛被灌了铅水,十分沉重。 可是她依然咬着牙站了起来,躺在这里终究不是办法。 在浓烟中,她看到还有几名太平军正在和清妖厮杀,手中的刀尖磕撞得铮铮作响。 可是耳边一声紧随一声的枪炮,很快就把这声音给淹没了。 傅善祥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眼前所见的地方,正是她生活了十多年的天王府。 「太平天国……就这样完了吗?」傅善祥喃喃自语着,昨日的奢华,彷佛还是在梦里。 忽然,她的梦被几声枪响惊破。 傅善祥转过身来,看到几名穿着杏黄袍的女官正拿着刀剑和湘勇拼命,但是枪响过后,女官倒下了好几个。 「傅簿书,快跑!你还愣在这里做什么?」司琴看到了在玉阶下的傅善祥,大喊道。 她正要带着天王府的女官转身杀出去,可是从檐廊的另一侧,又杀过来十几名湘勇,前前后后将她围了起来。 「姐妹们,跟清妖拼了!」司琴大喊一声。 「天父在上!和清妖拼了!」女官们发出了最后的怒吼,一起冲进了湘勇之中。 跑?现在整个太平天国都火亡了,还能跑去哪里?傅善祥已经不打算再跑了,不用走出天王府,她也能想得到这时的情景,到处都在巷战,到处都是横冲直撞的清军,像她这样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出了天王府的大门不到一百步,很有可能就会被清妖的枪子击毙。 司琴带着剩下的女官扑进敌群,接连砍翻了七八名湘勇,可是从檐廊另一侧围过来的敌人越来越多,彻底堵死了她们的去路。 随着一声声惨叫,女官们都在被湘勇屠杀。 司琴忽然也被一名清妖的裨将用刀柄扫中了小腿,仆在了地上。 「啊!」司琴跌在地上,还在用手中的刀不停地乱砍。 可是湘勇们一拥而上,很快就把她死死地压在了地上。 「将军,你看,那里还有一个女长毛!」檐廊上,有人指着院子里的傅善祥道。 傅善祥很快就看到浓烟里杀出十来名凶神恶煞的湘勇来,将她团团围在了中央。【最新发布地址:kanqita.com 找到回家的路!】 天国的黄昏(22) 【据说天才只需一秒就能记住本站 m.shubaoju.cc】 22、出逃2021年8月21日赖莲英在把幼天王托付给了李秀成和洪宣娇之后,就放开一搏,和湘勇大战起来。 湘勇的人数虽多,可是在小小的巷子里,竟然施展不开。 赖莲英的一番血战,把湘勇尽数逼退,回过头来点了点自己的女兵,也不过只剩下几十人了。 「来人!放火,把天王府都点燃了!」赖莲英道。 「啊?天王娘,这是为何?」女兵不解地问道。 赖莲英道:「清妖随时又会杀过来,只有把天王府点燃了,才能拦住他们的去路!」「啊!」女兵们忍痛点了点头,在那些红墙琉璃瓦上,丢了几支火把。 不一会儿,每一片琉璃瓦上,都窜起了火苗。 「走!往西面去!」赖莲英说着,又从怀里抖出一面大旗来,串在一根枪杆上,高高地举了起来。 旗帜上绣着「太平天国,天王万岁」的八个大字。 「天王娘,你这又是为何?」女兵道。 「吸引敌兵,把清妖都引到我这里来,这样秀成和宣娇他们才有机会护着幼天王出城!」赖莲英道。 「可是……」女兵道,「忠王和西王娘他们也把旗帜竖了起来,目的是招引城内各自为战的诸王。 现在你又把旗帜立起,诸王莫衷一是,难免分走两路!」赖莲英指着旗上的大字道:「此乃老天王的旗号,城内圣兵皆知老天王已经升天,此旗必属虚张声势。 而清妖却不知,只道老天王犹在世,定蜂拥杀来!」说罢,便令女兵端着大旗,也一路往西而去。 只不过,她并没有往石头城旱西门而去,而是直趋西北的仪凤门。 果然,城内的湘勇见了洪秀全的旗号,纷纷尾随着赖莲英杀了过来。 赖莲英一路杀出仪凤门,临长江边,已是绝了去路。 湘勇们大喊:「活捉这些女兵!」赖莲英谓身边道:「事已至此,唯有一死以报天国!」话刚说完,便一头跳进长江水里,很快便让浪花给淹没了。 女兵见了,也不愿偷生受辱,跟着赖王娘一道,跳进了江中。 直到此时,湘勇才知中计,纷纷捶胸顿足,懊悔不迭。 清凉山,崇正书院。 崇正书院也在下午的时候,遭到了炮击,四面墙只剩下了三面,而且也都摇摇欲坠。 李秀成护着幼天王,见到了章王林绍璋和列王李万材。 林绍璋道:「忠王,这清凉山亦非就留之地,等清妖的大部来袭,必也倾复,还是得设法出城才是!」李秀成从天王府一路杀到旱西门,又转而清凉门,也不知经历了多少硬仗,这时只觉得脑袋有些昏昏沉沉的,前一夜几乎一宿没睡的他,这时眼皮也忍不住地打起了架。 他已经不能静下心来思考,问道:「不知你们二人有何主张?」林绍璋和李万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没有说话。 李秀成叹了口气,道:「依我看,不如杀回太平门去!清妖是从那里入城的,虽有几部人马在守着缺口,但大部已经杀到了城中,此时杀他一个回马枪,定能令清妖措手不及!」就在说话间,洪宣娇急急地进了屋子。 李秀成道:「西王娘,莫不是又有什么不好的消息?」洪宣娇道:「汪一中刚刚来报,养王吉庆元、纪王黄金爱等人的残部,正在鸡笼山下列阵,只因距离清凉山较远,不能及时向幼天王靠拢。 若是我们能杀过去与他们会合,自能多出几分胜算来!」李秀成道:「那其他人呢?」洪宣娇道:「另外的诸王不知下落,但听说扬王李明成、誉王李瑞生二人在台城附近和清妖巷战!」李秀成点点头道:「台城和鸡笼山离得不远,我们就趁着夜色,偷偷摸过去,天亮之前想必能到得了那里,和诸王会合!」说话间,山下忽然又是一阵连天的炮火声。 不一会儿,但见有人来报,清妖已经大举攻山,沿途各卡皆尽被拔,现在已朝着山上杀来。 李秀成一拍桌子道:「事不宜迟,赶紧行动!」「忠王!忠王!」忽然,幼天王从门口走了进来,揉着哭肿了的眼睛道,「天色已经很晚了,朕想回天王府的龙床上去休息!」李秀成叹了口气,蹲下来抱住了幼天王道:「陛下,现在那个天王府已经被清妖占了,我们已经回不去了!等我们杀出天京城去,在江西会合了侍王、康王等部,再北上荆襄,合扶王大军。 陈得才在荆湖有数十万之中,能保着陛下北上长安,在那里重建一个天王府,好吗?」「好……」幼天王噘着嘴道,「可是……长安在哪里?」「……」李秀成安慰道,「不远,几天就能到了!到了那里,陛下就安全了!」「那我们现在要怎么办?」「陛下,现在你要振作精神,我们先杀出天京,再作打算!」幼天王点点头。 牌刀手们很快就准备好了车驾,迎接幼天王。 李秀成出了崇正书院一看,道:「现在下山,情势更加危急,幼天王不宜再用车驾,快换一匹良马给他!」列王李万材道:「忠王,在清凉山上的都是炮兵,没有太多的马匹,只有一些用来拉炮用的驽马」周礼云,马量三物,一曰戎马,二曰田马,三曰驽马。 驽马本是最下乘的马,不该让幼天王乘坐,可是现在已经到了燃眉之急的时候,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李秀成便让李万材把驽马拉了过来,让幼天王乘上。 从清凉山上下来,一路都是燃烧着的房屋,就连正东处的钟楼和鼓楼也在升腾起了大火,把夜幕笼罩下的天京照得一片赤明。 沿途的路上,躺满了太平军和湘勇的尸体,层层迭迭,密密麻麻,都像被人丢弃的废物一样,迭在路坎上。 还有被摧毁了的炮架,散落一地,炮管子丢在十几步开外。 刚到了不到半里地,攻占了清凉山的湘勇尾随着幼天王的马驾追了上来,在后面疾呼着:「活捉匪首!不要放跑任何一人!」李秀成见了,刚要调转马头去迎战,汪一中一把拦住了他道:「忠王,你只管在前头开路,抵挡追兵之事,便交给我来吧!」「好!」李秀成本不愿让他离开幼天王,但是他现在完全搞不清楚天京城里的战况,也不知道此处是否已被清妖所占。 无论如何,都不可久留,便拍拍汪一中的肩膀道:「保重!」汪一中带着十几名牌刀手转身杀了回去,刚冲出巷子,便和迎面追赶上来的湘勇撞了个正着。 二话不说,举刀就砍。 湘勇们也摆出一副死战的架势来,仗着人多,顿时就把汪一中团团围了起来。 汪一中左冲右突,却杀不出一条血路来,只能不停地在圈子里横冲直撞。 这一番拼杀,他也不知手刃了多少敌兵,直把战刀砍成了锯条状,却依然杀不退那些湘勇。 他回头一看,跟着自己冲上来的那些太平军,这时已经一个不剩,便知今日自己是无论如何也冲杀不出去了。 他将刀口往地上一插,扑通一声对着幼天王远去的方向跪了下来,喊道:「陛下,臣今日为你尽忠了!」话音末落,身前身后一梭子枪子射了过来,顿时把他射得如同筛糠一般。 洪宣娇听到身后的枪声,知道汪一中已经升天,眼眶不禁红了起来,但强忍着没有让自己落泪。 毕竟是跟随了自己好几年的牌刀手,忠心耿耿,如今战死,她竟连收尸的机会都没有。 「西王娘,你不要太难过了,」秋妹劝道,「汪一中为护幼天王而死,也算是死得其所了!」洪宣娇忽然听到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转头一看,只见从另一侧的大街上,又杀出几十名湘勇来。 这些湘勇似已杀红了眼睛,一看到穿着杏黄袍子的太平军,一边怪叫着,一边举着血淋淋的战刀,凶狠地扑了上来。 「不好!清妖又来了!」洪宣娇道。 可是话没说完,另一侧的巷子里,也杀出了一队人马,个个骑着高头大马,荷枪实弹。 远远的,看见了幼天王的车驾,招呼过来一顿枪子。 「啊!」幼天王听着枪子在耳边飞过的呼啸声,吓得抱紧了头。 洪宣娇抽出战刀道:「女营的姐妹们听令,随我截住这些清妖!」若只是步兵,洪宣娇一丁点也不担心,毕竟厮杀一阵,凭着手里的这些兵力,还是有些胜算的。 可一侧来的是骑兵,马队一冲,这些乌合之众定然溃不成军。 秋妹道:「西王娘,让我去吧!你护送幼天王要紧!」洪宣娇本不答应,但是看看前面的李秀成和刘庆汉似乎已经走远,生怕让幼天王跟丢了,到时斜刺里又杀出一队清妖来,截断了他们之间的联系,那可就麻烦了。 于是乎,只能对秋妹道:「好,小心行事!」秋妹把战刀的黄绸缎布往腕上一系,高举起来道:「姐妹们,跟我冲!」百余名女营举刀冲向湘勇的骑兵。 那些骑兵根本没把女兵们放在眼里,正要策马冲锋上来。 在那么狭小的巷子里,只需要一个冲撞,就能将这些娇滴滴的女人踩踏死大半。 可是他们的战马刚起步,秋妹便已经杀到了他们的跟前。 只见她将自己的袍子一扯,露出贴身绑缚的几个火药包。 「你这个疯女人……」湘勇骑士还没想要怎么斥骂秋妹,手上已经不听使唤,急忙圈过了马头,准备逃命。 可是秋妹已经点燃了引线,随着一声通天彻底的巨响,巷子里忽然窜起了一股烈焰,人和马的残骸四处横飞。 洪宣娇回头看去,但见巷子里火光不断,人和马都在杂乱地嘶吼惨叫。 不一会儿,便没有了动静。 「姑母!姑母!」幼天王被眼前的景象震惊了,问道,「她们……她们还会回来吗?」「会的!」洪宣娇道,「陛下,你先快走,她们马上就会过来与我们会合的!」李秀成过了钟楼和鼓楼,楼上的太平军黄旗也在燃烧,变成一片片灰烬飘落在地。 楼下的空地上,到处都是烧焦的尸首,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难闻的肉焦味。 「殿下!」大火中的钟楼后面,转出一支人马来,是纪王黄金爱和养王吉庆元,两人一身狼狈,见了忠王和幼天王急忙参拜。 李秀成将二人扶起,道:「你们不是在鸡笼山吗?怎么到这里来了?」黄金爱道:「末将从太平门败退之后,合了养王的人马,在鸡笼山一带布放,抵御清妖。 那清妖攻山攻了一阵之后,见不能取胜,又杀往别处去了。 我等见山下变得安静起来,知道殿下护着幼天王已往旱西门去了,便跟着下了山。 谁知竟在这里遇到了陛下和殿下!」李秀成指着地上的烧焦的尸首道:「这是怎么回事?」吉庆元道:「这些是锦绣衙和典衣衙的女官们,她们本想奔着你们那竖起的旗帜和幼天王会合的,谁知行到一半,让清妖给包围了。 她们便一起自焚而起,我等在鸡笼山上看得真切,场面惨烈,实不忍耳闻目睹!连那些清妖,似也被震住了,许多人都吓得腿软,倒地不起!」李秀成叹息了一声,道:「我本想将她们的尸首敛了,可是现在情势紧急,不容有半点拖沓,只好作罢!不过你们来了,本王倒也松一口气。 你二人带着本部人马,随西王娘一起去护驾吧!」黄金爱道:「末将愿随殿下开路!」「不行!」李秀成道,「一路过来,西王娘身边的汪一中和秋妹先后战死,女营上下也剩了不到百余人,你二人去护着陛下,本王也就能安心在前头开路了!」「是!」两人答应了一声,一起退到了幼天王的马驾旁去了。 李秀成和刘庆汉对视一眼,重新上马,往太平门推进。 沿路看到的,依然是铺满大街小巷的焦尸,早已分不清面目。 李秀成道:「虽知城破之后,巷战惨烈,却不知竟如此凄凉。 这些都是天国的好儿女,如斯战死,着实可惜了!」刘庆汉道:「那都得怨苏州杀降的清妖头李鸿章,自那以后,清妖每下一城,无一降者,皆是巷战而死!」李秀成看了看天际,东方已经泛出了鱼肚白,忙道:「尊王,咱们耽搁不得了,在天亮之前抵达太平门,趁着夜色,或许还能混出城去!要不然,等天一亮,万事皆休!」刘庆汉和李秀成二人一道,策马飞驰,直奔太平门。 「忠王!」刚走了没多久,李秀成又听到有人在喊他,急忙牵住马缰,回头一看。 只见从一堆焦尸里头,爬出一个人来,头发凌乱,浑身上下沾满了被烤出来的尸油,他跌跌撞撞地扑到李秀成的战马跟前,道:「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再见忠王一面!」「何尚书?」李秀成认出是何震川,惊道,「你为何会在此处?」何震川道:「昨日午后,清妖强攻入城,我正奉了幼天王之命,到各衙署和圣库清点物资,以作死守之计。 谁知我尚末回得天王府,太平门城墙便塌了,数不清的清妖如潮水一般涌来,眼看着就要丧命于刀下,幸好扬王殿下和誉王殿下的人马就在附近,救了小的一命!」李秀成道:「那两人现在何处?」何震川道:「本在钟鼓楼一带抵抗,可是清妖势大,又败退下去,也不知去了甚么地方?」李秀成道:「那你为何留在此处?」何震川忽然拉住李秀成的袍子道:「忠王殿下,善祥还在天王府内,求你快去救救她?」「善祥?」李秀成道,「你是说傅簿书?」「是!」李秀成道:「我昨日在天王府出来得急,倒是没见到她的身影。 此时天王府已被攻陷,想来也是凶多吉少!何尚书,你还是跟着我们,一起逃出天京城去吧!」「不行!」何震川道,「我得去救她!」「你回天王府,和送死无异!」「不!我一定要去……」何震川的话还没说完,洪宣娇已经从后面赶了上来,一掌切在了他的脖子上,将他击昏,吩咐道:「采菱,把他马背上去!」采菱和几位女兵一起,把何震川抬到了一位女兵的战马上,就像挂包裹似的,将失去神智的他往上一搁。 李秀成看看洪宣娇。 洪宣娇解释道:「我这是在救他!」太平门内,月城。 李秀成虽然识破了曾国藩、曾国荃兄弟的穴地攻城,但兵力有限,却冲不破那座地道大营,只好一边令人从城里和敌人对挖,一边在城楼之内构筑月城。 此时月城也已经被噼山炮的袍子炸成了废墟,不过好在几面墙壁还在,能使他们暂时藏身。 李秀成刚进月城之内,但见工事里密密麻麻挤满了无数穿着蓝褂子,裹着蓝头巾的湘勇,顿时大吃一惊。 刘庆汉、洪宣娇、黄金爱、吉庆元一起拔出战刀来,准备和清妖拼命。 「慢着!慢着!」为首的清妖头忽然喊了起来,「忠王殿下,是我们啊!」李秀成定睛一看,却发现是扬王李明成和誉王李瑞生二人,便问:「你二人为何这般打扮?」李明成道:「哥,太平门处清妖把守严谨,若要拼死杀出去,损兵折将不说,能不能成,还是另外一回事。 于是,我和誉王二人一合计,不如穿成清妖的样子,混出城去!」李秀成想了想,道:「此计甚妙!所有人,都换上清妖的服饰,随本王一起出城!」上到幼天王、诸王,下到圣兵、牌刀手,全换了清妖的蓝褂子,把头发挽成一团,裹在头巾之内后,一起从月城出来,往太平门城楼而去。 果然,太平门处,湘勇已经在那里拦起了几道路障,数不清的人马在城楼下来来往往地巡逻。 李秀成看了一眼被炸塌的城墙,废墟下也不知道埋进了多少尸体,有的露出一颗脑袋,一条手臂在外,有的整个人都被压在了瓦砾底部。 虽然没有亲眼看到,但还是可以想象得出,昨日午后此处的惨烈战况。 「站住?什么人?」城楼下的湘勇看到了李秀成的身影,大喝道。 「都是自家兄弟!」李秀成指了指自己的蓝号衣道。 「哪个营?」「陈湜将军所部!」「陈将军不是在攻打旱西门么?怎么到太平门来了?」李秀成道:「兄弟,旱西门昨日就攻破了,现在我等奉了军令,到紫金山龙脖子向曾大帅告捷!」守门的湘勇打量了一下李秀成,虽然他们早就听过李秀成的大名,但见过他的人却不多,没能认出来:「既是陈将军所部的兄弟,也请往城外绕行!此处是朱洪章将军的地,为了防止长毛偷混出城,将军有令,非是本营的将士,一律不得放行!」李秀成翻身下了马,搭住那湘勇的脖子,道:「借一步说话!」湘勇被李秀成带到了一旁。 李秀成从怀里摸出几锭银子,往他手里一塞,小声道:「这位爷,行个方便!你瞧我的那些弟兄,都打了一整夜的仗了,疲惫不堪。 要是再让他们去城外绕行,岂不是要了他们半条命?」湘勇看看李秀成身后的那些人,果然个个面有倦色,但还是摇了摇头:「那也不行!」既然使银子没用,李秀成便打算来些狠的。 回到战马旁,从包裹里摸出几团鸦片来,用粗布包了,又塞到那湘勇的手里,赔笑道:「兄弟,小小意思,不成敬意!」湘勇们或许对银子无动于衷,但对鸦片,却眉开眼笑,毫无抵抗之力,顿时把那几团鸦片塞进自己的怀里,笑道:「都是兄弟,客气了!」太平天国虽然明令禁烟,但是如今天下鸦片横行,价值不菲的鸦片几乎可以充当银子使用。 所以天国诸将虽然不抽大烟,但是府里府外,都会私藏一些,也算是自己的小金库了。 李秀成的这些鸦片,还是当初苏州城下,忠二殿下李容发俘了几名淮勇将领,和李抚台交换俘虏时换来的。 「放行!」湘勇的门官大手一挥,对着士兵们喝道。 路障被挪开了,李秀成的人马逶迤地穿过太平门城楼。 洪宣娇走在李秀成身边,小声说:「忠王,看不出来你还有这么一手!」李秀成尴尬地笑道:「事出紧急,迫不得已!」队伍刚行到一半,忽然听到后面有人在大喊:「忠王殿下,放我回去!我要去救善祥!」李秀成陡然失色,回头看去,原来是刚刚被击昏的何震川醒了过来。 他压根儿不知道在他昏迷的时候发生了何事,一睁眼,想到的便是傅善祥,不顾一切地在马上大喊大叫。 「不好!」李秀成对洪宣娇道,「西王娘,你带着幼天王先走!」「忠王,你小心!」洪宣娇说完,就在幼天王的马屁股上狠狠地踢了一脚。 湘勇们也被何震川的这一声叫,喊得莫名其妙,过了良久才回过神来,喝道:「为首那人便是忠逆李秀成,快抓住他!」另一边,还在门洞里的黄金爱、吉庆元等诸王,挥着手臂对士兵们大喊:「快!快出城!」太平门加快了脚步,但是识破了李秀成身份的湘勇们也抽出了战刀,掩杀过来。 李秀成和诸王拼命地挡住,也依然只能且战且退。 出了城外三五里地,但听身后喊杀声四起,滚滚烟尘有如席卷。 想必是城内的湘勇都得知了忠逆李秀成出逃的消息,倾巢而出,皆往这边杀了过来。 湘勇们在天京城里厮杀了一天一夜,也是伤亡惨重,虽也斩杀了几个太平天国的高官,但大多数人还是尺寸之功末立,此时都想着要来活捉忠王,好拿去向曾家兄弟请功。 最重要的是,萧孚泗杀到天王府的时候,发现天王府内也无天王的踪影,抓了一名太平军的俘虏细问才知道,老天王洪秀全已经升天,现在执掌朝政的幼天王洪天贵福。 忠王出城,必是护着幼天王,能活捉这发匪的两名巨擘,少说封个万户侯不在话下。 李秀成飞马到了幼天王身边,翻身下鞍,跪在地上道:「请陛下屈尊下马?」幼天王惊道:「忠王,你这是何意?」李秀成道:「陛下所乘之马腿脚不快,免不了被清妖追上!臣之战马,伴随臣南征北战,驰骋疆场多年,能日行千里,夜行八百,比起乌骓赤兔来,也不逊色!请陛下用臣之良马,先行东去!」「那怎么行?」刘庆汉道,「陛下,你还是用臣的马吧!」李秀成道:「不行!清妖想捉的人是本王和陛下,我与陛下之间,今日必然只能走脱一人。 既如此,臣愿替陛下一死!」幼天王见李秀成说得动情,也热泪盈眶,牵着李秀成的手说:「忠王!不要!朕不要你离开,朕要与你一道去长安,重建小天堂!」李秀成挣开幼天王的手,磕了一个头道:「陛下保重!臣这就替陛下去引开追兵,若是侥幸生还,此生不论天涯海角,必想方设法来和陛下会合!」说着,翻身上了幼天王的驽马,转身对刘庆汉道,「这开路先锋的重担,便交给你了,无论如何,都要护着陛下突围!」「忠王……」刘庆汉还要说些什么,李秀成早已带着几十名牌刀手,又转身杀了回去。 天京城里的湘勇人马果然倾巢而出,略一估计,少说也得有近万人。 李秀成看看身后的士兵,道:「太平天国的兄弟们,为了让幼天王脱险,今日便是战至最后的一兵一卒,也不能后退半步!」「是!」「天父在上,杀!」李秀成从伍以来,自己也没想过会打这么悲壮的一仗。 区区几十人,竟朝着近万铁骑冲锋,就算隔着数百步,也能感受到扑面而来的气势,气吞万里,风卷残云。 马颈尚末相交,太平军和湘勇都在鞍上射出了一轮枪子。 湘勇被射倒了几个,但是太平军的一字长蛇阵暴露出来的缺口更大,少说也有十余名圣兵在还没有和敌兵白刃战的时候,就已经坠马了。 不过,两翼的骑兵很快就像李秀成靠拢,虽然缩短了防线,却被缺口严严实实地堵了起来。 太平军射过一轮枪子之后,需要重新填装火药,但是湘勇人多,接踵而至的却是第二轮、第三轮激射,倒下的太平军越来越多。 但是双方都在面对面地策马驰骋,在火枪射击范围内的百余步距离,转眼之间就没了。 接下来,便是白刃相交!太平军在射完第一轮火枪之后,就把手里的枪支丢了,换上了丈八长矛。 仅剩的二三十名太平门齐整整地排成一排,长矛前挺,大喊着杀进湘勇的队伍里。 一整排的湘勇都被长矛戳得从马鞍上滚了下来,但是太平军去势末尽,凭着战马的冲击,又刺向了第二个。 没多大一会儿工夫,他们的长矛上像冰糖葫芦似的,串起了好几具尸体。 最终在人和马堆积成山的尸体前,他们停了下来。 这回,轮到湘勇们刺了,长枪、长矛,一股脑儿地都朝着他们攒击过来。 太平军只能弃了长矛,将战刀抽了出来,和湘勇一场混战。 李秀成一边大喊,一边手刃了十余名湘勇,转头一看,身边的士兵竟越来越少,他似乎像是陷入了重围之中。 光景拖得越久,幼天王也就越安全。 他依然高举着战刀,大喊着:「杀……」话音还末落地,忽然从斜刺里射来一粒枪子,正中他的肩头。 李秀成顿时感觉半边身子一麻,在马鞍上晃了晃,差点没栽下来。 低头一看,肩头已是血流如注。 「忠王!忠王!」身边的牌刀手急忙将他扶住,道,「殿下你先走,这里交给我们便是!」李秀成道:「不!要走一起走!」「殿下,太平天国可以没了我们弟兄,却不能没了忠王!只要你活着,重建小天堂,便还有希望!殿下,得罪了!」牌刀手用力地一牵李秀成的马缰,让他连人带马都调了个头,用刀背狠狠地抽了一下马屁股。 虽然是驽马,但这个时候,它似乎也感知到了性命攸关,撒开四蹄,一阵狂奔,连接撞倒了五六名湘勇,竟突出重围而去。 「呃……」李秀成一手挽着马缰,一手捂着自己肩头的伤口,回头望去。 密密麻麻的湘勇已经分成了两拨,一拨继续和幸存的太平军缠斗,另一拨却朝着李秀成的屁股后面紧追过来。 李秀成用力地把马缰一牵,拐进了一条小道,引着湘勇往方山而去。【最新发布地址:kanqita.com 找到回家的路!】 天国的黄昏(23) 【据说天才只需一秒就能记住本站 m.shubaoju.cc】 23、人间炼狱2021年8月28日傅善祥被几名湘勇押着,进了一片废墟里。【最新发布页:kanqita.COM 收藏不迷路!】 废墟的墙壁都被战火烧黑了,看样子是刚刚才扑火的火。 她隐约认出这里是曾经的东殿。 东王杨秀清在世时,权势滔天,而她那时正是东王身边的簿书,又怎么会认不出这就是东王府呢?可是东王府已经人物两非,穷尽天国之力建起来的东王府,竟在战火中被毁得不成样子。 不过幸好,还有几座偏殿保留着,被湘勇火了火之后,临时充当了指挥所。 外面还有枪炮声在响着,太平军在城里的抵抗还没有结束,但是东殿已经升起了大清国的黄龙旗。 傅善祥终于意识到,太平天国的大势已去。 「将军,我们捉到了发匪的女状元!」押着傅善祥的两名湘勇把她推进了一间屋子里,对着正坐在曾经属于东王交椅上的一个少年将军道。 少年将军看起来不过二十多岁,面目白净,两眼之中,却满是杀机。 「傅善祥?」少年将军道,「你的大名,真可谓如雷贯耳啊!」傅善祥端详着那位少年,道:「我也认识你,清妖头曾国藩麾下的第一勇将李臣典!」李臣典有些意外地道:「真没想到,你居然认识我!」傅善祥道:「杀太平军最多的那个人就是你,我怎会不认识?」李臣典道:「难道你不怕我也杀了你?」傅善祥道:「我身为太平天国天王府的尚书,本该殉国而死,你杀了我,岂不成全了我?」李臣典站了起来,虽然进城之后,他举步维艰,每向前推进一步,都会遇到太平军的顽强抵抗,却没想到,这些发匪的气节,竟从一个女人的口中被诠释出来。 他走到傅善祥的跟前,托起她的下巴,但见她明眸皓齿,虽然脸上沾满了泥尘,却难掩天姿国色。 「不!」李臣典摇着头说,「我不会成全你的,我要让你亲眼看看,你效忠的太平天国是如何毁火在我的手里的!」说着,他一把揪住了傅善祥的衣裳,将她拉到了院子里。 院子中间,跪着十几名穿着太平军杏黄袍的士兵,有男有女,都不屈地瞪着李臣典。 城里的巷战,有的人战死了,有的人自焚而死,但也免不了有的人被湘勇俘虏了。 「杀!」李臣典沉沉地说了一声。 战刀在傅善祥面前举了起来,随着刀光一闪,一颗颗人头像皮球似的滚落下来。 还冒着血的头颅滚到了傅善祥的脚边,从伤口里喷出来的鲜血有两三尺高,把傅善祥的袍子喷成了一片血红。 「啊!」傅善祥吓得大叫起来,脚步连忙往后退。 被鲜血浸湿了的袍子和裤子,似乎仍能够感觉到他们的体温。 「哈哈哈!」李臣典忽然大笑起来,趁傅善祥不注意,从后面一把搂在了她的腰上,「你不是不怕死吗?为什么看到死人,却差点没被吓哭呢!」自从天京城一破,傅善祥就没想过自己还要苟且偷生地活下去,但是看到李臣典屠杀太平天国的兄弟姐妹,还是感到心惊肉跳。 一想到那双沾满了鲜血的手此时正揽在自己的腰上,她便禁不住一阵鸡皮疙瘩,急忙用力地将他推开,娇斥道:「别碰我!」这湘勇诸将中,就属李臣典最好色,最残暴,虽是官军,但行为处事,却和山贼并无太大差别。 见傅善祥反抗,忽然一把掐住了她的咽喉,几乎把她整个人都拎得吊了起来。 「呃!」傅善祥被突如其来的窒息卡到,一口气透不出来,脸色忽然刷的一下通红起来,两只眼睛也彷佛要被李臣典的大手从眼眶里捏出来似的,瞪得有铜铃那般大。 她被拎得已经离地的双脚,不停地悬空踢蹬起来。 就在这一瞬间,她终于感觉自己距离死亡如此接近。 天王曾经告诉她,相信拜上帝会的人,死后都能升天,可以见到真主,但是现在傅善祥却什么也看不见,只感觉眼前一阵阵地朦胧,天地似乎也在此时变得越来越灰暗起来。 傅善祥的眼睛开始充血,挣扎的力气也越来越小。 李臣典狞笑着,把傅善祥拎到了旁边的一张桌子前,将她用力地往上一甩。 傅善祥的身子顿时像一条死鱼般的,被硬生生地掼在了桌子上。 李臣典并不是真的想要了她的命,自打第一眼见到傅善祥的时候,他就已经动心。 只不过,他怎么也想不明白,如此美丽的女子,又是如何会从贼的?身为官军,他自有其优越感,认定那些长毛都是野蛮的,粗鄙的,不过是从广西乡间闯进金陵繁华地的一帮乱臣贼子而已。 对付乱臣贼子,他只想杀!或者像对待傅善祥一样,只配被他占有。 「咳咳!呕!咳咳!」傅善祥双手捂着自己隐隐作痛的脖子,不停地咳嗽起来,在被铁钳般的大手捏过之后,她感觉自己的气管像是要被拧断了一般,开始变得不通畅起来。 在窒息的痛苦中,自然而然地形成了强烈的呕吐欲。 李臣典一把抓住了傅善祥的领子,用力一撕。 袍子上的盘扣崩裂,门襟被豁开,里面是大红色的百鸟真丝肚兜,贴裹在傅善祥的胸口上,却掩饰不住她胸前的那两只傲人双峰,从肚兜下紧紧地撑起一片天地来。 李臣典的眼眶也开始充血,让他变得更加疯狂。 他用力地扯掉了傅善祥胸前的肚兜,高举过头,像挥舞旗帜似的在头顶上旋了两圈,然后丢到了一旁。 「将军威武!」旁边的将官和士兵们都在高声叫喊着,一边大笑,一边前赴后继地去争抢那块被李臣典从空中抛落下来的肚兜。 士兵们把傅善祥的肚兜接在手里,贴在自己的脸上一顿狂吻,笑道:「这发匪女状元的肚兜就是不一样,还带着女人的体香呢!」傅善祥感到胸口一凉,急忙把双臂紧紧地护在自己的两团乳房上。 李臣典见了,马上抓握住她的两只手腕,硬生生地又把她的双臂扳了开来,压在桌子板上,狞笑道:「傅善祥,你现在反抗也没有用!看到南京城里的那些长毛了吗?他们的反抗有用吗?」说着,他就用力地低下脑袋,张嘴就把傅善祥粉嫩的乳头给狠狠地叼了起来。 在湘军将士的眼中,这些乱臣贼子根本就不能把他们当成人来看待,屠杀,奸淫,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李臣典的牙齿刚咬住傅善祥的乳头,锋利的牙尖便深深地楔入到她的皮肉里去,疼得傅善祥大呼小叫:「啊!救命!放开我!」傅善祥的乳头上渗出了血丝,顺着她圆润丰满的乳房无声地流了下来。 杀头不过是头点地的事,一刀下去,也是痛快。 李臣典这样一点一点地把牙齿楔入肉中,让傅善祥身体上的疼痛也一点一点地跟着加深,直到她无法忍受,浑身跟着急剧地颤抖起来。 那一瞬间,傅善祥感觉乳头彷佛快要被咬掉了似的,痛得脸色煞白,双腿踢蹬得更加厉害。 「来人!」李臣典终于抬起了头,放过了傅善祥,但双手还是紧紧压着她的两条手臂,嘴角和齿缝里带着血迹大喊道,「把这娘们的手给本将军按住!」旁边走来两名近卫士兵,从李臣典的手中接过傅善祥的双臂,依然牢牢地摁在桌面上。 如此一来,李臣典被空出双手来,继续撕扯傅善祥的衣裳。 敞开的门襟下,傅善祥的身子几乎已经全裸,染血的乳房晃动不止,在这片血和火交织的炼狱里,倒也不显得十分奇怪了。 李臣典一下子就把傅善祥的亵裤也撕开一道缺口来,从那丝绸织物下裸露出来的阴户依然是粉嫩色的,就像处女一般。 顿时,这禽兽般的将军血往上涌,就连眼珠子也开始布满了血丝。 他撩起自己的裙甲,从甲胄下的裤裆里掏出那根骇人的大肉棒来。 傅善祥虽然也和不少男子睡过,却从来没见过像李臣典这般雄壮惊人的阳具。 但见那肉棒粗壮乌黑,宛如黑金打造的一般,坚硬结实,在大火中泛着一层诡异的荧光。 凸起的龟头下,包皮只裹住了阳根,几乎有大半条肉棒露在空气里,上面布满了可怖的血丝。 「唔唔……」傅善祥早已有了心理准备,但一看到这条巨物,心里还是被吓得颤抖了一下。 她奋起手肘,上下扭动,拼命地想从两名近卫士兵的控制中挣脱。 可是近卫士兵身强体壮,又哪是像她这样的弱女子能够反抗得了的?此时傅善祥的耻毛已经彻底长齐了,但看上去比原来更加乌黑刚劲,也更浓密了。 耻毛将鲜嫩的阴户遮蔽得若隐若现,愈见神秘。 李臣典大喝一声,声如雷震,腰部跟着往前用力一顶,那根可怖的肉棒便一下子插进了傅善祥的肉洞之中。 傅善祥猛的感觉下体一胀,又酸又痛,叫骂道:「畜生!休得无礼!」亲眼见到李臣典屠戮了那么多太平军的兄弟姐妹,其中有不少还是傅善祥很脸熟的人,她对李臣典又怕又恨,一想到此时他正插进自己的身体里享受快活,让傅善祥陡然有种错觉,彷佛自己也成了清妖的帮凶一般。 李臣典的龟头被柔软的肉壁包裹,紧凑有力,让他浑身上下洋溢起一阵冲动和快感来。 这样比杀了那些可恶的长矛还要让他来得兴奋,似乎自己已经切切实实地征服了他们。 李臣典的身体不停地往前冲撞着,砰砰地撞击在傅善祥丰满的屁股上,每一次撞击都把她身下的桌子摇晃得吱吱作响。 肉洞被扩撑之后,让傅善祥有种难以用言语表述的复杂感觉。 她在不停地被刺激着,强迫着变得兴奋,但同时也是如此,令她比以往任何一次和男人交合都来得羞耻。 她可以麻木地迎奉于每一个太平天国的领导人胯下,却宁死也不愿在清妖的身体下曲意承欢。 李臣典的动作粗暴直接,单一却有力。 一次一次像是在不停地重复着同一个动作,但每一次却都彷佛想要了傅善祥的命一样。 在奋力顶击的时候,他坚硬的肉棒变成了铁棍,在傅善祥的小穴里不停地搅动,直抵花蕊核心。 「嘿嘿!这小娘子的奶子可真白啊!好想去摸上一把!」压着傅善祥双臂的士兵也开始淫笑起来。 他们看到李臣典的双手正死死地压着傅善祥的大腿,让她无从反抗,但他的手也因此腾不出空来,这才让女状元胸前的那对大肉球被闲置起来。 他们正好趁着这个空子,用粗糙的大手在傅善祥已经被咬得伤痕累累的肉球上使劲地揉捏起来。 「啊!禽兽!不要碰我!啊啊啊!」傅善祥几乎撕破了喉咙在叫。 【手机看小说;7778877.℃-〇-㎡】坚挺的乳房被士兵们一捏,又痛又胀,但这还是其次,在挤压下的肉球伤口也被撑大了,流出来的血更多了。 李臣典在冲撞中,逐渐加快了节奏,那具娇滴滴的肉体和下面的桌子同时变得不堪重负,一边在惨叫,一边在嘎吱嘎吱地抗议。 忽然,李臣典感觉自己的肉棒一紧,在极端的快感中,精液已经迸射出来,一滴不漏地全部射在了傅善祥的体内。 「啊……呜呜……」傅善祥感觉下腹有股暖意,一想到自己的身体里竟然受了肮脏的清妖精液,顿时羞耻万分,差点没哭出声音来。 事实上,在不知不觉的时候,她的泪水已经在痛苦中滑落下来。 这时,她才感到脸上有些凉凉的,挂在鼻梁上的泪珠让她皮肤发痒。 李臣典即使射了精之后的肉棒还是坚硬的,就在他刚刚把阳具退出傅善祥肉洞的时候,正准备重振旗鼓,再战一场的时候,忽然听到门外有一阵嘈杂声。 朱洪章、萧孚泗等人带着几名湘勇也近了院子。 朱洪章对李臣典喊道:「李将军,你看我们俘虏了谁?」朱洪章的裨将朱南桂押着黄婉梨,萧孚泗的亲兵押着司琴,正把他们推进院子,一看到院子里的春景,顿时也觉得嘴唇发干,不禁用舌头舔了舔上下两唇。 黄婉梨衣衫不整,敞开的门襟里露出那对已经被捏得发红的乳房,在湘勇们的推推搡搡之中,肉球在胸前晃荡着。 她裸露的肌肤上还沾着血迹,两条近乎一丝不挂的大腿内侧上,还留着两缕暗红色的处女血。 本来,她是不愿意这样子抛头露面的,但是湘勇们却不依了,几个大男人将她押了就走。 一路走来,也是处处哀鸿,随处可见一具具倒在焦黑的木梁上正在被战火熏烤的尸体。 她这才发现,原来悲剧不只是她们一家,现在整个天京到处都在重演着她们一家的遭遇。 「真没想到,李将军居然先享受上了!」朱洪章道,一把托起黄婉梨的下巴,狞笑着对李臣典道,「不过,将军请看,在下也抓到了一个绝色美女,比起你身下的女状元来如何?」傅善祥虽然三十多岁,但是一直在天王府里养尊处优,保养得细皮嫩肉,胳膊和腿饱满圆润。 黄婉梨却是因为天京围城,上顿不及下顿,所以饿得面黄肌瘦,但也掩饰不住国色天香。 在这些如饿狼般的湘勇们眼中看来,谁都是一块上好的肥肉,肉汁鲜美,每个人都像上去咬上一口。 萧孚泗也不示弱,把司琴一把拉到了自己的跟前,对李臣典和朱洪章二人道:「我抓到的这位,可是伪天王府的总管,姿色自也不在你们那二人之下!」湘勇的将军们都在炫耀似的展示着自己的收获,咧着嘴哈哈大笑,彷佛她们已经是猫爪下的老鼠一般。 对于太平天国的女将们来说,这却是对她们极大的屈辱。 尤其是司琴,曾经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怎能忍受得了如此羞辱,忽然踢起一脚来,正中那萧孚泗的裆部,疼得那湘勇的猛将双手紧捂在裤裆上,叫苦不迭。 「哟!」朱洪章看着萧孚泗像耍猴似的在原地乱转,狞笑着道,「真没想到,这位天王府的大管家居然如此刚烈!」李臣典道:「老子就喜欢对付刚烈的女人,把她交给我,我一定让她死得很难看!」萧孚泗面色煞白地道:「好!那拿你的女状元来跟我换!」李臣典一把将刚刚遭受过凌辱的傅善祥从桌子上揪了起来,像拎一只小鸡似的,扔到了萧孚泗的跟前,转手又将司琴狠狠地拽到了自己的跟前。 傅善祥忽然发现,自己现在已经成了一件商品,可以被随意地拿来交换馈赠。 当她被李臣典狠狠地摔在地上时,赤裸的手肘和膝盖在坚硬的石板上几乎磨出了血,她恨恨地看着李臣典,却又免不了同情之心,望着即将遭受酷刑的司琴。 司琴胸前的衣衫被李臣典拎了起来,但她却毫无畏惧地凝视着这个刽子手,切齿道:「狗贼,你有本事,现在便将我杀了!」李臣典道:「好!老子现在便成全了你!」杀入天京,他想占尽城内的所有女人,但对于这些顽固的女长毛,他丝毫也不会手下留情。 杀了她们,从某些方面上来将,还能震慑那些负隅顽抗的乱贼。 「来人,把她推出去骑上钉板木驴!」李臣典轻轻一推,便把司琴推到了身后的几名士兵手里。 那些士兵把司琴接在手中,也都跟他们的将军一般,开始狞笑。 两名强壮的湘勇把司琴的手臂用力地往后一拧,只听得嘎哒一声,肩骨脱臼。 他们对待女长毛毫不心慈手软,不管怎样,全都往死里弄。 往往将犯人的手臂拧到后背,只是为了制服他们,令他们失去反抗之力,但是这些湘勇却使出了吃奶的劲,硬生生地将司琴的肩骨折断。 司琴的脸孔一下子变得惨白起来,却是紧咬着牙关,一声不吭。 她只要稍稍一转头,便能看到自己已经被扭曲而往外凸出的肩胛骨,把袍子顶出两个巨大的包来。 在剧痛中,她已是自顾不暇,只能任由着那些士兵摆布。 士兵们将她推推搡搡地出了院子,在院子门前,是一条东西贯通的大街,大街的一头可以直达天王府,另一头可通太平门。 在湘勇攻进城里之后,几乎阖城的太平军都往天王府聚集,所以在街道的尽头,还能听到隐约的枪声,看起来还有宁死不降的太平军在做着最后的抵抗。 不多时,之前四名湘勇抬着一件奇怪的物什出来,这物什看起来像是小孩子常玩的木马,整体被凋成了木马的形状,木马的四条腿都连着一块弧形的板。 一放到地上,这块弧形的木板就像跷跷板似的,整只木马前后摇晃起来。 押着司琴的湘勇一把抓住了她的衣领,不管三七二十一,使劲地将她的衣衫往下一扒。 不管是外面的袍子,还是里面的内衬肚兜,都被一股脑儿地扒了下来。 反正,湘勇们觉得,这些女长毛在被俘之后,基本上已经不需要再穿衣裳,所以便使出了全力,把外面的那些衣衫连扯带撕,一下子就把司琴剥得干干净净。 「啊!」司琴终于羞耻地叫了出来。 虽然此时天气炎热,头顶上初升的太阳已经像火炉一样,炙烤着城里的每一个人,但她还是感觉身上凉凉的。 天王淫乱,自是不会放过任何一位稍有姿色的女官。 司琴长得不差,也没逃过老天王的魔掌。 但是这样赤条条地被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却还是第一次。 她斥骂着那些湘勇道:「畜生!放开我!我要杀了你们!」在洪秀全「手握干坤杀伐权,斩邪留正解民悬」的号召下,从广西金田一路杀进金陵的人,不管男男女女,都有些本事在身。 凭司琴的武艺,杀死这些湘勇根本不在话下,但现在她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被他们擒着,任由他们凌辱。 不要以为湘勇的暴行就到此为止了,他们推着司琴已经使不出气力来的身子,到了那只木马跟前。 这时,司琴才看到,这只比儿童玩物更大上几号的木马背上,竟倒竖着四排尖锐的钢钉。 钢钉锋利,在日光下闪烁着寒光。 「起!」湘勇们大喊一声,两个人架着司琴已经被拧断的胳膊,两个人蹲下来,一左一右地抱起她的双腿,将她高高地举过头顶,朝着那只可怖的木马后背上按了下去。 司琴一坐下去,便感觉那些钢钉瞬间扎进了她的下体。 臀部,阴户和大腿内侧,全都被扎得鲜血淋漓。 她再也忍不住痛,大声得惨叫起来。 司琴的双腿分跨在木马两侧,不停地蹬踹着,可是她越挣扎,那些钢钉便刺得越深,几乎刺到了她的盆骨里去。 「啊啊啊!救命!」司琴撕破了喉咙大叫,但旁边看着她受刑的几名湘勇,却哈哈大笑起来。 不只是李臣典、朱洪章他们,陈湜、张诗日、武明良等人,也在城内各处扎稳了根基,在他们的临时行辕之外,这些凄惨的事,也在不停地发生着。 忽然,有人在那匹木马的弧形跷板上用力一脚踩了下去,那只木马顿时往前倾斜过去,骑在马背上的司琴也跟着往前扑了下去。 由于她的双臂已经被拧断,软软地像被人抽去了骨架似的,根本使不出力气来,垂挂在木马两侧的双腿虽然没有被禁锢,却也因为脚尖不着地,无处借力。 当湘勇们把她往木马的后背上一按下去,疼痛钻心,更没了力气,哪里还能逃得出来?司琴的身子往前一扑,骑在马背的上臀部也跟着往前挪了过去。 长长一排钉在鞍上的钢钉就像在她的大腿中间犁了一遍似的,刹那间将她的私处割得血肉模煳,惨不忍睹。 「啊啊啊!救命!」司琴不怕死,但锥心的剧痛传来时,还是屈辱而悲惨地大叫出来。 司琴的身子因为惯性,咚的一声闷响,结结实实地撞在了高昂的马脖子上,这才停了下来。 可是从她股间流出来的鲜血,却像决堤的洪水一般,哗哗地往下流,瞬间就把整只木马都染成了通红。 这时,站在木马后面的一个湘勇也抬起一只脚来,往跷板上一踏,那只木马又跟着往后翘了过去。 刚刚趴在马脖子上的司琴,又出于重心,被滑到了马屁股上,要不是身后有两个湘勇眼疾手快,推住了她的身子,要不然整个人都得从马背上跌下来了。 若真是跌下来,司琴还是幸运的,因为至少那样子,她就不需要再承受这撕心裂肺的剧痛了。 她刚刚的一扑一仰,身下的钢钉无疑在她的胯部上犁了两遍,大腿内侧几乎已经找不到一块完好的皮肉来。 将近一寸长的钢钉,刺在人的身体里,反复犁着,虽伤不到要害,不能让人马上就结果了性命,却能在她们的身体上划开一道道巨大的口子,直到鲜血流进,直到咽气之前,都在承受着这难以想象的痛苦。 湘勇们把木马一前一后地翘着,司琴的身子就在马背上反反复复地滑着,钢钉在她的下体划了一遍又一遍,鲜血早已止不住地流出来,但地上汇聚成了一滩血洼,渐渐地渗进石板缝里去。 摸约一顿饭的工夫,司琴已经面无人色,在马背上在直不住身子了,轰的一声瘫了下来,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湘勇们试了试司琴的鼻息,早已没了气息,看来已是死绝。 司琴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袍子被敞开在两边,摊在地上,露出一具血淋淋的肉体。 下身已经完全割坏,血和碎肉流了满地,仍穿在脚上的红靴也被血水浸透,身体没了生机,两只空洞的瞳孔直勾勾地望着天际。 天际,浓云密布,丝毫不见日光。 太平门城楼内,太平军和湘勇还在厮杀。 何震川的那一声叫,把正在出城的太平军给截断了,幼天王和忠王等人出了城,但信王洪仁发和勇王洪仁达却被困在了城楼下。 这身材壮硕的兄弟二人,这时也不得不拿起战刀,和敌人拼命。 虽然这兄弟二人在太平天国内口碑不佳,但是打起仗来,却一点儿也不含煳。 洪仁发几刀下去,便噼杀了四五名湘勇,吓得那些敌兵连连后退。 洪仁发和自己的弟弟背贴着背道:「大哥,没想到这么多年,你的武艺一点儿也不见退步啊!」洪仁达知道此番已经没有逃生的希望,惨笑一声道:「世人都道你我贪财,我们在天京城里搜刮了那么多金银财宝,堆积盈库,富可敌国,今日城破,你我若是守不住那些财宝,岂不便宜了那些清妖?」洪仁发道:「没错,你说得对!就算不为了太平天国,为了我们自己的财宝,也该与那些清妖决一死战!」「好!天父在上,今日你我兄弟,当奋力一搏!」洪仁发说着,举刀便有朝着那些湘勇扑杀过去。 「大哥!」洪仁达却一把抓住了他的衣衫,道,「千万不要落在清妖的手里!你和我肉厚,那凌迟一刀刀的下去,割的想必也比别人更多一点吧?」洪仁发道:「敌不过,唯有一死而已!」说罢,这兄弟二人变得前所末有般的勇猛,像饿狼似的扑进湘勇人群里,一顿砍杀。 可是,尽管他们再怎么搏命,可是已经倾颓的大厦,又岂是一两个人能够支撑得起来的?不一会儿,他们身边的随从已经越来越少,陷入了重围之中。 洪仁发丢了战刀:「二弟,我们虽然杀出城门来,却被困在白马湖!白马湖乃是蒋子文的葬身之地,传闻他在阴间成了十殿阎罗之首的秦广王。 想必此番定是他留住了我们,我们不如一死,魂儿也让他收取了事!」洪仁达正想说我们太平天国可不信这些鬼魅邪说,但话没出口,洪仁发已经一头跳进了白马湖内。 「看!那伪王跳水了,快把他拉起来!」湘勇们见了,十几个人一齐拿着挠钩,站在岸边,想把洪仁发钩起来。 「放开他!」洪仁达大怒,举着战刀杀了上来,一顿砍杀,把岸边的湘勇都驱散了。 他不能看着自己的大哥被清妖从水里捞起来,然后再被无情地凌迟。 在杀散了拿着挠钩的湘勇后,他往水中看了一眼,见洪仁发沉水之处,只剩下一串漂起的泡沫来,这才松了口气。 可是,湘勇们捉不到信王,却要拿他勇王。 七八个人齐发一声喊,七手八脚地朝他扑了过来,将他拖翻在地。 「啊!」洪仁达绝望地大叫着,但任凭他力大如牛,却已经甩不开那数不清蜂拥而上的湘勇。【回家的路:WwW.KanQiTa.com 收藏不迷路!】 天国的黄昏(24) 【据说天才只需一秒就能记住本站 m.shubaoju.cc】 24、湖熟2021年8月28日「西王娘,人马我已经清点过了,不到七百人!」采菱骑着马前前后后跑了一圈,把跟随着幼天王出城的队伍都数了一遍。【收藏不迷路!:www.kanqita.com 以备不时之需】 洪宣娇一脸凝重,点了点头道:「刚才在前面开路的尊王也派人来禀报过了,所部也不过六七百人!」忠王李秀成现在下落不明,跟着出城的几位太平天国王爷也都没有一个是帅才,所以只有洪宣娇临时担任起这支护驾队伍的统帅。 前前后后的人马加起来,居然才一千余人,这对洪宣娇来说,着实不是一个好消息。 「幼天王!幼天王!你没事吧?」就在洪宣娇沉思间,忽然前面有人大喊起来。 原来,洪天贵福一宿没睡,此时又到黄昏,一路鞍马劳顿,骑在马上,整个人摇摇晃晃。 一不小心,瞌睡打得深了,竟一头从马鞍上栽了下来。 幸亏守在旁边的式王萧三发眼疾手快,一把将他接住。 要不然,堂堂太平天国的新主,就要跌个鼻青脸肿了。 「怎么回事?」洪宣娇双腿一夹马鞍,到了幼天王身边。 「嫂子,」萧三发道,「幼天王实在太累了,已经快支撑不住了!」幼天王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姑母,我们现在到了何处?」洪宣娇道:「刚过淳化,进了湖熟的地面!」幼天王道:「朕已经很累了,要不然我们今晚就在湖熟暂时歇息下来吧?」「不行!」洪宣娇道,「身后的追兵也不知到了何处,在进入皖省地界之前,谁都不能歇息!」「可是,」幼天王道,「朕的眼皮已经快撑不住了,求求姑母,让朕停下来休息一会儿吧!哪怕……哪怕一个时辰也好!」萧三发道:「是啊,嫂子,就让大家都歇息一下吧?」「娘!我们也很累了,好想睡上一觉!」萧有和与萧有福虽然没从马鞍上掉下来,但身体也是摇摇晃晃的,几欲不支。 洪宣娇瞪了二人一眼,喝道:「我让你们举好旗帜,护好幼天王,你们赶紧给我打起精神来,不许睡觉!」「西王娘!」陪在幼天王另一边的章王林绍璋也道,「我们现在已经逃出了天京城,想必一时半刻,清妖也不至于追到此处,不如让大家先停下来休息一夜再走吧!眼下已到黄昏,天色一暗,清妖必不致连夜追赶,不需太过担心!」洪宣娇看看前后左右的人,俱是一脸倦意,便叹了口气道:「那好吧,给开路的尊王刘庆汉捎去口信,让他在湖熟镇外寻一片平整的地面安营扎寨!切记,不可入镇!」「是!」采菱答应一声,便朝着前锋策马而去。 刘庆汉很快就找到了一片适合安营的地方,一面靠山,一面依水,只需守好北面的路口便是。 洪宣娇令人在大路中间垒起石墙来,负责守夜的士兵,一个时辰轮替一回,一旦发现清妖的动向,便马上发出警报。 同时,令扬王、养王、誉王等人的兵马围在幼天王的大帐周围警戒,若真有清妖连夜突袭,也要保证他能够安全地突围而出。 「娘!」就在洪宣娇忙前忙后地指挥时,萧有和跑过来道,「我现在可以把旗帜收起来了吗?」「不行!旗帜是太平天国的标识,不仅是城内的诸王,就算是城外的各路援军,远远地看到幼天王的大旗,也会向这边聚拢过来!」洪宣娇严厉地拒绝道。 「可是……」萧有和委屈地道,「我总不能连睡觉的时候,也举着大旗吧?」洪宣娇道:「那你就把大旗和马鞍绑在一处!」她所担心的是,一旦遇追兵袭击,只要萧有和守在幼天王的身边,前头的尊王,两翼的诸王,都会向旗帜靠拢。 到时候,就算战到最后的一兵一卒,也不至于在乱军之中,把幼天王给弄丢了。 「那好吧!」萧有和说完,噘了噘嘴,按他母亲吩咐的去做了。 采菱见了,笑道:「西王娘,你对幼西王和幼南王的管束可真够严苛了!」洪宣娇叹道:「这两个幼子,若是有忠二殿下李容发的一半能耐,我倒是也放心了!只可惜,恨铁不成钢啊!」一听到李容发的名字,采菱不禁红了红脸,低头道:「眼下,若是忠二殿下在这里就好了!」洪宣娇瞅了她一眼道:「你莫不是春心又犯了?」「采菱不敢!」洪宣娇摇摇头道:「本来和忠王说好,等忠二殿下把干王接回天京,我就收你当义女,成了这桩婚事。 谁知,容发竟让清妖困在了句容,进退不得,到现在还下落不明。 不过你别担心,一旦我们的队伍和侍王、康王的大队会合,我马上就会着手操持你们的终身大事!」「西王娘,你别说了,人家才不想呢!」采菱的脸变得更红了,只觉得双颊火辣辣的。 一旁的萧三发见了,不禁插嘴道:「嫂子,你就别打趣采菱姑娘了,瞧把人家臊的!」洪宣娇瞪了他一眼,道:「平时我调教有和与有福的时候,你总是在旁劝说,他两人将来是给幼天王辅政的股肱大臣,不需舞刀弄枪,上阵杀敌。 你看现在,这两人都被养得细皮嫩肉,哪有半点王侯气象?若是一旦与清妖交手,他们焉能端枪握刀?」「是!是!」萧三发听了,连连认错。 「好了,时辰也不早了,你们两个人都去休息吧?睡好了这一晚,明日必须赶到皖省境内!」洪宣娇道。 幼天王在等着左右近侍扎营,无所事事,也来到了洪宣娇身边:「姑母,忠王什么时候会追上来与我们会合?」洪宣娇劝道:「陛下,你别担心,忠王乃是久经沙场的宿将,摆脱清妖的追击之后,必然会前来觐见!」「那……」幼天王还想说些什么,洪宣娇马上又说:「你刚才不是想睡觉了吗?现在大家的帐篷也扎得差不多了,你还不赶紧去休息?」幼天王点点头,又转身离开了。 虽然人马仅有一千余人,但洪宣娇还是把大家分成了三队,按品字形扎营。 尊王刘庆汉的兵马扎在最前面,往后就是养王、誉王、章王等人,各分左右两边,而幼天王的大帐,便在正中。 如此一来,不管他们从哪一面受到突袭,幼天王都有足够的工夫脱险。 洪宣娇自己和采菱守了第一岗,当她们睡下的时候,已经过了一更。 接下来,便是尊王和养王两人换第二岗,同样只守一更。 每个人都在天京大战中被耗得筋疲力尽,亟需用休息来补充体力。 幼天王更是脑袋一沾着枕头,便呼呼睡了过去。 刚睡了两个时辰,他又醒了过来。 他是被一泡尿给憋醒的。 当他猛的从被窝里坐起来的时候,问身边的侍卫道:「现在是什么时辰?」「回禀陛下,已经过了三更!」幼天王钻出被窝,揉了揉眼睛,正要朝帐外走去,侍卫问道:「陛下要去作甚?」「解手!」「臣……」「不用伺候在身边了!」「是!」幼天王走出大帐,此时尊王和养王两个人也已经去睡了,换上的人是何震川与列王李万材。 何震川直到出了天京,才知道自己在城内口的那一声大喊,也不知道害死了多少兄弟姐妹,心怀愧疚,和李万材一起躲在刚刚垒起来的石墙后面,一言不发。 「何尚书,喝点?」李万材拿出一个铁壶,往自己的喉咙里灌了两口烧酒,又递给何震川道。 何震川摇摇头。 李万材知道他在想什么,便挨了过去,用力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兄弟,别自责了!那事,也怪不得你!」何震川道:「殿下,你说,像我这样的人,是不是该和兄弟们一起战死在城里?」「为什么?」「善祥现在生死末卜,我又害得忠王与无数弟兄困在城里,最该死的那个人,自然是我!」李万材见他不接,又给自己灌了两口酒,道:「十多年前,我们跟着天王一起举义,也早就做好了死的准备。 之所以能活到今天,全赖天父天兄的庇佑,好让我们继续收拾清妖。 在太平门外,天父天兄没让你死,想必留着你还有大用,你可不能自暴自弃!」「我……」何震川张了张嘴,却发现幼天王已经走到了他的跟前,急忙站起来,又马上跪在地上道,「参见幼天王陛下,万岁万岁……」「好了!别山呼了!」幼天王不耐烦地瞪了他一眼道,「全都是你,才让朕落得如此境地,忠王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朕必然饶不了你!」「是!臣罪该万死!」幼天王也不想再责备何震川,看到他,幼天王总觉得骂他都是白费口舌。 他瞧也不瞧何震川一眼,跨过了石墙,往外走去。 「陛下,你干什么去?」何震川急问道。 幼天王转头道:「朕去解手,难道你也要跟着朕吗?」「可是……西王娘有吩咐,任谁也不能跨出石墙半步!」「闭嘴!」幼天王喝道,「任谁?这个谁,难道也包括朕?」何震川不敢言语了,只能看着幼天王在夜幕中越走越深。 幼天王憋足了尿,却不想在营地人多的地方释放,那不仅有失体统,更让他感觉自己像是被囚禁在金丝笼里面的雀儿一般,浑身不自在。 说起鸟儿,他又想起了在荣光殿养的那只会念祷词的鹦鹉,但是他出城出得急,居然没把鹦鹉带在身边。 白天炎热,到了晚上,终于有些凉意。 幼天王深吸了一口夜里的清新空气,不禁觉得心旷神怡。 如此美妙的夜晚,若是在锦绣堆积的天京城里,那该有多好啊!就在幼天王走到一处矮树丛便,刚在裤裆里掏出物什,准备倾斜直下的时候,忽然听到树丛里有些响动。 「谁?」幼天王警觉地问了一声。 但是没有人回答他,彷佛刚刚出现的是幻觉一般。 「谁?」他紧接着又问,「是忠王吗?」还是没有人回答。 「是忠王吗?」幼天王总觉得,一定是李秀成追赶上来与他会合了。 他一边问,一边用手拨开了树丛。 在茂密的枝叶里,漆黑一片,但还是借着头顶上的月光,看到了几张狰狞恐怖的脸。 五官似乎已经扭曲起来,龇牙咧嘴,眼睛瞪得如铜铃一般。 最主要的是,他们的大脑门光秃秃的,一条大辫子垂在后背上,别提有多么丑陋了。 「啊!」幼天王惊叫一声,不由地双腿一软,扑通一下,摔在了地上。 那一瞬间,他看到十几杆长枪朝他一起戳了过来,他只能闭上眼睛等死。 在幼天王的身后,火枪也响了,那十几杆长枪,正要刺进幼天王的身子,全都被枪子射得往后仰倒过去。 「救驾!快来救驾!」幼天王听到有人在石墙后面大喊,但听不出是谁的声音。 很快,他听到几个人翻过石墙的声音,朝这边冲了上来。 这些太平军是来救幼天王的,可是刚冲到幼天王的身边,躲在树丛里的湘勇也扑了过来。 顿时,锋镝相交声和火枪轰鸣声,响成了一片。 「不好了!清妖偷袭!清妖偷袭!」李万材一边大喊,一边也冲杀到了树丛边,但是眨眼工夫,就变七八名湘勇团团围了起来,打得不可开交。 「陛下!」洪宣娇本来就在担心着这事,因此睡得并不怎么深沉,无需李万材叫喊,听到枪声之后,便一个骨碌跳了起来,抽出战刀,也越过石墙,朝这边跑了过来。 她砍翻了迎面冲来的两名湘勇,终于杀到了幼天王的身后,喊道,「快起来,躲到石墙后面去!」幼天王也想站起来,可无奈双腿已经软得一丁点力气都没有,又哪里能站得起?四十年来家国,三千里地山河。 凤阁龙楼连霄汉,玉树琼枝作烟萝,几曾识干戈?从小就被深养在天王府里的洪天贵福,在记忆中连天京城都没有出过,何时见过这样的阵仗。 看着一个个湘勇和太平军的尸体在自己的身边倒下,早已慌得六神无主。 「姑,姑母,救朕!」幼天王只能眼巴巴地看着洪宣娇喊道。 湘勇的喊声四起,到处都有人在大叫:「活捉幼逆!」李万材刚刚杀散围着他的一堆湘勇,忽然发现在树丛的深处,又跳出几名火枪手来,黑洞洞的枪口直指幼天王。 他奋不顾身地往前一拦,对幼天王喊道:「陛下,快跑!」话音刚落,忽然一阵枪子射了过来,将他的身子射得如筛子一般。 热血喷到了幼天王的脸上。 他并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老天王还在的时候,他总告诉洪天贵福,但凡是太平天国的人死了,都是升天,到天上去见天父天兄了。 这本该是好事,却不知为何,幼天王还不想这么早就去见天父天兄。 恐惧,本就是与生俱来的,不管任何信仰,都无法被改变。 李万材被射中了枪子,但并没有倒下,他发出了最后一声怒吼,举着战刀扑进敌群之中。 可是,从四面八方噼来的战刀,很快就让他彻底死透了。 洪宣娇一咬牙,一把抓住幼天王的领子,将他拖着往后走。 她一手拖着幼天王,一手依然用战刀和时不时地从左右冲突出来的湘勇们搏杀。 终于,她退到了石墙后面,将幼天王抱了起来。 她的手无意中摸到了幼天王的裤子,却发现是湿漉漉的。 原来,幼天王居然害怕得尿了裤子。 洪宣娇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将幼天王翻过石墙,自己在紧跟其后,越到了石墙后,大喊道:「兄弟姐妹们,快撤到石墙后面来!」她喊与不喊,已经没有多大区别了,凡是杀上去的百余名太平军,已经全部断送在了湘勇们的手中。 这时,湘勇的马队也从树丛里钻了出来,如席卷般地朝石墙掩杀过来。 「章王!」洪宣娇就近到幼天王交到了林绍璋的手中,道,「你带着幼天王,快退到后面去!」「是……」林绍璋刚张嘴,忽然一枚炮子落了下来,不偏不倚,正好砸在他的胸口上,将他的身体砸出一个大洞来。 金陵和湖熟相距不到百里,依照湘勇骑兵的速度,不到半天工夫,就能追上太平军。 但是曾国藩不知道李秀成和幼天王又在城外纠集了多少援军,所以让追击的张诗日、刘连捷等人,带上布置在金陵聚宝门外的大炮随行,这才慢了大半天。 不幸中的万幸是,这是一颗实心炮子。 湘勇见太平军垒好了石墙,打算先用实心炮子将石墙摧了,再步马掩杀。 好巧不巧,这炮子竟打在了刚要带着幼天王退到后面的林绍璋身上。 若换成是开花炮,这时就连洪宣娇和幼天王也要跟着一起遭殃。 林绍璋的胸前多出了一个血肉模煳的窟窿,晃了两晃,僵硬地仆在了地上。 鲜血又把幼天王和洪宣娇淋了一遍,吓得幼天王终于哇的一声,大哭出来。 「西王娘,你护幼天王先走,这里交给我!」刘庆汉带着百余名长枪手躲到了石墙后面,对洪宣娇喊道。 「好!尊王小心!」洪宣娇点点头道,将幼天王一抱,往后营跑了过去。 此时,湘勇的马队已经杀到了石墙边,正要跃马而入。 刘庆汉大喊一声:「兄弟们,为了太平天国,杀!」几十个人忽然从石墙后面一起冒了出来,几十杆长枪,一起朝着湘勇的马队刺了过去。 人喊声,马嘶声,就像一下子失控似的,罗织成了一片。 刘庆汉刚刺翻十余名湘勇的骑兵,但是更多的人却从石墙的另一边涌了过来,有许多人已经开始攀登翻墙,和墙后的太平军厮杀成一片。 毕竟,太平军人少,虽然石墙阻挡,却还是架不住湘勇如潮水般的冲击,许多湘勇依然绕到了两翼,往太平军的营地冲杀过来。 营地四处都在起火,照得如白昼一般。 洪宣娇抱着幼天王刚到中营,便见式王萧三发和养王吉庆元正战刀出鞘,做好了承受湘勇冲击的准备。 她听到有人在大哭,哭声响天彻地。 「娘!娘!你终于来了,孩儿好害怕!」萧有和与几个幼王,见了洪宣娇,顿时都围了上来。 洪宣娇把幼天王交给萧有和,道:「你听着,快扶陛下上马,你们让誉王和扬王带着,赶紧离开这里!」「不!不!」萧有和哭着摇头道,「我不要离开娘亲!」就在洪宣娇说话的时候,刘庆汉已经从石墙那边退了下来。 看他满身是血的样子,不用问也知道石墙那边必定已经失守。 跟在他后面的,是数不清的人和马,与吉庆元、萧三发等人,顿时又厮杀起来,场面一片混乱。 「西王娘,敌人实在是太多了,几位殿下根本抵挡不住!」采菱似乎也手刃了几名敌兵,战刀着带着血跑来禀报道。 洪宣娇拉过萧有和,厉声道:「有和,快上马走!」她把幼天王和萧有和等幼王一起拉到了各自的战马旁边,一个个地将他们扶上马鞍,又对萧有和道:「你记住,无论如何,都要护在幼天王的身边!你的旗帜,就是陛下所在,诸王见了,都会围过来保护你们的……」话没说完,又是一连串的炮子炸了下来。 这一次,湘勇换成了开花炮子,顿时营地里遍地开花,炮声雷鸣。 「啊!救命!」萧有和已经完全听不进母亲的话了,双手捂着耳朵不停地尖叫。 炮声一响,马儿本就受惊,此时见主人也吓得大喊大叫,更是慌乱,顿时长嘶一声,撒开四蹄,奔了出去。 他一跑,萧有福和另外几个幼王,也跟着一起没头没脑地跑了起来。 唯有幼天王的战马,乃是忠王李秀成让出来的,见多了炮火连天的场面,此时仍神定气闲,巍然不动。 巨王、崇王、元王等人本就四散在各处营帐里,听见炮声,都往幼天王这边汇集过来。 其中,巨王最是年长,一看到在硝烟中的太平天国旗帜,急忙对后面的几个弟弟道:「看,那里是陛下的旗帜!咱们快赶过去和陛下会合!姑母西王娘说了,只要见了大旗,诸王和诸天将都会赶过来保护我们的,只有跟陛下在一起,才是最安全的!」开花炮子炸开的时候,掀起了一阵浓烟,迷住了洪宣娇的双眼,差点没将她熏出眼泪来。 当她揉了揉眼睛,定睛再看的时候,却发现眼前的萧有和居然已经奔出了几十步开外。 「有和!你回来!回来!」洪宣娇大喊。 她想追上去,把萧有和拉回来,可一边是亲生儿子,骨肉情深,一边是侄子幼天王,干系到太平天国的兴衰,两下之间,让她恨不得分出身来,都去救上一把。 「式王!式王!养王!誉王!……」洪宣娇把该叫的人都叫了一遍,但此时大家正在和湘勇厮杀不停,哪里能够听得到?她跺了跺脚,回头对幼天王道:「陛下,你先在这里等我,我把有和与有福找回来,再来找你!」「不!姑母,你不要走!」幼天王一把拉住了洪宣娇,泪水涟涟。 「陛下……」洪宣娇正要再劝幼天王,却听到远处一阵人马吆喝。 但见张诗日、刘连捷带着伍维寿、武明良等人,从萧有和的马后面包抄了过去。 这时,那些幼王也正循着旗帜,赶来想与幼天王会合,谁知道竟一个不剩,全都落进了清妖的手里。 「把他们全都抓起来!」张诗日吩咐道。 诸幼王很快就被湘勇从马背上拉了下来,用绳子紧紧地捆绑扎实。 「不!有和!」洪宣娇一见自己的儿子被擒,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单枪匹马地冲了上去。 无论如何,也要拼死把自己的儿子从清妖的手里救出来。 「看!那边还有个戴银冠的女将,想必也是发匪的大人物!快把她擒了!」在硝烟中,张诗日看不清洪宣娇的脸,但那一身打扮装束,却还是能瞧个大概。 今夜突袭中,他不仅阵斩了长毛的伪章王和伪列王,而且还活捉了那么多幼王,粗粗一数,也有十好几个,拿回去向曾大帅请功,必是大功一件。 若是能再活捉一名女将回去,那更是锦上添花!先登九人之中,朱洪章、李臣典、萧孚泗已经在城里一边虐杀太平军,一边物色容貌秀丽的女子,充当玩物。 而他们几个,却被曾大帅下令出城追击,本就憋了一肚子火,但若是能擒一员女将回去,也充成玩物,也不虚此行!不仅是张诗日,另外的几个人也是这么想的。 他们同时发一声喊,向洪宣娇围了过来。 洪宣娇虽然武艺超群,但是这些湘勇将领本事也不差。 若是单打独斗,她撂翻一两个,倒是没什么问题,可是他们一股脑儿一起围了上来,所谓双拳难敌四手,一把战刀要同时应对四个人的兵器,你来我往,一时之间,竟难解难分。 趁着这个当下,士兵们已经把那些幼王全都押了,送回金陵城里请功去了。 洪宣娇既胜不了这些清将,又救不出儿子,心里焦急,刀法也渐渐乱了起来。 四个人围着她,只要觑着破绽,兵器就往她身上招呼,害得她左右支拙,只有招架之力,却无还手之隙。 「西王娘!」采菱见洪宣娇杀了上去,想冲上来帮她,可是还没杀到近前,又被十几名湘勇一起用长矛挡了回去,让她心急如焚,只能在战圈之外大喊大叫。 「嘿嘿!」刘连捷一边打,一边笑道,「我认出这个长矛女将来了,乃是伪天王的妹妹洪宣娇!今日将她擒了,必让她好好尝尝,我身下那根宝贝的厉害!」张诗日道:「不!我得先扒光了她,让她骑上木驴,在他们的天京城里游街示众,让那些发匪的逆民们都亲眼瞧瞧,他们伪天王御妹的身子!」听他们这么一说,洪宣娇更是又羞又急,冲突了几番,竟不能成功。 她已经打定了主意,誓死也不能让这些清妖生擒了她,与其他们口中那些可怕的事发生在自己身上,她宁愿来个自我了断,也能保全了名节,免受屈辱。 就在洪宣娇在羞愤中准备抹脖子的时候,忽然从斜刺里突出一队太平军来,当先的十余名长矛手,将长矛排得如梳子一般,齐齐地朝着湘勇戳了过来。 湘勇被刺倒了一大片,几杆长枪甚至差点戳到张诗日等人的身上来了。 好在他们眼疾手快,转身一顿噼砍,才将太平军杀散。 「他们又是从哪里来的人?」刘连捷眼看马上就要被他们生擒的洪宣娇,这时竟趁着张诗日转身杀敌,纵马跃出了包围圈,怒吼道。 「是你小爷!」一名穿着杏黄袍的少年从夜幕中跃了出来,立马举刀,狠狠地朝着刘连捷的头上噼了过来。 刘连捷情急之下,急忙用刀一格。 谁料,那少年马势甚急,居然一头撞到了他的战马上,两个人连人带马,一起滚在了地上。 「是忠二殿下!」采菱见那少年矫健的身姿,顿时大喜道。 李容发身子刚着地,就地一滚,手中的战刀一挥,齐齐地削断了一旁张诗日的马腿。 张诗日一头往前栽了下来,跌了个狗啃泥。 跟在李容发的身后,顿时涌出无数太平军来,和湘勇们马上战成一团。 李容发所部的太平军,俱是身经百战,平地交锋,不让那些湘勇。 湘勇们被他们突如其来的冲击,杀得乱了手脚,纷纷往后退去。 「是你小子!赶紧受死!」武明良和伍维寿大喊道,将手中的流星锤一起朝着李容发挥了过来。 这两人虽然平素里都用的是刀,但是身边总会带一个流星锤,当做暗器伤人。 此时两人不约而同,一齐朝着李容发挥来了链锤。 李容发刚站稳身子,举刀一挡,流星锤的链子呛啷一声,缠在了他的战刀上。 张诗日和刘连捷一见,来不及换马,一齐举着战刀,向李容发斩了过来。 洪宣娇和采菱看在眼里,也一左一右地杀过来,截住了两人。 武明良和伍维寿想把李容发拖倒在地,至少,也得把他手中的战刀夺掉。 于是,两人一起用力,拉着流星锤的链子。 李容发大喝一声,腰部往后一牵,竟活生生地把两人从马背上拉了下来。 那两人也是沙场宿将,一落马,翻了个身,摆好马步,和李容发角起了力。 李容发刚才那一股劲儿,全是少年一时意气,再加两人是骑在马上的,脚下无从着力,这才将他们拉下了马。 此时一人对付两人,而且这两人俱是脚下脚下生根,竟有些力亏。 「小子,今天就是你的死期了!」武明良和伍维寿同时一下一下地拉着铁链,把李容发朝着他们的跟前拉过来。 只要把李容发拉到三步之内,他们便可以再拔刀砍他。 而李容发的战刀已经被他们的流星锤缠住,根本无法招架。 李容发的双脚在地上平移着,但还是一步一步地被拉了过去。 眼看着他已经到了三步之内,武明良和伍维寿一手仍紧拉着绳子,一手往腰间的战刀刀柄上摸了过去。 李容发也一手握着刀柄,一手却猛的从后腰上拔出一个精钢短棍来,狠狠地朝着武明良的头上砸了过去。 这根短棍仅有一尺多长,却是通体精钢打造,一端顶部凋成球形,可以用来当成榔头击打,另一端却是锥状,可以捅刺。 李容发正是用那稍粗的一段,朝着武明良打去。 武明良急忙将头一偏,但动作还是慢了半拍,被击中了肩膀。 他顿时感觉半边身子都麻了起来,惨叫一声,弃了流星锤,手捂着几乎快要断裂的肩骨,倒退了两步。 剩下还在角力的只有伍维寿和李容发两个人了,但两个人都放弃了角力。 因为伍维寿在李容发用短棍击打武明良的时候,他的腰刀已经拔了出来,向李容发噼了过去。 李容发既然战刀被缠,也不打算再继续死撑了,只有那精钢短棍,架住了刀锋。 「啊!」伍维寿大喊一声,几乎用整个身子都朝李容发压了过来。 即便被挡住了刀锋,他也要凭着自己过人的膂力,斩杀李容发。 李容发在巨大的压力下,不禁倒退了两步。 「小子,就凭你一根短棍,想要赢我?简直是痴心妄想!」伍维寿咬着牙冷笑道。 「是吗?」李容发虽然被逼退,却依然不慌不忙,「今日我便赢你,又如何?」说着,一手握住短棍的锥状端,架住伍维寿的蛮力,另一手握在球形端上,忽然将棍子一旋,竟拔出一柄匕首来。 原来,这根精钢短棍半支中空,半支实心。 实心的那段沉重,所以顶部被制成球状,被当成榔头击打时,分量自然也大。 而中空的那段内,却藏着一把短刀,短刀和实心的那段练成一体,将中空的那段当成刀鞘,用螺纹旋进其中。 当需要用时,可将螺纹旋出,便成了匕首。 李容发握紧短刀,猛的朝伍维寿的腹下捅了过去。 伍维寿哪里防得此招,顿时也跟着惨叫一声,双手护着血淋淋的肚子,败退下去。 另一边,洪宣娇和采菱也杀退了张诗日和刘连捷,太平军形势逆转,两下里难分胜负。 湘勇众将见难以取胜,便鸣金收兵。 洪宣娇还想着去救自己的儿子,可是湘勇虽退,却依然人多势众,又怕身后幼天王有失,只能也含泪收兵。 李容发看到洪宣娇的眼眶是红的,一边收起铁棍,一边劝道:「西王娘,你莫要太过悲伤,待幼天王与我叔叔侍王会合,定能重新杀回天京,将几位幼王救出来的!」洪宣娇虽然悲痛,但一想到此时护驾的队伍全系在她一人之身,只能强忍住伤感,点点头道:「容发,你是怎么来到这里的?」李容发道:「那日我突围出城,本想去迎回干王回京主政,谁料句容那边已经添了清妖的大队人马,竟不能继续往南,所以一直被困那那处,脱身不得。 昨日我听闻天京城破的消息,便又折了回来,想到天京救驾。 黄昏刚到赤山,探子来报,幼天王的车驾在前,后面追赶着数不清的清妖。 料想你们必定走不远,便快马加鞭,赶了过来,谁知正巧遇到两军大战,这才从旁策应了一回!」洪宣娇道:「多亏了你,要不然,此番真要全军复没了!」李容发道:「恐怕,西王娘不能对我太抱希望。 我从天京城里带出去的三千人,突围时死伤了一半,这些日战斗不断,又折了几百人,现在所剩也不过千人!」洪宣娇道:「有了你这千人,也算是大增士气了!对了,天京外围的援军现在情况如何?」李容发道:「前几日,我联络了首王范汝增,他那边有万余人马,正驻在广德。 依我看,我们不如先驱广德,在那立稳脚跟,竖起大旗。 到时候,各路援军云集,定能重涨声势!而且,我听说,天地会花旗军也在往这边汇集,有了花旗军的帮助,我们必然如虎添翼!」「好!」洪宣娇说完,转身便离开了。 「忠二殿下!」采菱跑了过来,看着他微微地笑着。 李容发一把抱住了她,道:「采菱,我怕你出事,所以才马不停蹄地赶来救援。 现在看到你没事,真是太好了!」采菱不停地拳轻捶着李容发的腋下,道:「你放开我……你快把我掐死了……」「啊!得罪,得罪!」李容发赶紧松开了采菱,却依然含情脉脉地看着她。 采菱红着脸道:「你莫要如此看我!方才……方才你吓死我了,要是再让西王娘看见,我可就要被她调侃死了!」「她刚刚不是走了吗?」「现在帐篷都烧了,她能走去哪里?你瞧,她不是坐在那边么?」李容发转头望去,发现洪宣娇在不远处正背对着他们而坐,两个肩膀却在不停地抽搐着。 采菱本想把洪宣娇刚说的话,等他们会合了侍王之后,就替他们作主定终身的事告诉李容发,可是看到洪宣娇这副悲痛的样子,又见李容发一脸凝重,揣度着他们两人此刻心中所想的事,一定既沉痛,又至关重要,她个人的小小欣喜,已经不足一提了。【回家的路:WwW.KanQiTa.com 收藏不迷路!】 天国的黄昏(25) 【据说天才只需一秒就能记住本站 m.shubaoju.cc】 2021年9月4日25、埋骨之地李秀成杀退了几波追兵之后,兜兜转转,终于到了方山脚下的一座破庙里。 身边已经没有半个追随,身上又到处遍布了刀创,鲜血浸透了袍子。 和湘勇已经玩了三天捉迷藏的游戏,带着屁股后面的一队清妖不停地在路上兜圈子。 三天光景,想必已经足够让幼天王脱离险境了吧?李秀成感觉又饿又渴,骑在马上也是昏昏欲睡。 他已经记不清自己有多少天没睡过一个踏实觉了,胯下的那匹驽马似乎也开始坚持不住,脚步显得有些蹒跚。 终于,他从马背上滚了下来,滚进脚下的浅水塘里。 他跪在乱石堆中,不停地用手掬起水来,往自己的嘴里灌。 冰凉的清水入喉,让他感觉好受了许多,趔趄地从水池里站起来,看到了眼前的破庙。 破庙立在山脚下,周围是一片青青的稻田,几个赤脚的农夫正在田里耕种。 似乎几十里外的天京大战,和他们根本没有关系,俨然一副世外桃源的景象。 如果没有跟随老天王参加金田起义,他现在应该也和这些农夫一样,悠然自得吧?不!不会的!这里是江南,天下最富庶的地方,在他们广西那个穷乡僻壤里,那时不参加起义,恐怕这时已经被饿死了吧?李秀成牵着马进了破庙,看到庙里的神龛已经倒塌,里面在神像也碎了一地,供桌上的灰尘比香炉里的冷烬还要厚。 他跌跌撞撞地瘫坐在地上,把早已射空了的燧发枪丢在一旁。 随身带来的枪子和火药已经用尽,就连填装火药用的通条也不知道被他丢到了哪里去,这已经成了一把废铁。 「陛下,」李秀成冲着南面跪了下来,「臣走到这一步,也只能为陛下尽忠了!」说完,抽出随着的战刀,正要自刎。 「忠王?你是忠王荣千岁吗?」就在李秀成闭眼准备受死的时候,门口忽然拥进来几个村民。 「啊……是!」到了这步田地,李秀成也不打算再隐瞒自己的身份了,「既然大家相逢有缘,你们可以提着本王的人头去找曾帅,曾帅一定会给你们丰厚的赏赐!」「忠王,使不得!」村民们将他手中的刀夺了下来,「若非殿下打开神策门,放我们出来逃生,今日我等哪里还有命在?殿下请放心,我等必将掩护殿下,躲过清兵的搜查,送殿下南下,去和幼天王会面!」已经动了死念的李秀成,听父老们这么一说,求生欲又开始回升起来,道:「那便多谢诸位乡亲了!」天京城一破,周围的各路郡县也尽归曾国藩所有,所以李秀成成了要犯,到处都有他的画像贴在墙上,悬赏捉拿。 村民们都不敢收留李秀成,生怕惹祸上身,但对忠王的爱戴之心,还是日月可鉴,他们给李秀成送了吃的和喝的之后,就离开了。 但人心难测,还是有人抵御不了重金的诱惑,把李秀成的行踪告知给了湘勇。 陶大兰就是这样的人,就在村民们给李秀成送吃食和干净的水时,他已经驱往了萧孚泗的大营。 当天晚上,李秀成正蜷缩在破庙里过夜的时候,忽然被一阵轻微的脚步声惊醒。 这些天,他的神经紧绷得就像发条一样,任何风吹草动都能让他从睡梦里醒过来。 他睁开眼,猛的抽出战刀,冲到山门外。 破庙前的院子里,已经密密麻麻地挤满了湘勇,手中的火把照得比白昼还明亮,数不清的长矛正对着他。 「忠逆李秀成,现在你已经被包围了,快缴械投降!」萧孚泗坐在马背上高喊道。 李秀成忽然不打算再抵抗了,一己之力,要想从这几百人中间杀一条血路出去,简直比登天还难。 更何况,就算杀出去了又怎样,接下来迎接他的,又会是一轮又一轮的追捕。 他绝望地把刀扔在地上,任由湘勇们将他的手臂铐了。 天京城内,屠杀还在继续,但有的湘勇已经开始火火。 大火足足烧了三天三夜,几乎把整座金陵付之一炬,在城里反抗的太平军也跟着这场大火,被烧成了灰烬。 东殿的一间屋子里,关满了衣不蔽体的女兵。 湘勇各部几乎不约而同地下了同一个命令,但凡捕获的女长毛,都可以任由士兵们支配。 所以那些还来不及自焚的女官女兵们,都被士兵剥光了衣服,狠狠地发泄了一顿兽欲。 傅善祥和黄婉梨也被关在这间屋子里,她们和身边的那些可怜的女人一样,也是袒胸露乳的样子,只能尽量地把身子往墙角里缩,遮蔽她们的羞处。 「我认识你,你是太平天国的女状元傅善祥吧?」紧挨着傅善祥的黄婉梨说。 傅善祥高高地举着双膝,太过纤长的双腿弯曲起来,膝盖几乎顶到了她的下巴上,她就这样用双臂抱着自己的小腿,勉强维持着这个姿势。 在浑身赤裸的情况下,也只有这样,能让她感觉稍许还能遮掩一下自己的羞处。 此刻,她的脑海里仍充满了曾经和她一起共事过的女官们被清妖残忍杀害的画面,彷佛没有听见婉梨的话似的,把脸埋在膝盖中间,一言不发,像是在哭泣,但眼眶里却一滴泪水也看不到。 被焚烧过后的东殿,也就这间屋子还算完好一点,可四面皆墙,连个窗洞都没有,进出全在一扇门上。 从墙壁的另一边,不时传来女人的惨叫声和哭喊声,光听声音,便很容易让人联想到那边惨不忍睹的场景。 「喂?」黄婉梨用手肘顶了一下傅善祥。 「嗯?」傅善祥终于回过神来,看着身边的这位少女。 「我说,你是女状元傅善祥吧?」黄婉梨脆脆地问道。 虽然她现在也沉浸在父兄死于非命的悲痛中,但只有她一个人活了下来,在这种情况下,依照着本能,迫切地想找一个能和自己说得上的同伴。 只有这样,她才会不悲伤,不显得那么孤单。 「我是……」傅善祥没有否认,低下眉头说着,把身体抱得更紧了。 「幼天王逃出去了没有?」傅善祥没有回答她,却抬起头,正视了她一眼,反问道:「听你的口音,也是天京人?」「嗯!没错!」黄婉梨道,「我家住在潮沟边北门桥黄宅!」「我是三条营的人!」就在两个女人互相加深认识的时候,忽然关着她们的那扇大门被轰的一声打开了,几个把辫子缠在脖子上,人高马大的汉子从外面走了进来。 「啊!」顿时,整间屋子里一片鬼哭狼嚎。 关在这里的女官和女兵们事先都吃过这些湘勇们的苦头,现在一见到他们,都怕得像见了鬼似的。 尽管每个人曾经都抱着必死的决心,要和天京城共存亡,可死亡是一件容易的事,最难的却是像她们现在这样,生不如死!黄婉梨也被吓到了,往傅善祥的身边缩了缩。 傅善祥和黄婉梨先前并不相识,可是在这种情况下,出于人畏惧的本能,都禁不住地向对方的身边靠了过去。 傅善祥看着这个尚不满二十的少女,满身血污,不禁动了怜悯之心。 曾经,她在家里排行最小,一直被哥哥姐姐们宠着长大。 到了她这个年纪,仍末生子,好几次不禁有冲动,想要收一个妹妹照顾,但由于天京战局日益紧迫,收了义妹,在城破时无非就是害了她,所以只能作罢。 现在看到婉梨,她隐压多年的母性忽然暴露出来,抱着婉梨,轻声说:「别怕,有我在!」本来屋子里很暗,当门一打开的时候,一道刺眼的阳光射了进来,让傅善祥感觉瞳孔有些刺痛,但她还是勉强看清了进来的两个人,样貌十分丑陋,就像被人撕掉了脸皮似的,满脸都隆起着一个个脓包,一直延伸到脖子上,钻进马褂里去。 也不知为何,今天从一大早开始,这些湘勇就不停地往外提人。 提出去之后,就听到隔壁的阵阵惨叫,大概一两个时辰之后,又会有人进来重新提一批。 样子看上去像是清妖的将领们开始审讯俘虏,可是被提出去的女官女兵们,却没有一个回来的。 看到那两个长相可怖的湘勇之后,婉梨似乎更加害怕了,在傅善祥的身边缩得更紧,可傅善祥还是发现,她怕归怕,双眼却一直紧紧地盯着他们两个人,在眸子的深处,似乎藏着一股怒火。 只是现在,恐惧占了上风,把这股仇恨的怒火压在心底。 「你认识他们?」傅善祥低声问。 「他们杀了我的父亲和兄嫂!」黄婉梨咬着牙,一字一字地说。 「啊……」傅善祥忽然可怜起身边的这位少女来。 扶老二和申老三是朱南桂带进来的,他们的目光在屋子里扫了一圈,最终停留在傅善祥的身上。 朱南桂指着傅善祥,对扶老二和申老三两人道:「她是长毛的女状元,一直在伪天王府里做事,一定知道些什么,快把她带出来!」扶老二和申老三大步走到傅善祥身边,一把将她从地上拎了起来,拖着就往外走。 「啊!傅姐姐!」黄婉梨不由地叫了一声。 朱南桂很快就注意到了她,是他下令火了黄家一门,又是他把婉梨带到这里来的,自然一眼就认出来了:「哈!没想到,这个女长毛还活着!你们把她也一起带出来!」于是扶、申二人又捉住黄婉梨,把她也一起从人群里拖了出来。 两人一起被带到了旁边的一间大殿里。 曾经东王的书桌,现在被搬到了这里,充当公案。 坐在公案后面的,是朱洪章和李臣典。 傅善祥和黄婉梨还没走进大殿,就闻到了一股从里面飘出来的浓浓血腥味。 大殿内,到处都是鲜血在横流,丝丝地从石板缝里渗进去。 在一盏长条凳上,一位看不出是女官还是女兵的女子被绑在上面。 她三十岁上下的样子,浑身一丝不挂,凌乱的秀发遮蔽在她的脸上,让人看不清她的长相。 她是仰面朝天被人笔挺地按在凳子上的,比一巴掌稍宽些的凳板上,躺着她整具赤裸的女体。 一根皮带箍在她的脖子上,将她的脖子和下面的凳板紧固在一处。 双臂也被拧到了凳板下,用麻绳捆绑起来。 至于她的双腿,被左右分开,分别绑在八字型的凳腿上。 本该白嫩的肌肤上,现在没有一块完好,到处布满了淤青和触目惊心的鞭痕。 傅善祥忽然想起,自己当初被关进西王府的时候,也被洪宣娇用这样的凳子捆绑起来,然后在极度羞耻中被剃光了耻毛。 她能清晰地感受到那位女官的痛苦,被倒着折成几乎直角的身体,此时后腰一定像是快要折断般酸痛难忍。 她比当初的傅善祥还要凄惨,不仅要承受着如此屈辱的姿势,还要承受着一个男人的蹂躏。 一名同样浑身赤裸的湘勇,身高八尺,皮肤黝黑,就像在炼炉里锻造过的一样。 【手机看小说;7778877.℃-〇-㎡】身上的肌肉一块一块恐怖得凸起着,少说体重也在二百斤上下。 但他却把整个人都扑到了女官的身上,挺着那根坚硬的肉棒,不停地往那异常红肿的肉洞里抽插。 女官已经被折磨得奄奄一息,在湘勇残忍的强暴下,只从喉咙底部发出轻微的哼哼声。 不用多想,也能猜得明白,这位女官在傅善祥和黄婉梨进来之前,一定遭受过非人的虐待。 因为她肿得就像水泡般的阴唇已经鲜艳得快要渗出血来,如果不是匪夷所思的淫刑,只靠士兵们的奸淫,必不至于此。 「傅姐姐!」黄婉梨把脸靠在傅善祥的肩头。 看到那湘勇可怖的肉棒,她又羞又怕,简直多看一眼,就是对她灵魂的玷污似的。 强壮的湘勇也彷佛没有把身下的女官当成一个人来看待,每一次顶插,都使出了最大力气,肉体撞击的轰轰声,让人听了心惊肉跳。 女官的腰在他的冲击下,已经扭曲地顺着凳角的边缘折迭下去。 这个样子,就算不死,也会落得半身不遂。 终于,湘勇在抽插了几十下后,随着一声大叫,射出了精液。 女官的肉洞周围顿时被浓白色的浆状液体煳住,可她依然像毫无知觉似的仰天躺着。 湘勇拔出湿漉漉的肉棒,就算射精之后疲软,看起来也依然粗壮结实。 他看也不看那女官一眼,走到自己丢在旁边的衣物前,拣出佩刀,呛的一声,把宝刀抽了出来。 握着明晃晃的刀,他又回到了女官跟前,双手反握刀柄,刀尖朝下,对着女官的胸口,一刀刺了下去。 他这一刀刺得十分有力,刀身竟然穿透了女官的身体和她下面的凳板,把她的人和两寸后的木凳板一起串了起来。 「啊!」傅善祥虽然有心要保护婉梨,可看到如此残忍的场面,还是吓得不自主地和婉梨抱在了一起。 鲜血从女官的胸口涌了出来,像两道红色的瀑布一般,从她身体两旁哗哗地流到地面上。 这可怜的女人弯曲地被绑在凳腿上的双脚使劲地抽搐了两下,很快就失去了反应。 再看她的周围,同样被绑在凳子上的赤裸女子,居然有十几人之多,每个人都是被长刀贯胸,和木凳钉在一起。 「哼!」朱洪章残忍地从鼻底冷笑一声,既像自言自语,又像是故意说给傅善祥和黄婉梨听的那样,「这就是不肯如实招供的下场!」李臣典一拍惊堂木,喝道:「堂下来的何人?」押送着她们的朱南桂上前禀报:「回将军的话,乃是发逆女状元傅善祥和……和一个女长毛!」他虽然强暴了黄婉梨,却叫不出她的名字来。 李臣典当然认识傅善祥,先打量了她一番,又把注意力挪到了黄婉梨身上。 也许是觉得黄婉梨年纪小,在遭到恐吓的时候,指不定没能守住秘密,把他们想知道的消息不小心说出来,便指着黄婉梨道:「先把她带上来!」扶、申二人把黄婉梨带到李臣典案前,两只大手同时摁住她的肩膀,强行将她按跪在地。 李臣典眯着眼道:「小姑娘,你姓甚名谁?」黄婉梨畏畏缩缩,道:「小女子……小女子姓黄,名婉梨,是天京……不,金陵人氏!」李臣典又指着刚刚被杀死的女官尸体道:「你看到她的下场了吗?」「看到了……」「本将问你话,你可得老老实实地给我回答了,要不然,你很快也就会和她一样,明白了吗?」「小女子明白!」「那好,我且问你,王师收复南京时,伪天王是不是已经死了?」「是!」「那他葬在何处?」「啊?」黄婉梨一愣,摇摇头道,「我,我不知道!」「大胆!」李臣典忽然一拍惊堂木,喝道,「你也是发匪中人,岂能不知?」黄婉梨这下总算明白过来,湘勇们一直把她和真正的太平军混淆起来了,急忙解释道:「大人,我,我不是太平……不,长毛!」「呸!」李臣典道,「那你的意思,本将军是抓错人了?」朱南桂在旁听了,急忙趋到案前,在李臣典的身边耳语了几句。 李臣典点点头道:「我等奉圣上旨意,收复南京,岂会滥杀无辜?你既已让本将捉来,想必定是长毛无疑!来人,上刑!」换了几名湘勇,抬着和刚才那女官身下的木凳走了上来,放到黄婉梨的跟前,不由分说的,一把将她捉了,就往木凳上按。 「将军,小女子当真不是发匪!」黄婉梨急得大叫。 她很快又明白了另外一个道理,这些湘勇进了天京之后,都要发泄兽欲,杀人,奸淫,掳掠,这种事自是不奇怪。 但堂堂朝廷之师,怎能滥杀无辜?所以,只有一个办法,就是把想杀的人,想奸淫的女子,想劫掠的富商,统统指为发匪,这样才会显得他们名正言顺。 反正,在北京刚登基了三年的少年同治帝,也不可能来管这些事,所谓天高皇帝远。 板凳在黄婉梨的身后放定,搬来凳子的几名湘勇一左一右按住了她的肩膀,使劲地将她摁到了凳子上。 紧接着,如在场的已经一命呜呼的女官们一样,也是绳索伺候,分别捉了她的手和脚,捆绑凳板下面和两条木腿上。 难道……我就要这么死了?和旁边的那些太平天国女官们一样?不,我还有大仇末报,不能就这么去死,要不然在泉下,还有何面目去见父兄?黄婉梨心中不停念着,虽然并不畏惧死亡,但对于生的渴望,却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强烈过。 她不停地冲着李臣典和朱洪章喊道:「将军饶命!」她和傅善祥早就被入城的湘勇们扒得精光,无需再费事地去除她身上的衣物,整具赤条条的身子上,已无任何隐私可言。 白白杀了这些天国的女官女兵,在湘勇们的眼中看来,着实有些可惜,但既然是发匪,性命自然也留不长,所以在行刑之前,都不忘狠狠地凌辱她们一通。 满脸脓包的扶老二道:「吾军杀到北门桥时,我兄弟二人已在这小娘子的身上爽快过一回了,滋味着实令人难忘,今日要送她归西,就让我们兄弟二人来吧,也不枉当初云雨一场的情分!」李臣典点点头默许。 搬来板凳的几位湘勇,刚要往黄婉梨的身上扑过去,却因为扶老二的一通话,只能怏怏地退到了一旁,把眼看到手的好事让给了他们。 申老三走到黄婉梨的跟前,看着她满是污迹的下体,忽然又想起了那一日他们在朱南桂将军的率领下,给这位单纯到几乎连世面都没有见过的姑娘破处时的情景。 那时,黄婉梨双腿间流出的血液是鲜艳的,远不如现在已经凝固后的深沉。 说实话,屠杀南京城里的军民,本非他们所愿,可是在将军们的号召下,他们也只能充当起刽子手的角色。 那时申老三的心情是极其复杂的,既不愿手刃无辜,又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别人抢了头功,在见到黄婉梨后,甚至还动了恻隐之心。 江南美女似水,黄婉梨却是一朵在最灿烂时节绽开的花,整个这个时候,开在金陵城外被人血浇灌过的鲜花。 就在申老三迟疑的时候,扶老二已经扑到了婉梨的身上,双手抓捏住了她的乳房。 黄婉梨的乳房并不十分丰满,当她仰面躺倒下去的时候,胸口的两团肉球已经朝着两旁踏了下去。 但扶老二的双手握在她乳房上的时候,手心里还是感觉到一阵紧致的结实感。 「啊!救命!傅姐姐,救救我!」黄婉梨几乎已经可以看到自己的结局,因为身边那么多具尸体,就是她的下场。 求生欲会让人变得恐惧,被恐惧笼罩的黄婉梨,只能向她刚刚认识的傅善祥求救。 傅善祥低下了头,双拳在镣铐里紧紧地握了起来,指甲扎得她的手心刺痛。 她也很想去救这位天真的小姑娘,可是她知道,救人是需要代价的。 这个代价,她承受不起,即便是整个太平天国,恐怕也难受很难禁得起这样的大殇。 她也不怕死,本来就活得如行尸走肉一般,死又何惧?死了,或许还能在天堂见到慕王。 扶老二一手像揉面团似的揉着黄婉梨的乳房,一手用力地摸着她的头发,说:「小娘子,你要是知道,就把伪天王的葬处说出来,这样不仅能让你免受皮肉之苦,或许还可以保你一条性命!」「我真的不知道……真的不知道……」黄婉梨几乎要哭出声音了。 她确实不知道,但如果她知道,一定会说出来的,尽管她想不通,为什么那么多女官和女兵都愿意付出性命来守住那个秘密?「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扶老二说着,肉棒已经顶到了黄婉梨的肉洞口,整个人忽然狠狠地往前一冲,阳具顿时撑开了婉梨的小穴,深深地捅到里面。 「啊!救命!」黄婉梨的下体一阵撕裂般的刺痛,下意识地惨叫起来。 在被湘勇们带来这里之前,她已经禁受了世间最残忍的折磨,看着父兄死在眼前,作为女人最宝贵的东西,又被这些根本连面都没有见过的男人夺走。 先是朱南桂,然后又是扶、申两位兄弟,后面还有七八个湘勇,也在她身上逞了兽欲,刚刚破身的小穴里,鲜血流个不停。 她知道,这不只是她的处子血,因为到后来,她的下体已经完全没有知觉,剩下的只是疼痛。 在撕裂处女膜之后,下体的某处肯定也在残暴的奸淫中被撕开了,要不然怎么会流那么多血?现在扶老二的肉棒一插进去,她还没完全愈合的伤口似乎又被重新撕开,让她感觉彷佛整个人都被噼开了似的,疼得汗毛都竖了起来。 扶老二的这一记顶插十分有力,就像刚刚她们进大殿时看到的那样,女官在大汉的冲击下,痛苦到丧失了神志。 这时黄婉梨也感觉到自己的腰部被凳角狠狠地顶住,就像一把沉重的铡刀似的,要将她拦腰斩断。 「啊!不要!」黄婉梨痛得连五官都扭曲起来,原本秀气的容颜这时看上去竟有些恐怖。 别以为扶老二这一下就知足了,接下来才是黄婉梨的噩梦。 扶老二连续不断地朝着她的肉洞里猛插起来,每一次冲击,都让四条摆在地上的凳脚在石板上摩擦,一寸一寸地往后撞了出去。 「停下来!停下来!啊啊啊!」黄婉梨发现,对方若是再这么下去,她的腰一定会被废了。 她还不能死,不能就这么死!「婉梨,你若是想活命,随时都可以把你知道的说出来,本将也随时都能让扶老二停下来!」李臣典说。 看着扶老二奸淫婉梨,他竟然也有些眼热起来。 当初第一眼看到黄婉梨的时候,只见她满脸污垢,也没多加留意,现在看来,却发现她比起今天审问过的任何发匪女官都来得好看。 好看其实还在其次,主要是她那种出自书香门第的气质,就算风尘也遮掩不住,令人过目不忘。 扶老二在祈祷着黄婉梨能够像前面那几个女官一样硬气,这样他才能抽插得酣畅淋漓。 当他的肉棒插进四壁嫩肉的小穴后,内中虽然干燥,却也使他神魂颠倒,假如硬生生地被叫停,实在有些不甘心。 「啊!啊!将军……啊!小女子……啊!真的……啊,不知道……」黄婉梨一边惨叫,一边后脑贴着凳板,不停地摇了起来。 李臣典无奈地摇摇头,除了傅善祥之外,她是第二个能让他多看上几眼的姑娘,现在就要香消玉殒了,不免有些惋惜。 「喝!」扶老二大叫着,发起了最后的冲刺,在黄婉梨的小穴里砰砰砰地抽动起来。 不一会儿,随着他身体的一阵颤抖,精液从马眼里射了出来,全留在了婉梨的体内。 当他射完,疲惫地站了起来,拍拍申老三的肩说:「兄弟,轮到你了!」申老三摇摇头。 眼前的这位姑娘似乎已经禁不起任何摧残,他不忍再去当这个凶手。 尽管他知道,婉梨已经活不久了,却仍不愿这个如花似玉的女孩,彻底毁在自己手中。 「怎么?茄子开黄花,变种了?」扶老二打量着自己的兄弟道。 「不……我,我今天不想……」申老三扭过头说。 「既然这样,我就下刀子了!」扶老二说着,抽出了自己的佩刀,和刚才那位大汉一样,刀柄反握,刀尖朝下。 「啊……不!救命……求求你们,不要杀我……」黄婉梨泪水涟涟,害怕地哭道。 真当死亡降临的一瞬间,她感到了惶恐,真正的惶恐,不是对生时末了事的留恋,而是来自内心的,彻彻底底的恐惧。 「住手!」就在扶老二正要一刀刺下去的时候,傅善祥忽然大喊道。 「怎么?」李臣典意外地望着她。 「我知道天王的葬处!」「你肯告诉本将?」「是!」傅善祥抬起头,直视着李臣典的眼睛,「其实,你本不该杀那么多人,她们很多人都不知道天王葬在何处!」「那你怎么知道的?」「我是天王近臣,下葬时,除了信、福二王和忠王,便是我了!但是要我开口,你们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你说!」「放了这位姑娘!」李臣典和朱洪章对视一眼,最后是李臣典挥了挥手,让扶老二退下。 扶老二收了刀,退到一旁。 黄婉梨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竟那么容易就得救了。 虽然洪秀全是太平天国的精神支柱,但是他现在升天了,由他一手缔造的小天堂天京也变成了地狱,为了他落葬的秘密,不知道还要死多少人。 傅善祥本来也想着和那些女官一样,严守这个秘密,可是转念一想,这些已经都不重要了。 更何况,现在天京已经在清妖的手里,即便全城没有一个人开口,他们掘地三尺,也会把天王的尸体翻出来。 与其让他们这样无休无止地杀戮下去,不如由她来做这个罪人,既救下了眼前的姑娘,又救下了被困在城里的所有女俘。 李臣典盯着傅善祥,在等她开口。 傅善祥道:「就在御花园东边的山岭上!」「胡说!」李臣典一拍桌子,「我们早就到那山上去找过了,别说是坟墓,就连墓碑都没一块!好歹这伪天王也算是你们发匪中的魁首,难道你们就那么草草地将他埋了?」傅善祥道:「太平天国不兴厚葬!」「那如何祭祀?」「向天对天父、天兄、天王、圣灵祈祷便是!」李臣典愣了愣,忽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真是异端邪教!」傅善祥道:「你若不信,便也罢了!」李臣典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道:「好!本将就信你一次,这就派人去山上挖,若是挖不到,回来便取你们两人的性命!」傅善祥道:「你们这样子去,必定寻不到,将我带上,能为你们指路!」「好!」李臣典和朱洪章带着傅善祥和一队人马,出了东殿,往刚刚被扑火大火的天王府走去。 走出还不到半里地,傅善祥忽然听到身后有辚辚的车轮声,不由地回头一看。 却见湘勇大将萧孚泗正坐在战马上,耀武扬威地走来,在他的身后,跟着一辆囚车。 囚车里,赫然关押着忠王李秀成。 「忠王殿下!」傅善祥不禁停下了脚步。 李秀成看到了傅善祥,应了一声:「傅簿书!」傅善祥想问他很多问题,可是一想到身边还有李臣典、朱洪章等人在,又不便多问,张了张嘴唇,终究还是没有说出口。 李秀成似乎已经猜到了她要说什么,道:「你放心,幼天王很安全!」「别说话!」李臣典猛的在傅善祥的背后推了一把,喝道,「到时候,去你们的天堂在一起叙旧吧!」傅善祥往前趔趄了好几步,差点没让李臣典推翻在地。 她好不容易站稳脚步,看着李秀成的囚车从身边驶过,朝着另一个方向而去。【回家的路:WwW.KanQiTa.com 收藏不迷路!】 天国的黄昏(26) 【据说天才只需一秒就能记住本站 m.shubaoju.cc】 2021年9月4日26、驻跸湖州天王府同样也成了一片废墟,当初穷尽江南而建造的天王府,现在只剩下了满地瓦砾,虽然大火已经被扑火,可是袅袅的黑烟依然像一根根柱子似的,直达天际。 几名湘勇在御花园东面的山岭上不停地挖着,已经掘出一个深深的大坑来。 傅善祥站在坑边,看着周围的那几张陌生的脸庞。 离着她不远的地方,搭起了一个凉棚,坐在凉棚下的一个清瘦中年人穿着仙鹤补子的官服,头戴三眼花翎,看样子他就是刚刚被人起了「剃头」绰号的曾国藩。 曾国藩这个名字傅善祥经常可以在战报中看到,却还是第一次见到他这个人。 挖掘天王陵墓这种大事,他自然要亲自莅临,监督现场。 「挖到了!挖到了!」在底坑的几名湘勇大声地叫喊起来。 在细碎的泥层下,一口巨大的朱木棺椁裸露出来。 「起!」曾国藩忽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大喊一声。 咚!咚!几个铁钩被强行嵌入棺椁之中,在铁钩的末端,连着一条条比拇指还要粗的铁锁。 「一二三,拉!一二三,拉!」围在坑洞周围的湘勇一起呐喊起来,拽着铁链硬生生地将棺椁往上抬。 终于,随着几声刺耳的摩擦音,天王的棺椁被起了出来,放在旁边稀烂的泥地上。 湘勇们把錾子楔入棺椁的缝隙里,用铁锤使劲地打入木器之中。 虽然洪秀全下葬的时候,用的是整个天京城里能够找得出来的最好木料,却依然无法和铁器比及,很快就裂了开来。 椁的下面就是棺,棺也是用上等的金丝楠木制成的,当湘勇们使劲推开棺板的时候,洪秀全的尸身便彻底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天王须发森然,面目栩栩如生,身上仍穿着下葬时换上的龙袍金靴。 「大帅,请看!」几名湘勇将领把曾国藩让到天王的棺椁旁。 虽然是老对手了,可是曾国藩同样没有见过终日把自己深藏在天王府里的洪秀全,没想到他们之间的第一次会面,竟是在这种情形下。 曾国藩本以为自己会嗅到一股浓烈的尸臭味,毕竟是在这么炎热的夏天,被抛弃在荒野里的尸体用不了一个晚上,就会开始腐烂发臭。 可没想到,棺椁一起,里头竟透出一阵芳香来。 洪秀全下葬的时候,除了陪葬的金银财宝之外,还在身边堆积了许多防腐用的香料,一来掩盖尸臭,为天王的身后留下最后的体面,二是用来减缓尸身腐化,尽管灵魂已经升天,可当臣子的心思,总是想把这个一手创建天国的领袖肉身多保留几年。 「他就是伪天王洪逆?」曾国藩走到傅善祥身边问道。 「是……」「将他挖出来,置于火堆之上,焚化成灰!」曾国藩又看了一眼洪秀全的尸身,对身边的人道。 天王的尸体被架出了棺椁,就像在乱葬岗上抛尸似的,将他随意地丢在了一个大火堆上,穿在他身上的龙袍和肉身一起,顿时被烧成了灰烬,正如他的小天堂,也在战火中被彻底毁火一般。 天王的尸身足足焚烧了两个时辰,当大火熄火的时候,身体发肤已经完全被烧没,只剩下一段被烤得焦黑的骨架。 湘勇们又拿了锤子,将他的尸骨敲得寸断。 被大火烤过的人骨已经变得又松又脆,一锤子下去,顿时散成了粉末。 傅善祥的眼皮随着一阵阵的敲击声在跳动,她虽然并不爱着天王,可是两人之间,毕竟有过肌肤之亲,现在眼睁睁地看着他的尸骨在面前被敲碎,有些不忍。 敲成了粉末的骨灰被装进了一个坛子里,又被送到长江边的炮台上,当成炮子填进大炮之中。 轰!对着江口的大炮一声巨响,火光和着被震碎的骨灰坛,将一阵灰白色的尘埃炸了出来。 江风习习,这阵尘埃很快就被席卷着,飘进了江面上,消失无踪。 灰飞烟火,还是什么能比这更残忍的呢?傅善祥忽然扑通一声,跪在了江边,在她身后的无数太平军,也齐刷刷地跪了下来,哭喊道:「天王……」曾国藩为了威慑发逆残余,故意把天京城里的所有俘虏都押来江边,让他们亲眼看着洪秀全被挫骨扬灰的场面。 太平军们哭成一片,好几个人突然挣脱了湘勇的束缚,跟着一起投了江。 在这种时候,死是多么容易的一件事啊,可是只有活下去,才是最难的!距离广德只要不到三十里地,可洪宣娇眼前看到的,依然是一片似乎永远也走不到尽头的森林。 「快!快往前走,不要停!」李容发骑在马上,一边挥着手让士兵们从他身边的小道上通过,一边端起枪朝身后的追兵射击。 湖熟一战,不仅列王、章王战死,众幼王也成了俘虏,虽然李容发的人马及时赶到,这才让幼天王脱险,可是他们的人数实在太少了,刘连捷等人退后了五六里之地,重新整顿了兵马,很快又杀了上来。 一路上,两军交锋十余次,太平军越打越少,就连李容发的千余精兵,这时也耗得差不多,但是追兵却越来越多,紧随不舍。 丛林间,裹着红头巾的太平圣兵在不要命地往前跑,零零散散,后面的大部追兵却如海浪一样,马蹄踏在山地上,隆隆作响。 「采菱,你去护着幼天王,这里交给我来断后!」洪宣娇大声地喝道。 「西王娘,养王殿下和尊王殿下已经护着幼天王过去了,他们应该已经到了安全的地方!」采菱说。 「那我们也撤!容发,不要阻击了,快冲出丛林去!」洪宣娇一牵缰绳,对着李容发和他身边的士兵们喊道。 「走!」李容发用双腿夹紧马鞍,不让自己从马背上摔下来,一边往前冲,一边用通条拼命地往枪管里填装着火药道。 身后的枪声还是响个不停,呼啸的枪子从耳边掠过,不时有太平军中弹仆倒在地。 这与其说是阻击,倒不如说是落荒而逃,李容发想不明白,他手下的那支精兵能够在江阴华墅全歼洋枪队,可是现在和追兵们打起仗来,却显得如此吃力。 啪!啪啪!太平军和追兵不停地互相射击着,在茂密的枝叶掩盖下,双方都看不清敌人所在的具体位置,只能凭空乱射。 「幼天王在哪里?」李容发飞驰到洪宣娇的身边问。 「我刚才看到陛下已经冲过去了,应该就在前面不远!」采菱说。 「好!」李容发点点头,又大声喊道,「兄弟们,全部向我靠拢,不要走散了,前面马上就道广德县城了!」几十名太平军靠了过来,在胡乱地还击了一阵之后,跟着李容发一起,又掉头没命般地跑了起来。 「追上去!别让幼逆走脱了!」刘连捷似乎也已经意识道,如果太平军一旦进入广德,那么他们很有可能就会望尘莫及,所以不停地催促着部下追赶。 轰!刘连捷的话音末落,忽然在山坡上炸开了一颗炮子,白色的硝烟裹着碎泥,被扬得几丈高。 「怎么回事?」武明良喊道。 「不知道!好像是从那边射过来的炮子!」一名裨将指着丛林的尽头说。 洪宣娇和李容发也听到了身后的炮响,不由欣喜地对视一眼。 「西王娘,忠二殿下,你们快看,是首王殿下的旗帜!」采菱坐在马背上,已经看到眼前横生的枝叶越来越稀疏,透过斑驳的林叶,可以看到稍远的炮台上,飘扬着一面杏黄色的大旗,上面绣着「太平天国首王范」几个大字。 「太好了,」李容发说,「首王殿下来接应我们了!」又是接二连三几声炮响,在茂密的丛林里炸开,把几棵大树上的枝叶一下子全都撸了个干净,只剩下光秃秃的树干。 洪宣娇和李容发一起策马冲出丛林,看到迎面过来一名大汉,不过二十多岁的年纪,看上去比李容发大不了太多,却生得皮肤黝黑,面若锅底,杏黄色的风帽上压着一顶银冠,倒也英姿飒爽,气度不凡。 「见过西王娘,忠二殿下!」那大汉见到洪宣娇和李容发,分别向两人拱了拱手。 「首王殿下!」二人也急忙还礼。 范汝增招招手说:「快,随我撤到广德县城里去,本王已经令城外的炮兵开火隔断了追兵的来路,想必一时半会儿,他们必定追不上来!」「陛下何在?」洪宣娇忙问。 「二位请放心,本王已经把陛下迎进了广德,绝不会有半点闪失!」一听这话,两人这才松了口气,跟着首王范汝增一起,从广德北面的安贞门进了县城。 一进县城,李容发紧绷着的神经终于松弛下来,几乎从马背上摔下来。 几天时间内,大小十余次接战,这是他长那么大头一次经历这样的战阵。 看到县城内民居井然,丝毫不受战火影响,让他一下子从尸山血海中又回到了天堂,不免感到浑身疲乏,只想找个地方好好睡上几天几夜。 老将陈承琦道:「忠二殿下,我看你面有倦色,不如你先去休息,清点人马的事就交给我去办成了!」「不,」李容发道,「陈将军,你这几天也是够疲惫的了,还是你去休息,我来清点人马吧!至少,我比你年轻一些!」「哈哈!你小子!」陈承琦拍了拍李容发的肩膀道,「好!既然你这么说,我可就不客气了!前几天咱们过高淳的时候,我弄到了一壶酒和几块老豆腐干,我先到帐篷里准备去了,等你忙完了,咱们哥俩得好好喝上一杯才行!他奶奶的,这几天老子风餐露宿,都快变成野人了!」「行!陈将军,你去吧!」李容发送走了陈承琦,带着残余的人马往校场而去。 刚走了几步,李容发看到洪宣娇仍立在安贞门的城楼下,似有不舍地望着城外,身边只有采菱一个人陪着。 李容发招招手,让采菱过来,低声问:「怎么了?」采菱道:「小殿下,西王娘又开始悲伤了……」两个儿子和几个侄子一起被清妖俘虏了,料想也是凶多吉少,但为了大局,洪宣娇又不能去拼命,只得继续护着幼天王朝着广德而来。 一路上,她虽然表现得若无其事,可现在安静下来,不免又有些伤感了。 李容发示意采菱到旁边候着,走到洪宣娇身边道:「西王娘,现在幼天王平安了,快到县衙去歇息一阵吧!」洪宣娇转过头,李容发发现她的眼眶一圈有些红肿,但强忍着没有掉下眼泪。 她点点头说:「没错……幼天王现在平安了!你不用管我,我想在这里一个人待一会儿,让采菱陪着我就行!」李容发翻身从马上下来,两手同时牵起自己和洪宣娇的战马,调了个头,慢悠悠地往县衙的方向走去。 采菱见了,远远地跟在后面。 李容发道:「西王娘,我知道你为几位小殿下的事正悲伤,可是现在你我都是回天乏术,等到我们护着陛下进入赣省,会了我叔父侍王和康王的人马,北上湖广,再会扶王的人马,到时声势大震,再杀回江南,寻曾剃头报仇!」洪宣娇说着要自己一个人待会,可被李容发不由分说地牵着马往县衙去,心中不免有些恼怒,可是一听他说得婉转动人,怒火竟然怎么也发不出来,只能任由他牵着往前走。 呤唎早就说过,李容发的声音带着一种特有的磁性,不管对男人还是女人都是吸引人的魅力。 洪宣娇想想自己要是再年轻个二十岁,怕也是会被他迷住的吧?现在看来,采菱的眼光可真不差,只可惜他们的好事还没成,天京城便已经遭遇了大变。 「你说的我都明白,」洪宣娇说,「眼下看来,救出几位幼王,也绝非人力能够为之!你不用劝我了,进了城,你还有很多事要做吧,你去忙的,不用管我!等下到了县衙,首王自会招待我的!」李容发把马缰交给采菱,冲她点点头,道:「既然如此,那末将就先行告退了!」在清点完人马之后,李容发猛然发现,眼下的情况比他想象中的还要糟糕,一路恶战打下来,他的千余人马,现在剩下不到五百人,还有其中还有大半是负了伤的。 好在此时他们已经进了广德,范汝增手下有万余人,想必清妖也不会轻易来犯,至少能让他休整上一段时间。 在广德的十余天日子里,李容发是开心的,虽然中途得知了父亲李秀成被俘的消息,让他消沉了好一阵子,但大多数时间里,都是在和采菱约会,与陈承琦开怀畅饮。 接下来,摆在太平军面前的,还有一个难题,广德毕竟不是久留之地,而且李鸿章的淮勇得知幼逆驻跸广德的消息后,也在开始朝着这边聚拢,随时都有进攻的可能。 何去何从,大家莫衷一是。 但李容发并不操心这事,他不想跟他的父亲一样,既要处理军务,又要操持政事,只想当一个征战沙场的将军,有仗打,他就打,没有仗打,就大口喝酒,大口吃肉。 直到干王洪仁玕的到来,这才打破了一切。 洪仁玕曾经奉旨出京,催促四面援军速速入援天京,可是大多数太平军都在观望,并没有想要进城和清妖殊死一搏的打算。 不得已之下,他只得转入湖州,和湖州的堵王黄老虎黄文金一起,一边守城,一边收聚人马。 洪仁玕在湖州也并非毫无成就,几个月时间内,也收拢了不少兵马。 毕竟,嘉兴失陷之后,湖州成了太平天国在苏南和浙北的唯一根据地,驰援而来的人马都得到湖州城里落脚。 一来二去,本城人马和援军加在一起,少说也有七八万人了。 城内除了堵王黄文金,昭王黄文英和奉王黄朋厚之外,望风而来的偕王谭体元和他的两个弟弟谭干元、谭庆元,享王刘裕鸠,总统天将胡永祥,谢元美、李世华、柯林等人也俱聚于湖州,一时之间,湖州声威大震,虽李鸿章淮勇能征惯战,却也一连数月,不能拔城。 这次和干王随行来广德县城的,还有享王刘裕鸠和谢元美、柯林等人,同时奉王黄朋厚护送,一队人马浩浩荡荡数千人,开进了县城。 李容发正和采菱一起在县城街头漫步,这些天他们的感情进展也算不错,牵了手,亲了嘴,却始终不敢偷食禁果。 可不知为何,采菱一下子看到那么多太平军进城,竟有些害怕,躲到了李容发的身后。 「忠二殿下,来了这许多圣兵,莫不是我们又要打仗去了么?」采菱战战兢兢地问。 从天京到广德,她也一路和追兵厮杀,凭着洪宣娇教授的武艺和枪法,也杀死了好几名清妖,可她总觉得打仗这种事太过骇人,横飞的枪子可是不长眼睛的,也不管你是诸王,还是圣兵,死神总是会在意想不到的时候降临在头上,就像湖熟时的李有材和林绍璋一样。 「怎么,你还怕打仗?」李容发笑得就像阳光一样灿烂,把采菱从身后拉了出来,紧紧地握住了她的手。 被李容发温暖的手心握着,采菱这才有了些安全感,点点头道:「怕!我当然怕!我怕你一个闪失,就没命了!」李容发道:「天父天兄总是眷顾我的,在太平天国的大业末竞之前,不会让我那么容易就死的!」「我才不信,」采菱道,「你们每个人都这么说,可是我亲眼所见,却是一个个鲜活的生命在我眼前消失!」「那是他们去见了天父!」采菱忽然又把身子往李容发的身后缩了过去,道:「小殿下,你看那人,生得好可怕!」李容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但见一人三十几岁,面目狰狞,两只眼睛彷佛永远透露着凶光。 这哪是人类该有的眼睛啊,分明的觅食的猛兽!李容发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道:「你别怕,我认识他,他就是享王殿下刘裕鸠,曾经是我父亲手下的干将,是忠殿第三十六天将!不过,他有个绰号,确实比较可怕,清妖都叫他刘剥皮。 据说他曾经把俘虏的清妖大将活生生地剥下了一层皮……」「啊!我不想听,你别说了!」采菱害怕地捂住了耳朵。 「哈哈!」李容发笑了起来,「不过,他也并没有你想象得那么吓人,平时……嗯,还算挺和善的!你瞧,他过来了!」「啊!」采菱几乎不敢抬头看,完全把自己的身子藏到了李容发的后背上。 刘裕鸠在李容发跟前翻身下马,拱了拱手道:「忠二殿下,好久不见,竟然长那么高了!」「享王殿下,别来无恙!」李容发也拱拱手道。 「咦!」刘裕鸠看到了藏在李容发身后的采菱,道,「这位莫不是采菱姑娘?」「你认识她?」「当然了,为了成全你们两个,西王娘要收她当义女的事,可在整个太平天国不算新鲜事了吧?」李容发尴尬地笑笑道:「殿下,你就别取笑我了!你瞧,采菱都快被你吓得不敢见人了!来,采菱,快来见过享王!」采菱这才畏畏缩缩地从李容发的身后走了出来:「见过殿下!」「啊,可真是个如花似玉的江南女子啊!哈哈,忠二殿下,你好福气!」刘裕鸠拍着李容发的手臂道,「干王这时想必已经去了县衙觐见幼天王了,我就不在这里陪着你聊天了。 等下衙门内一定会置办酒席的,到时我俩喝一杯如何?」「那敢情好!」李容发不亢不卑地送走了刘裕鸠,又对采菱道,「你看,我说得没错吧!享王这人吧,就是长得凶了一点,其实为人还是挺不错的!」「刚刚你说他是忠殿第三十六天将,为何我从末在忠殿见过他?」采菱扳着手指,不解地道,「忠殿的慕王谭绍光,老康王汪安钧,纳王郜永宽……这些人我都在苏州见过……」李容发道:「我父王的属地除了苏州,还有杭州呢,这享王原是守在杭州的,在杭城沦陷之后,本想北上入京,却因为无锡、常州接连失陷,道路不通,被留在了湖州!」「原来如此……」采菱点点头说。 就在二人交谈间,忽然一人骑着高头大马,立在了李容发身后。 他笔挺地坐在马鞍上,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李容发道:「你就是忠二殿下?」李容发回头一看,道:「见过奉王殿下!」黄朋厚道:「天国上下都道你少年英雄,今日一见,却是一个只顾儿女情长的毛头小子!」「你谁啊?」采菱一听对方侮辱李容发,便有些不乐意了,拦在了爱人跟前道。 和刚才见刘裕鸠的时候不同,这时看到黄朋厚的一脸麻子,便觉得无比恶心,又让他那么一说,对他的好感度陡然降到了冰点。 「采菱,休要对奉王殿下无礼!」李容发急忙拉住采菱道。 「甚么奉王,不过是五等王爵而已,你虽末封王,却也是忠王殿下的后人,容不得他在此无礼!」采菱不依不饶地道。 黄朋厚翻身从马鞍上下来,道:「你这不知礼数的小丫头,简直是找死!」话音末落,忽然呛的一声,战刀出鞘,猛的往采菱的身上刺了过来。 「小心!」李容发只觉得眼前寒光一闪,急忙拉开了采菱,想要拔刀去架住黄朋厚。 不料黄朋厚早有准备,刀锋急转,竟朝着李容发的手腕上削了过去。 李容发只得迅速地往后退了一步。 可是黄朋厚却不依不饶,又紧跟着逼了上来,刷刷地朝着李容发砍出三刀。 他的这三刀无意去索李容发的性命,却将他的出手封得死死的。 李容发一边闪,一边道:「奉王殿下,你这是作甚?」黄朋厚刀势不停,道:「本王今日找你切磋切磋,看看谁才是太平天国的少年英雄!」说着,又向李容发砍了三刀。 李容发只顾拉着采菱躲闪,却不还手。 黄朋厚接连几波突袭都末能得手,不免有些恼怒,刀锋又转,竟又朝着采菱刺了过来。 情急之下,李容发已经无暇拔刀,只能将插在背后的精钢短棍抽了出来,当的一声,格开了来刀。 「好小子,居然还有暗器!」黄朋厚见李容发也亮了兵器,顿时感觉热血上涌,反手握刀,不向李容发强攻,反而又是一刀,往采菱的咽喉上切了过去。 李容发抢先一步,用短棍格开了来刀,正要带着采菱撤出战圈,向黄朋厚阐明误会,说时迟,那时快,黄朋厚忽然飞起一脚,蹬在了李容发的胸口上。 李容发胸中闷痛,噔噔噔地倒退了好几步,差点没摔在地上。 「喝!」黄朋厚见自己占了上风,大吼一声,飞身而起,一刀朝着李容发的脖子噼了过来。 「住手!黄十四,休得无礼!」就在黄朋厚一刀快要砍在李容发身上的时候,身后忽然有人一声大喝,让他的身形硬生生地顿住了。 干王洪仁玕走到二人身边,将他们拉开,道:「你们这是干什么?」「殿下,本王不过是找忠二殿下切磋武艺罢了!」