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赘入豪门》 第001章 是丘比特不是比卡丘 有一种尴尬。 领导在公开场合，比如在会议室召开部门会议，又或者是在几名男女下属的陪同下乘坐电梯，忽然意气风发，放了一个p。 难能可贵的是，领导还坚持了一贯追求完美的工作作风，在处理这个生理问题的时候，不单保证了足够的分贝，还拿捏出了类似于命运交响曲开篇乐章的节奏和气势。 此情此景，做为下属，该如何是好呢？ 笑出来肯定是不妥的，让领导颜面扫地，绝对属于找死行为，除非你是个妹子，而且还得拥有一双傲娇的胸器。 憋住是必须的，而且还要装出一副突发性失聪伴鼻塞的病态，眼神要茫然，整个身心全都沉浸在对工作的思考中去。 做为年资刚满一年的职场菜鸟，石默虽然有着足够的智商，但任督二脉尚未打通，功力还是薄弱了一些。这厮在面对此情此景之时，的确是想努力憋住，可仅仅憋了两秒钟，这厮便憋不住了。 不单是笑出了声，还笑得前仰后哈，末了，还自以为是地给自己补了一刀：“领导就是领导，这气场，简直是百里挑一啊！” 无数职场先烈证明了一个真理，拍马屁绝对是一项技术活，若是万一拍到了马蹄子上，说不准会出人命的。 石默的这句补刀，我们完全有理由相信他是发自肺腑地拍马屁，可是，对领导来说，这句话怎么听着都不是个好味道。 这是赤果果地在嘲讽领导啊！ 领导的心头泛起了无比的酸爽。 爽了就得喊出来！于是，领导毫不犹豫地跟人力资源老大通了个电话，在电话中喊了两嗓子。 可怜石默还没过了试用期，就这样欧窝了。 办完了离职手续，到财务部结算了最后一个月的薪水，临走出公司大门的时候，石默突然站住了。 就这么结束实在是太窝囊，想当年人家石默在读大学的时候，那也曾叱诧风云过，妥妥的一个学渣d领袖级人物，又岂能受得了这份鸟气？ 站住了身形，石默缓缓地转了个方向，一字一顿，咬牙切齿：“转告那个姓胡的和你们老大，i’ll be back，and，must fire them！” 这话说的够狠，石默的表情及语气也完全配合了内容，尤其是到了最后石默还坚定不移地竖起了中指，更是彰显了他内心的愤怒和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决心。 可是，做为石默这番狠话的听者，公司的前台美女却扑哧一声笑开了，拍着巴掌响应道：“好呃，好呃，等到了那一天，姐就抱你这条大腿了。” 前台美女把石默的咬牙誓言当成了笑话，搞得石默很灰头土脸，赶紧使出了三十六计之最上计，钻进电梯立即闪人。 闪人是对的，此刻若是跟前台美女纠缠下去的话，恐怕找不回面子还可能把小笑话变成了大笑话。但是，今天的石默，点子实在是太背了，电梯上，刚刚从财务部结算来的解职补偿，足足三十八张毛爷爷，居然被人给顺走了。 懊恼是必须的，但无奈也是杠杠滴，无权无势草民一枚，为了三千八去报案，且不说人家警察受理不受理，单说这报了案之后，又是录笔录又是取证据的，着实就让人受不了。石默也只能吃了黄莲捂嘴巴，心里的苦不得不闷在自己的肚子里。 愤愤地冒着三十八度的高温天气走了五百多米来到了公交车站，运气还不错，只等了五分钟就等来了回家的公交车，可是，霉运到家的石默怎么也想不到，这班公交车刚驶出了两个站便抛锚了，而辛苦等来的后面一班车原来乘客就不少，再塞进去这班车的乘客，那车里挤得哦——放出来的p都能给你挤回去。 大城市的上班族都有着爆裂的挤公交的能力和忍受力，石默当然也不例外，但关键是，这厮好不容易挤上了公交，却和一狐臭哥们怼到了一坨。 长得恶心不怕，大不了闭上眼，可是这狐臭……莫不成把鼻子关上只用嘴巴呼吸？ 我忍，我再忍！ 石默只能祭出了平生绝学。 忍了半个多小时，公交车驶离了市区，车上的人少了些，那狐臭哥们也不见了，石默终于能痛痛快快地喘口气了。 事不过三，再怎么霉到家的背运也会过去，这正是成语否极泰来的理论基础。所以，石默在公交车上随后就捡了个座位，舒舒服服坐着听着音乐渡过了后半个小时的车程。等下了车，还被一个碰瓷的给荣幸地选作了目标。 被碰瓷的缠上了还能算泰来？ 必须算！ 首先，若是不丢钱，石默就有可能奢侈一下，叫辆车回家，那么就赶不上公交车抛锚耽误了时间，也就失去了这次被碰瓷的机会。 再者，那个碰瓷的长得实在是可爱，肥嘟嘟小脸白白嫩嫩，蓝眼金发一看就知道是个外国小朋友。 被国际友人讹诈一把，能说这不是荣幸吗？ 还有，外国小朋友的碰瓷技术实在是一般，而且讹诈的条件更一般，只要求石默给他弄点水喝搞点饭吃。 一般碰瓷的不讹个千儿八百的那都叫失败，可石默碰上的这位小朋友开出的条件最多几十块就搞定了，这么一算账，不就等于他石默省下了好几百块？如果再把碰瓷的想的狠一些，那不就等于把电梯上丢掉的三千八给赚回来了么？ 既荣幸又有赚，这不叫否极泰来又能叫什么？ 不管你认可不认可，反正人家石默就是这么认为的。 外国小朋友要喝水很简单，石默手中便有半瓶矿泉水，递过去就是，外国小朋友也不介意，接过来便鼓咚咚喝了个精光。 要吃饭的问题有些复杂，口袋里是没有多少现金的，支付宝或是微信支付倒是可以，但石默的手机流量已经告馨，月底了，现买流量实在是不划算，石默琢磨了一会，决定还是另想他法。 “那啥？哥没钱，请不了你下馆子，要不跟哥回家，哥给你煮方便面对付对付？”外国小朋友操着一口流利的国语，石默也不好意思给他拽英文。这样也好，用国语跟这小朋友搅合更方便，表达起来也更到位，总之是一个态度，想讹哥？最多给你顿方便面吃！ 却没想到那外国小朋友居然畅快答应了。 碰瓷界的悲哀啊！ 石默发自内心地为广大碰瓷精英们唏嘘着。 为了省钱，石默租下的房子位于市郊，虽然简陋了一些，但屋里的家私电器却一样不缺，唯独旧了一点。这并不能影响到石默的厨艺，到了家，不过十来分钟，一大盆热腾腾香喷喷的面便端上了桌，里面还打了两个荷包蛋外加了两根火腿肠。刚煮好的面肯定是烫得不行，石默趁着这个机会又钻回了厨房，好男人就要有着良好的生活习惯，用过的锅灶必须及时清理干净。 就这么一会子功夫，等到石默擦着手走出厨房来到客厅的时候，禁不住惊呆了。 两包方便面，两只鸡蛋，外加两根火腿肠煮出来的一大盆面居然只剩下了汤。 “好吃，真好吃，嗝——”外国小朋友也不知这种行为实际上是很没有道德的，一脸都是满足和惬意，根本看不出一丝丝内疚：“我叫丘比特，交个朋友吧。” “丘比特？这个名字好熟悉呀！”石默一时脑子痉挛，想不出这丘比特是哪部动漫中的人物，满思想中都晃悠着比卡丘的模样。 “你是个热心人……”自称丘比特的外国小朋友连汤也没打算给石默留下点，喝下了最后一口后意犹未尽地砸吧着嘴道：“我出于好奇，从西方世界来到了神秘的东方，可你们这边的叫红娘的老婆婆却把我当成了敌人，纠集了好多帮手要追杀我，我好不容易摆脱了他们，可整整三天没吃没喝，也没有人愿意帮助我，当然，除了你之外。” 外国小朋友吧啦吧啦地罗嗦着，可石默却把这一切当成了碰瓷行当的新套路。此时，他已经把痉挛的脑子舒缓了过来，想起了丘比特这个名字原属于西方神话中的爱神。 不过，一个专业碰瓷的外国友人，冒充爱神丘比特又有什么意思呢？ 仅仅是一霎那，石默打定了破罐子破摔的主意，不管这外国小朋友使出什么套路来，这盆方便面都是绝对的底线，再想多讹他一分钱，石默都会翻脸不认人。 “我要报答你，说吧，你心中的女神是谁，我今天就可以让她爱上你。”外国小朋友吹出这句牛逼的时候表情很放松，显然是经过了专业的训练。 “那啥，你要是吃饱了喝足了，就赶紧找个凉快地方凉快去，我呢，就是一吊丝男，吃了上顿没下顿的，所以，除了这盆方便面之外，你不可能再从我身上得到任何好处的！” 石默的斩钉截铁引来了外国小朋友的超级惊诧：“why？￥%@……&*（噼里啪啦一通神语），哦，我明白了，你是不相信我，是吗？” 不等石默有所反应，外国小朋友噗啦噗啦浑身一抖，背上便生出了一对翅膀。“这下你该相信我了吧？” 石默瞪圆了双眼：“你是魔术师？有这么一手绝活干嘛还要玩碰瓷这种伤天害理将来生孩子没p眼的勾当？” “你还是不信？”外国小朋友有些捉急了，原地转了个圈，一对翅膀一扇动，整个人就飞了起来：“这样你总该相信了吧，好了，告诉我你心目中的女神是谁，我保证今下午就让她死心塌地的爱上你。” 特么的不是变魔术啊！石默不得不信了。 可是心中的女神……石默很诧异自己为什么会想到了苍老师。 第002章 九只小金箭 石默并非是没有喜欢的女生。 上大学的时候，石默就轰轰烈烈地谈过了三场恋爱。可是，所有的上层建筑均建立在经济基础上，口袋里没钱，再怎么海枯石烂的爱情也要亮红灯。 踏入职场后，石默不想给自己添加更多的经济压力，因此，在结束了上学时期的恋情之后，就没有再寻找过目标。 现在突然有了走桃花运的机会，可石默却是一片茫然。 找个大明星？ 石默禁不住打了个哆嗦。就娱乐圈的那些破事，要是这么玩，自己还不知道要戴多少顶绿颜色的帽子呐。 找个女富豪？ 那感觉更是不好，他石默虽然没啥大本事，但气节还是不缺的，堂堂一男子汉，若是被人指着后脊梁骨说是吃软饭的，那绝绝对对受不了。 找个门当户对的职场美女？ 石默同样保持了冷静。若是以生理需求为目的来谈这场恋爱，其成本要远大于使用那些交友软件而获得的机会，若是以结婚生子为目的，那么口袋里有没有足够的毛爷爷就成为这场恋爱是否成功的标准，不知道还有多少个丈母娘肯把自己女儿嫁给一个穷光蛋。 “那啥，我现在还不想去爱一个人，也不想被人家爱，你若是真想报答我的话，不如帮我找份好工作。”石默权衡了片刻，向丘比特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丘比特面露难色：“这……好吧，我跟你说实话吧，我的神力十分有限，除了这把箭之外我也做不了什么。要不然，也不会被红娘那个老女人给追得落荒而逃。不过，我还是要报答你……嗯，这九柄小金箭送给你，等你遇到了心仪的人的时候，就可以用金箭射她，不过，这种小金箭的神力不怎么强，只能保证对方在半个小时的时间里是爱你的。” 这玩意好啊！ 要是遇到了喜欢的可又约炮约不上的，就用这柄小金箭戳她一下，有半个小时的时间足够了，就算万一不够用，大不了一下子戳上两柄小金箭就是了。 “这个好，我喜欢，可是，你就不能大方一点吗？比如，一下子送给我九十九……” 丘比特没搭理石默的过分要求，扑扇扑扇翅膀就要飞走，临飞出窗外的时候，又特意交代了石默一句这种小金箭的使用办法。 “小金箭是属于你的，只有你才能看得见它，当你需要使用的时候，只需要取出一柄放在掌心，去跟对方握手就好了。” 丘比特飞得很快，一出窗户就不见了，石默呆呆地立在窗前，看着手中的一把金箭，怅然所思。 都特么的失业了，所有的家当也不过够自己活个俩月，要是在三十天内找不到新东家的话，那他也只能低下高贵的头颅，要么向同学借，要么向爸妈讨。 而无论是借还是讨，石默都觉得是一种耻辱。 所以，他现在必须把心思从泡妞约炮上收回来，集中精力，解决工作的问题。 简历是现成的，只需要稍作修改即可。自己大学时的专业是市场营销，这种专业看上去很烂，但有个好处就是大多数公司的招聘岗位都有那么一两个能靠的上边。 石默打开了招聘网站，没花多少时间便一股脑投出了几十份简历。 好吧，剩下的时间就是等待了，虽然这很煎熬，但也是别无他法。 --------- 傲沃医疗集团是一家在美国纳斯达克挂牌的国内上市公司。该公司的主营业务是拥有自主知识产权的放疗设备的投放运营，兼做一些医院重组并购或是托管的业务。在医疗产业行当中，是一家不折不扣的航母级企业。 吴长江是这家公司的元老级员工，十年前，傲沃距离纳斯达克还有十万八千里距离的时候，他就是一名傲沃人了。十年来，吴长江凭借着过人的察言观色的能力并及时调整自己的站队方向，不单以平庸的业务能力不断获得了晋级的机会，还在公司高管层中落下了一个老实忠诚的职业印象。 现在，吴长江已经是傲沃集团下属的医院管理公司的一名部门总监，据说，集团高层正在考虑再给他提升一级，出任医院管理公司的副总裁。 可就在这个节骨眼上，吴长江却遇到了一件愁心事。 亲外甥大学毕业找不到合适的工作，吵着闹着要舅舅帮忙把他弄到傲沃来上班。要说以他吴长江在公司的根基，安排个刚毕业的大学生进公司并不是什么难事。可是，这个人是自己的亲外甥，性质就有些不一样了，若是被自己晋升的对手给利用了，说不准会弄出怎样的以权谋私的故事来！再说，他的那位亲外甥他是很清楚的，除了打游戏，别的啥也不会干，就算是打游戏，那也是一个整天被人家虐的主。 吴长江倒也是个干脆的人，直接去了老姐的家，把自己的难处一股脑端了出来，并劝说老姐和外甥，先等一等，等他坐上了副总裁的位置后，再操作这件事也不迟。 老姐和外甥听了都没说话，倒是老母亲不愿意了，点着吴长江的额头数落了起来。吴长江没成家之前就没了父亲，母亲合着老姐为他的婚姻大事操碎了心，后来终于成家了，又整出来一个婆媳不和，这么多年来，母亲都是老姐一个人在照顾，吴长江的内心中时常会有对母亲和老姐的愧疚。 老母亲数落了一通，最后撂下了句狠话，要吴长江在一个月内把外孙的事情办妥当，要不然，她就不再认这个儿子。 眼看着老母亲也没几年活头了，吴长江实在不忍心惹她生气，只好求助于他的铁杆下属，市场部主管赵宏。 酒杯端起，吴长江把自己的烦心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赵宏，赵宏听了呵呵一笑，对吴长江道：“我还以为是多大的事，就这么点小事啊，行吧，包在我身上。” 赵宏是吴长江在做主管时就认下的兄弟，这个人，吴长江还是非常了解的，知道这小子脑子活络，遇到了问题总是能想到巧妙的办法。但是，这件事毕竟牵扯到了自己最重要的晋级大事，是万万不能马虎的。 “说说看，你有什么好办法来解决这个问题呢？”吴长江给赵宏斟上了酒，慢条斯理地问了一句。 赵宏赶紧将两根手指弯曲起来，在桌面上扣了两下，做出受宠若惊的样子，但脸上的表情却洋溢出一丝的不屑来：“这事你千万不要出面，交给我办就好了。大外甥的简历我来搞，该掺水就掺水，该虚构就虚构，反正公司人力资源部门也不会对一个普通岗位的应聘人员进行背景调查。” 吴长江点了点头，端起酒杯跟吴宏碰了一杯：“这一点我也想到了，可是，仅仅把简历做漂亮了也不够啊，那面试……” 赵宏干了杯中酒，夹了口菜，不无得意地解释道：“你别急，听我说完嘛。人力资源部那边咱们有哥们，喝场酒做个按摩，就能把他的话全都套出来，到时候，初试的流程和试题那还不是准备的妥妥当当的？我知道大外甥贪玩，但也不至于笨到连作弊都不会吧？” 吴长江双眼闪过一线光芒，但随即又黯淡了下来：“人力资源部的初试很简单，但凡优秀的人才都能过，到头来，决定权还不是掌握在复试面试上？我出不了面，要是别人主持面试，那你家大外甥还不是竹篮子打水啊？” 赵宏冲着吴长江竖起了大拇指：“我就知道凭老大您的功力，这些细节环节全都考虑过了。不过呢？百密必有一疏，您啊，做人还是太老实，对公司也是太忠诚，所以啊，就想不到邪招歪招。可是呢，在很多事情上，邪招歪招还就是有效。” 吴长江请赵宏喝酒求赵宏支招，要的就是赵宏的歪脑筋，他反复思考过了，要是按照正常程序走，除非他出面打招呼，要不然，他家的大外甥决计不可能被公司录用。 “说，赶紧说，别卖关子！”吴长江从包里拿出了两包大中华，把其中一包没拆封的拍到了赵宏的面前，又从另一包中抽出了两支，分给了赵宏一支。 赵宏点上了烟，深吸了一口，做了个搓钱的动作：“就得靠这个了！还是人力资源部的那哥们，咱们既然请他喝酒按摩了，那不妨把事情做的再痛快些，只要这个到位，我敢保证他能做到在那一批应聘者中，大外甥是最优秀的。” 吴长江先是皱起了眉头，没多会便舒展开了。 做为在职场打拼多年的高资历职业经理人，吴长江对公司那些套路摸得是滚瓜烂熟，他明白赵宏所说的计策，无非是把人力资源部具体办事的那哥们给贿赂了，然后在简历筛选以及初试两个环节上录次淘优，等到了最后确定人选的综合面试环节时，他家大外甥便是众多应聘者中的佼佼者，到时候，无论是谁来做这个主试官，都会把自家大外甥给签批录用了。 这其中，让吴长江有些不放心的是如果在综合面试环节上，因为应聘者的整体水平太差的话，会不会引发主试官的怀疑，但转念一想，人力资源部那帮爷各个都是有来头有靠山的，任谁做了这个主试官，也不会因为某一个普通岗位的待选水平太差而较真，睁只眼闭只眼就差不多了，录用上来的人若是实在不好用，那就让他的主管在试用期炒掉就是了。 基本完美！ 吴长江面露喜色，向赵宏举起了酒杯：“好，就按你说的办，需要花多少钱，给我打声招呼就够了。” 第003章 一见钟情 石默怎么也没想到，简历投出去才两天就得到了面试的机会，而且，向他发出面试邀请的居然是赫赫有名的傲沃医疗集团。 对傲沃医疗，石默不算熟悉但也绝非陌生，上一个东家有位同事便是从傲沃出来的，虽然这哥们是因为末位淘汰制不得已而离职的，但只要提起傲沃，这伙计便是一脸的自豪。 凤尾比鸡首就是多了一份先天的优越感。 从那哥们口中得知，傲沃医疗集团有三大特点，一是待遇福利高，比起同行，相同级别的岗位薪水标准至少高了百分之三十，至于薪水之外的各项福利，更是好到了你想不到。第二个特点就是门槛高，刚毕业大学生，要么你是985或211出来的，要么你就是研究生或博士生。有工作经验的，学历上会放宽一些，但是，若是既往没有优秀的业绩，那么连面试的机会都不可能得到。第三个特点是晋升机会特别多，只要你有能力，在傲沃医疗就绝对不缺乏升官发财的机会。听那哥们说，曾经有个神人，进傲沃仅仅十个月，便从普通员工晋升到了部门总监。 石默并非是名牌大学出身，这一年来的工作业绩也很平庸，按理说，以石默的基本情况向傲沃医疗集团投递应聘简历，其结果定然比肉包子打狗还要惨。当初石默投简历的时候不是没想到这一点，但这厮属于天生的乐观主义者，而且乐观到了近乎不要脸的程度。 万一人家那边的领导脑子抽风了，就喜欢了我这种职场渣子了呢？ 这情绪一产生，石默便毫不犹豫地投出了简历。 日啦，真是想不到，傲沃的领导的脑子还真是抽风了。 到了面试约定的那一天，石默精心打扮了一下，还别说，这一打扮，小伙子精神多了，不仔细看，绝对可以把他划归到帅哥那一类。 傲沃公司的招聘初试流程很简单，hr把所有参加面试的人员全都集中到了大会议室，待到约定时间一到，即刻发下书面试题，约定答题的时间只有一个小时。 书面试题一共也就三道，第一道是‘请用五十个字介绍自己’，第二道题是请描述你个人的职业愿景，第三道题的发挥空间大一些，也稍微有些难度，题目是‘请阐述你对加班现象的认识’。 就这么三道题，职场老油子如果笔头快一点，不用一刻钟就能完成，就算把字体写的端正些，把语句酝酿的通顺些，那么也绝对用不到半个小时。 果然，十五分钟的样子，有几位一脸洋溢着自信的哥们姐们便起身交了卷。半个小时后，整个会议室也就剩下了不到五六个应聘者。 石默便是其中之一。 挠头搔耳，苦思冥想，甚至用手机百度样板答案……好在答题的时候是完全开放的，并没有hr在场，也没有人提出不允许借助手机的要求。 倒数第二个，石默答完了卷。 路过倒数第一的时候，石默的心里顿时升腾起了无比的自豪。那哥们，三道题才答了一道半，而且，那字体，整个一台风过后啊！ 这自豪也就是一霎那，等石默离开了傲沃公司总部之后，自卑心和后悔心便全都涌上来了，题答得实在是没水平，而且，现场答题的时候还非常欠考虑，一点灵光亮点都没有。 失落了一个晚上，等一觉醒来，一个偌大的没想到便叩响了石默的思维大门。傲沃公司的hr居然给他打电话说通过了初试，并邀请他参加当天下午三点钟的综合面试，还告诉石默说，就他应聘的岗位，竞争性已经不怎么强了，两个岗位才五个候选者。 百分之四十的成功率！ 这特么比考大学上重本简单多了！ 石默的自信心腾地一下爆发了。 --------- 五选二是傲沃集团医院管理公司人力资源部经理何杨精心布下的局。 赵宏是他哥们，哥们找到了他，又是喝酒又是按摩，临末了，还塞了一个大红包。何杨趁着推辞的机会轻轻一捏那份红包，便知道了分量，而这个分量，他鼓了几次勇气都没战胜自己的贪欲。 收了就收了，不就是一个普通岗位的人选么？再说，这个岗位的主管就是赵宏，难不成他还会给自己找麻烦？ 拿人钱财为人消灾，何杨收好了红包，然后在赵宏的耳边这样这样那么那么了一番。 初试一轮，何杨以态度是否认真为理由，把半个小时以内就交了卷的应聘者全都刷掉了，而那一批人才是真正有职场实力的。在何杨挑选的五个被选者中间，像石默这样的职场渣子有四个，而唯一的一个还算过得去的则被何杨安排在了两点半第一个进行面试。 有了这个较为优秀的候选者的衬托，何杨相信接下来的三个定然会遭到主试官的唾弃，等到了最后一个，也就是赵宏委托他的那位候选者进行面试的时候，主试官一是有了一定的麻痹感，再就是接下来也没得选了，所以，这最后一位面试者被录用的机会几乎跟第一名是旗鼓相当。 主持这次综合面试的是医院管理公司的二把手，营销副总裁李品泽。李副总裁正值当年，医学科班出身同时又深谙营销之道，据传说，用不了多长时间就会荣升到总部任高级副总裁。也正因为李副总裁高升，这才给医院管理公司留下了一个副总裁的缺。 人就要挪窝高升了，此时肯定不愿意给根据地的弟兄们添堵，所以，这场综合面试对李副总裁来说，也不过是京剧台上的龙套——走个过场而已。 第一位应聘者给了李副总裁不错的印象，二十分钟的交流之后，他在应聘者的资料上做出了一个五角星的记号，同时用目光和陪同面试的包括何杨在内的几名同僚做了交流，大家的感觉很一致，应该是一位对公司能有贡献的人才。 但到了第二位应聘者，画风就变了，李副总裁禁不住微微皱起了眉头，交流也不过十分钟，李副总裁就有了叫停的意愿。何杨看在眼里，连忙用场面话打发了那位。 第三位应聘者更是糟糕，自我介绍还没做完，李副总裁就借故接电话离开了。这意思很明显，何杨脸上显露出尴尬的神色，但心里却美滋滋地替李副总裁走完了流程，送走了这位。 终于轮到石默了。 这是何杨设计中的第三位炮灰，目的就是要衬托出最后一位面试者还将就过得去的概念。 “等一下……你不用做自我介绍了！”复还回来的李副总裁显然有些不耐烦：“我就问你两个问题，第一个，你在简历上说你今年已经二十六周岁，可同时写到你大学毕业才一年，我想知道，你的大学读了几年呢？” 石默听着主面试官的口气就感觉到今天的面试算是黄掉了，心里顿时凉了半截。不过，这种结果他早就有了心理准备，所以，尚能保持较为平和的心态。 “哦，是这样，我小的时候，我妈给我入户口……” 李副总裁粗暴地打断了石默的解释：“打住，老套托词，我现在问你第二个问题，谁给你的自信敢向我们傲沃集团投简历？” 这绝对是羞辱！是用最大号字体而且还加粗加黑写出来的两个字！ 一秒钟之内，石默的大脑充满了热血，一连串的场景设计闪现在脑海中。 走过去，给他特么的一巴掌，然后扬长而去……嗯，有点怵。 冲他来一阵冷笑，然后转头就走，晾他道哥桑的一个大冷场……嗯，有点怂。 要不…… 正犹豫，身后的房间门突然开了，然后就是一缕幽香钻进了鼻孔里，石默陡然一精神，侧脸看过去，一位绝色大美女正从他身侧纤纤走过。 皎皎兮似轻云之蔽月，飘飘兮若回风之流雪。 那一刻，石默只觉得自己的心宛如火炉旁的一抔冰淇淋，甜，软，并在迅速地融化。 美女走到了李副总裁身边，俯下身，在李副总裁耳边窃语了几句，然后盈盈一笑，随手拢了下头发，和在场的同事说了声抱歉：“对不起啊，打搅你们的工作了，好了，我的事说完了，你们继续吧。” 何杨急忙起身回应：“柳总慢走。” 美女原路返回，再次经过了石默的身侧，幽香又一次毫不客气地钻进了石默的鼻孔，他很想用力地吸，把所有的幽香全都吸入到自己的肺腑中，他更想抬起头好好地看一眼，把最真切的娇容全都收进自己的眼帘，刻在自己的脑海。 可是，这一切都是奢望。 只因为，他不敢。 不敢的原因并不是石默怕自己失去了这次工作的机会，这机会原本就是一个假机会，事到如今，石默就算是脑子被水泡过了也能意识到今天的面试他无非就是一炮灰。不敢的原因也不是怕坏了自己的形象，跟傲沃集团不过是萍水相逢，过了今天这个点，谁又认识谁呀？ 不敢的原因只有一个，他生怕自己的唐突亵渎了这位美女。 生就不相信一见钟情的石默这一刻突然意识到一见钟情并非是文人骚客的笔下之物，它客观存在，而且就真真切切地发生在自己的身上。 “老子一定要留在傲沃公司，哪怕让老子打扫卫生看大门，只要每天能见到她，老子就觉得值！” 第004章 不就是握个手吗 想留下来是石默的理想，但现实却是李副总裁已经对他产生了厌恶之心，而且，一旁还有个不怀好意的何杨。 此刻的何杨很轻松，他很清楚，只要把眼前这位给打发了，那么接下来只需要找个借口让李副总裁稍微平复一下心情，然后找个恰当的时机告诉李副总裁应聘者只剩了一个，而市场部要求尽快落实的岗位还有一个空缺，那么…… “李总，对不起啊，这位石先生的条件的确是平常了一些，不过，在初试轮的时候，石先生表现出来的态度还是很优秀的。”何杨像是在帮石默说话，但这种话说出来还不如不说，说了只会让李副总裁更加看不起石默。 职场的套路不浅啊！ 石默倒吸了口冷气，凝住了眉头，快速地思索着对策。 李副总裁果真着了何杨的道，他冲着何杨摆了摆了手，然后小声嘟囔了一句：“态度是可以转变的，但能力却很难提高，企业是需要效益的，不是学校。”转而扬了扬手中的石默的简历，扬声道：“或许我刚才的态度存在一些问题，如果伤害了你，我现在就向你道歉，但是，很遗憾，石先生，你的情况暂时不符合我们傲沃集团的要求，谢谢你的参与，希望今后还有合作的机会。” 机会就这样消失了？ 石默满脑子都是刚才的那位被称作柳总的大美女的身影。 不甘心啊！这一走人，今后还能有机会见到她么？见不到她难道自己就能忘记她么？忘记不了她那么自己会有多么痛苦呢？ 必须拼一把！ 石默想到了几天前的奇遇，那个自称是丘比特的外国小朋友留给他的小金箭。 偷偷地取出了一柄放在了掌心，石默淡定地笑了笑，向李副总裁伸出了手：“谢谢您的教诲，我知道，我距离傲沃的要求尚有一段距离，不过我会努力的。” 伸手不打笑脸人。再说了，石默不过是一名前来应聘的外人，做为一名即将踏进集团高级管理层的李副总裁，当然也不想一张脸黑到底，给了在场同事们肚量狭小的印象。 于是，李副总裁换了一张带着微笑的面孔，微微欠起身，伸出了右手，迎向了石默。 不就是握个手吗？ 纵横职场二十年的李品泽不敢说握过上千只手，那八百只至少也是有的，这其中，有男的，也有女的，有上年纪的，也有正直妙龄的，有端庄大方的，还有妖艳性感的，不管是什么类型的，李副总裁都有足够的自信做出一副矜持绅士的模样。 可是，这一次…… 李副总裁刚一握住了石默的手，突然产生了一种怦然的心动感觉，这种怦然心动的感觉迅速冲上了脑袋，晕朦朦麻酥酥，浑身上下有着一种说不出的滋味。 这滋味唤起了李副总裁的记忆，恍惚间，他已经回到了高中时代，耳边不自觉的响起了《同桌的你》的旋律。 尼玛，这是初恋的感觉？ 我靠，真没错，的确是初恋的感觉，而且，这感觉还浓郁至极。 尼玛，老子几十年来什么场面没见过？怎么会对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伙子产生这样的情愫？ 我靠，爱情真特么玄妙，老子受不了了，老子管不了那么多了，gay就gay吧，别人笑话就笑话吧！ 这是石默第一次使用小金箭。有没有效果不知道，能起到怎样的效果更不知道，石默知道的只是觉得龌蹉。 动用小金箭绝对是一时冲动，就在石默握住了李副总裁的手的时候，石默后悔了。 要是没效果还好，万一那个自称丘比特的外国小朋友是一个诚实的孩子……这可不就成了笑话了，要是李副总裁真那啥了，而且对自己还做出了非分举动，这张脸该往哪搁啊！再见到柳大美女时还不要一头扎进地缝里去啊！ 后悔中的石默赶紧松开了手，赶紧调转方向拔腿开溜，可是，就在他的手握住了门把手的时候，身后传来了李副总裁迫切的声音：“等等，小石同学，请等一下。” “完犊子！”石默在心里暗骂了一声，但还要装成没事人，睁着一双茫然的眼，转过了头来。 一搭眼，就觉察到了李副总裁的炽热的目光。 打个哆嗦吧！ 一个肯定还不够，石默一口气打了四五个哆嗦。 “我要说的是现在的年轻人能像你这样在面对挫折甚至可以说是屈辱的时候依旧保持着冷静和淡定的，实在是不多了，哦，不，甚至可以说是凤毛麟角。就凭这一点，你改变了我对你的认识，傲沃集团需要像你这样有修养的年轻人，如果你愿意，我现在就可以代表傲沃集团向你表示，欢迎加入。” 好在李副总裁毕竟是见过场面的人，内心中的那团火虽然在熊熊燃烧，但表面上尚能做到不失大体。 但在场的陪同面试的其他领导们，尤其是何杨，全都惊到了，一个个下意识地张大了嘴巴瞪圆了眼，忽又觉察到自己的失态连忙加以掩饰。这场面，说不尴尬绝对是胡扯。 “小何，还愣着干什么？公司难得遇到如此优秀的年轻人，还不赶快拿出合同来留住人才啊？” 变化太快，反应不来，何杨想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但这小子的脑子确实灵光，眨巴眨巴眼皮便想清楚了个中的利害关系。 顺着李副总的意思，或许会把哥们赵宏给得罪了，不过，得罪赵宏的最差结果不过是把红包给退了而已。但要是逆着李副总，惹得李副总的不高兴，那他在傲沃的日子也就算走到头了。 孰重孰轻，立时明辨。 何杨二话不说，立刻递上了原本为赵宏介绍的那位亲戚准备的合同。 “先在市场部熟悉熟悉，等过了试用期，我就把你调到总部去，嗯，做我的助理好了。”李副总裁凝视着正准备在合同上签字的石默，手伸了出来，想搭在石默的肩上，可在半空中犹豫了一下，最终把手收了回来，但是，那两道目光却是更加的炽热火辣。 石默禁不住又是一串哆嗦。 事已至此，他也是别无办法，只能硬着头皮静观其变，最多也就是装傻卖乖扮作懵懂少年不谙世事。 但这种小计俩哪里对付得了久经沙场且爱火爆燃的李副总裁。 “这个岗位的主管是谁？” 一旁的何杨赶紧答话：“是赵宏。” “赵宏？”李副总裁微微一皱眉：“好吧，通知他，二十分钟后到我办公室。”然后，一变脸，挂满了最灿烂的笑容，对石默邀请道：“你跟我来，到我办公室等你的主管。” 何杨等人怎的是一个目瞪口呆面面相觑可以形容得了，在职场打拼了那么多年了，就算在傲沃也有了四五年的光景，啥时候看到过这种场面啊，一个即将升任集团副总裁的高管，一场普通的面试下来，竟然对一名不沾亲不待故的新人如此礼遇。 非奸即盗……哦，不，非同寻常啊！ 对石默来说，李副总裁的邀请犹如一道炸雷，轰的他脑袋都懵了。 不接受，显然是失礼，让旁人看了只会徒增猜疑，更会给他的傲沃之路带来意想不到的变数。接受…… 菊花处顿时响起了刺耳的警报声。 “那什么，李总，我能不能先去趟洗手间……”石默急中生智，顾不上这理由又会给李副总裁带来怎样的遐想，总之是能躲得了一会是一会。 李总就是李总，能做到一个航空母舰级别的集团企业的高级管理层的人物绝对是有功力的，此刻，他的内心正在被爱火煎熬着，恨不得立即向眼前的这位小伙表白了，然后再卿卿我我一番，但是，理智仍旧占据了主导地位，李副总裁仍旧保持了一位副总裁应该保持的风度。 “嗯，好，那我在办公室等你，希望你能在你的主管到来之前来到我的办公室。” 躲进了洗手间的石默撑不住胃部一阵阵的痉挛，干呕了起来。 这特么也太恶心了。 人世间最幸福的事情莫过于有那么一个人毫无条件地爱着你！ 我呸！ 人世间最痛苦的事情就是被一个足够恶心的人给爱上了！ 干呕完了，也呸痛快了，看看时间，已经过去了差不多十分钟了，李副总裁的办公室还是得去，还必须赶在那个叫赵宏的主管的前面，唉，人在职场混，哪有一路顺，不是你搞人，就是被人炖。 为了心中的理想，为了美好的明天，为了伟大的爱情，尼玛，炖就炖吧！ 石默洗了把脸，重新整理好了心情，走出了洗手间，一路询问，来到了李副总裁的办公室门口。 侧耳听了一下里面的动静，石默判断赵宏一定还没到，这会子就敲门进屋，岂不是等于自投罗网，石默不傻，所以，他选择了先找个地方猫起来，等看到有人要进李副总裁办公室的时候再冲出来。 只要能比赵宏早一步，那就等于执行了李副总裁的命令，至于那个赵宏怎么想，现在还来不及考虑。 四下里稍一打探，石默就发现了一个适合的好地方，刚走过去想猫起来的时候，就听到这块地方的更深处传来了两个人的悄悄话。 “对不住了啊兄弟，谁知道李总像是吃错药了一样，态度突然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不光把那小子给录用了，还把他夸成了一朵花，这回找你过去，肯定是想让你多加关照。” “没关系，哥们，这次不行那就下次。不过听你这么说，那小子似乎很有来头，哥们，你是不是在筛选简历的时候走眼了？” “狗屁！那小子有什么来头？就他那学历，走大街上一抓就是一把，还有，他上一家公司，规模不大还不说，这小子可是连试用期都没过就被解职了哦！” “那李总……莫非真是吃错药了？” “管他呢，应付着就是了，等下个月，我一定把你那位亲戚给安排了。” …… 第005章 半小时到了 傲沃公司的上上下下对李品泽的评价有褒有贬，但有一点还是比较雷同，大伙都认为他是一个恃才傲物的人。 想得到这个评价，首先得有才。 而李品泽绝对配得上才华横溢这个形容词。 国内最牛逼的医学院校的博士生、美帝国家长达五年的学术镀金、粤东省千人计划……荣誉的光环闪闪发光，要是不拉开点距离看他，说不准就得被亮瞎了眼。 要不是后来李品泽马失前蹄，被检察院的哥们请去了喝茶，那么，傲沃集团打着灯笼揣着肉包也勾搭不上这样优秀的人才。 恃才傲物这个评价还得有另一个特点，傲！ 李品泽就足够傲，偌大一家傲沃集团公司，他自称能看得起的也就三个半人，第一个当属把他从检察院中拎出来的集团总裁惠晓冰，第二个则是集团公司的法律顾问，粤州市赫赫有名的大律师范东杰，这第三个嘛，有点特殊，有人说纯粹是因为美貌，也有人说是因为背景，反正李品泽对她是服服帖帖的，这位便是刚才出现在面试现场的柳真真。 至于还剩下的半个，说来有些意思，居然是跟他从来尿不到一壶去的医院管理公司的总裁金慧智。 金慧智不懂医疗，也不懂市场，这老哥们原先是做秘书的，后来，领导高升了，他原本有机会混个不错的岗位，可偏偏心血来潮，非得下海经商，结果差点混破产了。 金慧智的救星也是惠晓冰，惠总的出手相救总算让金慧智保留住了原有的身家，但同时也让他深刻地认识到自己绝不是一个好的生意人，所以，便把自己的公司收拾干净了，来到了傲沃，坐上了傲沃集团医院管理公司的总裁位子。 李品泽之所以能把金慧智作为半个能看得起的人，也正是惠晓冰最为看重金慧智的地方。毕竟是给大领导做过秘书的人，在官场中还是有些人脉的。尤其是做并购医院这个产业，上面没关系那可玩不转。 只算半个看得起的人，那意思实际在说还有一半是看不起的，而金慧智这老哥们也是玩惯了手段，你不尊我，老子就给你挖坑使绊让你不好过。 对惠晓冰来说，两个都是人才，都是左膀右臂级的人物，偏颇哪一个都不对，唯一对的就是把他们俩给拆开。 刚好，集团要扩展业务，准备上马质子刀项目。惠晓冰在董事会上力荐了李品泽来担任新项目的掌舵人。 媳妇熬成婆，这当然是件美好的事。李品泽不想在走马上任之前再搞出什么幺蛾子来，对医院管理公司的业务能推则推能闪则闪，包括今天的这场面试主持。 可是，原本该出马的市场部总监吴长江却与昨晚吃坏了肚子，拉稀拉到了脱水，不得已躺进了医院，总裁金慧智又出差不在家，而公司其他高管…… 都是些垃圾，还是老子辛苦一下吧！ 也真是想不到，这场原本很无聊的面试主持，竟然给了他如此之巨大的‘惊喜’。 做为成功人士，李品泽也喜欢拈花惹草风流快活，但为了自己的光辉形象，他还是把握了一个原则就是绝对不吃窝边草。 可是，突然之间，这一切全都改变了，不光要坏了不吃窝边草的原则，而且还要玩刺激搞出柜。明知道这样做是不对的，但心里却始终有团火在燃烧。 荒唐！绝对的荒唐！ 理智告诫情感，荒唐的事情做不来，但情感却反驳说，人这一辈子难得荒唐一次，为了爱而荒唐，那是多么的骄傲自豪啊！ 李品泽焦躁不安地在办公室中踱着，矛盾着，不时地抬起腕表看着时间。 五分钟了，那个叫石默的年轻人没有进来。 十分钟了，还是没听到敲门声更没见到人影。 李品泽有些按捺不住了，正想着是不是要出门找一找，助理的电话就打进来了，说是市场部主管赵宏和一个自称是新员工的叫石默的先生来汇报工作。 李品泽赶紧装，一脸的淡定，一身的轻松，一副要为了公司的事业而奉献的态度。 “李总好！” 李品泽一怔，头都没抬便断定这声音并不是让自己心神荡漾的石默的声音。 “哦，是赵宏啊，那谁？那个刚被我录用的……” “我在这儿。”门口传来了一声怯怯的音。 就在刚才，石默一不小心听到了人力资源部何杨跟他顶头上司赵宏的对话，这俩货在确定了石默跟李品泽并没有直接的关系的时候，商量了一定要给这位公司新人挖个坑使个绊，争取在半个月之内解决掉这个家伙，然后腾出岗位，重新把吴长江的大外甥给弄进来。 面对这种境况，若是没有理想没有追求的职场菜鸟，恐怕早就是心灰意冷退意萌生了。搁在二十分钟之前，石默便属于这种没理想没追求之人，但是现在不一样了，不期的擦身而过，那位被称作柳总的大美女猛地一下拨响了石默封存已久的心弦，而且这根心弦似乎还是他从未发现过感觉过的，哪怕在大学期间那几场恋爱都未曾有过这种体验。 现在的石默，理想鲜明追求崇高，又岂能被两个鼠辈的只言片语所吓到，哪怕前方是地荆天棘，他也要勇敢直前绝不言退。 但是，当下那两名鼠辈焰火正盛，而自己在傲沃公司无根无基，若是硬来，只怕死都不知道咋死的。当下之计，只有示弱，麻痹敌人，寻求外援，一举突破，成就伟业…… 于是，石默便端出了一副很痿很怯的样子。 职场中，在领导面前，萎靡不振怯懦无神可都是大忌。就算你昨晚上约了史上最尽兴的一炮，一不留神扮演了一回传说中的rb好汉一夜七次郎先生，第二天都得硬撑着，在面见领导的时候要是露出了疲态，哼，绝对有你的苦日子。 石默的萎怯，赵宏看在了眼里，心中禁不住冷哼一声，就这种货色，还值得本尊出手？同样，石默的萎怯也被李品泽看在了眼里，心中禁不住一阵抽搐，好心疼。 招呼了两位下属坐了下来，李品泽吧啦吧啦说了些职场上的官话，无非就是要求赵宏要多多关照一下石默。 这一吧啦，稍微没忍住，便过了十分钟。 距离石默跟他握手的时间刚好半个小时。 自称丘比特的外国小朋友说过，这种小金箭的神力很一般，也就能起到半个小时的作用， 现在，时间刚刚好满了半个小时。 只见到李品泽倏地一下皱了眉头，脸色也从刚才的兴奋开心突然变成了疑惑烦躁。 赵宏毕竟是职场高手，李副总裁的脸色变化尽收眼底，连忙关切：“李总，您不舒服？” 擦你妈拉个巴子，这不废话嘛，摊上这种事，谁能舒服呀！ 李品泽不耐烦地摆了摆手：“今天就这样吧，你们回去工作吧。” 就在赵宏和石默一前一后离开了李品泽的办公室并顺手关上了房门的时候，房间里分明传来了一声茶杯粉碎的悦耳之声。 怎么回事？ 赵宏有些懵逼。 怎么回事？ 石默心知肚明。 尼玛，才摔了个茶杯而已，你丫怎么不把办公室给砸了！ 对李总的愤怒，石默并不担心，位子越高的人，越是爱脸面，这种事，说出去传出来多丢人啊，敬爱的李总一定会打落门牙往肚子里吞，绝对不会对自己进行打击报复。 然而，石默着实想简单了。 换位思考在很多情况下都是正确的，但换位思考的结果却经常误导了当事人，原因很简单，换位的两个人无论是地位还是思想，相差甚大，这位子根本换不过来。 石默也就是职场菜鸟一只，说他是只燕雀可能都高看了，所以，他哪里能读懂李品泽这只鸿鹄。 李品泽追求的是最完美的职业形象，任何阻碍他事业发展职业形象的因素都要坚决摒弃，他从不滥用公款以谋私利，更不拉帮结派自立山头。而今天因为对石默的莫名其妙，李品泽感觉到自己的形象受到了损害。 想挽回来也很简单，只需要经别人之手搞掉这个邪性的家伙就好了。 摔过了茶杯，李品泽迅速让自己冷静了下来，脑细胞才用掉了三五个，便计上心来。 给老部下吴长江打个电话吧，下属生病了，做领导的怎么着也得关怀一下。 