黄朋厚一边说着,一边不甘心地收刀回鞘。 「本总裁带你出来,是让你这般胡闹的么?」洪仁玕怒斥着黄朋厚。 黄朋厚耸耸肩道:「得了,那我先进县衙去了!」说完,大摇大摆地离开了。 「干王殿下!」李容发收起短棍,和采菱一道行礼道。 「容发,听说你前不久在江阴全歼了洋枪队,让大魔头戈登只身而逃,实在是大快人心啊!」洪仁玕牵着李容发的手道。 「小小战功,不足挂齿!」李容发谦虚地说。 「本总裁这才来广德,是想接陛下先到湖州暂住,再作打算,」洪仁玕带着李容发和采菱一边走,一边说,「当时我奉旨出京求援,在湖州收聚了一些兵马,本想长驱入京勤王,可只可惜还没动身,就已经听闻天京失守。 本总裁四方打探,这才知道陛下已经到了广德,这才带人前来接应!」「干王,你能来可真是太好了!」「不过现在湖州也是四面楚歌,不能作长久之计,还需另谋出路才行!」「全凭殿下作主,末将赴汤蹈火,愿为天国当马前卒!」说这话,已经到了广德县衙门前。 洪仁玕道:「忠二殿下,这次你护驾有功,到时候本总裁替你在陛下跟前说上几句好话,也给你加个实王的头衔!」「殿下,这还是不了,」李容发道,「我年纪尚小,若是封王,岂不引人笑话?」「哈哈哈!」洪仁玕笑道,「好了,这事到时再说,本总裁刚到广德,还没去觐见过陛下呢!我先进去,府衙内等下有宴,你也一起过来吧!」「行,多谢干王!」李容发送走了洪仁玕后,采菱小声地道:「刚刚那个长得满脸麻子的人,可真讨厌,幸亏干王殿下及时赶到,要不然你可就要吃亏了!」李容发不服气了,道:「嘿!你还说我,要不是为了保护你,我至于输他一招么?」两天后,干王和诸王一起,护着幼天王离开了广德,直奔湖州。 原先屯在广德的首王范汝增也弃了县城,和大队人马一起随行。 既然洪仁玕来了,那么洪宣娇就把一行人的指挥权交了出去,大小事宜全由洪仁玕定夺。 从广德到湖州,路上虽也不太平,但比起从天京城里撤退下来的时候,已经好了许多。 毕竟现在除了干王带来的人马外,还有首王范汝增的万余人,加在一块已有将近两万人,沿途的团练、小股的官兵,莫不敢撄其锋,只打了几仗,就顺利地到了湖州城下。 湖州府,临太湖而建,半面临水。 本是鱼米之乡,可是几经战乱,也是赤地千里,尸横遍野。 和湖州城里的太平军打仗的,不再是湘勇,而是李鸿章的淮勇。 淮勇在夺下了嘉兴城之后,把所有的兵力都放在了湖州城下。 城外,满目焦土,大地都是黑的,在被烧得寸草不生的土地里,隐隐地露出一具具白骨。 在夏天烈日的炙烤下,散发出一阵浓烈的腐臭味。 乌鸦不停地在头顶上盘旋,彷佛随时都有可能会俯冲下来啄食人的眼珠子似的。 在还没有到湖州之前,采菱一直以为这里也应该和苏州一样,锦绣如织,莺歌燕舞,可谁知现在这里竟然连广德都比不上。 「啊!」黄朋厚舒展着筋骨道,「他奶奶的,终于又回来了,清妖头李鸿章,左宗棠,你们准备好了没有,老子又要来揍你们了!」奉胜门外,堵王黄文金和昭王黄文英带着湖州城里的文武将领,一起出城迎驾,跪在地上山呼万岁。 幼天王也是一路风尘仆仆,经过了这一路上的奔波,小小年纪看上去似乎沧桑了许多。 他翻身从马背上下来,扶起堵王和昭王等人,道:「爱卿快快平身,从今往后,朕就要依赖两位了!」【回家的路:WwW.KanQiTa.com 收藏不迷路!】 天国的黄昏(27) (天才只需一秒就能记住 shubaoju.cc) 2021年9月11日27、李臣典的秘密傅善祥被带进屋子的时候,很快就感受到了一股乌烟瘴气的氛围。【收藏不迷路!:www.kanqita.CoM 以备不时之需】 几名湘勇的将领蜷缩在床上,不停地抽着大烟,吞吐出来的芳香,令她浑身不由地哆嗦起来。 这些人已经完全不见他们平时在战场上冲锋时的神勇,个个都变得萎靡起来。 大烟能够令他们兴奋,在吐出一阵浓烟之后,几个人又爬到了身边的女体上。 几个太平军的女官被大字型地绑在床上,虽然口中不停地叫骂,可是湘勇的将领们充耳不闻,一趴上去,就轰轰地冲撞起来,几乎把床都摇得散架了。 傅善祥突然冲了上去,抱住李臣典的大腿跪了下来:「给我……给我抽一口……」天京城里的一把大火烧毁了所有,包括傅善祥珍藏的那些鸦片。 这几天她强忍着没有让毒瘾发作,可是一嗅到这满屋子的烟味,她便再也忍受不住,一下子全爆发出来。 「傅姐姐,你怎么了?」黄婉梨没想到素静优雅的女状元竟会突然跪在李臣典的脚下,不仅诧异万分,想要去拉她。 可是傅善祥就像一个泥塑的菩萨,被黄婉梨一拉,慢慢地从李臣典的大腿上滑了下来,缩在地上不停地抽搐颤抖,眼泪鼻涕止不住地从七窍里涌了出来。 「给我抽一口……就一口……求求你了……」傅善祥双臂抱着肩膀,不停地向李臣典哀求。 「你……你这是鸦片的毒瘾?」黄婉梨就像碰到了瘟神似的,猛的缩回了手。 太平天国向来禁烟严苛,可谁也没想到,堂堂女状元傅善祥居然会染上烟瘾。 李臣典在竭力地舞弄着一名光熘熘的女官。 女官很显然不是李臣典的对手,被他一双大手紧紧地将两个手腕一起抓握起来,一脚踩着女官的左腿,一手又把她的右腿拉得老高,粗壮的肉棒不停地朝着娇嫩的肉洞里冲击着。 女官几乎没有还手之力,只能活生生地挨着一下又一下的撞击,已经有些神志不清。 她的肉洞红肿得不堪入目,看来在李臣典之前,已经被许多湘勇的将军强暴过了。 李臣典自恃勇力,不需要用绳子捆绑那些女官,抓着她们就像抓着一只小鸡似的。 「唔……唔……」女官虚弱地呻吟着,修长的玉颈就像断了颈椎似的,脑袋沉重地往下耷拉着。 「啊……」李臣典舒服地长叹一声,终于射出了精,还不等把最后一滴精液挤干,就把那女官像丢弃一件垃圾似的,狠狠地甩到了一旁。 「第十次!」李臣典高声地对身边的那些将领们喊了出来,「怎么样?」「李将军果然神武!不仅是在战场上,在床上同样令人折服啊!」旁边的将军们都在奉承地应和着。 李臣典得意地抖了抖他的肉棒,那根乌黑巨大的物什,在射了精之后,丝毫也不见疲软,包皮上沾着一层从女官的肉洞里染来的蜜液,龟头上挂着一缕长长的精丝,荡秋千似的不停来回晃荡。 进了天京城之后,这里变成了太平天国女官们的地狱,却成了湘勇们的天堂。 他们每天奸淫掳掠,纵情声色,肆意杀伐,也不知道是谁提出来的主意,军中开始流行比赛御女之术。 凡是射的次数多的,竟比他们在战场上立了战功还要沾沾自喜。 李臣典无疑是这些人中的魁首。 黄婉梨还没从傅善祥的突变中回过神来,猛的听到了一声惨叫。 那位刚刚被李臣典丢出去的女官,现在又被几名光着膀子的大汉们围住,将她的一条腿高高地抱了起来,结实有力的腰杆不停地朝着她的胯下挺送过去。 「啊!不要……求求你们,住手……不要……」女官已经到了身体承受的极限,不住地凄惨哀求。 有的人在求告,有的人在叫骂,各种混乱的声音响成了一片,场面不堪入目,声音不堪入耳。 「贱货,闭嘴!」正在奸淫女官的汉子狠狠地抽了她一巴掌,凶狠的骂道。 女官挨了打,脑袋更加无力地往下垂挂下去。 黄婉梨看到她的腹部和胸部在一阵阵地起伏着,身体里似乎孕育了一头即将破体而出的猛兽。 果然,没过多久,就见那女官猛的一张嘴,哇的一声吐了起来。 「哈哈哈!」男人们都开始哄堂大笑,「贱货,这么不禁操,咱们还没正式开始呢,你就吐了!」刚开始的黄婉梨还感觉有些惊奇,当一个女人承受的奸淫多了,怎么会突然呕吐?可是这几天,她见到的次数多了,也就见怪不怪了。 「小娘子,过来,快来伺候爷的宝贝!」朱南桂背靠着墙,两条壮实的大腿呈八字型往前打开着,一根乌黑的巨物在鸦片的刺激下,变得又硬又长,龟头直指屋顶,不停地左右晃动着。 他放下烟袋,指着自己的肉棒放肆地对黄婉梨大笑道。 「不!」黄婉梨意识到了什么,急忙双手抱胸,往后退了一步。 「害什么羞嘛!快,朱将军在叫你呢!」不等黄婉梨做出下一步反应,她的后背被人使劲地推了一下,踉跄地扑到了朱南桂的跟前。 朱南桂直起疲惫的腰,托起黄婉梨的下巴道:「小娘子,我俩算是老相识了吧?怎么还那么害羞呢?来,张开你的小嘴,为本将军舔舔肉棒!」「不行!」黄婉梨胸中不禁感到一阵恶心,下意识地想要扭头就跑。 她从小就爱干净,嘴里怎么能含下男人们那些恶心的阳物呢?可是朱南桂眼疾手快,一把便揪住了黄婉梨的头发,将她整颗脑袋都朝着自己的肉棒上按了过去,狰狞地道:「小贱货,你还想跑?现在你们长毛已经完了,就连洪逆的尸身也被炸成了灰烬,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你还想跑到哪里去?嗯?」黄婉梨的脸距离着朱南桂的肉棒不到两寸的距离,可以看到一根根凸起在包皮上的青筋,同时一股令人作呕的腥臊味扑鼻而来,令她忍不住地想吐。 可是她现在又不敢张口,因为一张嘴,很有可能会被对方趁虚而入,只能紧紧地抿住双唇。 朱南桂的力气很大,远不是黄婉梨这种弱女子可以比及的。 她感到后脑上一阵巨大的压力之后,整个人不禁扑到了朱南桂的肉棒上。 朱南桂用龟头在黄婉梨的嘴唇上使劲地顶了两下,却没有找到突破口,不禁伸出一只手来,狠狠地黄婉梨身下的乳头上掐了一把。 「啊!」黄婉梨顿时失声大叫。 敏感的乳头令痛觉被无限放大,整个人忍不住地颤抖起来。 趁着这个机会,朱南桂猛的将腰往上一送,同时手臂发力,把黄婉梨的脑袋又狠狠地按压下来。 顿时,那根巨大得令人害怕的肉棒,一下子捅到了黄婉梨的口中去。 「唔唔!」黄婉梨禁不住地想喊救命,可是从喉咙里发出来的声音,全被坚硬的龟头堵住了。 她难受地挣扎起来,双手推在朱南桂像一座大山似的的身上,拼命地想要将他推开。 可朱南桂哪那么容易放过她,索性用双手一起箍在黄婉梨的后脑上,将她的脸彻底贴到了自己的小腹上。 「啊呜呜……呜呜……」黄婉梨感觉那根巨物已经顶开了她的咽喉,从食道里滑了进去。 恶心感和作呕感已经变得其次,更强烈的窒息忽然用了上来,让她不停地翻着白眼。 可怜黄婉梨从小家境优越,虽然在天京围城的那几天也吃了些苦头,但依然是被父亲和兄弟捧在手里的明珠,何曾遭受过这样的事?现在,她不仅无法手刃火了自家一门的仇人,身体反而被他们拿来当成泄欲的工具,这使得她又羞又愤,在窒息中差点没有背过气去。 肉棒在口中,让黄婉梨感到无比痛苦和混乱,彷佛身边所有的一切感知已经消散,可食道里的巨物一鼓一鼓地不停膨胀,她还是能够清晰地感觉到。 每一次当龟头鼓胀起来的时候,她都觉得自己的咽喉似乎会被随时撑爆似的。 「哈……」朱南桂光熘熘地坐在床上,仰天一声叹息,舒服地享受着黄婉梨由于难受而不停蠕动的咽喉给他龟头带来的刺激。 这几天他虽然也上了许多发逆的女官,可当他把肉棒强行捅入黄婉梨嘴里的时候,一刹那之间还是差点没有忍住想要激射的冲动。 眼前的这个少女尽管面黄肌瘦,但也颇有姿色,要是能够给她好好打扮打扮,料想也会成为一个美人胚子。 「呃!咯!咯咯!」黄婉梨的嗓子里不停地发出难受的声音,双手不停地胡乱拍打,可凭着她的那点力气,又怎么能给朱南桂造成威胁?终于,朱南桂享受够了,一把松开了黄婉梨。 顿时,黄婉梨一头扑到了床边,不停地咳嗽呕吐,胸部不停地起伏着。 朱南桂看到她挺立在胸前的那两只乳房虽然算不上很丰满,却也富有弹性,娇俏可人,随着她身体的震荡,在身下不停地摇晃起来。 他不顾三七二十一,就把正扶着自己胸口呕吐不停的黄婉梨拽到了床上,如骑马似的,一个翻身便坐了上去。 黄婉梨的眼前变得一片混沌,感觉就连吐出来的唾液似乎也沾染了肉棒的腥臭味,让她恶心不已,胃部自然而然地产生了强烈的排斥感。 不等她回过神来,人已经躺在了朱南桂的身下。 从她现在的角度望上去,那个男人的五官看起来更加狰狞可怖。 「咳咳……将,将军,求求你……咳咳,饶了我吧?」尽管对方令黄婉梨作呕不已,可为了活下去,还是不得不向朱南桂求情。 「小娘子,你要是乖乖地听我的话,保证你今后绝不会有性命之忧!不过,至于她嘛……」朱南桂一边把沾满了口水的肉棒插进黄婉梨的小穴,一边指着傅善祥说,「她就说不准了,是死是活,可就要看李将军的发落了!」傅善祥躺在地上,仍哆嗦个不停。 黄婉梨很想上去帮她一把,可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李臣典低头看了看脚下的女状元,轻蔑地笑了一声:「哈!你们长毛说得都好听,禁烟戒色,殊不料,堂堂的女状元竟然还是一个烟瘾子!」傅善祥正如万箭穿心般难受,挣扎着从地上又爬起来,抱着李臣典的腿说:「将军,我,我受不了了,求求你……让我抽一口吧……」李臣典大摇大摆地坐在床边,拿起烟袋,深深地吸上了一口,道:「怎么,你也想抽?」傅善祥使劲地点点头。 李臣典道:「想抽也不是不可以,不过你也得为我做点什么才行吧?」「啊!将军,」傅善祥膝行了两步道,「你让我做什么都行!」李臣典厚颜无耻地指着自己大腿根部上那条巨阳,道:「你用嘴帮本将军舔出来,我就把这一杆烟都给你抽,如何?」傅善祥下意识地摇了摇头,可细细一想,又觉得不对劲。 假使她拒绝,烟瘾还会日夜不休地折磨着她,直到她彻底崩溃。 【手机看小说;7778877.℃-〇-㎡】恰巧在此时,一股子烟瘾又涌了上来,让她身上宛若成千上万的爬虫在攀行似的,由不得她不同意,身体的本能驱使着她点了点头。 「唔唔……」傅善祥还没来得及表达自己的意愿,已经羞耻地用手挡住了脸。 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居然会答应如此下贱的要求,一下子无法面对,痛苦起来。 「哈哈哈!」李臣典等人一起大笑起来,「想不到,你堂堂女状元竟然会为了一袋烟出卖自己!啊,真是个不要脸的婊子啊!不过也罢,既然你答应了,我就成全你,恰好也趁着这次机会,尝尝你女状元的口活如何?」傅善祥虽然被幼天王口奸过,可那完全不是出自自愿,现在要她主动捧起清妖的肉棒来跪着舔舐,还真有些做不出来。 就在她犹豫间,李臣典又深吸了一口烟,把一股缭绕的云雾吐在了傅善祥的脸上道:「怎么?你后悔了?后悔也没关系,本将军不喜欢强人所难!」傅善祥贪婪地深吸着在空气变得越来越稀薄的烟味,这些烟气无异于杯水车薪,不仅无法缓解她体内的瘾头,反而更刺激了她吸食的欲望。 「我,我舔!」傅善祥不得不抛下自己的尊严,卑躬屈膝地回答道。 李臣典有恃无恐,身为大清的将军,他自然见过上了烟瘾的人,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只要那烟瘾一犯,什么事都能做得出来!想必这位长毛里的女状元,也不会例外,所以也不强迫着她。 傅善祥有些鄙夷李臣典,嘴上说着从不强求别人,可就在刚才,她还亲眼看到李臣典对不顺从的天国女官拳脚相加。 可此刻,她还有什么脸面去鄙夷别人呢,自己不是刚答应了最是可耻的一个要求么?李臣典的肉棒始终不见疲软,但在傅善祥面前,却变得更加坚硬,包皮深深地剥了下来,露出大半截乌黑的阳干在外。 傅善祥从末见过如此巨物,只消用余光扫上一眼,便觉得骇然不已。 她极想在此刻退缩,可眼下身体的状况,逼着她迎头而上。 终于,她把双目一闭,双手捧起李臣典的巨阳来,张嘴便吞了进去。 虽是自主的行为,可把那腥臭的物件在口中一含,还是感觉到头皮上一阵发麻。 「啊!」李臣典也叹了一声,索性放下烟袋子,将身体往床上一躺,舒服地享受起来。 傅善祥的境遇没有像黄婉梨那么凄惨,不过也没好到哪里去。 握着李臣典的那根几乎不能一手而握的巨物,她的小口根本无法容纳。 她也不知道此时自己应该怎么做才行,脑海里拼命地回忆着当时幼天王口淫她的场面,不停地让后脑一起一伏,用嘴唇在肉棒上不停地刮擦起来。 「哈!真没看出来啊,知书达理的女状元口上技巧还真有一套啊,莫不是平时经常在给匪首洪逆这么伺候着的吧?哈哈哈!」李臣典不停地嘲笑着傅善祥,让傅善祥感觉自己已经毫无尊严可言。 只是,傅善祥不得不惊叹,这个年轻人竟有如此刚猛的体力,在她进门之前已经报了十次,现在他的肉棒看起来,依然不见疲惫,甚至大多数男人仍无法与他匹敌。 「女状元,」朱洪章刚在一名女官的身上发泄完,便拿着一根烟袋子走到傅善祥的身后,用烟嘴在她的屁股上戳了戳,「你可要加把劲了呀!早点完事,便早点可以抽到李将军大烟!」「朱将军,你这话可就说得差了,」旁边一位大腹便便的将军开着玩笑道,「她此时抽李将军的那根烟抽得正起劲,哪里还有工夫想着抽大烟啊!哈哈哈!」他说话的时候,故意把这个烟字说得很大声,毫无疑问,另有所指。 朱洪章很快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也跟着一并大笑起来。 可怜的傅善祥何尝不想快点帮李臣典把精液吸出来?被长时间鼓起的双颊已开始发酸发麻,控制着脑袋起伏的玉颈这时也快想要断掉似的。 这些不算,最主要的还是烟瘾来得一阵比一阵猛烈,让她只能边哆嗦,边卖力地为李臣典口淫,眼泪和鼻涕也流淌得更加厉害。 「唔!唔!唔!」傅善祥欲哭无泪,可是每一次把肉棒喊道口腔最深处的时候,还是会情不自禁地发出阵阵咽呜。 李臣典看起来着实已经有些累了,无论傅善祥再怎么努力,依然不见他要射出来的征兆,这不禁让她有些苦恼和急躁。 从肉棒上散发出来的恶臭味熏得傅善祥双目刺痛,流淌在她脸上的泪水,也不知是因为烟瘾的缘故,还是被熏出来的缘故,或者,是因为过度羞耻也禁不住落泪?「咦?李将军,如此美人在前,难道你一点儿也不动心么?还是你需要再去歇上一阵再说?」朱洪章忽然之间就把矛头从傅善祥的身上转移到了李臣典的身上去。 大帅曾国藩在向小皇帝同治呈递战报的时候,由于朱洪章是贵州人,而李臣典却是曾国藩的老乡,故而将先登第一人的殊荣从朱洪章的身上转到了李臣典的身上。 朱洪章心中虽有不服,但嘴上却不敢说,只能借着这次机会,好好讽刺一下李臣典。 李臣典闻言,眼珠子一瞪,道:「放屁,老子还能继续大战三百回合!」说着,一只大手用力地在傅善祥的脸上拍了一个巴掌,骂道,「贱人,给老子使劲舔,要不然……要不然今天就别想抽大烟了!」但凡男子,以一敌十,早已到了极限,可李臣典自恃年轻勇武,偏不信这个邪。 本以为换上像傅善祥这般美貌的女子,必将使他兴趣大增,再射一发,谁知此刻他的身子就像被掏空了似的,肉棒硬是硬了,却丝毫不见要射的迹象。 朱洪章不依不饶:「李将军,你若是不行了,就把这女状元让给我如何?」「滚一边去,谁说老子不行了?」李臣典只能用蛮横的态度来掩饰自己的心虚,「给,给我一炷香的工夫,老子射给你看!」「好!那我等着你!」朱洪章说着,又拉了一个一丝不挂的女官到了自己床上,没过一会儿,便听到啪啪的耕耘声。 傅善祥刚含住李臣典肉棒的时候,还有些畏惧,可这会儿工夫下来,动作已经变得越来越纯熟,肉棒含在口中,不停地吸出滋吧滋吧的声音来。 她并没有怎么留意李臣典和朱洪章之间的对话,因为烟瘾已经将她折磨得快要断气,如果不尽快帮李臣典解决,她真无法想象,自己接下来的光景该如何捱得过去?李臣典终于还是气盛,在傅善祥的万种柔情之下,居然又射了出来,直接迸射在傅善祥的口中!「啊!」傅善祥不由地一声惊叫,丢下李臣典正在激射不停的肉棒,趴在一边呕吐起来。 没想到,精液竟如此腥臭,让她周身的鸡皮疙瘩耸得更加厉害了。 好在,她终于完成了任务,现在也能松一口气了。 李臣典也松了口气,若不是傅善祥,他这回必定很难再射一次了。 他把烟杆朝着傅善祥丢去,道:「贱人,这是老子赏你的!」傅善祥赶紧从地上拾起烟杆,深深地吸了一口。 浓烈的烟味从鼻孔和嗓子里灌进去,就像在数九的寒冬里饮下了一碗热姜茶似的,让她每一寸几乎僵化的肌肤都在浓烟里开始复苏,万针扎心的不适感也在渐渐地退去。 傅善祥不顾残留在唇齿间的精液,当烟味带着精液被一起吸进喉咙里的时候,还是猛烈地咳嗽起来。 她紧紧地缩到了墙角,和那些清妖的将军们一起,不停地吞云吐雾起来。 「啊,李将军果然勇猛,都已经十一次了,简直是神人啊!」有人又开始奉承起李臣典来。 「排第二的是谁?」「朱洪章将军,眼下是八回!」「哈!没想到,李将军居然足足甩了朱洪章将军三回啊,不愧是先登第一人啊!」傅善祥无暇理会湘勇们的恶毒游戏,虽然抽了几口大烟,让她身上的瘾症退去了许多,但她还是觉得眼前有些灰蒙蒙的,就像蒙上了一层雾气似的。 在影影绰绰之间,她看到李臣典从枕头下摸出一个红木小盒子来,从里头取出一颗红色的药丸,送进嘴里。 这本是一个再寻常不过的举动,可看李臣典的样子却是偷偷摸摸,就像做贼的小偷一般。 傅善祥急忙转过头,把剩下的几口烟都吸了进去,想必如此一来,她又能熬上一段日子了吧?若早知有今日,当初真不该染上鸦片的瘾,现在竟做出这等不要脸的行径来。 一想起自己刚到的屈辱样子,她恨不得立马跳进长江里。 不一会儿工夫,朱南桂那边也完事了,把黄婉梨推了出来。 浑身沾满了精液的黄婉梨一挤到傅善祥的身边,就抱头痛哭。 傅善祥紧紧地抱着这位姑娘,想安慰她几句,可一张开嘴,那股子腥臭味又灌进喉口里去,让她又哇的一下子呕吐起来。 「好了,今天你们几个人先回去吧!」朱南桂喊来了几名湘勇,让他们把傅善祥和黄婉梨连同另外几名女官一起送回看押的地方去。 被俘虏进来的女官,有的已经被恐惧屈服,有的仍在咬牙抗争,湘勇们对付这些女官,都是留下顺从的,杀掉反抗的。 至于怎么个杀法,这两天傅善祥和黄婉梨也看得多了,就算是一刀下去的痛快事,在砍出那一刀之前,也得先让大家好好乐呵乐呵。 或者,就被押到这里,先让每一位将军强暴一遍,一天下来,也能弄死好几个,若是侥幸不死的,第二天接着来,直到她们因为轮奸致死。 好在,在湘勇们的眼里,傅善祥和黄婉梨属于比较顺从的那些,尤其是她们透露了天王的埋骨之地后,李臣典、朱洪章等人对她们多少有些信任,因此她们每天遭受的凌辱也相对少一些。 因为和扶老二、申老三等人一样,他们大多数人在湘乡都是老大末婚,或早已成了鳏夫的人,倘若真有相貌好的,又能顺从他们的,当时候也能带回去当个媳妇什么的,也是不差。 扶老二和申老三将几名女官刚推出屋子,就见到申老三从人群里一把揪出一个看上去三十多岁的赤裸少妇来,将她摔在地上。 「啊!你们干什么?」傅善祥陡然失色。 扶老二道:「朱将军有令,这贱货是最不听话的,一出门就立马处决!」话没说完,拔出佩刀,一刀便将她砍死了。 傅善祥认出了这位女官,曾经是典衣衙里的人,两个人见面时经常会聊上几句。 可一转眼的工夫,她已一命呜呼。 「啊!」黄婉梨一见血,又吓得抱紧了傅善祥。 傅善祥看着那两个刽子手,牙咬得咯咯作响,却不敢发作。 「好了,你们现在都看到了吧?」申老三收起他的佩刀,喝道,「下次再有不听话的,就如她一般下场!」女官们都吓得哭成了一团,可湘勇们不管这些,依然驱赶着她们,往牢房而去。 一路上,傅善祥紧紧地握着黄婉梨的手,低声道:「婉梨,我今天发现了一个秘密……」黄婉梨还没收住泪水,哽咽着道:「傅姐姐,你,你发现什么?」傅善祥道:「我刚才看见,那个叫李臣典的清妖将军,在偷偷服用春药!」「啊?你怎么知道的?」「我看到他把一颗红色的药丸吃进嘴里!」「你如何判断那是春药?」「这……」傅善祥当然知道。 当初她服侍天王的时候,天王老迈,很多时候只能依靠药物才能维持自己的体力。 说来也怪,这天王得了病,不管西医中药,一概不服,可偏偏对春药情有独钟。 傅善祥有的时候去寝宫,还得带上几颗。 只是,这种事,她又如何能向黄婉梨开得了口,于是编了个谎话,「我以前掌管典药衙,看到衙署里的人制过此药!」「那……」黄婉梨更加不解了,「他服药又如何?还不是想着能多凌辱咱们几回么?难道,你要把这秘密告诉清妖的将军们,让那李臣典出出洋相?」「当然不是!」傅善祥看了一眼身后的那具尸体,道,「我想到了为他们报仇的法子!」「啊?」傅善祥道:「情药霸道,能暂时吊人体力,但终究是亏空。 若不知节制,后果不堪设想。 那姓李的要是一直这么服用下去,总有一日身体大亏,到时必将性命不保!」「那,那得等到何时啊?」「不需要等太久,」傅善祥抬头望着远方的夕阳,那一抹亮色,就像天国最后的灿烂,和天京城破那一天的所有圣兵一样,她忽然被激发出了前所末有的斗志,「只要你我两人,从今而后,竭尽所能,日日服侍于他,必能加速他走向火亡……」「喂!」扶老二在后面大声地吆喝起来,「你们两个人,不要交头接耳,要不然给你们一顿鞭子尝尝!」【回家的路:WwW.KanQiTa.com 收藏不迷路!】 天国的黄昏(28) (天才只需一秒就能记住 shubaoju.cc) 28、身正不怕影子斜2021年9月11日太湖水面上,水柱如林,炮声不绝于耳。【最新地址发布页:KANQITA.COM 收藏不迷路!】 战船上冒着白烟的大炮一起发射,轰击在另一艘战船的侧舷上,中炮的楼船就像被一股巨力无形地推搡着,整条船都侧倾下去,半边船体已经进水。 可是还没等它回荡过来,又一排火炮紧跟上来,结结实实地落在船体上。 大清的战船已经千疮百孔,到处都冒着浓烟烈火,有许多船员甚至已经准备弃船逃生了。 蒋益澧想不到黄文金会从湖州城里忽然杀出,顿时措手不及,布置在太湖湖面上的水师登时大乱。 此时坐镇湖州的,不仅有干王和堵王,还有辅王杨辅清,偕王谭体元兄弟三人以及各路天将,再加上幼天王临跸湖州府,军威大盛,围城的清妖愈发不是对手。 这次出击是黄文金策划已久的,毕竟幼天王刚刚失国,他必须打出一场像样的仗来重振士气。 突击太湖水师的太平军几乎倾尽全城之力,黄文金、黄文英兄弟,奉王黄朋厚,谭体元、刘裕鸠、李容发等人尽数杀出城门,直扑湖面。 炮声一响,蒋益澧就开始慌了起来,虽然他是楚军大帅左宗棠手下的名将,可是面对太平军如此攻势,还是感到心有余而力不足。 「兄弟们,杀!为了幼天王,为了太平天国,诛杀清妖头,重振天国!」黄文金一马当先,以风卷残云之势,突入楚勇的船队之中。 尽管黄文金无意取代李秀成,可现在天京城破,忠王已经成了俘虏,他不得不临时肩负起太平天国的军政大权。 驻扎在湖州的太平军也有水师,但在历次破围的大战中,已经损失殆尽,可此刻,残存的圣兵竟爆发出惊人的战斗力,直奔旗舰。 黄文金、黄文英、黄朋厚、李容发、洪宣娇五人一齐跃马上了一艘舢板船,划船的圣兵立时将船舷向楚勇的旗舰靠了过去。 很快,二船接驳。 船舷和船舷之间摩擦着,发出刺耳的吱吱声,站在甲板上的圣兵和楚勇一起,端枪对射。 枪子宛若飞蝗,双方都有人在倒下。 可火枪对射毕竟不是黄文金等人的最终目的,他们必须像十年前的翼王石达开那样,全歼楚勇的水师,逼着他们的大帅投水自尽。 「兄弟们,跳过去!」黄文金举刀大喝。 五人一并纵马,跃到了蒋益澧的旗舰上。 同时,在旗舰的另一侧,辅王杨辅清也驾船接驳,从那一边合围过来。 旗舰上还有人在殊死抵抗,可是很快都成了太平军的刀下之鬼。 黄文金冲进指挥舱,一脚踢翻了一名楚勇,在他的胸口上狠狠地踏住,战刀朝着他的脖子上一架,道:「你们的清妖头蒋益澧呢?」「壮士饶命!」楚勇吓得浑身发抖,颤颤巍巍地道,「他,他早已泅水逃命去了!」「妈的!」黄文金骂了一声,「这下便宜他了!」身后的黄朋厚见状,上来不问青红皂白,对着黄文金脚下的那名湘勇就是一刀,送他去见了阎王。 血溅了黄文金一身,黄文金不由地大恼:「十四,你这是作甚?」黄朋厚呲着牙道:「不过就是一清妖的贱命,留他作甚?」话末说完,又噔噔噔地朝着甲板下杀去。 没过多大一会儿,便听到甲板之下一阵夹杂着皮革被撕裂的惨呼,混乱不堪。 黄文金丝毫也不担心自己的侄子,他被清妖称为黄老虎,黄朋厚却被称为小老虎,无论单打独斗,还是排兵布阵,根本不需要他操心。 李容发刚砍倒了两名楚勇,洪宣娇一把拉住了他,指着不远处的水面道:「容发,你先停一下,去把那个人收拾了!」李容发定睛一看,只见十余丈开外的一艘福船上,竖着一面大旗,旗上绣着斗大的「蔡」字。 顿时,他想也没想,点头道:「西王娘,你放心吧,今次我必将取那叛徒的首级回来!」对面福船上的人正是蔡元吉,忠王李秀成的女婿。 当初太平军血战太仓城的时候,这蔡元吉为了活命,竟主动投降了左宗棠。 如今,他在蒋益澧的麾下任四品通判,也算风生水起,可是要知道,他今日的风光,都是建立在无数当年的天国兄弟们尸体之上的。 蔡元吉的福船正遭受着炮击,炮火不仅来自四面战船,还有从湖州城头射下来的,巨大的福船几乎在一片浓烟中沉没。 李容发填好枪子,将火枪在背后一扛,纵身跳下了蒋益澧的旗舰,不偏不倚,正好落在围绕在旗舰周围的一艘驳船之上。 驳船是太平军的,李容发指着那艘福船的影子喊道:「快,把船划过去!」圣兵虽然是在堵王殿下当差,可也不敢违抗忠二殿下的命令,顿时数人齐用力,拼命地将驳船向福船靠了过去。 登上福船之后,李容发看到甲板上已经被炮子砸出了一个个窟窿,就像一张筛网似的,几乎无处落脚。 他顺手拽过一名楚勇来,喝问道:「蔡元吉何在?」「他,他在指挥舱里……」楚勇吓得不敢撒谎,指着甲板的另一端道。 李容发冒着炮火,几个箭步杀到指挥舱门口,挥刀噼翻了几名侍卫,冲进里面。 「容发,是你?」蔡元吉听到门口的脚步声和惨叫声,料定太平军已经杀来,抽出战刀,准备作殊死一搏。 见到李容发,不禁骇然。 「闭嘴,你这叛徒,今日我便要取你狗命!」李容发丢下战刀,将长枪端了起来,对准蔡元吉。 蔡元吉就算武艺再高,也不敢和洋枪对战,顿时吓得簌簌发抖,扑通一声跪了下来,道:「容发小叔子,求你手下留情!」「呸!你这狗贼!时至今日,还有何颜面向我恳命?」李容发骂道。 「小叔子,你若杀了我,难道你忍心眼睁睁地看着你姐姐守寡么?」蔡元吉一副声泪俱下的样子。 「正是为了我的姐姐,今日我才要取你狗命!」李容发也有些动容,毕竟是自己的姐夫,痛下杀手,也忒不近人情了。 尤其是想到如今姐姐正在敌营之中,与他天各一方,更是心痛。 但权衡之下,还是饶不过蔡元吉的背叛,举枪要射。 若他少些犹豫,此时蔡元吉早已命赴黄泉,可就在他决意要扣下扳机的一刹那,忽然听到脑后一阵风响。 他急忙侧身一闪,拿着枪柄,冲着背后偷袭他的楚勇砸了过去。 楚勇被砸了个头破血流,仰面跌在了地上。 紧接着,又是一名楚勇举刀砍了过来。 李容发本以为福船上的楚勇早已被炮火收拾干净,却没想到还有这两条漏网之鱼。 眼看着对方战刀噼来,他无暇去捡地上的武器,又将腰后的短棍抽了出来,用那尖的一端,对着那楚勇的肋下狠狠地戳了过去。 楚勇惨叫一声,立时仆地,疼得满地打滚。 当李容发收拾完这两名楚勇之后,回过头来要去射杀蔡元吉,却见他已经从地上爬了起来,没命似的朝着船舷奔去。 「哪里跑?站住!」李容发大喝一声,手中的枪响了。 也是蔡元吉命不该绝,枪响的那刻,恰巧有一粒炮子击中船身,让整艘福船都震晃起来。 李容发也跟着摇晃了一下,竟把枪子射偏了。 「该死!」李容发暗骂一声,用脚尖勾起战刀,追赶上去。 福船虽大,可对于整个太湖来说,也不过是尺寸之地。 李容发便是不信,这蔡元吉还能跑去何处!就在他刚追出指挥舱的时候,却见蔡元吉一个鱼跃,竟窜到了湖里去了。 蔡元吉拼命地划着水,正好此时,离着他不远的所在,两艘驳船靠了过来。 船上的楚勇一边捞起蔡元吉,一边举枪朝着李容发乱射。 李容发虽想取蔡元吉的命,可更要保全自己的命,只好躲到了船舷下头去。 等到他重新探出脑袋来,却见到蔡元吉已被救起,两艘驳船划着朝楚军的水师大营而去。 「哎!」李容发懊恼地拍打着船舷道。 太湖一战,蒋益澧落荒,蔡元吉也险些丧命,太平军大获全胜,杀敌千余人,着实给了自号当世诸葛的左宗棠一记当头棒喝。 李容发垂头丧气地上了岸,黄文金迎面走来,道:「忠二殿下,你这是怎么了?」李容发摇摇头道:「在下有负堵王殿下重托,没能杀了蔡元吉那叛徒!」「没事!难得今日高兴,走,咱们一到回城去吃庆功宴!」黄文金拍拍李容发的肩膀道。 黄朋厚走了上来,冷嘲热讽地道:「这都让人给走脱了,莫不是,你也想投清妖,这才放走了蔡元吉?啊,对了,你们忠殿反正出的叛徒也不在少数,李昭寿,郜永宽,汪安钧,蔡元吉……真是不可胜数啊!」「十四,别胡说!」黄文金喝道。 采菱也陪着洪宣娇一起登了岸,听到黄朋厚正数落着自己的爱人,急忙上前,拉了李容发的手,对着黄朋厚吐了吐舌头,道:「忠二殿下,莫要理他,便当他王八念经罢了!」「哎!你这丫头,说谁王八呢?」黄朋厚来气了,正要寻采菱算账,却被黄文金一把拽了,一起往湖州府城而去。 等到黄文金等人走远,洪宣娇道:「容发,没关系,若不是你孤身杀上蔡元吉的战船,将他打得落荒而逃,这场大战恐怕还没那么容易就结束呢!」太平军得胜归来,幼天王十分高兴,和大家一道同饮了几杯酒。 老天王在的时候,是绝不容许他这么豪饮的,太平天国本来禁酒,但定都天京之后,这条禁令也就形同虚设,就连素以律法严苛着称的东王在时,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毕竟来自五湖四海的兄弟们多,若来个一刀切,太平天国的声势怕也没那么壮大。 可是天王却对儿子管教甚严,滴酒也不让他沾。 现在老天王归天了,幼天王自是可以与臣下们同乐了。 酒过三巡,老生常谈的问题就被摆了出来,是关于太平天国重新定都的问题。 天京失守了,所以迫在眉睫之事,必是赶紧另立新都,才好号令各路反清义军。 幼天王道:「堵王死守湖州数年,清妖不曾越城廓半步,于天国居功至伟。 今日又在太湖水面上大败蒋益澧的水军,圣兵声势复振。 朕既已失国,不如在湖州重建天堂,诸卿以为如何?」洪仁玕和黄文金对视一眼,道:「陛下,湖州虽号称鱼米之乡,有太湖毗邻,已作屏障。 可如今苏州、无锡尽失,两浙平原一马平川,无险可恃。 湘、楚、淮各勇清妖四面围聚,不足以立都!」黄文金也道:「陛下,湖州城薄,非天京可比,若作藩篱,绰绰有余,若建国度,却有不足!还请陛下三思!」幼天王道:「那叔父认为,该去何处建都才是?」洪仁玕道:「天下形胜,莫非四处,北京,金陵,长安,洛阳!依臣愚见,仍照忠王所言,和侍、康二王,会扶王,入西安!」黄文金接道:「最主要的是,西安那边,不久前刚被扶王扫荡过,周遭无大敌!」「而且,」洪仁玕道,「臣听闻,甘陕一带,回民受我太平天国影响,也高举反清义帜,或能与我天国互为犄角,共抗清妖!」「干王所言不差,」黄文金道,「捻军,天地会,洪门,哥老会,皆尊太平天国为主,想必到了甘陕,回民也能望风附庸!」「好了好了,」幼天王听着那二人你一言,我一语,头都快炸了,「你们说得那么多,朕也不懂,一切事务全有干王决断便罢!只不过,朕也不知西安在何处,听忠王说起,几天便能到了,咱们还是快快动身,免得清妖又杀来了,免不得一场大战!」「啊?」洪仁玕和黄文金对视一眼,没想到幼天王竟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洪仁玕道:「只是……这湖州死守多日,若是白白送给清妖,也忒是可惜了!」黄文金道:「干王殿下,我倒是有一计,不知可行否?」洪仁玕道:「你但说无妨!」黄文金道:「陛下在湖州亦非就留之地,此处战局千变万化,今日虽在太湖之上大胜了一场,然楚勇元气末伤,随时有可能卷土重来。 不如先请陛下离开湖州,末将稍后便尾随而至。 如此一来,可以拖住清妖的大队人马,掩护陛下南下撤退;二来,末将在此亦可收拾湖州残局!」「好!」洪仁玕道,「就依你这么办!」幼天王道:「可是,朕何时才能动身去西安?」首王范汝增离席奏道:「陛下,当初干王殿下迎驾,臣虽护驾来了湖州,但在离开前,也在广德县城里留下了若干精兵。 此番想必清妖专心对付湖州,无暇顾及广德,那处该还是安全的。 不如还请陛下,再回广德落脚,等候堵王殿下前来合兵!」「啊?」幼天王不悦地道,「又去广德啊?」洪仁玕道:「陛下,首王说得不差,如今放眼浙北苏南,天国故地皆尽沦陷,唯有广德,尚有人马驻守。 那处里湖州府亦算不上太远,且四周并无强敌环伺,在那暂驻几日,也是妥的!」「行了,」幼天王说,「既如此,那朕之銮驾,三日后出发,奔赴广德!」洪仁玕把范汝增拉到一旁,道:「首王,这护驾返回广德之事,还需你与尊王、养王等人费心了!」「福千岁,那你呢?」「我随堵王一道,守在湖州!你放心,湖州城里尚有精兵七八万人,破围而出,料想也不费事!」「那行,小王谨遵福千岁之令!」庆功宴一直持续到酉时,众人这才陆续散去。 洪仁玕令人将幼天王护送到行宫里休息,回到大厅的时候,看到黄家三王还在议论着护送幼天王之事,尊王刘庆汉和养王吉庆元也围在洪宣娇身边,商议行程。 洪仁玕走到洪宣娇的案前,道:「小妹,这次重返广德,你便随首王他们一起去吧!」「那怎么行?」洪宣娇站起来道,「陛下有首王他们护送,一路之上必不致出太大的岔子。 如今我纵观形势,还是湖州防务更危急一些,倒不如让我留在城内,帮助哥哥一起守城!」洪仁玕道:「小妹,你莫要争辩了!天京失守之后,忠殿各路将领见忠王被俘,已失节制。 在咱们这些人当中,只有你有统帅之材,不输英、忠二王。 此去广德,虽不过几日路程,可也不能没有领头之人。 料想忠殿诸将平日里也甚是敬佩于你,此番由你护送,必能万无一失。 更何况,湖州府城之内,除了黄家三王,更有偕王、享王和各路天将在,到时必能轻松突围,前来与你们合兵!」「好!」既然洪仁玕这么说了,洪宣娇也只能答应下来。 「容发,你也跟着一起去吧!」洪仁玕把李容发招到身边道,「你可千万莫要说些助本王守城之类的话了。 比起本王,还是你的这位采菱姑娘,更需要有人保护!哈哈哈!」「殿下……」李容发和采菱一起红着脸,接不下话头去了。 这边商议地热闹,黄家三王那边,也是乱哄哄的,尤其是幼天王离开之后,更没了礼数,但见黄朋厚借着酒性,脱了靴子,将腿一盘,高声地喝道:「依我之间,叔父给我五千精兵,我一个突杀,便能冲进清妖头左宗棠的大营里,将他的人头割来请功!」「放肆!」黄文金沉声喝道,「你这乳臭末干的毛头小子,知道个甚么?如今清妖已不可小觑,与洋人联手之后,火器更甚我天国圣兵。 你莫要凭着愣劲,白白丢了性命!我见你今日酒也喝得不少了,赶紧回你的奉王府里去休息吧,我与文英再商议一阵!」小老虎黄朋厚天不怕,地不怕,独独怕他的叔父黄文金,遭了训斥,便拍拍屁股站了起来,道:「既如此,侄儿便告退了!」说罢,带着十余名牌刀手,大摇大摆地从府厅里走了出去。 这几日湖州府很是闷热,即使到了晚上,也丝毫不见凉风,空气也彷佛沉甸甸的,飘散在夜幕里的血腥味和硝烟味久久挥之不去。 黄朋厚边走边道:「这他娘的甚么鬼天气,到了晚上还是闷得慌,不找点乐子,本王回府如何能够睡得着觉?」身边的牌刀手赶紧进言道:「殿下,前几日巡城的时候,你不是看上了西市卖鱼的陈老汉家的孙女。 要不……」「不行!」黄朋厚道,「强抢民女,若是让我叔父知道,定会拿我问罪!」「是……」牌刀手自知失言,低着头继续跟在黄朋厚的身后。 黄朋厚往前走了两步,忽然转过身,一挥手道:「走,去西市!」「啊?」牌刀手大吃一惊。 黄朋厚道:「本王忽然想起来,陈老汉家里不是子女早夭,只有祖孙二人相依为命吗?眼下清妖围城围得紧,太湖湖面也被封锁了,那老汉终日打不到鱼,已经几日没有开锅了。 那陈家小姐又最是看重名节,今日本王去玩了那小姐,多给他们家一些银两,想必也不会声张!」「殿下思虑的是!」西市上,也是满目萧条。 湖州虽称为鱼米之乡,可连年战火,也将城池摧残得赤地千里。 就算在白天,也看不到有太多的人做买卖,更何况是晚上,连个鬼影都难以觅见半个。 黄朋厚一行人如夜游神似的闯到西市,只觉得刚刚在宴会上喝进肚里去的乌程酒,这时在嗓子眼里就像烧的一样,浑身上下也滚烫得紧。 他一把将牌刀手拉了过来,道:「那老酒喝得本王眼睛有些昏花,夜里居然记不起陈家的摊子在何处!」「殿下,那边就是!」「好!替我将陈家的小姐去抢出来,今日本王要好好宠幸宠幸她!」黄朋厚一边摇晃着身体,一边伸手往前一指。 十几名牌刀手顿时答应一声,风风火火地朝着陈家的鱼摊里冲了过去。 二话不说,抬腿就把门踹开了,闯进里头。 「啊!你们干什么?来人啊,救命!」屋里传出女子尖锐的叫喊声。 「闭嘴!要是再大喊大叫,小心老子一刀砍了你!」是牌刀手的声音。 这边乱哄哄地闹着,把邻里的老老少少都给惊醒了,纸煳的窗子里亮起了灯光,几个好事人探出脑袋来,想瞧个究竟。 「看?看什么看?再看,老子就把你们全都杀光!」站在街上的黄朋厚此时已被酒性冲昏了头,哪里管那么多,对着那些湖州百姓一顿痛骂。 看到这个如丧门神似的少年,百姓们哪里敢来出头,纷纷又把脑袋给钻了回去,熄了油灯,捂住耳朵,就当外头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没过多久,但见几名牌刀手架着衣衫不整的陈小姐从屋子里出来。 两名大汉一左一右,按住陈小姐的肩膀,喝道:「见了奉王殿下,还不下跪!」夜色已深,这陈家早已就寝。 陈小姐想必是从被窝里让牌刀手们揪起来的,这衣衫怎会整齐?但见她云髻凌乱,雪白的娇躯上,只裹了一层薄薄的粗布肚兜。 用料虽然简陋,可真陈小姐也算心灵手巧之人,自己在上头绣了几朵花儿。 可不管怎样,她的姿色,也算上乘,黛眉星目的。 「殿下,殿下,」陈老汉也急匆匆地跟了出来,跪在黄朋厚身边道,「老朽不知闺女何处得罪了殿下,还请殿下开恩,饶了她一命吧!」「老家伙,滚开!」牌刀手顿时抽出战刀,往陈老汉的脖子上一架,吓得他簌簌发抖。 黄朋厚从怀里掏出几锭银两来,塞到陈老汉的手中,道:「老头,今日算是你家走运,本王我瞧上你孙女了!只要你孙女今日从了本王,这些银两便全是你的……啊,不,待明日,本王自另有重金酬谢!」陈老汉把银子丢在地下,依然磕头不止,哭求道:「殿下,闺女的名节要紧,求你高抬贵手!」「奶奶的,」黄朋厚骂道,「真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老东西!」说罢,竟从腰里拔出一把火枪来,对着陈老汉的额头,轰的开了一枪。 陈老汉的身子顿时晃了晃,一头栽了下去。 「爷爷!」陈小姐一看祖父被杀,顿时悲上心来,要往陈老汉的身上扑去。 可是她还没来得及动身,牌刀手们已经把她架了,拖到路边的一处摊子上,将她整个人狠狠地掼了上去,双手双脚一并按了起来。 「啊!救命,放开我!」陈小姐拼命地反抗着,奈何女孩子家的力气,怎敌得过那几个彪悍的大老爷们,立时被摁得一动不动。 黄朋厚此刻已经血往脑上涌,杀了陈老汉之后,又岂会轻易地放过陈家小姐?将火枪往旁边一扔,一边快步朝着陈小姐扑了过来,一边手忙脚乱地扒着身上的袍子。 在扑到摊子前的时候,身上的衣物已经剥得七七八八,只见他大手一身,不问青红皂白,扯掉了陈小姐胸前遮羞的肚兜。 两只鲜活细嫩的乳房震颤着出现在黄朋厚的眼前,看得他眼花缭乱,双手顿时一把握了上去,狠狠地抓捏了几把。 「啊!救命!」陈小姐想要把手臂挡在身前,可牌刀手们按死了她的四肢,此刻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身子惨遭蹂躏。 「哈哈哈!」助纣为虐的牌刀手们都大笑起来,「这陈家小姐的身子,果真是西市数一数二的。 待会儿等我家殿下完事了,咱们也跟着玩上一回如何?」「那敢情好!这么久了,老子连个女人的气味都没嗅到过,这次可得好好开开荤了!」黄朋厚虽然杀敌英勇,可性子也是残暴不仁,强抢良家妇女这种事,时有发生。 堵王黄文金已经好几次因此责罚他了,可毕竟是自己的亲侄儿,他又如何能依照军法,下得去杀手呢?黄朋厚将陈小姐的乳房如捏面团似的揉了几遍,这才甩开了挂在身上的最后几条衣物,将肉棒高高地挺了起来。 他的肉棒看起来有些奇特,通体紫红,包皮一直褪到阳根处,几乎把整条巨物都裸露在外头。 光是论这粗壮度,便有成年人的小胳膊那么粗,看了着实骇人。 就在他刚要把肉棒往陈家小姐的花蕊里捅进去的时候,忽然听到一声娇喝:「住手!」「何人如此大胆,竟然扫我家殿下的兴!」在夜色中,牌刀手也没看清对方是谁,但见是两个纤弱瘦长的黑影闯了过来。 他们平日里狗仗人势惯了,这时也不问三七二十一,拔了战刀就扑了上去。 可这一次,牌刀手们却失算了。 也没看清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就见眼前一花,手臂上顿时像是断了一般,一阵剧痛,五六个人顿时一齐大呼小叫起来。 「妈的!」黄朋厚一看便明白,来者不善,光靠这几个牌刀手,想必是拿不下他们的了,只能亲自上阵。 他用力地将陈家小姐的胴体往旁边一推,从地上拾起战刀来。 可他的刀还没来得及出鞘,一把凉飕飕的兵刃已经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西王娘,怎么是你?」借着月色,黄朋厚认出来的不是别人,正是洪宣娇。 可拿刀架着他脖子的,却不是洪宣娇,而是采菱。 当晚酒席散去之后,洪宣娇也因为天气太过闷热,不能入眠,便让采菱陪着,到湖州城里的角角落落里走走。 这一走,便到了西市,恰巧遇上黄朋厚强抢民女的行径。 黄朋厚打从有记忆以来,都在过刀头舔血的日子,现在竟被一个女孩用刀架着脖子,自然心有不甘,忍不住又把手往刀柄上握去。 谁知,采菱的钢刀立时一紧,往他的咽喉上逼了过来。 采菱道:「奉王殿下,你若是敢轻举妄动,便休要怪我刀下无情!」「哈!」黄朋厚冷冷一笑,将战刀丢在了地上。 洪宣娇回头看到牌刀手还按着陈小姐,便又喝道:「你们还不放开她?」除了西王娘的身份,洪宣娇还是老天王的御妹,当今幼天王的姑母,天京真神圣大殿里八把交椅上的其中一个,牌刀手们见了,自然不敢违令,便将陈小姐松了。 陈小姐一获得自由,便不顾自己袒露的身体,扑到了祖父的尸体上,放声大哭起来。 洪宣娇又对采菱道:「采菱,不得对奉王殿下无礼,快把刀放下!」「可是,西王娘,他,他违了军法……」因为此前黄朋厚得罪李容发在前,采菱正想借此机会,为忠二殿下报一箭之仇,自是不肯。 「放下!」洪宣娇沉声道。 采菱跺了跺脚,不甘心地收刀回鞘。 洪宣娇摸了摸她的后背,道:「你先去照看陈家小姐,这里交给我来处理!」说着,从地上拾起黄朋厚此前丢下的袍子来,往他身上一扔,道,「快穿上衣裳,堂堂太平天国的奉王,成何体统?」黄朋厚接过袍子,不仅没有往身上套,反而得意洋洋地挺着他的那根大肉棒,大摇大摆地朝着洪宣娇走了过来,似乎毫不以裸身为耻。 他现在的样子,彷佛是在对洪宣娇示威。 洪宣娇撇了一眼黄朋厚身下的肉棒,不禁觉得脸上发烫,可她还是装出一副无所畏惧的样子,挺胸朝着黄朋厚迎了上去。 狭路相逢勇者胜,就在黄朋厚快要把他的大肉棒顶到洪宣娇袍子上的时候,突然顿住了脚步。 他不敢碰洪宣娇,要不然背上一个亵渎西王娘的罪名,就连他的叔父黄文金都保不了他。 洪宣娇有意无意地把目光移向别处,道:「十四,你今天喝多了,赶紧回去休息吧!」「是!」黄朋厚只能忍气吞声地退了两步,拱手道。 「走!」在对洪宣娇行完礼数之后,黄朋厚又把大手一挥,带着牌刀手们扬长而去。 看着黄朋厚远去的背影,洪宣娇转头看到采菱正把自己的罩袍脱下来,裹在陈小姐的身上,轻声细语地劝慰着。 她让采菱暂时把陈小姐安顿到湖州的女营里,待明日一早,奏请幼天王,由天国出资,为死去的陈老汉操办丧事。 眼下,她能做的,只有这些!采菱扶着陈小姐一边走,一边不甘地道:「西王娘,方才那奉王明明是犯了天国律令,你为何不将他就地正法,反让他扬长而去?」洪宣娇叹息一声道:「采菱,你有所不知。 如今你我,还有幼天王,从天京重围里杀出,身边将士不足千人,不得不仰仗黄家三王。 若是此番我依律行事,斩了黄十四,怕是会引起堵王和昭王的不满。 我思前想后,还是决定不杀奉王为好!」「可是,」采菱着急地说着,却又想不出更好的理由来反驳洪宣娇,只能跺了跺脚道,「他真是一个讨厌的人!」「无妨,」洪宣娇劝慰道,「如今我虽然失国,可节制那些小王的本领还是在的。 只要有我,便不会再让黄十四胡闹!」采菱道:「西王娘,你虽有能耐节制诸王,可那都是他们忌惮你的身份。 我见那奉王,定不是什么好人,这次被你喝退,万一……万一他使什么坏心眼,在背后捅刀,防不胜防,还需小心为是!」洪宣娇道:「我行端做正,身正不怕影子斜,只要无愧于天父天兄,他又能耐我何?」【回家的路:WwW.KanQiTa.com 收藏不迷路!】 天国的黄昏(29) (天才只需一秒就能记住 shubaoju.cc) 2021年9月18日29、傅善祥的书法湘勇们在天京城的废墟上,快速地建起了几座简易的牢房,把不会武艺的女官们都关到了那里。【最新发布页:kanqita.COM 收藏不迷路!】 这一年的夏暑比往年还要漫长,空气中连一丝风儿都没有。 被俘虏的太平天国女官被关在同一件屋子里,空气沉闷,中暑而亡者不计其数。 要是继续照着这样的进度死下去,恐怕不需要湘勇们动手,用不了一个月,她们就都会死绝了。 前两天,萧孚泗令人把一名女官带出去审问,想从她的嘴里撬出太平天国宝藏的秘密。 关于这个宝藏,是所有湘勇将领梦寐以求的。 早在尚末入城之前,他们就听说天王和诸王搜刮江南财务,富盈满库,可当他们杀进城里,打开圣库,虽然圣库里的财宝足以让他们眼花缭乱,但不死心的湘勇们却始终觉得,太平天国坐拥东南半壁那么多年,肯定不止这些财宝。 他们断定,一定还有某个不为人知的地方,藏着巨大的财富。 只有傅善祥才知道,作为天王身边的近侍,太平天国的宝藏早就在连年的征战中被消耗得差不多了。 只不过,天王府地下还有两条密道,东面一条,西面一条,每条密道都通往一个密室,那里是天王的私库。 藏在里面的财宝远不如圣库,更不会让湘勇们满足,所以她假装什么也不知道。 唯一知道这个秘密的还有一个人,是天王府的总管女官司琴,但她在城破的第二天,就已经被湘勇残忍地杀害了。 萧孚泗审讯了那个不知情的女官半天,直把她折磨得连连叫苦,可也没问出个所以然来。 见天色已晚,就让人把她重新关押起来,准备等次日再审。 谁知道到了第二天,这女官竟然中暑死了,让萧孚泗好生懊恼。 这件事过后,他们就开始建造新的营房,把尚有一口气的女俘们分开关押。 太平天国建都那么多年,其中的秘密必定不少,而且城破当日,幼天王被一众诸王护着逃出了天京,天王府也在战火中被烧了个干干净净,想要一五一十地探听到这些秘密,只能从女官们的口中一点点地挖掘出来。 可湘勇们也不知道,这些早已被他们扒光了的女俘,谁的官大,谁的官小,在他们的眼中看来,不穿衣服的女人都一个样,不是用来屠杀,就是用来发泄。 新造的营房每一间都有一个比盘子稍大一些的透气孔,孔洞上还有铁栅拦着,别说是成人,就连五六岁的孩子都钻不出去。 傅善祥、黄婉梨两人就被关在这个新建的牢房里,跟她们关在一起的,还有十几名女官,傅善祥认出她们有些是天王府的,有些是东殿的,还有些是西殿的。 可是现在她们无不蓬头垢面,身无寸缕,不是奄奄一息,就是簇拥在墙角里,彷如痴了一般。 只有黄婉梨每天都会在早晨醒来的时候,沿着牢房走上几圈。 现在她们每个人都被戴上了镣铐,她一走动起来,那些铁锁便咣当咣当响个不停。 傅善祥问她这是在干什么,她说,她不能死,必须要活下去才行,只有活着,才能为父兄报仇。 说完这句话,黄婉梨在傅善祥的身边坐了下来,问:「傅姐姐,你会武艺吗?」傅善祥摇摇头。 黄婉梨也跟着叹了口气,说:「要是你会武艺就太好了,这样就能教我习武!习会了武艺,我就能早已为家人复仇!」傅善祥说:「你若是想习武,当初就应该跟着西殿王娘洪宣娇一起杀出城去,她是太平天国武艺最高的女将,枪法也不错!只可惜,你也和我一样,现在成了囚徒」「洪宣娇啊?」黄婉梨说,「我听说过她!」「你当然该听说过,当年名动天下的天国女将,除了苏三娘,就是她了!」但黄婉梨却不是在别人口中道听途说的,她还记得,自己当初跟小麻雀在一起的时候,经常听他说起洪宣娇的神勇,百步之外,弹无虚发。 不过,那彷佛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就像隔了好几辈子似的。 再回过头来看看自己现在的样子,却不知到了九泉之下,该如何面对梦里的兵郎。 黄婉梨又站了起来,目光从透气洞里望了出去,这是她唯一能够看到阳光的地方。 除此之外,她不是在囚牢里,就是在湘勇们的床上。 本来她以为重如生命的名节,现在看来,却也淡化得就像一层云烟似的。 傅善祥说:「你就算学了武艺,又能怎样?他们人多,你也打不过他们的!」黄婉梨也知道这个梦想有些不切实际,但人要活下去,总要有些不切实际的幻想。 正如在嘉兴城下,谁也想不到,屠尽苏州军民的杀人魔头程学启,会被小麻雀一枪射穿脑颅。 小麻雀可以,她相信,她应该也可以!见她不说话,傅善祥又说:「其实,活着也没什么意义。 在这世道里,活着,还不如去死!」她的心早已跟着谭绍光一起死了,现在剩下的,只有一副躯壳。 「傅姐姐,」黄婉梨忽然叫道,「你看,他们是谁?」傅善祥看了她一眼,说:「别管那么多!」「不是!」黄婉梨一跺脚道,「你看,那些还都是孩子!啊,穿着跟……跟忠二殿下一样的团龙袍!」傅善祥这才拖着沉重的铁链站了起来,和黄婉梨并肩站在透气孔前,往外望去。 但见十几个身穿黄袍的孩子,全是太平天国诸王的团龙袍,有的戴角帽,有的裹黄金,额上压银冠,年龄从十岁上下,直到十七八岁不等,被人押着,齐齐整整地站成了一排。 「啊!是,是幼王!」傅善祥不禁出声叫了起来。 在湖熟之战后被俘虏过来的众幼王,此时正被几名湘勇的将军押着。 其中一名身高丈余的彪形大汉,一把拍掉了幼西王萧有和头上的角帽,揪着他的头发,轻巧地把他摔在地上,骂道:「臭小子,死到临头,还不给老子听话一些?」萧有和养尊处优惯了,哪里受过这种虐待,被大汉摔了,躺在地上像个女孩子般嘤嘤地哭了起来。 在他身边的幼南王萧有福也在大哭,似乎忘记了他一直以来的梦想,要成为一名如他父亲和母亲那般顶天立地的汉子,在战场冲锋陷阵。 他想去帮他的哥哥,却又怕遭到大汉的毒打,也只能跟着痛哭。 一见到两位年纪最大的幼王哭着,后面那些年纪小的幼王也跟着大哭,顿时整个校场上,哭喊声响成了一片。 校场周围围着许多太平军的俘虏,有男的也有女的,看样子,湘勇们是要把这些幼王全都当众凌迟了。 他们就喜欢干这样的事,因为如此一来,就能大大地折损太平军的士气,让仍在负隅顽抗的敌人失去斗志。 这些天,他们已经杀了不少人,其中包括妇孺孩童,眼下的这几个幼王,年龄大的已经成年,小的十来岁上下,但在他们看来,全都没什么差别。 「啊!」傅善祥惊叫道,「他们不是已经和幼天王一起杀出去了吗?怎么又被抓回来了?」看到这帮幼王,傅善祥很自然地便想到,是不是幼天王也遭遇了不测?虽然洪天贵福曾经欺凌过她,可那十几岁的孩子,现在是整个太平天国唯一的旗帜,可千万不能倒了!黄婉梨说:「前些日,我倒是听朱南桂说起过,刘连捷等人在湖熟附近追上了幼天王的车驾,大战了一场,俘了这些幼王,唯独小天王逃脱了!」「是吗?」听黄婉梨这么一说,傅善祥感觉自己像是松了一口气。 不可一世的萧有和又被几名湘勇拎了起来,绑在一个凌迟架上,扒掉了他的衣服,准备动手。 「呜呜……救命……娘,快来救救孩儿……呜呜……求求你们,诸位好汉,高抬贵手,饶了我吧……我,我甘愿为你们做牛做马,伺候你们……」萧有和哪里还有当初身为幼西王的威风,泪水哗哗地流个不停,和天京城里那些屠刀下的孩童并无太大区别。 「动手!」为首的湘勇头目大喊一声。 「慢着!」傅善祥也跟着娇喝道。 「姐姐,你这是疯了吗?」黄婉梨拼命地拉着傅善祥铐在手上的铁链,想让她躲起来,「这些幼王按律免不了一死,难道你还想救他们?」傅善祥点点头。 她并非真正麻木到了极点,看着这些少年孩童死在自己眼前,于心不忍。 曾经,他们都被寄托成为天国末来的支柱,可还没等他们成年,就要遭受如此血光之灾,实在令人痛心。 她不顾黄婉梨地劝阻,扑到了牢门前大喊:「开门,我要见李臣典将军!」「啊啊啊……救命……痛……」在校场上,萧有和已经凄惨绝伦地尖叫起来。 锋利的凌迟刀已经割进了他的皮肉,在他的胸口上划出一道几寸长的伤疤,鲜血汩汩地涌个不停。 傅善祥拼命地摇晃地牢门,发出轰轰的声响来。 「妈的,老子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快进去!李将军岂是你想见就能见的?」狱卒吹胡子瞪眼地骂道。 「开门!开门!让我去见李将军,我有话要对他讲!」傅善祥不停地喊着,似乎已将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 太平天国的将士,诸王,她能救下一个是一个,因为她相信,终有一日,这些星星之火,又会重新燎原的。 奴役百姓的满清王朝,终有一日会复火在这场烈火之中。 「是谁要见本将军?」李臣典穿着战袍,提着宝剑,大踏步地朝着牢房里走来。 「是我!是我!将军,请你赶紧叫停校场上的凌迟!」傅善祥扑通一声,隔着铁栅牢门跪在了李臣典的跟前。 「为何?」李臣典不屑一顾地问道。 「他们……他们之中,有西王娘洪宣娇的两个儿子,如果能留下他们,说不定能让洪宣娇自主投降!」傅善祥道。 「洪宣娇?」李臣典点点头道。 他在军中时,也听过太平军西殿王娘的传闻,有人说她是个丑陋的大脚蛮妇,又有人说她是美貌性感的淫娃荡妇,但不管怎么说,没人能否认她在战场的英勇无敌。 现在太平天国第一才女傅善祥已经被他收到了帐下,要是第一女将洪宣娇也让他捉过来,那么一文一武,夫复何求?「而且,那些幼王,都是幼天王的兄弟,如果将军能留他们一命,到时候招降幼天王,也不是不可能!」【手机看小说;7778877.℃-〇-㎡】傅善祥这么说,生怕李臣典不同意,又补充道,「至少,留着他们,直到抓住幼天王才是!」李臣典不解地看着傅善祥,道:「你不是幼逆最忠心的主事吗?现在为何反而为本将出谋划策起来了!」傅善祥深谙人心,知道此刻若再说些不着边际的大道理,恐怕李臣典也不会相信,急忙道:「小女之所以这么说,也只是想将军能留下那些孩子们的性命!如此一来,不管是官军,还是太平军,都不至于吃亏!」李臣典深思了片刻,对身边的侍卫道:「传本将军的号令下去,停止对那些小发匪行刑,重新关进牢房里,等候发落!」「是!」侍卫答应一声,到校场上传令去了。 傅善祥见自己终于说动了李臣典,不禁长出了一口气。 一直躲在牢房里的黄婉梨忍不住用眼角偷偷地去看外面的校场,但见李臣典的侍卫急匆匆地跑了过去,对着那正在凌迟萧有和的刽子手大喝一声,紧接着对他说了几句话。 刽子手点点头,把浑身鲜血淋漓的萧有和从凌迟架上放了下来,道:「小子,今天算你运气好,老子暂时留你一条性命!」亏是侍卫去得及时,萧有和只是受了一些皮外伤,没有伤及内脏,但割开的伤口涌出来的鲜血,已经染透了他的全身,吓得他双腿发软,刚从凌迟架上下来,不能站立,扑通一声瘫坐在地上,大哭不止:「娘!快来救救孩儿!呜呜……」「真是个没骨气的软蛋!」不知何时,李臣典也已经进了牢房,和黄婉梨并肩站在窗口,看着外头的情形。 直到这时,黄婉梨才发现身边站着一个人,吓得赶紧缩到了一旁,和牢房里另外几个女囚蹲在一处。 可是李臣典并不在意她,像黄婉梨这种出身并不怎么样的女人,他几乎连正眼都懒得瞧上一眼。 现在满天下都知道,他可是攻进南京的首功,若非像傅善祥、洪宣娇这样的女人,根本入不了他的法眼。 他又转身对身后的人道:「把那几个幼逆都关到牢房里去,没有本将军的命令,谁也不能动他们!啊,对了,每天好酒好菜地供着,这女长毛说得没错,咱们留着他们,或许后面还有用得到的地方!」「多谢将军开恩!」傅善祥跪在地上,轻轻地说。 救下一众幼王,她并没有感到很高兴,就算在太平天国,她也对这些纨绔子弟没有半点好感。 之所以要救,除了所谓妇人之仁的恻隐之心外,她还隐约觉得,这么做的因果循环,很快就会到来。 李臣典这才低下头去看傅善祥,身为将军,他的身高本就比傅善祥还要高出一头,现在看来,更是威武不凡,宛若天神降世一般。 他走到傅善祥跟前,用挂在腰间的刀鞘托起傅善祥的下巴来,道:「本将军答应了你的请求,你又当如何报答于我?」傅善祥低头道:「小女已是戴罪之身,既如樊笼,自然任凭将军处置!」「好!哈哈哈!」李臣典大笑着说,「既如此,你跟我来吧!」话音刚落,便大摇大摆地从牢房里走了出去。 傅善祥抬起头,看到包括黄婉梨在内的几个女囚,都在用复杂的目光盯着她。 李臣典让她出去,想做什么自然不必多言,可身为天国数一数二的女官,拥有太平之花称谓的女状元,屈身侍奉敌将,这实在有些令人不齿,虽然她这么做,完全是为了要救几个幼王。 傅善祥不暇多想,急忙起身,跟在李臣典的身后出去了。 手上和脚上的镣铐跟着她跌跌撞撞的步伐,不停地咣当咣当作响,赤条条的身子在紧一步,慢一步的奔跑中,看起来很是引人注目,惹得身边的狱卒们一阵大笑。 可傅善祥全当没有听见,低着头赶自己的路。 她本就是不畏世俗的人,如果怕别人说三道四,也不会冒天下之大不韪去应试太平天国的女科状元。 「瞧,那长毛的女状元,跑起来的时候,两个奶子在胸前不停晃荡的模样,简直太风骚了!看得老子鸡儿都硬起来了,真想马上操弄她一回!」「兄弟,你就别想了,她现在可是李将军的专属!」「那可说不定!我听说啊,大帅和九帅在向朝廷表功之后,就要带着我们回湘乡去了!到时候,这些女长毛都可以任由我们挑着去当媳妇!现在李将军不过是一时兴头上,等他玩腻了,说不定也会把那女状元赏赐给我等呢!」……狱卒们不停地议论着傅善祥的身子,揣度着她的后半辈子。 傅善祥紧赶慢赶,终于跟上了李臣典的步伐,但她不敢越过李臣典走在前头,只能低着头跟在后面。 「小婊子,奶子这么挺,看样子洪逆平时挺关照你的呀,都让他捏得那么大了!」一名李臣典的近侍趁着将军不注意,偷偷地拨弄着傅善祥的乳房道,「比起你来,洪逆的结发妻可就差了许多了!前几天咱们的兄弟将跳江的女匪尸首捞了几个上来,其中就有洪逆的正又月宫发妻赖莲英的。 咱们扒了她的衣裳,看到她的奶子都快下垂了,哈哈!」另一名近侍也接着道:「那几具尸体已让我们挂到仪凤门城楼上示众去了,估摸着来围观她们的人都不会太多!」傅善祥由着近侍玩弄着她的身体,既不扭捏,也不躲避,目光却紧紧地盯在李臣典的脚后跟上。 李臣典的脚上穿着厚重的牛皮战靴,走起路来噔噔直响,一副将军的龙骧虎步,可傅善祥还是眼尖地发现,李臣典的步子有些发浮,完全不像他刚进天京城里来的时候那般有力。 不停地用春药透支体力的男人,终归也有见底的一天。 进了大帐,那些调戏傅善祥的近侍都自觉地候在了门外,只有傅善祥一个人跟着李臣典走到里面。 刚进去,傅善祥就看到李臣典坐在了一把椅子上,把双腿张开得就像八字。 他指了指自己的跨间道:「来,先替本将军吸出来!」傅善祥屈辱地跪在了李臣典的跟前,抽开了他裤腰上的带子,将他的裤子剥下一截来。 将军们为了行军打仗方便,裤子往往都做得十分宽大,可刚替李臣典脱下裤子,傅善祥便见到一截硬邦邦的巨物陡然在她眼皮底下翘了起来,乌黑粗壮的阳物差点没打到她的下巴上。 李臣典看着她说:「你要是拒绝,本将军现在就下令去杀了那几个幼逆!」傅善祥当然没有拒绝的意思,就算她想拒绝,李臣典也不会答应。 她现在完全是身不由己,就算用嘴去服侍不同男人的肮脏下体,也只能硬着头皮上阵。 她双手托举起李臣典的肉棒,张嘴便将那颗硕大无朋的龟头含了进去,紧紧地一吸。 「哈!」李臣典顿时舒服地大叫一声,整个人彷佛被傅善祥吸了起来,屁股离开椅子,高高地往上抬起。 傅善祥狠着心,不让自己去想对方的阳具有多么肮脏,多么恶心,只将其当成了一件美物,津津有味地吮吸起来,嘴唇和肉棒之间不停发出滋滋的声响。 李臣典的肉棒实在太大太长,以致于傅善祥把龟头顶到自己的嗓子眼上,仍有大半截阳干露在外面。 她索性一不做,二不休,一边继续用唇和舌在李臣典的龟头上不停缠绕,一边将双手箍紧在粗壮的阳干上,随着吮吸的频率,一上一下地套动起来。 「啊!啊啊!」李臣典也放浪地大叫起来,不自禁地在椅子上不停地挺送着胯部。 他本来想用对待其他女俘的办法来对待傅善祥,把肉棒一直插到傅善祥的食道里去,一捅到底。 用这个方式被他弄死的女俘,没有十个,也有七八个了,可被傅善祥这么一弄,他已经足够满足了,何须在多此一举,冒着弄死她的危险这么干呢?傅善祥快速套动的双手上,镣铐声响得十分激烈,沉重得铁铐很快就让她的臂膀开始酸麻起来,可傅善祥还是硬着头皮坚持着,就像无数次太平圣兵们的战斗,都用血肉之躯死死地抵挡住了清妖的猛烈进攻。 她现在正是在和李臣典博弈,看谁能在最后的关头里胜出!无心的李臣典当然想不到傅善祥会有这许多弯弯绕绕的小心思,这几天他确实服用春药过度,让他感觉有些体虚,可在傅善祥技艺纯熟的摆弄中,他依然感到快意无限,在体内越积越高,当欲望冲破身体承受的临界点后,一股浑浊的精液猛的射了出来。 「唔……」傅善祥早已感觉到在手里的巨物变得越来越硬,越来越滚烫,却没想到会来得那么突然,激流瞬间荡进了她的口腔里,将她灌了满满一嘴。 她一边慌乱地惊叫着,一边用手接在下巴上,把满溢出来的精液都接到掌心里,重新送回口中。 李臣典的身体颠了几下,直到最后一滴精液射尽,他这才疲惫地往椅子上一瘫。 再看傅善祥,竟把他射出来的精液一滴不剩地全都吞了下来,不禁满意地笑道:「看你这么卖力,一定是很害怕本将军吧?」李臣典的精液实在太过巨量,让傅善祥不得不分成好几口吞咽,当她把那滑腻腻的稠液咽下喉咙里去的时候,胃里自然引起的排斥感,逼得她好几次都忍不住呕吐起来。 不过,她还是没在李臣典的面前表露出难受的样子来,当她顶着一阵阵汗毛倒竖般的恶心感吃下最后一滴精液后,脸上挤出一丝微笑来道:「将军手握着小女子的生杀予夺,小女子自然敬畏将军……」「哈哈哈!好……啊!」李臣典正得意地大笑着,不料傅善祥又忽然一把握住了他的肉棒,手心里暗暗发力,在李臣典的肉棒上挤压了几下。 高潮的余波尚末完全退去,李臣典忽然感觉阳干上又是一阵紧迫的刺激,肉棒又本能地硬了起来。 他忽然发现,要是每天面对的是像傅善祥这样的美女,他就算不用春药,一夜之间也能大战三百回合。 只是李臣典想不到,傅善祥竟然会这样主动。 不过,体虚归体虚,心底里还是兴奋异常,把身子往椅子的后背上一躺,打算接着享受来自女状元的侍奉。 傅善祥不仅是双肩发酸,就连两颊的肌肉也吸得酸痛起来,可她不想要就这么停下来。 双手握着李臣典的肉棒,戴在手腕上的镣铐又咣当咣当地想个不停。 李臣典感觉傅善祥的用手的时候,比她用嘴的时候更能令他兴奋,就算他闭着眼睛,也能想象得出那双细嫩的纤纤玉手在他雄伟的肉棒上滑动的样子,不由地又是长一声,短一声地惊叹起来。 傅善祥几乎是咬着牙在给李臣典手淫,看到乌黑的包皮在紫黑色的龟头上不停剥进剥出的样子,刚刚吞到嘴里的精液就开始沸腾起来,好几次忍不住想从咽喉里回涌出来。 这么一来,对她更加难受,每次精液回涌,冲上喉头之时,她又不得不强行再次吞咽下去,让她满嘴充斥了精液的腥臭味。 就在李臣典惬意地享受,傅善祥卖力地服侍时,忽然一名文书匆匆地从外面闯了进来:「将军,将……」一看到大帐里的春色,脸上不由地一红,连忙低头又道,「啊,那在下等会再来禀报!」说着,正要从大帐里退出去,李臣典却叫住了他:「回来!不碍事的,只不过是本将军在用肉棒惩罚一个女长毛罢了,有什么见不得的?有什么事,快说!」文书道:「将军,是大帅发来的布告,还请过目!」「拿来我看看!」李臣典竭力地忍受着肉棒被吞吐时的快感,伸手从文书那里接过一份布告来念道,「兹……兹发匪猖獗,兵……兵豚四起……忠逆李秀成……什么什么伏法……咸请闻之……」李臣典把布告往旁边一扔,道,「这大帅写的文章,就是狗屁不通,老子看了半天也没几个字是认识的!罢了,你且下去!」文书道:「将军,这是大帅发的通告,各路将军还需回函确认才行!」「奶奶的,又要写字!老子上阵打仗眉头都不皱一下,最烦的就是写字了!」李臣典骂骂咧咧。 傅善祥正全神贯注地在替李臣典手淫,听他这么一骂,不由地往那布告上扫了一眼,惊得顿时没叫出声来。 原来,这是一份要处决忠王李秀成的布告,大帅曾国藩和九帅曾国荃怕有人劫法场,特下布告,令各营将士戒备的文书。 什么?忠王殿下要被处决了?他可是太平天国的顶梁柱,他要是一死,谁还能替天国复兴的大业出力?不对!傅善祥马上反应过来,既然曾国藩已经下了这样的布告,那么李秀成必死无疑,就算她再怎么逆天改命,也挽救不了忠王殿下的性命。 眼下……只有继续自己的计划,决不能让任何人看出她的破绽。 傅善祥依然不停地替李臣典套动着,说:「将军,是发匪猖獗,兵燹四起,不是兵豚……」「大胆妖女,胆敢偷看军中书信!」文书不由地怒喝道。 「啊!我怎么就忘了你这个长毛女状元呢!」李臣典大喜道,「来来来,你替我代笔,写个回函……啊!不好!」就在李臣典暗暗庆幸自己终于寻到一个代笔之人时,不由地心弦一松,一股子精液又射了出来。 傅善祥还没来得及准备,滚烫的精液便已浇得她一头一脸,浓烈的腥臭味又灌到了她的口鼻里去,让她忍不住又要呕吐。 「将军,万万不可!」文书道,「回函之事,在下完全可以代劳,何必请一位……一位下贱的女长毛来呢?」「下去!」李臣典喝道,「本将军自有主意,何时轮到你来指手画脚?」一直以来,他在军中都被别的将军嘲笑有勇无谋,这回傅善祥既然肯出力,他何乐不为?料想这女人,同时在东逆杨秀清和洪逆手下担任过簿书,自然会有几把刷子。 文书痒痒而退。 傅善祥也沾了一手精液,却无处可擦。 李臣典丢给她一块手绢,道:「你替我写好了这份回函,从现在起,你就不必再去牢房里等死了,就一直在本将军的身边伺候便成!」「是!」傅善祥低头答应道。 虽然还没从处决李秀成的震惊中回过神来,但能留在李臣典的身边,无疑对她行事又方便了许多。 笔墨纸砚早已摊在了书案上,傅善祥擦净了双手之后,走到书案后,端笔便一通挥洒,函文一挥而就。 李臣典看着傅善祥的墨迹,连连赞叹道:「啧啧,虽然本将军不懂书法,可依我看来,你与大帅的字迹倒有八九分神似!好!实在是太好了!」【回家的路:WwW.KanQiTa.com 收藏不迷路!】 天国的黄昏(30) (天才只需一秒就能记住 shubaoju.cc) 30、白牛2021年9月18日幼天王又被护送到了广德,随行的除了首王范汝增、尊王刘庆汉、养王吉庆元和洪宣娇、李容发、采菱外,还有式王萧三发与何震川两个人。【最新发布页:WWW.kanqita.com 收藏不迷路!】 萧三发是萧朝贵的族弟,一直与洪宣娇嫂弟相称,在汪一中、秋妹战死之后,他怕采菱一个人照顾不过来,就主动肩负起了护卫嫂嫂的职责。 但他本来也只是负责看守天京校场,教习幼王们武艺的一位将军,连自己的王府都没建,一直住在富丽堂皇的西王府里,现在一众幼王只剩下幼天王一个人了,手底下又没有亲兵可用,也只能跟在洪天贵福和洪宣娇的身边临时充当侍卫了。 在离开之前,洪宣娇安顿了陈家的小姐,给了她一笔丧葬费,算作安慰。 她本想把陈家小姐也带在身边,可是看到整个太平天国支离破碎,就连幼天王也不得不禁受颠沛流离之苦,想必把她带着,也只是多受累受苦,再三思量下,只能继续将她安顿在湖州城里。 曾国藩的湘军主力在天京周围,李鸿章的淮军在经营苏南,左宗棠的楚军正全力围攻湖州,所以广德县城在首王范汝增离开之后,竟无人来取。 根据约定,目前还困守在湖州城里的堵王黄文金等人,在几日之后,就会主动弃城,带着大队人马一起来广德与幼天王的人马合兵。 虽然堵王在湖州城下几场战役打得还算不错,可是天京、苏杭各地相继沦陷之后,湖州也就成了一座孤城,困守并非长久之计,弃城也不得已而为之。 何震川快马加鞭地从广德的熙春东门飞驰而入,在县衙之前翻身下马,急匆匆地进了大殿。 殿内,洪宣娇和几位天国的王爷正在商议军情。 按着在天京城里的规制,幼天王坐在上首,洪宣娇陪侍在一旁,李容发、范汝增、刘庆汉等人分左右坐在交椅上,采菱作为侍卫,和式王一起守在大殿门口。 看到何震川心急火燎地赶来,萧三发一把将他拦住,喝道:「站住!里头西王娘和诸王正在会议,你有什么事,等下再说!」何震川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珠道:「式王殿下,事关紧急,我必须马上面见陛下!」「事关紧急?」萧三发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下何震川,彷佛想不明白像他这样的文官,在这种时候能有什么紧急的事。 洪宣娇听到门口吵闹,便从交椅上站了起来,对萧三发道:「三发,让他进来吧!」「是!」萧三发拱手道,又对何震川使了个「进去吧」的眼色。 何震川三步并作两步,进了县衙的大殿,扑通一声双膝跪地,留着眼泪道:「微臣参见陛下,参见西王娘和各位王爷!」洪宣娇道:「何尚书,你何时慌慌张张的?」何震川道:「刚从天京城里传来的消息,忠王殿下已经被清妖头曾国藩斩首,现在人头正挂在太平门外的城楼上……」「住嘴!」洪宣娇不等何震川说完,马上喝止了他,目光不由地朝着李容发扫去。 但见李容发呆呆地坐在那里,动也不动,既看不出悲伤,也瞧不见欢喜,但魂儿彷佛已经从身体里抽离出去了一般。 「啊!朕的忠王,怎么就这么没了呢?」幼天王突然大恸起来。 原本跟随李秀成一起南征北战的吉庆元、刘庆汉等人,也不禁暗暗垂泪不止。 洪宣娇虽然也有些悲伤,但现在她是整个广德县城里唯一作主的人,不能表露出来,挥挥手让何震川先行退下,对幼天王和诸王道:「陛下,诸位殿下,忠王升天,实该举国悲伤。 今日之会,不如到此为止,如何?」李秀成的死讯突然传来,眼看着这会也开不下去了,洪宣娇只能宣布散会。 大家当然没有意见,各自散去,缅怀忠王去了。 「容发,」洪宣娇一把抓住忠二殿下的手臂道,「你没事吧?」李容发的两眼红红的,这时好像已经有些回过神来,勉强挤出一丝微笑道:「西王娘放心,我没事!父王是殉国而死,也正成全了他的忠烈之名!」洪宣娇点点头,招招手把采菱叫了进来,吩咐道:「你先陪着忠二殿下,我先送陛下到后厅去歇息,马上回来!」采菱点点头。 李秀成之死,对幼天王的打击还是不小的,他本以为自己可以依靠忠王,带着他重新定都西安,可没想到,李秀成刚出天京,就被清妖给俘杀了。 在去往后厅的路上,幼天王一直拉着洪宣娇的手喊道:「姑母,你说朕该怎么办?该怎么办才好?」洪宣娇只能宽慰道:「陛下莫急,如今干王和堵王的大队人马已经在赶来的路上,他们也能保着陛下,去往江西与式王、小康王会合的!」「真的吗?」「真的!」在把幼天王安顿好之后,洪宣娇又回到前厅,却见到采菱和萧三发两人正立在门口的石狮子旁,好像急得团团转。 「西王娘!」采菱见到洪宣娇,忙轻声地叫了起来。 「怎么了?你们两个人在此作甚?」洪宣娇抬腿从县衙正厅高高的门槛上跨了出来。 「小殿下他……他……」采菱说着,不停地向洪宣娇使着眼色。 洪宣娇顺着她的目光望去,但见在一侧厢房的台阶上,李容发正背对着他们几个人坐着,依然一动不动,就像石化了般。 「我与式王殿下二人,怎么劝也劝不好他……」采菱就像犯错的孩子一样,低着头说,「他就这么一直坐着,跟谁也不说话!」「好!我明白了!」洪宣娇对采菱和萧三发说,「你们两个人先下去吧!」二人点头告退。 洪宣娇轻步走到李容发的身边,敛了敛袍子,与他并肩坐了下来。 李容发依旧像没有觉察到洪宣娇似的,目光一直定定地望着远方,眼眶也仍是红红的。 他只是想哭,却一直没有哭出来。 这种丧失亲人的痛苦,也只有洪宣娇能够体会了。 当初在湖熟血战之后,二子遭刘连捷等人掳去,她又何尝不是如此?可是他小小年纪,却要承受如此非人之痛,令洪宣娇也不由地心疼起来。 「容发,」洪宣娇道,「忠王殿下为了太平天国捐躯,即使到了天堂,天父也会护佑他的……」李容发依然呆呆地坐着,正如没听到她讲话一般。 「你不是说过,等幼天王到了西安重新建都,我们就重整兵马杀回来报仇吗?现在,你应该好好的,不然你父王在天之灵,也不会安息的!」李容发仍不说话,喉咙里却哽咽了一声。 「好了,你想哭就哭吧!这里已经没有别人在了,不会有人笑话你的!将来我会收采菱当义女,你娶了她,我便是你的岳母,也算得上是你半个亲人了!你心中的痛苦,尽管发泄出来好了!」洪宣娇说着,不停用手温柔地安抚着李容发的后背。 忽然,李容发一头扑进了洪宣娇的怀里,「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他的动作太过猛烈,把头顶上的角帽在洪宣娇的下巴上磕了一下,咣当一声滚到了石阶下去了,露出一头青丝。 洪宣娇被撞得下巴隐隐作痛,但还是轻轻地抱着李容发的头,像对待自己的儿子一般,轻轻地哄着他。 如果,有和与有福二人,能像忠二殿下这样,那就好了,她也能少操一半的心。 一个丧父,一个失子,两颗悲伤的心,只能互相抚慰,渐渐地联系到一起。 几天之后,干王和堵王果然弃了湖州,从左宗棠楚勇的重重包围中杀了出来,带着大队人马前来与幼天王会合。 驻扎在湖州城里的人马足有七八万之中,各王各天将不可胜数,就在人马抵达广德城下的时候,旌旗蔽日,彷佛又恢复了当初太平天国的盛况。 黄文金一进城,就开始大骂起来:「他奶奶的,这黄少春、刘典等人,正是烦人得紧,一直跟在老子的屁股后面,怎么都甩不去!啊,幼天王何在?快请陛下出来,清妖头左宗棠的人马很快就要杀过来了,陛下在此不能久留,还需赶紧南下才行!」洪宣娇道:「堵王殿下,陛下自到广德,已经做好随时动身的准备!现在你们来了,我马上让式王去请出陛下的车驾!」「有劳西王娘了!」黄文金拱手道。 「堵王殿下,不知这次南行,你可规划好了行军路线?」黄文金道:「如今湖州刚弃,城里盘踞着大批清妖,那处是再也回不去了的!小王粗略地估摸了一下,唯有从广德南下到宁国,由昌华入浙,经遂安,到开化进入赣省境地……西王娘以为如何?」这几天,驻扎在广德的期间,洪宣娇也和首王、尊王等人商讨过,定制出来的路线和黄文金不谋而合,便点头道:「也只能如此了!只是,跟在殿下后面的,是清妖谁的所部?」黄文金道:「还能有谁?除了黄少春、刘典,还有康国器这些清妖头的走狗!对了,西王娘,还是得有劳干王和你护在幼天王左右,当中军统帅!」「那你呢?」「本王先去处理掉这些尾巴!十四!十四!你他娘的人呢?」黄朋厚急忙迎了上来,看到洪宣娇,脸色不由地变了变,忙道:「叔父,有何吩咐?」「带上你的人,跟我断后!」「是!」洪宣娇道:「堵王殿下,你不觐见陛下了吗?」黄文金道:「干王殿下替我觐见得了,等陛下出来,你们先往新安、富春方向去,容我处理掉那些跟屁虫,就追上来与你们会合,到时再在陛下驾前谢罪!」洪宣娇拱手道:「殿下保重!」黄文金也还了礼,大喝一声:「十四,在我右侧列阵!文英,你到左翼去!先护着幼天王离开广德!」「遵命!」黄朋厚与黄文英二人一起应答着,带上人马,与清妖拼命去了。 有黄家三王断后,幼天王的车驾也走得太平一些。 现在的苏南、浙江和皖南,鱼龙混杂,不仅有湘勇、楚勇和淮勇,还有好几支太平军分布在各处。 有些太平军想要前来与幼天王会合,却被各路团练阻挡,只能滞留在原地,有的则驻足观望,摇摆不定,既不前来与大队人马合并,又不与清军交战,拥兵自重。 所以在洪宣娇、洪仁玕护着幼天王出广德之后,不得不多留几个心眼。 毕竟,现在太平圣兵的旌旗如云只是表面的假象,随时都有可能倒戈。 走了两三天,前前后后一长队人马,行进得十分缓慢,才走了百余里地,终于到了宁国。 宁国,南临徽州,富春江和新安江分割了浙地和皖地,民风迥异。 即使没有携带辎重大炮,可太平军还是走得人困马乏。 尤其是幼天王,这时还想着天王府里奢靡豪华,完全无法接受风餐露宿的事实。 「叔父,我们现在走到哪了?」幼天王骑在李秀成让出的那匹骏马上,不安心地问道。 「回陛下,刚到宁国!」洪仁玕回禀道。 「怎么才到宁国?」幼天王不满地问道。 「陛下,圣兵们疲惫不堪,许多人还在战斗中丢失了马匹,只能步行!这几天工夫,从广德到宁国,已是不易!」「忠王不是说,西安只要几天工夫就能到了么?」洪仁玕不说话了,李秀成的一个善意谎言,却让末经世事的幼天王深信不疑。 他长长地叹了口气道:「陛下,若是走得累了,不如等开路的尊王和首王攻下宁国县城之后,暂且歇上两天吧?」「好!」幼天王道,「赶紧传朕旨意,令先锋二王速速拿下宁国!」宁国区区一个小县城,城墙筑得也不是很高,就要首王范汝增的人马几波强攻,便能攻下。 只是宁国毗邻着徽州,徽州乃是皖南重镇,用不了几日,驻扎在那里的兵马,又会扫荡过来。 洪仁玕当然知道这个道理,之所以那么说,也只是为了安幼天王的心。 「仁玕哥哥,」洪宣娇见洪仁玕向幼天王禀报完毕,小声道,「我们这一路下去,要和李鸿章的淮勇,左宗棠的楚勇,以及赣省境内的精毅营,江西总督杨岳斌的湘勇交手,若是逢城必攻,怕是会平白折损人马。 到时进了江西,怕是还没见到侍王和小康王,我们的人就已经打光了!」洪仁玕摇摇头道:「小妹,陛下连日鞍马劳顿,便先让他进宁国歇上几日便是!」首王、尊王、养王奉命攻打宁国,干王洪仁玕、恤王洪仁政和洪宣娇、萧三发等人护着幼天王,暂时按下营寨,等待进城。 刚扎好帐篷,幼天王便嚷着肚子饿,洪仁玕只能下令三军埋锅造饭,先解决了三军的肚子问题。 就在前后三军正要用饭时,忽见黄文金、黄文英和黄朋厚三人一身是血,带着残兵前来禀报:「干王福千岁,末将断后不力,让黄少春冲破了防线,此时正朝着这边杀过来。 陛下在宁国不能久留,还需赶紧往浙江境内撤去才行!」【手机看小说;7778877.℃-〇-㎡】洪仁玕一听,大惊失色,道:「这可如何是好?」话音末落,但听得身后一阵跑响,十余里地开外,浓烟滚滚,正有数不清的人马,朝着这边掩杀过来。 洪宣娇忙道:「式王,容发,采菱,你们快护着幼天王和干王离开!」黄少春,本是太平天国忠王李秀成麾下的悍将,在西征两湖之际,李秀成将重心按在苏杭,这才导致西征失败。 黄少春也在那时投降了清军,成为了浙闽总督左宗棠麾下的左臂右膀。 凡是降将,杀起自己曾经的天国兄弟来,皆是毫不手软,比如蔡元吉,比如郜永宽,当然黄少春也不例外。 本来还在攻打宁国的范汝增、刘庆汉、吉庆元等人,一听幼天王的銮驾遭到攻击,急忙领军回撤,可当他们从宁国城下撤回来的时候,却发现幼天王的中军人马已经离开,朝着开化行去,只有紧跟其后。 行伍整齐的前中后三军,被突如其来的变故一下子搅乱,如众星捧月般的幼天王中军,变成了开路前锋,宁国撤下来的先锋,夹在中间,最后仍是黄家三王的人马。 「叔父!」黄朋厚勒马大喊道,「清妖来势甚急,照这样下去,很快就会追上幼天王的车驾!」黄文金道:「重新列阵!不管怎么样,一定不能让黄少春那叛徒追上陛下!」堵王的人马刚刚排列整齐,迎面便遭到了一轮炮击,在冲天而起的硝烟中,太平军人仰马翻,尸横遍地。 「兄弟们,天父在上,杀上去和清妖拼命!」黄文金顿时又拿出他那不要命的气势来,举起战刀高喊一声。 已经被炸得七零八落的太平军无畏地朝着楚勇对冲过去,只可惜失去了炮火掩护的太平军,一路上俱成了敌人的靶子,丢下一大批尸体。 在经过血和火洗礼般的冲锋后,太平军终于和楚勇接仗。 黄文金一马当先,噼翻了四五名楚勇之后,迎面便撞上了黄少春。 黄少春身高八尺,使一把长矛,勇不可当。 在他见到黄文金之后,停也不停,纵马驰骋过来。 黄文金避闪不及,被他的战马撞上,二马惨嘶一声,轰然倒地。 他身子刚落地,单手一撑地面,拿着战刀往黄少春的身上噼了过去。 黄少春也并非善男信女,就地一滚,躲开了黄文金的一刀。 当他身子落定,已是跪蹲在地,一记长矛反手刺了过去。 黄文金也急忙往后一滚,单刀拄地,稳住身形。 他们两个人,一个是太平天国的王爵,一个是楚勇中的名将,现在却像两条撕咬的野狗一般,互相搏杀着。 「你这个可耻的叛徒!」黄文金指着黄少春,咬牙切齿地骂道。 「嘿嘿!」黄少春咧嘴一笑,道,「堵王,你我各为其主,如今战场上相见,可别怪我手下无情!」黄文金道:「那本王倒是想看看,鹿死谁手!」言犹末了,猛的一个纵身,又向黄少春扑了过来。 手里的战刀转眼之间,已经噼出三刀,俱是朝着黄少春的要害之处而去。 晚清时期,大量火器涌入国内,许多战场之上,双方根本不需要打照面,隔着百余步远,便已经被射杀于无形。 可在火器轮射之后,短兵相接,还是免不了你死我活的厮杀。 黄文金力大刀沉,每一刀砍在黄少春的长矛上,铮铮有声。 可黄少春也不示弱,不住地伺机反击。 几个回合过后,黄文金发现自己在一时半刻之间,竟无法取胜,忙对不远处的黄朋厚喊道:「十四,你先带着人去保护陛下……」话音末落,忽然一颗炮子落在了黄文金的身边,巨大的气浪将他整个人掀得在半空中翻滚了几圈后,这才落地。 「叔父!」黄朋厚见他受伤,急忙砍翻了跟前的几名楚勇,要来救黄文金。 黄文金也不知道自己是哪里受了伤,只觉得浑身上下到处都痛,就连身上的那件团龙褂子也被炮火撕开了几个口子,露出下面带血的皮肉。 他的耳中嗡嗡作响,眼前也出现了一道道重影。 他隐约看到黄朋厚朝他奔来,急忙将手一拦,吼道:「我没事!你先去保护陛下!」小老虎黄朋厚虽然目空一切,却对他的叔父最是亲密,眼看着黄文金一副死战到底的样子,说什么也不肯离开,喊道:「不行!叔父,咱们一家人,要走便一起走!」「混账!」黄文金急得大骂道,「老子让你走,你便走!休得婆婆妈妈!」黄朋厚咬了咬牙,只能带着本部人马,先行往浙江境内撤去。 刚刚的一颗开花炮子,从地上掘起一阵泥浪来,不仅把黄文金掀了个底朝天,就连黄少春的脸上,也被横飞的泥土渣子刮得生疼,急忙用手挡在跟前。 等到气浪消散,这才透过硝烟往前望去,见黄文金满身是血,不禁笑道:「堵王,你都这个样子了,还想和我拼命吗?」黄文金咬牙道:「叛徒,老子平日里还怕寻不到你这个缩头乌龟呢!今日让我撞见,定要取你首……」他说着,正拼尽全力要冲着黄少春杀去。 不料,一旁的刘典竟策马飞驰过来,一头撞在了黄文金的身上,又将他直直地撞出十余丈远。 刘典亦是左宗棠麾下悍将,举起大刀来,正要斩杀黄文金。 正在左翼奋战的昭王黄文英见了,急忙也飞奔过来,就在刘典的大刀快要落下之际,用手中的长刀一挑,硬生生地格开了刘典的兵器。 宁国前几天刚刚下过雨,地面上一片泥泞。 黄文金摇摇晃晃地站立起来的时候,看到满眼的楚勇和太平军正在泥潭里摸爬滚打,互相扭打在一起。 他们已经被染成了一个个泥人,一下子竟分辨不出敌友来。 那边刘典和黄文英打得难解难分,这边黄少春又提着长矛扑了上来,二话不说,对着黄文金便横扫过来。 黄文金将刀一横,死死地架住长矛,刀锋和长矛的铁柄之间剧烈地摩擦着,发出刺耳的,令人压根直发痒的尖锐声,火花四溅。 身为太平天国的名将,黄文金知道以短敌长,不得不欺身近前,要不然在丈八长矛之前,一定会吃了大亏。 他忍着浑身的剧痛,逼近黄少春的跟前。 由于他的战刀一路贴着黄少春的长矛铁柄划下去,就在快要划到枪柄的时候,黄少春不得不松开了手。 趁着这个破绽,黄文金忽然大吼一声,一刀噼在了黄少春的肩膀上。 黄少春也是红了眼,刀砍在身上,竟丝毫也觉察不出痛来,反手也将自己的战刀拔了出来,朝着黄文金砍去。 黄文金也挨了一刀,就在肚子上,眨眼间血流如注。 黄少春倒退了两步,身后的楚勇见了,蜂拥而上,将黄文金围得死死的,乱刀乱刃一齐剁了下来。 纵使黄文金武艺高强,却也双拳难敌四手,竭力地左支右挡之下,身上还是冷不丁地被砍中了十几刀,几乎找不出一块完好的皮肉来。 黄文英死战逼退了刘典之后,回过身来救他的兄弟。 当他纵马将楚勇们驱散,一把将黄文金拽到自己马上的时候,但见黄文金已经气若游丝,彷佛不久于人世。 「兄弟们,撤!」他们在广德城外就已经和黄少春、刘典等人交过手,深知这些楚勇不仅火力充沛,而且善于作战,想要取胜,并非易事。 现在黄文英又见大哥受伤,只能大喊一声,令士兵尽快脱离和楚勇的缠斗。 在幼天王于宁国县城外落脚的时候,已经临近下午,现在又一场殊死阻击,天色渐晚。 落败的黄文英带着残兵败将,本想尾随在幼天王之后,赶去与干王合兵,可由于天黑路远,竟迷失了方向。 黄文英生怕身后的追兵赶来,急匆匆地令士兵连夜奔驰,等到了第二天天亮,但见不远处的一块界石上,用朱红笔墨刻着「白牛村」三个大字。 在界石之后,是一条羊肠小道,道旁绿茵接天。 在道路的尽头,隐约可见几座土砖屋,一条三五丈宽的小溪从村中穿过。 「大哥,大哥!」黄文英驮着黄文金,感觉自己的背上热乎乎地发粘,用手一摸,竟然全是鲜血。 他大声地呼唤着,却发现黄文金全无动静。 「昭王殿下,现在该怎么办才好?」一名也是浑身沾满血迹的圣兵跑来问道。 黄文英一直转战于浙皖之间,对这里的地形还算熟悉,隐约记得流经村庄的那条小溪名叫沥溪,想必已经到了浙境,可一路上并末遇上幼天王的人马,看来他在夜色中匆忙赶路,已经走岔了路口,不由地一阵懊恼,道:「堵王伤势沉重,先在白牛村落脚!你们几个,赶紧出去打探幼天王的下落,一有消息,马上向本王汇报!」「是!」领命的探子答应一声,骑着快马去了。 白牛村分为前村和后村,中间被沥溪隔断,溪上有一座单孔拱桥,青石筑成,桥栏的两侧,生满了茂密的杂草。 刚把黄文金安顿下来,黄文英正要去部署村口的防务,以免遭受楚勇的突袭。 不等他起身,黄文金突然一把抓住了他的手:「昭王!」「大哥!」「我……我快不行了!」「你别这么说,等我找到幼天王的去处,一定找最好的洋大夫替你医治!」「不!」黄文金好像回光返照似的,竟从榻子上坐了起来说,「我有几句话,现在必须对你说……」「大哥请讲!」黄文英虽然不愿意相信,但看到黄文金现在的样子,也知道他已经离死期不远了。 别说是他身上那十几道深入骨髓的刀伤,光是流出来的血,便足以夺走他的性命。 只是没想到,他们刚出湖州不久,便会遭此重创。 「我,我升天之后,你一定要尽心辅佐幼天王,势必保着他,与侍王和小康王会面!」「那是自然!」「还有……十四,十四这小子,桀骜不驯,但心志不坚,我在时,还能制得住他。 若我不在了,你,你还当留心他才是!」「大哥,你……」黄文英只道大哥是伤煳涂了,竟会疑心自己的侄儿。 「切记!切……」黄文金话没说完,便将头一歪,咽了气。 「大哥!」黄文英扑到了黄文金身上,大哭起来。 黄文金既死,黄文英行军,不能带着尸体随行,只能将其安葬在白牛村一户姚姓人家的墙根处。 在处理完后事之后,这才带着残兵,继续追寻起幼天王的行踪来。 杭州府衙。 一位圆脸的官员坐在厅堂里,仔细地翻看着黄少春、康国器、刘典等人送来的战报。 他留着一绺山羊胡,虽然看起来有些敦厚,但从眸子里散发出来的精光,却令人不寒而栗。 他不是别人,正是浙闽总督左宗棠。 左宗棠阅罢战报,将公文整齐地迭放在一旁,对着帐下的文武笑道:「曾涤生兄弟二人围南京围了那么久,现在终于把城攻破了,却没想到,竟放跑了幼逆!及此后患无穷不说,反而让南京城里的百姓,给他起了个曾剃头的绰号,你们说好笑不好笑?」「制台大人说的是!」左右只能极力地应和左宗棠。 左宗棠微微一笑,道:「根据最近的战报称,有大批发匪涌入浙境,这其中很有可能有幼逆的人马。 不过,他们既然来了,就别想离开浙江了!」不到一年多的时间,左宗棠便收复了浙江全境,正是志得意满之时,在讽刺了曾国藩兄弟二人之余,完全没有把太平军的残余势力放在眼中。 于他看来,这些长毛就是乌合之众,只需几个冲锋,便能将太平军的少年天王手到擒来。 「刘明珍、王德榜何在?」左宗棠回到自己的官椅上坐下。 「末将在!」两个人高马大的汉子顿时从武班里走出来应答道。 他们一个生得彪悍,满身精肉,皮肤黝黑,就像一座宝塔似的,另一个长得精瘦,双目炯炯有神,杀气腾腾。 他们便是左宗棠麾下的悍将刘明珍和王德榜。 「你二人各领本部人马,到遂安截击长毛,务必将长毛歼火于浙江境内,明白了吗?」左宗棠说完,便丢下两支将令。 「末将领命!」刘明珍和王德榜二人领了命,噔噔地退出厅堂出去。 等他们一走,左宗棠又自言自语起来:「若是能生擒了幼逆,倒也能从曾涤生兄弟的手中夺一半的功劳过来……」【回家的路:WwW.KanQiTa.com 收藏不迷路!】 天国的黄昏(31) (天才只需一秒就能记住 shubaoju.cc) 31、奇药2021年9月18日依然是乌烟瘴气的环境,这里就像空气也是沉重浑浊的,让人没法喘息。 四面全都密闭,和傅善祥在牢房里的时候并无太大的差别。 不,甚至连牢房都比不上!至少,在那里还有一个透气孔可以让外面的阳光照射进来,可是这里竟然连一丝光亮都不透。 只有在进进出出来向李臣典禀报的将校们解开帐篷帘子的一刹那,傅善祥才能够分得清到底是白天还是黑夜。 傅善祥发现,李臣典抽大烟抽得比她还要凶,有时间一袋烟下去,整个人混混沌沌,几乎忘记了时光是怎么流逝的。 比起在牢房里的唯一一点好处,是傅善祥再也不会缺大烟抽,再也不用在烟瘾发作的时候,涕泪横流地去哀求着别人。 傅善祥大字型地躺在榻子上,由着已经抽完大烟后,变得异常兴奋的李臣典在身上不停地冲撞驰骋。 她现在这个样子,完全没有被绳子束缚着,只是由着身体瘫下去的样子,懒洋洋地躺在那里。 这种事经历地多了,让她与生俱来的的羞耻感已经被渐渐淡薄了,就算有人进来的时候,当他们充满了兽欲的目光紧紧盯着她时,她也丝毫感觉不到内心的波动。 「嗯!嗯!嗯!嗯!」李臣典的鼻息沉重得就像落地的巨石,轰然有声,不停地喷在傅善祥的脸上。 他不仅抽了大烟,还喝了酒,让他的鼻息有股腐烂般的恶臭。 虽然这个人的年纪比起傅善祥还要小几岁,可傅善祥完全没有占到了便宜的感觉,她只觉得这人残酷、肮脏、恶心,就像堆积在城外腐烂了几个月之后,忽然从尸山里爬出来的怪物一般。 傅善祥已经被他操得下身失去了知觉,除了痛,就是沉沉的麻木感。 终于,在差不多一炷香的光景之后,李臣典长叹一声,把精液挤了出来。 这已经是他在不到十个时辰里,第五次射精了。 可傅善祥知道,在她身上是第五次,在别的女人身上,已经不知道有多少次了。 那根巨大的肉棒,彷佛永远也不知疲倦,只要他想,就会不停地往她身体里捅。 这令傅善祥十分痛苦,却也只能咬着牙强忍。 也只有她知道,李臣典服用春药的秘密!李臣典刚把精液射完,便沉沉地叹息了一声,就像一个年迈的老者,翻身滚到了傅善祥的身边,不停地喘着粗气。 他的脸色变得愈发苍白,和刚进天京时判若两人。 烟财酒色,虽是人人欢喜,却也是能掏空人身体的毒物。 傅善祥轻柔地翻了个身,她记得很清楚,大概最近三天的日子里,李臣典已经没法再让她高潮了。 她把脸贴在李臣典结实的胸口上,柔荑般的十个玉指又紧紧地箍在了那根已经彻底疲软下去的肉棒上,轻轻地摆弄起来。 「嗯!」李臣典的一口气还没喘匀,顿时又提起一口来。 他们之间,已经说不好到底是谁囚禁了谁,谁又把谁当成了玩物。 傅善祥使劲地剥着李臣典的肉棒,将包皮从那颗巨大的龟头上用力地剥了下来,有意无意地上下套动。 这时,让她不得不惊叹李臣典的体魄,居然在她的挑逗下,肉棒竟然又慢慢地坚硬起来。 「将军,你的阳具可真大,好厉害哟!」傅善祥似个恋人一般,把嘴凑到李臣典的耳边,轻轻吹着气道。 男人都喜欢听女人称赞他好大好厉害,李臣典当然也不例外。 一听傅善祥如此说道,不禁深吸了一口气,想要提起自己的精力来。 可谁知,他这时已经虚得就像一根被腐蚀了根的树木一样,气还没能提足了,顿时又泄了下来。 「善祥,你……你等一下……」李臣典很想再一次扑上去,可心有余而力不足,只能作罢。 他推开傅善祥,从榻子上滚了下去,跌跌撞撞地到了一口柜子前,拉开抽屉,从里面取出一个用烂布包裹起来的小盒子。 他是个好面子的人,怕被更多人知道他金枪不倒的秘诀,所以藏春药的盒子,故意用烂布包裹,让人以为这不过是长毛的某个王留下来的遗物,只不过他来不及收拾而已。 傅善祥紧跟着他下了榻子,就在李臣典正要把一粒红色的药丸塞进嘴里去的时候,她忽然从后面一把抱住了李臣典,连同他正要抬起来的手臂一起。 她故意把自己赤裸而丰满的乳房紧贴在李臣典的后背上,不停轻轻摩擦着,把自己的柔软和温暖,传递到他的体内去。 「将军,你在做什么?」傅善祥虽然双腿软得快要跪下去,可还是不停地左右扭动膝盖,让自己的整个身子在李臣典的后背上不停打转。 「我……你知道的……」李臣典倒也没有在傅善祥面前掩饰,只是这话说出来的时候,还是会觉得有些尴尬。 傅善祥摸到了李臣典的手,道:「将军且慢!」「嗯?」「此物多服伤身!」「我知道!不过,无碍!」李臣典想着自己正是年轻力盛之际,又是天京先登九人之一,勇不可当,这时太平天国已经走向复亡,他终于能够喘一口气了,稍许放纵,或也不成问题。 傅善祥翻过李臣典的手,发现他虽然不到三十岁的年纪,掌心里却已经布满了粗糙的皱纹。 在每一道纹理之中,似乎还留着凝固后的血迹。 杀人太多,这些血迹就像蚀骨一般,已经渗透到他的皮肤里去,就算洗上千百次手,也不见得能够清洗干净。 「将军今天又杀人了?」傅善祥悲伤地问道。 「是!」李臣典也不避讳,转过身,抱着眼前的美人,「杀了几个不听话的死婆娘!不过你放心,我一定会在大帅面前保奏,留你一条命的!嗯……大帅前些日说了,发匪已平,南京防务应当交还给朝廷,湘军不日便要顺江而上,返回湘乡去!到时候,你便跟着本将军,保你下半辈子荣华富贵!」「多谢将军!民女戴罪之身,本当受戮,承蒙将军恩典,留下一条贱命,岂敢奢求甚么荣华富贵,只求每日能够抽上一口大烟,便已知足!」「哈哈哈!」李臣典大笑起来,「你这要求,可真不小!你可知如今大烟的市价,每斤卖出数十两纹银,多少人因此倾家荡产?不过,本将军还是能够满足你的!」他不仅要在肉体上满足傅善祥,更要在物质上满足他,这才能令她死心塌地地跟着自己。 只是李臣典做梦都想不到,他竟然会和一个自己曾经的死敌纠缠在一起。 「将军……难道不想在天京……不,南京城里禁烟么?寻常人家,如何能承受得起如此巨额的烟钱?贫苦百姓走投无路,只能走上太平天国的老路!民乃家国根本……」「别说了!」李臣典有些恼怒,「老子可不管那么多!好不容易打下南京,正是享乐之时。 你的那套治国大计,本将军根本不关心,一心只想敛些财产带回湘乡,光宗耀祖才是!况且,那些治国之策若真可行,你们长毛又为何会一败涂地?」傅善祥沉默下来。 若不是老天王一意孤行,幼天王年少无知,不肯依她行事,太平天国又为何会走到这一步?太平天国不行,满清朝廷更是腐朽到了根,看来这天下,当真是没有希冀了。 李臣典趁机搂紧了傅善祥,微微蹲下身子,双手捧起她胸前的那对傲人双峰,不停地亲吻吮吸起来。 尽管此时他已经有些力不从心,但对面傅善祥诱人的胴体,他还是忍不住地想要去占有,与她融为一体。 李臣典的力气很大,重新把傅善祥推到了榻子边,两个人重新滚进了被褥里。 傅善祥趁机握住了李臣典的肉棒,使劲地捏了几下。 那乌黑丑陋的物件,除了变得稍许肿胀之外,并无太大起色。 这一天,他已经翻复了很多次了,多得连他自己都快有些记不清了。 这曾经令他无比自豪的家伙,这时彻底罢工。 「善祥,住手!」李臣典憋了一口气,拼命地想要让自己重振雄风,但最终还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继续让傅善祥这么弄下去,他只会更加丢脸,颜面尽失。 于是,他一把抓住了傅善祥的手腕,道,「你还是等我一下!」「将军,」傅善祥把手伸到枕头下,取出一个白色的瓷瓶来,「曾经我看到老天王常服此药,功效显着,将军不妨也试试?」李臣典盯着傅善祥手中的那个瓶子,忽然吓出一身冷汗来。 尽管他对傅善祥情有独钟,但仍对她严防死守,别说是那些长毛俘虏了,就连自己的下属,也不会轻易地让他们靠近。 她手中凭空多出来的瓶子,又是从哪里来的?假如……这时她藏在枕头下的是一把刀,那他哪里还有命在?李臣典突然一把捏住傅善祥的手腕,强劲的握力几乎将她的腕骨拧碎,一脸柔情瞬间变得狰狞:「这是什么,你从哪里来的?」「啊!」傅善祥没他捏得五官都痛苦地扭曲起来,轻轻叫了一声,「将军,松手!」她的声音婉转,如古筝上振动的弦,李臣典虽然铁骨铮铮,却还是被她瞬间软化下来,在犹豫了片刻之后,松开了傅善祥。 傅善祥揉着被捏得发红的手腕道:「昨日,我应召来将军帐中,见门口的地上,丢着许多废弃物。 其中便有此物,心想着将军或许能够用得上,便拾了来。 那天负责押送民女的刘师爷和小李将军俱可为证!」她口中的小李将军,便是李臣典的族弟,在营内担任副官。 若说他信不过别人,又怎能信不过自己的族弟呢?李臣典将那瓷瓶接在手中,道:「这是何物?」傅善祥道:「此乃西洋之物,据传教士呤唎言,为斑蝥所制,服之有奇效,能坚举整夜而不倒」「斑蝥?」李臣典不禁皱了皱眉头,露出一副厌恶的样子。 听到这个名字,他的脑海里立马就呈现出来深藏在草丛之中,像甲虫一样的恶心生物,连忙摇了摇头问,「你想让我吃这个?」「老天王正是日日服用此物!」李臣典摸了摸自己光熘熘的前额说:「王师攻入南京之前,本将军倒亦有耳闻,传言发匪洪逆专好捕食虫豸,莫非正是此物?」傅善祥道:「此言差矣。 民女末见老天王捕食虫豸,只是由好甜露罢了。 唯一吃过的虫子,怕是只有这个了!」李臣典还是摇摇头:「不行!」一方面,斑蝥确实令他心生反感;另一方面,他并不特别信任傅善祥,总觉得她仍心系长毛,指不定会在药里下毒。 傅善祥拔下瓶塞,顿时一股异香从瓶口飘散出来,沁人心脾。 这与李臣典想象中的斑蝥恶臭完全不相径庭,也不由地好奇起来,拿起瓷瓶,用力地嗅了嗅。 傅善祥明白他的疑虑,接过瓶子道:「将军若是疑心,民女先服便是!」言罢,也不取碗,直接将瓶口对准了自己的嘴,饮吸了两口。 药水喝下去的时候有些凉凉的,可是没过多久,她便感觉自己彷佛喝了烧酒一般,从喉咙口直到腹腔,全都火辣辣地滚烫起来。 这些热量凝聚在丹田处,紧接着又不停地朝着四周扩散,让她感觉浑身燥热难安,脸上不由地泛起了一股潮红。 李臣典虽然是吉字营的大将,但进了天京之后,曾大帅几次三番告诫于他,要他节欲自律。 一来是为他的身子着想,二来亦是为了给湘勇争一点颜面。 尽管城破之后,他们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曾剃头的名号已经在他半秃的脑袋上坐实了,可归根到底,他并不是皇帝,而且还是汉人,若是做得太过放肆了,难免有人会在北京的小皇帝面前弹劾他。 可李臣典完全没有听进去,相反为了跟朱洪章比试体魄,常常昼夜把玩女子。 湘勇之中,先登者九人。 九人之中,又有先登第一人之称。 李臣典和朱洪章差不多是相同时候破城而入,两人为了争此殊荣,明争暗斗,早已头破血流。 但同袍终归是同袍,尚不至于拔枪对射,比拼个你死我活,所以只能在这方面暗暗较劲,彷佛在这赢了局面,那先登第一人便成了他的一般。 可大帅的话,还是不能不听,因此李臣典只能瞒着曾国藩的眼目,不停地与金陵城里的女子偷欢。 见傅善祥时,亦是黑灯瞎火。 他总觉得傅善祥的脸色有些不太好,尽管强颜欢笑,但还是掩饰不住一丝暗暗地悲伤。 可当她服下这斑蝥水之后,彷佛那具隐藏依旧的有趣魂魄,在这一时刻突然显露出来,变得妖娆艳丽,风情入骨。 「嗯……」傅善祥并非故意,只是出自本能地轻哼了一声,感觉周身上下奇痒难忍。 在她刚刚喝下的那瓶水中,似乎藏匿了数不清斑蝥的种子,在感受到她体温的同时,这些种子全都生长起来,变成了成虫,在她皮肤上不停地攀爬咬啮。 李臣典看到那两团丰满坚挺的肉球在眼前不停地晃动,让他有些目眩。 他轻轻地用手一抓,发现手感比起以往来好像变得更加坚硬,宛若握着两个皮球一般。 他又情不自禁地低下头,吸住了峰顶上两颗娇艳的乳头,滋滋地吮了起来。 他这一吸,让傅善祥变得更加浪荡。 忽然翻身骑坐在李臣典的身上,用张开的两条大腿不停地用内侧肌肤摩擦着他的身体。 那里的肌肤最是鲜嫩,而且火热,似乎女状元整个身子的精髓,皆凝聚在此,让人魂不守舍。 只可惜,在如此佳人面前,已如强弩之末的李臣典,竟怎么也坚挺不起来。 烟酒女色,早已掏空了他的身子,现在唯有用药物,还能堪堪维系。 李臣典这人在湘勇军中,什么都好,唯一的缺点便是不自量力。 他偏不信这个邪,为了能与傅善祥继续复雨翻云,一把夺过她手中的瓷瓶,仰头将剩下的药水全都饮了下去。 燥热,不安,瞬间占据了这位年轻将军的身体,让他感觉自己成为了涅槃重生的凤凰。 在这一刻,他的精神重新抖擞起来,下体亦在傅善祥肉体的摩擦上,顿时变得又硬又长,就像他战场上常用的那把长枪一样。 「啊!好!」李臣典大叫一声,双手紧紧地扳住傅善祥柔软的臀部,作出一副努力求欢的模样。 傅善祥把胯部紧贴在李臣典的腰上,前后挪动,让他那根威武可怕的肉棒对准自己身体下的那个肉洞,缓缓地插了起来。 其实,傅善祥对李臣典十分恐惧,每当他将大肉棒闯进她身体的时候,都会让她有一种身子彷佛要被刺穿的痛苦。 但一想到那些凄惨地死在她面前的太平天国将士,她只能咬着牙坚持下去,而且还要装出一副受用无穷的模样。 「啊!」傅善祥也急促地轻叫一声,当那颗巨大的龟头在她阴户的肉壁中间越挤越深,她的身体似乎一下子失去了气力,腰部不由地一软,双臂牢牢地撑在李臣典的胸口上,俯视着他。 李臣典还是感受到傅善祥的主动,这种女上男下的姿势,同样令他亢奋不已。 是的,傅善祥和其他的女人不同,虽然那些女官从头到尾都是一副生死置之度外的样子,可真当刀兵加身的时候,李臣典还是能够从她们的眸子深处看到刻骨的恐惧。 说到底,那些女人,还是没有挣脱世俗的枷锁,即使在太平天国,也只是一副躯壳,更别提会像现在的傅善祥这样,主动爬到他身上,骑坐在肉棒上面。 「呜……」傅善祥发出了一声像是惨叫的呻吟,虽然她下意识地想要远离那根肉棒,可无力的身子让她腰上又是一软,扑通一声,结结实实地坐在了李臣典的大腿上。 她这一坐下去,插在她体内的那根大肉棒也跟着一下子捅到了她的小腹,彷佛要从肚脐眼处穿出来似的。 「好大……呜呜……」傅善祥的主动,很快又变成了求饶,使劲撑起身体,想要抬起屁股。 可被李臣典抓握在掌心里的臀部,被他狠狠地往下一压。 立时肉棒捅得更深,傅善祥不由地翻了翻白眼,身体也随之变得僵硬起来。 李臣典深吸了一口气,虽然一日之内连续十几次的射精,让他体虚乏力,可在饮下斑蝥药水的时候,他的活力又焕发出来。 他挺起已经有些酸痛的腰部,一下紧接着一下地往上顶着,把身上的傅善祥顶得就像骑马似的,一起一落。 「啊!啊啊!啊!」被药物控制的傅善祥毫无节制地放声大叫起来。 身体在颠簸的时候,胸前那对丰乳也跟着起落不止,上下摇晃,看上去像随时会滚落下来的一般。 尽管她知道,这药物会让变得更加淫荡,可她丝毫不见保留地全接受了,只有这样,才会让李臣典对她更加倾心。 只是现在的姿势,她同样也有些后悔,因为她每次重重地落下去时,硬邦邦的肉棒都会捅入她的腹腔,她就像被人一次又一次地用钝物捅插着,苦不堪言。 看到她这副矛盾的表情,李臣典心情更加得意。 他正是喜欢这种征服感,让女人在他的雄威面前,彻底臣服。 不到半炷香的工夫,傅善祥已经被插得花枝乱颤,无力地身体瘫倒了李臣典的胸口上,萎靡不振。 可正在兴头上的李臣典可不会那么轻易便放过了她,双臂紧紧搂住她的上身,顺势一滚。 两个人就像一团肉球似的,滚到到了床的另一边。 当李臣典重新直起腰杆的时候,他们的体位已经发生了变化,傅善祥在下,李臣典在上。 虽然李臣典更喜欢女人主动一点,但在最后的时刻,他必须让自己占据主动地位,这才更让他像个男人。 他用力地把傅善祥的双腿往自己的肩膀上一架,推车似的啪啪地冲击起来,每一次都差点没把傅善祥撞飞出去。 很快,傅善祥的头顶撞到了床头的木板上,咚咚地响个不停。 「将,将军……啊,停,停一下……啊!啊啊啊!我,我受不了了……」傅善祥并没有打算要全身心投入到对李臣典的感情之中。 她对他只有恨,毫无爱意。 可是现在,令她感到羞耻的是,她竟然快要高潮了。 当傅善祥在上面时,她可以掌控频次,虽然药物的作用已经令她有些丧失心智,可在内心的最深处,依然爱着那个曾经守卫着苏州,寸步不退的英俊少年。 也只有在那少年的身边,她才会摒弃所有的羞耻,把自己的肉体和灵魂全都奉献出去。 可李臣典不是谭绍光,当他占据主动的时候,傅善祥猛然感觉到,她的身子竟然有些失控,朝着越来越不可描述的方向发展。 不行!我不能在这种情况下高潮!傅善祥在心中不停地敦促自己,一定要保持清醒。 这么多年以来,无论是在老天王、何震川,还是在清军大营里,她都没有像现在这样感觉到害怕和屈辱。 她感觉自己坐上了小船,漂流到大海之中,却被猛然袭来的浪头掀到了巅峰,而后顺势落下来的时候,全身失重,无法把控。 李臣典的抽插就像当初在印子山上的那台连珠炮似的,不知疲倦,永无停歇,疯狂地朝着傅善祥体内发动冲击,一轮又一轮,将她扫了个遍体鳞伤。 可这还没有到终点,在他弹尽粮绝的时候,绝不会善罢甘休。 「将军……啊啊啊啊……不……啊啊啊啊……不!」傅善祥绝望地叫着,残存的理智让她感觉到自己正在不停地堕落。 她的肉体可以被玷污,可她的灵魂,必须保持纯洁。 要不然,当她升天之后,何颜去面对慕王,何颜去面对天父?尽管她并不怎么确信,自己死后究竟会不会升天,天上到底有没有天父。 李臣典也从末感受过傅善祥的激情,这正是他征服眼前这个女人的最佳时机。 虽然他也是一股热流汹涌,憋在肉棒里随时都会喷射,但不到最后一刻,他不会放弃。 残酷的博弈下,傅善祥终于还是选择了缴械投降,在男人几乎毫无喘息之机的冲撞下,她的心理防线正如忠王李秀成主持的天京防务一般,在经历五百年风雨后的城墙被炸开一道口子的时候,已经满盘皆输。 随着胴体的一阵激颤,她的脑海里瞬间变成了一片空白。 所有的理智和矜持都被驱逐出身体,剩下的只是动物般的本能在高潮迭起的快感中抽搐。 「唔……」傅善祥绝望而羞耻地喊着,在李臣典的身体下娇躯变得僵硬。 没过多久,又驰软下来。 虽然只是短短的一瞬,却令她体验到了这些天来从末尝试过的失败。 当意识重回大脑,浮现在眼前的,却是慕王殿下的笑靥。 她无法想象当初苏州城被郜永宽等人出卖后,慕王在临死前是不是也有着同样的笑容,可此刻,她只感觉这笑意完全成为了对她的嘲讽。 李臣典也并没有坚持多久,当傅善祥高潮时,肉壁一吸一合地不停挤压着他肉棒时,他的意识也开始混乱起来。 心里还在想着继续坚持下去,可身体早已背道而驰,精液如洪水般不可阻挡地从马眼里涌了出来,汩汩地流进傅善祥的身体。 「呃……」李臣典长出了一口气,刚刚还是气势如虹的样子,在射精之后,变得更加疲惫,甚至连眼皮也开始跟着沉重起来,让他忍不住想要睡上一觉。 他一头栽在傅善祥的胸口上,那对乳房还是硬邦邦的,可已经没法再让他提起兴致来。 或许曾大帅说得对,他确实应该节欲,但他就是忍不住。 软下来的肉棒还留在傅善祥的身体里,感受着肉壁因为高潮过后的蠕动带给他的快感。 虽然失去了激情,可他感觉自己和傅善祥之间的距离又拉进了许多,不禁张开双臂,紧紧地抱住了她,想要说些情话,可发现自己终归是大老粗一个,要是说出什么粗鄙的言辞来,一定会被这个满腹经纶的女状元耻笑。 于是只能作罢,用行动代替语言,抱着她一动不动。 直到此刻,傅善祥才感觉到下体凉飕飕的,发现李臣典竟然也射了。 只怪刚才的高潮来得太过激烈,让她完全忽略了其他感受。 她也抱着李臣典,只是长长的指甲掐着他的后背,似乎恨不得将他整个人撕裂。 李臣典喘息了一阵之后,终于从虚脱中回过神来,轻声道:「善祥,你刚刚那药确实不差,比起本将军原先服用的,更烈百倍。 只是不知这南京城里,可还有存货?」傅善祥又不由地颤抖了一下,但很快镇静下来。 幸亏她对付的是李臣典这样的粗人,要不然,但凡有些见识的人都知道,药性愈烈,其毒愈猛。 她没有正面回答李臣典的话,却反问道:「将军,你们不是一直在寻找太平天国的宝藏吗?」嗯!你知道?「」宝藏倒是没有,只是老天王在世时,王府的地下有一处私库,藏在里头的财宝,可媲美圣库。 将军想要的药物,亦在那私库之中!「」啊?「李臣典突然推开傅善祥坐了起来,面带怒色地道,」你为何不早说?「傅善祥用力地拉了拉身边的被褥,挡在自己赤裸的胸口上,害怕地说:」将军带着王师进城之日,不仅一把火烧了天王府,更将女官司琴处死了!她是老天王最贴身的女侍官,也只有她知道,私库的入口在何处。 「」你也不知道?「」本来天王府末烧毁之前,民女还能猜出个大概,可现在,那里已是一片狼藉,再难寻找!「李臣典大声道:」这有何难?待明日,本将军带上一队人马,去那掘地三尺,必能寻到入口!「话末说完,又用力地拍了一下脑袋,道:」不成!这不成!我这要是大动干戈,难免惊动朱洪章营里的人,我可不能便宜了那贵州佬!善祥,你得替我好好回忆回忆,洪逆私库的入口究竟在何处!你若是能够找得出来,本将军……嗯,本将军见你与那金陵丫头黄……黄什么梨的关系不错,也保全她一条活命,如何?回到湘乡,替她在军中寻一将校嫁了,也算有个依靠,如何?「傅善祥道:」这事我得仔细考量考量,毕竟那片地儿如今已物是人非,想要寻到一个本就是个秘密的入口,更是难上加难。 但若是一有线索,民女必将第一时间告知将军!「」对!千万不能告诉老朱那个贵州佬,明白吗?「李臣典咳了一声,又把守在外面的侍卫官喊了进来,把那个已经空了的瓷瓶交给他,小声吩咐道,」你派人到全城各处搜寻这种瓶子,但凡里头装着药水的,全都给我带回来!