吴长江原本就是装病，这会子正在家里等消息，结果在李品泽的电话之前就知道了结果，正在懊恼愤恨当中。但这种情绪是只能冲着那个叫石默的不要脸的家伙去的，对领导还是得毕恭毕敬。 李品泽先是关心了一下吴长江的病情，在得到吴长江无大碍明天就上班的表态后，又吧啦吧啦绕了一大圈，最后才安排说，集团总部的柳总下午过来要求这边安排一个职员陪她出趟差，若是没有更好的人选，建议考虑一下石默。 陪柳总出差？还钦点石默？这葫芦里卖的是啥药呀！ 吴长江很是困惑，但还是顺畅地答应了领导的建议。 第006章 这不巧了嘛 石默整整得瑟了一个晚上，微信群，扣扣群，高中的同学，大学的同学，前同事，包括前女友，都被这厮骚扰了一遍。一直折腾到了深夜两点，再也没有人陪他嘚瑟了，石默这才收拾了一下心情，颇不情愿地睡了个囫囵觉。 人逢喜事精神爽啊！第二天一早，还没等手机闹钟开吵便主动醒来，也不觉得怎么困，只觉得浑身上下充满了力量，连挤公交车的时候都鲜有对手。 九点差五分，石默推开了公司大门。 “别磨蹭了，赶紧去会议室开会。”刚把书包放下来，还没打开电脑，赵宏便匆匆忙忙招呼了石默。 石默多长了一个心眼，这要是赵宏的故意挖坑之为，自己傻不拉几地跑去了会议室等着了，而这边总监大领导突然到达办公区，不就造成了刚入职才一天的石默同学居然脱岗的现实了么？ 四下里瞄了一圈，看到周围十米之内的卡座空了一小半，石默这才放下心来，赶紧拿了笔记本和笔，急匆匆走向了会议室。 待石默赶到时，会议室中已经满了座。 尼玛，死赵宏，不就是想造成老子是一个多余人的尴尬景象么？老子还偏不吃你这一套了！ 石默一转身，冲出会议室，逮着最近的一个没有人坐的卡位旁的座椅，一把拖了过来。 “唉？那是我的椅子哦！”五米开外，一个身着圆领衫牛仔裤运动鞋的看上去三十多岁的哥们端着茶杯冲着石默直瞪眼。 “江湖救急，待会请你抽烟哈！”石默没有犹豫，拖着椅子便冲回到了会议室。 其实，这并不是赵宏的故意而为，大公司开部门会议，多数情况下会议室的椅子都不够用，晚到的员工会很自觉地把自己的办公座椅拖过来。石默没这个经验，只以为这是赵宏故意在羞辱他。 巧的是，石默是这次会议最后一个到场的人，而其他人拖椅子的时候，他却没看到。这倒也无所谓，反正梁子已经结下了，深一点浅一点根本不影响大局。 会议是刚出院的市场部总监吴长江召集并主持的，会议的主要内容是对近阶段市场部工作的总结以及接下来的几项重点工作的安排。 三位主管吧啦吧啦各说了大概十五分钟，总算把前一段工作总结了，吴长江又用了大概十分钟的时间一一进行了点评，这才进入到会议的重要阶段，该布置下阶段的工作重点了。 做为一名新人，石默跟会议的内容实在是扯不上关系，吴长江点明的四项重点工作布置了三项，石默也没能在其中找到跟自己的共鸣点。 既然跟自己扯不上半毛钱的关系，石默的注意力不由得钝化了，几乎是控制不住地打了个哈欠，然后，思维不自觉地转移到了对昨日跟柳大美女邂逅的追忆当中去了。 正在美好的时候，互听到吴长江的口中叫出了柳总两个字，石默倏地一个激灵，连忙打起了精神，仔细听着吴长江的每一个字。 “北阳石油医院的收购案已经通过了集团的战略投资部的审核，柳总通知我们，要安排一名同事明天随同她一起去北阳市考察，如果一切顺利的话，那么最多十天，我们医院管理公司就有了第七家医院了。” 跟柳总一同出差？ 石默的小心脏不安分了，扑通扑通跳得欢快。 奇怪的是，市场部的这些同仁似乎像是约好了一样，几乎同时把头低垂了下去。尼玛，这可是件美差啊！女同事低头不愿意去也就罢了，毕竟跟柳总在一起，花花草草会登时变成歪瓜裂枣，可是，为毛这些男同事也低头不语呢？ 莫非…… “吴总，不是兄弟们偷懒不愿意出差，您看哦，您刚刚布置了三项限时完成的重点工作，我们三个组各领一项，时间紧，任务重，人手又严重不足，这差事……”一个胖乎乎的主管迎着吴长江的目光，摆出了一大堆的理由。 另一个主管也跟着帮腔：“吴总，我们组的编制最少，工作量却一直不少，要是把这活派给我们的话，那您刚才布置的任务我只能要求延期了。” 吴长江叹了口气，将目光投向了赵宏。 “行，我明白，谁让我这组补充了两位活力四射的新弟兄呢，这活我接了。那谁，石默，你今天早点下班，回去收拾收拾，明天跟柳总出差。” 幸福来的如此突然，以至于石默登时怀疑起自己的人生已经严重失真。 难道，这傲沃集团有两个柳总不成？而要跟着出差的这位柳总是个青面獠牙的魔鬼？ “我？可是……我刚来，不认识柳总，怕配合不好他的工作。” 胖乎乎的那位主管也是当时面试石默时的一位陪同，他笑着摆了摆手，道：“你是见过柳总的，昨天面试的时候，她来过会议室，你不记得了？” 石默的心律在一秒钟之内提升到了一百二十次每分钟。 感谢组织，感谢领导，同事们，你们真是太可爱了，要不是怕你们嫌我抽烟有口气，老子非得一人送一个热吻不行！ 随着石默接下了这项任务，当天早晨的部门例会也就宣告结束了。 散会后，石默仍旧压抑不住自己的激动，在还椅子的时候，很兴奋地向座椅的主人发出了邀请：“谢谢哥们，走，兄弟请你抽烟去。” 谁知那哥们根本不配合，眼皮子都没翻一下，只是嘟囔了一句：“算了，我不抽国产烟。” 石默一听便乐了，从口袋里掏出了香烟：“这不巧了吗？这不真巧了嘛！正宗黑万，男人的世界。” 所谓黑万，指的是黑色包装的万宝路，在万宝路系列香烟中，黑色包装的档次是最高的，同时也是大陆这片热土很难买到的。 石默算是个老烟民了，上大学之前就学会了抽烟，工作之前，他抽的都是十块钱以下的烟，等上了班，再抽这种烟就有些丢脸面了，同事们一拿就是大中华，再不吝，也是二十多元一包的玉溪或是芙蓉王。 想装逼不丢面，石默便打起了外烟的主意，有一次在一家小烟店，他买到了走私外烟，质量有保证而且价格非常便宜，像这种黑万，成条买还不到一百五一条。 那哥们果然是一个偏好外烟的主，石默的黑万一亮出，这哥们的双眼顿时就有光彩了。 “黑万啊，你可以啊，好吧，那就去抽一支好了。” 若是单从字面上理解，这哥们的确是表现出了热情，但要是配合了这哥们的口气和表情，石默只觉得这哥们冷冰冰的，像是被央求不过才答应去抽烟的。 不过，从石默的角度讲，是自己强拖了人家的座椅，理亏在先，所以，这哥们的冷淡也就不能责怪了。 哥俩一前一后来到了公司的抽烟区，点了烟喷着雾，石默做了自我介绍：“我叫石默，石头的石，沉默的默，昨天才入职，哥们，你怎么称呼？” “叶江枫。”抽上了烟，那哥们更是冷漠，连眼神都不带往石默身上落一下。 “枫哥，你是哪个部门的？你在公司一定是老人了，今后很多事兄弟还要请教枫哥哦。” 叶江枫轻哼了一声，原本冰冷的双眸突然变得深邃而幽怨，面容也多了一丝的烦躁：“你的话真多，就不能安安静静地抽支烟吗？” 石默回以歉意的微笑，果真把嘴巴闭上了，不再说话。 一支烟抽完，叶江枫招呼也不打一声，转头就要走。 石默在身后连忙叫道：“枫哥，一支烟怎么能过瘾，再来一支吧！” 叶江枫转过身来，眉头蹙成了一坨：“我在公司是闲人一个，无权无势也不想管事，巴结我一点用也没有。” 石默拿出了烟，敬了上去：“枫哥，你误会了，我只是觉得我们俩有缘，你看，公司那么多人，喜欢抽外烟的就咱们两个，不是吗？” 叶江枫一怔，随即眉头舒展了许多：“你说的对，公司那么多人，能陪我抽支烟的也只有你。”接过了石默的烟，叶江枫并没有着急点上，而是接着说道：“看在你说的这个缘分上，我忠告你一句，吴长江，赵宏两个孙子肚子里没安什么好心，看你这股子兴奋劲，我想，他们两个一定是把陪柳总出差的任务甩给你了，对吗？” 石默笑吟吟地递上了火，随口反问了一句：“能有这样的机会，不好吗？” 叶江枫点上了烟，深吸了一口，然后缓缓地吐出，又长叹了一声，道：“能陪集团的老总级人物出差，固然是一个极好的表现机会，但是，柳真真这个女人实在是挑剔，没有几个人能入得了她的法眼，得到她的认同。但凡陪同她出过差的下属，不是被降级就是被解雇，能做到全身而退的几乎没有。” 危言耸听了不是？长得这么美的柳真真怎么能是这样一种职场大魔王哩？ 可是，看着叶江枫的模样却一点也不像是在开玩笑。 第007章 撸串喽 不过，石默倒也不怎么担心，手上还有八支小金箭，他就不相信，任她柳真真是一个多挑剔多难搞的女人，有这八支小金箭换来的死心塌地爱着自己的四个小时，就成不了一番气候？ “你刚才说能全身而退的几乎没有，要是咬文嚼字的话，这就是说还是有人能全身而退的，是不啦？” 叶江枫微微一怔，皱了下眉头，然后一声不吭，深吸了两口烟，把剩下的小半截掐灭在垃圾桶中，转身就走。 这一次，石默没有相拦，而是笑吟吟看着这人的背景，摇了摇头，自语了一声：“小样，脾气还挺大。” 妥妥地抽着烟，手摸在了口袋里只有自己能看得见感觉得到的小金箭，脑子里禁不住开始幻想了。 可是，幻想的镜头刚一展开，石默就扔掉了烟头给了自己一巴掌。 女神如此高贵纯洁，任何对她的非分之想都是亵渎，是犯罪。 不过，轻轻地一巴掌打过之后，石默嘿嘿一笑，暗喝了一声：“如果机会合适，就算犯下杀头的罪，老子也要试上一试。” 兴奋时的时光总是过的飞快，这一天的八小时很快就到了尾声，石默做好了打算，下了班先不回家，去逛逛步行街，给自己添置一身像点模样的服装，也好让柳真真看到自己的时候能尽量顺眼些。 赵宏是给了他可以提前下班的权利的，但石默并不想占这个便宜，直到身边的同事们走了个七七八八，他才站起身来准备撤退。 刚离开座位，就看到叶江枫走了过来，两道阴郁的目光直盯着自己，显然是奔着他而来。 “枫哥……” 叶江枫直奔到石默的面前，也没给石默把招呼打完的机会，压低了嗓门命令道：“跟我走！” 说罢，也不管石默是否答应了，便径直调头而去。 石默慌不迭赶紧跟上。 步行街的商铺很晚才打烊，在叶江枫身上耽误点时间并不是什么要不得的大事。 大厦负二层，石默跟着叶江枫上了车，一辆很普通的黑色的奥迪a4。 “有人陪着一块抽烟确实是一件很开心的事。”上了车，叶江枫甩过来一根登喜路，然后自顾自先点上了：“所以，我并不希望你死在柳真真的手上。” 石默从裤兜中摸出了火机，点上了烟，深吸了一口：“你有好办法？” 叶江枫发动了汽车，但并没有着急开动，而是拿出了手机：“如果你不想死在柳真真的手上，我现在就可以跟吴长江打个电话，明天的这趟活，我替你了。” “你替我？”石默摇了摇头：“你有家有口的，说不准还得还房贷，压力比我这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主要大多了，我宁愿被解雇，也不愿看到你被降薪降职。” 叶江枫的双眸闪现过一丝暖光，但随即又恢复到阴郁深邃的原状：“我不会被降薪，更不会被降职，上午你问过我，是不是有人全身而退过，现在我可以回答你，那个人就是我。傲沃中层以下，陪同柳真真出过差的人有十二人，除了我，现在都已经离开了公司。” 石默像是被烟给呛到了，咳嗽了两声，然后道：“枫哥，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可是，我始终不明白，柳总这个人到底是一种什么个性，怎么那么不能容人呢？” 叶江枫撇过来一个白眼：“我很纳闷李品泽那个混账玩意怎么就看你看对眼了呢？职场上的规矩不知道啊？该知道的迟早会知道，不该知道的，知道了只会给自己添麻烦。” 石默被戳中了软肋，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话题一拐，便把这茬给带了过去：“枫哥，我说句心里话，我不想失去这次跟柳总出差的机会，您要是当我是个兄弟，就给兄弟支支招吧。” 叶江枫盯着石默看了几秒钟，突然一声冷笑，道：“你喜欢上她了？别撒谎，你的眼神已经全交待了。” 石默回以狡黠一笑，反诘道：“你不喜欢她么？” 叶江枫愣了愣，忽地露出了笑容，也只是一瞬，便重新冷漠起来：“你跟我不一样……不过，你这人很实在，嗯，我喜欢实在的人，石默，愿意陪我喝两杯么？” “喝酒？那可是我的强项，刚好一早抢了你的座椅，这顿酒我请，算是给你赔个不是。”石默说着，拿出了手机，打开了地图：“枫哥，陆总医院那边你熟悉吗？站前横路旁边的一个小巷口中有一家烧烤店是相当的不错，我来导航，离咱们这边也就是半个小时的车程。” “小巷？烧烤？”叶江枫的眉头又攒成了一坨：“那种排档，能吃吗？” 石默嘿嘿一笑，道：“枫哥，一看你就是个气管炎，嫂子管得紧，出来浪的机会不多吧？兄弟我跟你说哦，光着膀子撸着串，食神的口水都打转，不是还有一句流行语吗，这世上没什么难事是一顿撸串解决不掉的，如果有，那就两顿。” 叶江枫难得让脸上的笑容停留了三秒钟：“好吧，撸串就撸串，排档就排档，不过，我丑话先说在前面，要是不好吃，哼，用不着柳真真出手，我今晚就……” 像是感觉到了失言，叶江枫的话没说完便戛然而止，手刹一松，油门一踩，奥迪a4动力十足地窜了出去。 必须说石默是个吃货，这厮推荐的那个烧烤排档还真是好吃，叶江枫从来没在这种场所吃过东西，起初还有些犹豫，但第一口之后，便一发不可收了。 稍有遗憾的是啤酒，这摊位烤的串绝对一流，但卖的啤酒却只有国内流行的几种，叶江枫又习惯性地皱起了眉头，叫来了店家，询问店家能否帮他去对面的超市买几罐正宗德国啤酒来。 “要黑啤，牌子无所谓，只要是原装进口就好，这么好吃的烤串，必须搭配正宗的德国黑啤，对了，你再想办法给我弄一桶冰来，黑啤冰镇了才好喝。” 帮忙跑腿买黑啤对店家来说无所谓，但是这搞冰水的难度确实大了些，店老板露出了为难表情，刚要解释，却被叶江枫的下一句话给堵了回去：“有钱能使鬼推磨，老板，去附近的大酒店买冰，价格随便他们，只要你能弄来，我花双倍的钱回报你。” 有钱不光是能使鬼推磨，甚至可以让磨推鬼。店家听了叶江枫如此豪气的承诺，立马屁颠屁颠地去了，可怜对面的石默却是一脸的懵逼。 去超市买德国黑啤就已经够呛了，一罐正宗德国黑啤至少二十来块，他们俩敞开了喝，一人喝个十罐那就是小五百块的花销。还有那一桶冰，万一人家大饭店开价开个几百块，按照叶江枫的承诺，还不是要付出个近千块呀。 一顿烧烤，居然要花掉石默一多半的财产，不心疼才怪。 店家对这一带很熟，没过多会，便拎来了一大桶冰，身后还跟了一个小伙计，怀里抱着从超市里买来的两箱黑啤。 “啤酒是二十四罐，一罐二十八，买冰花了两百，一共是八百七十二，您随便赏点跑腿辛苦费，给个一千块好不好？” 石默含着泪咬着牙，从包里拿出了钱包。 可这会，叶江枫已经扫了店老板的微信收款二维码。 “先给你三千，说不准待会还要辛苦你呢。” 感情人家枫哥就没打算让自己买单啊！那还有什么好说的呢，敞开了吃放开了喝就是了。 石默说喝酒是他的强项，这句话还真不是吹牛逼，一罐啤酒五百毫升，这厮连喝了五六罐，却依然端坐如初，连厕所都不需要。那边叶江枫也是一个硬茬子，石默喝多少他就喝多少，石默喝多快他就喝多快，稍微有些欠缺的是在喝到第五罐的时候，叶江枫憋不住了，起身去了趟洗手间。 “啤酒不错，喝白酒行吗？”一顿饭几乎没怎么说话的叶江枫在打开最后一罐啤酒的时候，突然问了这么一句。 “怎么着？枫哥，啤酒不过瘾？” 叶江枫点上支烟，摇了摇头：“没有，就是问问。” “要不，咱哥俩再整两只小二？” “小二？小二是什么玩意？” 石默伸手拿了叶江枫的登喜路，给自个点了一支，稍有些嘚瑟地回答道：“小二就是小瓶的二锅头，吃排档，小二是绝配。” 这是很稀松平常的一句话，其中并没有什么笑点，可叶江枫听了却大笑了起来。 “枫哥，你……” 叶江枫好不容易收住了笑，冲着石默摆了摆手：“没事，我好久没这么放松过了。谢谢你，石默，等你出差回来，咱们还到这儿来，喝啤酒，整小二，喝他一个不醉不归。” 石默郑重地点头应道：“好，一言为定，不醉不归。” 喝掉了最后一罐啤酒，叶江枫叫的代驾也到了，再跟老板结账，店老板慌忙要退钱，叶江枫呵呵大笑：“退钱就不必了，等下次来，少不了还得要辛苦你跑腿。” 石默坚持不要叶江枫送他。住的太远了，一来一回至少也要两个小时，这么晚肯定会耽误人家休息的。 叶江枫倒也没客套，上了车，跟石默告别的时候，突然说了一句：“柳真真最讨厌阿谀奉承之徒，石默，好自为之吧，我真心希望你能活下来。” 第008章 你紧张了 在傲沃，柳真真还真不是一个靠脸吃饭的主，这一点，从集团董事长惠晓冰的对她的态度上便可以一见端倪。 惠晓冰是一位五十多岁的女人，这个女人的身上充满了各种传奇。三十四年前，刚满二十岁的惠晓冰以中专的学历进入到了一家银行做出纳工作，仅仅十年，便升到了支行长的职位，又过了十年，惠晓冰便坐上了分行行长的宝座。 十年前，傲沃公司出现了财务危机，惠晓冰敏锐地抓住了机会，仅仅用了八千万的资金，便把傲沃公司收为了己有。五年后，傲沃公司在美国成功上市，募集资金高达两百亿美金，每股发行价超过十五美元，而惠晓冰个人占股近一亿股。 数年来，惠晓冰的敌对者们不止一次地状告过她，揭发她在担任银行分行行长的期间有这样或那样的违法违纪行为，不然的话，以她一个年薪不过一两百万的分行长，又是如何弄到八千万的巨款的？ 当地纪委和检察院对惠晓冰展开过不止一次的调查，但最终都没能把她怎么样。更为离奇的是，每一次状告，每一次调查，最终出事倒霉的却都是惠晓冰的敌对者。 这样一位近乎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权势女人，在面对柳真真的时候，居然是如此的尊重。而且，这种尊重绝非是惠晓冰的驭人之术，一旁的石默看得出来，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的尊重，绝无表演的痕迹。 按理说，柳真真虽然贵为集团副总裁，但在排位上却排在了最后一位，而且，柳真真这次出差不过是对北阳石油医院的一次例行考察，其重要性远不至于惊动了惠晓冰。 然而，惠晓冰却亲自安排自己的司机开着自己的座驾送柳真真去机场，而且，还要亲自相送，一直把柳真真送到了集团大厦的门口。 石默看在了眼里，惊在了心里。 从集团网站的领导团队介绍中可以得知，柳真真博士毕业于著名的申海财经大学，在四大（全球最著名四大会计事务所）做了一年多，之后才来到了傲沃集团。柳真真来傲沃的起点很高，一开始就是主管战略投资审核的高级副总裁。 石默掰着手指头计算过，十八岁上大学，四年本科，三年硕士，三年博士，再加上在四大工作的一年和在傲沃的一年，现在的柳真真至少也得是三十岁的样子，然而，看模样及容颜，石默断定柳真真最多也就是二十六七岁，跟自己相差不了多少。 这一惊诧，是昨天石默在查找柳真真背景资料的时候就产生了的，这一刻，只不过是重新浮现而已。 令石默真正惊诧的是惠晓冰惠总对她的那种超乎常人的尊重和爱护，更令石默惊诧的是柳真真满不在乎的反应，似乎一个上市公司的董事长兼总经理理所当然要对她极为尊重一般。 不过，再怎么惊诧也只能闷在肚子里，以现在石默的地位，是根本没资格向这两位女人提任何问题的。 柳真真在惠晓冰的叮咛嘱托中上了惠晓冰的座驾，而石默也手脚麻利地将柳真真的行李从她自己的车中转移了过来。 待石默坐到了副驾的座位上，惠晓冰对柳真真的叮咛嘱咐也刚好告一段落，柳真真也没有过多的礼节，冲着惠晓冰摆了摆手，便关上了车窗，吩咐司机出发。 刚上了大道，后排座上的柳真真便向石默发话询问了。 “你叫石默？” “是的，柳总。”石默拼命抑制住剧烈心跳带来的不适感，尽量让自己的回答平静且稳重：“石头的石，沉默的默。” “听李总说，你是刚进公司的新员工，是吗？” “是的，柳总，李总面试我的时候，刚好您有公干找李总，所以，今天是我第二次见到柳总。” “对公司怎么看？为什么要来傲沃呢？” 这是一个职场的老套路了，老司机们这时候都会先对公司做一番赞美，然后再表决一下自己的远大抱负和崇高理想，最后会用上一句愿意跟公司共同成长之类的话做个总结。 石默虽然还算不上职场老司机，但这种套路多少还是知道些的，可是，也不知道是脑子里哪根筋短路了还是他在面对柳真真的时候确实不想说官话套话，总之是这厮居然说了一通大实话：“傲沃的工作环境好，待遇福利好，江湖地位更是一个好，这么好的公司，能有机会来上班，那还说啥呢？好好干呗。” 柳真真没有了回应。 从后视镜中，石默瞥到了柳真真一眼，她像是突然有了些心思，表情显得有点凝重。 过了一会，柳真真轻叹了一声，道：“我来傲沃一年多了，像你这种敢说真话实话的，我是第二次遇到。或许你显得另类了，但从另一个角度上讲，若是公司能多一些像你这样的年轻人，一定不是什么坏事。” 其实，石默说完了那句不过脑子的话之后便后悔了。讲实话说真话的品质固然可贵，但同时也是情商严重缺货的表现，其后果，轻一点会让领导觉得你这个人没水平，不堪重用，严重一些的话，甚至会让领导认为你这个人缺乏团队素养，不具备凝聚力，若是在能力上再欠缺一点，更可能会被认定为一个祸害。 后悔中的石默忐忑不安地从后视镜中瞄了柳真真一眼，却发现她的表情显得有些凝重，这更加加重了石默的不安感。 好在柳真真的最终反应还算不错，石默在心里长出了口气，又突然想起昨晚上喝完酒之后叶江枫的那句警示，女神不喜欢阿谀奉承之徒。那么，从刚才的过程进行推断，女神是不是喜欢那种本色处世的人呢？ 不敢妄下断言呀！ 石默犹豫了瞬间，最后决定还是回到中规中矩的模式中来。 “柳总，敢说真话实话固然很好，但也容易受伤，要不是您身上有着一种特殊的气质，使得我在面对您的时候不敢说假话说套话，恐怕我刚才的回答就不是这样子了。” 这句话像是在拍马屁，但对于石默来说，又是扎扎实实的一句大实话。从见到了柳真真的一个侧影开始，石默就迷上了，而今天又有幸把柳真真的正面看了个真切，这使得石默更加深陷更加无法自拔。 虽然在车上没跟柳真真坐在一起，但车内的空间就那么大，两个人的距离就那么远，莫说柳真真身上散发出来的足以让石默心醉神迷的幽香，就连她的呼吸声，似乎都可以让石默的心律更加癫狂。 这种状态，能把话说清楚已经是万分不易，更不要说刻意地去拍马溜须说假话了。 但柳真真似乎还是把这句话理解成了马屁，她微微一皱眉，旋即又露出了笑容，道：“一般想说一个女孩子并不怎么漂亮的时候，就会夸赞她的气质，石默，你刚才说的特殊的气质，是这个意思吗？” 是个傻子都能听出柳真真的口吻中带着强烈的调侃的味道，可石默偏偏连傻子都不如，不光没听出这是柳真真在跟他开玩笑，反而异常紧张局促起来：“柳总，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是……” “你紧张了？”柳真真不光在说，还伸出手拍了一下石默的肩膀。 这下可要了石默的小命了。莫说张口解释，就连因紧张而下意识咽唾沫都被呛到了。 柳真真似乎很喜欢看到石默的这副窘态，居然笑出了声来，不过，也就是两声，柳真真便恢复了平时的模样，打开了笔记本电脑，像是要准备些材料什么的。 石默还是有眼色的，默默地摆弄着自己的手机，不在打扰柳真真。 车子很快来到了机场，石默忙前跑后，办好了登机牌，同时把柳真真的两个大行李箱办了托运。办理登机牌的时候，石默傻不愣腾地还要求把两个座位排在一块，却没想到被人家航空公司的工作人员直接打脸：你们一个是经济舱，一个是头等舱，你让我怎么帮你把座位排在一块呀！ 小插曲小挫折并没有影响了石默的心情，或者，就算说有了些许的沮丧，这种沮丧也没维持了多长时间。因为，航班的航程也就是一个多小时，而航班落了地之后，北阳石油医院过来接机的车子只有一辆，而人却来了两个。主人当然要坐前面，所以，石默理所当然地跟柳真真坐到了车子的后排座上。 小心脏又不受控制了，扑通扑通地大有一副要冲出胸膛的气势。 暗爽了足足有一个小时，石油医院的两位把柳真真石默接到了当地的唯一一家五星级酒店，并且嘱咐石默说，医院老大赵院长已经备下了薄酒，请柳总稍事休息，半个小时后再来接她们赴宴。 前一分钟还彬彬有礼跟医院的两位做了告别的柳真真在后一分钟上了电梯之后，便让石默见识了她的真性情。 “那脾气……真是一个大啊！”两天后，石默出差回来，跟叶江枫在那家烧烤摊上喝啤酒整小二的时候，想起了当时柳真真在电梯中的暴怒，仍旧是感慨不已。 第009章 没理由不爽 柳真真在电梯中突然暴怒的原因很简单，在来北阳之前，她特意跟这边医院的人打过招呼，工作就是工作，考察必须客观，所以，在接待上不希望有什么过分的安排，只希望到时候能派辆车去接趟机，顺便再帮忙订一家三星级标准的酒店。 可是，北阳石油医院的领导却误解了柳真真的招呼的含义，他们还以为这招呼是在暗示他们不要忽略了接待上的细节，做出的反应就是把柳真真要求的三星级一下子提高到了五星级，而且，订的还是两间商务套房。 “铺张浪费！他们这种行为无异于腐败！石默，你告诉他们，就说我身体不舒服，需要休息，那什么接风宴我就不参加了。”电梯里发完了暴风疾雨般的脾气后，到了房间所在的楼层，柳真真还是怒火难消。 石默唯唯诺诺应承着，将柳真真送进了她的房间。 这是石默第一次住进五星级酒店，而且是商务套房，这不能不让石默感到兴奋。进了房间，石默来不及先去体验一下五星级标准的各项设施，而是拿出了手机，这里拍一张照片，那里录一段视频。 此情此景，真想吟诗一首啊！ 可憋叱了半天，肚子里的那点墨水也没凑出一首打油诗来。算了，算了，还是用现代文吧，职场白领嘛就要有职场白领的格调。 “一名普通员工出差就要住五星级酒店，在看到傲沃优秀的福利待遇的同时，还应该看到该公司对成本控制的不重视。另外，北阳这家唯一的五星级酒店，其设施似乎有些老旧了，这多少也反应了我国的经济现状，南强北弱！” 发朋友圈？ 你当石默傻呀！被傲沃的同事看到了，这不是给自己找上吊绳吗？ 还是在同学群里小浪一把，满足一下自己想得瑟一下的欲望就好了。 一连串的图片及视频发出后，石默缀上了刚才的那段话。 同学群顿时热闹起来了，有表示羡慕的，有表示嫉妒的，还有的直接要求抱大腿，石默看着这些信息，嘴角上禁不住洋溢起得意的笑。 正想着以同样的招数扩大一下嘚瑟的范围的时候，床边的座机响了，接了电话，对方说是石油医院的，正在下面等着，准备接他跟柳总去赴宴。 柳真真已经明确表示过这场接风宴她不想参加了，那么，他是该只身赴宴还是也找个借口推脱了呢？ 石默赶紧把自己的思绪从刚才的嘚瑟得意中收回到了现实的艰难选择上。 只身赴宴肯定不妥。他一个普通员工，这次借了柳真真的面子挂了一个项目考察专员的名衔，但说白了不过就是给柳真真拖行李拎包的角色，既没有项目考察的经验，更没有做出哪怕是只值五毛钱的决定的权利，只身赴宴，恐怕是自寻死路。 找借口推脱似乎也不妥当。万一石油医院的领导来了性格，把这桩收购案给弄黄了，那么公司的领导追究起责任来，肯定不会往柳真真的身上招呼，背锅的只能是自己。 去敲柳真真的房门？对她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说服她改变主意强打笑脸去参加这场接风宴么？ 这个念头刚产生，石默便想起了在电梯中柳真真那暴风疾雨一般的脾气发泄，禁不住打了个哆嗦。 “石经理，您在听吗？” “哦，对不起啊，我刚在跟柳总发微信。要不您在大厅中稍等片刻，我们柳总旅途劳累，这会可能睡着了。” 争取到了一点点的时间，石默再一次权衡利弊。 怪不得之前跟柳真真一起出差的那些同事都没有个好下场，就拿自己所遭遇的困境来说，唯三的选项没一个是可以两头讨巧的，到头来恐怕都是死路一条。 既然都是一个死，那还不如被心上人亲手杀死。 石默心一横，摸出了一柄小金箭扣在了掌心，然后起身去了对面，敲响了柳真真的房间门。 “柳总，医院的人在下面等着了，我想……”石默刚伸出了手就意识到这种场合下是根本没机会握到柳真真的手的，即便握到了，因为时间问题，也根本讨不到多少好处。 “我不是说过了吗？我不参加！就说我不舒服！你要想参加那你就自己去好了！”柳真真堵在了房间门口，看得出来，她的火气依旧没消，只不过比在电梯中的时候略了小了点强度。 “给我三分钟的时间，我给你讲个小故事，听完这个故事，您要是还生气的话，我就冲下去把那些惹您生气的人给打一顿，好不好？”石默很隐蔽地缩回了手，将小金箭放回了兜里。 柳真真迟疑着向后退了一小步，又迟疑了一下，然后再退了几步，算是接受了石默的建议。 “有个南方的姑娘嫁给了一个北方的小伙，姑娘嫁到了千里之外的北方，做娘的自然是牵挂万分，不到一个礼拜，便忍不住了，主动给女儿打了个电话，嘘寒问暖。女儿告诉母亲，这边一切安好，婆婆疼，老公爱，家里连油瓶字倒了都不让她动手去扶，唯一不足的就是在这边没饭吃。” 柳真真的反应很快，立刻就接话道：“北方都习惯吃面，不怎么爱吃饭。” 石默冲着柳真真竖了下大拇指：“但是，在北方，这称谓可不一样，南方说的饭在北方要叫做米饭，而北方所说的饭，那是广义的饭，就像是南方说的饭局的那个饭。” 柳真真点了点头：“是这样的。” “所以啊，姑娘跟老妈的电话被婆婆无意间听到了，那可是大为光火，我们家虽然不怎么富裕，但一日三餐还是不缺的，有肉有鱼，没见到你这个媳妇少吃了，怎么能说没饭吃呢？这不是造谣生事吗？” 柳真真的脸上居然露出了笑容：“你这是要告诉我，地区文化有差异，阶层意识有差距。” 石默应道：“或许是人家石油医院误会了您的意思，订这家酒店还是咬牙签的字哩。不过啊，接风洗尘可是咱们国家咱们这个民族的共同文化，您要是不给主人这个面子的话，那主人的脸可就丢大了。鉴于为了安定和谐的目的，为了实现中国梦民族梦的崇高理想，我看，您还是压压自己心里的火，赏他们一个脸面吧。” 柳真真扑哧一声，笑开了：“油腔滑调，李品泽怎么会招来你这么一个不正经的人？”拢了下额头的头发，不等石默有所应对，柳真真又道：“可是，你知道吗，中原省的酒桌文化真是够呛，不喝酒不行，一喝起来就是没完没了。” 一听到柳真真担心喝酒，石默立刻猖狂了，这厮拍着胸脯发下了豪言：“放心吧，柳总，酒桌上您尽管举杯就是了，这边喝酒有个规矩，是允许找人代酒的，您的酒，全包在我身上了！” “包你身上？那万一你……”柳真真显然是担心石默在酒桌上出丑。 “没有金刚钻不揽瓷器活，跟您出差，是我在傲沃领到的第一项任务，若是没有十足的把握保护好您，我是断然不敢吹出这么大的牛，牛……皮的。” “那，好吧，说真的，我还是不想去参加那个什么狗屁接风宴，不过呢，对你的酒量我倒是很感兴趣。”柳真真说着，开始收拾自己的手包：“你要是让我失望了，那就走着瞧，到时候，我连李品泽一块收拾。” 酒量大的人分几种，一种是机体对酒精的吸收有障碍，喝进去的酒大多数都在胃肠道中聚集着，只有少部分会被吸收到血液循环中去。第二种是肝脏生产的乙醇脱氢酶和乙醛脱氢酶特别多，能把喝进去的酒快速给分解了。第三种则是血脑屏障有着特殊结构，可以保证酒精分子不进入或很少进入到大脑中。 石默搞不清楚自己属于哪一类人，总之是他喝起酒来，啤酒五瓶，白酒半斤，也就是够醉的量，但是，再往上继续喝，他的状态却变化不大，能一直保持着晕乎乎但思维尚清晰的状态，而且，胃也不会有特别难受的感觉。只是，一旦停下来，尤其是躺倒在了床上，这酒劲就再也控制不住了，有时候一吐就是一整夜。 有着这种特点，石默在酒桌上绝对是应对有余，医院作陪的包括赵院长在内一共有五个人，做为一方老大，赵院长自然要保持矜持，跟柳真真和石默也不过是意思意思而已。坐在最外面最靠近包厢房门的要负责开车，面前只摆了一杯茶，所以，担任了向客人发起‘攻击’重任的便只剩下了三个，两位副院长，一位院办主任。 三位敬给柳真真的酒，柳真真只是端起来沾了一下唇便交给了石默代劳。石默也是留了心眼，并没有端起柳真真的酒杯直接喝下，那样的话，石默担心柳真真会嫌弃不卫生，所以，就在自己面前放了一个大杯，但凡柳真真递过来的酒，他都折到这大杯中，然后再端起大杯一饮而尽。 这个行为让石油医院的那些人无话可说，代酒是允许的，而且人家并没有借着代酒的机会对杯中酒做手脚。医院的人无话可说，对柳真真来说就是骄傲和光荣，眼看着那三位都有了酒意，连起身上厕所的时候都不免有些摇晃了，柳真真更是开心，看石默的眼神都有了不少的暖意。 而石默的心情更是大爽。 医院招待的是从特殊渠道搞来的茅台，保证真品的同时还保证了年份，这是石默第一次能如此痛快地畅饮茅台，心情肯定不差。 再有，那每一杯酒都是沾过柳真真的玉唇的，这么喝，不就等于间接接吻吗？ 所以，没理由不爽，而且，必须是大爽！ 第010章 因作死而死 大爽之后是大醉，大醉醒来却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 喝酒误事啊！ 石默以最快的速度冲进了洗手间刷牙洗脸，一边忙活着，一边在努力启动昨晚的记忆。可是，记忆的判断只维系到了饭局结束，至于他们怎么出的饭店，又是怎么回到的酒店进到的房间，却全然想不起来了。 “尼玛，断片了！”石默冲着镜子里的自己恶狠狠地竖了下中指。 后悔已然没作用，现在能做的就是尽快联系上柳真真，用最诚挚的态度向领导表示歉意，然而，短信发出后却石沉大海。 直接打电话么？ 石默有些犹豫。 毕竟喝醉不是因为自己的贪杯，柳真真应该能理解，如果是这样，那么打电话就成了多余，甚至还有可能影响了领导的重要工作。如果柳真真不理解，对他有着抱怨之心，那么打电话更是多余，简直就是没事找事。 好吧，该死吊朝上，不死翻过来，反正就这样了，老子就安安心心地等着就是了。 过了二十多分钟，手机有了动静，打开一看，原来是有个叫‘lzz’的陌生人请求加微信。 “柳真真？”石默没有加陌生人微信的习惯，就在他准备忽略掉这个请求的时候，脑子里突然闪现出一个念头，或许这个lzz的微信名的意思不是‘老子子’，而是柳真真的拼音字母呢？ 点了同意后，石默发了两个字：您是…… 没多会，回信来了：酒醒了？ 果然是柳真真，石默长吁了一声，赶紧回信：柳总，对不起，耽误工作了。 又过了一会，柳真真回来信息：先休息吧，这边事情差不多了，下午我们就回去。 看情形，柳真真并没有怪罪自己的意思，而且，字里行间还隐隐地透露着一丝关怀，这使得石默开心起来。或许，叶江枫将不再是那个唯一的可以全身而退的人了，而他石默，也将成为傲沃公司的一个传奇。 酒醉之后没多少胃口，再说，石默看过房间里的餐牌，惊叹于上面的标价，随便吃点的费用就足够自己一周的生活费。至于出酒店去找吃的，那更不用多想，多累啊！ 反正一顿不吃也饿不死，反正就算有了吃的也说不准吃不下，好吧，那就干脆继续睡觉。 说睡还真能睡得着，直到柳真真按响了他的门铃。 “身体还行吗？行的话，我就安排人帮我们订机票了，北阳回去的航班要等到明天上午，我们可能要折道省会了。” 柳真真一句简单的关切，却使得石默浑身上下都被一股暖流所包围住了，这要是穿越到了古代，说不准这厮就会三叩九拜，口中高呼：“公主万安，臣感恩涕零，定将以身相报，万死不辞。” 可惜啊，这是在当代，石默纵然有此心也无此胆，要不然，吓着了柳真真可就得不偿失了。 “我没事，折道就折道吧，要是明天回去，恐怕又要耽误柳总的工作了。” 柳真真盈盈一笑，吩咐道：“那好，收拾一下，我们十分钟后出发。” 从北阳到省城，需要两个半小时的车程，再在省城机场候了一个多小时的机，等飞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快八点钟了。 在到达大厅中等行李的时候，石默终于感觉到饥饿了。航班上的简餐不吃也就算了，正因为吃了，所以才勾起了饿虫，使得饥饿感更加强烈。 公司派来接机的司机早早就到了，就在石默取得了行李，准备跟柳真真告别的时候，柳真真却突然叫住了他。 “别急，先去吃点东西再回去。” 石默赶紧推辞：“不用了，柳总，真不用了，我不饿，不是在飞机上吃了点东西了吗？” 柳真真抿着嘴笑了，指了指石默的肚子，又做了个掩耳的姿势。 石默的肚子还真是不争气，被柳真真这么一指，登时便兴奋地叫唤了起来。 咕噜噜声中，石默难以掩饰脸上的尴尬。 “出差是工作，工作就得听从上级领导的安排，现在，出差的工作还没结束，走吧！” 石默只好乖乖地跟在了柳真真的身后。 如果就这样规规矩矩地吃完饭，或者让公司的司机送回去，或者是自己坐地铁磨叽回去，可能结果都会如石默所愿，他将成为继叶江枫之后第二个得到柳真真认可的基层员工。 但是，刁民就是刁民，永远不具有良民的基本素质。石默这厮一再被柳真真温暖之后，竟然忘乎所以，在吃饭的时候，向柳真真提出了一个绝对忌讳的问题。 “柳总，我听说这之前跟您一块出差的人回来后不是被降级就是被那啥了，他们都说您是一个特别挑剔的人，可是，依我看，您并不是那种人啊？” 柳真真原本带着笑容的脸蛋刷的一下变了颜色，手中的钢勺往桌上一扔，转头就叫来了服务员，说是要买单。 石默这下子慌乱了，想解释又不知道该如何解释，想道歉更不知该怎么道歉，只能傻愣愣呆在座位上看着怒气冲天的柳真真买了单径直离去。 不作死就不会死啊！ 确定肯定以及一定因作死而死的石默只好垂头丧气来到了地铁站，咣哩咣叽了一个小时，又换乘了一趟夜间班车，这才回到家中。 第二天一早，石默准时出现在了公司。 死是必然的了，现在对石默来说，只不过是等着那一刻的到来。 好在柳真真脾气虽大做事却很利索，上班不过一个小时，石默便看到何杨和赵宏两个家伙装着很是困惑不解意欲抱屈的模样，一左一右向自己走来。 “石默啊，你说你……唉，这原本是个多好的机会，怎么就被你搞砸了呢？”赵宏表现出了极大的惋惜和愤愤不平：“柳总也是，这新人嘛……缺少点做事经验是正常的，怎么能把你评价的一文不值呢？” 何杨装的更假：“我代表公司人力资源部向您表示抱歉，我们部门已经尽力了，但胳臂拧不过大腿，我们实在没办法改变集团的旨意。” 一文不值？ 早已经做好了必死准备的石默并不在意什么时候死以什么方式死，但是，柳真真对他的评价却不能不在意。 “柳总是怎么说我一文不值的呢？” 赵宏叹了口气，解释道：“大概就是那个意思啦……” 何杨打断了赵宏的解释：“什么大概？这不很明显么？那总部的人力资源冯总是怎么说的？你们公司那个叫石默的是怎么搞得嘛。入职够不够一个礼拜啊？不够的话就这样算了吧，公司也不用留什么存档了。你说说，我们好歹也是通过正规渠道把人家石默招聘过来的，结果现在连存档都不用留了，你说这不是摆明了说咱们石默是一文不值吗？” 好吧，一文不值就一文不值吧。不过，柳真真再怎么评价老子，老子也不会生她的气，可你们俩孙子在老子面前添油加醋一唱一和的算是个什么事？羞辱老子么？特么的就不怕老子报复？靠，十年河东十年河西的道理不知道呀！ “那啥，算了就算了吧，没多大事，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处处不留爷，呵呵，爷就去投八路。”石默虽然恨的牙痒痒，但仍旧保持了大体，强作笑颜，吞泪面对。 吴长江也凑了过来，拍了拍石默的肩膀，安抚道：“今天这个结果我也是有责任的，那天把这个任务交给你的时候，我就隐隐感觉到不安，可是啊，咱们市场部人手少工作中，也实在是抽不开人手，对不住了啊，石默，咱们成为不了同事但可以成为朋友嘛，欢迎你今后常来做客。” 远处，李品泽将办公室的百叶窗拉开了一道缝隙，冷眼看着这边，嘴角流露出一丝笑意。 十分钟前，吴长江跑过来汇报说，集团人力资源部的人打来招呼，要这边以最快的速度处理掉石默，甚至连存档都以入职不足一周为理由要求清理掉。 吴长江说话时显得很内疚，只字不提让石默陪同柳真真出差原本是李品泽的建议，只是一味的把锅往自己身上背，反复批评自己没把石默保护好，至少也要交代交代石默该怎么跟领导相处。 李品泽淡淡地听完了吴长江的汇报，按捺住心中的喜悦，象征性地说了两句以后要注意爱护新人保护新人，新人意味着公司的新鲜血液，是公司持续增长的最主要动力之一等等之类的话。随即又暗示了吴长江，等他高升之后，会力荐吴长江升任医院管理公司的副总裁职务。 吴长江这才明白过来，感情李品泽也是故意想整滚蛋石默。原本还有些忐忑的心情顿时开朗起来，甚至有了兴趣愿意浪费些时间合着赵宏何杨一道，去调侃调侃倒霉蛋石默了。 至于李总为什么要把石默给招进来，嗯，还是不要妄议上司为好。 总之，这是一个皆大欢喜的局面。 皆大欢喜？ 不对吧！还有一个石默呢！这种局面，对石默来说能欢喜吗？ 哦，哦，石默？石默算个什么呀！ 他只能算是个笑话，他在傲沃的出现，其真正价值就是给大伙提供一点茶余饭后的笑料。 石笑话在众人表面上的惋惜本相上的欢喜中漠然地收拾着自己的物什。何杨说了，入职尚不满一周，所以也用不着办理什么手续，双方都当作是做了场梦，现在醒了，该忘记就忘记了。 收拾好了物什，石默拎着背包准备滚蛋了，这一次，他没有像在上一家公司那样在最后嘚瑟一下，而是选择了默不作声。 “就这么走了？不是说好的一块去吃烧烤喝啤酒整小二吗？”刚走出写字楼的大门，身后就传来了一声召唤。 石默颇为沮丧地转过头来：“枫哥，我……” 叶江枫先是扔过来一支烟，然后走过来揽住了石默的肩膀：“相识一场，就算我请你一顿送行酒吧。” “可是，现在还是上午，烧烤摊要等到晚上才开张。” “你信不信？他今天还就白天开张了。” 石默苦笑摇头：“怎么可能？” 叶江枫道：“怎么就不可能？这个世上，你想不到的事情多了去了，走吧，就现在，我保证那家烧烤摊已经开张了，而且，为我们已经备好了冰镇过的德国黑啤，哦，还有你最喜欢的小二。” 第011章 干妹妹还是湿妹妹 上一顿烧烤花了三千块，石默就感觉到了这个叶江枫肯定不是一般人。 只不过，这哥们实在是低调，整天就是一件圆领t恤搭配一条洗白牛仔裤，脚上也从来不穿皮鞋，不是耐克就是阿迪，而且，石默还观察过，叶江枫身上穿的t恤和牛仔裤都是大路货，脚上的耐克或阿迪也都是过气款式。 欺骗性太强，所以，石默随后便把这种怀疑做了自我消化。 可这一次，叶江枫竟然能让烧烤店的老板专门为他俩在大白天就开张，这就不是三五千块的代价能做到的了，石默换位思考，推断没有个万儿八千的，人家店老板肯定是不搭不理。 为了吃顿烧烤，万儿八千就这么扔了，什么人？ “你是真敢作啊！”烧烤店中，店老板果然已经备好了冰镇过的德国黑啤。一口闷掉半罐，叶江枫点了支烟，笑吟吟看着石默，调侃了起来：“你居然敢当面揭短柳真真，够牛逼的哈。” “你今天心情不错？枫哥，是因为看到我被解雇的原因么？” 叶江枫一扫往日的阴郁，满脸写满了开心，一边撸着串，一边不住的点头。 “以后就没人陪你抽外烟了，你还开心？” 叶江枫撇了撇嘴：“无所谓呀！” 石默长叹了一声，伸手把叶江枫的烟顺了过来：“交友不慎啊！” 点上了烟，石默突然想到了什么，叼着烟，死盯住叶江枫。 “干嘛这样看着我？” 石默故作冷笑：“枫哥，没看出来，你是深藏不露啊！” 叶江枫惊诧道：“我怎么就深藏不露了？” 石默将罐中剩下的啤酒倒入了杯中，一口闷掉，抹了把嘴，问道：“我揭柳真真的短，你是怎么知道的？” 叶江枫满不在乎回答道：“她昨晚上打电话告诉我的呀。” 石默禁不住哎吆了一声——烤串的铁条戳到了嘴。 叶江枫能让烧烤店在白天为他们俩开张营业，石默就判定此人定然非池中物，不过，他更多猜疑的是叶江枫可能是个富二代，在傲沃上班，不过是混个日子不至于太闲。但是，贵为集团副总裁的柳真真又怎么会跟他打电话，还聊起这么令人不愉快的事情呢？ “怎么？不相信？”叶江枫看到石默脸上的疑惑，颇有些不屑地追问道。 “信！我怎敢不信？你就算说昨晚上还跟奥巴马通了电话，我都相信。” “你还是不信，这样吧，我现在就跟柳真真通个电话，你来亲自问问她，是不是她昨晚给我打电话，气鼓鼓地找我告状，要我好好地收拾收拾你。” “啊……别……”看到叶江枫真的拿出了手机，而且是一脸的认真，石默有些怯弱了，万一这是真的，他能对电话那头的柳真真说些什么呢。“我信，我发自肺腑的相信，行了吧。” 叶江枫将手机放在了桌面上：“说吧，想让我怎么收拾你？” “还用枫哥你收拾我吗？柳总她不是已经收拾过我了吗？” “她是她，我是我，真真收拾你是因为她嫌你的职位太低，我收拾你是因为你得罪了我妹妹。” 石默登时懵逼了。 “你妹妹？你说，柳真真是你妹妹？干妹妹还是湿妹妹？” 叶江枫拎起桌上的一个空啤酒罐就砸在了石默的头上：“一个爹的妹妹，你说是干的还是湿的呀？” 动作大，但砸的轻，甚至连声响都没听得到。但石默仍旧装腔作势地揉着头，露出了一脸的惨相：“可是，她姓柳，你姓叶。” “她跟她爹姓，我随我妈姓，不行啊？” 石默再次懵逼。 一般家庭，若是有两个孩子的，很有可能会让其中一个随母亲的姓，可是，随母亲姓的可都是女孩啊，然而，他们却倒了过来，这里面，肯定有故事。 石默做出了倾耳聆听的态势。 可惜，叶江枫并没有打算把这个话题进行下去，而是转到了石默的工作安排上了。 “我妹妹说，你这个人毛病是很多，但优点也不少，尤其是能在酒桌上保护她，所以，她打算在我收拾完你之后，把你调到集团总部去做她的助理。” “做柳总的助理？我够格吗？” “或许你还要兼任一下惠晓冰的助理，工作内容只有一项，就是随她们出席应酬，在酒桌上替她们代酒。薪资待遇好商量，我可以给你透露个底线，不会低于两万块一个月。” 特么，是天上掉馅饼了？ 特么，怎么能刚好砸中自己的脑袋？ 特么，这人生不是找怀疑吗？干嘛要整的那么跌宕起伏的呀！ “直接将你从医院管理公司调到总部去的话，在待遇上最多只能给你涨百分之二十，你原来拿六千，涨两成也不过七千二，真真说拿这个待遇做她的助理，她丢不起这个人。所以，就只能先把你开了。”叶江枫没注意到石默的表情，自顾自吃着，说着。“因为你入职不到一个礼拜，所以，医院管理公司那边就不会保留你的存档，这样一来，集团那边就可以冠冕堂皇地以经理级别的两万块起薪重新跟你签合同了。” “枫哥，你确定你不是在逗我玩？” 叶江枫终于中儿八经地看了石默，只一眼，就呵呵笑了：“好吧，我还是说实话吧，我就是傲沃公司的一个闲人，跟柳真真一点关系都没有，她昨晚根本没给我打电话，一切都是我在吹牛逼，哦，这份offer也是我伪造的。” 说着，叶江枫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看似公文的纸来，作势就要撕掉。 “住——手！”喊得虽慢，但手上飞快，石默一把将那公文抢了过来，定睛一看，果真是自己的offer，上面写的清清楚楚，聘请石默先生担任傲沃集团高级副总裁柳真真女士的助理。 “你抢走了也没有用，那就是个假货，上面的公章是我用萝卜刻的……” 石默讪笑着，举起酒杯要敬叶江枫。 “纯啤酒啊？是不是掺点小二呢？”叶江枫打了个响指，叫来了店老板：“拿两瓶小二过来。” 人逢喜事精神爽，精神一爽酒量涨，这是人类在酒桌上的普遍规律。叶江枫当日的精神似乎也很好，和石默你一杯我一杯，你一瓶我二两，从中午十一点多一直喝到了下午三点半，两箱二十四罐黑啤外加六支小二喝了个精光，这哥俩，舌头变大了，眼睛变直了，加一块的四条腿也都不怎么当家了。 啤酒掺二锅头，那可是北方社会中赫赫有名的皇家土炮，威力之巨大，但凡酒场英豪无一不为之胆战。 喝到了这个份，石默担心叶江枫会被代驾给坑了，所以就提议把车先扔这儿，打辆出租车回去，或者干脆找个宾馆开俩房间睡上一觉。哪知道，叶江枫却突然提出了一个几近疯狂的建议。 “默……敢不敢……跟哥去飙车？” “飙？车？”石默的舌头虽然不怎么听使唤了，但思维尚且清晰：“被抓到是要坐牢的。” 叶江枫嘿嘿笑了：“这个点，警察不会，抓酒驾。” 酒壮怂人胆！石默在大学期间也考了驾照，拿到驾照之后有过两次机会开过人家的车，但速度一超过六十，掌心脚心便全都是汗。即便坐人家的车，车速过了一百，他也会不由自主地紧张。可这一回，石默却陡然生出万丈豪气，几乎没有丝毫犹豫便答应了叶江枫。 叶江枫也是个怪才，走路都走不稳了，可一坐到了驾驶座上，手脚却突然麻利了起来，启动，挂档，打方向，动作精准且迅速。 奥迪a4这款车的百公里提速需要七秒钟，开足了马力，其最大加速度也不过零点四个g，这对玩惯了跑车的年轻人来说算不上什么，可对石默来说，这零点四个g的加速度足以让他心惊肉跳的了，若不是喝了个差不多，估计都得被吓得尖叫起来。 可这才是开始。 半个小时后，叶江枫将车子驶进了市郊的一幢别墅中，在那里，停着了一辆深蓝色的奥迪r8超跑。 “换个车，默，哥让你感受一下什么叫速度。” 豁出去了！ 一半原因是酒精的作用，另一半的原因是死要面子，石默颤着小肝咬着小牙，跟着叶江枫上了那辆奥迪r8. 不一样就是不一样，奥迪r8的百公里提速只需要三秒钟不到，换算下来，可以轻而易举地达到一个g的加速度，这下子，可是让石默感受到了什么叫刺激。 整个身子被紧紧地压迫在座椅靠背上，脸上只感觉所有的肌肉都在向后漂移，想惊呼一声，可嘴巴刚张开了一道缝，喉头便被堵住了。 爽！ 待到叶江枫稍一松开油门之时，石默禁不住高喊了一声。 叶江枫斜过来一眼，脸上带着诡异的笑容，此时，车子已经驶上了环城高速，限速为120公里每小时的道路上，叶江枫猛然一踩油门，只看到速度表指针极速攀升，眨眨眼便过了240的红色指标区域。 左道超车，右道超车，急刹打把，再来一个蛇行超车…… 足足飙了半个小时，足足超了一百余辆车，也许是过了瘾，也许是累了，当前方再次出现了一个出口指示牌的时候，叶江枫终于降慢了车速。 第012章 帮你赚到一个亿 “这地方美吗？” 下了高速，叶江枫将车子驶到了一个小湖泊的边上，下了车，打开了后备箱，拎出了一只保温箱来。 “维他柠檬茶，赛过吸大麻。枫哥，你很会享受生活嘛。”石默毫不客气，立刻伸手从保温箱中拿起了一盒柠檬茶，插上了吸管，鼓咚咚喝了起来。 一盒饮料喝完，石默拿出了烟，给自己点了一支，又连同火机把烟盒递给了叶江枫，这才想起叶江枫刚才的问话。面对湖泊，石默叼着烟，做了两下扩胸运动，不无感慨地回应道：“在城市中呆久了，只要到了没多少人的地方，都会觉得很美，不过，这儿的景色更加宜人，有山有水，山清水秀。” “有山有水，山清水秀……嗯，这个描述很恰当。”叶江枫举起手中的柠檬茶，要跟石默碰杯，石默手中的只是一个空盒子了，但局面下，他不想坏了气氛，所以便用空盒子迎合了叶江枫。 “枫哥过奖，其实，是我肚子里没多少墨水，想不出更好的词汇来赞美眼前的景色。” 经过了刚才的飙车刺激，这哥俩的酒意似乎都消退了很多，不光能站直了站稳了，就连说话用的舌头也缩小到了原状。 只是，叶江枫的神色颇有些怪异。 他凝视着湖泊水面上的涟漪，忽然变得沉默起来，双眸中失去了刚才的光彩，又恢复了往日里常见的阴郁和深邃。 叶江枫沉默了，石默陪着也静了下来，这二人以一颗水松为原点，分别找了块顺眼的地坐了下来，默默地抽着烟。 一连两支烟后，叶江枫先开了口。 “你很喜欢真真？” 石默抬起头看了眼叶江枫，随手从地上捡了块石子扔了出去，看着石子落水溅出的水花，石默长叹了一声：“何止是喜欢呀……” 再点了一支烟，抽到了半截，叶江枫重新开口道：“女人，尤其是像真真这样的女人，就像是眼前的这片风景，无论你从哪个角度看，都是美不胜收。但是，你却只能欣赏她，赞美她，就算你为之陶醉而无法自拔，可她却永远不可能属于你。” 这是真理一般的告诫！ 夜深人静的时候，石默也曾这样告诫过自己。他跟柳真真就是两个世界中的人，各方各面都充满了矛盾差异，交个普通朋友或许还有一丢丢的可能，但若是想擦出爱情的火花来，除非是使用口袋里的小金箭。 然而，小金箭只能起到半个小时的作用，若只是以打上一炮为目的，那么石默早在北阳出差的时候就下手了。但石默对柳真真是一见钟情，他需要的是跟柳真真长相厮守一辈子，要用尽一生来呵护她爱护她，否则，就对不住自己的那份情感和良知。 但这，显然是天方夜谭痴人说梦。 石默明白这个道理，可是，他的理智在同情感的交战中却总是丢盔弃甲一溃千里。 “我……我不求能得到真真，我只希望能看到她每天开开心心的样子……”石默呆呆地看着叶江枫，或许，这个世上，叶江枫是唯一愿意听他倾诉并且不会耻笑他的人：“我知道我配不上她，她是那么的美那么的高贵，而我呢？只是一个要钱没钱要地位没地位甚至是要长相都没长相的吊丝男……” “可你一向很乐观很自信。”叶江枫说着站起身来，走过去，从保温箱中又拿出了两盒柠檬茶，抛给了石默一盒：“对真真来说，钱，地位，长相，其实都不重要，你若是从这几方面上理解我刚才对你说的话，那真是误解我了，更是误解了你自己。” “可我说的都是事实，是客观存在。” “事实个毛，存在个屁！”叶江枫手指一抖，将手中的烟头远远地弹出：“说到钱，我现在有差不多一个亿，可是，在真真的眼中，咱们俩却差不了多少，都赶不上她的一个零头。说到地位，她老爹可是个能通天的人物，这天底下又有多少人有资格在他们父女的面前摆谱谈地位两个字？至于长相……”叶江枫扭过头看着石默，似笑非笑道：“喜欢抽外烟的，就算丑也丑不到多远去，你这张小脸长得啊，最起码看着不烦。” 听着叶江枫的这席话，石默不知道打了多少个冷战。 叶江枫绝非是池中之物，这一点，从临近中午开始吃烧烤的时候就已经很清楚了，直到坐上了叶江枫的奥迪r8，石默在心里估计叶江枫也不过是仗着老爹的一个富二代，啃老讹老，就算手上有点零花钱，那也不过是几百万最多也就是千把万的事。 可叶江枫张口就说他有差不多一个亿，而且，口吻之间是如此的轻描淡写，这就告诉了石默，他的资产，很可能不是来自于富翁老爹。 这是一个惊诧，必须先打个冷战。 一个亿的资金，在柳真真眼中也不过是个零头，按照正常逻辑推理，那么叶江枫的意思肯定是说柳真真的资产至少是过百亿的。怪不得惠晓冰对柳真真那么尊重，怪不得柳真真在傲沃集团如此强势，说不准，她才是傲沃集团的最大股东。 这，又是一个惊诧，必须再补充一连串的冷战。 更大的惊诧是说到柳真真的老爹，一个可以通天的人物。是商人？还是高官？石默不敢断言，但可以肯定，出不了这两个选项。 最让石默觉得惊诧的是在叶江枫的口中，似乎对柳真真的老爹充满了敌意。 叶江枫说过，他和柳真真是一个老爹的兄妹，柳真真的老爹便是叶江枫的父亲，儿子对父亲充满了敌意，这说明了什么呢？ 石默不敢去猜测，也不想去猜测。 “我告诉你实情吧，真真她有心上人了，为了她心目中的爱情，她宁愿放弃了她的金钱、地位，甚至要跟她高高在上的老爹断绝关系，你说，你还有机会横插一杠子吗？”叶江枫啜了口柠檬茶，远眺湖面，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枫哥，我必须得澄清一点，我可没打算要横插一杠子，真真想要什么样的生活，她会选择什么人做她的人生伴侣，我石默根本不要求有星点的发言权，我只希望有机会能时常看到她，能看到她一直笑着，而不是哭泣。只要她开心，我就会满足。” “贱！”叶江枫咬着牙挤出了这个字，转而看着石默，忽地笑了：“你真是个贱人！可惜，你的贱并不符合这个时代，你是该贱的时候不贱，不该犯贱的时候偏犯贱。” 石默跟着笑了：“美特斯邦威，不走寻常路嘛！” 叶江枫长叹了一声：“在你身上，我看到了年轻时的我，那时候，我也是够贱，明知道不可能，却偏偏不肯放弃。” “什么样的女人，怎么那么不开眼呢？像枫哥你这样的男人都看不上，那女人也够眼瞎的……” 叶江枫突然拉下了脸：“你敢说她的不是？当心我一脚把你踹湖里洗澡去。”顿了下，叶江枫似乎陷入了对往事的追忆中：“她是我在音乐学院的同班同学……” 石默笑道：“你还惦记着她？当心，被嫂子知道了，要罚你跪搓板的哦。” 叶江枫又是一声长叹，忽地又皱起了眉头，转头盯着石默：“谁是你嫂子？哪个告诉你我结婚了？” “你没……” “要不然，我也不会跟真真她老爹闹到这番地步，眼看着上千亿的家产却沾不上边，你说痛苦不痛苦啊？” “痛苦？我看着你的表情，怎么读到的全都是自豪和骄傲哩？嗯，枫哥，你果然够贱，比我还贱！” 叶江枫瞪圆了眼：“你小子敢骂我？靠，我怎么感觉你这是在夸我呢？” 石默拿捏出了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来：“这是一个贱人在向一位前辈表达最崇高的敬意。” 叶江枫扑哧一声笑了：“好吧，我接受你这份敬意。希望再过个五六年，你石默不会变成现在的叶江枫。” “怎么可能？至少，我不会变的跟你一样有钱。” 叶江枫摇了摇头：“赚钱很难么？钱多钱少又有多大的意义呢？人成为不了钱的主人，只会沦落为钱的奴隶，如果可以回到六年前，我宁愿不去赚那么多钱。” 石默冲着叶江枫竖起了大拇指：“前辈就是前辈！前辈的教导晚辈一定牢记在心，从今往后，做个铁定的穷光蛋，让万恶的金钱永远不可能污染了我的纯洁和善良。” 叶江枫刚好要抽烟，刚好烟盒中只剩下了最后一支烟，他拿出了这支烟，顺便将空烟盒砸向了石默：“跟哥耍贫嘴是吧？钱还是要赚的，至少得保证了生活质量……对了，石默，如果在未来的三年时间内，我能帮你赚到一个亿，你会放弃真真吗？” 石默笑着摇头。 “我是当真的，而且，我还会给你介绍一个女孩子，跟真真一样漂亮，还要比真真年轻。” 石默仍旧笑着，仍旧摇头。 “为什么？你不相信我的话？” “我相信枫哥你是一个一言九鼎的男人，我更不会去怀疑你赚钱的能力，不过，喜欢真真可能是我下半辈子的唯一理想了，多少钱都无法让我放弃这个理想。” 叶江枫叹了口气：“我估计也是这个结果……好了，不管怎么样，我都乐意带你这个徒弟，一个人炒股实在是寂寞，多一个聊得来的兄弟陪着我，应该是不错的选择。” 第013章 你的起点很高嘛 隔了一个周末，下一周的周一，石默到集团总部报到来了。 集团这边的hr对石默表现出了极大的热情，不厌其烦地指导石默填写着各种入职手续，还要帮助石默整理办公桌椅，申领各种办公器材。 跟一周前在医院管理公司时得到的待遇简直是天壤之别。 这很正常！柳总亲自安排的人选，hr们还不逮准了机会狠拍一通马屁？再说，公司老大惠晓冰也过问了此事，指示人力资源部门一定要照顾好这位新来的副总裁助理，要让他感觉到温暖，要有一种到了家的感觉。 除此之外，hr们对石默还有着或多或少的崇拜感。要知道，柳真真在一年多一点的时间内亲自葬送了十一名普通员工在傲沃的前程，而唯一一名幸存者，又传说是柳总的亲哥。所以，全公司中信息最灵通的hr们对这位凭着真本事获得了柳总青睐的新人都充满了好奇和敬仰。 “你的起点很高嘛！”柳真真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石默的身后：“看得出来，他们是发自内心地欢迎你，石默，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为什么？这不是太简单了么？不就是想通过他石默向柳真真献殷勤吗？ 说实话说真话是柳真真贴在了石默额头上的一个标签，此时，石默若是虚头巴脑地说些场面话出来，恐怕会让柳真真重新审视自己。若是傻啦吧唧说了这实话，那可要得罪了一大帮人，恐怕今后即便有柳真真甚至是惠晓冰罩着，自己在傲沃也将是举步维艰。 好在石默还有些小聪明。 “我不太清楚啊，是因为我长得帅吗？”呵呵一笑后，石默赶紧摇头道：“应该不是吧，长那么大，除了我妈，还没第二个人夸我帅过呢。” 一圈人都露出了笑容。 柳真真也被石默逗笑了，笑了两声后，拢了下头发，柳真真又变得严肃起来：“他们说，陪柳真真出过差的人全都死光了，而你石默，不光没死，还得到了柳真真的认可和提拔，所以，他们传说你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对你或多或少都有了些钦佩，现在，你告诉大家，你是怎样的一个人才。” “我……”平日里吹起牛逼来绝对六六六的石默居然语塞了，一时间，他的脑子是一片茫然，不知道该如何应答才能对准了柳真真的心思。“跟各位同事相比，我怎么能攀比上人才两个字呢？”不知该前后左右，那么最好的办法就是现在原地说两句废话。 趁着说废话的空档，石默偷偷地瞄了柳真真一眼，想从她的表情中读出什么信息来。可是，柳真真的笑容很职业，根本看不出方向。 没办法了，石默只能施展名震江湖厚颜无耻的自吹自擂神功大法了。 “我脑子笨，学习能力差，高考的时候也就够上了二本的分数线，其实，在普通大学里也是可以学到很多知识的，可是，我却很贪玩，浪费了大好光阴，等我明白过来的时候，也到了该毕业的时间。这样的我，对人才这样的评价，只能是把它当作是理想，好好地保存起来，默默地去追求它。” 等等，不是说好了要自吹自擂吗？可这番话说的，很谦虚很实在嘛。 所以说，人家石默掌握的是神功大法，这种横行江湖的霸道武功，最要命的就是铺垫之后的最后杀招。 “所以，我绝不认为我是什么人才，我只是一名愿意将青春和生命奉献给公司的一名年轻普通职员。” “说得好！”柳真真率先鼓起掌来：“从学历上看，石默根本够不上副总裁助理这个岗位的要求，从资历上和既往业绩上看，他甚至达不到我们傲沃最普通岗位的要求。但是，我却从石默的言行中感觉到了一颗诚挚的心，一种认真负责宁愿牺牲了自己前途也要保全公司利益的精神。在傲沃，我柳真真是出了名的坏脾气，很多人私下里都会说我柳真真缺乏包容心，但是，我想说的是对那种把一己私利看重于集体利益的，在面对领导百般奉承而不敢说真话说实话的，我依旧是零包容处理，反过来，像石默这种为了公司利益，敢于忤逆领导意愿，想尽一切办法促使领导不犯错的员工，我柳真真不光要包容，还要培养他，提拔他，希望他能为公司获得更大的利益。” 这是在夸赞自己吗？石默偷偷地瞄了眼柳真真。 柳真真的脸上挂满了正义凛然，因此，看上去她的确是在赞扬石默。 可是，从内心的真实感受讲，石默却有着一种做了炮灰的感觉。柳真真这是在借着自己来洗白她在公司中没有包容心的负面形象啊。 高，实在是高！ 这要是换了一个人，把石默当作了炮灰，这厮肯定会在心里暗骂一百声心机婊。可是换做了柳真真，石默这炮灰当的只有幸福和钦佩。 柳真真达到了目的，踩着高跟鞋噔噔噔翩然而去，刚才围了一圈的被柳真真的讲话鼓动地热血沸腾甚至是涕泪具下的同事们也迅速做了鸟兽散。 办公室嘛，就是那么回事，同事们比拼的就是演技。演的好与不好其实也不是太重要，重要的还是自己有没有跟对了老大。跟对了，鸡犬升天，跟错了，是只凤凰也能让你褪掉一身毛。 柳真真在讲话，不管你跟了哪位老大，柳总的面子还是得给，所以，大伙也都做出了全神聆听的模样。等你当领导的讲完了，我这群众演员的职责也完成了，那还有什么好说的呢，各干各的活各找各的妈不就完了？ 至于洗白的效果……那就只能呵呵了。 “真真还是年轻了！”两天后，在深海茶馆的v3包房，石默把这段故事讲给了叶江枫听，还没等石默唏嘘感慨完，叶江枫就做出了这样的结论。 敢鄙视哥们心中的女神？ 石默拉开了阵势，要跟叶江枫理论一番。但没说了几句，这厮便自个明白了个中道理。 人可以分成两类，聪明人和糊涂人。对聪明人来说，无论柳真真如何洗白，都无法改变他们心中的观点，他们的思想观点只受他们的老大的影响。换做了糊涂人，这番道理说辞似乎有用，可是反过来再一想，这岂非不是有对牛弹琴之嫌么？ “真真是个性情中人，她把傲沃当成了自家产业，所以才会有眼里容不下沙子的表现，给人的感觉就是太傲了。”叶江枫喝着小茶抽着小烟，看似不经心，可每一句都说到了点子上。 石默是彻底服气了，悉心请教道：“李品泽也很傲，可是我怎么始终觉得傲跟傲之间还有很大的不同呢？” “一个是自小培养教育出来的傲骨因为不善于收敛而散发出的傲气，另一个则是在掩盖自卑而主观强调出来的傲气，这能一样吗？”叶江枫优雅地摆弄着功夫茶，三五下，便冲出了一壶香味喷鼻的好茶来：“尝尝吧，刚拿到的单丛，听说还不便宜呢。” 提到了李品泽，石默又想起了一档子事情，看着叶江枫心情不错，石默赶紧请教：“枫哥，李品泽就北阳石油医院成立了一支市场拓展方案研讨小组，还邀请了我参与，你说，我该不该搭理他们啊？” 叶江枫泡茶的动作很优雅，喝茶的姿势同样优雅，修长的手指托起了茶盏，轻放到唇边，借助吸气产生的引力，将滚烫的茶水吸允入口，三两下，一盏茶便解决了个干净。 “真真她怎么说？” 石默想学叶江枫，结果被烫到，一边倒吸着冷气，一边含混着回答道：“柳总让我自己拿主意。” 叶江枫斜着眼看着石默，一脸都是不怀好意的笑：“你想参加，但拿不准真真的真实想法，所以你才会来问我，对吗？” “对了一半。”茶的温度降低了，石默终于喝到了茶：“嗯，这茶的味道还真是好，有一种非常特殊的香味，沁人心脾。” “只对了一半？”叶江枫有些惊诧：“哪半对哪半错？” 石默给叶江枫递了支烟，上了个火，献完了殷勤才开口道：“其实，我真正想问你的是到时候该怎么忽悠那帮孙子。” 叶江枫秉性聪颖，只不过他生就一副与世无争的低调人生观，在公司里不显山不露水，但这并不妨碍了他的眼睛和耳朵，偶尔听到的看到的，就足以让他对医院市场的拓展套路了然于胸了，再加上有时候不自觉地一些思考，还在原有套路上增添了不少的独到看法。 傲沃招上来的人，个个都是自以为是的牛逼人物，一身傲骨且毫无傲气的叶江枫显然看不上这种人，又不愿意表露出来，这就形成了他鹤立鸡群独来独往的秉性。 石默跟那些人有着本质上的不同，拿柳真真的评价来说，缺点很多，但优点也不少。在叶江枫的眼中，石默这个人很真诚，脾气性格尤其是抽烟喝酒上很对口味，而且，当他酒后想飙车的时候，石默居然敢陪着他。 一个把生命都敢交给他的人，还能说什么呢？ 第014章 九六年茅台（为兄弟钻山豹、兄弟特警803加更） 李品泽是一个有才华的人。 有才华的人往往都很聪明。 聪明的李品泽早早就在集团总部培养了一个眼线。因此，在石默来总部报到的前一天，他就已经得到了消息。 可以说，柳真真的这般做为确确实实地打了医院管理公司的脸，包括他李品泽在内。 但李品泽并没有羞恼。 一来是因为柳真真这个大美女的背景实在是厚实，就凭他李品泽的能耐，十个自己也搬不倒人家一个，与其是恼羞着被打脸还不如欢欢喜喜地把另一侧脸也递过去。二来，李品泽就要高升为集团副总裁了，初来乍到，肯定希望能得到更多人的支持，而柳真真在集团总部可是响当当一号人物，就连老大惠晓冰也是对她礼遇有佳尊重非凡。 何不借此机会拉近自己跟柳真真的关系呢？ 一直以来，李品泽都很想跟柳真真走得近一些，可是，医院管理公司跟集团总部并不在同一幢办公楼，献殷勤的机会少了许多。再有，那种直接献殷勤的拙劣手段也被李品泽所不齿，同时他也很清楚，柳真真并不吃这一套。 但现在不一样了，他们两个之间有了一个石默。石默能进傲沃，当然是他李品泽眼光独到，而石默能得到柳真真的赏识，这更是柳真真的慧眼识珠，如果能创造一个机会，把石默彻底给捧起来，那么，他跟柳真真不就自然而然地站到了一起了吗？ 这机会也不难创造，至少，对才华横溢聪明过人的李品泽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 石默不是跟柳真真一块考察过北阳石油医院吗？石油医院即将被公司收购，那么，该医院的市场拓展工作是不是该摆上了日程表了呢？做市场，团队素质固然很重要，但更重要的不应该是指导方案么？ 按照这个逻辑思维，李品泽很快就形成了一整套的策略。 成立一个市场拓展方案的研究小组，把石默拉进来，等方案形成了，功劳簿上自然会有石默的一份，再高调宣传一下石默同事是如何如何地优秀，到时候就怕石默想不红火都不成。 主意打定了之后，周一的下午，李品泽找了个借口去了趟集团总部。 理所当然的，李品泽像是哥伦布发现了新大陆一般发现了石默的存在，然后，就故作兴奋地冲进了柳真真的办公室。 正如叶江枫的评价，柳真真还是年轻了，面对老狐狸一般的李品泽，柳真真很快就上套了。只是出于习惯，没有直接应允李品泽，而是说要征求一下石默的意见。 石默这厮更是浅薄，从柳真真那里一得到此消息，心情顿时大爽。柳真真虽然口头上说去还是不去你自己拿主意，但石默看得出来，柳真真对这件事是无所谓的。 那还有啥好说的呢？ 必须去啊！ 必须衣锦还乡在赵宏何杨两个鼠辈面前好好地嘚瑟嘚瑟，最好能把这俩鼠辈给气个脑血管意外出来。 对了，还有那个姓吴的总监，这老家伙也不是什么好鸟。 唯一担心的是自己对医院市场拓展是狗屁不通，万一这赵宏何杨之流中有个不长眼的非得跟自己掰叱掰叱专业问题，自个岂不是打人脸不成反倒被人打脸么？ 解决这个问题的最好办法就是抓紧时间恶补此类知识，现在网络那么发达，一个度娘再加一个知乎，基本上可以解决掉日常生活及工作中的所有问题了。以石默的聪明，沉心下去，长则十天短则一周，定然能成为一名内行。 但这么做，多累啊！ 左右间矛盾犹豫了一天多，刚好叶江枫有召唤，于是，在那家名曰深海的茶馆的v3包房中，石默以试试看的心态向叶江枫提出了请教。 叶江枫给了石默莫大的惊喜，仅仅一个午休的时间，他就让石默基本上掌握了医院市场拓展的数点要素，还顺便灌输了他思考多日的独到观点。 收获满满的石默顿时有了坐不住的心情，他迫切地想推开医院管理公司的大门，迫切地想在赵宏何杨俩鼠辈面前嘚瑟一把，迫切地想在一帮自以为是的家伙的惊愕目光下娓娓道来自己对医院市场开拓的理念及策略。 但这一次，石默的理智轻而易举地战胜了情感，可不能这么做啊！这叫用人可前不用人可后，是的的确确标标准准的小人行径。 自定人设为君子绅士的石默耐下心来，陪着叶江枫等来了下午股市的开市。 嘚！人品好就是运气好，该着这一天的叶江枫心情特别好，这老哥居然把自己股票池里的股票扔到了一边，专心致志地给石默上起了股票入门课。 学，必须得学，必须得认认真真全神贯注地学！ 长这么大，石默第一次在学习的时候保持了十五分钟以上没有思想开小差。 石默的聪明认真是一个方面，另一个方面，不能不说叶江枫讲的好，深入浅出，言简意赅。两个小时的开盘时间，叶江枫没有做一笔交易，把时间全都用在了讲课上，而石默也没有让叶江枫失望，两个小时的时间，他基本上把股票市场操作的所有概念、术语及规律都熟记在胸了。 “贱人，你可以啊！”俩小时的时间，叶江枫几乎没住嘴过，虽然一直有茶水伺候，但嗓子还是略显沙哑了。 石默规规矩矩敬上了烟：“贱神，哦，不，师傅，请抽烟。” 叶江枫将眉头蹙成了一坨：“你叫我什么？你叫出来的师傅怎么听着跟在大街上称呼陌生人似的？”随即眉头展开复又蹙起，双目陡然冒出两道精光，手指一展一巴掌就扇了下去：“还有，师傅之前，你叫的是什么？” 叶江枫文文弱弱，就是让他卯足了劲，这一巴掌也伤不了石默，更何况他也只是做做样子。石默笑吟吟地受了这一巴掌，然后指了指叶江枫面前的茶台，故作不解状答道：“师傅的前面是茶台啊，师傅你怎么了？发骚了？” 叶江枫被整的没脾气了，嘿嘿笑着自嘲：“贱神就贱神吧，从来没有人敢在我面前如此嚣张，本尊暂且放过你，等明天此时，再取你小命不迟。” 偏就石默是一个浪起贫嘴来就浪的不要不要的主，此时已经浪开了，又岂能让叶江枫占了上风？ “倪小命？倪小命是谁？长得漂亮吗？嗯，能让枫哥迫不及待明天就娶的人，一定错不了。” 叶江枫一时没能弄懂这个梗，但看着石默嘚瑟的小样，知道这里面肯定有坑，在心里重复了一下自己的话和石默的应答，这才参悟过来。 斗嘴肯定是斗不过石默这厮的，再说，叶江枫也不是一个喜欢斗嘴的人，只不过跟石默在一起的时候心情就会开朗一些，也会忍不住说些逗笑的话而已。 但这并不代表叶江枫治不了石默。 他一俯身，拎起了放在地板上的背包，从中掏出了一瓶酒来：“九六年的茅台，想不想干掉它？” 茅台酒讲年份，上世纪八十年代出品的茅台酒早已经在市场上绝迹了，现今在网上叫卖的茅台年份酒基本上都是假货。而九十年代出品的茅台酒中，九六年份的当属最好，有人说是这一年的茅台产量最低的缘故，也有人说是因为九六年的茅台镇无论是气候还是水质，都是最适合酿酒的，无论是那种说法，总之看结果就是九六年份的茅台最受推崇。 网上有很多叫卖九六年份的茅台酒，叫卖价早已超过了五千元，但石默很清楚，这种酒往往是除了瓶子是真货，其他的都是在造假。 叶江枫拿出来的茅台，石默当然会认为是真酒。像叶江枫这种人，若是这酒存在一丢丢有假的成分，他都不会收购收藏。 馋啊！ 馋得石默哈喇子都快流出嘴角了。 “想！当然想！义无反顾地想！老太太跳井尖脚到底地想！” 叶江枫双手抱紧了茅台，给石默看了标签上表明的年份，然后将酒放回了背包，拿出了一副漠然的神态。 “那就看你的态度喽……” 态度？ 这好办！ 在自己老大的面前，还有着九六年茅台的诱惑，那还要什么脸啊！ 立刻，丧心病狂惨无人道地，扑了上去。 “老大，你脖子酸吗？兄弟给你捏捏啊！” “老大，你后背累吗？兄弟给你捶捶哈！” “老大，你胳臂痛吗？兄弟给你揉揉哦！” …… 叶江枫好不容易才躲开了石默的摧残，可是…… 转眼一看，自己的背包已经背在了厚颜无耻恬不知耻的石默的肩上了。 “那就……走吧！”叶江枫的气焰终于湮灭了。 趾高气扬的石默跟着叶江枫身后离开了v3包房，在走出茶馆大门的一霎那，石默突然想到了什么，立时站住了：“枫哥，咱们似乎还没结账呢！” 不等叶江枫作答，一个很潇洒的转身外带一个不怎么响亮的响指：“服务员，v3包房买单。” 叶江枫带着笑，静静地看着石默被茶馆服务员打脸：“v3是叶先生的长包房，从来不对外开放，叶先生跟我们是月结，每天的消费记账就好了。” 第015章 男人哭吧不是罪 九六年的茅台就是好，比之普通茅台更加醇香馥郁清冽甘爽，就连过了一夜再打个嗝都是回香满满心旷神怡。 可惜的是这种有价无市的九六版茅台在叶江枫那里也是绝版，据叶江枫所说，这仅存的一瓶还是他整理车库的时候无意中发现的。 带着对昨晚的这瓶绝版茅台的追忆，石默踏进了傲沃集团医院管理公司的大门。 上午十点整，是李品泽约定的北阳石油医院市场拓展方案研讨小组第一次碰面会的时间。 “哟嗬，这不是石默兄弟嘛，几天不见，精神多了啊！有事吗？找到新工作了吗？” 也不知道石默是运气好还是差，一进了医院管理公司的大门，顶头便遇见了赵宏何杨这哥俩。 “嗯？嗯，没事，我就是过来看看。”石默也是贱的不要不要的，一听赵宏如此这般跟自己打招呼，就知道这俩货的消息并不灵光，连自己在集团总部满血复活了三天整都不知晓，那就干脆来个逗你玩。 何杨的心情似乎不太好。这也难怪，要不是因为石默，他早就把吴总监的大外甥给安排妥当了，那份厚实的红包也就不需要再退还回去。因此，石默对他来说虽然算不上什么红眼相见的仇人，那也是一条阻拦了他发财道路的吠犬。 “上班时间出来瞎逛，你说他能找到新工作吗？石默，我丑化说在前头，你跟傲沃集团就是一场误会，我希望你能把这场误会彻底忘掉，这样对你找新工作只会有好处。” “忘掉？”石默做出了一副很惊奇的样子，伸着脖子盯着何杨，轻轻地摇了摇头：“忘是忘不掉的喽，要不然我也不会一大早地往这儿跑了。” 这么赖皮？何杨蹭地一下上火了，连普通话都说不好了带上了浓浓的老家口音：“污同肋港呀，肋不要格脸扒要脸……” 这就急眼骂上了？ 石默在心里冷笑了两声，老子这会儿就算给你一大嘴巴都不为过。 然而，叶江枫的告诫回响在了耳边：“李品泽这个人自视甚高又特别爱彰显自己，所以，我断定他不会把你的消息拿出来给赵宏何杨他们分享，包括吴长江。而那仨孙子跟总部的人没多少联系，我想，你明天过去的话，他们恐怕还不知道你的底细。兄弟啊，一定要沉着气，让他们先蹦跶，最后让李品泽来收拾这个破烂局面。你可得记住，你现在代表的不是自己，同时还代表了真真。” 枫哥的告诫当然错不了，再说，柳真真在石默的心中就是一尊最纯洁最高尚最美丽的神，别人不能往她身上抹黑，自己更不能让真真受星点指责。 “有事说事啊，你干嘛骂人呢？”石默按捺住心中怒火，装出了一副很委屈的样子。 “污同肋港个屁呀，肋塔母个老砸滚粗去！”何杨挣脱了赵宏的劝阻，指着石默的鼻子，更加嚣张。 当然，赵宏的劝阻也是在作假：“好了，好了，跟他一般见识干啥有意思吗？消消火，我这就给保安打电话还不行吗？”转而又对石默道：“你也是，闲的没淡扯了你非得过来搞事情是么？还不赶紧滚啦。” 正闹腾着，吴长江也过来了。装着跟石默关系很熟很不错的样子，一把揽住了石默的肩，边说边往公司大门外面推：“兄弟啊，你肚量大哈，别跟何经理过不去，他也是不容易，因为你的原因，这个月的绩效考核不及格，是要被扣奖金的哦！” “他被扣奖金关我屁事？这个锅兄弟不背。”石默一边嘟囔着，一边顺着吴长江的力道，顺顺当当离开了公司。 草，这摊子是够烂的了，就看李品泽怎么收拾吧。 石默吹着口哨，上了电梯。 深海茶馆就在医院管理公司的斜对面，过个地下通道再走个两百米就到，在那家茶馆的v3包房，叶江枫正等着石默的到来。 “什么结果？” 石默坐了下来，先给自己弄了盏茶，然后又点了支烟，喷了两口后，向叶江枫竖起了大拇指：“枫哥，你是真牛逼，一切都在掌握中啊。” 叶江枫微微点了点头：“你还有十分钟的时间去考虑，是借李品泽的手直接办了那仨孙子还是……” 石默抢道：“不用再考虑，我已经想好了，你说的对，大家同事一场，总算是缘分，得饶人处且饶人吧！” 叶江枫流露出赞赏的眼神：“这样也好，从今之后，你就有三条狗可以随时带出来溜溜了。” “是两条。”石默更正道：“那个何杨，养着也是白费粮食，杀了还能骇骇猴。” “随便你吧，只要你开心就好。”杀一个还是杀三个，留三个还是留两个，这些事情对叶江枫来说都是琐碎，其重要性连他的某一只股票涨了一分钱还是跌了一分钱都不如。正如他刚才所说，只要石默能开开心心地陪着他炒炒股，炒完了股再喝个酒，那就足够了。 十点整，李品泽拿着本和笔来到了说好的开碰头会的小会议室，进了屋，他看了一圈，也不说话，便找了个座位坐了下来，像是在等什么人。 又过了五分钟，李品泽开始不时地看看腕表或是向门外张望一下。 在等人？谁？金慧智金总？ 嗯，一定是金总！公司里除了金总有这个面子能让李总耐心等待之外还能有谁？ 吴长江笃定于他的判断，颇为自信地凑到了李品泽的面前：“李总，要不要我过去提醒一下金总？” “金总？哦，不是，金总不在咱们研讨小组中。”稍一顿，李品泽像是自言自语，嘟囔道：“这个石默，电话中答应了准时到，可现在都过了快十分钟了，还不见人影。” 石默？ 李总在等的人会是石默？ 这是什么剧本？ 玄幻？修仙？还是穿越？ 吴长江晕了，额头上渗出了汗水。 赵宏乱了，小心脏折腾地他不自觉地捂住了左侧胸口。 何杨更是找不到方向了，一张小脸倏地一下涨得通红又倏地一下变得煞白。 “李总，您说的石默是……”吴长江还心存侥幸，斗胆问了李品泽。 “就是我亲自招上来的那个石默呀！怎么了？有问题吗？” 天啦噜，这还什么有问题没问题呀！这是在要人命呀！求求你啊，敬爱的李总，您老人家就别卖关子了，赶紧说说您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吧！ 吴赵何三兄弟意见一致众志成城终于感动了上天，李品泽还真的把葫芦里的药给倒了出来。 “哦，是这样，你们上次是误会了集团的意见，柳总事实上很看重石默，把他提拔了上去，现在做柳总的助理。咱们这个北阳石油医院很重要，尤其是市场开拓方面，我就想啊，如果能让石默参与进来，是不是对咱们更有利呢？至少可以有效调动了柳总的那块资源嘛，你们说，是不是这样啊？” 男人哭吧哭吧哭吧不是罪，刚才牛逼的我现在很疲惫，早知道结果是心碎，不如一开始就狼狈…… “咦？你们三个是怎么啦？受什么刺激了？”李品泽一脸无辜地又往这哥仨的伤口中撒了把盐。 “我们……石默他……唉……”赵宏跟何杨根本说不出话来了，只剩下了吴长江还算有些意识，他思前想后，认为瞒是瞒不住了，再怎么撒谎找借口也圆不过去，只能是长叹一声，把刚才发生的故事一五一十地述说了出来。 当然，述说的时候得避重就轻。 饶是如此，李品泽也是气得不行，颤抖着手指挨个点了一遍，然后重重地跺了下脚，转身出去了。 出去干嘛？ 打电话呗！ 先拨通了石默的手机，可没人接听。再打，还是不接。 没办法了，赶紧给柳总去电话。 李品泽最担心的就是此时石默已经在刘珍珍面前告了黑状，但电话接通，客套了三两句，李品泽便判定石默还没来及找柳真真告状。 事态似乎还能挽回，李品泽连忙打探石默的下落。 柳大副总裁用石默无非就是在那些推脱不开的应酬场面上，平时没什么事的状况下，石默的可以保证一定的自由时间，这也是叶江枫答应把石默调到集团的条件。 “要不你跟我三哥联系一下吧，他应该知道石默在哪儿的。” 李品泽是集团中知道柳真真和叶江枫的兄妹关系的为数不多的人之一，对柳真真表示了感谢之后，立刻拨通了叶江枫的手机。 “兄弟，我，李品泽。”在叶江枫面前，李品泽不敢造次。 “哦，李哥啊，什么事啊？急不急？不急的话，等收盘了我给你打过去？” “急，怎么不急？你李哥还不知道股票开盘时间是兄弟你最忙活的时候吗？就一句话，石默在哪你知道吗？” “知道。” “哦，太好了，麻烦兄弟告诉李哥喽，李哥找他有很重要的事情呢。” “就在我跟前哭呢，哄也哄不好劝也劝不住，要不然你过来把他给带走？省得在我面前闹腾地我总是分心。” 第016章 喝茶（为风之舞者风盟加更） 风盟是老烟上本书的盟主，也是老烟在写作之路的贵人，这次化身妮朵150，可没把老烟的俩眼亮瞎，一句话，风盟生意兴隆，万事顺意！ --------- 叶江枫在医院管理公司也就是挂个名，一个月拿四千多不到五千块的最低标准的工资，而这份工资他根本没领过，一张工资卡一直存放在行政部，说算是给公司的一点福利。 这种态度，再加上叶江枫的背景，医院管理公司的几位领导又怎么敢多嘴约束叶江枫。 李品泽善于经营，一直想跟叶江枫扯上点关系，可努力了很长时间，也没能捞到叶江枫的一个笑脸。 这就是一怪人。 不光是李品泽，全公司的人都这么认为叶江枫。 可是，邪性的石默却能得到叶江枫这个怪人的赏识，这让李品泽感觉有些怪异。不过同时也解开了他心中的一个谜团，看来，柳真真用石默并非她的本意，应该是叶江枫从中说了话才是。 更麻烦！ 李品泽放下了电话，背着手在办公室中踱着步思考着。 石默的后台要是柳真真还好办，因为柳真真至少会讲究一点职场规则，不会太过分。但叶江枫就不一样了，鬼知道他对此事的态度是什么，要是为了给石默出头非得逼着自己把这仨惹事精给开了，那么，他又该怎么办呢？ 遵旨照办？ 这么做是保证了不得罪这位背景深厚的公子哥，可自己的职业形象该怎么办呢？ 晓之以情动之以理？ 切，那叶江枫要是一个能讲通道理的人，还能配得上怪人的称号么？ 硬顶过去？ 李品泽禁不住打了个哆嗦。他是见过惠晓冰和叶江枫在一起的，惠总亲切地管他叫小枫，而他管惠总叫惠姨，这要是惹恼了叶江枫，那自己的前途…… 难办啊！ 可是再怎么难也得面对，就像是网络中的一句流行语，自己约的炮含着泪也要打完，弄个研讨小组并把石默拉进来是自己的主意，现在出了事，硬着头皮也得解决啊！ 李品泽停下了脚步，长叹了一声，从书柜中拿出了两条登喜路，出门下楼了。 也就是十分钟，李品泽便在深海茶馆v3包房中见到了叶江枫和石默。 见了面，二话不说，先敬上两条烟。 李品泽对叶江枫的研究也真是下功夫了。 叶江枫没说收也没说不收，任由李品泽把烟放在了茶台上，同时给李品泽拿了个新茶盏，斟上了茶：“来了就坐下喝杯茶吧，这么久了，李哥你还是第一次到这边来呢。” 看人看心，听话听音，叶江枫这话明显带着责备的成份，李品泽一来不敢得罪叶江枫，二来又有求于叶江枫，于是赶紧抱歉：“李哥哪有兄弟你这番闲情雅致啊，你这地方我两年前就知道了，早就想来蹭杯茶喝，可又怕耽误了兄弟你赚钱，呵呵。” “行情不好，基本上都闲着，要不然，被这小兄弟一闹腾，我还不头大地要跳楼啊。” 说到正题上了，李品泽放下了茶盏，异常严肃，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石默兄弟，不介意的话，跟李哥唠唠？” 叶江枫轻描淡写地替石默做了回应：“你的部下说我兄弟是给脸不要脸，还在我兄弟面前自称老子并让我兄弟滚出去。我说李哥，这石默不是你请过去的吗？怎么你的部下那么不给面子呢？” 李品泽铁青着一张老脸：“是谁？赵宏还是何杨？” 叶江枫叹了口气，该喝茶喝茶该抽烟抽烟，就是不回答李品泽。 李品泽只能把目光转向了石默。 没想到石默也来了个闷不做声，低头用指甲钳修剪着指甲，像是根本没听到李品泽的问话。 这就有些尴尬了。 好在叶江枫没让这种尴尬持续太久，一根烟抽了一半就掐灭了，站起身活动了一下四肢，问道：“何杨是你的人？” 李品泽摇了摇头。 “那是老金的人？” 李品泽想了想：“正在往上靠，不知道靠上了没有。” “估计是靠上了，要不然的话，胆子怎么能那么肥？” 李品泽何等聪明，立刻领悟了叶江枫的话意：“管他是谁的人，像他这种没素质没修养的员工，傲沃绝对容不下。” 叶江枫没在搭话，而是为李品泽斟了茶：“喝茶，李哥。” 这就很明显了，至少李品泽是读得懂的，何杨是绝对不能保的，必须开掉。那么，接下来的问题就是赵宏和吴长江了。 别看吴长江已经贵为总监，可在集团高层的眼中，下属公司的一名总监根本没什么稀罕的，若是影响了公司利益或是被某位权势看不顺眼了，同样也是说请走人就立马请你走人。 叶江枫虽然不是明面上的权势，可他的妹妹是啊，他一口一个叫着亲切的惠姨惠晓冰可是最高的权势啊！ 还是得谨慎行事啊！ “那个赵宏，哦，对了，还有吴长江，也要严肃处理。这幸亏石默是自家兄弟，不然的话，傲沃这待客之道传了出去，公司的形象成什么样子了？”李品泽以进为退，说是严肃处理，可回旋的余地却大了去了，可谓是一个可进可退的措辞。 听到了李品泽的表态，叶江枫这才拿起了茶台上的两条烟，顺手扔给了石默一条。“你看着办吧，李哥，不过我有个建议，解铃还须系铃人，虽说吴长江赵宏两人可没把我兄弟给气得不行，但这二人还算是对公司有贡献，要不然我做个东，请他们三个当事人喝个茶，把这件事说开了也就算了。” 这话说的客气，听着也觉得客气，但李品泽是心知肚明，叶江枫这哪里是要做和事佬啊，这分明是摆鸿门宴，这俩货只要踏进v3包房的门，还不得被整个半死啊！ 不过，这要求并不过分，吴赵二人惹了祸，而且还惹到了最不该惹到的叶江枫头上，能保全了职业性命已经是万幸了，还想着体体面面地解决问题绝对属于奢望。 “那李哥就替吴长江赵宏两个混账玩意谢谢兄弟了。” 跟叶江枫把话说定了，李品泽也就没心情继续坐着喝茶了，随便客套了两句之后，便起身告辞。 回到了医院管理公司，那仨惹祸精正等在了李品泽办公室门口。 “李总，对不起，给您添麻烦了。” “李总，我知道错了，给我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吧。” “李总，我……” 前面吴长江和赵宏作表态的时候，李品泽只是黑着脸瞪着眼，到了何杨说话的时候，李品泽干脆打断了他。 “小何，你先到我办公室吧，有些话我只想跟你一个人说。” 单谈？ 何杨的一张小脸顿时变得蜡黄，而吴长江和赵宏也好不到哪去，这哥俩面面相觑，神情之间尽显‘死定了’的意思。 何杨进了李品泽办公室将近十分钟出来，看得出来，一双小眼红通通的显然是哭过的。这也难怪，像傲沃这样的公司，那可是过了这村真找不到这店，就算何杨将来能顺利地找到新工作，恐怕在待遇上也要相差了许多。 “吴总，看来是凶多吉少啊！” 何杨出来后，跟谁都不说话，直接回自己的卡座收拾东西去了。赵宏看在了眼里，明白在了心里，苦笑着向着吴长江摇了摇头。 吴长江此刻的心情简直像是掉进了冰窟窿里。烟酒没少请，钞票没少花，结果却是大外甥的事情依旧没搞定，还给自己落了一身骚。就算侥幸被李品泽保下来，那未来的副总裁还能有希望吗？ 大外甥害我，老姐害我，亲妈害我呀！ 对了，还有面前的这个该死的赵宏……吴长江忍了又忍，还是没能忍得住，抛过去了一个白眼。 这个白眼彻底把赵宏给伤到了。老子忠心耿耿鞍前马后地为你跑腿办事，噢，就tm一个小失误，你就这么对待老子啊！行，这笔账老子先给你记下，等机会来了，看老子怎么整死你。 这哥俩正打着暗战，李品泽出来了，向他们俩招了招手。 “你们啊！让我怎么说你们两个呢？”李品泽进了办公室，径直来到了沙发上坐下，看到那哥俩跟到了自己的面前，指了指两边的座位，示意他们坐下来说话：“都是在职场上打拼多年的老人了，怎么能犯下这种低级错误呢？” 吴长江敲了敲自己的脑袋，做出一副很后悔很惭愧的模样：“李总，这件事我要担主要责任，是我没约束好下属，遇到紧急情况的时候有没有足够的警惕性……” 这是怎么说话的？赵宏心里火了，这老家伙说的话听上去是在往自己身上揽责任，可仔细一品，这分明是往外推脱责任呀，就好像刚才戏弄石默的事情没他的份一样。 李品泽用手势止住了吴长江的解释，只一句话便让吴长江的额头渗出了豆粒大的汗珠：“别说了，我都知道了，赵宏何杨两人也都是在为你办事，要不然也不会跟石默杠上，不是吗？” 都是职场老司机了，这话一听便明白了，十分钟之前，何杨在这间办公室里为了保命，把该说不该说的全都说了。 看着吴长江紧张且尴尬的劲，赵宏在心里笑开了，好嘛，自己确实是离死不远，可能拖上这个老家伙给自己垫背，死也死的值了！ “你外甥想进咱们傲沃，这是好事情啊！为什么不走正常渠道呢？只要他差不多能达到条件，你老吴的面子总还是要照顾的吧？唉……”李品泽端起茶几上的茶杯，啜了口茶水，接着道：“不过事情还不是太糟糕，石默他并没有把事情通给柳总，但叶江枫要为他兄弟出头，说是请你们俩喝个茶，哦，就是街对面的深海茶馆，下午三点钟之后，你们两个看着办吧。” 第017章 驭人之术 李品泽始终觉得石默是一个很邪性的人，要不然，自己见到他第一面的时候怎么会产生那种爱的要死要活的感觉。 吴长江赵宏以及被傲沃除名的何杨也觉得石默很邪性，不然的话，柳真真不杀他反而提拔他还有能被叶江枫这个怪人认做兄弟这两件事情从逻辑上就讲不通。 柳真真隐隐地也有着这样的感觉，此人其貌不扬，言谈举止也非常草根，甚至可以说有些粗俗，但就是能给人一种亲切感信任感。要不然，就凭他在机场吃东西的时候说出的那句话，任由三哥怎么说，她柳真真也一定是手起刀落定斩不饶。 最觉得石默邪性的人还是叶江枫。 这厮之前用了两个小时就把玩股票的各种概念术语什么的弄了个滚瓜烂熟，学习能力之强，本已让叶江枫有所惊叹。但是，相比这个下午石默的表现，却也只能是小巫见大巫了。 让叶江枫感觉到大巫一般震惊的是石默蒙大盘走势的准确率。 最近这段时间的大盘走势很不好，今早一开盘，大盘就绿了七八个点，之后便在一个很狭窄的区域内低位爬行，到了上午收盘前的两分钟，还往下探了探头，似乎有跳水的迹象。 可下午快开盘的时候，石默盯着大盘突然冒出了一句：“枫哥，我怎么觉得大盘要往上走了呢？” “往上走？”叶江枫把一双眼眯成了两道缝：“你不是粤州人呀？怎么能上下不分呢？” 石默显得很严肃，道：“真的，我有一种强烈的预感，下午一开盘，就会向上攻，不过，翻红之后，还会下探翻绿。” 叶江枫忍不住又瞄了眼大盘。从技术形态上分析，今天的大盘注定了是要低开低走的，盘中无热点，盘外无利好，向上攻？还翻红？ 扯淡！ “楼下左拐，有家药店，你赶紧去买点药吃吧。”叶江枫真的没把石默说的话当回事。 但下午一开盘，大盘稍微往下探了下头，金融银行股便突然发力，带动了大盘昂首向上，十分钟不到，便把十四五个绿点全吞下了。 “真是邪了门了，还真被你给蒙对了哈。”此时，叶江枫只当石默是瞎猫碰上了个死耗子。 “怎么就是蒙了，我这是经过了认真分析细致推敲反复研究才得出的判断好不好呀！” 叶江枫选的股全都是有明显庄家迹象的股，玩这种股，对大盘的走势并不怎么看重，只不过，很多庄家在操盘一支股票的时候往往会借助大盘走势做顺市操作，而像这个下午的因为金融银行板块的权重股暴走带动的大盘对庄家操盘的意义并不大，所以，叶江枫的股票池中有异动的票几乎没有。 这就给了叶江枫跟石默斗嘴耍贫的时间。 “你不装逼能死啊？” “不能。” “那你还装？” “我装了吗？” “你没装吗？” “好吧，你是哥，你说了算，装就装了，怎么啦？我装逼我快乐！” 抽着烟，喝着茶，逗着嘴，看着大盘走势，还真如石默所说，大盘翻红之后又向上震荡上攻了一段，然后便调头向下，到了昨日收盘的点位附近，一会红，一会绿，一直持续到了收盘前十分钟。最后十分钟，大盘指数又经历了一次高台跳水及小幅度反抽，而这些变化，基本上全被石默给蒙准了。 “妖！实在是妖！”叶江枫盯着大盘分时图，口吻中充满了惊奇和感叹。“以后你可以不叫贱人了……” 石默反应挺快：“妖人？” 叶江枫呵呵笑道：“叫人妖岂不是更好？” 这要是换了别人跟石默开这样的玩笑，石默一定会不顾后果地怼回去，你才人妖呢，你一家都人妖。但是，开玩笑的是枫哥，那就不能没大没小怼这样不分轻重的话了，怎么办呢？ “枫哥，你见过人妖？”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直接怼回去的石默采取了迂回包抄的战术。 “见过，怎么啦？我还叫了两个人妖陪着喝酒吃饭呢……” 这下子被石默给抓住机会了：“吃完饭喝完酒，然后就那啥那啥了，哈哈，对不？” “什么那啥那啥了，你小子脑袋里能装点干净的么？这隔了个脑壳子都能看到里面的一片黄。” “呵呵，随你怎么说，反正就这样了，就算你把我脑壳子打开洗干净了，也改变不了你和那啥吃完饭喝完酒之后那啥那啥的事实。” 叶江枫居然认下了：“好吧，我跟人妖吃完饭喝完酒就那啥那啥了，你管得着吗？” 石默没招了，只能再次改变策略：“枫哥牛逼，枫哥哪天不能带兄弟也开开眼么？找俩人妖那啥那啥一下？” “小事。”叶江枫表情平淡，收拾了一下茶台：“明天我跟真真打声招呼，给你请个假，咱们后天就去玩一趟，怎么样？” “别介啊！”一提到柳真真，石默顿时败下阵来。 斗嘴刚告一段落，吴长江和赵宏二人便在茶馆服务员的带领下敲门进来了。 “江枫……”吴长江想叫一声江枫兄弟来套套近乎，可口一张开，随即便想到当初知晓了叶江枫的底细而主动套近乎的时候被无情打脸的一幕，所以，在名字后面的兄弟二字到底还是没能吐出口来。 可赵宏却不知深浅，抢着叫了一声：“叶哥，听说您喜欢抽外烟，我也不懂哪种外烟最好抽，您将就一下吧。”说着，便把手中的一个纸袋拎了上来。 要不怎么被绝大多数人称为怪人的呢？是个正常人就该知道伸手不打笑脸人的社会箴言，可叶江枫却偏偏反其道，他皱着眉盯着赵宏看了几秒，口吻中可不缺乏厌恶的语气：“我跟你很熟吗？你直接叫我名字不好吗？还有，说好了是我请你们几个喝茶，你却拎来几条烟算是怎么回事？” 好尴尬！在场的人都能看得到，赵宏的脸上写了一个大大的囧字。 “江枫，我们认识有三年了吧，这还是第一次跟你一块喝茶，谢谢啊。”吴长江还是比赵宏老练了一点，见赵宏被怼的难堪，他赶紧坐了下来，把手中拎着的一盒茶叶藏在了茶台之下。 “是啊，一晃三年了，我进公司的时候，你跟赵宏两个都已经是公司老人了。”叶江枫把吴长江和赵宏一块提出来，意思就是说你吴长江也没啥特殊的，跟我不过就是同事关系而已。转而又对仍旧处于尴尬状态中不知是该继续站着还是坐下来的赵宏道：“我最看不惯的就是你们这些搞市场的那种自来熟的样子，不过，我也能理解，职业习惯嘛！好了，坐下来喝茶吧。” 石默斜眼偷瞄了叶江枫一眼。 枫哥，你丫比兄弟我会装多了哇，还说最讨厌自来熟，那兄弟当初跟你认识的时候，不一样是自来熟吗？ “你们跟石默怎么结下的梁子我不管，这其中谁对谁错我也懒得弄清楚，但石默是我叶江枫认下的兄弟，跟他过不去就是跟我叶江枫过不去，所以，我就委托李品泽给你们俩传个话，请你们俩过来喝个茶，要是愿意给我叶江枫这个薄面，化去这道梁子，那我们将来还可以做好同事，反过来，那就大道朝天各走一边吧。” 吴长江赶紧站了起来：“江枫，你这话说重了，我是真不知道啊，俗话说，不知者不为怪。当然，我现在知道了，所以，我要向石默兄弟郑重道歉！”说着，还真拉开了架势，给石默深深地鞠了一躬。 赵宏也紧跟着站了起来，重复了吴长江刚才的那一套。 叶江枫看了眼石默：“默哥还气着呢？你大人有大量，我看就算了吧，大不了今晚我替这二位对公司有过贡献的同事请你一顿酒呗！” 石默装腔作势，叹了口气：“讲真的，要不是看在你们对傲沃尚有贡献……唉，算了就算了吧！” 一声算了虽然勉强，但毕竟也是和解的表态，交换回来的自然是吴长江和赵宏的如释重负和千恩万谢。 也都是明白人，吴长江和赵宏当然不会认为叶江枫是真心诚意要请他们俩喝茶，所以，连茶盏都没敢碰一下，在得到了石默的表态后，立马找了借口要闪人。 “等一下！”就在这二人转身准备拔腿的时候，石默突然叫住了：“把你们带来的东西拿回去！” “……”吴赵二人立住了脚，转过了身，一脸懵逼相。 叶江枫摆了摆手，道：“行了，东西拿都拿来了，就留下吧，你们工作忙，我就不留两位了。” 待这二人离开后，石默颇有些委屈：“枫哥，干嘛要他们的东西？拿人的手短，吃人的嘴软啊！” 叶江枫含着笑点了点头：“我相信你这么说绝不是在装，但你也得明白另一个道理，东西不收下，他们两个就不会真正相信你放过了他，也就是说，你就不可能随时牵着他们两个出去遛弯，懂不？” 石默沉思了一会，才应道：“驭人之术啊，还真是不简单！谢谢枫哥，你又教了我一招。” 第018章 手机没流量了 “****吗？” “****！” 看了这一问一答，想歪了的小盆友们赶紧起立，去墙角面壁三分钟，以示惩戒，谁让你们的思想那么污那么龌龊。 没想歪的小伙伴们，建议你们最好还是去看看心理医生，毕竟装清纯或是性冷淡都属于心理上的毛病。 石默原本是该看心理医生的，但一个没忍住，还是去了墙角面壁思过了。 尤其是跟他这般对话的居然还是心中最纯洁的女神柳真真，这更使得石默心里升腾起超负荷的负罪感。 事情的起因是这天上午柳真真的个人电脑屏幕不知怎么的就变得乱七八糟了，巧的是，公司负责oa网络运行的小王请了病假，而另一个小李又被派出去采购了，这就给了石默显摆的机会。 “小事，柳总，把电脑参数重新设定一下就好了。” 柳真真看石默说的认真，也就信了，便把电脑甩给了石默，自己拿了个小本本去开会了。等开完了会回到了办公室，石默第一时间抱着那台电脑跟着进来了，于是，柳真真便顺口问了一句：“设了吗？” 石默顺口回了一句：“设了。” 这一问一答结合了场景原本非常正常，可龌龊的石默偏偏就想歪了。你丫想歪了就想歪了，在心里怎么yy也别显露出来呀，可石默却偏偏红了脸蛋。 也是，一向以单纯善良正直为自我人设的石默突然冒出了这么龌龊这么污污的yd思想，害害臊也是正常的。 但尴尬的是，这一幕偏偏被柳真真看到了。 更尴尬的是，柳真真看到石默臊的红了脸，也不知道她想到了什么，跟着也微红了脸颊。 要窒息了！石默赶紧放下了电脑，逃命般飞奔了。 以为逃走了也就没事了，可是，不管石默逃到了哪个角落，柳真真的盈盈笑脸都一直晃悠在他的眼前，耳边也一直回响着柳真真的莺莺话语。 真是要老命了！ 那就逃得再远一点吧！反正石默在集团的主要工作任务就是陪同柳真真或是惠晓冰两位女老总出席酒场代酒，白天上班时间在不在岗根本无所谓。 还是去深海茶馆找枫哥学炒股吧！ 可是，枫哥居然不在深海茶馆。茶馆的服务员都认得了石默，叶江枫也交代过，他的v3长包房对石默不设防，石默可以随时过来任意消费，但枫哥不在，自己猫里面又有什么意思呢？ 或许是这哥们昨晚没睡好，到现在还没起床，石默拿出了手机，准备给叶江枫来个迟到的morningcall，可是，电话打过去，居然是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上午十点不到就约炮打炮？石默怎么也不愿意相信他家枫哥有那么浪。然而，除了这个事情能让叶江枫关掉了手机，其他的……没理由呀！ 联系不上叶江枫，也就使得石默不想在v3包房中呆下去，正想着该去哪儿浪荡浪荡，李品泽的微信便来了。 还是关于北阳石油医院市场启动的事情。 自打搞掉了何杨，操了吴长江赵宏俩货一通，石默对那个医院市场拓展研讨小组就失去了兴趣，都已经找了两个借口推拖李品泽两次了，可李品泽偏偏是一个不依不饶，第三次骚扰了上来。 面对李品泽充满了诚意敬意的微信，石默实在是不好再一次推拖，当下又刚好处于闲得发慌的状态，于是便答应了李品泽，说，最多半个小时他就能赶到医院管理公司。 李品泽大喜，发了一连串的抱拳握手切牙笑。 石默生就的好记性，数天前，叶江枫给他灌输的医院市场拓展的理念他还是记忆犹新。在研讨会上，李品泽不过是客套一番请总部的领导代表石默先生讲上两句过场话，可真是没想到，这厮居然呱啦呱啦讲了那么多。 而且，句句在行，宛若一名多年从事医院市场拓展的资深专家。 “医疗是一种比较特殊的服务行业，不管怎么特殊，既然它仍旧属于服务行业，那么我想，它的市场运作首先还得建立在最优质的服务质量上。目前主流医疗市场的服务类型分成两个阵营，一个是以公立医院为代表的传统医疗服务，另一个便是以莆田系民营医院为代表的利益导向型服务模式，事实上，这两种服务模式都不符合广大消费者的需求……” 石默娓娓道来，一众精英听得是如痴如醉。 “至于我们的医院到底该如何修整自身的服务体系，这一点很简单，我们在座的做个调查就好了，你们若是生了病必须到医院看病，想要怎样的服务呢？把意见写下来，然后去实施。我想，当我们的医院把服务质量搞上来之后，能让病人们体验到他们真正想要的医疗服务，那么，医院市场就自然起来了！” 好吧，出于对总部领导代表的尊重，此处必须有掌声。但出于对石默提出的新颖观点的敬佩，这掌声必须得持续三十秒钟之上。 在众人的一片掌声中，李品泽颇有些激动地握住了石默的手：“毫无奉承的成份，绝对是客观真实的表达，石默，你刚才的一番讲解，可谓是点醒了我，刚从美国回来的时候，我就想着该如何把梅奥的服务理念带进来，只是后来被各种因素所影响，不知觉间竟然逐渐走偏，没错，医疗市场的拓展，技术水平是一个重要支撑，而医疗服务质量则是另一项重要支撑，在我们暂且无法大幅度提升医院的技术水平的时候，提高服务质量就显得更为重要了。” 李品泽在医院管理公司乃至整个傲沃集团，那是有了名的傲头，这老家伙平时几乎没夸赞过什么人，但今天却给了石默如此之高的评价。 足够石默嘚瑟一番的了。 石默打内心里也想嘚瑟嘚瑟。虽然，这番理论是得自于叶江枫，但叶江帆哪有石默这么顺畅的口才啊！金子的价值不过三四百钱一克，但是，用金子做出来的艺术品，那就能卖到一千块甚至数千块一克，叶江枫的理论无疑是金子，但人家石默的表达能力那才是真正的艺术。 “哦，也没什么，一点点不成熟的看法而已。”从来不在调上的石默居然唱起了低调。 可低调的奢华才是真正的奢华。 石默同学的逼格正因为这句低调的自谦而顿时翻涨了一多倍。 对职场白领来说，逼格就等于生命线，逼格的高低直接决定了个人的薪资标准。所以，当石默的逼格瞬间提升了一倍的时候，一众精英再次给予了发自肺腑的掌声。 吴长江站起来由衷地感慨道：“跟石默相比，我吴长江的这个市场总监当得惭愧啊，如果有可能，我非常愿意给石默做个副手，好好地跟着学习学习。” 赵宏在公司两位大佬在场的情况下自知没有说话表态的权利，只能暗自地冲着石默竖起了大拇指。 完美！ 研讨会结束后，石默谢绝了李品泽的共进午餐的邀请，重新回到了深海茶馆，可是，v3包房仍旧空无一人，而叶江枫的手机依旧处于关机状态。 打个炮也不能用那么长时间啊？ 石默有些担心了，是不是叶江枫遇到了什么意外？ 跟人家撞车了？ 城市里行驶上不了速度，就算撞上了，也出不了多大的事，更不至于把手机都撞的关了机。 再不着就是手机丢了或是被人家偷了？ 那也不对！以叶江枫的财力，丢部手机根本算不上事，最多麻烦点补张电话卡就是了。 越想越困惑的石默有了去找找叶江枫的冲动。 记性好就是牛逼，石默曾经跟着叶江枫去过他的别墅，虽然就那么一趟，也足够让石默记住了他别墅的位置及门牌。 一个小时后，石默乘坐着出租车来到了叶江枫的别墅门口。 按门铃，没人理。在门口扯嗓子，仍旧没人应。 倒是招来了小区的保安：“你是叶先生的朋友？他不在家，一早就出去了。” “一早？一早是多早？他开车出去的还是步行出去的？是一个人出去的还是有人陪着一块出去的？” “我八点钟换班的时候看见他开车出去的，至于车里面还有没有别人，那我就不知道了。” “好吧……”石默没招了，只能撤退。 可是，那片别墅小区的所在地很是偏远，打出租过来容易，想打出租回去可就犯难为了，石默在小区门口的路边上等啊等，可就是等不来一辆出租。 中午没吃饭，这会子肚子饿的直叫唤，再看看四周，却根本看不到哪儿有卖吃的的地方。 就在石默绝望之际准备开始用步测量回去的路程的时候，叶江枫突然来电话了。 “默，你找我？有事吗？” 石默委屈地都要哭了：“枫哥，你这一上午都去哪儿了？手机还关机……” “我一早就给你微信了呀，你没看到？” 石默更委屈了：“微信？你干嘛发微信啊！” “怎么了？我上午有点小事要处理，就在微信上给你说一声不要去深海找我，错了吗？” 石默哭丧着脸：“可是，我手机没流量了……” 第019章 黑犬哥（为兄弟陈珑文文昊加更） 五博医疗工作室是五名美帝医学博士创建的一家高档次医疗机构。 叶江枫在电话中告诉石默他上午有点不舒服，来五博看医生了，还解释说在治疗期间，患者必须关闭手机。 “那你看完病了？下午去不去深海？”石默有着迫切见到叶江枫的欲望，不为别的，就是想跟叶江枫聊一聊柳真真。 “下午还要治疗，今天就不去深海了。” “那我去找你。” “……嗯，好吧，正好我也想喝酒了，咱们晚上去吃烧烤。” “可是，我在你家这边打不到车啊！”石默又想到了现实中的困难。 “我家？山前小镇？你跑那去干嘛呀！” “找你啊！你不见人影，手机又关机，我还以为你被抢匪给绑在家里了呢！” “草，你这张狗嘴真是吐不出象牙，行吧，我给你找辆车。” 五博医疗工作室位于粤州市最为繁华的商业区，其租借的写字楼也是粤州市档次最高的一间写字楼，面积虽然不怎么大，算下来也就是八九百平米，但是其内部装修却非常豪华。 相比傲沃的总部大楼，五博给人的感觉就是书香门第的千金小姐，而傲沃集团则是地主老财家的管家婆。 “先生您好，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到您的吗？”刚一踏进五博的大门，一名长相清秀的穿着淡青色护士装的小姑娘便迎了上来。 “哦，我来找人，叶江枫叶先生，他上午就过来了。” 护士小姑娘马上拿出了ipad，查找了一番，微笑着向石默问道：“您是石先生？”在得到了石默的肯定后，接着解释道：“叶先生下午还有一项治疗，大概需要一个多小时，他嘱咐过了，让您先在七号诊室等他一会。” 等一会就等一会喽，刚好自己在路上买的面包和水还没打发呢，趁着等他的时间，先把肚子垫吧舒坦了。 跟在小护士的身后，石默来到了七号诊室。 空着的，没人，呵呵，那就不讲究吃相了！石默抓起了一块面包，三两下便塞进了嘴巴里，然后又拧开了一瓶水，鼓咚咚灌下了半瓶。 “你谁呀？怎么能在这儿吃东西呢？” 石默陡然一转头，一个俊俏的医生打扮的小丫头片子已经来到了跟前。“我，我……” “我什么我？先把这张表给填了。” 就诊登记表？ 老子是来等人的啊！填什么就诊登记表呢？ 刚想反驳，就看到对面的那个丫头片子的两道眼神突然犀利起来：“你填还是不填？” 好吧，老子是好男不跟女斗，是好汉不在乎一时，暂且让着你……石默拿起了桌面上的笔，刷刷刷写下了自己的名字和性别，在年龄一栏上，犹豫了一下，才填了个27岁。至于后面的如何不舒服的栏目，石默便懒得填了。 “石——黑——犬……咯咯咯，这个名字真有意思。” “是默呀，沉默的默！” “可我看着，怎么就是黑犬呢？咯咯咯。” “……随便你吧，还有，我是来等人的，不是来看病的。” “进诊室来不看病？你脑子有病吧！” “我……” “看你这欲言又止的样子，哦，我懂了，你是不是得了男科病，看我一名女大夫，不好意思开口哇？” “什么呀！真是撞见鬼了！”石默受不了，可这儿又是人家的地盘，而且还是一个俊俏的小女生，自然不好直接发作，只能悻悻地站起身准备换个地方。 “没关系，出门右转看男科，出门左转看不孕……”小丫头片子盯着石默不怀好意地笑着，看着站起了身的石默又有了坐下来的打算，紧跟着补了一句：“脑子进水就在这儿看。” “你怎么能这样对待客户呢？信不信我这就投诉你？”石默被小丫头逗得有点上火了，说起话来的口吻也有了点火药味。 “咯咯咯，还说自己没病，没病还自称是客户？咯咯咯。” “好吧，我认栽，我承认我有病，大夫，我最近看东西总是会出现异样，比如看你，看到的就不是一个人，而是……” 小丫头咯咯咯笑得更欢了：“是仙女！咯咯咯，这个梗好老了，我上小学的时候就玩腻了，咯咯咯。” “你想多了，怎么能是仙女哩，分明是一头怪兽。” 小丫头瞥了个白眼：“哪有长得这么苗条好看的怪兽？你啊，真是病的不轻呀，快快快，把这药吃了，在不吃药你就要变成丧尸咯。” 说着，来开了抽屉，拿出了一瓶绿箭。 此时，这二人已经进入到了斗嘴模式，而斗嘴，石默是从来不肯认输的，再说，跟一位长相俊俏的小丫头斗嘴，那感觉倒也不差。 跟我玩？还拿口香糖当药？看老子怎么收拾你！ 石默一把抓过了绿箭，打开了盖，看都不看一眼，便把里面的内容全都倒在了掌心，然后一把按在了嘴巴里。 “啊……呸，呸！这什么呀？”石默一口嚼了下去，却没想到，一股异味顿时充满了口腔，酸不溜秋还有些冲鼻。 “避孕药啊！咯咯咯，咯咯。”小丫头片子开心地不要不要的。 石默哭笑不得，赶紧漱口。 “石黑犬，投降不投降？”小丫头很是嘚瑟，手指着石默，大有一副得胜将军的神气。 “唉！五博医疗工作室啊，一世的英名，就糟蹋在你这个不知死活的小丫头片子手里喽！”石默深知直接拼是绝对拼不过这个机灵古怪的小丫头了，只能改变战术。 “是啊，再过两年，本姑娘博士毕业了，这儿就叫不成五博了，得改叫六博咯。”小丫头趴在桌面上，愣愣地看着石默，若有所思。 “就你？还博士？我看你当个圣斗士还差不多。” 哪知道刚刚稍有安静的小丫头突然爆发，当头给了石默一下，口中还配合着：“天马流星拳——” 石默莫名其妙挨了一拳，琢磨了下还没想到该怎么找回来，那丫头的第二波攻击便上来了：“为了雅典娜——” 石默只能急退躲闪。 “江帆，不许胡闹！”正当石默手足无措准备落荒而逃的时刻，叶江枫来了。 小丫头原来叫江帆，而这个叫江帆的小丫头似乎跟叶江枫很熟，并且有些惧畏叶江枫，刚听到声音还没见到人，江帆便像只泄了气的气球，顿时老实了。 叶江枫的身后还跟着一位端庄大气的女医生，看模样，也就是三十岁左右的样子。 “叶先生，你最近的情况很不错，按时吃药，定期检查，坚持下来，我想你距离痊愈已经不远了。”那位女医生看上去应该是叶江枫的主诊医生。 “谢谢您，吕医生，您辛苦了。”叶江枫跟吕医生握了手，待吕医生走开了，这才进到了七号诊室：“江帆，不许欺负你默哥。” 江帆撅着嘴，扭着身子，小声嘟囔道：“什么默哥，分明就是黑犬哥。” 叶江枫转而对石默招呼道：“我小妹，江帆，长江的江，风帆的帆，我跟她提过你，还说过你很会斗嘴耍贫，结果就激发了她的好胜心。默，没气着你吧。” 能嘚瑟就绝不平庸，能逞强就绝不示弱，这是石默的一贯作风，此刻，他哪肯承认输给了江帆这小丫头，“气着我？就凭她？呵呵，理想是可以有滴，但能否实现，就得看老天愿不愿意了。” 叶江枫微笑着点了点头，又看了眼腕表：“时间也不早了，这边的路况不好，容易堵车，咱们还是早点过去吧。” 身后，江帆叫道：“哥，你们要去哪儿呀？” 叶江枫转身道：“我跟你默哥去吃烧烤喝啤酒，你要不要一块去？” “要！”江帆的回答是干净利落，斩钉截铁。 “去了就要喝啤酒哦？” “喝就喝，户怕户。” 叶江枫撇了下嘴：“那我没意见了，就看你默哥同不同意带你去了。” “石黑犬，黑犬哥，你就带我去呗，我保证不在戏弄你了。” 石默看得出来，和柳真真一样，这个叫江帆的小丫头跟叶江枫也是有血缘关系的，不过，叶江枫对面前的这个小丫头似乎比对柳真真更加亲近。 “嗯，带你去也行，不过，你不能再管我叫石黑犬或是黑犬哥。” 江帆瞪大了双眼：“那叫什么？黑狗哥？狗子哥？” 叶江枫想训斥自家小妹，可嘴没张开，倒先是笑了起来。 石默也很想把脸本起来，可江帆生就一张俊俏的小脸，再加上一脸无辜懵懂的模样，哪里还能让人忍俊的住。 “那啥，我认栽了，随便小姑奶奶您吧，打今个之后，我见到你躲着走还不行吗？” 江帆一下子扑到了叶江枫的跟前，抱起了叶江枫的胳臂，摇晃着：“哥，打赌你输了，你可不能赖账哦。” 叶江枫任由小妹撒着娇，手却指向了石默：“你啊，真是不争气，居然在一个小丫头面前认栽了，好吧，老哥愿赌服输，你们俩一人一部爱疯6好了。” “我也有份？”一听说有便宜占，石默立马忘记了被叶江枫兄妹俩拿来当打赌工具的不爽。 “就你那部破手机，我看着都心烦。再说，你帮我指点大盘走势，让我多赚了不少钱，别说一部爱疯，就算十部也是值得的。” 第020章 活着比什么都伟大 江帆这丫头斗嘴那是没的说，可喝起酒来就不行了。一罐啤酒灌进肚，小脸蛋就红的不行，两罐啤酒没喝完，人就趴在小桌上不理人了。 “柳江帆，不带你这么赖皮的呀，咱可是说好了的，至少得干掉五罐的呀。”石默用铁签敲了敲桌面，没见到有反应，干脆伸手去摇。 “她是真喝多了，长这么大了，我还是第一次看到她喝了这么多啤酒。”叶江枫心疼妹妹，在石默的帮助下，将江帆扛到了车子中。 “对了，提醒你一下，我小妹不姓柳，她姓江名单字一个帆。”安顿好了小妹，叶江枫和石默重新回到了烧烤店。 “那她跟真真……” “江帆跟真真没有任何的血缘关系。”叶江枫刚才还带着笑意的眼神突然间就变得阴郁起来：“你是我兄弟，有些事我一直憋在心里，想说却没人听，今晚上不管你乐意不乐意，就扮演一回听众吧。” 叶江枫开始了絮叨，而石默做出了侧耳倾听的姿态。 柳真真的老爸也就是叶江枫的生父叫柳尚然，是一名做中药材起家的潮汕商人。在药材经营贸易这个行当中，大多数人的生意头脑都是低买高卖，利用自己掌握的资源来赚取差价。但柳尚然的思想高出了同行那么一点点。他也玩低买高卖的手段，而且玩的比别人还要狠还要凶，别人是什么货好卖就炒什么货，但柳尚然三十年间却只做了四五个品种。最后的结果便是经过三十年的积累，他在这四五个品种上拥有了定价权。 赚到钱了，柳尚然并没有停下来歇一歇的想法，这个人天生就是一副爱折腾的个性，他从十五年前就开始了实业投资，只要是他看好的项目或是看好的人，就会义无反顾地几百万几千万甚至是几个亿地投进去。这期间，有很多投资都打了水漂，但同时也有几笔却成就了几家上市企业，像十年前投资在惠晓冰身上收购的傲沃公司。 柳尚然年轻的时候是一表人才风流倜傥，结果被两个女人同时爱上了。柳真真的母亲因为先有了身孕才成为了正室，而叶江枫的亲妈却只能成为偏房，也就是现在人所说的小三。柳真真的母亲三年内连生了两个儿子，这对于最具有中华传统文化的潮汕人家来说，那可是莫大的功勋，于是，叶江枫的亲妈也就逐渐淡出了柳尚然的生活。可就在这个时候，叶江枫的亲妈怀上了叶江枫。 三十多年前可不像现在，一个独自生活的女人生个孩子连户口都报不上，而没有户口，你就不可能领到计划口粮，就在叶江枫的亲妈最为困难的时候，江帆的父亲出现了，他娶了叶江枫的亲妈。 十年后，江帆出世了，而这十年间，江先生视叶江枫为己出，简直是比亲爹还要亲爹，对叶江枫是百般疼爱。而叶江枫对自己的身世毫不知情，只觉得生活真的很美好，他的人生是无比的幸福。 可是，好日子总是不能长久，在江帆一周岁的时候，叶江枫的养父出事了。为了把丈夫从牢狱中救出来，叶江枫的亲妈不得已委屈了自己而求到了柳尚然。柳尚然在得知了一切之后，没有说过半句推脱的话，当天就发动了自己所有能发动的人脉资源。 钱花了不少，人也找了很多，事情更是逐渐有了眉目，可是，江先生在狱中却选择了最不该选择的一条路，他宁愿去死，也不愿带着屈辱走出牢狱。 倍受打击的亲妈随即便重病在床，不到三年就撒手人寰。柳尚然把叶江枫兄妹俩接到了自己的家中，而柳真真的母亲也是一个通情达理的人，情敌都走了，更没必要对孩子怎么怎么啦，所以，那段时间，叶江枫兄妹俩还是有人疼有人爱的。 可是，柳真真的两个哥哥可就没那么懂事了，在大人不在家的时候，总是合起伙来欺负叶江枫和江帆兄妹俩。幸亏还有个真真妹妹，每次两个哥哥欺负人的时候，真真总是能挺身而出，这就造成了叶江枫现在跟两个妹妹最亲的事实。 叶江枫跟柳尚然的矛盾出现在六年前，那时候，叶江枫已经二十七周岁了，可做为一名潮汕人的后代，这个年龄还没结婚生子是严重错误的。于是，柳尚然便托人介绍了一门亲事，强加给了叶江枫。 而那个时候的叶江枫却傻啦吧唧地爱着一个不该爱的根本没可能的女孩。 矛盾的产生直接导致了叶江枫的离家出走，虽然走出家门的时候他还是个穷光蛋，也正是因为如此，柳尚然认为这三儿子迟早还是要低下骄傲的头颅乖乖地滚回家来。但没想到，叶江枫从柳真真那儿借了十万块，从此就走上了一条股神的不归路。 “十万块，六年，炒到了一个亿，枫哥，你这不是股神啊，这简直是股市佛祖啊！” “我的第一桶金其实没那么光鲜，说起来还很龌龊。我离家之前曾经听到过柳老板跟他的一个朋友打电话，准备把自己的一家上市公司的股票给炒起来。所以，我刚杀进股市的时候，只做了一笔交易，就是全仓买进了那只股。没想到的是，柳老板和他的朋友实在是太狠了，刚好大盘又给力，那只股在两个月的时间里翻了两番，我的十万块直接变成了四十万，还了借真真的钱，我还赚了三十多万。” “那后来呢？” “后来就开始交学费喽，十笔交易，至少有七笔亏钱，不到半年，我账户上的资金就只剩下了二十来万。那时候，我才意识到想在股市中赚钱，靠运气是不行的，必须要学习它了解它掌握它。不光是要学习了解股市的各种操盘技术，还要去学习掌握国家乃至整个世界的经济形势及走向，更要去深入了解一个行业以及这个行业的各家上市公司的经营状况及未来趋势，幸运的是，我虽然不是科班出身，但学习起这些来却基本上不吃力。” “我懂了，枫哥，你能对医院市场拓展讲出那么深刻精辟的见解，想必也是这种学习习惯的延伸，对么？” “可以这么说吧，只不过，我对医院这个行业实在是没什么兴趣，也没正儿八经地去研究分析。” 石默翻了个白眼又撇了下嘴：“你可拉倒吧，枫哥，你知道吗，就你给兄弟讲的那几点，我今上午贩卖给李品泽他们了，你猜怎么着？震了！” 叶江枫淡淡一笑：“别人震了我信，李品泽不会的，这些观点其实他也有，只是不愿意说出来而已。” “为什么？”石默真是糊涂了。 “做服务体系是一个出力不讨好的活，他工资不多拿，奖金看到的慢，你说他为什么要把这些观点拿出来呢？” “为了公司利益啊！公司做好了，个人不也跟着收益吗？”石默挠了挠头，还是个丈二和尚。 “这话你去跟真真说去，她爱听。”叶江枫眼见着一时半会跟石默讲不清楚，干脆架出了柳真真。 果然，一听到柳真真三个字，石默立马蔫吧了。 “还有一件事，我得好好地谢谢你，默，你就不想问问我为什么要去五博诊所吗？”叶江枫说到了五博医疗工作室，眼神中的阴郁居然一扫而光了，换来的则是神采奕奕。 石默何等聪明，登时想到了那个姓吕的女医生来，这一回味，顿时觉得她跟叶江枫特般配。 “嘿嘿，这还用说吗？枫哥泡妞，天下一流，对不？” 叶江枫眼神中的神采也就是一带而过，随即又被阴郁所霸占，他轻轻地叹了口气，道：“吕医生是一名海归医学博士，她在美国的时候，主攻的方向就是抑郁症，我去找她，纯粹是因为看病。” “抑郁症？你说你得了抑郁症？”石默很是吃惊。 “我有两年多没笑过了，要不是江帆这个小妹怎么都长不大，我始终放心不下，要不然，你都没机会认识我。默，我刚才说要好好谢谢你，是因为认识你的这段时间，我开始笑了，吕医生也说我的病情大为好转。”叶江枫说着，举起了酒杯。 叶江枫说的轻描淡写，但石默听了却是心惊胆战，这话的含义是叶江枫的抑郁已经很严重了，到了有严重自杀倾向的阶段了。 举起杯，跟叶江枫碰了下，石默道：“枫哥，我不是医生，也不怎么会说话，但我还是想劝你一句，活着，比什么都伟大！你看啊，成吉思汗伟大么？可他连飞机都没坐过。毛爷爷伟大不？但他见过高铁吗？” 这道理特么也太歪了，可是，经石默同学很严肃很正经地说出来的时候，叶江枫竟然一时无言以对，只觉得心里一爽，是啊，这些伟人们还真没坐过飞机高铁什么的呢，嗯，活着还真特么太重要。 “走啦，回家睡觉了！”最后一罐啤酒哥俩分了喝了，叶江枫买了单，叫了代驾，就准备上车走人。 可就在这时，路口突然传来吱嘎一声的刹车声，然后就看到一辆本田面包车上下来了三名壮汉，急匆匆向自己这边奔来。 第021章 不就五个小毛贼嘛 “默，快跑，他们是冲我来的！” 紧急间，叶江枫推了石默一把。 