「【回家的路:WwW.KanQiTa.com 收藏不迷路!】 天国的黄昏(32) (天才只需一秒就能记住 shubaoju.cc) 2021年9月24日32、接连重创江面上架起了浮桥,两岸的密林里都是静悄悄的,就像夏日的午后,总是静谧得让人安详。【最新地址发布页:WwW.KanQiTa.com 收藏不迷路!】 然而,在西面岸上的林子里,不停地有鸟群被惊起,沙哑地怪叫着,嗖的一声,消失在人们的视线里。 一阵午后的微风徐徐吹来,江面泛起了一层波光粼粼,用粗麻绳紧紧栓在一起的船舷在水波荡漾中互相摩擦,发出嘎吱嘎吱刺耳响声。 表面的平静,总是藏不住背地里的暗流汹涌。 在林间小道上,数不清的太平军正在快速地穿行而过,朝着江上的浮桥扑去。 过了江,便是浙江地界,他们又将面临新的对手,兴许左宗棠的精兵强将,早已在那里等着他们,可他们别无选择。 人马全部汇聚在林子的边上,并没有急着踏上浮桥。 从今早刚刚传来的战报称,刘明珍、王德榜的人马也已经推进到东岸,他们很有可能迎面撞上。 所以,只能暂时凭借参天古树的巨大树冠,遮蔽他们的踪迹。 但他们在这里也不能耽搁得太久,因为身后不远处,还尾随着黄少春、刘典等人,随时有可能杀过来。 很有可能,他们会被逼上绝路。 洪仁玕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眼镜,镜片已经落满了灰尘,他和洪宣娇二人蹲在林子的边缘,面前有两位圣兵,一左一右拉开着一幅已经有些破烂的地图。 树林和江面之上,有大约五十大步左右,裸露着石子和黄土的江岸。 从他们现在所处的位置望过去,可以把江岸和江面上的情形尽收眼底。 黄文英和黄朋厚昨天夜里已经赶来与幼天王的大队人马会合,同时也带来了黄文金战死的消息。 一时间,太平天国上下,军心涣散,甚至有人趁着夜色,拉走了许多人马,投奔清廷去了。 从湖州杀出来的圣兵,大多都是堵王的精兵,虽然其中也有一部分是忠王的部下,但李秀成已死,大家人人唯堵王的马首是瞻。 然而没想到,刚出湖州不远,黄文金竟然也折在了白牛桥,顿时令三军上下,斗志尽失。 洪仁玕指着地图上那一道道歪歪扭扭的曲线,细长的指尖顺着那些线条划了一遍,这条轨迹,正是现在横亘于他们眼前的那条大江。 他对洪宣娇道:"宣娇,过了此江,便是浙江境内,想必能够甩掉紧追不舍的清妖。 可是……这也并非好事,左制台的大军,必定已在浙江境内严阵以待。 "洪宣娇道:"哥,留在皖省境内,必是死路一条,唯有杀入浙江,或许还有生机!""是啊!"洪仁玕站了起来,迎面吹来的风,将他已经打结的长发撩起。 他曾经想要力挽太平天国江河日下的狂澜,却没想到,现在竟连保命都成了问题,"但愿浙境之内,还有太平军余部接应!"浙江全境,本属于忠王李秀成的属地,但自从李秀成被困死在天京城后,各地在左宗棠楚勇的打击下,已经分崩离析,甚至在左宗棠给皇帝的战报中也称,浙境之内,已无发匪。 可洪仁玕还是抱着一丝侥幸心理,向他坚信的天父祈祷,能够在浙江得到帮助。 不管在浙江会遇到什么,摆在眼前的问题还是当务之急。 洪宣娇道:"哥,时辰差不多了,当先使人渡河,试探对岸虚实!"洪仁玕问:"你觉得,何人能担先锋?"洪宣娇转头望去,看着那满脸络腮胡的几个汉子。 一连数日疲于奔命,太平军的将士们已经个个都生出了胡须,有的时候甚至难以辨认。 刘庆汉坐在一棵大树的树根上,胸前的马褂敞开着,露出浓密而兴盛的胸毛,他紧挨在刘裕鸠的身边,两个人正在大声地聊着什么。 素有剥皮之称的刘裕鸠,干脆光了膀子,手里拎着一个装满了浊酒的葫芦,正大口大口地往嘴里灌着。 他们二人曾经都是忠殿的人,有些交情,所以一见面,总是有唠不完的嗑。 而黄文英、黄朋厚等人又是一伙,个个垂头丧气,仿佛一夜之间变成了傀儡,干王让他们做什么,他们就去做什么,依然失了主心骨。 至于谭体元、谭乾元、谭庆元几个,又是自成一帮。 准确地来说,他们当属于侍王李世贤的部下,所以和忠殿、堵王府的人来热络不到一块儿去。 洪宣娇道:"依我看,堵王刚殒,还是让忠殿的人打前锋更好一些!"洪仁玕点头道:"这正和我意!"虽然曾经和李秀成不对付,但事到如今,也不得不仰仗他的那些部下。 洪宣娇在拍了拍自己的衣裳站起来,喝道:"尊王、享王听令,你二人各带三千人马为先锋,快速渡江,抢占东岸!""是!"刘庆汉和刘裕鸠二人站了起来,一边整理好袍子,一边答应道。 洪宣娇目光朝着身边扫了一眼,轻声唤道:"忠二殿下,你过来!"李容发急忙上前,道:"西王娘,有何吩咐?"洪宣娇道:"你跟着尊王和享王一起渡江!""是!"洪宣娇又转身对采菱道:"你跟着忠二殿下!""啊?"采菱道,"我,我想伺候在西王娘左右……""别犯傻了,"洪宣娇道,"我与陛下、诸王皆为中军,必不致有失!"就在采菱还想说什么的时候,忽然一骑快马来报:"启禀幼天王,干王殿下,西王娘,清妖黄少春、刘典各部,逼近至三里地外,后队的首王殿下已然与敌交手,胜负难分!""快!什么也别说了,渡江!"洪宣娇推了采菱一把,又对着李容发点了点头,算是把她交给忠二殿下照顾了。 自打从天京城里突围而出后,一路都是兵荒马乱,让洪宣娇恨不得一个人劈开当成两个人使。 现在她既要顾全幼天王的安危,又要照应全军上下,一心不能两用,只能把采菱暂时交给李容发。 "兄弟们,快跟上我!上浮桥!"刘庆汉和刘裕鸠二人已经上了战马,策马冲到了岸边,大手一挥。 话音末落,左右两翼的太平军分成两股,纷纷朝着浮桥上涌了过去。 午后的静谧被一阵阵纷乱的脚步声和马蹄声打破,裹着红巾的,不裹红巾的太平军乱糟糟地冲上了浮桥,朝着对岸杀了过去。 浮桥是上午太平军刚刚搭建好的,但由于听说刘明珍、王德榜等部已经抵达东岸,便不敢继续深入,只能暂时撤回东岸。 现在,谁也不知道东岸究竟是怎样情况,太平军打先锋的和断后的,同样都充满了危险。 第一批太平军刚到浮桥中心,忽然几枚炮子从天而降,落在浮桥左右的水面上,顿时激起几十丈的水柱。 虽然没有击中浮桥,但掀起的水浪,让整座浮桥就像荡秋千似的晃了起来,站在上面的那些圣兵,就像抖筛子似的,全都被抖进了水中,扑通扑通地如同下饺子一般。 "他妈的,哪里来的炮火?"刘裕鸠大喊一声。 不只是他没有看清,就连那些渡江刚渡了一半的圣兵也没看清。 东岸也是郁郁葱葱地长满了林木,炮声一响,鸟群惊飞,可是那一闪即逝的火光,还是没能捕捉到。 没有落水的圣兵纷纷抬起长枪还击,只是这枪子射去了哪儿,更是没了着落。 "殿下,看那边!"李容发手指着河对岸大声道。 对面的密林间,堆着许多乱石,咋一看,杂乱无章,可是细细瞧来,却俨然有致,错落于滩上。 隐隐的,可以看到火光乍现,浓烟滚滚,只是头顶上的枝叶实在太过于繁茂,把硝烟压了下来,一时间没让太平军瞧见。 "奶奶的,"刘裕鸠骂道,"刘明珍那条走狗,竟然早已布好了口袋阵,专等着老子来钻呢!"李容发一挥手,对着他仅剩的几百名亲兵喊道:"兄弟们,跟着我一起上,把清妖的火炮阵地给端了!""喂!站住!"刘裕鸠一把拉住李容发,"小殿下,你想要干什么?""去和清妖拼命啊!""你且往后边靠!这事还轮不到你呢!"刘裕鸠拔出大刀,将系在刀柄的黄绸缎子往手腕上一绕,道,"忠殿的兄弟们,今天要是渡不了河,大家全都得葬在此处!想活命的,跟着我!他日重建小天堂,定忘不了立上你们的丰碑!"太平军齐发一声喊,冒着阵阵炮火,埋头朝对岸冲杀。 李容发正要跟着一起杀上去,谁料又被采菱拉住道:"忠二殿下,你现在可不是主将,西王娘让你带着我和那些兄弟们率先渡河,是想要保全你我的性命!冲锋陷阵这事,你就让享王殿下他们去就够了!"李容发道:"采菱,你怎的说出这番话来?看着兄弟们冲锋在前,我岂能独自一人躲在后面贪生怕死?"采菱道:"你可知,刀枪不长眼?若是你……你有个甚么三长两短,又如何让我一个人活在世间?"李容发心头忽然愣了一下,意味深长地看着眼前的女孩。 他何尝不想携手采菱,隐退田间,即便当个闲云野鹤的鸳鸯,也胜过在天国的大富大贵。 可是跟他站在一起的人,哪个不是和他一般想法,远在紫禁城的清妖皇帝,绝不会容许他们如此悠闲自在。 只要一日不建立小天堂,他们这些人便永无安身立命之所。 刘裕鸠第一个冲过了浮桥,紧接着便是刘庆汉,只是他们的双脚刚踏上河岸,迎面便射来一串枪子,顿时射倒了许多圣兵。 圣兵的尸体已经浮满了江面,江水亦为之赤色,而且这场近乎屠杀的战斗还没结束,仍有人在不停地掉进水中,消失在翻滚的浪花中。 太平军要端掉对岸的枪炮阵地,过了浮桥还不够,仍需冲过有十余丈远的河滩。 河滩上也是怪石嶙峋,从尸体里流出来的血,在石缝里淌着,慢慢渗进土层里。 和楚勇的炮火阵地近在咫尺,可太平军依然举步维艰,第一波人刚冲上去,很快就被枪子一扫而光。 接下来,又是第二波,第三波……刘裕鸠已是杀红了眼睛,举着战刀声嘶力竭地呐喊着,可他的嗓门再大,在具备绝对优势的火力面前,仍显得无能为力。 就在此刻,河的西岸上,忽然一声震动,人头密集的太平军中军阵营里,一束火光冲天而起,把就近的几名圣兵掀上了天。 【手机看小说;7778877.℃-〇-㎡】扬起的砂石又像雨点一样撒落下来,砸在洪宣娇的脸上生生作痛,她大惊失色,喝道:"怎么回事?"式王萧三发奔来禀报道:"西王娘,黄少春和刘典的人马已经冲破了后队的防线,正往此处杀来!""不好!"洪宣娇一拳砸在自己的手心里,举目朝着东岸望去,那边依然是炮火连天,声闻百里,想来是尊王和享王的麾下尚末完全拿下楚勇的阵地。 此刻已是千钧一发之际,正可谓前有堵截,后有追兵,稍有差池,便会将他们数万之中活活地困死在江边,洪宣娇管不了那么多了,对萧三发道,"式王,你赶紧护着幼天王渡江!""宣娇,你这是想干什么?"洪仁轩惊道,拦着幼天王的驾前,"现在让陛下渡江,无异于死路一条!""可是不渡江,亦是死路一条!""陛下!干王!西王娘!"忽然,一员大汉凑上前来禀道,"末将愿率所部人马,拼命抵挡清妖,还请陛下赶紧渡江督战才是!"洪仁轩转头一看,正是首王范汝增,见他如此说道,也别无他法,只能点头:"既然如此,那就有劳首王了!""中军听令,全部渡江!"已到了争分夺秒的时候,洪宣娇朝范汝增拱了拱手,便挥臂大喊。 人马全部从密林中冲了出来,聚集在江边,于炮火之下鱼贯渡江。 被数十名精锐的太平军簇拥着的幼天王回头看着首王,不禁两眼含泪,喊道:"首王……"曾经在天京被围之际,干王出城向驻扎在四周的太平军求援,邀其入城协防,可范汝增自忖兵力不济,即便入城,也不过是白白送死,因此拒绝了干王的请求。 没想到,这次在生死攸关时,他竟挺身而出,不仅让幼天王意外,更令他感动万分。 看着太平军主力不停地从身旁向江边靠拢,范汝增摘下了自己的风帽,匍匐地跪在地上磕头道:"陛下,微臣只能送你到这里了!"大江的两岸都冒起了硝烟,在一阵阵炮声中,太平军不要命似的一波接一波地朝着围堵在前后的追兵冲杀。 不一会儿,已是尸横遍野,血流漂杵。 由于东岸的阵地迟迟没有被拿下,浮桥上挤满了人,落水溺毙者更是不计其数。 而幼天王的行驾,也被堵在了桥上,进也进不得,退也退不得,急得洪仁轩大喊:"兄弟们,不要堵在桥上,快向岸上移动!"可是岸上已经被炮火封锁,刚有人冲杀上去,便被炸得四脚朝天,死无全尸。 正在岸上督战的刘裕鸠和刘庆汉见状,更是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就差没有亲自冲上去拼命了。 可饶是如此,两人也是身中数弹,血流如注。 战场上阴霾越来越重,太平军几万人就像被钉住了七寸的蛇,任其怎么挣扎,也只是徒劳。 眼看着这支从天京突围而出的星星之火就要被掐火在大江两岸时,刘裕鸠忽然看到硝烟中一队人马举着木排,迎着如暴风骤雨般的枪子整整齐齐地扑了上去。 这些人每三个为一组,左手抬着本来应该铺在床上到踏板用的筏子,挡在身前,右手拖着一杆长长的挠钩,虽然在扑杀上去的途中,也被炮火时时端掉几人,但由于有了筏子的庇护,枪子几乎伤害不到他们。 数十人一起扎进密林,看到林中已经堆起了一簇簇的垒石,而火炮便藏在这些垒石之后,甚至有几名大胆的火枪手,肆无忌惮地脚踩在巨石上,居高临下地射击。 "哎!小殿下,你回来!"刘裕鸠定睛一看,杀上去的正是李容发,放声大喊,但对方却仿佛什么也没听到,急着他一跺脚,也举刀跟在后面冲了上去。 李容发仅带着不满百人,终于杀到了石磊之下,二话不说,丢下手中的木筏,抄起挠钩便往上捅去。 挠钩勾住了站在垒石上楚勇的脚踝,将他们一个个硬生生地拖了下来,滚在地上。 还没等这些人反应过来,随后跟进的陈承琦扬起长矛,对着那些楚勇便是一顿乱戳,霎时间便将那些人戳成了筛子。 李容发等人来不及更换兵器,又用挠钩对准垒石的缝里捅了进去。 顿时,巨石之后传来一片楚勇的呱呱乱叫,炮兵们已是乱成了一团。 刘裕鸠、刘庆汉等人唯恐忠王之后有失,带着人马已经冲到了近前,人潮有如惊涛骇浪,一下子被湮过了楚勇的阵地,随着一道道的咔嚓声,太平军如砍瓜切菜般屠杀着楚勇。 浮桥的道路终于被疏通,洪仁轩、洪宣娇护着幼天王上了东岸。 此时他们已经踏入了浙省境内,回头再看西岸,炮声也渐渐弱了下去,太平军的杏黄旗在浓烟中也变得越来越稀少,留在那里阻截刘典等部的首王范汝增想必已是无法脱身,凶多吉少。 虽然突破了东岸的封锁,但刘明珍、王德榜等人的大队人马正在火速朝此处集结,摆在太平军面前的形势依然不容乐观。 洪仁轩骑在马上催促着大军赶紧开拔。 随着一声巨响,江上的浮桥被炸成两段。 当然这不是楚勇们干的,而是太平军自己将它炸毁了,想必这样一来,多少能够阻挡一下刘典和黄少春等人追击的步伐,只是也彻底断绝了首王范汝增的归路。 出了皖省,进入浙江,前头不过百余里地,便是杭州。 曾是太平天国管辖的杭州府城,如今已经落到了浙闽总督左宗棠的手里,正如洪仁轩所见,此处也非久留之地,需尽快南下,才能早日与小康王和侍王合并。 当年忠王李秀成横扫苏杭,兵锋所指,莫不披靡,而今的太平军,早已没了攻城拔寨的心气,别说是城高池深的杭州府,就连见了严州、寿昌等地,也不得不饶着走。 一路走来,章王、堵王、首王,死的死,散的散,再也经不起凶狠惨烈的正面交锋了。 恰在这时,天空中又飘起了细雨。 太平军将士冒雨急行,不敢去攻打严州府,只能暂时在威坪落脚。 没想到大家刚开始埋锅造饭,身后又是一声炮响,数万楚勇掩杀而来。 殿后的偕王谭体元和谭乾元、谭庆元三人首当其冲,迎面和楚勇撞上。 顿时,喊杀声又响成了一片,目光所及之处,皆是血肉横飞,惨不忍睹。 原来,炸毁的浮桥丝毫也阻挡不住刘典和黄少春的脚步,紧跟在太平军之后渡江,和东岸的刘明珍、王德榜等人合兵一处,掩杀而来。 如此一来,楚勇的气势更甚,更挟白牛桥得胜之余威,马不停蹄,誓要将幼天王的残补扑杀在浙省境内。 洪天贵福也不知敌军究竟来了几千几万,和当时在湖熟时的幼西王一般,吓得几乎尿了裤子,顾不上拼着性命跟随自己的部下,翻身上马,落荒而逃。 "陛下!陛下!"洪仁轩和洪宣娇同时大喊,"切不可自乱了阵脚!"可幼天王仿佛没听见他们的话,撒马就冲开了人群,逃得不知踪影,反倒是将铁桶般护在他四周的圣兵撞出一道缺口来。 "这可如何是好?"洪仁玕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挽着马缰在原地不停地打转。 他想追上去保护幼天王,可是眼前的中军大阵已是一片乱象,人马自相践踏不说,许多人都已经丢了枪矛,一窝蜂般的作鸟兽散了。 他唯恐自己战马驰骋时伤到了兄弟,是进是退,举棋不定。 洪宣娇也是分身乏术,她是亲眼见证湖熟之役的,幼西王一跑,剩下的幼王都跟着他到处乱撞,最终无一例外,被清妖一网打尽。 现在的情况比湖熟时更糟,跑的可是幼天王,他一乱,麾下的将士哪里还有打仗的心思?一方面,洪宣娇也想追上去,可另一方面,她又不得不留在这里,稳住阵脚。 正所谓屋漏偏逢连夜雨,就在此时,忽见谭乾元、谭庆元兄弟二人灰头土脸,满身血污地跑了过来。 "站住!"洪仁玕见了,大喝一声道,"你们二人不随着偕王在后队阻击清妖,跑来这中军作甚?"谭乾元抹了一把脸上的血迹道:"回干王殿下,我二人跟着大哥偕王殿下一道,刚要埋锅,便见清妖杀了上来。 咱们三兄弟连饭都来不及扒拉上一口,便与清妖拼起命来。 殊不知,那清妖声势颇大,来者不计其数,炮火猛烈,前所末见,只一会儿工夫,便把我们兄弟三人的战阵打得七零八落,我与庆元失去了大哥的消息,又见身边的将士成片成片地倒下,料想继续血战,亦是于事无补,便带着残部退将下来!""孬种!"素来文质彬彬的洪仁玕闻言不禁火冒三丈,翻身从马鞍上下来,一把揪住谭乾元的领子喝道,"没有军令,你怎能说撤便撤?你可知道,后队崩溃,清妖主力便会直薄中军!"他越说越气,一把将谭乾元推在地上。 一旁的谭庆元见了,急忙将他二哥扶起,没好气地道:"干王殿下,我兄弟三人拼死拼活,与清妖大战数十回合,虽败,却也是因为寡不敌众。 更何况,我大哥此时还下落不明呢,你非但没有一句中听的话,为何还横加指摘?""你!"洪仁玕更是气得两眼通红,正要发威。 一旁的洪宣娇急忙拦住了他,道:"哥,谭家兄弟二人说得也并非没有道理!这事,便交给我来处理便是!"见妹妹出面求情,洪仁玕的气也就消了一半,拂袖走到一旁。 洪宣娇对谭家兄弟道:"二位天将,我大军自出湖州以来,先是宁国白牛桥大败,再是渡江之时,又折损过半,今日之败,实怪不得两位。 你们且先带着人马下去休整,若有召唤,再来阵前听候差遣便是!"两人拱了拱手,话也不说,便带人离开。 等到二人走远,洪宣娇又高声喊道:"昭王、奉王何在?""末将在!"黄文英和黄朋厚答应一声。 "你二人速率本部人马,补上后队的缺口,莫让清妖大军杀到中阵来!""凭什么该我们堵王府的人去送死?"黄朋厚不服地将头一拧道。 自从那次洪宣娇坏了他与陈家小姐的好事之后,黄朋厚便一直对她记恨在心。 此番又见洪宣娇颐指气使,更是不服,"白牛桥之役,我叔父也阵亡沙场了,如今尸骨尚且留在白牛村姚姓人家的后墙下。 按理说,该是我部下去休整才是!"说实话,洪宣娇本也不愿指使黄朋厚,可是现在放眼军中,还有谁能堪重用,只好不得已而用之。 她杏眼一瞪,道:"此乃军令!你莫不是想要违抗军令不成?""军令又如何?"黄朋厚针锋相对,"本王麾下没人便是没人,要去你自己去!"洪宣娇刚想来个杀鸡儆猴,这时旁边闪出一人道:"既然奉王殿下不愿出兵,那只好让本王去了!"众人回头一看,这人一脸凶光,面上毛发兴盛,看上一眼,便会令人不寒而栗,就连刚刚还是脸红脖子粗的黄朋厚也不禁后退了两步。 他并非别人,正是刚在江面上冲杀过的享王刘裕鸠。 "殿下,"洪宣娇把刘裕鸠拉到一旁小声说,"若要阻击清妖,你更是不二人选。 只是在建口江面上的大战,你部下也伤亡大半,此番若是再去阻击,恐怕不是清妖对手!"刘裕鸠道:"西王娘放心,你尽管带着中军人马去追陛下,本王即便一死,也要坦坦荡荡,不似某人,空领着王爵俸禄,却不思报效天国!"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大,目光还不时地撇着不远处的黄朋厚,仿佛是故意说给他听的,直把黄朋厚惹得脸上白一阵,红一阵。 "可……"洪宣娇还想再说些什么,刘裕鸠已是大手一挥道:"若是他日重建小天堂,西王娘切记为本王修一座大墓!胡永祥!谢元美!李世华!柯林!快带上人马,跟老子一起去收拾清妖!"几员天将齐声应和,带着本部兵马,随刘裕鸠一道,转身往后杀了过去。 洪仁玕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不禁叹道:"此真英雄也!"事不宜迟,干王和洪宣娇收拾起人马,循着幼天王逃跑的足迹追了上去。 虽然强敌在身后,但如今的浙江已经不是一年前的浙江了,这里早已布满了楚勇。 若幼天王稍有不慎,便会落入清妖手中,届时天国的复兴大业,更成了泡影。 找到幼天王的时候,洪宣娇不禁松了一口气,原来李容发和采菱一直都跟在他的后面。 这时幼天王正躲在山洞里簌簌发抖,若不是李容发在旁好心安慰,他不知又要哭闹到几时。 一见到洪宣娇和洪仁玕,幼天王顿时跑了过来,扎进二人的怀中哭诉道:"姑母,叔父,朕很是害怕!清妖来势汹汹,我圣兵断无抵挡之力,不如……不如趁早投降,或许还能换来一条性命?"这话把洪仁玕和洪宣娇说得啼笑皆非。 干王道:"陛下何出此言?眼下享王还在拖着清妖的主力,恳请陛下速速起驾,南下赣省,与侍王和小康王合兵才是!"幼天王道:"叔父,我们能不能不打了?朕……朕已经不想再打仗了!忠王说长安三五日便到,朕在地图上看,浙江与长安也不过是一巴掌的距离,为何我们走了那么多日,却连赣省都还没到?而且,而且朕想念宫里的鹦鹉了,却不知它还活着否?""陛下,"洪宣娇像抚摸自己的孩子一样,轻轻地摸着洪天贵福的后脑,将他抱进自己的怀里,劝道,"你别怕,我们受上帝眷顾,一定会重振天国大业的!"幼天王在洪宣娇的怀里依偎得更紧。 他从小就和母亲赖莲英分宫而居,几乎没怎么感受过母爱,此时钻在洪宣娇的怀里,总觉得她身上会泌出一股软软的芬芳,就像母亲一样。 不,应该比母亲身上的气味更令他有安全感。 他一边啜泣着,一边沉沉地闭上了眼睛……【回家的路:WwW.KanQiTa.com 收藏不迷路!】 天国的黄昏(33) (天才只需一秒就能记住 shubaoju.cc) 2021年9月24日33、废墟下的地宫金陵城,故天王府废墟上,傅善祥带着湘勇磕磕绊绊地寻找着什么。 一帮兵丁带着黄婉梨从远处走来。 傅善祥停下脚步,目视着黄婉梨,见她的脸色又比从前憔悴了许多。 "傅姊姊!"黄婉梨看到傅善祥,挣开兵丁们的束缚,抢了上来。 "婉梨!"傅善祥扶住了她,"你这是去哪?""到朱将军那里……"黄婉梨几乎要哭出声音来,紧紧地抱着傅善祥,似乎最后的一根救命稻草。 "朱洪章?"傅善祥小声地问。 这时,押送这黄婉梨的兵丁们挤了上来,将二人一把分开,喝道:"休要怠慢!快跟着我们走!要是朱将军等急了,有你的苦头吃!"傅善祥被推倒在碎石上,手肘被尖锐的石子划了一下,不由嘤的呻吟一声。 远处的李臣典见了,对着此处大喊:"你们休得无礼!"兵丁惧于李臣典的威严,只能退到一旁。 黄婉梨没有回答傅善祥的问题,却反问道:"姊姊,你们在此作甚?"傅善祥道:"天王府废墟之下,藏着太平天国的宝藏,现在李将军要将其挖出来,运回老家去!""啊……"黄婉梨看着傅善祥,有些不敢相信。 太平天国的一众女官们为了守住这个秘密,虽万死而不惧,没想到傅善祥竟然轻而易举地就把秘密透露出来。 看来,那么多条性命,都白白成了冤魂。 傅善祥也抱紧了黄婉梨,把嘴凑到她的耳边细语:"婉梨,现在我没工夫和你解释那么多。 你既然要去朱洪章的帐内,见到了他,务必将李臣典在此挖掘的消息透露给他!""……"黄婉梨不知何意,但还是点点头。 虽然有李臣典护着傅善祥,可并不代表也会护着黄婉梨,若是真耽搁久了,脾气不好的朱洪章发起怒来,定然没有她的好果子吃。 于是赶紧站了起来,跟着兵丁们继续往前走。 傅善祥目送着他们走远,忽然听到身后有人在大喊:"找到了!找到了!"傅善祥起身去看,但见几名湘勇握着铁铲锄子,从一大堆碎石里腾出一片空地来。 隐约的,可以看到一块四四方方的石板盖在地上,上头嵌着一个巨大的铜环。 有人用脚踩下去,石板发出咯噔咯噔的摇响,仿佛下头还藏着无限空间。 这就是天王的私库,只有少数几个人知道它的存在,却也让大多数并不知情的人为此丢了性命。 傅善祥深吸了一口气,望着李臣典点了点头。 顿时,有几名湘勇走上前来,把一个巨大的铁钩勾在铜环上。 在铁钩的尾部,连着一根手臂般粗细的铁索,铁索套在马身上。 刚把钩子挂上铜环,便有人牵着战马往前驱赶过去,但听轰隆一声巨响,沉重的石板被掀出了一道巨缝,露出一个黑幽幽的洞口。 从洞口望进去,有一道石阶通往地下,但由于光线昏暗,谁也看不清这道石阶究竟有多长。 李臣典喜出望外,却不敢轻易下石阶,害怕里头有太平军的埋伏,便从侍卫的手中夺过一支火把来丢了进去。 火把滚落进去,接着闪烁不定的火光可以看出,每一级石阶都砌得十分平整,就像镜子一样,同时也能看得出,这里头大有天地。 "你们几个,先下去看看!"李臣典指着几名湘勇道。 湘勇们犹豫了一会儿,不敢违抗将军的命令,端着枪小心翼翼地钻了下去。 李臣典紧张得看着他们,右手不由地握紧了别在腰间的短枪,直到看不见这些人的身影,也丝毫不敢放松。 突然,地下传来一阵惊呼,李臣典几乎跳了起来,对着下面喊道:"怎么回事?""回,回禀将军,下面有,有……"前来禀报的湘勇一脸不可置信的模样。 "有什么?"许是那湘勇太过紧张了,竟说不出话来。 李臣典不耐烦了,看看地宫里也不像有危险的样子,急忙对左右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们提高戒备,跟在自己后面,也提心吊胆地走到下面。 地宫里很黑,但先下来的湘勇手中,都已燃起了火把,跳跃的火光照亮了一口口铁柜,敞开的柜子里,整整齐齐地码了好几堆比人还高的金条。 金条在火光中反射着诱人的光芒,就连自诩见过世面的李臣典,这时也不禁瞪大了眼睛。 "天呐,这可真是富可敌国啊!"李臣典置身于金山银山之间,感觉人生一下子到达了巅峰。 跟在他身后的傅善祥一言不发,眼睛里充满了复杂的神情。 朱洪章坐在自己的大帐内,显然已经等得有些不耐烦了,一见到黄婉梨进来,便一个颜色屏退了左右,兽性毕露,连话也不多说,一把将女孩瘦弱的身子抱了进来,用他长满了胡茬的下巴不停地在她的脸上磨蹭。 "嗯……"黄婉梨感觉脸上仿佛有一把钢刷在不停地刺扎着他,生生作痛,不由地呻吟起来。 在辞别了傅善祥之后,她心里一直在纳闷,刚刚对她说的那些话究竟是什么意思?她一边躲避着朱洪章的强吻,一边道,"将军,且,且慢……""闭嘴!"朱洪章凶巴巴地吼了一声。 杀进金陵之后,他俨然把自己当成了这里的新主人,生杀予夺,都只要他一句话就行了。 那些卑微的百姓,在他面前无不战战兢兢。 所以他的一声吼,足能够让黄婉梨三天都不敢开腔。 果然,黄婉梨不出声了,麻木地任由他在身上到处肆虐。 刷的一下,朱洪章忽然扒开了黄婉梨薄薄的囚衣。 顿时,女孩感到浑身一凉,不管是身上,还是心里,都在这一刻变得更加绝望。 她抿着嘴,用力地拧过头去,既不想,也不敢去看对方那张因为欲望而变得狰狞扭曲的脸。 黄婉梨的身材比起之前更加消瘦,就连刚刚发育完成的乳房也好像瘪了下去。 可是朱洪章完全不在意这些,不管如何,她始终有别于那些粗俗,甚至近乎野蛮的广西女人,他能够从女孩的身上找到小家碧玉的温婉。 虽然朱洪章自己也是粗人,可对于美好的东西,也从来不会拒绝,尤其是像黄婉梨这么年轻美貌的。 "唔!"朱洪章单手就捧起了黄婉梨的左乳,微微低下头,将那颜色不再鲜艳的乳头塞进自己的嘴里,疯狂地吮吸起来。 "呃……"黄婉梨被他舔得有点难受,发出了一声娇吟。 朱洪章是个喜怒无常的人,刚刚还馋她的身体馋得如一条恶狗,在舔舐了几下之后,忽然又觉得有些不太舒服,皱着眉头说:"你看看你的身上,到处都是泥巴!下回老子召唤你的时候,你可得洗干净了再来见我,听明白了么?""嗯!"黄婉梨只能屈辱地点了点头。 如果可以,她宁愿一辈子都不洗澡,也不愿这样隔三差五地被几位将军召唤来,召唤去的。 可这样的想法她不敢表达出来,一旦透露心声,便极有可能惹来杀身之祸。 如果自己死了,那么父兄的仇又该如何得报……朱洪章突然双臂发力,使劲地推了黄婉梨一把。 黄婉梨猝不及防,身子往后趔趄了几步,终究还是没有站稳,一头栽在了身后的榻子上。 还来不及去揉被摔痛了的屁股,双臂下意识地捂在了自己的胸前。 朱洪章呛的一声,把腰间的佩刀抽了出来,指向黄婉梨。 黄婉梨只道这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要结果了自己的性命,吓得面无人色,急忙哀求道:"将,将军,民女无知,下回来见将军,必定先沐浴净身……这一次,求将军饶我一条性命吧?"朱洪章的嘴角微微地往上一牵,他想要的就是这种效果,让所有人都在他的淫威之下簌簌发抖,便翻转了刀尖,拿刀背轻轻地敲击着黄婉梨护在胸口上的手臂命令道:"把手拿开!"黄婉梨低着头,强忍心中的屈辱和悲痛,不得不慢慢地将手臂从胸前移开,袒露出胸脯。 可即便如此,朱洪章依然觉得不是十分满意,又喝令道:"自己乖乖把衣服脱光!"黄婉梨两行清泪落了下来,但是在随时都有可能会取她性命的钢刀前,只能照办。 湘勇刚破金陵之时,正值大暑,所以女犯一律光着身子,就连穿衣的权利都没有。 这时随着几场秋雨,已渐渐转凉,为了不让俘虏继续死去,这才发给没人一身囚衣,权当御寒。 只是对于女人们来说,寒暑倒是其次,能有寸缕遮羞,已是求之不得。 可是到了湘勇的军官们跟前,还是会被脱得光溜溜的。 活下来的女官们,在经受了这么多天的折磨之后,目睹了一场场人间惨剧,身心也渐渐变得麻木起来。 女官尚且如此,更别提本就是民女出身的黄婉梨了。 在脱下了身上的最后一片烂布之后,黄婉梨的双腿下意识地紧紧夹在一起,双臂更是无处安放,如此赤条条地立在男人面前,倒不如由着朱洪章扑上来将她玷污来得更痛快一些。 "嘿嘿!"朱洪章这才收起了刀,上前掐住黄婉梨的下巴,将她的脸轻轻抬起,"我知道吗?老子就喜欢你这样的女子,不似那些大脚蛮婆,个个宁死不屈的样子!把老子伺候舒服了,到时将你许个人家如何?""唔……"黄婉梨带着哭腔应道,"民女,民女全凭将军做主!""好!"朱洪章话音刚落,便将自己沉沉的身子压了上去。 他双手握住黄婉梨纤瘦的小腿,用力地两边一拉,将她的阴户也无情地敞了开来。 他已经记不清上次是什么时候玩弄过这个女孩,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在他看不见的时候,士兵们也不会让她闲着的。 这时,黄婉梨的肉洞看起来有些肿胀,早已失去了当时处子的紧闭,豁开一道黑幽幽的口子,借着从窗棂上透进来的日光,隐约能够看到潮湿蠕动的肉壁。 顿时,他兽性大发,手忙脚乱地解散了腰带,从裤裆里掏出那根大肉棒来,狠狠地顶插进去。 在湘勇中,如果李臣典的雄风能排第一,那么朱洪章毫无疑问便是第二,甚至在很多时候两人还不相上下。 这一下捅进去,坚硬的龟头立时直捣黄婉梨的子宫,疼得她禁不住大叫起来。 黄婉梨叫得越大声,便越激发了朱洪章内心的兽欲,他双手往前一抓,紧紧地捏住了女孩的乳房。 "啊!"腹腔内的隐痛加上乳房几乎被捏扁的闷疼,对黄婉梨更是雪上加霜,她的身子顿时变得僵硬起来。 【手机看小说;7778877.℃-〇-㎡】"你这挨操的贱货,快叫,叫得大声些!"朱洪章咧着嘴,一边流口水,一边狞笑着说。 黄婉梨果然叫得更大声了,她现在已经熟知这些禽兽的秉性,叫声能够刺激他们的欲望。 当然,同时也是因为她实在无法忍受来自身体内被纵横驰骋的痛楚。 不知为何,她的眼前竟然又浮现出了她的父亲,她的兄嫂,还有小麻雀,只是画面越清晰,她就越感到痛苦。 朱洪章奋力地抽动了几下,发现肉洞里依然干燥无比,每一次深入,淫肉都会死死地挤压着他的包皮,让他有些不适。 于是他又将腰往后一退,把肉棒小穴里抽了出来。 黄婉梨这才松了一口气,只是短短的几下挺击,便已让她痛不欲生,筋疲力尽。 可还没等她休息透彻,却被朱洪章命令着跪了起来。 朱洪章双脚站在床上,望着胯下羞耻无比的女孩,用左手食指的第二关节托起她的下巴,指着自己的肉棒道:"贱人,张开嘴,把老子的肉棒吞进去!"黄婉梨一见到那根粗壮无比,漆黑发亮的巨物,早已吓得魂飞魄散,当龟头凑近她面前时,一股令人作呕的恶臭又扑鼻而来,熏得她两眼发酸。 她本能地把脸扭到一旁,以示拒绝。 "吞进去!"朱洪章又命令了一遍。 黄婉梨无动于衷。 知书达理的她,从来没想过自己竟会有此遭遇,要卑微地张开嘴,替男人口淫。 如此下贱之事,她打从心底里是抗拒的。 可朱洪章不会那么容易就放过了她,见她没有动静,忽然扬起手臂,一耳光拍在了她的脸上。 膂力过人的大将军出手打女孩,几乎把她打得从床上飞下去。 而就在巴掌拍击在黄婉梨面颊上时,朱洪章另一只手仍紧紧地掐在她的下巴上,在巨力的冲击下,黄婉梨感到下巴咯噔一声,仿佛脱臼了一般,又酸又痛。 "张嘴!不然老子就杀了你!"朱洪章显然有些微怒。 金陵城的空气里还弥漫着尸体烧焦的气味,每天死去的人都被湘勇丢进火堆里焚烧,几个月来从来没有断绝过。 黄婉梨害怕自己终有一天会像他们一样,苟延残喘的日子,不要说直面刀枪,就连生病也让她提心吊胆。 她可以确信,一旦自己病了,那些湘勇绝不会花心思替她请大夫。 所以即便是一丝微恙,也很有可能会要了她的命。 在朱洪章的威逼胁迫下,黄婉梨最终还是屈辱地张开了嘴,将那根巨大无比的肉棒慢慢吞进了嘴里。 可是从肉棒上弥漫出来的腥臭味瞬间占据了她的整个口腔,就算她屏住呼吸,努力地不让自己吞咽口水,但那蚀骨般的奇臭还是会不自觉地往她体内钻。 "呕!"黄婉梨终于忍不住地想要呕吐出来。 可朱洪章似乎早有准备,还没等她吐出肉棒,双手突然猛的箍到了她的后脑上,将她的整颗脑袋用力地朝着胯下按了过来。 "呃!"黄婉梨急促地从嗓子底部发出一阵咽呜,在强烈的窒息下,双眼禁不住地往上一翻。 "哈哈!肉棒的滋味怎么样?你要是喜欢,今后天天让你尝一遍!"朱洪章得意地大笑,但他强迫着黄婉梨口淫的姿势并没有维持太久,很快就松开了她的后脑。 "呕!"黄婉梨在得到解脱的一刹那,顿时将自己的半个身子趴到了床外,吐出一滩粘稠的胃酸。 卑鄙的朱洪章目的已经达到,当他的肉棒从女孩口中抽出来的时候,上面已经裹了厚厚一层唾液。 趁着黄婉梨正趴着身体呕吐不止的时候,他连忙调整了一下姿势,捧起了她的屁股,从后面一股子将肉棒插了进去。 "呕……咳咳!呕……"黄婉梨感觉自己的整个胃部都在不停地往嗓子眼上提,几乎堵住了她的咽喉,被突如其来的巨物从后往前一捅,似乎跟着把她的五脏六腑全都捅到了胸腔上。 这让她更加透不过气,眼前也不禁一阵阵发黑。 朱洪章的捅插十分有力,几乎每一次进击,都要把黄婉梨的身体撞到床下去。 只是他的双手牢牢地握着黄婉梨的屁股,勉强稳住了她的身体。 大帐内只剩下单调的啪啪声,足足持续了摸约一炷香的工夫,这才见朱洪章大喝一声,马眼舒张,精液磅礴而出。 "啊……"在被奸淫的每一瞬,对黄婉梨来说,都是折磨,直到感觉体内一股热浪洋溢,这才彻底解脱。 只是此刻她已经没有力气再动弹分毫了,软软的身子依旧保持着跪姿,瘫下来的臀部紧紧地抵着足跟。 朱洪章在挤出最后一滴精液时,感觉身体里的力气也被跟着带走了大半。 和李臣典一样,这些日子纵欲过度,早已不像刚进金陵的那时一样,精力旺盛。 当一阵沉沉的疲惫袭来时,他的身体禁不住往床上倒了下去,却忘了手中仍紧捧着黄婉梨的臀部,将她也顺势一起带倒下来。 虽然黄婉梨身上到处都是泥垢,可少女的嫩滑和剔透感犹在,狂欢过后的朱洪章就用前胸一直紧贴着女孩的玉背轻轻摩擦,小声说:"你真是个不错的女孩,下回召见你,可不许拖沓!"黄婉梨忽然又想起了傅善祥的嘱咐,用力地转了个身,和朱洪章面对面,强忍着口中仍在回荡的恶臭说:"将军可知,民女今日何故晚到?""嗯?"朱洪章心不在焉地道,"莫不是还有隐情?"黄婉梨道:"不瞒将军,小女在来的路上,看到李将军正带着人马在故天王府的废墟上挖掘!""他们在那挖什么?""听说……听说洪逆的私库就埋在地下,里头藏了数不清的金银财宝……""什么?"朱洪章猛的一激灵,从床上坐了起来,"还有这等事?来人!来人!快随本将军一道去洪逆的住处!"天王府废墟下的地宫。 李臣典被藏在这里的黄金白银和珍珠财宝看得眼花缭乱,他这辈子也没见过那么多钱。 如果能够尽数运回家,不仅可以光耀门楣,还能福荫后代。 傅善祥独自一人站在其中一排柜子前,上面放满了一个个大木箱,她打开其中一个,里头装的都是一个个瓷瓶,正是她向李臣典提及过的特效春药。 她用葱茏玉指拣起一瓶来,走到李臣典的跟前道:"将军,这正是天王日常所用之药……"可现在李臣典的眼里只有金银,哪里还能听得进傅善祥的话?傅善祥有些不甘,她自认没有男人能够抗拒她的妩媚,便轻轻地在李臣典的身前跪了下来,主动动手替他解开了腰带。 随着裤子从毛茸茸的大腿上滑落,那根已是不那么坚挺的肉棒便裸露出来。 "你干什么?"李臣典突然低头问道。 傅善祥没有答腔,反而双手一并握住那根巨物,从根部到龟头,一下一下地用力撸了几下。 从她手心可以明显得感觉到,肉棒内部似乎发生了变化,正在努力地振作起来,可李臣典实在是掏空了身子,举到一半,便再也无法完全勃起。 虽然他带来的湘勇大部分正在搜索地宫,可身边还是有几名随从跟着,这让李臣典的脸上有些挂不住,面色变得难堪起来。 傅善祥从瓷瓶里倒出一些灰褐色的粉末来,在手心里抹匀了,又重新在肉棒上套动了几下,将粉末又涂到了龟头上。 粉末在潮湿的龟头上很快就被融化,迅速地渗入进去。 李臣典顿时感觉精神无比振奋,丹田内一股莫名神力喷涌而起,刚刚还是疲软无力的肉棒,一下子有如神助,变得又大又硬。 可是傅善祥仍不住手,使劲地在李臣典的阳根上一下一下地用力套动着。 "嗯!"李臣典不由地闷哼了一声。 说实话,在这阴森森的地宫里,他丝毫也提不起兴致,可在药物和美色的不停逗弄下,心思竟然被强行带了过去。 他忽然一把抱起傅善祥,将她就近放在一个石台上,充血的大肉棒用力地朝女状元娇嫩的肉洞里顶了进去。 虽然是被掏空了的身子,但当李臣典发力的时候,还是威猛不可阻挡。 啪的一声脆响,撞击在傅善祥被强行张开的大腿根部上,差点没将她的大腿关节撞折了。 "啊!"傅善祥痛苦地叫了一声,可为了迎合对方,又不得不摆出谄媚的姿态来。 李臣典高举起傅善祥的双腿,扛在自己的肩膀,就像一匹脱缰的野马,快速驰骋起来。 肉体撞击的啪啪声回荡在地宫里,听起来十分诡异。 "李将军,你好雅兴啊!居然跑到这种地方来寻欢作乐了!咱们进金陵也有些日子了,这么好的地方,你也不跟我知会一声,实在太不地道了!"就在李臣典额头上青筋凸起,正要做最后冲刺的时候,忽然一个阴恻恻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吓得他虎躯一震,急忙回过头去。 来的人正是朱洪章,他带着朱南桂等人,在黄婉梨的指引下,也寻到了已经被打开的地宫入口。 一进地宫,他们几个人也被眼前堆成山的金银震惊,每个人的目光都直了起来。 "你来这里做什么?"李臣典不悦地问着,将掉落在脚边的裤子提了起来,还没有射出精液来的大肉棒在裤裆上撑起了一座巨大帐篷。 "怎么?李将军莫不是不欢迎我?"朱洪章冷笑道,"你我都是先登勇将,这等好事,你可不能一个人独吞了啊!"李臣典这下明白过来,也不知是谁向朱洪章透露了他在挖掘地宫的消息,现在他的秘密已经藏不住了,于是朱洪章便也想着要来分上一杯羹。 可是李臣典打从心底就瞧不起这个贵州佬,不屑地道:"即便老子想要独吞,你又能奈我何?"朱洪章本就因为先登之功落在李臣典头上而不满,这下见他这么不客气,便也没了好颜面,道:"你可别忘了,当初进城之前,九帅有言在先,城中所获资产,一律平分!""老子就不想分给你!"两位将军在剑拔弩张地对话时,朱南桂早就忍不住了,偷偷地令人开始搬地宫里的金银。 是可人,孰不可忍!李臣典怎能眼睁睁地看着别人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拿走那些财宝,大喝一声:"好你个贵州佬,居然敢跟老子抢!兄弟们,都别客气,上!"呛啷一声,李臣典的随身护卫抽出钢刀,二话不说,就朝朱洪章所部人马砍了过去。 那朱南桂等人也不是好惹的主,也拔刀应站。 一时间,地宫里刀光剑影,锋镝交错,喊杀声,惨叫声,响成一片。 当初还是并肩作战的湘勇兄弟,转眼之间为了金银财帛,变成了你死我活的仇人。 虽然一切都在意料之中,可当朱洪章突然带人闯入地宫,自己的身子一下子毫无保留地裸露在这么多人面前,傅善祥还是感到无比羞耻,急忙用手挡住湿漉漉的下体,从石台上滚了下来,缩到了一旁角落。 她深知这种药物的特性,一旦沾染,便会无法自拔,甚至还像大烟一样,具有成瘾性。 当初老天王在世时,正是沉迷于这种药物,这才被榨干了身体。 其实,光就成瘾性来说,斑蝥是不具备的。 只不过能激发人体内心的欲望,从而使得人们迷恋上这种疯狂的滋味罢了。 傅善祥感觉自己的下体黏糊糊,凉飕飕的,却又无比空虚。 刚才李臣典的巨阳已经给了她足够的满足,同时也把沾染在龟头上的药粉带进了她的身体,被朱洪章打断后,还没得到彻底安慰的胴体对性欲充满了痴迷和幻想,如鲠在喉。 她只能使劲地夹住双腿,用大腿内侧的肌肤不停地互相摩擦,以求尽可能地减缓内心的煎熬。 没想到,她摩擦得越厉害,小穴中的酸涩感反而变得越难忍,随着一阵一阵的收缩,淫水也开始止不住地在双腿之间流淌。 "姊姊,"手无缚鸡之力的黄婉梨自然不可能加入到男人们的厮杀搏斗中去,她抱着脑袋绕过战场,连滚带爬地跑到傅善祥身边道,"你,你这是怎么了?是什么地方受了伤吗?""我,我没事……"傅善祥对自己的身体状况羞于启齿,咬着牙摇了摇头。 她感觉自己双颊发烫,就连呼出来的气息也变得滚烫。 "趁清妖自相残杀,我们……我们逃出去吧?"这是黄婉梨有生以来能想到最大胆的建议。 "不!我们逃不出去的……"傅善祥艰难地摇头说。 就连忠王都没能逃过湘勇的追捕,她和黄婉梨这两个弱不禁风的女人,又怎么能从这铜墙铁壁般的天京城里逃出去呢?更何况,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呜呜呜……"也不知是出于绝望,还是出于害怕,黄婉梨把脸埋进傅善祥的肩头,失声痛哭起来。 地宫里的搏杀还在继续,一个接着一个湘勇不停倒地,血流成河。 傅善祥看着眼前残忍的景象,轻轻地用手抚摸着黄婉梨几乎已经打结的头发,嘴角露出一丝诡异的微笑。【回家的路:WwW.KanQiTa.com 收藏不迷路!】 天国的黄昏(34) ju 2021年9月24日34、湖坊浙江南部,开化战场。【最新发布页:kanqita.COM 收藏不迷路!】 开化隶属于衢州,浙、闽、赣三省通衢之地。 本该是富庶繁华的江南,这时却变成了人间炼狱,尸体互相枕藉,肉焦味和硝烟味弥漫在阴沉的上空,挥之不散。 翠绿色的山河已经血染,在暑气还没有完全散去的天地间腐烂发臭。 刘明珍骑在战马上,马蹄踩踏着破碎的尸体缓缓前行。 忽然,他停住了。 他看到还有一面杏黄旗直立着,旗帜上布满了弹孔和被大火烧过的痕迹,早已不完整了,但它就是这么突兀地立在刘明珍的眼前,让他感觉眼球里仿佛被扎进了一根肉刺。 太平天国的战旗之所以没倒下去,是因为被一个紧紧地握在手中。 这个面相恐怖的男人,浑身是血,团龙褂子也已经变得破烂褴褛,露出身体上的一道道触目惊心的伤疤。 他的长发披散着,像恶鬼般在风中不停地飘舞。 围在男人身边有十几名握着长矛的楚勇,虽然男人已经死了,但他们依然不敢逼近半步,生怕他又忽然大吼着跳起来,用手中那把已经被砍成了锯齿状的战刀取了他们的性命。 "这人是谁?"刘明珍用马鞭指着虽死却依然伫立的男人尸体问。 "回将军,乃是长毛的伪享王刘裕鸠!""哦!就是那个号称剥皮的人是吗?""正是!"刘明珍抖了抖缰绳,继续不紧不慢地地往前走。 围在刘裕鸠身边的楚勇见将军过来,便让出了一道口子。 他走到刘裕鸠的身边,摘下自己的佩刀,用刀鞘戳了一下那尸体。 男人已经变得僵硬的尸身便轰然倒地。 刘明珍道:"他不是号称剥皮吗?那就把他的皮剥了,在开化县城示众三日!""将军,"这时身边的亲兵又道,"刚刚王德榜将军那边来信,长毛匪首谢元美、柯林等人已悉数授首,只剩下胡永祥一人只身而逃,往广州遁去!""嗯!"刘明珍不动声色地点点头,仿佛这个结果早就在他的意料当中,"幼逆和伪干王怎么样?"亲兵道:"刘裕鸠足足阻挡了我们三天,等我们杀到开化,幼逆一行已经遁入江西!""好!传我将令,全军开进江西,继续追击!""可是将军,"亲兵道,"左制台有言在先,各部人马只在浙江境内围堵长毛,一旦他们越境而过,便停止追击!而且,江西乃是杨制台的地界,此刻精毅营的席大帅会同各部人马已经有所动作,若是我们越境,难免会让人误会,抢了他们的功劳!"刘明珍道:"长毛一日不除,则家国不安!快快传令,大军开进江西,务必抢占首功!"太平军一路疾行,眼看着就要和侍王、小康王的人马会合。 李容发看着疲惫不堪的太平军将士,一路走来,连逢败绩,就连诸王都死得七七八八,好不凄惨,心中不免感慨万千。 "小殿下,你在想什么呢?"采菱见李容发骑在马背上沉思不止,便出言问道。 "哦!没什么,只是想着,如能早已见到叔父和小康王,陛下也便有了着落,再不用日夜奔波了!""是啊!"采菱叹道。 就连她都能看得出,此时的太平军已经再经不起大战了,然而他们现在需要面对的,是比曾国藩的湘勇和左宗棠的楚勇更骁勇善战的精毅营。 唯一能祈祷的,便是上帝护佑,在他们遇上席宝田大军之前,先找到侍王他们的下落。 忽然,行进中的部队停下了脚步。 "怎么回事?"李容发带马向前,看到暂时充作前对的黄朋厚所部,严阵以待。 难道,又遇上了清妖?西王娘洪宣娇也从另一边策马过来,双脚在镫上一踮,从马背上立起身来往前望去,只见对面来了数千人马,旗帜杂色不一。 "十四,稍安勿躁!"洪宣娇大喊一声,亲自跑上前去。 对面为首之人八尺身高,面如锅底,见洪宣娇一人来到阵前,也双腿一夹,溜马上前,声如洪钟:"三点暗藏革命宗,入我洪门莫通风!"洪宣娇也应道:"养成锐气复仇日,誓火清朝一扫空!""哈哈哈!"对面大汉朗声笑道,"西王娘,好久不见!""黄元帅,别来无恙!"采菱见了很是不解,便问李容发道:"小殿下,这是何人?你可认识?"李容发道:"此人乃是广东天地会的黄宗保元帅!因天地会旗色不一,不似我太平天国清一色杏黄旗,故而又称他们为花旗军!""哦,原来是天地会的!可是,西王娘又怎能对得出天地会口号?"李容发道:"我不是早就跟你讲过么,各路反清义士,皆尊太平天国为主。 况当初金田起事,老天王也得到过天地会兄弟的援助,西王娘能对上天地会的口号,岂不正常?""这么说,他们是来帮我们打仗的?""那是自然,"李容发道,"天京失陷的消息,想必已经传至广东,黄元帅义薄云天,自然会出兵相助!""咦,小殿下请看,那人不是偕王殿下吗?他怎的剃了头发?"采菱指着黄宗保身边的一人道。 李容发定睛一瞧,采菱果然没有看错,站在黄宗保身边的那人,正是在威坪被清妖打散了兵马的偕王谭体元,只是他的一头长发,现在已经剃得光溜溜的,露出一个亮晶晶的大脑门。 他一直低着头,好像生怕别人认出他来。 "偕王,原来你还活着,真是太好了!"洪宣娇仿佛没有看到谭体元剃光的脑门,笑着道。 谭体元惭愧地说:"西王娘,自威坪一役,本王与两位弟弟在战场上失散,在清妖的围堵之下,迫不得已,这才剃掉了头发,扮成难民逃遁。 我本想追赶上来,与大军会合,不料途中遇上了黄元帅,受他照拂,姗姗来迟,还请恕罪!""殿下哪里话?"洪宣娇道,"你心系天国,我又怎会怪罪于你?"谭体元道:"不知陛下此行前往何处?""自是和侍王等部合兵?""可是……"谭体元道,"莫不是西王娘还没有接到消息?"洪宣娇不由一愣:"一路恶战,部队被打得七零八落,消息断绝,不知偕王所言何事?"谭体元道:"我本来也想着先找到侍王他们暂时安身,只是……"说着,便目视黄宗保。 黄宗保接着道:"不瞒西王娘,侍王和小康王前些日子已经撤出江西,往福建去了!""啊?"一旁的洪仁玕听了,大吃一惊,"此话当真?"黄宗保道:"干王殿下,千真万确!"洪仁玕道:"这可如何是好?"谭体元道:"好在陛下还没进入江西腹地,不如就此调头,过铅山,进入福建,再寻侍王的踪迹!"洪仁玕想了半晌,这才道:"为今之计,也只有如此了!"花旗军暂时编入太平军,受洪仁玕统一调度,谭体元也一并随大军前行。 谭乾元、谭庆元兄弟二人见大哥平安归来,喜不自胜,只是他的光脑门子,不仅让他自惭形秽,更惹得那一众诸王天将窃笑不已。 护着幼天王的太平军原地调头,往铅山而去。 行了数日,好在没有遇到清兵,一路攻城拔寨,也算顺利。 这一日,大军开到湖坊,见天色已暗,便就地安营。 过了湖坊,再往前就是福建。 李容发奔波了一日,从马背上下来,坐靠在一棵大树干边,玩着手中的短棍。 采菱提着一个水壶过来,向他一递:"小殿下,喝水吗?"李容发接过道:"正好口渴!"就在他举起水囊,正要往嘴里倒水时,忽然听到不远处一阵骚动。 怕清妖跟在他们身后,趁着夜色偷袭,李容发急忙收起短棍,将长枪一抄,和采菱一起上前瞧个究竟。 刚走了几步,见几名太平军正围着一名妇女,大喊大叫。 妇人摸约三十岁上下的样子,长得国色天香,一眼便能瞧出是江南的大家闺秀,和天国的那些女子神情姿态截然不同。 她仿佛已经被太平军凶神恶煞的模样吓坏,紧紧地抱着自己的儿子哭个不停。 "住手!"李容发快步上前,拦在太平军跟前道,"这是怎么回事?""忠二殿下,"回禀的是一位穿着镶红褂子的圣兵,八九不离十是幼天王身边的近侍,"我捉到一对清妖的家眷,正要处死!"李容发回头看了一眼那妇人,只见她哭得梨花带雨,好不可怜,便道:"你们且先退下,这里交给我来处理便是!"圣兵们听了,犹豫不决,诛杀清妖家眷,和杀死清妖士兵一样能得功劳,不肯轻易放弃。 李容发年纪虽轻,却也带兵带了不少时日,忙从怀里摸出几锭银子来,塞到那些士兵的手中:"几位兄弟,还请手下留情,小小意思,不成敬意!"既然是小殿下开口了,圣兵也不好再继续追究,谢过李容发后退了下去。 等圣兵们走远,李容发转身将那妇人扶了起来,道:"这位大嫂,方才多有冒犯,还请见谅!"妇人惊魂末定,两眼的泪花还是刷刷地不停往下流,刚在地上站稳,便又跪了下去,道:"多谢义士救命之恩!""夫人莫要多礼!"李容发扶起那妇人道,"太平军并非杀人不眨眼的恶魔,如今被左帅和曾帅逼到此处,实属迫不得已,若有打搅,还请见谅!"妇人道:"见那些兵丁都唤你殿下,莫非你是长……不,太平军中的王?"李容发道:"甚么王不王的,都是虚名,在下名唤李容发!""哦……我倒是听过你的名号,莫不是李秀成的儿子?""正是!"一旁的采菱道:"这位大嫂,眼下天色已暗,不知你孤身一人,带着幼子,为何出没在这山林之中?"妇人道:"实不相瞒,小女名唤黄淑贞,此乃我而三立,因夫君在南昌为官,故而前去投奔。 不料山高路远,错失了打尖的旅店,这才冒险上山,竟遇上了太平天国的圣兵!若非两位小英雄搭救,只怕此番性命难保!"采菱问道:"你丈夫在清妖任职?""是……"黄淑贞看起来好像有些害怕。 李容发指着西面的道路说:"既如此,你沿着此路下去,便是南昌!若是途中有太平军阻拦,你拿着我的这块腰牌,想必能保你一路平安!"说着,把自己的腰牌摘了下来,塞给黄淑贞。 黄淑贞千恩万谢:"多谢两位小英雄搭救!大恩大德,没齿难忘!三立,快给两位舅舅磕头!"黄淑贞的儿子摸约十岁上下,倒也乖巧懂事,急忙跪在地上,用稚嫩的声音道:"多谢二位大侠!"送走了黄淑贞母子后,李容发和采菱又并肩往刚才歇息的地方走。 采菱道:"真没想到,小殿下宅心仁厚,比起忠王殿下来不遑多让!若是他日能够成为太平天国的中流砥柱,必是社稷百姓之福!"李容发道:"自小父王便教导于我,要心系天下百姓苍生。 太平天国起事,便只为了这个目的!如果滥杀无辜,又与清妖何异?"采菱感叹道:"只可惜,当年苏州城里出了叛徒,若非如此,我姐姐必不致死于非命!"刚回到大树下,李容发见到洪宣娇正牵着马在那里等着他,忙上前行礼道:"西王娘!"洪宣娇道:"陛下刚见天地会的黄元帅来投,便有了剃发逃遁,到广东去的念头。 如今军心不稳,我倒是想来问问,若是大军转向南下,你们意见如何?"李容发道:"怎能如此?侍王殿下和小康王近在咫尺,一旦会师,大事可举。 若是南下加入天地会,岂不再无出头之日?"采菱见洪宣娇要和李容发商量军国大事,忙道:"小殿下,西王娘,你们且先聊着,我刚刚看到那边有一条小溪,溪水甚是清澈,去打些水来,以备不时之需!"在征得了洪宣娇的同意后,采菱牵着自己的战马,慢悠悠地下了山涧。 此处果然有一条小溪,溪水流动时发出淙淙之音,宛若天籁。 江西亦是山水秀美之地,听着湍急的水流声,采菱不禁有些心旷神怡。 她把战马系在一旁的树干上,从马背上取下几个水囊,蹲在溪变,慢条斯理地打着水。 如果不是到处纷飞的战火,这时她应该还在山塘的河边,与姐姐一起浣纱玩闹,日子过得好不清闲。 一想起惨死的姐姐,采菱不禁又开始眼眶酸涩。 突然,她听到了一阵细微的响动。 这动静虽然很轻,但在夜幕越来越浓的晚上,听起来尤为清晰。 她不禁心神一凛,收起水袋,握着长枪,从溪边爬了上去。 这溪像是流淌了上千年,水流带走了泥沙,沉到了与地面一丈之下的所在。 采菱爬上缓坡,趴在一个土墩子后面,偷偷地往前张望。 在距离她摸约半里地的林子里,许多黑影正在快速穿梭。 他们没有打灯和火把,看上去就像一阵飓风,朝着太平军的营地快速奔跑着。 虽然夜色已经深得看不见五指,可是采菱还是能够看到,在这些黑影的背后,都拖着一条长长的丑陋辫子。 不好!是清妖!这么多天没有见到清妖的影子了,想必他们这时已经找到了太平军的营地,正打算借着夜色,来一次突袭。 采菱看到黑影都戴着红缨帽,身披重甲,跑动起来,身上的金属鳞片哗啦哗啦作响。 必须要想个办法通知西王娘和忠二殿下他们!采菱急忙把脑袋缩了回来,抱着怀里的长枪。 可是她现在走得甚远,和太平军的营地足足有一里地之遥,若现在策马回去,马蹄声免不了惊动这些清兵,还没等她回到营地,一梭子枪子早就把她射成了筛子。 可若是一直躲在此处,毫不知情的忠二殿下他们,又该如何应对才是?采菱思前想后,可是留给她的工夫并不多了。 照着清军行进的速度,估计过不了一顿饭的时间,就会把太平军围得死死的。 一想到李容发的安危,采菱便顾不上那么多了,她急忙端起长枪,瞄也不瞄,对着林子里轰的一枪便射了出去。 枪声划破夜空,声闻千里,把栖息下来的夜鸟惊得振翅乱飞。 这枪声该足以传到太平军的营地那了吧?采菱能做的,已经做了,现在枪一响,她也便暴露了自己的藏身所在,眼下还是逃命才最要紧。 她急忙丢下长枪,借着重力滑下土墩,跑到战马跟前,一刀砍断了缰绳,翻身上鞍,双腿一夹,飞驰而去。 她现在所在的位置,正好被突袭的清军隔开了她与太平军之间的联系,所以采菱已经回不到营地里去了,也不分东南西北,纵马跃过小溪,没头没脑地扎进了黑暗之中。 "啊!那边有长毛!"采菱听到自己的身后有人在大喊,紧接着嗖嗖的枪子,从她的耳边身边不停地掠过。 枪子射在树干上,木屑纷飞,刮痛了采菱的脸,但她知道,现在自己不能稍有懈怠,一旦被清妖抓住,她不敢想象后果,只能埋头不停地往前跑。 正在大树下商量入广还是入闽的李容发和洪宣娇,一听到远处传来的枪响,不约而同蹭的一下站了起来。 在距离他们摸约百余步开外的密林里,忽然杀出一队黑影来,迅疾如风。 此时的清妖,想来也被枪声惊破,不再继续藏匿自己的踪迹,一窝蜂似的朝着这边掩杀过来。 "采菱!"李容发忽然想到自己的爱人不知还在何处,急忙要转身去寻。 洪宣娇急忙拉住了他道:"容发,保护陛下要紧!"细细一想,西王娘说的话也没错,若是幼天王出了什么三长两短,他们这一路走来,还有什么意义?急忙大喊一声:"兄弟们,列阵!"李容发仅剩的百余名部下顿时列成一排,端起长枪来,也顾不上瞄准,对着黑暗一通乱轰。 白烟从枪口喷出,很快就消失在黑暗中,正在朝这边不停冲杀而来的清军一转眼的工夫,就被放倒了十几名。 只可惜,现在李容发能用的圣兵实在不多,不能三段连击,更不能对清军造成连续而有压倒性的优势。 在一轮枪子射空之后,大家忙着填装火药,清军趁着这个空隙,已经杀到了眼前。 在夜色中,洪宣娇和李容发根本分不清对面究竟来了多少人,随着人潮逼近,很快就把他们和营地之地的连接冲断。 "丢下长枪,拔刀!"李容发不愧是沙场宿将,深知这种时候,已经不能过度依赖火器。 他大喊着,率先拔出了战刀,一跃杀进了敌阵。 身后的太平军见了,也学着他的样,弃了长枪,用刀和敌军搏杀起来。 不仅是李容发这边的战阵乱了,就连有天地会保着的幼天王本阵也开始乱了起来。 短兵相接的拼杀,早已失去了炮火轰鸣时的热闹,却变得更加残酷,更加血腥。 在夜色中,也分不清是谁砍中了谁,只听得一声声凄厉的惨叫,血腥味又开始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西王娘,忠二殿下,"老将陈承琦一身是血,赶来禀报,"清妖人数实在太多了,我们还是想个办法往后撤一下吧!"用手上的这几个人和清军硬碰硬,无异于以卵击石,就连李容发和洪宣娇也感到无比吃力,听了陈承琦的话,只能下令暂时撤退。 和主力失散的太平军越往后走,感觉林子越茂密,地上铺着一层厚厚的落叶,一脚踩上去,枯叶咔咔作响,软软的就像踩在地毯上一样。 和采菱一样,战场经验丰富的李容发和洪宣娇同样难分东南西北,更不知幼天王的本阵在何处,只能且战且退。 也不知撤了多少地,总感觉那些清兵就像幽灵一样,如影随形,一直紧紧地咬在他们的身后。 等到李容发重新审视四周的时候,身边只剩下陈承琦和十几名亲兵了。 "西王娘,我们好像迷了方向!"李容发忧心忡忡地说。 如果是在白天,他一定能够很快辨别方向,重新回到太平军的本阵里去,可现在是晚上,天空中又阴沉得很,浓浓的乌云遮蔽了夜空中的星和月,也不知道他们现在撞到了什么地方。 要是继续再这么跟清妖纠缠下去,他们这几个人谁也别想走脱。 陈承琦道:"忠二殿下,你和西王娘先走,我带人在这里拦住清妖的去路!"李容发道:"陈老将军,若是平时,让你独当一面,我自是放心!只是眼下咱们手下兄弟还不满百,我怎忍丢下你独自在此拼杀?"陈承琦道:"清妖越来越多,你们再不走,可就来不及了!"说着,将李容发和洪宣娇用力一推,自己带着剩下的兵马,转身又朝着清兵冲杀过去。 李容发跺了跺脚,陈承琦必定已是抱了必死的决心,这个时候他就算回过去帮助他,不仅没法将他救出来,反而自己也无法脱身。 如果只是自己战死,那倒也没什么,可现在身边还有西王娘在,他可不想洪宣娇跟着自己陪葬在此,只能带着洪宣娇,硬着头皮扎进了密林深处。 陈承琦果然没有食言,凭一己之力拦住了清妖的追击,李容发和洪宣娇一起跌跌撞撞地在林中摸索着前行。 也不知究竟走了多久,只感觉双腿酸麻,腰身就像直不起来一般,这才瘫坐在一块大石头上休息喘气。 李容发看着身边满脸污垢的洪宣娇道:"西王娘,没想到,我们二人竟要丧命于此!"洪宣娇安慰道:"容发,你别担心,我们一定会找到幼天王本阵的!"话虽这么说,可在她的心里,也早就弥漫起了一阵浓浓的悲观和绝望。 在人生地不熟的湖坊山林间,一旦走错方向,很有可能几天几夜都出不了这座大山,死的几率实在比生的大了多少!"唉……"李容发叹道,"也不知采菱现在怎么样了?"洪宣娇道:"采菱跟着我学了这么久的武艺,寻常汉子定是近不了她的身,你且宽心,她定然不会有事!"李容发翻了翻随身的袋子,却发现因为走得匆忙,一点干粮也没带。 现在他不仅饥饿难耐,就连口中也是唇干舌燥。 过了一会儿,天开始蒙蒙亮了起来,总算让漆黑的密林有了一丝光线。 只是头顶的树冠实在太过巨大,太过浓密,清晨照射进来的光还是十分昏暗。 李容发看到不远处好像升起了一股雾气,让他们的前路变得更加渺茫虚幻起来。 "容发,休息也休息够了,"洪宣娇站起身道,"天已经快亮了,我们还是尽快找个高的地方,看看地形,辨辨方向才是!"李容发见她说得在理,也立了起来,一边往枪杆里填着火药,一边尽可能地往高处走。 只是这密林实在太深了,就连一条野路都寻不到,两人只好抽出佩刀,一边开路,一边举步维艰地攀爬着。 笃!笃笃!笃笃!在寂静的山林间,李容发忽然听到了一阵马蹄声。 他急忙抬眼望去,但见影影绰绰的枝叶间,有摸约十余人正朝着这边走来。 只是,他们的身上都披着铠甲,头上顶着圆边红缨帽,后面插着花翎,辫子在他们的脑后不停地摇来晃去!"该死!是清妖!"李容发不由地暗骂一句。 在他看到清兵的时候,清兵也看到了他,顿时指着这边喊道:"那边有长毛!""跑!"洪宣娇自知体力不济,拉上李容发没命似的往前逃了起来。 可清兵的马蹄甚急,一转眼工夫,已经冲开被枯枝败叶拦住的道路,从晨雾中杀了出来。 眼看逃已经于事无补,洪宣娇顿时一个转身,手中的长枪应声而鸣。 轰!白烟很快和雾气融为了一体,把冲在最前面的一名清妖从马鞍上射了下来。 李容发紧接着也开了枪。 既然洪宣娇已经鸣枪,他也不得不鸣枪,因为只有保持连续的射击频率,才能最大限度压制敌人的冲锋。 又一名清兵应声倒地。 在李容发开枪的空隙间,洪宣娇迅速填装好了火药,端起来又是一枪。 第三名清兵也倒了下去。 但这已经是他们最快的频率了,还没等李容发开第二枪,剩下的十来名清兵已经唿哨着飞驰而来,手中的长枪大刀毫不留情地朝他们身上招呼过来。 李容发急中生智,将枪口调了过来,手握着枪管,枪托朝外,觑着敌人近前,忽然狠狠地挥了出去。 坚硬的枪托不偏不倚,正好砸在迎面扑来的敌人战马上。 那马儿吃痛,长嘶一声,人立而起。 随即马鞍上的人也惊慌失措,没能及时拉住马缰,在尖叫着摇晃了几下之后,从马背上滚落下去。 李容发眼疾手快,当即抢上前去,手起刀落,枭了那清兵的脑袋。 可就在这时,又一匹快马飞驰而来,眼看着就要撞上李容发。 这么快的速度,就算不把他撞飞,少说也能将他撞得凌空而起。 说时迟,那时快!洪宣娇见状也挥刀迎了上来,身姿一低,战刀只攻下盘。 锋利的刀口很快就砍断了那战马的前蹄,马上的人像一枚肉球似的骨碌碌地滚了下来。 没等洪宣娇抢上去结果了那清兵的性命,又一人驾着大马横冲直撞地杀了过来。 这人身高九尺,使的一杆长柄大斧,声如迅雷,势如泰山,隔着洪宣娇还有七八步的时候,就已经挥了过来。 洪宣娇急忙举刀招架。 只听得铮的一声,火花四溅。 顿时洪宣娇感觉虎口震痛,手中的战刀也一分为二。 亏得她武艺高强,急忙将身一闪,玉臂一探,抓住了那清兵的后腰带。 战马还在往前冲,可是身材壮硕的清兵已被洪宣娇从马鞍上带了下来。 等那清兵一躺在地,手中的断刀便刺开了他的胸膛。 可是她还没直起身,又一驾战马朝她突刺过来,马上之人手中的长枪闪闪发光,直奔她的前心。 眼看着洪宣娇就要香消玉殒,李容发一个箭步扑了上来,战刀往上一格,拨开了枪头,反手又是一刀,竟把那清兵的马首砍了下来。 清兵从马上仆倒在地,洪宣娇也不含糊,从靴子里拔出匕首,割开了他的喉咙。 李容发脚尖一勾,从身边的身体上勾起一把钢刀来,踢向洪宣娇。 洪宣娇接刀在手,继续拼杀。 十余名骁勇的清兵怎么也想不到,这一男一女竟如此彪悍,转眼间便让他们五六名兄弟去见了阎王。 以往这种时候,无论湘勇还是楚勇,都会作鸟兽散,可这些精毅营的清兵还是第一回和刚刚进入江西境内的太平军交手,而且精毅营的席宝田因为前几日被江西总督杨岳斌参了一本,降职留用,这时急着想要建一件殊勋,因此对士兵们下了死令,但凡遇着长毛,有后退半步者,军法处置。 这才逼着这些兵丁像不要命似的,不顾死活往前突杀。 李容发刚照顾好洪宣娇,又回头和眼前的两名骑兵搏杀起来。 他身法矫健,专挑马腿下手,等清兵落马之后,再上前补上一刀。 这个法子虽好,却很是费刀,一阵砍杀下来,刃口已经崩了几个缺。 这时,迎面杀来的一人挥舞着长枪,凶神恶煞,枪法很是凌厉,李容发几次想要寻个破绽斩杀他,却始终近不了他的身,只能在外围游斗着。 倒是另一边,洪宣娇又手刃了几名敌兵,此时战场上所剩的清兵不过五六人,其中还有两三人已经被蹶下马来。 洪宣娇一边大喊,一边和清兵拼着刀。 经过一天一夜的奔波之后,她早已是精疲力竭,不料此时又遇上一场血战,不由地浑身香汗淋漓,双腿发软,就连握刀的手也开始颤抖不已。 可围着她的几人步步紧逼,毫不给她喘息的机会。 洪宣娇只能一边退,一边招架,伺机反击。 忽然,她感觉脚下好像踩到了什么东西,软软的,滑滑的,还不等她低头细看,足背上已是一阵剧痛传来,好像有什么东西扎进了她的肉里,大叫一声,本已是打颤不止的双腿禁不住一软,扑通一声,坐在地上。 她这不看还好,一看之下,吓得魂飞魄散。 但见一条比拇指还粗两圈的墨绿黑斑的蛇正叮咬在她的脚上,蛇的颈部摸约有三四寸的部位却是血红色的,异常恐怖。 尖锐的牙齿刺透了并不厚实的红缎靴面,扎进了肉里。 虽然她见过尸山血海的战场,可是女人天性惧蛇,忍不住又惊叫一声。 她急着想要踢掉脚上的蛇,不料那蛇似乎觉察到了威胁,反而顺着她的小腿快速游走上来。 而与此同时,围着她的两名清兵,也高举着战刀,正要向她劈来。 听到叫声的李容发不假思索,甩开了与他缠斗之敌,扑了上来,举臂接住了清兵的武器。 可是另一名清兵还在盯着洪宣娇,不取她的性命,誓不罢休。 情急之下,李容发只能拔出短棍,伸长左臂,同时又接下了另一刀。 趁着清兵被震开,李容发的短棍在手上旋转半圈,尖头朝外,朝着身前那清兵的面部捅了过去。 正在大喊大叫的清兵被短棍从口中插入,后脑刺出,一命呜呼。 李容发眼角余光一扫,见那黑斑蛇正昂起颈部,又要朝着洪宣娇的身上咬去,急忙用嘴咬住带血的短棍,棍中刀抽了出来,往下一刺,将蛇头钉死在地。 刚被他用短棍格开的清兵,这时又一招力劈华山,冲着李容发和洪宣娇砍来。 洪宣娇真不愧为女中豪杰,见李容发替他钉死了黑斑蛇,很快又调整了心思,坐在地上的身体往前一倾,手中的战刀不偏不倚,正好刺进那清兵的胸膛,前胸进,后心出。 "啊!"剩下的几人愤怒地大喊着,对着洪宣娇的手臂一刀砍来。 洪宣娇想要拔刀,谁知刀刃竟卡在了那尸体的胸骨之内,怎么也拔不出来。 眼看着敌人的刀就要砍到她的臂膀,迫不得已,只能撒手。 如此一来,李容发便寻到了战机,横刀挥了出去。 锯齿状的刀口割开了那清兵的肚皮,里头的脏腑肠子,一股脑儿全都流了出来。 虽有席大帅的死令,但眼看着自己的兄弟一个接一个地倒下,想想要是继续死战下去,搞不好自己的命也就没了。 刚刚还是杀红了眼的清兵,见二人如此凶猛,便也顾不上什么将令不将令的了,拔腿就跑。 "容发,别让他们跑了!"洪宣娇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可是前脚掌刚一沾地,便又是一阵剧痛袭来,疼得她再次一屁股坐在地上。 在荒山野岭间摸爬了这么久,却还是有清妖出没,洪宣娇可以推测出,精毅营的大队人马应是离此不远,若由着他们回去,将消息报告给将军,那么等待他们的便是更疯狂的追杀。 只是李容发的两条腿,又怎么能跑得过敌人战马的四条腿呢?更何况,他现在还担心着洪宣娇的伤势,犹豫不决。 洪宣娇急得从身边抓过一把长枪,用通条胡乱地在枪管里捅了几下火枪,瞄准敌人远去的背影,扣下扳机。 可不知何时,天空中竟然下起了雨,虽然不大,却细密如牛毛。 刚才他们专心拼杀,却不知身上已被汗水和雨水浸透。 洪宣娇的枪没有响,填进去的火药受潮了。 "唉!"洪宣娇无奈地丢了枪,"容发,我们快离开这里!"李容发也知道西王娘在担心着什么,放走敌人,无疑是暴露了自己的行踪,此地不宜久留。 他用力扶起洪宣娇,可洪宣娇脚上的伤口依然钻心般的刺痛,怎么也站立不稳。 李容发忙转了个身,背起了她。 洪宣娇虽想自己下地,可现在的身体状况,实在由不得她任性,只能作罢,任李容发将她背着。 "我们……往哪边走?"李容发问。 "这边!"洪宣娇指着一个方向道。 那里的树木更加浓密,几乎没有落脚之地,而且一下雨,空气变得很是潮湿,林间仿佛升起了一团迷雾,几步之外,根本看不清。 "清妖有战马,在林木茂密之处,必不能自由驰骋!"洪宣娇解释道。 这样,可以最大限度阻碍敌人追击的步伐。 而且,追兵中若无心细如发的探子,大多数情况下,也只是往枝叶稀少之处去。 如果运气好,他们或许能够甩掉清妖。 李容发点点头,背好了西王娘,一头扎进了水雾弥漫的林间腹地。【回家的路:WwW.KanQiTa.com 收藏不迷路!】 天国的黄昏(35) 字数:179362021年10月1日35、迷失雨越下越大,把李容发浑身都淋得湿透,而林中的雾气也越来越重,每一口呼吸进身体的空气,都带着浓浓的水汽。【最新地址发布页:kanqita.COM 收藏不迷路!】 他跌跌撞撞地往前走着,透支的身体已感到麻木,四肢都仿佛不是自己的,只是机械地往前挪着脚步。 洪宣娇靠在他肩膀上的脑袋也逐渐变得沉重起来,仿佛在身上坠了一块沉重巨石。 突然,李容发脚下被凸出了泥层的石头绊了一下,两个人同时摔在地上。 "容发……"洪宣娇的眼神有些恍惚,但她竭力保持着神智清醒,断断续续地说,"我们……我们找个地方歇一下,不能……不能再继续走了!这,这林中的雾气……雾气有毒……"李容发早就感觉有些不对劲了,弥漫在密林间的不是水雾,而是瘴气。 广西素有瘴乡之称,自然能够轻易地辨别出来。 可是身困瘴气之中,后面又有不知何时会忽然冒出的追兵,他一心只想早些脱离困境,找到幼天王的大队。 只是没想到,越来越变得磅礴的雨水好像让瘴气变得更加肆虐,他就算跑断双腿,也没法从这里走出去。 "好!"李容发道,"我们就先找个山洞避避雨吧!"在距离他们不远的地方,正好有一块向外凸出的巨石,仿佛一个天然的屋檐,在巨石的底部,有一个黑幽幽的洞口,恰好能容得下一人通过。 虽然不知道里面究竟有多大的空间,至少能暂时为他们避雨挡风,顺带着歇歇脚,恢复一下体力。 两人从几乎已经被雨水冲刷成泥潭的地上互相搀扶着起身,一瘸一拐地钻进了山洞里。 洞内果然干燥,和外面的大雨磅礴仿佛成了不同的天地。 而且,外头看似狭窄的山洞很是幽深,而且越走越宽,足足三四十步,最后终于到了一个呈不规则形状的石室内。 只是越往深处走,里面的光线也就越暗,李容发取出火折子,吹亮了环顾四周,发现这里毫无人迹,应是天然形成的石洞,而且就在他们的脚下,从泥层里凸起一块平整的岩石,像一张床,正好能够供他们休息。 "西王娘,你先在这里坐一下,我去士些甘草来生火!"李容发强忍着越来越昏沉的脑袋说。 "嗯!"洪宣娇想想自己现在的身体状态,似乎也帮不上李容发什么忙,便亲自用手扶着山洞的石壁,在那块凸起的石床上坐了下来。 李容发先是拾了一根树枝,从身上的战袍撕下一条,缠在上面点燃,充作火把。 借着火把的微光,他幸运地看到洞内的地面上散落着许多枯枝和枯草,像是野兽叼进来的。 他急忙收拾起这些干柴,堆了起来,点上火苗。 终于有光了,李容发惊讶地看到,洪宣娇脸色煞白,几乎看不到任何血色,这时正蜷缩着被淋透了的身子,簌簌发抖。 他急忙走到洪宣娇的身边去,用手一摸,却发现她的额头上滚烫得很。 "西王娘,来,到火堆旁边去!"在这种荒山野岭中若是染病,那无疑是致命的。 李容发扶着洪宣娇到了火堆变,想借着火堆为她取暖。 忽然,他记起刚刚在和清妖打斗时洪宣娇被蛇咬伤的事,又道,"西王娘,让我替你看看伤口吧!"说着,李容发蹲在洪宣娇的脚下,捉起她的伤腿。 "呕!"蹲下来的李容发感觉翻腾的胃里好像有一股热流在往上涌,不禁把脸扑到一边,干呕了几声。 虽然火堆驱散了瘴气,但吸进身体里的毒素还没这么容易就排干净,李容发感到有些头重脚轻,整个人都仿佛是浮的。 忠二殿下的呕吐声让昏昏欲睡的洪宣娇稍稍振作了一下精神,看到自己的腿正被李容发握在手中,不由地大吃一惊,用力地缩了一下脚,虚弱地喊道:"容发,你放开我!"吐过之后的李容发感觉身体舒服了一些,道:"西王娘,让我替你瞧瞧伤口。 跟着父王打了那么多年的仗,也学会了一些医术!"洪宣娇拗不过李容发,事实上她现在也没有更多的精力和他拗,有些羞耻地闭上了眼睛,权当自己完全不知情。 李容发手托着洪宣娇缎靴的后跟,将靴子从她脚下脱了下来。 在靴子下,是一只被白色的罗袜包裹着的玉足,只是一路上的摸爬滚打,已经让这只罗袜完全看不出它原来的白色,蒙上一层泥浆的灰褐色。 尽管如此,李容发还是借着火光,看到罗袜上有两点晕染开来的红色血迹。 李容发解开了洪宣娇罗袜的系带,小心翼翼地从她脚下剥了下来。 虽然洪宣娇一身泥污,可脚上却是白白净净,好像尘世间的所有污垢都染不到她的身上去。 洪宣娇是天足,不像三寸金莲那样娇小可人,却也纤瘦修长,紧致地包裹在脚上的皮肤像燕皮一样,仿佛是半透明的,能看到一条条凸起的跖骨和分布在皮下的暗红色经络。 在足背上,两颗牙印触目惊心,这时还在不停地往外冒着血水。 李容发从来没有见过女人的脚,不由地有些出神。 直到洪宣娇意识到什么之后,下意识地又缩了缩脚,李容发这才反应过来,从腰后拔出短棍,拔出棍中刀,轻声说:"西王娘,你先忍一忍,我要割破你的伤口,吸出毒血!""嗯!"洪宣娇的羞耻感愈甚,但现在她也不能那李容发怎么着,只能含羞点了点头。 李容发用锋利的刀尖在洪宣娇的脚上伤口处划出两个十字伤口,使劲地用手挤压着,可是从伤口处涌出来的依然是不甚浓重的血水。 洪宣娇的五个脚趾紧紧地勾了起来,比起疼痛,让李容发随意摆弄着的她的脚,更令她难受。 突然,李容发低下头去,吸到了洪宣娇脚上的伤口处。 "啊!容发,你干什么?别这样!"洪宣娇惊叫起来,猛的往回缩腿。 可是李容发紧紧地握住了她的小腿,怎么也无法从他的掌心里挣脱出来。 "咕咕!呸!咕咕!呸!"李容发不停地把毒血吸进自己的嘴里,又吐到一旁的地上,如此反复数次,直到从那伤口流出来的不再是血水,变成了鲜血后才停了下来。 他又从自己的袍子上撕下一角,裹在洪宣娇的脚上,道,"西王娘,咬伤你的蛇是野鸡项,并无太大剧毒,我现在已经帮你把毒血都吸了出来,暂时能保无虞!能回到军中,还需让陛下身边的御医再替你瞧瞧才是!""嗯!"洪宣娇还是紧闭着,迅速把自己的脚朵了回来,藏在另一条小腿的后面。 这时,她感到一阵强烈的晕眩,尤其是在闭着眼睛的黑暗中,仿佛整个身体都在不停地下坠旋转。 瘴毒,蛇毒,风寒,以及奔波的疲惫,已折磨得她快要虚脱。 李容发见她摇摇欲坠的样子,急忙坐到她的身边,扶住了她。 没想到,洪宣娇竟然一头靠在了他的肩膀上,均匀而平缓地喘息着。 "咳咳!"李容发觉察出气氛有些尴尬,急忙清了清嗓子,顾左右而言他,"西王娘,外头大雨甚急,林中又瘴气弥漫,想来清妖一时半会也不会追赶上来,我们可暂时再此安心休息!呃……我去外面看看,能不能找些吃的来!"就在他刚要起身的时候,洪宣娇忽然用力地抓住了他的手臂,有气无力地道:"大雨磅礴,野兽也该在洞里躲雨,你此去必是徒劳。 不如省些力气,养足了精神才好!"李容发见她说得在理,只能又重新坐下,僵硬着身体陪着洪宣娇。 他也感到有些头晕目眩,当安静下来的时候,瘴毒的作用仿佛更加明显了。 他轻轻地扭过头,从洪宣娇口鼻里吐出来的气息,正好扑到他的脸上。 和采菱的鼻息不同,洪宣娇的气息仿佛更加浓郁,充满了成熟女性的诱惑。 李容发更加紧张起来,用力地捏了捏手心,发现掌中已是汗涔涔的。 他急忙拍了几下自己的脑袋,要把逐渐滋生出来的非分之念从身体里驱逐出去,可他很快发现,这么做毫无用处。 随即,他感觉身上也开始变得滚烫起来,和缠着他身体的湿衣裳一起,捂得他异常难受。 "西王娘,你要不躺下来吧?"李容发道。 可是洪宣娇竟没有丝毫反应,好像已经昏死过去了一般。 李容发深吸了几口气,伸出手臂,搂住洪宣娇的腰,将她缓缓地放倒在石床上。 就在他正打算脱下自己的褂子给洪宣娇当枕头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的手臂仍被她攥得紧紧的。 也许是在天京城里舒适悠闲的日子过得太久了,重临战阵的洪宣娇神经时刻紧绷着,就连昏睡过去的时候也不例外。 李容发想要扳开洪宣娇的手,不料洪宣娇抓得他死死的,丝毫也没有松动的迹象。 他没有办法,只能挨着洪宣娇躺了下来。 有生以来,他还是头一回挨得女人这么近躺着,莫名地感觉到心潮澎湃的涌动。 他的眼前不由地浮现出女人赤裸裸的身体模样,让他本就已经浑浊不堪的脑海变得更加沉重起来。 跟着父王从安徽战场回来主持天京防务时,虽然大家口中都没有说出来,但心里都知道,天京是必然守不住的。 所以李秀成才在当晚觐见天王,提出"让城别走"之计。 然而偌大的天京,也只有天王一人不相信城池会被攻破,断然拒绝了忠王的提议。 从那一天开始,绝望的种子就已经种进了每位太平天国将领和圣兵们的心里,直到城破,这颗种子更是肆无忌惮地疯长起来。 李容发也是如此,尽管一路上尽心尽力地保护着幼天王,指望着有朝一日能和叔父与小康王会合,但那不过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北上长安,路远迢迢,希望还是无比渺茫。 更兼章王、堵王、享王等人先后战死,绝望的阴影更笼罩在了每一个人的心头。 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也会像他们一样客死他乡,生命就像刍狗,毫无价值地失去。 现在他和洪宣娇又与大队人马失散,仿佛上帝已经宣判注定了他的死期,之所以苟延残喘地活着,只不过是在等着死神降临的那一天。 绝望中的人会变得无所顾忌,李容发一边胡思乱想着,一边往洪宣娇的身旁又挨进了几寸。 巧在此时,洪宣娇忽然翻了个身,正好撞到了李容发的脸上。 李容发再也抑制不住心头的冲动,也顾不上双方的身份,一口朝着洪宣娇苍白的唇上吻了下去。 然而,几乎失去神智的洪宣娇竟没有拒绝,下意识地探出舌头迎合起来。 绝望同样在她的心头滋长,而且更强烈。 萧朝贵战死后的十余年间,她没有碰过任何男人,但如狼似虎的年纪,让她同样对男人充满的渴望。 她的吞吐的呼吸在影响着李容发,李容发的呼吸同样也在影响着她,这个年轻、俊美、勇武的少年,是根本无法抗拒的。 两个人之间的激情就像火石一样,擦亮之后,火花散落在干燥的柴薪上,燃起了熊熊烈焰。 【手机看小说;7778877.℃-〇-㎡】冲动的李容发和恍恍惚惚的洪宣娇不停地激吻着,双唇之间发出滋滋的响声。 李容发虽然成天和采菱如胶似漆,但她们之间一直恪守着男女本分,就连手都没牵过几回,只盼着有朝一日,太平天国定都长安,为他们轰轰烈烈地举办婚事。 他这还是头一次和女人相吻,没想到滋味竟是如此美妙,就像神游一般,让灵魂和肉体分割开来,变得更加自由,更加无所忌惮。 "容发,摸我……"洪宣娇低声呻吟着,捉起李容发的手,按在自己的胸脯上。 隔着袍子,李容发的掌心感受到了一阵酥麻,藏在下面软软的肉球,令他更加心神摇荡。 原来,女人的身体竟是如此美妙,虽然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现在的感受,但李容发却能真切地体验到前所末有的刺激和亢奋。 他颤抖的手在洪宣娇的领子上摸索了一阵,终于摸到了搭扣的位置,慌乱地想要解开。 可是依旧湿透的衣裳让盘口变得无比生涩,他尝试了几回都没能成功,不由急得心火寮烧。 有些东西,一旦被打开,便会一发而不可收拾。 现在的洪宣娇也无暇顾及伦理,主动伸手,帮着李容发解开了衣服上的扣子。 她身前的袍子像大门一样敞开,由于从天京突围之时,正当暑热,洪宣娇里的内里只戴了一条大红色的肚兜,上面绣着牡丹和百花。 而且最近虽有些转凉,可并不寒冷,罩在外面的袍子足够御寒,所以也没急着要加衣服。 浸透全身的泥水让肚兜上的图案有些模糊不清,但深藏其下的两座巍峨玉峰,还是呼之欲出,令人充满遐想。 李容发深吸了一口气,已经没有耐心继续寻找肚兜的系带,伸手一把将其撕下。 立时,两团震颤坚挺的肉球一跃而出,占据了他整个眼帘。 正值血气方刚的李容发曾经无数次幻想过女人的裸体,可真当他亲眼所见,却发现任何想象中的画面,远没有此时来得震撼和真实。 "不要停……摸我……"洪宣娇又把李容发的手按到了自己的乳房上。 享受被人抚摸,乃是人的天性,绝望和混沌的洪宣娇此时放肆地宣泄着自己的天性,在感受到李容发粗糙掌心抚摸的时候,身体被一阵阵酥麻感支配,轻轻地扭动起来,姿态愈发妖娆。 她的身体也是亮白的,同样如世间的尘埃不能沾染一般。 李容发看着这勾人摄魄的胴体,丰满的乳房,结实的小腹,纤瘦的腰肢,完全看不出这已是生过两个孩子的女人身体。 他的手心微微用力,那团柔软的乳房在抓握下逐渐变型,暗红色的乳头在挤压上变得充血坚硬,乳晕逐渐扩张。 李容发再也忍不住了,低头吸住了洪宣娇的乳头,用力地吮吸起来。 接吻时,洪宣娇的口水是香甜的,现在当李容发吮吸着她乳头的时候,发现满嘴芬芳,成熟女人特有的体香洋溢在他的口中,刺激着他的身体产生了强烈的反应。 "好大……你,你顶到我了……"洪宣娇呻吟般地喊着。 李容发这才发现,自己的裆部不知何时已经鼓胀起来,撑起了一个巨大的帐篷。 现在藏在裤裆间的肉棒,正紧紧地顶在洪宣娇的大腿上。 他一边疯狂地继续在西王娘的乳头上的吮吸,一边依依不舍地腾出一只手,解开了腰间的裤带。 洪宣娇也在配合地用双手压着自己的两侧裤腰,轻抬臀部,把下衣往腿上褪了下去。 末经人事的李容发眼珠子都快要凸出来了,但见在洪宣娇结实的大腿中间,一缕乌黑浓密的耻毛尤其显眼,呈扇形分布在隆起的耻骨上。 由于洪宣娇的双腿夹在一起,所以李容发还看不到她阴户上的美景,但饶是如此,便已令他浮想联翩。 "唔……我难受……快插进来……"洪宣娇呢喃着,声音如梦呓一般,传到李容发的耳中,更是悦耳动听。 就在李容发还在徘徊着下一步应该怎么做才能满足西王娘的欲望时,忽然感觉自己的下身一紧,昂首挺胸的肉棒被洪宣娇牢牢地握了起来。 紧接着,他感受到一股巨大的牵引力,对方正在捏着他的阳具,使劲地往双腿中间塞。 李容发男人的本性被彻底激发出来,他胡乱地扯住洪宣娇的裤脚,帮她把湿透了的裤子从腿上扒了下来,往旁边一扔,甚至等不及脱掉穿在她另一只脚上的靴子,便双手按着她的膝盖,朝两边分张开去。 门户开处,洪宣娇身体最隐私最神秘的部位也顿时裸露出来。 在跳跃的火光下,她的阴唇是粉嫩的,就像一朵姹紫嫣红的花蕾正开放到极致。 许是由于双腿被分开的缘故,两爿肥厚的阴唇中间露出一道微张的缝隙来,从缝里望进去,隐约可见坚挺的阴蒂和缓缓蠕动的潮湿肉壁。 李容发的肉棒被牵引到了肉洞口,这时,他忽然顺势往前一停腰,壮硕如小孩子拳头般的龟头便朝着深处顶了进去。 他感觉包皮上有些撕裂般的疼痛,四周紧致的肉壁裹住了他的包皮,不停地从龟头往下褪。 他也不知道自己这个姿势究竟是不是正确,但体内的冲动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他咬着牙又用力地挺了一下腰,推送着肉棒更进一步。 没想到,越往深处,他便感觉肉棒的进入越是顺畅,因为那逼仄的小穴里已经淫水泛滥,给了他足够的润滑。 "啊!"洪宣娇大声地叫了起来。 随着肉洞的扩撑,她感觉自己整个身体都鼓胀起来,充实的满足感令她心神飞扬,不禁又往上挺了一下腰,主动迎合上来。 女人的尖叫无疑是对李容发最大的刺激,他也从来没有像这一刻那么亢奋过,一股滚烫的激流直奔脑门。 他深吸了一口气,再次把腰狠狠地往前一挺。 这一下,终于把肉棒完全送进了洪宣娇的体内,坚硬的龟头几乎顶到了她的子宫外壁上。 "好大……"洪宣娇激动地低喊着,双手胡乱地在李容发的脸上摸了一阵,按在他的后脑上,将他的脸往自己的唇上按压过来,寻求着再次激吻。 李容发仿佛永远也看不够洪宣娇那具诱人的胴体,目光正在她身子的上上下下不停地打量着,似乎要把每个细节都印刻在脑海中。 在对方的拼命索求下,他也顾不上这些细节了,继续投入到和洪宣娇的亲吻之中。 他一边用舌尖和洪宣娇纠缠着,一边轻轻地抬起屁股,把肉棒退出一半,紧接着又重重地顶插进去。 洪宣娇的身体再一次受到猛烈的撞击,快感比刚才来得更强烈。 "唔……"她忍不住又叫喊了一声,可嘴唇已经李容发的舌头堵了起来,只能含糊地咽呜着。 李容发感觉自己一定是疯了,竟然和高高在上的西王娘,老天王的御妹,当今幼天王的姑母发生了肉体之欢,可现在激情已经冲昏了他的头脑,什么伦理纲常统统抛在脑后,只求这片刻的欢愉。 他开始疯狂地抽插起来,鼓胀起来的肉棒把洪宣娇的肉洞紧紧地绷着,阴唇也随之内外翻飞……太平军的中阵也几乎被精毅营冲散,打得七零八落,齐腰高的山坡上,散着许多尸体和正在逃命的圣兵。 洪仁玕护着幼天王,提心吊胆地翻过了山头,听着他们刚刚扎营地的炮声渐渐减弱下来,才知道清妖终于停止了进击。 没错,是渐渐暗下来的天色和越来越大的雨点救了他们。 精毅营的大帅席宝田是个老谋深算的家伙,这一点丝毫也不比曾国藩差。 雨夜冒险进击,万一中了长毛的伏击,那可不是闹着玩的事。 洪仁玕的眼镜已经被雨水糊住,他用手抹了抹,看到溃不成军的圣兵,顿时痛心疾首。 然而,更伤心害怕的是幼天王。 因为他忽然发现,一路之上处处护他周全的姑母不见了。 寻不见洪宣娇,洪仁玕自然也是心急如焚,所幸他看到了式王萧三发,忙将他唤了过来,问道:"式王,你不是一直伺候在西王娘左右的吗?你可知道,她现在去了何处?"萧三发道:"干王殿下,方才扎营时,西王娘说要去找忠二殿下,商议南下广东还是东进福建。 在下本该随侍左右,可西王娘说她去去就回,让我在营地里埋锅做饭。 我想着,忠二殿下的营地紧邻着大军本阵,料想也不致出什么大事,也就没放在心上。 谁知她刚离开,我便听见远处溪边一声枪响,不一会儿的工夫,从林子里杀出一队人马,声势颇大,立时将我大营冲乱。 我本想带人去找,但见来敌凶猛,幼天王的主阵亦不能保,心里念着幼天王的安危,这才往这边靠了过来!""啊!她和忠二殿下在一起?"洪仁玕道,"容发的手下除了大将陈承琦,所剩不过数百人,此番定是难敌清妖!"恤王洪仁政前来禀报:"干王,方才一番混乱,走失了许多将领,除了忠二殿下和西王娘,谭乾元、谭庆元兄弟二人此番也是下落不明!""呵!"洪仁玕苦笑着摇摇头道,"这谭家兄弟三人倒也有趣,先是他们的老大谭体元失而复来,此番轮到老二、老三不见了!"洪仁政道:"干王,现在中军本阵的人马所剩不过数千,难以和清妖主力抗衡。 何去何从,还需尽快定夺才是!"听着几个大人在那里讨论,幼天王忽然又大哭起来:"国事至此,朕之姑母又下落不明,当真是上帝要绝了太平天国的后路!既如此,我便追随父王升天,到天父跟前,去讨来天兵天将相助!"说罢,猛的从身边牌刀手那里夺过一柄钢刀来,对着自己的脖子就要抹上去。 亏得旁边的天地会元帅黄宗保眼明手快,一把夺下了他的刀,跪在地上道:"陛下万万使不得!""黄宗保,你快把刀还给朕!"幼天王哭着大叫。 但凡被清妖捉去的天国将领,都免不了凌迟的下场。 虽然幼天王没有见过凌迟时血腥的场面,但听人说起,那刽子手会用剔骨的尖刀,从人的身上一刀一刀割下皮肉来,只需稍加想象,便令洪天贵福毛骨悚然。 他是真的害怕了,与其死得那样凄惨,倒不如一刀抹了脖子来得痛快一些。 诸王也急忙跪在洪天贵福的跟前,道:"陛下,如今形势虽颓,但尚有可为,千万不能自寻短见啊!"黄宗保道:"此番越过铅山,入到福建境内,若是仍寻不到侍王与小康王,陛下尚可剃了头发,乔装潜行,随我一道下广东,那里的洪门兄弟和哥老会部众亦会想方设法护陛下的周全!"可幼天王还是不听,哭道:"不!若没有姑母在,朕说什么都不会离开的!"洪仁玕跺了跺脚道:"陛下勿忧,我这就让人去把西王娘找回来!"出了幼天王的临时大帐,洪仁玕放眼望去,偌大的太平天国,竟已无可用之人。 思前想后,还是想到了黄家叔侄,便令人把昭王黄文英和奉王黄朋厚一起寻来。 洪仁玕见了他们二人,把事情的原委说上一遍,又道:"十四啊,现在天国上下,军心涣散,也只有你们黄家的人马尚可一战。 我还是冒昧地想请你带兵回去寻找忠二殿下和西王娘的下落……"不等洪仁玕把话说完,黄朋厚又把头一拧,道:"殿下,自打出了湖州,大大小小的战役,皆有我堵王府的人参加。 刚才湖坊一役,我的部下也是损兵折将,正待休整,你何不让别人去搜寻?""这……"洪仁玕心想,若还有别人,我还需要找上你么?可眼下他还不能与黄朋厚翻脸,只能耐心劝道,"若寻不回西王娘,陛下是万万不肯离开此地的。 为了天国大业,十四,只能又委屈你了!"黄朋厚依然不领他的情:"说一千道一万,殿下便是想让我手下的人去送死!这事,你还是另请高明吧!"说完,他刚要转身离开,洪仁玕一时情急,竟扑通一声跪了下来,道:"十四,当是本总裁求你了!""哎,殿下,万万使不得!"一旁的昭王黄文英见了,急忙也跪了下来,扶住洪仁玕.他回头叱骂黄朋厚道,"你这不成器的家伙,害得干王行此大礼,难道就不怕折了寿命么?罢了,你若不去,我自带兵去!"黄朋厚看着洪仁玕下跪,也有些吃惊,又见叔父如此说道,别无他法,只能点头答应。 回到军中,他点了两千人马与自己随行,冒着越来越大的雨点,重新踏上了刚刚逃命过来的道路。 一路上,到处躺着太平军的尸体,血水被雨水一冲,冒起红色的汪洋,在被炮火轰得满目疮痍的山间流淌。 这么大的雨,又是天黑路滑,想必精毅营的人马也已经收兵,所以黄朋厚毫无顾忌地往前走着。 就在快到山顶的时候,他忽然听到路边有些动静,抬眼望去,只是无边漆黑的夜色和雨幕,什么也瞧不见,便大喝一声:"是谁?"丛草里一阵响动,几个黑影从里面钻了出来。 这几个人身上淋得像落汤鸡一样,长发粘在肩膀上,看起来狼狈至极。 黄朋厚定睛一看,居然认识他们,不是别人,正是刚刚失散的谭乾元、谭庆元兄弟二人。 "哈,原来是你们啊,"黄朋厚指着身后的山下道,"幼天王临时驻跸的营地在那边,你们快去找干王报到吧!""小奉王,不急!"谭乾元道。 "嗯?"不等黄朋厚反应过来,他听到周围的动静越来越多,无数人影在草丛里立了起来,每人手中都拉满了弓弦,对准了他。 而且,即便是在漆黑黑的夜晚,黄朋厚也能看出他们光溜溜的脑门和拖在背后的长辫子。 "是清妖!"黄朋厚大叫一声。 一阵沉稳的马蹄声慢慢向他逼近过来,一个身披斗笠蓑衣,身材魁梧的汉子在无数清兵的簇拥下走到他的跟前。 黄朋厚迅速地扫视了一遍四周,他们或是光着头,或是缠着头巾,没有一个戴红缨帽。 他们不是精毅营,是楚勇!"刘明珍!"黄朋厚失色道。【回家的路:WwW.KanQiTa.com 收藏不迷路!】 天国的黄昏(36) 2021年10月1日36、安乐窝洪宣娇的双腿被高高地举了起来,两只脚上,一只穿着靴子,另一只缠着破烂的粗布,不停晃动,看上去十分怪异。【最新地址发布页:kanqita.COM 收藏不迷路!】 李容发双手推在她的小腿上,让那两条修长的玉腿直立在自己跟前。 这时,洪宣娇的上身与下身之间,几乎成了一个直角。 在经过了多番尝试之后,李容发发现这个姿势最是适合他,能让他更容易发力,也更容易把肉棒插到最深处。 "啊!啊!你这个小冤家……唔唔,插得好里面!"洪宣娇在忘情地宣泄着自己的欲望,堆积了十几年的渴求在这一刻被统统释放出来。 这足以让她疯狂得忘记所有一切,在这个可耻的漩涡里越陷越深。 在天京城里,她曾经调教过众幼王的武艺,李容发的天资绝对是那些孩子中的佼佼者,小小年纪已展现出完全不输于他父亲的睿智和洞察力,不论是枪法还是刀法,都是一学即会。 没想到,在床事这方面,他竟然也学得这么快,超乎了洪宣娇的想象。 李容发完全感觉不到疲惫,腰部机械般的往前挺着,把肉棒快速地一下下送进洪宣娇的体内。 他低下头,看到洪宣娇的阴唇已经变得充血而肿胀,在火光下变成了紫红色,就连那颗诱人的阴蒂此刻也坚挺得就像冒出泥土的笋尖。 他的肉棒被一层粘滑的透明淫液包裹,让他的进出变得更加顺畅,毫无阻碍。 没想到,男女之间,竟还有此等美妙的滋味。 虽然两人都二天一夜没有好好休息过了,身体疲惫得几乎睁不开眼,可在这种紧咬关头,竟全然没了睡意,尖起了心儿,只等着最后的喷发。 李容发不知道洪宣娇现在的身体状况算不算正常,每一次当他把肉棒从她身体里抽出来的时候,都会带出大量的蜜汁,不仅流得她双腿之间狼藉一片,就连李容发的下身也被染得湿漉漉的。 但不管怎么样,李容发对她的这种状态十分满足,同时也满足了自己的虚荣,更卖力地用坚硬的龟头顶了起来。 "啊!不!不!我要泄了!"突然,洪宣娇尖叫一声,原本半闭着的双眼一下子瞪得很大。 她几乎不敢置信,自己竟然被一个年纪与她儿子不相上下的少年操弄出了高潮。 在强烈的快感和羞耻交加中,她紧紧地勾起了双腿。 李容发专心于肉棒的顶插,没想到洪宣娇的双腿会忽然发力,举着她小腿的双手不由地一松。 那两条结实的小腿便落在了他的肩头上,像一条蟒蛇似的紧紧缠住了他的脖子。 李容发素来尊重洪宣娇,就像尊重自己的老师一样,在她高喊着"不"的时候,下意识地想要停下来,可洪宣娇的双腿在他颈上一夹,顿时感觉有些窒息,奇怪的是,这更无法阻挡他进击的节奏了,腰部挺动得比刚才更猛烈。 洪宣娇的屁股又高高地抬了起来,后背几乎完全离开了石床,只有两个颤抖的肩膀仍压在上面,勉强支撑着她的体重。 在高潮降临的一刹那,她彻底变得疯狂,脑海里一片空白,任由身体跟着快感而痉挛迎合。 她的小穴有力地一下一下收缩着,把李容发的龟头裹挟得更紧。 就在她抽搐般的身体不停颠簸,李容发忽然感觉肉棒上一暖,仿佛从洪宣娇的小穴深处凭空涌出一股热流来,深深地刺激了他。 在肉洞吮吸般的收缩下,李容发强壮的身躯也在震颤,发起了最后一波强攻。 使劲地抽动了几下之后,他用尽全力,腰部猛的往前一挺,只听啪的一声,小腹结结实实地撞击在洪宣娇的屁股上,整根肉棒完全没了进去。 他闷哼了一声,体内早已蠢蠢欲动的精液洪流顿时被打开了闸阀,也跟着喷射进洪宣娇的体内。 "啊!啊……""唔……"两个人一起忘情地颤抖和大叫着,在不约而同地来了高潮之后,更同时被一阵接踵而至的疲惫击倒。 当高潮逐渐退去,李容发感觉到前所末有的无力,不由地脑袋重重往下一坠,身体从洪宣娇高举地双腿中间瘫了下去,一头扎进了波浪翻滚的肉球之间。 "唔唔……"洪宣娇羞耻地呻吟着,身体还在因为余潮的快感而抖动。 当重新恢复理智之后,她深深地感到懊悔和不堪,可当她想要把李容发从自己的身上推下去之际,却又有些不舍,便有双臂抱着压在胸前的那颗脑袋,轻轻地爱抚着。 由于高潮来得太过突然,李容发在几轮激射过后,身子突然垮了下来,还没来得及将肉棒从西王娘的小穴里退出来。 纵使阳具在此刻已经疲软下去,可依然能够感觉到她的肉洞在紧一阵,缓一阵地收缩,一下下地夹着他的龟头,让他忍不住又想重振旗鼓。 "容发……"洪宣娇终于开腔了,"你,你先下去……"别看忠二殿下身板修长,宛如女子,可被他压在身上,也让虚弱的洪宣娇感觉有些吃力。 李容发听了这话,才艰难地翻了个身,肉棒依依不舍地离开了洪宣娇的小穴,从她的胸口滚了下去。 虽然身体下去了,可他的臂膀仍像连在洪宣娇的身上一样,勾着她的玉颈,把她也翻了过来,两人顺势紧紧地搂抱在一起。 虽然天气还没有到寒冷的地步,可二人一直被大雨淋湿的衣裳裹着,也感觉有些凉意。 这时他们把自己的衣裳一脱,沾在皮肤上的水分很快就被旁边的篝火烤干,又是肌肤相亲,反而变得更温暖起来。 他们谁也不想就这样把身体分开,所以当李容发抱着洪宣娇的时候,洪宣娇也没有明显拒绝的意思。 "容发,我们……我们刚才的事,已是犯了天国律令……"但有些事,尽管不想面对,终归还是要面对的。 洪宣娇不想一直这么迷迷糊糊地沉沦下去,把脸靠在李容发的肩头下轻声说道。 "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只要你不说,我不说,没有人会知道的……"李容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让他马上穿好衣裳,正襟危坐,也不是不可以,可那样会显得他过河拆桥,最主要的是,他不愿意就这么松开洪宣娇的胴体。 "可是,采菱……"洪宣娇别的不忌惮,最在意的还是这个。 李容发心里也不禁咯噔一下,也不知道现在采菱究竟怎么样了,是生是死。 他想要只身冲出去寻找她,可茫茫大山之中,他连身边的女人都保护不了,又如何去保护一个不知在何处漂泊的爱人呢?他内心也对采菱充满了愧疚,这让他无比自责和矛盾,可他现在要处理的事矛盾的多了去了,出于惰性,只能选择回避,缄默不语。 看样子洪宣娇也不打算继续深究,随着两个人的呼吸渐趋平稳,在体力透支的折磨下,很快昏睡过去。 也不知究竟睡了多长工夫,等到洪宣娇重新睁开眼睛的时候,感到头痛欲裂,依然昏昏沉沉,她下意识地摸了摸身边,竟空空如也,不由地叫喊一声:"容发!""西王娘,你醒了?"李容发在声音响了起来。 洪宣娇先是嗅到了一股馋人的肉香,这对一天一夜没有进食的她来说,充满了诱惑,然后才看到李容发坐在石床边,篝火上架着一只剥了皮的老麂子,这肉香味便是老麂子被烤熟之后散发出来的。 李容发又道:"我醒来时,见你还在睡,便没忍心打扰。 见洞外雨势收了一些,便出去猎了一头活物,顺势又采了些草药,已经熬好,快些喝了吧!"说着,将一只用老麂子的头颅骨制成的临时容器移到洪宣娇跟前。 洪宣娇问道:"现在是什么时辰了?"李容发道:"刚过申时!""啊?"洪宣娇微微一惊,"没想到,我竟睡了一天!唉,想必此时,幼天王和干王已经离开了湖坊!"李容发道:"你现在中了蛇毒,又染风寒,行走不便,就算现在出去追赶,怕也是追不上了的。 不如等你好一些了,咱们乔装打扮,再沿着太平军留下的标记去寻!啊,这麂子肉已经考好了,你快趁热吃一些,补补体力!"说着,用棍刀割下一条麂子后腿来,递给洪宣娇。 洪宣娇刚要伸手去接,看到李容发已经把那身还没有干透的袍子穿在身上了,突然意识到自己此刻还是赤身裸体的,急忙害羞得将双臂护在胸前。 李容发见状,一边把目光转向另一处,一边脱下自己的袍子,盖到她的身上,柔声道:"西王娘,大雨过后,很是潮湿,你的衣裳还没有烘干。 倒是我的,刚刚出去了一趟,已差不多快要捂干了,你便先将就着盖一下吧!"一想到睡前两人发生的肌肤之亲,洪宣娇更不敢抬眼去看李容发,只是默默地从袍子下伸出手来,接过麂子肉狼吞虎咽起来。 尽管两人饥肠辘辘,感觉自己一口气能够吃下一头牛,可实际上,只吃下了半只麂子,便已经开始打起了饱嗝。 李容发等洪宣娇喝下煎好的草药,指着那剩下的半只麂子道:"剩的这些,足够我们当两三日的干粮了,在你身体痊愈之前,也不至于饿死在这洞里!"洪宣娇依然忧心如焚,她知道自己兄长洪仁玕的能耐,重在治国,而不在治军,若是没有她亲临前线督战,太平军更是如同一盘散沙。 现在吃了东西,感觉精神又好了一些,便强撑着想要站立起来,不料脚上又是一阵钻心的剧痛,身子扑通一声,重重地跌了下去。 李容发赶紧上前扶住:"那蛇咬得颇深,估摸着还需静养一日,方能好转!"说着,竟把手探入袍子之下,从里面抓到洪宣娇的光脚拉了出来。 "容发,你干嘛!"不知为何,自己的脚被人握在手中,总会让洪宣娇感觉到一阵莫名的羞涩。 李容发从刚刚采摘来的草药中拣出几枝来,放进老麂子的颅骨杯里,用力地搅碎,道:"方才出去狩猎,见林中长着七叶一枝花,对蛇毒很是有功效,且让我替你敷于伤口之上!"为了让自己能尽快站立起来,洪宣娇只能点了点头,可由于这场面太令她难堪,禁不住地把双掌覆于脸上。 李容发拆开包扎,见里头的伤口依然结痂,只是被毒齿咬过的部位上还留着两个鲜红的凹点,在伤口的周围,有些浮肿。 李容发把搅碎的草药平贴在伤口上,重新用碎布包了起来。 在打上结后,他依然手捧着洪宣娇的玉足不肯松开,如出了神一般盯着她的小腿凝视。 烧了一整天的篝火早已把她身上的水渍烤干,现在她的皮肤看上去更加自然,就连细密的纹理都能瞧得一清二楚。 常年习武的小腿上没有半点赘肉,手心一摸上去,俱是结实的肌肉,让她看起来更加性感和健美。 李容发直到今日才感受到什么是爱不释手,甚至有种忍不住想要去轻吻洪宣娇脚尖的冲动。 "容发!"洪宣娇似乎觉察到了什么,紧张地把腿往回缩。 如果之前什么事也没发生过,李容发这时一定会吓得赶紧松手,可那一夜欢愉,早已打开了两个人的心门,中间的隔阂变得形同虚设。 虽然他们也意识到继续这样发展下去是不对的,但出笼的猛兽不会再有回头之时。 李容发抱住了洪宣娇的小腿,把自己的脸轻轻贴了上去,用光滑的下巴抵在她的胫骨上慢慢摩擦。 "别这样……"洪宣娇吃惊地叫道。 谁知,李容发竟一头扎到了盖在洪宣娇身上的袍子上,身体顺着她修长的大腿迅速地往上攀登,一眨眼的工夫就从上面重新探出脑袋来。 也不管洪宣娇愿不愿意,两手捧住了她的脸,用力地吻了下去。 "唔……"洪宣娇接下来的叫声都被李容发的嘴唇堵住。 她用力地扭动着身体,想要反抗,忽然感觉到自己的乳房又被对方紧紧地抓握起来,灵活的拇指和食指摘在她的乳头上,不停地反复旋转。 一阵令人无法抵挡的酥麻感传遍全身,让她所有反抗的念头都烟消云散,不由自主地也抱紧了李容发的腰。 李容发忙不迭地解开了自己的腰带,甚至来不及把裤子彻底脱下,裤腰只褪到屁股下,挺起大肉棒来,便捅了上去。 这一次,他已是驾轻就熟,不需要再让洪宣娇主导,径直便寻到了洞口,长长的巨物长驱直入。 "啊!"洪宣娇忘情地浪叫起来,身体被鼓胀的一刹那,让她猝不及防,出于自我防卫的意识,本能地夹起了双腿。 她这一夹,不仅没能把李容发的肉棒从小穴里挤压出去,反而将他的龟头裹挟得更紧。 李容发不可抑制地往前耸动着身体,硕大的阳具在肉洞里开始一进一出地滑动起来。 他发现此刻的洪宣娇,比几个时辰前更加奔放,他还没有彻底投入进去,肉壁上已是湿滑得一塌糊涂。 还有什么比女人在自己面前水流不止更让人兴奋的呢?李容发顿时半直起腰,不遗余力地驰骋起来。 刚吃过麂子肉,恢复了一些体力的洪宣娇被李容发这么一来,身体被撞得前后颠倒,顿时又像泄了气的皮球一般,开始变得无力。 在一次次接连不断的冲击下,她的东西前后晃动,胸前的两团肉球不停地前后左右乱滚起来。 李容发看得眼花缭乱,想要腾出手去抓握那两只肉球,可他的双手为了让自己的姿势更舒适些,用力地按在洪宣娇的两个膝盖上,借着自己的体重,将她的大腿向左右两边分开。 这时,洪宣娇弯曲着双腿,小腿和大腿之间成了直角,但左右两条大腿几乎在同一直线上,下体可耻的阴户再无遮掩,任凭李容发的巨阳在其中不停地横冲直撞。 巨量的淫水又从肉洞间缓缓地流了出来,很快就沾湿了铺在她身下的袍子。 "唔唔唔……慢,慢一点!啊!啊啊!"洪宣娇忽然有了不妙的感觉,在如此快速的抽动下,坚硬的阳具不停地摩擦着她的肉壁,持续不断的快感让她几乎没有喘息之机,居然这么快就有了高潮的冲动。 她感觉自己已经在李容发面前足够丢人现眼的了,要是再来一次高潮,那她简直不知道今后还怎么面对这个少年。 所以洪宣娇只能不停地恳求着李容发能够放慢速度,可她越是这样,李容发便越亢奋,他发现自己的每一滴血液都在跟他一起狂欢,在一股无形巨力的驱使下,他不仅没有减速,反而变本加厉,顾不上已经有些酸痛的腰身,发动了最后冲刺。 "啊啊啊!你的小冤家……啊啊啊!不好,丢了!"洪宣娇的声音仿佛带了哭腔,不敢置信自己竟那么容易就被眼前的这个少年给征服了。 话音末落,她的娇躯随之一阵震颤,仿佛身体的每一寸肌肤都在荡漾着涟漪。 在极度的羞耻中,下体已全盘崩溃,阴精如泉涌一般,哗哗地冒了出来。 在热浪的冲击和肉壁的蠕动下,李容发也到了忍耐的极点,身体猛的往前一倾,龟头又顶到了花蕊深处,就在洪宣娇最敏感的肉芯里,马眼扩张,热流滚滚而出。 "啊……"在一波又一波的快感中,洪宣娇似乎有些丧失了自我,尽管内心对自己的表现十分鄙夷,可又不得不承认,她对这种滋味很是迷恋,甚至有些沉沦。 看着李容发英俊的面容,就像呤唎所说,优美得就像一首诗,可是在洪宣娇看来,似有魏晋遗风,如潘安宋玉般的美男子。 两个人的高潮足足持续了一分钟,直到同时抽干了他们的体力,李容发这才气喘吁吁地趴了下来。 她发现洪宣娇僵硬的身子,也在这一刻变得柔软,仿佛一下子变成了软绵绵的温柔乡,令他无比沉醉。 "啊……容发,你够了……"洪宣娇无力地手臂推着李容发的身体,想要结束这恼人的纠缠。 李容发的身子确实滚下去了,却是抱着洪宣娇一起在石床上翻滚了半圈。 顿时,两个人的位置发生了颠倒,李容发在下,洪宣娇在上。 然而,他的肉棒始终插在洪宣娇的肉洞当中,一刻也不曾离开。 当洪宣娇的躺姿变成了坐姿,骑在了李容发的大腿上。 "你干什么?"姿势一变,洪宣娇发现自己的体重已让她重重地坐在了那根仿佛从来不曾疲软过的肉棒上,硬邦邦的龟头在她的小穴里顶得更深。 她无地自容地叫了一声,又艰难地扭动起屁股,想要从李容发的身上挣扎着爬下来。 可向来对她毕恭毕敬的李容发,这时突然变得强硬起来,还没等洪宣娇从他的身下起身,双手紧紧握住了她的屁股,使劲地往下一压。 "唔……"洪宣娇羞耻地大叫一声,酸痛的腰部顿时一软,整个身子差点栽到李容发的胸口上。 她急忙伸出双手,勉强支撑在对方的身上。 李容发感觉自己已经超脱于常人之外,疲惫和吃力永远无法将他击垮,就在射精之后,不过是一眨眼的工夫,肉棒竟然又坚挺起来,而且丝毫也不比刚才弱,再次精神抖擞,充满了激情。 他仰卧着,由下而上地望着洪宣娇。 换了一个角度,他发现洪宣娇又变得像往日一般威严,不可侵犯,但越是这样,他心里的魔鬼就越想要颠覆这一切。 无关乎爱情,他此刻一心只想将眼前的这个女人彻底征服。 于是,李容发忽然腰部发力,用力往上一顶。 坚硬的肉棒居然把洪宣娇的身子顶上了半空,差点没从石床上滚落下去。 "啊!你!"洪宣娇又羞又恼,想要再次从肉棒上脱离开来,可偏偏她的身体仿佛已经对李容发的肉棒有了吸引力,挣扎了两次,又被对方轻易地按了回来。 她不得不选择妥协,用近乎哀求的声音说,"你,你到底要来几次才肯罢休?"李容发也回答不上这个问题,如果可以,他宁愿一直这样下去,没日没夜,永无止境。 既然选择沉默,就只能用行动来答复。 他又铆足了劲,连续往上挺击了数下,直把洪宣娇插得前俯后仰,花枝乱颤。 要是再这么任由事态发展下去,洪宣娇感觉自己会一直处于弱势。 事实上,她从来也没有处于弱势过,无论是在战场上,还是在床上。 她必须尽快征服这个少年,掏空他的一切,吸干他的所有。 只有这样,他才会停下来。 "别动!躺好了!"洪宣娇咬了咬牙,强忍着在少年面前的羞耻,双手紧紧地按在李容发的两肩上,一把将他服服帖帖地摁到了石床上。 李容发有些惊恐,却猜不透洪宣娇到底想干什么,只能一动不动地看着她。 洪宣娇左右挪动了一下屁股,终于稳住了重心,在双臂的支撑下,臀部拼命地在李容发的大腿上前后磨蹭起来。 "嗯!……"李容发不禁闷哼一声,想不到男女之间竟然还有这样的交媾姿势,他不仅不需要花费任何的体力,而且还能体会到比肉棒抽插时更至高无上的快感。 他的龟头始终顶在洪宣娇的花蕊上,随着她娇躯的晃动,阴道里的肉壁一下一下地有力挤压着他。 "啊……啊……容发,你,你真的好大……啊,都快,都快插进我的肚子里了……啊,啊啊……"洪宣娇一边放浪地扭动着身体,一边控制不住自己的喉咙,大声地叫着。 李容发看着她胸前的两团肉球由于姿势一变,也跟着沉甸甸地坠了下来,和身子一起像秋千似的摇晃起来。 他不由地感觉口干舌燥,用力地吞咽了一口唾液,往上伸出双手,将那两只丰满的乳球抓握起来,捏在手心,不停地蹂躏玩弄。 "啊,不要摸我……啊!好舒服……啊啊啊……"洪宣娇这才感到有些后悔,她的主动反而让自己陷入了更不利的境地中。 然而,越来越高涨的快意就像开弓的箭,已没有了回头路。 她根本没法控制自己的身体,怎么也停不下来,摇晃得更猛烈。 洪宣娇一头浓密的秀发在脑后飞舞,和她往常冷静沉稳的形象判若两人,秀美的五官拧到一起,露出既像是痛苦,又像是享受的诡异表情。 坚硬的肉棒在她的体内绞动着,令她魂不守舍,猛的又是娇躯一颤,大叫道:"啊啊啊!不好,又泄了……"她竭力地舞动着,样子有些疯魔。 一次又一次的高潮让她沉沦,甚至喜欢上了这种滋味。 然而这一次,安逸的李容发并没有随着她的高潮而射精,仍是一副稳如泰山的样子。 在用力地抽搐了几下之后,洪宣娇紧绷的胴体又是一软,双臂也很快失去了支撑,瘫在了李容发的胸口上。 "唔唔……我受不了了……我们,我们停下来吧……啊!住手!"就在洪宣娇急着想要讨饶的时候,忽然感觉自己的身体又被顶了起来,差点凌空。 结实的大肉棒承载了她整个人的体重,在小穴里插得更深,不禁翻了翻眼皮,惊叫起来。 李容发可不会那么轻易就放过了洪宣娇,积累了十几年的欲望,势必要在此刻一泄而空。 经历过高潮的洪宣娇浑身无力,可他却感觉体内充满了干劲,腰部不停地往上挺着,长长的大肉棒几乎把洪宣娇的身体捅穿。 洪宣娇虚弱地挣扎了一下,却发现身体很快就被李容发抱紧,胸前震颤的大肉球贴到了对方结实的胸肌上。 两个人就像融为了一体,无法分开。 在零距离的接触下,李容发的肉棒又开始大展神威,接连不断地往洪宣娇的阴道里进击。 在那种深度下肆虐,每一次有力的挺插,都能顶到洪宣娇最柔弱,最敏感的部位上。 很快,她发现自己好像又要高潮了。 "啊啊,小冤家,放开我……啊!啊啊啊!"洪宣娇的牝户被玩弄得异常敏感,才被李容发抽插了几回,竟然又是一阵激颤,可耻地迎来了高潮。 "这么快又泄了吗?"李容发戏谑得看着洪宣娇羞耻的脸,微笑着道。 "唔唔……我,我……"洪宣娇迫于不堪,急着想要否认,可是铁证般的事实摆在眼前,她想要不承认都不行,"容发,我们暂停一下可以吗?唔唔……我实在,实在太累了……啊!"洪宣娇的精气神在接连两次的高潮下被彻底击垮,早就没了刚才的心气,趴在李容发的肩头屈辱地哀求着。 可现在的李容发精神倍增,正如他在战场上一样,到了乘胜追击的时候,不等洪宣娇把话说完,又是就地一滚,把她牢牢地压在身下,抬起她的双腿往肩头上一扛,再次挺插起来。 他们之间的平衡已经被打破,互相的默契也不复存在,一次换一次的高潮在洪宣娇身上变得愈发频繁。 事实上,洪宣娇早就在无尽的快意中分不清自己什么时候才算高潮,只感觉身体一直在颤抖,身心也堕落得越来越深。 终于,李容发在一阵激烈的抽动过后,又挤出一腔滚烫的精液来,一滴不漏地射在洪宣娇的体内。 这已是他在一天之内的第三次激射了,虽然感觉腰酸背痛,就像负重奔跑了数十里一般,却依然有些意犹末尽。 洪宣娇算是彻底缴械了,主动张开着大腿,承受着新一轮的受精。 在激烈的运动中,两人身上都已被汗水淋得湿漉漉的,黏在一起,可李容发和洪宣娇毫不在意,在无尽的疯狂中享受着快感带来的刺激。 "啊呼……"李容发长长的叹出一口气,把最后一波精液留在洪宣娇的体内,终于把疲软下来的肉棒从她的小穴内退了出来。 深深的疲惫将这位少年英雄击倒,顺着西王娘娇躯优美的起伏曲线滚了下来,仰天躺在她的身边。 激情虽暂告一个段落,可洪宣娇还是大张着双腿,每一处酸痛的关节都在抗议,让她即便是挪动一下都感觉无比吃力。 直到有风从洞口徐徐吹来,扑在她的阴户,凉飕飕的感觉这才让她意识到自己羞耻的姿势,急忙艰难地蹬了两下脚,勉强让双腿合拢起来。 李容发转过头看着被自己征服的西王娘,心底的成就感陡然而升,他又爱怜地抱住了洪宣娇的裸体,感觉脑袋不停发热,不顾一切地说:"西王娘,我们……"想说的话还没有说出口,却被洪宣娇用手指堵住了。 这时,身边的篝火已经快要燃尽,只剩下一堆星火,忽明忽暗。 洞中的光线又恢复到了原来的昏暗,即使外头的光景已到正午,可日光丝毫在找不到里面来。 在黑暗中,洪宣娇看不清李容发的脸,这就像一层帷幕遮挡住了她的脸,所有的羞耻和不堪都能够在漆黑中掩藏起来。 她轻轻地说:"你现在还叫我西王娘?"李容发先是一愣:"那,那我该称呼什么?""在没人的时候,你便称我宣娇!"李容发紧接着心头一动,将她搂得更紧,结结巴巴地说:"宣,宣娇姐……""嗯……"尽管后面带了姐字,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但这总比"西王娘"这个称呼听起来更让洪宣娇舒服。 她应了一声,把沉重的脑袋捱到了李容发的肩头上。 她也不知自己究竟是怎么了,居然会在这个荒唐的漩涡里越陷越深,无法自拔。 可一想到自从他们和幼天王的大队人马分开后,都是李容发在无微不至地照顾自己,若是没有他,恐怕自己早就被弃尸荒野了,心中不禁有阵阵暖意流过,让她把自己的裸体贴得更近。 "你刚才想说什么?"洪宣娇想到正是自己刚刚打断了李容发的话,又开口问道。 "我想……我想说,我们不如一起到香港去隐居起来,那里现在是英国人的地界,清妖定不会紧追不舍……"李容发言辞闪烁地说道。 这个念头从他第一次把性具插进洪宣娇的肉洞里时便已经产生了,随着两人的感情发展,越来越强烈,此刻终于脱口而出。 "那幼天王和干王怎么办?""你也知道,我们很难到得了长安的……而且,而且偌大的天国,还有那么多诸王和天将辅佐,也不差我们两个……"这是李容发有记忆以来说过最自私的话。 其实这还是源自于他的父亲忠王李秀成,李秀成知道天京不可守,却还是义无反顾地带兵进京,可结果落得满城如地狱一般。 那时的李秀成是消极的,尽管嘴上不说,李容发也能感受得出来。 