石默没防备，被叶江枫推了个踉跄，好不容易站住了，一转脸，就看到那三名壮汉已经把叶江枫完全挟持住了，正架着他往丰田面包那边去。 “敢动我枫哥！” 酒壮怂人胆，更何况，石默原本就不是一个怂人。他一弯腰，抄起了一把钢杆腿的圆板凳就冲了上去。 一板凳抡在了最后一个家伙的脑门上，再顺势一捅，用板凳的钢杆腿戳中了第二个家伙的小腹，然后拖住了叶江枫，再对着第三个家伙的下阴撩上一脚。 “枫哥，你先走，我断后！” 撤开了两步，石默仍旧拎着那张板凳，颇有一副横刀立马的气势。 叶江枫并没有撒丫子，还在犹豫，这下子把石默给惹恼了，扯嗓子嚎道：“枫哥，你再不走就是在拖我后腿啊，赶紧跑，去报警！” 这时候，面包车中又下来了两人，先把刚才被袭击倒地的三个家伙扶了起来，然后五个人形成了一个扇形，向石默逼了过来。 叶江枫就是一文弱书生，可以说是手无缚鸡之力，但他并没有过度慌乱，只是稍一愣，就警醒了过来，不跑，真的就是在拖石默的后腿。 跑就撒丫子正式跑！一口气狂奔了几百米，直跑到上气接不了下气双腿瘫软才停了下来。 然而，停下来的叶江枫并没有打电话报警，而是在路边坐了下来，将头埋进了臂膀当中。 看得出来，叶江枫的心情很复杂，他不时地用拳头捶着自己的脑壳，从心理学的视角来解释，只有内心极度痛苦极度矛盾的人才会做出这样的下意识动作。 五个对一个，就算石默是个练家子，那也是双拳难敌四手呐，再不报警，恐怕好兄弟石默今晚上就交待了。可是，报警…… 或许对方不会把石默直接给废了，而是拿住了他，以此来要挟自己。 但愿吧！ 叶江枫坐在路边，将头从臂膀中松脱了出来，呆呆地盯住了手机屏幕。 五分钟，手机没动静。 十分钟，还是没有任何信息。 叶江枫承受不住了，摇晃着站了起来，按照来时的路，踉跄了回去。 回到了那家烧烤店，可眼前的景象却让叶江枫无法接受，做生意的仍旧在做着生意，吃东西喝酒的依旧在吃东西喝酒，就像刚才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 好在烧烤店的老板认识叶江枫，连忙迎了上来，还吩咐手下伙计给叶江枫倒了杯水。 “打完了，十分钟之前就打完了，太乱，我也怕，也没看清楚你朋友最后怎么了，反正后来来了两辆警车，把打架的人都带走了。” 警察来了，警察把人都带走了，叶江枫长出了口气，至少，他的石默兄弟算是得救了。 心里堵着的一团疙瘩刚松开，手机就来电话了，是小妹江帆打来的。 叶江枫这才想起来，刚才喝多了的小妹还被关在车里呢。 晕腾腾的叶江枫忘记了代驾的事情，晕乎乎找到了自己的车，刚准备打开车门，就听到车后一声招呼：“枫哥，又想玩酒后飙车吗？” 是石默！ 叶江枫的两行泪不争气地刷地一下下来了。 死死地抱住了，哽咽地问道：“你受伤了么？你不是被警察带走了么？” 石默颇有些嘚瑟：“我为毛要受伤呀？不就是五个小毛贼嘛？兄弟我分分钟摆平。” 这显然是吹牛逼！ 好吧，让我们把时间倒退个十五分钟，看看石默同学这边到底发生了什么。 五名壮汉呈扇形向石默逼了过来，说石默不紧张不害怕那是胡扯，好在叶江枫跑掉了，石默便筹划着再拖个十几二十秒的，自己也找机会拔腿开奔。 可是，唯一可能开奔的方向却是叶江枫开跑的路线，石默这要是往这个方向跑了，那不出一两分钟，就会把叶江枫给卖了。 不行，必须得从另一个方向冲出去。 石默手中圆凳一抡，当成了暗器扔了出去。 可圆凳太大，根本扔不出速度，对面的人也就是一侧身便闪了过去。无奈之下，石默摸出了第二样暗器，手机。 手机这玩意还真不错，不怎么重，能扔出速度来，而且还不失准头。石默趁着那伙计被砸了一下而一愣的档口，茨愣一下就要钻出这五名壮汉的包围圈。 可还是差了一点点。 突围失败的石默情急之下，又往兜里摸东西，这一下，结果把小金箭给摸出来了。 扔还是不扔？ 尼玛，稍一犹豫，连扔的机会都没了，一个看上去应该是这五人之首的家伙扑了上来。 石默下意识地用手去挡，一不小心巴掌拍在了那伙计的胳臂上，同时自己的胸口也挨了一拳，蹭蹭蹭一个踉跄，然后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太阳他个奶奶，以为自己就此就要嗝屁的石默赶紧顺势把身子蜷了起来，做好了被拳打脚踢的生理心理准备。可是，没想到奇迹居然出现了。 那为首的家伙居然一脸歉意地来到了石默的身边要搀扶石默起来，还转身冲着自己的四个兄弟狂飙脏话，结果数言不合，哥五个立马开战。 那还等什么，石默立即开溜，跑到了停车场这边找了个暗地躲了起来。 是小金箭使得那为首的家伙在瞬间爱上了石默，然后一意孤行要保护石默，这才会跟自己的同伙开仗。 躲到了停车场的石默转即就明白了这个逻辑，可是，这种事怎么能说出来呢？ 没办法啊！只能用吹牛逼来圆这个场呀！ 但这个时候，叶江枫已经顾不上石默是不是吹牛逼了，他在乎的只是石默有没有挨打受伤，现在石默安然无恙，这就已经足够了。 “上车，到我家喝茶去。” “还是叫代驾吧，枫哥，我可不想去看守所给你送饭。” 哥俩上了车，一直在车后座躺着的醉了酒的江帆已经醒了，一见到石默，忍不住就得贫上两句：“哥，黑犬哥，你俩也太不讲究了，把我一个人扔在车上算是个什么事啊！” 叶江枫对小妹就是好，立马换了个笑容，道：“你不是喝醉了吗，怎么，这会酒醒了？说吧，是跟哥回家还是回宿舍？” “嗯……回宿舍吧，明天要上早班，我怕回家睡不醒。” 五分钟后，等来了代驾，先把江帆送回了宿舍，然后，叶江枫石默哥俩回到了山前小镇的别墅。 “你一定很想知道那些人为什么要对付我，是吗？”是个潮汕人就没有不爱喝茶的，无论是贫穷富贵又或是男女老少，只要坐了下来，就必须把功夫茶给摆上。叶江枫冲了泡茶，又从书柜中拿出了一条登喜路，拆开了，递给了石默。 “是的，枫哥，我的确很想知道，但是，如果你不方便说或是不想说，那我就装着什么都没发生过。” 叶江枫点上了烟，喷了两口：“也没什么不能说不想说的，只是这件事跟你无关，今天却把你牵扯了进来，枫哥我总觉得有些对不住你。” 石默跟着点上烟，大大咧咧地回道：“你说这话不是扯淡么？” 叶江枫一怔，道：“扯淡？你怎么说我是扯淡呢？” 石默笑了笑：“从我认识你开始，我就没少受你的照顾，九六年的茅台喝了，大白天的烧烤吃了，一心想坑我害我的三个孙子也依靠你收拾了，现在你枫哥有了点麻烦，我这做兄弟的躲一边去了，那我还是人吗？” “可是……” “可是什么呀？该挨板砖我陪你挨板砖，该被刀子捅我一样陪你被刀捅，我石默不喜欢惹事，但事情惹到了我头上，大不了一命换一命就是了！” 叶江枫为石默斟了杯茶，道：“你是有所不知啊！招惹我的人，是一个赌博集团，他们想利用股市把黑钱洗白，也不知道怎么着就找到了我。我知道惹不起他们，就帮他们做了几单，可是……” 石默轻叹了一声：“于是他们就缠上了你。” 叶江枫深吸了口烟，然后缓缓地吐出来：“我还不能报警，他们人多，被抓十个八个的根本伤不到筋骨，可要是翻了脸，我要不要坐牢且不说，就凭他们的心狠手辣，可能江帆和真真都会受到牵连。” “但事情总得解决呀？” “怎么解决？有什么办法解决？除非是我一死了之！” “一死了之？枫哥，你想的太美好了。你想啊，你要是不吱啦一声就死了，那些孙子会不会恼羞成怒？万一迁怒到真真和江帆的身上，谁来保护她们？” 叶江枫愣愣地看着石默：“默，我要是真有个三长两短，你一定要帮我照顾好江帆和真真，别让她们受欺负。” 石默回敬了一个白眼：“我去，枫哥，你也太不负责任了，兄弟我下半辈子还准备跟你混呢，你倒好，直接甩挑子不说还往我身上摞担子，太亏了，不干。” 叶江枫轻叹了一声：“我知道你这么说是怕我自寻短见，默，你放心，你枫哥不会那么脆弱。只是我担心在这件事上我会越陷越深，最后落了个死无葬身之地的下场。” 第022章 当年兄弟 “想多了，枫哥，没多大事的，有我石默在，任何人都不能伤了你一根寒毛！”也不知道这是不是石默在吹牛逼，但单看他的神情，倒是一副很正经的样子。 “我知道你讲义气，默，可这件事……算了，你还是别扯进来为好，若是觉得枫哥这个人还够朋友的话，那你就记住了我嘱咐你的事情，保护好江帆和真真，枫哥谢谢你了。” “你不相信我能帮你摆平这件事？”石默显得有些急眼：“在面试傲沃的时候，李品泽曾经问过我一个问题，别人四年大学读完都是二十二三岁，可我石默大学毕业的时候，已经是二十五周岁，枫哥，你知道这是什么原因吗？” 不等叶江枫做出猜测，石默直接说了答案：“我从小学五年级开始就去了体校，在那里我一直待到了十八岁，后来是走体育专业这条路实在是走不下去了，这才回到的普高，从高一开始重读。枫哥，你可能没接触过我们这些玩体育的，说句老实话，就社会上那些混混，我们体校的一帮人从来还没怕过谁，拉出去干仗，也从来没输给过谁。” “可那是在你们老家……” “在粤州又怎么样？我石默当年的那帮哥们出了老家就成软柿子了？我靠，就算到了火星上，咱哥们仍旧是谁都不怕。不就是一帮玩地下赌场的货吗？跟他们玩！横的怕硬的，硬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我就不相信事情玩大了他们就不怕！” 石默的豪言壮语感染了叶江枫。 这件麻烦事他反复思考过，或许以柳尚然的地位和手腕，可以轻而易举地帮助他解决掉麻烦，但叶江枫偏就是个孤傲之人，宁愿落个死无葬身之地的下场，也不愿意低下头去求他的生父。 走法律路线去报警也不妥当，对方是一个集团，人数众多且心黑手辣，不报警，最差的结果就是自己越陷越深，但要是报了警，而警方肯定不可能把他们一网打尽，那自己的麻烦才是真搞大了。就算警方能把他们一网打尽了，可他们早晚都有出来的时候，到时，自己只能是等着对方的报复。 横竖都是条死路，那还不如接受石默的建议，从他老家找来十几二十个好兄弟，瞅准了机会，跟他们火并一场。 热血已然沸腾起来的叶江枫起身打开了保险箱，取出了一张信用卡，交到了石默的手上：“这里面有一百万，透支额度也是一百万，你说的对，与其是坐以待毙，还不如愤然反抗，是鱼死还是网破，那就看谁更勇敢更有智慧了。” “两百万？枫哥，你有没有搞错，你是想让我给你拉来一个团还是一个师呀！” “机票，酒店，吃饭，这些都需要钱，我刚才粗略地估算了一下，就算你只叫来十几个弟兄，两百万恐怕都不够。” “拉倒，按你的想法，坐飞机，住五星级宾馆，海鲜茅台伺候着，两百万可是不够，但兄弟们来是度假的吗？有个火车坐，到了有张床，饿了有口饭，就够了呀！”石默一边说着，一边把信用卡装在了身上：“不过，跟你这个有钱人也用不着客气，花剩下的就当是我借你炒股票的本金好了。” 时间不早了，石默要回去，但叶江枫却打开了客房要挽留。没衣服更换，这似乎是一个不错的理由，可叶江枫又打开了衣柜，拿出了几套从来没穿过的衣裤，包括**。 “默，以后就住在这儿吧，房子那么大，我一个人住，有时候挺瘆得慌的。” 叶江枫说得诚恳，石默也不会把叶江枫的目的往歪里想，于是便顺理成章地住了下来。 洗完了澡，躺在床上，石默开始胡思乱想了。 早年上体校的时候，确实没少打过架，十几二十人凑在一起的群架都是小意思，但那是在老家，干仗的对方也都是混社会的小混混，可这次的牛逼吹的有点大了，对方可是正儿八经的黑道帮派哦！ 硬干肯定是不行的，那样的话，人家在暗自己在明，吃亏的注定是自己这边。石默心里打着的小九九还是口袋中的小金箭。 若是能逼着或骗着对方的老大出马露面的话，那自己就可以装个逼，凭着高逼格的语言让对方跟自己握个手，呃……小金箭一旦起了作用，半个小时的时间，还不让那个老大鼻涕一把泪一把地忏悔改过么。 但，问题是怎么做才能把对方真正的老大给逼出来或是骗出来。 这样想着，不知不觉，便进入了梦乡。 也许是酒精的作用，也许是好久没打过架的缘由，石默这一觉睡得真是个天昏地暗，等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上午十点多了。 叶江枫不知道什么时候出门了，在客厅给石默留了张字条：厨房有早餐，茶几上的手机是给你的，换了个靓号。 不换号也没辙，石默自己的手机在昨晚上已经被他当作暗器给光荣了，即便重新补来号码，通讯录也是丢掉了找不回来，好在现在的联系方式不止电话一个，还有微信和扣扣。石默赶紧开了手机，重新设置了密码和指纹，然后登陆了自己的微信和扣扣。 早年在体校的时候跟石默整日厮混的哥们有十好几，五六年过去了，大家彼此之间的联系也少了，尤其是石默上了粤州这边的大学。 但联系少并不代表感情就生疏了，石默把这十好几个哥们的扣扣拉进了一个讨论组，然后连一句客套都没有，直接说明了主题。 ：弟兄们，我在粤州被人欺负了，怎么办？ 讨论组立马就热闹了起来。 有哥们比较幽默，说那你就滚回来，一个人呆在粤州有个鸟意思啊！另有哥们说忍忍吧兄弟，心字头上一把刀，能做到忍的男人才是真正的男人。还有哥们说兄弟有难咱们可不能坐视不管，这样吧，大伙集个资，给默买一架歼20，轰他个狗ri的。 兄弟们吵吵闹闹，就是没一个能说句正经话的，石默也不着急，就静静地看着兄弟们你一言我一语地在那里胡闹。 五分钟后，一个扣名叫老铅的哥们上线了，第一句话就是：默，到底怎么啦？ 老铅一说话，兄弟们顿时都安静了。 石默连忙打起精神，给老铅回了话：老大，兄弟我在粤州惹上了一帮玩地下赌场的。 老铅大名不祥，兄弟们只记得这老大姓游，专项是铅球，近一米九的个头足足有二百三十多斤，最难能可贵的是这哥们还不笨，打起篮球来一场能给你玩好几个一条龙。老铅天生的一副侠肝义胆，年龄又比石默他们大了一岁几个月，于是便自然成为了这帮人的老大。 石默正准备进一步把事情向老铅讲明白，这时候，老铅却打来了扣扣通话。 “尼玛……”石默以粗口开场，一五一十地把事情原委告知了老铅。 “小事！”老铅呵呵笑了：“比咱们高两届的一个练拳击的兄弟犯了点事，跑路了，现在就在你们粤州，你去找他，保管帮你摆平。” “可是……” 老铅说的话，石默没理由去怀疑。这位老大，是他从十三四岁成长到二十岁这个阶段的安全保证，换句话说，如果没有老铅罩着石默，或许他早就在老家的街头被人给废了多少遍了。 但是，老铅这种举重若轻的处理策略却是石默不怎么情愿接受的。 必须要搞搞事情，不然的话，口袋里装着的那张信用卡不就失去了作用了吗？ “老大，要不你带几个兄弟来趟粤州呗，你不在，兄弟这心里就不踏实。” “去粤州啊……”老铅的口吻有些迟疑。 “费用我来出，来回飞机，当地包车，至少三星级酒店，老大，你就当来旅游一次呗。” “那兄弟们要跟着过来怎么办？” 这话说的，正合石默的心意。 “来，只要有空的，都来，我让枫哥带你们喝茅台吃海鲜。” “好吧，这茅台海鲜是必须的，不过呢，飞机酒店什么的就免了，火车票弟兄们自己出，到了你那边，给我们租个宽敞点的房子就好了。”说完，也不管石默是个什么意见，老铅直接挂断了通话。 然后，石默就看到讨论组中老铅发起了号召：想去粤州讹诈默的兄弟赶紧举下手，咱们后天出发，一周后回来。 这帮哥们从体校出来后，上大学的只有石默，而顺利进入专业队的一个没有，靠着家里关系找到了正经工作的也就两三个，剩下的绝大多数仍旧在混社会，别的可能不多，但就是空闲时间多的用不完。 老铅一号召，响应者迅速达到了两位数。 石默觉得人数还有点偏少，于是在组里添了点料：还有当年跟咱们玩的好的兄弟，一块叫上呀，怎么着咱们吃饭的时候也得凑满了整两桌呐。 老铅再次发话：火车票自己出钱，到了粤州，吃喝拉撒默全包了，人数不限，兄弟们拉人去吧，原则只有一个，当年跟咱们一块上过街干过仗的。 第023章 真是邪门 至少满两桌的兄弟到粤州来给自己壮胆助拳，那是面子。 老铅说的那位跑路到粤州的练拳击的兄弟，这是里子。 现在面子里子都有了，石默顿觉一身轻松。 轻松下来后才觉得肚子饿，赶紧去厨房端来了叶江枫留下的早餐，一只煎蛋，两个面包片。 就这么点，够谁吃的呀？石默三两口打扫完盘子，又卷起了衣袖冲进了厨房。 冰箱里有的是鸡蛋，至少来上四个。 说了也是奇怪，往日里自己做煎蛋，虽然觉得很香，但怎么着也没有今天那么香。 刚好这个时候叶江枫回来了，一进屋就大呼小叫，问石默弄了什么好吃的那么香。在得知石默做煎蛋也就是放了点盐的时候，叶江枫摇着头，轻轻地嘀咕了一句：“真是邪门！” 用不着叶江枫列举事实来证明他的这句邪门的判断，石默自己都感觉自己很是邪性，前几天的一个晚上，石默在家里点了一个外卖，外卖送来的时候，他刚好开了一局王者荣耀，等一局玩完，外卖也都冷了。厨房里现成的灶具，石默也就是端进去热了热，谁知道，就这么一热，那份外卖就格外地好吃。 当时还以为是那家外卖店做的东西好吃，石默第二天又点了那一家的外卖，这一次，是送来了就开吃，可结果却是大失所望。 今天再一次重复了这种邪门的事情，石默隐隐地感觉到这似乎跟自己的邪性有关。而自己的邪性，毋庸置疑，一定是小金箭给予的。 说到小金箭，石默更觉得邪性，当初从自称丘比特的外国小盆友手中拿到了这几柄小金箭，石默也没觉得有啥大用，就随手往兜里一装，这之后，无论是石默换了什么衣服，这些小金箭都会自动回到同一位置的衣兜里。 尼玛，老子好歹也是共产主义的接班人啊，就算不求上进，那也该遵循着无神论义无反顾地走下去啊！可丫的偏偏给老子整了这么一堆神乎鬼怪的玩意……吃着煎蛋，石默忍不住在心里又嘚瑟了一把。 “除了煎蛋，你还会做别的菜吗？”叶江枫吃完了一个煎蛋，想再来一个，可低头一看，盘子都空了。 石默抹着嘴巴回道：“只要是吃过的，就没有不会做的，牛逼不？这才是正儿八经的高手在民间。” “那晚上做餐饭呗？”叶江枫忍不住又看了眼空空如也的盘子。 “高手都是有个性的，我的个性就是懒。”石默打了个饱嗝，在沙发上来了个京瘫。 “我还有两瓶十五年的茅台，不想尝尝？” 石默噌地一下坐起身，瞅了叶江枫两眼，然后嘿嘿一笑，重新京瘫下来：“留着吧，我体校那帮哥们过两天就来了，留给他们过过瘾吧。” 面对石默的赖皮，叶江枫有自己的招数：“晚上我可以把真真叫过来一块吃。” 石默一骨碌爬了起来，差点就扑到了叶江枫的身上：“此话当真？” 叶江枫笑道：“我现在就可以给真真打电话。” 石默双眼放出了异样的光芒：“打，立刻就打，只要真真愿意来，你想吃什么我就给做什么。” 叶江枫还真不是开玩笑，立刻拿出了手机，给柳真真去了电话。 三哥请吃饭，而且还是在家里请，这不敢说是开天辟地之事，那也至少是数十年来头一遭之为。 柳真真二话不说，欣然同意。 叶江枫在跟柳真真通电话的时候用的是免提，石默在一旁听了个真切，的确是真真的声音，而真真也的确很开心。 可以让枫哥嘴馋并失望，但不能让我家真真有任何的不愉快呀！ 石默立刻换了鞋子，出去买菜。 可尼玛……草泥马……溜了一大圈，哪里见得到菜市场呀！ 悻悻然回来了，刚想问，叶江枫就晃了晃手机，道：“菜我都买好了，最多一个小时就能送过来，常用的佐料家里都有，你再看看，看还缺些什么。” ------- 穷人有穷人的烦忧，富人有富人的愁闷。 柳尚然的身家过千亿，却也逃不出七情六欲的困扰，和普通人一样，他也有着他自己的喜怒哀惧爱恶恨。 尤其是最近几个月，柳尚然更是气愤烦恼。 他看中了一家从事中成药研究生产的上市公司，这家公司的市值在短短的两年时间里已经从不到三百亿上涨到了五百多亿，而且，因为该公司的主打产品在市场上倍受欢迎，其市值还有巨大的上涨空间。 若是对这家公司的研究仅限于此的话，那么就不会有那么多的烦恼困扰着柳尚然了。事实上，柳尚然在对这家公司进行调研的时候，意外地发现了这家公司的运营体系上存在着一个巨大的漏洞。 这家公司的主打产品需要一种主要原材料药材（为了不惹麻烦，就不写明具体名字了，暂称作yy果吧），yy果这种药材一看名字就知道肯定是果实类药材，但这种药材不像是其他品种，今年种下了最多到明年就会有收成，它的成长周期需要六年，再加开花结果到收成的一年，药农需要静候整整七年才能见到利润。 这家公司在起初推出自己的主打药品的时候，yy果在市场上还属于冷门药材，随着这家公司的主打药品的销售量节节攀高，yy果的市场价格也跟着水涨船高，这就引得了很多药农的关注，然而，六七年过去了，市场上的yy果开始了供大于求的状况，而且一年比一年严重，导致的结果自然是yy果的市场价格大幅度下降。 而这家公司根本不重视原材料市场的改变，他们坐享原材料药材价格下降给他们带来的收益，却根本不关心那些种植yy果的药农的死活。 柳尚然以三十多年近四十年的药商眼光看到了问题，现在的yy果市场价格的崩溃必定是暂时，随着那些坚持不住的药农的放弃，yy果的价格必将走出低谷。因此，柳尚然斥资数亿资金，在yy果价格最低的时候，收购了市场上近五成的产品。 这还不算完，对那些yy果的种植药农，柳尚然也没放着不管。全国适合yy果种植的省份就那么一两个，而这一两个省份的yy果种植面积也就是十万多亩，柳尚然再次出手，以每亩每年十五万的价格跟其中五万亩的药农签订了十年的收购协议。 布好了局，柳尚然开始在市场上抛货砸价，短短两个月，便把yy果的市场价格又砸下去了三分之一，而这时，那家上市公司仍旧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那些没跟柳尚然签订收购协议的药农自然撑不下去了，纷纷拔出了yy果，改种其他药材了。 这样一来，柳尚然再一次实现了他的药材经营模式，完全垄断了yy果的市场。 接下来，便是yy果的价格上涨。 涨了一波又一波，上一波跟下一波之间连个喘气放屁的功夫都不给，说是一天一个价都不为过。就这样，不到半年的时间，yy果的价格便恢复到了历史高位。 单是原材料价格上涨对那家上市公司的影响并不大，毕竟成品药的价格相比原材料的成本要高出了几十倍甚至是上百倍，原材料上涨个百分之几百，对产品的成本率的影响最多也就是百分之一二。 但问题是，柳尚然既然已经垄断了yy果市场，就完全可以做得到让yy果这种药材在市场上处于有价无市的状态。 你想买？对不起，老子不卖！ 你想出高价买？对不起，老子还是不卖！ 那你想要做啥？实话跟你说吧，老子想要的是你这家公司！ 这家上市公司终于感觉到了事态的严重性，慌忙派人打听，最终打听到了柳尚然。都是做生意的，那就谈谈呗。 可是，双方的观点认识有着根本上的不同，第一轮谈判失败，第二轮谈判仍旧失败，第三轮谈判…… 代表那家上市公司来谈第三轮的居然是相关部门。 相关部门手握大权，谈起来的气势和手段自然不一样，哦，你就是柳尚然是吗，过来到我这儿喝个茶吧！ 几十年风风雨雨闯荡过来的柳尚然当然不会被吓到，事实上，他在做这件事的时候，就已经设置了数道防火墙。在市场上收购yy果的时候他没露面，跟药农签订收购协议的时候他躲在了一边，市场砸价和后来的哄抬物价更是跟他扯不上半毛钱的关系，至于最直接的证据，就是柳尚然囤货的仓库地址，更是一个保密性达到了五a级别的绝密。 相关部门忙活了大半个月，茶叶浪费了不少，但仍旧是一无所获。 可就到了这种地步，那家具有国资背景的上市公司仍然死扛着，就是不愿意把股份拱手让给柳尚然。 这世上不存在不透风的墙，秘密迟早会成为消息，这种事情一旦被媒体知晓而曝光，或是被那些私募公募的基金经理所觉察，那么迎来的必将是这家公司股票的暴跌。 眼看着风雨即将到来，柳尚然却缺了一位优秀的操盘手，这种事，他的大儿子二儿子在能力上都不能被信任，唯一可以担此大任的便是他的三儿子叶江枫。 然而，叶江枫自打离家出走后，跟他连一面都没见过，而他对叶江枫设计出来的种种手段，似乎又缺乏快速的效应。 而且，三儿子的身边有多出了一个叫石默的年轻人，这个年轻人看似稀松平常，可就是邪性的很，居然把他的计划都给毁了一多半。 这对柳尚然来说，才是最大的烦忧。 ----- 又是新的一周，冲榜喽，嗷——嗷——嗷—— 第024章 我只认识黑犬哥 石默哼着小曲，兴致勃勃地一下子弄出了六菜一汤来。 这些菜都是平时吃过的家常菜，石默之前也试着自己捣鼓过，做出来的菜肴只能说是将就着吃。但今天可不一样，他整出来的六菜一汤，要模有模要样有样，说到味道，那更是一个没的说。 第一道菜端上来的时候，柳真真只是嗅了一下，便惊呼起来了，顾不上什么女孩子家的得体与否，拿起了筷子就要开吃。“三哥，你也吃呀，太好吃了！” 叶江枫笑吟吟看着柳真真：“你先吃，我等小妹。” 柳真真立刻放下了筷子：“小帆也过来呀，那太好了，我有两个月没见到她了。” 叶江枫道：“她现在正跟着五博的吕医生做研究生论文，又准备着要考博，时间很紧迫，连我也不是想见就能见到的。” 正说着，石默端着第二道菜过来了：“不对啊，江帆不是说她再过两年就博士毕业了吗？怎么……” 柳真真扑哧一声笑道：“你信她？她能把你给卖了还能让你帮着数钱，这个鬼妮子，小时候我就不知道上了她多少次当。” 叶江枫道：“那也是你故意让着她。” 柳真真眨巴眨巴了眼，瞅了眼叶江枫，又瞄了眼石默，然后走过去俯在了叶江枫耳边嘀咕了几句，嘀咕完了，便是捂着嘴咯咯咯地笑。 兄妹俩说悄悄话，石默也不想偷听，便借口还有菜要做就要转身回厨房，刚迈开步子，就听到叶江枫的笑语：“我看他们俩也挺般配的，要不，今晚上你给撮合撮合？” 接着便是柳真真的叫声：“石默！” 石默浑身禁不住一震，连忙转过身来：“嘛事？” 柳真真忍不住又是一阵咯咯咯的笑，笑完了才道：“你烧的菜真好吃，加油啊，争取今晚上把我们家那个最难缠的小妹给彻底搞定，顺便再给你透露个秘密，我们家小妹，那可是个不折不扣的吃货哦！” 说者有意，听者更有心。自己的心上人要给自己当媒婆，这感觉可不是一般的尴尬，石默顿时涨红了脸，支吾了两声，便一头扎回了厨房。 菜汤齐全了，江帆也按响了门铃，石默下意识想去开门，可忽又想到了刚才柳真真的话，这要是慌不迭地去给江帆开门了，那还不是落下了证据在人家手上吗？ 可是，在叶江枫和柳真真面前，石默的地位最底下，这倒不是说钱不钱的事情，年龄上，叶江枫大石默好几岁，自然要尊敬，而柳真真的年龄跟石默相差不多，如果亮身份证的话，还说不好谁就比谁大，再加上工作上柳真真可是石默的老板，这地位也就自然而然要低下来了。 开门这种活，不该是石默去干的吗？ 叶江枫和柳真真把目光都投向了石默。 开就开呗，你们俩，干嘛用这种似笑非笑的眼神看着我哩？ 石默的心里有了一种被调戏的感觉，但无奈，还是得起身开门去。 门外的江帆在门刚打开的一霎那，顿时抛过来了一大堆的埋汰：“石黑犬，来给本姑娘开门很丢份是不是？拖拖拉拉像话不像话呀？知不知道本姑娘答应品尝你做的菜纯粹是给你面子吗？还有，昨天吃烧烤的时候，你还拿啤酒灌本姑娘，结果让本姑娘早晨都迟到了，你知不知道呀！” 石默被训地一愣一愣的，可心里就是上不来火。 也难怪，她是枫哥最爱的小妹嘛，她同时还是自己心中女神的小妹，有多大事不能像枫哥和真真那样让着她呢。 “知道，知道，千错万错都是你默哥的错，默哥给你道歉，给你赔不是，所以才做了一桌子好吃的等着你呀。” 江帆不依不饶，继续嚷着：“什么默哥？默哥是谁？我只认识黑犬哥！” 屋里的柳真真早已经笑得不行了，连一项很少笑就算是笑也绝对不会出声的叶江枫都笑出了声。 石默很是无奈，只能叹口气认下了：“好吧，我是你黑犬哥，现在黑犬哥郑重邀请姑娘你进屋就坐，品尝黑犬哥的手艺。” 江帆得意了，头一仰，进了屋。 “哥，真真姐，你们俩脑子抽风了，都是那么有钱的人，还在家里请客吃饭呀！” 叶江枫笑而不语，而柳真真则递上了筷子：“别那么多废话，先吃一口，吃完了再废话也不迟。” 带着迟疑，江帆下了筷子，第一口，迟疑变成了惊疑。 迅速换了个菜，夹了第二口，惊疑变成了不可思议。 第三口……哦，第三口和第四口第五口乃至第十口第二十口都连在一起了，根本分不清楚。 叶江枫笑着看着小妹不顾形象的吃相：“慢点吃，别噎着卡着了。” 江帆含混不清地应道：“不行，就那么点菜，被你们一分我就吃不到了。” 就那么一点菜？ 六菜一汤对四个人来说似乎不怎么宽敞，但是，这六个菜中有三个是杠杠滴硬菜，一份泉水鱼，那是两条近三斤的草鱼片下来鱼肉做成的，一道干煸鸡，用掉了一只斤半的整鸡，还有那道中西合璧的煎牛排，可是整整的一斤黄牛肉哦！ 然而，吃货对美食，永远是多多益善的原则，至于吃得完还是吃不完，那不重要。 果然，江帆风卷残云了五分多钟，便开始打饱嗝了。 “我敢打赌，这些菜肯定不是石黑犬做的，你们一定是请来了哪家大酒店的大厨，对不对？” “那你要是打赌输了呢？” 叶江枫只是笑，不会这样怼小妹。石默在一旁装成了没事人，这个小姑奶奶，还是能不招惹就不招惹为好。但柳真真就不同了，一来跟江帆是家里最小的两个女孩，平日里习惯了互相怼一怼，二来是今晚上她还带有某种特殊的目的，一心想把江帆给引上套。 “输了？不可能！先说我要是赢了怎么办？” 柳真真笑道：“你要是赢了，就把今天做菜的大厨赏给你。可是，你要是输了呢？” 江帆果然上套了：“你想把我赏给那个大厨？” “一言为定！”柳真真举起了巴掌。 江帆嫣然一笑：“你当我傻呀，横竖都是把本姑娘给搭进去呀，哥，你也不管管真真姐，她自己的事情还一团糟呢，总是横加干涉我的自由。” 叶江枫摆了摆手：“好了好了，你们两个谁都不要干涉谁的自由，今天是周末，难得默给咱们做了那么多好吃的菜，你们三个就陪哥哥好好地喝上一场。默，到我的酒柜中拿酒去，对，最下面一层，十五年的茅台。” 江帆的酒量一般，啤酒没喝到一公升便醉的一塌糊涂，柳真真平时在场面上给石默的感觉是根本不喜欢喝酒，所以，他自以为是地以为说喝酒其实也就是他陪着叶江枫喝上两杯。 这样的话，两斤茅台应该是足够了。 但没想到，酒一倒上，柳真真便兴奋起来了，而江帆也毫不示弱，四个人平分秋色，一瓶茅台三下五去二就见了底。 “你可以啊！怎么昨天喝啤酒的时候……哦，我知道了，你一定是在装醉。”一直不敢招惹江帆的石默，实在是忍不住了。 江帆白了石默一眼，直接用酒杯杠上了。 叶江枫解释道：“小妹几年前得了鼻炎，嗅觉一直不好，也说不清楚是什么原因，从那时候开始，就不能喝酒了，不过，这茅台倒是除外。” 石默自我圆场道：“这也是奇怪哦。” 江帆立马怼上了：“有什么好奇怪的？本姑娘就是能嗅到茅台的香味，就是觉得茅台好喝，石黑犬，本姑娘的酒杯都端了半天了，你到底是喝还是不喝啊！” 相对于江帆的吵吵嚷嚷，柳真真显得很安静，从江帆怼了她一句之后，她便一直微笑着不再怎么说话，只是频频举杯，陪叶江枫，陪江帆，也没落下石默。 还是我们家真真好，淑雅大方华丽安静，不像那个江帆，咋咋呼呼吵吵嚷嚷，三秒钟不说话就好像要被世界遗忘了似的。 石默一边应付着江帆，一边抽空跟叶江枫喝上两杯，偶尔偷偷地向柳真真瞄上两眼，要是碰上了柳真真举杯陪他喝酒，那颗小心脏顿时就扑通扑通地乱蹦。 江帆到底还是酒量差了一点，第二瓶茅台才喝了一半，她便不胜酒力了。 叶江枫心疼妹妹，虽然嘴上说不醉不罢休，但小妹真的喝高了的时候，他还是劝说江帆去洗洗睡。 江帆在叶江枫的家里有自己的房间，每个房间都有独立的盥洗室，叶江枫要扶着江帆上楼去她自己的房间，但江帆却点明了要她的黑犬哥背她上楼。 这又是一个大写的尴尬。 当着心中女神的面对另一个女孩子百依百顺，而且还即将发生肌肤之亲……这该如何是好？ 还是枫哥好，只有枫哥才能体会到石默的难处。他冲着江帆瞪起了眼：“别闹，你默哥今天做菜已经很累了。” 卤水点豆腐，巴掌降屁股，江帆最怕的就是叶江枫瞪眼。一看情况不妙，立马就逃，连叶江枫的搀扶都不需要了。 “你们俩先喝着，我上楼照顾一下小妹。” 叶江枫甩下这句话便跟着上楼了，只留下了若有所思的柳真真和心有乱思的石默。 第025章 陪你喝酒陪你醉 “我听三哥说，你跟他一样，也喜欢抽洋烟？” “啊……嗯。”石默愣了下，才反应过来，柳真真说的洋烟就是外烟。 “那洋酒呢？喜欢喝吗？” “不……哦，不，是酒我都喜欢。”石默的反应真是够快。 “我不怎么喜欢喝茅台，可今天又特别想大醉一场，石默，你能陪我去喝几杯洋酒吗？” 能！当然能！就算你让我喝毒药都没问题！ 天知道在听到了柳真真的邀请的时候，石默有多开心有多激动。 但这厮并没有忘乎所以，还保持着最基本的理智：“那怎么跟枫哥说呢？” 柳真真微笑着摇了摇头：“三哥知道我的习惯的，放心吧。” 那就走呗……石默打开了叫车软件。 叶江枫是一个有大智慧的人，他认下了石默做兄弟，那是因为他看出来石默这个人内心中的正直和善良，这样的人才会真正的讲义气。 对当哥哥的来说，当然希望自己的妹妹能嫁一个好夫婿，真真爱着的那个男人，在叶江枫的眼中就是个渣男，连石默的一根脚趾头都不如。 而江帆整日疯疯癫癫像个长不大的孩子，从高中到大学再到现在的研究生，就没听说过她喜欢过哪个男生。或者说，这么久以来，江帆就没被哪个男生喜欢过。 这也正常。江帆的模样不差，又有着这么一位疼爱她的哥哥，生活条件是相当的不错。按理说，完全有基础谈上几场轰轰烈烈的恋爱。可是，江帆的个性太疯癫，除了叶江枫，她是见男怼男见女怼女，整个一传说中的怼神。这样的女孩，有人喜欢那才叫一个怪。 但是，石默却似乎能跟她处得来。 肥水不流外人田，叶江枫也是个凡人，是凡人就会有私心，他认定的好兄弟，要是能成为他的妹婿，这才是最美好的结果。 至于是跟柳真真还是江帆，这倒是无所谓。 所以，叶江枫借口上楼去照顾小妹，实际上也有着给真真和石默留下单独相处的机会的意思。 看着真真和石默一前一后开了门走出去，躲在二楼暗处的叶江枫露出了一丝不易觉察的微笑。 石默怎么也想不到，平日里在酒场上表现的对各种酒都十分讨厌的柳真真居然那么爱喝酒能喝酒。 到了酒吧，柳真真像是一个熟客一般直接点了一瓶马爹利。 喝洋酒，一般都是在大肚子高脚杯中倒上一点，缓慢摇晃，让酒水和空气充分接触，然后小口饮啜，仔细品味。 但柳真真每次都要把酒杯倒上三分之一的量，然后便直接一饮而尽。 洋酒的度数要比茅台低不少，但一瓶马爹利的量却是七百毫升，若是单纯换算酒精含量，二者之间相差根本没多少。 石默对洋酒还真不怎么喜欢，喝起来总觉得有些冲鼻，所以，要他像柳真真那样豪饮还真是做不到。柳真真也不关心石默喝多喝少，对她来说，似乎只需要有个男人陪着她，避免被其他不知趣的男人所打搅就足够了。 一瓶酒就这样被打发完了，七百毫升，石默最多也就喝了三分之一，剩下的三分之二的马爹利都被柳真真灌进了自己的肚子里。 “维特，维特！”柳真真意犹未尽，叫喊着侍者，还想要酒。 “柳总，不能再喝了，你已经喝了不少了。”石默不敢触碰柳真真，只能是隔空相劝。 柳真真斜着眼看着石默，咯咯笑了：“你叫我什么？” “柳总，不对吗？” 柳真真摇着头，笑着，道：“不对，肯定不对，你是我三哥的兄弟，也就是我柳真真的兄弟，在公司你可以叫我柳总，但出了公司，你就和我三哥一样，叫我真真吧。” 有位知名作家曾经写到过，微醺的女人最性感，所谓微醺，指的就是似醉非醉的状态，就像石默眼前的柳真真。 柳真真的微醺状态已然让石默感觉到了血脉喷张的滋味，再加上女神带着醉意的表达，更令石默心猿意马。 “好，以后不在公司，我就叫你真真。” “石默，我三哥说，你这个人讲义气有骨气，是一个值得深交的好兄弟，石默，我柳真真长这么大，最听我三哥的话了，所以，我也认为你是一个讲义气有骨气的好兄弟，所以，你今天必须陪我喝到底。”柳真真说完了这一大段，到最后，明显有些舌障了。 讲真，石默非常想陪着柳真真继续喝下去，不说柳真真真的喝醉了就可能给自己提供那啥的机会，比如她酒后乱性非得上了自己。就说柳真真若是喝的走不好了路，那他也可以借机搀扶，甚至是搂着背着或抱着。 不管是哪一样，都足够让石默幸福一辈子的了。 但人家话都说出来了，叶江枫也好，柳真真也罢，都把他当成了讲义气有骨气的好兄弟，既然如此，又怎么能借这种机会吃人家的豆腐呢？ “真真，你真的不能再喝下去了，你现在已经醉了。” 柳真真的眼神突然迷离起来，痴痴地看着石默痴痴地笑着：“你现在说话的语气和神态跟他还真有点像……” “谁？枫哥？” “我三哥才不会跟你个鬼样子有点像呢，我说的是他，三哥应该跟你说过他的。” 石默顿时明白了，叶江枫说过，柳真真的心里已经有了人，为了这个人，她差点跟自己的老爹闹翻了。 “他，也在粤州吗？我应该没见过他吧！” 柳真真的眼神突然黯淡了下来：“他在申海，在申海财经大学教书，一个月最多拿一万块的工资，你说他傻不傻，他为什么不愿意来粤州，是我长得丑吗？石默，你告诉我，我柳真真长得丑吗？” “要说你长得丑，那天底下就没有漂亮的女人了。”石默的心脏突突地跳着难受，他忍不住捶了两下：“是他没有审美能力，是他不解风情，真真，你没必要……” 柳真真傻笑起来：“你这会怎么又突然变成我三哥了……不，我不要我三哥来管我，我只要石默你来陪我喝酒，咱们不醉不归。” 石默暗叹了一声：“真真，酒就不要再喝了，你若是想倾诉自己的苦闷，我可以做个忠实的听众。” 柳真真的眼神又突然变得犀利起来，说话声音也提高了八度：“我为什么要倾诉？我有什么苦闷？石默，你愿意陪我喝酒就陪，不愿意陪我现在就可以离开！” 石默只能陪以苦笑，然后叫来了侍者。 等点完了酒，柳真真吃吃笑了：“石默，你真的很讲义气……” 醉酒的人就是这么可爱，柳真真这句话没说完，头便一垂，伏在桌面上便睡去了。 “唉……”石默长叹了一声。 怎么办呢？ 叫了两声，柳真真根本不理。摇了两下，柳真真仍旧不醒。 当然，石默叫的时候很温柔，摇的时候更温柔。 如果可以的话，他很愿意就这样陪着柳真真，直到天亮，甚至是直到死去。 但自己怎么着都好，真真这样伏在桌子上睡是很辛苦的啊！ 没办法了，只能给枫哥打电话。 叶江枫居然不接电话！ 只是在一分钟后给石默发来了一个定位图，还附注了一句话：这是真真的住址，指纹锁，你送她回家吧，我睡了。 这哥当得！ 嗨！ 就不怕兄弟我把你老妹给那啥了吗？ 石默幸福地抱怨着叶江枫，然后……是搀着还是抱着？是搂着还是背着？ 矛盾了好久，石默最终还是选择了肌肤相亲面积最小的方式。 搀着柳真真，刚走了两步，酒吧侍者却追了上来：“先生，您还没埋单呢，第二瓶酒没开，没给您记账，就一瓶的费用，一共是四千八百块。” 石默甩了甩头，想起来确实没埋单，于是便拿出了叶江枫给他的那张信用卡。 就是这么一个小小的动作，却影响了搀扶柳真真的力度，而柳真真醉的还真深，石默只是胳臂上一倾斜，她便顺势要瘫倒到地上。 石默顾不上那张信用卡，另一只手一抄，将柳真真抱在了怀中。 侍者的业务很熟练，几秒钟便完成了结账。而这个时候，石默怀中的柳真真已经放不下来了。 好吧，就说石默是存心不想放下来好了。 酒吧门口排着不少趴活的出租车，也就不用再专门叫车了，石默抱着柳真真，稍有些不情愿地上了就近的一辆。 的哥啊，您老人家知趣一点好不好，不要把车子开得那么快不行吗？ 老天啊，您老人家能不能张张眼，白天的堵车都跑哪里去了，不能再堵一次吗？ 我的警察大哥啊，您们这些老大们为什么不来个夜间临检啊，每辆车都查，每个检查都用上个十个八个小时。 可惜，的哥确实不知趣，老天爷也是不张眼，警察大哥更是不理皮，一路顺畅，一路绿灯，不到二十分钟，便来到了柳真真住所的楼下。 好吧，我石默是君子，是讲义气可信赖的好兄弟，真真，我抱你上楼，安顿好你我就走，我绝不趁你之危，但咱们也说好了喽，你可不能借着酒后乱性，把我给…… 哦，不，你若是真的想乱的话，我牺牲一下也没啥，你开心就好，不用对我负责。 心里这样嘀咕着，石默抱着柳真真上了电梯。 第026章 你比我贱多了 开锁，指纹密码。 可是，我滴个小姑奶奶咧，你的密码指纹是左手还是右手，是大拇指还是食指还是…… 左一下，不对。右一试，还不对。 这样一折腾，柳真真不愿意了，喉结处一声响动，哇的一口就吐了出来。 运气实在是太好了，这一口，基本上没落在地上，全都吐到了石默的身上。 生气么？ 说啥咧，女神又不是有意的！ 难闻不？ 别扯了，女神吐的，香着咧！ 既然如此，那人家柳真真就不客气了，哇哇两口，又是全喷在了石默的身上。 爽，爽到家了。 柳真真几口吐完，似乎清醒了一点，意识到这是到她家门口了，于是伸出了某根手指，往指纹密码锁上一按，门啪嗒一声，开了。 自己这一身污秽，再去搀扶柳真真就不合适了，眼看着女神似乎恢复了意识，石默便敲起了退堂鼓：“真真，你还行吗，自己回屋去睡，好么？” 柳真真摆了摆手，径直进了屋，然后那门就在石默稍有犹豫该不该跟着进去清理一下的时候，吧嗒一声，自动关上了。 天啦噜，老天爷你也太不讲究了，就不能安排我石默带着一身的余香回家么？ 这弄的我这一身……唉，抱怨也解决不了问题，还是先下楼吧。 脱掉了沾污秽最多的t恤，还没忘了把真真家门口地上的一点给处理了，石默就这样光着膀子上了电梯。 电梯特么的半道上还停了一下，上来了一男一女，一眼看到石默这副熊样，女的赶紧捂鼻子，男的则恶狠狠瞪了石默一眼。 老子桑你个麻麻逼的，你以为老子想这样吗？ 石默心里硬得很，但表现出来的却是一副理亏的样子，向电梯里面靠了靠。 那对男女退了出去，出去的时候还用鄙夷的眼光给了石默一个分别礼。 这仅仅是一个小尴尬，更大的尴尬是接下来的打车。 哪位的哥有这番好心啊，会大半夜的拉一个光着膀子还满身污秽之气的猥琐青年。 我靠！ 石默在心里一声怒吼，这能难得到老子吗？ 柳真真所在的小区外面有一条涌道，水质不怎么好，但味道总比这污秽味来的要温和吧。 先把t恤给洗了，然后又脱下了牛仔裤准备洗，这时候，来了俩巡逻警察，明晃晃的手电筒往石默身上一照，立刻便扯着嗓子威吓道：“什么人，站着别动！” 尼玛，老子又不是寻短见，你特么见过寻短见的还先脱裤子吗？ 石默没理皮那俩哥们，继续脱了裤子在河涌中冲洗。 “一看你就知道不是个好人，跟我们回所里一趟！”俩巡逻警察围了上来，根本不给石默解释的机会。 去所里？ 这倒是个不错的睡觉地方。 衣服裤子都洗了，要想干个差不多，最少也得两个小时，湿淋淋地一样打不到出租车，与其是在外面干等两个小时，还不如跟警察大哥到所里蹲一会，说不准还能混杯茶喝。 可是，石默失算了。 俩警察把石默带进了派出所，根本没打算跟他谈一谈，直接关进了小黑屋。 酷夏已过，虽然白天还是三十多度的高温，但到了夜间，也就降到了二十三四度，这个温度，不开空调也没多大问题，所以，按这个理论，石默在小黑屋里是可以安安稳稳睡上一觉的。然而，小黑屋里的蚊子实在是太多了。 艰难地熬了一夜，第二天早晨接班的民警在问清楚了情况并核查了石默的身份之后，把石默给放了。 衣裤也干了，终于可以打车了。 带着一身的疙瘩，石默按响了叶江枫的别墅的门铃。 “你可以啊，在真真那里呆了一整夜？”一开门，叶江枫似笑非笑，似当真似玩笑，来了这么一句。 石默伸出了双臂，觉得还不够说服力，又掀开了体恤，露出了前胸：“哥，你认为真真的家里会养那么多蚊子吗？” 叶江枫一怔，伸了脖子看了个清楚，禁不住笑开了：“释加牟尼割肉喂老鹰，贱人石默放血养蚊子，行，枫哥服了你了。” 石默苦笑道：“你当我愿意啊！” 叶江枫冷笑一声：“愿意不愿意不重要，重要的是昨晚上连招呼都不给我打一声，就跟着真真跑了，所以，你活该。” 石默乐了：“我活该我乐意，下次我还活该，我烧香拜佛求着一辈子都活该。” “贱！”叶江枫愣了几秒钟，从牙缝里挤出了一个字。 “我这是贱的有价值，贱的有理想，你想像我一样贱，人家吕医生还不给你这个机会呢！” 一提到吕医生，叶江枫的眼神中顿时闪现出光芒来。 “默，你觉得我跟吕医生般配吗？” “般配，怎么不般配？我枫哥喜欢的女人，肯定跟我枫哥完全般配。” 可叶江枫的眼神忽地又黯淡下来：“没希望的，她和我仅仅是医生跟患者的关系，我看得出来。” “枫哥，没试过怎么就知道没希望呢？还有，你一个大男人，扭扭捏捏的，难道还想着让吕医生倒过头来追你么？” 叶江枫怔了下，若有所思地点了下头：“你说的好像很有道理，可是，你那么喜欢真真，为什么不主动去追求她？你倒是勇敢地向她表白呀？” 石默在心里嘀咕了一声，枫哥啊，你这不是让我找死的吗？ 嘀咕完了，石默拉着叶江枫到了客厅坐了下来，厚颜无耻地央求道：“枫哥，您发发慈悲，给我讲讲真真和她的那个他的故事，好吗？” 叶江枫没给好脸：“你刚才不是说的一套一套的吗，去，真真的电话你有，真真的住址你也有，去问她吧！” 既然是厚颜无耻，肯定不能就此退缩，石默再一次掀开了t恤，央求道：“好枫哥，您就看在我这一身疙瘩的份上，赏我一个故事吧。” 讲真，石默这一夜被蚊子咬得还真是一个惨，惨到了叶江枫多看一样都想笑。没办法了，叶江枫只好拉开了阵势，准备开讲。 柳真真的那个他叫钟振轩，是真真读本科时候的辅导员。 爱情是不讲道理的，更无法从中探究逻辑性，柳真真自己也讲不清楚是什么时候爱上的大了她五岁的钟老师。 总之是一开始非常喜欢钟老师的声音，到后来就有着哪一天没听到钟老师的声音没看到钟老师的笑容，那么这一天就会有些魂不守舍。 柳真真爱好体育，尤其擅长中长跑，在财大的校运动会上，一口气拿了五千米和一万米的两项冠军。后来，学校要组织代表队参加华东区大学生运动会，柳真真自然被选中了成为了女子中长跑的主力。而钟老师则被学校派去做了财大代表队的副领队。 也是上苍的捉弄，柳真真在参加第一项五千米比赛的预赛的时候，不小心扭到了脚踝，当时痛的根本站不起来。是钟老师冲进了赛场，将她抱了出来，并送到了当地医院进行诊治。也就是那一抱，柳真真的情感再也控制不住了。 钟老师起初对柳真真炽热的爱情是躲了再躲，但是，柳真真的决心更为坚决。终于，在柳真真这一届本科学生临近毕业的最后一个礼拜，实在躲不过去的钟老师妥协了。 爱情滋润着柳真真，她幻想着能留在申海跟钟老师比翼双飞，于是，她违背了柳尚然的意愿，本科毕业后没有返回粤州，而是留在了财大，考上了硕博连读。 柳真真从小就很聪明，上学比别人早了一年，期间又跳了一级，硕博连读比硕士博士分开读要省两年时间，所以，柳真真博士毕业的时候，才二十四周岁多不到二十五岁。 博士毕业后，柳真真仍旧逆着柳尚然的意愿，留在了申海，在一家全球著名的会计事务所工作。那段时间，柳真真跟柳尚然闹得很不开心，柳尚然对那个钟老师是一点都看不上，别说柳真真坚持留在申海，就算把钟老师带回粤州，柳尚然都是一百个不同意。 柳尚然神通广大，居然能影响到那家全球著名的会计事务所，所以，在柳真真完成了第一年的工作合同后，那家会计事务所便拒绝了柳真真续约的要求。 柳真真很倔强，要跟柳尚然死顶到底，然而，钟老师却怂了，向柳真真提出了分手，而且，态度十分坚决。 伤心欲绝的柳真真在申海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整日只能是以泪洗面。最终还是叶江枫去了趟申海，把柳真真带了回来。 一年多时间过去了，柳真真仍旧没能忘记了钟老师。 “怪不得，枫哥，怪不得你说真真的那个他就是一渣男，他真的是愧对了真真的一片痴情。” 叶江枫讲完了故事，显得很疲惫，声音也低沉了很多：“听完了真真的故事，你还那么喜欢她么？” 石默很不要脸但又很严肃的回答道：“我对真真可不是简单的喜欢，我对真真的感情是爱，而爱和喜欢是有区别的，爱是没有理由的，她的对，我爱，她的错，我也爱，她对我好，我爱，她对我不好，我仍旧爱，她的一切，包括她的过去，我一样的坚定不移地爱！” 叶江枫愣愣地看了石默几秒钟，然后扔出了一句感慨：“你比我贱多了！” 第027章 信你一次（补昨日欠更） 中午吃完饭，老铅给石默发来了信息。 一共二十七个兄弟，乘坐周日下午三点的火车，将在次日下午三点钟抵达粤州。 时间紧迫，容不得石默继续跟叶江枫扯淡，得赶紧给兄弟们预定酒店并租上一辆中巴车。 叶江枫知晓这是石默在帮自己办事，虽然费用都是他出的，但看着石默一个人奔忙，心里总也说不过去，于是便提出由他开车，带着石默一块弄这些事。 一块弄？歇歇吧枫哥，你跟着，兄弟我怎么好意思吃回扣呢？ 于是，石默给叶江枫另行安排了任务。 “枫哥，你有更重要的事情，跟那帮人取得联系，告诉他们，下周找个时间，见个面，把这件事给谈清楚了。记住了哦，枫哥，跟他们联系的时候，不要一次性把话说完，联系一次说一点，要装着被他们逼迫的不行才可以。” 叶江枫点了点头：“我懂，可是，这跟开车带你去办事也不冲突啊，等办完了事，我再跟他们联系就是了。” 还能说啥哩。 石默原本想着，给弟兄们随便找个连锁酒店就足够了，省下来的钱，就可以当作炒股的本金在股海中大杀四方。可叶江枫却偏偏不知趣，也是没办法。 山前小镇出门左转，不到一公里便有一家具有度假风格的酒店，三星级的标准四星级的设施，性价比相当不错。 “就选它了！”叶江枫给出了意见。 性价比虽然高，但一个标准间还是超过了四百块，石默觉得有些心疼：“枫哥，要不咱们还是货比三家吧。” “差不多了啊，四百块已经够便宜的了！”酒店总台看着石默还有些犹豫，在已经优惠的价格上又进一步让价到了四百块整，这对叶江枫来说，已经足够便宜了。 石默怎么也不好意思说他的理想酒店是七天速八之类连锁酒店，死要面子的他只能是一咬牙，确定了下来。 接下来的租车，叶江枫跟石默又产生了矛盾。 叶江枫看上的是柯斯达，而柯斯达的租金连带司机要比其他品牌的中巴车贵了两成，而且，柯斯达只有十八九个座位，二十多将近三十个兄弟挤在这么一辆车中，就算不被交警处罚，那也颇有些对不住弟兄们的意思。可叶江枫回答的却十分干脆：一辆不够那就租两辆呗！ 可是，那得多花多少钱啊！ 石默只觉得心里在流血。 心里流着血办妥了这两件事，一下午也就差不多过去了。晚上吃完了饭，叶江枫也跟那个地下赌博集团取得了联系，随便说了几句话，便在石默的示意下停了下来。 没多久，柳真真来了电话，没边没际地跟叶江枫聊了两句，然后说要找石默说点工作上的事情，但石默原来的电话却始终打不通。 叶江枫待石默做了解释，然后把手机递给了石默。 “石默，昨晚上……” “哦，昨晚你让我陪你去喝洋酒，我们喝的很开心，喝的差不多了，就送你回了，怎么啦，喝断片了，不记得了？” “不是，我似乎记得我醉了，还……” “能记得自己醉了，那就不是真正的醉，真真，没事的，昨晚你只是微醺，我送你到了楼下，还是你自己上的楼呢。” “哦，我真的都记不起来了，不管怎么说，谢谢你啊，石默，谢谢你昨晚上能陪我一块喝酒。” “这是我的荣幸，真真，下次再想喝酒的话，一定要叫上我。”石默在准备结束电话前的一秒钟还想着昨晚的四千八的酒钱是不是提醒一下，可话在嘴边转了几圈，还是没能说出来。 这一天就这样过去了，接下来的周日，更是稀松平常，一个懒觉就过了一小半，吃吃饭，吹吹牛，看看几部比较热门的电影，也就到了该睡觉的时候了。 周一上午九时，哥俩准时来到了深海茶馆v3包房，按照叶江枫的吩咐，茶馆老板给石默也准备了一台电脑。 上一周的周五，叶江枫基本上没打理自己的股票，所以，趁着竞价的空档，叶江枫凝神静气，高效地一支一支地审视着自己股票池中的股。 九点二十五分，一旁的石默突然发出一声惊呼：“枫哥，看这只股票，000xx7，我有种感觉，今天它一定会被大幅拉涨。” “正太科技？石墨烯概念？默，这不会是因为你的名字的缘故吧。” 石默讪笑道：“要是想跟我名字扯上关系，那也得等到我拉稀才是啊。” 叶江枫仔仔细细将这只股票的基本面以及近三个月以来的日k周k月k线研究了一遍，这才说道：“这只股确实存在走一波的行情，但拉升幅度……嗯，不像是强庄股，只怕上涨的空间有限，而且，周期还比较长。” 石默很坚定地摇头道：“非也，非也，枫哥，我相信我的直觉，就在今天，最迟明天上午，这只股一定会大幅上涨，至少三个点。” “信你一次？”叶江枫再次审视了这只股的技术面，心里也有了一些冲动。 “必须信我！” “那就来个五百手？” “五百手，就是五万股，现在一股才十四块不到，五万股就是七十万，枫哥，这对你来说，是不是太谨慎了？” “谨慎才能吃得长久饭啊！” “我同意你这个观点，但这只股不一样，枫哥，听我一句，全仓押进！” “全仓？靠，你知道我现在的仓位是多少？全仓押进，那可是七千多万的资金啊！” “富贵险中求，枫哥，错过了这村就没有了那个店，你现在进，明天出，至少有三个点的利润，这一来一回，你给我的那两百万不就出来了么？” “要是跌了三个点呢？”叶江枫这样说着，但手上已经有动作了，第一笔买单就是五百手。 “怎么可能？枫哥，我跟你说实话吧，这么多天来，我跟你一块看股票，从来没有像今天的感觉那么强烈。” “说你邪门，你自己还都信了，呵呵，你看，这股价跌了两分了吧！”有买就有卖，叶江枫的五百手买单扔进了这只市值近五百亿的股票中，那也就是沧海一粟。虽然价格跌了两分，但叶江枫还是认同了石默，随即又扔出了一个五百手的买单。 石默凑了过来，看到了叶江枫的操盘，立马嘿嘿笑了：“枫哥，你这手笔，也忒小气了吧。” “不着急，我一般要是建仓，都要用两三天的时间，今天准备建的仓位又那么大，更是要小心谨慎才是。” 从九点四十分开始，一直到上午收盘，这只股票的价格始终在十三块九到十四块零五分之间震荡，而这个期间，叶江枫一共吃进了一万八千手。 “不够啊，枫哥，这才是你剩余仓位的三分之一还不到呢。” 叶江枫笑着回道：“你是打算让我成为这只股票的庄家么？就我那点资金，想坐庄，还不分分秒被人家给整死啊！” 石默叹了口气：“唉，只怕用不了几个小时，你就会后悔的。” 中午随便吃了个简餐，吃饭的时候，哥俩还说到了下午要去火车站接人的事情。然而，下午一开盘，所有的事情便全忘了。 中午休盘的时候，叶江枫扔出了一张一千手的买单，买入价还比成交价高出了两分钱，但没想到，一点钟刚到，这只股的价格便迅速飙升起来，连叶江枫的最后一个买单都没能完全成交。 十四块零五分，今天的最高价。 十四块一毛，股票翻红，再创新高。 十四块两毛，当日涨幅已经超过了百分之一。 十四块三毛，更多的买单蜂拥而至。 “枫哥，追啊！十四块五之前追到手都不会亏的！” 叶江枫笑而不语，在十四块两毛五到十四块三的六个价位上各抛出了五百手的买单。 “都已经三毛五了，枫哥，你在下面捣鼓个啥呀？” “这种快速拉升，若是一股脑拉上去，那往往是庄家准备出货的迹象，你看这只股，不像是有庄家进过货，应该是中午的时候有重大利好被机构和游资提前知道了。他们吃货也是要顾忌成本的，所以往往展现出来的是震荡上行，不信的话，你就看吧，但愿我不会被打脸。” 这番话刚说完，前期获利盘以及解套盘全出来了，一张卖单接着一张卖单，而买单却不像刚才那样密集了。 股价，迅速回落到十四块二毛七。 这时候，就很考验人了，是该买呢还是该卖呢？更多的股民都是散户，肚子里没多少理论，更谈不上判断，眼看着股价一分分往下掉，卖单便更多了。 叶江枫不慌不忙，一笔笔操作，跟那些机构游资高竞争，看谁会吃，看谁吃的更便宜。 五分钟后，第二波拉升行情启动了，而这时，叶江枫已经吃进了近三万手。 “够了，不能再吃了，再吃就要撑着了。” 百分之三的涨幅，一股的利润就是四毛多，三万手就是一百叁拾万还要冒点头，很不错了。再说，钱是人家枫哥的，人家有着人家的操盘策略，自己也不好多说什么。 第二波拉升将股价径直拉到了十四块五，然后就是一段长时间的横盘震荡，此时，无论是叶江枫还是石默，都已经把要去火车站接人的事情给忘记了，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这只股票的盘面上。 第028章 兄弟驾到 一点半，股价是十四块四毛四。 两点整，股价为十四块四毛一。 两点半，股价为十四块四毛五。 “看来，今天也就这样了。”叶江枫的口吻略显失望，但这是一种对幸福有着更多要求而未满足的失望。 “再看看，还有半个小时呢！” “不可能了吧，你看，大盘都开始跳水了。” “我觉得，还会有第三波。” 又等了二十分钟，股价没往上涨，反而进一步回落，落到了十四块三毛五的附近。 叶江枫忍不住查看了一下他的资金账户，还好，他的交易成本在十四块两毛左右，盘面还有一个多点的浮盈。 就在所有人认为十四块三毛五的价位也阻挡不住股价的回调的时候，这只股又突然发力，短短五分钟，将股价拉升到了十四块六毛。 一条光头阳线的日k走势，股价最终收在了十四块六毛一。 “枫哥，我的直觉对吧？”石默免不了有点得意。 “你牛逼……你要是真牛逼的话，来，预测一下明天的走势？” “明天？”石默挠头了，对明天得走势，他心里一点预感都没有。 “我跟你讲啊，若是一直基本面还不错的股票，在当天拉出了一根光头阳线，那么次日大幅度上涨将会是大概率事件。” “那么说，明天这只股还会继续上涨喽？” “应该是吧，说不准，会给咱们来一个涨停呢。” “涨停？”石默在心里快速地盘算着，一手一百股，就是一千四百六十一块，涨停就是十个点的利润，也就是一手就有一百四十六块的收益，那么，三万手，“四百多万啊！枫哥，发财了哦！” “鼠目寸光！”叶江枫显得很淡定：“如果明天涨停，那么就表明这只股真的有重大利好，那么涨停之后，还会有连续拉升，默，如果我的判断是对的，这只股将会为你带来过千万的收益。” “为我？说错话了吧，枫哥。”石默以为是逮着了叶江枫的一个口误，故意拿出来逗一逗，希望叶江枫赚到钱了能分给自己一点抽烟钱。 “嗯哪，股是你选的，我是跟着你收益，赚到了钱，当然要分你一半喽。” 石默顿时就晕了。 打自己对财富有了概念，十多年来，无数次幻想过自己成为千万富翁的那一天，但幻想终归是幻想，回落到现实生活中来，石默清醒地认识到，千万富翁对自己来说不过是个遥不可及的梦而已。 可是，今天，自己却距离这个遥不可及的梦境是那么的近，似乎伸手便可触及，这不能不让石默感觉到惶恐。 叶江枫也很兴奋，好长时间了，他的炒股风格已经变得非常稳重，从来不做冒险赌博式的交易，他总是在确定了这只股票确实为庄家股的时候才会出手，博一下庄家最后拉升准备出货时带来的收益，这种风格使得叶江枫的操盘成功率接近了百分之七十，但总体收益率却不怎么高，平均下来也就是十几个点而已，若是再扣除掉绿盘割肉带来的亏损，他的操盘以月度为单位，收益率也就维持在百分之三四的样子。 月度收益百分之三四，那么年度收益就是百分之四十左右，这在股市当中，已经是足够牛逼的业绩了。 但今天，因为石默的一句话，同时也是因为过去的n多天里，石默给了他太多太多邪性的东西，这使得他在潜意识里有着一种特别信任石默的邪性的思维，所以，他才会打破了自己的原则，举资五千万，豪赌了一把。 这一把，看来是赌赢了。如果赢得透彻的话，这很可能是一只股价即将翻倍的妖股。 但凡是股票玩家，能抓到一只涨停股，那就已经很开心了，若是能在启动阶段就抓到一只可以翻倍的妖股，那么必将注定为传奇。 开心！ 开心就必须喝点酒来庆祝！ 叶江枫也不管这个时间合适不合适，立马叫来了服务员，说是要给他弄两个菜再弄瓶酒来。 这边刚吩咐完，石默就来了扣扣通话，拿起来一看，额头上顿时就冒虚汗了。 “默，你大爷的现在在哪儿呢，弟兄们在火车站都特么被你晾了快半个小时了！” “我靠，大佬啊，堵车哦！” “日了，你不会早点出来？” “我靠，十二点半就出门了，你说早不早？” “日了，这粤州真特么不如咱们老家，行了，你安心地磨蹭吧，弟兄们现在火车站逛荡晃荡，到了打电话哈。” 放下了电话，石默跟叶江枫面面相觑，全都是一副太不好意思的表情。 没啥说的了，菜也不要了，酒也不喝了，还是赶紧出发吧。 租来的两辆柯斯达已经到了火车站，石默跟司机联系上了之后，获得了车牌号，然后通知给了老铅。 等兄弟们找到了车全都上了车凉快的时候，石默跟叶江枫也赶到了。 跟这帮兄弟，一多半都是一年能见上一次面，另一小半则是从石默上了大学就没见过面，但这些并不能影响了弟兄们当年并肩作战处下来的感情。 待石默上了柯斯达，先是老铅，然后是一个个的兄弟，一一来了个熊抱。 “兄弟们，老大说来粤州酒店就没必要了，租个宽敞一点的房子就够了，你们说，这行吗？” “行！怎么不行？睡在一块才热闹，对不？”众弟兄基本上意见一致。 “但我枫哥说不行！他还把我臭骂了一顿，在我好说歹说下，才勉强同意订了一个三星级度假酒店。” “枫哥，兄弟们谢谢你了哈！” 两车的兄弟，都纷纷从车窗里露出头来，向叶江枫打着招呼，表示着感谢。 叶江枫的心里升起了从来没有过的舒坦感觉。 到了酒店，老铅又放了一只幺蛾子：“订那么多房干嘛呀？咱们二十七个兄弟，四人一间，挤一挤就得了，省下来的钱多喝两瓶酒不好吗？” “不好！”石默很干脆，因为，房间的钱都已经付过了，人家说了，这么优惠的价格，不能退款。“不给我面子没关系，但弟兄们得给我枫哥面子，对不啦？” 老铅转过身，来到了叶江枫的面前，伸出了手，跟叶江枫握了下：“枫哥，你的好意弟兄们心领了，这两人一个房间实在是太浪费了，默跟我说过，你是有钱，但再有钱也不能这么浪费啊！” 叶江枫也是个老油条了，直接把皮球踢给了石默：“这跟有没有钱没关系，房间是石默订的，他花的是他自己的钱，他死活不肯让我出钱。” 好了，素材足够了，石默有可以装一番了：“弟兄们，弟兄们，别听老铅的忽悠，四人一个标准间，俩兄弟要挤一张床，我靠，这是玩群基友的节奏啊，不行，绝对不行！”躲开了弟兄们的一波作势要打，石默接着道：“这房间也不贵，省下来七间房也不过就是两千八，还得辛苦兄弟们挨挤，不划算。老大，你就别磨磨唧唧的了，就让兄弟显摆一次不就完了？” 好说歹说，老铅终于收回了意见，兄弟们两人一个房间，领了房卡，上楼安顿去了。 老铅把行李交给了身旁的一个兄弟，没跟着大部队上楼，而是拉着石默和叶江枫在大堂的一个角落坐了下来。 “枫哥，默，我让华子打听过了，哦，华子就是我跟你说的那个练拳击的哥们，华子说，道上玩赌场的几帮人他都熟悉，没听说过哪个团伙在利用股票来洗钱的，说实话，我听了默的说法后，也很纳闷，用股票怎么能把钱洗出来呢？” 叶江枫做了解释：“赌场得来的钱，多数是现金，这些现金，要是一直留在国内倒也没多大问题，大不了就是多开几个账户分别储存就是了。但有些人始终觉得不放心，他们想把资产转移出去，而现金想出境基本上是不可能的。所以，他们就想了这个办法，用沪港通和深港通的账户，在a股市场中选一两只冷门的小盘股来坐庄，通过一系列的庄家手段，把那些散户给迷惑了，然后在利用手上掌握的几百个账户来接盘，实现沪港通或深港通的庄家账户的翻倍收益，这样，就达到了资金转移处境的目的。” 老铅沉思了片刻：“我不懂股市，但听枫哥这么说，倒是一个比较可行的办法，但现在的问题是华子那边打听到的消息并没有这么一伙人要这么干呐。” 石默深出了口气：“那华子那边是不是打听的力度跟范围不够啊？” 老铅笑道：“默，你可别小看华子，他现在可是你们粤州道上的一位不折不扣的大佬，就那些玩地下赌场的，哪一个不是逢年过节地往华子那边送保护费？还有他打听不到的信息？” “这就怪了哈！”石默禁不住挠了挠头。 “这样吧。”老铅摸出了烟，给石默和叶江枫分了：“今晚上让兄弟们自由活动，你们哥俩跟我去见见华子，听听他怎么说。” 叶江枫点了点头：“嗯，这样也好。” 第029章 大佬 在环市东路的一家排档店中，石默和叶江枫见到了华子。 论年龄，华子也就是三十岁不到的样子，要是论长相，估计这哥们至少得有四十岁，最后论打扮，无论是石默叶江枫还是老铅，都会认为这哥们至少得是五十岁以上的人。 一身布衣，还蹬着一双布鞋。 先跟老铅拥抱了，又跟石默叶江枫握了手，华子随便捡了个位子坐了下来，吩咐店老板来四份烧鹅饭。 “我记得你，老铅跟我说起你的时候我就想起来你了，石——默，咱们俩在体校食堂里干过一架，你被我打得满地找牙，想起来了么？” 事实上，石默见到了华子的第一眼，就想起了当年的这档子事。 “华哥，给点面子哈。” 华子笑了笑：“哦，是我记错了，应该是我被你打得满地找牙。” “错！是兄弟我用了满嘴的牙打的你满地找拳头。” 华子继续笑着：“行，这性格，我喜欢。” 老铅介绍道：“华子，这位是枫哥，默的哥们，我这次过来，也就是专门为了这件事。” 华子点了点头：“你老铅的事就是我华子的事，也没多大事，就是不知道哪个不长眼的混账玩意背着我搞了这点小把戏，没关系，咱们边吃边说。” 四份烧鹅饭一块上来了，华子说边吃边说，但吃上了饭，却一个字也不愿意说了。 一份饭也没多少，十分钟不到便吃完了，华子擦了擦嘴，终于开口了：“枫哥，你能联系上那帮人吗？” 叶江枫点了点头：“能，昨天还跟他们唠叨了两句。” “那就好，跟他们约个地，叫上我。” 说完了这句话，华子便扭头跟老铅唠起了家常，这件事像是告以了段落。 华子不愿意再提，石默和叶江枫也不好插嘴多话，只能静静地听着华子跟老铅哥俩唠。 原来，华子在老家伤了人，以为对方要嗝屁，所以就跑路了。跑路的时候，是老铅给他拿了一笔钱，要不然，华子现在在哪儿喝西北风还不知道呢。 唠了十来分钟，华子便起身告辞，临行之前，主动跟店老板结了账。 “老大，你说他现在是粤州道上不折不扣的大佬？”华子走后，石默总觉得有那么一点疑问。 “嗯哪。”老铅很时尚，拽了一个流行词汇。 “吃饭就吃烧鹅饭？出门就打出租车？他一个大佬，怎么会那么寒酸？” “寒酸？这叫低调，默，道上的事情你不懂，放心吧，有华子的这句话，枫哥的事情绝对摆的平。” 一直沉默的叶江枫突然插了一句：“我相信华子，他的眼神，让我想到了柳尚然。” 是想到了，而不是像。石默登时就明白了，只有像柳尚然和华子这种超级成功的人士，其眼神中才会流露出超出常人的自信和坚定。 被叶江枫联想到的柳尚然此刻就在距离这兄弟仨不到五百米的一家酒楼中。 有其父必有其子，这句话也可以反过来理解，有其子就可能有其父。叶江枫好酒，多数原因便是得到了柳尚然的遗传。 过了年就满六十周岁的柳尚然依旧过着一日三餐不可无肉，一周七天不可无酒的江湖豪侠式生活。 今天上午，柳尚然看重的那家中成药上市公司的股票出现了异动（随便编个名叫南云制药好了，千万不要对号入座），上午十点十分、十一点零五分、以及下午一点零七分分别出现了数张大卖单，每一单都多达五千余手，直接把这一天的股价砸下来了一个多点。 如果从正常思维来讲，南云制药的股价要是出现了暴跌，可能对柳尚然入主该企业会起到推动作用，而且，收购的成本也会大大降低。但是，从资本的角度上讲，这样的推动作用以及节省的资本并不划算。 一般来说，控制一家上市公司只需要做到第一大股东就可以了，不需要控股百分之五十一以上，像南云制药的股权结构，柳尚然只需要拿到百分之二十八的股份就能成为第一大股东。当股票市值为五百亿的时候，拿下这个份额的股份大概需要一百四十亿，而股票要是崩盘的话，比方说市值掉到了三百亿，那么拿下两成八的股份则需要八十四个亿。看似省下了五十六个亿的资金，但你控制的企业价值却失去了两百个亿，所以，资本是绝对不会干这种事情的。 有人会提出疑问，等收购完了，再把股价抬上来就是了？ 想的简单，这么玩，不耽误会把证监会给招来，到时候给你扣上一顶内幕交易操纵股价的帽子，那你就只能等着呵呵了。 另外，万一最后跟南云制药谈崩了，那么做空南云制药这只股票，也是柳尚然把里把攥的一项利润来源，而在他尚未准备充分的时候股价崩盘，就相当于有人从他口袋里把这笔钱给抢走了。 今天的这十来张大卖单，有可能是信息灵通的机构提前撤场。虽然总数也就是三个多亿的资金量，但这也足够给双方提个醒，事情到了必须解决的时候了。 然而，一整天即将过去了，南云制药那边居然是风平浪静，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 “这是在比耐心啊！”柳尚然在酒桌上对着几位既是多年的兄弟又是多年的合作伙伴不无忧心地感慨了一声。 “二哥，你说有没有这种可能，南云制药想破罐子破摔，主动曝光，把自己的股价砸下来，以此来逼迫相关部门对咱们施加强迫手段呢？”说话的叫柳尚武，是柳尚然的同胞老三。 柳尚然身旁的一位叫古跃山的老哥们答道：“不可能，老三，他们自己砸股价的话那自己的损失就大了去了，这世上什么人都有，可偏偏没有跟钱过不去的人。” 柳尚然道：“老古说的对，南云制药是不可能主动砸盘的，我估计啊，无非就是两种可能，一是他们几个人确实是个人物，能沉得住气。另一个就是他们受到了某种压力，跟我们谈也不是，不谈也不是。” 柳尚武道：“可是，事态这样发展下去，我们的主动权在一点点流失啊！” 古跃山身边的一位姓韩的老兄弟叹道：“要怪就怪咱们几个老家伙都不怎么懂操盘呐！” 古跃山向柳尚然靠了靠，道：“要不，让含诚试试？” 古跃山说的含诚，是柳尚然的大儿子，掌管着柳尚然近二十个亿的资金，以私募基金的形式活跃于大a股的二级市场。 柳尚然叹了口气，道：“含诚刚性有余而阴柔欠缺，适合在明面上冲杀，像这种要以阴招狠招为手段的操盘，恐怕除了江枫没有第二个人啊！” 提到了叶江枫，便引来了柳尚武的一通牢骚：“老古啊，二哥交给你的事办的怎么样了？我早就给你说，对江枫不能玩硬的，这小子的个性跟他老爹是一模一样，只吃软，从来不吃硬，可你就是不听，不听也成，你把事办妥了呀，现在可好，江枫这小子不单不理他老爹了，连我这个三叔，也基本上不联系了。” 古跃山苦笑道：“他呀，要真是像他老爹那样吃软不吃硬就好办了。这个小三子，他是软硬不吃呐，我都把他逼成这样了，也没见他给柳总低下头。” 柳尚然突然皱了下眉头，若有所思，道：“你们不是说江枫的身边多了个叫石默的年轻人吗？而且，江枫对他还很信任是吗？可以试试从他身上下手嘛！先拿点钱，不行的话就加上点地位，我就不信，一个什么背景都没有的年轻人，能经得起钱财和权力的诱惑。” 古跃山沉思了片刻，回道：“这倒是个办法，我可以试一试。不过啊，对江枫的逼迫还是不能放弃，咱们要两条腿走路，才能更有把握。” 柳尚然喟叹一声，道：“我老了，就要干不动了，我这三个儿子呀，最有能力接我班的就是这个小三子了，可是他性格怎么那么随我呢？我们爷俩，有一个能稍微低低头，也不至于造成今天的这种情况呢。唉，这当爹的疼儿子的心，那做儿子的怎么就不理解呢？” 古跃山劝道：“鸟倦了自然就会归林了，柳总你也不要太过焦虑，江枫这个孩子，我多少还是了解一些的，等他再长大一点，会体会到你的这片心的。” 柳尚武冷哼了一声：“老古说话就是好听，要是能把事也办的跟说的一样好，那才是真的好。” 古跃山手一指：“你……” 柳尚然摆了摆手：“行了，行了，你们老哥俩不要一见面就吵吵，我听你们吵吵都听了三十年了，你们俩就没个厌倦的时候吗？有这个功夫，多喝两杯酒不行吗？” 柳尚武笑了笑，举起了酒杯：“来吧，老古，听二哥的，咱俩少吵吵两句，多喝两杯酒吧。” 古跃山轻叹了一声，无奈地端起了酒杯：“我说老三啊，喝酒我不反对，但我还是想说一句话，不行的话，你来试试？看江枫能给你这个面子不？” 柳尚武一仰脖子，干了一杯，然后冲着古跃山亮了空酒杯：“行了，喝酒吧你，都知道你的难。” 第030章 我还有事不陪了 得到了华子的承诺，老铅放下了心，当晚回去之后，便跟石默叶江枫商量，说是明天白天就不烦劳两位相陪了，他带着弟兄们四处走走转转。 叶江枫和石默这哥俩心里还惦记着正太科技这只股票，对老铅的提议当然是求之不得。石默是满口答应了，叶江枫只不过补充了一句，说是要把那两辆柯斯达继续租下来给弟兄们用。 第二天一早，石默叶江枫哥俩九点钟不到就来到了深海茶馆。 先抽上两支烟，再喝上两盅茶，带着憧憬的忐忑打开了电脑。 九点十五分竞价开始，正太科技居然是绿盘。 “别着急，这个时间段的竞价单都是可以随时撤单的，所以，欺骗性很强。” 九点二十，这之后的竞价就无法撤单了，但正太科技仍旧是绿盘，而且，绿的还颇深，几乎要把昨天的阳线给吞进去了。 九点二十五分，距离开盘仅剩了五分钟，但竞价盘上，正太科技仍旧是绿盘，只不过，比上一个五分钟，绿色稍微浅了点。 叶江枫紧锁着眉头，死盯着主板大盘，大盘也是不争气，估计要低开五个点以上。 “昨天尾盘的拉升是骗人的么？”石默小声嘀咕着，他心里总觉得有点怪怪的，往日的直觉此刻却一点都摸不到边。 “别急，默，相信我的判断，今天的盘中交易有四个小时呢，天知道会发生什么！” 石默忍受着快速心律带来的不适感，盯着电脑屏幕，不断的祈祷。 时间一分一秒地走着，终于来到了九点半。 正太科技的股价直线下跌，不到三十秒的时间，抛出了近五千手的卖盘，直接将股价砸到了十四块四。 “出货吧，枫哥，再不出，就要亏了。” 叶江枫的嘴角洋溢出一丝冷笑：“鬼蜮伎俩，雕虫小技，不嫌丢人现眼么？”说着，将最后的资金化作了十单千手大单，来吧，只要你敢抛，老子就吃进，老子就不相信自己的判断是错误的！ 叶江枫的万手买单在一分钟内被抛卖单给吞了，股价似乎还有进一步下跌的可能。 石默傻了，呆呆地看着叶江枫：“枫哥，你疯了？” 叶江枫呵呵一笑，道：“今天它即便不是涨停，那也必将是五个点以上的涨幅，你说的，富贵险中求，你枫哥就赌这一把了！” 能从十万块用六年时间干到一个亿的人能是全靠运气吗？ 叶江枫要是心里没底，敢这样豪赌吗？ 显然不能！ 所以，正太科技的股价在闪跌到昨日的均价十四块三毛的时候，跌势嘎然而止，然后，买单蜂拥而至，而且，全都是数百手，上千手，甚至是几千手，上万手的大买单。 跌的快，涨的更快，石默就是那么一吃惊，然后又那么一惊喜，前后也就是不到一分钟的事，正太科技被封在了涨停板上。十六块零七分的涨停价位，五十余万手买单虎视眈眈，向所有的空头示威，看看谁能砸开我的涨停板。 “出货吧，枫哥，赚的已经不少了，再说，还有你今天的一万手存货哩。” 叶江枫淡淡一笑：“我就问你一句话，在一千万利润和两千万利润之间，你选哪一项？” 石默捶了捶脑门，答道：“我选三千万。” 叶江枫笑道：“那就牢牢地把这只股票捂住。” 叶江枫不愿意卖，石默也不好多说什么，有了这只股垫底，其他的都不重要了，叶江枫干脆打开了门户网站的页面，开始浏览新闻，而石默则倒退回小学时代，拿着纸和笔，在计算但就这只股，到底能赚到多少钱。 到了快十一点，财经新闻的资讯出来了。 石墨烯的市场价格大幅度攀升，而正太科技在石墨烯技术上取得了重大突破，业内预估，正太科技未来一年的产值和利润都将以十倍的幅度得到提升。 “我说呢！”叶江枫一声轻叹：“怪不得那么疯狂。” 石默跟着看了资讯，不无得意地感喟道：“这代表了什么呢？一个涨停是不够的嘛！” “能翻倍！”叶江枫信誓旦旦：“这个月的妖股注定了就是它！” 翻倍？ 石默赶紧俯下身，拿起纸笔，赶紧计算。 叶江枫在一旁笑道：“有什么好计算的？我一共投入了六千多万不到七千万，翻一倍不就是赚了一个六千多万不到七千万么？” 石默吐了下舌头：“额滴个神啊，怪不得你说赚钱很难么？我三年帮你赚一个亿……讲真，枫哥，我当时真以为你是在逗我玩。” “逗你玩？有意思吗？”叶江枫点了支烟，很是惬意地喷了口：“那句话现在还算数，只要你答应放弃真真，我就保证在三年内帮你赚到一个亿。” 石默心里哼了一声，小样，我没答应，你这不也帮我赚了还几千万了？ 这边一提到柳真真，还没等石默做出回答，柳真真的电话就来了。 “石默，你现在在哪儿呢？惠总要见你，赶紧回公司吧！” 回公司？回公司做什么？就那一个月两万多的工资？知不知道哥们现在已经是千万富翁了？ 但，因为是真真打来的电话，所以，石默绝对不能这么嘚瑟。 “嗯，我在深海茶馆哩，离公司不远，最多半个小时我就能回去。” 叶江枫听到了电话里柳真真的声音，不由得呢喃道：“惠总找你？无缘无故，她找你做什么？” “陪酒呗！讲真，要不是真真的缘故，这份工作我真不想做了，跟着你混，不比当老总还要爽啊！” 叶江枫笑道：“所以说你就是一个贱人，非得吊在真真这颗树上不肯下来。” 石默收拾妥当了，起身准备开腿，临走时甩给了叶江枫一句话：“还是那句话，我贱我活该，我贱我快乐。” 惠晓冰的办公室给人的感觉首先是大，目测一下，至少得有三百平米，其次是功能齐全，有主办公区域，有会客区域，还有一个小型会议室，最后一个特点是大气，里面的办公家私全都是宽大风格的实木家私，浅蓝色的地毯配上了紫红色的家私，就是显得高端大气上档次。 惠晓冰对石默的到来表示出了极大的热情，但客气之后，便说明白了相见石默的并不是她，而是她的一个朋友古总。 “古总好！”石默虽然觉得有点突兀，但还是表现的很礼貌。 古跃山跟石默握了手，然后便跟惠晓冰说了声谢谢，惠晓冰很知趣，主动离开了办公室。 “我是代表柳总来的。”古跃山开门见山，讲明了自己的背景。 “柳总？我是她的助理，有什么事她可以直接吩咐我呀！” 古跃山笑了笑：“是老柳总，也就是你说的那位小柳总的父亲。” “柳尚然？”突兀之下，石默脱口而出了柳尚然的名讳。 “嗯，是柳尚然柳总。” “他找我什么事？” “你先别着急，听我先跟你讲个故事。” 古跃山的口才很不错，将柳尚然和叶江枫之间的故事言简意赅地讲解了一遍，当然，叙说的过程中，自然是偏向了柳尚然多一点。 “我们希望你能在江枫的面前起到好的作用，劝劝他，不要让他跟自己的父亲搞得那么僵。”讲完了故事，古跃山提出了要求。 “这是理所当然，父子之间，能有多少仇多少恨？是吧，古总。” “对，你说的对，父子之间，血浓于水，再深的误会，再多的矛盾，也不应该影响了了亲情，是不是啊？” “我懂，我会尽全力劝说枫哥，但是……”石默欲言又止。 古跃山理解成了石默准备跟他谈条件：“你说吧，直言不讳，你想要多少钱？” 石默刷的一下拉下了脸：“你跟我谈钱？呵呵，今天天气不错，古总应该去打打高尔夫，我还有事，不陪了。” 古跃山愣住了。 石默起身就走。 古跃山急忙在身后叫住了：“等等，石先生，请留步。” 处于对枫哥的生父的尊重，石默站住了脚，但没有转过身来：“说，还有什么，一并说出来。” “我想，你误会我的意思了，石先生。” 石默冷哼一声：“好吧，就算我误会你了，行了吧？还有别的事么？没有的话，咱们各忙各的吧！” 古跃山的声音突然严厉了起来：“你口口声声管江枫叫枫哥，但你的枫哥却跟他的父亲闹得水火不容，难道你就没觉得你有这个责任吗？” 石默缓缓地转过身来，指着自己的鼻子，笑道：“我说过我不担这个责任了吗？我说过不会找机会劝说枫哥了吗？但你也要清楚，一个巴掌拍不响，这里面，全都是枫哥的不是吗？他柳尚然为什么不能主动跟枫哥说一声对不起呢？” 一连串的反问将古跃山打得脸颊啪啪作响，他长叹了一声，道：“你说的都对，是我误解你了，小石啊，我向你道歉，咱们坐下来好好聊聊行吗？” 石默摇了摇头：“我会做我该做的，但是，我跟你实在是谈不来，除非，柳尚然答应他会主动跟枫哥说一声对不起。” 第031章 拉钩上吊 石默气鼓鼓地回到了深海茶馆，顾不上吃点东西，便把跟老古见面的事情一五一十向叶江枫说了个清楚。 “这个古总，你熟吗？”石默一支烟抽了两口，只觉得心里被堵得难受，抽烟都抽不爽，干脆摁灭了：“一上来就跟我谈钱，把我石默当成什么人了？” 叶江枫含笑不语。 “你老爸也真是，这种事情，他直接来找我就是了，干嘛还要摆架子，弄了这么个阴不阴阳不阳的老家伙来当说客？再说，这个说客的口才也不怎么样么！” 叶江枫冲了泡茶，给石默斟了一杯：“老古这个人是柳尚然同志的铁杆兄弟，其实人还算厚道，就是脑子不好用，唯老柳马首是瞻，老柳说啥是啥，他从不过自己的脑子。” 发了两句牢骚，石默觉得心里舒坦了一些，重新点了支烟：“枫哥，其实你也不对，你老爸毕竟是你老爸，都那么多年过去了，你好歹也叫他一声呀。” 叶江枫盯着石默看了几秒钟：“还是当说客了是不？靠，你小子肯定拿了老古的钱了！” 石默笑开了：“说真的，我现在还真有些后悔呢，你说，这现成的钱不拿，我不是犯傻么？” 叶江枫笑道：“你不是犯傻，你是犯贱，跟钱过不去，你说你有多贱吧。” 石默挠了挠头，回道：“还真是，钱多不烫手，哪怕就弄个十几二十万的，还不够咱哥俩喝酒吃肉的呀。” “你也就这点本事了，十几二十万，还好意思说？”有着正太科技的涨停，叶江枫的心情很是不错，说话的情趣显然比前些日子欢快了许多：“你要是真能说服了我回家叫他一声爸，那他随手就能让你成为百万富翁。” 石默撇了下嘴：“可我现在跟你混，不也成了小富翁了？” 叶江枫伸了个懒腰，捶了几下自己的肩，颇为惬意地道：“其实你说的对，如果他肯主动对我说一声对不起，我想，我会被融化的。” “真的么？”石默的眼神中充满了期待。 叶江枫耸了下肩：“可惜啊，这是完全不可能的事。” 重仓了正太科技，叶江枫的账户中已经没剩下多少现金了，这对一个职业操盘手来讲是无法接受的，于是，他便用了一个下午的时间，对他之前的票仓进行了清理。 获利的就割韭菜清仓，亏损的就割肉仍是清仓处理，除非是那两三只刚埋伏进去还没见到行情启动的股。 