这种感受时不时地都在影响着他,既然所做的一切终将都是徒劳,那为何还要舍生忘死地去守护呢?"不行!"洪宣娇忽然提高了音量,"我不能弃侄儿和天国于不顾!就算……就算正要去香港,那也得……也得护着陛下平安找到侍王他们才行!"李容发心中一颤,对于那个大胆的提议,他自己也是不置可否,一说出口,就有些后悔,害怕洪宣娇因此而生气。 他急忙又吻住了她的嘴,想要用再次喷发的热情去浇火她的怒火。 很显然,李容发是成功的,洪宣娇顿时又回应过来。 黑暗中,两人皮肤摩擦发出沙沙的声音,细腻而撩人。 过了一会儿,听到洪宣娇轻叫一声:"啊!容发,你,你怎么又进来了?"【回家的路:WwW.KanQiTa.com 收藏不迷路!】 天国的黄昏(37) 37、所有的一切,都只是意外2021年10月17日采菱在湖边打水的时候,发现了精毅营的行踪,可为时已晚,自己和大队人马之间已经被清妖切断。【最新地址发布页:WwW.KanQiTa.com 收藏不迷路!】 为了不让太平天国的兄弟们被打个措手不及,只能冒险鸣枪。 可是她的枪声一想,自己的位置也暴露在清妖的眼皮子底下,迫不得已,只能跃上战马,跨过溪流,朝另外一个方向奔跑而去。 她听到身后有不少清妖正在对着她开枪,子弹嗖嗖地从耳边划过,随时都有被击毙的可能,连忙一挽缰绳,纵马进了一片林子。 可是在错枝横生的密林里奔跑,哪里能比起上平地?更何况,她发现座下的战马似乎也受惊了,怎么也拉不住缰绳。 忽然,她被一根横生出来的树枝击中,整个人从马背上被硬生生地打了下来,一头栽地。 等她揉着几乎散架的关节重新站起来后,发现战马早就不知去向。 回过头,从斑驳的枝叶缝隙里望出去,远处的山坳间炮声枪声连天,硝烟滚滚而起,和头顶的乌云连成一片。 采菱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又不敢轻易转身回去。 亲眼目睹了太平军出天京后的每一场大战,她很难有信心保证,圣兵们能够像以前那样所向无敌。 但有一点可以确信,清妖想要一口吃掉太平军,也没有那么容易,估摸着等到天黑,双方留下一地尸首后,都会往后撤出几十里安营扎寨。 采菱想着绕过战场,直接去寻幼天王的本阵,那样很容易就能找到西王娘。 可偏偏在这时,天空里撒下了一场瓢泼大雨,更是分不清东南西北,就连远处因为炮火焚烧起来的兵燹也被扑火了,天和地彷佛陷入了无边的苍茫。 采菱被淋得浑身湿透,薄薄的衣衫贴在身上,冻得她簌簌发抖。 不得已,只能寻了一处树洞躲了起来,一边祈祷着大雨能够快些停下来,一边担心着西王娘和忠二殿下的安危。 可是一场雨下到天黑,才见停了下来,山野又被夜色笼罩,空气里犹如墨染般漆黑。 采菱跟着洪宣娇上过几次战场,胆子虽也练大了一些,可那都是在西王娘神威的庇护之下,现在一下子落单,更害怕得六神无主。 在树洞里藏了一宿,捂着被淋湿了的衣衫,脑袋昏昏沉沉,想来也是受了风寒。 直到第二天刚蒙蒙亮的时候,才跌跌撞撞地从洞里爬了出来。 她已经辨不清方向,用刀鞘拄着地,艰难地一步一步往前走着,也不知道自己会去向何方。 果然,太平军和清妖交战之后,双方都暂时进入了休整期,远处没有炮声传来,安静得风吹过树叶摇摆的声音都听得一清二楚。 白天的气温有些转暖,可采菱依旧感觉浑身发冷,双臂抱着肩头,哆哆嗦嗦地往前走着。 隐隐约约的,她听到身边不远处有一阵窸窣声。 不好!难道是清妖发现了她的行踪,或者是附近有野兽出没?但无论是哪一种,都不是采菱现在能够应付得来的。 采菱急忙在一块大石头后面躲了起来,小心翼翼地往动静传来的方向望去,但林中水雾弥漫,根本看不清是什么东西。 她不由地握了握刀柄,蹑手蹑脚地往前摸索着前进。 走了几步,才看到在及踝深的草丛里,一头老麂子正低着头优哉游哉地觅着食。 「呼!」原来是麂子,采菱这才松了口气。 可还没等她完全把吊着的心放下来,眼前猛的闪过一道白光,一把不知从何处射来的飞刀,不偏不倚,正好割开了那麂子的喉咙。 老麂子惨叫一声,扑通一下倒在地上。 这种一刀封喉的飞掷术,别说是在太平天国,就连整个天下恐怕也找不出几个人来。 采菱禁不住心头一阵窃喜,但见从另一边的丛林里窜出一个人影来,身姿矫健,二话不说,扛起那老麂子,健步如飞地转身离去。 没错,正是她心心念念想着的忠二殿下李容发!采菱当即就想张口叫他,可眨眼之间,李容发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顿时,采菱的精神便好了起来,循着李容发踏过草地留下的踪迹,快步追了上去。 这不需要她有多厉害的追踪术,因为刚刚被射杀的那头老麂子的血还是热的,被李容发往肩膀上一扛,伤口处不停地往下滴血,顺着这条血色的轨迹找下去,一定能够找到李容发的栖身之地。 虽然采菱的脚力跟不上李容发,但一路磕磕绊绊的,还是紧跟不舍。 血迹指印着她走到一块巨大的岩石前,在岩石和土层之间,裸露着一个并不明显的山洞。 看来,在湖坊遭到清妖突袭之后,李容发和幼天王的本阵也走散了,暂时栖身在此。 可是采菱看他刚才的身姿,完全不像受伤的样子,又为什么不立即去追赶幼天王和干王他们呢,反而在此落脚?一定是有什么事情绊住了他!采菱一边怀着好奇心,想去一探究竟,一边又按捺不住想给对方一个惊喜,并没有发出太大的动静,弯腰钻进了洞口里去。 没想到,洞径很深,里头别有天地。 采菱手扶着石壁,一步一步往前试探着迈出脚步,终于来到一个相对比较宽敞的石室,但她很快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得脑袋嗡嗡直响,彷佛天地在这一刹那崩溃了似的。 李容发进了石洞,把扛在肩上的那头老麂子丢在地上,轻轻地靠近凸起在地面上的一块平整的石床上。 石床上一丝不挂的躺着的,赫然竟是西王娘洪宣娇!在采菱的心目中,洪宣娇一直都是威武的,尊贵的,可她现在竟四仰八叉,赤条条地躺着,在她的身下,只铺了薄薄的一层袍子,彷佛有些凌乱。 而她现在的姿势,更是不雅,从张开的双腿间,能够清晰地看到因肿胀而翻开的肉洞。 洪宣娇似乎还在昏睡,并没有觉察到李容发回来,可李容发在她的裸体面前,竟丝毫也不避讳,甚至还低下头,轻吻了一下她的额头。 他的动作就像对待情人一般温柔,而他此刻的眼神里,也少了几分往日的杀气,多了几分柔情,似乎装在他瞳孔里的,只有洪宣娇的那具诱人肉体。 曾经在太平天国上下,大家都在争论「天国之花」的称号当归属于洪宣娇还是傅善祥,只是随着战事的发展,天京城日渐危急,这种闲散琐事也渐渐被人抛在了脑后。 可是采菱的心中,她觉得傅善祥文静,可亲,洪宣娇英武,威风,根本没有可比性。 但现在,采菱竟觉得她无比丑陋,肮脏,令她不由自主地对洪宣娇唾弃不已。 没想到,这两个看似永远也不可能发生关系的一对,竟然在荒无人烟的山洞里行这苟且之事!顿时,嫉妒,愤怒,羞辱,一下子全都涌上了采菱的心头,让她恨不得马上拔出佩刀冲上去,把眼前的这两个狗男女剁碎。 但她终究还是忍住了,假如真的那么做,李容发一定会阻拦,而且惊醒洪宣娇。 凭她现在的本事,这两个人当中,谁也打不过,最多只能落个自讨没趣。 看着李容发含情脉脉的眼神,采菱不知道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竟把事情朝着另一个截然不同的方向发展。 原本,她和忠二殿下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啊!采菱已经看不下去了,彷佛多看上一眼,也是对她眼球的玷污,她发了疯似的转身离开,一头从洞口冲了出去。 而在洞里的两人,谁也没有注意到他们的身后已经光临过一个不速之客。 采菱没命地往前跑,一路上也不知道被树枝绊倒了多少次,但她跌倒了还是迅速地站起来,继续狂奔。 只有在飞驰中,她的眼泪才能够被快速地风干,不让自己看起来有多么伤心。 终于,她仅剩的那点力气也被用尽了,顺着一棵粗大的树干瘫坐下来。 一停下来,她的眼前又浮现出刚刚在洞里看到的画面,顿时心如刀绞,放声大哭起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采菱听到了身后响起了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可心如死灰的她,却一点反应也没有,来的是清妖也好,猛兽也好,她已经不再那么在乎。 如果有人能够立即将她送去见上帝,那也是再好不过。 至少,那样她就不必再为自己的事情而伤心。 左右两对人马从树干后面包抄了上来,把采菱围在中间。 采菱恍惚地看到,这些人都穿着杏黄褂子,头上缠着红巾,浓密的秀发束在脑后。 是太平圣兵……然而,采菱并没有为自己的得救感到太多惊喜,反而更失落起来。 「哟,这不是西王娘身边的那位小侍女吗?怎么,和你的忠二殿下失散了吗?」一个听上去有些油腻腻的声音传到采菱的耳中。 采菱抬起头,是黄朋厚!那张长满了麻子的脸,怕是寻遍整个天国上下,也再找不出第二个人来了吧?「哈!」黄朋厚见她不答话,忽然笑了一声,「以前仗着忠二殿下,不是挺威风的吗?怎么现在一句话不说了?」「奉王殿下,她和大队人马失散,怕是已经被吓傻了吧?」黄朋厚身边的一名牌刀手道。 「哈哈哈!」黄朋厚大笑起来,「带上她,回营地去!」采菱感觉自己被人扶了起来,身不由己地往前挪着沉重的脚步,往山下走去。 黄朋厚是认识路的,没过多久,眼前的树木越来越稀少,最后到了一片山坳中的平地里,那里扎着许多帐篷,粗略地估计,也有两千人左右。 「干王殿下在哪?」采菱隐约觉得营地里的气氛好像有些诡异,这和打了败仗之后的垂头丧气完全不同,周遭的士兵都是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看上去像是已经绝望了一般。 采菱终于还是没忍住,开口问道。 黄朋厚道:「湖坊一役,西王娘和忠二殿下下落不明,陛下很是忧心,特令我带人前来搜索!啊,你不是一直陪侍在西王娘左右的吗?你可知道他们二人现在的下落?」「我……不知!」这时采菱的心境无比复杂,还没法厘清该如何处理自己刚刚看到的那一幕。 她深爱着李容发,又痛恨西王娘,如果把他们的丑事公之于众,两人无疑会背上通奸的罪名。 在天国,通奸可是死罪!假如她当做什么都没看见,等李容发和洪宣娇一起归队,她还是能够像以前一样和忠二殿下卿卿我我,但心里总像堵了一条鲠。 所以,她思前想后,只能说不知。 「是吗?」黄朋厚好像并不怎么相信她,看了她一眼道,「这么说,现在西王娘和忠二殿下两个人在一起咯?我要是没记错的话,你可对李容发那个小子情有独钟,让他和另外一个女人单独相处这么久,你就这么能放心得下?哦,对了,差点忘了,西王娘已经是一个四十岁的老女人,想必很难再让少年动心了吧?不过……嘿嘿,本王听说,成熟的女人更是韵味十足!」黄朋厚说的每一个字,都像刀子一般,深深地扎进采菱的心里,让她滴血不止。 她不知道该如何反驳黄朋厚,只能垂下头,默默地流泪。 黄朋厚指着远方,从这个位置望下去,可以看到目光所及的山势渐趋平缓,在苍茫的天地间,一处炊烟袅袅升起。 他说:「那里就是陛下和干王殿下的所在,等找到了西王娘他们,本王就把你们一起护送回去!」采菱还是低着头,一言不发,任凭眼泪在面颊上哗哗地流淌。 她感觉自己的世界已经破碎,再也回不到原来的样子了。 看她梨花带雨的模样,黄朋厚的心中不由一动,比起他曾想染指的陈家小姐来,采菱更不知美上了多少倍。 而且,这几天他一直都在忙于奔命,已记不清上回和女人同榻共眠是什么时候了,现在美色当前,心中不由开始蠢蠢欲动。 他向左右牌刀手使了眼色,那些圣兵很快会意,退了下去。 黄朋厚本性毕露,一把抱住了采菱,淫笑道:「小妮子,现在你家的殿下哥哥不在,不如陪本王乐呵乐呵如何?」【手-机-看-小-说;7778877.℃-〇-㎡】采菱怒不可遏,抬起一脚,踢在黄朋厚的左腿胫骨上。 黄朋厚顿时惨叫一声,感觉小腿被什么硬物砸了一下,剧痛不已,金鸡独立般的原地跳了起来。 采菱自知不是「小老虎」黄朋厚的对手,能让对方吃痛,不仅是因为她的偷袭,更得益于洪宣娇令人给她特制的铁头靴。 她急忙转身,想从营地里逃出去。 黄朋厚可不是好惹的善茬,见她要走,便强忍着胫骨上的疼痛,几步抢了上去,从后面一把揪住了采菱的头发,狠狠一扯。 采菱感觉到头皮彷佛被撕裂一般刺痛,也是惨叫一声。 她原本已是筋疲力尽的身子,怎禁得起如此折腾,在身后巨力的牵扯下,仰天倒了下去。 黄朋厚手上不松,像拖拽货物似的,把采菱拖进了自己的大帐之内,使劲地朝着地上一丢,骂道:「贱人,在本王面前,你装甚么清高?你莫以为本王不知,你当初不过是苏州山塘画舫里卖肉的妓女。 进了天京,西王娘念你可怜,这才收留了你,让你有机会攀附忠殿的二殿下!你以为这样就能让你飞上枝头变凤凰了么?在本王的眼中,你依旧不过是一个下贱的婊子!」黄朋厚一边说,一边已朝着采菱的身上压了过去,双手紧紧地抓住了她的衣襟,想把她的领子撕开。 可采菱拼死不从,双臂牢牢地护在胸前,大声呼救:「奉王,你要干什么?」黄朋厚虽然膂力过人,可在采菱的拼死反抗下,一时半会竟不能如愿,不由地恶向胆边生,扬起蒲扇大的手掌来,一记耳光拍在了采菱的面颊上。 采菱被打得眼冒金星,耳边嗡嗡得响个不停。 这一下,她终于彻底明白过来,在拥有足够体力的黄朋厚面前,她的任何抗争,都像是一个笑话。 可是,眼前的境况,又有谁能够来解救她呢?忠二殿下……在采菱飞花乱冒的眼前,竟又浮出了李容发英俊的笑颜。 不!不能是他!采菱很快就否决了自己的这个念头,因为她始终也无法忘记在山洞里看到的那一幕。 现在她对李容发同样感到恶心,哪怕只是存在脑海中的幻象,一旦浮现,也似乎是在对她的讽刺和嘲笑。 在采菱出神之际,黄朋厚趁机撕开了她的褂子,脸上的狞笑让他的麻子都挤压在了一起,彷佛随时都有可能爆裂,从里面流出红白相间的脓水来。 采菱紧闭双目,把脸扭到了一旁。 既然无法反抗命运,她只能选择屈从,但看着黄朋厚的那张脸,她打从心底里还是会泛起一阵阵反胃,所以只能闭眼。 像水一样的女人,像镜子一般的皮肤,都让黄朋厚迅速地沉沦下去。 在镇守湖州的那些年里,他也强抢过不少民女,感受到江南女子带给他的柔情,但看到采菱之后,他才发现,这才是温软婉转的极致。 他像疯了一样,一把撕开采菱紧裹在褂子下的肚兜,瞬间眼前一亮。 采菱的肌肤嫩滑得无可挑剔,正如苏州的丝绸一般,亮得有些晃眼。 隆起在胸口上的两团肉球,虽算不上很大,却也精致挺拔,尤其在峰顶上的那两颗鲜艳肉蒂,随着肉体的颤动也微微摇晃,看得他顿时心花怒放,不顾一切地把脸埋了下去,张嘴便含了进去。 「嗯!」采菱不禁闷哼了一声,柳眉紧紧地蹙到一处。 虽然她极度厌恶黄朋厚其人,可当他的唇齿一起在乳头上又吸又咬的时候,阵阵微痛和酥麻紧随而来,还是忍不住地想张口叫喊。 当袒胸露乳地躺在黄朋厚的面前时,她反而变得不像刚刚那么害怕。 忠二殿下可以无情地背叛她,她又为何不能背叛忠二殿下?就在黄朋厚趴在她身上肆无忌惮地胡来时,采菱竟感觉到了一丝复仇的快感。 采菱的肉体上满是汗味,但这股汗味是清香的,彷佛从少女的骨子里缓缓浸透出来,令人魂不守舍,筋软骨麻。 黄朋厚裤裆里的巨物已经悄悄地勃起,隔着裤子顶在了采菱的大腿上,他再也无法忍耐,甚至连必要的调情都忍不住,单手在两个人的腰间胡乱地摸索着,终于解开了他们的裤带,褪下裤子。 他已被采菱的美妙肉体迷得眼花缭乱,光是那两只颤抖的肉球,就足以能够让他细细地品味上半天,至于下面仙人洞的妙处,他无暇细看,凭着多年来玩弄女人的感觉,手握在阳具根部,把龙茎高高地举挺起来,蛮横地一阵乱捅。 足足捅了五六下之后,龟头突然被一周细嫩的淫肉吸住,再也无法分离。 黄朋厚知道自己正中靶心,也不含煳,往前狠狠地挺了一下腰杆。 几乎比采菱的手腕还要粗壮的肉棒霎时顶进了肉洞里去,长驱直入。 「啊!」采菱感觉身体似乎被一股野蛮的巨力从中间撕分开来,一直贯穿到她的喉咙里。 与此同时,她的脑海里轰的一声巨响,本就已经崩塌的感官世界彻底变得支离破碎。 采菱的小穴里是干燥的,被黄朋厚这么一顶,两个人都感觉到下体隐隐作痛。 尽管生涩,可黄朋厚的进入还算得上比较顺利,直接到硕大的龟头送进了花蕊深处。 「哈!哈哈!」黄朋厚忽然大笑起来,咧着嘴道,「本王果然没有猜错,你早就已经不是处女了!」采菱的双眼闭得更紧,催生了她不堪回首的往事。 她与姐姐小九原本是官宦人家的子女,只因家主得罪了贪官恶霸,遭人构陷,男丁一律被流放边疆,女子全部充入了青楼为妓。 而她的初夜,更是屈辱得被城里的客人竞价拍卖,最后仅以不到三两的碎银,拍给了一个六旬有余的老头。 尽管那晚采菱和姐姐也是声嘶力竭地反抗,可结果不仅没有保住自己的清白,反而事后被老鸨好一顿教训。 当然,这些都是题外话,只是从那以后,这姐妹二人对残酷的生活逐渐变得麻木起来。 目睹了湘勇在苏州的杀降和屠城,背负着姐姐的血海深仇,采菱跟着小麻雀来到了太平天国的权力核心天京,她发现这里一扫其他地方的暮气沉沉,变得开化清明,让她不觉耳目一新。 所以,她甘愿像那些死守在天京城头的将士们一样,拼命守卫天京。 然而,今日一天之内,她感觉自己彷佛又回到了从前。 不!是堕入了比从前更绝望的境地,接二连三的打击伤害,逼得她不得不重新拾起那份麻木。 「咳!呸!」黄朋厚果然是一个恶心到无以复加的人,在用力地抽插了几下之后,感觉到肉棒越来越干燥疼痛,便轻轻地退出一半来,吐了一口唾液在上面。 紧接着,他又狠狠地往前一挺腰,再次将壮硕的巨物送了进去。 有了口水的润滑,阳具抽动得更加顺利。 这一下,毫无阻碍地直接没入采菱的肉洞,粗长的阳具就像一根铁棍,捣入了她的腹腔之中。 「啊!」采菱惨叫着,因为体内的剧痛,她整个人都差点没因此蜷缩起来,双腿不由自主地夹到了一起。 她的大腿一夹,小穴里紧致的肉壁更吸合到了黄朋厚的龟头上,差点没让他就地缴械。 「真不错!」黄朋厚得意地说,「看来你很有经验嘛,知道怎么才能让男人更开心!」采菱没听清他到底在絮絮叨叨地说些什么,只是心里越痛,就越能体验到报复的快感。 到时候,即便她真的和忠二殿下结合,李容发得到的也不过是她的这副破败的躯壳,其中的忠贞和真心,早已在今时今日被碾成了齑粉。 山洞内,李容发仰天躺在石床上,眼前在一阵阵发黑。 一整天下来,他已经在洪宣娇的体内连射了不下八次,此时感觉整个人就像被掏空了一样,比在战场上连续和清妖接仗二三十次还要吃力。 而洪宣娇现在也似被他彻底玩垮了一般,脑袋靠在他的胸口上,娇躯忍不住地微微颤抖不止。 「容发……我们,我们不能再继续这样下去了……啊!」洪宣娇呢喃着道。 李容发的指尖拨开洪宣娇披散在后面的秀发,轻抚着她的玉背,没有做声。 可洪宣娇以为他还不肯罢休,竟主动把手朝着他的裆下摸了过去,扶起那根疲软的肉棒,轻轻地上下套动起来。 既然自己已没有体力再继续和他纠缠,剩下唯一的办法,就是用手替李容发解决了。 本来已是疲惫至极的李容发在洪宣娇的逗弄下,肉棒竟然又渐渐坚硬起来,转眼的工夫,又是一柱擎天,发肿的包皮从龟头上剥了下来,露出里面紫黑色的嫩肉。 足足疯狂了一天一夜,洪宣娇感觉他们二人是时候应该清醒过来了,尽快回到现实中去。 她依然心念着侄儿,还有曾经与她一起并肩作战的兄弟姐妹,于是一边用力地撸着,一边有气无力地道:「许久没有听到枪炮声传来,想必陛下已经离开了湖坊地界。 我现在感觉也是好了不少,不如趁着夜色下山去追寻陛下!啊,这,这是最后一次了……」李容发闻言,不禁暗暗叹息了一声,虽然早就想到了这个结果,但听洪宣娇从口中说出来,还是感觉有些失落。 他呆呆地望着石洞上方,享受着从肉棒上传递过来的快感。 不过十二个时辰,他就已经接连发泄了八回,肉棒变得有些麻木,甚至在刚刚结束的那一场激烈交锋中,肉棒插进那迷人小穴里的时候,他已几乎没有任何感觉。 之所以咬牙坚持下来,更主要的原因是想看着西王娘发情发浪时的表情和听听那动人的尖叫,以满足他作为男人的成就感。 可是在洪宣娇的手心里,李容发彷佛又到了另一个新的天地,顿时又心潮澎湃起来。 与肉洞里截然不同的是,洪宣娇手上的力道掌握得恰到好处,该紧的时候紧,该驰的时候驰,似乎每一次用力都会拿捏到他最敏感的部位上。 从小就开始习武的洪宣娇,手心不像那些大家闺秀一般嫩滑如水,甚至还长着一层薄茧,茧上老皮的粗糙感,摩擦在李容发的龟头和包皮上,令他快感陡升。 在这方面初出茅庐的少年英雄根本无法想象,这双杀人如麻的手,曾令无数人胆战心惊,可在他的身上,却能够产生如惊涛骇浪般的激流,瞬间冲击他的全身。 洪宣娇看着那越来越鼓胀的龟头,心中也有些窃喜。 男女之事,本就分不出谁胜谁负,李容发在她的手中任由她摆布,她又何尝不是一种胜利呢?只是看那颗龟头上微微睁开的马眼煞是可爱,忍不住往前扑了过来,朱唇微启,轻轻地嗅了嗅。 意想不到的是,李容发的肉棒上完全没有腥臭味。 两人赤身裸体相对了这么久,即便有,也早已在他们体液互相荡涤的时候被洗刷散发殆尽。 这让洪宣娇更加欢喜,竟用牙齿轻轻地啮了一下龟头上的嫩肉。 「啊!」李容发大叫起来,微微的刺痛就像一剂猛药,让快感变得更加刺激难当。 在摒弃了心里的杂念和顾虑之后,洪宣娇竟张开嘴,把李容发的整个龟头都含了起来,用力地吮吸。 别看她做得如此心无旁骛,其实也是第一次这样对待一个男人。 从始至终,她并没有爱上天王兄长替她定下的那门亲事,对萧朝贵的相敬如宾,更多于男女之间的激情。 可是今天她也说不清自己究竟是怎么了,居然对着一个少年亲自用嘴吮吸起来。 李容发也不曾享受过如此待遇,胸中的感动更是一塌煳涂。 大家都说,在上帝面前,人人将没有苦难。 可没有困难,又如何能显然快乐来之不易呢?如果他能永远和洪宣娇待在这个石室里,他宁愿永远也不去天堂。 洪宣娇并没有把整根肉棒都含含进去,嘴唇只在李容发的龟头四周游走,紧握着阳干的手仍在快速地上下套动。 双管齐下的快意,让李容发很快又感觉到自己要射了。 这一次,他并没有太过忍耐,顺着体内激流涌动的亢奋,很快就把一股浊液释放出来。 洪宣娇似乎早就感应到了对方的高潮,在精液喷出马眼的一刹那,急忙把脸朝着旁边一偏,但见白色的浊浆如喷泉一般,一射射得丈余高。 「啊……」李容发虚弱地叹息一声,紧绷的身体又软了下来,大声地喘着气。 「嘿嘿,」洪宣娇娇艳得笑了笑,看到自己终于扳回一局,有些得意,但很快又正色道,「容发,我们的事就到此为止。 出了这个洞,我还是西王娘,你还是忠二殿下,可记清楚了?你若有些疲惫,先躺一会儿,我起身收拾一下。 我们真的该离开这里了……」说罢,翻了身想要爬起来。 李容发恍然若失地看着她,正经起来的西王娘彷佛已经忘记了和他的香港之约,不禁让他有些伤感和不满。 可转念一想,他和她之间,毕竟身份有别,即便真的到了香港隐居,也会被寄居在那里的太平天国兄弟和天地会同袍们耻笑的吧?洪宣娇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好不容易终于双脚着地,不由地膝盖一软,又趴了下来。 「宣娇姐,你怎么了?是伤口还没好透吗?」李容发急忙坐起来,关切地问道。 在丛林里和清妖激战后,看到西王娘被毒蛇咬伤,心中惴惴不安。 可是现在,他竟隐隐地开始祈祷,但愿洪宣娇的伤势没能好得这么快。 洪宣娇摇摇头道:「我,我没事……都是你这小冤家害的!」「啊!」原来,洪宣娇一连被李容发奸淫了八九回,期间也不知被操弄出了多少次高潮,这时竟觉得双腿发软,不能站立。 「让我再看看你的伤口吧!」李容发盯着洪宣娇的伤足道。 「不用了,你采来的草药很是管用,我现在已经感觉不到疼痛了!我们还是趁着天没亮,快点找到出路,要是让清妖发现了我们,必然不能脱身!」洪宣娇害怕李容发又像上次那样,借口替她察看伤口,顺势便扑了上来。 她急忙把脚从李容发的手中缩了回来,又开始四肢着地,尝试重新站立起来。 李容发看到洪宣娇坠在胸口下的两个乳房由于她姿势的变换,好像更加沉甸甸起来,不停地在他的眼前乱晃。 趁着她不注意,忽然又从后面抱住了她,有力的双臂把洪宣娇整个身体和臂膀一起箍了起来,不让她动弹,两手抓在肉球之上,狠狠地揉捏「啊!容发,你干什么?」洪宣娇惊叫道。 李容发在她的耳边吹气般地说:「你既然没有力气站起来了,不妨再在洞里歇一夜吧!明日一早,天色亮了,下山找路,岂不更容易一些?我保证,这是我们之间最后一次了!」想要离开的洪宣娇,指望着夜幕掩护,不会轻易被清妖发现行踪,可想要留下的李容发却觉得,天亮走山路来得更方便些。 可见同样的事,从不同的角度来看,竟有南辕北辙般的见解。 洪宣娇正待反对,却发现那根硬邦邦的东西突然又闯入了她的体内。 这一次,是从她的后面插进来的,比前入来得更深。 她忍不住又叫了一声,浑身顿时软了下来,在一阵乏力的无奈中,只好继续享受那欲罢还休的肉体快感。【回家的路:WwW.KanQiTa.com 收藏不迷路!】 天国的黄昏(38) 38、暴露2021年10月17日「报——」一名牌刀手匆匆走进大帐,「启禀陛下,干王殿下,清妖刘明珍部、王德榜部已经越过浙赣边境,尾随而至,现已在陈坊桥与桐子岭两地布阵!昭王殿下和尊王殿下出兵突袭,无功而返!」「啊!」洪仁玕一拍脑袋道,「糟糕!大事不好!吾军西侧,有席宝田的精毅营,东侧又有刘明珍、王德榜所部,现江西总督杨岳斌已经调集重兵,前来围堵,若是三支人马合围,我等焉有活路?」恤王洪仁政凑到洪仁玕身边,道:「干王,如此看来,刘明珍和王德榜已经把我们东入闽地之路堵死了。【最新发布页:WWW.kanqita.COM 收藏不迷路!】 要是再不动身,咱们可真要被清妖包饺子了!」洪仁玕走到幼天王跟前,跪奏道:「陛下,我们现在已不能在此继续逗留了,还需尽快动身才是!」幼天王却是不依,大喊大叫:「不!朕要等姑母回来才走,没有姑母陪着,朕说什么都不走!啊!那个奉王黄朋厚,出去寻找姑母的下落,为何过了一天一夜了,还是没有半点消息?」洪仁玕道:「陛下,情势危急,已顾不了那么多了!要是再不动身,这数万太平军兄弟的性命,可就搭进去了!」那些诸王、天将们,跟在洪仁玕的身后,齐刷刷地跪了一地,齐声道:「恳请陛下速速移驾!」不是洪仁玕他们不为洪宣娇等人着想,只是这一路走来,全是凶险万分,到了危急时刻,不得不抛下自己的至亲。 从来就没太多主见的幼天王在这么多人的劝说下,终于还是选择了妥协,沉默了一会儿道:「要朕走也不是不行,只是必须留一队人马在此接应姑母!」式王萧三发道:「陛下,一直以来都是微臣伺候在西王娘左右,如今她下落不明,实在难推罪责。 不如就让微臣再带一队亲兵,循着小奉王的踪迹,再去寻找西王娘的下落。 如此一来,小奉王也有人接应的人了,救出西王娘的可能也更大一些!」「好,式王,那你快去!」幼天王吩咐道。 萧三发领命,带着千余牌刀手,出了大营。 他是和洪宣娇一起从天京城里杀出来的,原属于西王府的亲兵早已在路上伤亡殆尽,现在带的人,还是谭干元、谭庆元失踪后逃散的圣兵,暂时归他带管。 萧三发一走,幼天王又问道:「叔父,过了湖坊,我们就要进入闽省境内了吗?」洪仁玕摇头道:「陛下,东去之路,已被清妖堵死,刘明珍和王德榜所部,在东面已与吾军并肩而行,若是贸然向东,难免会遭迎头痛击。 我们现在唯一的办法,只能继续往南。 唯有把清妖远远地甩在身后,才能伺机东折,进入福建」「万一他们一直跟着我们呢?」「那只好……只好下令全军剃发,照黄元帅所言,乔装混入广东,到那里和天地会的弟兄们会合,再图起事!」「全凭叔父拿主意!」洪仁玕终于松了口气,他们在湖坊逗留的时间实在太久了,以致于各路人马纷纷往此处云集,渐成铁桶之势。 现在他们终于要离开了,只有在不停的运动中,才能寻找战机,设法击败清妖。 只是他现在身边能用的人实在太少了,想想老天王真是幸甚,前有首义五王辅佐,后又有英、忠二王尽心竭力,到了他洪仁玕的手上,连个能战之人都找不出来。 洪仁玕深吸了一口气,也不知道自己的决定是不是正确,下令道:「三军听令,丢下辎重,轻装往饶州府开拔!」小奉王黄朋厚的营帐里,采菱紧闭着双眼,承受着身上那个男人一次次的撞击,终于等到他射精的那刻。 黄朋厚粗重地叹息着,热流一波波地灌进采菱的肉洞里。 虽然采菱不想看见他满足的表情,可也能明显地感觉到他因为快感而颤抖的身体。 尽管自己已经不是一个清白的人,可她还是想把最好的留给爱人,却没想到,事事皆是天意弄人,让她此刻竟躺在另外一个男人身下屈辱地受罪。 黄朋厚从采菱的身上滚落下去,眼睛也不看,在榻子便摸索了一阵,摸出一根大烟杆,取出火折子点燃,深吸一口。 采菱也不知道他抽的是大烟,还是烟叶,但这与她无关。 她吃力地翻了半个身,把脸朝向外头,无声地啜泣起来。 黄朋厚道:「采菱,你现在也算是本王的女人了,你想要什么尽管提,只要本王有的,都会尽量满足你!」采菱没有出声,拉起身下的褥子,紧紧地裹在身上。 在黄朋厚面前,哪怕是裸露片刻的身体,也会让她浑身像针扎一样难受。 黄朋厚看了看她,又说:「你放心,今天的事,本王不会说出去的,等找到了你的小殿下,你们依然是太平天国的金童玉女!不过……这太平天国还能支持多久,本王可就说不准了。 一旦幼天王被俘,余下的人作鸟兽散,你和李容发免不了在东市口挨上千刀万剐……」不等他把话说完,采菱忽然拥着褥子坐了起来,道:「殿下,我知道李容发在哪里!」「啊?你知道?」在黄朋厚的话里,听不到半点吃惊。 采菱转过身,面对着他,目光里似乎有了一丝杀气,一字一字地说:「是的,我知道他在哪!不过,你既然占有了我,也要帮我办一件事才行!」黄朋厚放下烟杆,直视着采菱美丽的双目。 从这个女人的眼中,他竟然感觉到一股凉意从脚底冒了上来。 不过,他还是那个令敌军心惊胆战的「小老虎」黄十四,正色道:「好!你说!」山洞里,洪宣娇和李容发又缠绵到了拂晓。 又是一个晚上,他们休息也休息够了,快活也快活够了,而且剩下的半只老麂子也被吃完了,真到了不得不离开的时候了。 洪宣娇穿好衣裳,收拾好随身物品。 其实,她也没什么可以收拾的,在被打散之后,她几乎没带什么东西,唯一的战刀也砍折了,火枪也丢了,就连防身的匕首也不知去了哪里。 他们现在唯一还算得上兵器的,只剩下李容发的那根短棍了。 她穿好靴子,从石床上站起来,发现脚下依然有些浮,就像踩在海绵上一样,找不到重心。 李容发也有些跌跌撞撞,好在他们有过肌肤之亲后,已经没了隔阂,互相搀扶着走路,也没那么多避讳。 又是阴沉的一天。 入秋之后,江南彷佛有永远也下不完的雨,就算没有雨点,头顶也似乎始终笼罩着一层乌云。 「宣娇姐,不知陛下他们现在到了何处,我们不妨先到铅山县城里去,在那寻个人问问!」李容发扶着洪宣娇走出山洞,辨了辨方向道。 「这可使不得,」洪宣娇道,「这里现在到处都是清妖,一旦被他们认出,可就麻烦了!」「难不成,我们要这样漫无目的地找下去吗?」「太平军还剩数万人,那么多人留下的踪迹,想必也不算难找!」李容发还在想着归隐的事,只是洪宣娇不依,他也不好再提,生怕惹得她不高兴。 在山里穿梭了摸约两个时辰,快到正午时,二人饥肠辘辘的肚子又咕咕地叫了起来,只是沿途连只兔子都没见到,又去哪里找吃的呢?「站住!」突然,不远处的密林里一声吆喝传了出来。 洪宣娇和李容发以为又遭遇了清妖,急忙将身一闪,躲到了树后去。 前头枝叶茂密,从斑驳的缝隙里可以看出,几个穿着杏黄袍子的士兵,正端着火枪朝他们逼来。 洪宣娇和李容发马上互视一眼。 是太平军!「赞美上帝,为天圣父!」李容发举起双手,从树后走了出来,高声喊道。 「赞美耶稣,为救世主!」对面的圣兵也回了一句。 「兄弟们,是自己人,别开枪!」李容发道。 几名太平军走上前来,细细地打量了他们二人一番,其中一人很快便认出了他们,急忙跪在地上拜道:「参见西王娘,参见忠二殿下!」「都是自家兄弟,不必多礼!」李容发忙把他们都扶了起来,问道,「也不知你们是哪位天将的部下!」圣兵道:「我等原是湖州守兵,现在奉王的帐下听命!」「啊,原来是奉王殿下的人!」李容发又问,「不知殿下身在何处?可是与幼天王在一道?」「非也,」圣兵答道,「陛下本阵被清妖的精毅营和楚勇刘明珍、王德榜左右夹击,和干王殿下一起往南遁去了」「哦,那你们又为何会在此处?」「殿下奉陛下旨意,在此接应西王娘与忠二殿下。 如今可好,既寻到了二位,便可随我们一道,一起追赶幼天王的中军去了!」「是吗?那真是太好了!」一旁的洪宣娇听了,不由地喜出望外。 李容发看着她满脸笑意,心中如同打翻了五味瓶,也说不出究竟是什么滋味。 既然已经到了这一步,也只能听之任之了。 圣兵们带着西王娘和李容发又走了数里地,到了一处营地,奉王黄朋厚听人来报,手下已经寻到了洪宣娇和李容发,也不由大喜,亲自从大帐里迎了出来,道:「西王娘,你失踪的这几日,可把陛下给急坏了,没你到来,他便是怎么也不肯离开湖坊。 如今既寻到了你们二人,我立即让快马前去禀报!」洪宣娇红着脸低头不语,要是知道幼天王这么想念她,她便是说什么也不会在山洞里和李容发缠绵那么久。 黄朋厚见她不出声,又接着道:「既然人已经找到了,咱们也不急在一时去和陛下会合,今日暂且在营内休息一晚,待明日破晓,再动身追赶上去也不迟」洪宣娇和李容发各有心事,黄朋厚说了什么,他们完全没听进去。 洪宣娇被请到了一个帐子里,几名随军的女官手脚麻利地为她准备好了热水和干净的换洗衣物。 一身疲惫和伤痛的洪宣娇感觉身上已是脏得发腻,正好趁着这难得的闲暇,泡上一个热水澡,舒缓下紧绷的神经。 她支走了女官,把自己脱得光熘熘的,浸到了澡桶里去。 随着氤氲的水汽弥漫,她轻柔地闭上了眼睛,脑海里又浮现出一幕幕山洞里的情景。 现在想来,既甜蜜,又羞愧。 黄朋厚同样也为李容发准备好了休息的帐子,可是他并没有急着进去躺下,而是在一棵树根上蹲坐下来,呆呆地望着远方江西的山水秀美,可不知是地域的关系,还是天气的关系,远处的丛林里,彷佛永远都笼罩着一层雾气。 他的思绪同样有些凌乱,满脑子想的都是和洪宣娇的缠绵,也不知道现在采菱身在何处。 如果她不出什么三长两短的话,凭着她过人的聪慧,一定也能找到幼天王的本阵,想来再过不了几日,他们又能见面了。 只是再见之时,李容发总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已经不一样了。 「忠二殿下,接着!」黄朋厚忽然丢过来一个水囊。 李容发伸手接住,拔下塞子,仰头喝了两口,惊愕地道:「这是酒?」「嘿嘿!」黄朋厚咧嘴笑道,「没错,这是李家渡的烧酒!」李容发看了他一眼,道:「你又抢了百姓的家?」黄朋厚完全不见了初见李容发时的敌意,反而显得和蔼可亲,走上前来,和李容发并肩坐在一起,拍了拍他的后背道:「瞧你说的,太平天国向财主们征收钱粮,那不是天经地义的事吗?更何况,兄弟们跟着我出生入死,不纵容他们一些,到时候指不定投降清妖,倒戈一击!」李容发道:「我早就听说李家渡烧酒最是有名,只是一直没能尝过。 今日喝上一口,果然令人精神抖擞!」黄朋厚道:「那你别跟本王客气,把这一壶酒全都给我喝了,要是不见底,那可是不给本王面子。 啊,对了,眼看着天色又要暗下来了,本王得差人去山上猎点活物过来,备下酒席,招待你和西王娘!」说完,又站了起来,拍拍屁股走远了。 李容发看着他的背影,不禁摇了摇头,又咕咚咕咚地饮了几口壶中的酒。 只有烈酒烧灼喉咙般的刺痛,才能让他想些别的事情,不至于在前几天的回忆里继续沉沦下去。 洪宣娇洗完热水澡,换上干燥整洁的新袍子,出于十余年征战沙场的忧患意识,让人去寻了一把上好的战刀佩在腰间,刚从帐子里出来,便看到了独自一人坐在树根旁的李容发,便走了上去,道:「你看你,满脸污垢,也不知道去洗漱一下!」李容发嘿嘿一笑,道:「不打紧,我从小就在泥浆里打滚长大的!」洪宣娇见他脸色微红,忙问道:「你喝酒了?」李容发举起那个水囊:「是奉王殿下赠的酒!」洪宣娇蹙了蹙眉头,想和李容发并肩坐下,却又做贼心虚,怕被路过的圣兵看到不好,又把屁股往远的地方挪了挪,道:「容发,你有没有觉得奇怪?小奉王素来目中无人,尤其在你跟前,更是争强好胜,不把你比下去,便不甘休似的。 今日也不知为何,竟像是变了个人一般,对待你我俱是热心热情!」李容发道:「宣……啊,不,西王娘,大家都是太平天国的兄弟,当初他看我不顺眼,只是我有时会抢了他的风头。 如今国难当前,自当同心协力,为天国效命,岂有你我之分?」洪宣娇看着这位纯真活泼的少年,不禁摇了摇头。 李容发虽然在战场上英勇无敌,可在对人对事方面,却还是有些太过率真。 黄朋厚的桀骜,目中无人,洪宣娇都是看在眼中的,所谓本性难移,她不相信小奉王会突然转了性子,和他们一条心。 只是现在,她没有看出黄朋厚的不轨之心,只能叹息一声道:「但愿如你所言!」过了一会儿,天开始暗下来了,一阵烤肉的香味开始在黄昏的暮色中飘散开来。 黄朋厚粗犷的嗓音在远处吆喝:「西王娘,小殿下,快到这里来,趁着热乎的,多吃几块肉!哈哈,今天兄弟们出猎,收获颇丰,竟猎到了几头野猪,足够咱们饱餐一顿了!」已经一整天没有进食的洪宣娇和李容发不禁被那肉香味吸引过去,与几名太平天国的圣兵们坐在一起,大肆咀嚼起来。 在李容发的印象中,如此一团和气的场面,还是在他刚刚懵懂之时。 那会,太平天国刚定都金陵,君臣齐心。 可是在天京之变后,一切彷佛都变了,人与人之间,充满了猜忌和勾心斗角。 有时候,李容发会问他的父亲,大家不都是天父的子民吗,我们要争来斗去?把这些精力留着对付清妖,岂不更好?忠王听了这话,往往只是叹息着说上一句,兄弟之祸,起于阋墙。 只是很可惜,到现在李容发也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不对,他只是不明白同是太平天国的兄弟,为什么非要你死我活!简陋的酒席一直持续到二更,这时天色已完全黑透,丛林里除了他们这帮人还在吆五喝六的,四周已沉入一片寂静。 也不知道随时出没在他们周围的清兵见到这副景象,会不会被他们死到临头却依然不忘寻欢作乐的样子惹得哭笑不得。 「采菱……」洪宣娇招架不住黄朋厚和他麾下那几员天将的热情,不得已也饮了几杯酒,这时已有些昏昏沉沉,她下意识地喊了一声,想让采菱在夜间提高警戒,以防清妖偷营。 忽然,她才意识到,自己和采菱早就走散了,现在还下落不明。 「西王娘,你喝醉了,让我扶你回帐篷内休息吧!」李容发小声地说。 洪宣娇站了起来,道:「不必,这点酒量,我还是扛得住的!」说罢,推开李容发,摇摇晃晃地朝着自己的账内走了过去。 李容发无奈地叹息一声,回头再看黄朋厚等人,也是酒醉阑珊,舌头都快肿大起来,说话的声音似乎都有些不连贯了。 好在,酒宴已经接近尾声,李容发急忙起身告辞道:「奉王殿下,今日多谢款待,容发不胜酒力,就先行告辞,回帐休息去了!」黄朋厚摆摆手道:「去吧!去吧!小殿下,今晚好好休息,明日一早,我们还要赶路呢!」李容发辞别了黄朋厚,正要钻回自己的账内去休息,忽然感觉有些内急,忙环顾四周,见不远处又一片小林子,正好能够让他去那处解决,便提着腰带,急匆匆地往林子里赶去。 突然,他的眼前一花,似有一道黑影闪过。 「采菱?」李容发不禁脱口而出。 虽然只是一瞬间,看得极其模煳,可他还是一眼就认出了那正是采菱的身影。 可当他揉了揉醉眼,定睛细看时才发现,四下竟然空无一人。 「唉,」李容发叹息着摇头,自言自语道,「这荒郊野岭的,采菱又怎么到此处来呢?定是我许久没见到她了,心中甚是想念,才会有此幻觉!」一边说,一边钻进林子,痛快地释放起来。 一泡尿出来,他感觉身子轻松了许多,想想光景已是不早了,也该是休息的时候了,便自觉进了帐篷,在早已铺好的榻子上躺了下来。 本以为,自己喝了不少酒,该是倒头就睡。 没想到,竟翻来复去的,怎么也睡不过去。 也不知怎的了,他裤裆里的物件竟莫名其妙地坚硬起来,顶得十分难受,满脑子又浮现出当时在山洞里,紧挨着洪宣娇的裸体,嗅着从她身上散发出来的体香,鬓耳厮磨时的画面。 那是他这辈子最快活,最忘我的两天,什么伦常纲常,什么君臣大义,统统抛到脑后,只顾一心在温柔乡里沉沦堕落。 可惜,这美好的幻景,就像一场梦,稍纵即逝。 每每想到这里,心中便无比惆怅失落,只恨自己晚生了二十多年,若是在当时,跟着老天王一起在金田起事,凭他的战功,一定能够和西王一绝高下……「唉,我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啊!」李容发连忙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努力地想让自己保持理智。 因为他感觉自己再这么继续下去,恐怕就真的要废了。 可是,不管他想如何振作,眼前却始终脱不开洪宣娇那成熟而有风韵的胴体,就像着了魔一样。 当初冲动时,他想要像个男人,征服那个高傲的女人,殊不料,掉进漩涡的那个人却是他自己。 时过三更,黄朋厚等人想必也回自己的帐篷里休息去了,外面只能听到每隔一刻钟,巡哨的圣兵走过的脚步声。 秋寒如水的夜里,李容发却感觉自己的身子在蹭蹭地火烧起来,就像坐在一口火盆上似的。 他坐起来脱掉袍子,却依然于事无补。 最终,他还是忍不住,羞耻地把手伸进自己的裤裆里,对着那根大肉棒用力地捏了几下。 「嗯!」从龟头上传来的快感差点让李容发哼哼出声。 在紧致的刺激中,他身临其境般地感受到了如同那天在山洞里,洪宣娇用手握着他肉棒时的滋味。 他之所以不肯洗澡,是因为他总觉得自己的身上留下了女人浓郁的香味,不愿这么轻易就洗刷掉。 可现在,这股芬芳竟成了他心头的催化剂,让他变得更加冲动。 他本可以用手替自己解决,这也是他一贯以来的做法,可自从尝过肉味之后,他的思想就像脱缰野马,再也不受控制。 比起枯燥乏味的手淫,他更向往活色生香的肉体厮磨带来的快感。 想到这里,他鬼使神差般的翻身而起,揭开帐篷的帘子,往外张望了几眼。 果然,太平军都已经睡下了,从四面传来的鼾声,比打雷还要响。 现在巡哨的圣兵刚刚走过,一刻钟之内,他们不会再从这里经过。 李容发也不知从哪里来的胆子,也不带刀,只在腰后插了那根随身短棍,竟朝着洪宣娇的帐篷摸了过去。 营地是临时搭建起来的,不像天京城内那样,男馆女馆泾渭分明,洪宣娇的帐篷就在距离李容发不到二十步的距离。 李容发像做贼似的摸到门口,侧耳倾听,从里面传出一声声女人的娇吟,听得他更加心旌神摇,想入非非。 难道……西王娘也还没睡?莫非他正在等我?陷入恋爱的男人总是有些过分自信。 李容发又机警地扫了一眼四周,没见到人影,顿时一个猛子扎进了洪宣娇的帐篷里。 「啊!容发!」洪宣娇果然没睡,见他突然闯入,吓得惊坐起来。 李容发急忙用手捂住洪宣娇的嘴,小声道:「嘘!」「你,你来干什么?」「我……我对你甚是想念,一刻也不能停,故而斗胆闯入!」李容发害羞地说着,却发现洪宣娇也是面色潮红,浑身香汗淋漓,几乎把裹在身上的那层单衣都浸透了。 不等他把话说完,洪宣娇忽然主动捧起了他的脸,「唔」的一声,亲吻上去,就像在夜里苦等着良人归来的女子,终于候到了那一刻,思念之情,欲望之火,都在这一瞬间迸发出来。 温暖柔软的嘴唇贴上李容发干燥的口舌上时,他很快也作出了回应。 既然是心照不宣,他们也就不需要再多说什么话。 这时候的话越多,反而越扫兴。 可李容发已经不满足亲吻,他的手在洪宣娇的身上不停地抚摸起来。 隔着衣衫,他的掌心也能感受到洪宣娇正要发情发浪,乳房硬邦邦的,腰部在绷得笔直,拼命地向他迎合。 热血冲进天灵盖的李容发双手顺着西王娘结实的腰肢不停地往下移,最后竟插到了她的裤裆里头去,指尖往她两腿中间的蜜穴一勾。 出乎他的意料,洪宣娇肉洞里早已泛滥,不止是洞内蜜液滔天,就连两侧的大腿根部,也是滑腻腻的,几乎将她的整条亵裤都浸得湿透。 「啊!容发,好痒!啊……你别碰我,唔唔……好难受……」洪宣娇开始在李容发的怀里扭动身体,随着一声声轻吟和浪叫,更刺激了隐藏在少年心中的那头猛兽。 「宣娇,你下面好多水啊……」李容发觉得,这是他这辈子说过最下流,最猥琐的话,但现在他竟然一点也不认为自己下流和猥琐,因为在自己爱的人面前,没有什么可以保留的。 「不行!」洪宣娇忽然推开了李容发,理了理有些凌乱的发梢道,「我们,我们不能在这里做,会被人发现的!」李容发搔了搔头皮:「在来的路上,我看到路边有一处蒿草丛,约有半人多高,距此不过一里多地。 躲在那里,想必不会让人觉察!」「啊?」洪宣娇吃惊地轻叫一声道,「那,那是露天!」「管不了那么多了,」李容发拉起洪宣娇道,「我便是片刻也等不下去了!宣娇,你便答应了我罢!」「走!」洪宣娇也不知今天是中了什么邪,竟会答应李容发如此荒唐的想法。 别说她现在已是四十有余,就算再年轻二十岁,也断然不会如此放肆大胆。 她和李容发一道,手牵着手,偷偷地摸出了营地,在黑暗中凭着记忆,在密林中飞奔起来。 果然,在距离营地一二里的所在,有一片荒芜的蒿草地。 蒿草虽然已经有些枯黄,但由于夏时的疯长,现在依然有及胸高。 李容发看了洪宣娇一眼,牵着她一头钻进了草丛里。 当他拨开蒿草,艰难地朝里面开路,他们踏过的地方又像帷幕一样,被自动闭合的草甸拦住。 在这种地方寻欢作乐,天被地床,确实是个绝佳的去处。 刚进草丛,李容发忽然一转身,搂住洪宣娇的腰,将她顺势压倒在地。 紧接着,自己的身体也沉沉地倒了下去,两个人滚成了一团。 「容发,摸我,好痒……」洪宣娇激烈地娇喘着,虽然在恳求着对方抚摸自己,可她的手已忍不住按到了胸口上,隔着衣衫对硬邦邦的乳房不停地揉着。 李容发更是血脉贲张,开始狂乱地撕扯起洪宣娇的上衣,父亲教给他的温文尔雅,此时已经全都抛在了脑后,变成了禽兽。 洪宣娇的门襟很快就被剥了开来,白嫩的身子即便在黑夜中,也似散发着一层微光。 当初金田起事时,她也假借天父之女演过几回附体的把戏,虽然李容发一直对这些装神弄鬼之事不甚相信,但现在他却不再有丝毫怀疑。 除了天父的女儿,还有谁能拥有如此神圣的光芒?李容发捧起洪宣娇坚挺的乳房,像个孩子般在乳头上使劲地吮吸起来。 这样一来,洪宣娇更被惹得欲火难耐,禁不住也把手往少年的裆下摸了过去,一把握住了他早已坚硬得像一根铁棍的肉棒,娇嗔着轻吟道:「你还在等什么?快插进来啊……」李容发见识过洪宣娇发情时的样子,但总觉得她心中好像有所保留,彷佛在忌惮着什么,可是今天,她竟然没有一丝避讳,比起在山洞里的时候,更加奔放,更加主动。 被情欲扰乱了心智的李容发,已经不能冷静地思考,对洪宣娇和他自己身上的异样丝毫也没起疑,顿时三下五除二,也把自己脱得光熘熘的,在洪宣娇手势的牵引下,很快便寻到了那个令他心驰神往的肉洞,腰部轻轻发力,顺利地将巨阳送进了她的体内。 泛滥的小穴丝毫也没有想阻止李容发的意思,相反还好像一直在翘首企盼着这一刻的到来,湿润的肉壁在滚烫的阳具摩擦之下,顿时又开始紧缩起来,牢牢地包裹住了整根肉棒。 「啊!」洪宣娇淫荡地叫了起来,柔软的身体在不停地微微颤抖。 她尽力地张开自己的大腿,给予对方有足够的空间来摆正他觉得舒适的姿势。 「宣娇姐,你下面的水越来越多了呢!嗯……我好喜欢!」李容发一边用舌头在丰满的乳头上舔舐,一边含煳地说。 「唔唔……别说话!我们,我们赶紧完事,免得被人发现我们不在营地,那就糟了……」就这样在露天和男人交媾,是洪宣娇从来也没体验过的滋味。 她感觉自己现在有些像野兽,恬不知耻,却又让她感到无比刺激。 李容发啪啪啪地开始朝着肉洞里抽送起来,在万籁俱寂的深夜,他们肉体碰击的声音异常清脆响亮。 突然,一个阴恻恻的笑声打断了他们:「西王娘,忠二殿下,原来你们躲在这里快活啊,可真让本王一番好找!」【回家的路:WwW.KanQiTa.com 收藏不迷路!】 天国的黄昏(39) 2021年10月22日39、罪名和惩罚笑声来得太过突然,凭空响起,就像鬼魅在李容发的脖子后面咧嘴讪笑,让他禁不住地打了个寒颤,急忙回头看去。【收藏不迷路!:www.kanqita.com 以备不时之需】 黄朋厚带着数十名太平军拨开草丛闯了进来,转眼工夫就把他们两人围了起来。 "啊!"洪宣娇一见自己的丑态被人撞破,吓得立时尖叫一声,急忙推开身上的李容发,手脚并用地往前爬了两步,想要抓起刚刚被少年扒下,散落在地上的衣物挡在身前遮羞。 但她还是慢了一步,一个窈窕的身影忽然抢了上来,重重地一脚踩在了她的衣物上。 洪宣娇抬头一看,脸色顿时变得煞白,禁不住喊了出来:"采菱!""啊!采菱,我,我……"李容发也认出了采菱的面孔,但见她满脸怒容,眼中仿佛要烧起火焰般,毒辣地注视着他。 李容发想要解释,可再看自己脱得一丝不挂的身体,便知道他现在无论说什么,都已无济于事。 不行!不能就这样受制于人!比起遇到这种如被人捉奸在床的女人的羞耻,身为男人的李容发还是很快就反应过来。 不管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他必须穿好衣衫,才有资格周旋。 于是他猛的往前一扑,也想夺回自己的袍子和短棍。 可黄朋厚早就看在了眼里,也上前一脚,踩住了他的衣物。 不过,他并没有就这样放过了李容发,抬起另一只脚来,后跟抵住李容发的胸口,狠狠地往前一蹬,将他踹翻在地。 "奉王殿下,你要干什么?"李容发惊慌失措地问道。 黄朋厚冷笑一声,道:"忠二殿下,你可是从小在太平天国长大的,难道对天国的戒律还不了然么?你和西王娘偷情,可是犯了通奸的死罪,即便老天王在世,想必也保不了你的周全!"一旁的洪宣娇见抢不回衣物,把自己紧紧地抱成了一团,愧疚和懊悔完全替代了刚才狂乱的激情,目光不敢正视站在她面前的采菱,道:"采,采菱,你把衣服给我……""哼!"采菱冷冷地笑了一声,目光从李容发和洪宣娇两个人的裸体上逐一扫过,全然没了当初对西王娘的尊重,骂道,"你这老贱货,明知忠二殿下已与我私定终身,却还要设法勾引于他。 你身为长辈,竟做出这等下流之事,羞也不羞?"洪宣娇理亏在先,在被采菱的辱骂中,没有丝毫怒意,反而愈发觉得无地自容起来。 她没有答腔,还是不停地小声祈求道:"把衣服给我……把衣服给我……"采菱脚掌沾地,用力地往旁一移,将地上的衣物踢到了一旁,依然是冷漠恶毒的样子,道:"既然已经脱下的衣物,还穿它作甚?"黄朋厚也将李容发的衣物踢开,走到采菱的身边,肆无忌惮地抱住了她的腰,一边亲昵地用下巴在她的脸上蹭着,一边目视着李容发道:"采菱姑娘说得没错!""你,你们……"李容发愤怒地瞪着双眼,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这一幕。 当黄朋厚厚颜无耻地抱着采菱的时候,采菱竟然没有丝毫抵触,他不知道他们两个人是什么时候搞到了一起。 一方面是自己的丑态被人撞破,还被迫保持着他现在无法见人的赤裸模样,另一方面,又是自己曾经所爱之人,此刻竟依偎在别的男人怀中,顿时羞愧和愤怒一齐涌上心头,大吼一声,朝着黄朋厚扑了过去。 可奉王身边的太平军早有准备,将手中长矛调了个头,七八条木柄一起朝他戳了过来,又将他硬生生地推到了地上。 "啊!"李容发声嘶力竭地大叫着,伸手握住一直抵在自己胸口和肩膀上的木柄,猛一发力,将那些持矛的太平军扫得东倒西歪。 就在他夺过长矛,正准备起身奋力一击之际,忽然从黄朋厚的身后又闪出几名士兵来,将手中的挠钩往前一探,正好勾住了李容发的小腿。 几个人齐齐发一声喊,又将他重新拖翻在地。 不容他继续反抗,旁边的几名太平军就像叠罗汉似的扑了上来,把他死死地压在下面。 "容发!"洪宣娇见了,心中不由一痛,忙爬过来想要拉开那些太平军。 可就在这时,黄朋厚大声地吩咐一句:"把西王娘也抓起来!"眨眼的工夫,又是四五根挠钩探了过来,一起勾住了洪宣娇的手和脚,将她拖到地上。 本来,就这几个杂兵,洪宣娇和李容发完全不会眼中,可正是因为他们赤身裸体,有些施展不开,这才被人觑了空子,轻而易举地便被制服了。 洪宣娇的四肢全被挠钩勾得死死的,压在地上。 这时,两名身高八尺有余的壮汉步上前来,捉住洪宣娇的身子,将她翻了个面,脸朝下,背朝上,擒起她的胳膊往后一扭,左右小臂便被折叠在一起。 随后抖出一捆绳索来捆住,又将她拎小鸡似的往上一提,几乎把她整个人都提到了半空中。 他们的本意是想提着洪宣娇站立起来,可没想到用力过猛,更兼洪宣娇没有半点准备,双脚怎么也站不到地上,不由地趔趔趄趄,左右摇摆。 直到那两壮汉扶了她好几次,这才勉强算是站立起来。 躺在地上的洪宣娇可以缩紧身子来遮挡羞处,可当她被扶正站立后,身前的私密处全都暴露出来。 沉甸甸地晃动的两只肉球,很是坚挺,看得人眼花缭乱,密布在耻骨上的阴毛乌黑卷曲,服帖地粘在皮肤上,尤其夺人眼球。 当意识到自己无处可藏身时,一股强烈的羞耻感顿时涌上心头,同时伴随而来的还有不可而知的愤怒。 想她洪宣娇乃是堂堂天王的御妹,西王娘,恩赏丞相,就连当初飞扬跋扈,不可一世的东王杨秀清见了她,也不得不给她三分颜面,何曾受过如今日这般奇耻大辱?她对着黄朋厚怒喝道:"十四,你要干什么?快放开我!""嘿嘿!"黄朋厚却连半点害怕的意思都没有,一脸狞笑地走到洪宣娇面前,道,"西王娘,你既犯下了天国的死罪,自是人人得而诛之。 今日本王便要替陛下,替太平天国好好教训教训你!""你敢?"洪宣娇剑眉倒竖,杏眼圆睁。 "本王有何不敢?"黄朋厚有恃无恐,"难不成,你想公然违抗老天王定下的天国律法?"洪宣娇道:"我乃天父之女,要杀要剐,自有陛下做主,何时轮得到你?你快把我松开,放我与容发二人离去,今日之事,便此作罢,往后绝不追究!""哈!哈哈!"在旁的采菱忽然尖锐地笑了起来,跟在黄朋厚的身边,也走到洪宣娇的面前来,"西王娘,你搞了我的男人,难道还想全身而退?"被采菱这么一说,洪宣娇又是羞愧难当,脸上阵阵发烫。 虽然这几日他们全是出于情非得已,但事后细细想来,也确是她当长辈的守身不严,为老不尊,这要是传出去,自是人人喊打,百口莫辩。 在面对采菱凶狠毒辣的问罪眼神前,她自惭形秽,难以抬起头来。 采菱道:"西王娘,你可知道清廷是如何处置通奸妇女的?虽然太平天国废止了清廷的刑律,但我今日看来,有一些东西,倒也不妨借鉴一下才好!"说着,便朝身旁的黄朋厚使了个眼色。 黄朋厚似乎早就在等着这一刻,在收到采菱的示意后,大手一挥,对着身后喊道:"出来吧!"洪宣娇还没明白他们到底是什么意思,就听到了一阵刺耳的嘎吱嘎吱声,仿佛有人正推着一辆木轮车向他们靠近。 她紧张地把目光朝前方投去,却见及胸高的蒿草正在整齐地成片倒下,似有重物碾压而过,缓缓地向她驶来。 直到近前,洪宣娇这才看了明白,原来这是一台造型奇特,体积庞大的木制车,底下按着四个脸盆大的木轮,往前推动起来,便发出木轴摩擦的吱吱声,仿佛某个传动关节出了故障。 在木轮之上,铺着一层厚实的模板,足有六七尺见宽,丈余见长,在木板上紧连着一只四足兽状的木制怪物,只是这雕刻这怪物的手工不是那么精妙,只是一根两三尺长短,成年男子大腿般粗细的木棍充作兽颈,在颈部的顶端,几乎成直角状,又钉着一个简陋的兽首,兽首脑袋上,插着两根食指般粗细大小的小木条,权当算作是耳朵了。 乍一看,这边是马或者驴的样子。 而后面两尺宽的兽身,更是仅有马背的模样。 而最令人不解的,是木兽的背上,居然铺着一层牛皮,像是找不到马鞍,临时搭在上面的隔毯。 牛皮的正中,挖出一个碗口大小的黑洞,一根足有尺余长的假阳具从洞里擎天而起,煞是可怖。 别看这木兽的做工不怎么样,可裸露在后背上的假阳具却被雕刻得栩栩如生,惟妙惟肖,粗壮的龟头,长长的阳干,简直就是比成年男子更大一号的性器。 在木兽的屁股上,直立着一根同样有如大腿般粗细的木柱,约有半人高,上面缠满了一道道比人的手指还要粗的麻绳。 木兽车是由两名太平军推着往前走的,木轮一转动起来,兽身内精巧的传动带着高耸出兽背的假阳具一上一下地蠕动起来。 当然,他不是单调的上下动作,而是像一根搅棍,前后左右地晃动不止。 等到了近前,洪宣娇借着太平军们手中火把上的微光,发现这根假阳具的表面上,竟雕出了一粒粒密密麻麻的凸点,看得人面红耳赤。 黄朋厚哈哈大笑起来,道:"西王娘,前几日本王奉命为陛下开路,攻下铅山县城,在县衙里发现了这件宝贝。 我记得,清妖好像称其为木驴,其形似驴,插在上面的家伙,更比驴鞭精妙百倍!"说着,他饶有兴致地在那根已经停止耸动的假阳具上摸了摸,但随即又想起了这是铅山县衙里专为惩治荡妇而备的刑具,这跟木头也不知插进过多少肮脏的骚穴,忙又缩回了手,嫌弃地在袍子上蹭了蹭,就像会因此染上什么怪症一般。 他接着说:"本王见此物很是有趣,便想带在身边把玩几日。 没想到今日何其幸甚,竟能让西王娘率先坐上去试上一试!"洪宣娇一听,黄朋厚竟要让她骑上这骇人的木驴,顿时吓得面无人色,嘶喊道:"不!我不要坐上去!啊!你们放开我!再不松手,小心我要了你们的狗命!"洪宣娇的愤怒,只是为了掩饰她内心的恐惧。 黄朋厚自然不会在意她那色厉内荏的恐吓,笑得愈发开心起来:"西王娘,落到本王手中,这可由不得你了!来人,快扶西王娘上木驴,让大家好好开开眼界,木驴上的洪宣娇是一副什么样子!""不要过来!"洪宣娇见几名太平军堆着不怀好意的笑容向她逼近,又怕又怒,抬腿朝他们踢了过去。 她的双腿结实修长,光是那一绺绺凸起的肌肉,便知其中定蕴藏着毫不逊色于男子的力道。 随着她胡乱的两脚踢出去,前面的几名太平军怕挨着讨不到好,全让她逼退下去。 可是,却被身后的那两个壮汉觑准了破绽,如猿人般的长臂往下一捞,正好一左一右,捞进了洪宣娇的膝弯。 两人一齐用力,将洪宣娇的身子往上一抬。 顿时,洪宣娇感到双脚离地,身体像是在空气中浮了起来。 她被两人像小孩子把尿一般的姿势,高高举过头顶,下身对准那根高出在木驴背上尺许的假阳具,轻轻地放了下去。 "啊!"洪宣娇害怕地惊叫起来,小腿凭空乱蹬着,用尽全力想从两名壮汉的臂膀里挣脱出来。 虽论起武功,洪宣娇远在这两个壮汉之上,可论起力气,这两人单手便能提起洪宣娇的身子来。 更何况,是两个人一起用力,双臂被缚,两条腿又让他们死死抱住的洪宣娇,又怎能从他们的控制中脱身?随着身体慢慢下沉,顶出木驴后背的那根阳具也跟着缓缓撑开了洪宣娇的阴户,硕大的龟头几乎将她的两爿阴唇撑到了大腿根部上。 密布在表面上的凸点紧紧地摩擦着她阴道内的嫩肉,既有些微微地刺痛,又令她整个下体酸麻不已。 "啊啊啊!住手!放开我!"洪宣娇的喊声越来越高,也越来越绝望。 当阴户被无情地扩撑开来的时候,她感觉自己的体内从末容纳过如此巨大的物体,一时之间竟有些无法承受。 两名大汉忽然手上一松,只听得噗嗤一声,洪宣娇一屁股沉重地坐在了木驴背上,同时那根假阳具也因为她自身的体重而深深地插进了肉洞之中,一下子捣入了她的腹腔。 这时木制阳具的位置正停在一个诡异的角度,微微往前倾斜,就在洪宣娇完全走上去的时候,她肚脐眼下的小腹上突然被顶出一个鼓鼓的肉包来,好像在她体内藏了某种巨物,此刻正蠢蠢欲动,随时都会顶破她紧致的小腹,透体而出。 【手-机-看-小-说;7778877.℃-〇-㎡】"哎唷!"洪宣娇的腹内一阵剧痛,脸色变得更加苍白,下体更像是快要被撕裂一般剧痛难忍。 她不由地惨叫一声,疯狂地蹬直了垂挂在驴背两侧的小腿和脚尖。 如果换成是寻常女子,像她这样往木驴上一坐,脚尖是万万够不到驴身下的车板,但洪宣娇身材颀长健美,丝毫不亚于男人,当她绷紧脚尖时,拇趾居然能勉强触碰车板。 在无法忍受的剧痛刺激下,她本能地借着脚趾上的力道,身体往上一窜。 没等她屁股离开驴背,左右两名壮汉眼明手快,顿时又牢牢地按住了她的两肩,又是使劲往下一压,同时扳着她的上身,用力地往后靠了过去。 当洪宣娇的身体骑上驴背,正好和立在驴尾上的木柱只有咫尺之隔,就在她的身体被人扳着往后靠去时,后背很快就紧贴到了那根木柱上。 身体的一上一下,无疑让那根粗大的假阳具在洪宣娇的肉洞里又来了一次进出动作,使她禁不住两眼上翻,差点没背过气去。 壮汉们解开缠绕在木柱上的麻绳,一圈一圈地往洪宣娇赤裸的上身套了过去。 这些麻绳是和木柱连在一起的,用作固定骑在驴背上的女犯身体。 他们先是在洪宣娇的玉颈上缠了一道,往后勒紧。 洪宣娇立时被勒得几乎窒息,两眼翻得更白了。 紧接着,他们又在她的乳房上下各绕了两道,也是用力收紧,绳子的张力把洪宣娇胸前的两团肉球勒得鼓了出来。 由于充血的原因,乳房很快被胀得通红,粉色的乳头也变成了暗红。 最后,他们才在洪宣娇的小腹上缠上一道,用来固定她不安分的腰身。 如此一来,洪宣娇的上身几乎和身后的木柱被连到了一起,不管她怎么挣扎,也是纹丝不得动弹。 "啊啊!十四,混蛋,放我下来!啊啊!"羞耻和痛苦把这位曾经无比尊贵的天父之女折磨得快要发疯,她拼命地大叫着,喉咙都几乎快要喊哑了。 "嘿嘿,"黄朋厚看着被固定在木驴上的洪宣娇,满意地笑了一声,道,"时候也不早了,大家都收拾收拾,赶回营地去!哦,对了,差点忘了这个!"说着,他拿出一块早已准备好的木牌,插在洪宣娇身后的木柱上。 这块木牌被称为明梏,也叫亡命牌,是衙门里处决犯人时插在囚犯身后的示牌。 黄朋厚在缴获了这台木驴车后,顺手也带走了一些。 没想到,现在竟用在了洪宣娇的身上。 只是,写在上面的朱批大字不是"斩"或"诛"了,而是他亲手用红墨歪歪扭扭地书了"通奸荡妇洪宣娇"七个大字。 做好这一切,黄朋厚才大手一挥:"走!"和来的时候不一样,这时驴车不再是被两名太平军推着走了,而是被套在了黄朋厚的战马后面,拉着往前走。 车轮一滚动起来,插在洪宣娇肉洞里的假阳具顿时也跟着快速地一上一下地传动起来,在她的小腹里不停地捣着。 "啊啊啊啊!黄十四,停下来……啊啊啊!救命!啊啊……"洪宣娇惨绝人寰地叫了起来,但没坚持多久,她很快就感觉到自己仿佛透支一般,声音渐渐轻了下去。 疼痛,羞耻,绝望,让洪宣娇生不如死,才一眨眼的工夫,身上的汗水已是如雨淋一般。 "殿下,那他怎么办?"一名牌刀手指着李容发道。 李容发怎么也想不到,黄朋厚居然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对西王娘如此凌辱,从刚开始的紧张,变成了后来的震惊,现在终于有些缓过来,却感觉到心痛和愤怒,他怒目圆睁,对着黄朋厚大喊道:"混蛋,你放开西王娘,要杀要剐,你便冲我来就是!"见他这么激动,采菱的眼中不由地又闪过一抹哀伤,凝视着李容发道:"你就真的这么在意她?""不!采菱,不是这样的!"李容发怒意末消,看着采菱不停地摇头。 当然不是这样的,在李容发的心中,洪宣娇不仅是至亲般的存在,更是整个太平天国女子的榜样,她是上帝之女,是太平之花,是每一个男人想要亲近却又不得的女人。 在老天王归天之后,她从很大程度上代表了整个天国,她的神圣,绝对是不容侵犯的。 也正是因为如此,李容发在虚荣心的作祟下,才会对洪宣娇无比神往。 ,在他的心中,对洪宣娇的羞辱,也就是对整个太平天国神圣事业的亵渎。 然而,采菱却不懂这些,她已经被妒火冲昏了头脑,紧盯着李容发道:"想不到,我们相处数月,却比不过你和她在山洞里偷欢的两日!""你,你说什么?"李容发不由一怔。 他和洪宣娇躲在山洞里偷情,自以为天衣无缝,却想不到早已被采菱看在眼中。 黄朋厚看着争吵的两人,弯下腰道:"采菱姑娘,本王信守承诺,就把他交给你处理了!""多谢殿下!"采菱不再理会李容发的吃惊,翻身上了一匹被牌刀手牵过来的战马,又令人把李容发的双手缚了,长长的绳头牵在她的手中,拽着他跟在黄朋厚的身后走了起来。 李容发被绑在手上的绳子一牵,脚步由不得他做主,跌跌撞撞地在后面跟了上去。 骑在木驴上的洪宣娇真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带着凸点的假阳具不停地在她肉洞和腹腔里搅动,几乎把她的五脏六腑都捣得移了位置。 然而黄朋厚却得意在前面开路,拉着木驴骨碌碌地往前行驶,轮子快速地滚动起来,带动着左右两根半轴,把力道传送到半轴中间的传动装置里,驱使着假阳具也不停地上下抽动。 "啊!啊!啊!……"洪宣娇在对黄朋厚的一连串叫骂之后忽然发现,她的言语不仅没能制止黄朋厚的暴行,反而让他变得好像更兴奋起来,从他骑坐在马鞍上一摇一摆的背影来看,似乎对洪宣娇充满了无尽的嘲讽。 在耗尽了体力之后,洪宣娇便下意识地住了口,不再大声叫骂,可来自体内一顶一顶的阳具抽动,还是让她忍无可忍,控制不住地有一声,没一声的惨叫着。 每次木棍顶插上来的时候,都会让洪宣娇有种错觉,仿佛那长长的假阳具马上就要贯穿她的身体,从她的嗓子眼里捅出来。 这种痛苦,她有生以来还没体验过,每一个瞬间都有如煎熬。 虽然勒着她脖子的麻绳让她窒息,透支的身体疲惫不堪,随时都有可能会昏死过去,可当腹腔内剧痛袭来,她还是神经一振,身体跟着阳具的抽插频率,往上一纵一纵的。 洪宣娇在想方设法地逃离这场可耻的灾难,但因为上身被缚,所做的一切皆成徒劳。 即便她每一次身子不由自主地往上纵去,却由于活动空间太小,亦是于事无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肚子被顶得一起一落。 而勉强支撑着她全身重量的两个拇趾,这时也酸痛到几乎麻木,支在车板上的小腿不停打颤。 从营地到蒿草丛的距离不过只有一里多,可他们足足在山路上颠簸了摸约半个时辰,等黄朋厚重新回到营地,这时东方已经露出了一抹昏暗的鱼肚白。 驻扎在那里的太平军已经都醒来了,三五成群地围坐成堆,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 忽然,他们听到了车轮的辚辚声和女子虚弱的娇喘,不由地都把目光朝着这边转了过来。 眼前的场景,令每个人都大吃一惊。 但见黄朋厚在前头开路,后面拉着一驾木驴,木驴上骑坐的女子精赤着身体,神魂颠倒。 在驴车的后面,采菱骑在马上,牵着被她栓住了双手的李容发,磕磕绊绊地往前走着。 几十名太平军分成两侧,护在他们左右。 "咦?那骑在木驴上的女子,不是西王娘么?她,她怎的成了这副样子?"太平军纷纷站了起来,围在路口不解地议论道。 "瞧,她身后的柱子上立着一块亡命牌,上面写着……写着通奸荡妇……洪宣娇?"一名眼见的太平军看到了竖起在洪宣娇脑后的明梏。 黄朋厚带着人马,径直进了营地,举起一只手来,让大家停下。 已被木驴折磨得奄奄一息的洪宣娇,隐约感到搅动着她小穴的木棍停了下来,顿时如释重负,身子不由地往下一瘫。 可是她的脑袋刚耷拉下去,栓在她脖子上的麻绳便勒得更紧了,她一边咳嗽,一边不得不无力地抬起头,把后脑靠在身后木柱上,歪向了一侧。 虽然和李容发在蒿草丛里寻欢作乐的时候,她的身体充满了亢奋和激情,但现在她已是提不起半点欲望来,身子仿佛被掏空了一般。 一想到自己竟然被一根木棍屈辱地顶插着,她便羞耻得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 这时,清晨的风拂来,吹拭在她汗涔涔的身上,感觉到一股凉意,这像是在提醒着她,自己一丝不挂的难堪模样。 尽管神智有些恍惚,可洪宣娇还是意识到,聚拢在自己周围的人越来越多,她下意识地想要遮掩自己的羞处,可她很快发现,即便是如此简单的一个欲望,不仅身体无法活动,体力更是不允许她这么做。 仅存的意识让她顾不上这许多旁的,只能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殿下,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把西王娘绑在木驴上?"一名大胆的太平军开口问道。 黄朋厚微微一笑,指着木柱上的明梏,宣布道:"看见那块亡命牌了么?本王昨夜在巡山时撞见西王娘和忠二殿下在野外偷欢,犯了天国死罪。 我小老虎黄十四,素来赏罚分明,见了此等丑事,焉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依天国律令,将其拿住,绑上木驴,传示全营!""什么?西王娘竟然和忠二殿下通奸?上帝啊,这是真的吗?这西王娘的年纪都快能当忠二殿下的娘了,竟做出这等厚颜无耻之事?""是啊!真想不到啊!"太平军又乱哄哄地议论成了一片,对着洪宣娇和李容发二人的裸体指指点点。 有一人叹息道:"这天国的律令,都让这两个不知廉耻的男女给坏了,小天堂的伟业,看来已是复兴无望了!不过好在我们已经……"话没说完,旁边的一人急忙捂住了他的嘴,小声道:"快住嘴,这话出了营地,可千万不能乱说!我们现在还穿着太平军的号衣,若是让别的圣兵听到,可就坏了殿下的大事。 指不定你我也要身首异处!"黄朋厚给了大家足够的工夫,从这个惊人的消息中缓过神来,又大声道:"陛下虽然不在,但本王有权处置这对不要脸的狗男女!现在我要带着他们绕营地一圈,让所有人都看看他们这副不要脸的样子!"说着,双腿一夹,驱着马朝前迈了两步。 马儿一动,拉着后面的驴车也动了起来,驴背上的假玩意自然也跟着缓缓蠕动。 "啊!"刚要昏死过去的洪宣娇忽然又被小穴里粗硬的巨物在肉壁上生涩地摩擦起来,粗糙的刺痛感令她浑身一阵抽搐,口中虚弱无力地喃喃道,"不要……停下来,不要再走了……我,我已经受不了了……"黄朋厚回头看了一眼分开双腿骑坐在木驴上的洪宣娇,红肿的阴唇和阴蒂已经被她沉重的身体压得从裆下挤了出来,像两片鲜红的桃肉。 豁开的阴道下,那根骇人的木棍上下进出的模样可以瞧得一清二楚。 虽然洪宣娇体内的情欲已经荡然无存,可还是禁受不住强烈的刺激,蜜液几乎已经浸透了垫在她屁股下的皮牛。 黄朋厚鄙夷地笑道:"西王娘,你不是号称天国最勇武的女人吗?怎么才这么一会儿,就已经受不住了呢?本王告诉你,我和你的游戏,现在才刚刚开始呢!"一天前的拂晓,黄朋厚强占了采菱的身体,满足地从床上坐起来,抽着大烟。 看到身边惶恐和惴惴不安的采菱,眼尖的他很快就觉察到这位姑娘的深处藏着心事。 他隐约感觉到,这心事似乎和李容发有关,因为只有被抛弃的女孩,才会有这样悲伤欲绝的神情。 但他没有细问,他想让采菱自己说出来。 黄朋厚道:"今日之事,你不说,我不说,便无人知晓。 等本王找到西王娘,带你们去和幼天王的本阵会合,你们还是天生的一对!"采菱尽管对黄朋厚的外表感到作呕,可现在她一听到李容发的名字,更觉得浑身汗毛直竖,讨厌到了极点。 "天生一对"这个词,现在从她的眼里看来,已经成了笑话。 是的!她不能就这样视若无睹,把已发生的事情当成没有发生过,那不仅让洪宣娇和李容发这对奸夫淫妇讨了好,更让欺凌她的黄朋厚占了便宜。 虽然在太平天国的权力漩涡中,她是最不起眼的那个人,但她必须要为自己讨个说法,不然如何能够咽的下这口怨气。 在反复纠结和矛盾中,采菱终于下定了决心,对黄朋厚道:"我知道李容发在哪里,但是我告诉了你,你也必须帮我做一件事才行!要不然,我就把你和我的事说出去!你应该明了,在太平天国无论是通奸,还是强抢女子,都是死罪!"黄朋厚忽然发现眼前的这个女人有些可怕,果然发起疯来的女人,连男人都要让她们三分。 他放下烟杆,点头说:"莫说一件,十件都答应你!"采菱盯着他,一字字地道:"忠二殿下和西王娘在一起,我带你找到他们之后,你要帮我狠狠惩治西王娘一番!不知你是敢与不敢?"黄朋厚大吃一惊,道:"本王为何要惩治西王娘?更何况,我不过是一名小小的三阶王,怎敢去动西王娘?"采菱道:"那如果我告诉你,他们两个人此刻正在荒郊野外偷情呢?"黄朋厚噗嗤一笑,道:"采菱姑娘,你这话可不能乱说!李容发和洪宣娇两人怎么可能会做那些事?"若非亲眼所见,采菱也打死不愿意相信那是真的。 毕竟,两人年龄悬殊,身份悬殊,完全走不到一起。 可有些事,偏偏鬼使神差地发生了,让她不得不信。 她对黄朋厚冷冷一笑,道:"我亲眼看到的事,还能有假?"黄朋厚还是摇摇头:"这不成!即便你说的都是真的,处置西王娘这样的人,也该由陛下决断!"采菱道:"你现在不是领兵在外吗?正所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正如你刚刚说的,有些事,你不说,我不说,便无人知晓!更或者……你也可以让洪宣娇永远消失!反正这一路上,失踪的诸王、天将不可胜数,也不会有人细究的!回去之后,你便称末能寻到,想必陛下和干王也不会拿你怎么样!"黄朋厚这才感触,嫉妒的女人有多么可怕。 他低下头,开始沉默起来。 采菱冷冷一笑,道:"你既不愿意,便当我从来也没有说过这话!"言罢,穿好衣衫,转身要出帐子。 "慢着!"黄朋厚在后面大叫一声。 采菱回头看去,见他的眼中似乎闪着兴奋的光。 "我帮你!"黄朋厚道。 "当真?""当真!""你打算怎么办?"采菱毕竟是女人,免不了瞻前顾后,"捉贼要捉脏,捉奸要捉双,在你我说话的时候,他们指不定已经离开了山洞,你如何能将他们捉个现行?"黄朋厚道:"这事你就不必多管了,本王自有主张!你只需将他们的藏身之处告知本王,本王这就派人寻过去!"采菱不无担忧地道:"殿下,采菱还要跟你约下一条,待寻到西王娘,她归你处置,忠二殿下需归我才行!"黄朋厚不耐烦地挥挥手道:"知道了,本王对男人没什么兴趣!等下本王寻到他们二人,将他们带回营地,你需躲藏起来,休要现身。 要不然,便坏了大事……"【回家的路:WwW.KanQiTa.com 收藏不迷路!】 天国的黄昏(40) 2021年10月22日40、交易洪宣娇恨也罢,怒也罢,羞耻也罢,绝望也罢,现在只能被活生生地绑在木驴上,任凭那根粗壮的假阳具捣着她的肉洞。【收藏不迷路!:www.kanqita.CoM 以备不时之需】 驴车重新动起来的时候,假阳具也跟着前前后后,上上下下不停地搅着,小腹一鼓一鼓,那硬邦邦的龟头几乎要从她的肚脐眼上穿透出来。 "啊……十四,混蛋……啊!啊!停,停下来……啊!救命……"洪宣娇已经没有力气再像刚才那样用脚尖踮起自己的身子,软软地瘫坐在驴背上,就连叫喊的嗓子也似乎已经哑了。 但是,随着木棍的上下顶击,她还是会抽搐般的一震一震,颤抖不止。 洪宣娇和李容发通奸的消息很快就在军营里传了开来,太平军们纷纷从帐子里钻出来,漠然地看着眼前发生的这悲惨一幕。 从采菱第一次踏进这个营地,就发现太平军的眼中已经失去了原来的神采,就像一只只斗败的公鸡,可在他们看到洪宣娇的裸体之后,瞳孔里瞬间有散发出亢奋的精光。 "我真是连做梦都没有想过,这辈子居然还能有幸目睹西王娘的裸体!"一名四十多岁的牌刀手道。 "是啊!你看,她的小穴都快被木棍插烂了呢!"有人应和道。 "活该!谁让她不知检点,竟和忠二殿下发生苟且之事!依我看,奉王殿下如此惩罚她,倒还是轻了一些!""嘿嘿!"有人邪恶地笑了起来,"咱们跟着殿下打了那么多年的仗,深知殿下为人,也不知等到游示结束后,他会不会对西王娘下手呢!"洪宣娇身份特殊,虽然没有像她的几个兄长那样被册封为王,却也是太平天国除了天王之外,最有权力和影响力的人了,就连当初安王和福王在世时,也不得不给她几分颜面。 如今和干王一起重掌兵权,更是连幼天王都对她毕恭毕敬。 至于这些喽啰小兵,压根连抬头看她一眼都要胆战心惊,生怕惹来杀身之祸,完全不敢想象,他们的有生之年,居然还能看到西王娘如此屈辱,如此落魄的样子。 从前对洪宣娇的畏惧和此刻对她身体的遐想,在每一个圣兵的心中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让每日行走在生死边缘的他们莫名地充满了激情,对着洪宣娇指指点点,品头论足。 可是洪宣娇已经没有多余的精力在顾及这些人的言论,她只能像现在这样羞耻地骑着木驴,身上的私密处被毫无保留地展示在每个人的眼前。 由于洪宣娇体力已经无法继续支撑起她的体重,半瘫地坐在驴背上,臀部禁不住往前挪去,虽然可活动的范围极小,却也让她的阴户变得更加裸露。 每一次木棍的抽插,都能被围观的太平军看得清清楚楚,左右两爿红肿得几乎发黑的肉唇随着假阳具的进出不停地里外翻飞,黏糊糊的蜜液顺着她的大腿内侧不停地往下流。 "采菱,你怎么能做这种事?"李容发不忍看着西王娘受此奇耻大辱,双目圆睁地吼道,"当初,她可是你的救命恩人,今日你怎能恩将仇报,助纣为虐?"已经被仇恨冲昏了头脑的采菱根本听不进去,冷冷地看了李容发一眼,道:"你问我怎能做出这种事,我倒是想反过来问问你,你又怎能做出这等事?真正的大逆不道之人,恐怕便是你吧?你又如何能对得起我对你的一片真心?"李容发正要和她继续辩论,没想到采菱对着身边的几名牌刀手吩咐道:"将她绑到辕门下的木桩上去!让大家也看看,你这副犯上不轨之人的真面目!"不由分说的,李容发被几名牌刀手推到了辕门下,那里竖着几根一人多高的木桩,每一根都比碗口还粗,是圣兵们为了拴马所用。 李容发虽然极力反抗,但已经失去了先机的他,力气完全比不过那几个圣兵,很快就被推着背靠木桩,双臂让他们往后一拧,用绳子将他光溜溜的身子绑了个结实。 捆在李容发身上的绳子比洪宣娇还要多,从脖子开始,一直到脚踝,足足被缠了十余道,整个人都快和木桩连成一体。 唯有身下那根没有释放过,依然坚硬挺拔的肉棒高高地挺立着。 牌刀手们捆好了李容发,不禁打趣道:"小殿下,你胆子可真不小,连西王娘都敢动,是条汉子!""闭嘴!"李容发怒吼道。 从他开始上战场的第一天开始,"是条汉子"这句话,他已经从不同人的口中听过了无数遍,可从来没有像这次一样,让他觉得无比讽刺和荒唐。 黄朋厚这次带出来两千人,又是在山间扎营,帐子排得十分紧凑,所以营地并不大。 还没过一个时辰,他就已经带着洪宣娇游示了一圈回来,把驴车也停在了辕门下。 此时的洪宣娇,已被木棍折磨得奄奄一息,歪着脑袋,口水如注般从嘴角流下来,双目紧闭,仿佛已经昏死过去一般。 黄朋厚叫过几名牌刀手,吩咐了一番。 他们顿时带着斧子在营地四周走了一圈,伐了些木材回来,又是乒乒乓乓一顿忙活,搭起了一个一人高的木架子来。 木架子被搭成了大字型,落地的两根比胳膊还粗的木柱被深深地打进泥地里,和地面紧紧相连,同时也给了整个架子足够的支撑力,使其能够稳稳地竖立不倒。 然后,黄朋厚又指着不省人事的洪宣娇,对牌刀手们下令:"把她给本王绑到木架上去!"虽然洪宣娇勇力无双,刀法精湛,枪法更是堪称一绝,但现在已被折磨得毫无反抗之力。 更何况,营地里驻扎着足足两千人,也不怕手无寸铁的她能掀起什么浪花来,所以牌刀手们完全不把她放在心上,倒是大家为了能够趁机在她的玉体摸上一把,全都争先恐后地抢起了这桩美差。 十余名太平军七手八脚地解开了缠在洪宣娇胴体上的一道道绳子,有人扶着她的后背,有人把手臂抄进她的膝弯下,一齐高喊着,将她整个人从驴背上抱举起来。 粗长的假阳具把肉洞堵得满满当当,洪宣娇的臀部刚离开驴背,那根一直在她体内不停搅动的木棍也顺势被拔了出来,但见那原本严丝合缝的小穴,这时竟然被豁开一道深深的幽洞,四周被绷紧的嫩肉也在失去张力的瞬间,一下子变得又松又皱,布满了褶子。 忽然,哗啦一声,从肉洞里涌出一大股透明的黏滑蜜液来,洒在地上。 "哟!没想到,咱们的西王娘水还挺多的嘛!"看在眼里的太平军们纷纷嘲笑起来。 原来,洪宣娇被木驴顶插,虽然痛苦,可是身体在不停的刺激下,也被迫分泌出了许多淫水。 却由于肉洞口子始终被木棍堵着,尽管从缝隙里也溢出了一些来,可大部分都被堵在了体内,这时口子一开,便是如泉水般一股脑儿都涌了出来。 在众人的嘲笑中,无意识的洪宣娇身上不停地被你摸一把,我捏一下,好不容易将她折腾到了那刚刚搭建好的木架子前,有人拉她的手臂,有人扯她的双腿,将她的身体依照着木架的形状,绑在了上面。 骑在木驴上的坐姿,多多少少还能遮掩她身体的某些部位,可当她背靠着木架被捆绑起来的时候,身体也被禁锢成了大字型,从头发到脚趾,已几乎没有任何私密可言。 像刚才一样,太平军先在洪宣娇的脖子上缠了一道绳索,紧接着又在她的乳房上下各缠一道,用绳子的张力再次挤出她的乳房来,如气球一般,接着便是她的腰腹,大腿根部,膝盖和脚踝,就连肩膀和手肘、腕部也被麻绳牢牢地束缚,几乎把她的身体彻底和木架融为了一体。 "你们这些混蛋,她是西王娘,你们怎么能如此无礼?"也不知黄朋厚是有意还是无意,故意让人把木架子搭建在距离李容发不到十步远的地方,让他们二人面对着面。 这时,那些太平军猥琐地在洪宣娇身上所做的一切,李容发看得清清楚楚,不由地怒不可遏,大声怒吼起来。 "小殿下,你闭嘴!"听到李容发为了洪宣娇而暴怒,采菱更是妒火中烧,上前一步,用手捂住了他的嘴,"我不允许你为她求情!她之所以会落得如此田地,都是她自找的!""唔!"李容发被捂得说不出话来,他猛的发现,曾经如小鸟依人般的采菱,这时竟变得如此可怕,甚至还有些狰狞。 那边的太平军全然没把已经失去威胁的忠二殿下放在眼里,他们依旧对着洪宣娇的身体上下其手,肆意揉捏,有几人甚至还故意往前挺着腰,把裆部已经举挺起来的巨物蹭在毫无反抗之力的西王娘大腿上摩擦。 不过,不管他们再怎么放肆,却始终不敢掏出真家伙来,插到那全无遮掩的肉洞里去。 因为奉王殿下还没有染指过的女人,他们就算掉脑袋,也不敢抢先一步。 彻底昏迷过去的洪宣娇就这样不停地被人凌辱着,没过一会儿,白皙的身上布满了鲜红的指印和乌青,模样比起刚才在驴背上时,更是凄惨。 直到黄朋厚轻咳了两声,大家这才住了手,转过身来一起看着他。 黄朋厚道:"兄弟们,传本王号令,原地继续休整一日!""啊?"采菱听了这话,不禁露出惊讶地神色来,问道,"殿下,我,我们不赶着要去与陛下会合吗?"黄朋厚笑了一声,走到采菱的身边,当着李容发的面搂住她的腰,又换上一副深情款款的样子说:"采菱姑娘,幼天王本阵离此不过一日的路程,吾军轻装简行,很快就能追上的。 但是追上陛下之后,就不得不处理掉西王娘了,难道你不想看着她在死前多受点苦,解你心头之恨?"采菱将信将疑,反问道:"当真如此?""本王还能骗你不成?"采菱沉吟了良久,虽觉得黄朋厚逗留在此,有观望之嫌,却也觉得他说得也并非没有道理。 看了一眼洪宣娇耷拉着脑袋的样子,也就不再继续追问。 洪宣娇和李容发两个人就这样被公示在军营的辕门下,被来来往往的人驻足观看,讪笑,嘲讽,就像绑在这里的不是太平天国曾经的将军,而是两只被拔光了毛发后的猴子一样。 天空依然是阴沉的,李容发在极度的羞耻中忽然发现,今天居然出奇地安静,即便黄朋厚逗留在原地不走,也没有看见半个清妖的身影杀来。 不,不是今天,自从昨日和伴着西王娘踏入这个营地起就是这样,黄朋厚似乎完全不在乎清妖,大摇大摆地生火做饭,无所顾虑地高枕而卧,就像来这里不是打仗,而是踏春。 更奇怪的是,除了他们之外,散落各处的太平军和潜伏在密林中的清妖仿佛达成了某种默契,两天光景,竟连枪声和炮声都没有听到响起。 日头很快就西斜了,林中又开始变得灰蒙蒙起来。 在自己的大帐里搂着采菱睡了一天好觉的黄朋厚这才懒洋洋地起身,令人端过美酒佳肴,饱餐一顿,踏着醉步从帐子里出来。 李容发看到被黄朋厚抱在怀里的采菱,更是心如刀绞,但此刻他也耗尽了所有力气,知道任何叫骂和反抗,都已无法挽回采菱的心意,便低着头,装作没有看见。 黄朋厚走到洪宣娇跟前,用手托起她的下巴,见她双目依然紧闭,便用力地拍打了几下她的脸。 没想到,洪宣娇的脑袋就像没了筋骨似的,左右摇晃了几下之后,依然没醒,大声地叫道:"这婆娘可真能睡啊,一整天了,怎的还没醒过来?来人,快把她弄醒了!"话音刚落,便见一名牌刀手提着一桶清水过来,照着洪宣娇的身上劈头盖脸地泼了过去。 冰冷的清水有些刺骨,顿时冲刷了洪宣娇脑中沉重的混沌和恍惚,浑身禁不住一个激灵,幽幽地睁开了双眼。 她感觉自己像是做了一场噩梦,身体和尊严被人踩在脚下无情地践踏,可当她重新恢复意识的时候,却发现依然身处在这个梦境里。 "呃……"洪宣娇痛苦地呻吟了一声,下意识地想要活动活动已经酸麻的四肢,却骇然地发现,自己已经不在驴背上了,而是被捆绑在一个木架子上,身体的姿势更是羞耻到无以复加。 束缚在她身上的每一道绳子都把她和身后的木架连接在一起,支撑起了整个体重,让她双脚离地五六寸由于,即便她努力地绷紧脚尖,也只能勉强够到地面。 【手-机-看-小-说;7778877.℃-〇-㎡】被冷水泼了一身后,在习习的夜风中,洪宣娇愈发感觉凉意顿生,禁不住微微颤抖起来。 她吃力地抬起脑袋,看着眼前的黄朋厚,虚弱地说:"你,你快把放了……啊!你居然敢这样对我……我,我永远不会放过你的……"尽管昏迷了一整天,可洪宣娇依然感觉身子好像被掏空了一样,头痛欲裂,下身也痛得欲裂。 黄朋厚丝毫不为所动,反而哈哈大笑起来,道:"哟!西王娘,看来你恢复得还不错嘛,居然开始对我放狠话了!本王倒是要看看,你是怎么不放过我的!"说着,他一把推开身边的采菱,逼到洪宣娇面前,双手猛的一把抓握住了她的乳房,狠狠地一捏。 柔软的乳房本就已经被绳子勒得几乎快要胀裂,被黄朋厚如此凶狠地一捏,更是胀痛无比,因为血流不畅而微微泛紫的肉球在他蒲扇般大小的掌心里变型,像橡皮泥一样,从指缝间被挤了出来。 "啊!放手!禽兽,我要杀了你!啊!"洪宣娇凄惨地叫喊起来,把早就看腻了她身体的太平军们又吸引过来,围观在她和李容发的四周。 李容发在身后对黄朋厚吼道:"狗贼,快放了她!与你有怨之人是我,你都冲我来便是!"黄朋厚转过头道:"小殿下,你错了!虽然你的风头屡屡压在本王之上,但本王胸怀大度,绝不会因此记恨于你!恰恰相反,和本王有怨的,正是西王娘!"一边说,一边又变换了手势,双手的拇指和食指掐在了洪宣娇充血的乳头上。 顿时,锋利的指甲几乎嵌入她玉峰上的嫩肉里。 "啊!啊啊!住手!"疼痛让洪宣娇的身体猛的一窜,却因为麻绳束缚的缘故,依然无法改变现在的屈辱姿势。 黄朋厚直视着洪宣娇痛苦的双眼,得意地微笑道:"西王娘,我说得没错吧?当初是你坏了我和湖州城南陈家小姐的好事,今天就拿你的身子来偿还如何?"他用掌根按压住洪宣娇的乳房,使劲地往上一推,随即低头,张嘴便咬在了那颗以变得紫黑色的乳头上。 "哎唷!啊啊!松口!啊!"洪宣娇惨叫得更大声,被黄朋厚尖锐的牙齿一咬,毫无怜香惜玉之意,宛若刀子深深地扎进她的肉里,疼痛异常。 比起李容发的柔情比起来,黄朋厚何止是野蛮,简直能够用残暴来形容。 "混蛋!你若是英雄好汉,便赶紧将小爷松开,我俩大战三百回合可好?"洪宣娇的惨叫同样如尖刀扎在李容发的心头上,让他又急又恨,光溜溜的身体在木桩上使劲地挣扎起来。 见他气急败坏的样子,采菱更加伤心和愤怒,瞪着李容发道:"你闭嘴!"李容发当然不可能闭嘴,仍对着黄朋厚大声叫骂。 采菱恨不过,从身旁的一名圣兵手中夺过一支马鞭来,对着他的身子狠狠地抽了下去。 黑色的鞭影如刀,切在李容发的身上,在他细嫩的皮肤立,顿时划开一道血淋淋的口子来。 采菱的身子不由一颤,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竟会伤害最爱的人。 可李容发不为所动,面不改色,仍是叫骂不停。 采菱哭着怒喊道:"小殿下,你为何要对那老贱人执迷不悟?"心一横,又对着李容发接连抽了几鞭。 李容发哪里是对洪宣娇旧情末了?即便没有肌肤之亲,看到他一直以来最是敬爱的西王娘遭此羞辱,他也会舍命相救。 可就是这样,在采菱的眼中看来,她最爱的小殿下仍对洪宣娇念念不忘。 两人的相爱相杀,却丝毫也没能影响到黄朋厚的兴致,用牙齿咬啮了洪宣娇的乳头一阵后,竟探出舌尖,轻轻地顶在她的身上,慢慢地往下滑。 被他咬过的乳头上布满了齿痕,一缕鲜血从伤口处渗透出来,转眼便染红了她整各乳房。 "呀!十四,你要干什么?"洪宣娇感觉到体内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游走,顺着黄朋厚湿润的舌尖轨迹,从乳头往下滑,所过之处,又麻又痒,鸡皮疙瘩都快竖起来了。 当她醒悟过来的时候,发现黄朋厚已经舔到了她的腹下。 洪宣娇下意识地想要躲闪,可身后是坚硬的木架,她根本无处可退。 她以为黄朋厚想要去舔她的下体,一想到他刚才对待她的乳头时残暴的样子,顿时又羞又怕,屈辱的潮热和恐惧的冰凉在她体内合流,一阵热,一阵冷。 可黄朋厚并没有那么失态,反而做了一件让洪宣娇更无地自容的事情。 他弯着腰,用长满了麻疹的酒糟鼻在洪宣娇的下体前用力地嗅了嗅,忽然笑道:"西王娘,你下面可真骚啊!想来,必定是很久没有男人滋润你的缘故吧?"话音刚落,围观的太平军顿时一阵哄笑。 "唔……"刚刚还在大声叱骂和惨叫的洪宣娇顿时羞耻得连话都说不出来,浑身颤抖着闭上了眼睛。 "那就让本王来抚慰抚慰你吧!哦,对了,到时候你还可以比较一下,究竟是本王的宝贝厉害,还是中二殿下的宝贝厉害?"黄朋厚恬不知耻地说着,猛的直起腰,微微弯曲的食指和拇指就像鹰钩一般,勾进了洪宣娇的肉洞里。 过了那么久的光景,洪宣娇小穴里蜜液早已流尽风干,只在两旁的大腿内侧上留下了几块难堪的水渍。 当粗糙的手指刚一插进去,阴道内顿时一阵剧痛袭来,瞬间传遍洪宣娇的整个身体。 "啊!"洪宣娇难受地惊叫一声,下体的充实感令她浑身一紧,在木架上猛烈地震颤了一下。 虽然从外表看上去,洪宣娇的小穴已经被木棍捣得松垮垮的,可当黄朋厚的双指一插进去,还是感受到肉壁紧紧地夹住了他的指尖。 他用左手掐着西王娘的下巴道:"看来,你的骚穴还真是对什么人都不排斥啊,这么容易就让我进来了!""呃!唔唔!"洪宣娇的双颊被勒得生疼,努力地扭动着脖子,想要从对方的控制中挣脱出来,可黄朋厚有力的手掌和箍在她颈部粗糙的麻绳让她几乎透不过气,轻轻一动,便感觉项上火辣辣的刺痛。 黄朋厚的左手稍稍往下挪了挪,掐到了洪宣娇的咽喉上,不住发力,那如天鹅颈一般优美的玉项几乎在巨力的拧捏下变得扭曲,一阵强烈的窒息感从洪宣娇的胸膛里升了起来,苍白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通红,无神的两眼禁不住地往上翻了起来。 黄朋厚一手掐着洪宣娇的脖子,另一只手却在她的肉洞里开始不停地抠挖。 在窒息中,肉壁上摩擦产生的刺激仿佛变得更加凶猛,就像有人不停地在往她的身体里灌气,让她整个人都感觉膨胀起来,阴道也在痛苦中猛烈地收缩,似乎每个毛孔都因为体内的张力而扩撑,酸涩难当。 "唔!"洪宣娇想要继续反抗,无奈被固定得死死的身体丝毫不得动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身体被对方蹂躏。 在使劲地抠挖了几下之后,黄朋厚已感觉到洪宣娇的肉洞渐渐变得滑腻,蜜液不经意地被分泌出来,裹缠在他的指尖上。 他轻轻地把双指退了出来,举到洪宣娇的面前,淫笑道:"西王娘,想不到你这么大年纪了,下面的水还真不少呢!"一边说,一边张开双指,但见指尖之间挂着一缕透明晶莹的拉丝,像秋千一般晃动着。 喝了酒的黄朋厚很容易就开始兴奋了,话刚说完,就把双指往洪宣娇的口中插了进去。 由于一直被扼着咽喉的缘故,洪宣娇不得不拼命地张开着嘴,艰难地呼吸,忽然感觉到两根咸咸的指尖捅进了嘴里,她羞耻地挣扎了一下,却依然无力改变她眼下的境况。 黄朋厚转动着手腕,在西王娘的嘴里转刮了一圈,把沾在他指尖上的蜜液都涂抹在她的口腔内壁上,当他重新把双指退出来的时候,指尖上的蜜液已经变成了稀薄的口水。 他的笑容变得越来越扭曲狰狞,道:"怎么样?吃自己的骚水滋味还不错吧?"洪宣娇被黄朋厚残暴猥琐的模样折磨得浑身发麻,简直不敢相信,他竟然会把这么恶心的手指插到她的口中。 但现在她已经顾不上这么多了,窒息越来越眼中,让她感觉肺都快炸了,出于对新鲜空气的渴求,她的胸脯剧烈地起伏起来,挺立着的两只泛紫的乳房也跟着一张一弛,充满了诡异的美感。 黄朋厚当然不会就这样结束对洪宣娇的凌辱,很快又把沾着唾液的手指再次插到了她的肉洞里,继续抠挖抽动。 此刻那小穴里已是淫水泛滥,手指和肉壁摩擦发出难听的咕叽咕叽声。 "贱人!""骚货!"太平军看到洪宣娇痛苦的模样,无不亢奋到了极点,无处发泄的情欲变成了施虐的欲望,纷纷在旁辱骂起来。 洪宣娇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了,即便在如此痛苦的情况下,她的体内仍莫名地穿行着一丝快感,而且随着窒息感的加重,变得越来越强烈。 她肉洞里的淫水也开始滴滴答答地涌出来,随着黄朋厚抠挖的频率,洒在双腿之间的地面上。 与李容发的肉棒插进她身体时的情况不同,那时两人互相纠缠,同时消耗着对等的体力,可是现在,黄朋厚只需勾一勾手指,就能牵动她的全身,在她的体内掀起轩然大波。 很快,对方就占据了绝对优势,而且丝毫不给她喘息之际,粗糙的指尖不停地抵压着她体内最敏感最脆弱的部位,拼命地刺激,一阵阵冲击般的快感和接踵而至的窒息,让洪宣娇感觉自己仿佛在天堂和地狱之间不停地徘徊。 "呃……唔唔……呃!"洪宣娇想大叫,这样至少能够释放一些越来越堆积的痛苦和压力,可是她的颈部被死死扼住,就连叫喊也成了奢望。 忽然,她的双腿凭空一蹬,脚尖绷得笔直,即便在束缚中,娇躯也狂乱地颤抖起来,把整个木架摇晃得嘎嘎作响。 在如此不可思议的情况下,洪宣娇的高潮居然如期而至,胸腔内掀起的巨浪滔天而起,让她整个人都似乎要炸裂开来。 就在这生与死的边缘,快感来得越强烈,洪宣娇也就越绝望,她感觉自己的身体已经禁不起如此巨大的波动,随时都会炸肺而亡。 可就在此时,黄朋厚忽然把手一松,一股冰冷的新鲜空气灌进她的胸口,似乎又把垂死的她重新激活了一遍,希望和绝望反复交替着,洪宣娇在迷茫的踌躇中,迎接着一波又一波的高潮。 那一瞬间,洪宣娇的脑海里彻底变成了一片空白,除了本能地驱使着身体颤抖外,她已经感受不到意识的存在。 "啊!咳咳,啊啊啊……"在一声声大叫中,洪宣娇在羞耻地沉沦着,绝望和快感同时抵达顶点。 她痴痴地眼望着天空,任凭身体在快感的冲击下,一次次地痉挛抽搐。 "真不要脸,居然在这么多人面前被殿下指奸到了高潮!"看着洪宣娇惊人的表现,太平军更是觉得不可思议,又开始议论起来。 黄朋厚对洪宣娇的表现十分满意,将淋得湿漉漉的手指从她的肉洞里拔出来,一边解着腰带,一边说:"西王娘,大家都称你为天国之花,要是就这么让你死了,实在有些太可惜了!不如让本王享用享用你的身体,也不枉你在人间走一遭啊!哈哈!到时候,你升天去了天父跟前,也别忘替本王多美言几句,毕竟我和你也算有过肌肤之亲了!"在最后一波高潮袭过,洪宣娇顿时如被人抽走了骨架似的,瘫软在了木架上,可纵使她已连站立的力气都没有了,身体却依然不得不保持着大字型的姿势。 黄朋厚掏出了他的那根巨阳,耀武扬威地在洪宣娇面前显摆了一阵,就像一个胜利者正在炫耀着他的战果一般。 洪宣娇虽然疲惫,却没想到黄朋厚居然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奸淫她,急忙摇着头,虚弱地喊道:"不要!十四,你不可以……啊!"洪宣娇表现得越害怕,黄朋厚就越兴奋,就在他刚举起肉棒想要从那个刚被他手指蹂躏过的肉洞里插进去时,忽然听到辕门外响起了一阵马蹄声。 洪宣娇忙转头一看,来的竟是谭乾元、谭庆元兄弟二人,他们轻装简行,不过在身后带了一名牌刀手。 他们不是在湖坊大战中失散了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洪宣娇不由地想道,兴许,这谭姓兄弟二人,也和自己一样,在山林中跌跌撞撞地摸了几天,这才找到了黄朋厚的营地。 一见到他们二人,洪宣娇便像是遇到了救星一般,也顾不上羞耻,大声喊道:"二位天将,快来救我!"殊不料,黄朋厚见了他们二人,竟不慌不忙,笑着打招呼道:"两位兄弟,为何姗姗来迟?本王已经为刘将军准备好了肉体佳宴,只等他来享用!"谭乾元、谭庆元兄弟二人骑马到了辕门下,先看了一眼被绑在木桩上正遭受采菱抽打的李容发,紧接着便将目光停留在洪宣娇的身上,打趣道:"哟!这不是太平天国鼎鼎有名的西王娘洪宣娇么?今日怎的一丝不挂,被人绑在此处啊?往日的威风去了何处?莫非,你是想用自己的身体勾引清兵不成?哈哈哈!"洪宣娇的心头顿时有种不像的预感漫了上来,紧盯着他们道:"你,你们……"两天前的凌晨,黄朋厚奉了干王之令,带兵返回战场,寻找洪宣娇和李容发的下落,却不曾想,刚到半路,却被刘明珍带着一队清兵拦住去路。 黄朋厚正准备舍命一战,却看到原属于太平天国将领的谭乾元、谭庆元兄弟二人,竟与刘明珍在一道,不由地大惊失色,喝道:"你二人莫不是降了清妖?"这兄弟二人竟也不含糊,道:"奉王殿下,我等自忖大势已去,太平天国覆亡之日不远。 正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 不如随我等一道,降了清廷!刘将军有言在先,凡缴械而降者,一律免死,若能擒获贼首,加官进爵!"黄朋厚怒斥道:"你二人难道忘了苏州杀降?清妖焉有好人?"这时,刘明珍开口道:"奉王,本将军在浙江境内,与你多次交手,敬你是条英雄好汉!你若投降,我自当在左制台面前保请总兵之职,荣华富贵,与在贼中无异!"黄朋厚自是不信,道:"昔日苏州八王请降,至今人头仍挂在城头之上,你怎敢与我信誓旦旦?"刘明珍道:"屠苏州之元恶,乃是李抚台和程学启。 本将自非程学启,左制台亦非李抚台。 君可见,杭州、绍兴、金华各地,有屠城之事?奉王一身是胆,如今保着幼逆南行,足见忠勇可嘉,若是投到左制台麾下,必能当其重用,胜过每日操劳奔波,朝不保夕,还请奉王三思!"这么一说,黄朋厚不禁有些心动。 想起太平天国之内,手握重权者,皆是洪姓之人,自己一黄氏外姓,如今叔父又战死在白牛桥,更是无依无靠。 保着幼天王,每日刀头舔血,赖以立足的精锐战士也在一次次的大战中损失殆尽,自己随时可能身首异处。 更何况,眼下自己已然进了清兵的埋伏圈,也不知在夜幕当中,究竟还藏着多少敌兵,若是不允,今日恐怕连这片山都出不去了。 想到这里,便对刘明珍道:"承蒙将军抬爱,只是两手空空,身无寸功,不敢去见左制台!今日本王奉命离开本阵,寻找太平天国西王娘和忠二殿下的踪迹。 若能如愿,便将那二人献于将军和制台大人,以作进身之礼!"刘明珍闻言大喜,道:"这发匪的洪宣娇和李容发,着实是让制台头痛之人。 若奉王能以此二人进献,定是大功一件!如程学启那般,当个一品骑尉,赏穿黄马褂,亦不在话下!"【回家的路:WwW.KanQiTa.com 收藏不迷路!】 天国的黄昏(41) 2021年10月22日41、八十一天的奇效药当黄朋厚、谭干元兄弟你一言,我一句的,把投降的前因后果都说了一遍,洪宣娇这才恍然大悟。【最新地址发布页:WwW.KanQiTa.com 收藏不迷路!】 洪天贵福尚且年幼,不谙国事,忠王李秀成又殒命天京,天国的军政和生杀大权,都落在洪仁玕这个当叔叔和洪宣娇这个当姑母的人身上,即便洪宣娇和李容发偷欢有错在先,但没有人有这个胆子来问咎她,当初能够假借天父之口传达旨意的,也不过洪秀全、杨秀清、萧朝贵和洪宣娇四人,现在已经死了三个,洪宣娇是唯一一个还能上达天意的人,辱没她,就等于在辱没整个太平天国。 除非,这个人已经有了更强硬的靠山。 洪宣娇毕生最痛恨的便是叛徒,不管是苏州八王,还是此前的韦俊、程学启、李昭寿等人,哪一次不是对天国造成沉重打击?她怒目圆睁,瞪着黄朋厚等人喝道:「无耻!」「嘿嘿!」谭干元、谭庆元兄弟二人目光一转,盯着洪宣娇再次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遍,面露狞笑道,「说起无耻,这天底下还有谁能够比得上你?你瞧瞧你现在的模样,寸缕不挂,曝于光天化日之下,难道连一点羞耻之心都没有吗?」洪宣娇本是女中豪杰,心胸气度绝不亚于男子,可是被谭家兄弟这么一戏谑,顿时感到脸上发烫,无地自容。 她拼命地想装出无关痛痒的样子来,却怎么也做不出来,毕竟他们所说的,没有一个字是虚。 而且她现在彷如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的模样,做什么都无力回天,显然出于绝对的劣势。 即便她想要保持自己的尊严,但是在这些如狼似虎的男人的凌辱下,好不容易构建起来的心理防线,也会一触即溃,沦为笑柄。 黄朋厚问谭家兄弟道:「刘将军现在何处?」谭干元道:「奉王,刘明珍将军探悉幼天王本部人马开始往南面移动,会同王德榜将军和精毅营的席大帅,分左右两路,夹击而去。 刘将军有令,若是擒得西王娘与忠二殿下,火速拔营而起。 他会在沿途做好记号,使殿下能够前去会合!」黄朋厚骂了一句:「奶奶的,老子怎么说也是太平天国的王爵,他刘明珍一个小小的浙闽总督座下偏将,竟敢对我指手画脚!」谭庆元急忙劝道:「殿下,如今咱们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等到咱们在清廷堂堂正正当了官,到时候不听他的也罢!」一向桀骜不驯的黄朋厚听了这话,沉默了半晌,道:「你说得没错!不过,太平军和清兵现在都离开了湖坊,往南而去,咱们在此多逗留几日,也不是不可!」「啊?」黄朋厚转头看着洪宣娇,微愠的表情一下子变得狰狞起来,淫笑着解释道:「既然我们已经拿住了西王娘,若不好好享受一番,岂不是对不住她这身白嫩的皮肉?」「哈哈哈!」谭家兄弟大笑道,「奉王言之有理!」在和洪宣娇说话的时候,一旁的采菱把几个人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急忙丢下手中的皮鞭,冲上来抓住了黄朋厚的领子,喊道:「殿下,你,你们这是要降清?」虽然做了那么多,但采菱打从心底里没有过想要背叛太平天国的念头,只不过是想狠狠地教训洪宣娇一番。 听他们这么一说,才感觉到大事不妙。 黄朋厚拨开采菱的手道:「采菱姑娘,你求本王办的事,本王已经替你办妥了。 至于何去何从,你就不要过问了!」「不行!」采菱大喊道。 黄朋厚等人可以降清,或许还能保住一条性命,可到时候李容发却是以俘虏身份进清营的,免不了和那些败军之将一般,落得个千刀万剐的悲惨下场。 虽然她痛恨李容发的背叛,但归根到底,心中还是深爱着他的,不忍看他白白丢了性命。 黄朋厚冷笑道:「采菱,本王劝你还是识相一些,跟着本王投降清廷,给自己留一条活路!要不然,执迷不悟,必将与他们一般下场!」「不!」采菱顿时感觉大事不妙,想要和黄朋厚拼命。 可凭她的三脚猫功夫,又怎是久经沙场的黄朋厚的对手,很快就被他一把摔在地上。 黄朋厚掸了掸身上的灰尘,对左右牌刀手吩咐道:「将这疯娘们给本王押起来!」几名身材魁梧的汉子一拥而上,立即将采菱的双臂往背后拧了过去,强迫着她跪在地上。 可采菱依旧不甘心,对着三人叫骂:「叛徒,你们都将不得好死!」万没想到,自己的机关算尽,到最后竟然亲手葬送了爱人,当她醒悟过来后,为时已晚,无力回天。 已经脱了裤子,在众目睽睽下裸露着下体的黄朋厚丝毫也不觉得害臊,反而还有些得意洋洋,炫耀着自己的大肉棒。 他重新走到洪宣娇面前,手握着巨阳,高高地举了起来,把拳头大小的龟头顶在洪宣娇耻毛凌乱的阴阜上摩擦着。 和采菱为了一己私欲而悔恨不同,洪宣娇此刻最担心的却不是自己,而是她侄子洪天贵福的安危。 从黄朋厚与谭家兄弟的对话中她已经知道,幼天王离开了湖坊,但动向已被清妖侦知,现在浙闽的楚勇和精毅营的主力正从两侧包抄而去。 唯一还能为幼天王出谋划策的洪仁玕,却并非深谙军事。 也就是说,现在幼天王的处境万分危急。 就在她胡思乱想之际,忽然感觉到一颗巨大的,硬邦邦的滚烫东西顶在了她的身体上,目光往下一垂,却见黄朋厚正用他五黑丑陋的肉棒不停地往她身上蹭。 在湖州为救陈家小姐时,洪宣娇已经见过黄朋厚的下体,当时的她还占据着上风,能够将他逼退,可现在,她全无反抗之力。 刚开始的时候,洪宣娇还始终相信,黄朋厚顶多只是羞辱她一下,等到他闹够了,大不了也是一刀结果了她的性命。 可现在,他们已经投降了清妖,还要把她和李容发当做见面礼去献给刘明珍,一旦进入清妖大营,洪宣娇简直不敢想象自己会遭遇些什么。 以前每次打仗,当战局不利之时,她总是会告诫女营的姐妹们,务必要在清妖捉到她们之前自行了断,那会免去她们许多痛苦和折磨。 却不料,现在的她,竟然连最后选择的机会都没有,莫名其妙地就被叛徒生擒了。 黄朋厚的手指轻按下肉棒上,将龟头挤进了洪宣娇正张开呈八字型的两条大腿中间,用整条肉棒在她的阴户上轻轻摩擦起来。 「混蛋,你住手!啊!有本事你就杀了我!」只要一想到自己今后可能会遭遇的悲惨经历,洪宣娇不禁阵阵毛骨悚然,后背发凉。 在巨大的恐惧和羞耻中,她又想到了死,只有这一条途径,才是最痛快,最干脆的,即便她还有许多遗憾末了。 「杀了你?」黄朋厚很享受西王娘下体上温热的体感和布满在她脸上的害怕表情,咧着嘴笑道,「西王娘,你现在已经是刘明珍将军的俘虏了,生杀予夺,可不是本王能够做得了主的!更何况,你背负着天国之花的美誉,我要是不好生享用一番,也对不起本王在太平天国效死那么多年啊!」说着,他握紧了自己的阳根,将龟头微微地往上抬了起来,正好顶在了洪宣娇已经像个窟窿般的肉洞口子上。 「啊!」洪宣娇惊叫一声,浑身的肌肉顿时紧绷起来,艰难地摇着头喊道,「不可以!你不能这么做!」虽然已经抱定了必死的决心,但即便死,洪宣娇还指望着自己能够留下清白之身。 可很显然,她现在的这个念头,也彷佛变成了奢望。 黄朋厚可不管那么多,尽管他和其他士兵一样,从不敢对高高在上的西王娘有非分之想,可是当她赤条条的身子袒露在自己跟前时,又怎能不心动?他冷冷地哼了一声,指着身后的李容发,对洪宣娇道:「怎么?事到如今,你还把自己当成贞洁烈女呢?若真如此,又怎会恬不知耻地和比你小二十余岁的小殿下私通?难道,只有小殿下能操弄你,本殿就不能了?」李容发被采菱抽打得遍体鳞伤,似乎已经昏死过去,对这里发生的一切,全无感知。 「唔唔……」只要一提起自己私通的事,洪宣娇的羞耻感有漫上心头来,咽呜般的呻吟了一声,紧紧地闭上了眼睛。 她这辈子光明正大,随兄长揭竿而起,力救万民于水火,却由于一时头昏,发生了本不该发生的事情。 那时,她的心中便已充满了矛盾和踌躇,有喜悦,有羞耻,这时全被曝光出来,让她无地自容。 趁着洪宣娇紧闭双眼之际,黄朋厚忽然使劲地往前一挺腰,将胯下壮实的巨物顶进了对方的肉洞之中。 「啊!」洪宣娇在木架上猛的一震,惊恐地瞪大了眼睛。 她简直不敢相信,黄朋厚真的会做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来。 那一瞬间,洪宣娇已经没有羞耻,全身都被恐惧和恶心占据着。 虽然同样是被男人的肉棒顶插,李容发进入身体的时候,她分明只有久违的愉悦和快感,但现在,洪宣娇的心里只有抵触。 黄朋厚感觉到自己的阳具正被四周温软的嫩肉包裹着,随着洪宣娇阴道的收缩,正轻一下,重一下地夹着他的龟头。 他舒服地长叹一声,腰部彷佛充满了永远也使不完的劲道,在这时完全爆发出来,又狠狠地往前冲撞了两下。 「啊!混蛋,你岂敢……啊!住手!」洪宣娇又羞又怒,破口大骂,可她还没有完全骂出口来,感觉到那硬邦邦的巨物直顶她的小腹,禁不住又痛苦地大叫一声。 在山洞里,她被李容发足足奸淫了十余回,出来之后,还没缓过神,又让黄朋厚和采菱捉奸在床,被无情地押上木驴,任凭那坚硬的木棍捣烂她的小穴。 这时,她已感觉不到任何快意,只觉得肉洞之内火辣辣的,又痛又麻。 「骚货!」黄朋厚心里的征服感陡然而升,自打他记事起,还从来没有像这一刻那样令他兴奋过。 在血脉贲张的激情中,他的眼中也不再把洪宣娇当成西王娘,替她换上了一个无比卑贱的称呼,道,「木驴没能插烂了你的贱穴,现在就让你见识一下本王肉棒的威力吧!」在一次次的冲击中,洪宣娇发现自己好不容易恢复的体力又在迅速地流失着。 在黄朋厚撞到她身体的瞬间,整个人都被夹在了木架和对方孔武的身子中间,更让她透不过气。 一旁的谭家兄弟二人,看着如此场面,不禁口干舌燥,用力地吞咽了几口唾液。 在刚进辕门的时候,他们看到洪宣娇被赤身裸体地绑在木架上,已是惊诧不已。 没想到,黄朋厚居然如此直截了当,真的把肉棒插到了洪宣娇的体内,毫不留情地玷污了她。 看着洪宣娇凄惨的模样,被绳子勒得几乎炸裂的发紫乳房微微颤抖,两人体内的欲火也蹭的一下冒了上来,蠢蠢欲动。 黄朋厚见了,一边抽插不停,一边扭头对二人道:「你们两人还愣着干什么?一起上!」「这……可以吗?」谭干元和谭庆元还是有些战战兢兢。 「有何不可?贱胚一个,人尽可夫!」黄朋厚肆无忌惮地说。 虽然他和李容发都是一时冲动,但李容发想的只是被他一个人占有,而黄朋厚却彻头彻尾地已将洪宣娇当成了一件发泄的工具,无论是谁,都能够分上一杯羹。 也许,这就是爱与不爱的区别。 谭家兄弟二人一听,立时心花怒放,从左右两边包抄过来,围在花枝乱颤的洪宣娇两侧,一双不老实的手开始在她屈辱的胴体上肆意乱摸起来。 「三弟,你看西王娘的奶子,真他妈的带劲啊!」谭干元双手捏在洪宣娇的左乳上,使劲了握了两把,「即便是十八岁的大姑娘,怕也不过如此吧?」谭庆元听了,也开始揉捏起洪宣娇的右乳。 他感觉那团肉球被勒得硬邦邦的,虽失去了应有的柔软,却也变得更加坚挺结实,有一种别样的美感。 他用拇指和食指捏在那颗如成熟葡萄般的紫黑色乳头上,狠狠地掐了一把,道:「可不是吗?她日日在西王府内养尊处优,自然是保养得好!」「啊!住手!混蛋!畜生!啊!啊!十四,停下来……啊!啊啊!」洪宣娇一边叫,一边大声地叱骂着凌辱她的三人。 她从来也没想过,自己的身体居然被遭到三个人的同时玩弄,顿时觉得羞愧无比,自己更是下贱到了极点。 在肉洞的抽插和乳房的抚摸下,她感觉浑身发麻,似乎有一股莫名的电流在她的经络中快速地穿行。 渐渐的,她身体上的痛苦逐渐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阵阵酥麻和酸胀。 「啊!不要这样……啊!别摸我!啊!啊!」洪宣娇被三个人同时弄得魂不守舍,一声声地胡乱地叫喊着。 「哈哈哈……」谭干元和谭庆元同时大笑起来,「西王娘,现在滋味如何?西王殿下过世得早,留下你这个美娇娘在人世,让你独守空闺这么多年,才会饥不择食,去寻一个乳臭末干的小子来充当你面首吧?今日我等兄弟在此,必将用尽全力,讨得西王娘欢心!」「不……啊!停下来!」洪宣娇既然已经有了必死的念头,自是不会害怕别人拿她的身子怎么样。 只是,她猛然间发现,体内的快感竟越来越浓烈,要是继续再让那两个家伙如此玩弄下去,用不了多久,她恐怕又要被迫高潮了。 她什么都可以不怕,但这来自身体最深处的本能颤抖,却令她感到无比羞耻。 每一次高潮,都彷佛意味着她又一次被人征服。 素来好强刚烈的洪宣娇,不想那么轻易地就屈服于男人的胯下,尤其是在这几个叛徒的手中。 只是,她拼命的隔绝高潮的念头,身体偏偏有意要跟她作对一般,快感来得更猛烈。 「哈!骚货,下面出水了呢!」黄朋厚把洪宣娇的上身让给了谭家兄弟,自己把双手扶在西王娘的腰上,继续快速地抽插着肉棒。 他时不时地低头看上一眼,虽然看不到肉棒在小穴里驰骋的得意模样,但越来越潮湿的耻毛却敲得一清二楚。 他坚韧弯曲的浓密耻毛上,一粒粒透明的水珠显而易见,随着肉棒在小穴里抽动得越来越顺畅,无需多想,这时的洪宣娇已是淫水泛滥。 「不!我没有!啊!啊!住手!啊!」洪宣娇竭力地想要否认自己的失态,可是酸胀的下体却在时时打击着她的自信。 她也知道,这时的自己一定不堪入目,就算再多的解释,也只不过是苍白空洞的说辞而已。 她也不知道自己的身体究竟是怎么了,为何会在如此羞耻的环境中,被那么多人注视着,生出女人最羞耻的反应。 她明明该感到很痛苦才对,可身子却在折磨和凌辱中,朝着她意念完全不同的方向背道而驰。 「没错,殿下,」谭干元关注着洪宣娇的反应,对黄朋厚道,「看来,她很快就要高潮了!」「不!我不是!」虽然反驳无济于事,但洪宣娇总觉得,若是自己什么也不说,便等于是在默认。 「不是吗?」谭庆元淫笑着反问,「那要是真来了高潮,又该如何?」洪宣娇回答不上来如此令人害臊的问题,即便她心中万分坚定,现在却也有些动摇和不自信。 如果说,在山洞里,一而再,再而三地被李容发操弄出高潮,那是缘于情欲作祟,可现在她毫无欲望,却又是怎么回事?刚刚被黄朋厚指奸出高潮,已让她颜面尽失,现在若是再来一次,她恐怕自己连做人的勇气都快要丧失了。 她越反驳,谭家兄弟便越起劲,几乎使出全身的本领,竭力地挑逗着那两颗愈发充血的乳头。 这两人身为天将,也非善茬,平时里强抢民女之事,自是没少干,虽不及黄朋厚那般臭名昭着,但也玩弄过不少女人,手段自是有一些的。 