忙活完这些，叶江枫完全放松了，再瞄了眼正太科技，涨停板上封手不见减少反而更多，“行了，这段时间可以放松一下了，走吧，今晚上陪你那帮兄弟好好喝上一顿。” “还早，你先坐下，我有点事想跟你聊聊。”石默换了个位置，坐到了叶江枫刚起身的座位上。 “聊什么？”叶江枫顺势坐在了石默刚才的椅子上。 石默学着叶江枫泡茶的工序和动作，先把茶具清洗了，然后抓茶，烧水，烫杯，一整套活做下来还真是有模有样像是那么回事。 “吕医生，吕博士。”石默冲好了一泡茶，给叶江枫斟了一杯：“你喜欢她，我看得出来。” 叶江枫似笑非笑：“那又能怎样？” “追她，泡她，纠缠她，一个月哦不，一个礼拜之内，上了她，生米煮成熟饭后娶了她。” 叶江枫撇了下嘴，道：“没看出来，你不单是个贱人，还是个不折不扣的流氓。” 石默也学会了喝滚烫的茶，刺溜刺溜地饮啜着，并伴以呵呵嘿嘿的阴笑。 叶江枫轻叹了一声：“我倒是想，可人家呢？你觉得一名归国博士能喜欢一个残疾人么？” “我——擦！”石默放下了茶盏，瞪着叶江枫：“你怎么就是残疾人了？不就是得了个大明星才喜欢得的病吗？抑郁症这种病，你说它是个病它就是个病，你说它不是个病它就连个毛都不是，枫哥，有点自信，哈。” 叶江枫摇了摇头：“可我还是个色盲。” 石默吃惊了：“色盲，色盲你还能开车？那红绿灯你是怎么分辨的？” “看位置，看形状，怎么啦？” 石默继续死扛着自己的观点：“好吧，就算你是色盲，那也不是残疾啊，行了吧，枫哥，我算是看穿你了，在追求爱情方面，你不光跟我一样贱，还跟我一样是个怂货。” 叶江枫耸了耸肩：“就你这句话，我可以给你点一百个赞。” “可你为什么要跟我一个怂样呢？我石默就是一个吊丝，要本事没本事，要学历没学历，在真真面前真的是抬不起头，可你枫哥不一样呀，你枫哥应该是一个进入江湖传说的人物呀，自古美女爱英雄，而你，就是那个被无数美女仰慕的大英雄。” 叶江枫苦笑道：“我是个狗熊还差不多。就说那天吧，那几个人找上我的时候，我连反抗一下的勇气都没有，还英雄呢，恐怕连狗熊都算不上吧。” 石默犟道：“咱说偏了吧？你不能拿着自己薄弱的一面来故意怼自己，英雄也不是完人，他也会有缺点，但是，无论他有多少不足多少缺点，都无法掩盖其最强一点散放出来的光芒。枫哥，你的光芒就是能为了自己的追求，为了自己的理想，弃富豪老爹于不顾，视金钱家财为粪土，自力更生，重新打下了一片江山。” “你说的还真好听，我都快要相信了。”叶江枫冲着石默来了个皮笑肉不笑：“要不，咱现在就去趟五博，枫哥先给她来个壁咚，然后就强吻下去，她要是敢反抗，你就帮枫哥按住她的胳膊腿，怎么样？” 明知道这是个玩笑话，但石默却故意把它当真了：“好，就这么办，今晚就上了她，明天就办婚礼，我那帮兄弟，有不少没结婚的，都拉来给你做伴郎。” 说着，石默起身就要拉着叶江枫往外走。 叶江枫赶紧甩掉了石默：“好了，不开玩笑，饭要一口口吃，路要一步步走，很多事，急是急不来的。” “急不来？”石默的手无意间插进了口袋，碰到了小金箭：“你把她约出来，就说要感谢她为你治疗付出的辛苦，我保证在五分钟之内让她爱上你。” 叶江枫打了个哈欠，又伸了个懒腰：“行了，差不多就行了，别闹了，还是抓紧回去跟你那帮兄弟喝酒去吧。” “喝什么酒啊，拿你的话说，酒也是要一杯杯喝的，着什么急。先把吕医生的事情说定了，不然的话，我跟你没完。” 叶江枫被石默缠的有些受不了了，于是便妥协道：“那也得等把眼前的这点麻烦事解决掉了再说吧，要不然，再牵扯到吕医生，该有多不好呀。” “昨天华子不是说了嘛，这件事他肯定帮你摆平了，你也说了，对华子的实力，你是相信的，那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呢？”石默是不依不饶死缠烂打。 叶江枫被整的真是不行了。不过，从另一个角度讲，他的内心中，也想着把吕医生约出来吃餐饭什么的。于是，便答应了石默：“好吧，我答应你，这件事一旦解决，我立刻就去约吕医生，至于能不能约的到，那就听天由命了。” 石默心道，只要你愿意去约了，那么剩下的事情就由不得你喽。 每个在社会上混得风生水起的成功人士，其背后都有贵人相助，马爸爸遇上了孙大爷，健林哥跟对了大大连。而对石默来说，叶江枫就是他的贵人，没有叶江枫，他在傲沃就站不住脚，就根本没可能和女神柳真真去酒吧大醉一场，更没有机会逮住正太科技这只牛股了。而现在，他石默在傲沃也能算得上一号人物，跟女神柳真真至少也能当成个好朋友聊聊天说说话，而且，等把正太科技抛掉之后，他石默立时就成为了百万富翁甚至是千万富翁，这一切，应该说全都是叶江枫给他带来的。 所以，石默打心窝里想报答叶江枫。 帮叶江枫摆平地下赌博集团的骚扰，这对叶江枫来说很重要，但对石默来讲，这并不足够。他想让叶江枫快乐起来，想让叶江枫摆脱了抑郁症的困扰，唯一的办法，就是让叶江枫再次得到爱情的滋润。 那个吕医生，刚好提供了这样的机会。 “这是你亲口说的哦，要是反悔的话，你就是一只汪汪。”石默居然玩起了小孩子的把戏，这还不算，更夸张的是他还伸出了小拇指：“拉钩！” 怎么说这哥俩就是一对贱人组合呢，叶江枫竟然还真的附和了石默，也跟着伸出了小拇指，和石默勾上了。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谁变谁是个大混蛋！” 拉完了勾，叶江枫忍着笑，道：“满足了吧？满足了就走了，枫哥我的酒虫都要跳出来了，再缠着我不让我喝酒，我就把你弄死在这儿。” “喝酒就喝酒，谁怕谁啊，对了，枫哥，你还有多少茅台呀，够不够那帮人葬的呀？” “还有……三百多瓶吧，应该够了，是么？” 第032章 福不双至 一顿大酒，二十九个兄弟喝了二十瓶茅台。 叶江枫的大气和豪爽给石默这些老家的兄弟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尤其是老铅。 老铅起初的心思是为石默来办事，这顿大酒喝完，他已经把叶江枫当成了自己的哥们。 “枫哥的事就是我老铅的事，咱不单要把这件事摆平喽，还得要摆出面子来，要让那帮狗ri的明白，枫哥可不是好招惹的！” 老铅的这句话一下子就戳中了石默的小心思。 单靠华子把那帮人给摆平了有个毛意思啊？有了华子这个资源做垫底，叫来了那么多弟兄，喝了那么多茅台，不好好显摆显摆对得起人民对得起党么？ “铅老大，你说的这话太对了，敢招惹枫哥，就是招惹我石默，敢招惹我石默就是招惹你铅老大，要是不给他们点颜色看看，你老铅的面子往哪搁啊！” 叶江枫轻轻地给了石默一巴掌：“不许跟老铅兄弟这样说话。” 老铅笑道：“默的这句话基本上是对的，要是能把你石默给剔除掉，那就全对了，敢招惹枫哥，就是招惹我老铅，我老铅没面子，那可是件大事。” 石默嘿嘿一笑，道：“不带我玩拉倒，我还不乐意跟你们俩玩呢，我去找兄弟们喝酒去喽。” 喝完了酒，把弟兄们送回了酒店，该打牌的打牌，想看电视的看电视，安顿好了，叶江枫开着车把石默和老铅带回了家喝茶。 饭后一支烟，胜过活神仙，酒后两盏茶，爽过吸大麻。 老铅是欣然从命。 抽着烟，喝着茶，哥仨对如何把面子做足展开了充分地讨论。 “问题是，我们这么作，那华子那边怎么交代？”叶江枫毕竟是年龄放在那儿，考虑问题还是比较全面的。 “华子那边不用多虑，不说别的，就说那帮孙子瞒着他干这种事，华子就不会放过他们，有咱们给华子打头阵，华子只会更省心。” “好吧，那就按老铅说的办。”叶江枫在那帮人的手里受到了不小的委屈，心里也想着要扬眉吐气一把。 那帮人跟叶江枫约了周三下午四点钟，地点在南郊大学城的一家酒楼，叶江枫记得，他第一次被对方逼着去为人家操盘的时候，地点就在南郊。 “人家的老窝，咱们就这么点人，够吗？”叶江枫在兴奋之后，又提出了一个新的疑问。 “不够的话，不是有华子吗？”石默的反应挺快，在老铅还没想明白的时候，便点明了要点。 周二这一天，尽是好事。 先是正太科技来了一个两连板，股价来到了十七块六毛八，叶江枫的股票账户上又多出了六百多万的利润。 然后就是叶江枫股票池中剩下的几只股票也跟着大盘有了不小的涨幅，整个股票池都是红通通一片。 再就是李品泽以提升医院服务意识为主要内容，形成了一个崭新的医院市场拓展方案，上报到了集团总裁办公会上，得到了集团高层的广泛认可和推崇。而李品泽甚会做事，在方案的主创团队名单中，石默被列在了第一位。 “这么多年了，我李品泽是个什么样的人各位领导都很熟悉，没错，这个石默确实是我招进公司的，但是，我也想不到他肚子里能装了这么多值钱货呀。你们是不知道，那次我们召开北阳石油医院的市场拓展研讨会，石默他一通讲解，获得了满堂喝彩，说真的，真是点醒了我们。” 面对总裁办公会上的集团各位领导的赞赏，李品泽把石默推了出来，同时，也很好地解释了他为什么要把石默放在方案主创团队名单的第一名。 石默能有如此出息，柳真真自然是开心得很，她把石默提拔上来做了她的助理，而一个月花了两万多真金白银却只起到了陪酒的职责，这多少会给人一些诟病的理由，而事实上，办公室里已经有了一些关于石默不好的流言。 而李品泽的这一炮轰的是恰到好处，不光直接打了那些滋事传言的人的脸，还为柳真真正了名，提拔石默上来，只能说明她柳真真慧眼识珠。 惠晓冰也很开心。 柳尚然是她的表姐夫，那么叶江枫就是她的‘表外甥’，表外甥跟表姐夫闹得这么不开心，她看在眼里，心里总不是个滋味。这层表亲关系虽然远的不能再远了，但柳尚然毕竟是她的背后老板，老板家的事情，她若是有能力，就理应义无反顾倾尽全力。 好在叶江枫还给她这个‘表姨’一点面子，平日里偶尔会在傲沃公司露露面，甚至能跟她说上几句亲热的话，但是，她却根本影响不了叶江枫。 在惠晓冰的认识中，叶江枫就是一条独狼，除了柳真真和她，偌大一个傲沃集团，竟然没有他叶江枫能看上眼的人。幸运的是，这个格局最终被石默给打破了，叶江枫居然有了朋友。这令惠晓冰感到无比的欣慰。 管他石默是个什么样的人，只要能让叶江枫的心情好一点，那么一个月是两万块还是三万块的工资一点也不重要。所以，当柳真真提出要把石默调到总部来并跟惠晓冰说清楚了石默跟叶江枫的关系的时候，惠晓冰是带着发自内心的笑容答应下来的。 现在，石默又被李品泽无可辩驳地证据证明了此子的确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惠晓冰怎能不开心。 至于昨天上午这小子跟古总闹得有些不开心，那是古总自己有问题，也根本不重要。 她不由得多看了李品泽两眼，眼神中不无赞赏的成分。 李品泽在总裁办公会上做汇报的时候，不时地用余光观察着柳真真，看到了柳真真的开心，李品泽在心中给了自己一个大大的赞，偶然间又觉察到了惠晓冰的眼神，这一下，可把李品泽给乐坏了。 今后，哥们在傲沃集团就等着青云直上吧！ 感谢自己的聪明，更要感谢石默的邪性。 上午的总裁办公会开完后已经是中午十一点多了，柳真真回到了办公室，立马给石默打了电话。 “石默，你今天可是风光了哦！” 石默一怔，这话要是写在书面上，一定会被人理解成嘲讽，但柳真真的口吻口气，却是那么的高兴开心，怎么也不像是在嘲讽自己。 “怎么风光的？哦，你的意思是不是今天有应酬啊？” “什么呀，上午刚开了总裁办公会，李品泽在会上提交了一个医院市场拓展方案，得到了惠总和其他多数老总的赞赏，但李品泽却把功劳安在了你的头上。” “哦，这件事啊！”是好事，但对石默来说，跟方太科技的两连板相比，简直是一毛比九牛，根本不值一提：“那是枫哥教我的，单凭我，就是喝上十瓶八瓶墨水也说不出那种话。” “我就猜到是三哥，也只有我三哥才有这么高的水平，不过，你能让我三哥拿出真才实学来教你，这也是不小的本事。” “我还能让你三哥在半年内给你娶个嫂子呢！你信不信？” “真的吗？石默，你要是能做得到，我一定要好好感谢你，只要我柳真真能做得到，什么条件都可以。” 什么条件？我石默为枫哥做点事还需要跟你讲条件吗？ 正想着该怎么回复柳真真才合适，一旁的叶江枫突然道：“让她嫁给你呀，笨蛋。” “我三哥说什么？我听到我三哥说话了。” 石默恶狠狠地瞪了叶江枫一眼，生怕这老哥再给自己添乱，连忙捂着话筒跑到了一边：“没，枫哥没说什么，他在跟服务员说话，这不中午了吗，要点餐吃饭哩。” 叶江枫此时却不声不响地来到了石默的身后，突然就叫了一嗓子：“石默说要你嫁给他！” 石默大惊失色，连忙辩解：“枫哥，你胡扯什么呀！” 可电话那头却传来咯咯咯的笑声，石默听到了，这才放了点心：“真真，别听你三哥胡扯。” 柳真真笑够了，这才回道：“我好久好久都没听到我三哥跟我开玩笑了，石默，谢谢你，真心的谢谢你。” 结束了跟柳真真的通话，石默回到了茶台旁，极为严肃地对叶江枫道：“枫哥，你知道你刚才的行为有多恶劣么？我告诉你啊，你这样做，是严重地侮辱了抑郁症这种病，真是没见过，一个抑郁症患者，还色盲，居然能那么胡搞。” 叶江枫忍俊不已，终于笑出了声来。 石默也装不住了，跟着一块哈哈哈了。 谁说的福不双至祸不单行？ 你看看人家石默跟叶江枫这对贱人组合，才一上午的时间，就来了三件好事。 好吧，三件是单，不是双，算作者菌输了，作者菌也是个贱人，掰叱这些来凑字数，也真是欠揍。 不过，能看到叶江枫可以如此痛快地开起了玩笑，作者菌表示很开森，揍就揍吧，只求别打残了，后面还要接着码故事哩。 日了，这么凑还没凑到三千字，真是作死，石默啊，石默，你丫刚才就不能跟柳真真多说两句话么？你这个贱人！ 第033章 叫你们老大来 第二天中午吃过了饭，石默老铅和叶江枫带着二十多弟兄乘坐了两辆柯斯达来到了大学城的那家酒楼附近。 “兄弟们先辛苦一下啊，呆在车上别动，等我的号令在按咱们事先定好的方案，三人一组，排好了队进这家酒楼。”老铅交代完毕，拍了拍石默的肩膀，又跟叶江枫招呼了一声，就要准备下车进酒楼。 叶江枫却有些迟疑。 “不怕，枫哥，已经跟华子说好了，他最多再过半个小时就能赶到。” 叶江枫仍旧赖在座位上不肯起身。 老铅哈哈笑了：“默，枫哥是个文化人，你看你把他打扮成什么样子了，他不是怕，是不好意思。” “我靠！也是哦，这副打扮跟枫哥的气质也不符合，算逑，别亏了这套行头，还是我来吧。”石默向叶江枫一伸手：“墨镜，金链子，手镯，还有剩下的纹身贴纸。” 五分钟后，老铅和叶江枫簇拥着横空出世的江湖大哥下了柯斯达，进了那家酒楼。 捡了个顺眼的座位坐定后，三秒钟没人来招呼，石默火了，拍着桌子叫嚷道：“老板！长点眼好不好？不认识我……黑犬哥吗？” 准备不充分啊，想叫出一个响亮的江湖名号，可脑子里却一片空白，情急之下，把江帆给自己强加的绰号用上了。 这三个人中，叶江枫是一副文绉绉的模样，别说吓唬成年人了，就算到了幼儿园，估计都耍不出威风来。石默也就是那个熊样，虽然行头挺唬人，但气质还是差了那么一点。唯独老铅，一米九的个头二百三四十斤的块，黝黑的肤色，再加上稍微睁睁眼皮就会被人当作是瞪眼的一双招子，随便往哪一戳，都足够让人打个哆嗦。 酒楼的服务员可不敢贸然过来招惹，赶紧去了楼上把老板给叫来了。 老板一看这哥仨的阵势，摸不清底细，只能先是笑脸相迎，上茶，递烟。 “茶就放这儿好了，烟不用了，记得随时过来添水。”石默颠着二郎腿，很想把墨镜给摘下来，特么的，电影里的镜头都是骗人的，在屋里戴墨镜，真特么不舒服。 约好的是下午四点，看看表，现在还差了半个多小时，怎么打发？光是喝茶抽烟？ 叶江枫倒是有事可做，躲在了石默的身后，拿出了手机，看着正太科技的走势，牛股就是牛股，两连板之后居然没有回调，今天又是五个点的涨幅。 石默感觉到了叶江枫在看手机，心里顿时痒痒了，可刚把手机拿出来，就被老铅给埋汰了：“黑犬哥，江湖大哥在这种场合下是不能玩手机的。你看过哪部电影在这种场合下老大在玩手机？” “草！”石默想了想，觉得有道理，收起了手机，继续装逼。 好在对方没让自己等多久，四点还差了七八分钟，对方的人便已经到了。 先到的五个，刚好是那晚上在烧烤摊向石默叶江枫下手的那五个。 叶江枫禁不住露出了紧张的表情。 老铅将手搭了过去，轻轻地点着叶江枫的后背，示意他放松点，一切都有你老铅兄弟呢。同时，另一只手拿出了手机，给车里的兄弟发出了信息。 那五人当中为首的一位见到了石默，陡然一怔，居然没认出来。 认不出也好，不然的话，那种尴尬不就影响了当前的气氛了？ “就你们？老子数到三，立马给老子滚出去，把你们老大给叫来。”从那五人进门开始，石默就在酝酿这句话，果然，有准备跟没准备就是不一样，石默的这句有准备的话说的颇有气势。 不说话还好，这一说话，结果被对方的头头认出来了。 这头头恼火了好几天，自己莫名其妙地那啥了不说，还跟自己的兄弟干了起来，弄的兄弟们谁都没落好，倒是让医院赚了好几百块钱。 现在又见到了这小子，那头头岂能善罢甘休，一伸手，便扯下了石默的墨镜：“我当是谁呀，原来是你这个北佬。” “草泥马！”身后坐着的老铅噌地一下站了起来，一出手便突破了那哥们的防御，再一出手便把那头头的头给摁在了桌子上：“草，你他妈算个什么玩意！” 那头头身带来的四个兄弟下意识地想冲上去救老大，可是一看到老铅那虎背熊腰气吞整座酒楼的阵势，腿脚顿时又软了，正犹豫矛盾着，那头被老铅死死地摁在了桌面上的头头咬着牙喊道：“楞什么呀，喊人呀！” 是喽，你老铅确实是牛逼，长得跟金刚似的，但你再怎么牛逼，人家叫来十几个兄弟你能招呼过来么？ 那头头的思维逻辑性显然是正确无比的，只不过，他少考虑了一个环节。 于是，他保留的后手，事先埋伏在酒店门口的七八个兄弟，‘冲’进了酒店大堂。 确实是冲进来的，只不过，这种冲的动作是在石默老铅的二十多兄弟的推搡下被动完成的。 石默乐了，将自己的脑袋也贴在了桌面上，跟那个头头平行对视着：“好玩不？还牛逼不？嘛的，把老子的墨镜还给老子！” 重新戴上了墨镜，石默挥了挥手，示意老铅把人松开：“你们不过是个扑街的死马仔，没资格跟我说话，现在给你们一个机会，去把你们的老大给叫来。不然的话……嘿嘿。” 石默尽可能弄出一副恶狠狠的模样，但根本比不上老铅回头一瞪眼的威力。 那头头气焰全消，乖乖地派了一个伙计出去打电话报信了，剩下的十来个，则灰头土脸地抱着脑袋蹲在了众弟兄的面前。 这时候，华子来了，在老铅耳朵边说了句话，然后就躲到了一个角落里。 十分钟后，一个干瘦的个子不高看上去有点江湖气质的四十来岁的哥们赶过来了。 “对不起，对不起，实在抱歉，是兄弟有眼不识泰山，得罪了各位老大，我向各位兄弟道歉，今晚上，就在这儿，我请各位吃饭。”那哥们点头哈腰，见人就上烟，哪里还有一丝道上混饭吃的气魄。 剧情就这么反转了？好戏就这样收场了？ 靠！很不爽嘛！ 石默一脸地不开心：“你丫不是挺牛逼的吗？你丫到底是混哪路的？你他妈倒是再跟老子们横下去呀？” 那哥们居然能忍得住，依旧是不住的道歉：“对不起，对不起，都是兄弟眼拙，今后再也不敢了，以后要是再招惹叶先生，您再教训我也不迟。” 这时候，老铅附在了石默的耳朵边，小声嘀咕了一句。 石默顿时皱起了眉头。 “算逑，算逑了，你们几个从哪来就滚回哪去，记住了，今后胆敢再招惹我枫哥，小心你们裤裆里的玩意，老子让你们成为新时代的新太监！滚！” 等那伙人走了之后，石默又吩咐弟兄们道：“陪枫哥先上车，待会咱们找个好地方继续喝酒。” 兄弟们散去后，华子也不见了人影，石默给老铅上了支烟，问道：“老铅，你刚才说他们不是道上的人？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老铅点了烟，又将火递过去帮石默也点上了，这才道：“是华子说的。” “华子来过了？”石默慌忙四处打探。 “嗯，你没注意到，华子很肯定，说这几个好像是哪家酒店的保安，根本就不是混黑道的人。” “我草，这就奇了怪了。” “你啊，刚才不应该让他们这么轻易地走的，俩耳光下去，我就不相信问不出个实话来。” 石默摇了摇头：“非也，非也，正因为你告诉我他们不是道上混的，我才会放了他们。老铅，这件事先这样吧，咱们去喝酒，对了，先不要告诉枫哥。” “嗯，今天就别喝茅台了，枫哥的事也不是多大的事，一喝起来，弟兄们就控制不住，二十多瓶茅台，那得花多少钱呀。” 石默陪着老铅往酒楼外走：“枫哥喜欢喝茅台，有你们陪着，他更高兴。这事你也别管了，晚上听我安排就是了。” 刚走到酒楼门口，石默忽然想到了什么：“老板，老板哩？” 酒楼老板慌不迭出来了。上一个照面，这老板的哆哩哆嗦有一大半是装出来的，但这一次露头，那是真怕了：“黑，黑犬哥，有什么吩咐？” “结账啊？”听到了黑犬哥，石默想起了江帆的那个俏皮样，禁不住乐了：“多少钱？报个数来！” 酒楼老板哆嗦着回道：“黑，黑犬哥，能来本酒楼，那是本酒楼的荣誉，怎么能提钱的事呢？” “那……不行！”石默从口袋里摸出了一张一百块，啪地拍在了靠近门口的一张台面上：“多少就这样吧，我黑犬哥一是一二是二，从来不欺负你们这些良民百姓。” 回到了车上，弟兄们正围着枫哥听枫哥讲股票市场的传奇故事，一个个睁圆了眼，半张着嘴，完全是一副着迷崇拜的模样。 “有人说，股市其实就是一个最大的赌场，怎么说呢，这话有一定的道理，一只股，在一定的阶段，不是涨就是跌，这跟你在赌场中玩翻大小是一样的，但是，翻大小也讲究一个数学概率的问题，而股市呢，更是讲究各种相关的知识技术，只要掌握了这些知识技术，再调整好投资心态，按照咱们国家的经济形势，杀进股市一定不会亏钱的。”讲了一个传奇故事后，叶江枫还没忘记了普及一下股市理论。 “枫哥，你那么牛，让我们跟着你一块玩股票呗？”弟兄们发出了诚挚的呼声。 叶江枫淡淡一笑：“我原来以为我的确很牛，可是呢，现在有一个家伙比我更牛。” “谁呀？” “你们的好兄弟，石默呀！” 嗬——石默听到了这句话，刚才没爽够的心情顿时大爽起来。 第034章 果然是神医 弟兄们当晚又喝了顿大酒，然后就有了打道回府的提议。大老爷们在一块逛景点实在是没意思，再说，粤州也就那么几处只得逛逛的景点，其他的地方，也没啥大特色。 想走就走呗，老铅开始集资，准备买火车票。 叶江枫知道了，逼着石默给弟兄们订航班。 送走了老家的兄弟，石默开始抖落叶江枫要兑现自己的诺言，但叶江枫居然耍赖了。 “那什么，吕医生最近很忙，没时间出来吃饭。” “哟哟切克闹，枫哥，你跟吕医生走得很近嘛，还是你们俩都有心灵感应了？怎么连人家最近忙不忙都知道的那么清楚哩？” 谎言一旦被人家怀疑，就必须用下一个谎言来弥补，叶江枫几乎是下意识地撒了第二个谎：“我是听江帆说的，她不是在五博见习吗？” 石默点了点头，并伴以诡异一笑。 枫哥啊，你玩职场，玩股票，那都是牛人，但是，你没有我石默聪明呀！想跟我玩耍赖？看兄弟我玩不死你。 石默没在追究，叶江枫就以为糊弄过去了，谁知道当天下午，石默就去五博找了江帆。 “小妹，忙着哩？”石默见到江帆的时候，江帆正忙着誊写病例。 “黑犬哥，稍等一下哈，唉，我就是个苦命人，那么多专业我不选，却偏偏选了个要命的医学。” 石默递过去一瓶酸奶：“哥有的是时间，你慢慢来，边喝边写呗。” 女孩子爱喝酸奶，这还是石默上大学的时候学到的知识，所以，在临上楼的时候，刚好路过了大厅中的一个便利店，于是便买了一瓶，准备讨好江帆。 这知识还真对，江帆看到了酸奶，而且还是自己喜欢的品牌，立马把病例往旁边一堆：“黑犬哥，说吧，找我什么事？” “看病呗，哥脑子进水了，该怎么治？” “抽！你到网上买个水泵，要最大功率的。” “好办法，果然是神医。” 江帆刺啦啦几口就喝掉了一瓶酸奶，颇为惬意地将病例又拿到了面前：“有事说事，啊，本姑娘现在有能量了，忙起来连自己都能忘了。” “你们五博的那个吕医生叫什么呀？” “吕医生？哦，我的导师啊，她叫吕青，怎么啦，你也抑郁了？” “不是，有人托我给她送份请帖，想请她吃个饭，谢谢她这么长时间以来的照顾。” “你是说我哥？”江帆再一次把病例推到了一边：“吕青不好请的，她从来不接受病人的宴请。” “可是，你一定有办法，对吗？” “我哥为什么要请她呀？她给我哥看病，可没少赚我哥的钱。” “你个傻妹妹，到现在还看不出来？你哥喜欢上了吕医生。” “真的？”江帆惊呼起来。 “你小点声，别打草惊蛇了。听我说，我观察过，吕医生对你哥也有好感，怎么着，搞点事情？” “搞……肯定是要搞的，要是真能把我哥跟吕青搞到了一块，那真是天大的好事，只不过……” “怎么啦？” “难度实在是太大了。”江帆摇了摇头，看表情就知道，她这么说绝不是在推诿或是故意：“好吧，让我试一试，黑犬哥，你就等我的消息吧。” “你办事，我放心，就一个要求，事成之前，万万不可惊扰了叶江枫同志，不然的话，他老人家一定会出手干涉，以雷霆手段将我们搞事的两个打入万劫不复的地界。”石默拽完了，小墨镜往鼻梁上一架：“走了哈！” 回到了深海茶馆，刚好是下午收盘时间，石默瞄了眼正太科技，哇，今天怎么是绿盘？哇，跌的那么深，足足两个点啊！ “枫哥，你脱手了没？一定脱手了，是不？” 叶江枫摇了摇头：“没，昨天是多少仓位今天还是多少仓位，只不过盘中做了一个价差，把成本降低了三分钱。” “成本降低了三分，但股价却掉了将近两毛钱啊！枫哥，要是明天再跌怎么办？” “明天再跌那就继续做低成本喽。”叶江枫淡定自若。 “晕死，枫哥，我记得你说过，浮盈并不是真正的盈利，落袋为安，只有转化成了真金白银，那才算是真正的盈利。” 叶江枫点了点头：“是的，我是说过这句话，有问题吗？” 石默指着电脑屏幕上的正太科技的走势图：“可是，你现在却……” 叶江枫指了指茶台：“泡茶！” 石默乖乖地伺候起茶叶来。 冲好了一泡，给叶江枫斟上了，刚要张嘴，叶江枫又道：“点烟！” 石默闷叹一声，给叶江枫上了烟点了火。 “一只股为什么会涨？” “……”好简单的问题，石默的肚子里似乎有好几个答案，但每一个答案就要到了喉咙眼的时候，又总觉得不是那么准确。 “最直接的原因，买的多，卖的少，供少于求，价格自然上涨。”叶江枫替做了回答。 石默点了点头：“没错，但股票是一个虚拟商品，还不能完全用实物商品的理论来说明。” “没错，可基本原理是相通的。咱们再来分析一下一只股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默，你先告诉我，一支股票的市盈率指的是什么？” 石默眨了下眼，随即便流畅的回答道：“市盈率又叫股价收益比或是市价盈利比，计算公式是当前股价除以它的每股收益。” “没错，换个思维，是不是可以理解为我买了这只股，假如我不抛，需要多少年才能用股票分红把我的投资款赚回来呢？” 石默点了点头：“可以这样理解。” “那么好，你看啊，现在有很多高价位的股票，其市盈率都达到了七八十甚至一百多，默，你算算，如果就按照这种市盈率的话，跟把钱存在银行比，哪个更划算？” 石默张嘴就来：“我算过的，银行五年期利率大概在百分之三，换算成市盈率也就是三十三的样子，买那些高市盈率的股票，肯定不如把钱存银行。” “那问题就来了，既然连你都能弄明白这个道理，那些机构的基金经理们为什么还要投资这类高市盈率的股票呢？” 石默挠头了：“炒作？似乎不对哈。” “银行的百分之三的五年期利率是不会变的，就算要变，也不会有多大的幅度，但这些高市盈率的股票可不一样，他们明年的业绩可能会增长百分之一百，两百，甚至是一千两千，利润也会跟着翻几倍甚至是十几倍，如果达到了这个预期目标，你再算算，这只股的市盈率会变成多少？” 石默心算了一把：“若是以十倍来计算，那这只股的市盈率岂不是直接降到了十左右？” “这样的股，是不是很有投资价值呢？” 石默叹道：“何止是很有啊，简直是太有了。” “既然你都这么想了，那么基金经理们会不这样认为吗？所以，这只股就出现了买的多卖的少的现象，而股价呢，自然是上涨喽。” 石默眯了下眼，又想到了一个问题：“假如说这只股真的那么好，为什么股价还会震荡呢？” “两个原因，一是任何一件事，从不同的角度看就会有不同的结果，这只股的预期毕竟只是预期，而不是肯定，所以，在对待预期这两个字上，永远都存在两种截然不同的声音，看多，或是看空，今天看多的人多了，股价涨了，明天看空的占了上风，股价就跌了。” 石默笑道：“这个道理我懂了，即便看多的占了主流，但也有休息的时候。” “另一个原因，就是我们大a股的散户太多了，绝大多数散户根本没有投资的概念，这只股涨了，追，这只股跌了，割，这只股被我蒙对了，盈利了十个点，怎么办？” 石默挠着后脑勺，笑道：“就像我一样，落袋为安。” “是啊，正太科技，两连板，有多少盈利的账户，又有多少解套的散户，他们是什么心态？而这个时候，看多的那些大户机构，为什么要逆势而为呢？他们想抛就抛呗，股价跌下来几个点，有什么问题呢？不刚好给他们偷偷进货扩大仓位的机会了吗？” 石默若有所思：“可是，如果今天是那些机构的抛盘打压下来的股价呢？” “所以，庄家在完成了第一波拉升后往往都会进行一个洗盘的阶段，目的就是为了把那些不坚定分子给清洗出局，这样才能肃清上升路径，不至于在第二波拉升中付出过大的代价？” 石默沉思了片刻，又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盘口：“那么，我们为什么不躲开这波洗盘呢？” 叶江枫瞪了石默一眼：“躲？今天你下了车，能保证随时买到再上车的车票吗？” 石默指着盘口道：“你看，我们要是上午抛掉，等到了下午两点钟的时候再吃回来，不就节省了一毛多的成本了么？” 叶江枫有点上火了：“你故意是吧？不懂装懂很可耻，懂了装不懂更可恶！你要是觉得这样好玩，我就跟真真打电话，让她陪你玩。” 石默顿时蔫了：“我懂了，我完全懂了。今天的下跌是大涨之后的正常回踩，或许明天还会继续回踩，但是这个时候要下车的话，就不知道什么时候车子就开了，不耽误再也上去车了。” 第035章 怎么那么巧 正太科技只回踩了周四一个交易日，周五，又再次仰起了头颅，义无反顾地冲向了十八块的整数大关。 “昨天那些抛掉正太的，今天可要捂在被窝里哭喽！”石默全然忘记了昨天要是叶江枫在操盘，他也属于那个赶紧护住利润把底仓都要清光的主。 叶江枫没跟石默计较，他甚至连盘面都懒得看。 这只股他已经研究的足够透彻，既然把它确定为本月第一牛股，那么，没有翻一倍的利益，就绝对不会出手，最多，就是在股价向下震荡的时候，随便做上几笔交易，把成本价能降多少就是多少。 “默，以前我选深海这间包房是因为这边毕竟还有其他茶客还有服务员，不至于太寂寞。现在有你陪我，这地方是不是不太合适了？” “几个意思？枫哥，直说。”石默低着头，拿着笔，正在演算他认为的非常复杂的算数题。 “找个环境好一点的写字楼，咱们弄块属于自己的地方，你觉得怎么样？” “好啊。”石默头也不抬一下，全心思都用在了一道四位数乘七位数的算数题中去了。 叶江枫抽出了一支烟，砸在了石默的脸上：“你丫能不能尊重一下师父呢？还有，你白痴啊？就不会用手机中的计算器计算啊？” 石默这才把头从纸上挪开，找到了刚才的那支烟，点上了，头又回到了纸上：“用计算器不踏实，总觉得那上面的数字太虚，不如写在纸上看着踏实。” “那你算吧，算好了再说。” 石默抬起了头：“算好了，如果我们在股价翻一倍的时候成功脱手，一共的收益是六千七百四十五万九千八百八十二块六毛三。枫哥，你说你要分我一半，这些天我想了，总觉得太多了，本金是你的，风险也是你的，我只不过就是运气好，看到了这只股……” 叶江枫摆了摆手，打断了石默：“放弃真真，这些利润全归你。” 石默眨了眨眼：“那咱俩还是绝交吧……绝交五分钟，现在开始计时。”说完，刺楞一下，就冲出了包房。 从早晨出门到现在，一趟厕所都没去过，又喝了那么多茶，不内急才怪。 五分钟后，石默一脸轻松地回来了：“好了，时间已到，恢复外交关系，我们仍旧是全天候战略合作伙伴。” 叶江枫笑了笑：“不跟你提真真了，还是说点正事吧，默，我昨天看到了一处办公楼正在招租，地点环境都不错，要不，咱们也弄块自己的地盘？” “租办公楼？你又没开公司，怎么租啊？” “随便注册个公司呗，又不是什么难事，最多一个礼拜就能办好。” “租金多少钱一平米啊？还有，你在这儿一个月是多少钱？”石默又展开了纸笔。 “别算了，肯定是租办公楼贵了，不过，租下来的办公楼可以按照自己的喜欢进行装修，在里面呆着心情也会好许多。” 能让叶江枫的心情好起来，这可是石默近阶段的最大追求，因此，叶江枫说到了这一点，石默立马就动心了。 “那就按你说的，干呗。” “地方离傲沃有点距离，你要是还想在傲沃保留那个职位，恐怕要买辆车了。” “买就买呗。”石默看得出来，叶江枫说跟他对半分正太科技的利润，那是很正经的，根本不是在开玩笑。就算不对半分，按石默的想法，他只拿个百分之十，那也是好几百万的巨款，买辆车又能算个多大事呢？ “我替你看了一辆，汉兰达suv，丰田四驱技术，标配二十五万不到，所有手续全办好，也过不了叁拾万，很适合你这样的新手练车。”叶江枫打开了网页，指着上面的图片：“这造型很漂亮，绝对是一款物超所值的好车。 “rb车啊……抵制日货，从我做起，枫哥，咱换一个考虑不行吗？比如，你最喜欢的奥迪。” 叶江枫白了石默一眼：“狭隘！你当你不买rb车就是爱国呀？别被网上的那些喷子给忽悠了，国家层面的经济理论暂且不说，单说你这二十几万的购车款，rb人能分走多少呢？大多数的利润还是留在了国内，那么多的汽车配件企业不都受益了吗？那些企业可都跟rb人没关系啊！” 枫哥的理论就是真理，枫哥说的话绝对没有错，石默立刻改变了观点：“那就听你的，汉兰达就汉兰达吧。” 叶江枫笑了：“其实，我昨天就已经下单了，你要是不要的话，我就自己留着。” “咱哥俩还分谁跟谁呀？”石默刚想进一步卖弄口才，电话却来了。“嘘，是真真，枫哥，今天可不能再跟兄弟开玩笑了哦！” 接过了柳真真的电话，石默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因为柳真真在电话中给他安排了一个任务，让他陪同李品泽一块，对国内的几家做医疗软件的公司考察一下，事情很急，要求石默当天就去找李品泽碰面。 “尼玛，这个姓李的疯了，怎么就缠上我不肯丢手了呢？” 叶江枫斟了杯茶，饮啜了两口，道：“李品泽是聪明啊，他是想借着你这个楼梯上到了真真的那层楼面，现在不得不说，李品泽他成功了。” 石默对李品泽一直怀有成见，认为此人心术有点小歪，一听李品泽的目的是柳真真，顿时紧张了起来：“那他不会对真真有什么阴招吧？” 叶江枫瞥了石默一眼：“他巴结真真还来不及呢，怎么干对真真有阴招？傲沃上下，包括惠晓冰，谁敢对真真说声不字？” 石默长出了口气：“那就好，谁要是敢给真真挖坑使绊，我石默拼了这百十斤，也得跟他掰叱到底。” 叶江枫冷眼瞅着石默，轻轻地叹了口气，摇了摇头：“重色轻友，见钱眼开，你说，我怎么就认了你这种人当兄弟呢？” 哟呵，枫哥你这是想斗嘴的节奏啊！ 石默拉开了阵势，正准备大干一场，李品泽却不知趣地打来了电话。 “石默，我，李品泽，你李哥啊！” “哦，李总啊，有何指示？” “跟阿枫在一起啊？” “嗯哪。” “下午跟李哥走一趟呗，去一家做医疗软件的公司聊聊天喝喝茶，那什么，这质子刀项目不是即将上马了嘛，咱们的国内代理合同也签订了，现在就差一个tps供应商了，国外的那几家供应商开的价格太离谱，也不适合咱们国内医生，想改版又是一大笔花销，惠总和柳总的意思是不如咱们直接收购一家比较有实力的医疗软件公司，自己开发一款适合国内医生使用的tps，石默，你也知道，就李哥的那几个手下，带出去李哥只会担心给自己丢人，所以，柳总就向我推荐了你。” 李品泽还是会说话，及时地架出了柳真真，让石默一肚子的反驳都只能闷在了原处：“那啥，李总，我没问题，可是，今天都周五了，这周末出差……” 李品泽在电话中笑道：“不出差，咱们今天要去的那家公司就在咱们粤州。” 石默的小心脏陡然一紧，他上一个东家也是做医疗软件的，会不会就那么巧，撞上了？ “在哪个区呀？叫什么名字？” “hz区，叫什么来着……对了，迅琅软件。” 我——靠！ 石默在心里爆喝了一声粗口。 真是太特么滴巧了，这正是他因为领导的一个响屁而遭致无情解雇的上一个东家。 怎么办？怎么办呢？ “那啥，李总，枫哥叫我，不知道什么事，我过五分钟再给你打过去哈。” 挂了电话，石默呆呆地看着枫哥。 “怎么了？失魂落魄的？” “出麻烦事了。”石默点了支烟，将发生在上一个东家的故事，一五一十地讲述给了叶江枫听。 叶江枫笑得是前仰后哈：“太夸张了，太励志了，这简直就是一部史诗般的职场巨戏，嗯，名字就叫一个响屁引发的职场血案。” “枫哥，先别笑，这故事你留着，想什么时候笑就什么时候笑，现在先来帮兄弟解决难题呀。” 叶江枫仍旧忍不住笑：“难题？什么难题？跟着李品泽去作呗，你不是很牛逼地说了i’ll be back了吗？现在不是刚好有机会了？” “可是，我在进傲沃的时候，在简历中把这家公司给省去了。” 叶江枫又是一阵大笑：“那又怎么样？去跟李品泽实话实说，你就告诉李品泽，你要在那家公司里狠狠地作一顿，李品泽肯定会支持你。” “可这样一来，我不就有小辫子抓在了李品泽的手上了吗？” “切，这算是什么小辫子？别说李品泽现在是拼了命地要讨好你，就算你跟他闹翻了，他要针对你，这点小事也摆不上台面来。” 石默长出了口气：“那就好，哼，那就真的是一个好！” 有了枫哥的话垫底，石默来了底气，在屋里就戴上了墨镜，还摆了一个pose，然后给李品泽去了电话：“李总啊，我跟枫哥请过假了，最多二十分钟，我就能赶到你的办公室。” 第036章 原来是个坑 迅琅软件的老板姓万，是一位技术型人才，早年服务于国内一家比较著名的软件公司，是这家公司的医疗产品部研发主管。 后来，万总在那家公司做的不开心了，于是便出来自立门户，创建了迅琅。 迅琅一开始的时候，因为万总的产品总是能切合客户的需求，因此，公司很快就发展壮大起来了。 胡小州便是在那个阶段加入的迅琅。 然而，成也萧何败也萧何的故事在迅琅再次上演，万总在技术上是没的说，但就是过于刚愎，当初在做研发主管的时候，他尚能做到定期走访客户，了解客户的需求。但做了老板了，个性就有了改变，再加上公司初期的成功，更使得万总有些飘飘然。 这老哥居然提出了要引领客户改变客户的口号，将自己关起门来做出的产品，强加给客户并要求客户的喜爱。 这不是胡扯嘛！ 结果是自然而然的了，迅琅开始走下坡路。虽然在产品研发上投资了不少，技术团队建设的也不错，可迅琅的能卖得出去的产品，却还是刚开始的那几个。效益，必须是逐年降低。 公司效益不好，员工的收入自然就高不起来，团队士气就会进而下降，折回来，那么公司的效益就会更加不好。这是个死循环，但万总就是不信邪，左折腾一下，右折腾两下，结果呢，终于在上一年度成功地把公司给整亏损了。 而且，亏的还不轻！ 技术型人才的思维方式总是跟广大普通人有些不一样，遇到了这种情况，普通人的思维是应该痛定思痛，反思一下到底错在了哪儿，找准了办法，咱们明年重新来过。但万总却剑走偏锋，提出了一个股份整合计划。 说白了，就是把员工尤其是高管们到了年底的钱拿出来，最好还能把自己的积蓄取出来，入股迅琅。 这一杀鸡取卵的招数还真管用，当年的财务报表立马改观了许多，从严重亏损变成了稍亏一点。可是，等过了年开了春，后遗症便发作了，想明白了的员工们纷纷辞职。 倒霉的石默，便是那个时候，阴差阳错地进了迅琅，成了销售副总胡小州的一名手下。 而那个时候，万总已经有些撑不住了，正在积极地向外寻求脱手公司的可能性。 年前的时候，胡小州被万总忽悠的热血沸腾，心想着自己终于可以实现媳妇熬成婆的理想了，不单把自己到了年底该拿的二十几万剩余年薪奖金拿了出来，还成功说服了媳妇，把家里五十多万的积蓄也交到了万总的手上。等万总开始准备卖公司的时候，胡小州这才清醒过来，感情这不是鲤鱼跃龙门从打工仔蜕变成公司股东的契机，而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水潭火坑呀！ 也该是胡小州的命好，这哥们的老婆的一个朋友刚好在傲沃工作，得知公司准备收购国内一家医疗软件公司，于是便把这消息透露给了胡小州。 