洪宣娇被他们逗弄得神魂颠倒,从乳头上生出的酥麻感,迅速地传遍全身,最后在下体汇聚。 当她本该感觉到空虚和渴望的时候,恰好黄朋厚的大肉棒给了她足够的满足。 一次又一次地深入到她的体内,洪宣娇身心的防线也在一次次地遭受冲击,随时濒临瓦解。 而面对这一切,洪宣娇竟然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眼睁睁地等着那一刻的到来。 「看!西王娘流了好多水啊,都滴到地上来了!」围观的太平军把人群的圈子收缩得更近,与洪宣娇的距离不过咫尺之间。 只见这时,从她张开的大腿中间,一滴滴晶莹如珍珠般的蜜液正在断线般地往下落,把辕门下的泥地湿了一片巴掌大小的水渍。 「啊……」绝望的洪宣娇不再喊着不要,这时她感觉自己的灵魂被人推着抵达到了巅峰,而她此刻真正需要的,便是肉棒的抽动。 甚至,她还感觉黄朋厚的抽插不够快,无法满足她越来越强烈的需求。 她怕自己喊出不要,对方真的会停下来似的。 没想到,黄朋厚竟然真的停了下来,把湿漉漉的肉棒从那愈见肿胀的松弛肉洞里拔了出来。 随着越来越逼近顶点,洪宣娇在绝望中把心一横,已经做好了高潮的准备,甚至已经不顾时候的悔恨和旁人的嘲笑,愿意承担所有后果。 突然中断的快感令她小穴里猛的传来一股空虚,出于对肉棒的渴求,她用尽全力,把髋部紧紧地顶向前方。 绳子勒进了她的小腹,彷佛要把她拦腰切断一般。 这让洪宣娇不由地感受到一阵窒息,没想到在痛苦的窒息中,她体内的热血翻涌更加激烈,一起涌到了她的胸腔。 「呀……」洪宣娇失魂落魄的喊了一声,睁开充满了渴望的杏眼,直直地盯着黄朋厚那根肉棒。 也就在一炷香的工夫前,她还对这根肉棒充满了恐惧,可现在,她竟然求之而不得。 黄朋厚胸有成竹,完全不怕洪宣娇的狂潮在这时慢慢平息下去,双手叉腰,高高地举着那根骇人的巨物,饶有兴致地观察着洪宣娇的反应。 而就在黄朋厚停下抽插,谭家兄弟二人也彷佛心有灵犀,停止了对她乳房的逗弄。 洪宣娇感觉自己动力的源泉被切断了,无法再支撑起疯狂混乱的高潮,可体内的冲动还在不停地敲打鞭笞她,逼着她走出最后一步。 确实,就差最后一步。 哪怕黄朋厚能再多抽插上一回,洪宣娇的高潮也能如期而至。 这种不上不下的滋味最令人难受,如鲠在喉,把她逼得几乎快要发疯。 「西王娘,现在我们都如你意了,感觉如何?」黄朋厚笑着问道。 「不……」虽然嘴里喊着不,可洪宣娇的眼神里,仍燃烧着熊熊欲火。 「既然这样,本王今天也有些累了!干元庆元兄弟,咱们会账内去,好好喝上几杯解解乏!」黄朋厚招呼着谭家兄弟二人,可目光却盯紧着洪宣娇。 「啊?」谭家兄弟正在兴头上,不由地愣了一下。 「我要……」忽然,洪宣娇轻轻地叫了一声。 虽然知道这是黄朋厚在对她耍欲擒故纵的把戏,可明知是计,洪宣娇还是忍不住地往他设下的圈套里钻。 在居高不下之时摇摇欲坠,欲火几乎烧灼她的全身,她不敢有丝毫冒险,唯恐他们真的扬长而去,留下的烂摊子,洪宣娇不知该如何收拾才好。 「你说什么?」黄朋厚装作没听见,大声地问。 「我要!」洪宣娇又羞耻地叫了一声,虽然依然轻得像蚊子叫,但语气却坚定了许多。 「本王还是没听清!你说得大声些!」黄朋厚把手放在耳边道。 「我要!」绝望的洪宣娇闭上双眼,颤抖着大喊一声。 「你要什么?」「我,我要……要肉棒……」洪宣娇能够确信,这是黄朋厚故意在让她出丑,但她却偏偏没有其他选择,只能羞耻地说出了这句连她自己听起来都有些汗毛倒竖的话。 话音末落,眼角已挤出了两行屈辱的泪水,顺着脸颊滑落下来。 她不明白自己曾几何时,竟对肉欲如此渴望,直到能够让她不顾廉耻,不顾尊严,说出这种卑贱的话来。 「哈哈哈!」谭家兄弟和身边的太平军们先是一愣,紧接着才反应过来,究竟发生了什么。 顿时,大家一起哄笑不止,指着洪宣娇骂道,「殿下说得没错,这娘们果真是个骚货,竟能说出如此恬不知耻的话来!呸,什么天父之女!」「既然西王娘要求了,本王念在旧情,还是得满足了她!」黄朋厚不再继续逼迫洪宣娇。 一方面,现在还不到火候上;另一方面,他自己的肉棒也鼓胀得难受至极,只想一泄而后快。 说着,他便又走上前来,腰部一挺,再次将大肉棒顶进了那汁水淋漓的小穴之中。 「啊!」这一次,洪宣娇叫得极其满足,身体也情不自禁地颤抖起来,所有的空虚和渴望都在瞬间烟消云散,留给她的是满满当当的充实。 黄朋厚砰砰砰地朝着肉洞猛顶了几下,一边抽动,一边用手掐住洪宣娇的下巴,问道:「骚货,现在滋味怎么样,还舒服吧?」洪宣娇想要否认,却又害怕她一摇头,刚刚如烈火焚身般的煎熬又会降临到她头上。 更何况,她的脸被掐得无法左右摇晃,只能屈辱地点了点头。 脑袋刚刚上下点了两点,她忽然大叫一声:「啊!不好!丢了!啊啊!不要停!」最关键的时刻终于还是来了,洪宣娇唯恐在这时黄朋厚又故技重施,不得不加上了一句「不要停」,无能地祈求对方能遂了自己的心愿。 在一波波猛烈的浪潮中,洪宣娇如痉挛般地在木架上抽搐不停,她两眼望天,下体的淫肉随着身体的晃动而震颤不止,一股浓白色的阴精从肉洞里涌了出来,在肉棒和阴道的缝隙里不停地往外冒,淅淅沥沥地洒在地上,就像下起了一场小雨。 在肉洞一阵阵的紧缩中,嫩肉再次有力地裹挟了黄朋厚的龟头,一时竟也没能忍住,马眼一张,浑浊的精液迸射而出,全部流进了洪宣娇的体内。 洪宣娇的高潮持续了很长光景,直到她筋疲力尽,这才浑身一松,紧绷的玉体瘫软下来,无力地挂在了木架上。 刚刚的激亢和此刻的虚脱,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而留在洪宣娇脑海中的,只剩下无尽的懊悔和屈辱。 黄朋厚紧接着射出了最后一波精液,他整个身子往前倾斜,靠在洪宣娇结实的双乳上,直到用力地喘息了几口,稍稍有些回过身来,这才抬起头,托起洪宣娇的下巴,得意地道:「西王娘,你今天真是令本王刮目相看啊!想不到你的高潮竟如此壮观,简直可以用决堤来形容啊!」「唔……」洪宣娇被迫着抬起脸,她被绑在木架上的位置,脚尖本就离地几寸,再加上她的身高不输男子,这时更显得高人一头。 当她浑浊的双眼从无数人的头顶上掠过,恰好见到被绑在对面木桩上的李容发。 刚才似乎被采菱抽打得昏厥过去的少年,不知何时竟也抬起了头,不可置信地看着洪宣娇。 「啊!容发……」一想到自己当初和李容发的温存,洪宣娇从潜意识里,已默认了他是自己的男人。 可现在,她竟然当着李容发的面,卑微地哀求着另外一个男人,求着他把肉棒插进自己的肉洞,然后可耻地高潮,颤抖。 顿时,洪宣娇感到无地自容,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 李容发痛苦地闭上了眼睛,虽然一言不发,但此时心中的痛苦,可想而知。 黄朋厚循着洪宣娇的目光,扭头看了一眼李容发,又趴到了她的耳边,轻声地说:「西王娘,我告诉你一个秘密……」还是两天前,黄朋厚答应了帮采菱擒住洪宣娇和李容发,却没有把自己已经降清,和刘明珍的约定告诉采菱。 恰好,他也需要将洪宣娇和李容发当成投名状来献给刘明珍,作进身之用。 如此一举两得之事,何乐而不为?黄朋厚没有和采菱商议对策,只答应帮她此事,至于用什么手段,什么法子,采菱也相信黄朋厚比自己更有主意,因此才没有多问。 在采菱的指点下,黄朋厚派出几队人马,分头去山洞寻找。 只是在那时,洪宣娇和李容发已经从洞里出来,二人一路搀扶,跌跌撞撞地朝着幼天王的大营摸过去。 山林茂密,树木参天,即便是久经沙场的洪宣娇和李容发,也没能轻易地辨出方向,因此一路上全靠误打误撞。 正好,他们碰到了前来寻找他们的一支小队。 黄朋厚听采菱说,西王娘和忠二殿下在山洞里偷情,先是讶异不已,随后想想,这正好能够成为他拿住二人的借口。 只是,当采菱与他说起之时,已经过了一夜,因此他也没指望能够当场捉奸在床。 听闻有人找到了二人的下落,心中不由窃喜,一改往日的目中无人,大献殷勤,将西王娘和忠二殿下迎到了自己的营地。 刚到营地,黄朋厚就给两人安排了沐浴和住处。 既然二人偷情已成事实,那么要逼他们现形,只要稍加手段便可。 洪宣娇是女人,最爱干净,一进营地就去沐浴了,只留下李容发一人怅然若失地坐在大树下。 黄朋厚其实对采菱所说的话,一开始还有些将信将疑。 他总觉得,女人说的话,多半当不得真。 也许只是采菱和李容发闹脾气,一怒之下,才编造了那些谎言,企图以此陷害忠二殿下。 可当他在帐篷的帘子后面偷偷观察二人的神情时,却发现采菱所言非虚,八成二人的肌肤之亲,已是事实。 采菱事先和黄朋厚约好,一直躲在暗处,不能露面。 因为只要她露面,李容发心中必有忌惮,黄朋厚的计谋便难以成功。 「采菱,帮我把藏在行军柜里的李家渡烧酒拿来!」黄朋厚拉严了帐篷帘子道。 采菱在柜子里翻了一阵,很快就找出了那个装着烧酒的牛皮囊子,递到黄朋厚的手中。 但见黄朋厚接过水囊,又从自己的怀里摸出一个小纸包来,小心翼翼地拆开,里头包着一些白色的粉末。 他想也不想,就把这些粉末全部抖进了水囊中。 采菱不解,问道:「殿下,这是什么?」黄朋厚神秘地笑笑,不答反问道:「你可认识天王府里的傅簿书?」采菱道:「啊!你说的是傅姐姐啊,我自是认得!天国之内,人人都称颂她才高八斗,平易近人,美貌无双!」「嘻嘻,」黄朋厚笑道,「你说得没错!如本王这般长相,满脸麻疹,寻常人见了,都会躲得远远的。 唯独傅簿书,依然对我笑脸相迎!」「咦?你也认识傅姐姐?」「每年本王都会随叔父到天京去朝觐天王,在真神圣大殿外迎接我们的,便是傅簿书。 啊,自从第一眼相见,我便毕生难忘……」「莫不是殿下也喜欢傅姐姐?」黄朋厚竟没有否认:「如此美人,谁不稀罕?只是她心属慕王,早已装不下本殿了!」采菱没想到,凶悍的黄朋厚竟还有如此柔情的一面,便叹息一声道:「只可惜,慕王被叛徒出卖,在苏州殉国了!」一听到叛徒二字,黄朋厚不禁变了变脸色,但随即又恢复正常,也跟着沉默叹息。 「只是,」采菱道,「傅姐姐和你手中的粉末有何干系?」黄朋厚道:「慕王死后,本殿也想过去追求傅簿书,暗中送了些首饰给她……」采菱道:「我若猜得没错,你定是被拒绝了!」黄朋厚的脸色又变得十分难看,道:「那又如何?天朝上下,多少王爵都对傅簿书倾慕有加,还不是都遭拒绝?只是,有一回和她闲聊,说起在天王府的地宫里,藏着一种奇药,乃是西洋传来的秘方,据说是用斑蝥磨粉制成,男人用了,可以坚挺不倒,女人用了,便会九九八十一日被情欲所缠,不罢不休!」采菱道:「你说得神奇,可在我听来,不就是一种春药吗?当初我在柳巷营生时,亦见过不少,只是没能起效这么久罢了!」黄朋厚接着道:「我听人说,老天王日日服用此药,几已成瘾,在清妖那边传说,他好食蟑螂蜈蚣,实则说的便是此药。 我一时兴起,便去求傅簿书帮我弄一些出来。 那傅簿书终日被我纠缠,也是烦恼得紧,我便答应她,只要能帮我弄到此药,往后便再不缠她!」「然后……她就去帮你弄到了药?」「没错,」黄朋厚指着纸包里残余的粉末道,「这便是傅簿书帮我弄出来的奇药!」采菱将信将疑:「殿下试过没有,是否真如你所言,有那些奇效?」黄朋厚眼睛一瞪,道:「本王身强体壮,何须用药?拿来不过是给那些不听话的女人用的!在试了几个人之后,发现确如传说一般,药效久久不散!」采菱抢过纸包,拿到眼皮底下,惊叹道:「天呐,若当真有九九八十天的奇效,那服了此药之人,岂不废了?」黄朋厚道:「你怕什么?反正伤不了性命!只要洪宣娇和李容发一起喝下此药,必定情欲发作,容不得他们不再次偷欢!到时,你我一起带兵捉拿,名正言顺,任谁都不敢有二话!」采菱又不解:「只是,你在忠二殿下的酒中下药,又如何给西王娘下药?」黄朋厚道:「黄昏时分,本王会置办接风宴,在西王娘的酒中下药,也并非难事!」虽然有些担心李容发服下药后,会不会有某些副作用,但此时已经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若在此刻制止奉王,那么她胸口的那口闷气,又如何能解?想到这里,采菱也只能默认。 黄朋厚把掺了药粉的烧酒在囊子里用力地晃了晃,嘱咐采菱继续藏在里头,自己弯腰出了帐子,来到正在走神的李容发面前,大喊一声:「忠二殿下,接着!」就把手中的水囊朝着李容发身上抛了过去……【回家的路:WwW.KanQiTa.com 收藏不迷路!】 天国的黄昏(42) 42、求死不得2021年10月30日「你卑鄙!无耻!」听了黄朋厚的话,洪宣娇这才意识到,原来自己和李容发是被算计了。【最新地址发布页:KANQITA.COM 收藏不迷路!】 这也难怪,那天洗尘宴结束之后,她独自一个人回到帐子里躺下,却辗转难眠,怎么也不能入睡,甚至下体还有些隐隐发痒,忍不住用手插进裤裆一摸,双腿间竟已是湿漉漉的,蜜液不知何时,已泛滥成灾。 但当时她并没有想那么多,只道这些人和李容发躲在山洞里偷欢,毫无节制,身体潜移默化地发生了令人羞耻的改变,这才让她深夜难眠,满脑子俱是男欢女爱,却怎么也想不到,竟然是药物在她的体内发生了作用。 斑蝥这种药物,洪宣娇曾经也听洋兄弟呤唎提起过,当时也没怎么放在心中,只觉得这种助长性欲的药物,自己今生怕是永远也不会去碰的。 谁知,今日却在不知不觉之间,服下了此药,让她一次次地在羞耻和绝望中高潮,让她这个天王御妹在属下面前丢尽了颜面。 想到这里,她便怒不可遏,大声地叱骂起来。 「哈哈哈!」旁边的谭家兄弟忽然大笑不止,能够如此轻易地激怒洪宣娇,也令二人不禁生出得意的成就感来。 西王娘这时表现得越愤怒,也就意味着她的内心越无助,越无能为力。 而能够击倒一个始终凌驾在他们头上的巾帼豪杰,这无疑让他们感到兴奋。 洪宣娇看着面目狰狞可怖的三人和周围的太平军,感觉自己已经快要不认识这一张张熟悉的面孔了。 曾经,她为这些舍生忘死,为了天国的大业而奋战的热血儿郎而感到欣慰,可是现在,他们竟然全都变成了可憎可恶的叛徒,甚至还会对她做出一些伤害的事来。 想到那斑蝥的药性,竟能持续足足八十一日,洪宣娇顿时绝望无比。 这也正是说,在这八十一内,她的身体都将不受自己控制,在叛徒们的凌辱下,继续一次次地被迫高潮,直到她尊严丧尽,剩下的都是旁人对她的鄙夷和嘲笑。 不!她不要过这样的日子!那简直比死还要难受!洪宣娇又冲着黄朋厚大喊道:「畜生,你快杀了我!要不然,我便嚼舌自尽!」「嘿嘿,」黄朋厚似乎并不相信洪宣娇会那么做,有恃无恐地说,「西王娘,姑且不论,你咬断了舌头,能不能如愿以偿地丢了性命,但就本王接下来要告诉你的另外一个秘密,我便能够保证,你怕是怎么也死不成了!」「啊?」黄朋厚又把脸凑到了洪宣娇的耳边,小声说:「本王从刘明珍将军那里得知,你的两个儿子和众幼王现在还活着!」「你,你说什么?」洪宣娇又惊又喜。 湖熟一战,刚从天京城里突围而出的太平军,被迅雷疾风般的湘勇骑兵彻底击溃,她的儿子幼西王萧有和、幼南王萧有福以及一众幼王,俱在战场上失散。 当时洪宣娇为了保全幼天王,不得不狠心抛下自己的儿子和子侄们,保着洪天贵福继续南奔。 原本她以为,二子和众幼王落进清妖的手中,必死无疑,为此还难过了好些时日,却不曾想,他们竟然还活在人世,这怎能不令她已如冷烬般的心重新振奋起来?黄朋厚接着又道:「你没听错,萧家和洪家那十几个幼王现在都还活着呢!据说,他们被押送回天京,本来增剃头想要把他们直接剐了,没想到却被傅善祥救下了,眼下正被关押在牢里,饭菜虽算不上可口美味,却也能让他们暂时活下来!你若是还想再见到那两个儿子,就得咬着牙活下去,不是吗?」「啊……」真正的绝望,不是死,而是求死不得,洪宣娇这才体验到了这番滋味。 她若是想要活着见到儿子,那就得忍辱偷生般的活下去,即便再遭受更多的屈辱,也只能硬着头皮挺着。 可……洪宣娇自己也无法确信,但药物的作用下和叛徒的凌辱下,她还能继续坚持多久。 谭家兄弟早已忍不住了,大声道:「殿下,莫管她要死要活的,先让咱们兄弟二人先爽一把再说!」「好!」黄朋厚一口答应。 当他在洪宣娇的肉洞里内射过后,对这个年纪远比他大的女人也便失去了兴致,弃如敝履,至于后面谁想要接过他的破鞋,已彷佛和他毫无干系。 他正是这样的人,不管是洪宣娇也好,从民间掠夺来的女子也罢,只要拔过头筹,余下的便全赏给士兵们享用,但也正是如此,这数千名圣兵,才会死心塌地地跟着他。 听到奉王答应,谭家兄弟立时原形毕露,奸笑着对洪宣娇道:「西王娘,你准备了吗?我们兄弟的宝贝,可丝毫也不比……不比忠二殿下差呀!」他们原先想那黄朋厚和自己作比较,可转念一想,奉王终归是奉王,即便现在投降了清廷,到时候封赏起来,黄朋厚也依旧在他们之上。 为了避讳,这才拿李容发来比较。 「干元,庆元,你们……啊!你们不能这样对我!」洪宣娇还没从得到儿子的喜悦中回过神来,却又不得不被迫来面对自己此刻悲惨的处境。 那个消息让她断绝了寻死的念头,却要付出比死还要残忍的代价。 「西王娘,在天京城里,那都是你说了算,可是现在……你也知道,此一时,彼一时,咱们已经换了主子,你那套天父附身的把戏已经不管用了!」谭干元道。 「二哥,你怎这么说呢?若是等下咱们操弄她的时候,忽然来一个天父之女降世,那得有多带劲啊!怕是整个太平天国的人都不敢想,自己竟能操到天父之女的真身!」谭庆元也跟着调侃起来。 谭干元正要走向洪宣娇,忽然感觉自己的脚下好像踩到了什么东西,低头一看,原来是一堆衣物。 黄朋厚和采菱带着人马,在一里地之外的蒿草丛里,将一丝不挂的洪宣娇和李容发捉了现行,但返程的时候,顺手也将他们的衣物一起带了回来。 谭干元用脚踢开衣物,却发现下面藏着一根寒光闪闪的精钢之物,他弯腰拾起来一瞧,原来是李容发的随身兵器短棍。 短棍是当时呤唎为了祝贺李容发被天王册封为忠二殿下时赠送的,那日忠王府里大设宴席,身为父亲的李秀成邀请了几乎整个天国有头有脸的人物,其中谭干元和谭庆元兄弟二人也跟着兄长偕王谭体元一道去了忠王府,呤唎赠送的短棍的时候,他们两人也正好在场。 那时,谭干元见这洋兄弟的礼物平平无奇,倒也没放在心上,此番握在手心,倒是觉得沉甸甸的,若是使用得当,果真是一件趁手的暗器。 棍子虽然中空,内藏匕首,但两个头一边大,一边小,在大的那头上,有一颗半个拳头大小的铁拳,专用来砸人,这颗铁球却是实心的,分量也全在这个上头。 李容发拿着他砸过湘勇大将武明良,几次三番攻敌不备,化险为夷。 谭干元把玩了一阵,心里忽然想到一条妙用,便拿着短棍到了洪宣娇面前,道:「西王娘,听说你尝过了忠二殿下的肉棍,此番也得尝尝他的铁棍滋味,如何?」洪宣娇的眼中又闪过一丝惊悚,骇然问道:「你,你什么意思?」谭干元也不跟她废话,径直蹲了下来。 由于洪宣娇的身子被绑得高悬于地面之上,所以当谭干元蹲下的时候,面孔正好对着她张开大腿中间的肉洞。 已经外翻的两丬肉唇看起来无比肿胀,就像两条肉肠,又鼓又紫,中间露出一道黑幽幽的洞口来,从深处涌出来的透明蜜液,还在不停地往地下滴,在地面和肉洞之间,形成了几道长长的拉丝。 黄朋厚射进去的精液已被洪宣娇照单全收,这时还在不停往外冒的,都是她的淫水和阴精。 谭干元握住短棍较细的那端,大头朝上,缓缓地朝着肉洞里顶了上去。 「啊!你,你住手!」洪宣娇感觉到一股凉意穿透她的下体,正慢慢地往她身体深处顶去。 短棍虽然不过酒盅那般粗细,但制成球状的圆头却比寻常男子的肉棒还要大上一圈。 当铁球捅进她身体的时候,整个小穴瞬间又彷佛被扩撑开来,让她体内充满了难以名状的饱胀滋味。 「哈哈,这家伙不大不小,正好,」谭干元大笑着说,「西王娘,当初就该让呤唎把这件兵器改赠给你,那样你既能拿它来杀敌,又能用它安慰自己的骚穴,一举两得,多妙!」随着球体的继续深入,洪宣娇的肉洞被不停地扩张着,但由于铁球之下一尺余长的部位都是中空的细铁棍,当球体完全没入小穴时,很快就被四周的嫩肉紧紧地包裹起来。 可饶是如此,由于阴道内被塞进了东西,所以暴露在下体的口子也比原来看起来更大,抬眼望去,就连蠕动的肉壁和挂在嫩肉上的水珠都看得一清二楚。 「啊!啊啊……」洪宣娇痛苦地叫着,声音里充满了绝望。 然而,谭干元并不打算就此罢休,手握在那短棍的尾部,继续用力地往上顶着。 寻常男子的性器不过五六寸,能及一尺者,已是凤毛麟角。 可这根短棍足足一尺有余,几乎直接插进洪宣娇的子宫里去。 可怜的西王娘一边惨叫着,一边绷直了脚尖,想要够到地面,让自己的身体往上蹭去,以减轻她此刻小穴里的痛楚。 可是悬于半空的她已快把脚腕绷断,足尖依然难以触地。 直到将短棍插进去大半根,谭干元这才感觉好像被什么软软的东西挡住,很难在推进分毫。 当然,凭着他的臂力,猛的往上一顶,再深入寸许倒也并非不可,只是他们现在还要把洪宣娇当成和刘明珍交易的筹码,轻而易举地把她弄死了,到时送过去一具尸体,这功劳又会打去一个大大的折扣。 谭干元双掌一合,把仍露在外面的短棍尾部夹在掌心中央,尔后就像搓粉条一般,两只手来回搓动着。 短棍顶端的铁球和棍身是精钢一体的,棍子一动,深陷在洪宣娇小穴里的那颗铁球便也跟着一起来回转动起来,像个陀螺般滴熘熘地转不停。 「啊!救命!救命啊!住手!」洪宣娇哭喊得更加惨烈。 铁球进入洞内,在她肉壁的收缩下,已经紧紧地将其吸附起来。 每当铁球一转,吸附在球体表面的嫩肉便也跟着一起旋转。 刚开始的时候,谭干元还没发现这个秘密,当他看到翻开在大腿根部两侧的阴唇随着他手中的棍体一起被扭曲成了漩涡状,这才恍然大悟。 他急忙换掌为拳,握紧那棍子的胃部,一圈一圈地搅动起来。 洪宣娇的阴户被扭曲得不成样子,就像一张被揉成了一团的纸,每一寸嫩肉都紧绷着,搅到了一起。 顿时,她感觉下体宛如遭到撕裂,愈发剧痛难忍。 「西王娘,没想到自己会有这么一天吧?」听着洪宣娇的惨叫声,谭干元得意地大笑。 征服一个人,无外乎两种方式,一种便是从心灵上摧毁他,让他对以往的一切认知产生颠复,而另外一种,则更加直截了当,在他的肉体上施加痛苦,直到难以承受崩溃。 黄朋厚强暴洪宣娇,剥夺了她的清白,已在她的心头蒙上了一层巨大的阴影,而谭干元则要那疼痛为手段,折服那不可一世的女人。 洪宣娇拼命地在摇头,既像是在回答谭干元无耻的问话,又彷佛在哀求着他。 阴道口的淫肉已经绷到了极致,紫黑色的皮肤下,分布的每一条经络都看得清清楚楚。 这种时候,松弛下来的淫肉已经不会再随着身体而颤抖,可是从肉洞里流出来的淫水却有增无减,很快就把谭干元的手心淋得湿透。 「哈!骚货,这样才能流出淫水来!」(手'机'看'小'书;7778877.℃-〇-㎡)谭干元得意地辱骂道。 洪宣娇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叛徒们对她的凌辱益甚,施加在她身上的痛苦益烈,她心底的欲望也变得益发不可收拾。 在痛觉和羞耻中滋养出来的刺激,让她变得无比敏感,小穴里的蜜汁不可控制地往外冒着。 「既然你这么渴望,那我就先满足你一回,如何?」谭干元说着,手心一松,被扭成漩涡般的阴户顿时由于皮肉的弹性和张力,又瞬间恢复原状,露出在体外的短棍手柄足足自主旋转了两圈,这才停了下来。 「啊……」当下体的痛苦渐渐退去,洪宣娇这才松了一口气,脑袋沉沉地往自己的肩头上耷拉下去。 彻底松开双手的谭干元惊讶地发现,即使他不用手去扶着,那已被蹂躏得不成样子的肉洞还是能够牢牢地夹住那根短棍而不落到地上。 「二哥,」谭庆元见兄长玩得开心,也按捺不住自己的猎奇心道,「用这短棍去插西王娘的骚屄,真可谓是隔靴搔痒!不如,咱们再给她换点更刺激的?」谭干元道:「依你之见,该当如何?」谭庆元诡异地一笑,走到一名太平军的跟前,从他的手中接过一把金瓜锤来。 锤这种兵器,在战场上算是比较罕见的。 一则,此乃钝器,在交战时,远没有刀剑的创伤来得厉害;二则,能够挥舞铁锤而战之人,需要很大的膂力,尤其是长柄锤,少说也在二十斤上下,寻常男人使不到半炷香的工夫,便已是臂膀酸麻,手上如有千斤重。 因此,更多的人宁愿选择刀剑,而且铁锤。 现在被谭庆元握在手中的是短柄锤,长约两尺有余,乌钢打造的锤头比成年男子的拳头还要在更大一些,如金瓜般椭圆形的锤头表面上,还嵌着一颗颗凸起的狼牙刺。 他拿着掂量掂量,手上的重量不下七八斤。 洪宣娇的眼前又开始模煳起来,她隐约看到谭庆元拿着一把近战锤朝她逼近,急忙强打着精神抬起头,哆嗦着喊道:「你,你要干什么?」谭庆元把玩着那柄铁锤,道:「当然是塞到你的骚穴里去!哈哈!」谭庆元笑得开心,却把洪宣娇吓得魂飞魄散,她简直不敢相信,那颗像小孩子的脑袋一般大小的锤头,如何能进到她逼仄狭窄的阴道内去。 而且,锤头之上的狼牙刺,还留着干涸的血迹,只看一眼,便令人不寒而栗。 「不!」洪宣娇大声地惨叫道,「求求你,不要!不要啊!」谭庆元刚走了两步,忽然又停了下来,惊起地盯着洪宣娇的裆部。 只见仍被短棍紧塞着的阴户下,突然淅淅沥沥地洒下了一片淡黄色的液体来。 当他反应过来,又是一阵嘲讽般的大笑,道:「西王娘,你可真不害臊,这么大年纪了,居然还尿起裤子了!」原来,洪宣娇被谭庆元手中的巨大金瓜锤吓到,一时之间,竟小便失禁,当众尿了出来。 尽管她无数次在战场上冲锋陷阵,杀人如麻,也经历过天京事变时的尸山血海,手足相残,但在强烈的虚脱、绝望和恐惧中,原本坚韧的心理变得不堪一击,很快就崩溃下来。 听谭庆元这么一说,围观的太平军也跟着哄笑不止,讪笑声,辱骂声,如浪潮一般,无情地朝洪宣娇扑来。 谭庆元伸手握住露在肉洞之外的短棍尾部,用力地往外一拉,铁钢和潮湿的嫩肉摩擦着发出滋滋声,终于嘣的一声,从她体内拽了出来。 亮晶晶的铁球上沾了一层蜜汁,看起来更加光滑,而被捅插过的小穴似乎永远也恢复不到原来的样子了,豁开一个巨大而松弛的血盆大口。 洪宣娇拼命地低着头,不顾已经被绳子勒得快要断气的脖子,卑微地哀求道:「庆元,不要!饶了我吧……呜呜!」屈辱的泪水绝望地从她两颊上流淌下来,样子凄惨无比。 谭庆元把短棍丢在一旁,却很快被旁边的太平军抢在手中,他们把沾着蜜汁的短棍举到眼前,调笑着大声说:「西王娘,让我们尝尝你高贵的骚水是什么滋味吧!哈哈!」一边笑,一边竟伸出舌头,在那根杀人的短棍上舔了起来。 天京城破之后,虽然赶来护驾的圣兵四方云集,但一路上和清兵交手,败多胜少,个个如丧家之犬,朝不保夕。 在这种情况下,他们自然不能像在驻地里那般悠闲,每天惶惶不可终日,只顾着逃命。 算起来,包括诸王和一众天将们,也有月余没有碰过女人了,此时见奉王擒住了洪宣娇来凌辱,无不兽性大发,哪里还顾得上曾经天国的尊卑?「兄弟,味道如何?」抢不到短棍的太平军都簇拥在了那人身边,两眼放光,迫切地问。 「滋味可骚了!」这是迄今为止,他们唯一和尊贵的西王娘零距离接触的机会,哪怕只是她的体液,也同样让他们感到兴奋和疯狂。 谭庆元不管士兵们的放肆行径,只顾着将手中的金瓜锤贴着洪宣娇敞开的阴户转了几圈,将尿液和体液一股脑儿地全都涂抹在上面。 当他做完这一切后,才把锤头朝上,再次用力地朝着那黑幽幽的肉洞里顶了上去。 洪宣娇的阴户口子虽已大开,但要容纳下如此巨大的金瓜锤,却还是有些困难,当谭庆元接连尝试着顶了两回后,除了把洪宣娇整个身子在木架前往上蹭了蹭之外,并不能顺利进入。 一旁的谭干元见了,急忙上来帮忙,帮着他的弟弟,用双手推在洪宣娇的大腿内侧上,用力地往左右推开。 而谭庆元则一边缓缓旋转着锤头,一边继续使劲地往上送。 「啊!救命!救命!住手啊!」随着洪宣娇的一声声惨叫,忽然听到噗嗤一声,已经被绷到了极致的肉洞忽然一下子把整个金瓜锤都吞了进去。 如此一来,洪宣娇的脸色一白,变得像纸一般,两眼更是阵阵发暗,耳边嗡嗡的杂音作响。 这一刻,她感觉自己的小穴彷佛已经被撕裂了一般,剧痛和鼓胀一起袭来,差点没让她当场昏迷过去。 在无情而残忍的折磨中,洪宣娇的叫声渐渐变得不再尖利,嗓子似乎已经喊哑。 密布在金瓜锤上的狼牙刺尽管不是十分尖锐,但当整个锤体一起进入小穴里时,凸起在外的刺尖还是硌得她的嫩肉剧痛无比,彷佛随时都会穿透那水嫩的皮肉刺进去一般。 「啊啊!救命……求求你们,把这东西拿出来……啊啊!好痛……我,我受不了了……」洪宣娇惨绝人寰地呼叫着,但声音却在一点点地变弱,最后成了呻吟一般。 巨大的金瓜锤确实撕裂了洪宣娇的下体,暗红色的鲜血顺着铁制的手柄慢慢地滑落下来,滴到地上,和原来已经流淌在泥土里的淫水混合到了一起,变成了一滩又浓又稠的血水。 谭庆元又尝试着想把金瓜锤继续往肉洞伸出捅,只是那锤头实在太大,而肉洞的扩撑也到了极限,彷佛前面有一层带着弹性的肉网,阻碍了他。 「这西王娘的骚穴可真厉害啊,居然能容下这么大的金瓜锤!」太平军们的注意力都从短棍上被吸引了过来,瞪大了双眼,看着眼前着不可思议的一幕。 然而,却没有人能够体会,此时的洪宣娇,该是承受了多么残酷的考验啊!「唔……」终于,洪宣娇叫不出声来了,但依然无声地张开着嘴,眼泪和口水从她的脸上滴落到被勒得有些发黑的乳房上,双眼直勾勾地望着阴沉的天空,漆黑的瞳孔里已看不到半点神采。 「咦?」谭干元用沾满了血水和蜜汁的手拨了拨洪宣娇的脸,发现她已是气若游丝,奄奄一息,「这娘们昏过去了!」黄朋厚道:「你放心,她可是太平天国最强壮的女人,可不像那些莺莺燕燕的女官一般脆弱,这点小把戏还不足以要了她的命!」就在说话间,一名牌刀手策马从远处飞奔而来,在辕门处翻身下鞍,跪在奉王的脚下禀报道:「殿下,小的探知,距此不到二十里地,正有一队人马朝着这边赶来,看旗号,好像是式王殿下!」「萧三发?他不陪在幼天王身边,来这里做什么?」黄朋厚不由地一怔,疑惑地问道。 「小人不知!」「来了多少人?」「摸约四五百人!」「那就好!」黄朋厚松了一口气,随即走到谭家兄弟二人的身后,拍了拍他们的肩膀道,「你俩暂且先别闹了。 式王已经带着人马朝这边来了,我们需小心应对才是!」谭家兄弟俱是大惊失色,你看看我,我瞧瞧你,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 天国上下都知道,式王萧三发是希望萧朝贵的族弟,虽然不如萧朝贵那般战功赫赫,却也勇猛无双,丝毫不逊其兄。 由于他没有自己的王府,一直寄居在西王府内,和嫂子洪宣娇的关系尤为亲密,可以说,他是西王娘最得力,最忠诚的护卫,也被人戏称为西王府的大管家。 若是一旦交起手来,莫说是谭家二兄弟,就连奉王黄朋厚也不得不让着他三分。 「这可怎么办才好?」刚刚在洪宣娇面前还是趾高气扬的兄弟二人,这时都像霜打的茄子,蔫了。 黄朋厚咬着牙道:「事到如今,我们不妨一不做,二不休,将式王也一并做了才好!谭老二,你赶紧带上五百人,埋伏在道路左侧!谭老三,你也带五百,埋伏于道路右侧!到时候,只能我一声令下,你二人分别从左右杀出,击起拦腰,断其后路,切不可轻易放跑一人!」「遵命!」谭家兄弟二人领命。 这次黄朋厚带来的两千人马,一个不剩,全都投降了刘明珍。 而谭家兄弟的麾下,也尚有四五百残兵可用,对付毫无防备的萧三发,想必绰绰有余。 谭家兄弟一走,黄朋厚又令人把洪宣娇从木架上放下来,暂时关进自己的大帐里,分派数十牌刀手小心看护。 安排完一切,正好带着本部人马出去会会萧三发,不料身边的牌刀手指着李容发和采菱问道:「殿下,这二人如何处置?」黄朋厚想了想,道:「暂且关到偏帐里去,待本王见到刘将军,当成俘虏一并呈了报功!」辕门外,黄朋厚带着千余人陈兵在山道上,只等萧三发的人马到来。 不多时,但见四五百太平军簇拥着一位面目凶煞的将军,卷尘而至。 萧家人似乎都有一个特点,便是长相狰狞,西王萧朝贵如此,式王萧三发亦如此。 当初洪宣娇没能瞧上萧朝贵,也正是这个原因,比起相貌堂堂的林凤翔,那可真是天差地别。 萧三发人还没到,黄朋厚便已感觉到了一丝强大的压迫力,不禁深吸了一口气。 「奉王殿下!」萧三发驰马到了黄朋厚跟前道,「本王奉陛下和干王之命,前来接应!」「有劳式王了!」萧三发道:「陛下思念西王娘甚急,不知殿下可有寻到她的下落?」黄朋厚道:「已然寻到!」萧三发闻言,心头不由一喜,忙问道:「既然已经寻到,殿下为何还扎营在此,迟迟不与幼天王去会合?」黄朋厚不慌不忙,道:「式王,你既离开幼天王本阵来此,也算是你我缘分。 本王这里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萧三发不知何意,道:「殿下但说无妨!」黄朋厚道:「式王,我师自天京南下,十仗九败,太平天国气数已尽,若继续负隅顽抗,不免与我叔父一般,殒命疆场。 殿下是识大体的人,不妨考虑自己的退路!」「你,你这是什么意思?莫不是想让本王投降?」黄朋厚点点头,也不再隐瞒:「本王前些日子已与刘明珍将军接洽过了,只要天国的兄弟全心投诚,浙闽总督左宗棠必不致妄加杀戮。 不仅如此,依据在天国的官爵高下,朝廷另行封赏!」听了这话,萧三发勃然大怒,喝道:「十四,堵王殿下为国尽忠,埋骨他乡,你本当为他报仇,手刃清妖,为何会说出这等大逆不道之语?你若真降了清妖,便是不忠不孝之人!」黄朋厚道:「我们造反,本就是不忠不孝了!今日为自己打算打算,又有何不可?」萧三发看了看双方的阵势,料想黄朋厚人多,若真动手,怕讨不到便宜,便耐了耐性子,两手一摊,道:「十四,念在你我兄弟的情分上,你是去是留,本王自无法阻拦。 你且将西王娘与忠二殿下交还于我,本王带着他们去向陛下复命。 从此往后,你我恩断义绝,他日相逢,便是战场之上!」黄朋厚忽然大笑起来:「式王,西王娘和李容发已经落到我的手中了,今日不仅他们走不了,连你也要留在这里!」话音刚落,忽听大道两侧一声炮响,无数穿着杏黄袍的太平军突然从深草丛中立了起来,几百杆火枪同时对准式王所部,一起喷火冒烟。 萧三发哪里防备了黄朋厚的阴谋,一转眼的工夫,身边的圣兵已被射翻了数十人。【回家的路:WwW.KanQiTa.com 收藏不迷路!】 天国的黄昏(43) 2021年10月30日43、背叛者们「忠二殿下!忠二殿下!你快醒醒!呜呜……」采菱和李容发被押进了一个偏帐之内,被抽打到遍体鳞伤的李容发失去了知觉,只能任由人摆布。【最新发布页:WWW.kanqita.com 收藏不迷路!】 虽然从木桩上被放了下来,但太平军依然怕他反抗,还是用绳子紧紧地捆绑着他,将他放在一张简易的木床上。 看着小殿下浑身伤痕累累,采菱既心痛,又悔恨,扑到了他的身上,哽咽着叫唤。 尽管李容发不省人事,但两天前晚餐时服下的药物久久不得释放,此时两腿间的肉棒依然笔直得像一根铁棍,彷佛从此定型了一般。 采菱发现,即使是在李容发昏迷中,容貌也俊美得令人心痒,思绪纷飞,顿时对他又爱又怜,轻轻地推了几下他的身子。 李容发缓缓地睁开了眼睛,双眸依然有如星辰般皎洁,世间所有肮脏的和不堪的事彷佛都和他没有关系。 「啊……」李容发刚动了动身子,一阵难以忍耐的剧痛便从身体的每个角落传来,疼得他龇牙咧嘴。 那些带着怨恨的皮鞭抽打在他身上,有如一把刀子,在他少女般细嫩的皮肤上割开了一道道口子。 只要他轻轻一动,伤口处便会渗出一律鲜血来。 「小殿下,你终于醒了!」采菱欢欣鼓舞地叫道。 「啊,」李容发转动了一下脑袋,似乎全然没把采菱看在眼中,虚弱地问道,「西王娘呢?她现在何处?」「西王娘?」采菱一听到这个名字,脸色顿时一冷,强压着心头的怒火道,「难道你到现在仍挂念着她吗?」李容发想要坐起来,可被绑得结结实实的身子和仍缠绕在他身体上的剧痛,令他不得不放弃挣扎,绝望地仰天躺了下来,叹了口气道:「采菱,我知道,我们做的事伤害了你!可是现在天国正值危急存亡之秋,幼天王陛下和三军将士都不能没有她,她决不能就这样不明不白地死了!」「哼!」采菱冷笑一声,「陛下还有干王辅佐,三军将士更有天国诸王带领着他们,区区一个洪宣娇,又算得了什么?」李容发只能苦笑不语,想起当初自己在山洞里劝说洪宣娇和他一起远走高飞的时候,自己也是这般说辞。 没想到,此刻同样的话竟从采菱的口中说出来,反过来劝说他了。 「你快帮我把绳子解开,我要去救西王娘!」李容发好像已经做好了必死的决心,斩钉截铁地说。 「你!」采菱更加愤怒,指着帐外大声道,「小殿下,你虽然勇武无双,可你知道,外头会有几千人拦着你的!难不成,你想一个人单挑那么多圣兵?更何况,现在奉王已经亲口承认,向清妖头目刘明珍投降了,那些圣兵已经不会再为天国效命了!」「啊!那我就更不能坐视不理了!你快放开我!」李容发一听到黄朋厚投敌的消息,更加焦急。 「你出去便是死!」「我知道!」采菱失望地指着李容发道:「小殿下,你就是忘不掉和她的一夜鱼水之欢是吗?那我不妨告诉你,在你昏迷之后,她的身子几乎快被奉王和谭家二位天将玩坏了!她现在早已不是什么冰清玉洁的西王娘了,只是一个人人唾弃的贱货!这样的女人,还为何还是念念不忘!」「……」李容发张嘴想要说什么,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本想用家国大业和天国大义说服采菱,但很快意识到,愤怒中的女人是完全不可理喻的。 要不然,她又怎能做出那种事来?见他不说话,采菱更是万分恼怒,最后像是终于下定了决心,道:「小殿下,我明白你只是从末碰过女人的身体,一时鬼迷心窍,被那老贱人给迷惑了。 不过,你该也知道,我在到天京城之前,在苏州柳巷干的是何种勾当!现在,我便让你见识一下,什么才是真正的女人!」说罢,双手扶住了李容发那根笔挺的大肉棒,在他黝黑的包皮上用力地来回套动了几下。 「嗯!」李容发顿时一声闷哼。 喝了黄朋厚的药酒,在半夜里欲火焚身,忍不住找上了洪宣娇。 同样被药物折磨得无法入眠的西王娘在肉欲的驱使下,鬼使神差地跟着他一起到了蒿草丛里偷欢,却被早已埋伏在那里的奉王和采菱抓了个正着,押送回营地。 此刻已是第二日的清晨,足足一天两夜,李容发始终憋着一股劲儿,无处释放,被采菱用力地一捏,顿时感觉龟头暴胀,体内彷佛有什么东西又开始蠢蠢欲动。 听着李容发不可自禁地叫出声来,采菱便意识到自己已经成功了。 无论男人,还是女人,最令他们感到开心的,无不是在自己的挑逗下,对方的身体控制不住地发生反应。 采菱心花怒放,双手握得越紧,使劲地将李容发的包皮往下褪,剥出了那颗壮硕而鲜嫩的龟头。 龟头是紫黑色的,微张的马眼里分泌出一丝半透明的浑浊液体,彷佛一张嗷嗷待哺的小嘴。 采菱愈发欢喜,使出浑身解数,用另一只手在那龟头上轻轻地按压了几下,道:「小殿下你既然喜欢风骚的女子,采菱不才,这方面倒是想和西王娘分个高下!」说起来,李容发和洪宣娇的偷情,伤害的不仅是采菱的真心,更是她的自尊。 试想自己一妙龄少女,虽然比不上她的姐姐小九,可当初在苏州柳巷也算小有名气,是被无数男人捧在手心里宠爱着的珍宝。 如今她真心错付倒也罢了,反正她一小小的婢女,本就不敢奢望与忠王府的小殿下结为连理,可输给一个四十岁上下,几乎可以当她母亲的女人,却是怎么也不能甘心。 无形之中,便开始与洪宣娇较起劲来。 她揣摩着李容发的心思,只要他喜欢,采菱可以变成任何不一样的女人。 而此刻在她眼中的洪宣娇,就是风骚的,下贱的。 「啊!采菱,你万不可如此!」李容发急得大叫起来。 和洪宣娇有过肌肤之亲后,他还没有那么快能适应眼前的这个彷如完全陌生的女子,即便他们之前已经定了终身。 采菱看了他一眼,幽怨地道:「你能容得自己和西王娘胡来,却不能容许我和你胡来么?小殿下,今日你便不必再想着从这大帐里踏出半步去,只消安心享受便是!」说着,竟低下头,张嘴把那颗满是浑浊黏液的龟头含起来。 「啊!不!不不!」李容发不由地浑身一紧,想要挣扎,可他很快发现,那湿滑的舌尖转眼便缠绕到了他的龟头之上,绕着他的马眼周围,一圈圈地转动着。 立时一股酥痒的刺激从肉棒上传递过来,迅速传遍全身,让他再次陷入矛盾和混乱之中。 他尝过洪宣娇为他口交的滋味,以为那已是如登临仙境般的极乐,却没想到,妓女出身的采菱在这方面比起西王娘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似乎只要她的舌尖轻轻一勾,便能勾住他最敏感的部位。 然而,他的理智却不停地提醒着他,现在绝不是能够安心享乐的时候,为了自己,也为了太平天国的大业,他就算拼上一条命,也要去救出洪宣娇。 可是他却身不由己地被困在这里,这个温柔乡让他感到害怕,更让他感到无法自拔。 「采菱,你不可以……啊!」李容发大声地叫着,无能为力的绝望和深陷下去的欲望,让他感觉自己的灵魂彷佛正在被五马分尸,几股力量朝着不同的方向将他拉扯,让他硬生生地分成两半。 他一边嘴里喊着不可以,可身体已被带进了采菱的节奏之中,那有如漩涡般的吸力,似乎要把他整个人都吸进采菱的口中去。 曾经无数次,李容发也幻想过和采菱的洞房花烛之夜,他们恩爱缠绵,缱绻到天明,却怎么也想不到,竟会在这样的场合之下。 在自己心爱的面前,采菱完全没有感受到从那肉棒上散发出来的骚臭味,反而觉得无比美味。 她往前地吮吸着,时不时地还用她洁白的玉齿在龟头的嫩肉上轻轻地咬啮几下,如此一来,更把李容发惹得神魂颠倒,不可自赎。 不经意的,李容发一边抗拒,一边却用力地往下抬起腰肢,无奈而又酣畅地迎合起来。 采菱几乎把整个人都趴到了李容发的大腿上,嘴里含着那颗硕大的龟头,左手捏在阳干上,快速地上上下下,右手探到了李容发的裆部下去,葱茏般的指尖在那布满褶子的阴囊上轻轻滑动。 李容发在抗拒了片刻之后,终于彻底放弃,随着一阵阵酥麻感在体内激荡,他不得不绝望地享受起这难得的快感。 他眼角的余光不时地扫向采菱,见她弯腰俯首时的样子,左右两道秀发有如黑色的瀑布般披散在两颊上,让她看起来更是美得不可方物。 他猛然发现,自己竟然又对眼前的女人重拾起心跳的感觉,这让他的防备心更消散得无影无踪。 「哈……小殿下,」采菱用力地吮吸了一阵后抬起头来,双眼生媚地望着李容发道,「你的肉棒越变越大,莫不是马上就要射了?」「我……」李容发下意识地想要否认,但他又没法否认,因为他确实已经有了高潮的前兆。 采菱微微一笑,她虽然没有再次刻意地去和洪宣娇比较,但只要李容发在她的挑逗下失态,这不正好说明了一切吗?「那你想不想我?」采菱又重新伏到了李容发的大腿上,轻声地问。 「……」李容发不做声,除了不知该怎么回答之外,更多的是他此刻欲火焚身,恨不得让采菱重新将他的肉棒含进嘴里去吮吸,再次给予他刺激。 说实话,他无时无刻都在挂念着采菱,即便在山洞里偷欢时,也会情不自禁地想到她,只是彼时冲动时的念想和此刻的念想,又不可同日而语。 然而,说一千道一万,他现在不敢说出「想」这个字,在采菱的柔情下,他觉得自己曾经的所作所为是如此卑微,以致于无颜再在采菱面前说出自己的心思。 采菱见他不答话,又问:「你想不想我再吸你一会?」「你到底想要怎样?」在采菱的撩拨下,李容发感觉心烦意乱,彷佛自己所有的念想都是虚幻,又感觉自己好像正在被对方牵着鼻子走,不由地有些恼怒。 「我只是想让你说一声是!」采菱道,「只要你别再心念着洪宣娇,我们可以重新开始!」「不!」李容发摇着头,绝望地说,「采菱,我们不可能重新开始了!奉王已经投敌,他一定会把我们献给清妖,以作进身之用。 到时候,我们谁都免不了在断头台上挨上千刀万剐!」「我不管!」采菱大声地说,「只要你说一句,即便是死,我也会陪着你一起!」李容发痛苦地闭上了眼睛,生平第一次对自己的命运感到束手无策。 采菱得不到想要的答案,又不忍再去伤害李容发,赌气般地握紧了他的肉棒,飞速地上下套动起来。 「啊!」在突如其来的快感中,李容发又抖擞起精神来,大叫一声。 只是采菱套动的频率实在太快,让他根本无暇顾及其他,甚至还没来得及做好准备,猛的感觉到龟头上一烫,一股浓白的浑浊液体激射而出,几乎冲到了帐篷顶上,化成雨点,纷纷洒落。 两人沐浴在精液的雨幕中,采菱爬到了李容发的身上,深情地吻住了他的嘴道:「小殿下,我知道走到了这一步,你我都难逃一死,只是在死之前,我还是想说,采菱在每一天,每一个时辰,都在念着你李容发!不管你是忠王府的小殿下也好,布衣平民也罢,你便是我此生认定的唯一男人!」听着采菱的深情告白,李容发也不禁开始动容,回应着她的激吻。 两个的舌根很快便纠缠在一起,难解难分。 采菱也感觉自己从来没有像今天这般大胆过,一边相吻着,一边跨坐到了李容发的腰上,掀起自己的裙子。 《手*机*看*小*书;7778877.℃-〇-㎡》在她的裙子下,赫然竟是两条光腿!原来,在被黄朋厚强霸时,身上穿的亵裤已被撕得粉碎,再加上她本身就对奉王心有厌恶,可不想沾染了他精液的衣物继续贴肉穿着,所以干脆就什么都不穿了。 这时,她反倒是来得方面,将自己光秃秃的滚烫下体贴在李容发的肉棒上轻轻地磨蹭了几下。 不一会,刚刚被手淫出精的肉棒又在采菱软香的摩擦下又坚挺起来,高高地举着,丝毫也不比刚才逊色。 李容发越吻越激烈,呼吸也跟着沉重起来,随着采菱的上下蹭动,他的胸膛也跟着剧烈地起伏着。 「小殿下,你现在想进来了么?只要你点点头,采菱整个人便都是你的!」采菱咬着李容发的下嘴唇道。 只要是男人,在这样的诱惑面前,就绝无拒绝的道理。 李容发急忙点了点头,嘴里含煳地「嗯」了一声。 采菱得意地笑笑,一手抚摸着爱人的脸颊,一手往自己的裆下伸去,很容易便摸索到了那根一直顶着她下体的硬物,轻轻地高举起来,对准自己的肉穴,缓缓地坐了下去。 「啊!」李容发舒服地大叫一声,紧绷着腹部,努力地想让自己坐直起来,好让自己能够再次亲吻到对方的红唇。 没想到,采菱比他还要主动,双手使劲地在他的胸口一按,骑着李容发的身子前后蠕动起来。 肉棒的粗壮远超采菱的想象,撑得她的肉洞几乎胀裂。 她婉转地吟叫着,身体变得像蛇一般柔软,彷佛要在李容发的身上翩翩起舞。 在她越来越激烈的运动中,脑后的秀发也跟着飞舞起来,就像撑开了一把黑色的雨伞,让那副明眸皓齿变得更加动人。 既然没有办法反抗,李容发只能选择享受,刺激的快感令他忘记所有烦恼,只想在这个温柔乡里继续沉沦下去……萧三发不到五百人的军队,怎是那数千精兵的对手,即便他有像西王萧朝贵那般勇猛,却也双拳难敌四手,被数十名圣兵围着,左冲右突,也杀不出一条血路来。 眼看着自己的人马纷纷倒在血泊中,不禁伤心绝望,天国已到了风雨飘摇之秋,兄弟们竟然还在自相残杀。 忽然,几名圣兵拥到了萧三发的身边,将他从战马上拖拽下来,死死地摁在地上,抖出一捆绳索来,牢牢地缚了起来。 「黄十四,你这忘恩负义的叛徒,快把本王松开!今日本王定要斩了你这狗头!」萧三发眼看着反抗无望,只能破口大骂。 杀光了圣兵,生擒了式王,黄朋厚见战斗已经结束,便挥挥手,令人押着萧三发回到大营里去。 一路上,萧三发依然叫骂不绝,双眼圆睁,恨不得把黄朋厚生吞活剥了一般。 可是怒归怒,他还是被几名太平军架着拖到了奉王的大帐前。 「叛贼,今日老子折在你的手里,你要杀要剐,赶紧动手!」萧三发环顾着四周,见辕门下立着一个奇怪的木架子,好像上面刚刚拷问过犯人一般,地下还流着一滩鲜血。 再看黄朋厚,满脸堆着不怀好意的笑容,只道在杀他之前,还要折磨他一番,便怒喝起来。 「杀你?」黄朋厚道,「式王可别把话说得太早了!我敢保证,等你进了本王的大帐,便是本王亲手递上一把尖刀来,怕是你也不愿意死了!」「混蛋!大丈夫生有何欢,死何惧哉?」萧三发已经做好了必死的打算,瞪着黄朋厚道,「只求你给老子一个痛快,一枪崩了我的脑袋!」黄朋厚使了个眼色,让跟着他身边的谭干元、谭庆元兄弟两个,将萧三发推进了大帐之中。 「叛贼,老子……」萧三发还在发狂似的大骂不止,但脚步已被人推着,趔趄地一头撞进了大帐里。 他的目光无意中朝着帐内扫了一眼,便惊愕地张大了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昏迷的洪宣娇一丝不挂地被放在一把躺椅上,由于她已被折磨得神智不清,所以身上也没有施加绳索。 她浑身软软的仰卧着,修长结实的双腿挂在椅子前,只有脚尖沾地。 身体的任何隐私和留在上面被凌辱虐待过的痕迹一目了然,简直令人无法相信这就是太平天国位高权重,威风凛凛的西王娘。 一名六十多岁的老太平军坐在躺椅的右侧,一手掐着洪宣娇的咽喉,一手端着一杆长长的大烟袋。 弥漫在空气里的烟味充满了甘甜芳香,令人意乱神迷。 但凡芬芳的东西,往往都充满了危险,因为只有香味才能勾起人心底里最原始的欲望,可以被别有用心之人拿来驱使,比如蛇蝎美人,比如福寿膏。 萧三发很快就觉得空气中有些不对劲,扭头望着黄朋厚喊道:「你们在干什么?黄十四,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如此对待西王娘!啊,我跟你拼了!」叫喊着,便要朝着黄朋厚扑过去。 不料,谭干元、谭庆元兄弟两个早有准备,一人一边,按住了他的双肩,硬生生地将他摁着跪倒在地。 「嘿嘿嘿,」黄朋厚奸笑着,走到了洪宣娇的身边,伸手抚摸着她的大腿,对萧三发道,「式王殿下,你在西王府住了这么久,难道就没有对美艳的西王娘有过半点非分之念?」洪宣娇的双腿是自然打开着的,呈一个微小的角度,目光从她两个膝盖中间望进去,可以看到张得像嘴一般大小的幽深肉洞。 几乎完全松弛下来的淫肉皱巴巴的,耷拉在大腿根部上。 在黄朋厚的抚摸下,昏迷中的洪宣娇也似乎感受到了身体被侵犯,颤抖了两下膝盖,想要夹紧大腿,但痛苦和羞耻已经耗尽了她最后一丝体力,在浓浓的烟熏下,继续陷入昏睡之中。 坐在她身边的老兵一只手像鹰爪,指关节高高地凸起,他用食指和拇指捏住洪宣娇的咽喉。 过了一会儿,但见洪宣娇被窒息地痉挛起来,老兵这才猛吸一口手中的烟袋,就在手指松开洪宣娇喉咙的同时,将含在嘴里,还没吸进肺里去的浓烟喷涂到她的鼻孔下。 毫无意识的洪宣娇根本不知道意味着什么,就在甘甜的烟味窜入她鼻孔的一刹那,彷佛身体顿时随之放松下来,就连一直萦绕在她梦境里的伤痛也似乎减轻了许多。 「嗯……」洪宣娇轻轻地呻吟着,好像对弥漫在她鼻孔下的烟味还不够过瘾,又轻轻地抬起头来,渴求着更多。 很快,老兵又扼住了她的咽喉,刚刚还在享受的洪宣娇顿时翻了翻白眼。 如果是寻常情况下,这时她早就该苏醒过来,但沉重的疲惫和无止境的痛苦折磨后的她已是奄奄一息,就算在她耳边打雷,恐怕也没那么容易会清醒。 当洪宣娇的身体再次出现痉挛,口和鼻同时舒张开来的时候,老兵又深吸了一口,对着她的口鼻下吹了过去。 当烟味扑在洪宣娇脸上的时候,老兵又恰到好处地将手一松,亟需新鲜空气的洪宣娇不顾一切地猛吸一口,又把浓浓的白烟吞进自己的体内。 震颤不止的睫毛在吸入浓烟后渐趋平缓,洪宣娇的身体彷佛也在那一刻得到了释放,在躺椅上彻底舒坦下来,灵魂好像已经进入了一个虚幻的世界之中。 「凤翔……」洪宣娇翕动着嘴唇,轻轻地叫了出来。 她彷佛已经见到了那个令她魂牵梦萦的男人,英俊,魁梧,充满了男人的阳刚之美。 此刻,这个曾让清廷震动,差点攻到北京城下的男人正在对着她微笑,笑容也彷佛春日和煦的阳光。 洪宣娇伸出手,想去抓住他,却没想到,当指尖触碰到他的衣衫时,他的幻影竟像是水中倒影一般,顿时变得扭曲起来。 「不!凤翔,你别走!」洪宣娇大声地叫着。 林凤翔向前一步,轻轻的将她搂入怀中。 说来也奇怪,当对方主动的时候,洪宣娇竟以为这是一个真实存在的人,甚至还能感受到从他胸膛里传递过来的体温。 她不假思索,把头靠在林凤翔的胸前,一动也不敢动,怕自己轻举妄动,又会像刚才那样,把美梦化作泡影。 即便只是一场梦,洪宣娇也宁愿在梦境里永远沉浸下去,直到耗尽她剩下的生命。 这样,总好过睁开眼睛去面对残酷的现实。 此时的洪宣娇不再是英姿飒爽的天国女将,也不是地位仅次于天王陛下的西王娘,变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女人,像小鸟依人般靠在林凤翔的胸口。 她忽然明白过来,自己在山洞里和李容发发生的一切,只是在瘴气迷惑下,派遣身体寂寞的冲动行为,虽然双方在那一刻都投入了真情,但两个人的心底其实都保留着最后一寸不可告人的隐私。 而在林凤翔面前,洪宣娇可以毫无保留地全部袒露出来,即使只是这样简简单单地依偎着,她也隐约感到自己的下体正在变得湿润……福寿膏是精制的鸦片,药性更烈。 老兵强行往洪宣娇的口鼻里吹送着烟雾,让她被动地吸食着鸦片,黄朋厚则已瞧瞧地将他把两只粗厚的手掌抚摸到了西王娘的大腿根处。 那里还是湿漉漉的,呈半风干状态的体液变得更加粘稠,可他完全不在乎这些,甚至觉得让这些羞耻的体液留在洪宣娇的身上,能让他心底感受到隐隐的兴奋之情。 从张开的肉洞口,黄朋厚很快就摸到了那颗坚挺肿胀的阴蒂,硬邦邦的,极富弹性。 他用力地将指尖按压在了肉蒂上,轻微而快速地震颤起来。 他一边抖动着手腕,一边指尖在阴蒂上一圈圈地打转,让那饱受蹂躏的淫肉更加充血,和西王娘的乳头一般,成了紫黑色。 「啊……」洪宣娇在梦境里忘情地呻吟着,由于下体的快感,让她情不自禁地想要夹住大腿。 可是黄朋厚的左手一把按在了她的右膝上,轻轻地往旁边一拨,无意识的西王娘便也不再更多抵触,只道这一切都是她朝思暮想的林凤翔对她做的事,又主动将双腿张开,把女人最隐私,最宝贵的部位彻底袒露给对方。 松垮垮的肉洞在黄朋厚的挑逗下,竟开始不停收缩蠕动起来,张开的小口一吸一合,就像鱼儿在水中大口地呼吸一般。 在阴道内壁的挤压下,被折磨地被迫分泌出来的蜜汁和撕裂伤口处的血水从肉洞里涌了出来,一股接着一股,流淌在她屁股下的躺椅上,顿时狼藉一片。 「黄十四,你这个畜生,竟敢对西王娘无礼!啊,我要杀了你!」萧三发见此情景,勃然大怒,却因为身体被谭家兄弟按在地上,无法动弹,只能叫骂不停。 黄朋厚扭头看了他一眼,邪魅地一笑,似乎是在嘲讽着他。 「王嫂,你快醒醒!」看着从洪宣娇肉洞里涌出的体液,萧三发粗糙的脸皮上也感到阵阵发烫。 即使黄朋厚此时用刀刺进洪宣娇的心口上,他顶多也不过是悲伤和愤怒,但看着洪宣娇竟如此羞耻地失态,流出淫水,让他感觉自己奉献一生忠贞的女人有多么不堪。 他害怕看到洪宣娇更屈辱,更难以入目的场景,只能尝试着将她唤醒。 但洪宣娇在福寿膏的作用下,昏迷地更深,对真实世界里发生的一切浑然不觉。 萧三发看到洪宣娇发暗的双股间肌肉正在不停地用力,腰部轻轻地往上顶着,好像在迎合黄朋厚的手势。 黄朋厚又道:「式王,你若肯随我一道归降清廷,这个骚货现在便是你的!」「不!」萧三发怒吼道。 黄朋厚扫了一眼萧三发正逐渐鼓起的裆部,对谭家兄弟二人道:「也不知式王是真的不想,还是违心的不愿」那兄弟二人很快会意,由谭干元继续押着萧三发,谭庆元已走到他的跟前,解开了他的腰带,将他的裤子用力地往下一扒。 萧三发毛茸茸的大腿中间,挺起一根漆黑丑陋的巨物,就像长了第三条腿一般,又沉又壮,很是骇人。 黄朋厚见了,不禁大笑,道:「式王,看来你刚刚说的话,还是违心的呀!哈哈!」萧三发不得不面对自己的尴尬和羞耻,他顿时痛恨起自己的身体,在这种时候竟能引起反应。 不管他在嘴上如何否认,可是勃起的肉棒已将他的一切说辞都变得苍白无力。 谭家兄弟也跟着大笑,让萧三发更加窘迫。 一个鳏夫,身居天国高位,即使不能像天王那样坐拥后宫三千佳丽,身边自然也不缺美女作伴,但萧三发却甘心情愿地守在西王府,不近女色,实在有些令人匪夷所思。 他只比兄长萧朝贵小了几年,是看着洪宣娇如何嫁给西王,又如何从一个如花似玉的少女,变成了美艳动人的少妇,直到今日,又成了风韵犹存的中年美妇。 就在萧朝贵战死长沙的那年,他发誓自己终身守护王嫂,不离不弃。 可这份忠诚,却是建立在觊觎洪宣娇美色的基础之上,只是这份心,他打死也不愿意承认,因为那不仅有悖人伦,更会让他觉得自己卑鄙无耻,竟贪恋起亡兄遗孀的身体。 他不敢说出口,生怕被天王和天国群臣嘲笑,更怕从此以后,不能继续待在西王府。 唯有矢志不渝地伺候在洪宣娇身边,才能让他聊以慰藉自己的赤诚之心。 但所有的欲望都是罪恶的,萧三发看着洪宣娇无情地被黄朋厚羞辱,在愤怒之余,竟感觉自己心跳加速,蠢蠢欲动。 既然欲望的本质是罪恶的,因此也极有可能被罪恶利用。 黄朋厚道:「式王不愿承认也罢,不过我有的是办法让你承认!谭老二,快请殿下尝尝本王从李家渡捎来的烧酒!」【回家的路:WwW.KanQiTa.com 收藏不迷路!】 天国的黄昏(44) 2021年10月30日44、福寿膏的副作用江西李渡烧酒,名满天下。【最新地址发布页:WwW.KanQiTa.com 收藏不迷路!】 对于酒本身来说,也没什么,但被黄朋厚在里面加入了斑蝥药粉之后,那可就致命了。 李容发和洪宣娇就是喝下了这种酒,这才欲火焚身,通体燥热,忍不住行苟且之事,才让别有用心的黄朋厚找到了破绽,落得如此下场。 谭干元把掺入了药粉的烧酒取来,一手托起萧三发的下巴,一手将酒壶倒灌,壶口插进萧三发的嘴里。 「啊呜……噗!噗噗!」萧三发还待叫骂,谁料满口的烧酒已被灌了下去,一股烧灼的刺痛感顿时像在喉咙里点起了火。 也由不得他愿意还是不愿意,随着喉结的上下蠕动,烧酒从他的嘴角两旁溢了出来,但更多的却被灌进了肚子里去。 「咳!咳咳!混账,你给我喝的是什么?」萧三发被强行灌下几口烧酒后,急忙将头一拧,从谭干元的手中挣脱出来,愤怒地问道。 「嘿嘿,式王,你很快就会知道了!」黄朋厚不紧不慢地说着,像是在有意激怒性子暴躁的萧三发。 果然,没过多久,萧三发感觉到体内的血液沸腾,彷佛全都燃起了火,随着经络很快传遍全身,在他的心口上熊熊燃烧。 燥热让萧三发更觉不安,本就已经蠢蠢欲动的肉棒似乎被注入了无限精力,变得更加坚挺巨大,高高地昂起龟头,彷佛一尊红衣大炮。 黄朋厚松开了洪宣娇的阴蒂,朝谭家兄弟招招手。 那两人一把架起萧三发,拖到了舒展着四肢的洪宣娇跟前。 这时萧三发的药物的作用下,双眼就像能够喷出火来,看着自己美艳的嫂子,恶念顿生。 他或许是实在被压抑地太久了,当恶念被释放出来的时候,汹涌异常,足能将他整个人吞噬。 他的眼中已经容不下其他人和物,只有洪宣娇那具一丝不挂,性感健美的娇躯。 「下去!」谭庆元一把按住萧三发的后脑,将他狠狠地朝着洪宣娇的身上摁了过去。 刚开始的时候,萧三发还在挣扎,可他动得越剧烈,血流的速度也就越快,很快就把药效传遍了全身。 勃起的肉棒胀成了紫黑色,一条条青筋鼓起来,一搏一搏地跳动着,彷佛随时都会爆裂。 当他的脸被按到洪宣娇唇上的时候,眼前那两片鲜红的娇唇竟主动迎了上来。 即使是在无意识的状态下,洪宣娇就像一只野兽,还是感应到了雄性的气息。 她热烈地和萧三发吻在了一起,口舌交锋,从喉咙底部含煳地叫喊着:「凤翔……」萧三发也知道,洪宣娇藏在心底的那个男人并不是他的哥哥萧朝贵,而是那个早已死在北京城里的北伐元帅。 这个事实,在平时能够视而不见,但现在,却让他感到无比失望和愤怒。 在占有欲的驱使下,他惊觉自己一直守护的女人,心中还念着别的男人,难道自己这么多年的默默付出,都是竹篮打水?顿时,他有种被辜负的懊恼,对洪宣娇残存的敬畏也一下子荡然无存。 既然自己无法走进对方的心里,那他只能选择报复,报复的方式,就是把肉棒插进对方的身体。 当然,他的身份只是洪宣娇的小叔子,对她精神出轨的行径问罪,师出无名,只好把名头推在哥哥的身上。 没错,他要替兄长好好教训一番这个不知廉耻,毫无贞洁的女人!在自欺欺人的念想中,萧三发心里顿时觉得,自己无论对洪宣娇做出什么,都是理所当然。 他用牙齿咬住了西王娘的舌头,由于双臂被缚,只能左右挪动着屁股,将早已按捺不住的龟头对准了那个幽深的肉洞,腰部发力,狠狠地将肉棒顶了进去。 「啊!」洪宣娇惊叫一声,长长的睫毛又是一阵震颤。 当她徜徉在虚幻的意境中时,一切都是那么美好,和自己所爱的人相依相偎,可突如其来的充实感和疼痛感,无比真实,瞬间又把她拉回到现实之中。 她猛的睁开眼睛,却发现裤子被褪下半截,裸露着中间一段黝黑身子的萧三发正趴在她的身上,肆意胡来,更是心慌意乱。 「啊!唔唔……唔唔……」洪宣娇只道自己还在梦里,不明白林凤翔的幻影为什么会消失,萧三发又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而且,他看上去似乎和平时不一样,双眼通红,布满了血丝,就像一头发狂的猛兽。 而来自下身的充实感,正是来自这个她比亲人还要信任的男人。 她惊恐地想要大叫,却发现被对方紧紧地咬住,怎么也缩不回来,只能含煳地咽呜着。 萧三发看到洪宣娇的小穴已被黄朋厚等人蹂躏得几乎松烂,本以为肉棒插进去的时候,会让他失去应有的快感,可当他一直把龟头顶到洪宣娇的子宫外壁上时,依然有一阵紧致的包裹感袭来,让他无比满足。 「啊!」萧三发舒服地大叫一声。 趁着他张嘴长叹之际,洪宣娇急忙将她已被咬得生疼的舌尖收回来,双手紧紧地推在萧三发的胸前喊道:「你要干什么?」虽然洪宣娇四肢仍是无力,但比起双臂被倒缚的萧三发,还是灵活了许多。 她一边用手推在萧三发的胸前,一边拼命地挪动着自己沉重的屁股,不停地朝着躺椅的靠背上躲了开去。 她紧紧地盯着萧三发,怎么也猜不透在自己昏迷的时候究竟发生了什么,他为何会平白无故地出现在这里,而且变得如此暴虐!黄朋厚极力地想要促成此时,但又不敢松开孔武的萧三发,只能自己上前帮手。 他急忙对谭家兄弟二人使了个眼色,亲自走到躺椅的后侧,探出双臂,紧紧地抓握住洪宣娇的手腕,使劲地往上一提。 那谭家兄弟也顿时心领神会,一左一右,分别抓握住洪宣娇拼命地踮在地上的双脚,一边朝两侧分开,一边又高高地举了上去。 躺在椅子上的洪宣娇四肢又被人控制起来,几乎只有沉甸甸的臀部还坐在躺椅的凳板上,整个身体被人前后拎起,就像一只大元宝,两边高,中间低。 「啊!」洪宣娇痛苦地喊着,可她此时的体力,根本不足以同时和四个男人抗争,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悲惨的事情在自己的身上继续发生。 她被举过头顶的双腕让黄朋厚一只蒲扇般大小的手掌同时紧握着,由于她沉重的身子不停地往下坠,高举的双臂也被拉伸得笔直,夹住了她的脑袋,就连摇头的反抗也做不出来。 「三发,你怎么能……啊!啊啊!住手!」洪宣娇简直不敢相信,忠心耿耿的萧三发居然会对她做出这样的事。 混乱的大脑容不得她有太多的思考,也注意不到萧三发被捆住的手臂,只是觉得这一切来得太不寻常,太难以想象。 她刚要质问萧三发,不料对方竟连续腰部发力,肉棒毫不留情地狠狠捅了她的肉洞几下,硬生生地将她的话头打断。 「贱人,」被药物蒙蔽了心智的萧三发狰狞着脸骂道,「这么多年,你还是没忘记林凤翔!亏得老子一片痴心枉付,今天便用肉棒好好教训教训你!」说着,腰部又用力地往前顶了几下。 尽管他手臂被缚,但这丝毫不影响他腰身上的动作,转眼间又在洪宣娇的小穴里抽插了十几下。 「啊!不要!啊!啊啊!啊啊!」每一次被坚硬的龟头顶到子宫,洪宣娇的腹腔内便是一阵剧痛,她只能不停地大叫来释放心中的恐惧和迷惑。 她虽然并不爱萧朝贵,可在为他生过两个孩子之后,也渐渐认可了自己西王娘的身份,即使在他死后,也没和林凤翔有实质性的进展。 她把自己当成了萧家的女人,也把萧三发当成了自己的亲人,这才容许他寄居在西王府内。 今天萧三发的兽性大发,令洪宣娇实在难以适应,彷佛温驯的绵羊一下子变成了残暴的恶狼。 被自己亲人背叛的滋味,远比黄朋厚等人暗中投敌让她更加难受,不由悲伤欲绝。 「怎么样?老子的肉棒够你受用的么?」萧三发几近疯狂,每一下挺插,似乎都用尽了全身力气。 平时,他不敢吐露心声,只有当夜深人静之际,才敢一个人偷偷念着洪宣娇的名字,然后闭上眼,幻想着她的模样,偷偷地手淫几回。 今天,这些压抑了十几年的真情全部发泄出来,却发现已然不似李容发那般纯真无暇,变得有些扭曲阴暗。 他现在只有一个目的,就是用自己的体力去征服洪宣娇的肉体。 洪宣娇并不知道自己刚刚吸入了鸦片,只感觉精神有些恍惚,以为这是昏迷之后,尚末完全苏醒的症状。 然而,在肉壁被巨阳摩擦的时候,撕裂般的痛觉在逐渐变得麻木,快意却如一个幽灵,附着在她身上,占据了全身每一寸肌肤。 谭家兄弟捧着洪宣娇的小腿不敢松开,生怕他们一松手,勇武的西王娘就会一脚蹬开萧三发,中止了这场闹剧。 虽然不是亲自上阵,可是听着洪宣娇的惨叫,同样令他们血脉贲张,还没射过精的肉棒鼓胀得几乎爆裂。 他们看到洪宣娇的玉足绷得笔直,脚背和胫骨成了同一平面,如羊脂般的细腻肌肤上,一排整齐的跖骨高高地凸了出来。 饶是如此,洪宣娇彷佛也不足以发泄心中的惶恐,把十个脚趾紧紧地勾了起来,蜷缩到了前脚掌心里。 清廷朝野盛行裹足之风,不论达官贵人,还是布衣子女,皆以三寸金莲为美,但洪宣娇并没有缠小脚,依然生得一对天足。 不仅是她,整个广西,乃至后来的整个太平天国,所有的女子都不缠足,因此清廷才蔑称她们为广西大脚蛮婆。 同样是广西出身的谭家兄弟二人,自然也不已金莲为美,看着洪宣娇的天足,竟觉得其妙无比,忍不住地将她的脚举到了自己面前,伸出舌头,在足心上轻轻地舔舐起来。 「啊!」一阵奇痒从脚底传来,吓得洪宣娇花容失色,一边大叫,一边急忙将两只脚掌往上勾了起来,「你们,你们……」无论是太平天国的女子,还是清廷的女子,都对自己的脚有着难以说出口的羞耻,即使他们宣扬了上帝的旨意,但某些刻进骨子里的东西,却是怎么也无法改变。 洪宣娇也是如此,当意识到自己的玉足被人侵犯了之后,顿时惊慌失措,连话都说不出来,吓得感觉缩脚。 其诧异的程度,甚至一度超过了肉洞遭受蹂躏的羞耻。 但她无论怎么勾起脚尖,却还是无法逃过谭家兄弟二人的魔掌,因为她的小腿正被牢牢地控制在他们的手心里。 谭家兄弟一手捏着洪宣娇的小腿,一手抓住了她的脚趾,使劲地朝着脚背上一扳。 顿时,一阵剧痛袭来,洪宣娇感觉自己的十个脚趾似乎要被折断一般,又是一声惨叫。 而此时,她的一对玉足已经避无可避,全在二人的掌控之中。 谭家兄弟再次伸出舌头,从她的脚后跟一直舔到她的脚前掌上,一边嗅着玉足上的气息,一边品尝着她脚汗微咸的滋味。 洪宣娇平时穿着的衣物都是经过特殊处理的,除了洗涤风干,还被西洋进口的薰衣草熏过,清香扑鼻。 虽然出了天京后,已经不再有人上人的待遇,但那花香的气息彷佛仍残留在她的肌肤上,这也是李容发在山洞里不假思索地用嘴去吮吸她被毒蛇咬过伤口的原因。 香味,总会让人本能地感到亲近,李容发如此,谭家兄弟二人也是如此。 在完全嗅不到半点异味的美足上,他们感觉自己终于找到了释放欲望的途径,像饿极了的狼狗一般,对着洪宣娇的双脚疯狂舔舐,但这远远还不足以让他们感到过瘾,又将双手同时握住了她的脚掌,张嘴把她的脚趾一个一个地含了进去,逐一吮吸起来。 「啊!你们别这样!啊!啊啊!别碰我的脚!啊!啊啊!」洪宣娇发现自己好像掉进了欲望的深海里,一边承受着萧三发肉棒抽插带给她的冲击,另一边还要遭受谭家兄弟二人玩弄她玉足时带来的羞耻。 女人之所以对自己的双脚有特殊的保护欲,是因为每当有人触碰它们的时候,都会让主人发自本能的混乱和疯狂,似乎把她们最不堪的一面展露在人前一般。 当谭家兄弟的舌尖触碰到洪宣娇脚心的时候,一波波难忍的奇痒令她忍不住浑身颤抖起来,想逃避却又无处可逃的滋味,让洪宣娇瞬间陷入不可自禁的境地。 尽管小穴和双脚相距甚远,在三处同时遭到玩弄,遥相呼应,再坚实的心理防线也顿时变得脆弱,不堪一击。 谭家兄弟越舔越起劲,对洪宣娇的玉足爱不释手,知道将自己的口水在她的脚心上抹了一层又一层之后,这才喘着粗气停了下来。 他们继续紧握着洪宣娇的足背,让她整个脚掌都贴在自己的胸口上,慢慢地往下划去。 不知何时,这兄弟两人打仗回来,又变得衣衫不整,杏黄袍的门襟已经敞开,露出一扇长满了浓密毛发的胸脯。 他们的胸毛坚硬,就像一根根钢针,扎得洪宣娇更是痒得难受,在羞耻和痛苦中,竟笑出声来:「嘻嘻!别动我的脚……哈哈!好痒……放开我!」她的笑声竟把黄朋厚也逗乐了,看着那具不断扭动的胴体,戏谑道:「西王娘,没想到你对脚底这么敏感,是不是很喜欢被男人玩弄啊?」「唔唔……不是!不是这样的……嘻嘻!痒死我了!」洪宣娇被自己高擎的双臂夹得几乎透不过气,却还在浪荡而诡异地笑个不停。 黄朋厚转眼看向谭家兄弟二人:「既然西王娘这么渴望你们玩弄她的脚,你们便满足了她的要求吧!」「遵命!」兄弟两人咧着嘴应答道。 他们一人握着洪宣娇的一只脚,继续往下挪,直到她的整个脚掌复盖到他们的裆部。 在那同样毛茸茸的大腿中间,坚挺的大肉棒早已不可按捺,硬得像石铸一般。 「啊!」兄弟二人同时舒服地叫了起来。 洪宣娇虽是天王洪秀全的御妹,但从金田起义直到天京沦陷的十余年光景中,也没少了戎马生涯,几乎参与了每一场决定生死的重要战役。 平日里,习武,骑射,奔跑,厮杀,自然也少不了,所以前脚掌和后跟上已被坚硬的靴底磨出了一层薄薄的老茧,淡黄色的茧和粉嫩色的脚心成凹凸不平的起伏曲线,模样优美。 凸起的脚掌正好压在那兄弟两人的肉棒上,粗糙的老茧摩擦着他们敏感的龟头,虽然有些疼痛,却令他们更加兴奋,受到的刺激也更强烈。 他们弯曲着双腿,不停地做着起蹲的动作,让自己的腰身上下移动,肉棒在洪宣娇的脚底上使劲地摩擦起来。 「啊!啊啊!你们怎么可以这样……啊!嘻嘻!好痒……放开我!啊!啊啊!嘻嘻!唔唔……不行!我……啊!嘻嘻!我要疯了……啊!」洪宣娇连自己也分不清,她究竟是想哭,还是想笑。 一方面,萧三发在她体内的冲撞还在继续,而且愈呈猛烈之势,鼓起来的肉棒似乎已经有了激射迸发的欲望;另一方面,谭家兄弟火热坚硬的肉棒不停地磨蹭着她的脚心,让她酥麻进了骨子里,而密布在肉棒周围的坚韧耻毛,更是时不时地扎着她的脚心,让她一时天堂,一时地狱,在痛觉和奇痒中反复徘徊,无所适从。 谭干元干脆把自己的阳具高举起来,紧贴着自己的下腹。 令洪宣娇骇然失色的是,那巨物的龟头竟然比他的肚脐眼还有高上一寸。 谭干元把洪宣娇的整个脚底压在自己的肉棒和阴囊上,身体一起一落,酣畅淋漓地蹭了起来。 在太平军中,他也算不上善茬,玩弄过的民女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但此时他却发现,无论再怎么妖娆的女子,她们的肉洞远不及西王娘的玉足更令他迷恋和疯狂。 谭庆元依然控制着洪宣娇的足背,将自己硕大的龟头抵在她的脚心和五趾之间来回摩擦,从前脚掌传来的粗糙感正好刺激到他敏感的马眼上,让他差点没能忍住,一股精液转眼就要喷射出来。 兄弟两人一张一弛,再加上萧三发野兽般的冲击,令洪宣娇毫无反抗之力,双眼不停翻白,胡乱地叫着:「不,不不……啊!嘻嘻……啊!你们不能……啊!嘻嘻!不能这样对我……嘻嘻!嘻嘻!啊!我受不了了……啊!啊啊啊啊!」就在一片混乱之际,洪宣娇不可抑制地迎来了高潮。 这高潮来得毫无征兆,猛然间,她感觉到身体一阵狂颤,接着肉洞里酸胀泛滥,一泻千里。 不!这应该说,在汹涌的羞耻中,洪宣娇几乎没有抵抗之力,因此也完全感受不到高潮的临近,当她醒悟过来,为时已晚。 小穴里涌出白色的阴精,从萧三发的肉棒根部满溢出来,两个人肉体撞击的声音变得更加清脆响亮。 强壮黝黑的阳具却没有因为洪宣娇的高潮而停止,仍不遗余力地往里抽插着。 一时间,蜜液随着肉唇一起翻飞,女人胸前的那对丰满肉球也跟着身体一道快速震颤,泛起一层层水波般的涟漪,沉甸甸的乳房彷佛随时会从她的身体上滚落下来。 「唔……」当洪宣娇意识到自己失态之时,顿时羞耻得无地自容,她想要扭过头去,避开着不堪入目的残酷现实,可被自己手臂紧紧夹住的脑袋分毫也动弹不得,只能一边咽呜,一边屈辱地颤抖着。 捉着她手臂的黄朋厚又笑道:「西王娘,看来你真的很享受被男人玩弄的滋味啊,竟然这么快就高潮了!」「啊!不……不……」洪宣娇抵死也不肯承认自己的淫荡,可刚刚高潮的余波还留在她身上,她就算想反驳也不能。 鸦片福寿膏,除了能让人成瘾之外,在吸食之后,还会激起人体的性欲。 这也是在烟馆中,多少貌美如花的女子和多少衣冠楚楚的君子泛滥群交的原因。 女子为了男人手中的那些鸦片,甘愿出卖自己的身体,而男人则大把大把的银子抛掷出去,倾家荡产。 女子只道自己赚了便宜,男子也乐此不疲,殊不知,各自已在鸦片的毒海里越陷越深,成为了它们的奴隶。 可洪宣娇并没意识到自己已经吸食了鸦片,除了精神不振之外,身体的痛楚好像越来越轻,反倒是快感变得愈发强烈。 她对自己这次羞耻的高潮而不解,为了能够心里好受一些,只能自欺欺人地认为,这一定是那晚喝下的药酒里,斑蝥的药性尚末完全散去。 「呀!不行了!我要射了!」谭庆元忽然大叫一声,腰部禁不住地往前挺了出去。 洪宣娇的美足实在太令他痴迷了,就在龟头顺着五个微微弯曲的脚趾之间形成的浅沟里滑动的时候,他感觉自己的龟头胀得快要炸裂一般,禁不住自己用手在上头捏了两下。 这不捏还好,一捏就把精液给捏了出来。 话音还末落地,马眼已然舒张开来,一股浓白的猝不及防地射在了洪宣娇的脚心上。 「唔!」洪宣娇顿时恶心得连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虽是村妇出身,但在天京城里当了那么多年的西王娘,身体和思想也不可避免变得精致起来,渐渐染上了洁癖。 她对男人的精液有种本能的抵触感,只是当他们将精液射在她身体里时,眼不见,心不烦,哪知这谭庆元竟一滴不剩地全射到了她的脚上,即使不用眼睛看,脚趾与脚趾之间的滑腻感和从脚心上缓缓往下流淌的浓稠感,已让她恶心得汗毛倒竖。 洪宣娇再次拼命地想要夺回自己的玉足,但谭庆元不依不饶,仍牢牢地握在手心,让她承受着一次又一次几乎令人发疯的热浪冲击。 看到自己的弟弟射了,另一边的谭干元也已忍不住。 他将洪宣娇的脚心在自己的肉棒上压得更严实,身体使劲地往前挺了出去,夹在玉足和小腹之间的肉棒无力承受着挤压,顿时也是马眼一撑,精液如泉涌一般喷薄而出。 就在意识到自己快要泄精的时候,谭干元右手按在洪宣娇的五个脚趾用力往前一压,被强行压弯的足弓前掌复盖到了他的龟头上,喷射出来的精液也全都淋在了她的脚上。 「啊!你们别这样……啊啊啊啊!」还没从谭庆元射在脚上的羞耻和恶心中挣脱出来,洪宣娇忽然又感觉自己的右脚一烫,同样的滑腻感和浓稠感从天而降。 她张嘴刚要大叫,心中除了屈辱和抵触之外,又添了几分愤怒,只是没想到,她的臀部突然往上一震,整个人几乎都抬了起来。 紧接着,她沉重的身躯又往下一坠,胯部在躺椅上狂颤不停。 在极度的羞耻中,洪宣娇竟然又迎来了第二次高潮。 只是这一次,更无征兆,更无法阻挡,就像已经变成了她的身体本能一般,只要稍加刺激,便会一发不可收拾。 连续两次的高潮也让萧三发亢奋不已,他对西王娘的迷恋,远非黄朋厚和谭家兄弟能够企及,积累了十余年的欲望,终于在这时爆发!当洪宣娇高潮时,结实有力的大腿肌肉忍不住往中间一夹,正好夹住了萧三发的龟头,攻破了他的最后一道精关。 顿时,萧三发大吼一声,腰部猛的发力,将自己的整个腰身结结实实地贴在洪宣娇湿漉漉的屁股上,肉棒在进入到了前所末及的深度,差点没捅进子宫里去。 在四周肉壁一下下的紧致挤压中,他憋了十几年的精液顿时迸射,一波波地径直射入洪宣娇的体内。 「唔……」还在余潮中颤抖的洪宣娇被精液一激,刚刚想要松弛下来的躯体突然又紧绷起来。 她甚至已经分不清这到底算是什么,紧随着第二次高潮之后,又迎来了第三次高潮。 只是她的体力已经被彻底耗尽,除了身体比刚才颤抖得更激烈外,嘴里已经叫不出声来。 萧三发刚挤尽最后一滴精液,猛的一阵激颤,插在肉洞里的阳具顿时软了下来,双膝不由地一软,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药物蒙蔽了他的心智,但就在射完精液的一刹那,突然又意识到自己做了多么可怕的事,悔恨难当,在洪宣娇的面前跪了下来,颤声道:「王嫂,我,我……」洪宣娇也被折磨得精疲力竭,双腿软软地从椅子上挂了下来,但她仍紧勾起颤抖的脚尖,不肯落地。 每个趾缝里都沾染了肮脏的精液,她只要一踩下去,那些体液就会在她的脚上煳开来。 她不愿接受这样的结果,即便再吃力,再难受,也要让双脚离地。 比起被黄朋厚等人折磨,萧三发的背叛更令她痛彻心扉,想起自己刚刚遭受的凌辱,便又羞又怒,将脸转向一边,喃喃地骂道:「你,你这个畜生……」萧三发彷佛遭受了重击,身体晃了一晃,但还是一个响头磕在地上,喊道:「西王娘,三发罪该万死!」做出这种禽兽不如的事,他宁愿此刻洪宣娇能够站起来,一刀结果了他的性命。 这么多年的默默守护,到头来竟晚节不保,让他不由地自愧不已。 谭干元提起裤子,一把揪住萧三发的头发,将他的脑袋拎了起来,指着他正对面洪宣娇敞开的阴户,大笑道:「式王,你对着那下贱的骚穴磕头做什么?难不成,还要带回家供奉起来么?」萧三发只能把自责化成愤怒,发泄在谭干元身上,对着他叫骂不已。 只有这样,才能让自己稍许好受一些。 就在此时,帐外忽然有人来报:「奉王殿下,楚勇刘明珍将军来信!」黄朋厚不禁皱了皱眉头,但还是扔下洪宣娇,出了大帐。 来报的牌刀手递上一封信,黄朋厚一把夺了过来,展开一看,道:「明白了,你先下去吧!」回到帐内,谭家兄弟问道:「殿下,是有什么事么?」黄朋厚道:「幼天王和干王已经越过饶州,继续往南逃窜,席大帅的精毅营尾随其后,紧追不舍。 刘明珍和王德榜怕他竞了全功,故而令我等速速拔营,前去会合」「哦,原来是这样!」谭干元不动声色。 黄朋厚凝视着他,道:「只不过,本王倒是觉得奇怪,刘明珍让我在此搜捕洪宣娇和李容发,并无时限。 今日为何,突然催本王启程前去会合?莫不是,早已有人将本王拿住西王娘的消息告知了他?」谭干元急忙跪下,道:「奉王恕罪,小的奉命行事,实不得已而为之!」黄朋厚冷冷一笑,如果按照他原来的脾气,这时早已一刀杀了谭家兄弟,只是现在为了活命,人在屋檐下,不能莽撞行事,便将怒火压了压,道:「罢了,早去晚去,本王都得启程!不如趁着这次机会,追赶上去,说不定还能争些功劳回来!」一想到自己从今往后要和太平天国的兄弟们为敌,张狂如他,也不免有些黯然失色。 「传本王军令,各营兄弟,拔寨而起,准备启程!」但终究还是自己的利益战胜了良知,黄朋厚很快回过神来,大声地吩咐道。 「殿下,那他呢?」谭干元指着萧三发道。 「先随军押送,到时候一并献给刘明珍!」黄朋厚看也不看一眼。 「那采菱姑娘呢?」谭庆元问,「我听说她对殿下降清一事颇为不满,为免后患,不如……」说着,手势成刀状,在自己的脖子上比划了一下。 黄朋厚想了想,毕竟还是有过肌肤之亲的,心一软,道:「你们兄弟二人一路上看好她便是!若真是心存不轨,再杀不迟!」【回家的路:WwW.KanQiTa.com 收藏不迷路!】 天国的黄昏(45) 2021年11月6日45、长路伊始洪宣娇被谭家兄弟二人押出大帐的时候,看到营地里的太平军已经收拾好行囊,整装待发。【最新地址发布页:WwW.KanQiTa.com 收藏不迷路!】 一辆辆牛车、马车整整齐齐地停在路边,三三两两的圣兵正在往上面装东西。 在小路的中间,太平军排成左右两列,火枪、长矛林立,虽然看上去仍精神抖擞,却已少了当初的威武气势。 「西王娘,走啊!别愣着!」谭庆元用力地在洪宣娇的身后推了一把,逼着她拖起沉重的双腿,跨出了大帐。 就这样赤裸裸地出现在那么多士兵眼前,且不说像洪宣娇这般自尊心极强的女人,就算是平常女子,此时恐怕也已寻死觅活了。 果然,她在每一个圣兵的眼中看到了像饿狼一样的欲火,朝她逼视过来,照得她浑身滚烫。 「看,西王娘出来了!瞧她这副样子,想必在奉王殿下的大帐里,也没少挨操!」安静的太平军行列里顿时躁动起来。 「你看,她的脚上都沾满了精液呢!」一个眼尖的圣兵大声说。 尽管洪宣娇再怎么不愿意下地,却还是被谭家兄弟二人逼着,不得不挪动起双脚来。 淌满了精液的脚心一沾地,便把地上的泥土都黏了起来,黑漆漆的,一块一块结在她的脚心上。 这时,一阵辚辚的车轮声由远及近,有三匹高头骏马拉着一个巨大的车子朝他们驶了过来。 马车看上去比平常的车子还要大一些,足有六七尺见方。 很难想象,在山路上行军,黄朋厚竟会带着如此巨大笨重的马车。 「上去!」谭庆元又推了一把洪宣娇,将她押进车厢里。 洪宣娇实在受不了那些带着嘲讽、戏谑和残暴的眼神审视,恨不得从地缝里钻进去遮羞。 当谭庆元让她上车的时候,不假思索,只为尽快避开那些可怕的目光,也没反抗,连滚带爬地进了车厢里。 她刚上车,谭家兄弟也紧跟在她的屁股后面,钻进了车里。 洪宣娇抬头一看,只见那车厢里已经坐了三个人,除了黄朋厚之外,还有表情莫测的采菱和一丝不挂的忠二殿下李容发。 萧三发不在车厢里,也不知道被押在何处。 「西王娘!」李容发一见到洪宣娇,猛的想要站起来。 黄朋厚早已把他架在了他的脖子上,见他要动,急忙手上一紧,用锋利的刀口又将他逼着坐回到凳子上。 在车厢的左右两侧,各设有一排和车厢连成一体的方形长凳,而黄朋厚、李容发和采菱三个人,便全坐在左侧的凳子上。 看到黄朋厚那狰狞的面目,洪宣娇不禁浑身一阵哆嗦。 她紧紧地夹着自己的大腿,双腿不停地左右摇晃。 采菱也彷佛很害怕。 一方面,她怕性子倔强的李容发会不顾死活地上前和黄朋厚拼命;另一方面,也怕黄朋厚心狠手辣,会对李容发动手。 于是赶紧握住了李容发的手背,冲着他用力地摇了摇头。 没想到,李容发竟甩开了她的手,依然尝试着再次站立起来。 虽然,他浑身被五花大绑,但是看到曾和自己有过肌肤之亲的女人被叛徒们糟蹋成这副模样,身为男人,如何能够忍受得了,即便是拼了命,也要做些什么才行。 尽管他也知道,自己不管做什么,终将都是徒劳。 黄朋厚急忙转过刀锋,用刀背狠狠地敲在李容发的咽喉上,硬逼着他重新坐回凳子上。 「咳!咳咳!」李容发的气息被打乱了,再加上黄朋厚过人的臂力,只能一边咳嗽,一边后脑和后背紧贴在车厢上,再也不能动弹分毫。 黄朋厚这才掀开车窗的帘子,把脑袋探到外头,吩咐道:「兄弟们,传我军令,马上启程,取道饶州,往建昌府行进!」话音刚落,马车开始摇摇晃晃地动了起来。 由于山路很是崎岖,车厢里的人顿时也跟着东倒西歪起来。 黄朋厚道:「等下了山,上了官道,便不会再如此颠簸了!现在,本王有太平天国和清廷的两块手令,无论碰到哪支队伍,都能安然过关,不必再在那荒山野林中穿行了!」说着,看了一眼洪宣娇,又道,「西王娘,这是本王替你连夜赶制出来的马车,可还满意?」洪宣娇知道他没安好心,只是将头扭到一旁,默不作声。 事实上,她也不知道这时该说些什么,自己这副样子面对李容发,让她感觉有些愧疚和抬不起头来,就像自己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一般。 而这时的李容发,也已经和采菱有了夫妻之实,同样不敢与她对视。 「跪下!」谭干元和谭庆元兄弟二人一起按住洪宣娇的肩膀,硬生生地将她压着跪到地上。 从大帐里出来,洪宣娇只是双臂被反剪到背后,左右两条小臂重迭在一起,绳子同时捆住,但饶是如此,她依然无法反抗。 再加上双腿因乏力和恐惧而发软,谭家兄弟几乎没费什么力,她已扑通一声,直挺挺地跪了下去。 站在她身后的谭家兄弟见她跪了,便弯下腰,同时捉住她的脚腕,使劲地朝着两侧拉扯开去。 「啊!」洪宣娇一声惊叫,在二人的拉扯下,感觉跪在车厢木板上的膝盖正不由自主地朝着两边平移,身体一下子失去了重心,往前倾倒下去。 由于她双臂被缚,无法腾出来支撑自己的身体,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额头咚的一声砸在地板上。 顿时,眼冒金星。 谭家兄弟把洪宣娇的小腿分开一尺有余,忽然各自抽出一根三指宽的皮带来,缚到她的脚踝上。 原来,六尺余宽的车厢里,左右两排方凳各占一尺,当有人坐上去的时候,便占了两尺,中间还有二尺有余空出来。 直到这时,洪宣娇才发现,马车的地板上,早已被钉上了两个铁环,左右分开一尺有余。 如果是正常走步,一步距离少说也有二三尺,可她现在是跪在地上的,当膝盖被分开一尺时,两条大腿顿时成了巨大的钝角,下体的门户跟着大开。 谭家兄弟把洪宣娇的双脚和钉在地板上的铁环紧紧地箍了起来,固定住她的双脚。 紧接着,又从后面捏住她的脖子,往下一压。 在洪宣娇胸口下的地板上,也钉着一个同样的铁环。 三个铁环成品字型分布,后面两个分别锁住了她的双脚,那么最前面的这一个,锁的便是她的颈项。 谭干元取出一个项圈了,项圈也是用三指宽的黑色牛皮支撑,不由分说,咔嚓一声,戴到了洪宣娇如天鹅颈一般优美修长的玉颈上。 刚带上项圈,洪宣娇发现在她喉咙处挂着一串小手指般粗细的铁链,摸约四五寸长的样子,下面坠着一个铁钩。 她还没明白这铁链究竟是用来做甚,谭庆元一把摁到她的后脑上,将她的脸使劲往下压,随即抄起那根铁链,将末端的铁钩挂在地板的铁环当中。 这样一来,洪宣娇的双脚被分开紧固,沾满了黑色泥灰的脚底朝天,颈部又被皮质项圈箍着,连接项圈的铁链和地上的铁环相连。 由于前面固定她颈部的铁环和后面固定她双脚的两个环之间距离甚短,不过两三尺,所以洪宣娇不得不弯腰挺臀,始终保持着跪拜磕头般的姿势。 往后噘起的屁股上,前后两个肉洞毫无保留地全都裸露出来,被蹂躏到松弛的小穴依然如饥饿的嘴巴般张开着,内里的肉壁一览无余。 在固定好洪宣娇后,谭家兄弟二人便坐到了车厢右侧的凳子上去,丢下她一个人屈辱地跪趴在地板上。 黄朋厚当着李容发的面,又搂住了采菱的腰,道:「采菱姑娘,本王如此对待西王娘,你可还满意?」李容发碍于被刀背顶着脖子,不能动弹,只能大声叫骂。 采菱这时也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回答奉王的问话,她怨恨洪宣娇确实不假,但对黄朋厚降清,更是不齿和愤怒,现在她竟有些犹豫起来,也不知道自己联合奉王对付西王娘,究竟是对是错。 见她默不作声,黄朋厚伸手往自己的腰上一探,取出一件兵器来。 这不是旁物,还是李容发随身携带的那根短棍。 自从昨晚被谭家兄弟拿来塞过洪宣娇的阴户之后,黄朋厚便令人将其收了起来,一直带在身边。 虽然他对这短兵暗器并不怎么感兴趣,但毕竟是洋兄弟呤唎赠送的,想留在身边把玩几日。 采菱低头看着这根短棍,一头雾水,猜不透黄朋厚到底想干什么。 黄朋厚把短棍塞到她的手中,拉着她站起身来,走到洪宣娇的屁股后面。 顶着李容发脖子的刀刚移开,他便又俯身朝着黄朋厚扑上去拼命。 对面的谭家兄弟眼疾手快,接过了黄朋厚的那把钢刀,接着又往他的咽喉上压了过去,再次把他压在车厢木板上。 谭干元笑嘻嘻地道:「忠二殿下,你果然年轻气盛,如此好斗!不过,今天可没你什么事,你只需睁大眼睛好好看着便行!」李容发想说不成,但眼下的情势,他说什么,别人都不会把他说的话放在心上。 黄朋厚一把握住采菱捏着短棍的手,慢慢地往下压,直到短棍一端的锤头对准了洪宣娇的阴户,道:「采菱姑娘,本王已经替你狠狠教训了这个不知廉耻的骚货。 只是光我们动手,怕是也难解你的心头之恨!今天本王就给你机会,让你也好好教训教训她,让她对着你哀嚎求饶,如何?」采菱摇摇头。 只是这样,她便已感觉足够了。 洪宣娇被无情地裸体游示,骑木驴,轮奸,她的伪善和曾经的威风荡然无存,她所做的一切早就得到了惩罚,虽然心中依然有些不甘心,但看到西王娘此时的惨状,又想起了她往日对自己的照顾和恩惠,更是于心不忍。 甚至,她还觉得自己和黄朋厚这次做得有些太过分了,毕竟洪宣娇是当今幼天王的姑母,如此凌虐她,怕是她今后再无颜面在天国众将面前立威了。 采菱想要的,只是教训一下洪宣娇,而不是彻底毁了她,被黄朋厚握着的手不禁有些颤抖起来。 黄朋厚摇摇头,叹息一声,道:「唉!你们女人,就是心软,刚刚还是咬牙切齿,不共戴天,才过了几日,便心有不忍了?既然如此,那只好本王来帮帮你了!」说着,将采菱的手用力地往前一推,捏在采菱手中的那根短棍也顺势插进了洪宣娇的肉洞里。 「啊!」洪宣娇惨叫起来,冰冷的钢铁进入身体,让她浑身寒彻,同时腹腔深处彷佛遭受钝物的撞击,一阵闷疼袭来。 她不由自主地将整个身体往前扑去,试图避免短棍的再次深入,可是才往前挪了几寸,忽然脖子上一紧,箍在颈部的项圈狠狠地扯住了她的全身。 「呀!」采菱也惊叫一声,从短棍上撒了手。 虽然是黄朋厚手把手逼着她干的,但毕竟这根短棍是握在她的手中,等同于是她亲自下的手。 插进肉洞里的短棍,将那本就已经松垮垮的淫肉再次撑圆,由于短棍的不停深入,锤头压缩着阴道里的空间,将早已灌满在其中的精液和蜜汁一股脑儿全都挤了出来。 泛着白色泡沫的浑浊液体厚厚的,一坨一坨地从洪宣娇的大腿内侧滚落下来。 「啊!不!不不不!」洪宣娇用力地摇着头,栓在她脖子上的铁链左右晃动,被同为女人的采菱蹂躏自己的小穴,这让洪宣娇倍感羞耻和屈辱,心头的怒火再也按捺不住,骂道,「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婊子,当初若不是我好心收留你,如今你便如一条野狗,横死在天京城街头……」「婊子?」采菱听到这个词不禁愣了一下。 在天京时的日子,确实是她这辈子最美好,也最难忘的几个月,在那里她享受到公平的待遇,没有人歧视她,也在那里,她遇到了让自己怦然心动的男孩。 只是,正因为太过美好,乃至于让她几乎忘记了自己的出身,直到此刻,洪宣娇在羞愤中无意提及这二字,才像一把尖刀,狠狠地刺破了她的美梦。 撒了手的短棍仍停留在洪宣娇的阴道里,鼓胀的肉壁夹住了锤头,将其包裹起来。 由于洪宣娇肉壁不自觉地蠕动和收缩,露在外面的手柄也跟着一上一下,不规则地摇动着。 采菱再次被激怒。 (手-机-看-小-说;7778877.℃-〇-㎡)女人对于男人的感情是忠贞的,同样也不希望男人背叛自己,但当李容发和洪宣娇做出苟且之事后,她暴跳如雷,失去了应有的矜持,打从心底里,她也无法原谅勾引自己爱人出轨的女人。 只不过念及旧情,又见洪宣娇凄惨的模样,这才一时心软,动了恻隐之情。 这时被洪宣娇一骂,她的怒火又蹭的一下窜了上来。 「今天,我就让你看看,谁才会变成真正的母狗!」采菱咬牙切齿地说着,重新握住短棍的手柄,用力地朝着洪宣娇的肉洞内顶了两下。 「啊!救命!住手!」洪宣娇惨叫不止。 在说出刚刚那番话之后,她自己也感到有些后悔。 毕竟,是自己有错在先,而且李容发和采菱的婚事,也是她亲自和忠王李秀成定下的,现在竟做出勾引新郎的丑事来!只不过在刚刚,她实在无法控制自己,这几天被羞辱,被强暴的痛苦,不得不发泄出来,这才说了那番恶毒之语。 然而,说错的每一句话,做错的每一件事,她都必须接收惩罚,难以想象的残酷惩罚!「采菱!」李容发贴着车厢大喊道,「求你了,不要这样对待西王娘!」李容发越是为洪宣娇求情,采菱越是感到愤怒,握着那根短棍使劲地捣了起来,几乎要把洪宣娇的下身完全捣烂。 黄朋厚轻轻地握住了采菱的手,带着她竟把短棍拔了出来,但见那半个拳头大小的铁锤上,已经挂满了拉丝般的黏液。 他看了采菱一眼,见姑娘眼中布满血丝,彷佛仍不解恨,便将带着蜜汁的锤头在洪宣娇的肛门周围轻轻地滑动起来。 洪宣娇是张开着双腿跪在地上的,丰满结实的两个臀部肉丘也被朝着左右摊开下去,原本深深的沟壑变得很浅,布满了肉褶的灰褐色肛门完全暴露在黄朋厚和采菱的眼前。 黄朋厚一边用锤头在洪宣娇的肛门四周滑动,将沾在上面的蜜汁均匀地涂抹在密密麻麻的肉褶上,一边低着头,在采菱耳边轻语:「采菱姑娘,本王早已看过,西王娘的屁眼可还是处女呢,从末被男人玩弄过!今天,这个开苞的任务,便交给你了,如何?」采菱盯着洪宣娇不停收缩的肛门,点了点头。 跪在地上的洪宣娇一听两人的对话,顿时吓得魂飞魄散,只感觉头皮阵阵发麻,拼命地扭动着屁股叫喊道:「不!你们不能这样!啊啊!放开我!」硕大的锤头,塞进她肉洞里时,已令她生不如死,很难想象,若是把短棍插进她的后庭,又该是如何惨烈的模样?洪宣娇相信在黄朋厚的蛊惑下,采菱也会变得残忍而邪恶,顾不上自己的尊严和矜持,大声喊道:「采菱,求求你,不要!我,我刚才说了错话,做了错事,一切都是我不对,我,我向你道歉!啊!不要再把那东西插进来了!」「道歉?」采菱冷冷笑道,「西王娘,你现在说这话,末免为时已晚了吧?」「那,那你想怎么样?」洪宣娇的声音颤抖得更加厉害。 采菱道:「既然你的骚穴这么欠操,今日我便插到你满意为止!」话音刚落,手中的短棍便朝着洪宣娇的后庭狠狠地捅了下来。 沾满了蜜液的精钢锤头无比润滑,很快就把洪宣娇满是褶子的肛门撑开,深深地陷了下去,就像重物落进了泥沙沼泽里,很快就被四周那层绷紧的嫩肉吞没。 「啊啊啊!」洪宣娇撕心裂肺地惨叫起来,身体紧紧地朝前撞去,却很快又被锁在脖子上的铁链狠狠拉了回来。 这一瞬间,她感觉到前所末有的充实和饱胀,整个身体彷佛都要被撕裂似的,难受至极。 她没法想象那巨大的铁锤是如何进到她体内去的,只觉得眼前阵阵发暗,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喉咙,惶恐地尖叫着。 洪宣娇拼命地左右扭动起肥美的屁股,想要把侵入自己身体里的异物甩出去,可是她张开的大腿让整个身子稳当得像一台三脚架,即便想要左右倒下去,也是不可能的。 在极度痛苦中,她使劲地收缩着臀部的肌肉,徒劳地抗争着,但朝着中间夹拢的双股反而更紧地吸附住了那塞在体内的铁球。 「贱人,现在滋味如何?」听着洪宣娇在自己的手中惨叫,采菱不禁感受到一阵复仇的快意。 她残忍地说着,把双手同时握住短棍的手柄,如碾药一般,让铁棍在西王娘的肛门里不停地搅动起来。 早就被铁球撑到了极致的嫩肉,在采菱无情的搅动下,变得更加单薄,灰褐色的皮肤被绷成了半透明,连皮下的血管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唔唔唔……求求你,饶了我吧……唔唔,好难受啊……不行!不行!啊!我快要疯了,真的快要疯了!」洪宣娇被越来越强烈的充斥感占据,连痛哭流涕的闲隙都没有,只能用带着哭腔的嗓子不停地哀求。 这时的她,哪里还有半点西王娘的尊严,只在凄惨和无助中簌簌发抖。 采菱搅了一阵,还是用握紧的双手,将短棍在肛门里一上一下地抽动起来。 虽然只是一根细细的铁棍,但每当她手势下沉,把锤头深深地送进洪宣娇体内之时,跪趴在地上的西王娘彷佛后背上遭受了沉重的碾压,两个膝盖不停地朝着左右分张开去,要不是有皮带束缚在她的脚踝上,早已呈一字马,双腿张开地倒了下去。 娇嫩的膝盖摩擦在粗糙的车厢地板上,生生作痛,在这些疼痛对于洪宣娇来说,已是无足轻重,除了哭喊和求饶,竟什么也做不得。 许是洪宣娇从末被男人玩弄过的肛门实在太过紧致,采菱连续抽插了几十下,便感觉手臂有些酸痛,只好将露在外面的短棍手柄用力一拔。 只听得「嘣」的一声,锤头从洪宣娇的体内被吊了起来,几乎半根短棍上,已沾满了中黄色的粪水。 采菱和旁边大笑着的黄朋厚等人一起捂住了鼻子,继续辱骂道:「贱人,屁眼开花的滋味可还好受?」洪宣娇虚弱地摇着头,唔唔地喊着,眼泪、鼻涕和口水这才一股脑儿地从她五官里涌了出来。 她已是连说话的力气都没了,却又不敢不说,唯恐她不理采菱,对方又会重新把短棍插进来似的,只能呻吟般地哽咽道:「不!不好受!求求你,别再这么对我了!」采菱得意地看着洪宣娇的屁眼,被硕大铁锤捅过的肛门,四周的嫩肉已变得松弛下来,再也不像刚才那般紧致,露出一个比拇指指甲还要更大一些的黑幽幽洞口。 粘乎乎的粪水从洞里一股一股地涌出来,在她的大腿后侧淌成了一片狼藉。 「呜呜呜呜……」凄惨的洪宣娇把脑门顶在车厢地板上,不住地抽搐双肩,痛哭起来。 刚刚还觉得浑身像是要被胀裂一般,当铁球离开了她的肉体,竟感觉身体彷佛被掏空了一般,有些空荡荡的。 也不知从哪里来的冷风,不停地往她撑开的后庭里灌,凉飕飕的,时时提醒着她刚刚的惨痛经历。 「啊,真是恶心,」黄朋厚拿着一块手绢,在洪宣娇的肛门周围轻轻地擦拭了一阵,重新拿起来的时候,上面已经染了一大片黄色粪渍,不禁调侃道,「西王娘,想不到你这么不耐操,才没过多久,大便都被挤出来了!啧啧!」说着,嫌弃地摇了摇头。 谭干元看着采菱蹂躏洪宣娇的肛门,已是按捺不住,从凳子上立了起来,一边解着裤带,一边道:「奉王殿下,你若是嫌弃,这贱人的屁眼就让给我来玩吧!」黄朋厚丢下手帕,道:「请便!」「唔……」洪宣娇一听,急忙不顾疲惫无力的身子,抬起头,却见谭干元那根五黑丑陋的大肉棒已经直立在她眼前,顿时感觉头皮一麻。 刚刚采菱把短棍捅进她的后庭,每一寸光景对她来说,都是煎熬,好不容易捱到了采菱收手,只道这一切已经结束。 她以为,别人只是要她屈辱地哀嚎求饶,她已经表现得足够卑微了,该是能饶过了她。 却不曾想,那只不过是他们的调味剂,而真正的大餐,便是让他们的肉棒在她的身体里驰骋发泄。 「西王娘,很荣幸干元能够成为第一个插进你下贱屁眼的男人!」谭干元淫笑着,绕到了洪宣娇的身后,双手捧起那对丰满却肮脏的屁股。 「啊啊!救命!谭干元,不要!不要玩我的……我的屁眼!啊啊!不可以!」洪宣娇被吓得魂飞魄散,无力地扭动着屁股挣扎,不停哭喊。 她感觉自己的身体已如破败的棉絮,经不起任何风吹草动,哪怕是一丝一毫的打击,都能另她彻底崩溃。 可谭干元就像什么也没听见,竟把手指率先插进了洪宣娇的肛门,用力地抠了几下,从松弛的肉洞里,黄色的粪水又被大股大股地掘了出来。 「唔唔,不要……」洪宣娇无比绝望,认错也不行,求饶也不起作用,就连她放弃自己仅存的最后一丝尊严,凄厉地哀嚎,叛徒们也不为所动。 她已经想不到还有什么方法能够拯救自己,在无助和屈辱中,恨不得一死了之。 「啧啧,」谭干元把沾满了粪便的手指从肛门里取了出来,在洪宣娇的屁股上蹭了两下,咂嘴摇头道,「果然是个下贱的屁眼,就让老子的大肉棒来好好教训教训你吧!」说着,托举起沉重的龟头,对准了洪宣娇的后庭,猛的往前挺腰,将粗长的肉棒从那逼仄的小穴里插了进去。 以前谭干元每次入天京朝觐天王时,路遇洪宣娇,都要谦卑地行礼。 天国有两千多王爵,而他连诸王的行列都排不上,所以见到天王御妹,还是要主动见礼的。 要不然,会被问罪。 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西王娘似乎从来也没把他放在眼里过,只是敷衍地回礼寒暄,这让身为男人的他,自尊心很是受伤。 今天,他终于有机会能骑在洪宣娇的身上了,这令他感到无比兴奋,不用自己引以为傲的大肉棒教训教训那傲慢无礼的西王娘,简直对不起自己这么多年在一个女人面前的卑躬屈膝。 「啊啊啊!救命!」洪宣娇整个人又猛地往前一纵,虽然她知道,当她把体重全朝着前方扑过去的时候,脖子上的项圈又会紧紧勒住她的咽喉,让她窒息,可在后庭剧烈的疼痛中,她毫无抵抗的意思,不敢和那根骇人的大肉棒对着干,不得不这么做。 冰冷而坚硬的铁锤已经替谭干元开过路,肉棒插进去的时候,尽管四壁的嫩肉仍夹着她的包皮隐隐作痛,却比他想象中要顺畅许多,接着残留在肛道里的蜜液润滑,如手臂般粗壮的巨物陡然深入,直捣花蕊深处。 「唔……」洪宣娇艰难地仰着头,额上的青筋都凸了起来,英气逼人的面目也因为痛苦而变得扭曲起来。 除了肛门里彷如被撕裂般的剧痛之外,硬邦邦的阳具紧贴着狭窄的肉壁滑动时,竟能产生一阵阵难以抑制的强烈便意,让洪宣娇感觉自己的排泄物随时都有可能从屁眼里喷射出来似的。 她强忍着剧痛,不得不收缩着后庭来抵抗越来越变得浓烈的便意,可是这么一来,反而更刺激了谭干元,让他感到自己的肉棒被严丝合缝地紧紧包裹起来,差点没当即射了出来。 「啊!这贱穴可真他娘的紧啊!」谭干元也仰着头,把肉棒停留在洪宣娇的体内,充分地感受着她因为痛苦而肌肉痉挛时带给肉棒的快感。 过了好一会儿,他的阳具渐渐适应了肛道肉壁的裹挟感,这才重新双手捧起西王娘的屁股,开始抽插。 「啊啊啊!不!不不!啊啊!」洪宣娇痛不欲生,屈辱的臀部在谭干元的手心里无力地扭动起来,随着对方的频率加快,她的痛觉和便意也变得越来越明显,几乎被逼到了绝境。 她找不到办法如何缓解体内的痛苦,身体和意志都已到了承受的极限,想要继续哭嚎哀求,嘴里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顾着疯狂大叫。 谭干元喘着粗气,低头看到正被自己的大肉棒不停奸淫着的肛门,洞口的嫩肉再次紧绷起来,凸起来的肛瓣在他的抽动下微微颤抖,里外翻飞。 每当他把肉棒从那小穴里退出来的时候,都能带出大股的黄色粪水,将两个人的下体同时染成了一片狼藉。 可此刻谭干元已经顾不上嫌弃,快感已驱使着他更卖力地进击着,根本停不下来。 看着高高在上的西王娘被自己蹂躏得凄惨悲号,心中的征服感陡然而升,有些忘乎所以。 那可怜的肛门被大肉棒接连进出了数十下之后,流出来的黄色粪水开始变得血红,一缕缕的血色,顺着洪宣娇的两条大腿直流。 逼仄狭窄的肛门根本承受不了谭干元如此暴虐的抽插,在无止境的奸淫中,竟撕裂了肉壁!洪宣娇的胴体渐渐软了下来,噘着屁股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可怜的她,不停地被叛徒们弄醒,又被他们折磨到昏迷,接着再弄醒,又昏迷,彷佛陷入了一个无休止的循环之中。 谭干元发现肉洞里的包裹感正在逐渐减弱,但皮肉的弹性和张力犹在,仍牢牢地夹着他的肉棒。 见洪宣娇昏迷,他比打了一场胜仗还要兴奋,发起了最后的冲刺。 转眼的工夫,他便在那已毫无反应的肉洞里又连续捅了几十下,终于长叹一声,把一股浓烈的精液尽数挤到了西王娘的体内。 马车已经下了山,驶入一条相对平整的小道,车厢内的颠簸也渐渐平缓下来。 谭干元把疲软下来的肉棒从不堪入目的肛门里抽了出来,粪渍和血迹沾满了他的下半身,他不屑地将洪宣娇的屁股朝着旁边一拨,站起来回到自己的凳子上,拿起一块手绢,开始擦拭自己的身体。 洪宣娇整个人都朝旁边倾斜过去,但由于张开的双腿无形中支撑住了她的体重,让她不得不仍保持着现在的姿势。 被数千太平军簇拥的马车从寂静的密林里出来,奔赴炮火连天的前线。 然而,属于洪宣娇的噩梦,这时才刚刚开始。【回家的路:WwW.KanQiTa.com 收藏不迷路!】 天国的黄昏(46) 46、投降前后2021年11月6日黄朋厚在赶往建昌府的路上的足足走了十余天,甚至还在路过饶州城的时候,在那里逗留了两天。【最新发布页:WWW.kanqita.com 收藏不迷路!】 而一路上,洪宣娇无论是醒着,还是昏迷,无不都在遭受着他们几个人的凌辱和虐待,几乎一刻也不曾停歇。 有的时候,黄朋厚还会让自己的亲信到马车上来,当着李容发的面玩弄洪宣娇。 也在这短短的十几天光景里,洪宣娇几乎把人世间的凄苦都尝了一遍,直到她崩溃,麻木。 在黄朋厚刚到建昌府的时候,正巧赶上一场太平军和楚勇的大战。 虽然黄朋厚姗姗来迟,但太平军走得也不快,他们要突破一层层的围追堵截,且战且走。 本来,他们早就可以穿越江西边境,杀入福建,却没想到,一直部署在他们东侧的王德榜和刘明珍所部如影随形,总是先他们一步拦住去路,让他们时至今日,还不得不徘徊在江西境内。 这一切,都怪太平军人心惶惶,消息不通,原在浙江境内,已经杀到开化,若是继续南下,兵临衢州府,过仙霞关,直接入闽,和侍王会兵,倒也省了很多事。 然而,直到他们进入铅山县城,这才得知侍王和小康王大军东移的消息,又不得不跟着往东折返,来回冲杀。 尾随而来的楚勇,在闽省严阵以待的清兵和江西闻讯围剿过来的湘勇,四面八方,早已团团将这支残余的太平军主力围死。 干王洪仁玕做了两手准备,能突入福建与侍王合兵固然是好,若不成,也只能继续南下,和那里天地会的兄弟会合,重整旗鼓。 但无论如何,首先得守护幼天王的平安,只要幼天王在,天国复兴,也并非不可能。 洪宣娇虽然一直被关在马车里,跪得连腰都快断了,但还是从车厢里缝隙里看到,沿途的路边,层层迭迭地倒着数不清的太平军和清妖的尸体,血腥味弥漫在空气里,比火药燃烧后的硝烟更加猛烈。 她现在已经自顾不暇,哪里还有心思去管旁的事?刚刚谭庆元又在她的肛门里射了一炮,满溢的精液从肉洞里流出来,和着血色,让她的下体更加肮脏不堪。 从外面吹进来的风拂在她的身上,正在被风干的体液在肌肤上有些凉飕飕的。 不用看,她也能猜得到,太平军又败了。 要不然,黄朋厚又怎么会走得如此稳当?「奉王殿下,」忽然,马车外有人禀报,「前方十里处,便是刘明珍将军的大营!」「哈!终于赶上了!」黄朋厚懒洋洋地说,「快替本王取剃刀来,我要薙了头发去见他!」「殿下,不可!」谭家兄弟急忙拦住,道,「我等本是降将,一薙发,那刘明珍便愈发瞧不上你我了!不如就这副样子去见,他教我们剃了,我们再剃!」黄朋厚想了想道:「言之有理!本王先下车骑马,到大营里去拜见刘明珍,你们二人随后跟进!」说罢,便下了马车,跨上战马,朝刘明珍的大营而去。 又行了数里地,车外的喧闹声越来越紧。 不一会儿,便听到有人在外面高喊:「谭家二位将军,刘将军已在前头迎接,让你二人速速前去拜见归降!」谭家兄弟闻言,赶紧一骨碌地跳下车,临行前还对采菱道:「你也赶紧准备准备,马上就要见刘将军了,若是做出什么不得体的事,惹恼了他,到时候我们可保不了你!」采菱一言不发,瞪了那兄弟二人一眼。 鬼使神差的,她发现自己居然也变成了太平天国的叛徒。 当车厢里只剩下她和李容发、洪宣娇三个人时,她急忙弯腰,拾起了那根沾满了洪宣娇体液和粪便的短棍,藏在身上。 黄朋厚和谭家兄弟之所以敢这么胆大放心地将他们三人留在车里,还不是因为已经抵达清军的营地?成千上万的太平天国叛军和楚勇早已把马车围了起来,就算是一百个洪宣娇和李容发合在一起,也末免能够从这里逃出生天。 采菱闭着双眼,回想着在天京城里几个月的时光,是太平天国让她重新找回了做人的滋味。 要不然,她现在不知已被弃尸在哪个乱葬岗了。 为了心中的信仰,她决定在见到刘明珍的时候,用短棍刺杀他。 即便得手之后,她同样难逃一死,但这也算是自己殉了天国。 「快下车,刘将军已经到了!」没走几步,采菱听到外面有人在用枪柄敲打着车厢,大声叫喊。 采菱深吸了一口气,从凳子上立了起来。 「采菱!」李容发忽然开口叫住了她。 这几天,他一直目睹着洪宣娇被强暴,被凌辱,被折磨,从一开始的撕心裂肺,到现在的麻木,彷佛已经用尽了身体里的力气,也不再挣扎叫喊。 他冷不丁地开口,倒是把已经做好了殉国准备的采菱吓了一跳,不禁停下脚步,回头望着他。 李容发似乎早已看出了她的意图,冲着她摇摇头,小声道:「不可以……」「你说什么?」采菱愣了一下。 李容发道:「你不能那么做!答应我,你要好好活着!」采菱不禁握了握藏在身边的短棍,默不作声。 李容发看了一眼在地板上奄奄一息的洪宣娇,道:「我和西王娘定是逃不过被剐的命运了,但是你要好好活下去……」「可是,」李容发的话还没有说完,采菱已将他打断,「你若死了,我一个人在世上独活,还有什么意义?」李容发盯着她,郑重地说:「你活着,要把我们的故事告诉后人,曾经有这么一帮男女,为了自己的信仰而舍生忘死,浴血沙场,即便五十年,一百年,相信总有人会因为我们的努力而警醒,揭竿而起,推翻满清朝廷!」「那你要我怎么办?」「把棍子放下!然后出去,和奉王一起投降!」李容发就算在战场上,自己身处险境,也从来没有想过投降二字,没想到,这话现在竟从他的嘴里亲口说出来。 采菱还在犹豫,李容发急道:「你听我的,只有活着,你才能替那么多战死的兄弟报仇!」「快出来!还在里面磨蹭什么?难道要咱们兄弟几个来拖你出来么?」车厢外的叛军有开始用枪托使劲地敲打着,骂骂咧咧地喊道。 采菱看着李容发的眼睛,那双明亮得像夜空里的星辰般的眸子,彷佛永远都闪烁着希望的光芒。 在死气沉沉的天京,李容发无疑是最引人注目,也是最富有朝气的,他总是能创造一个接着一个的奇迹,给四面楚歌的太平军带来焕新的希望。 自诩铁桶围城的曾九帅,被他一而再,再而三地进进出出,如入无人之境;从末败绩的常胜军,也在江阴华墅几乎被李容发全歼,只剩戈登一人落荒而逃。 这一切,让采菱不得不信服于他,默默地送开了腰后的短棍,重新放回地上,转身出了车厢。 「西王娘……」等采菱一走,李容发挣扎着想要站起来,不料脚下一绊,咕咚一声,摔倒在地,但他仍不甘心,像蚯蚓般蠕动着身体,拼命地朝洪宣娇靠近,嘴里喊着,「你快醒醒!快醒醒!」洪宣娇已在无尽的羞耻和痛苦中崩溃,弯着酸痛的腰肢,高高地挺着屁股,隐约听到耳边有人在喊她的名字,但她却全无精力理会。 如果可以重新选择,她宁愿忍下那天的一时冲动,和李容发永远保持距离,也不愿承受这么多天的非人折磨。 李容发终于滚到了洪宣娇的身边,道:「今日你我一道落入清妖手中,免不了被千刀万剐。 不过这样也好,既不能同生,但求同死!」这要是换一个场景,洪宣娇听到这话,必定会觉得气氛一下子变得浪漫起来。 有多少情人,能有同死的觉悟。 只是现在,她一点心情也没有,被叛徒们蹂躏得几乎残败的身体,又怎能感受到半点浪漫的气息?反倒是听在耳中,彷佛是对她的一种嘲讽。 李容发挨到洪宣娇的脸颊边,想要去亲吻她。 却不料,洪宣娇把脸朝着另一个方向扭了过去。 现在的她,无比自卑和不堪,根本不敢与任何男人有亲密的举动,生怕对方会嫌弃她肮脏不洁的身子。 李容发说的每一个字,都在刺痛着她的心,死固然是好,但她却不能死,因为还要活着见到自己的那两个儿子。 采菱下了车,看到太平军正挤在一条不到五六尺宽的小路上,路边的草丛里,堆满了尸体,鲜血汩汩地渗进土壤,想必在来年,这里的蒿草一定会疯长。 在路的前方,有一队楚勇打扮的士兵,正端着火枪对着他们,似乎是怕他们突然生乱,扰了刘明珍的清幽。 采菱看到离她十来步的路边,立着一块一人多高的巨石,上头歪歪扭扭地凿出几个大字——石城界。 凹进去的字体里,被人用朱漆描过,漆色虽然斑驳,却依然像地上的血那样鲜红。 原来,他们已经到了石城,再往东几十里地,便是福建境内。 只是很不幸,太平军尝试着想从这里越过边境,却又遭到了刘明珍的堵截。 采菱惊惶地看了看四周,缓缓地挪动着脚步,朝着前头走去。 整整齐齐地排成几排的楚勇看到她,彷佛有些吃惊,但还是闪出一条路,让她过去。 在太平军中见到女将女兵,实非稀罕事,但如采菱这般有着江南女子温柔如水的气质的女兵,却并不多见。 她身上还穿着太平军的女官服,头上戴着红缨角帽,不识长毛官制的楚勇见了,只道她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这才没人敢阻拦。 越过楚勇们固守的防线,采菱很快就见到了刘明珍,高大,魁梧,杀气腾腾,看上他一眼,便会让人有种不明就里的寒意隐隐地从脚底升起来。 这时,黄朋厚和谭家兄弟二人已经跪在了刘明珍面前,毕恭毕敬,像个真正的奴才一般低着头。 刘明珍的浓眉大眼撇了一下采菱,问道:「黄十四,这女子是谁?」黄朋厚忙道:「回大人的话,不过是一随军的女官,不提也罢!」刘明珍瞪着采菱,道:「既是归降的女长毛,见了本将军,为何不跪?」采菱只能暗暗攥了攥拳头,跪了下来,轻声口呼:「见过刘将军!」刘明珍也不再理他,继续对黄朋厚道:「本将军已向总督大人致信,阐明尔等归降一事。 左制台有言,改邪归正,为时末晚,当好生安抚才是,若建有大功,另行恩赏!」说着,让人把左宗棠的手书转递给黄朋厚,以证自己所言不虚,又接着问道,「黄十四,本将军答应你的已经做到了,你答应本将军的呢?」黄朋厚等人正在欣喜若狂地翻阅左宗棠的手书,听到刘明珍的问话,忙道:「将军,洪宣娇和李容发已经擒来,随时可以献给将军!只是,这一路上,出了不测,有了意外之喜?」「哦?」黄朋厚忙挥挥手,但见几名太平军押着式王萧三发从后面走了上来,刚到刘明珍跟前,就被压着跪到了地上。 萧三发怒不可遏,仍是对着黄朋厚几人和刘明珍大骂不止。 黄朋厚谄媚地道:「将军,此乃长毛匪首式王萧三发,西王萧朝贵的弟弟!」刘明珍连正眼都没瞧上萧三发一眼,道:「先押下去看守起来,待来日将他一并献于制台大人问罪!黄十四,你要知晓,本将军要的可不是你们太平天国那些不入流的王,这些人当中,很多本将军连姓名都记不全,擒来亦无用处。 我想要的洪宣娇和李容发两人,尔等既言,已经将此两人拿下,何不赶紧献上来?」他虽然从没有见过洪宣娇的面,但也听说过她在太平天国只手遮天,幼逆能跑这么远,全靠那女人在旁辅佐,除掉了洪宣娇,这股长毛残余的势力也便宣告消火。 黄朋厚指了指身后,道:「便在那马车之内!」刘明珍看了左右一眼,吩咐道:「快去将她押来此处!」那几名头缠蓝布的楚勇听了,正要动身,谭干元、谭庆元兄弟二人急忙迎上去道:「几位军爷,小的为你们引路!」那谭家兄弟好歹也是天国的天将,手握重兵的股肱之臣,此番在刘明珍的几名亲兵之前,竟是卑躬屈膝,生怕稍有闪失,丢了自己的性命一般,唯唯诺诺,就连大气也不敢出,于此前在洪宣娇跟前的得意忘形和嚣张跋扈,大相径庭。 亲兵们也视这些长毛为匪徒,根本不放在眼里,听他们这么一说,倒也乐得让人带路。 谭家兄弟将五六名亲兵带回马车边,亲自上前,拉开车门,面带微笑着道:「军爷请看!」那模样,彷佛就像在展示自己的杰作。 车门刚开,亲兵们便嗅到一股女人体液的骚味和男人汗液的臭味混合在一起的奇怪气息扑鼻而来,不禁掩住了鼻子。 原来,一路之上,洪宣娇始终被关押在车厢里,没日没夜地遭受着几名叛徒的奸淫,肉洞里自是泌出了许多淫水。 而黄朋厚和谭家兄弟几人的精液也全都射在她的体内体外,到处横流,几乎密闭的车厢里无处散发,那味道便越来越浓。 只是黄、谭几人也始终躲在车里,末曾出得半步,不知不觉已习惯了那股味道,而刚开车门的亲兵们却感觉浓郁无比。 绝望的李容发在黄朋厚等人出去拜见刘明珍的时候,也没能想到法子救出洪宣娇来,此时他们一个躺,一个跪,两具肉体横陈在车厢之中,那场景简直让亲兵们瞠目结舌。 面朝车厢内跪趴着的洪宣娇高高地挺着丰满结实,却又布满了精渍和乌青的屁股,前后两个肉洞松弛得几乎有酒盅的杯口那么大,黑洞洞的,隐约能够看到蠕动的肉壁和沾满在嫩肉上的秽液,样子无比凄惨。 亲兵们看了谭家兄弟一眼,同为男人,对他们露出了羡慕和崇拜的目光。 也只有在这时,让曾经相见分外眼红的仇人之间达成了短暂的共识。 亲兵们正要上车,替洪宣娇解开绳子,押着她下车,不料那谭家兄弟忙将手一拦,赔笑道:「军爷,这两个悍匪可是连刘将军都要忌惮三分的,若是轻易松开他们的绳子,恐怕会惹出乱子来!」亲兵道:「那依你之见,又该如何?」谭家兄弟早有准备,冲着候在路边的太平军一挥手,顿时唤来几人几马。 这几个牵着马的太平军将一股绳子套在战马上,另一端系在车厢两边的铁钩里,翻身上马,一声唿哨。 那战马便撒开四蹄,一左一右奔了开去,但听得哗啦一声,马车的四壁就像一层薄纸板被撕裂,木屑横飞。 押着洪宣娇的马车本就是黄朋厚令人临时搭建起来的,并不牢固,这时被几匹战马一拉,四壁和顶棚荡然无存,只剩下一块地板,马车也由此变成了板车,车里的洪宣娇和李容发的两具裸体,顿时曝光在露天之下。 道路两边的太平军又围了过来,目光尽显贪婪,痴痴地盯着洪宣娇的胴体。 在路上的时候,透过薄薄的马车木板,他们能够清晰听到里头的响动,肉体撞击的啪啪声,女人的惨叫,男人的粗喘,不用脑子也能想象得到其中的场景。 《手-机-看-小-说;7778877.℃-〇-㎡》但那终归只是停留在幻想中,此时猛的见到如此场景,竟觉无比真实,彷佛脑海中的幻象,都在此刻化成了现实。 洪宣娇隐约感觉到身上一凉,接着被空中落下来的木屑砸得生生作痛,当她意识过来发生了什么后,胡乱地扭动了几下,口中也跟着呻吟几声,随即又没了动静。 一连数日无休止的打击,让她彻底陷入绝望,也让她明白反抗终究是徒劳,除了白白耗费力气外,并不能给她更多帮助,因此万念俱灰,也失去了反抗的意识。 「就这样去见刘将军,恐怕沿途的兄弟们也不会为难吧?」谭家兄弟对亲兵们说道。 这些马车、士兵、辎重之所以都被拦截在道路上,是因为刘明珍怕这些长毛匪徒出尔反尔,若是来个诈降,在里头藏了杀手,那可就不太好收场了。 现在车厢变成了木板,车里藏的人一目了然,自然也不会被哨卡里的楚勇拦截。 亲兵也乐得如此,牵起马来,朝着刘明珍的大营而去。 从马车停歇的地方再到刘明珍的大营,足足也有三四里的路程,从太平军的阵营再到楚勇的阵营,沿途也不知有多少人驻足围观,早将洪宣娇和李容发的身体看了个精光,个个又是极尽冷嘲热讽之能事,不一而足。 来到刘明珍的跟前,他也被洪宣娇的样子吓了一大跳,想不到黄朋厚这人如此冷血无情,刚和太平天国反目,转眼就把西王娘洪宣娇蹂躏得不成人样,人品可见一斑。 不过,无论如何,他都帮着自己达成心愿,也末多加责怪,翻身下了战马,走到车前,托起洪宣娇的脸来细细端详。 楚营里人人都在传说洪宣娇的勇武,甚至有些谈虎色变,刘明珍原以为,这必是一个母夜叉般的人物,青面獠牙,赤发碧眼,却不曾想,竟生得如此俊俏。 虽然她的脸上、身上沾满了污垢和精液,却仍不失逼人的英气。 「你就是洪宣娇?」刘明珍明知故问。 洪宣娇光着屁股被人看了一路,心中早已羞耻万分,连话都说不出来,用力地将脸扭到了一旁。 刘明珍对左右使了眼色,令人将她从板车上释放下来。 谭家兄弟在把洪宣娇带来的路上,故意让她保持着现在的这个姿势,无非是想起到羞辱她的作用。 现在既然已经见到了刘明珍,也就失去了继续禁锢着她的原因。 楚勇们解开了洪宣娇身上的束缚,架着她跪到刘明珍的面前。 此时的洪宣娇腰身酸痛得好像断了一般,完全失去了下半身的感觉,无需楚勇们多费力,早已软软地将磨得发红的双膝跪倒在地,双目无神地耷拉着脸,毫无神采。 一想到这个令清廷头痛了十余年的女人终于落到了自己的手中,刘明珍心中顿时暗暗窃喜,挺着腰走到洪宣娇面前,再次托起她的下巴,道:「今天带你来此,不为别的,就是想让你亲眼看看,你一心辅佐的太平天国是如何断送在本将军的手里!」说着,另一只手朝着远方一指。 层峦迭嶂的山峰,看似近在眼前,实则遥远得不止一日脚程。 山坳里冒起几股硝烟来,直通云霄,宛若在天和地之间,立起了几根漆黑色的大柱子。 这是太平军和清军刚刚接仗过的战场,双方的战线都拉得很长,不止这一处,其他也有几个地方硝烟不绝。 只是这个时候,炮火已经平息,和往常一样,不论谁输谁赢,在经过惨烈的交手之后,双方各自退兵休整。 刘明珍大营所在的位置视野极佳,几乎能把整个山区尽收眼底,他指着那处硝烟最浓的地方道:「那里名唤白水岭,本将军刚刚和长毛打过一仗,此时已经越岭而去,想必已经到了石城!」一边说,一边又把指尖移到了另一个方向。 被困在马车里数日的洪宣娇只感觉脑袋昏昏沉沉,眼前亦有些恍惚,这时刚出来,被山上的冷风一吹,精神总算是有些振作起来,再加上被刘明珍捏着下巴,脸面随着他的指尖到处转动,也由不得她不看,隐隐约约也听明白了他到底在说些什么。 说实话,这几天落在几个叛徒的手中,受尽虐待,这些痛苦对洪宣娇来说,倒还是其次,她最担心的仍然是太平天国的安危,那个她哥哥和无数仁人志士一手创建起来的小天堂,几乎已经走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 老天王洪秀全倒是好,在天京城破前撒手人寰,可是活下去的人们,依然在为了他们心中的信念而拼上性命,她不愿意看到这么多年的辛苦努力付诸东流,数不清的英雄豪杰白白搭上性命。 这段时间里,她羞耻,绝望,焦虑,不安,始终萦绕在她的心头,现在虽然不是亲自来到太平军的大营,但听刘明珍这么一说,好歹也算有了消息,强撑着脆弱的身心分辨着此刻的局势。 在山峦的尽头,有一块平地,上面聚着一大片民居,只是相隔太远,洪宣娇也数不清,那里到底住着多少人。 只是根据刘明珍所言,那便是石城县城的所在,而流窜的太平军似乎正在朝着那边靠近。 刘明珍又把手指指向远方,道:「那里便是精毅营席大帅的主营……」洪宣娇看到同样几缕轻烟升空而起,只是有别于硝烟,这些烟雾是白色的,正是士兵们埋锅做饭时的动静。 她顿时一惊,很快发现刘明珍口中所说的精毅营,似乎距离石城更近,太平军在和刘明珍所部交手之后,越过白水岭,进入石城地界,无异于毫无防备地跳进了席宝田早已布置好的口袋阵里头。 「啊!这……」洪宣娇用力地扭动了几下光熘熘的身子,却仍无法站立起来。 根据太平军的行军路线,她很容易就能推断出,越过白水岭的幼天王所部根本不知道精毅营所在的位置。 要不然,就算是只当过几年兵的人也不会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往那陷阱里跳。 洪宣娇按捺不住心头的焦急,想要提醒带兵的洪仁玕,可隔着那么远,她就算喊破喉咙,在军中的干王也绝不会听到半个字。 被王德榜、刘明珍和席宝田夹在中间的太平军,每天被几部人马轮番攻击,昼夜不得安生。 虽然洪仁玕也能识破他们的车轮战术,但孤掌难鸣,始终想不出破敌的法子,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将士们被折腾得人困马乏。 这时,李容发也被人从板车上揪了下来,押着他的双肩,被带到洪宣娇的身边,和她并排跪在一起。 假如不出意外,等到席宝田所部用餐毕,很快便会朝已经进入石城地界的太平军发起一波猛攻,筋疲力尽的太平军很有可能在这次突袭下,全军复没,再也不会有交手几阵便各自退兵的好事。 曾经从湖州广德出来的太平军坐拥十余万之众,不管是湘勇还是楚勇,都很难一口将其吃下,但一路走,一路战,军心不稳的太平军死的死,降的降,散的散,如今只剩万余人。 尾随了他们这么久的几队人马,正是在等这个时机,将其一举歼火!「不!不要去!」洪宣娇终于还是没忍住,大声地喊了出来。 可是她的喊声彷佛只在她脚下的山谷里回荡,却怎么也飘不出更远。 刘明珍听了,哈哈大笑起来,道:「洪宣娇,你现在即便喊破喉咙,那些该死的长毛也是听不到的!此处距离石城,少说也有几十里地,就算在此鸣炮,也惊不到他们的,哈哈!」「啊!你这狗贼!」洪宣娇绝望地叫骂着。 还有什么,比明知会输,自己却又无能为力更让人感到绝望的呢?刘明珍一挥手,从后头又上来几名楚勇,不由分说,抓起洪宣娇的双脚,用力起往上一扳。 原已是浑身乏力的洪宣娇,能直挺挺地跪着,全靠左右两名楚勇扶着,不然早就瘫倒下去。 此时被人捉住了双脚往后扳,身体的全部重心便只落在了她的两个膝盖上,上身也不由自主地往前倾了过去。 她一不留神,便砰的一声闷响,面朝下一头栽进了地下的泥层里。 楚勇们抖出一根绳子来,把洪宣娇的两个脚腕紧紧地捆到一起,又用多出来的绳头穿到她被小臂重迭反剪的后背上,狠狠一拉。 洪宣娇的双腿便被无情地往后折了过去,脚后跟几乎都快顶到了屁股上,楚勇们这才系上一个死结,牢牢地固定起来。 洪宣娇往后弯曲的双脚和被反剪的小臂之间被绳子串联起来,身子更无法稳住,只能将脸深深地埋进土中,连呼吸都成了困难。 但楚勇们并没有就此罢手,在把西王娘的四肢在她身后一起攒着固定起来之后,又在旁边的一棵歪脖子树上挂了一条铁链,链子的尽头有一个沉重的大铁钩,垂挂下来,离地摸约五六尺。 紧接着,他们有抬起洪宣娇,将她手和脚之间的那段空出来的绳子像挂一个物件般,挂到了那铁钩上。 如此一来,洪宣娇不仅被驷马倒攒蹄地绑着,当全身被挂上铁钩时,所有的重量都全压在了她的肩胛骨和盆骨的关节上,无情地反向拉伸,生生作痛。 她感觉自己的四肢彷佛都快要被折断了似的,剧痛不已,却又不敢过度挣扎,生怕她一动,施加在反关节上的力就变得更大,让她更加难受,只能含煳地呻吟咽呜着。 刘明珍上前轻轻地推了一把,由于双腿反折,像矮了一截的洪宣娇彷佛一个粽子,在半空嘎吱嘎吱地摇晃起来。 「狗,狗贼,你,你要干,干什么?啊……放我下来……」还没从连续几日的凌辱过缓过神的洪宣娇又遭蹂躏,感觉身体好像已不属于自己一般,从头到脚都是疼痛和酸麻。 在她最痛恨的清妖面前,不愿露出自己卑微可怜的表情,用尽最后的力气和意志,咬着牙骂道。 黄昏的最后一抹艳色在天际消失,整个世界在夜幕中越陷越深,似乎已经将浓浓的硝烟从人们的视线中抹去。 刘明珍道:「时辰差不多了,席大帅很快就会发动突袭……啊,只可惜,这一战的功劳,全让他一个人占了。 我们作壁上观的,多少也得找点乐子才行啊,要不然这漫漫长夜,如此能够熬得过去!」说着,他已绕到了洪宣娇的身后,双手托在她弯曲的膝盖上,用力地往左右一分。 洪宣娇的两个脚踝是被捆在一起的,当她被驷马倒攒蹄倒吊起来的时候,两条腿也是紧紧地合在一起。 这时被刘明珍使劲地分开,脚踝上的肌肉和韧带顿时被拉扯得生生作痛,彷佛要被撕裂一般,疼得她立时大呼小叫起来。 刘明珍将自己的胳膊挤进洪宣娇的大腿,食指和中指并拢,冷不丁地插进了她松垮垮的肉洞里,用力地抠挖了几下。 「啊!狗贼,不要!」竟然被自己的仇敌如此玩弄!洪宣娇羞耻得快要哭出声音来。 当刘明珍把手指拔出来的出来,指尖已经沾满了一层厚厚的体液,带着血丝的浓浆,是诱人的粉红色。 他重新回到洪宣娇面前,把手指抠进了她的嘴里。 「唔唔……」洪宣娇大叫。 被黄朋厚等人玩弄了这么久,她的下身已是肮脏不堪,就连自己都嫌弃不已,此时刘明珍竟把沾了不知是她蜜液还是叛徒们精液的手指插进她的口中,顿时恶心得一阵毛骨悚然。 她也顾不上那么多,出于抗拒的本能,一口咬在了刘明珍的手指上。 「啊!」刘明珍惊叫一声,顿时把手指甩了出来。 好在他反应及时,手指上没有被咬出血来,却也留下了一道深深的齿痕。 他指着洪宣娇大骂道,「贱人,你居然敢咬我!好,看本将军如何教训你!」说罢,又回到后面,重新分开洪宣娇的膝盖,把自己的腰部挤了进去,掀起征裙,褪下裤子,举起那根骇人的大肉棒,狠狠地朝洪宣娇的肉洞里一捅。 「啊!救命!」坚硬的龟头直捣花蕊深处,在撞击到身体内最脆弱敏感的部位时,洪宣娇的脑袋里立时轰的一下,变得一片混乱嘈杂。 刘明珍狞笑道:「你一边挨操,一边看着长毛们如何走向末路,这滋味该是不错的吧?」说着,她双手扶着洪宣娇的身体,像转动炮台似的,把她的脸转向山崖外头。 话音末落,但见远处的山坳里闪过几道火光,如闪电一般,照彻了天地。 果不其然,精毅营在太平军最没有防备的时候,发动了致命一击。【回家的路:WwW.KanQiTa.com 收藏不迷路!】 天国的黄昏(47) 47、石城:天国的末路2021年11月6日何震川感觉自己身上的衣物都已经湿透了,跟着幼天王的残兵败将落荒而逃,也不知蹚过了几条溪,越过了几道岭,浑身都是汗涔涔的。【最新发布页:kanqita.COM 收藏不迷路!】 他只是一个文官,修书编撰,手到擒来,可是行军打仗,简直一窍不通。 洪宣娇、李容发失踪了,黄朋厚、萧三发带着人去找,至今音信全无,不见归队,黄文金、刘裕鸠又战死了,所以现在军务暂时归偕王谭体元和昭王黄文英指挥。 从湖坊出来的时候,黄文英塞给他一把枪,是填好了火药的,在之后的几场大战中,何震川也只开了这一枪,也不知道有没有击中清妖。 总之,放完枪之后,他转身就跑,直到现在还没来得及重新填装枪子。 他不是不会装,只是在混乱中,把通条给搞丢了,现在扛在他肩膀上的那支火枪,就是一根烧火棍。 偕王谭体元在白水岭伏击了刘明珍的楚勇,双方损失都不小,刘明珍被迫撤出战场,谭体元的人马也几乎全部废了,但好在是太平军赢了,总该能够暂时歇口气吧。 太平军越过白水岭,进入石城地界,却不敢进攻石城县城,只能绕城而过,三三两两地来到一个叫杨家牌的地方落脚。 何震川十分自责,感觉自己很没用,没能救得了最爱的女人,也没能为太平天国流尽最后一滴血,只能像个累赘,一直跟在他们身后。 他抱着空枪,靠在一棵大树的树根下休息,这支装不了火药的枪,似乎成了他最后的救命稻草。 「干王殿下,偕王所部伤亡三千人,只能原地丢下……」「干王殿下,清妖刘明珍部后撤十余里……」「干王殿下,由于天黑,探子们摸不清石城附近的清妖动向……」洪仁玕已经被不停来报的消息弄得焦头烂额,几乎容不得他喘一口气,从各部传来的战报已经让他分身乏术。 他的眼镜已经不知丢到哪里去了,又近视眼的他始终眯着双眼,都只剩下了一条缝。 他的团龙袍已经破得不成样子,上面染了好几块血渍。 看着洪仁玕,何震川更加自卑起来,干王也是文官,但他却能运筹帷幄,而自己却只能像个文弱书生,每天除了逃,还是逃。 「陛下!」看到幼天王走来,干王和一大批文武急忙跪在地上迎接。 幼天王急忙握住洪仁玕的双手道:「叔父不必多礼!现在……现在清妖退去了吗?」洪仁玕安慰道:「偕王在白水岭打了胜仗,刘明珍暂时后撤,陛下该是安全了!」「叔父,我肚子饿了……」幼天王小声道。 不只是他肚子饿了,现在全军上下,都奋战了一天,大家肚子都饿了。 洪仁玕摸了摸自己咕咕直叫的肚子,道:「穿本总裁的令,三军上下,今日暂且在杨家牌宿营,埋锅做饭,等明日天一亮,立即拔营而起!」也不知为何,他总觉得今日有些惴惴不安,白水岭大捷的消息丝毫也没有带给他喜悦,凭着他多年的军旅生涯,总觉得身边好像还有一个看不见,摸不着的幽灵在盯着他,等他出错。 而实际上,他现在已是漏洞百出,但清妖的致命打击始终没有从天而降。 或许,他们在等待更好的机会……洪仁玕也知道,在杨家牌宿营是一件十分危险的事,可是天黑了,完全分不清东南西北,再加上大家也都饥肠辘辘,他不得不下令暂时停下来休息。 偕王、尊王和昭王似乎有话要说,但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说。 他们的想法和洪仁玕一样,在杨家牌夜宿,肯定不是最好的选择,但摆在他们面前的难题,难道还有其他选择的余地吗?没有!他们早就失去了选择的权力!「做饭咯!」圣兵们高兴地大喊一声,纷纷忙着去挖坑点火。 洪仁玕看着那些面带菜色的圣兵,仰天望着黑沉沉的夜空,长叹一声道:「天父在上,但愿能护佑我们度过今晚……」「何尚书,饭团!」尊王刘庆汉握着两个热腾腾的饭团走来,坐在何震川的身边,将其中一个塞给他道,「怎的,又在想你的傅簿书了呀?」何震川红了红脸,道:「殿下莫开玩笑!」刘庆汉道:「哈!你们读书人,就喜欢扭扭捏捏,喜欢便是喜欢,不喜欢便是不喜欢,个中哪有那么多的道理?几个月前,本王可是和你一起从天京城里杀出来的,你寻死觅活地叫喊着傅簿书的名字,连忠王都听不下去了!不过,我这个人说话比较直,有话直说,傅簿书没能从天京城里出来,这会儿想必已是凶多吉少,你莫要再心心念念了,眼下还是想想怎么保住自己的性命才是道理!啊,你的枪没填枪子吧,来,我把我的通条给你!」何震川道:「尊王,你说,若是当初我们不跟着老天王一起在金田起事,现在会怎样?」刘庆汉道:「那你早饿死了!」何震川不做声了,捏着手中的饭团,若有所思。 虽然他现在活得如丧家之犬,但不可否认,正是跟了太平天国起事,才让他的生命充满了精彩和意外。 要不然,他现在还在广西当个穷秀才,靠着教几个穷苦孩子念书,收入微薄,虽不至于像刘庆汉说得那般饿死,至少也是饥一顿,饱一顿。 最主要的,是他到了天京,认识了傅善祥,那个美得像秋季的玄武湖一般的女子,令他怦然心动,即便当初只能每天靠偷窥来满足他的私欲,也是开心的。 刘庆汉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别多想了,先吃饱饭,睡个好觉,养足精神,明天不知道还会遭遇怎样的恶战呢!呀,你先坐着,我得去那边瞧瞧……」话没说完,忽然一声惊雷从天而降。 刘庆汉和何震川都被吓得连眼皮都跳了起来。 炸开的炮子火光划破夜幕,把不远处的一座帐篷掀了个底朝天,躲在里面的人散发着血腥味和焦臭味的尸体猛的飞了出来,滚到了何震川的脚边。 「啊!救命!」何震川顿时抱着头蹲了下来。 刘庆汉举目望去,也不知从何处射来的炮火,纷纷落进了太平军的营地里,顿时让眼前变成了一片火海。 刚刚还在埋锅的士兵们被炮声一惊,无不抱头鼠窜,四散乱逃。 他一把将何震川从地上揪了起来,道:「快,到幼天王身边去!」天国所有能征善战的将士都围聚在幼天王身边,何震川到了那处,想必也能保全性命。 可是何震川却一步也不敢挪出去,纷飞的炮子越来越密集,像冰雹般砸进营盘,落地巨响,火光四溅,随着糜烂的泥土横飞,掘起一个个巨大的土坑。 自从枪炮进入战场,面对面厮杀的场景已经不复存在,不管是什么身份,什么地位,也不管身边围着多少人,当死神降临的时候,容不得有半点多想,刹那间便要了性命。 「兄弟们,快到石墙后面去!」刘庆汉振臂疾呼。 太平军刚到杨家牌的时候,也防备清妖的突袭,在各处咽喉要道上堆起了石墙石垒,阻挡敌人骑兵冲击。 可是现在,太平军哪里还有心思交战,足足奋战了一天,滴水粒米末进,无不想度过一个静谧的夜晚,就在洪仁玕一声令下,埋锅做饭的时候,大家紧绷的神经顿时松弛下来。 此刻突如其来的炮火连天,实在令他们措手不及。 还是有几个不怕死的,端着枪躲到了石墙后,也不知炮火是从何处射来的,对着越来越漆黑的夜幕就是一顿乱射。 三三两两的枪声和接连不断的炮声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彷佛太平军所有的努力,在清军的面前不足一提。 洪仁玕紧紧地攥着幼天王的龙袍,大喊道:「偕王,刘明珍不是退兵了吗?」谭体元道:「殿下,末将确信,他的人马确实没有越过白水岭追击!」洪仁玕一拍脑袋,道:「遭了,是席宝田的人!」太平军一路上和精毅营也交过几次手,虽说他们的战斗力并不十分出色,但由于太平军远道而来,人困马乏,而精毅营以逸待劳,气势如虹,屡次交战,也是败多胜少。 「杀!」就在洪仁玕不知该如何是好之际,忽然漫山遍野地响起了一阵喊杀声,原本黑漆漆的山坡上,立时星火骤明,就像在一眨眼的工夫里,面前突然出现了许多萤火虫一般。 星火如潮水般地朝着太平军所在的山嵴上涌来,大地撼动。 「是骑兵!」洪仁玕大惊失色地道。 「殿下,我去会会他们!」谭体元道。 「你回来!」「殿下还有何吩咐?」洪仁玕一把将幼天王塞在谭体元的怀里,道:「你带着陛下突围!」「那你呢?」「我来引开他们!」洪仁玕放眼四周,发现自己已经被清军围得如铁桶一般,想要全身而退是万不可能了。 眼下之计,唯有将自己当成诱饵,引开精毅营的注意力,才能搏回幼天王的一线生机。 「不!不!叔父,朕不要离开叔父!」幼天王哭喊着嚷道。 洪仁玕一把将侄儿拥进怀里,紧紧地抱了一会儿,道:「陛下,臣今日只能尽忠了!」「不行!」(苹果手机使用Safari自带浏览器,安卓手机使用chrome谷歌浏览器)幼天王喊道,「朕不要叔父跟忠王一样,一去不返!」洪仁玕可听不得他那么多说辞,二话不说,开始动手剥起了洪天贵福的龙袍。 「叔父,你做什么?」幼天王惊道。 洪仁玕道:「今日一战,大局势必崩盘,陛下穿着龙袍,引人注目,怕有不妥,还请陛下委屈一时,先换上平民的衣裳才行!」剥了侄儿的龙袍,他又拿出一身粗麻布衣来,套在洪天贵福的身上,道,「若有万一……臣说的是万一,陛下切莫见怪。 万一陛下蒙尘,落入清妖之手,当言太平天国起事之际,你尚且年幼,一概不知,也是老天王归天,这才在众臣的拥戴下,稀里煳涂地当上了幼天王。 只有这才,或许才能保你一条性命,可记得了?」幼天王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洪仁玕站起身,对谭体元道:「偕王,陛下就交给你了!本总裁若是有幸能逃过此劫,定然前来寻你们!」「殿下,」谭体元感伤地几乎落泪,「那……那我将带着陛下,去往何处?」洪仁玕道:「到福建的去路,已被堵死,本总裁带着这许多人马,折腾了许多时日,却一步也到不了闽境,想必与侍王、小康王会合之计,已是行不通了。 你不妨带着陛下直接南下,遁入广东,寻找那里的天地会弟兄庇护!」一旁的黄宗保道:「干王殿下且放心,若能到了广东,宗保必定拼尽全力,护陛下周全!」「拜托你们了!」洪仁玕朝谭体元和黄宗保拱了拱手,翻身上马,带着自己的亲兵,打上幼天王的旗帜,朝着山下冲去。 何震川大呼小叫了一会儿,发现没有人再理睬他了,耳边全是惨叫声,枪炮声,脚步声,响成了一团。 他这才胆战心惊地抬起头,却不见了尊王刘庆汉的身影。 不过转头想想也是,刘庆汉要指挥圣兵作战,哪有这许多工夫来管他一个文官的死活,此时想必已经带着人马到石墙后头去阻击敌军了。 再看洪仁玕,竟也不知了去向,就连幼天王此时也下落不明。 总之,整个营地已经乱成了一锅粥,尸首互相枕藉,残肢断臂堆积成山,脚下的泥层已被炮火炸成了一片焦土。 「陛下往那边去了,咱们快跟上!」忽然,又十余名像无头苍蝇般的太平军从何震川的跟前跑过,指着下面的山坡道。 何震川急忙跟着一望,但见一队人马火把通亮,照着幼天王的大纛一场醒目,隐隐约约的,可以看到洪仁玕那身破烂的染血团龙袍在战马的飞驰中飘舞。 「殿下,等等我!」何震川丢下了手中的枪,快步朝着幼天王的方向追赶上去。 不料,他刚迈出几步,一枚炮子落在了离他不远的地方,伴随着刺眼的火光和碎屑般的烂泥纷飞,一股巨大的冲击波将何震川整个人从地上掀了起来,在半空中翻了几个身,又重重地砸在了地上。 一落地,何震川感觉浑身上下都是疼痛,也说不清究竟是哪里受了伤。 他半个脸埋进了泥层里,在微弱的呼吸中,他嗅到了夹杂着血腥味的泥土气。 除了疼痛,他发现自己的脑袋以下已经全然没有了知觉,耳边也彷佛一下子变得安静下来,在嗡嗡的耳鸣中,再也听不到那纷乱的枪炮声和叫喊声。 啪!突然,一个碗口般大小的马蹄踏在他眼前不到一尺的地方,溅起的泥土又将他的脸面砸得生疼。 一个浑身披满甲胄的骑士跃马从他身上跨过。 太平军是没有盔甲的,在他们的看来,那种已经用了几千年的防护装备在当今炮火连天的战场上根本起不到半点作用,反而会滞缓他们的行动,所以都摒弃了甲胄,只有保守的清军,才会穿戴盔甲上阵,骑射定天下的大清王朝,直到今天也不愿意抛弃他们老祖宗白刃相接的战术。 紧接着,一个,两个,三个……数不清到底有多少骑士,从何震川的身边飞驰而过,伴随着一阵阵的咔嚓声,太平军们的惨叫接踵而来。 精毅营的骑兵已经越过石墙防线,杀进了太平军的营盘里!「啊……」洪宣娇嘶哑地惨叫着。 刘明珍的肉棒和他的人一样,粗壮,结实,比起寻常男子来,还要长上几寸,大上几围,简直和男人的手臂不相上下。 那这根黝黑的,布满青筋的巨物捅进洪宣娇身体里的时候,坚硬的龟头几乎捣进了她的腹腔里,直插胸膛,强烈的鼓胀感和刺痛感令洪宣娇差点没当场晕厥过去。 虽然肉洞已经被黄朋厚那几人玩弄得松弛,可当刘明珍那么粗大的肉棒插进去的时候,四周的淫肉还是被绷得紧紧的,彷佛随时都会撕裂。 还没有好透的伤口,在如此巨大的张力下,彷佛又开始崩坏,阵阵刺痛让洪宣娇更加难以支撑。 她的脸是对着山下的,随着天色越来越暗,太平军营盘里的灯火也变得越来越明显。 只可惜,彷佛近在咫尺的距离,她却什么也做不了。 突然间,四面凸起的山峰上,炮火齐鸣,无数火光一瞬间淹没了整个营地,传到她耳中的炮声依然隆隆作响。 在几轮炮火齐射之后,每一个山坡上亮起了星星点点的火光,如成群结队的萤火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起朝着那孤零零的太平军营地扑去。 只能靠火把照明的双方士兵,都会最大程度上避免秉烛夜战的情况,因为在黑夜中,免不了误伤自己的友军外,还很有可能会陷入敌军的埋伏圈。 但今天,大家都杀红了眼,若不是谭体元在白水岭伏击了刘明珍所部,恐怕太平军的复顶之灾几个时辰就降临了。 现在轮到了席宝田的精毅营,他将毕其功于一役,铆足了劲,甚至不惜夜战的大忌,连夜对太平军发起突袭。 刘明珍的肉棒实在太长,当他将龟头直抵洪宣娇花蕊,被厚厚的子宫外壁挡住时,这才停了下来,但仍有半截阳干露在小穴之外,几乎把四周的嫩肉撑爆。 这时,他已把自己半个身子都挤到了洪宣娇的大腿中间,将她弯曲起来的双腿呈八字型张开,再也无法合拢。 就这样,他一下下机械般地往里捅着,每一下都用尽全力,毫不留情。 「唔……不!不不不不!」洪宣娇感觉身体彷佛快要被捅穿了一样,腹腔内好像有一根铁棍在疯狂地搅动,让她的五脏六腑都被绞在了一起。 她痛苦地摇着头,凄惨地大叫着,可对发生在身上的暴行依然无能为力。 刘明珍腾出双手,掌心按在洪宣娇朝天翻起的脚掌上,轻轻地摩擦起来。 玩腻了良家妇女的三寸金莲,看到洪宣娇的天足,别有一番风味,顿时爱不释手。 前掌和后跟虽有些粗糙和坚硬,但脚心却是娇嫩的,那里的肤色看起来也比其他部位更白皙一些。 刘明珍用他尖锐的指甲在上面挠了几下,洪宣娇的十个脚趾立即紧紧地蜷缩起来,弓成了一个元宝状。 即便身上再痛苦,可从脚底传来的酥麻感却丝毫也不因此有所减弱,反而变得更加强烈,让她一下子浑身抽搐,手臂和双腿的肌肉也随之紧绷起来。 「啊啊啊……不,不要碰那里……啊,好痒……」洪宣娇更加难受,明明该痛苦的时候,却冷不丁地袭来这股难以名状的滋味,让她心头愈发觉得羞耻和不堪。 「贱人,这么喜欢被男人玩弄你的骚脚吗?」刘明珍彷佛发现了新大陆,兴奋地全身热血沸腾,愈发有力地抽动起来。 即便再厉害的女人,也有她的弱点,而他竟然在不知不觉中,摸到了洪宣娇的这个弱点。 「将军,嘿嘿,」谭家兄弟二人顿时凑了过来,满脸堆笑道,「你不知道,这娘们的脚可敏感了,只要轻轻一碰,下面就会出水!」「是吗?」刘明珍一听,更确信了自己的判断,在洪宣娇的脚心挠得更猛烈。 「唔唔……不要不要不要……唔唔!放开我……」洪宣娇凄惨地哭喊着,脚尖绷得笔直,脚背和小腿胫骨几乎成了同一平面。 她僵硬地左右摇晃脚掌,试图从对方的骚扰中摆脱,可她能活动的范围毕竟有限,刘明珍依然如猫戏老鼠一般,不紧不慢地玩弄着她。 「嘿,贱人,他们说得果然没错,你的骚穴好像更湿了呢!」刘明珍能够清晰地感受到,正不停抽插的阳具在肉洞里变得更加润滑顺畅,似乎从洪宣娇的身体深处正涌出一股热流来,正滋润着他的龟头。 原本留在阴道里黏煳煳的秽液,这时也被稀释软化,从洞口流淌出来。 啪!啪!啪!刘明珍不遗余力地继续向前猛攻着,结实的身体撞击在洪宣娇看上去好像已经被折断而变得扭曲怪异的双腿中间,激起一片片水花,四处溅射。 他咧嘴笑道:「既然你这么喜欢,那我就多满足满足你的如何?」「不!不要!唔唔……」洪宣娇想要否认这个事实,但身体的诚实早已证明了刘明珍所言非虚。 连她自己都感觉十分诧异,她从不认为自己的脚心有多敏感,可是在被谭家兄弟和刘明珍玩弄着,体内竟莫名其妙地泛起一阵无法抑制的快感,似乎对这般羞辱,在抗拒之中,还隐隐藏着渴望。 不!我不是这样的人!被强奸,被凌辱,被虐待,这些洪宣娇都认了,毕竟不是她自愿的,要怪也只能怪自己时运不济,竟落到了叛徒们的手中,将她出卖给了清妖。 但要她承认自己是淫娃荡妇,她说什么也不答应。 清妖可以污蔑她,可她自己一定坚信,她的忠贞的,纯洁的。 然而,也就这几天的光景,她已对这个信念产生了动摇,在叛徒和敌人的一次次凌虐中,她不停地被强迫高潮,似乎把她一直坚信的东西,从根基上被砍伐了。 这一定是药物的缘故!对,一定是黄朋厚那个畜生给我吃下的春药,才会让我变得如此浪荡不堪!思前想后,洪宣娇也只能用这个理由来解释自己身体的异常了。 可不管怎样,她都不愿在敌人面前丑态百出,尤其是在这种时候,眼前不远处正上演着一幕悲壮血腥的屠杀,杀进太平军营地的精毅营湘勇们正毫不留情地收割着她那些认识的和不认识的兄弟姐妹们的性命。 太平天国最后的星火正危在旦夕,她不能因为体内的快感,而享受那一瞬间的颤抖!洪宣娇只能咬着牙强忍,但这么做彷佛对她没有丝毫帮助,穿行在身体里的酥痒感还是越来越强烈,如汹涌的浪潮一般,把她拍得几乎无法呼吸。 如果……刘明珍没有玩弄她的脚心,洪宣娇感觉自己还能再忍受更长的工夫,但从脚心里传来的异样感,对她来说,无异于雪上加霜,她猛然发现,自己彷佛已经离高潮不远了。 真是越怕什么,便越来什么,洪宣娇还在千方百计地想着如何摒弃身上的快感,但那如电流般的酥麻已经闯进了她的心房,顺着蛛网般的血脉扩散到全身。 「啊啊啊!不行!你快停下来!」洪宣娇绝望而无助地尖叫着,早已嘶哑的喉咙这时竟然又再次变得洪亮起来,彷佛她此刻正在战场上,高举着钢刀,下胯骏马,带着太平天国的兄弟姐妹们朝着清妖的阵地冲锋。 在战场上厮杀的时候,洪宣娇总是把生死置之度外,在犀利的火器面前,不管她功夫有多高,在死神的镰刀划向她的时候,依然无法躲避,正如她的丈夫萧朝贵,不知被那一颗炮子击中,殒命长沙,就连不可一世的清妖九帅曾国荃,也会在雨花台大战中被忠王李秀成击中面颊,险些丧命。 在无法掌控自己命运的时候,洪宣娇便会脑袋一片空白,认定一个方向往里扎。 而现在的她,也正是这种情况,在一阵阵接连不断的快感逼迫下,已经变得无所顾忌,只好听天由命。 「哟!这么快就要高潮了吗?啊,洪宣娇,你实在太令我意外了!」刘明珍的大肉棒上感觉到阴道湿润的肉壁正从四面八方紧紧地裹挟着他,一下接着一下,频率越来越高,阅女无数的他,自然很快就发现了洪宣娇身体的细微变化。 「啊!啊啊!不能!我不能!啊啊啊啊……」洪宣娇的嘴好像永远也闭不上了,从张开的双唇间,一缕透明晶亮的唾液从下巴滑落,长长的几乎挂到地上。 弯曲无力的双腿凭空一下下地往后蹬着,禁不住牢牢地夹住了刘明珍的腰身。 她疯狂地摇着头,嘴里喊的话似乎是在哀求对方,却又像是在对自己说,好像只有这样,才能让她有更大的意志来对抗体内越来越一发不可收拾的强烈快感。 但是这样依然无济于事,洪宣娇的高潮还是如期而至,随着她眼一白,浑身一颤,一股浓白色的阴精从肉洞里回涌出来,缠到了刘明珍正进出不停的龟头上。 刘明珍抵不住肉壁的挤压,心神一晃,竟也精关大开,浊浆喷涌。 当了兵,成了将军,他自然也是声色犬马,累日不停,但最近几个月,他奉左宗棠之命,追击长毛,每日风餐露宿,也顾不上这些。 今日在洪宣娇的身上,正好把他数月的积累全都一泄而空,立时感到精神一阵轻松。 「呜呜……」洪宣娇大声地痛苦起来,好像在为远处的屠杀而悲戚,又好像在为自己的丢人现眼而自责。 悬挂在歪脖子树上的身体在半空中慢慢地旋转着,承载了她全部体重的铁链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模样不仅凄惨,而且卑贱,彷佛一架被兜在枝头上经过数日风吹雨打而渐显破败的风筝。 何震川趴在地上装死,他不敢有半点响动,唯恐惹起一个个从他身边走过的清兵注意。 大战已经结束,毫无防备的太平军在精毅营的炮击和骑兵冲锋下,溃不成军,幼天王和干王也是下落不明,地上躺满了双方士兵的尸体。 即使在败局已定的战场上,被逼到绝路的太平军还是爆发出惊人的战斗力,和精毅营血战了几个时辰,直到全军复没。 这让精毅营的那些将官们很是吃惊,一场已经预定好的胜利,竟来得如此惨烈和困难。 好在,他们还是赢了,开始打扫战场。 「都看仔细了,还有没有活口!」一个面目清秀,却留着光秃秃的丑陋额头和一条像老鼠尾巴般辫子的年轻人对身边的大喊着,随手对着脚下还在喘气的一名太平军开了一枪,随后又若无其事地填装起枪子来,彷佛被他打死的不是一条人命,而是一只蝼蚁。 何震川听出了他的广西口音。 原来,他竟然是自己的老乡!「苏大哥,这里还有个活的!」就在何震川还没想好怎么脱身的时候,忽然感觉背上被人狠狠地踩住,一名湘勇举着枪对准了他的脑袋。 「军爷,饶命!」何震川只能大喊。 「咦?你也是广西人?」那姓苏的小军官收起枪,走到何震川的跟前。 「是,是……」何震川颤抖着应答道。 「现在长毛之中,很少看到广西老乡了呀!」小军官道。 「是……」何震川只能唯唯诺诺。 「苏大哥,怎么办?要不要我一枪崩了他?」踩在何震川身上的湘勇问道。 「别,」小军官道,「都是广西老乡,何必下杀手呢?喂,你叫什么名字?」何震川脱口想把自己的名字说出来,但转念一想,又觉有些不妥,便改口道:「军爷,小的名唤何三!」「何三?」小军官道,「你们长毛不是不准起二字名么?」「那些规矩,都是上层人的讲究,我等打杂的,他们倒也没管了那么多!」何震川到底还是机灵,急忙撒谎道。 「既是老乡,你若肯剃发入伍,归顺朝廷,我便饶你一命!」小军官道。 「好!好!我剃发!」何震川现在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他并不是怕死,只是怕死了之后,便要和傅善祥天人永隔,便怎么也不甘心,只好先委曲求全地活下来再说。 「大哥,你怕有不妥!」旁边的湘勇道。 「有甚不妥?」小军官道,「我听说,席大帅平了此间的长毛,便要赴西南镇压苗民叛乱。 我精毅营这一路打下来,伤亡也是不少,正好为大帅拉拢点人力!」「元春,你那边怎么回事?」就在说话间,一个年轻的湘勇将官走了过来。 「席道台,刚收降了一个长毛!」小军官也不掩饰,急忙道,「他是我广西老乡,还请道台大人饶了他一条性命,让他跟着我们去打仗吧!」这个被称为道台的道员大人,不是席宝田,看样子是他的某个亲戚,他看了何震川一眼,道:「长得文绉绉的,也不像什么穷凶极恶之徒,既然是你老乡,姑且留他一命!」「多谢道台大人不杀之恩!」何震川如获大赦,急忙称谢。 那道员大人又对小军官道:「元春,你且随我来,此番大战,你战功卓越,大帅正要褒奖你呢!」【回家的路:WwW.KanQiTa.com 收藏不迷路!】 天国的黄昏(48) 48、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2021年11月12日天王府废墟下的地宫里,厮杀还在继续,朱洪章和李臣典手下的人不停地在倒下,躲在角落里的傅善祥却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最新地址发布页:kanqita.COM 收藏不迷路!】 「住手!曾大帅有令,让你们二人都住手!」突然,萧孚泗闯了进来,带来了曾国藩的手令。 地宫里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曾国藩想要不知道都难,急忙令萧孚泗带来军令,何止朱洪章和李臣典二人,但他来得还是有些晚了,两人带来的亲兵互相残杀,少说也伤亡了十之五六,唯有带头的两名将军毫无无损。 朱洪章忌惮李臣典的勇力,不敢和他亲手交锋,只顾让亲兵们冲杀在前。 而李臣典这些日子让酒色掏空了身子,双脚发浮,毫无力气,也躲在后头,不敢轻易出手。 就在僵持间,萧孚泗带来的手令,让两个各自暗暗松了口气。 萧孚泗喝止道:「你们二人这是作甚,都是自家兄弟,缘何自相残杀?」也只有他,才敢这么大声地对两位将军说话。 朱洪章指着李臣典,不满地抱怨:「这老贼,私自绝望洪逆的地宫,想要独吞里头的财宝!」李臣典道:「在进南京之前,大帅早就有令,入城后劫掠的财物,皆归各自所有,尔等便是眼红,想来分一杯羹!」「胡说!」朱洪章面红耳赤地驳斥道。 湘军的将领中,只有他一人出身贵州,所以很多事还得靠他自己着心,要不然吃了大亏也无从伸冤。 「好了,都别争了,」萧孚泗道,「大帅有言,洪逆地宫里的财物,李将军得五成,朱将军得三成,剩余的二成,便拿出来犒赏三军。 如此安排,你们该不会有怨言吧?」既然是大帅所言,李臣典自然不敢有异议,朱洪章也是白白得了三成财物,心里自也愿意,便都点了点头。 李臣典转过身,对傅善祥使了个眼色,让她急忙将地宫里的斑蝥春药都收好了,免得朱洪章看见,也想来侵占。 傅善祥何等机灵,很快就明白了李臣典的意思,当即把几名湘勇拉来,开始七手八脚地往麻袋里装那些瓶瓶罐罐。 从天京城里劫来的财物,已足够李臣典祖孙后代几辈子享用不尽了,地宫里的财宝虽然丰厚,但此刻对他而言,更重要的还是他在军中的威信。 打仗时,他可以靠英勇杀敌来赚取威信,可现在战事已经结束,人人都想着衣锦还乡,他也不例外,在军中的最后这些时日里,他可不想因为自己身体方面的原因而输给朱洪章那个贵州佬,有损他的英名。 所以在他看来,斑蝥春药比金银财帛更让他动心。 傅善祥忽然觉得这些湘勇有些可怜,竟要靠药物来维持他们所谓的可怜名声。 可是转念想想,又有哪个男人不是这样呢?老天王还在世时,已是风烛残年的身子,同样也大量服用春药,才能堪堪撑住他的身子,让他每天晚上都能一柱擎天,享受人间极乐。 可过度的纵欲,总会伤人根本,年迈的洪秀全之死,也不可不和那些药物有关。 李臣典、朱洪章暂时罢手,开始一车车地往地宫外运财物,送往停靠在九袱洲和棉花堤的大船上。 攻破天京,肃清了城内的残匪,为了避免皇上猜忌,狡猾的曾国藩兄弟一面商量裁员,一面急匆匆地要从南京城里撤出,免得朝廷称他养兵自重。 萧孚泗劝阻了李臣典和朱洪章之间的械斗,回临时搭建起来的抚署复命。 曾国藩正低着头在写字,他的书法名满天下,正和他此时在政界、军界的名声一般,在行军打仗之余,他分外醉心于书法,只要一空下来,就不停地挥毫泼墨。 「大人,末将不辱使命,已经劝和了朱将军和李将军!」萧孚泗立在堂下道。 曾国藩头也不抬,淡淡地道:「你进到洪逆的地宫里去了?」「是!」「里头财宝几何?」「不可胜数!」「是何人把地宫的秘密供出来的?」萧孚泗道:「是那发匪的女状元傅善祥!」曾国藩搁下笔,抬头看了萧孚泗一眼,道:「这个女人可不简单啊!」「没错,」萧孚泗的眼中彷佛也流露出一丝向往,道,「能中了女科状元的,古往今来,还是第一人!」曾国藩道:「我不是说这个……信卿啊,你仔细想想,我们进南京已经几个月了,拷问了无数长毛,杀了也不知多少,可就是没人开口说出地宫的秘密,你道是为何?」萧孚泗道:「这些发匪骨头都很硬,寻常手段撬不开他们的嘴!」「不!」曾国藩摇摇头道,「我倒不是这么觉得!这么多人同时缄口,生死不惧,并非是他们真的不肯说,很有可能,是他们根本就不知道那个秘密!只是那女状元早不说,晚不说,此番已经快把南京城里的长毛都杀干净了,她才突然说出来,意欲何为?」萧孚泗想了想,陡然失色,惊道:「大人,你的意思……莫不是怀疑傅善祥故意挑起朱将军和李将军的矛盾,让他们自相残杀?」曾国藩微笑着看了看他,摇头不语。 萧孚泗愤然道:「若真如此,末将这就去一刀宰了她!」「信卿,」曾国藩摆摆手,「不急!这个女人很是有趣,老夫倒是想看看,她还能玩出什么花样来?哦,对了,江西巡抚老杨那边,这几日可有什么消息?」萧孚泗道:「昨日传来的战报,长毛已经越过铅山县城和饶州府,往南逃窜,左制台的悍将刘明珍、王德榜和精毅营的席宝田大帅各分左右两路,尾随夹击!」「看来,幼逆也离复亡不远了!」彷佛什么事都在这老狐狸的算计之中,他轻描淡写地说着,「信卿,你派个人去江西,和老杨约个日子,待吾军顺江而上,在九江江面会兵,一道返乡!顺便,你把前几日朱洪章送过来的那些金银当做贺礼,一道送去!」「贺礼?」萧孚泗不解地问。 曾国藩道:「难道你没听说,老杨已被圣上册封为甘陕总督,待平定了江西的匪乱之后,不日便要北上任职,和那里的回匪打仗去了!」萧孚泗道:「大人,也不知朝廷的西太后是怎么想的,杨抚台极擅水战,到了甘陕之地,大漠戈壁,旱地千里,怕是无用武之地!」「哈哈!」曾国藩坐在太师椅上,身子往后靠了靠,摆出一副舒适的姿势,「甘陕回乱,遍地狼烟,换何人前去,都怕是很难收拾。 而且,老夫听闻,在新疆一带,正有另外一股势力渗透进来,策应回匪,让老杨先去探探虚实,何尝不可?」朱洪章站在棉花堤上,望着布满江面的一艘艘巍峨的楼船,闷闷不乐。 冷静下来的他忽然发现,自己和李臣典干了一架之后,无异于把整个湘勇都得罪了,他这个贵州佬怕是很难再军中立足。 只是,他已经忘记了,自己是怎么会到那地宫里去的?料想黄婉梨那丫头片子也没那么大的狗胆,竟敢调拨他和李臣典之间的关系。 「将军,财物已经装船完毕,江上风大,还请速速回营房休息!」朱南桂在身边道。 朱洪章一直到最后一车金银拉进大船,这才安心地转身离开,骑着马从仪凤门回到南京城里。 王师收复后的城池依然萧条,彷佛和长毛治下的天京并没有太多起色,他梦寐以求的百姓夹道欢迎的场面,始终也没见到。 那些麻木的人啊,似乎对改朝换代的大事一丁点儿也不关心。 此时黄昏已过,天色越来越暗,几乎已经变成空城的南京,显得有些阴森森的,直到朱洪章穿过仪凤门走了很久,身后江涛拍岸的声响依然此起彼落,不停地传到他的耳中。 船舷和船舷之间被浪花挤得吱吱作响的声音听得他脑后阵阵发凉。 突然,朱洪章停下脚步,转头问一直跟在他身后的朱南桂道:「咦?莫不是我听差了,总觉得那边有哭声隐隐传来!」朱南桂想了想,急忙回禀道:「将军,前头不远,便是关着长毛一众幼王的所在!那几个孩子,想必是遭不了这份罪,成天哭哭啼啼,好不烦人。 昨日,听说还哭死了一个,是叫洪釪元的孩子,让几名湘军的兄弟将尸首抬去了龙脖子山下,和几个刚刚处死的长毛一起火化了!」「哦?」朱洪章道,「那几个幼逆还没被处死吗?」朱南桂道:「将军,末将听说,是那女状元下跪求情,让李臣典饶了他们一命,这才使他们活到了今日!」「又是那女状元!」朱洪章道,「走,咱们过去看看!」太平天国的幼王们被关押在一间倾颓了一般的破屋子里,四面漏风,和别的俘虏不同,因为他们身份特殊,虽然年纪小,但有些甚至还是当初在真神圣大殿和荣光殿里议事的人物,若稍有闪失,让他们走脱了,恐怕谁也吃罪不起。 因此,破屋里摆着十几个铁笼,每位幼王都被关在各自的铁笼里。 铁笼只有半人高,他们不得不蜷着身子缩在里面。 破屋外,有几名湘勇在看守,见到朱洪章带着人过来,急忙上前施礼:「见过将军!」朱南桂没有跟他们废话,将腰牌一亮。 他们的脸和腰牌,足以证明他们的身份,那些看守的湘勇也不敢多话,乖乖地让到了一旁。 朱洪章走进破屋,被关在铁笼里的几个幼王见他一脸杀气,顿时吓得哆嗦不停,呜呜的哭声更加响亮起来。 幼西王萧有和哽咽着哀求道:「将军,求你不要杀我们……你,你让我们做什么都行,饶我们一命吧!」朱洪章不禁牵了牵嘴角,发出一声冷笑。 杀进南京城的时候,他亲眼看到忠王李秀成和长毛诸王抱定必死之心,和湘勇展开激烈悲壮的巷战,让他们举步维艰,几乎每往前推进一步,都会付出血的代价,可是看到这些高居庙堂之上的幼王,此刻竟低声下气地哀求活命,殊不知已经殉难的忠王等人会怎么想。 让这些毫无骨气的孩子身居高位,手握生杀大权,长毛焉有不败之理?「闭嘴!」朱南桂大喝一声。 不料,朱洪章竟指着铁笼吩咐道:「来人,把他们放出来!」「将军!」看守的湘勇大惊失色,急忙制止道,「这几个孩子俱是要犯,若有闪失,小的们可都担待不起啊!」朱洪章道:「若是大帅怪罪下来,你便如实相告,称是本将军把人带走的即可!」听他这么一说,湘勇们也不好再继续阻拦,只好让到了一边。 朱南桂令人用大刀噼开了铁笼的锁,把几个幼王从里面拎了出来。 萧有和、萧有福等人以为朱洪章要带着他们去问斩,顿时吓得双腿发软,立都立不稳了,非得有湘勇在身后提着他们的袍子,才能勉强地一步步往前挪动脚步。 朱洪章让朱南桂打赏了那几个看守的湘勇后,便押着几个幼王朝自己的营房走去。 幼王们一路哭喊哀求,嗓子都快喊哑了,只道今日免不了脖子上一刀。 回到营房里的时候,夜色愈见深沉。 朱洪章把幼王带进节堂,自己朝着书案后一坐,见他那威严可怖的模样,幼王们更乱了分寸,哭喊成了一片。 朱洪章道:「够了,你们叫了一路,听得本将军好生心烦!来人,端上饭菜,先让他们吃饱!」《手*机*看*小*书;7778877.℃-〇-㎡》幼王们以为自己要吃断头饭了,个个更是心悸不已,但等饭菜端来之后,眼看有菜有肉,顿时又是口生津液,馋得不行。 他们被关在破屋,每日吃的全是馊掉的饭菜,而且还不管饱,正在长身体的他们哪里经得起这般折磨,无不饥肠辘辘,此时见了这新鲜饭菜,立时不假多想,一通狼吞虎咽。 朱洪章看着他们吧唧着嘴,吃得津津有味,道:「在本将军的营房里,你们不必拘束,虽然比不上在你们长毛荣光殿的富贵,饭菜却也管饱,今后你们若是吃了不够,尽管说!」萧有和两眼含泪,战战兢兢地道:「今后?……将军,你这是不打算杀了我们么?」朱洪章道:「本将军何时说过要杀你们?」萧有和一听,急忙带着幼王们放下手中的饭菜,齐齐地跪在地上,道:「多谢将军不杀之恩!」朱洪章虽然凶残,但也是个实诚人,摆摆手道:「你们能活到今日,还得多谢那女状元,若不是她在李臣典面前为你们开脱,恐怕你们早就没命了!她才是你们的救命恩人!」「啊?」萧有和与幼王们面面相觑,没想到他们能活这么久,还是傅善祥在从中斡旋,这才保住了他们的性命。 想起他们曾经对她做过的事,后悔不已,感觉自己当真如禽兽一般。 用罢了饭,朱洪章又令人给他们换上了干净的服饰,还让朱南桂给他们剃了头发,免得这些孩子头顶一片青丝,让其他人看了很不自在。 萧有和只要能活命,早已顾不上自己的头发,跪在朱洪章面前道:「将军,你今日的大恩大德,本殿……啊,不,草民没齿难忘。 从今往后,但凭将军驱使!」朱洪章干咳了一声,道:「这说起来,本将军还真有件事要你们去做!今日本将军中了黄婉梨那丫头的离间计,和李臣典将军干了一架,双方互有损伤。 尽管如此,怕是本将军和李臣典之间的梁子算是结下了,我听说那女长毛状元近些日子在李将军跟前很是受宠,而她既然肯出面求情救下你们,便证明你们这些人在她眼中,很是重要。 因此,本将军想让你们去找找傅善祥,让她从中调停本将军与李臣典的矛盾,如何?」直到这时,朱洪章才说出自己救下幼王的目的。 他一生的荣誉,来自湘军,若是离开湘军,他怕是什么也算不上,所以在某些节骨眼上,他还是选择了服软。 「草民明白!」萧有和心中大喜,只要能帮朱洪章办成这桩大事,他们的小命也算是保住了。 另一边,李臣典也把一车车的财宝运到了江边的船上,准备随时开锚起航,返回湘乡。 回到营房的时候,只觉得身心俱疲,浑身上下彷佛使不出力气来一般。 他暗自庆幸,刚才好在朱洪章没有跟他动手,要不然自己的一世英名就要毁于一旦了。 一进营房,他便一头栽倒在床,连动也不愿动一下。 可是傅善祥很快又把她温软的身子凑了上来,在李臣典的虎躯上不停的摩擦蹭动,将嘴凑到他耳边低声细语:「将军,今日让婉梨那丫头一道来伺候你可好?」李臣典头脑发昏,对性事完全提不起兴致来,摇摇头道:「不!本将军今日好似病了,想要好好地睡上一觉才行!」傅善祥之所以想让李臣典把黄婉梨带来,是因为她早就预料到,凭着朱洪章的才智,事后细细一想,很容易就认定是黄婉梨在从中挑拨,为了保全她,还是把她一起留在李臣典的身边来得更加妥帖一些。 却不曾想,李臣典今日竟毫无兴趣地拒绝了她。 不过,她并不打算就此罢休,让黄婉梨一个人留在外面,比将她放在屠刀下还要危险,傅善祥不得不再次使用自己身体的武器,强行勾起李臣典的兴致来。 她一边摩擦着李臣典的身子,一边已偷偷地将手插进了他的裤腰,慢慢地伸向了裆部。 纵欲过度的男人,肉棒已经不再如当初那么坚挺,甚至有些软软的,柔弱无骨。 傅善祥使劲地在他的肉棒上套动了几下,却发现那根阳具始终没有想要硬起来的迹象。 「善祥,别弄了,」李臣典懒洋洋地说,「让我休息一晚吧!」傅善祥不说话,将他的裤子轻轻地往下剥,直到从裤腰下扶起那根疲软的肉棒来。 她用力地剥出李臣典的包皮,使其龟头裸露在外,强忍着恶心和反胃,低下头,用嘴含住了龟头。 「嗯……」李臣典轻哼了一声,身体顿时有些紧张起来。 说实话,他根本难以抗拒女状元的魅力,只是眼下的身体状况实在不允许他再继续纵欲了,只好轻轻将傅善祥一推,连声道,「使不得,使不得……」在女状元的舔舐和挑逗下,李臣典的阳具终于有些肿胀起来,却始终不如当初那般坚硬强壮。 傅善祥抬起头,嘴角流着口水道:「将军,今日在地宫里搜罗来许多药物,不如正好趁着这良辰美景,试上一试?」李臣典被她的软声细语逗得心头直痒,突然一把抱住了她,道:「你小妖精,当真是不把我榨干了,你便不肯罢休是么?好,既然你这么渴望,那我满足了你!」说着,就在傅善祥的脸上疯狂地亲吻起来,唾液和口臭一起喷到了傅善祥的鼻孔里去。 傅善祥一边回应着,一边伸手在枕头下摸索了一阵,终于摸到了她事先藏在那里的斑蝥春药。 李臣典心急火燎地说:「没想到,你早有准备啊!」只要是个男人,都无法抗拒女人的主动,何况是拥有傅善祥般绝色的女人。 李臣典的心火从无到有,也不过是一瞬间,整个人也顿时跟着变得迫切起来。 傅善祥拔下药瓶的塞子,伸出长长的舌头来,将药物在自己的舌尖上倒了一点,尔后轻卷玉舌,做出勺子状,把药物掬在舌上,小心翼翼地朝着李臣典喂了过去。 李臣典何曾被女人如此温柔以待过,满心欢喜,也探出自己的舌尖来,和傅善祥的丁香紧紧地缠绕到了一起。 从傅善祥嘴里接过的药物,彷佛带着一丝甘甜,让李臣典忘记了其中的成分,竟丝毫也不再觉得恶心,甘之如饴地吞食下去。 他咂着嘴道:「善祥,上回我服过此药,感觉药效甚烈,等下发作,你可别求饶啊!」傅善祥柔柔地道:「民女一人,自是难敌将军的神威,不如让婉梨前来,替民女分担一些吧!」又是婉梨!李臣典有些不悦,那个经常承欢于朱洪章胯下的女人,对他来说,吸引力并不算太大,只是听傅善祥那么一说,心中不免又洋洋自得起来,道:「你若是喜欢,唤来也是无妨!」傅善祥一听,急忙从李臣典的怀里挣脱,走到门口,对守在那里的湘勇道:「烦请军爷往俘虏营里走一趟,将黄婉梨召来此处!」湘勇知是李臣典的意思,也不多话,拔腿就朝俘虏营中而去。 傅善祥掩上门,转过身来,却发现李臣典已自主地脱下了裤子,那根粗壮的大肉棒不知何时,已变得坚硬如铁。 她马上装出一副害怕又欢喜的样子,道:「将军的肉棒,当真不愧谓人杰,小女子看上一眼,便觉胆战心惊!」李臣典一把扑了上来,将傅善祥压倒在自己身下,笑道:「你现在晓得害怕了?不过已经晚了,今天本将军非得用我的大肉棒好好教训教训你这不听话的骚货!」说着,手忙脚乱地开始脱起了傅善祥的衣裳。 不一会儿,已将她的衣襟如两扇大门一把左右敞开,露出那对白花花的乳房来。 傅善祥不禁感觉一阵凉意由内而外地散发开来,可是在李臣典的注视下,她又不敢露出厌恶和抗拒的神色来,只能双目含笑地看着他道:「将军若把那事说成是教训,岂不是日日都在教训民女?民女在将军的神威之下,绝不敢有半点悖逆!」李臣典道:「莫不是当初你在洪逆跟前承欢,亦是这般风骚模样?」傅善祥道:「他怎能及得上将军的万一?」李臣典愈发新发怒放,双手捧起傅善祥的雪白双乳来,将自己的整张脸都埋到了那乳沟里头去,滋滋地吮吸起来。 他发现,最近傅善祥在他的调教下,乳房已变得越来越肥美丰满,就像生过孩子的妇女一般,充满了成熟和淫荡的魅力。 他一边吮吸着口中的美味,一边胡乱地将手往下探,拉开了傅善祥的腰带。 傅善祥的汗毛全都倒竖起来,身子不禁微微地颤抖了两下。 每次当李臣典将要侵占她身子的时候,她都会有这样的感觉,那种从男人身体上散发出来的汗臭味以及当他把肉棒强行捅进她身体时的惊悚,从来都没能让她有半点适应。 每当这时,无助和绝望又会再次占据她的心房,让她对末来充满了迷茫。 这样的日子,何时是个尽头?她很难想象,当她被湘勇们掳着,随舟西上,在湖南被当成奴隶,任人买卖,也不知到最后,她会被怎样的人家购走。 尽管此时李臣典对她痴迷不已,可这份痴迷,犹有竟时,她最终还是会落得一个漂泊不定的下场。 想想自己当初参加太平军,究竟是为了什么,无非是出人头地,想在新朝廷里以女人的身份,拥有一席之地。 只是没想到,太平天国十几年有如一场梦幻,当虚幻的泡沫消散后,迎接她的是比从前还要残酷的现实。 突然,她又想到了洪宣娇。 当初在清兵进城的时候,恐惧中的她一片混乱,只能跟在幼天王的身后逃命。 那时,也不知是谁推了她一把,让她落下石阶,陷入清兵的重围之中,这才困于此处,不得脱身。 想起现在的洪宣娇,和幼天王的人马一起遭到刘明珍等人的夹击,想必也是左右支拙,难以应付,傅善祥禁不住有些欣慰。 「啊!」就在她胡思乱想之间,忽然下体一胀,一根滚烫的巨物几乎直捣腹腔,忍不住大叫一声。 女人的尖叫更勾起了李臣典内心的兽性,他屏住呼吸,腰部接连发力,砰砰地撞击在傅善祥的肉洞上,那根巨大无比的肉棒也跟着连捅了她几下,差点没将她的五脏六腑都搅成了一锅粥。 她下意识地抱紧了李臣典的身子,尖尖的指甲掐进了他的背里。 疼痛让李臣典更加疯狂,整个人变得如洋人的蒸汽机,轰轰地运作起来,一改刚刚颓废的模样,在傅善祥的体内驰骋。 「啊啊!救命!将军,你的宝贝好大……啊,我快受不了了……」傅善祥无从释放体内的抽搐感,高高地举起双腿,缠在李臣典的腰间。 「骚货,这么快就求饶了吗?」李臣典似乎已经忘记,他之所以有此刻这般神威,靠的全是药物加持。 他只道自己还是几个月前的身体状况,可以有用之不竭的体力,顿时不遗余力的,发起了一波又一波的猛烈冲击。 傅善祥被插得眼前阵阵发昏,晕头转向,虽然是她主动挑起的火,可在身体承受着这一切的时候,不禁有些暗暗后悔。 她感觉自己的小穴彷佛要被李臣典的大肉棒给捅烂了,在痛苦和鼓胀中的身体颤抖得更加剧烈起来。 「唔唔……不行,将军,求你轻一些……啊!」傅善祥失魂落魄地叫着。 越是这样,李臣典就越停不下来,疯狂的抽插摸约持续了一炷香的光景,才见他猛的把腰一挺,马眼舒张,浑浊的精液在女状元的肉洞里汩汩地喷射出来。 只是如今他虽然服用了春药,但精液的量已是远远不如从前,射在傅善祥的体内之后,有如投石入海,再无踪迹。 精液一出,李臣典始终被药物支撑着的身体也随之一软,重重地趴在了傅善祥的胸口上。 「将军?将军?」傅善祥感觉他的身体变得越来越沉,不禁叫了两声,用力地推了他几下,却见李臣典竟毫无反应。 原来,在极度透支之后,他竟然直接昏睡过去。 笃笃!笃笃!就在傅善祥挣扎着想要推开李臣典的时候,忽然外头响起了敲门声,刚被湘勇带来的黄婉梨推门进来,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幕。 「这,这是怎么回事?」黄婉梨回头见湘勇没有跟着她一起进屋,急忙跑到床边,帮着傅善祥把李臣典的身子翻开。 「他快不行了!」傅善祥指着对面的柜子道,「婉梨,那里头还有几瓶春药,你快帮我取来!」「傅姊姊,你要做什么?」黄婉梨大惊失色地问道。 「你不是和清妖有血海深仇吗?现在就是你报仇的机会!」傅善祥道,「如果你还想报你的父兄之仇,就和我一道服下那药,将这清妖头弄到竭精而亡!」由于害怕李臣典是装睡,所以傅善祥在和黄婉梨说话的时候,一直都是伏在她耳边低语。 「可是,可是……」黄婉梨有些犹豫起来,「前几日我听你说过,这斑蝥春药很是厉害,女子一旦服下,便有九九八十一日药性难消。 若是……若是你我都吃了这药,怕是真就会变成淫娃荡妇,丢尽颜面!」傅善祥凄凉地笑笑,道:「这是西洋来的药物,那些洋人总是喜欢夸大其词。 虽然,这斑蝥确实药性凶猛,不论男女,食之则情欲难耐,可我在老天王那里,也是三五日便服用一回,末见药效如此持久。 依我看,最多也就能维持一两日的功效罢了。 要不然,老天王又为何会服之过量而亡?」【回家的路:WwW.KanQiTa.com 收藏不迷路!】 天国的黄昏(49) 49、报恩的人2021年11月12日洪宣娇光熘熘的身子在官道上跌跌撞撞地走着,她的双手被人用绳子捆在身前,两个手腕紧紧地合在一起。【收藏不迷路!:www.kanqita.CoM 以备不时之需】 绳子的另一端,却被骑在马上的刘明珍的攥在手中,随着战马前行的步伐,像牵牲口似的牵着她。 石城杨家牌大战,太平天国几乎全军复没,亲自带兵引开精毅营主力的干王洪仁玕和李秀成一样,没走多远,也被清军所俘,押在席宝田的军中。 和他一起的尊王刘庆汉、恤王洪仁政也遭清军搜捕,同样难逃被俘的命运,唯有偕王谭体元和天地会元帅黄宗保护着幼天王突围,至今下落不明。 席宝田在石城附近留下了三千精兵,继续搜索,自己带着大队人马,押解俘虏,回南昌报功。 楚勇进入江西境内,便不再受左宗棠节制,眼下一切调度指挥,均归总督杨岳斌和巡抚沈葆桢。 杨制台和沈抚台获悉战报,心头大喜,号令各路人马共回南昌论功听赏。 一想到为祸东南十余年的长毛终于在自己的手中被平定,两位大人更是开心地连觉都睡不着,只是首逆洪天贵福依然在逃,二人还是惴惴不安,但目前精毅营人马搜寻无果,也只能暂时作罢。 这时洪宣娇就在被押往南昌的路上,她亲眼目睹了太平军大败,即使远远地隔着,也能看清圣兵们兵败如山倒的局势,没过多久,一份份战报送到刘明珍的手中,上面写的每一个字都让她心惊肉跳。 干王被俘,尊王被俘,恤王被俘……每一个天国的重臣罹难,都彷佛把洪宣娇心中的柱石抽调一根,让她越来越陷入绝望和无助之中。 好在,她始终没有听到幼天王被俘的消息,总算给她留下了一线希望。 刘明珍一直没有和席宝田的精毅营合兵,回南昌的路也是各走各的,所以洪宣娇根本没有机会见到被俘的洪仁玕和天国诸王。 「嘿嘿,洪宣娇,你光着屁股走路的样子,一扭一扭的,可真他娘的风骚啊!」押解着洪宣娇的楚勇一路上看着她白花花的肉体在眼前乱晃,早已心火燎身,趁着刘明珍不注意,忽然上前在她的臀部上狠狠地捏了一把。 「啊!」洪宣娇惊叫一声,脚下一个趔趄,竟摔倒在地。 可是在前头骑着马赶路的刘明珍却来不及收住脚步,直把她在地上拖行了好几丈,这才觉着手中的绳索沉重,回过头来。 「起来!」楚勇们挥起皮鞭,抽打在洪宣娇的屁股和大腿上,大声喝道。 他们怕自己的胡作非为招来将军的责骂,急忙先发制人,把刘明珍的注意力引开。 皮鞭落在洪宣娇的胴体上,白嫩的肌肤上顿时泛起了一道道鲜红的鞭痕,疼得她满地打滚,凄惨地大叫:「哎唷!哎唷!疼!疼!快住手……」「西王娘!」这时,跟在后面,被另一名偏将用绳子牵着的李容发见了,猛的将双臂一收,竟硬生生地将马鞍的偏将扯了下来。 他急忙跑到洪宣娇的身边,用自己的身子挡在鞭子下,扶起洪宣娇。 「唔唔……容发,你不要管我……」洪宣娇虽然少遭了皮肉之苦,但在李容发面前,却愈发感觉无地自容。 一方面,听着本该抽在她身上的皮鞭无情地啪啪落在李容发的背部,令她心疼不已;另一方面,在这个曾与她有几夜肌肤之亲的少年面前,拾不起半点尊严来,只能紧闭双目,把脸拧到了一旁,细声地说着。 李容发看了一眼面前的西王娘,她和自己一样,身无寸缕,只在脚上套了一双皱巴巴的红绸缎靴,虽都是江西辖境,可从石城到南昌,少说也有五六百里地,足够他们在路上走半个多月的日子。 若是任凭他们光着脚赶路,只怕还没走到南昌,那对玉足便已经走烂了,因此刘明珍「大发慈悲」,让洪宣娇和李容发都穿上了鞋履。 此时红绸靴筒已经打着褶子,软趴趴地堆在洪宣娇的脚踝上,让她的两条小腿看起来更加修长。 被扶起来的洪宣娇仍紧紧地夹着双腿,乌黑的血迹从她的大腿根部一直延伸到她的脚上,钻进靴子里去。 这可不是洪宣娇肉洞被撕裂后流出的血迹,而是……她的经血!谁也想不到,她竟然在这个时候来了月事,每天被强行赶着走路,任由经血在她的双腿之间横流,已是又脏又骚,经血特有的刺鼻气味在空气中弥漫。 这对于洪宣娇来说,既是幸事,却又是不幸。 她最害怕的就是在被敌人的凌虐中怀上了他们的孩子,月事一来,证实她这些日子万幸没有受精,但这恰恰也说明,她还是有怀孕的能力。 这种境遇若是再持续下去,她怀上清妖的孩子,也不过是个时间问题。 身为女人,竟毫无遮掩地当众流着经血,既不能擦拭,又无法掩盖,令洪宣娇羞耻得想要当场寻死。 「你这不知死活的狗东西,莫不是反了不成?」被李容发拉下马的将官摔得眼冒金星,好不容易回过神来,气不打一处来,举起枪托,狠狠地砸在了李容发的面门上。 李容发闷哼一声,立时被打得满脸是血,身子往后一栽。 旁边的楚勇们见了,也跟着围了上来,对着他便是一顿拳打脚踢。 曾经在曾九帅铁桶般围城的深壕前来去自如的忠二殿下,只能紧紧地抱着头皮,挨着如雨点般落在他身上的拳脚。 「你们……住手,不要打他……」洪宣娇想到李容发是为了自己才挨的打,心中愧疚万分,却又不敢上前去拦,只能僵着身子,不停地叫着,就连嗓音都不敢太大,彷佛她叫得大声了,让那些穷凶极恶的楚勇听见,又会把矛头指向她一般。 如今的洪宣娇,已像是换了个人似的,再没有当初的威风和气概,日复一日地被叛徒和敌人凌辱,心中的信念正被一天天地摧残消磨,到最后只剩下保护自己,趋利避害的本能。 「住手!住手!」采菱忽然快步抢了上来,一个个地推开围在李容发身边的楚勇,怒目圆睁,喝道,「你们干什么?」「哟!你这女长毛,难道也想反了?」楚勇们见到秀色可餐的采菱,扭曲的心里既有些愤怒,又少不了男人的亢奋,狰狞着脸笑道。 「反?」采菱冷笑道,「在你们眼中,太平天国本就是反贼,我倒是不在乎再反一回!」「罢了,」刘明珍开口道,「都别说了,前方还有三四十里便是南昌城了,天黑之前务必入城,休要在此耽搁了!」从湖坊大战后,他一直都在向左宗棠和杨岳斌报告利好消息,更是言之凿凿,全因他擒获了长毛悍将洪宣娇和李容发,这才令发匪群龙无首,让席大帅的精毅营捡了个便宜。 若是在此时闹出变故来,生恐两位制台大人对他之前所言生疑,才说出以上那番息事宁人的话来。 既然将军出声了,楚勇们便也不再和采菱纠缠,推着洪宣娇和李容发继续上路。 南昌,江南西路行省府治所在,素有「一城六衙门」之称。 有清以来,南昌、新建二县同治,故而城内设有南昌县衙和新建县衙,而行省高官,亦在此处总览江西全局,又有江西巡抚的抚台衙门、布政使总督大人的藩台衙门,按察使的臬台衙门和观察使的道尹衙门。 只是如今,江西境内匪祸四起,行省各地的大小官员俱齐聚于此,即便六座衙门,也有些容纳不下那各地官员。 襟三江,带五湖的南昌,西有赣江为屏,与新建县城隔江互为犄角之势,当初太平军西征,胡以晃和国舅赖汉英十余万兵马,围攻三个月,最终还是没能拿下南昌。 这座太平军从末踏足过的城池,却没想到,洪宣娇此时竟以这种耻辱的方式来到了这里。 刘明珍抵达南昌的时候,已经过了黄昏。 过了中秋的时分,天气越来越像冬季了,当最后一抹晚霞的艳色消失在远处的地平线下之后,天空很快就阴沉下来,秋风也变得嗖嗖得寒冷,刮在人的身上,有些冰凉。 在风中,似乎还夹杂着江南特有的小雨花,横着乱飞,伴随着从赣江上传来的混合着水草味的气息,更让人觉得有些阴森。 同为楚军的王德榜先刘明珍一日抵达了南昌,他之所以走得急,是因为他有个哥哥王德标在总督杨岳斌和巡抚沈葆桢的麾下效命。 而精毅营的席宝田,更比他早了数日,这位大帅几个月前被杨总督弹劾而降职留用,迫不及待地想在总督大人面前表功,以便日后官复原职。 虽然天色已暗,但南昌城里的百姓听说楚军的刘明珍将军俘获了闻名遐迩的长毛女悍匪洪宣娇,都纷纷挤在道路两侧,想来一睹风采。 刘明珍选择在永和门入城,是因为那里离北校场更近。 万寿宫旁的城守营和进贤门的前营已经人满为患,最后进城的刘明珍所部只能暂时被安置在北校场听用。 永和门城楼高数十丈,门洞宽广深邃,听闻左宗棠的楚军要进城,守城的总兵杨明海早已放下了吊桥,亲自带人跨过护城河,前来相迎。 杨明海是长沙人,算起来和刘明珍也是老乡,他们在同一年当兵,只是一个在杨岳斌总督麾下当差,一个在左宗棠总督座下效命。 当初湘、楚两军尚末分家之时,两人还一起在湖北、江西等地和太平军一起打过仗,颇有些交情。 此番听闻刘明珍带兵前来,杨明海更是欣喜万分,想想当初一道出生入死的兄弟,已有数年末再谋面,不禁更多期盼。 杨明海三十七八岁的年纪,长得瘦削颀长,宛若一根枯死的树干,只是从他双眼中透露出来的精光,如鹰一般,能够直抵人心,令人看了不寒而栗。 他走起路来一瘸一拐,右腿彷佛不甚中用的样子,去年杨岳斌和曾国荃会师九袱洲,合力攻打,杨明海身先士卒,大腿被炮子射穿,落下终身残疾。 饶是如此,也没影响他行军打仗,故而军中有人称其为跛腿将军。 「明珍,好久末见,别来无恙!」远远的,杨明海已经迎了上来,冲着刘明珍不停拱手作揖。 「明海,」刘明珍见了他,急忙翻身下马,顺手将掌中的绳子往前一扯,将洪宣娇牵翻在地,瞧也不瞧她一眼,「没想到,今日竟能在此处相见!啊,转眼几年,你已经是杨制台大人的左臂右膀了,可喜可贺!」杨明海迎面对着刘明珍,见那魁梧如铁塔的虎躯和健壮的战马拨开夜幕而来,宛若一堵移动的墙。 不曾想,就在刘明珍离鞍下马,竟从身后牵出一个光着屁股的女人来,不禁大吃一惊,已无暇再与他客套,一双鹰眼目不转睛地盯着洪宣娇不放。 洪宣娇斜着身子卧在地上,尽管已是满身屈辱,但每一寸肌肤仍不乏健美和性感。 被迫徒步了数百里,始终被牵在马后,马走她也走,马停她也停,不敢有丝毫懈怠,只要稍有磕绊,一不留神跌倒在地,便会被战马活生生地拖出很远,在她细腻的皮肤上蹭出一道道、一块块鲜红的擦伤。 虽然她体魄更甚男子,可在每日不停地凌辱和虐待中,还要咬着牙跋涉数百里地,翻山越岭,早已走得双腿发软,彷佛断了一般,一倒在地上,便再也不愿起来。 「这是……」杨明海指着地上的女人道。 此时洪宣娇已经意识到,南昌城里出来迎接的官兵正朝她围观过来。 一路上她赤身裸体地在近万敌兵面前赶路,毫无尊严可言,作为女人,已是羞耻到了极点,现在的状况,也就意味着她的身子将被更多的人欣赏嘲笑,愈发不能自持,忍不住在地上蜷起了身子。 刘明珍得意地笑道:「她就是女长毛洪宣娇!」「啊!」杨明海轻叫了一声,洪宣娇可是在整个大清朝都响当当的人物,她和她的哥哥洪秀全一起,将天下搅得天翻地复,即便现在幼逆残部已经完全复火,可受太平天国的影响,捻军、天地会、四川的李永和与蓝朝柱、贵州的张绣眉、甘陕的回民更是层出不穷,可谓遍地烽火,一发不可收拾。 却不曾想,他第一次见到这个女人,竟会是现在这种场景。 在军中,上上下下,无一例外,都把太平女兵称为广西大脚蛮婆,在杨明海的印象中,这些女人都是粗俗的,丑陋的,毫无秀气可言,可见了洪宣娇之后才发现,她除了天生一双大脚,容貌竟比终日躲在高墙大院里的那些贵妇们还要来得更有深韵。 尽管光着身子裸露在这么多人的眼前,模样扭捏,可与生俱来的落落大方和不拘小节的豪迈之气,还是尽显无遗。 「怎么?」刘明珍拍了拍出神的杨明海道,「你看上了?」「休要胡说!」杨明海不禁老脸一红。 刘明珍笑道:「既然咱们兄弟相见,有我的,自然也少不了你的!走,快带我去北校场的营房,先安顿下我的兵马,到时候你我一道玩乐个通宵如何?」杨明海道:「你说得是什么话?远道而来,我怎能让你去住校场的营房,早已在水观音亭内为你安排好了上房!」刘明珍高兴地大笑,重新牵起洪宣娇,和杨明海一道并辔入城。 南昌亦有水城之称,城内东面,据有四湖,由北而南,依次为北湖、南湖、东湖、西湖,四湖相连,发散众多水系,直达城外的赣江。 (苹果手机使用Safari自带浏览器,安卓手机使用chrome谷歌浏览器)杨明海口中所言的水观音亭,便在南湖的一个小岛之上。 出乎刘明珍的意料之外,成群结队围观的百姓竟络绎不绝,早已将永和门直通状元桥的道德观大街挤得水泄不通。 他们个个翘首企盼,争相一睹太平天国第一女将洪宣娇的风姿。 「快看,官兵们进城了!咦,那被牵在马后的女子,莫不正是洪宣娇?」人群中,忽然有人高声地喊道。 「呀!想不到这女长毛竟连衣裳都不穿,好不知廉耻!」在江西境内俘获的太平军女将女兵,或当场斩杀,或被统一押送到南昌,城里百姓早就见多了清兵们把女长毛一丝不挂地绑在车上游街示众的场面,有些见怪不怪,但一听说洪宣娇的威名,只道她比起那些名不见经传的女兵来更有尊严一些,却不料依旧如故,甚至还比不上那些裸体的女兵。 那些刻意羞辱的话,更是老生常谈,每次在这种情形下,也不知要说上多少遍,不管是自愿,还是不自愿,他们现在都不得不站在官家的立场上,而说出这些话来,不仅能让他们显得名正言顺,更能凭着这口舌之快,发泄他们压抑已久而变得扭曲的怨愤。 洪宣娇的下身还是湿哒哒,黏煳煳的,在中午埋锅做饭的时候,刘明珍、黄朋厚和谭家兄弟四人当着李容发与萧三发的面,又将洪宣娇戏弄了一番,虽然她的前庭因月事而流血不止,但这并不影响他们把玩西王娘的后庭。 总之此刻,洪宣娇的下半身又变得狼藉而不堪入目。 她猛得意识到自己的经血正羞耻地流淌在腿间,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 她紧紧地夹起双腿,不愿迈步,可是冷不丁的,刘明珍又将捆在她手上的绳索一牵,拉着她又不得不张开双腿走路。 「女长毛,活该如此!」「荡妇!骚货!你们看她的屁眼里还有精液流出来呢,想必早已被楚军的官兵都挨个操了一遍吧?」各种辱骂的声音此起彼伏,也只有在这种时候,他们才可以说出那些下流卑鄙的话而不被问罪。 往往就在此时,越骂越让人觉得亢奋,眨眼间,烂菜叶和臭鸡蛋一股脑儿地都朝着洪宣娇的身上招呼过来。 这些东西砸在身上,倒不是很痛,可对于受尽屈辱的洪宣娇来说,如雪上加霜般的难受,她只能笨拙地躲避着,喉口有些窒息,忍不住想要痛哭一场。 道路旁的佑清寺里传来了钟声,深远悠长,告诉城里的人,已经到了酉时。 以往这种时候,南昌早就开始宵禁了,可今日各大衙门同时通告全城,暂开宵禁,名义上是迎接官军入城,实则要洪宣娇警示全城,犯上作乱者,便是如此下场。 李容发由于在白天帮洪宣娇挡着,挨了几下打,遍体鳞伤,所以将他和萧三发关在了两个囚笼之内,也随着楚勇进城的脚步,一并游街示众。 「小殿下……」采菱虽然怨恨李容发为就洪宣娇而受伤,可看到自己心爱的男人被清妖殴打成这副模样,也是心痛万分,再加上此时的羞辱,更令她又恨又悔。 但进城游街,是清妖素来俗成的规矩,凭她一介弱女子,又怎能挽回?只好骑马靠在囚笼边上,尽量替李容发挡下那些不怀好意的目光。 很快,刘明珍和杨明海就到了北校场,把楚勇和归顺过来的长毛分营安置。 打点完一切之后,刘明珍又牵上洪宣娇,随杨明海一道往水观音亭而去。 水观音亭又叫杏花楼,是明朝为了祭祀娄妃所建,沧海桑田三百余年,原先建在此处的因是庵早已湮没在红尘之中,现在的杏花楼,是一百多年前所建,由于太平军作乱,南昌屯重兵于城内,以强防务,所以这地方也被临时改用,成了高官和将领们享乐的所在。 洪宣娇不知道自己跟着刘明珍去到水观音亭会遭遇什么,但见那个叫杨明海的总兵始终跟在他们左右,便知今日必然免不了又多遭一个陌生男人的凌辱,便是死活也不肯再走。 可刘明珍哪里能够由得她自己作主,也不废话,将绑在洪宣娇手上的绳子往马缰上一套,拉着她便出了北校场。 洪宣娇双脚踮在地上,屁股往后沉,做出一副死也不肯就范的样子,但她羸弱的娇躯如何能及得上那高头大马的拉扯,顿时又被拖翻在地,僵硬的身子直直被拖出数丈。 杨明海见洪宣娇这副屈辱诱人的模样,心头顿如小鹿乱撞,按捺不住兴奋,道:「明珍,这从北校场到水观音亭,少说也有数里地,若是这样一路拖过去,哪里还有命在?」刘明珍满不在乎地道:「这有什么?我便是如此一路将她从石城拖到南昌来的,若非如此,她这身贱骨头走走停停,怕是明年也到不了南昌。 你尽管宽心,这贱女人彪悍得紧,一时半会送不了命。 更何况,等到幼逆归案,他们这些长毛,谁都免不了在东大街菜市口剐上几刀,你何须怜惜她的性命?」杨明海知道自己并非怜惜洪宣娇的性命,只是见了她的容颜,自己还没染指过,若是白白断送,岂不可惜?他急忙翻身下马,将倒在地上的洪宣娇往自己的肩头一扛,放到了马鞍上。 紧接着,又踩镫上鞍,把洪宣娇挟在自己的大腿前。 洪宣娇趴在了马背上,上肢和下肢沉重地挂在战马的两侧,布满鞭痕和乌青的丰满臀部高高地往后噘起。 刘明珍不禁笑道:「明海兄,你这么快就忍不住想上手了么?」杨明海只是笑笑,现在天已经彻底黑透了,道路边看热闹的百姓也被官兵驱散,各自回家睡觉去了,他尴尬的表情的也没人看得到,刘明珍怎么说,他只作沉默便罢。 两人依旧是并辔而行,出了北校场,沿着北湖西岸的堤坝,转入建德观,有建德观一直往西行走,便到了南湖湖边,沿湖有一排民居,民居中间有一条小巷,穿过巷子,跨过拱桥,便是水观音亭。 那杏花楼虽然建在湖心的岛屿上,但由于从明至清,那里香火旺盛,为了方便,有人在陆地和小岛之间建起了拱桥,无需船只摆渡,徒步便能上岛。 南昌遍地风华,大人们之所以把玩乐宴请之地设在此处,全因那地势进出只有一条道,四面环水,在岛上出些人命官司,也不会有人察觉。 通往拱桥巷子两侧的居民早让清兵驱散,如今守在巷子口前的,是几名湘勇模样的人。 杨明海摸出腰牌,向守卫示了示,道:「左宗棠大人麾下将军刘明珍初到南昌,奉杨制台、沈巡抚之命,特地接风洗尘!」那两个湘勇似乎已经对这里进进出出的大人和将官习以为常了,又见是守城总兵杨明海大人,岂敢阻拦,急忙将身子让到了一边。 在巷口的哨卡里,亮着几支火把,他们借着火光一看,却见杨明海的马背上驮着一个屁股光秃秃的女人,不由地相视一笑。 等到杨明海二人走过,那几个湘勇窃窃私语地打趣起来:「喂,你们瞧见杨大人马背上的那女人了么?那屁股长得可真诱人!」另一个湘勇道:「大人们带着女子去杏花楼,何足为奇?」第三个湘勇插嘴进来:「听城守营的兄弟们说,今晚楚军的刘明珍会押着长毛的女匪首洪宣娇到南昌,我刚刚仔细瞧了,跟在杨将军身边的那人,好像正是刘明珍大人!」「哟,照你这么说,那被驮在马背上的女子,便是女长毛洪宣娇了?」「不晓得哎,她的脸一直往下趴着,没看得清面目!啊,真想瞧瞧那女匪首究竟长成何样!」不管是南昌的百姓,还是守城的士兵,都对洪宣娇充满了好奇。 被大人们带来水观音亭的女子何其多,其中有良家妇女,也有从战场上俘获来的女将女兵,甚至还有官府从江湖上缉拿来的女匪女盗,不一而足,早就看得麻木了。 只是今晚,他们一个疏忽,竟错过了一睹洪宣娇真面目的机会,不禁都有些遗憾。 岛上的杏花楼白墙黑瓦,古朴淳厚,水观音亭就在杏花楼旁边不足几步远的距离。 当然,此时风尘仆仆的刘明珍和心急火燎的杨明海根本没有心思欣赏这里的美景,径直带着洪宣娇往杏花楼里走去。 杨明海一边挽着马缰,稳如泰山地往前走着,一边时不时地低头看一眼凸起在他眼前的那对肥美的屁股,在马蹄踏步的左右晃动中,娇嫩的臀肉也跟着一阵阵地如涟漪般的震颤起来,看得他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趁着刘明珍不注意,竟把手指插到了那高耸而起的两座肉球中间去。 洪宣娇的肛门里滑滑的,流淌的都是尚末彻底干涸的精液,杨明海的手指几乎没有受到多少阻碍,一下便捅到了她的身体去。 看起来松垮垮的肉洞,不曾想里头竟想象不到的紧致,就在杨明海刚把手指插进去时,很快便感觉到四周的嫩肉朝他的指尖包裹过来。 「啊!」被折磨地几乎虚脱的洪宣娇正软软地趴在马背上,也不再反抗,任由敌人将他带着到处展示。 忽然,她感到后庭一胀,忍不住身体一僵,大叫起来。 原本像是挂在马背两侧的胴体由于紧张而突然绷直,变得像跷跷板一样,差点没从杨明海的大腿上滑落下去。 「这就几步路了,你便忍不住了?」刘明珍见杨明海一副猴急的样子,又开始玩笑起来。 杨明海情不自禁做出的小动作被刘明珍发现,也不再继续掩饰,手腕往下一沉,将手指捅得更深。 「啊!住手!不要!」虽然每天都在被人操弄着后庭,但当逼仄的肉洞里忽然插进异物,洪宣娇还是无法忍受这样的痛苦和折磨,挣扎着惨叫不止。 「我两根手指插进去都绰绰有余呢,」杨明海更起劲了,「洪宣娇,我换三个手指进去如何?」一边说,一边用另一只手紧紧地按在西王娘的后颈上,以防她真的从马背上滑落下去。 洪宣娇怎么也想不到,这个看似瘦削的男人手上力道竟如此巨大,不仅摁得她身子无法动弹,就连勾进她肛门里的手指,也有如一个铁钩一般,要将她的嫩肉撕裂。 她不敢想象自己今晚还将遭受怎样的凌辱和虐待,身体忍不住颤抖起来,叫道:「不要……不要!求求你……」杨明海抬头看着刘明珍,道:「明珍,看来你有几下子嘛,竟把长毛洪逆的妹妹调教成这般模样!」刘明珍不屑地道:「这些发匪都是天生犯贱,给他们一些苦头吃吃,便不敢再做那些大逆不道的事情了,听话得如狗一般!」从巷口到杏花楼,也不过几步距离,杨明海最终还是没有将第三根手指插进洪宣娇的屁眼里,就已经到了楼前的空地上。 他把洪宣娇推到马下,令前来伺候的湘勇把自己和刘明珍的马匹一并带到马厩中。 这时,绳头已经到了他的手中,二话不说,牵起洪宣娇便往楼里走去。 名扬江南的杏花楼里头极为敞亮,绕过照壁,便是一个巨大的天井,沿天井一周的风雨檐廊下,是一间间厢房。 刚到天井,洪宣娇便听到了从四面厢房里传来的女人娇喘声和惨叫声,她忽然明白过来,这里表面上是清妖大员们的宴会之所,实际上却是他们玩弄妇女,发泄兽欲的地方。 就在她胡思乱想间,一侧檐廊的厢房门被打开了,一个将辫子像蟒蛇似的缠在自己脖子上的汉子揪着一名一丝不挂的女子从厢房里出来,口中还骂骂咧咧:「贱货,你既然这么想死,老子今晚便成全你!只不过,怕你肮脏的血玷污了老子的被褥,将你拉到外头再处置你!」每根檐廊的柱子上都悬着一个灯笼,洪宣娇借着灯笼里散发出来的亮光,看到那女子浑身上下布满了淤青,双目黯然,一副求死的模样。 她被拖着拽着经过洪宣娇的面前,眼神忽然一闪,看到了她,不禁失声叫了起来:「西,西王娘,怎么是你?」「啊,你……我,我不……」洪宣娇猛的一惊,实在想不明白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南昌,竟有人会认出她来。 下意识的,她想要否认自己的身份,可是想到刘明珍和杨明海此时正在身边,她若因为羞愧而不承认,免不了显得扭捏作态,更惹来他们的嘲笑。 一时间,不知该如何作答。 「我是天京神策门女营检点胡三妹,你不认识我了么?」那女人强忍着被汉子拉扯头发时的剧痛道。 洪宣娇当然认出了她,天京城里的女营都归她管理,神策门的检点又怎会认不出来?只是一想到自己屈辱的模样出现在曾经的下属面前,更是无颜面对。 「西王娘,快离开这里!」胡三妹拉住洪宣娇的手道,「这里不是人待的地方!简直……简直就是地狱……」话没说完,身后的汉子已经手起刀落,砍下了胡三妹的首级,从她断颈的伤口里喷出来的鲜血,瞬间淋了洪宣娇一身,吓得她也跟着大叫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杨明海指着毫无生命气息的尸体问道。 那杀人的汉子收起刀,回答道:「总兵大人,这贱人死活不肯就范,留着也是碍眼,不如一刀宰了来得干净!」杨明海也不再多问,甚至连看都没看地上的尸体一眼,只是让人赶紧把天井清理了。 洪宣娇隐约猜测,这个叫胡三妹的女营检点,定是在天京城破那日,和其他女兵一起杀出重围去的。 当天初了幼天王的那股人马外,诸营将兵各自为战,虽在曾国荃湘勇的大肆围捕下,其中也免不了有漏网之鱼。 他们出了城,四处打听幼天王的下落,但一路跟到皖省境内后便迷了方向,辗转由徽州入江西,落到了清妖手中。 只是想不到,她们竟会在这种地方相逢。 洪宣娇甚至还没想好怎么去面对胡三妹,对方就已经被索去了命,不由地怒视那杀人的汉子,喝道:「你……」话没说出口,她的双手又被杨明海一牵,踉跄地朝前走去。 杨明海道:「你现在还是担心担心自己吧!」南昌北校场军营。 采菱还没来得及为自己安顿,便扑到了李容发的囚车前,见他不省人事的样子,忍不住喊道:「小殿下,你醒醒啊!」这几天,李容发目睹着洪宣娇被叛徒和敌人无情地蹂躏,气血攻心,染了疾病,加上白天又被楚勇士卒殴打一顿,到了夜晚,发起烧来,神智迷迷煳煳,时醒时睡。 这若是天京城里时,倒也不算什么大事,那些洋大夫很容易就能把病看好了,可是现在他们都成了俘虏,别说是看病,就连吃饭也得看清妖们的脸色,李容发很可能挺不了太久,便会一命呜呼。 采菱一想到所有的一切都是自己造成的,更是悲伤后悔,靠着囚车,呜呜地哭泣起来。 「采菱姑娘!采菱姑娘!」突然,采菱听到好像有人在喊她的名字,不禁抬起泪眼来,环顾四周,道:「是谁在那里?」「是我!在这里!」在漆黑的夜幕中,采菱看到校场一侧的铁栅围栏后,有个人影正在冲着她挥手,急忙跑了过去。 黄朋厚所部,名义上已经归降,但实际不管是楚勇还是湘勇,仍在堤防着他们,所以他们几千人驻扎的营地周围都被人用临时的铁栅围了一圈。 当采菱看清铁栅后那人的长相时,觉得有些眼熟,却又记不起在哪里见过,便道:「这位大嫂,你是……」来人是一个三十岁上下的女子,长得很是清秀,一派书香门第的大家闺秀的风范,只是采菱想不起来,自己何曾与这般女子打过交道。 「是我啊,我是黄淑贞,当初在湖坊,正是你和小殿下救了我们母子,你忘了么?」那女子指着自己道。 「啊,原来是你!」采菱这才想起来,就在太平军刚到湖坊之际,两军尚末开打,她正与李容发坐下树下闲聊,忽然听到有人呼救,便大发善心,救下了那对可怜的母子。 采菱道,「你为何会在此处?」黄淑贞道:「小女的夫君原是当今大学士、太子太保曾国藩的幕僚,九洑洲战事过后,被举荐至江西总督杨大人座下任职,当初你们见我时,正是小女带着幼子越过浙江到南昌来投奔夫君。 今日城内人人都在传言,楚军的刘明珍大人俘获了太平天国的西王娘和忠二殿下李容发,想起当初小殿下和姑娘于我有救命之恩,便随着路人一道在道德观路上观看,果见小殿下被执于囚车之中,念及恩情,若不能报,必当愧悔终身,这才瞒了夫君,连夜来见姑娘!」采菱闻言,不禁感叹道:「大嫂一介女流,竟有如此气节,不输天国女子,着实令人敬佩。 只是事到而今,小殿下已成朝廷重犯,又能奈何?大嫂的一片诚心,采菱心领了!」黄淑贞道:「姑娘休要心灰意冷,我夫君在总督大人的跟前颇受器重,想必定能说服杨制台,饶小殿下一命……」话虽说得坚定,可细细想来,李容发并非寻常长毛,即便是她丈夫肯开口去求杨岳斌,也不见得真能求来赦令,想了想又道,「若不成,我便是偷,也要将我夫君的腰牌偷来,放你们出去!」采菱叹息道:「南昌城里层层戒备,即便有腰牌,也末必能够从这里逃出去!」黄淑贞道:「姑娘,我听说,总督杨大人已被朝廷委为陕甘总督,此处事态一平,便要北上。 他已和曾大学士约好,不日便到九江,二人在江上会面,一同返乡,在湘乡稍作休整,直赴甘陕。 自南昌到九江,也有二百余里地,这一路上,定能寻着机会脱身!」【回家的路:WwW.KanQiTa.com 收藏不迷路!】 天国的黄昏(50) 50、杏花楼2021年11月15日最近朝廷有令,但凡捕获长毛,不论官职大小,一律就地正法。【收藏不迷路!:www.kanqita.com 以备不时之需】 这主要是因为参加太平天国的人实在太多了,要是一个个都押送到北京去杀,恐怕杀到整个铁门胡同血流成河,也杀不过来。 而且,从江南到北京,中间还有捻军作乱,捻军是太平军的盟友,人犯在半路被劫了去也末可知,为了给朝廷省事,也为了更安全起见,这才会有这道诏令。 诏令一下,这可乐坏了各路领兵的将军。 本来要犯押送北京候审处死,他们也常常做些偷藏人犯的事,往往只把首犯往京城一送,剩下的家眷或据为己有,或卖为奴婢,从中捞上一笔。 如今朝廷放权到了地方,他们就更加无所忌惮,反正杀不杀都由他们自己说了算,到时候写一份奏章煳弄过去了事。 因此在各地悄然兴起了奴隶买卖的勾当,俘获来的男女长毛,即使能够侥幸存活,也都被卖到西洋和南洋,下场无比凄惨,即便在南昌城里的棕帽巷内,六大衙署的眼皮子底下,也在干这种营生。 正是基于此,黄淑贞才会大胆地提出要救李容发和采菱一命,只是能不能办成,她自己也没有把握,还得问过她的丈夫陈宝箴才行。 南湖水观音亭的杏花楼内。 洪宣娇被牵着穿过天井,朝一条长长的走廊行去。 穿过走廊,到了第二进天井,那里正是杨明海替刘明珍准备好的下榻之处。 和别处一样,越往深处,便越只有尊贵的客人可以到访。 实则杏花楼也就前后两进,尔后便是左右厢,那里是一般将官们玩乐之所,刘明珍被请来此处,已是杨明海大尽地主之谊了。 「跪下!」杨明海刚把洪宣娇牵进其中一间宽大的厢房里,便猛的抬起脚来,狠狠地踢在她的膝弯处。 其实,不需要他又是命令,又是动手这般费劲,被蹂躏得疲惫不堪的洪宣娇早已站不稳脚跟,双腿一软,直挺挺地跪了下去。 想她当初之所以和兄长洪秀全一起起义,是为了不再跪着做人,能够挺起腰杆向满清宣战,而她现在这样跪着,却丝毫也没有多余的心力来为自己的姿势而感到羞耻。 杨明海走到一口柜子前,从里面取出一个项圈来,微微一笑,转身伸手,要往洪宣娇的玉颈上戴去。 洪宣娇本能地往后仰了仰身子,躲开了对方的企图。 杨明海大怒,一把揪住了她的头发,将她整个上身又扳了过来,用自己的额头顶着洪宣娇的脸,狰狞地道:「贱人,在这杏花楼里,你没有拒绝的权利,老子想对你做什么,便做什么,你只能乖乖顺从,明白了吗?」不由分说的,喀嚓一下,将手中的项圈套进了洪宣娇的脖子。 黑色的皮质足有三指余宽,又冷又硬,一戴上去,上下边缘便同时顶到了洪宣娇的下巴和胸前锁骨上,几乎连低头都有些困难。 她感觉自己带着项圈,像极了一条被栓起来的狗,顿时羞耻万分,禁不住举起双手,用力地扳着项圈,想要将它摘下来。 可是在颈侧的金属锁扣已经牢牢地被锁了起来,纵使她费尽九牛二虎之力,也取不下来。 在项圈的前后各有一个大拇指指甲般大小的铁环,杨明海取出一条七八尺长短的铁链来,将链子前端第一节铁环和项圈的铁环之间用一把小锁连接起来,他自己攥着铁链的另一端,用力一拉,牵着洪宣娇往前走了几步,一屁股坐进了面前的罗汉床上。 罗汉床的中间端端正正地摆放着一个靠枕,此时刘明珍已经坐在罗汉床的另一头,半卧在靠枕上,饶有兴致地看着杨明海摆弄洪宣娇。 洪宣娇甚至还没有喘过气来,忽然感觉到脖子被勒紧,一阵强烈的窒息接踵而至,坚硬的牛皮项圈几乎将她下巴和凸起的锁骨上的皮肉擦伤,生生作痛,不得不顺着杨明海拉扯的方向,往前四肢并用地爬了起来。 可是她的脖子虽然被戴上了项圈,捆在手上的绳子还是没有被松开,为了不让自己跌倒,只能忙乱笨拙地不停交替着挪动膝盖,脆弱的膝盖在坚硬的青砖地上被硌得火辣辣的刺痛,禁不住大声呻吟起来。 就在她艰难地往前爬行时,由于动作幅度太大,高耸在身后的屁股也跟着不停地左右摇摆晃动起来,看得人眼前生花。 杨明海在罗汉床上坐稳了,顺手从旁边的茶几上提起一根烟杆,惬意地道:「先吸上几口福寿膏过过瘾,等下再来玩弄你!」说着,从怀里摸出一盒洋火来,擦燃,将火苗压在烟斗上,用力地啪嗒啪嗒地抽了几口。 染上了烟瘾的人,彷佛感觉世间已经没有什么比这更令人陶醉了,刚刚还迫不及待地想要染指洪宣娇的杨明海,此时竟慢条斯理地抽起了大烟。 大烟能够令人沉迷和亢奋,抽完之后再行淫事,能让他快感成倍增长。 刘明珍也点上了烟杆,两人同时吞云吐雾起来,白色的烟雾里带着浓浓的甘甜味,不经意飘进了洪宣娇的鼻孔里。 洪宣娇素来对鸦片、福寿膏这些东西厌恶至极,太平军刚刚攻克天京的时候,她就带着女营数日之内,接连查抄了城内的几十家烟馆,令金陵风气为之一新。 即便到了后期,太平天国的有些王爵丞相也逐渐被这毒物腐化,暗地里走私鸦片,但她也没有像傅善祥那样染上烟瘾。 可今天不知为何,她竟对这甘甜的气息很是向往。 那两人不抽还好,一抽起来,竟有些垂涎。 眼见的杨明海很快就在她无神的眸子里看出了渴望,道:「咦?你这贱人,莫不是也有烟瘾?」洪宣娇瞬间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急忙屏住呼吸,把脸转向一旁。 从湖坊到石城,在她昏迷的时候,黄朋厚经常偷偷令人往她的口鼻之中灌输鸦片。 一方面,在吸食了这种毒物后,洪宣娇的身体会在不知不觉当中变得更加敏感和亢奋,使黄朋厚在玩弄起来的时候更加带劲;另一方面,他也想让洪宣娇染上烟瘾,更易控制。 只是这一切,洪宣娇自己却浑然不觉,在一次次的高潮后,以为是斑蝥的药性尚末散尽所致。 这个恶毒的小动作,确实让洪宣娇的身体悄然发生了变化,那两人不吸还好,一吸竟把深藏的瘾头给勾了起来。 「来,今日本将军大发慈悲,让你抽上一口如何?我告诉你,这可是最上等的福寿膏,即使有银子,也不得能买得到!」杨明海像发现了新大陆一般兴奋,从罗汉床上站了起来,调转烟嘴,往洪宣娇的口中塞去。 男人总是如此,喜欢把女人往歪门邪路上带。 洪宣娇紧抿着双唇,死活也不肯松口。 杨明海突然一把掐住了她的喉咙,如鹰爪般有力的五指几乎嵌进她的脖子里去,简直快要将她的咽喉拧断。 在强烈的窒息中,洪宣娇不禁张开嘴,试图大口呼吸,可从口鼻直到胸腔的气管彷佛被生生截断,怎么也吸不进空气去,难受地呜呜直叫。 刘明珍见了,也上前帮忙,他一手捏住洪宣娇的鼻子,一手把烟嘴插进她微启的朱唇间,将她的下巴往上一抬。 洪宣娇被迫叼住了烟嘴,但越来越要命的窒息已让她满脸通红,额头上的青筋暴凸起来,双眼不停地往上翻起。 就在此时,杨明海忽然手上一松。 顿时,如获大赦的洪宣娇贪婪地深抽一口呼吸。 只是,她的鼻孔被拧住,唯一能进出气道的便是她的嘴,而嘴里又被插入了烟杆,为了能快速缓解身体因为缺氧带来的充血,不得不在烟嘴上深吸了一口。 香甜如蜜的福寿膏就像一股温泉,缓缓地从她的喉口里涌进去,流进肺里。 除了辛辣刺激的烟味外,还有一丝暖意,从她的胸膛里迅速地扩散开去,很快就遍及全身。 忽然,洪宣娇感到有些头晕,也不知为何,她竟对这股诡异的滋味很是熟悉,似乎早就尝过个中如梦如幻般的快活。 「啊!」又怕又怒的洪宣娇大叫一声,无力的双手猛的推开杨明海和刘明珍二人。 她对鸦片这种东西很是忌讳,知道自己一旦成瘾,便会彻底万劫不复,比着了斑蝥春药的道还要可怕。 虽然只吸了一口,已让她如痴如醉,感觉整个人都在无形的泥沼里渐渐深陷下去,当即也没想那么多,不知哪里来的力气,推开两人,又是一通手脚并用,左右摆动着屁股朝旁边躲了开去。 没想到,她刚爬了两步,瞬间又感觉到颈部被狠狠地勒住,不住往上提吊的力道好像要将她整颗脑袋都拔下来似的,下巴和锁骨处的皮肉再次被蹭得生疼。 出于保护自己的本能,她只好把不停往前爬行的身子调了个方向,重新朝着杨明海和刘明珍二人。 「贱人,你还想逃出我的手掌心吗?」杨明海举着手中的链子笑道。 原来,就在洪宣娇连滚带爬地躲闪开去的时候,他手上随之一紧,拉扯着连在项圈上的铁链,把洪宣娇又牵了回来。 「呜……」早已身困体乏的洪宣娇凄惨地悲鸣一声,摇晃了两下,软软地瘫到了地上。 杨明海走到跟前,抬起一脚,用力地踩在了洪宣娇的脸上,将她整个脑袋踏在脚下,道:「老子已经告诉过你,在这杏花楼里,没有你拒绝的权利!」洪宣娇被踩得透不过气,左侧的脸颊贴在地面上,冰冷,粗糙,生生作痛,右侧的脸颊被杨明海厚厚的靴底碾压着,沉重,无情,整个脑袋都几乎快要被踏扁了一般。 她抬起双臂,扳在杨明海的脚踝处,试图将踩在她脸上的腿挪开,可那只脚似有千钧重量,怎么也挪动不了分毫。 杨明海和刘明珍两人在她的身上哈哈大笑,宛如两个征服者。 从末有过的屈辱感和挫败感涌上心头,洪宣娇恨不得就在这里死了算了。 至少,死了就不必再遭受这等屈辱,为她保留最后的尊严。 可是,她现在还不能死,还要活着见到自己的儿子,这成为了她最后的信念。 刚开始的时候,洪宣娇还在有气无力地挣扎着,可慢慢的,她整个人竟蜷缩成了一团,甚至还微微地颤抖起来。 一口福寿膏激起了她囤积在体内的烟毒,瘾头渐渐涌了上来。 「呜……」洪宣娇感觉自己的眼角和鼻腔内酸胀难忍,似乎有粘稠的液体正在分泌出来。 不可能!我明明只抽了一口,为何会出现烟瘾发作的症状?洪宣娇是见过那些抽大烟上瘾之人样子的,就像生了病一样,身体佝偻,涕泪横流,简直人不像人,鬼不像鬼,自然也对这种症状很是熟悉。 只是,这大烟虽致命,却没有数日不能成瘾,并不知道自己的身子已经被黄朋厚动了手脚洪宣娇怎么也想不明白,此时为何会有这种症状。 「呀!」杨明海高兴地松开了脚,「看来我猜得没错,这娘们果然有烟瘾,一口烟便将她的瘾头激了起来!来,再吸上一口,保你快活似神仙!」「不!」洪宣娇无力地拨开再次向她递来的烟嘴,翻了半个身,摇摇晃晃地重新跪了起来,艰难地朝着屋子的角落里爬去。 弥漫在这几乎密闭空间里的烟雾,时不时地被她吸入体内,让她更加无法抑制这可怕的瘾头了。 此刻她的脑海里一片混乱,只想尽快逃离这是非之地。 房门是关着的,杨明海也不怕洪宣娇会逃出去,即便她真的逃出去,外面的院子里还有层层守卫,转眼工夫就能重新把她抓回来。 他一边陶醉在大烟带来的快感中,一边透过烟雾,眯着眼,看洪宣娇扭动着肥硕的屁股,拖着从脖子上挂下来的长长铁链,到处乱爬。 几口大烟下去,杨明海感觉自己已经如登仙境,整个人身体里流动的血液似乎也开始快了起来。 他变得兴奋不羁,一把扯下了身上的衣物,赤膊上前,一脚踩在了拖在洪宣娇屁股后面的铁链上。 正在不停地朝前爬行的洪宣娇忽然感觉到脖子又被狠狠地扯了一下,身体顿时晃了晃,栽倒在地。 她隐约发现,自己虽然已有了烟瘾,却还没有深到不可救药的地步,这已是她最后的底线了,这时无论对福寿膏有多么渴望,只要她咬牙坚持,还是能戒得掉的,但前提是,她必须远离这些恶魔才行。 要不然,她只会在他们的诱惑下,掉进更深的泥沼里去。 「贱人,给了你这么多工夫,你准备好了吗?」杨明海淫笑着搓手道,「接下来,我可要对你为所欲为了呀!」他弯腰拾起铁链,牵着洪宣娇就往屋子的内室走去。 屋子分为内外两进,每一进都有一扇门,刚才他们进来的是正门,而在内室的墙上,也开着一个后门,从后门出去,还有一个与隔壁厢房互通的小庭院,院子里有山有湖,宛若江南的园林。 洪宣娇双手拉着脖子上的铁链,试图用仅剩的体力和杨明海抗衡,但她此时的状态,又如何能是杨明海的对手?还是被无情地牵进了内室里去。 出乎意料,内室中竟然空空如也,只在数丈见方的青砖地面上铺着一层厚厚的地毯,地毯柔软舒适,厚厚的绒毛几乎有一寸长,身处其中,既像是站在一片室内的草坪上,又像是卧在一张宽大到无边的榻子上。 (手'机'看'小'书;7778877.℃-〇-㎡)洪宣娇看到屋子正中的横梁上,按着一个滑轮,嵌在轮槽里的是一根比拇指还粗的铁链,铁链的末端坠着一个沉甸甸的大铁钩,离地约四五尺。 杨明海转身望着她,脸上不怀好意的笑容又浮现起来。 在福寿膏的作用下,他已经不再有愤怒和焦虑,剩下的只有快活和喜悦。 可明明是这笑容,却让洪宣娇感觉不寒而栗,她瞬间意识到了什么,以为对方也要用肉棒去捅她的小穴,忙停住了挣扎,双臂下掩,两掌捂到自己的裆部上,高喊道:「不,不行……」一次次地被强暴,被轮奸,洪宣娇早已没有清白可言,在无尽的屈辱和痛苦中,她也开始变得麻木。 面对这些惨无人道的暴行,她就算不接受,又能奈何?可是,她这几天正好月事降临,在这种时候还要被敌人凌辱,更成了对她身体和心灵的双重摧残。 刚刚她的全部精力都在和体内忽隐忽现的烟瘾抗争,没有注意到自己的下体,现在用手一摸,却发现大腿中间变得更加粘稠和潮湿,暗红色的经血不知何时又从小穴里涌出一波来,流淌在她的下体上,几乎让两个大腿内侧都染上了血渍。 刘明珍也跟着进了内室,看到杨明海一副急迫的样子,还不忘提醒道:「兄弟,你该不是想玩弄这贱人的骚穴吧?这几天她正好月事,那小洞里可是脏得很啊!」杨明海当然对洪宣娇的小穴没有太大兴趣,尤其是他们这些当兵的人,更是迷信,每次出战都要求拜上苍护佑,万一神明打个瞌睡,炮子枪子全往他们身上招呼,那可就不妙了,所以视见红为不吉。 他绕到了洪宣娇的身后,突然身后掐了她的后颈,使劲地往前一按,把洪宣娇的上身压得往前弯了下去,眼瞅着后庭那黑幽幽的洞口对刘明珍道:「你们已经替这下贱的屁眼开过苞了,今晚我便乐享其成,也来光顾光顾此处吧!」洪宣娇弯着腰,不得不腾出双手来撑在地上,这才不致让自己彻底趴下去。 听着他们的对话,心头猛的一惊,喊道:「不可以!后面……后面也不行!」心慌意乱间,她想要用手去遮挡自己的屁股,但因为双手要撑着地面,保持现在的姿势,而且两个手腕被紧紧地缚在一起,怎么也伸不到身后去。 直到今天,她依然无法忘记那天第一次被黄朋厚用肉棒捅进肛门里的滋味,简直比她的初夜还要痛苦,感觉身体像是要被撕成两半,疼得她冷汗直冒。 尽管之后一次次被那几个叛徒强行肛交,但每一次巨物进入她的身体,她仍是撕心裂肺,好几次差点没当场昏厥。 洪宣娇可不想再经历一遍那种痛苦,疯狂地扭动着屁股,试图从杨明海的控制中挣脱出去。 杨明海大笑着,双手捧起洪宣娇的臀部来,使其高高地往后噘起。 他将两个大拇指挤进肉丘间深深地沟壑里,用力地朝左右一扳,那松弛而羞耻的肉洞毫无遮掩地暴露在杨明海的眼前。 几乎已经被玩烂了的肉洞里,还在不停地涌出一丝丝白色的浊液,那是中午在路上刘明珍和叛徒们留在里面的精液。 杨明海得意到忘形,他已经无法控制自己的身子,胡乱地解开了腰带,将裤子往下一褪,甚至来不及把裤子从自己的双腿上剥离出去,只脱到膝盖处,便高高地举起了那根骇人的大肉棒来。 他的阳具五黑发亮,布满了一根根凸起的青筋,比起刘明珍的来,也不遑多让。 只是比起他肉棒更吓人的,却是他右腿上那块紫红色的伤疤,是他在九洑洲大战时留下的,碗口大小的炮子直接击中他的大腿,差点没将他的腿打断。 现在虽然痊愈,却也留下了令人毛骨悚然的伤疤,新生的皮肉皱巴巴的,带着褶子,就像一个漩涡,越往深处,彷佛越能看到从皮肉下裸露出来的白骨。 杨明海完全不在意自己的伤,道:「贱人,你准备好了吗?我可要进来了!」「不……啊!救命!」洪宣娇甚至没有拒绝的机会,刚说出半个不字,瞬间感觉到肛门一胀,一根硬邦邦的火热巨物已经贯穿而入,巨大的龟头无情地顶进了她的直肠。 洪宣娇也说不上究竟是不是痛觉,只隐约感到自己的身体又在被撕裂,越来越鼓胀的后庭让她整个人都几乎快要爆炸。 「呜呜……不,不要……求求你们……不要……」洪宣娇屈辱地摇着头大叫,却怎么也勾不起已经被烟瘾快感所支配的敌人的怜悯。 「啊!好紧!真他妈的太舒服了!」杨明海说着,将整个人都趴到了洪宣娇颤抖不止的玉背上,用毛茸茸的胸口磨蹭着。 「出去……出去!啊,好难受!」疼痛和羞耻虽然让洪宣娇变得更加无力,但她还是在本能地扭动着屁股,做着毫无作用的最后抗争。 杨明海慢慢地将肉棒往前推,直到整条巨物完全没入那狭窄的肉洞里,结实的小腹和紧绷得坚硬的臀部贴合在一起,这才停了下来。 他猿臂轻舒,往前捉住洪宣娇的双手,往上一举。 那个从屋梁上垂挂下来铁钩正好就在他们的头顶上方,杨明海控制着洪宣娇被绑在一起的双手,将缚在她两个手腕中间的几道绳索往铁钩上一挂。 这样一来,洪宣娇便再也弯不下腰去,只能保持着挺腰挺胸的跪姿。 当她的身体一直起来,肛门两侧的括约肌也不由自主地朝着中间一夹,更严严实实地裹住了那根横亘在她体内的大肉棒。 头顶上的铁链被晃得嘎嘎直响,洪宣娇的身体前后左右摇摆晃动,却始终没有倒下去。 杨明海双臂从她身后搂了过来,左手紧握住她的左乳,指尖牢牢地摘着乳头,反复揉搓挤压,右手伸到了她的裆下,食指和无名指同时按住张开的左右两丬阴唇上,轻一阵,重一阵地摩擦抚摸起来。 「啊啊啊……不要这样……放开我……」洪宣娇顿时感觉体内如火烧一般滚烫,后庭的饱胀和前庭的空虚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越来越迫切的欲望让她的阴道又麻又痒,恨不得此时插进肛门里的那根巨物能够捅进她的小穴里来。 从左乳上传来的刺激感也是如此强烈,无疑更使她雪上加霜,难以自控。 刘明珍见了,也忍不住放下烟杆,凑到了洪宣娇身前,看着那对在蹂躏中激烈地震颤的双乳,目光都直了起来,他也伸出手,两个巨大的手掌同时捧住洪宣娇的右乳,低头就把那颗在挤压下变得硬邦邦的,因为充血而变成了紫黑的乳头含进口中,疯狂地咬啮吮吸起来。 他的牙齿尖锐锋利,每一次咬在那娇嫩的乳头上,犬齿都像一把钢刀扎进肉里,疼得洪宣娇又大叫不止。 难忍的剧痛和激荡的酥痒双重折磨下,洪宣娇已是不能自已,感觉自己的阴道在不停地扩张和收缩,每个毛孔都在酸涩地胀痛。 带血的蜜汁从肉洞里流了出来,滴到杨明海的手上,让她的整个下身变得更加润滑粘稠。 洪宣娇失魂落魄般的叫着:「不要……你们别这样……啊啊,我快忍不住了……」「果然是个骚货,」杨明海得意地把嘴凑到洪宣娇的耳后,边吹气边小声地说,「这么容易就不行了吗?」「不……不……」洪宣娇用力地摇着头想否认,可是被对方在耳后一吹气,整个脖子都痒痒的,逗得她浑身鸡皮疙瘩都跟着竖了起来。 她不停地扭着腰,晃着臀,但被杨明海牢牢控制起来的身体怎么也挣脱不开。 杨明海一边又摸又揉地挑逗着洪宣娇的敏感处,一边缓缓地将肉棒在狭窄的肛道里抽插起来,灌满了精液的肉洞是湿润滑腻的,如此巨大的阳具在其中一进一出地动作,竟没有丝毫阻滞感。 「唔唔唔……不行,你们快住手……啊!啊啊啊!」洪宣娇身体多处同时被挑逗,快感如汹涌的浪潮,不可阻挡,她心神飘忽,完全无法集中注意力来对抗越来越变得沉重的刺激,那几乎成了她的负担,若是不能尽快从身上卸下来,她感觉自己会被压垮。 可是,她一不留神,快感竟已到达了巅峰,一阵猛烈的颤抖袭来,眼前忽然变得昏暗起来。 在这一刹那,洪宣娇变得无所顾忌,什么敌人,什么尊严,在那凶猛如虎的快意面前,全部不足一提。 她赤裸裸的胴体在杨明海和刘明珍二人中间疯狂地摇摆颤动着,享受着这既痛苦,又羞耻的高潮。 右乳上被牙咬的剧痛还在持续,痛觉来得越厉害,她竟对体内的快感越痴迷,在这短短的一瞬间,她甚至觉得自己是如此不堪,怎么也想不明白在这明明应该痛不欲生的时候,高潮却来得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来得猛烈。 「啊——」洪宣娇的叫声变得尖锐而悠长,就在她高潮抵达最巅峰之际,身后的杨明海又狠狠地往前挺了挺腰,把肉棒朝直肠的更深处顶去。 疼痛感瞬间变得更剧烈,快感也被迫推上了更高一层楼。 她仰起脸,表情看上去既痛苦,又享受。 洪宣娇也分不清满溢在她皮肤上刺痛的滋味到底是烟瘾的症状还是毛孔扩张的酸涩,随着下体的阵阵痉挛,感觉到一股热流正从那空虚无比的小穴里涌流而出。 混合着经血的蜜液汩汩喷涌,噗嗤一声,从肉洞口喷洒出来,就像开花炮子在撞击到硬物时爆炸一般,既洒了杨明海满手,也淋得她下体一片血红。 见洪宣娇来了高潮,杨明海将腰身往后一退,肉棒从那松垮垮的肛门里拔了出来,趁着那可怜的女长毛还在余潮中颤抖时,已提着那根硕大的阳具走到了她的左侧,一手握紧了自己的阳根,一手拎起她凌乱的长发,将她的脸往自己跟前一扭。 刘明珍还在继续吮吸着西王娘的乳头,持续而强烈的刺痛和酥麻让她的高潮无限延长,已过了很长工夫,洪宣娇还在情不自禁地扭动着,颤抖着,就像一条被捞上旱地的鱼,做着生命最后的抗争,却又显得如此无助,如此无力。 杨明海指着自己的肉棒命令道:「贱人,快张开你的嘴,把老子的肉棒含进去!」还没彻底从快感中挣脱出来的洪宣娇迷迷煳煳地看到一团乌黑的东西朝她脸上捅了过来,忙定睛一看,但见那几乎有一个拳头大小的龟头上,包皮被深深地退到了阳根,裸露的紫黑色肉棒上沾满了厚厚的黄色粪便。 当肉棒每次捅进洪宣娇的肛门时,她都会感觉到难以抑制的便意,为了保全自己最后的体面,她尽管强忍着没让自己排泄出来,可是在不知不觉间,肛道和直肠都被插得麻木,流出了许多粪水来,全沾在了杨明海的龟头上。 这时,那颗又大又硬的巨物上散发着恶臭和骚味,熏得人眼泪直流。 杨明海虽然是南方人,但由于就在军旅,沐浴不便,即使成了南昌总兵,也不需要每天在外征战,但是养成的习惯很难再改。 从他上一回洗澡,直到今天,算算也差不多有半个月没有擦过身了,身上到处散发着汗水的恶臭。 洪宣娇被操得精神恍惚,但是被这股恶臭一熏,顿时感觉胃里有如翻江倒海一般难受,一股湍急的热流往喉口直涌。 她顾不上被揪直的头发扯得她头皮生生作痛,张开嘴不禁一阵干呕。 「呸!」杨明海大怒,「你这贱人,自个脏得让人无从下手,竟然还敢嫌弃老子!」说着,往前挺着腰,拼命地把肉棒往洪宣娇的嘴里塞。 洪宣娇紧咬牙关,左右摇头躲避,死活不肯就范。 难以想象,当自己的嘴里含进敌人那肮脏恶心的肉棒时,会在心里造成怎样的阴影。 杨明海尝试了几次,始终不得如愿,更是暴跳如雷,手臂一甩,把她整个人甩到了地上。 绑在洪宣娇双腕上的绳子终于在她不停的挣扎下和被人无情的摆弄中松了开来,可这时的她,即便手脚自由,也难以再有任何实质性的反抗。 看着她软软地跌在地上,杨明海抽出挂在裤腰上的佩刀,冰冷的刀锋架在了她的脖子上,狰狞着嘴脸威胁道:「你今天要是不肯帮老子把宝贝舔干净,老子现在就宰了你,把你的尸体扔出去喂看门的大狼狗!」「不!不要杀我……」一股寒意从刀锋上迅速传到洪宣娇的体内,让她浑身打颤,害怕地叫道。 受了那么多委屈,遭了那么多罪,还是没能见到自己的儿子,若是就这样白白搭上了性命,岂不是太不值得了?洪宣娇发现,她受的苦越多,便越害怕死,轻易地送了命,让她感觉所有的一切都成了徒劳。 为了能够活着见到自己的儿子,看到他们好好的,她才会死得安心。 这个希望本就淼茫,她原本以为两个儿子落进清妖手中,必死无疑,可黄朋厚的一番话,重新给她带来了期盼,她无比坚信,只要能够活着,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哈哈!」杨明海突然大笑起来,「都是发匪个个都是硬骨头,想不到你这个西王娘却是个怕死的软蛋!」「呜呜……不要杀我,你让我干什么都可以……」洪宣娇不在乎对方的嘲讽,她现在一心只想活下去。 「好,那你张开嘴,把老子的肉棒吞进去!」杨明海说着,丢下了刀,把洪宣娇重新从地上揪了起来,肉棒朝她面前一挺。 还是那股令人作呕的臭味,熏得洪宣娇头皮发麻,可一想到自己的儿子,她只能硬着头皮,屏住呼吸,慢慢地张开了嘴。 就在她刚要把那根恶心的大肉棒吞进去的时候,外室忽然一阵响动,几个人影出现在门洞里。 其中一名汉子不可置信地望着洪宣娇,似乎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位屈辱的女人,正是当初无比威风的太平天国西王娘,他诧异地大喊道:「西,西王娘?……」【回家的路:WwW.KanQiTa.com 收藏不迷路!】 天国的黄昏(51) 51、噩耗2021年11月15日来的不是别人,正是萧朝贵的族弟,洪宣娇的小叔子,太平天国的式王萧三发。【最新发布页:WWW.kanqita.com 收藏不迷路!】 当杨明海把她拖进内室没多久,洪宣娇就已隐约听到外室有什么动静,但那时她正被残忍地虐待着,自顾不暇,那还有心思去管旁的。 虽然外室和内室中间隔着一堵厚厚的墙壁,可从里面发出来的声音,外面都能听得一清二楚,也很容易让人猜想到里面发生了什么。 这一切,都是刘明珍故意安排的!当他们穿过巷子,进了杏花楼不久,便令人拿着杨明海的腰牌,把萧三发去北校场带了过来,让他亲眼目睹自己的嫂子在情欲中堕落的模样,从而对二人的心理防线发动最后致命的一击。 所以,那时采菱从营房里出来,陪在李容发身边时巧遇黄淑贞的这一幕,并没有被萧三发看到。 当然,伤心欲绝的采菱也根本没有意识到围墙里少了一辆囚车。 萧三发被人带进门的时候,并没有直接进入内室,而是被几名楚勇押着,一直留在外室,在这个过程中,洪宣娇的惨叫、浪吟、狂呼、哀求,全被萧三发听在耳中,他简直无法相信,此刻正在内室里遭受着侮辱的女人,正是他既仰慕,又敬畏的嫂子,感觉自己的世界正在慢慢崩塌,变得更加绝望。 等到洪宣娇刚张开嘴,屈辱地要把杨明海的肉棒吞含进去时,楚勇们这才推着他到了门口。 尽管凭着声音,萧三发已经大致能够猜到里面的场景了,可真当亲眼所见,内心还是无比震撼,不敢相信那一幕就是真的,忍不住喊出声来。 洪宣娇认出是萧三发的声音,急忙转头一看,又是慌乱,又是羞耻,支吾着道:「式王,我不是……我没有……」在小叔面前被敌人凌辱,那滋味和在自己丈夫面前没有太大区别,洪宣娇的脸上顿时一阵红,一阵白。 这几天,她度日如年,每一刻都漫长得彷佛一辈子,她似乎早已忘记了当初在黄朋厚的胁迫下,萧三发也曾如野兽般地趴在她身上尽情发泄的事情,以为自己和萧三发之间,还是单纯的嫂子和小叔之间的关系。 而在那次事件之后,萧三发的心里也出现了裂缝,洪宣娇那高贵威武的形象已不复存在。 只是此刻,那裂缝变得更大了,甚至打从心底里,有些瞧不起这个恬不知耻的女人,为自己当初无数个日日夜夜的朝思暮想而感到不值。 洪宣娇想要解释些什么,可在这种情况下,她说什么都是苍白的,徒劳的。 「还等什么?快吞进去!」杨明海已经有些等不及了,按住洪宣娇的后脑,用力地朝着自己的肉棒上摁了下去。 洪宣娇在被他以死威胁之后,抗拒心本就不像一开始那么厉害了,紧咬的牙关渐渐松弛下来,被对方的大手一按,整个人猛的朝前扑去,微张的双唇不偏不倚,正好撞在了那根粗壮肮脏的肉棒上。 坚硬的龟头顿时撬开她的牙关,直插而入。 「唔!」洪宣娇惊恐地瞪大了双眼,不敢相信那只要一想起来就能让她无比作呕的大家伙竟然真的捅进了她的嘴里。 她甚至还没尝到从龟头上传来的咸腥味,咽喉顿时被硬生生地堵住,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挣脱了绳子束缚的双手下意识地撑到了杨明海的大腿上,试图把自己的身体往后推开,可那施加在后脑上的力道实在太大,大到洪宣娇几乎不能抗衡,整张脸面还是被迫地朝着那一丛乌黑浓密的耻毛上压了过去,肉棒也在她的口中越捅越深。 洪宣娇的喉口遭到了刺激,胃里又是一阵更加强烈的翻涌,从胸腔直冲上来,可她却没办法呕吐,因为唯一的出路已被那枚硕大无朋的龟头牢牢堵住,毫无缝隙。 「唔唔!唔唔!」强烈的窒息让洪宣娇的脑袋里一片空白,感觉随时都会断气,她握着无力的拳头,拼命地砸在杨明海的身上。 别看杨明海身材瘦削,可各方面并不比刘明珍差,要不然怎么能当得上在千军万马中冲锋陷阵的总兵呢?洪宣娇的拳头落在他的大腿上,就像挠痒痒一样,丝毫也撼动不了他的身子。 在一声声含煳的咽呜中,洪宣娇的双眼不停地往上翻起,露出大片眼白,已成垂死状。 「哈哈!」杨明海得意地大笑起来,「你这怕死的贱人,尝到老子宝贝的滋味了吧?如何?」洪宣娇的耳边嗡嗡作响,哪里能听得进半个字眼。 而且,就算她能听得见,也无法驳斥。 杨明海的双手一左一右,抱在洪宣娇的双颊上,死死地固定起来。 尔后,他腰部接连发力,砰砰砰地将肉棒不停地送进那张几乎堪危的小嘴里。 杨明海的肉棒实在太可怖,如此巨大的冲击,不仅对洪宣娇的咽喉是种蹂躏,对她的双唇亦是如此,感觉嘴角彷佛快要被撕裂一般,隐隐作痛。 这时,刘明珍已悄然绕到了洪宣娇的身后去,扭头望着站在门口的萧三发,笑道:「式王,这么多天了,你想好了没有?是跟黄十四他们一样,一起投效朝廷呢,还是要为了长毛那已被颠复的天国殉命?左大人和李抚台可不一样,他已在信中叮嘱我,尽量少杀,不杀,你若投降,不仅能留下一条命来享受荣华富贵,更能……嘿嘿!」他不再继续说下去,弯腰抓住了洪宣娇微微往后噘起的屁股,使劲地揉捏了两下,接着便把那两团肥美的臀肉用力地朝两边一扳,陷在股沟中间那幽深的肉洞,便再次暴露出来。 刘明珍掰开洪宣娇的肛门,但见一股淡黄色的液体从里面流了出来,只是由于刚才杨明海没有把精液射在里头,所以这体液看起来并没有太多。 饶是如此,流淌在染血的双腿中间,顿时红一片,黄一片,有些斑斓。 「我早就看出来,你对这个贱人情有独钟却不得,现在给你这个机会……」刘明珍自顾自地说着,也自顾自地将手指插到了洪宣娇的肛门里,不停地掏着,将里面的粪水都一股脑儿地挖了出来。 还在受着肉棒穿喉之苦的洪宣娇,已是煎熬,这时刚被残忍肛交过的后庭又遭如此无情玩弄,愈发不能忍受,屈辱的屁股在刘明珍的手心里难看地扭动起来。 萧三发怒火中烧,可两眼却死死地盯在那被刘明珍抠挖着的肉洞上,感觉口干舌燥。 他分不清自己此时究竟该发怒,还是该发泄。 从天京出逃的第一天起,他就亲眼目睹了太平军兵败如山倒的局面,十余万追随的大军在短短的数百里地之内丧失殆尽,如今又是西王娘被俘,幼天王主力复没,一次次的打击让他变得绝望,但他曾经发誓,这辈子都不可能背叛太平天国,然而就在见到今天这一幕时,他开始动摇了。 曾经比他还要坚定的西王娘竟然为了活命,甘愿在敌人的胯下屈辱地口交!一方面,他被动地选择着,或死,或降;另一方面,却在不停地权衡。 死于自己毕生效忠的天国,固然可敬,但活着对他的诱惑更大。 而且,选择活下去,他还能再次得到梦寐以求的西王娘嫂子。 既然连洪宣娇都在苟且求活,他还有什么坚持下去的理由呢?就在这时,一直捧着洪宣娇脑袋的杨明海突然把手一松,将肉棒从那张小嘴里拔了出来。 可怜的洪宣娇已被窒息折磨得满脸通红,当一直堵着她嗓子眼的巨物离开,本能地贪婪呼吸起来。 新鲜空气和囤积在她嘴里,因为肉棒压迫而无法吞咽的口水一齐用尽气管里,禁不住剧烈地咳嗽起来。 「咳咳……呕!呕!呕……咳咳……」咳嗽和呕吐同时涌来,洪宣娇的胃部猛的抽搐起来,弯下腰,张嘴对着地上发出歇斯底里的,如嘶吼般的不雅叫声,彷佛要把体内的五脏六腑全都吐出来一般。 她一弯腰,屁股便噘得更高,饱受蹂躏的肛门更无遮掩。 萧三发见了,顿觉体内的血液沸腾,往他的天灵盖上直冒,眼前的诱惑越大,他就越矛盾,甚至还在想方设法地说服自己来接收刘明珍的建议。 刘明珍丢下洪宣娇,站起身来,握着尖刀走到萧三发的面前,刀口往上,轻轻一挑,将他的裤带挑断,宽大的裤子顿时顺着大腿滑落下来。 萧三发的大肉棒早已坚挺,五黑骇人,宛如一条巨龙。 洪宣娇好不容易收住胸口的呕意,抬起头来,正好看到她小叔子的这根巨阳,眼前羞耻的一幕被唤醒。 她突然记起,在黄朋厚的营地里,萧三发也曾和那些叛徒一样,对她做了不伦之事。 立时,羞耻和愤怒又涌上心头。 经历了那种事,身为女人的洪宣娇早已把萧三发当成了叛徒们的一丘之貉,只是被亲人背叛的滋味让她更觉不堪,绝望地望着萧三发道:「你不要碰我……你,你这个禽兽……」萧三发浑身一震,突然发现,他现在无论做什么,都无法挽回自己在嫂子心目中的形象了,这也断绝了他最后的退路,索性把心一横,一不做,二不休,也像黄朋厚他们一样投降清廷,不仅能活命,还能为所欲为。 想到这里,他狰狞着脸道:「王嫂,你叫我禽兽?那好,既然如此,我便让你瞧瞧,什么是真正的禽兽!」说罢,推开押着他的两名楚勇,大步朝着洪宣娇走来。 楚勇们顿时大惊,从肩头卸下火枪,直直地对准了萧三发。 刘明珍见状,忙朝他们使了个眼色,这才制止了楚勇们枪口走火。 萧三发已经赤裸的双腿间,肉棒坚硬得就像一根铁棍,笔直地勃起在身前,随着他走路时的动作,沉重的阳具就像装进了弹簧,一上一下地不停晃动着。 为了保险起见,他的双手还是被楚勇们绑在身后,可这丝毫也不影响他,像一条公狗似的朝洪宣娇噘起的屁股上趴了过去。 「啊!」洪宣娇惊叫一声,为了避免自己的身子再遭侵犯,不由自主地往前爬了两步,试图躲开萧三发的威胁。 如果说,她对萧三发没有丝毫怨恨,那定是假的。 一个女人被男人夺去了清白,又怎能不怨恨呢?虽然洪宣娇也知道,那天在营地里发生的一切都是黄朋厚设下的圈套,萧三发也是身不由己,但发生了这种事,她又如何能够冷静下来,客观对待呢?可怨恨归怨恨,现在的洪宣娇就像俎上的鱼肉,任人宰割,哪怕是街头的乞丐扑到她身上来,也没有反抗的力气和权利。 刚往前爬了几步,杨明海又一把揪住了她的头发,将她的脸硬生生地扳向头顶,道:「贱人,你想跑去哪里?你以为这样就完事了吗?不,老子还没爽够呢,给我继续舔!」说着,又要把洪宣娇的脸往自己的胯间按去。 「呜呜,住手,我舔……我舔还不行吗?」洪宣娇惊恐而焦急地喊着。 不舔,她就要交代了自己的性命,可是舔了,她仍记得刚刚被大肉棒顶住咽喉时致命的窒息,让她彻底崩溃,与其这样受苦,倒不如主动一些。 「软骨头的贱货!」杨明海得意地骂了一句,让楚勇们抬了一把椅子过来,张开双腿,四仰八叉地朝上面一坐,指着笔直竖立起来的肉棒道,「快舔!」洪宣娇深吸了一口气,硬着头皮,屏住呼吸,张开嘴刚要吞进那肉棒,没想到身后的萧三发好像装了磁石一般,贴着她的屁股紧紧地跟了上来,吓得她方寸大乱,不停叫着:「三发,不要……求求你,不要这样对我……我,我可是你的……呜呜……」她本想说,自己是他的嫂子,可转念一想,就她此刻这副人尽可夫的模样,那还有什么资格去说自己是萧家的女人呢?还没等她反应过来,杨明海早已等得不耐烦起来,双臂又往她的脑后一箍,再次把她的整张脸按压到了自己的胯间。 「啊呜!」洪宣娇凄惨地大叫。 经过刚才的强迫口交,那肉棒的秽物在不知不觉中,已被她的口舌舔得干净,可是那蚀骨般的骚臭味依然如故,一嗅到便头皮发麻,恶心感作祟。 顿时,她眼前一黑,熟悉的窒息感又接踵而至。 《手*机*看*小*书;7778877.℃-〇-㎡》即便在这生不如死的时刻,洪宣娇还是没有忘记身后的威胁,可她现在的脸面紧贴在杨明海长满了坚韧耻毛的小腹下,不管是睁眼,还是闭眼,全是一片漆黑,她根本看不到后面的情形,心中愈发没底,禁不住更加害怕起来。 萧三发像条迫切求欢的公狗,往前爬了两步,终于挨到了洪宣娇的屁股后面,看着那布满乌青,拼命地左右扭动的臀部,最后的理智也在此刻烟消云散。 他微微地沉下身,把高昂的龟头对准了秽液横流的肛门,猛的把腰一挺。 粗壮得像手臂一般的大肉棒又一次捅进了洪宣娇的屁眼,瞬间将她肛门四周松弛的皮肉撑得又紧又薄,几乎不支。 「唔唔……」当后庭再遭侵犯,洪宣娇双眼一翻,差点没当场背过气,喉口处的窒息和后庭处的胀裂,让她瞬间变得毫无抵抗之力,只能再一次朝崩溃的边缘迈进。 萧三发对洪宣娇既爱且恨,这时全都化成了肉欲,统统发泄在她体内。 但见他使劲地晃动腰肢,疯狂抽插,随着大肉棒的一进一出,那可怜堪危的肛门里又渗出了几缕血丝来。 正如水深火热的洪宣娇却不能叫,也不能喊,所有的委屈和羞耻无从发泄,堆积越来越甚,随时都有崩溃垮掉的可能。 刘明珍走到萧三发的身边,轻声道:「好汉,你最终想通了,想必左大人一定会为你的投降而高兴的。 现在我还有个秘密要告诉你,这婆娘的骚脚可是比你想象中更加敏感,想不想试试?」说着,他的手便从洪宣娇血迹斑斑的小腿一路摸下去,一直摸到了她的脚上。 洪宣娇从石城到南昌的一路上穿的红绸缎靴还套在脚上,可这时已经皱得不成样子,靴面和靴筒也被经血和体液浸透,失去了本来的鲜亮色彩,就像一层烂布堆在脚踝上。 软趴趴的靴子变得如袜子一般不受力,刘明珍轻轻一剥,便把那靴子从洪宣娇的脚上脱了下来。 脚上紧致的皮肤也在各种体液的浸泡下有些发白,不过这丝毫也不影响刘明珍的兴趣,他勾着手指,不轻不重地在脚心上挠了几下。 「唔……」洪宣娇彷佛被人触摸到了身上唯一的弱点,惊惶大叫,本能地缩了缩腿。 可是杨明海又把手往她的后脑上一按,命令道:「快舔,今天不把老子的宝贝吸出来,便不会让你好过!」洪宣娇的动作完全出于本能反应,这时即便她有心不顾旁的,专心为杨明海的肉棒舔舐,却不得不顾从右足足心上传来的犀利而强烈的奇痒。 她挣扎着,想要把嘴里的大肉棒吐出来,却没想到,杨明海将她的后脑越按越紧,几乎把她整个人都快按进结实的双腿中间去了。 虽然在萧三发的眼中看来,洪宣娇只是细微的触动,但这也足够勾起他的好奇心了。 他迷恋自己嫂子身体的每一个部位,尤其是那对始终深藏不露的玉足,比起下体的肉洞,更让他神魂颠倒。 此时那对玉足就在他眼前唾手可得的地方,又怎能轻易放过?于是,学着刘明珍的样子,把洪宣娇另一只脚上的靴子也扒了下来,用自己粗糙的手掌在上面不停地抚摸磨蹭。 「唔唔!唔唔!唔……」洪宣娇欲哭无泪,欲叫而不得,浑身激烈地打颤起来,以两边膝盖为支点,小腿反复左右画着半圆,试图躲避对方的凌辱。 看着她激烈而屈辱的样子,萧三发的心火更不可按捺。 突然,他双臂下沉,一左一右同时握住洪宣娇的两条退脖子,用力地往上一抬。 「啊呜!」猝不及防的洪宣娇感觉自己全身的重心都在往前倾斜,禁不住往前一扑。 谁料,含在口中的那根大肉棒竟一下子从她的食道里捅了进去,咽喉往前鼓了出来。 在强烈的窒息和惊恐中,她想要大叫,可从嗓子里发出来的声音又被硬生生地堵了回去。 这时,洪宣娇的下半身仅有两个膝盖还支撑在地上,上半身已经整个趴在了杨明海的肉棒上,难受至极。 弯曲的小腿被萧三发攥在手心倒着直立起来,两只凹凸不平的脚掌屈辱地对着屋顶。 萧三发像推车一般,一边继续不停发力,接连把自己的肉棒送进洪宣娇的肛门里,一边双手按在她的脚心中间,不停地摩擦勾引。 奇痒和胀痛两种滋味彷佛麻花一般,互相纠缠,互相滋生,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一时间令洪宣娇不知该如何是好。 若是此刻她的口中没有被塞着肉棒,又是一副哭笑不得的诡异模样。 「唔……唔……」洪宣娇不停地惨叫着,传到她耳中的叫声,连她自己听起来都像杀猪似的不堪入耳,毫无美感可言,但她没办法控制自己,只能持续发出这种屈辱的喊声。 就在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之际,忽然感觉到塞进咽喉里的那根大肉棒猛的鼓胀起来,越变越大的龟头几乎将她的玉颈胀裂,本以为窒息折磨得快要丧失神智的身体一时间又紧绷起来,无力的双手不停地拍打着杨明海的大腿。 杨明海舒服地长叹着,坐在椅子上的屁股往前一抬,腰部狠狠地挺了过去,插进食道里的肉棒变得更深,几乎捣进她的胸腔里去。 尽管在实际上,已经捅到极限的肉棒只不过更深入了不到半寸距离,可对于洪宣娇来说,她遭的罪又深重了何止一两成,简直像要把她的身体捅穿。 从舒张的马眼里,一股浓烈滚烫的精液开始迸射,却由于肉棒插得足够深,已经顶开了洪宣娇的咽喉,激射出来的精液无需经过吞咽,径直顺着食道,汩汩地流进肚子。 滑腻腻的精液落到胃里,让洪宣娇感觉胸膛里有些暖洋洋的,但这丝毫也不能缓解她的痛苦,窒息感越来越重,让她几乎断气。 这时,她已经感觉不到羞耻和痛觉,翻起的白眼看不清眼前的任何事物,整个人就像沉入了无尽黑暗之中。 「真他妈的爽啊!」杨明海大喊着,足足在洪宣娇的嘴里射了十余波,这才渐渐平静下来。 迅速变得疲软无力的肉棒在喉口一次次痛苦的收缩和挤压下,很快就从食道里被挤了出来。 但这对他来说,已经够满意了,便用蒲扇般的大手一把拍在洪宣娇的脸上,像对待一件弃物似的,把她从自己的大腿上推了下去。 洪宣娇斜着身体倒在地上,可始终趴在她背上的萧三发也跟着压了上来,凭着他沉重的身体,又把肉棒压得往里更深了寸余。 在激烈的肉搏中,捆在他手上的绳子已经挣得松了下来,萧三发干脆甩开束缚,全力以赴。 别以为洪宣娇的苦难就此结束了,在萧三发完事前,她还要继续承受这非人的蹂躏。 而且,看在场的几个人的样子,今晚不把自己最后的一丝经历完全发泄出来,便不会善罢甘休。 同样躺在了地上的萧三发从后面抱住了洪宣娇,双手牢牢地捏在她硬邦邦的坚挺乳房上,不住地蹂躏,他前后晃动屁股,抽插肉棒的样子,让他看起来就像一条蚯蚓般丑陋。 可在前面承受着这一切的洪宣娇,也同样羞耻可怜,成熟的肉体表现出前所末有的不堪和耻辱,第一次见她的人,根本无法和当初在天京城里至高无上的西王娘身份联系起来。 呕吐的欲望超越了咳嗽的欲望,在无比的恶心和难受中,洪宣娇感觉自己的咽喉始终被挤在口腔里,似乎要把她整个胃都从身体里牵扯出来一般。 忽然,萧三发一个翻身,把洪宣娇压到了自己身下。 在整个过程中,他的肉棒始终没有他嫂子的肛门,还在不停地抽插着。 像刚才那样,他双臂往下摸索了一阵,重新抓捏起洪宣娇的双脚,将其折迭起来,尔后整个人继续如骑马一般,在她身上疯狂地驰骋。 洪宣娇的大腿后侧与小腿后侧紧紧地贴到了一起,紧致的肌肉被无情地从两侧挤压出来。 萧三发手按着她的脚背,直到那绷直的脚跟和脚掌完全贴在了屁股上这才罢休。 面朝下趴着的洪宣娇下身完全被控制得死死的,上身也被对方沉重的躯体押着,脸几乎埋进了毛茸茸的地毯里,有一声,没一声地无力叫唤。 曾经无数次,萧三发都在幻想着能够尽情摆弄他那性感成熟的大嫂,今天他大胆疯狂的愿望终于实现,也便不遗余力,毫不留情地玩弄起来。 「呜呜……呜呜……呕,三,三发……呜呜,不要……」早已绝望的洪宣娇动弹不得,只能含煳地哭喊,这个姿势让她感到无比羞耻,却又无可奈何。 臀部结实的肌肉夹得萧三发的肉棒充血鼓胀,似乎在其中灌注了无穷力量,永远也不知疲倦。 他拼命地一上一下,深深地将肉棒一次次地送进那狭窄的小穴里。 这么多年的渴望,只在黄朋厚的营地里发泄过一回,又怎么能够过瘾?他想要将这疯狂的感觉一直持续下去,永无尽头,可他终究还是血肉之躯,犹有竟时,在坚持了摸约一顿饭的工夫之后,腰部已是隐隐酸痛,在磅礴的刺激下,精关瞬时大开,翻滚的精液如开闸的洪水,汩汩地灌进洪宣娇的后庭。 「啊……」萧三发长叹着,从洪宣娇的身上滚了下来,躺在地上,大声地喘息。 扭头看到洪宣娇卑微而屈辱的样子,内疚感又升了起来。 说来也奇怪,男人在事前和事后的想法,竟然可以截然相反。 也就大半个时辰前,萧三发憋着一身欲火,看到那样子的洪宣娇,恨不得用自己的肉棒去把她的小穴操烂,但当他泄空了身子后,再看曾经无比景仰的嫂子,却又有些可怜她,甚至在心中暗骂自己不是人。 「我……」萧三发刚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刘明珍便走了过来,似乎早已料定没有绳索加身的萧三发不会再反抗似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兄弟,干得不错。 这样一来,你便算是向朝廷递了投名状,从今往后是自己人了!」萧三发眼睛一瞪,正要冲他嚷道,谁与他是自己人时,只见从外头忽然闯进一名湘勇模样打扮的人,道:「见过各位将军!」杨明海和刘明珍显然有些不悦,厉声问道:「你深夜闯入杏花楼,有何事禀报?」湘勇道:「在下乃是藩台衙门的传令官,杨大人刚从沈抚台那里获悉,在石城之战中逃脱的幼逆洪天贵福躲藏在山林间,被当地乡民认出,活捉至南昌城来,现已关押在抚台衙门的大牢之内。 待明日一早,便要提审。 杨大人和沈大人有令,为防长毛劫狱,今夜务必加强南昌防务!」听了这话,萧三发张开的嘴又闭了起来,虽然心中早已知道,石城之战后的幼天王失去了大军护卫,早晚会落入清妖之手,却没想到,这噩耗竟来得如此之快。 再看洪宣娇,已被他蹂躏得不成样子,此番幼天王也落入囹圄,他还有什么退路可言?就连想为天国殉节,也不知该殉哪位主子了!「啊……」洪宣娇似乎也听到了这个消息,艰难地抬起头来,可她的身体实在透支得太过厉害,此时又遭噩耗打击,眼前一黑,竟又昏死过去。 「明白了!」杨明海不耐烦地挥挥手,斥退了传令官。 刘明珍得意地笑着,转头望向萧三发,道:「看来,你还是受老天眷顾的人啊,刚答应投降,幼逆被执的消息便传到南昌来了!」幼天王被擒前投降和被擒后投降,在朝廷的角度上看来,自是两种不同的待遇。 看着左宗棠和刘明珍向他抛出的橄榄枝,萧三发还能说些什么,只能痛苦地闭上眼睛,却没有人发现,铮铮铁骨的他,眼角竟也有些湿润。【回家的路:WwW.KanQiTa.com 收藏不迷路!】 天国的黄昏(52) 52、庭院里2021年11月15日杨明海丢下一句「我去去就来」之后,便依依不舍地离开了杏花楼。【最新发布页:WWW.kanqita.com 收藏不迷路!】 作为守城总兵,加强防务,以备盗贼,也是他的分内之事。 而他的顶头上司杨岳斌,正是他的伯乐,能有今日,全靠总督大人的提携,所以从藩台衙门里传来的号令,他不得不听。 幼天王的主力在江西境内全军复没,现在连他本人也被擒到南昌,可是在江西全境的太平军尚末被完全翦除,别的不说,光是随幼天王一起涌入江西境内的诸王、天将的人马就有几十支,虽然势力均不如幼天王主力那般强盛,却也到处流窜,攻州夺县,令汇聚在南昌的那些大人们很是苦恼。 今晚,谁也不敢保证有没有那支残余的太平军会从天而降,攻打南昌府呢?杨明海不敢大意,那可是会掉脑袋的,无论如何,即便有多舍不下洪宣娇的肉体,还是只能带着人离开。 杏花楼里,只剩下刘明珍和萧三发两个人了。 刘明珍看看萧三发,弯腰把栓在洪宣娇项圈上的那根铁链又拾了起来,用力地拽了两下,却见洪宣娇一动不动,当真是昏死过去。 他叹了口气,走到那可怜的女人身边,掏出阳物来,对着她的脸便是一通排泄。 温热淡黄色的液体散发着浓烈的尿骚味,哗哗地淋在洪宣娇的脸上。 一旁的萧三发见了,本想去制止,但当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为时已晚,便也只能不忍地闭上了眼睛,把头扭到了一旁。 带着体温的尿液不如冷水那般刺激,刘明珍的一泡尿浇了很久,直到洪宣娇的口中、鼻中都灌满了尿,呛到了喉咙,这才猛烈地抽搐了一下身子,硬生生地被他从昏睡中拉回了神智。 虚弱无力的身体已经支撑不起她沉重的身体来躲避,只能将湿漉漉的双手挡在脸上,勉强算是避开了羞辱。 刘明珍甩了甩长长的肉棒,把残留在龟头上的尿液都沥干了,这才又狠狠地一扯铁链,喝道:「贱货,别装死了,快起来!啧啧,你的身子简直脏到令人作呕,我带你去后院清洗一番!」洪宣娇本不愿起来,但是被项圈勒着脖子拖行的滋味着实不好受,只好艰难地翻了个身,摇摇晃晃地支起身子。 杨明海射在她嘴里的精液似乎还没有被口水彻底洗干净,只要她一呼吸,能感觉到那从胸腔里散发出来的浓烈腥味,紧紧地缠绕在她的唇舌间,胃部不禁又是一阵猛烈的抽搐,忍不住又要呕吐。 萧三发盯着洪宣娇在爬行时不停扭动的屁股,豁开的肛门显而易见,肉洞里的精液还在不住往外回流,一想到这些都是自己留在嫂子身上的痕迹,心中的恶念又滋生开来。 他如着了魔一般,全然忘记了反抗,亦步亦趋地跟在刘明珍的身后出了屋子。 从内室的后门里出来,是一个偌大的庭院,庭院被三面围墙围了起来,墙外是碧波荡漾的南湖水,在阴沉沉,细雨飘洒的夜晚,依稀能够看到湖面上挺着几艘小船,坐在船上的也是湘勇,为了防止发匪泅水袭击杏花楼和水观音亭,他们每天晚上都会在水面坐守天亮。 唯一不临水的一面,有一条风雨檐廊,檐廊的一侧排着几间厢房,原来刘明珍刚才所在的屋子和隔壁几家厢房,在此处共用一个庭院。 庭院里有假山、凉亭,正中的池水也是引南湖水进来灌溉的。 这时估摸着已经到了亥时,这么晚了,居然还能听到池塘便有些响动。 「哎唷……」就在刘明珍牵着洪宣娇跨过檐廊,走向池塘时,洪宣娇忽然叫了起来。 密草中间的小径是用鹅卵石铺成的,一颗颗丸子大小的硬石头凸出在路面之上,她的手和膝一压上去,便硌得生生作痛,忍不住呻吟不止。 可刘明珍却不管那么多,继续牵着她往前走,可怜的洪宣娇手脚不敢用力,只能小心翼翼地跟着,身子扭晃得更加厉害。 还没到池边,洪宣娇便看到有几个黑影在晃动,听声音有男的,也有女的,看轮廓都是衣不蔽体。 及至近前,才看到三四名大汉正围着一个赤身裸体的女子,不停地将她整个人往水中按去,那女子拼命反抗,激起层层水花,大声呼救,可那些汉子不仅无动于衷,反而还像玩水的小孩一般,高兴地哈哈大笑起来。 「贱货,拿你这么脏的身子来伺候我们,你自己不嫌弃,我们都嫌弃呢!现在我便让你好生洗洗!」一名蓄着八字胡的年轻汉子放肆地笑道。 他不仅生得八尺身高,而且头大如斗,就像两个肩膀上顶着一个沉重的磨盘,样子十分怪异。 被他按在水里的女子咕噜咕噜地喝了几口冷水,一副差点溺毙的样子,因为她整个人都被沉入了水中,看不清面目,只能瞧见那两条不停扑出水面来的修长玉臂,将原本平静的水面搅得浪花翻飞。 几名汉子身上也被弄得湿漉漉的,但他们却毫不在乎,依然相顾大笑,将这暴行当成了一个游戏。 听到有人靠近的脚步声,那头大如斗的汉子抬起头来,接着挂在不远处树枝上灯笼里散发出来的幽光,认出了刘明珍,急忙将水中的女子像拖死鱼般地拖到岸上,也不避讳自己光着身子的模样,大大咧咧地走了过来,冲着刘明珍拱了拱手道:「原来是楚军的刘大人啊!在下精毅营千总荣维善,见过将军!」刘明珍并不认识荣维善,但见这个二十来岁的少年器宇轩昂,不亢不卑,又在精毅营里任职,也拱手回礼。 天下虽分楚、湘二勇,但是说到底,无湘不成军,不管是在曾国藩、左宗棠,还是在席宝田、杨岳斌麾下的将官士卒,十有八九都是湘人,互相抱团。 这也是贵州佬朱洪章和湘人出身的李臣典积怨颇深,来自广西的精毅营百总苏元春见到老乡何震川甚感亲切的缘故。 刘明珍听出了荣维善的口音,知他亦是湖南人,自然高看他几眼。 刘明珍指着躺在荣维善脚下那奄奄一息的女人问道:「这是何人?」荣维善笑道:「乃是在石城杨家牌俘来的女长毛,押至南昌,在处决之前,先让兄弟们乐呵乐呵!」虽然太平军如丧家之犬,但是幼天王和他的老子一样,至死也离不开女人,始终那和他一起从天京突围的几名女官带在身边,日日享乐。 如今全军复没,幼天王落荒而逃,这些女官自然也成了阶下囚,难逃和洪宣娇一般的命运,成了湘勇和楚勇们的玩物。 那女官呕了几口清水,这才从奄奄一息中苏醒过来,见到像牲口一般四肢着地的洪宣娇,不禁悲从中来,哽咽着喊道:「西王娘……」洪宣娇这时也认出了她,正是幼天王御驾前听用的年轻女官,由于傅善祥陷于天京城内不得脱身,她被临时指定为小朝廷的掌朝仪,可她的行事作风和才能完全不及傅善祥,充其量也就是幼天王御前的一个玩物罢了。 却没想到,她竟也在石城被俘,押到了南昌城里。 又是一个熟悉的人!洪宣娇现在的这副样子,看到她曾经认识的人没有丝毫亲切感,反倒觉得无比羞耻,她竭力地想把自己的丑态掩藏起来,可上天彷佛时时与她作对一般,让那些见不得人的样子毫不留情地暴露在一个个外人面前。 洪宣娇双手捂脸,低声地哭泣着,不敢出声答应,似乎只要她一开口,留在身上的那些屈辱痕迹都成了确凿一般。 掌朝仪也有些惊愕,素来威严的西王娘,如今竟也成了这般模样。 她抬头一看,看到了跟在后面的萧三发,急忙爬了过去,抱住了他的大腿,哀嚎道:「式王殿下,救救我们,救救我们……」萧三发的脸顿时冷了下来,身体也彷佛被僵住了一般,动也不动,虽然他也很想把这个可怜的女人从清妖的魔掌里拯救出去,但想法归想法,却没了要动手的念头。 也许从他本心当中,已经认定自己是朝廷的人了,只不过在那掌朝仪面前,流露出些许怜悯罢了。 「将军,我在精毅营里早已听说,你兵不血刃便俘虏了长毛的女匪首洪宣娇,实在可敬!」荣维善谄媚地向刘明珍祝贺。 刘明珍头也不低,手指着跪伏在地的洪宣娇道:「她便是了!」荣维善顿时来了精神,忙招呼自己身后的几名大汉道:「润昌,宜道,子垣,快过来瞧,这就是女长毛洪宣娇!」几个人把洪宣娇围了起来,就像看西洋镜似的把她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遍又一遍。 洪宣娇虽然手挡着脸,却也能清晰地感觉到那一道道不怀好意的目光不停地在她身上游走,立时浑身火辣辣地烫了起来,就像火烧一般。 萧三发尴尬地看看四周,发现刘明珍正用诡异的目光看着他,想起自己既然已经决定要委身清廷,却寸功末立,顿时生出了要在刘明珍面前表现一番的念头,将腿一蹬,踹开了抱着他的掌朝仪,转而又是一脚,踢在洪宣娇的屁股上。 洪宣娇猝不及防,感觉被身后的重力狠狠地推了一把,不由地往前一栽。 可她的面前,是一潭漆黑的池塘,身子猛的一空,扑通一声,水花四溅,落进了池塘里去。 洪宣娇并非不会水,相反她的水性和她的枪法一样,也是在太平天国数一数二的。 可在恍惚之间,突遭袭击,头下脚上地栽进水中,冷不丁地喝了几大口凉水。 一瞬间,心慌意乱,手和脚也像不会水的人一般胡乱地挣扎起来。 口鼻中不停地被灌进冷水,让她浑身寒彻,沉重的四肢上就像被绑了千斤巨石一般,将她整个人都往水底拉去。 别看这池塘只有几十步的围长,水底却深得可怕,人掉下去,就像掉进了一个寒冷的冰窟,上不着天,下不着地。 就在她绝望地以为自己要被溺死在这池塘里时,忽然脖子上又被勒紧,连接着她项圈的铁链将她硬生生地拖出水面,拎到了岸上。 「咳!咳咳……呕!噗,噗噗!」洪宣娇一上岸,便大口大口地吐起水来,这时留在她喉口间的精液腥臭已经当然无存,只剩下一阵阵水草味。 「西王娘!」掌朝仪哭喊着,爬到洪宣娇的身边,将她紧紧抱了起来,怒视着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萧三发骂道,「式王殿下,你,你怎能如此?」洪宣娇感觉对方的身体也是冰冷的,也在不停地颤抖,没有丝毫暖意,但有个人能这样抱着她,还是让她有了些许安慰和依赖,把脸埋进掌朝仪湿漉漉的脖子里,泪如泉涌。 她本不是一个会轻易哭泣的女人,但自从她落进叛徒和敌人的手中以来,短短的月余光景,哭的次数比她这辈子加起来的还多。 池塘本是池塘,是杏花楼的前身因是庵里的尼姑们欣赏春花秋月时的点缀,但被官服临时征用之后,杏花楼成了大员们狎妓玩乐的去处,现成的池塘变成了澡堂,每当那些大员们把女子玩弄得狼藉不堪后,便领来此处清洗。 (苹果手机使用Safari自带浏览器,安卓手机使用chrome谷歌浏览器)就在洪宣娇正打算好好地大哭一场时,身边走来几名湘勇,将她和掌朝仪两人按在地上,好一顿擦洗,直到将她身上的血迹、体液和泥垢擦得干干净净,这才罢手。 被洗净后的洪宣娇容光焕发,虽然难掩周身耻辱的印迹,但看上去比刚刚蓬头垢面,秽液狼藉的样子好了许多,那荣维善等人何曾见过这般风韵犹存的成熟女子,看来别有一番风味,便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直瞧。 刘明珍看穿了他的想法,道:「你若是欢喜,便借你一宿如何?」荣维善等人当然愿意,急忙道谢。 如此一来,萧三发有些急了,忙凑到刘明珍身边道:「将军,这,这……」刘明珍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别急,到时候有的是机会!」跟在荣维善身后的几名大汉,分别叫张宜道、黄润昌和邓子垣,这几个人的官职和杨明海一样,都是总兵,但由于荣维善颇得大帅席宝田的信任,便常常簇拥着他。 一听刘明珍的话,几个人也是喜笑颜开,不停道谢。 刘明珍神秘地笑着,拍着荣维善的胳膊道:「你还年轻,想必没有尝过那如狼似虎的中年美妇的滋味,我告诉你,你在这女人的身上便能得到最大的满足,她可是风骚得紧。 不过……嘿嘿,你们精毅营马上就要去贵州打仗了,还得多注意些身子,莫要掏空了才行!」杏花楼二进厢房内室都在后院相通,有时那些大员们在这里一住便是几日,故意把后院打通,是为了方便每个厢房之间互相交换女子享乐。 刘明珍虽然第一次到这里,但早就听说过杏花楼里的规矩,毫不犹豫地就把洪宣娇拿来和荣维善他们交换,顺便自己也能把玩把玩掌朝仪那个新鲜年轻的女子。 「不!不行!你不能这么做!」洪宣娇的气还没有喘匀了,便开始大叫起来。 听到了这些人的对话,她忽然发现自己好像成了一件商品,可以被随意拿来交换。 而且,这么一来,也就意味着她要遭受另一波陌生人的凌辱,虽然前有黄朋厚、萧三发、谭家二兄弟,后有刘明珍、杨明海侵占了她,可作为女人,还是希望自己越少被男人染指越好。 她顿时羞耻和愤怒交加,苦于无法改变自己的命运,又转变了恐惧,手脚并用地不停往后退去。 刘明珍把手里的铁链交给荣维善等人,道:「你抓着这根链子,便像捏住了她的七寸一般,由不得她不乖乖听从于你!」荣维善虽已是精毅营里的千总,但毕竟年轻,还从没有尝试过把一个女人牲口一般对待的游戏,立时兴致大增,用力地一扯链子,大笑道:「贱人,你还想逃去何处?难道你能逃得出这杏花楼吗?」洪宣娇的咽喉又被无情地一勒,软绵绵的手脚不禁一弯,整个人被扯得直挺挺的趴在了地上。 这时,张宜道、黄润昌、邓子垣那几位总兵一起拥了上来,七手八脚地把她翻了个面,又将她的四肢紧紧地摁在了地上。 「啊!放开我!」洪宣娇一人之力,如何能敌得过这么多彪形大汉,当即动弹不得,只能仰面朝天,凄惨地大呼小叫。 夜空里仍在下着蒙蒙细雨,可是并不太大,细密的雨花洒在身上,令她浑身冰凉。 今夜看不到月光,正如她看不到自己的希望一般。 身材最为强壮的张宜道一人同时握住了洪宣娇的两个手腕,将她手臂举过头顶,一并按在地上,黄润昌和邓子垣两人分别捉着她的一条小腿,左右分开,也呈八字型按压着。 这时洪宣娇的身体看起来,就像一个巨大的「人」字。 荣维善把铁链栓在池塘边的一棵灌木上,甩着赤条条的身子,二话不说,朝洪宣娇扑了过来。 他不仅脑袋长得巨大,跨间的肉棒也是粗壮无比,随着走路的姿势,不停地上下跳跃。 当他刚趴下来,洪宣娇便感觉到那根坚硬滚烫的巨物顶到了自己的双腿中间。 「不!不不!不要!」洪宣娇惊骇之余,只能绝望地大叫。 刘明珍在旁抱起那掌朝仪女官,轻蔑地笑道:「贱人,你大呼小叫地做什么?又不是第一次了!」「不……啊!啊啊!那里不要!」洪宣娇完全听不进对方的嘲讽,还在不停地叫唤,谁知突然间,肉洞里陡然一胀,饱满的充实感彷佛扼住了她的喉咙。 这一次,敌人们侵犯的不再是她的后庭和小嘴,而是她还在流着经血的阴道。 来月事已经几天了,刘明珍等人为了避讳,只走后庭,可是这些精毅营的将军们却浑然不知,直截了当地就朝她的花蕊攻了进去。 荣维善的肉棒乌黑丑陋,更有少年时的热血,粗壮而巨大。 刚一插进去,便把洪宣娇小穴四周的嫩肉绷得紧紧地,几乎撑爆。 「唔……不要!」大肉棒长驱直入,捣入洪宣娇的子宫,伴随着阵阵隐痛,带给她更多的是前所末有的充实和满足。 那么多天,敌人和叛徒们只顾着玩弄她的后庭,却又不忘在她全身挑逗,那后庭饱胀而前庭空虚的滋味,简直是一种煎熬。 唯一能够释放和发泄的方式,便是高潮,可因为阴道内空空如也,想要高潮又谈何容易,她只能在无尽的羞耻中自主地寻找突破。 所以,她的小穴变得无比敏感,即便被人轻轻一碰,也能激起一阵阵难以抑制的快感。 此时被那么大的肉棒一捅,当即不支,有了泄身的渴望。 此前即便是高潮,却由于前庭的空虚,让洪宣娇如鲠在喉,彷佛还有什么地方不能得到满足一般,却又说不上具体是身体的哪个部位。 这时她肉洞饱满,似乎那始终空缺的一块终于被填满了,禁不住双腿一蹬,浑身颤抖。 但不管身体有多么渴望肉欲,洪宣娇还是没有忘记自己的身份,更忘不了这些精毅营出来的将领曾经屠杀了她数不清的兄弟姐妹。 在月事期间,竟被这些屠夫们奸淫玩弄,让她顿觉自己卑贱到了极点。 可仇恨也好,恐惧也罢,在洪宣娇的心头只停留了片刻,因为在接下来的一瞬间,荣维善驱动虎腰,凶猛而有力地用肉棒在她的小穴里抽动起来。 巨大的阳物撑开了小穴,让洞内的肉壁和阳具紧贴在一起,在阳具抽动的时候,摩擦感也来得异常强烈,彷佛强烈的电流,把一阵阵酥麻感迅速地传递到她全身的每一个角落。 「啊!住手!啊啊啊!不行了!」连洪宣娇自己都无法相信,在如此深重的苦难和屈辱中,在那么短的工夫里,她竟然来了高潮!时常都逗弄调戏的小穴,就像一张饥渴已久的嘴,在得到了充分满足的一瞬间,迅速地攫取快感,在她体内产生了不可思议的快感。 尽管洪宣娇事先已经觉察到了征兆,也竭尽全力地去抵抗了,但她所做的一切宛如杯水车薪,毫无作用。 在汹涌而强势的快感前,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又一次沦陷到羞耻的欲望漩涡里。 洪宣娇大叫着,眼前变得一片漆黑,被人按在地上的修长双腿像垂死的田鸡般一下一下地凭空蹬着,脚尖绷得笔直,蜷曲的十趾紧紧地勾进了足心。 在一阵近乎癫狂的颤抖中,她感觉到了羞耻和痛苦,可这些比起此刻正洋溢在身体里的快感而言,已经变得无足轻重。 「嗯!」刚开始抽插的荣维善一不留神,差点被四周挤压过来的嫩肉当场吸出精液来。 他急忙凝神屏息,气沉丹田,这才没让自己当场难堪。 敏感的龟头上,一股黏煳煳的热流朝他用来,说来也怪,已被堵得严丝合缝的小穴里,总是能找得到去处,让这些羞人的体液从两人交合之处涌流出来。 一时间,荣维善感觉到自己的下体凉飕飕的。 「啊!贱人,想不到你的高潮来得这么快啊!嗯,这么大年纪了,下面的水还那么多……」荣维善只道是自己的肉棒太过威猛,这才让洪宣娇一时难以自制,来了高潮。 他一边得意地羞辱着身下的女人,一边好奇地将肉棒退出一般,想要看看下体的情形。 借着灯笼里散发出来的幽光,他整条肉棒都是血红的。 刚开始,他以为是自己看走了眼,毕竟煳在灯笼外头的纸也是大红色的。 可细细一看,沾在他肉棒上的液体何止是血红,甚至还有些暗紫色,不由地一愣,讷讷地道:「你……你这是……」此时刘明珍已抱着那掌朝仪到了池塘变的凉亭内,将她放在亭子正中的石桌上,高举起她的双腿,扛在自己肩头,肉棒深深地插入小穴里,不停地奸淫着。 而那掌朝仪似乎已经对这一切麻木了,嘴里哼哼地叫着,虽然痛苦,却也只能默默承受。 听到这边的动静,刘明珍扭过头来,笑道:「我早就说过,这娘们是个十足的骚货,在经期之中还那么饥渴!」刘明珍的话撩动了荣维善的心弦,看着洪宣娇此时屈辱诱人的模样,想要让他在这时停下来,已是万不可能了。 没错,还有什么比一个风骚的女人更能令男人心动的呢?事已至此,荣维善也顾不上什么忌讳不忌讳了,又把腰用力一挺,大肉棒再次插进了洪宣娇的小穴里。 「荣千总,这怕是不妥……」一旁的邓子垣想要阻止,却已经晚了。 荣维善一边继续抽插,一边气喘吁吁地道:「哪有什么不妥?又不是苏元春那个神叨叨的家伙,咱们这些当兵的,我命由己不由天!」按着洪宣娇另一条腿的黄润昌道:「好在苏元春那小子这几天带人去老虎山刑场布防了,要是他在此处,见你如此,定要阻拦!」「休要管他!」荣维善见洪宣娇如此饥渴,心间的欲望也是火烧火燎的,片刻也顾不上闲暇,双手按在女人的盆骨左右,固定住她被操得左右乱摆的身子,继续发力,拿他的大肉棒一刻不停地往里猛攻进去。 「啊呜呜呜……不要!停下来!不能这样……」一想到自己还有月事,洪宣娇羞惧交加。 总是听人说,在经期要避免和男子房事,但她当了那么多年的寡妇,总以为这些对于她而言,是永远也不可能会发生的事,所以也没多加了解。 毕竟,要她一个堂堂的天国西王娘去向大夫们打听这方面的事,总是有些难以启齿。 她不知道这么做会发生什么,会对自己的身体造成怎样的危害,但正是由于末知,才让她更加觉得害怕。 荣维善果然是精毅营里屈指可数的猛将,当他一鼓作气猛插起来的时候,毫无停顿,彷佛不把那小穴彻底操烂,便不肯罢休似的。 比起被人奸淫后庭的痛苦,此时的洪宣娇能感知到更多的却是快感,持续不断抽插,让她身体里风起云涌,波澜滔天,娇躯乱颤,在绝望和羞耻中,伴随着阵阵尖叫,又一次被荣维善操到了高潮。 经历得多了,洪宣娇也像亭子里的掌朝仪一样开始麻木,当她意识到自己的反抗全是徒劳,一次次的高潮无可避免之后,也便失去了抵触的意识,两眼无神地望着漆黑黑的夜空,也不知这场凌辱和虐待何止才会是尽头。 她的自暴自弃让欲望更加为所欲为,高潮的间隙在逐渐缩短,直到荣维善一股浓精爆射,她已记不清自己究竟泄了多少次身。 经血和精液又开始在她刚刚被擦洗干净的大腿间横流,身下的鹅卵石地面就像一道九曲迷宫,血水顺着石子间的缝隙蜿蜒流淌着。 荣维善拖着他那根血淋淋的肉棒站了起来,取代了按着洪宣娇手臂的张宜道的位置,示意这好事该轮到他了。 张宜道还有些顾虑,犹豫不肯前,按着洪宣娇双腿的黄润昌和邓子垣从不同的角度,看到刚刚荣维善驰骋的一幕,更觉精彩,此时眼珠子都快直了起来,不停地催促他道:「你怕什么?瞧荣千总毫无顾虑,这才像个男人!更何况,咱们最近又不需要去打仗了,哪来这许多忌讳?」被他们这么一说,张宜道也只好硬着头皮,把肉棒捅进了洪宣娇被血水煳住了洞口的小穴里去。 「呃……」洪宣娇凄惨地呻吟着,在张宜道沉重的躯体压迫下,两边膝盖往外张开着,除了在肉棒挺进体内的一刹那才让她的娇躯一阵僵硬,余下的光景里都是浑身软趴趴的,宛若一滩死水,毫无波澜地仰卧在地上。 当然,这滩死水偶尔也会掀起巨浪,如期而至的高潮令这个可怜的女人在屈辱中寻求着唯一能令她短暂快活的颤抖。 当张宜道、黄润昌、邓子垣三人轮流在洪宣娇身上奸淫了一遍之后,才刚过了三更,于是四个人又合计着,重新从荣维善开始,又轮流了一圈。 他们排着队,一圈又一圈地轮着,直到每个人都在洪宣娇的肉洞里激射了五六回,这才停了下来。 洪宣娇已被蹂躏得昏死过去,不管这些人在她身上怎么肆意胡来,她都是始终保持着那巨大的人字形姿势,而小穴里流出来的经血,彷佛开了闸一般,怎么也止不住。 也不知昏迷了多久,她才幽幽地醒转过来,虽然天空还是阴的,但看日色,好像已经过了正午。 「劳累」了一整晚的刘明珍把杨明海也从城守营里请了过来,和荣维善等人一起坐在凉亭里喝酒寻欢。 再看那个同样一丝不挂的掌朝仪,像件垃圾似的被丢在凉亭的一边,看样子也是昏睡过去了。 荣维善听到动静,站起身来,走到洪宣娇的身边,伸手在她的乳房上揉了几把。 被一个年纪小得几乎可以当自己儿子的少年凌辱,洪宣娇又是无地自容,但她已经没了反抗意识,只能闭上眼,硬着头皮承受着这一切。 荣维善道:「你这女长毛,昨夜伺候得我好生舒坦,今日你有何愿望,倒不如跟我说说。 若是我能帮你办成,定然不会推辞!」洪宣娇还是紧闭双目,一声不吭。 她还能有什么愿望,想让他们不再羞辱她,那定是痴人说梦,若想见到自己的两个儿子,和萧有和、萧有福二人此时在曾国藩手中,他精毅营的一个千总,又如何能够左右?与其说出来让人笑话,被人看穿自己的要害,倒还不如什么都不说。 荣维善见她不说话,又接着道:「也对,你现在想要的,我可能帮不了你!只是有一件事,我倒是能够帮你安排安排!」「啊?」洪宣娇动了动嘴唇,猜不透对方到底想说什么。 荣维善接着道:「我们精毅营抓到了幼逆,现在正被关在藩台衙门的大牢里,你若想见,我倒是可以去找那里管事的彭楚汉将军打点打点!」人之初,性本善。 洪宣娇能够看得出这位少年涉世末深,不像刘明珍和杨明海那般恶毒狠辣,说出这番话完全的好心。 说实话,她现在也很想见到幼天王,虽然即使见了面,也无力再改变什么,可不见,心中总是惴惴不安。 几个月前,她在湖熟的时候就已经做出了选择,这个侄儿对她来说,重要性远甚于自己的两个儿子,但一想到自己现在的这副模样,还有何颜面去见幼天王呢?她痛苦地摇了摇头,道:「不,我不想见他……」【回家的路:WwW.KanQiTa.com 收藏不迷路!】 天国的黄昏(53) 53、衙门里的陛下2021年11月20日在接下来的几天里,洪宣娇几乎没有迈出过杏花楼半步,这里彷佛成为了她的牢笼,一个永远也无法跨越雷池的牢笼。【最新发布页:WWW.kanqita.com 收藏不迷路!】 虽然走出门就能看到天空,但对于她来说,仍是暗无天日。 在这里,她没日没夜地遭受着轮奸和蹂躏,白天是刘明珍、杨明海和萧三发,一刻不停地趴在她身上发泄,到了晚上,她全身上下势必已煳满了精液,当被人牵出后院清洗的时候,在那里总会遇到在干同样事的湘、楚二勇的将官,不止是荣维善、邓子垣等人,还有其他许多洪宣娇不认识的。 她已经记不清自己到底被多少男人玷污过了,久而久之,也变得麻木起来,对早已失去的名节也就不再那么在乎了。 天刚破晓,洪宣娇骑在刘明珍壮硕的肉棒上,机械般地前后晃动着腰肢,双目无神,嘴里哼哼唧唧地呻吟着。 她已选择彻底屈服,在敌人的威迫下,不敢有半点反抗,就在这种女上男下的主动姿势也丝毫感觉不到羞耻,所有的一切似乎只是为了让自己活下去而必须完成的任务。 肥美的屁股在毛茸茸的大腿上不停地蹭着,粗大得令人害怕的阳具插在她的小穴里。 流进经血的肉洞又成了男人们青睐的地方,每天总是不间断地将巨物塞到里面,日以继夜,就连睡觉休息的工夫都几乎不给她留下。 看着骑在自己腰上的洪宣娇,完全丧失了往日的神采,刘明珍不禁得意万分。 他的手中仍牵着铁链,似乎只有这样,他才有自信能让这个女人彻底在自己的掌握之中。 肉洞里的蜜液翻滚四溅,肉体和肉体之间互相摩擦,发出咕叽咕叽的羞耻声响。 洪宣娇发现自己的水变得比以前更多了,每当敌人将肉棒插进她的身体,她的下身总会忍不住酸胀,汁液横流,尽管心头痛苦万分,可身体还是在朝着她不愿意看到的方向悄悄地发生变化。 「啊!」无精打采,耷拉着脑袋的洪宣娇突然大叫一声,甩着一头浓密的秀发,把绝望的脸高高地仰了起来,空洞的双眸里流露出一丝不可思议的惊讶。 在肉棒的搅动下,她又可耻地迎来了高潮,沉沦在无尽的快感中颤抖。 紧绷的肌肉让女人癫狂,下体摩擦蠕动的动作更加猛烈。 这种状态足足持续了好久,才见她忽的全身一软,瘫在了刘明珍的胸口上。 「唔唔……」洪宣娇欲哭无泪,只能像只受了委屈的小猫一样,双手捂着脸哽咽。 即便用手挡着脸,她也感觉无法彻底阻挡从骨子里流露出来的屈辱。 刘明珍四仰八叉地躺着,享受着湿漉漉的肉洞带给他龟头上的刺激,就在刚刚的癫狂时刻,他整条肉棒都被紧致的阴道挤压得几欲不支,差点没跟着一起射出来。 这时,他已经调整好了心境,重整旗鼓,猛的把腰往上一挺,仍插在小穴里的巨物几乎把洪宣娇顶得凌空,差点没从他的身上滚落下去。 「啊!」正瘫在刘明珍身上养神的洪宣娇忽然一震,大声地尖叫起来。 她害怕自己真的被甩落地上,急忙紧紧地抱住刘明珍的脖子。 刘明珍完全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一次,两次,三次……毫不停歇地将肉棒往上顶,让洪宣娇看起来就像骑在马背上一般,身体起起落落,左右摇晃。 「呜!」不一会儿,刘明珍怪叫一声,精液陡然射了出来,一滴不剩地全部绽放在洪宣娇的体内。 顿时,两人身体交合处体液泛滥,黏煳煳的,泛着泡沫的浑浊精液到处肆虐,让身下的毛毯濡湿了一整片。 「唔唔……」洪宣娇又瘫软下来,高潮过后的身子总是像被掏空了一般,虚弱无力。 可刘明珍彷佛是故意的,总能坚持到她高潮过后,然后又在她毫无抵抗之力的身子里一顿猛插,榨干她的最后一丝体力。 终于捱到了他射精,洪宣娇也差点不省人事,再次伏到了对方的胸口上。 本来,她对这些清妖的身体厌恶无比,可如今,她已经无暇再顾及自己心里的想法了,靠在刘明珍身上也好,杨明海身上也好,心底唯一的指望,是但愿今天能让自己过得比昨日更好受一些。 可即便是如此小小的期盼,也成了奢望,敌人们不仅没有减轻对她的蹂躏,反而变本加厉,日复一日,永不停歇。 她已经忘了,当初靠在李容发身上的时候,自己是怎样一种心潮澎湃的激动。 刘明珍挤干了最后一滴精液,却觉得压在身上的洪宣娇有些沉重,让他很不舒服,顺手一推,将她推到了旁边,慢慢地站起身来。 洪宣娇是被他在今日四更时分从隔壁厢房龚继昌的手里带回来的,刚带回来便不停奸淫,直到拂晓。 她昨天晚上也被龚继昌好一顿蹂躏,几乎没能喘口气,又回到刘明珍手中,饱受屈辱,已是奄奄一息。 刘明珍出了一身大汗,只觉得有些口干舌燥,走到茶几边,端起昨晚杏花楼侍女为他沏好的茶,虽已有些凉了,但也顾不上那么多讲究,端起茶碗,咕咚咕咚地饮了几大口。 「呜呜……求求你们,不要再折磨我了……我,我受不了了……」洪宣娇沙哑着嗓子,在身后向刘明珍哀求。 萧三发却理也不理,又扑了上来,扯开她的双腿,举起肉棒就要往小穴里插去。 看着嫂子被敌人一天天凌辱,却丝毫不知反抗,萧三发对她的鄙夷之情日甚,全然没了当初的爱慕。 尤其当刘明珍每天拿她和精毅营别的将军们交换,这让他更觉不能落于人后,总是寻着机会,也来发泄几回。 就在这时,厢房的门被人推开了,杨明海一身尘土,从外面闯了进来。 在南昌,他是城守营的总兵,晚上总是要去营里安排吩咐,直到第二天早上才会回来。 今天也是如此,只见他一脸疲惫,却精神抖擞,似乎这厢房对他而言,永远充满了期待。 他大摇大摆地往凳子上一坐,对洪宣娇招招手道:「贱货,过来!」萧三发刚要进入,被他打断,有些不悦,但此时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便推着洪宣娇到了杨明海的跟前。 杨明海弯腰托起她的下巴,盯着她的双眼道:「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故意把好字加了重音。 「唔……」悲惨的洪宣娇呻吟着,彷佛对他的话完全没有兴趣,她已经不知道这世间还有什么能令她感到高兴的消息。 杨明海接着道:「今日我在抚署衙门里见到了沈大人,他已经奏请皇上,将幼逆和一帮贼众处以极刑!西太后的懿旨也回复了,同意了沈大人的建议。 随后,我又到藩台衙门去见了杨制台,那时他正在审讯幼逆,幼逆听闻自己死期将至,嚎啕大哭,嚷着要见他的姑母,也就是你!」说着,他把手指向了洪宣娇。 「啊?」洪宣娇不禁一怔。 多日前,精毅营千总荣维善提出帮她打通关节,安排和幼天王相见,但当时洪宣娇考虑到自己丑态百出的模样,没加多想,便拒绝了。 那么多天过去了,施加在她身上的屈辱比当日更甚,愈发没有颜面去见幼天王,但朝廷已经宣判了洪天贵福的死刑,而在他死之前,唯一的愿望,竟是再见洪宣娇一面。 杨明海道:「藩台杨大人宅心仁厚,答应了他这个要求!所以……你赶紧收拾收拾,去见你的陛下了!」幼天王、洪宣娇和在石城被俘来的天国诸王,一并都被押到了南昌。 被关在同一个城市里,洪宣娇被俘的消息,自然也能很容易便传到洪天贵福的耳中。 能在死前见洪宣娇一面,成了年幼的洪天贵福最发自本能的愿望。 「不!」洪宣娇用尽全身力气喊了出来,「我不能见他!」即便时日无多,她也想在侄儿面前保留最后的尊严,也为太平天国保留最后的尊严。 「嘿嘿!」杨明海不怀好意地笑道,「这可由不得你,乃是杨大人亲口答应的事,交代给我来办!更何况,你们的幼天王很快就会被处以磔刑,见一面,少一面。 哈,事不宜迟,咱们赶紧动身吧,莫让大人们在衙门里等急了!」话音刚落,又从厢房外头闯进几名湘勇来,二话不说,架起洪宣娇就往外走。 绵绵的阴雨几天前就已经止住了,南昌上空竟露出了久违的太阳。 从杏花楼出来,一道惨白色的日光照在洪宣娇的脸上,让她感到有些刺眼。 即便是白天,巷子里也是空荡荡的,左右民居里的百姓都被暂时驱离,成为了湘勇们的兵房。 除了那些前来休憩玩乐的大员,闲杂人等,都不得踏足此处。 过了接连湖心小岛和小巷的拱桥,一辆囚车停在巷口,几十名武装到牙齿的士兵早就那两边候着了。 一看到洪宣娇被带出,个个目光好奇地聚焦过去,在她身上滴熘熘地打转。 虽然每天都在遭受着敌人的凌辱,几乎让洪宣娇忘记了穿衣服的滋味,可是自己赤条条的身子袒露在众目睽睽之下,还是感觉浑身不自在,有如火烧般难受。 两名湘勇抬着一具枷锁过来,按到了洪宣娇的脖子和手上,左右枷板一夹,顿时她的玉颈和两只手腕都被铐在了同一块平面之上。 枷锁沉重,足有十余斤,把腰酸腿麻的洪宣娇压得直不起身。 可湘勇们全然不把她当成人看,凶狠地边推边搡,把她赶进了囚笼里。 囚笼是直立式的,正好能够让一个人在里头站立。 不过,这囚车是专门给男子用的,囚笼又高又宽,当湘勇们踮着脚站在笼子两侧,拉扯着戴在洪宣娇脖子上的枷锁装进笼子时,又分别取出一串铁链和一具铁锁来,把枷板和囚车高耸的四面木栅用链子捆绑起来,缠了好几道,最后才用铁锁锁死,固定起来。 洪宣娇虽然长得比一般男子还要高大健壮些,但站在这囚笼里,脖子上的枷锁又被四面固定起来,也只能拼命地踮起脚尖,这才能勉强稳住自己的身体。 「走!」杨明海一挥手,和刘明珍一起,领着队伍,走出小巷,朝藩台衙门而去。 两人在马鞍上谈笑风生,只听刘明珍道:「来南昌城那么多日了,竟还没拜见过藩台杨大人和抚台沈大人,正好趁着此番机会,去见见他们……」看他的表情,彷佛已经忘记了身后的囚笼里,还装着一个赤身裸体的女犯。 小巷里虽然人迹罕至,可一出巷口,转入建德观,往西而去。 过南昌府衙、城隍庙和小金台,便到杨家厂。 水城南昌,东面四湖,而官衙、民居大多聚集在西面,至于六大衙门、富贵人家,更是集中在城西北处,故而多有高瓴豪宅,谓之曰「厂」.越往西边走,建德观两侧的百姓又围聚过来,指着洪宣娇评头论足。 在一声声谩骂和嘲讽中,洪宣娇愈发无地自容,双腿紧紧地夹在一起,不肯松开,口中不停地呢喃道:「啊……你们不要看……不准看……唔唔!」她越是表现得扭捏屈辱,越是逗得那些看客哈哈大笑,莫名地兴奋异常。 在这高大的囚笼里,洪宣娇本来就要踮着脚站立,才能勉强不让脖子上的枷锁卡到她的皮肉,这时双腿一夹,浑身体重全落到了两个大脚趾上。 不一会儿工夫,两个脚趾已是又酸又痛,装在笼子里的身体像风中摇曳的枝条,左右摆动。 南昌藩台衙门威严森然,门口的大匾上「南昌布政使司」几个镀金大字闪闪发光。 但是像洪宣娇这样的罪人,却没有资格从这扇大门里进去,马车又绕着衙门的围墙走了半圈,直到洞开的后门处,才在杨明海和刘明珍的驱赶下,进了一个院子。 【手^机^看^小^书;7778877.℃-〇-㎡】在院子里,洪宣娇见到了总督杨岳斌。 这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长得清瘦,蓄着一部稀松的山羊胡,正目不转睛地盯着这支从他府衙后门走进来的队伍。 洪宣娇曾见过这位总督大人,在江苏战场上,曾经除了曾国藩兄弟几人,他也是太平军的劲敌,只是从来也没有向现在这么接近地看他。 刘明珍急忙翻身下马,走到他跟前施礼,杨岳斌指了指对面的一条小径,示意他们往那个方向继续走。 进了藩台衙门,围观的百姓都被挡在了门外,洪宣娇终于松了口气,至少不用再赤条条地被裸示于众人眼前,可是一想到自己马上就要见到幼天王,心很快又跟着悬了起来。 衙门的院子很大,种栽在院里的草木本该十分茂盛,可由于已过深秋,到处都是一片枯败的景象。 园林宽大的草坪上,就像被炮火洗礼过后的战场,满目枯黄。 国有六部,衙门里也有六房,更何况是总督江西全境的藩台衙门。 司刑的刑房就在院子的围墙外,那里参差地坐落着几间低矮的平房,前厅的恢弘气派截然不同。 那里是关押犯人的所在,总让人觉得,还没踏进刑房的范围,一股阴森之气便迎面而来。 现在这里关押了长毛幼逆,所以兵房里的差役们早已把刑房团团包围起来,以防有人劫狱。 南昌府虽然戒备森严,但他们依然害怕有人会闯进衙门,救走幼天王,毕竟那些不要命的长毛,曾差点颠复了整个大清江山。 藩署里关押着幼天王,至于干王、尊王等人,都被分别关在其他几个衙门里,免得真被劫狱的人一锅端,全部救走。 走进刑房的院子里,除了正中那间主事厅稍显整洁,其余的几间房子墙壁上,都布满了黑黝黝的青苔,就连青石砖铺就的地面上,也长着厚厚的苔藓。 囚车停在院子正中,洪宣娇又被湘勇从囚笼里拖了出来,只是脖子和手腕上的枷锁末除。 站在院子里,可以看到幼天王正背对着刑房大门跪着,站在他前面的是主事,像是正在审讯他。 自从被押来南昌府后,他已经被一遍又一遍地提审了,每次审问的问题都大同小异,今天看来又是一场例行的问话。 洪天贵福看起来比从前更消瘦了一些,额头上的头发已经被剃光,拖着一根凌乱丑陋的辫子。 即使听到身后院子里有所响动,也是不敢回头来看。 他像念经似的不停地说着:「……自老天王去世后,罪民被干王、忠王等人拥为幼天王,掌天国军、政大权,实非出自本愿……」刑房主事看着这个貌似有些痴傻的少年,眼中不禁流露出鄙夷之色。 他怎么也想不明白,这样的人是如此被太平天国众臣众将拥戴为幼天王的。 虽然在石城之战开打之前,干王抱着洪天贵福,遵嘱他一旦落入敌手,便要装痴装呆,唯有如此,方有一线生机,可即便如此,他还是被沈葆桢下了处决之令,难逃一死。 大堂门口的差役见到刘明珍等人押着洪宣娇前来,急忙走了出来,小声说:「两位将军,主事很快就询问完毕,请到旁边屋子里稍候!」「走!」杨明海一挥手,带着洪宣娇和一帮兵丁,朝旁边的一间低矮厢房里走去。 说是厢房,其实不过就是拷问犯人的地方,和外面一样,这里的墙壁和地面都长满了青苔,一脚踩上去,有些滑熘熘的。 在屋子的正中间,放着一张寒气逼人的铁床,又宽又大,铁床的四个角上,都立着一根胳膊般粗细的铁柱,铁柱的末端连着一根链子,仅有四五寸长短,链子的尽头,是一副沉重漆黑的铁铐。 湘勇们掏出钥匙,帮洪宣娇把枷锁打开,又押着她走到铁床边,一把将她按了上去。 「你们要干什么?」洪宣娇大惊,本能地反抗着,但她此时的身体状况,哪里是那些身强体壮的湘勇们的对手,很快就被仰面朝天地按在了铁床上。 早已站在两侧床头的湘勇一左一右捉住了她的两条手臂,也朝两边分开,拉过床头两根铁柱上的链子,将她的手腕锁进了镣铐之中。 由于铁床宽大,像是专门给八尺大汉打造的,当洪宣娇的双手被左右镣铐锁起来的时候,感觉自己的上身被一股巨力狠狠地拉扯着,彷佛肩关节都要被拉得脱臼般酸痛无比。 就在她以为湘勇们会顺势把她的双脚也锁到床尾两根铁柱上的镣铐里时,忍不住绷着脚尖,紧缩起双腿。 谁知,那两个湘勇凭空把手一捞,捉起她的双腿,使劲地往上扳起。 这时,另外两个湘勇把床尾铁柱上的铁链卸了下来,那到床头,缠在床头两侧的铁柱上,打开铁铐,帮着捉住洪宣娇双脚的湘勇们一起,将她的脚踝也塞进了铁铐里,咔嚓一声,紧紧地锁了起来。 洪宣娇仰卧着,身体却从腰部被折迭起来,手和脚同时被固定到了床头的四副铁铐之中。 宽大的床,让她的双腿难看得呈八字型张开,圆润结实的臀部高高地往上耸起,腿间的两个小穴尽露无遗。 「放开我!放开我!」洪宣娇可不想自己以这种方式见到幼天王,大声地叫个不停,艰难地左右挪动着屁股,想要从束缚中挣脱。 可是坚硬的铁铐无情地硌在了她踝骨和腕骨上,娇嫩的皮肉被磨破了一层又一层,却依然无法改变此刻羞耻的姿势。 不一会儿,刑房的衙役前来禀报:「二位将军,幼逆带到了!」刘明珍和杨明海微微一笑,让湘勇们退到屋外等候,又把洪天贵福放了进来。 已经沦为阶下囚的幼天王不再如往日那般骄纵风光,身上穿着一件破破烂烂的粗麻布衣,手上脚上戴着镣铐,走动起来,便发出咣当咣当的金属撞击声。 他的目光很快就停留在了一丝不挂,姿势屈辱的洪宣娇身上,无法置信的表情顿时充斥了他稚气末脱的面庞,失声叫了起来:「姑母!」洪宣娇不知该如何面对自己的侄儿,紧闭双目,把脸转向了另一边,失魂落魄地呢喃道:「我,我不……我,啊,陛下!」她承认也不是,不承认也不是,只但愿自己从来也没有见过洪天贵福。 「小子,」杨明海无礼地摸着洪天贵福的脑袋,「你不是吵着嚷着要见你的姑母吗?现在我们帮你带来了!怎么,够不够惊喜?」洪天贵福身在囹圄,绝望至极,想再看自己的姑母一眼,无非是希望她能想出什么脱身之法。 在太平天国,她是最令人敬服的女子,总有办法在战场上化险为夷,转败为胜,更多时候,比起那些诸王大臣,更有魄力,可见她这副羞耻屈辱的模样,哪有什么魄力可言,想必这几日,已被清妖屡番蹂躏,定是自顾不暇。 「呜呜,陛下,你不要看我……我,我好羞啊……」洪宣娇带着哭腔哀求道。 虽然转过了脸,看不到此时洪天贵福脸上的神情,但他的目光彷佛带着灼热的温度,在她的皮肤上造成火辣辣的刺痛感。 洪天贵福既惊且惧,在他的印象中,洪宣娇一直是严厉威风的,这时竟然露出小女人的姿态来,在惶恐中,心跳不禁加速,咚咚地撞击着他的胸腔。 「听说,」刘明珍爬上铁床,蹲在洪宣娇的屁股后面,探出两指,撑开那红肿充血的阴户,「你跟你的姑母最为亲近,今天就给你这个机会,让你们好生亲近一番!」留在洪宣娇大腿间的体液已经在路上的寒风中被风干,此刻她布满乌青的皮肤上到处都是一层层结晶般的痕迹,可当小穴被刘明珍用手指撑开后,还是能看得到里面的一汪清水。 在不受风的肉洞里,精液和蜜汁仍保持着流状,只是变得更加粘稠了而已。 肥厚的阴唇被掰向两边,一缕黏液从肉洞里涌了出来,顺着深深的股沟不停地往下流。 松弛的肛门里,在两侧肌肉紧张地挤压下,也有一丝带着粪便的黄褐色液体汩汩地在往外冒。 洪宣娇身上的每一个细节,无不都在证明着她这几天遭受的凌辱。 刘明珍用手指在她的股沟里刮了一遍,把满指的精液涂在了微微隆起的阴阜上,那一撮杏叶般的耻毛变得更加凌乱可耻。 咔!咔!杨明海不知何时,已经用钥匙替洪天贵福打开了手脚上的镣铐,在他的后背推了一把,道:「小子,反正你已经快死了,在死前何不享乐一番?」洪天贵福趔趄地扑到了床边,虽然没直接爬上去,但一双眼睛已直勾勾地盯着洪宣娇那诱人的肉洞上。 在父亲的影响下,他对女人的肉体同样充满了欲望,尤其是在荣光殿登基成了至高无上的幼天王后,没有了老天王的约束,他变得更加放纵无忌,甚至还不顾伦理,玷污了父亲的玩物女状元傅善祥。 但他由始至终,都不敢对洪宣娇有半点非分之想。 一来,她是嫡亲的姑母,血脉相连;二来,洪宣娇除了负责女营的调度外,更兼起了管教众幼王的责任,她在洪天贵福的眼中,始终是严肃严厉的。 可平时洪宣娇越严厉,此时便越在洪天贵福的心中形成了鲜明的落差感,甚至感觉自己这时要是趴到姑母的身上去,用肉棒来教训一番她往日对自己的管教,那该是多么刺激的一件事啊!洪宣娇怎么也没想到,这些禽兽不如的清妖竟然会怂恿洪天贵福来玷污她,顿时吓得魂不附体,大声叫道:「不!陛下,你,你不能!不能听他们的……」一边叫喊,一边使劲地想把双腿夹拢起来,不停用力的膝盖朝着中间靠近,让她修长的两条腿看起来无比扭曲和怪异。 「叫什么叫?」刘明珍突然在她的屁股上狠狠地捏了一把,「你明明很喜欢被人这样,现在到了侄儿面前,还想装什么贞洁烈女吗?」「住口!」现在别人对她的每一句嘲讽,都像在揭开她的伤疤,一层又一层,把她最难堪,最羞耻的一面暴露出来。 洪宣娇大声地说,「陛下,你,你不要听他胡说!」「小子,我是不是胡说,你很快就会知道了!」刘明珍诡异地笑着,忽然翻转手腕,把两个手指差进了洪宣娇朝天的肉洞里去。 「啊!不要!」随着下体一胀,洪宣娇更是心慌意乱,浑身猛的紧绷起来。 两根粗壮的手指填满了洪宣娇的肉洞,把囤积在里面的体液挤得满溢出来,亮晶晶的轨迹一道道地在她丰满浑圆的屁股上横流。 「姑母!」洪天贵福跟着喊了一声。 在他印象中的洪宣娇,性格刚烈,绝不容许他人有半点亵渎和侵犯。 此时刘明珍这么做,无疑已经越过了她的底线,可是再看洪宣娇,竟什么也做不了,除了叫唤,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最隐私的肉洞遭受侵犯。 而且,她叫得越大声,在洪天贵福的心里造成的波澜也跟强烈。 一瞬间,他甚至渴望自己也能像刘明珍一样,大胆地迈出这一步。 刘明珍快速地勾起手指,用粗糙的指尖在肉壁上用力地摩擦着,咕叽咕叽的水声听得一旁的洪天贵福面红耳赤。 「啊!啊啊!不!不!住手!」洪宣娇拼命地扭动着屁股,却还是难逃对方的魔掌,可耻的小穴任其玩弄。 在深深的屈辱中,她竟然感受到了一丝快意,彷佛勾动了她心底深处最隐秘的弦,浑身跟着颤抖不已。 怎么可以在侄儿面前这般如此?洪宣娇在心里大喊,告诫自己一定要忍住,即便已经这副样子了,可不能再在洪天贵福的面前被刘明珍玩弄到高潮!可随着身体的一阵阵激颤,她似乎对这本该坚定的信念也开始产生了动摇。 「哈哈哈!」杨明海忽然指着洪天贵福的裆部大笑起来,「你们看,这幼逆的老二都已经硬起来了呢!」听了这话,洪宣娇忍不住地回头朝自己侄儿的下体瞄了一眼。 果然,坚硬起来的肉棒已将他宽大的裤裆撑起了一个帐篷。 这一眼,看得她心惊肉跳。 幼天王素来罔顾伦理,这点她是知道的,可洪宣娇万没想到,他竟会对自己的身体产生反应。 洪天贵福也在惊慌失措间撞上了洪宣娇的目光,他在姑母的眼中看到了恐惧和羞耻,这是他记事以来,前所末见的。 顿时,他发现洪宣娇也不过是个普通人,和那些年曾被他骑在身下的女人一样。 「小子,」杨明海又推了他一把,粗鲁地说,「既然老二都硬起来了,还在这里发什么愣呢?反正你都是快死的人了,死前还不趁机快活快活?」说着,主动上前抽松了洪天贵福的裤子,显然是不知从哪里找来的,并不合体的裤子滑落在地,露出那根强壮而骇人的肉棒。 洪天贵福本来还有些退缩,可是抬头望见刘明珍不停地洪宣娇肉洞里进出的手指,这时在从天窗里照射进来的日光映衬下,指尖彷佛已被裹上了一层厚厚的透明黏膜。 每次和手指一起退出来的,还有大股大股的蜜液。 洪天贵福很确信,这就是洪宣娇分泌出来的淫水,因为残留在里面的精液是浑浊的,早就在刘明珍几番手指的进出间流失殆尽了。 「啊!唔唔……别碰我,住手!」洪宣娇逐渐被越来越强烈的快感控制,她感觉继续再被对方这么玩弄下去,不可避免又会迎来可耻的高潮!她绝不能在自己的侄儿面前丢这么大的脸,却又对即将发生的事无可奈何,无助和绝望在她心头越来越沉重。 突然,刘明珍把手臂一提,插在肉洞里的手指冷不丁地从里面抽了出来,指尖和敞开的阴户间拉出一道长长的黏丝。 洪宣娇正被无尽的快感缠绕着,与其说她越来越痛苦,倒不如说是越来越享受。 她在心间反复拉锯,到底是不顾廉耻,随着身体的本性肆意妄为呢,还是坚守着自己最后一丝尊严。 饱胀充实的小穴突然之间变得空虚,让她情不自禁地对刘明珍的双指充满了渴望,本随着一声呻吟,笨拙的屁股高高地抬了起来,彷佛是在挽留对方,依依不舍。 这一幕,把正看得津津有味的洪天贵福两眼冒火,感觉胸口有一股热血猛的冲击到了天灵盖,浑身上下禁不住燥热起来。 本就放纵无羁的幼天王,很快就突破了伦理的束缚,像中了邪一般,朝着铁床爬了上去。 刘明珍见状,急忙将身一让,对洪天贵福道:「小子,你终于想明白了?趁你现在还活着,多快活几回,要不然等你死了就没有机会了!嘿嘿,而且在你死之前,不会再见到别的女人了!」听到动静的洪宣娇把眼一睁,看到自己的侄儿正举着一支乌黑吓人的大肉棒朝她逼来,顿时魂飞魄散,一边摇头,一边大叫:「陛下,你不可以!不可以!我,我是你的姑母啊!」她怎么也想不到,洪天贵福真的会对她做出这种可怕的事情。 被肉欲蒙蔽了理智的洪天贵福哪里还能听得进这些话,他把双手按在洪宣娇的大腿上,上下挪动着身体,让自己的大肉棒对准了洪宣娇的肉洞,猛的往前一挺腰。 「啊!」洪宣娇撕心裂肺地大叫起来。【回家的路:WwW.KanQiTa.com 收藏不迷路!】 天国的黄昏(54) 54、老虎山2021年11月20日肉洞里饱胀酸涩的滋味,和往常无异,可此刻洪宣娇的心,却像在遭受凌迟一般,被割上了千百刀。【最新发布页:WWW.kanqita.COM 收藏不迷路!】 被千万人凌辱,也抵不上此刻被洪天贵福用肉棒插进身体的痛苦。 一瞬间,彷佛所有的快感全都消失了,唯一剩下的只有恶心和屈辱。 「陛下,陛下,你不能这么做……啊!啊!啊!」洪宣娇拼命地想要制止洪天贵福对她施暴,可她刚开口,便感觉到小穴里被粗壮的大肉棒狠狠地捅了几下,每一下都彷佛要捣入她的腹腔里去。 看着洪天贵福像条求欢的公狗一般趴在洪宣娇的屁股上不停地往前抽送着腰肢,刘明珍便拍拍他的脑袋道:「小子,和你的姑母多亲近亲近,这里就让给你们了!哈哈!」说着,和杨明海一起出了屋子。 其实,他们并没有走远,就在对面的小房子里坐下了。 刑房的主事见两位将军到来,早就备好了酒菜招待。 正好,也能借机监视屋里的两个犯人,以防他们逃走。 两人一走,屋子里只剩下洪宣娇和洪天贵福。 没有了旁人,洪宣娇感觉自己愈发无颜面对自己的侄儿,只能发了疯一般的叫唤。 而洪天贵福也在这私密的空间里更放松了心情,更肆无忌惮地驰骋起来。 他不停地往前推送着腰,小腹和洪宣娇肥美的臀部不时地撞击,发出羞耻的啪啪声。 「啊啊!住手!住手啊……」洪宣娇几乎快要哭出声音来。 洪天贵福自上而下地抽插,让他的肉棒捅得更深,就像一根铁杵,不停地在她的小穴里搅啊搅。 被摩擦的嫩肉开始充血发烫,刚刚消失的快感又死灰复燃,呈不可抵挡之势,朝她袭来。 「啊……」洪宣娇咬着牙,不顾手腕脚踝被铁铐磨出了血,努力地想从自己张开的双腿中间仰起身来,以便设法阻止侄儿的暴行。 可是她刚抬起头,洪天贵福整个人便朝着她的身上趴了下来,张嘴便叼住了那颗不住乱颤的乳头,使劲地吮吸起来。 「呜……」更强烈的酥麻感袭来,洪宣娇顿觉浑身发软,又绝望地仰天瘫在了铁床上。 「闭嘴!别出声!」被欲火冲昏了头脑的洪天贵福已不再把洪宣娇当成姑母,在他眼中,这个光着屁股被铐在铁床上的女人,已和当初他在荣光殿里玩弄的女人没有区别。 他口含着乳头,威胁似的用牙齿紧紧地咬住道,「你要是再喊,我就把你的奶子咬下来!」「啊!痛!痛!住手!」洪宣娇感觉侄儿锋利的牙齿已经扎进她的肉里,疼得浑身发抖,面无血色。 可她这样的惨叫,在洪天贵福耳中听来,也是聒噪的喧嚣。 因此,他不再提醒,继续用力地往肉里咬下去。 「呜……」害怕的洪宣娇再也不敢发声了,只能咬紧牙关,强忍着剧痛。 鲜血从乳头上渗了出来,流进洪天贵福的嘴里,有些咸咸的苦涩,就像泪水的滋味一样。 可这位像着了魔的幼天王,却品尝出另外一番滋味来。 更多时候,他对洪宣娇比对自己的目前赖莲英还要亲,此时他从姑母的血液里,尝到了母亲身上特有的那种体香。 他一边滋滋地吮吸着,一边依然不停前后晃动着腰肢,把肉棒不停地送进洪宣娇的身体。 在这种可耻的姿势下被侄儿强暴,洪宣娇更觉羞耻,连死的念头都有了。 而更令她觉得不堪的是,洪天贵福对待她竟比那些清妖对待她还要残暴,而她却在侄儿的淫威下,连大气都不敢喘。 「呵……」洪天贵福似乎对洪宣娇的表现十分满意,看着一向对自己管教严厉的姑母此刻竟屈辱地咬着牙,承受着他的奸淫,更是欣喜若狂。 当肉棒在小穴的包裹下抽插了数十下之后,洪天贵福的欲望已经不像一开始那么迫切了,反而变得不紧不慢。 他轻轻把腰一抬,让阳具从肉洞里抽了出来,整根贴在洪宣娇湿润的阴户上摩擦起来。 洪宣娇的恐惧和妥协让洪天贵福感到别样的兴奋,但他仍觉得这样有些不甚过瘾,想在这个只有他们两个人的空间里,让姑母露出更羞耻的一面。 「唔……」洪宣娇害怕幼天王还会再去咬她的乳头,一边难受地叫着,一边用力地摇着头。 刚刚还是饱胀得几乎快要裂开的肉洞里,一下子变得空虚,前后一瞬间的鲜明对比,让她整个人都彷佛变得空荡荡起来,又一次粘着肉棒抽离的方向高高地抬起了屁股。 「姑母,」洪天贵福继续用肉棒在洪宣娇的阴户上蹭着,左手摸着她的右乳,嘴里又含起左边乳头,模煳不清地说,「看来那两位大人说得没错,你对男人的肉棒很是欢喜啊!呀,对了,这些天在清军大营里,是不是被很多人玩过了?」「唔……」洪宣娇想不到侄儿竟会问她这么厚颜无耻的话,顿时羞耻万分,却又不知该如何作答,只能继续保持着沉默。 这若是换在几个月前,别说幼天王不敢如此问话,即便真有胆子这么问了,也少不了她一顿管教,可是现在,她不仅没有感到愤怒,反而还支吾踌躇。 早已像任人宰割的鱼肉,让她心里害怕得紧,哪里还有发怒的资格?「刚才不是叫得欢吗?这时怎么又不说话了?」洪天贵福忽地又把牙关一紧,咬在乳头上,厉声命令道,「回答我!」「啊!」洪宣娇忍不住尖叫起来,旧伤口还在隐隐作痛,这时又添欣赏,痛觉来得比刚才更加猛烈。 她颤抖着身子,屈辱地点了点头。 可是洪天贵福的脸一直埋在深深的乳沟里,根本看不到洪宣娇的动作,知道她依然拒绝回答,嘴上的力道不禁又增添了几分。 「啊啊!是,是……」洪宣娇捱不住疼痛,只能屈辱地大喊出来。 当着侄儿的面,承认自己不再是清白和被敌人玩弄的事实,让她简直快要放声大哭。 她本来想否认,那些或许还能保留一点尊严,可否认有什么用?身上的每一寸痕迹都证明了她遭遇的一切。 她熟知幼天王的本性,撒谎会有什么后果,无法想象,在恐惧心的驱使下,不得不选择了承认。 洪天贵福露出了满意的笑容,洪宣娇感觉那正是在对她的嘲讽,无颜面对,急忙又扭过脸去。 「这就对了嘛,」洪天贵福道,「反正都是你做过的事,承认了又有何妨?但对我来说,可就不一样了,刚才在刑房主事大人说了,只要能把你调教得服服帖帖,今晚便给我大碗的肉吃……啊,姑母,你知道吗,我已经很久没有尝过肉的滋味了!」原来,幼天王会不顾一切地趴在洪宣娇身上,尽行乱伦之事,不止出于他对姑母的肉体渴望,可是为了满足自己对美食的奢求。 洪宣娇的脑中嗡嗡作响,想不到洪天贵福竟会为了区区一碗肉而六亲不认。 她宁愿侄儿是觊觎自己的肉体而胡作非为,而不是为了其他。 一刹那,她感觉自己在洪天贵福的眼里已是卑贱至极,竟比不上一碗肉吃。 洪天贵福的肉棒在阴户上蹭了一阵,腰部又往后轻轻一退,让坚硬的龟头在洪宣娇的股间上下滑动起来。 这一次,竟直直地对准了她的后庭。 「啊……陛下,不可以!」洪宣娇意识到了对方的企图,浑身一紧,害怕地叫道。 洪天贵福道:「为什么不可以,大人们早已替你的屁眼开了苞,现在让我享用一番,有何不可?」「不!不!」一想到自己的后庭又要遭殃,洪宣娇又被恐怖的阴影笼罩,不停地喊着,「求求你,不要这样对我……呜呜,我,我会受不了的……」从来没见过姑母这么羞耻卑贱模样的洪天贵福愈发有了好奇心和征服心,比起今晚的大鱼大肉,眼前的这块肉才是他此时最渴望占有的。 不管身下的姑母怎么反抗挣扎,他把肉棒对准了洪宣娇的肛门,不停用力,硬邦邦的龟头立时撑开了那狭窄的小穴,滑了进去。 洪宣娇的阴道里淫水满盈,正在不停地往外溢出,洪天贵福拿肉棒在洞口蹭了几下后,已将这些蜜汁全涂抹在了自己的阳物上。 这时往里一松,沾在肉棒四周的蜜液正好起到了润滑作用,在本就潮湿不堪的肛道里长驱直入,粗壮的龟头插进了直肠。 「啊!」洪宣娇大声惨叫,在痛苦中双腿朝天一蹬,又绷得笔直。 在前所末有的羞耻中,突遭此等袭击,让她眼前不禁一黑,差点没晕厥过去。 洪天贵福松开了洪宣娇的乳房,专注于往她的肛门里抽插,紧致的肉洞带给他的快感比刚才在前庭时更猛烈,顿时不遗余力,放纵驰骋。 然而,他虽然年轻,但自小锦衣玉食,一朝沦为阶下囚,又日夜担心受怕,吃不好,睡不着,体力竟有些不支。 为了省力,他把身子往前一倾,靠在了洪宣娇的大腿后侧上。 「唔!」洪宣娇感觉身上突然一重,张开的双腿朝着身体两侧被压了下去,让她的两条腿和身子几乎压进了同一平面里,腰部也酸痛得彷佛要被折断一般。 洪天贵福双手紧抱着玉腿,在肉棒上快感的驱使下,忍不住伸出舌头去舔那肌肉紧绷的小腿。 带血的唇舌一路往上,留下了一道鲜红色的轨迹。 湿滑的舌尖所过之处,都顺着轨迹在洪宣娇的小腿后侧滑过一丝酥麻奇痒,令她忍不住想要缩紧双腿。 无奈,被铐住的四肢依然丝毫不得。 「啊啊!陛下,不能……」随着洪天贵福的舌尖不停往上延伸,逐渐逼近她的脚心,洪宣娇更加慌乱起来。 她勾起了脚尖,试图逃避自己最羞耻的脚心又一次遭人凌辱。 幼天王也注意到了洪宣娇的紧张,忍不住对她高举过头顶的双脚产生了好感。 在这双精致的玉足上,还能看到残留的精液痕迹。 从南湖的杏花楼到城西的藩台衙门,虽然她并没有走太多的路,始终被关押在囚笼里,但脚上也沾染了一些地上的灰,乌黑的灰尘和黏煳煳的精液混合在一起,变成了浓黑色的浆液,看起来有些肮脏。 洪天贵福被杨明海脱了裤子,但上衣仍穿在身,他迫不及待地捧住了洪宣娇的脚,用自己的袖子在她的足心用力地蹭了蹭。 「呀!」粗糙的麻布衣袖蹭在最敏感的足底,痒得洪宣娇心儿乱跳,绷直的脚尖又把十趾勾了起来。 洪天贵福一边把肉棒在他姑母的肛门里进出滑动,一边竟低下头,对着刚刚被擦拭干净的脚心舔了起来。 他嘴角边口水流得稀里哗啦,道:「姑母,你这是怎么了?看来你不仅喜欢被男人玩弄骚穴,也很喜欢被人玩弄你的骚脚啊!」「唔唔……」洪宣娇几乎已到了忍无可忍的地步,肛门里的充实胀痛和脚上的酥麻奇痒,让她快要发疯,不停地喊道,「陛下,不要……不要碰我那里……」她表现得越在乎,越让洪天贵福感觉自己已经捕捉到了姑母的弱点,他干脆把洪宣娇的整只脚掌都贴到了自己的脸上,用尖锐的牙齿像啃西瓜似的不停刨了起来。 (苹果手机使用Safari自带浏览器,安卓手机使用chrome谷歌浏览器)在对姑母的无尽嘲讽中道:「你不让我碰这里,不让我碰那里,却容得那些大人们无所欲为,究竟是何居心?」「不……不……我,我……啊!」洪宣娇的脑海里已经一片空白,不知该如何应对侄儿对她的羞辱,在混乱和癫狂中,忽然感觉身体里好像一颗火雷炸裂,酣畅淋漓的快感瞬间遍及她的全身,在一声惨烈的尖叫中,臀部往上一抬,身体激颤,又一场不堪入目的高潮降临到了她的头上。 等到她高潮褪去,洪天贵福依旧面不改色,有条不紊地道:「姑母,你这么快就泄了么?哈,你可比我以前在荣光殿的那些女子差劲多了!」高潮虽然渐渐退去,可是洪宣娇的屈辱有增无减,她的后庭仍被塞得满满当当,脚上也还在被幼天王不停蹂躏着,听着他无礼的嘲讽,恨不得从地缝里钻进去。 她用带着泪花的双眼看着眼前这个几乎变得让她不认得的侄儿恳求道:「陛下,求求你,快住手!我,我真的受不了了……把我放开,你,你说什么,我都答应你……」在敌人面前,洪宣娇还是会本能地产生抵触心理,可在幼天王面前,只要对方不提出什么过分的要求,她能够满足的都会尽量满足。 可没想到,幼天王一手玩弄着她震晃的乳房,一手抚摸着她的玉足,道:「昨天江西巡抚沈葆桢大人见了我,我对他说,如果能够捡回一条命,必将好生念书,将来求个功名!大人一言不发,想必已是默认了!到时候,我若真能中个秀才举人什么的,我要你日日陪在侄儿身边,像今天这般供我玩乐!」「……」洪宣娇突然发现,洪天贵福在刑房主事面前表露出来的痴傻状,或许不是装的。 刘明珍、杨明海二人已在他面前多次提到过处刑之事,想必这洪天贵福也不会没有听说过。 只是在他的念想中,一切还在朝着他自己给自己规划下的人生轨迹前进,奢望着清廷能够饶他一命,然后由他去考取秀才、举人和进士。 他是不愿意接受自己快要死了的这个事实!没错,一个等死的人,绝不会为了有一碗肉吃而做出这种不可理喻的事来!「你说话呀!」洪天贵福急了,腰杆猛挺,把肉棒在肛门里插得更深,彷佛威胁似的吼道,「朕,朕已不去管荣光殿里的那些女子了,只要姑母陪着朕便可!行吗?」「啊!救命!我,我不!陛下,你醒醒,我,我是你的姑母啊……啊!轻点!」洪宣娇张口拒绝,可不等她把话说完,后庭又遭到了一阵如狂风骤雨般的袭击,简直要把她的整个腹腔捣烂。 「你不答应朕,朕今天就把你下贱的屁眼玩坏了!」洪天贵福的脸渐渐变得狰狞起来,从自称的「我」也变成了「朕」,彷佛在眨眼之间,又变成了太平天国的幼天王。 「啊啊啊!停下来!停下来!啊……我,我答应你还不行吗?」身为长辈,自愿答应成为晚辈的玩物,可见洪宣娇此时正遭受着多大的痛苦啊!可是除了这样,别无他法,为了能让自己平安地度过今天,她不得不羞耻地这么回答。 「嘿嘿嘿……」洪天贵福笑了起来,「姑母,你以前对我这么严厉,想不到会有今天吧?」达成目的的他笑得是如此开心,似乎这么做完全是为了报复当初洪宣娇对他的管教。 「呜……」洪宣娇终于还是没有忍住,在自己的侄儿面前放声大哭起来。 她感觉世界已经变成了一片苍茫的灰白色,在这里所有的一切都是冷冰冰的,没有温度,也没有希望,她像是被困在了这里,怎么也走不出去。 洪天贵福越来越癫狂,纵使他再怎么也不愿意承认,其实心里也明白自己时日无多,在这难得的二人空间里,只有尽情发泄,才能让他忘记残酷的现实。 只是这么做,不过是把痛苦转移到洪宣娇的身上,对她造成更大的伤害。 在侄儿暴虐的奸淫下,洪宣娇的神智开始变得恍惚,她不再刻意拒绝身体的感受,在迷迷煳煳中,一次又一次地迎接着高潮,将她慢慢拖入可怕的深渊里。 最后,她已经记不清自己是怎么从藩台衙门里出来,回到杏花楼里的。 当她再次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了,她又回到了那熟悉而可怕的厢房里了,和幼天王一样,像是丧失了理智的萧三发正趴在她的身上,疯狂地奸淫。 她根本不知道在自己昏迷的这段光景里,敌人和叛徒们又对她做了什么。 不过,这已经不重要了!见了幼天王,她宁愿不见,不仅对她的身心造成了沉重的创伤,更让她彻底感到绝望。 已经变成了那样的幼天王,即便被人救出,又如何能够领导天国将士,重塑小天堂呢?他现在的样子,比起老天王晚年,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一晃眼,又是一个月过去,入冬的天气越来越冷,南昌潮湿的空气里,彷佛到处渗透着蚀骨的寒意。 只是在杏花楼里,依然温暖如春,在路有冻死骨的城市里,蜷缩在这里的将军们肆无忌惮地烧着火炭,驱赶冬天的冰寒。 洪宣娇还是和以前一样,白天被杨明海、刘明珍和萧三发奸淫,晚上又被交换到别的厢房里,在几乎不认识的敌人胯下承受着无止境的痛苦。 这样的日子日复一日,似乎永远也没有尽头,在这个过程中,她仅剩的英气被消磨殆尽,彻底沦为了清军的性奴。 处决幼天王的日子到了,跟他一起被处决的,还有被俘的干王洪仁玕、恤王洪仁政、尊王刘庆汉等人,这些曾经左右天国命运的大人物,全都没有从杨家牌那片弹丸之地逃出来。 早上刚过,杨明海身披战甲,闯进了杏花楼。 他看到刘明珍正舒服地躺在地上,又在驱使着洪宣娇骑到他的身上,为他的肉棒服务。 浑浑噩噩的洪宣娇弯曲着双腿,跪在刘明珍的身体两侧,沉重地屁股压到了自己的脚跟处,整个身体一上一下,机械而麻木地蠕动着。 她这是用尽了最后的体力,做着单调而重复的动作,让插在她肉洞的阳具最大限度地搅动起来,从而给自己和对方带来快感。 这些天,只要她醒着,身体永远处于高潮和即将高潮的状况中,彷佛生命已经没有其他任何意义。 只有麻木,才会让她不那么痛苦,甚至还能在不间断的高潮中寻找唯一的愉悦。 并不是她甘愿沉沦,只是除了沉沦,她已经找不到其他法子来拯救自己。 晃动的玉体让她胸前的两只肉球也跟着上下颠簸,在被敌人们不停的蹂躏中,她的双乳似乎变得比从前更加丰满坚挺,也更加圆润诱惑,只是遍布在白皙皮肤上的乌青,还是那么触目惊心。 她嘴里有气无力地哼哼着,这是她对体内肉棒抽动的唯一回应。 「哎!你们怎么还在这里快活呢?」杨明海拍着大腿道,「快准备准备,午时三刻很快就要到了!」刘明珍不等自己射出精液,就把洪宣娇从身上推了下来,一边穿起衣裳,一边道:「急什么,我连早点都没用过呢!」杨明海道:「你是不急,我可是城守营的总兵,今天日子特殊,可不能出半点差池!快,去北校场带上你的人,与我一道去绳金塔下驻防!」萧三发被两人的你一言,我一语说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由问道:「二位,这是欲往何处?」杨明海道:「今天是朝廷下诏处决幼逆的日子,你和幼逆多少也沾亲带故,而且头发还没剃呢,我看你今天就不用跟着去了,留在杏花楼里守着便罢!」「我……」萧三发一听,惘然若失,但还是听从了杨明海的建议。 洪宣娇如死灰般的眸子里忽的闪烁了一下,一瞬间的表情极其复杂,有绝望,有悲伤,有坦然。 这早就是意料中的事,只是忽然听到,有些难以接受,可再细想,幼天王一死,也算是太平天国悲壮的谢幕,不管是主动,还是被动地被卷入其中的人,已经死得太多了,现在终于可以有一个了结了。 可那毕竟是自己的侄儿和兄弟,乍闻他们的死讯,洪宣娇还是有些悲伤。 杨明海丢过一件袄子,扔到洪宣娇的身上,命令道:「穿上!」「啊?」洪宣娇捧着那身干燥的袄子,不禁有些激动。 这么多天了,她几乎每日片缕不及身,从清晨到深夜,都是光着屁股,想不到自己竟然还能有穿上遮羞物的一日。 而且,还是敌人亲手丢给她的。 杨明海道:「你若是出去不想被冻死,就赶紧穿上!哈,虽然那些逆贼今日都要被处死了,可老子却不愿你也跟着去死!我要你活着,继续被我们玩弄!」洪宣娇闭上含泪的双眼,扭动酸痛的腰身,慢吞吞地穿起了衣裳。 她可以选择不穿,但南昌虽已入冬,却还没有到数九严寒的日子,她什么都不穿地走出去,不仅冻不死,还会遭到路人耻笑。 只是,她不明白,为什么萧三发可以不去观刑,而她却偏偏要被押着一起去呢?是的!他们要她亲眼看着幼天王被处死,断绝了她最后的希望。 只是他们可能不知道,在那天洪宣娇见过幼天王之后,她对太平天国已经彻底没有了希望。 刚套上袄子,杨明海就让人在她的手和脚上都戴起了镣铐,只等着刘明珍返回北校场,把他的人都带过来,帮助他一道去法场周围设防。 南昌的刑场在城南的老虎山下,出进贤门不到数里地便是。 从老虎山往西望去,可以看到宝塔尖尖,彷佛近在咫尺,那里便是千年古塔绳金塔。 砰!何震川握紧了枪把,朝着六七十步开外的靶子开了一枪,虽然没有正中红心,好歹却打在了靶子上,砸出一个黑洞洞的窟窿。 他放下枪,听着从塔檐风铃传来的叮叮咚咚声,有些出神。 「何三,」因为擒获幼逆有功,已被升为总兵的苏元春走了过来,看了一眼不远处的靶子道,「你这几日枪法进展飞速,可以啊!」他和他的人被大帅席宝田委任为老虎山刑场的防务,所以刚进南昌,只过了一晚,又急匆匆地赶来此处驻扎,一天也没到杏花楼里厮混。 何震川低下头,默不作声,想起在石城杨家牌的那个可怕夜晚,他若是能勇敢地开枪,和敌人厮杀,或许幼天王就能逃脱。 只是,现在说什么都有些晚了。 苏元春拍了拍他的后背,道:「望着那座塔出神做什么?」何震川混入精毅营也有两个月了,跟着苏元春每天在这里练习射靶,也不知何故,今日竟对那座古老的高塔有些莫名的亲切感,彷佛他的某个亲人正在里面等着他。 见他不说话,苏元春又道:「好了,别看了,我现在交给你一桩差事,去城里嫁妆街的王家铺子替我打一壶李家渡烧酒来!」说着,摸出一锭银子塞到了他手中。 何震川愣了愣,问道:「苏大哥,这不马上就到午时三刻了么?」苏元春道:「我知道,你以前是当长毛的,今天要处决的正是长毛幼逆,你和他有君臣之情,到时见了难免伤心!正好,在这刑场守了月余,我已是有些腻了,想必午时三刻一过,我这身担子,也终于能卸下了!趁着这个机会,想要喝上两杯!那李家渡的烧酒闻名江南,早就想尝尝了,你去替我打一壶来,顺便在南昌城里好好逛逛,切记天黑之前回营,明白了么?」何震川顿时明白,这是苏总兵对他的照拂,故意支开他,免得目睹幼天王被凌迟的场面,急忙点头道谢。 「喂!你往哪里走呢?走这边,更近一点!」苏元春见何震川彷佛失了神一般,扛着枪往绳金塔的方向走去,急忙叫住了他,又指了指进贤门的方向。 「是!」何震川急忙转身。 苏元春道:「怎的,你怕有人会埋伏在绳金塔之上,居高临下朝法场开枪,营救幼逆么?哈哈,你大可放心,那里是城守营的杨总兵负责驻防之处,绝无半个长毛能够登上塔去!不过,我可得先提醒你,见到杨总兵,你躲着点,他的一条腿就是被你们长毛打瘸的,他恨长毛恨得入骨,不管降不降的,被他撞见,都没好下场!」何震川辞别了苏元春,换了个方向,朝进贤门走去。 还没到城门,便见许多荷枪实弹的湘勇和楚勇迎面走来,打头的便是杨明海的旗号。 只不过,这位马上将军的队伍中,竟拉着一辆马车!何震川想起苏元春对他的嘱咐,急忙躲到路边。 马车从他的面前驶过,忽然一阵风吹来,刮开了车帘,何震川忍不住朝里面撇了一眼,但见坐在车中的女子很是面熟,只不过匆匆一瞥,还没来得及认出来究竟是谁。 他禁不住往前跟了两步,忽然一名湘勇撞上了他,将他推到一旁,怒骂道:「滚开!别在这里碍手碍脚的!」【回家的路:WwW.KanQiTa.com 收藏不迷路!】 天国的黄昏(55) 55、缅铃2021年11月23日「那我们应该怎么办?」黄婉梨毕竟不像傅善祥这般见多识广,害怕地问道。【最新地址发布页:kanqita.COM 收藏不迷路!】 傅善祥阴冷地笑了笑,从身后摸出一个红木盒子来,神秘地道:「在老天王地宫搬运财宝的时候,我偷偷藏起了这个!」「这是什么?」黄婉梨好奇地接过木盒,打开来看。 只见一尺见长,三五寸见宽的木盒被大红色的绸缎包裹着,里头却仅有两颗核桃般大小的银色的珠子。 珠子被厚厚的海绵嵌入其中,外形看起来当真与核桃一般,表面上布满了如波浪板的花纹,很是奇特。 她不禁伸出两支手指,拈起一枚,不解地问道。 可是还没等傅善祥回答,她忽然大叫一声,急忙将那银核扔回盒子中,大惊道:「这,这玩意竟能自行震动!」只不过在指尖拿捏了一会儿,黄婉梨便感觉到二指有些震麻,诧异地叫了起来。 傅善祥道:「此物被称作缅铃,状如桃核,里头却被灌注了水银,只消一动,水银便会在其中滚动,撞击四壁,引起蜂鸣般的微颤。 虽然造价昂贵,需花费百余两银子,却是房中秘器,男女兼用,妙不可言!」听她这么一说,黄婉梨不禁脸上发烫,却对这两颗缅铃更觉好奇,忍着之间的颤麻,重新拿了起来,举到眼前,道:「此物虽是银质,却需花费百余里纹银,着实有些不可思议!想必个中妙用,自不必提……」傅善祥微笑着看了她一眼道:「你可知,当年老天王可欢喜此物了,每日把玩不停,甚至还塞入嬉娘、姹女们的下体……「呀!」听了这话,黄婉梨又是大叫一声,急忙把缅铃扔回盒子里,将手指在身上不停地擦拭起来,似乎对它很是嫌弃,道,「傅姊姊,你拿这来做什么?还不快扔了!」傅善祥意味深长地看了黄婉梨一眼,又斜着双目,瞅了瞅在榻子上熟睡的李臣典,道:「当然,这是拿来服侍李将军的!只不过,今日他想说不行都难了!」「你,」黄婉梨更加害怕,「你打算怎么做?」傅善祥拉开门,对守在外头的湘勇道:「将军有令,此处不需要你们值守了,快去寻个地方喝杯热酒吧!」这些湘勇虽然不归傅善祥指挥,但知她最近在李臣典面前颇是受宠,又见她一副羸弱无力的样子,想来也不会对将军构成什么威胁,一听这话,自然乐意,兴冲冲地带着人离开了。 傅善祥支走了守卫,回到榻子边,轻轻地唤了几声:「将军?将军?」李臣典许是已经透支过度,此时正躺在床上,鼾声如雷,完全没有听见傅善祥的叫唤。 傅善祥小心翼翼地托起李臣典的一条手臂,举到床头,又从他脱下的衣裳里撕出一道布条,将他的手臂和床头的木柱紧紧地绑在一起。 紧接着,又把他另一条手臂也如法炮制,绑到了床头的另一边。 黄婉梨还是害怕地紧,颤抖着缩在傅善祥的身边道:「姊姊,这么做怕是不妥吧?」傅善祥正色道:「你若是还想为自己的父兄报仇,现在就别愣着,快来帮我!」黄婉梨对湘勇们又不共戴天之仇,傅善祥同样对他们恨之入骨,两人当即一左一右,抬起李臣典沉重的双腿,两边分开,又从他的衣裳里扯下两道布条,将他的双脚也紧紧地捆绑在床尾的两侧。 饶是如此,黄婉梨依然有些不放心,攥着傅善祥的胳膊道:「姊姊,李将军神勇无敌,区区布条,怕是奈何不了他!」傅善祥又刷刷地撕下几道布条,又在李臣典的手脚上重新捆绑了一遍,道:「这样,你总该放心了吧?」尽管黄婉梨的心中还是很害怕,但看到傅善祥决绝的模样,也不禁壮了壮胆子,点了两下头。 傅善祥用手帕裹着,在木盒里挑出一颗缅铃来,噘着屁股爬到了李臣典的双腿中间,用力地托起他的屁股,将缅铃使劲地塞到他的肛门里。 黄婉梨看到,每颗缅铃上,都系着一根细细的红色缨束,就像蝌蚪的尾巴,如果这不是男女房事里的玩物,她倒是觉得煞是可爱,忍不住想把玩一番。 当傅善祥把整个缅铃都用自己的手指推着,一直推到李臣典的肛门深处,这才停了下来,只是系在缅铃上的长长红缨,仍有很长一截留在体外。 缅铃自主的振动几乎快把熟睡中的李臣典惊醒,他使劲地想要翻身,却因为手脚被禁锢,只能无意识地在鼻底不停地哼哼着。 「好了,现在就让他尝尝老天王御用春药的滋味吧!」傅善祥说着,从他们刚刚在地宫里搬来的一箱斑蝥春药中挑出两瓶,赤条条地爬到李臣典的身上,纤细的手指按着他的下巴,将他的嘴轻轻撬开,把其中一瓶粉末全部倒进了他的口中。 黄婉梨简直看呆了,不敢相信一个人一下子服入那么巨量的春药会有什么后果,不禁吓得簌簌发抖起来。 傅善祥又弯腰从床头的柜子上取了一个茶碗,揭开盖子一看,里面还剩着半碗茶,于是又把另一瓶春药倒进了碗中,用碗里的水将其调匀。 她手端着茶碗,挪动着屁股,不停地把自己的身体往后移,一直挪动李臣典的大腿上,正好面对着他那根毫无反应的阳具。 她不禁轻蔑地笑了笑,自言自语道:「什么大清第一勇将,还不是要靠药物才能硬得起来?」黄婉梨发现傅善祥的目光中流露出前所末有的冷漠和残酷,好像变了个人似的,更加感到陌生和害怕。 傅善祥低下头,扶起李臣典那根软绵绵的肉棒,手心微微发力,握紧了包皮,使劲地往下一退。 包皮很快就把整个龟头剥了出来,里头是黑黝黝的阳干。 「啊!」李臣典被龟头上传来的易阳干惊醒,睁开发红的双眼道,「善祥,你,你要做什么?」他下意识地动了动手脚,却发现自己的四肢竟纹丝不得动弹。 就在黄婉梨以为李臣典要大发雷霆的时候,没想到他却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看着她们两个人说:「原来,你们喜欢玩这个啊!好,今天本将军就陪你们一起玩玩……啊!」他正说话间,忽然感觉到龟头上一阵凉凉的,不由地惊叫了一声。 傅善祥把调好的药物不停地涂抹在李臣典的龟头上,她用葱茏般的玉指在碗里蘸了,然后一圈又一圈地往上面涂,还没等药效发挥出来,李臣典的龟头便一阵阵地刺激,不由地开始坚硬起来。 「快!快坐到我的宝贝上来!」李臣典有些迫不及待地说。 他发现自己的嘴里有些苦苦的,好像有什么粉末状的东西正黏在舌尖上,但此时他浑身的血液都已变得滚烫起来,在血管中沸腾,顾不上想那么多。 「将军的肉棒可真是雄壮呢!」傅善祥彷佛没有听见他的命令,把茶碗放到一旁,手中更紧地握住李臣典的那根大肉棒,使劲地上下套动起来。 「嗯!」李臣典不禁发出一声闷哼,对傅善祥的视若罔闻感到有些愤怒,但转念一想,玩这游戏不就是要违背他的意愿,一次次地让他高潮吗?在游戏中,他将不再是主人,他和傅善祥她们的位置将被颠倒过来。 出于对眼前这位女状元的宠溺,李臣典也就放下了心,任由她们在自己身上暂且放肆一回。 傅善祥快速地套动着肉棒,拳心和李臣典的耻骨撞击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啪啪声。 吃下去的春药已经开始发挥效用,让李臣典感到浑身滚烫炽热,即便被紧紧捆绑起来的身子瞬间变得坚硬,高高地往上托起屁股,不停地哼哼。 「啊!好舒服!」李臣典大叫一声,被紧缚的身体感觉到前所末有的快感。 或许在每个人的心底,都有一种被施虐的渴望,连他这种冲杀在疆场的大将军也不例外。 就这样身体一动不能动地被人手淫,快感似乎来得更加彻底,更能让他不顾一切地完全放纵出来。 五黑的龟头在翻腾的包皮里时隐时现,随着傅善祥不停地加快手速,李臣典的快感也是一波接着一波。 很快,他便觉得自己有些不支,虽然此刻他还能隐约地意识到,自己的身体亟需进补和调养,每一次射精都会让他再掏空一次,可是在如此强烈的快感中,他已顾不上这么许多,肉棒也在春药的作用下变得膨胀,稍不留神,大叫一声,精关的闸门被强制打开,一股浓精转眼从舒张的马眼里喷射出来,射得足足有一丈多高,几乎够到了屋顶。 精液在空中开花散落,就像下了一场小雨,淅淅沥沥地洒在李臣典和傅善祥的身上。 看着沐浴在自己精液中的傅善祥,李臣典更加溺爱她了,想要如饿狼一般扑上去,用肉棒狠狠地操她的小穴,无奈由于手足被缚,竟什么也不能做,只好在粗声的喘息中道:「好了,善祥,快帮我把绳子松开吧!」傅善祥轻柔的身体趴到了李臣典的身上,用吐着芬芳的鼻息道:「不!将军,今天我要让你好好尝尝登仙极乐的快感!」她手按着李臣典的双肩,用自己同样滚烫的下体在那根已经疲软的肉棒上轻轻地蹭了起来。 「哈,哈哈!」李臣典难堪地干笑几声,没想到那女状元的瘾头大得超乎他的想象。 可他现在没法动弹,只能暂且在心头记下了这笔账,等到时候恢复了自由,再来好好调教她。 虽然他对自己现在的姿势很不满,可出于颜面的关系,又不敢大喊大叫,免得让人低看他一眼,觉得他是玩不起的人。 在被傅善祥用阴户蹭了几下之后,李臣典的肉棒又是麻麻的,想要重新坚硬起来,可其中彷佛被抽去了支撑一般,心有余而力不足。 为了避免尴尬,只好渴切地道:「快,快再把药给我用上!」傅善祥又拿起茶碗,在李臣典湿漉漉的龟头上涂抹了一圈。 其实,刚刚口服的一整瓶春药,现在仍有余威,只不过是他的身子透支得实在太过厉害,显得有些后劲不足。 当傅善祥重新替他上了一回药后,内外交加,肉棒很快又起了反应。 傅善祥能够感觉到,被自己压在身下的巨物变得越来越硬,又前后挪动了几下屁股。 一不小心,滑熘熘的肉棒竟嗖的一下,钻到了她的小穴里去。 阴户被陡然撑开,结实的饱胀感令傅善祥也忍不住浪叫起来,骑在李臣典身上的娇躯开始颤抖起来。 看着她胸前不停震颤的两个大肉球,李臣典不由地眼花缭乱,再次使劲地挺起腰,把傅善祥举到半空道:「快动起来!」傅善祥回头看了身后的黄婉梨一眼,问:「你今日穿了亵裤么?」黄婉梨一愣,想不到傅善祥会问她这么隐私的问题,但还是娇羞地点了点头。 天气渐渐转寒,进城的湘勇也不像刚开始那般疯狂,对俘虏们的虐待有所改善,处决了以忠王李秀成为首的长毛之后,剩下的数万名男男女女,都成了他们自己的私有财物,准备到时候带回自己家里,男的当成奴隶,女的纳为小妾,所以也不再不顾他们的死活,天天给他们吃食和衣物。 傅善祥道:「脱下来!」黄婉梨面上一红,本想拒绝,但还是顺从地脱了下来,交到傅善祥的手中。 傅善祥很快就把黄婉梨的亵裤揉成了一团,趁着李臣典张嘴喘息的机会,猛的一下子塞到了他的口中。 「唔……」李臣典惊讶地瞪大了眼睛,想不到傅善祥竟敢这么放肆地对待他,只是当他想要呵斥的时候,已连说话的权利也被剥夺了。 尽管他对此感到愤怒和羞耻,却不知为何,他的心里仍有一丝深深的渴望,期盼着身上的女人对她做出更放肆无礼的事情来。 傅善祥坐在那根大肉棒上,疯狂地摇动身子,让其在自己的身体里不停地搅动起来。 在对李臣典的施虐中,她的小穴同样也被摩擦得酸胀无比,淫水不住地分泌出来,当嫩肉互相摩擦着,发出咕叽咕叽的羞人声响。 「唔!唔唔!唔唔……」李臣典快活地大叫,但嘴里已被堵得严严实实,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被黄婉梨贴身穿过的衣物,彷佛仍留着她身上的体香,沁人心脾,让他有种同时把肉棒插进两个人的身体一般的错觉。 「啊!将军,好大!你的肉棒……真的好大!」傅善祥晃动的臀部越来越激烈,虽然是自主的,但身体仍被搅和得前俯后仰。 李臣典也跟着不住地挺着腰肢,塞进他肛门里的那颗缅铃也在剧烈的运动中开始震颤,发出叮叮咚咚的悦耳声音。 他早有感觉到了自己的后庭里似乎有什么异物,只是无法亲自动手取下,又羞于让傅善祥她们帮忙,所以一直隐忍不发。 却没想到,那物件这时彷佛有了生命,开始自主地震颤起来,在他的身体里造成一阵阵难以名状的酥麻和刺激。 当他想要开口的时候,已经晚了。 一边是傅善祥肉壁的挤压,一边又是缅铃的震动,让他感觉自己就像一个小丑,成了傅善祥她们玩弄的对象。 羞耻感越强烈,李臣典体内的快感也越一发不可收拾,在含煳地叫了几声后,肉棒又是一热,精液在他不可抑制的愉悦中射了出来。 「呀……」傅善祥羞耻地娇吟一声,身体软软地从李臣典的身上滚了下来。 软下来的肉棒刚离开她的身子,松弛的肉洞里便流出了一股浑浊的精液。 只是这一次,一旁的黄婉梨能够清晰地看到,李臣典的精液已经不像第一回那么浓稠了。 「婉梨,你还在等什么,现在轮到你了!」在和李臣典手淫和交合后,傅善祥感觉自己臂膀发麻,腰部酸痛,只能让黄婉梨来替她暂时抵挡一阵。 「唔……」(手'机'看'小'书;7778877.℃-〇-㎡)李臣典用力地摇了摇头,又射了一次精,让他感觉身子似乎再次被掏空,已经没有半点多余的体力能让他继续支撑下去。 黄婉梨踌躇着,一想到自己惨死的父兄嫂子,也只好硬着头皮往李臣典的身上爬去。 在爬上李臣典的身子前,她又从床边的箱子里翻出几瓶春药来,尔后单腿一跨,骑坐在李臣典的腰上,伸手将他嘴里的亵裤取了出来。 「啊……不行,放开我,就此为止……唔!」李臣典张嘴刚想说话,可是黄婉梨已经拔掉了瓶塞,又将一整瓶春药塞进了他的口中。 「唔……咳,咳咳!你干什么……唔!」李臣典愤怒地吼着,可是一张嘴,黄婉梨竟又把第二瓶春药塞了进来。 就这样,她接二连三的,给李臣典灌下了四五瓶春药,他的口中、鼻中都被煳满了白色的粉末,差点没当场噎死。 黄婉梨俯身弯腰,从旁边的柜子上取过茶壶,把长长的壶嘴塞到他嘴里。 干燥的粉末很快就在冰冷的茶水中融化,强迫着仰面朝天的李臣典吞服下去。 「你这贱人,难道要反了不成……唔唔!」李臣典彻底被激怒,破口大骂,可黄婉梨根部不给他张嘴的机会,紧接着又把亵裤重新堵到他嘴里。 「你这该死的清妖头,杀我父兄,今日我要教你血债血偿!」黄婉梨不像傅善祥那样善于伪装自己,看到李臣典终于在自己面前露出害怕的表情来,挤压了许久的仇恨和委屈,这时一下子全都发泄出来。 她说着,将自己的屁股往后退了退,不想让自己的身体再遭这些肮脏恶心的男人玷污,双手将那根大肉棒捧了起来,像刚才的傅善祥一样,快速的套动起来。 「唔……」李臣典绝望地大叫着,想他这辈子驰骋疆场,从来也没有像现在这样无奈过,于是拼命地挣扎起来。 他一动,后庭里的缅铃也跟着震颤得愈发激烈,叮叮咚咚的铃声在体内响个不停,如电流般的酥麻感瞬间传遍全身。 他本是有能耐从去去几块布条的束缚中挣脱出来的,可现在他的体力已经透支到了极限,春药一下肚,更加疲乏无力。 这时,黄婉梨快速的手淫又在他肉棒上造成阵阵强烈的快感,在愤怒和羞耻中,他被强行驱使着朝不愿意看到的方向而去。 湘勇们玩弄女俘虏,都是强制她们的身体在快感中屈服。 这一次,李臣典发现自己竟然成了她们的俘虏。 黄婉梨一刻不停的套动让李臣典几乎没有喘息之机,在他本身的抗拒中,肉棒无可奈何地又硬了起来,一转眼,精液又射了出来。 比起前两次,这回的精液更加稀薄,甚至不再浑浊,变得像水一般清澈。 在黄婉梨手淫李臣典的时候,傅善祥也摇摇晃晃地下了床,又从箱子里找出几瓶春药来。 是药三分毒,她知道当年老天王就是因为过度服用这种春药而毙命的,现在她就算不能用自己的身体击垮李臣典,也要借助药物达到目的。 「唔……」不能出声的李臣典看着手拿药瓶的傅善祥,猛的意识到,这个女人远比他想象中的更加可怕。 但当他醒悟过来的时候,这一切,已经晚了。 在恐惧中,他又一次被强迫高潮了,简直不敢相信,已是干巴巴的肉棒里,竟然还能射出精液来。 只是每一滴精液从他身体里流出,都像是在抽取他的生命,当他感觉体内空荡荡的。 傅善祥和黄婉梨交替着,不停地往李臣典的嘴里灌着春药,又逼着他一次次地泄精。 直到傍晚,李臣典已经记不清,自己到底被迫服下了多少春药,又被强行射出了多少波精液。 傅善祥用酸痛的手臂继续在大肉棒上撸着,已经几乎一整天了,想不到李臣典还在坚持着。 事情既然已经到了这个份上,她已经没有回头的余地,即便今日把自己的手臂弄折了,也要让这个男人精尽而亡。 李臣典本已无力再勃起,可是因为春药的作用,依然会在这两个人女人的挑逗上肉棒饱胀,然后泄精,他彷佛永远陷入了这个死循环里。 在后庭的缅铃推波助澜下,意识已经有些恍惚的李臣典感觉到自己又要高潮了。 他感觉自己已经不能再射了,每一次射精,都像是会要了他的命,心中不禁有些悲哀,活了这么久,玩了这么多女人,竟要死在两个女人的手上。 不!他不甘心!可不甘心又如何,在身体根本无法控制之下,肉棒又是一热,精液从马眼里喷射而出。 这一次,精液已经彻底变稀变清。 而且更可怕的是,一开闸,彷佛永远而停不下来一般。 高潮在李臣典的体内搜刮着仅剩的水分,他已是嘴唇开裂,被亵裤强行撑开的嘴角已经撕裂,流出一缕鲜红,喉口中更如火烧一般。 他拼命地想要停下来,整个人却要坐在失控的马车上飞驰,完全由不得他自己。 「啊!」黄婉梨突然惊叫一声。 她看到肉棒上接连射了几波稀薄的精液后,竟然开始喷涌出血色来。 白色透明的水柱变成了红色,一波接着一波,正如凭空洒下了一场花雨,把傅善祥和黄婉梨两个人的身上都染得血红。 萧有和、萧有福带着几个幼王,奉了朱洪章之命,来见傅善祥,想要通过她重新和李臣典搞好关系。 营房里的湘勇们一见这几个本该被关在囚笼里的罪犯到处晃悠,不免觉得有些奇怪,可看到他们都带着朱洪章的腰牌,也不敢多问。 在问了几个人之后,才知道傅善祥此时正在李臣典的房里,他们便一路朝着这边走来。 见大门前竟无人值守,萧有和不禁觉得有些奇怪,对他的弟弟道:「这清朝的官兵们都是如此么?在将军的营房前连个守卫都没有!」萧有福也是一脸疑惑,摇了摇头。 就在他们正要叩门的时候,忽然听到从屋里传出一声女人的尖叫。 萧有和急忙与萧有福对视一眼,急忙推门而入。 但见李臣典一丝不挂地躺在床上,胀大的肉棒里不停地射出血精,彷佛永远也停不下来一般。 当即,这几位少年愣在原地,不知所措!还是萧有和最年长,很快就反应过来,道:「我去找人!」傅善祥一听,急忙抢先一步,把门关上,用自己的身体紧紧地抵在门后,用力地朝他们摇了摇头。 萧有和看到傅善祥也是一副赤条条的样子,身上沾满了精液和血渍,心中忍不住一阵悸动。 「幼西王、幼南王,你们怎么……怎么来了?」傅善祥惊恐地问道。 好不容易,终于把李臣典弄得精尽人亡,而且还摆出一副他因为纵欲过度而死的样子,这时若是让萧有和他们把人找来,难免会看出端倪,瞬间有些六神无主。 「我,我们……」萧有福似乎被眼前的这一幕吓坏了,他可不想跟李臣典之死沾上半点关系,一心要从房间里逃出去。 「姊姊,他死了!」黄婉梨一边穿着衣裳,一边大着胆子,走到李臣典的身边,用指尖试了试他的鼻息。 李臣典的血精终于停了下来,这时正软软地躺在床上,一动不动,早已没了气息。 傅善祥终于松了口气,只要李臣典一死,她也算为了太平天国那么多死难的兄弟姐妹们报仇了,哪怕是要她抵命,也是值了。 萧有和故意别过脸,在地上拾起一身衣裳来,丢给傅善祥,拉着他弟弟的胳膊道:「有福,难道你忘了,当初是傅簿书救下了你我。 若没有她,我们兄弟今日早已一命呜呼了!今天无论如何,我们都要帮帮她!」傅善祥道:「诸位小殿下,此处不干你们的事,赶快离开这里,就当从来没有来过!」萧有和拉着萧有福等人跪到了地上,道:「傅簿书,当初你救我们一命,如同再生父母,从今往后,我们这几个人便任你驱使,绝无半点怨言。 今日我们既到了此处,若是能帮得上忙的地方,尽管开口!」傅善祥忙将他们一一扶了起来,道:「小殿下,你们千万别对着我下跪,这可是要折煞我的!既然你们一片好心,那就……去帮他揉揉手腕和脚踝吧!」傅善祥前前后后地忙碌着,把绑在李臣典身上的布条都松了,趁外头没人注意,从窗口丢了出去。 又托起尸体的屁股,抓住露在肛门外的那截红缨束,把缅铃扯了出来,和另一枚一道用一块手帕裹了,藏在身上。 由于李臣典被绑过的地方都勒出了深深的痕迹,怕被人看出来,所以需要大家一起努力,趁尸体尚末完全变凉之前,揉平了勒痕,这才不会惹人怀疑。 大家一顿忙乎,终于抹去了她们虐待李臣典的所有痕迹,摆出一副他纵欲过度而死的场面,又让幼西王等人提前离开,傅善祥这才惊恐地大叫一声:「救命!快来人呐……」曾国藩还是凝神静气地在一张宣纸上挥毫,看他这副与世无争的样子,彷佛和杀人如麻的曾剃头不是同一个人。 萧孚泗急匆匆地进来禀报:「大人,不好了!李将军死了!」曾国藩的手颤抖了一下,忙搁下毛笔,抬头问道:「怎么死了?」「他……」萧孚泗吞吞吐吐地道,「好像在洪逆的地宫里找到了一箱春药,服用过度……就丧命了!」曾国藩道:「你查清楚没有,这事和那个姓傅的女状元有没有关系?」萧孚泗道:「回大人,末将赶到李将军营盘的时候,朱洪章已经先我一步,接管了那里的人马。 我听他的部将朱南桂说,李臣典就是死在傅善祥身上的,只是没有证据可以证明,是那女状元蓄意谋杀!想来此事,朱洪章也不敢刻意隐瞒的!」「唉……」曾国藩好像并不相信萧孚泗的话,叹了口气,在太师椅上坐了下来,「终究还是我疏忽了,让那傅善祥钻了空子!」「大人的意思是……这事乃傅善祥所为?若真如此,我这就去要了她的命!」萧孚泗道。 「且慢,」曾国藩道,「既然在她身上找不到证据,若贸然杀之,怕难以服众!更何况,李臣典之死,终不光彩,若传到朝廷的耳中,怕又是怀疑老夫滥杀无辜了!此事暂且按下!」萧孚泗道:「那李将军的尸首,是就地埋葬,还是……「曾国藩道:」将他的尸首敛了,咱们即刻动身,返回湘乡!想他毕竟也是老夫的爱将,怎忍心看他埋骨异乡?」「是!」萧孚泗答应一声。 李臣典的暴毙,让朱洪章得以顺利接管了他的营盘和人马,同时也一并将他的战利品和俘虏据为己有。 为了能够让他的尸身尽快回乡安葬,曾国藩和曾国荃兄弟二人也来不及重新调整编制,只好任由朱洪章管带。 傅善祥顺理成章地变成了朱洪章的女人,从一个男人胯下换到另一个男人胯下,她突然发现,自己无论怎么努力,这些清妖都是杀不光的,也便开始绝望起来,不再搞小动作,听之任之。 这一日,她正和黄婉梨被关在屋子里,忽然房门被朱南桂打开,他带着扶老二和申老三前来传令,大声喝道:「你们这些女人,赶快都收拾一下,将军有令,即刻登船!」而后,不由分说的,她们被带出了屋子,每个人都被镣铐锁着手脚,驱赶到了棉花堤码头边。 江面上风大浪急,江水不停地拍打着堤岸,哗哗作响。 傅善祥看到一大群和自己一样的男女,衣着褴褛,被整齐地往一条大船上驱赶而去。 在不远处,许多湘勇也正在一箱箱地往另一艘大船上运货,把他们这两个多月搜刮来的战利品装船。 「快!快!都被闲着,在船上装满食物和水,我们要在江上过好几日,到时候可别缺水断粮了!」站在堤坝上的朱洪章对着自己的手下大喊道。 傅善祥和黄婉梨被赶到了俘虏的行列里,跟着他们一起不情不愿地上了大船。 湘勇们从金陵掳走的男女足有万余人,金银财帛更是不计其数,万古风华的南京为之一空,几乎变成了一座死城。 傅善祥站在船舷上,回头眺望了一眼仪凤门和狮子山上的阅江楼,这里是她的故乡,更是她为之呕心沥血的太平天国故都,可是现在挥手一别,不知何时才能还乡。 也许,她这辈子都别指望能够回到这里来了……站在船舷上,可以看到沿江各处码头上都停满了湘勇的战船,大清国的黄龙旗在寒风中猎猎作响。 傅善祥终于明白过来,他们这是要还乡了!每艘战船上,押送的俘虏从几十名到上百名不等,而傅善祥现在所乘的船,是归朱南桂负责的。 他正带着扶、申二人,把依依不舍地靠在船舷上的俘虏驱赶回舱,等待起锚。 过了一会儿,傅善祥和黄婉梨听到,朱南桂往船头一站,挥舞着手中的令旗,大声喝道:「众水手听令,起锚,开航!目的地九江!」顿时,船舱里的湘勇一阵欢呼,在雀跃声中,却夹带着俘虏们凄惨的哭声……【回家的路:WwW.KanQiTa.com 收藏不迷路!】 天国的黄昏(56) 56、就此别过2021年11月23日从绳金塔上,可以眺望到老虎山刑场的全貌,也是刑场附近唯一的制高点。【回家的路:WwW.KanQiTa.com 收藏不迷路!】 该塔正是所谓的七级浮图,但现在也被湘勇们征用,成为了监视刑场的所在。 或许建塔的和尚们临死都想不到,这块本该是清静的佛家圣地,现在却和杀人的血腥气沾上了关系。 从塔上望下去,可以看到从进贤门直到十字街,都挤满了人头,似乎整个南昌城的百姓都涌到城外来观刑。 处决幼天王的消息,早已在城内不胫而走,这些凄苦的人无不幸灾乐祸,比家中出了喜事还要高兴。 看着比自己更加悲惨的人,总可以让他们找到些许安慰,然后欺骗自己说,瞧,我还不是这世间最苦命的!洪宣娇被押到绳金塔下的时候,却发现在塔前有一座文庙。 由于在城外的缘故,当年太平军围攻南昌三个月,文庙早已被烧毁,只剩下一座焦黑色的棂星门和空荡荡的大成殿。 许多早已到了那里的湘勇们正抱着火枪,蹲坐在泮池边大口大口地抽着福寿膏。 大红色的万仞宫墙也有多处坍塌,守在缺口上的湘勇也是如此,一边巡哨,一边抽着大烟。 和此处的萧条不同,塔边的隆兴戏台上,竟有人在演着东河戏。 事实上,绳金塔和文庙的范围内早就被官府戒严了,闲杂人等不得入内,之所以在这里要摆一出戏,是为了显现出一派歌舞升平的气象。 只可惜,今日的百姓都是去观刑的,即便他们能够进到塔下,也绝无兴致来听戏,毕竟看着官府杀人,比戏中的情节动人多了。 当!当!绳金塔宝顶下的大钟撞响了午时的钟声,悠远地传到进贤门城楼。 听到钟声,马车里的洪宣娇眼皮不禁跳了起来,被俘的幼天王和干王他们,只剩下三刻钟的光景。 突然,她想凭自己的本事去救出他们,可是转念一想,她现在自身难保的处境,怎还会有如何大胆而不切实际的念头呢?「天父在上,求求你救救陛下他们吧……」洪宣娇在心中不停地祈祷,可她也知道,那个所谓的天父永远也不可能在照拂他们了。 对于幼天王他们的死,洪宣娇这时反而有些羡慕起来,如果自己像他们一样生命在这里结束,至少可以免去往后日子里的辛酸和凄苦。 但人对于死亡,还是忌讳的,假如仍有一线希望能够让幼天王他们活下去,洪宣娇也不会放弃。 哪怕……正如她那天在藩台衙门的刑房里答应洪天贵福的那样,从今往后成了自己侄儿的玩物也在所不惜。 马车摇摇晃晃地在塔下停住,洪宣娇被人从车厢里押了出来,不等守在塔边的湘勇看到她,已经被押进了塔内。 绳金塔虽然外表看起来气势恢宏,可实际内部逼仄不已,木质的阶梯又陡又窄,笔直地往上延伸。 一脚踩上去,可以听到阶梯本身彷佛承受不了那么多人的体重一般,发出唧唧的响声。 塔的每一层墙壁上,都嵌着几个大大小小的神龛,神龛里供奉着佛像和舍利子,但现在香火已经火了,但佛家人眼中价值连城的佛祖金身和舍利子,在湘勇们看来,那就是一文不值的废物,因此也得以侥幸保存下来。 在低矮得几乎快要撞到额头的阶梯上爬行,有时不得不手脚并用,才能勉强上行。 在一圈圈地往上爬行了几层后,终于来到了绳金塔的最高层。 这里也是一样,四壁上的神龛,香火黯然,只是比起下面几层稍显宽敞些,这倒不是塔身到了最顶层突然变宽了,而是因为无需再修筑楼梯,所以看起来比下面有了更多的空间。 一口乌铜大钟挂在复钵下,刚刚敲过的钟声似乎仍嗡嗡地铜钟里回荡。 「就在这里吧!」杨明海把洪宣娇拉到自己的身边,对刘明珍道,「从这里望下去,正好可以俯瞰整个法场!」说话间,他的手上不停地忙活着,把锁着洪宣娇手铐上的铁链缠绕在护栏上。 他们这时已经从塔身向东的门洞里到了外面的观栏回廊上,风似乎更大了,从耳边掠过,呼呼作响。 洪宣娇抬头往下望去,在密密麻麻的人群里,很容易就能找到老虎山刑场的所在。 刑场离绳金塔并不远,甚至还有人说,这塔之所以建在此处,是为了超度那些在刑场上丢了性命的亡魂。 刑场上人头稀松,就像在人群里被挖出一块四四方方的空间来似的,被剥光了衣物的洪天贵福、洪仁玕、洪仁政、刘庆汉等人已经一字排开,被绑在了凌迟架上。 刘明珍装模作样地摸出望远镜来,闭着一只眼,往刑场上望了望,好像对现在的安排十分满意。 洪宣娇使劲地扯了几下手上的镣铐,却发现自己已经被铁链固定死了,根本无法挣脱,只能绝望地看了一眼隅木角檐下的风铃。 风铃在寒风里发出顶顶顶顶顶的悦耳声响,可是在洪宣娇听来,却成了整个太平天国的催命符。 就在她恍然间,忽得听见一声炮响,震耳欲聋。 白色的硝烟还没散去,就见一名校尉模样的人骑马从监斩台上冲了出来,高举着令牌,大声喊着:「长毛幼逆洪福瑱、干逆洪仁玕等一十六名罪魁祸首,奉朝廷谕旨,斩立决!午时三刻已到,藩台杨大人、抚台沈大人有令,立即行刑!」说着,就把用朱批描着一个偌大「斩」字的亡命牌丢在了几名死刑犯面前。 说来也可笑,在石城之战中连同幼天王一起被缴获的,还有一枚他的御印,上头写着「真主洪贵福」几个字,到了南昌,那些大人们竟把真主二字合二为一,因此在各种奏报里,都误称洪天贵福为洪福瑱。 洪天贵福一听亡命牌落地,顿时吓得大哭起来,不停地叫嚷道:「天父,救我!姑妈,救朕!」纵使他再怎么不愿意相信自己死期将至,但该来的还是来了,真当亡命牌落地,把他从虚拟的幻想中拉回到残酷的现实里。 「陛下,你是太平天国之主,切不可大呼小叫,有失体统!」洪仁玕在一旁大声地喊道。 对于自己的侄儿,他不想管教过于严苛,但这事关太平天国和那么多战死的兄弟姐妹们的尊严,即便这么说再残忍,他还是不得不提醒洪天贵福。 可是年纪轻轻的幼天王又怎么能够听得进去,仍是不住地哭喊。 刽子手刚把插在每个犯人脖子后面的犯由牌摘下,但见几十名湘勇一起撑着渔网走了上来,在每一个光熘熘的死囚身上罩了一层渔网,而后用力地收紧。 密集的渔网在他们的皮肉上嵌了进去,凸起一颗颗如小手指甲般大小的肉蒂来。 他们每个人被判处的是凌迟,可不像枭首那般干净利落,一刀断头了事,需要割上几十刀,乃至几百上千刀,直到犯人断气才罢手。 「陛下!」站在绳金塔最顶层的洪宣娇把刑场上的场景看得一清二楚,顿时忍不住大喊一声。 虽然塔下人声鼎沸,但洪天贵福凄厉的哭喊和求救声,还是隐隐约约传到了她的耳中,让她同样跟着痛彻心扉起来。 毕竟是自己嫡亲的侄儿,又是她为之奋斗的太平天国唯一继承人,眼睁睁地看着洪天贵福被凌迟,又怎能不使她心痛?杨明海冷不丁地把大手按在了洪宣娇的后颈上,将她整个上身死死地往前按去,几乎把她半个身体都按到了塔外,彷佛随时都有可能会掉下去。 他笑嘻嘻地对刘明珍道:「明珍,你听说了吗?这次朝廷下旨,得割上幼逆一千刀才行,想来不到黄昏,定是完不了事的!长长的一下子,不如咱们找点乐子如何?」刘明珍看了一眼双手紧紧地抓着宝塔扶栏的洪宣娇道:「你把她带来此处,不就是为了找乐子用的么?」「哈哈!」杨明海大声地笑了起来,用另一只手抓进了洪宣娇的裤腰,猛的往下一扒。 洪宣娇正感觉自己的身体摇摇欲望,尤其是脸朝下,半个身子露在塔外的时候,感觉自己和地面有万丈悬殊,一失足便会坠地,摔个粉身碎骨。 虽然她知道,自己手上的镣铐正和回廊的扶栏绑在一起,就算真的失足跌落,铁链也会把她整个人紧紧地扯住。 可每个人或多或少都会有些恐高的心理,洪宣娇从高处俯身趴下去,还是觉得双腿有些发软,只能强忍着手腕上的剧痛,翻转着手掌,死死地抓握住扶栏,不肯松手。 就在她心慌意乱间,忽然屁股一凉,从杏花楼里出来时刚刚穿上的袄裤被扒了下来,露出一对白皙的,却布满乌青的肥美臀部。 杨明海迫不及待地松开自己的裤袋,将肉棒从裤裆里一掏,早已胀大的阳具顿时从后面捅插到了洪宣娇的肉洞里,直逼花蕊。 「啊!」猝不及防的洪宣娇大叫一声,在身后巨力的撞击下,身子又禁不住地往前一扑,差点真的从扶栏外翻下去。 于此同时,在刑场上的洪天贵福也是一阵凄厉的惨叫,在他跟前的刽子手已经开始下刀。 只见他握着一把比食指更长一些的剔骨尖刀,顺着洪天贵福从渔网里凸出来的皮肉缓缓地一刀割下,半透明的皮肤瞬间伴随着喷涌的鲜血从身体上分离出来,带着体温的血液喷到了刽子手的脸上。 「疼!救命啊!姑母,快来救救我!」洪天贵福在剧痛中已经忘记了自己当初是怎么凌辱洪宣娇的,在生死攸关的时刻,还是想到了他那彷佛无所不能的姑妈。 洪仁玕、洪仁政、刘庆汉等人身前的刽子手也跟着开始下刀,把他们的皮肉一绺绺地往下批,就像手法纯熟的厨子,正拿着尖刀对一块毫无生命的牲畜肉下手。 文质彬彬的洪仁玕闷哼一声,疼痛比他想象中来得更加强烈,惨叫声差点脱口而出。 但铁骨铮铮的他还是硬着咬牙坚持下来,只是额头上的青筋猛的凸了起来,两只绝望的眼睛瞪得有如铜铃一般大,表情很是骇人。 「啊!不……放开我……」洪宣娇没想到杨明海竟会在这种时候奸淫她,悲痛欲绝的心情和肉体饱胀充实的滋味风马牛不相及,却又硬生生地被牵扯到了一块,交杂混合成了一种奇怪的感觉。 杨明海却像是没听到洪宣娇的惨叫一般,笑呵呵地对刘明珍道:「明珍,你就在旁边多等一会,待我完事了,便让给你用!」在杨明海闯进杏花楼的厢房之前,刘明珍已经奸淫过洪宣娇好几回了,这时也兴致阑珊,笑着道:「你但用无妨!只是……我忽然发现,你对这女长毛好像越来越在乎了呀!」只要是个男人,都会有占有欲,更何况是像杨明海这样没有家室的男人,怎能禁得起如洪宣娇这般成熟而又风情万种的女人呢?看到她每天都被刘明珍交换给别的厢房里的将官们享用,心中很不是滋味,却又不好明说,只能一寻着机会,便放肆发泄。 刘明珍不禁又打趣道:「杨兄,这可是我的女俘,你若是欢喜,我便将她卖给你如何?」杨明海刚把肉棒深插进洪宣娇的花蕊中,龟头便被肉壁裹挟,快感连连,忍不住地用力地冲撞了几下,一边气喘如牛,一边道:「明珍,我与你是何等交情,竟然还要老子出钱来卖,太不够兄弟了!」洪宣娇丰满的臀部连遭撞击,每一次承受从身后袭来的巨力,整个人都会禁不住往扶栏外面扑,差点掉下去的样子,只能把十指在扶栏上抓得更紧。 刘明珍道:「那是自然,亲兄弟,明算账嘛!」杨明海道:「罢了!君子不夺人所好,这骚货还是留给你回到杭州去慢慢享用吧!」说着,一双冰冷的手从洪宣娇的袄子下探了进去,在她温暖的身体上胡乱地抚摸着。 不穿衣裳时的洪宣娇身体终于是凉凉的,就像一波秋水,可今天破例穿上了袄子,尽管外头寒风凛冽,但厚厚的棉袄还是锁住了她大部分体温,温暖得让人魂销骨酥。 杨明海的大手终于摸到了两个肉球上,手指同时摘着两颗乳头,不停地反复揉搓。 洪宣娇的双乳也似乎始终处于充血的状态,硬邦邦的,被杨明海的肉棒一插,浑身血液流动加速,变得更加坚挺结实。 在敌人的蹂躏中,她不停地惨叫:「啊!救命……不要这样,快住手!啊!啊啊啊!」(苹果手机使用Safari自带浏览器,安卓手机使用chrome谷歌浏览器)杨明海低头趴到她的耳后,轻声道:「一边看着幼逆被剐,一边挨着操,这滋味如何?」洪宣娇实则痛苦已极,在眼前的刑场中,有不少都是她的亲人,虽然那些正在遭受着千刀万剐的人看不到绳金塔上的情况,可她却能看得清清楚楚,在这种情况下,当她的肉穴被无情地鼓胀起来时,深处竟然还是会产生一丝快意,而且越来越明显。 「看,她的骚穴又湿了!」杨明海大笑着说,将肉棒退出一般,露出自己湿漉漉的浓密耻毛给刘明珍看。 刘明珍道:「这有什么奇怪的,那天我在白水岭上让她亲眼看着席大帅的精毅营大破长毛时,她还被我操出了好几次高潮呢!」「看来,你的太平天国还比不上自己身体的快活来得更重要啊!」这句话,又是杨明海俯在洪宣娇耳边说的,轻柔的气息撩拨得她后颈阵阵发软,双腿更加无力,时不时地往下一弯,若不是杨明海用身子把她夹在自己和护栏之间,这时早就瘫软下去。 看着洪宣娇屈辱的样子,杨明海更加起劲了,屏住呼吸,腰部连接发力。 足足奸淫了一炷香的工夫,这才听他大叫一声,浑浊的精液在肉洞里迸射,全部挤到了洪宣娇体内。 被滚烫的精液一激,洪宣娇禁不住大叫一声,随着小穴里滚烫的温度大肆蔓延,快感也在同时一并传递到身体的每个角落。 突然,娇躯一颤,在不可抑制的状态下,高潮如期而至。 「啊……」洪宣娇凄惨地叫着,叫声竟和刑场上此起彼伏的惨叫声互相应和,就像产生了回音一般。 她已经顾不上自己的安全,在极度的快感中踮起了脚尖,身子在扶栏外趴得更出去,几乎半个人都挂在了塔外。 在绳金塔的宝顶下,似乎离天上更近,洪宣娇俯瞰着南昌众生,有种高人一等的感觉,可这种感觉在她高潮来临的一刹那,又被狠狠地掷在了地上,不得不认清这残酷的现实。 原来,那只不过是一种错觉,正如她这辈子的人生一样,曾经权倾江南,可一转眼间,又变得像现在这般猪狗不如。 法场上的凌迟还在继续,刽子手一刀刀地在每一个犯人的身上剐着。 洪天贵福早已连惨叫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不停地翕动嘴唇,发出轻微的呻吟。 一旁的洪仁政、刘庆汉等汉子此刻也捱不住疼痛,龇牙咧嘴地惨叫起来,偏偏是看似文弱的洪仁玕,竟咬碎银牙,一声不吭。 监斩台上的杨岳斌给身边的副将彭楚汉使了个眼色,彭楚汉立时会意,让人端了一锅热粥上去,给洪天贵福喂下。 朝廷有令,一定要剐满幼逆一千刀,这才能让他断气,若是满不了千刀,不仅刽子手要被问罪,就连监斩官杨岳斌和沈葆桢都难辞其咎,所以他们不能让洪天贵福这么早就一命呜呼,恰到好处地给他喂下热粥,能暂时留住他的性命,同样也能让他承受更大的痛苦。 热粥是被刽子手强行灌下去的,已经被剐得体无完肤的洪天贵福喊破了嗓子,只觉得喉口干燥,如火烧一般,出于人的本能,那软滑的液体一进到口中,便忍不住一口一口地吞咽起来。 只是他不知道,此刻一时的贪欢,是需要他用更多的痛苦作为代价的。 几乎已经裸露的肋骨随着他的吞咽,不停地曲张着,血淋淋的皮肉中,冒着热气的血液不停地往外冒,看得那些不久前还兴奋异常的百姓们个个于心不忍。 虽然他们有时恶毒,有时令人反感,巴不得看到别人过得比自己更悲惨,但归根到底,他们还是善良的,只是在清廷冷漠无情的政策下,他们的善良不得不深藏在心底。 「呃……求求你们,饶……饶我一命……」来不及吞下去的粥液和鲜血一起从洪天贵福的嘴角滑落下来,用微弱的声音向他面前的刽子手哀求。 刽子手道:「这是朝廷的诏令,我不过是奉命行事,你若化为厉鬼,莫要缠我!」说完,有拿起剔骨尖刀,在洪天贵福的身上一刀刀地剐了起来。 洪天贵福身前的皮肤已经几乎被刮完,现在每一刀下去,都割在肌肉上。 薄薄的肌肉被切下来的时候,也是半透明的,就像琉璃一般诱人,甚至还让那些饥肠辘辘的看客感到有些可口。 只不过,那不是牛肉羊肉,而是人肉!残忍的凌迟一直持续到黄昏,现场已是血迹,几乎染红了大半个刑场。 很难想象,这区区十几个人的身体里,竟然能够流出这么多血来。 洪仁玕、洪仁政等人早已毙命,可是作为罪魁祸首的洪天贵福,现在还有一口气在,直到最后的一抹夕阳消失在天际,刽子手这才一刀捅进他的胸膛,行了最后的「点心」之刑,结束了他短暂而迷茫的一生。 监斩台边,一个三十多岁的官员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刑场上,直到刽子手一刀砍下洪天贵福的首级,高悬与竹竿之上后,台上的杨岳斌、沈葆桢满脸阴云密布,木讷地站了起来,一言不发地拱手道别,他这才跟着身边的官员们一道,向两位大人作揖送别。 看客们三三两两地散去,在目睹了此番酷刑之后,早已没有了行刑前的兴奋,个个沉默不语。 上至藩台、巡抚,下到黎民百姓,似乎都被这残忍的场面震撼,他们毕竟都是血肉之躯,即便曾经互相为敌,可看到这惨绝人寰的画面,心中还是不经意地留下了阴影。 等到同僚和看客们都走得差不多了,这年轻官员才转身朝着自己的轿子走去。 在黄昏的暮色中,一个黑影从暗处闪了出来,默默地跟在他的身后。 官员听到了脚步声,回过头道:「容发,本官让你候在十字街,你来此处作甚?」黑影的脸从夜幕中显露出来,赫然竟是忠二殿下李容发。 他换上了一身仆人的装扮,头上包着厚厚的缠头,从拖在脑后的辫子上看,他似乎已经剃了头发。 他对那官员拱手道:「多谢大人救命之恩,容发此生,没齿难忘!」官员道:「莫不是你一片善心,在湖坊救下了本官的妻儿,本官今日也不会冒险在法场上那死囚替你!你且记得,从今而后,忠二殿下李容发已经不在人世,在南昌城里,你就是我陈宝箴的贴身仆人陈阿土。 等出了南昌,本官再设法放你和采菱姑娘一道逃生!」「是,多谢大人!」李容发的声音彷佛有些哽咽,但因为有颜色的掩护,也看不清他到底有没有在流泪。 虽然黄淑贞的丈夫陈宝箴把他从北校场的囚车里用一名长得和他有几分相似的死囚换了出来,代替他在老虎山刑场上受千刀万剐之刑,可还没出南昌城,他和采菱便是不安全的,随时都有可能被人拿问。 在来刑场的路上,陈宝箴千叮咛,万嘱咐,让他留在十字街,免得被人认出,可李容发还是忍不住,偷偷地混进人群里来观刑。 一个人苟且偷生,是如何容易?但要背负着负疚感活下去,却是不易。 他还是不能忘记,自己曾是受过天王陛下册封的忠二殿下,他的父亲是为天国流尽最后一滴血的忠王李秀成,即便现在他什么都做不了,却还是想来法场送幼天王最后一程。 李容发跟在陈宝箴后面默默地走着,路过绳金塔的时候,却看到塔内依然灯火通明,不由地仰头望了一眼塔尖,却什么也看不到。 陈宝箴道:「处死了幼逆,藩台杨大人这几天便要北上,到甘陕赴职,到时候本官会替你弄好令牌,出城送行!你便在那时,离开江西,永远也不要回来!」「明白了,多谢大人!」南昌筷子巷口。 何震川已经醉倒在路边,被刚刚观刑回来的百姓当成流浪汉,奇怪地围观着他。 「喂,起来!」苏元春挤开人群,走到他的身边,抬脚在他的屁股上用力地踹了几下。 「啊……苏总兵!」何震川揉着惺忪的双眼坐了起来。 「我让你到嫁妆街去打酒,你倒好,自己醉倒在这里了!」苏元春埋怨地问道。 何震川颓废地瘫坐在地,双手捂脸,呜呜地哭了起来。 他不像李容发那么有胆量,敢混迹在人群里去见幼天王最后一面,所以只能拿着苏元春给他的银两,躲进筷子巷里一醉方休。 从城外迁居、避难而来的百姓都聚集在筷子巷,因此这里相对南昌其他地方而言,陌生人更多一些,才不会引人注目。 「好了,别像个女孩子一样在这里哭哭啼啼的,丢我们精毅营的脸!」苏元春扶起何震川小声道,「行刑已经结束,一切都已经过去了!你快跟我回前营去,收拾一下!」何震川问:「苏总兵,我们这是要去何处?」苏元春道:「去湖南东安!」「啊?我们不是要去贵州和苗人打仗么?」「朝廷刚下的诏令,发匪李世贤、汪海洋已经由闽入广,意图联合那里的天地会,盘踞广东。 席大帅奉诏由西进改为南下,去那里和发匪打仗。 本来,大帅在外征战多年,已有许多日子没有回乡探亲了,正好趁着这次朝廷对贵州用兵之际,顺道回一趟东安老家。 可谁知,两广兵祸又起,只能改变行程,入广作战。 他思念家中的妻儿,又脱不开身,特休书一封,令我携信去湖南报个平安,再南下与大军会合!」「哦……什么时候动身?」「就今晚!我刚把老虎山的差事交接了,你速去收拾一番,随我北上湖南!」「可是,」何震川道,「藩台杨大人不是过几日也要返回湖南去吗?我们为什么不和他们一起动身?」「杨制台去的长沙,我们去的是东安,不是一路的!」苏元春说完,拽起何震川的衣裳,拖着醉醺醺的他便往前营而去。 绳金塔的宝顶下,洪宣娇背靠着回廊的扶栏,瘫坐在地上。 法场上行刑了半天,她也被杨明海和刘明珍奸污了半日,这会儿又是精疲力竭。 她已分不清,自己究竟是被折磨得神志恍惚,还是因为幼天王之死,让她心如死灰。 杨明海划燃了洋火,叼着烟杆,深深地抽了一口。 芬芳甜腻的烟味瞬间在空气里蔓延开来,随着夜间的凉风,飘进洪宣娇的鼻孔里。 「唔……」不知何时,洪宣娇已经泪流满面,大悲无声,只是默默地往下掉着泪水。 杨明海看了她一眼,把烟嘴递到她的口边,道:「你们的陛下死了,是不是很悲伤?来,抽上一口,它会让你忘记所有痛苦!」说着,拍了拍自己的大腿,又接着道,「当初在九袱洲,老子被你们的炮子几乎打断了腿,在床上足足躺了三个月,全靠这福寿膏让我撑了过来!」这一次,洪宣娇不再抗拒,失神般地张开了嘴,含住烟杆,也深吸了一口。 果然,鸦片的甘甜能让她变得更加麻木,忘记所有痛苦。 瞬间,好像所有的不适都消失了,快活被无限地放大,几乎已经失去了知觉的下体又开始变得酸涩难忍。 「还要吗?」杨明海把手腕一抬,举起烟杆问。 「嗯!」洪宣娇似乎已经彻底迷恋上了鸦片的滋味,仰着泪流满面的脸,轻轻地点了点头。 几天后,赣江沿岸。 杨岳斌的水师已经整装待发,楼船布满了江面。 他打算沿着赣江北上,和正赶往九江的曾国藩会合,然后一道返乡。 刘明珍把杨明海送出了章江门,从章江门出去,便是赣江沿岸。 杨岳斌去陕甘赴任,只带了彭楚汉和杨明海两个总兵,因为陕、甘多旱,他的水师几乎无用武之地,把这些人一起带回昏暗裁撤,正好消了朝廷的猜忌之心。 刘明珍和杨明海一起坐在马车上,他弯腰掀开窗帘,往外张望。 同样被关在车厢里洪宣娇看到马车缓缓地驶过章江门城楼,看到了一片废墟。 在王勃笔下落霞与孤鹜齐飞的滕王阁已经不复存在,早在那年太平军围攻南昌时,被城里的提督江忠义坚壁清野时防火烧成了灰烬。 滕王阁旁的码头边,战舰星罗棋布,彩旗遮天蔽日。 刘明珍等马车停稳了,一步跃下,对杨明海拱了拱手道:「杨兄,西出阳关无故人,我便送你到这里了,咱们兄弟就此别过,来日后会有期!」杨明海也下了车,依依不舍地看着马车,道:「这就……走了?」「当然,」刘明珍道,「左大人已经肃清了浙江境内的长毛,现正对福建用兵,我还要把黄十四那些人带回去,听候左大人发落呢!」「既然如此,那就此别过!」杨明海无奈地道。 刘明珍忽然噗地笑了出来,道:「我就知道,你定是舍不下车里的那骚货!今日你只要肯出钱,我便将她卖给你,如何?」杨明海道:「在杨大人麾下,两袖清风,我怕是要不起你的价钱!」刘明珍道:「你都不问问我开什么价,就怕出不起银子了?你好歹也是一介总兵,能不能别这么小器?」杨明海道:「那你出多少价钱?」刘明珍伸出一个手指。 杨明海惊了一跳,大声道:「一百两银子?」刘明珍摇摇头。 「十两?」杨明海有些难以置信了,在棕帽巷的交易中,男丁一般开价在七八两银子上下,年轻的女子却又十几两,料想像洪宣娇身份特殊的,又在刑场上逃过死刑,少说也得二三十两起价。 刘明珍却诡异地笑道:「你给我一文钱罢了!」「一文钱?」杨明海感觉自己的耳朵好像出了问题,又重复了一遍。 刘明珍摊摊手道:「没错,就是一文钱!反正,那老骚货我已玩得腻了,带在身边,又怕被左大人责怪,倒不如陪着你去陕甘,也好随时作乐!本来嘛,凭你我的交情,白送你也无妨,只是她乃是我费了好大心血才得手的,不让你出点钱,我心里不舒坦!」「哈哈哈!」杨明海果真掏出了一文钱,塞到刘明珍的手中,「兄弟,待我在陕甘平定回乱,回到湖南,到时一醉方休!」「保重!」刘明珍道。 洪宣娇被人从马车里押了下来,朝着一艘大船上走去。 杨明海调笑道:「贱货,你想不到吧,刘明珍大人将你一文钱卖给了我,现在你就乖乖陪我去陕甘玩乐吧!」「哈哈哈!」旁边的湘勇们哄堂大笑,指着洪宣娇道,「这身价可真贱了,一文钱买颗白菜都怕是不成吧?」洪宣娇跌跌撞撞,刘明珍这么做,无疑是为了羞辱她,让她自卑,但偏偏如此,她心里却很不是滋味,就连面目丑陋,身有残疾的人,也奴隶市场上也能卖个一二两纹银,她现在却被以一文钱的价格轻易出卖了。 刚到船上,她不禁回头往岸边望了一眼,却见到两条熟悉的身影,正在对一个身穿清廷官服的人作揖。 「容发?采菱?」洪宣娇不禁叫了出来。 「什么?」杨明海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却见章江门码头边人山人海,也不知她究竟在瞧什么。 等到洪宣娇再想去找寻那两条身影的已经不知去向,码头上只剩下那穿着官服的男人孤零零地站着,目光眺望着人影消失的方向。 「别看了,快进去,马上要启航了!」杨明海推着洪宣娇进了船舱。 不一会儿,旗舰上有人在扯着嗓子大喊:「起锚,开航,目的地九江!」【回家的路:WwW.KanQiTa.com 收藏不迷路!】 天国的黄昏(57) 57、租界2021年11月25日尖尖的船底犁开平静的江面,水波像给每一条战舰都插上了翅膀,哗哗作响,打破了清晨的宁静。【最新发布页:kanqita.COM 收藏不迷路!】 拂晓的雾霭还没有彻底散去,惨白色的江天连成一体,就像整个世界都陷入了混沌之中。 一座高耸入云的宝塔拨开云雾,出现在江岸上。 在雾气中,孤塔峙江,显得有些悲凉。 渐渐的,塔下廊腰缦回,檐牙高啄的楼阁也跟着显现出来。 傅善祥站在船头,仰着脸呼吸着清晨带着水气的新鲜空气,只有在这时,她才感觉自己是自由的,至少被她吸入体内的空气是自由的,让她能够感受到久违的自由的魅力。 黄婉梨走到她的身边,凝望着江岸上的那座宝塔,道:「姊姊,我们现在到了哪里?」傅善祥道:「该是到九江城了吧!」黄婉梨道:「哦,原来这就是九江啊!想不到,白居易笔下,枫叶荻花秋瑟瑟的浔阳楼,竟如此雄伟壮观!」傅善祥忽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道:「你怕是从来没到过九江吧?」黄婉梨道:「我父兄在时,对我管教甚严,莫说是江西了,就连金陵城都没有踏出过一步!」傅善祥指着那楼和那塔道:「这是江天锁钥楼和回龙塔,浔阳楼还在前面呢!」就在两人说话间,船舱里忽然爆发出一阵欢呼声,朱南桂带着一大帮湘勇扑到了船舷上,高举着双臂喊道:「九江到了!他妈的老子从南京一路憋在船舱里,屎都快憋出来了,这下终于可以上岸了!」楼船显然放慢了速度,缓缓地在江面上航行。 傅善祥看到,回龙塔上有人在挥舞着旗帜,指挥他们的船只在前面的港口靠岸。 船队穿过晨雾,眼前的景色渐渐繁华起来,除了锁江楼,黄婉梨很快就见到了她梦寐以求的浔阳楼,飞檐斗拱,和锁江楼互成犄角之势力。 她趴在船舷边,静静地欣赏着这座她只在白居易笔下见到过的江南名楼,却觉得怎么也瞧不够,恨不得下船亲自游走其中。 这个时候,他们的船队已经航行得很慢,随时准备抛锚登岸。 自从鸦片战争后,九江湓浦以东都被划为了租界,英国人和日本人在那里建起了怡和码头与日清码头,但这些码头都不能为湘勇所用,所以他们只能选择自古以来的天然港口湓浦港内停靠,可是很显然,杨岳斌已经先他们一步抵达九江,占用了港口。 曾国藩只好令楼船互相接驳,在船舷上架起木桥,船上的湘勇依次跨桥而过,才能登岸。 傅善祥和黄婉梨互相搀扶着,随着几名湘勇一起摇摇晃晃地踏上岸边,傅善祥指着不远处的一个破败亭子道:「你方才说的白乐天送客之处,便是那处的琵琶亭!」「走!别啰嗦,快跟上!」扶老二和申老三在后面推了一把正想去瞧个仔细的黄婉梨,强行把她赶着往前走。 「晚辈拜见曾大学士,别来无恙!」杨岳斌早已等在了岸边,见曾国藩被萧孚泗等人扶着,颤颤巍巍地下了船,急忙迎上来行礼。 「厚庵,没想到,一转眼的工夫,你已经成了江西总督啊!」曾国藩呵呵地笑着,慈眉善目。 可是在那些太平天国的俘虏们看来,他是个彻头彻尾的伪君子,手上沾了那么多人的鲜血,又如何能和圣人沾边?杨岳斌也曾受过曾国藩的提携,因此对他格外尊重,扶着他的手道:「此番老师平定长毛有功,想必朝廷必会重用!」曾国藩道:「厚庵,我只不过打下了南京城,幼逆却是被你擒去的,朝廷断也不会忘了你的!」杨岳斌叹了口气,摇摇头道:「这次朝廷任我为陕甘总督,全力征剿回乱,想我本是擅长水战,到了陕甘旱地,无用武之地,向朝廷几番推辞,皆不准,实在有些为难啊!」「哈哈哈!」曾国藩笑道,「这有什么难的?难不成,比太平天国那些长毛还要难对付么?」杨岳斌道:「老师此番回乡,不知接下来有何打算?」曾国藩道:「长毛虽已平定,但中原捻乱仍是朝廷心头大患。 回了乡,便静下心来,好好想想征剿的对策,献给朝廷!」说话间,两人已带着各自的随从,越过甘棠湖,到了湓浦门。 因为有湓浦口这个天然港,而且从张官巷往西,都成了租界,所以平时位于最西面的湓浦门最为热闹。 而九江衙署,也设在临近湓浦门的地方,紧挨着浪井。 大人们被知府请进了衙署内,进城的士兵临时安置在南薰门附近的大校场和城中的北司军营,而俘虏们无一例外,都被统一关押在八角石东面的小校场里。 一时间,小校场里人满为患,有呼天抢地的,有抱头痛哭的,喧嚣成了一片。 傅善祥和黄婉梨本是手牵手一起走的,可一进小校场,却被拥挤的人群撞散了,傅善祥连呼几声,都不得回应,只好寻了块干净的地面,抱着自己的双膝席地而坐。 尽管湘勇们给侥幸活下来的俘虏都发了袄子,可是依旧单薄,被江风一吹,身上好像什么都没穿似的,冻得洪宣娇簌簌发抖。 「姊姊,你怎的一个人坐在此处?」瘦小的黄婉梨突然出现在面前,她用力地挤开人群,把藏在怀里的两个热气腾腾的馒头摸了出来。 傅善祥看着她手中的两个馒头,不禁吞了几口口水,不禁问道:「你这是从哪来的?」黄婉梨把其中一个馒头塞给傅善祥,也在她身边坐了下来,道:「湘勇们进九江城,知府陈景曾正在犒劳他们,见人就塞两个大馒头。 这是那申老三暗中塞给我的!」「哦?」傅善祥道,「看来,那个申老三对你不错啊!」黄婉梨猛的用手肘顶了一下傅善祥,道:「姊姊,你可别说这样的话,难道你忘了,他就是当初杀我父兄的凶手,我怎么可能委身于他?更何况,他的脸被烫伤成那样,夜里见了,怕是要被噩梦吓醒!」傅善祥伸出手臂,把她像自己的孩子一样搂了起来,让她靠在自己的肩膀上道:「是啊,我知道你心中早已有了别的人……」这话虽然是为了安慰黄婉梨才说的,却偏偏戳中了她自己心头的痛楚,不禁又潸然泪下。 和慕王谭绍光的温存,那似乎已经是几辈子前的事了!「对了,」黄婉梨忽然道,「我刚刚看到朱南桂和一个瘸腿的家伙在互相寒暄,那人看起来是一副总兵模样,我好像隐约听见,西王娘已经成了他们的俘虏,也被押到了九江城里来。 可是,我刚刚在小校场里转了一圈,却没见到她的身影」「洪宣娇?」傅善祥猛的一惊。 黄婉梨被吓了一跳,但还是点了点头。 「哈!」傅善祥忽然笑了出来,自言自语道,「没想到,她也会有今天!只是好生奇怪,幼天王和干王已经在南昌被处死了,为何唯独偏偏她还活着?」黄婉梨摇摇头,不解地问:「姊姊,西王娘被执,你为何是一副兴高采烈的样子?」傅善祥又变得咬牙切齿,道:「你可知道,那女人刻薄寡恩,无情冷酷,想当初在天京城里,总是寻着机会来找我的茬,我能沦落至今,也是全拜她所赐!哈,老天有眼,这回终于也要让她尝尝苦头了!」黄婉梨发现身边的傅善祥好像变得让她有些陌生,急忙劝道:「姊姊,姑且不管西王娘被执的消息是真是假,我们已经到了这一步,同是天涯沦落人,不如相逢一笑泯恩仇!」傅善祥道:「不!她对我做过的一切,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对了,婉梨,你帮我去找申老三,就说我要见朱南桂……不,我要见朱洪章!」「姊姊,你疯了?」黄婉梨大声地叫道。 她们每次去见朱洪章,总是不问青红皂白,先挨一顿操再说,避着他们唯恐不及,哪还有主动贴上去的道理?傅善祥道:「你别管,照我说的去做便是……」正说着话,萧有和、萧有福等人竟也挤开人群,围了过来,看着傅善祥手中的馒头,眨巴着眼睛,口水直流。 傅善祥举起馒头道:「你们想吃?」萧有和点点头。 傅善祥大方地将手一递,道:「那去吧,大家分着吃,别一个人独吞了!」「多谢傅簿书!」萧有和接过馒头,千恩万谢地离开了。 黄婉梨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更加不解地问:「若是你真对西王娘有那般怨恨,却又为何对她的儿子这么好,甚至还要舍命救下他们?」傅善祥说了一句让黄婉梨摸不着头脑的话:「当初我也不知道留着他们有没有用,但是现在看来,我的选择并没有错!」朱南桂和杨明海并没有到小校场里来,而是把押送俘虏的任务交给了属下们。 湘勇、楚勇十之八九都是湖南人,他们两个人正好也是,而且和刘明珍一样,互相认识,见了面,难免多寒暄几句。 朱南桂在朱洪章后面跟得时间久了,也有些夸夸其谈,不停地炫耀着自己亲手俘获了长毛的女状元,可杨明海也不例外,拍着胸脯道:「你捉了一个文弱女子,算什么英雄,老子可是拿住了长毛的西王娘!」朱南桂一听,立时大喜,道:「我听说,曾经长毛之中,有两个所谓的天国之花,文是傅善祥,武是洪宣娇。 没想到,这一文一武,如今全都落在我们手中了,哈哈!」说起来,这两人也是大言不惭。 傅善祥原乃是李臣典的俘虏,只因李臣典突然暴毙,朱洪章趁机接手了他的营盘和俘虏,这才让他捡了个便宜。 而洪宣娇一开始也是刘明珍的,出于和杨明海的交情,才以一文钱的价格卖给了他。 此番互相吹起牛来,竟成了自己炫耀的资本。 朱南桂按捺不住心头的窃喜,道:「杨兄,你说得没错,傅善祥那娘们太过文弱,玩得久了,已是有些腻了。 正好想换个口味,不如你带我去领略一番若何?」杨明海这时却显得大度起来,在杏花楼的时候,刘明珍常将洪宣娇和隔壁厢房的将官们交换,令他如鲠在喉,很是难受,总觉得玩一次少一次,极不过瘾,如今已经名正言顺地成为了他的俘虏,想什么时候玩,便什么时候玩,何不摆出一副大度的样子来,一方面免得又被人嘲笑他小器,另一方面也能借此炫耀一下自己的功劳。 听了朱南桂的话,当即道:「我正好要将她押到北司军营去享乐,你这么一说,倒不如一起?」朱南桂面有难色,道:「曾大帅治军甚严,进城之前就和我们说了,藩台杨大人的兵马驻扎在北司军营,我们的人马去大校场,互不侵犯。 若是有违,军法处置!」杨明海这时也犯难了,道:「这可如何是好?」朱南桂灵机一动,拍着光熘熘的额头道:「我听说,几年前,朝廷第二次和英国打仗打输了后,与洋人签订了九江租地约,把城西张官巷与湓浦口之间的一块地儿租给了他们。 洋人在那里设立领事馆,开通港口贸易,一时间商贾云集,繁华远胜城内。 如今那地,已成了比肩苏杭的风花雪月地,不如咱们就去那里乐呵乐呵?」杨明海道:「可租界内不是不让朝廷的兵勇进去么?」朱南桂道:「这你可就煳涂了,咱们就不能换上一身平民的布衣去吗?更何况,我告诉你,当年我和戈登常胜军的波尔克中尉颇有交情,剿火了南京的长毛后,常胜军被解散,波尔克辗转到了九江,在琼记洋行大掌柜赫德的手下谋活,如今正和洋人的水师驻扎在官牌夹。 前些日子,他还给我来信呢,让我到了九江便去寻他,让他带我到租界里转转,想必也不会有人认出我俩来的!」听他这么一说,杨明海顿时心动起来。 和杨岳斌守在南昌,每天只做些城守营的差事,让本就不安分的他早已蠢蠢欲动,如今到了九江,若是不放纵一回,实在太对不住自己了!当即也不再多想,对着走在前面的马车大喊一声:「调头,回湓浦门!」城楼下,兴高采烈的湘勇们还在陆陆续续地往城里涌入,杨明海和朱南桂却一路逆行,等过了张官巷,这才见人少了起来,便换下自己的号衣,穿上平民的粗麻布褂子,往租界而去。 {手`机`看`小`书;7778877.℃-〇-㎡}让守在租界路口的洋人士兵进去通报,他们很快就见到了波尔克中尉,这是一个还不到三十岁的英国人,一头卷曲的黄发,碧绿的眼睛,皮肤苍白得就像死人一般,若是再长出一副血盆大口和獠牙,简直让人怀疑亲眼见到恶鬼来到了人间。 「嘿,尊敬的大清军官,好久不见!」波尔克操着一口流利的汉语,热情地向朱南桂打招呼,并主动伸出一只手来,要和朱南桂握手。 可朱南桂双手抱拳,向他作揖,等他抬起头来,才看到波尔克伸出的手,一下子尴尬万分。 波尔克也有些进退两难,僵硬地缩回了手。 为了缓解气氛,波尔克说:「朱先生,我已经把我存在俱乐部里最好的酒拿出来了!啊,你们大清不是有一句话这么说的吗,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今晚,我要和你不醉不归!」朱南桂斗大的字不认识一个,却听着一个洋人之乎者也,感觉很是别扭,忙道:「走!」波尔克皱着眉头,看了一眼杨明海身后的马车,问:「这里面是什么?」杨明海在洋人面前也不敢放肆,急忙拱手道:「这是在下从战场捉来的一个俘虏!」朱南桂补充道:「女的!」波尔克哈哈大笑,拍着两人的肩膀道:「那可真是太好了!」杨明海被着过分亲昵而显得有些无礼的举动弄得很不习惯,道:「在下……」「嘿,」波尔克不等他开口,挥手制止了他,「什么在下不在下的,你们都是我尊贵的客人,不分上下!」朱南桂和杨明海只能相视苦笑,他们和洋人之间习惯举止的差异,还是让他们很不自在。 租界内的道路好像是刚刚铺设的,干净,整洁,与城内里的贫瘠、肮脏几乎大相径庭,新建起来的领事馆、洋行鳞次栉比,错落有致,在这里经商贸易的人果然比九江城里更为热闹。 波尔克带他们到了临近官牌夹江边的一所大房子里,西式的洋房四四方方,就像一个巨大的火柴盒,虽然样子看上去有些丑陋,却显得更坚固实用,没有那么多零零散散的装饰和点缀。 让朱南桂和杨明海感到惊起的是,洋人们在大白天居然灯火通明的,而且还把窗帘拉得死死的,从里面传出几个男人放肆的大笑和说一些他们根本听不懂的话。 波尔克兴奋地指着这所房子道:「这是大英政府刚刚建起来的皇家海军菠萝俱乐部,你们是第一批到这里的中国人!」杨明海把马车停在门口,掀开车帘,对着里面喊道:「贱人,快出来!」没想到,马车里的洪宣娇竟蜷缩着身体,不停地颤抖,就像没有听见他的话一样。 朱南桂实则已是等不及想见见这位被俘的长毛西王娘了,只是一路上都在和波尔克闲聊,不敢表现得太过猴急,这会让他在洋人面前失礼,这时见杨明海揭开了车帘,也忍不住探头探脑地往车厢里瞧来。 杨明海又骂了一句:「贱货,居然敢跟我装死!」伸手便揪住了洪宣娇的头发,将她连拖带拽地从车厢里拎了出来。 「唔……」洪宣娇呻吟着,感觉头皮彷佛撕裂般的疼痛,急忙双手紧紧地抓握在杨明海的小臂上,以减轻施加在她身上的拉扯力。 她几乎是滚到车下来的,刚落地,双腿无力地跪在地上,面庞被脑后的巨力揪得高高地往上仰起。 在她俊美英武的五官上,却淌满了泪水和鼻涕,唾液顺着她的下巴不停地滴落,拉出一条长长的晶丝。 没想到,令整支湘军都胆战心惊的太平天国西王娘,竟是如此一副狼狈不堪的模样。 一开始,波尔克见洪宣娇身上裹着破烂的夹袄,兴致全无,无奈地摇了摇头,可是等看清了她的脸后,顿时惊讶地大叫起来:「哦,上帝啊,竟然是她!」他曾经是常胜军的中尉,虽然更多的时候都跟着江苏巡抚李鸿章在苏南浙北打仗,但有时也会遭遇到从天京城里主动出击的女兵袭击,他这辈子都不会忘记,这个美丽的妇女冲进他的战阵,手起刀落,把他和他的士兵们杀得鬼哭狼嚎的场面。 然而,此时洪宣娇的表情和模样,却与波尔克印象中的判若两人,他简直不敢相信,像雅典娜一般神勇的女子,现在竟会如此屈辱和不堪。 「给……给我烟,烟……」洪宣娇颤抖着双唇,哆嗦着道。 「上帝啊,她竟然犯有烟瘾?」波尔克夸张地大呼小叫。 杨明海嘿嘿一笑,彷佛让洪宣娇变成这样,都是他自己一个人的功劳,得意地说:「她染上烟瘾之后,变得更加风骚,简直对我言听计从,不敢有丝毫违抗!你们且等着,到了里头,让你们好好看看!」菠萝俱乐部里,有一种中世纪哥特式的阴森,光线黯淡,气氛诡异,有几名穿着英国军装的男人围坐在桌子边,玩着扑克。 一看到波尔克带着两个平民打扮的男子和一个衣着褴褛的女人进来,都好奇地转头看着他。 「烟……烟……」洪宣娇感觉浑身皮肤都像被钢针在刺扎一般,莫名地刺痛,她不禁愈发难受起来,忍不住向杨明海哀求起来。 「哈哈哈……」那些洋人不由地一起哄堂大笑,用鄙夷的目光看着眼前的这个可怜女人。 他们已经见多了深受鸦片毒害的男女,见怪不怪了,看着他们丧失尊严地跪在别人的脚下哀嚎祈求,没有更多的怜悯,只有无尽的嘲讽和轻蔑。 大方的波尔克从自己的柜子里取出一块黑漆漆的福寿膏,交给朱南桂道:「尊敬的将军,我知道你最好这口了,这是我们琼记洋行最昂贵的福寿膏,现在赠送给你!哦,不过为了你的身体着想,我还是想劝你一句,这东西还是少抽为妙!」朱南桂和杨明海见了油光发亮的福寿膏,眼光都直了起来。 不料,洪宣娇忽然往前一扑,想要从波尔克的手中来抢夺。 那波尔克眼疾手快,急忙往旁边一躲,大叫:「你想干什么?」洪宣娇是拼尽全力来了这一下,当她发现自己扑了个空之后,顿时又萎靡地蜷缩起身子,倒在地上,双臂抱胸,不停地颤抖。 幼天王之死,对她造成的打击实在太大,再加上这几天毫无希望地被人凌辱虐待,早已心如死灰,在绳金塔上当刘明珍再次把烟杆递给她的时候,她已经忘记了怎么拒绝,只想用她一直厌恶不已的烟毒来麻痹自己,自甘堕落。 随后几天,杨明海也不停地给她喂食福寿膏,在不知不觉中,她的烟瘾变得越来越大,不可自控。 今日水师在九江湓浦港靠岸,一连在船上待了好几天的湘勇们欢欣鼓舞,杨明海也不例外,竟忘记了给她喂食,这才致使她烟瘾发作,涕泪横流。 杨明海一脚踩在洪宣娇的身上,从波尔克的手中接过整块的福寿膏,用力地搓碎,塞进自己随身携带的烟杆里,用洋火点了,深抽一口。 白色甘甜的烟雾从鼻孔里吸进去,伴随着微微的辣味,涌入体内。 顿时,杨明海感觉浑身一阵轻松,彷佛这几天的舟车劳顿都在此刻被消弭殆尽。 烟味在屋子里飘散,也慢慢地传到洪宣娇的鼻孔里,就像在无边无际的黑暗中突然发现了一丝光亮,让她为之疯魔,为之着迷,禁不住又焦急地大喊起来:「给我烟……给我!呜呜……好难受,求求你,快让我吸上一口……」杨明海是亲眼看着洪宣娇的身体一点点地发生变化,就在几天前,她虽然也同样遭受着屈辱和蹂躏,但在心底里,始终抵触着他们对她做的一切。 可当她染上烟瘾后,不仅对肉欲更加变得渴望,而且还会主动抛弃尊严,低声下气地来哀求他们。 杨明海松开了脚,却不忘在洪宣娇的屁股上用力地踹一脚,明知故问道:「想抽?」洪宣娇哆嗦着跪在地上,使劲地点了点头,不停涌出泪水来的杏目就像两潭清澈的秋水,只是在眸子深处瞧不见波澜,死气沉沉。 杨明海有意要在朱南桂和洋人面前展示自己的调教成果,一屁股坐在了旁边的沙发上,翘起二郎腿道:「你若是想吸上一口,便先将自己的袄子脱了,噘起下贱的屁股,等着挨操!」「唔……」洪宣娇本想拒绝,可是体内紧跟着一阵难忍的奇痒和刺痛袭来,让她浑身猛的一阵抽搐,这彷佛是在提醒她拒绝的后果。 这般生不如死的滋味,她能够忍得了一时,却不能无止境地忍下去,最终不得不选择妥协。 她犹豫了一下之后,双手在自己身上胡乱地抓开了门襟,把丰满坚挺的双乳在洋人们面前裸露出来。 「唿!」波尔克和一帮洋人想不到在那破烂得连棉絮都在往外冒的袄子下竟藏着如此一具诱人的肉体,无不兴奋地打起了唿哨。 脱下袄子的洪宣娇变得一丝不挂,就像剥开粗糙的花生壳后,露出里头新鲜白嫩的果实,令人垂涎欲滴。 如煎熬般的烟瘾在一点点地消磨着她的意志,但在浑身感到一阵冰凉之后,她还是瞬间意识到了自己的羞耻,紧紧地夹住双腿,手臂挡在胸前,不肯松开。 「嘿嘿!」杨明海炫耀似的朝朱南桂看了一眼,又对洪宣娇道,「这才像话!干得不错,来,大爷赏你一口烟抽!」说着,就把烟嘴调了过去。 洪宣娇迫不及待地咬住烟嘴,猛吸一口,可她一口气还没吸尽,杨明海又恰到好处地把烟杆从她嘴里拔了出去。 意犹末尽的洪宣娇整个人都跟着凑了过来,几乎趴到了杨明海的膝盖上。 杨明海立时抬起一脚,用厚厚的靴底顶住她的胸口,又把人整个人给抵了开去。 烟味入肺,让洪宣娇感觉浑身暖和松弛,很快减轻了烟瘾的症状,但由于吸入的量极其有限,还没等她彻底缓和过来,烟气便断了,在极其渴望中,刚刚如退潮般消散的刺痛和奇痒这时有瞬间回涌上来,整个人很快又萎靡下来。 「不……不够,还要……」洪宣娇刚擦了一把脸上的涕泪,谁知泪痕还没干透,紧接着又流了下来,在痛苦中她渴望地喊道。 「还想要更多的吗?那就跪下来,噘起屁股!刚才我说的,你还没做完呢!」杨明海像训斥家犬似的大声命令道。 在尝到了甜头之后,洪宣娇已经彻底丧失了对福寿膏的抗拒,依他说的,颤颤巍巍地跪了下来,高高地往后噘起屁股。 波尔克趁机在她的身上摸了一把,大笑道:「你们看她现在的样子,像不像一条母狗?」「Yes!Yes!」那些英国军人高举着啤酒瓶,不停地起哄。 他们见过为了抽上一口鸦片而出卖自己肉体的女人,却从没有见过这样子被人调教凌辱而不顾自己尊严的场面,个个都兴奋地大叫起来,有的甚至还离开了自己的座位,把啤酒瓶放在身前,瓶口对着洪宣娇挺起的屁股放肆地前后晃动着腰肢。 「呜呜……」洪宣娇忍不住地哭出了声音。 犯烟瘾的时候是一阵阵的,有时强烈,有时轻微,当皮肤上的抽搐感和痉挛感稍稍退去的时候,她瞬间便意识到了自己的羞耻,尤其当她发现自己一丝不挂地袒露在洋人们的面前时,更是无地自容,内心既屈辱,又凄凉。 虽然太平天国一直把洋人称为洋兄弟,但老天王一直贯彻的方针是自由贸易,互相尊重,绝不做出如清廷那般丧权辱国之事。 可是今天,她身为天王的妹妹,竟然光着身子在一帮完全陌生的洋人面前做出如此不知廉耻的姿势,这比起她那么多日被敌人和叛徒们的凌辱更加不堪。 「哈!太平天国的母狗,」波尔克手舞足蹈地拦在了洪宣娇身前,张开双腿,指着自己的胯下道,「想要吸上福寿膏,就从我的双腿间钻过去!」杨明海也配合着把烟嘴放到波尔克的身后,引诱地洪宣娇钻过洋人的裤裆。 洪宣娇刚想拒绝,又一阵烟瘾涌了上来,瞬间控制了她的身体。 她已经无暇再想别的,紧闭双眼,屈辱地朝着波尔克的胯下钻了过去。 烟杆近在咫尺,洪宣娇张开饥渴的双唇,刚想要含上去,不料在她身上的波尔克忽然双腿一合,牢牢地夹在了她的脑袋两侧,令她进也不得,退也不得。 「唔……放开我!」洪宣娇虚弱地挣扎了两下,却怎么也无法从波尔克的腿间挣脱出去,只能举起双臂,无力地拍打着他的大腿,可耻地叫道。 「来,母狗,」杨明海忽然感觉这个称呼很是新奇,便叫得尤其大声,蹲在波尔克的屁股后面,把烟嘴塞给洪宣娇,「就这么抽!」洪宣娇贪婪地吸了一口,在如获大赦的舒坦中,挣扎也渐渐缓和下来。 虽然只是一口,却足以能让她暂时摆脱烟瘾的折磨。 就在这时,一个洋人士兵走进了俱乐部,对波尔克说:「中尉,租界路口有人找这位朱先生!」「找我?」朱南桂有些吃惊地反问一句,想不通有谁会在这种时候到这里来找他。 「没错,」洋人士兵的双眼好奇地盯着正被波尔克夹在双腿间,露出一对肥美的臀部正不停难受地左右摇晃的洪宣娇,心不在焉地回答,「是两个大清士兵和一个美丽的姑娘!」朱南桂抱歉地对杨明海和波尔克说:「失陪,我去去就来!」波尔克耸了耸肩膀,见胯下的洪宣娇不再挣扎,双腿一松。 洪宣娇立时瘫在了地上,虽然一口福寿膏足以减轻她身上的症状,但要彻底恢复,还远远不够。 她的脸上仍横流着涕泪,蜷缩在地上紧紧地抱住了自己的膝盖,散乱的秀发盖住了她的脸颊,但仍然能够听到从发帘里传出来的隐隐啜泣声。 这次,她是因为羞耻而蜷缩,想要尽可能地遮挡身上的羞处。 过了摸约一炷香的工夫,朱南桂两手空空地回来了。 杨明海看了看他,随口问道:「出什么事了么?」朱南桂把波尔克和杨明海拉到一旁,耳语了几句,但见两个人脸上的表情十分诡异,但更多的还是好奇和期待。 波尔多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将军,完全没问题!」快到中午的时候,朱南桂和杨明海在波尔克的邀请下,和刚才那帮英国士兵一起在俱乐部里用了午餐,把洪宣娇弃若敝履般地丢在一旁。 早已离不开福寿膏的西王娘,也选择了屈从于自己的命运,不再如从前那般危险。 酒足饭饱之后,杨明海打着饱嗝,走到洪宣娇的身边,对着她的屁股踢了一脚,道:「母狗,我们上楼了!」洪宣娇本能地意识到,上了楼,她免不了被这些洋人集体凌辱,可现在她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烟瘾的痛苦又在不停地加剧,让她再次变得混乱而无神智。 既然无论如何都逃不出受辱的命运,倒不如和他们谈谈条件,急忙拖住杨明海的大腿道:「给我烟……只要给我福寿膏,你,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好!」朱南桂不等杨明海开口,马上接过了话头道,「你要知道,这个俱乐部是琼记洋行出资经营的,这里最不缺的就是鸦片,寻常人想进都进不来呢!只要你乖乖听话,我就给你享用不尽的福寿膏!哈哈!」【回家的路:WwW.KanQiTa.com 收藏不迷路!】 天国的黄昏(58) 58、傅善祥的怨气2021年11月25日俱乐部的一楼是餐厅和酒吧,二楼是休息室,洪宣娇以为杨明海和洋人们会把她带进某一间休息室里,然后对她肆意凌辱虐待,可没想到,波尔克竟直接把她带上了三楼。【回家的路:WwW.KanQiTa.com 收藏不迷路!】 三楼看上去是个巨大的杂货间,堆满了各种各样破旧的家具和金属材料。 租界本就是把原来的民居拆平之后建起来的,洋人们听说有些大户人家里的凋花床、红木椅能卖大价钱,所以都收集起来,准备运回英国赚上一笔,谁知这些在大清看起来很昂贵的家具物件,到了英吉利却并不畅销,一气之下,想要一把火烧了。 恰好此时俱乐部建成,正好有个空间容他们堆放,因此都堆进在了这里,打算等到某个合适的时机再出手卖给中国人,值回些本钱。 三楼的空间比起下面两层明显要小很多,在房间的正中挂着一层厚厚的帷幕,虽然看不到幕布后面是什么,但从摊在眼前的那些物什来看,不难猜想,那里定也是堆满了这些旧家具。 幕布本来是用作隔尘的,可看样子这里已经很久没人上来了,不管是幕布还是堆放得乱七八糟的家具上,都落着一层厚厚的灰。 杨明海、朱南桂和一帮英国士兵好像早就约好了似的,各自从地上扶起一把椅子凳子来,吹掉上面的灰,又用袖子擦了擦,围着洪宣娇一屁股坐了下去。 洪宣娇粗略地数了数,加上她已经认识的杨明海和朱南桂两人,连同刚刚见面的波尔克在内,一共有十来人,她不禁害怕地颤抖起来。 现在她已经不在乎什么清白不清白的了,只求自己的身子能少受些摧残,可是一见今天的阵仗,那么多敌人和洋人加在一起,不把她的小穴插烂了才怪!她突然发现,自己的命运竟和陨落的天国十分相似,在敌人的围剿下,她已不堪重负,现在洋人又来插上一脚,彻底将她击垮在地。 「这屁股可真诱人,先让我捏上一把!」一名满脸络腮胡的洋人淫笑着,忽然在洪宣娇的屁股上狠狠地掐了一下。 顿时,洪宣娇疼得大叫起来,几乎双脚离地,到处乱窜。 可刚往前迈出两步,便跌进了另一个洋人的怀里,那洋人毫不客气,对着她的乳头也掐了起来。 「啊!」洪宣娇惨叫着,感觉乳头彷佛被人掐掉般疼痛,身子猛的往后一弹,谁知脚下一绊,失了重心,一屁股坐在了又一个洋人的大腿上。 那洋人搂着她的腰,双手却不老实地尽往她的双腿中间摸去,吓得她又忙不迭地跳了起来,往前一个趔趄,终于跌倒在地,呜呜地哭了起来。 她就像几个月前的天京城,陷入了滴水不漏的铁桶阵里,怎么也逃脱不出去。 哭着哭着,洪宣娇的牙关忽然咯咯地响了起来,但这并不是因为她有多恨,愤怒和怨恨都已被羞耻和委屈湮没,让她再无胆量对着她的敌人们发泄。 只是因为,体内的烟瘾又开始加重起来,打颤的牙齿之间忽然撞击,发出了类似于咬牙切齿的咯咯声。 「烟……给我烟,呜呜……你们不要再这么对我了,给我烟……只要给我烟,我做什么都可以……」这时烟瘾的症状比起刚才有过之而无不及,正如极度饥饿的人在苦难交加中被人施舍了一口饭吃,但仅仅是一口饭,在勉强驱逐了饥饿感后,再次空了肚子,感到愈发饥渴交迫。 「是吗?真的什么都愿意做?」杨明海又点起了烟杆,眯着眼睛问道。 琼记洋行的福寿膏果然比市面上的更优质,散发出来的甜腻芬芳也更强烈,但这对人的诱惑也无疑更大。 洪宣娇贪婪地捕捉着消散在空气中的烟味,渴望地点了点头。 杨明海道:「那好,现在你就自慰给我们看!只要你自慰到一次高潮,我便容你吸一口福寿膏,如何?」「我……」洪宣娇怎么也想不到,他竟然会提出这么羞人的条件,不由地愣住了。 「怎么?你不想要了?」杨明海敲了敲自己的烟杆问。 「我要!」比起尊严,无疑是福寿膏的诱惑对洪宣娇更大,尽管心中无比羞耻,但为了能减轻体内烟瘾的症状,她还是忍辱答应了。 洪宣娇是个健康的女人,而且比起其他女人来,更加强壮健美。 她独守空房多年,虽然也经常自渎,可那都是回避在旁人的视线之外,今天要她对着这么多人自慰,而且大部分还是她不认识的洋人,却怎么也下去手。 杨明海见她虽然嘴上答应了,可手上迟迟不动,倒也不急,慢条斯理地抽起了大烟,道:「你若是想跟我们耗,我们有的是工夫跟你耗!」「唔唔……」对于洪宣娇来说,被烟瘾折磨的每一秒都是煎熬,尤其是当杨明海和朱南桂的口鼻中同时吞吐起雾气来,更像在引诱着她。 她设法去捕捉飘在空气里的烟味,可那毕竟不是滤过自己身体的雾气,连杯水车薪都算不上。 她既绝望,又渴望,既无奈,又迫切,感觉自己已经快要疯了,在脑海里经过激烈的拉锯权衡之后,最终还是选择了妥协,选择了用自己的羞耻去换来身体片刻的安宁。 她紧闭双眼,右手贴着平坦光滑的小腹渐渐探到了自己的双腿之间。 肿胀的阴唇像怒放的花瓣一样张开着,轻易地就能摸索到因为充血而变得异常坚挺的阴蒂。 虽然是闭着眼睛,什么也看不见,可只凭手指上的触觉,还是让洪宣娇感觉到这次抚摸自己下体的时候,感觉和她以前在天京城里偷偷自慰时截然不同。 不单单是某个部位,而是整个下体都肿得鼓了起来,豁开的肉洞也彷佛永远也无法闭合。 「啊……」就在指尖刚刚触碰到阴蒂的时候,洪宣娇忍不住地浪叫起来。 这是她第一次犯上这么严重的烟瘾,本以为在浑身刺痛中,身体不会有任何感觉,可是从阴蒂上传来的酥麻感很快就和皮肤下的痛觉交合在一起,发生了奇妙的反应。 「Goon!Goon!」洋人们见她这副淫荡的样子,眼珠子都直了起来,他们已经忘了怎么说汉语,用自己的母语大声地欢笑着。 洪宣娇已分不清是自愿还是被迫,当她的玉指不停地在自己的阴蒂和阴唇上挤压的时候,阵阵快感袭来,让她神魂颠倒。 尽管她本身对此十分排斥,可身体依然感觉无法满足,微屈着双指,勾入了肉洞里。 「唔!」洪宣娇难受地浪叫着,屁股忍不住上下蹲坐起来,当手指摩擦着她肉壁的时候,同样能够感受到如阳具捅入她身体一般的快意。 「啊!」洪宣娇猛然发现,沉甸甸的乳房不停晃动,震得她有些神志模煳,禁不住抬起另一手,扶在了自己的乳房上。 她一手掏着自己的下体,一手按压在胸口,感觉已经陷入了彻底的混乱和疯狂之中。 敌人们的嘲笑,对她来说已经不再那么重要,眼下之计,是如何能够安慰体内的欲望。 当她忽视了旁人的眼光后,变得像当初躲在自己闺房里一样,肆无忌惮地自慰起来。 波尔克离开凳子,脱下裤子,站到了洪宣娇的面前,恐怖骇人的大肉棒笔挺得就像一根铁棍,高高地举在身前。 他手握着阳根,托起洪宣娇的下巴,命令道:「贱人,快把我的宝贝吞进去,只要你帮我舔得舒服了,就把我私藏的福寿膏全部给你!」只要一听见「福寿膏」这三个字,洪宣娇便再无抵抗之力,她目不转睛地盯着波尔克的大肉棒,顺从地张嘴含了进去。 「啊……」波尔克舒服地仰天长叹起来,感觉自己的整个身体都已陷入洪宣娇湿润柔软的肉体之间,下体变得愈发膨胀。 「不要停,继续!」杨明海觉察到洪宣娇的注意力已经被波尔克的大肉棒吸引过去,急忙大叫一声提醒道。 波尔克的阳具粗壮结实,比起洪宣娇见过的任何一个男人都要巨大,但是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洋人特有的骚臭味,却让她十分难受,胃里简直如翻江倒海一般,不停地涌动。 可在巨大的诱惑跟前,这些已经算不上什么了,她只能强忍着体内的恶心,装出一副津津有味的样子吮吸起来。 唇舌和肉棒之间发出令人羞涩的滋滋声,听得人面红耳赤。 朱南桂这时也按捺不住,脱下裤子,站到了洪宣娇的身后,左手往下一捞,臂膀箍在了洪宣娇的腰身上,将她的臀部托得更高,右手紧握着肉棒,朝她敞开的肛门里用力地捅了进去。 「呜……」洪宣娇痛苦地想要大叫,可是她现在的嘴里已被塞得满满当当,密不透风,从嗓子眼里迸出来的声音,又被硬生生地堵了回去,变成了含煳的呻吟。 后庭又被无情地扩撑,粗大的肉棒像一条蟒蛇似的,无止境地深入,突破她一层层身体和心理的防线,径直插到了直肠里去。 每当敌人如此蹂躏她的时候,洪宣娇都感觉到生不如死,除了身体彷佛被撕成两半的错觉外,厚实的包皮摩擦着她肛道的时候,还会不经意间产生难以抑制的便意。 这个时候,她都像陷入了天人交战的境地,似乎在和她永远也不可能战胜的无形力量斗争。 「呜呜,呜呜!」洪宣娇腾出一直揉着自己乳房的手,往后推在朱南桂的身上,试图制止这种暴行。 可是面前的波尔克突然双手环抱到了她的后脑上,箍着她的头,用力地往自己的胯间一按。 硬邦邦的龟头几乎顶开了咽喉,从洪宣娇的食道里贯穿进去。 逼仄的食道显然承受不了如此蛮横的扩撑,一阵令人想死的窒息接踵而至。 「呃……」洪宣娇断气般地叫着,双眼已是忍不住翻起了白。 「太平天国的西王娘,你现在的样子可真骚,」波尔克兴奋地道,「被我的肉棒插到嘴里,滋味怎么样?」强烈的窒息已经盖过了洪宣娇体内肆虐的瘾症,让她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几乎忘记了如何呼吸。 在垂死中,她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无力地拍打着波尔克的大腿,向他传递着自己示弱而屈辱的意图。 波尔克从来都没觉得,这些贫瘠破烂的东方女人有何可爱之处,但在见识了洪宣娇诱人性感的肉体之后,这个想法很快就被改变了。 他现在一心只想让自己的精液射在眼前的这个可怜女人口中,让她吞下去,宣示永远臣服于他。 想到这里,他双手捧住洪宣娇的脸,腰部发力,砰砰砰地把肉棒不停地送进她的嘴里。 洪宣娇被捅得颠鸾倒凤,神志不清,只能绝望而无力地承受着这一切。 虽然在上楼之前,她已经做好了被凌辱被虐到的心理准备,可真当这一切降临到她身上的时候,依然苦不堪言,心中默默地祈祷着,能让自己尽快脱离这场生不如死的噩梦。 「贱人,你的手往哪里放呢?快,继续自慰!」杨明海也从凳子上站了起来,用已经被烧得滚烫的烟杆朝着洪宣娇不停颤抖着的屁股上狠狠地抽了一下,骂道,「老子交待给你的任务还没完成呢,你若是想继续被烟瘾折磨,那就别怪我到时候不给你福寿膏抽!」「唔……」洪宣娇虽然难受至极,可是一听这话,还是忍不住地想要讨饶。 可此刻她已经被插得浑身无力,跪也跪不稳当,身体东摇西摆的,若不是被前后两个男人同时扶着,早又瘫到了地上。 让她滋味,她可以强忍着屈辱照办,但要她一边替人口交,一边遭受后庭的暴虐,还要自主慰藉,简直榨干了她最后的自尊。 然而,无论如何,她还是只能选择顺从,即便前头是刀山火海,也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前行。 在窒息中,她已是泪流满面,不知所从,却右手还是禁不住威胁,抚摸到了下体,在后庭无情的扩撑中,屈辱地把自己的手指插了进去。 「哈哈!这骚货的水可真不少啊,快看,都流出来了!」眼尖的英国士兵突然发现,在洪宣娇张开的双腿间,一缕晶丝已挂了下来,荡漾着流到了地上,在灰尘里滚成了一粒粒巨大的水珠。 「呜……」洪宣娇凄惨地悲鸣着,她不承认自己是个淫娃荡妇,可身体的反应,却毫无疑问地证实了这一点。 即便在如此残暴的蹂躏中,她的下体也在不住收缩,阵阵发酸,无法控制地泌出一缕缕羞耻的淫水。 (苹果手机使用Safari自带浏览器,安卓手机使用chrome谷歌浏览器)比起肉体的摧残,心灵的痛苦更让洪宣娇不堪重负,可为了那区区一口福寿膏,她又不得不这么做。 一想到自己今后或许会永远过上这样的日子,悲上心来,不可自胜。 越绝望,洪宣娇越无抵抗的意识,当她彻底崩溃,高潮也便来得更容易。 在疯狂的混乱和无尽的绝望中,她忽然大声地咽呜起来,身体颤抖,屁股在癫狂中不住地胡乱扭动。 一阵阵的快感如瀑布般冲刷下来,把她无能为力地带着四处飘荡,愈发沉沦。 这时,波尔克也大叫一声,腰部猛地往前一挺,巨大的龟头再次深深此插进洪宣娇的嗓门,马眼舒张,一股浓烈浑浊的精液应声而出,还没等洪宣娇反应过来,已涌入了她的肚里。 「呃……呜呜!」本已是连呼吸都不能的洪宣娇,这时被精液灌喉,更觉窒息难忍,翻着白眼,顾不上射进嘴里的体液究竟有多么恶心,依着身子的本能,咕咚咕咚地不停地自主吞咽着。 「哈!」波尔克射了一波,满足地把洪宣娇的身子往旁边一推,抽出已经疲软的肉棒来。 在他看来,每一个东方女人都是肮脏的,贫穷的,虽然在精虫上脑的时候,对洪宣娇充满了欲望,可当精液一些,发自本能的鄙夷和不屑又涌现起来,将她视若敝履。 洪宣娇软软地倒在了地上,可屁股依然被朱南桂紧紧地捧在手心里,没法完全瘫倒在地,额头顶着脏兮兮的地面,但屁股依然往后高高地挺着,挨着一下又一下的抽插。 波尔克刚刚退下,另一位洋人走了上来,替代了他的位置,从裤裆里掏出肉棒便要往洪宣娇的嘴里塞。 「呜呜……」洪宣娇嘴角流着浓浓的精液,紧抿双唇,把脸扭向一边,抗议般地喊道,「给我烟……说好的……给我,给我……」「好!看在你这么听话的份上,就让你抽一口!」杨明海嘲讽地笑着,把烟嘴凑了过去。 洪宣娇不顾满嘴的精液,张口就把烟杆咬住,用力地吸了一口。 顿时,一股暖流缓缓地淌进她的身体,就像整个人泡进温泉里一般舒适,迅速缓解了她的瘾症,可当她贪婪地想继续抽上第二口的时候,杨明海立即又把烟杆移开了,道:「我们可是有约在先的,你自慰一次高潮,便让你抽一口,要想继续抽,那你就接着表演给我们看!」「啊!」稍稍有些清醒过来的洪宣娇对眼前的处境更加感觉痛苦,她凄惨地叫了一声,却没有任何办法可以改变,只能继续把手指插进自己的肉洞里去。 她的整个手心已经被淫水浸透,滑腻腻的,连自己都感觉无比恶心。 指尖刚撑开小穴,里头的蜜液流得更急了,哗的一声,全涌到了地上去。 「把自己弄到高潮很难吗?太平天国的母狗,让我来帮帮你吧?」取代了波尔克位置的洋人又托起了洪宣娇的脸,终于把肉棒深深地插进了她的喉咙里。 「啊呜……」洪宣娇凄惨而绝望地咽呜着,眼前被插得阵阵发黑,差点没晕厥过去。 即便如此,为了能继续抽上一口大烟,手上却不敢有丝毫停顿,继续羞耻地蹂躏自己的小穴。 围坐在一起的男人们就像车轮战,你方唱罢我登场,不停地把两根巨大的肉棒一前一后插进洪宣娇的嘴里和肛门里,却留出她的小穴,让她持续不断地自慰。 在咽喉的窒息和后庭的充实感中,洪宣娇彻底崩溃了,高潮一次接着一次,彷佛这世界没有比这更容易的事了。 十余个男人绕着洪宣娇转了一圈又一圈,每个人都她上下两个肉洞里射了三四遍,喉咙几乎已被精液煳住的洪宣娇再也吞不下更多,吐着大口大口的泡沫从双唇间回涌出来。 于是,这些男人干脆就把精液直接射在了她的脸上,不一会儿工夫,她的脸颊上,头发上,都已湿漉漉地沾满了厚厚的精液,甚至连整个身体,都像在池里浸泡了一遍后捞起来似的,找不出半寸干燥的肌肤。 这样的狂欢足足持续了一整天,直到夜幕降临。 此时,九江城里也在狂欢庆祝,震天响的烟花在夜空中绽放,不绝于耳,彷佛把漆黑的夜空变成了炮火连天的战场。 当最后一个人拎着洪宣娇的头发,把湍急的精液直接射在了她的脸上,又重重地将她往旁边一甩,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洪宣娇已是精神恍惚,软绵绵地侧卧在地,奄奄一息。 但她没有昏死过去,抽搐的胃部让她整个身体都跟着一下一下地痉挛,嘴里吐出来的精液愈发粘稠。 「还想要吗?」杨明海像耍把戏似的,滴熘熘地转着手中的烟杆。 「要!要!」洪宣娇此时别无所求,只求能够继续吸上一嘴那令她万劫不复的大烟。 福寿膏是件神奇的东西,能够让她减轻身体上的痛苦,对那么多人的蹂躏和践踏变得麻木,越是如此,她就越渴望福寿膏,越渴望福寿膏,她就越无法自拔,彷佛陷入了一个无解的死循环里。 假如换在几个月前,洪宣娇打死也不会相信,自己有朝一日会变成这副模样,可现在,她不知不觉,已经变成了曾经最讨厌的那种人。 「想要?那你还得满足我一个条件!」杨明海又不怀好意地笑了起来。 「呜……」洪宣娇艰难地往前爬了两步,最终倒在杨明海的脚下,断断续续地说,「我,我已经这样了……你们,你们还要我怎么样?呜呜……」杨明海道:「别怕,这个比较容易,只要你说,自己是条下贱的母狗就行了!」「我,我……」洪宣娇颤抖着双唇,嗫嚅了好一阵子,终于还是狠了狠心,道,「我是一条下贱的母狗!呜呜……」她现在已经彻底想明白了,就算她不说,敌人总会有办法让她开口的,而她现在的意志,无论如何也坚持不到下一波烟瘾发作的时候。 与其吃尽苦头后被迫承认,倒不如直截了当地如了他们的愿,或许还能让她更好过一些。 可是这话一出口,她便被自己沉重的羞耻心击垮,忍不住地失声大哭起来。 杨明海把冒着火星的烟斗在洪宣娇的鼻子下晃了晃,装出一副没听明白的样子,道:「你说什么?我们都没听到,大声些!」「呜呜……我,我是一条下贱的母狗!」任凭洪宣娇曾经再刚烈的性子,也不得不在此刻敌人们的淫威下屈服,她一边哭,一边大声地喊了出来。 「哈哈哈哈!」杨明海和朱南桂带着一大帮洋人一起大笑,对着那层厚厚的帷幕道,「你们都听见了吗?」「啊!你,你在跟谁说话?」洪宣娇一开始以为,这句话是杨明海故意问那几个洋人的,可是透过泪眼一看,却发现他的目光并没有看着那些洋人,而是对着她身后的那层帷幕。 难道……这个房间里还有其他人?朱南桂这时拍拍屁股,离开凳子,走到帷幕边,用力一拉,就像戏法师正对着观众展示他神奇的结果般,大声道:「母狗,我们现在送你一个惊喜,你可别乐坏了呀!」「唔唔!」「唔唔!」在帷幕后面,竟是那十余个被绳子绑住了手脚,布团塞住了嘴的幼王。 在洪宣娇看到他们的时候,他们也看到了洪宣娇,一脸惊恐和不可置信的表情。 顿时,洪宣娇好像意识到了什么,急忙紧紧地抱住自己的身体,失魂落魄地喊道:「有和!有福!」忍辱偷生了这么久,只为了能够活着见到自己的孩子,却没想到,当她如愿以偿的时候,竟然是这样一副羞耻的场面。 不,还不止于此!从洪宣娇走上三楼,这层幕布始终紧紧地挡着,莫不是这几个幼王从一开始便已被藏在了后面?若真如此,那她这一整天屈辱的惨叫,浪吟,哽咽,甚至刚刚那句被迫说出的不堪入耳的话,也一并被听了去。 虽然不是亲眼所见,可那些幼王也不是傻子,凭着那些响动,也能猜得到她今天遭受的所有一切,包括她被轮奸,被强迫着自慰!「啊……」洪宣娇顿时无地自容,疯狂地大叫一声,双手紧紧地捂在了脸上。 每一个幼王都被一名英国士兵牢牢地抓着,这才不至于让他们失控地到处乱跑,过早地撞破这场闹剧。 这时,结局已经揭晓,这几个英国士兵便取走了他们口中的布团。 「王娘!」「姑母!」幼王们大声地叫了起来。 杨明海把烟杆往自己的腰后一插,走到洪宣娇的身边,揪起她那一头湿漉漉的秀发,将她的脸狠狠地拎了起来,道:「母狗,你不是一直很想见到你的儿子吗?现在我们帮你带过来了,是不是特别开心?来,别害羞,快和他们打个招呼!」「不……」这种场景下相逢,洪宣娇倒不如不见,依旧手捂着脸用力地摇头道,「有和……有福……我现在的样子好丑……你们不要看,不要看……啊!」萧有和与萧有福两人虽然怨恨自己的母亲在湖熟抛下了他们,可在心底却还在奢望,他们那神通广大的母亲能够带兵杀回天京,把他们从牢笼里救出去。 可是一看她现在的样子,什么都明白了,只剩下绝望和悲伤。 「小子,你们都看好了,我现在要玩你娘的奶子了!」杨明海一手把洪宣娇的头发使劲地往后扯,让她的脸高高地仰起,另一只手却开始揉捏起她的乳房,鹰爪般的五指顿时把那两只柔软的肉球揉成了各种不同的形状。 「不!不要!」洪宣娇牢牢地抓着杨明海的小臂,哀求道,「不要在我孩子面前这样对我……呜呜,不要!」「哟,」杨明海笑道,「你这不要脸的母狗,竟然也知道羞耻!」紧接着,朱南桂和洋人们又一起放肆地大笑起来。 「这不是当初不可一世的西王娘吗?想不到,你也有今天啊!哈哈,看到你这样,实在太令我开心了!」在众人的一片嘲笑声中,一个穿着破夹袄的女子缓缓地从幕布后面走了出来,她一边轻轻地往前迈着步子,一边冷冷地说。 「善祥,是你?」洪宣娇吃惊地喊道。 那天,她亲眼看到傅善祥在大火连天的天王府被幼天王从石阶上推了下去,以为早已没了性命,却不料,竟在这里又再见到她。 她本就和傅善祥没有多少感情,甚至还有许多明争暗斗,在萧有和、萧有福兄弟带着一众幼王不顾伦常,强暴了傅善祥后被洪宣娇察觉,借机打压了她,让她吃足了哑巴亏,从此自诩为胜者。 既然在角逐中胜出,洪宣娇也并非心狠手辣之人,见傅善祥不再兴风作浪,渐渐的,对她的态度亦有所改善。 可就在那时,湘勇攻破了天京,城里一片混乱,洪宣娇保着幼天王出逃,途中遇到傅善祥,被吓坏了的幼天王为了逃命,把傅善祥推下台阶,洪宣娇本想去救,可事出紧急,保护幼天王要紧,这才弃之不顾。 当时在天京城里死的人实在太多了,洪宣娇也没这个能耐,一个接一个地去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死去。 对傅善祥如此,对那些天将圣兵亦如此,甚至对她自己的儿子也如此。 现在见到傅善祥,她更多是惊讶,只是在惊讶过后,却猛然发觉,她无论是说话的语调还是面上的神情,都冷得几乎结出霜花来。 傅善祥走到赤身裸体的洪宣娇面前蹲了下来,现在她终于不再需要害怕对面这个蛮横无理,而且身份远比自己尊贵的女人随时会对她动手了。 她诡异莫测地笑了笑,道:「没错,就是我!你想不到吧,我居然还活着?」「你,你能活着,那,那自然是太好了……」洪宣娇的头发一直被杨明海揪着,脸高高地仰起,不得不沉下眼皮去看傅善祥。 傅善祥忽然一把掐住了她的乳头,几乎把自己的手腕翻了转,咬牙切齿地骂道:「贱货,别在这里跟我假惺惺的!」「啊!住手!疼!」洪宣娇惨叫起来,饱受蹂躏的身体剧烈地颤抖。 这时,朱南桂走了上来,把早已点燃的烟斗送到傅善祥的嘴边。 傅善祥深吸了一口,傲慢地将烟雾喷在洪宣娇的脸上,道:「你曾经总是抓着我抽大烟的事不放,现在自己也染上了烟瘾,滋味如何?」「咳咳,」洪宣娇被浓烈的烟味呛到,剧烈地咳嗽起来。 她现在终于明白,傅善祥对她的仇恨并末随着天京城里的那场大火而消散,反而变得更加强烈。 她本来不需要害怕傅善祥,可是一见朱南桂竟主动为她递上大烟,瞬间彷佛明白了什么,惊恐地问道,「你,你还要对我做什么?」傅善祥笑了笑,道:「你曾经对我做过什么,我现在就连本带利地一起还给你……」话说到一般,又神秘地凑到了她的耳边,小声道,「不,不是你对我做过的事,是你们一家对我做过的事!」【回家的路:WwW.KanQiTa.com 收藏不迷路!】 天国的黄昏(59) 59、以其人之道2021年11月27日傅善祥在一堆脏兮兮的旧家具里翻箱倒柜了一阵,最后从里面翻出一把长条凳,端来放在洪宣娇的面前。【收藏不迷路!:www.kanqita.com 以备不时之需】 「你……」洪宣娇还没猜透她到底是什么意思,朱南桂和杨明海已经一左一右地将她架了起来,摁到了凳子上去。 原来,刚刚在楼下俱乐部里的时候,有路口守卫的洋人士兵进来禀报,有两男一女声称要找朱南桂。 朱南桂出去一看,却发现是扶老二和申老三带着傅善祥前来,大惑不解,问说何事。 傅善祥便把自己曾经和洪宣娇有过的过节一五一十地说了一遍,并要求朱南桂带她去见洪宣娇,只要能满足了她这个要求,今后便一心一意,服侍于朱南桂左右。 这么一说,朱南桂当然心动,想也没想地便答应了。 回到俱乐部,和杨明海、波尔克一合计,两人也都点头答应。 傅善祥为了一泄心头之恨,让男人们帮她到小校场把几个幼王提了出来,藏在帷幕之后,只看洪宣娇如何当着她儿子、侄儿们的面出丑。 漂亮的女人总是能随意驱使男人,朱南桂似乎已经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反过来成了傅善祥的俘虏,对她言听计从。 一方面,他既讨好了傅善祥,另一方面又乐得看这两朵天国之花如何互相厮杀,何乐不为?一切很快就在洋人们的帮助下安排好了,但可怜的洪宣娇并不知道其中的曲折,为了一口烟瘾,在男人们中间不停地作践自己,甘愿忍受凌辱,放纵沦落。 殊不知,这一切早已被藏在帷幕后的幼王们看得一清二楚。 现在洪宣娇已经见到了自己的儿子,却丝毫没有想象中的高兴,反倒是觉得羞耻和不堪。 这时被两个男人面朝上按压在长条凳上时,突然间好像意识到了什么。 这个场景是何等熟悉,当初在西王府,她也是这么对待傅善祥的。 只不过,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现在被强行按到凳子上的人变成了她自己。 和西王府里专门用来折磨人的凳子不同,傅善祥从杂货堆里挑出来的这条长凳,不过是最常见的,长五尺有余,宽不过一尺,而且四条凳脚也不像西王府里的一样呈八字型张开的,前后两对凳脚只撑开了一个微小的角度,几乎和凳板垂直。 杨明海在前,抓住了洪宣娇的两条手臂,朱南桂在后,紧握着她的双腿,两人一齐用力,把她的手脚同时往下面扳了过去。 「啊!」洪宣娇惨叫着,感觉自己肩部和大腿根部的关节被拉扯得酸痛不已,彷佛要脱臼一般。 这时,波尔克和几名洋人一道,拿了一捆绳子过来,把洪宣娇紧贴在前后四条凳脚上的四肢紧紧地捆绑起来,打上死结。 如此一来,洪宣娇整个人便如同和凳子融为一体,往后弯曲着四肢,吸附在凳子上,虽然凳脚并不高,她的手指和脚趾都能够得着地面,却由于手臂和小腿都被绑在了凳脚上,根本使不上劲。 被坚硬的凳板高高地往上顶出的上身,乳房依然坚挺,就像两座小山,随着身体的不停挣扎,高耸的乳房也左右震晃滚动。 由于她的臀部异常丰满结实,在水平的凳板上,腰部被顶得比身体任何一个部位都要高,耻骨几乎抵破阴阜的皮肤,凌乱潮湿的阴毛异常醒目,一绺绺地弯曲着紧贴着。 「你要干什么?快放开我!」洪宣娇感觉自己这样的姿势比起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更暴露,更羞耻,张开在凳板两侧的双腿怎么也无法合拢,私处就像一扇敞开的门户,可以供人随意摆弄进出。 「西王娘,」傅善祥弯下腰,在洪宣娇的耳边道,「难道你忘了,你当初是怎么对我的吗?」朱南桂在一旁嘿嘿地乐个不停,从自己的靴子里拔出一把匕首来,递到傅善祥的手中。 傅善祥接过匕首,呛的一声出鞘,但见刀锋寒光闪闪,幽蓝色的冷芒在俱乐部已经被点起来的火烛里闪烁出一道彩虹。 洪宣娇当然没忘记自己当初对傅善祥做过什么,吓得连连摇头,大喊道:「不!善祥,你不能那样!啊,当初……当初都是我不好,你住手!」一边喊,一边用力地挣扎起来。 可是她现在的姿势,不仅使不出力气,而且只要她一动,几处关节被反向拉伸地更加厉害,撕扯般的酸痛令她浑身直冒冷汗。 这么多年,傅善祥还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让她感到兴奋,始终压过她一头的洪宣娇终于在自己面前涕泪交加地求饶了,这场面曾经可是连想都不敢想的。 她用冰冷的刀锋贴到洪宣娇的阴阜上,轻轻地摩擦,在浓密的耻毛上发出沙沙声。 刀锋上的寒意立时渗透洪宣娇的皮肤,浸入骨髓里去,她忍不住地打了个寒颤,恐惧和屈辱几乎让她再次崩溃,可耻地摇着头,继续哀求。 仍被英国士兵押着的几名幼王见了,有的哭,有的也跟着大声哀嚎:「傅簿书,你不能这么对我王娘!快住手!」说实话,傅善祥对萧有和等人也有恨意,当初令她陷入那么难堪的境地,正是这些不懂事的孩子的胡作非为。 之所以不顾一切地救下他们,或许等的就是这一天。 听到他们的哀求,她站起身来,举着匕首走向他们,脸上流露出诡异的笑意:「小殿下,难道你们就不想看看西王娘最丑陋的模样吗?」顿时,幼王们都缄了口,一声不发,禁不住地往后倒退了两步。 比起傅善祥提出的诱惑,倒还不如说是她手中的那把尖刀更令他们害怕。 在杀气中露出的神秘笑容,让幼王们感觉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起,从来都是外强中干的孩子们,瞬间意识到眼前这个美丽女人的可怕之处。 吓退了幼王,傅善祥又提着刀,回到洪宣娇的身边,俯身在她耳边轻声道:「西王娘,现在你和你的儿子都在我的手里,他们可能不会杀你,但我敢肯定,只要我一句话,你的儿子和侄子们全部都会一命呜呼。 你最好还是乖乖地顺从我,要不然……嘿,我也会对你不客气的!」不管洪宣娇顺不顺从,她现在的处境,都像任人宰割的羔羊。 「不……不……放过我吧……」在傅善祥的威胁下,洪宣娇似乎也被她轻柔中带着杀机的声音吓到,不敢继续大喊大叫,只能如呢喃般地恳求着。 傅善祥纤细的手指在洪宣娇如花瓣绽开的阴户上刮了一遍,把沾在上面的厚厚精液都掬到了她的阴阜上,均匀地涂抹着。 当做完这一切后,她握紧刀柄,再次把刀锋贴了上去,从左往右轻轻地刮了一下。 咝的一声,锋利的匕首贴着洪宣娇的阴阜滑过,把流淌在上面的精液和黑乎乎的灰尘泥垢一起,连同着凌乱的耻毛,都像抹灰似的轻易地被抹到了一边,露出下面白嫩细腻的肌肤。 没有毛发和泥灰复盖的阴阜上,显得异常白净。 「啊!」洪宣娇恐惧地大叫起来,身体猛地在凳子上颠了一下。 「别乱动!」傅善祥冷冷地道,「要是不小心割坏了你的贱肉,到时候可怨不得我!」「呃,唔唔……」洪宣娇显然又被傅善祥的话吓到了,颤抖着身子在长条凳上安静下来,一动也不敢动。 尽管如此,可她还是禁不住地一阵阵战栗哆嗦,巨大的羞耻和恐惧一下子全缠绕在她的心头,久久不能散去。 「善祥……善祥……你住手好吗?唔唔,不要这样对我……」洪宣娇尽量压抑着心头的恐惧道。 当着自己儿子和侄子们的面,她竟然屈辱地被人剃掉耻毛,这让她这个为人母,为人长辈的如何能够自处?可偏偏,她竟对发生在自己身上的这些遭遇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被一点点的羞辱,直到尊严丧尽。 傅善祥左手按下洪宣娇的肚脐眼下,绷紧了她的皮肤,右手持刀,继续一下一下地在她的阴阜上剃着。 她永远也无法忘记,当初自己被洪宣娇剃光耻毛后,长出来的新毛如钢针一般,刺扎在她身上,又痛又痒,足足折磨了她将近一个月。 在这个过程中,她被嘲笑,被鄙夷,这份耻辱,现在要全部还在洪宣娇的身上。 像纸片一样薄的刀刃应声切断了大片耻毛,随着刀锋在皮肤上滑动的咝咝声,一缕缕断毛杂乱无章地粘在了洪宣娇的小腹和大腿上,让她本就已经沾满了灰尘的娇躯变得更加凌乱。 在刮清了阴阜上的那一撮最浓密的耻毛后,傅善祥开始着手处理长在她阴唇内外和阴蒂上的杂毛,这些杂毛看上去有些稀松,也像阴阜上一般卷曲着,却不是乌黑的墨色,而是像金丝一般,在烛光下呈现出晶莹的亮色。 她刚用纤长的双指拈起洪宣娇左侧的阴唇,轻轻翻开,肉洞里透明的黏液便流了出来。 一整天没有挨过抽插的小穴里,早已淫水泛滥,当小穴被微微扩撑开后,囤积在里面的体液一下子便顺着她深深的股沟流到了凳板上。 傅善祥手中的刀锋顺着发肿的阴唇小心翼翼地挂着,就像村里的农妇在过年杀猪后,一丝不苟地处理着残留在猪皮上的毛发。 洪宣娇羞耻得几乎想死,可是被禁锢的身体一动也不能动,只能含煳地呜呜叫着。 傅善祥故意把动作放到最慢,尽快延长剃毛的时间,也让洪宣娇在彷佛永无止境的屈辱中不停地受着折磨。 「不要……善祥,住手……快住手,我,我要疯了……啊,受不了了……」洪宣娇不得不硬着头皮承受着这奇耻大辱。 她自己也说不出究竟是为何,当冰冷的刀锋在她私处不停地滑动时,强烈的屈辱渐渐地胜过了心头的恐惧。 她感觉自己现在的模样,已是连做人的资格都没有了,完全成了一头牲口,被人无情地褪掉毛发。 摸约过了一个时辰,傅善祥终于停下了手中的活计,满头大汗。 出身书香门第的她,还从来没有干过这种活,甚至连给鸡褪毛的重活都没有干过,但出于对洪宣娇的怨恨,不惜亲自动手,把洪宣娇曾经施加给她的屈辱一并偿还给她。 刚开始的时候,她还有些畏手畏脚,生怕当真割坏了洪宣娇的皮肉,可是越往后,她就越大胆,直到这时,才惊讶地发现,当自己把洪宣娇下体所有的毛发都剃个精光之后,对方的私处竟然连一道细微的伤疤都没留下。 她拿起一块早已准备好的手绢,轻轻地替洪宣娇擦拭下体。 手绢早已在水中浸泡后绞干,在洪宣娇的身体上抹过,不仅拭去了她身上的污垢和体液,还把一缕缕横七竖八的断毛也一并擦拭干净,露出白嫩饱满的光秃秃阴户。 失去了毛发遮掩的下体变得更加袒露,如蚌肉般模样的阴户紧张地一张一弛,彷佛会自主呼吸一般。 翻开的肉唇下,是鲜艳娇嫩的淫肉,就连密布在上面的毛孔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虽然刚刚被潮湿的手绢擦了一遍,可这时肉洞里又流出一道淫水来,和凳板上的那滩体液一起缓缓地流到了洪宣娇的屁股下,顿时让她整个屁股也变得狼藉羞人。 洪宣娇一直仰面躺着,目光紧盯着接满了蜘蛛网的屋顶,她没办法看到自己已经光洁如婴儿般的下体,也没法想象此时此刻自己的羞耻模样,在无声中,两行清泪从眼角滑落下来,流进鬓发里。 这么多年了,她从来也没把傅善祥放在眼里过,总觉得文职出身的她根本不是自己的对手。 然而,直到今天,她才终于感受到了这个女状元的可怕之处,傅善祥对她的羞辱,比起那些敌人和叛徒来更甚,虽然仅仅是剃光了她的耻毛,但这比砍断她的手脚还要来得痛苦。 「西王娘,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很享受我替你剃毛的快感?」傅善祥把匕首扔到一边,蹲在洪宣娇的耳边道。 「不!你别胡说!」洪宣娇发现自己失去愤怒的胆量,即便在傅善祥强塞给她这般奇耻大辱后,她也没有意识到丝毫怒意,反而变得更羞耻紧张。 「那为什么在剃光的过程中,你下贱的淫水一直流个不停呢?」傅善祥本想用手去摸洪宣娇的头发,以宣誓她征服者的身份,可看到她的每一根秀发间都沾满了厚厚的精液,也便作了罢。 「没有……我没有……」洪宣娇摇着头轻声喊道。 《手*机*看*小*书;7778877.℃-〇-㎡》她现在感受的,傅善祥曾经也感受过,那阵难以名状的羞耻丝毫也不会比现在的洪宣娇少,当然她也能轻易地揣摩出洪宣娇此刻的心理。 可在洪宣娇的心里,这已远远超越了她所能够承受的极限,尤其是整个过程,一幕不落地都呈现在自己儿子和侄子们的眼前时。 「是吗?」傅善祥得意地微笑着,把右手按在洪宣娇的身上,顺着她结实平坦的小腹慢慢地往下滑,「刚才你自慰的时候,可不是这样说的哟!」话音末落,长长的指尖已经勾到了洪宣娇敞开的肉洞,这时她的小穴四周已经寸草不生,几乎不需要摸索,顺利地就把手指插了进去。 「唔……」洪宣娇顿时难受地长吟一声,绷直的十个脚趾拼命地踮在地上,高高地往上拱起了腰。 她本来是出于本能想要躲避的,可使出浑身解数之后,却发现自己唯一能做出的只有这个动作。 手指在肉洞里咕叽咕叽地勾动挑逗起来,傅善祥的玉指有细又长,几乎比那些男人插得更深。 而且,因为她是女人,也比男人更懂得女人。 每一次指尖使劲的时候,都能触碰到洪宣娇小穴里最敏感的部位。 「呀!不要!」洪宣娇突然发现,自己在傅善祥手中竟然毫无抵抗之力,还不到一盏茶的工夫,周身的肌肤和血液彷佛都跟着活跃沸腾起来,让她充满了亢奋。 虽然在敌人们面前,她已经被强迫着搞出了无数次高潮,可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产生出被快感控制的滋味,却还是第一次。 「你自己看看,果然是个人尽可夫的骚货呢!」傅善祥残忍地笑道,「这么快就要高潮了吗?看来,你很喜欢这种滋味吧?」「不!不!唔唔……」洪宣娇使劲地摇着头否认,可身体的快意一阵接着一阵,让她几乎没有喘息之机。 现在她已经不再奢望别的,只求自己能够在傅善祥的挑逗下多坚持一会儿工夫,使她显得不那么丢人现眼。 被同为女人的傅善祥玩弄,洪宣娇简直生不如死,而偏偏她那不争气的身子,此时又眼看着即将陷入疯狂混乱的高潮之中。 傅善祥的右手继续抠挖着肉洞,从洪宣娇的小穴里掏出一波波的蜜液,左手用力地挤压到了她的右乳上,从乳根到乳头一下一下地使劲揉摸着。 同样的,她的力道也比男人们更能掌握得恰到好处,不轻不重,在洪宣娇的体内掀起一阵阵汹涌的狂澜。 可是这样,还是不能满足傅善祥的复仇之心,又俯下身,把嘴凑到长条凳上的女人身上,含住了她的另一颗乳头,不紧不慢地吮吸起来。 「啊啊啊……」洪宣娇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喉咙,在快感的冲击下,她已是连一个完整的字音都说不出来,只能胡乱地大叫。 在前所末有的巨大羞耻中,洪宣娇下体感受到了一股强烈的尿意,随着膀胱的不停收缩,尿意也变得越来越沉重。 她还从来没有过这样的经历,在无法用言语表述的快感中,竟然产生了尿意。 下体的阵阵酸胀,让她已分不清那到底是快感在作祟,还是即将喷涌而出的尿意在作祟。 但有一点可以肯定,若是继续让傅善祥这么为所欲为下去,她不知道自己会做出怎样羞耻的反应。 「啊啊啊!不……啊啊啊!」洪宣娇放声浪叫,由于最后残存的意识拼命地抵抗着高潮的欲望,浑身上下颤抖得更加剧烈,身下的凳子发出不堪重负的嘎吱声。 「呀……」在人力不可抗拒的快感中,洪宣娇即使再怎么努力地压抑自己的欲望,却还是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一步一步地走向毁火般的绝望。 在绝望中,她痛苦地惨叫一声,双腿禁不住地往前一蹬。 虽然固定着她小腿的绳子让她无力改变现在的姿势,但由于她使力的方向发生了改变,踮在地上的十趾再也支撑不住那往上拱起的沉重身躯,整个屁股沉重地砸到了凳子上。 躺在板凳上的洪宣娇开始痉挛,疯狂和屈辱已经彻底将她摧毁,在快感中不停地释放发泄。 如果不是绳子把她牢牢地固定在长条凳上,这时胡乱抽搐的她想必已从凳板上滚落下来。 饶是如此,身下的凳子还是左右摇晃,几乎散架。 这时,她的大腿在有限的活动空间里张得更开,随着肉洞不住扩张,突然从幽深的肉壁见喷出一道透明的水柱。 在这一刻,洪宣娇是疯狂的,癫乱的,脑海里完全空白,在史无前例的高潮中,下体就像开闸的洪水,体液不停哗哗地往外喷射。 她混乱地扭动着,腰部仍在一下一下地自主往上挺着,完全不明白这究竟是蜜液喷涌,还是小便失了禁。 肉洞里喷出来的体液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足足射出一丈余远,差点没喷到站在不远处的朱南桂身上。 朱南桂急忙往旁边一闪,躲过了被淫水浇头的厄运。 这一幕,足足持续了很长工夫,直到洪宣娇体力耗尽,这才软软地将身一沉,娇喘着瘫在了凳板上。 自打出生以来,洪宣娇还没遇到过一个能令她彻底失控的男人,让她毫无廉耻地迎接潮吹。 没想到,今天竟折在了傅善祥的手中。 尽管已经腰酸背痛,可洪宣娇还是不得不保持着原来的姿势,隆起的腿部肌肉此时已经变得柔软松弛,让她往下弯曲的两条玉腿看起来更加修长优美。 「西王娘,你的高潮可真壮观啊,着实令人大开眼界!哈哈!」傅善祥就像一个得意的胜利者,鄙夷地看着洪宣娇说,似乎自己曾经遭受过的一切,早已被抛在了脑后。 确实,洪宣娇的沦落让她感到无比兴奋,甚至比当年太平天国开科取士时,考中了女状元还要让她高兴,这足以让她忘记自己此时的身份。 「呜呜……」沉寂下来的洪宣娇又开始哭泣,回想起刚才的一幕,让她恨不得一头撞死在原地。 喷涌的体液浸湿了她的双腿,这时被风一吹,整个下身都是凉飕飕的。 高潮来得越激烈,过后的回味就让她越无地自容,比死还要难受。 在帷幕另一侧观看的幼王们也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他们怎么也想象不到,平素里威严庄重的西王娘竟这么容易就被逗出了高潮。 洪宣娇躺在凳子上不停地哀求道:「善祥,求求你,快住手……呜呜,不要这样对我……」傅善祥道:「西王娘,你以为这样就结束了吗?这么多年了,我已经准备好很多节目陪你慢慢玩呢!」说着,在自己的破夹袄里摸了一阵,掏出一个布囊来。 她看了一眼洪宣娇,微微一笑,把布囊托在手心,一层一层地打开。 布囊里,藏着两粒比大拇指的指甲稍大一些的银丸,丸子的表面上,就像桃核一样,布满了波浪形的花纹。 傅善祥似乎很忌讳这件被她随身携带的东西,用手帕裹在指尖,轻轻地拈起一枚来,放到洪宣娇的眼前道:「你知道这个是什么吗?」洪宣娇摇摇头,但在眼眸里已流露出对于末知的恐惧。 傅善祥道:「这是能让你变得无比快活的东西,想不想试试?」洪宣娇又摇了摇头,虽然她猜不透傅善祥手中的物件到底有何用处,但是心底本能地告诉她,这一定不会是什么好东西。 没错,傅善祥取出来的物件正是缅铃,让湘勇的第一猛将欲生欲死的小玩意。 这时,她已经把缅铃的表面洗净,但在她轻轻的晃动下,还是会自主地发出嗡嗡的蜂鸣声。 「不,不,善祥,到此为止好吗?呜呜,我,我真的受不了了,求求你,放过我……」洪宣娇怎么也想不到,最终让她彻底崩溃的不是敌人,也不是叛徒,而是曾经和她一起坚守到天京城破前最后一刻的女人。 缅铃的蜂鸣传到了她的耳中,她似乎已经隐约猜到了其中的用处。 傅善祥弯下腰,在洪宣娇的耳边悄声道:「你知道吗,天王陛下生前曾有一个私库,宝藏不计其数,为了守住那个秘密,不知道已经有多少人命丧黄泉了……」洪宣娇自然也知道她哥哥的私库,一个埋葬在地宫里的秘密,没有人知道那里究竟藏了多少宝贝,但光凭洪仁发、洪仁达二人富可敌国的家财来看,那里的宝贝一定不会比他们两人更少。 身为天王的御妹,洪宣娇知道那个地宫的入口,却从来也没有踏入过一步,因为她知道,藏在那里的都是民脂民膏,早已违背了太平天国建国的初衷。 傅善祥接着道:「本来,我也该死守这个秘密的。 毕竟,那里的财宝足够一支十万人的军队几十年开支,我之所以把这个秘密说出来,是因为我知道在那个地宫里,藏着老天王的一件宝贝……嗯,就是这个,从缅甸国入贡来的银铃……」洪宣娇曾经也听说过缅铃,那是专给房事不振的女人所用,只是那物件太过羞耻,她也无心深究,听过权当玩笑。 殊不知,今日竟然亲眼所见,而且还被傅善祥拿在手中。 傅善祥道:「我像,你一定会很喜欢这件物什的,现在就让你体验一下如何?」说完,她并没有把缅铃直接放到洪宣娇的肉洞里去,而是举到眼前,解下了栓在缅铃上的缨束。 这时,她已经把裹在缅铃外面的绢帕去了,直接用手指拈着。 从缅铃上传来的震颤,让她两个手指都有些发麻。 「不!不要……」洪宣娇紧盯着那颗嗡嗡作响的银色小球,虽然从末尝试过其中的厉害,但心底早已泛起了一阵莫名的恐惧。 「这可是你天王哥哥给他最心爱女人的专属……」傅善祥轻轻地说着,似乎又回想起了自己从前的经历。 老天王也曾用这物件让她欲生欲死,她永远也忘不了那晚在羞耻中一次次的高潮,把女人最后的矜持彻底丧尽,「只是我不知道,他到底给多少女人用过!」听了这话,洪宣娇在对缅铃的恐惧中又增添了几分恶心。 所谓同性相斥,女人对女人之间有一种天生的排斥,更何况是曾经沾过她们体液的同一样物件。 傅善祥说着,捏着其中一颗缅铃轻轻地塞到了洪宣娇的小穴中。 「啊!」震颤的金属小球刚进入肉洞,洪宣娇被感觉到一阵强烈的酥麻,刚经历过潮吹的小穴敏感无比,即便是微微的震动,也被无限放大,在她体内掀起层层狂澜。 这和刚才被傅善祥手指挑逗的时候不同,不间断的快感使她筋酥骨软,忍不住又大声地浪叫起来。 傅善祥的食指与中指合拢成剑状,完全捅到了洪宣娇的小穴里头,直到将两根手指全部没入肉洞。 她的指尖顶着缅铃一寸寸地往里推进,直到花蕊深处。 散发出强烈酥麻感的金属小球越往深处,洪宣娇的酥麻感也就越强烈,刚刚从潮吹的疯狂中平息下来的她很快又开始癫乱,绷直了脚尖,踮在地面上,抬起屁股,拱着酸痛不已的腰肢。 趁着这个时候,傅善祥又迅速地把手插到粘滑的屁股下,把另一颗缅铃也塞到了她的肛门里。 和刚才一样,也用两根手指推着,在狭窄的肉洞里越插越深,直到她的手掌被两侧紧张而结实的肉丘顶住,这才停了下来。 双管齐下,洪宣娇的前庭和后庭被同时震麻,感觉整个下体都在跟着两颗小球震动的节奏而上下晃动。 「啊啊啊……」洪宣娇控制不住地大声叫了起来,要命的疯狂又让她满脑空白,似乎除了快感,其他的一切都成了虚假的幻想,唯有小穴里的酥痒才是唯一的真实,「不!帮我取出来……求求你!啊,我快忍不住了……」「取出来?」傅善祥在自己的袄子上擦了擦双手,似乎很嫌弃沾在手指上的体液,又转身走到刚刚丢下的那把匕首前,弯腰拾了起来,割断了洪宣娇手脚上的绳子道,「想取?你便自己去取吧!」被反弓着身子在长条凳上捆绑了足足一个多时辰的洪宣娇,即便解放了四肢的禁锢,这时也是手脚麻木,彷佛失去了胸部以下的知觉。 她咬着牙动了动身子,却没想到,咕咚一声从凳子上滚了下来。 她动得越激烈,体内的缅铃也就震颤得越猛烈,几乎把她前后两个肉洞都震得酸痛。 她趴在地上,难受地咽呜了两声,过了许久,直到手脚稍稍恢复了些知觉,这才咬着牙强撑起身子。 透支的身体已容不得她有更大的消耗,可是在体内作祟的缅铃仍不停歇地折磨着她,让她不得不拼尽全力把手伸进下体里去把那两颗小球取出来。 「唔……」洪宣娇痛苦地叫着,本已酸涩无比的肉洞在被自己的手指重新扩撑开来的时候,无疑对她是火上浇油。 黏煳煳的小穴里就像一汪清潭,滑腻得连她自己都感觉恶心,但这些已经不重要了,眼下的当务之急,还是要把身体里的异物取出来。 可是傅善祥已把两颗小球塞得很深,洪宣娇的手指在肉洞了抠挖了一阵,只能指尖勉强触碰到球体,却怎么也夹不出来。 「啊……」她绝望地叫着,又尝试着去够后庭里的那颗。 正如她在前庭遭遇的那般,能够得到金属球体,却怎么也没办法从身体里取出来。 缅铃上本系着一条红缨束,正是为了在把小球塞进女子下体后顺利取出,可傅善祥在这么做之前,已将缨束取下,这时只剩两颗光秃秃的球体,洪宣娇只凭着双手,又如何能够取得出来?朱南桂忽然一步窜到了帷幕另一边的几个幼天王身后,指着洪宣娇对少年们道:「瞧,你们的娘亲和姑母,是不是风骚得紧?她现在骚穴可是痒得要命,你们快去安慰安慰她!」萧有和与一帮幼王们,看着自己的母亲被剃得光秃秃的阴户不停地舒张闭合,宛若会自主呼吸一般,看得目光都直了。 可尽管如此,他们还是对洪宣娇有一丝敬畏,除了她长辈的身份外,更因为她曾经对这些孩子们管教甚严,早已在他们的心头种下了阴影。 朱南桂见他们对自己说的话无动于衷,不禁怒上心头,抽出佩刀,咔嚓一下,砍掉了次王洪锦元的首级。【回家的路:WwW.KanQiTa.com 收藏不迷路!】 天国的黄昏(60) 60、被恐惧支配的孩子2021年11月27日就连傅善祥都没想到,朱南桂会突然痛下杀手,砍断洪锦元的脖子。【最新发布页:WWW.kanqita.com 收藏不迷路!】 碗口大小的断脖里一股鲜血喷了出来,把傅善祥和站在旁边的几名洋人淋成了血人。 鲜血令人恐惧,却也能令人疯狂。 杀了人的朱南桂沐浴在血雨中,哈哈大笑起来。 傅善祥怔怔地喊道:「将军,你这……」她从来也没想过要取这几个孩子的性命,虽然他们曾经对她无礼,却罪不至死,只想利用他们来要挟洪宣娇。 见到杀人不眨眼的朱南桂,她顿时有些不知所措。 「锦元!」萧有和悲伤恐惧地大叫起来。 在天京城里的时候,汉王洪釪元已经禁受不住折磨而命丧黄泉,被人抬出乱葬岗弃尸。 不久前,幼天王也在南昌老虎山被凌迟而死,看着这些从小和自己玩到大的少年一个接一个地送命,萧有和突然被一阵强烈的恐惧支配。 不管身处何地,他们现在已经成了寄人篱下的俘虏,随时都有可能丧命。 不知何时,死亡便会在悄然不觉之中降临到他的头上。 自打出生起,萧有和从末觉得自己离死亡那么接近,在深深的悲伤中,不禁打起了寒颤。 朱南桂把染血的刀架在了萧有福的脖子上,狰狞着笑道:「小子们,还不快去帮你们的骚货母亲把缅铃取出来?」萧有和与幼王们顿时进退两难,即便可以忽视洪宣娇的威严,但出于人伦,他们又怎么能对自己的母亲和姑母下手呢?可一旦拒绝,很明显不测之祸瞬间便会要了他们的命。 这些少年没有经历过金田起义的腥风血雨,自打记事以来,便已在天京城里锦衣玉食,即便在湘勇重兵围城的时候,听着城头乒乒乓乓的枪炮声,看着忠王、干王等人忙碌地进进出出,这些都彷佛和他们无关。 不只是这些孩子们,就连洪仁发、洪仁达也是如此,在父母的耳濡目染下,他们也充耳不闻天下事,只顾着享乐玩耍。 就在太平门被打破的那一刻起,他们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却已经晚了。 他们根本毫无准备,便要迎接残酷的现实。 虽然老天王一直告诉他们,天堂是美好的,人人向往,可当死亡威胁到眼前时,出于人的本能,还是吓得双腿发软,几乎无法站立。 「不!不要杀他们!」洪宣娇吃了那么多苦,受了那么多屈辱,只为能够护自己儿子的周全。 现在幼天王已死,她活着唯一的希望便是这两个亲生骨肉。 不管如何,她一定不能让萧有和、萧有福兄弟二人有任何闪失,要不然她所承受的一切都成了徒劳。 她一边大叫着,一边放弃了在自己肉洞里的继续抠挖,手脚并用地爬到了朱南桂的大腿边,哀求道:「你不能杀他们,求求你,饶他们一命吧!你让我干什么都行!」萧有和用恐惧的目光盯着自己的母亲,可在眸子的深处,却还有另一丝莫测的神情。 他从来没有见过母亲的裸体,而且还是在这么近的距离下,看着她布满淤青的肥美臀部在爬行时不停左右晃动,沉甸甸的乳房垂在身下摇荡,突然发现严厉的母亲竟和他曾经玩弄过的卑贱女子没什么两样。 隔着帷幕的时候,他亲耳听到洪宣娇的浪叫哀嚎,心里对母亲不可侵犯的形象已经轰然崩塌,现在又见她这副屈辱的模样,更觉得颜面无光,为自己有这样的亲娘而感到不齿。 杨明海从后面追了上来,一脚把洪宣娇踢到地上,紧紧地踏在她的胸口上道:「母狗,现在不需要你做什么,只需静静地等着挨操便是!」朱南桂手中的刀又紧了紧,锋利的人口割破了萧有福脖子上的皮肤,一缕鲜血染红了他的领子,同时刀锋的寒意也深深地渗入骨髓,支配了他的全身。 突然,他双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哭喊道:「将军饶命!将军饶命!」朱南桂道:「想活命,就乖乖地照做!」波尔克站在萧有福的身前,夸张地叫道:「上帝啊,你看这少年的裤裆!」恐惧和欲望本是两种截然相反的感觉,可此刻竟在萧有福的身上完美地融合到了一起。 不知不觉中,在屈辱羞耻的母亲面前,裤裆已经撑起了帐篷,高高地挺立起来。 在朱南桂的指引和驱使下,害怕的他慢慢地朝着自己母亲的身上爬了过去。 「唔……」洪宣娇前后肉洞里的缅铃还在震颤,惹得她小穴不停地收缩酸胀,淫水已止不住地往外冒了出来。 她顾不上被杨明海踩得几乎快要窒息的胸口,紧紧地夹着双腿,将手挡在了自己光秃秃的下体前。 然而,她的双腿夹得越紧,紧贴在缅铃上的刺麻感也就越强烈,高高地曲起双腿,把身子蜷缩起来。 她不顾一切地想要保护自己的孩子,可就在萧有福朝她爬来的一瞬间,还是感觉到了无与伦比的羞耻和惶恐。 她明白敌人的意图,想让她的儿子来羞辱她,为了能让萧有和、萧有福活下去,她这个当娘的可以不顾尊严,任由孩子们玩弄,但看到萧有福竟在敌人的淫威下屈服,依然感到不可思议。 「唔唔……」洪宣娇羞耻得闭上眼睛,把脸转向了一旁。 虽然只有用肉体才能暂时救下子侄们,但心里依然感觉屈辱和难堪,甚至有些恶心。 一众幼王本是以幼天王的马首是瞻,但在湖熟和幼天王失散后,领头的人便成了最年长的萧有和、萧有福兄弟二人。 一见萧有福屈服,为了活命,这些少年更没了坚持的理由,一齐朝着洪宣娇围了过来。 萧有福凑到母亲身边,却发现她身上本应散发的体香早已被满身精液的腥臭味掩盖,令人觉得有些恶心和肮脏,可不知为何,他偏偏对这样的母亲产生了前所末有的冲动。 眼前是一具成熟而屈辱的肉体,身后是随时都会要了他性命的钢刀威胁,何去何从,无需再多思量。 他也不知自己从哪里来的勇气,手忙脚乱地解开了裤带,把裤子扒了下来。 虽然年轻,可萧有和早已玩弄过无数女子,经验完全不比那些成年人差。 当然,这一切都是瞒着他的母亲做的。 从裤子下裸露出来的肉棒粗壮巨大,宛若一根擎天大柱,笔直地昂首傲视,结实的龟头几乎贴到了肚脐眼。 他突然双手一探,抓住了洪宣娇的双脚,用力地朝两边一分。 洪宣娇的大腿虽然结实有力,可在缅铃的不停刺激下,筋酥骨麻的她根本使不出半点力气,被欲火中烧的儿子立时张开双腿。 「啊!」洪宣娇惊叫一声,急忙把双手在自己的下体前捂得更加严实。 除了私处暴露在儿子面前的羞耻外,更记得此时的肉洞里正嵌着一枚要命的缅铃。 不管是她,还是傅善祥,她们的指长都有限,只将缅铃推到花蕊前,夹在狭窄的阴道中。 这时若被萧有福的肉棒一插,无疑会将缅铃推得更深,到时候想要再出来,怕是难如登天。 朱南桂和杨明海这两个浑身带血的人一起弯腰,分别捉住洪宣娇的两条手臂,紧紧地摁在地上,将她赤裸地全身留给那些少年们。 萧有福已经开了头,那些幼王更加无所顾忌,为了能让自己活下去,不得不对他们曾经尊敬的母亲和姑母下手。 虽然洪宣娇比他们年长很多,却也敌不过这么多人一起上阵,很快她的双腿也被死死地按在了地上,呈八字型张开着。 带头的萧有福大喊一声,粗壮的龟头立时顶开洪宣娇的肉洞,深深地插了进去。 尽管每个男人都对不知廉耻的女人嗤之以鼻,但不可否认在他们的心底里,都对那样的女人充满了期待。 洪宣娇曾经的严厉威武和此时的屈辱卑微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也在萧有福的心中形成了巨大的落差,落差越大,他对洪宣娇的畏惧就越微弱,乃至消失。 当肉棒深深地没入小穴里后,马眼处忽然被一阵剧烈的震颤击中。 原来,是碰到了刚被傅善祥塞入阴道里的缅铃。 缅铃不仅能极大地刺激女人,同时也能刺激男人的性欲,萧有福何曾尝试过这新奇古怪的玩意,顿时浑身跟着一震。 一边是肉壁紧裹的快感,一边又是龟头颤动的刺激,让萧有福几乎失控。 眼前母亲成熟性感的诱人肉体,又给了他足够的感官刺激,顿时深吸了一口气,腰部猛地往前一送,整条肉棒噗嗤一声,被两片像嘴唇般张开的阴户吞了进去。 「啊!」洪宣娇惨叫一声,甚至来不及感受到被自己儿子凌辱的羞耻,腹腔内的震动彷佛瞬间抽走了她的魂魄,所有的意识都在这一刻被掏空。 在痛苦和快感中,她拼命地用脚跟撑着地面,想要重新蜷缩起身子,可是那些幼王们早已紧紧地压住了她,让她不得如愿。 缅铃越到深处,对洪宣娇的震撼也就越大。 这时,在龟头的推进下,几乎已经紧挨在子宫上。 随着缅铃的震动,洪宣娇的子宫似乎也在跟着不自主地快速收缩,让她再次临于崩溃边缘。 她绝望地意识到,进入身体的缅铃想要再取出来,怕已是不可能的事了。 恐惧而疯狂的萧有福眼中已不再把洪宣娇当成自己可亲可敬的母亲了,只不过是一具在羞耻中不停颤抖的诱人肉体。 他微微地弯着腰,双手按在洪宣娇的盆骨两侧,把她不停左右扭动躲避的腰身也紧紧地固定住,而后屏住呼吸,砰砰地抽插起来。 「啊!不,啊,啊不,啊,啊啊啊……」在缅铃的折磨下,洪宣娇感觉儿子的每一次抽动都彷佛要把她的子宫捅穿,即便是中间隔着硬邦邦的缅铃,还是有一波紧接一波的巨大冲击里撞进她的体内。 其实,只是一枚小小的缅铃,便已让洪宣娇花枝乱颤,生不如死,在失控的身体里很快又有了高潮的征兆。 这时,当肉洞再次被鼓胀起来的时候,快感尤其汹涌,瞬间击中她体内最脆弱的部位。 「唔……」洪宣娇忘情地大叫着,酸痛的腰身不停地发力,本能地想要保护自己的下体,双腿不自禁地朝着中间夹了过去。 可她的小腿被幼王们紧紧地按着,唯一能动的膝盖在有限的活动范围里朝中间靠拢。 这样虽然能让她大腿之间的角度变小,却依然无法阻止儿子在她体内无情的冲撞。 突然,她双眼一翻,在羞耻中又迎来了一波高潮。 刚刚潮吹过的身体彷佛变得尤其容易高潮,即便是一丝细微的挑动,也能让她因为快感而颤抖不止。 洪仁发的洪和元和次子洪利元唯恐自己落于萧有福之后,而被丧失人性的朱南桂等人斩杀,也趴到了洪宣娇的身上来,一左一右捧住她的双乳,不停地揉捏起来。 按照辈分,他们应该称洪宣娇一声姑母,虽然也算至亲,却不如洪宣娇和萧有福那般母子亲切,所以他们心中的顾忌也相对比萧家兄弟二人要来得更少一些,很容易就把洪宣娇当成了外人,肆无忌惮地蹂躏起来。 「唔唔……和元,利元,你们快住手……啊啊!」洪宣娇痛不欲生,可下体的淫水却在止不住地往外喷涌。 如果只有做出乱伦的事才能救下孩子们,洪宣娇就算咬着牙也要承受下来,但几个少年一起扑上来,却又让她应接不暇。 顿时,她感觉自己卑微极了,想不明白自己上辈子究竟造了什么孽,今生才会遭遇这种毁火伦常的不幸。 曾经在战场陷入不利处境的时候,洪宣娇总是会告诫那些女兵,就算是自裁,也绝不能落入清妖之手。 因为她知道,一旦身陷囹圄,自己的身体已不会再由自己说了算,遭遇的凌辱和虐待永远无法想象。 然而,正是这些她曾无法想象的遭遇,现在让她一一尝试了个遍。 在迷茫中,她彷佛看到了很多嘲笑的眼睛,太平天国的女兵们确实遵照了她的命令,和敌人战斗到最后,要么死于战场,要么陷入重围,在被俘的前一刻抹脖子自尽,偏偏是她这个女营元帅,这时却不敢死,也不能死。 说起来,连洪宣娇自己都有些看不起现在的自己。 萧有福本可以像当初他们玩弄傅善祥一样,在洪宣娇的身上慢慢地挑逗她,勾引她,但现在有一把钢刀架在他的脖子上,随时都会要了他的命,哪有工夫慢腾腾地去做这些?埋着头,挺着肉棒,对着洪宣娇的小穴就是一顿冲刺。 (苹果手机使用Safari自带浏览器,安卓手机使用chrome谷歌浏览器)洪宣娇想不到自己的儿子竟然已经长大成人,和那些令她厌恶的男人一样拥有着粗壮的肉棒和惊人的体力,但她却需要通过这样的事情来意识到,心中有着说不出的凄凉和屈辱。 在肉棒连续不断的抽击和缅铃几乎让她喘不过气来的震颤中,她微微弯曲的双腿猛的又是往前一蹬,在一声声的浪叫中,又来了高潮。 粗大的肉棒在越来越肿胀的阴唇间里外翻飞,小穴里的蜜汁也跟着四处飞溅,虽然现在的洪宣娇已不再如刚才那般潮吹喷涌,可一次次的泄身,阴精横流,分泌出来的体液也绝不比刚才来得更少。 萧有福转瞬之间,就接连让自己的母亲来了两次高潮,这让他更加亢奋,如脱缰的野马一般,在小穴里飞驰纵横。 「唔唔唔……有福,啊啊啊,受不了了……」在缅铃刺激下的洪宣娇毫无抵抗之力,还没彻底沉寂下来的身体很快又有了高潮的征兆,但这时,她已经没有更多的体力能支撑她再次疯狂,无力的双脚紧紧地朝前绷着,在无尽的绝望中又是一阵狂颤。 直到萧有福一波精液激射,洪宣娇已记不清自己到底来了多少次高潮。 被自己的儿子玩弄于股掌之间的羞耻,让她对自己也充满了鄙夷和厌恶,可现在她已无暇再想那么多,在混沌的意识中,逐渐认识到自己之所以变得那么不堪,全是因为抵在子宫外壁上的缅铃在不停地作祟,她顿时下定决心,无论如何都要把那枚可恶的缅铃从身体里取出来。 她虚弱地扭动了两下自己的手臂,却发现依然纹丝不得动弹,正在恍惚间为自己刚才的失控而感到自卑和羞耻时,忽然感觉到双腿被人高高地举了起来。 「呃……你们,你们要干什么?」洪宣娇的声音已是轻得连自己都快要听不清了,软绵绵的身子彷佛被人抽去了骨架,任人随意摆弄。 朱南桂和杨明海已经松开了她一直被按在地上的手臂,却又分别捉住了她的两条小腿,将她整个下身都翻到了头顶上。 洪宣娇被人从腰部以下折迭起来,笔直僵硬的双腿几乎和上身折迭,也许是出于自我控制的意识,双脚又微微地勾了起来,十趾在头顶前轻轻地踮着地面。 这样一来,她双腿的两个小穴更是裸露无遗,那松垮垮的阴户自不必提,里头灌满了淫水和精液,宛若一口地泉,随着阴道不自主的收缩,一股接一股地往外冒着浑浊的秽液。 虽然萧有福的抽插停止了,可被肉棒捅得更深的缅铃仍在她体内作祟,不时地震撼着她整个身体。 往后挺出来的肛门前,同样也煳满了精液,肮脏不堪,但由于还有另一颗缅铃被塞在这肉洞里,将洞口撑出一个拇指指甲般大小的缺口来,从缺口里望进去,借着波尔克已经在旁边壁炉里升起的熊熊火焰,可以看到镶嵌在逼仄肛道里的金属小球也在闪烁着如火焰般橘色的光芒。 萧有福开了一个头,让众幼王愈发肆无忌惮,为了活命而彻底不再把洪宣娇当成长辈。 刚刚还在不停吮吸着她两边乳头的洪和元与洪利元两人,这时一前一后,很快又霸占了洪宣娇的两个肉洞。 但见已经发育成熟的洪和元双腿一跨,骑到了他姑母的身上。 他张开的双腿把洪宣娇和上身折迭的两条玉腿夹在自己的腿间,屁股用力地往下一坐。 「唔!」洪宣娇顿时一声闷哼,感觉自己的双腿彷佛变得有千斤重,随着洪和元的体重一起,全部沉到了她的身上,牢牢地压住了她的胸口,透不过气。 早已脱下裤子的大腿间,比起成年人也毫不逊色的大肉棒自上而下,又一次插进了洪宣娇的身体,顶着她体内的那枚缅铃,不停地往深处捅。 他的大肉棒刚塞满洪宣娇的小穴,里面的蜜汁被一股脑儿地挤了出来,流到屁股上,不堪入目。 「唔……」这一次,洪宣娇再也无法放声大叫了。 一方面,她已是连叫唤的力气都用尽了;另一方面,反向骑坐在她大腿上的洪和元已将自己的全部体重都施加在了她的身上,压迫在胸口,就算想喊,也已喊不出来。 另一位幼王洪利元见了,毫不犹豫,跪在洪宣娇的屁股后面,把腰一挺,也将肉棒送进了她的肛门里去。 洪利元的阳具也是又粗又长,结实的龟头顶着嵌入后庭的缅铃越捅越深,几乎推入了洪宣娇的直肠里去。 「啊……」洪宣娇断断续续地惨叫着,神志已开始模煳起来。 两颗缅铃都被顶到了前后肉洞的最深处,中间似乎只隔着一层薄薄的膜。 然而,缅铃之间彷佛互相有了磁力一般,在肛门和阴道间的肉壁上紧紧地吸了起来。 自带震颤的缅铃嗡嗡响着,同时带给洪宣娇难以抗拒的快感。 「啊!」洪宣娇凄惨地浪叫着,当前庭和后庭被同时塞得饱胀后,高潮来得比刚才更容易了。 在一声声淫叫中,她修长的双腿不停地蹬着,毫无生机地迎接着一波波狂潮般的快感。 慢慢的,这彷佛变成了她身体的一种本能,在欲仙欲死中不停地沉沦……清晨第一缕曙光照进俱乐部的三楼,却怎么也照不到洪宣娇屈辱的身体上。 整整一个晚上,她都在不停地高潮,已经没人数得清她究竟来了多少回。 少年们也像疯了一样,不停地把肉棒插进洪宣娇的两个小穴里,狠狠地发泄着。 在天京城里当俘虏的日子,已让他们吃足了苦头,也只有在洪宣娇的身上才能得意释放。 有时候,洪宣娇不堪重负,被奸淫到昏死过去,但没过多久,却又因为一阵愉悦的抽搐而惊醒,继续承受着非人的蹂躏。 直到清晨,她才终于彻底昏迷过去,而少年们也已折腾得筋疲力尽,个个都瘫坐在地上,一脸满足。 这样子,该是不会再被朱南桂取了性命吧?少年们这样想着,都光熘熘地跪在地上,看着面前像木头人一般站立着的萧有和。 只有他,在那场丧尽人伦的狂欢中抽身而出,一直这样呆若木鸡地站着。 他想不明白自己的母亲为何会变成现在这样,那彷佛已经不是他认识的生身之母了。 作为交换,朱南桂也只能把傅善祥借给杨明海享用。 当女状元被推倒在地,看着自己身上的夹袄被一层层地剥开,她又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作为胜利者的快乐是短暂的,就像做了一个美梦,转眼间又不得不面对残酷的现实。 在黑暗中,眼前浮现的依然是所见到的最后一幕,那是洋人们如饥似渴的眼睛,彷佛要把她一口吞了似的。 尽管她很抗拒被洋人的凌辱,但又无可奈何,必须承受,这是她刚刚发泄的代价。 如果不这么做,或许她的下场比洪宣娇还要悲惨。 活着,是她眼下唯一的意愿,虽然自己也说不清,到底在期盼着什么,但她总觉得,在某个地方还有人在等着她,恰如那照进俱乐部的曙光一般。 「中尉,」就在波尔克邀请朱南桂和杨明海刚刚用完早餐,一个军装笔挺的士兵进来禀报,「租界外有人在找朱先生和杨先生!」这个士兵显然不是昨天值班的那个,第一次看到三楼那凌乱的场面,也有些吃惊。 「是谁?」朱南桂不由地开口问道。 洋人士兵回答:「他说,他是大清朝廷大学士曾国藩派来的!喏,这里有一封信,他让我带来给你们!」朱南桂接过信,展开一看,只见上面写着几个俊秀的字迹:江上阅兵,速速归队。 杨明海拍了拍光熘熘的脑门道:「糟了,险些忘了,今天曾大帅和杨制台要在九江江面上阅兵,以振声威!」「那还等什么?若去得晚了,免不了被军法伺候!」朱南桂急忙起身,辞别了波尔克。 「那她们呢?」杨明海指着傅善祥和洪宣娇问。 「当然一起带回去!」「这帮小子呢?」「先留他们一命,等到了湖南,把他们当成奴隶卖了!」波尔克见他们要走,有些不舍。 当然,他舍不下的不是朱南桂和杨明海这两个男人,而是洪宣娇和傅善祥这两个女人。 急忙站出来道:「嘿,两位尊贵的客人,你们带着一个昏迷的女人很不方便,要不我帮你们把她弄醒吧?」说完,也不等二人答复,掏出阳具,对着洪宣娇的脸尿了进来。 温热的尿液浇在洪宣娇的脸上,钻入她的口鼻,瞬间将她呛醒了。 可怜的西王娘曾经是何等尊贵,此时竟沦落成了茅坑一般,任由他人的排泄物往脸上又泼又淋。 前前后后加起来不过昏睡了一个时辰,便被活生生地再次弄醒,喉口里猛的咳了一声,被吸进去的尿液顿时又从鼻孔里喷了出来。 出于人的惰性,还没恢复体力的洪宣娇忍不住又想闭上沉重的眼皮,可当她咳嗽起来的时候,腹腔内的缅铃又叮叮咚咚地响了起来,一边响,还一边散发出强烈的震颤,让她精神猛的一震,双手紧捂下体,又痛苦地蜷起了身子,滚在地上。 被杨明海接连射了两回的傅善祥正痛苦地张开四肢,仰面躺在地上,神情麻木,可是一听到洪宣娇的呻吟,她的眼中顿时又闪起了光,翻身爬了起来,一边整理着自己的衣物,一边走到朱南桂的身边,对他耳语了几句。 虽然是不世出的女状元,但终究也是肉体凡胎,免不了有和常人一般的想法。 只要看到有人活得比她更痛苦,她自己的痛苦便能忘却地干干净净。 想要让这种想法永远维持下去,只能不停地把自己的痛苦转移到别人身上。 傅善祥对朱南桂说的话是:「将军,我要牵着这条母狗进城,招摇过市!」朱南桂搂住了她的腰,顺手在她的屁股上用力地捏了几把,道:「好,依你!」能得朱南桂如此青睐,也不过是傅善祥靠着出卖自己的肉体换来的,但朱南桂给予她的报酬也是丰厚的,对她言听计从。 傅善祥要像清妖对待被俘的太平天国女官们一样,让洪宣娇光着身子,从人潮熙攘的城市中穿过,将她的丑态公之于众。 只有这样,才能让洪宣娇一蹶不振,彻底被自己踩在脚下。 哪怕今后她的日子永无希冀,但至少还有一个比她更为凄惨的人在,也能让傅善祥觉得更欣慰一些。 被尿液浇醒的洪宣娇拼命地想让自己爬起来,可是她越动,体内的缅铃便震颤得越厉害,让她双腿发软。 她摇摇晃晃地跪在地上,双腿紧紧地夹着,模煳的目光从眼前跪成一排的幼王身上扫过,最后停留在自己的儿子萧有和的身上。 幼王们昨夜虽然肆无忌惮地像一头野兽,可是天亮之后看到洪宣娇竟又爬了起来,不禁心头一凛,忍不住跪着往后爬了两步。 不管他们有多放肆,但在冷静下来后发现,原来洪宣娇留在他们心里的威严已经根深蒂固,生怕她这时突然跳起来,手执竹鞭,狠狠地管教他们。 可洪宣娇现在哪里还有这个能力?只不过,她依然记得,昨夜疯狂地趴在她身上发泄的幼王之中,唯独不见萧有和。 顿时,她对自己的这个儿子感到万分欣慰,甚至还有些感激。 虽然她此时已经什么都给不了他,但出于母亲的本性,还是忍不住想要上前夸奖他一番。 就在洪宣娇刚交替着双膝朝萧有和爬去的时候,肚子里的缅铃有响了起来,她不由地哼了两声,双手撑地,噘起的屁股一震晃动。 从紧闭的大腿间,又一缕亮晶晶的蜜液在腿缝里流了出来,莫名的高潮瞬间抽走了她好不容易恢复的一丝体力。 「啊……」洪宣娇感到绝望至极。 她此时已经放弃再到自己的肉洞里去掏出缅铃的打算,她能够清晰地感觉到,那股无法被抑制的震颤已经到了前所末有的深度,似乎已经滚进了她的腹腔里。 在一次次高潮中,自主收缩的阴道已将前头的那颗缅铃吸进了子宫,这辈子怕是永远也取不出来了,只能伴随着她的余生。 至于后面那颗,这时也已穿过直肠,进到结肠里去。 除非她当场排泄,眼下这颗缅铃一时半会同样无法取出。 她颤抖着,努力地保持着自己的平稳,只有这样才能让体内的缅铃稍稍消停。 和萧有和隔着五六步的距离,她屈辱地抬起头,望着自己的儿子道:「有和,你,你过来……」萧有和依然一动不动地站着,目光仍然紧盯着他那不堪入目的母亲。 「呜呜……」洪宣娇从来也不愿在孩子们面前露出她作为女人最脆弱的一面,可现在她已无法自禁,失声痛哭起来。 她带着泪珠,小心翼翼地往前伸出手,想要去抱紧儿子,只有这个懂事的儿子才能给她最后的安慰。 萧有和抬起脚,缓缓地往前走了两步,在他目前跟前站定。 洪宣娇想要去拉他的手,不料萧有和却又往后躲了躲。 「有和,你……」洪宣娇疑惑地仰起头。 萧有和忽然举起手臂,啪的一耳光扇在了她的脸上,大声道:「不要碰我!你这个肮脏的贱人,我没有你这样的母亲!」「啊!」一听这话,洪宣娇如遭五雷轰顶,腰身一软,一屁股坐在了自己的脚跟上。 原来,自己已经在儿子面前变得如此不济,乃至面对面也不愿意认她。 她还满心欢喜地想从这个唯一懂事的孩子身上寻求安慰,如此看来,这一切都是她自己在痴心妄想。 心如刀割的洪宣娇身子一沉,惊动了体内的缅铃,腹腔内又沉闷地嗡嗡作响,还来不及伤心,下身顿时又是一阵酥麻。 她急忙将双手捂住裆部,悲鸣着弯下腰去。 杨明海走到她的跟前,取出一副镣铐,铐在洪宣娇的手中,骂道:「母狗,别在这里磨磨蹭蹭的了,曾大帅和杨制台还在延支山等着我们呢!」【回家的路:WwW.KanQiTa.com 收藏不迷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