做销售的出身的最擅长的就是毛遂自荐。胡小州根本没经过万总，整理了迅琅的资料，便登入了傲沃集团的大门。 负责战略投资业务的柳真真副总裁接待了胡小州，对迅琅软件的基本情况还算是满意，随即便启动了尽职调查。 这时候，胡小州在迅琅可以嘚瑟起来了，连万总都得礼让他七分。 老子都居功至伟了，能不居功自傲么？ 老子为迅琅做出了那么大的贡献，在电梯里放了一个p，居然被一个普通销售员给耻笑了，这还得了？太不像话了！开除他，过分么？ 不开除他，那才叫过分！ 听说那小子临滚蛋之前还拽了一句什么i’ll be back？还特么地想must fire them！老子去他妹的，那小子将来不被饿死就算他上辈子积德了！ 对傲沃的尽职调查，胡小州一点都不担心，因为，他对提供给傲沃的公司资料还是很有自信的，而且，柳总曾经向他表示过，只要他提供的材料属实，这笔收购就基本上没多大问题。 只是后来万总再出奇葩招数，居然向傲沃哄抬卖价，这才使得柳总搞了点小手段，借口还有几家目标正在同期考察，将万总打压了一下。 万总老实了，把收购的事情完全交给了胡小州，而胡小州也迎来了最后的曙光，昨天，柳总亲自给他打电话，说集团将会委派李副总裁去他们公司做最后考察，如无异议，那么本月内便可完成收购。 按捺住激动的心情，胡小州立刻召集了全公司员工。 把各人的座位都收拾干净了…… 把地板给老子拖的能当镜子用…… 前台的李美女，明天给老子换一套规矩点的职业装，不知道李副总裁是个规矩人吗…… 还有，这欢迎李副总裁的水牌是谁做的？太不上档次了，换一个…… 一切都安排妥当了，胡小州坐在办公室中，等着李副总裁的到来。 石默来到了李品泽的办公室。 而李品泽打破了自己的原则，居然在办公室中摆放了烟灰缸。 “我知道，你和阿枫都是个烟鬼，五分钟不抽烟就要打哈欠的主，别憋着了，随便抽吧。”说着，李品泽从抽屉里拿出了两条登喜路递了过来。 “讲真，这烟还真好抽，就是不知道在哪能买得到。” “喜欢？喜欢你就早说嘛，这事包在李哥身上了，多了你李哥也弄不到，但你跟阿枫一人一个月弄个三四条还是可以的，不过啊，你可得经常到李哥的办公室来坐坐哦，不然的话，李哥记性不好，要是给忘记了，兄弟你可不能怪李哥哦！” 石默也不客气，直接拆了包装，打开了一盒。 抽上了烟，石默开始套李品泽的话了。 “咱们几时过去啊？” 李品泽看了看表：“现在是一点过一刻，咱们两点钟出发，也就是半个小时就到了。” “你对那家公司熟悉吗？” “谈不上熟悉，也就是看了点书面上的资料，柳总比较熟，之前的工作都是她做的。” “那咱们过去的意义在哪儿呢？” 李品泽笑了笑：“走个过场而已，你李哥的调令已经下来了，下个礼拜，我就要到新成立的质子刀事业部去任职了，这迅琅嘛，将来会成为咱们的软件支持部门，也要划归到我的质子刀事业部来，你说，我是不是该提前去露露脸呢？” 石默点了点头：“那确实。” 李品泽又道：“去了之后，聊聊天喝喝茶，也就到了该吃晚饭的时候了，这种场合，少不了就要喝上一场，一说喝酒啊，你李哥就犯难为了，所以呐，柳总就把兄弟你推荐给了我。” 石默抽了口烟，喷着烟雾，若有所思：“不过，我有一事怎么也想不明白，你说，傲沃不过就是想弄个tps软件出来，这种事，完全可以外包出去嘛，就算嫌外包的效率低价格高以后不方便维护，那也没必要收购一家公司呀！” 李品泽何等聪明，立刻就觉察到了石默这是话中有话。 “兄弟，你……有什么话就跟李哥直说吧。” 石默撇了撇嘴：“我能有什么话，说白了，我也就是挂个职位而已，既没有管理能力也没有管理思路。不过呢，我临来的时候，觉得枫哥似乎有话想说。” “阿枫？” “还能有几个枫哥啊！枫哥说，柳总的做事风格历来是从头到尾，绝不会把事情做到了一半就交给了别人。” 李品泽一怔，随即便做起了深呼吸，坐着做还不够，又站了起来，围着办公桌踱起了步来。“阿枫说的对，柳总做事的确不是一个半途而废的风格，那么这一次……” 石默也不着急，抽着烟，静静地看着李品泽。 李品泽借着抬高石默而成功地跟柳真真建立了良好的业务关系，而且，还得到了惠晓冰的赏识，从这一点看，柳真真断然是不会坑害李品泽，至少在现阶段，柳真真应该跟李品泽精诚合作才是正确逻辑。而石默借故叶江枫的话做出的提醒也非常有道理，而且，柳真真还很积极地把石默主动推荐给了李品泽，这其中，难道就没有一点暗示吗？ 聪明的李品泽来回踱了几圈后，突然想明白了。 收购迅琅或许根本不是柳真真的意图，既然不是柳真真的意图，那么就很可能也不是惠晓冰的意图，只不过，她们两个也受到了某方面的压力，不得已才会做这件事。如果，他李品泽没有借着抬高石默的机会而跟柳真真建立了良好的工作关系，那么，柳真真很可能就会按照原计划把这个锅推到他李品泽身上，但正因为他李品泽之前的做为得到了柳真真和惠晓冰的认可，所以，她们俩才决定把石默推荐给自己，并带来相应的暗示。 这收购案原来是个坑啊！ “阿枫还说了些什么？”李品泽很想直接跟叶江枫通个电话，但他也知道，通了电话也是白搭，叶江枫就算什么都知道，也不会跟他透露半个字，唯一的可以拉他出坑的，只有眼前的石默。 第037章 兑现诺言 “来了，来了，胡总，傲沃的领导来了。”前台李美女慌不迭迭地跑到胡小州的办公室，连敲门都忘记了。 “到哪儿了？怎么搞的嘛，那些守电梯的都是吃干饭的不成？”胡小州手忙脚乱，赶紧站起来往外冲。 李美女在后面小碎步跑着跟着解释着：“是打了电话上来，说是在停车，一会就上来。” 胡小州立刻停了下来，长出了口气：“拜托，小姐，以后说话能不能别大喘气，一口气说完行不行啊？看把我给慌得！” 在公司门口等了几分钟，就看到一班电梯停在了本楼层，然后就出来了一个人。 “石默？你来干什么？”胡小州很想立刻招呼人手把这个敢当着那么多人面嘲讽他的不知趣的玩意给暴打一顿然后在哄下楼去。但是，当前的头等大事还是接待傲沃的李副总裁，千万不能因为这个腌臜坏了公司的大计。 忍！必须忍住！胡小州在心中告诫自己。 “来喝喝茶聊聊天，顺便一块吃个晚饭。”石默笑嘻嘻地回应了，根本看不出他的真实心情。 “明天来行不行？不就是对解雇的赔偿不满意么？等明天，我一定给你一个满意的结果。” 石默仍然笑着：“明天？明天周六啊。” “周六也没关系，我既然答应了你，周六我加个班就是了。” 石默刷地一下拉长了脸，然后又哗啦一下笑开了：“可是，周六我休息啊！” 胡小州实在是忍不住了，你说哪有这样的赖皮，太不要脸了不是？老子身为一家公司的副总经理，而且本公司即将成为了上市公司傲沃集团的全资下属子公司，老子都答应你为了你的事周六加班了，你特么还想怎样呀！ “石默，我丑化说在前面，十秒钟之内给老子滚出这层楼，咱们还有的谈，不然的话，信不信我叫人把你给扔出去？” 石默摇了摇了头，道：“不信，我真的不信。” 胡小州那个火啊！ “来人，你们还愣着干什么，把他给老子赶到楼下去，哦，不，给老子赶出这幢写字楼！” 都特么是前同事，大伙也不好意思直接动手，于是便围了上去，其中一个好生相劝：“默，今天公司有重要的事，要不你先让让？” 石默装着很委屈的样子：“可是……我就是为了你们这件很重要的事情来的呀。” 人圈外的胡小州看着腕表，心急火燎地喊道：“没时间了！你们还……靠！要老子亲自动手不成？” 这时候，石默才掏出了一张李品泽的名片：“给你们说你们偏不相信，李总他去停车了，我嫌车库太热，气味也不好，就先上来了，没想到，你们竟然……” 前同事拿过石默递上来的名片定睛一看，果然是傲沃集团高级副总裁傲沃集团质子刀事业部总裁李品泽的名片。 “这……” 这时候，不知道哪个该死的手机响了，电话铃声居然是这么一首歌：我承认都是月亮惹的祸，这样的月色太美太温柔…… 日，要月亮来背锅，好吧，反正月亮也不会说话。 “好尴尬啊！”石默耸肩叹气，转身按下了电梯的下楼键。 “等等！”胡小州愣了足足有三秒钟，在这三秒钟中，他想了很多——面子诚可贵，人格价更搞，若为捞本故，二者皆可抛。 “啪——啪。” 胡小州也真是能豁得出去，居然自己给自己来了两个耳光，虽然不重，但手势非常清晰。 “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家人不认自家人了，石总，是胡某有眼不识泰山，是胡某眼拙，您大人大量，别跟我一般见识。” “别介啊，我就是公司安排给李总的一个拎包跑腿的，对你们这桩收购案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我之所以要提前上来，只是想求着你们别把我在迅琅做过的事情说漏了，让李总知道了，那啥，我应聘傲沃的时候，把这段履历给省去了。”石默的表情很诚恳，口吻更是诚恳。 草，这俩巴掌是特么的白打了！ 胡小州很懊丧，但也不能直接发作，只得在心里给石默记下了一笔，尼玛的混账玩意，还想求着老子不给你点破？老子非得点破不可，还得把你埋汰的狗屁不如。 “这样啊，没关系，没关系，来来来，先到公司里坐下来，咱们边喝茶边等李总。”胡小州说的虽然客气，但脸上的表情却变得高傲了。 “那……好吧。” 进了公司，胡小州直接把石默安排给了前台李美女，然后带着一帮人，仍旧守在了电梯口，李总也就是停个车而已，用不了几分钟就会上来，一定要等好了，要给李总最高档次的接待。 前台李美女目睹了刚才的一切，从一开始的嘲笑到随后的震惊，最后石默说了他不过就是一拎包跑腿的，对收购案起不到任何作用，而且，还要求着前同事们不要点破他曾经在迅琅工作过，李美女因此而重新回到了嘲笑状态。 “喏，给你的水，还be back，姐看你是be black吧。” 石默嘿嘿一笑，也不反驳。 又等了五分钟，李品泽还没上来，不过，倒是给石默打了个电话。石默随即拿着手机找到了胡小州。 “胡总，我们李总的电话，找你。” 胡小州一怔，还是接过了手机。 “胡总啊，我是傲沃的李品泽呀，刚才给你打电话，你没接，不知道在忙什么，没办法，只好打到我们石总的手机上了，心想着他应该跟你见上面了，果然啊。” 胡小州记得李品泽手机的尾号，这会子忍不住看了一眼，果然对得上，再加上这之前也跟李品泽通过话，对他的声音还算有印象，所以，胡小州不得不信了对方是真的李品泽。 “李总啊，听石默……”胡小州突然顿了一下。 刚才李总是怎么称呼石默的？ 石总？ 难道自己又被那啥了？ 靠！ 胡小州赶紧改口：“听石总说，您在停车，停好了吗？要不要我帮您安排一个车位？” “哦，不用了，是这样，车早就停好了，不过呢，我刚刚接到集团的电话，说是有重要事情要商量，这样，我先处理集团的事情，你跟我们石总先聊，收购这件事，他可以全权做主。” 妈--嘎的，这是什么节奏啊？我刚才是不是又对敬爱的石总耍脸色了？ 靠，胡小州啊胡小州，你特么的才是真正的混蛋哩，这收购案要是黄了，我胡小州该怎么面对老婆呀！ 一转脸，石默就在眼前，笑吟吟的模样却透露着无限的阴险。 “李总怎么说？” 胡小州马上堆起了笑：“石总，您真会跟我们开玩笑，李总说，您完全可以做主，让我先跟你聊着。” “哦，那就聊吧，对了，把你们的那个人力资源部的总监也给我叫过来。”石默一改刚才的怂样，变得忒牛逼，昂着头，还戴上了墨镜，径直进了迅琅公司的大门，把胡小州等甩在了身后。在路过前台的时候，向着李美女冷哼了一声：“我说过，i’ll be back，and，must fire them！今天，就是哥兑现诺言的时候。” 李美女傻了，愣愣地站在原地，接话不是，不接话也不是。 此时，李品泽在做什么呢？ 调令虽然已经下发，但他要下周一才能走马上任，所以，他所说的处理集团紧急事物明显就是个借口。 实际上，李品泽此刻正约了迅琅的创始人万总在一块喝咖啡。 “实话实说啊，万总，现在的迅琅，就是一副烂摊子，姓胡的递交的材料隐瞒了很多事实，而我们委请的尽职调查机构对医疗行业也不怎么熟悉，上了姓胡的布下的套。收购肯定是不行的，但是，我对你以及你培养出来的技术团队倒是很感兴趣，对我们双方来说，最好的办法就是你把迅琅甩了，带着你的技术团队，加盟我们傲沃。” 这个提议不能不让万总动心。 就算收购谈成了，胡小州这帮人七分八分也就把收购款给分的差不多了，对他而言，几乎毫无利益，这也是他最终为什么要抬高收购议价的缘由。但胡小州这个人太贼了，伙同了董事会其他人，把万总给逼到了墙角。 利益加上对胡小州的恨意，使得万总仅仅犹豫了不到一分钟，便接受了李品泽的提议。 “只是，我现在还是迅琅的法人，另外，我还占了公司百分之四十的股份，这些不好处理啊！” 李品泽笑了笑，指了指头顶：“我们石总正在帮你处理这些事，放心吧，最多一周，你就能完全甩脱了迅琅的束缚。” 几乎在同时，迅琅的会议室中，石默提出了他的意见：“收购嘛，其实我和李总都明白，无非就是走个过场而已。但是，做为傲沃质子刀事业部，我还是想对这桩收购案提点建议。第一，我听说你们万总对收购议价很有意见……” 胡小州急忙想做解释。 石默无情地打断了胡小州：“请让我把话说完！我和李总都很担心，因为万总存在的不确定性，迅琅被收购后能不能立刻展开对质子刀tps的研发工作呢？所以，我们希望你们能拿出一个方案，把万总这个不确定因素给清除掉。我知道，这样做可能会让你们迅琅多付出一些成本，没关系，我已经上报了集团并得到了批准，把收购议价给你们提高百分之十五。” 第038章 你们俩 喝了口茶，又看了眼手机，石默才接着说了第二点：“之前我们承诺过，收购完成后，保证不裁员，但是，有些人的条件实在是太差劲，比如那个姓李的前台，那是一家公司的脸面，改换就得换，是不？胡总？” 胡小州唯唯诺诺应道：“对，对，石总说的对。” 这时候，李品泽的信息过来了，石默瞄了一眼，转而对人力资源总监道：“一个礼拜，解决掉我刚才说的两个建议，下下周，我希望我们能坐在同一张签约台上。” “一定，一定，请石总放心。”这俩货点头哈腰，颇有点电视剧中奴才对主子的态度。 “行吧，今天就这样了，晚上就不吃饭了，李总这一忙起来，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忙完哩。对了，要不要给李总去个电话，核实一下？” 胡小州哪敢，慌不迭道：“不用了，不用了，晚上……李总不在，那石总就留下来吃个便饭呗？” 石默摆了摆手：“先不说吃饭不吃饭的事，你啊，还是给李总去个电话吧，把咱们谈好的事给李总打声招呼，这是对李总的尊重，同时也是对我的尊重。” 话说到这份上了，胡小州不打电话也不行了。 而李品泽则是当着万总的面接的电话，当胡小州把石默的两点意见汇报完了之后，李品泽露出了笑容：“很好，就按照石总的意见办，还有，顺便通知一下石总，晚上六点钟，集团召开紧急会议。” 有这个借口，胡小州也就不便再强留石默吃饭了。 完美！ 下电梯的时候，石默在心中暗爽了一把。 漂亮！ 走出咖啡厅的李品泽也紧握了一下拳头。 这个方案，便是他跟石默在短短的半个小时中筹划出来的。 不管柳真真和惠晓冰受到了哪一方势力的压力而必须收购迅琅，这个最终方案都能摆到傲沃董事会上接受锤炼。至于会不会得罪了那帮施加压力的人，那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李品泽就此表明了态度，他是站在惠晓冰和柳真真这一队的。李品泽相信，在傲沃，还没有那一方势力能战胜惠晓冰和柳真真这一方。 而石默…… 石默的初衷实在是龌龊，他也就是按照叶江枫的意思，彻彻底底胡作一把，因为叶江枫告诉他，收购一家不咋地的软件公司，成功与否，柳真真根本不看重，要不然，也不会让别人插手，所以，石默才敢撩开胆子使个劲地作。 到了车库，跟李品泽见了面，做为对李品泽如此配合的表现，石默给了他一个大大的奖赏：“李总，晚上的饭局泡汤了，要不，跟我和枫哥一块喝两杯去？” 李品泽一听，大喜：“两杯怎够？要一醉方休才是！李哥高兴，李哥请客。” 周五过完是周六，周六过完是周日，时间过的还真是快，石默只感觉还没睡够也没吃够，一个周末便没了。 有人妒忌了，比如，作者菌。 你丫石默，自打认了人家叶江枫做大哥，就不愁吃不愁喝，口袋里还装着随时能跟姑娘们约炮的小金箭。老烟我辛辛苦苦一个周末也码不出多少字，更别说挣多少钱，我都没抱怨，你丫抱怨个啥呀？还没睡够没吃够？ 别妒忌，人家石默忙呀！ 首先要看房子，这可不是租个民房栖身，石默现在已经搬到叶江枫的别墅去了。他要看的是叶江枫说的办公楼。 看中了办公楼，就要谈价格，这些事，叶江枫可是懒得做，全靠石默。 接下来，还要找中介来办理公司注册的事情，又是签文件，又是复印身份证，也是一大堆事。 好不容易把这些事都办妥了，一直闲在车里听歌的叶江枫又拉着石默去试车。 嘟嘟啦这么多事全都堆在一个周末要完成，也难怪石默闲不够睡不够吃。 好不容易熬完了这个周末，周一上午九点半，惊喜又来了。 正太科技。 六个交易日中的第三个涨停。 而且，还是一字板，涨停封单高达一百多万手。 对叶江枫来说，这似乎还算不上惊喜，因为这一切都被他估计到了，只不过是早来一天还是晚到一天的事。重仓了这只股，而且盈利如此丰厚，叶江枫也懒得管他股票池中剩下的三四只股票，于是便打开了门户网站，开始浏览各类新闻以及八卦消息。 因为是一字板涨停，正太科技给石默带来的惊喜也就是开盘时的那五分钟，五分钟之后，兴奋头过去了，石默便开始觉得有些无聊了。 开一局英雄联盟？ 没多大意思！ 找个种子看看岛国动作片？ 靠，未来的姐夫就在身边，那多不好意思。 正在百般无聊之际，江帆发来了微信。 ：吕青答应了，她今晚有空，赶紧确定地点呀。 石默回了俩字：稍等。 然后，便向叶江枫问道：“枫哥，你觉得一对小恋人想吃个晚餐，在不考虑价格的前提下，哪家店比较好啊？” 叶江枫不知是套，不假思索地回答道：“索菲亚，索菲亚的西餐厅，环境好，东西也好吃。” 石默立即给江帆回复了：索菲亚西餐厅，我这就去安排。 若只是订个位子，那很简单，网上查查订座电话，然后打过去说两句就够了。但石默的想法却很丰富，绝非是一两个电话便可以摆平的，于是，便向叶江枫撒了个慌，说是公司有事，他得出去一趟。 去的当然不是公司。 索菲亚餐厅的经理在听到了石默的巧言解释后，被感动到了，表示一定会全力支持石默的各种设计，当然，这其中起到决定性因素的还是钞票。 摆平了索菲亚，石默又找了一家音频工作室。现在的科技真是发达，你只需要提供一下此人的原始音频，那么他们就能给你模仿出此人演唱的任意一首歌，甚至比职业歌手唱的还好听。 做完了这些，还不能算完，石默还去了趟商场，叶江枫的个头跟他差不多，只是比他稍微瘦弱一点，所以，比划着自己的尺寸，还是很容易给叶江枫置办一身合体的礼装的。 下午收盘的时候，石默终于回到了深海茶馆。 “枫哥，晚上陪我去一趟索菲亚呗？” “去那干嘛，西餐厅又不适合喝酒，想去的话，明天中午我带你去。” “什么呀，我一哥们，今晚在索菲亚泡妞，非得让我去给他壮壮胆。枫哥，就我这没见过世面的货，到那种高档地方给人家壮胆？恐怕自己的小腿肚子都要抽筋了。枫哥，有你陪着我，那就不一样了，枫哥，兄弟求求你了。” 叶江枫又拽起来了：“泡茶！” “是，是。” “点烟！” “好，好。” “嗯，表现还不错，枫哥就应了你吧。” 这时候，石默突然想起了一件事，百密一疏啊，而这一疏，恰恰是最重要的一个环节。 这种场面，怎么能少了玫瑰花呢？ 再找借口出去办肯定不妥当，说不准就会引起枫哥的怀疑。只能求助江帆了，但愿这丫头能把这件事给办好。 ：小妹，黑犬哥忘了一件事，花呀，玫瑰花，你哥向吕青表白，没了花算是个什么事呀！ 没到一分钟，江帆便回过来了：放心，我去办，七点钟，索菲亚见。 跟吕青约的是晚上七点半，有半个小时的准备时间，应该是够了。 石默松了口气，赶紧再仔细想想，看看还有什么遗漏的。 陪着叶江枫在深海茶馆瞎扯到了五点半，哥俩这才出发。命不好，原本估计怎么着都得堵一堵的道路，今天却从头到尾畅通无阻，六点过了不到一刻钟，叶江枫就在索菲亚地下停车场停好了车。 石默装模作样地拿着手机捣鼓了两下：“枫哥，我们来早了，他们约的是七点钟，现在还有四十多分钟呢。” “没关系，咱们在车上抽两支烟，时间也就差不多了。” 熬到了六点五十，石默实在熬不住了，而这时，江帆也发来了微信，说她最多还有十分钟便能赶到索菲亚。 石默回到：直接去索菲亚西餐厅的经理办公室，我们在那等你。 带着叶江枫来到了索菲亚酒店二楼的西餐厅，但石默却没有直接进入，而是拐了一个弯，来到了西餐厅的经理办公室。 这就让叶江枫产生了怀疑：“默，你对这儿很熟嘛，是不是来过这儿？” 石默随口撒了个慌：“那啥，我那个朋友，是这儿经理的亲戚。” 这谎言也太不靠谱了，上午的时候，石默就亲口问过叶江枫，而索菲亚，正是叶江枫给石默的推荐，怎么一转眼就成了亲戚关系了？ 好在没等到叶江枫有所发作，江帆就抱着一大束玫瑰花进来了。 “你们俩……”叶江枫明显是误会了。 “哥，你来了，黑犬哥，好样的！”江帆找了个地方，放下了玫瑰花，抱着叶江枫就亲了一口。 “把话说清楚，你们俩这是捣鼓什么呢？” 没等石默或是江帆有解释，商场送礼装的也到了。 “几个意思？这是什么东西？”叶江枫看着礼装的包装，更晕了。 第039章 我愿意 吕青是知道江帆跟叶江枫的关系的。 当江帆借口要感谢导师的栽培之恩想请导师吃个便饭的时候，吕青就想到了这可能是叶江枫的主意，不然的话，疯疯癫癫的死丫头江帆怎么会有这份心。 这要是换做了别人，哪怕对方再怎么有权势，这饭局邀约，吕青都会婉转回绝。 可是，叶江枫约她…… 这个世上的有钱人真是不少，大公司的高管，政府的高官，满腹经纶的学者，当然不能少了那些暴发户或者是经过几十年打拼的私营业主，也就是传说中的民营企业家。 有钱人跟普通人最大的区别就是个性，越是有钱，个性就越是鲜明，而个性的表现，在吕青的理解中，往往就是对医疗服务的高度要求。 从医这么多年，吕青接待过很多有钱人患者，但是，像叶江枫这样的患者却是唯一一个。 低调地像个社会最普通人，说话做事总是不紧不慢，对医生护士的服务更是包容地要上天，每次来治疗，还总是要给医护人员带点水果什么的。 这样的男人，不能不得到女人的好感。 熟悉了之后，吕青得知叶江枫居然是一个钻石王老五，而且，这么长时间以来，只谈过一次恋爱，而那次算作是初恋的恋爱，人家女孩子就根本没答应过。这男人，痴情又纯情，难怪会得了抑郁症。 抑郁症的治疗，药物仅仅是一个方面，更重要的一个方面是要走进患者的心，全面了解患者的思想和成长过程，找出导致抑郁的根本原因，并施加心理治疗的一些手段。做为叶江枫的主治医师，吕青对叶江枫是越来越熟悉，而越来越熟悉所带来的结果，便是吕青对叶江枫的好感不断地增加。 然而，好感并不代表着喜欢，距离爱，那差的更远。 不过，好感却可以决定了吕青最终会答应江帆的邀请，尤其是江帆告诉她，晚餐地点定在了索菲亚，更是证实了她的猜测，这顿饭，一定跟叶江枫脱不了干系。 做医生的，大都数对时间的感念都很强，说好了七点半，吕青七点二十五分便来到了索菲亚西餐厅。 餐厅的接待侍者在吕青报上了姓名之后，熟练地将吕青引到了石默预订好的座位上。 江帆没到？叶江枫也没见人影？这是怎么回事？ 正当吕青微皱眉头的时候，餐厅的音乐声突然变了，接着，便是一个低沉的男中音响了起来： 思念是一种很玄的东西/如影随形/无声又无息出没在心底/转眼/吞没我在寂默里/我无力抗拒/特别是夜里/喔/想你到无法呼吸/恨不能立即/朝你狂奔去/大声的告诉你/愿意为你我愿意为你/我愿意为你/忘记我姓名/就算多一秒/停留在你怀里/失去世界也不可惜 …… 是叶江枫的声音？ 是叶江枫的歌声？ 这是什么意思？ 吕青的心律，不由地加快了，快到了她已经感觉到了不适，而呼吸，也跟着急促了起来。 这时，一个身穿晚礼服的小提琴手拉着小提琴，在一位看上去像个侍者但又没穿着侍者服装的小伙子的陪伴下，缓缓地来到了吕青的身边。 ------- 叶江枫看到了那套礼装，立刻就明白了，这是石默跟小妹联手给他挖了个坑打了个套，而他，却傻不愣登地主动跳了进去把脖子伸了出来。 生气么？ 叶江枫很想生气，可酝酿了两个来回，心里却是满满的幸福感。 生不了气本不起脸，那就给了石默和江帆这对特能闹腾的家伙以机会，这俩一个扒一个套，三下五除二，便给叶江枫换上了礼装。 “枫哥，你说过你是会拉小提琴的哦！” “好多年没碰过了……” “没关系，就是做个样子，不行的话，咱们就来个对手型。” 这边刚准备充分了，经理室中的监控就看到了吕青。 “放音乐，快！”石默有条不紊地指挥着。 当《我愿意》这首歌响起的时候，叶江枫禁不住皱起了眉头。 “怎么啦？枫哥，不喜欢？不喜欢咱们换一首？” 叶江枫摇了摇头：“不是不喜欢，就是很奇怪，这歌手的声音，怎么那么熟悉呢？” “你自己唱的呀，怎么？你没听出来？” 人听自己的声音，那是直接经过骨传导到耳膜上的，而骨传导跟空气传导，效果上会有一些差别，所以，一个人再听自己的录音的时候，总觉得有些怪异。叶江枫当年是学音乐的，而专业的歌者，都会戴上耳麦来录歌，这样才能保证了自己听到的自己的声音，跟听众听到的声音是一致的，所以，叶江枫应该对自己的声音比较熟悉。 只不过，好多年没开嗓唱过歌了，对自己的声音难免也有些陌生了。 “我没唱过这首歌呀！不过，这歌录的还算有点水平。” “行了，别墨迹了！”石默手里垫着一块手帕，从口袋里捏出了一柄小金箭，轻轻地丢在了叶江枫的右手掌中：“握紧了哦，小提琴弓随便捏着就好了，反正咱们也是对手型。” “你放了什么？”叶江枫摊开了右手掌，却什么都看不到。 “阴阳和合散，待会找机会跟吕青握个手……” “你这个流氓！” 管他流氓不流氓呢？石默看着时候已到，立马抱起了玫瑰花，推着叶江枫走了出来。 “吕医生，谢谢您给我枫哥治病，我枫哥不怎么会说话，空有一肚子想法就是难以启口，也难怪，抑郁症嘛，都这样，呵呵，枫哥，还不快跟吕医生握个手？”石默先是把一大束玫瑰花强行塞到了吕青的怀中，然后又把躲在自己身后的叶江枫推了出来。 叶江枫迟疑着，但最终还是伸出了手。 做为吕青，不管她对今晚发生的这些是如何认识的，但对方伸出了手，那么自己无论如何也不能失了这个礼节，于是，两个人的手便握在了一起。 石默看在了眼里，心里是一阵狂喜：快来看呀快来瞧，吕医生看枫哥的眼神都迷离喽，这要不是在公共场合，这俩人说不准就要抱在一块你啃我我啃你喽！ 大功告成，扯乎！ “小妹，你嫂子已经到手了，嗯，你也是立了一大功，说吧，想让黑犬哥怎么犒劳你？” “嗯……我想吃你做的菜。” “小事，好说！走，找家好说话的餐馆，哥给你做几个拿手菜。” 吕青的眼神真的迷离了吗？ 石默并没有看错，吕青的眼神的确迷离了。只不过，这种迷离，并不是石默所理解的爱火攻心所造成的迷离。吕青是被感动到了。 小金箭在这二人握住手的一霎那迅速融化了，神力在这一刻也散发了出来。但是，丘比特赐予石默的小金箭在不相干的两个人之间，神力只能散发出一成来。 不过，仅仅一成的神力，对于两个原本就互有好感，甚至说互有爱意的人来说，刚刚好起到了画龙点睛的作用。 餐桌前，你看着我，我看着你，此时，吃什么已经不重要了，甚至说什么也不重要了，彼此之间，能这样相互凝视着，就已经足够了。 “你的兄弟，叫石默？” “嗯，上次在五博，你见过他的。” “他很好，你的病情能有这么好的转变，我想，他起到了很大的作用。” “嗯，也离不开你的治疗。” “你是学音乐的？” “哦，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你唱歌很好听，我很喜欢听。” “我已经很久很久没唱过歌了，刚才的那首，我也不知道石默是怎么弄出来的。” “那你以后会唱给我听吗？” “……可能……会吧。” 这段对话，若是被石默听到了，不耽误又是对叶江枫的一顿埋汰。 怎么那么不会说话呢？说话之前不能在嘴巴里抹点蜜吗？给你创造了那么好的机会，怎么还那么放不开呢？ 是啊，这要是换做了另外一对男女的约会，男人要是如此木讷，早就被女孩子给唾弃了。 但吕青跟别的女孩不一样。 吕青是了解叶江枫的。叶江枫能愿意被石默这样玩笑式地推出来跟自己约会，而且，还能跟自己承诺将来会唱歌给自己听，这已经让吕青感动地不要不要的了。 相爱的人，对方的一切都是一个好。 相恨的人，对方所有的好都是一个错。 “刚才，那只小提琴曲不是我拉的，好多年没碰过琴了，也不敢碰了，是石默让我对的手型。不过，现在我……我很想为你拉一首曲子，可能拉不好，你别见怪。” 吕青的双眼泛出了泪花，她咬着嘴唇，狠劲地点了点头。 《卡农》，最著名的一个音乐载体，多位音乐家在此基础上创作出了非常优秀的作品，有钢琴曲，有管风琴，也有小提琴。 叶江枫拉出的前几个音符确实有些生涩，但之后便越来越熟练，到了中间部分，他已经完全沉浸在音乐中了。 一曲完毕，叶江枫是泪流满面，而吕青也是掩面失声。 餐厅中先是极度的安静，安静到了连自己的呼吸声都能听得到，然后不知是谁带了个头拍起了巴掌，最后是掌声充斥了整座餐厅。 那个，曾经的音乐学院的高材生，被所有老师誉为未来十年国内首屈一指的小提琴家，叶江枫，他终于回来了。 第040章 撅屁股滚蛋吧 “默，咱们那个办公楼的装修要改一改，你去问问物业，看能不能给我们扩大点地方，我想建个工作室。” “你也就炒个股，有个茶室就够了。” “以后我不想炒股了，我要专心玩音乐。” …… “默，帮我订两张北海道的往返机票，还有当地的酒店，我想跟吕医生一块去度假。” “酒店是订一个房间还是两个房间？” “废话，当然是两个。” …… “默，我在wyn定制了一把琴，托运回来我不放心，你辛苦一趟，去把琴给我取回来。” “什么琴？是钢琴还是口琴？” “我去，当然是小提琴了。” …… “枫哥，我怎么觉得现在我就跟你的经纪人似的。” “我又不进娱乐圈，要什么经纪人呀。” “哦，那你那天想开了，准备进娱乐圈的时候，提前说一声啊。” “为什么？” “我好改个名，改成石喆。” “几个意思？” “向宋喆致敬啊！” “靠！吕医生能弄死你！” …… 叶江枫算是走出了抑郁症的困扰，眼神中再也没有了往日的阴郁，不过，偶尔深邃一下倒还是可以的。 他跟吕青的感情更是直线上升。虽然叶江枫在石默面前总是强调说他跟吕青还是清清白白的，但石默在心里回敬道，鬼才信，你丫好几个晚上都是彻夜未归，当我是傻子啊！ 叶江枫说不想玩股票了还真是能做得到。他帮石默开了一个vip股票账户，不光把自己的账户甩给了石默来打理，同时把里面剩下的的两千多万不到三千万的资金转到了石默的账户中来。 现在的叶江枫，除了享受爱情和音乐之外，别的，什么都不会干扰到他。 这样一来，石默便忙成了狗。 办公楼那边要照应监工，还得给叶江枫弄个音乐工作室，而音乐工作室可不是刷刷抹抹就能装修好的，它需要的条件实在是多，单说里面的设备，那可就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好不容易逮着一个周末，而叶江枫又带了吕青去了北海道，石默以为能歇一歇喘口气了，谁曾想，还得跑趟wyn给叶江枫把小提琴取回来。还是有钱好，石默的户头上有了近三千万的资金，签证办起来也简单了。 周一，取了琴回来的石默一个人来到了深海茶馆，刚想坐下来喝杯茶抽支烟，顺便看看正太科技的走势，麻烦事又来了。 胡小州闹到了傲沃总部，说李品泽和石默联手欺骗了他。 这个结果，在石默跟李品泽商量策略的时候，早就想到了应对方案。 既然他敢来闹，那就水来土掩兵来将挡呗。 李品泽跟石默通了个电话，然后两个人便一块出现在了胡小州的面前。 “说说，我们两个是怎么欺骗的你？” 关系到了傲沃的名誉，惠晓冰也放下了手中的事情，带着柳真真来到了会议室。 “柳总，您当初可是亲口承诺过我的，只要公司的资料没问题，收购方案就一定会执行，可是，你们李总跟石总却联手给我演了一出戏，让我们跟万总撕破了脸不说，还把收购方案给废了，我就想问一句，你们这到底是做生意的呢还是故意在整人的？” 柳真真皱了皱眉头，将目光转向了李品泽。 李品泽不慌不忙：“胡总啊，你说你递交的公司资料没问题，那我问你，万总为什么会有那么大的意见呢？你我都清楚，我们傲沃收购你们迅琅，目的是为了能尽快尽好地完成质子刀tps开发计划，而你也信誓旦旦地保证说，一旦完成收购，迅琅技术团队会立刻开工。可是，你们迅琅的技术团队却没掌握在你手中，那是万总的嫡系，万总对这桩收购案是有很大意见的，一直在筹划带着团队另寻出路，这一点，你在之前为什么不说明白呢？” “万总最终还是同意收购方案的，我想，即便他有意见，但也会遵守他的职业操守，不会带着团队出走的。” “口说无凭啊，胡总，你得拿出有力的证据啊！我们石默的确给你过建议，让你妥善处理好万总这个问题，但是，你们却跟万总撕破了脸，现在万总带着技术团队已经离开了迅琅，你说，你让我们怎么做？收购一个毫无价值的壳吗？”李品泽的回击是铿锵有力。 “那是姓石的把我们给误导了！” 李品泽不慌不忙的拿出了手机：“说到石默，我还真的要好好感谢他呢，正是石默的提醒，我才长了个心眼，把咱们的通话做了个录音，现在领导们都在，那就让我们一块听听胡总当时是怎么说的吧。” 录音很明显是胡小州的声音：“石总建议我们把万总这个不确定的因素给清除了，然后……” 李品泽放了一段最关键的，然后关掉了手机：“请问，石默这句话有什么问题吗？” 同样的一句话，配合不同的肢体语言，给人的概念是完全不一样的，石默当时的的确确是在误导胡小州，但是，这种误导只通过录音是根本表现不出来的，再加上，这句话还是通过了胡小州的口复述出来，那就更没有什么故意误导的把柄了。 胡小州被憋得肺都要炸了。 自己投进去的七十多万兑现不出来不说，为了解决万总的事情，他把迅琅仅剩下的二十余万现金都搭出去了，还以个人名义在外面借了三十多万。清除掉了万总，却没想到技术团队却集体反水，连公司欠的钱都不要了，一股脑提出了辞职。 这就相当于自己花了一百多万，然后买了一个空壳公司，顺便还带上了一大帮等着吃饭干不了活的员工。 胡小州恶狠狠地瞪了石默一眼，他手上还掌握着石默的最后一条大料，用，还是不用呢？ 再一看，石默这个王八蛋正笑吟吟看着自己，脸上写满了嘲弄的意味，胡小州心一横，把最后的杀手锏拿了出来：“石默原来就是迅琅的员工，是因为工作不努力吊儿郎当，才被迅琅开除的！” 石默仍旧是笑吟吟看着胡小州，不反驳，也不解释。 柳真真摇了摇头，轻叹了一声：“幸亏石默对你们迅琅比较熟悉，不然的话，我都被欺骗了。” 惠晓冰站了起来，拍了拍柳真真的肩：“柳总，我还有点事要跟你商量，这边就交给李总吧。” 什么有事要商量呀？明明是惠晓冰觉得太无聊，拉着柳真真闪一边去了。 李品泽当然是心知肚明，这相当于惠晓冰表了态：李总做的是对的，我支持。 那还有什么好说的呢？继续强硬起来啊！ “胡总，生意不成情谊在，但你却如此胡搅蛮缠，说我们傲沃欺骗了你，那好，请你到法院起诉我们，我们公事公办，但是，如果你再继续胡作非为，给我们傲沃的企业形象抹黑的话，我们会保留法律的权利。这是我最后的忠告，石默，辛苦你了，送送胡总吧！” 李品泽也走了，头也没回一下。 “胡总？怎么着？是继续闹下去还是撅屁股滚蛋？哦对了，你还可以释放一下你那强烈的气场嘛，反正你都那么那啥了。” 胡小州的脸变成了绛紫色，重重地跺了下脚，一转身，走了。 胡小州这边刚消失，李品泽便陪着万总出现了。 “石默，谢谢你啊，你不光解救了我，还帮我出了心中的一口恶气。”万总一只手跟石默握着，另一只手则揽过了石默的肩。 “小事，万总，我知道，你是个搞技术的，肚子里没那么多花花肠子，当然玩不过胡小州。好在现在都结束了，就安安心心跟着李总干，在傲沃干好了，不一定就比自己创业来的差。” 李品泽补充道：“我跟万总这也算是创业啊，只不过，我们的这次创业，背后有傲沃强大的支持，成功率大得多啊！” 万总开始表忠诚了：“李总，石总，你们就放心吧，我一定带着我的团队，保质保量保时间地完成公司交代的任务，绝对不会耽误李总的进程，说句实话吧，那些国外的放疗tps计划我都了解过，质子刀也不算陌生，难度上有一点，但绝对不是问题。” 李品泽看了看腕表：“说着这就到午饭时间了，怎么着，石总跟我们体验一下傲沃的食堂？” 石默早就听说傲沃的食堂是相当的不错，就是一直没机会。这两天叶江枫在北海道发骚，自己一个人在深海吃简餐也忒没劲，于是，便顺畅地答应了李品泽。 路上，李品泽像是无意间问起石默：“胡小州说你在迅琅做过，还是被开除的，什么缘故啊？” 万总做了抢答：“石总进迅琅的时候，我是知道的，但是怎么就得罪了胡小州，我就不知道了，那时候，我几乎已经不过问迅琅的事情了。” 石默则翻了翻白眼：“李哥，啥时候你学会哪壶不开提哪壶了？” 李品泽道：“就上个礼拜学会的，因为有人说好了，要到李哥新办公室来坐坐，可李哥左等右等，就是等不到一个人影，没办法了，只好学着不讲究喽。” 第041章 吃呐 泱泱中华，为什么会被西方人称作china？ 其实，china并不是英文单词，而是汉语拼音，chi（吃）na（呐）！ 在国文中，工作不叫工作，叫饭碗。开除不叫开除，叫炒鱿鱼或是砸饭碗。嫉妒了叫吃醋，占便宜叫吃豆腐，摊上了事叫吃官司，拿人好处叫吃回扣。找人没被人搭理那叫吃了个闭门羹，混到没钱了潇洒地说一声爷要吃土了。 小龙虾学名叫克氏原螯虾，度娘百科上说，这种虾的繁殖能力超强，可是来到了中华大地，到头来只能混的要靠人工养殖才不至于断子绝孙。 星爷的《美人鱼》电影上映的时候，众多专家站出来说，世界上肯定不存在美人鱼！为什么？因为老祖宗留下来的历史资料中从来没记载美人鱼的烹饪办法。 做为国人，唯一能拿得起却放不下的，只有筷子。 叶江枫在抑郁的时候就没忘了对美食的追求，现在不抑郁了，那嘴巴馋的更是没谱。吕青是名医学博士，女博士既不是男人也不是女人，学医学的女博士，连女博士的阵营都要排挤。但在吃货的阵营中，却从来没有学历之分。 这俩货在北海道浪了一个礼拜，回来后不说那边的风景，更不提那边的人文，俩货异口同声，连脸上的表情都那么的一致：“rb料理偶尔吃一顿还成，连吃一个礼拜，差点没吃吐。” 几个意思？ 还是叶江枫直接：“默，我想吃你做的菜了，吕医生听说你很会做菜，她也很想尝一尝。” “哦，过两天吧，过两天有空了，我一定亲自下厨给你们做一顿大餐。” 叶江枫抛过来一个白眼：“我在出机场的时候跟真真打了个电话，说你今晚上做大餐，真真听了高兴地不得了，说她也要来。” “哦，那又怎样？”石默立马拿出了手机：“我现在买菜就是，来得及！” “你不是很忙吗？要不我跟真真说，向后推两天？” “啊？不用了，这时间嘛，就像女人的**，挤一挤，总是还能挤出一点的，对不啦，嫂子？” 吕青捂着嘴巴偷笑。 叶江枫顺手就是一巴掌：“小流氓，有种把这句话等到真真来了再说一遍？” 石默歪着脸，斜着眼：“说十遍又如何？” 叶江枫拿出了手机，调到了录音状态：“不等真真来了，有种你对着手机说十遍？” “十遍！怎么啦？” 吕青的反应比叶江枫要快，这会已经笑出声了。 叶江枫还懵着：“不是说这句。” “那是说哪句？” “你刚才说的时间就像女人的**……” “枫哥，你真流氓，说就说了，还录音？” 叶江枫被噎到了，指着石默发狠道：“要不是看在晚上大餐的份上，我真想弄死你。” 光发狠有个毛用啊，嘴皮子厉害才是真。石默收起了笑，突然提议道：“要不，晚上吃饺子吧？” 叶江枫哪里猜得到石默肚子里装的什么货，还以为石默是正儿八经的主意呢，于是应道：“嗯，饺子也不错，就是太费事。” 石默嘿嘿一笑，道：“好吃嘛，不过饺子，好玩嘛……” 叶江枫和吕青一对眼，顿时有了感应，小子，我们俩口子已经忍你很久了，实在是忍无可忍！ 干他，揍他，弄死他。 石默哈哈笑着承受着这俩口子的折磨，口中分辩道：“我说的是好玩不过擀饺子皮……” 当晚，一幢别墅，两男两女，干什么？别想歪了，除了吃还有什么？ 还有喝！ 一个礼拜没见面了，叶江枫当然要跟石默喝上两杯。 不是周末，柳真真怕耽误第二天的工作，而吕青也同样要上班，所以，这俩大美女便只能以果汁当酒水了。 柳真真很早就认识吕青了，但吃饭还是头一遭，柳真真毕竟场面见得多，一口一个青姐姐听上去就像是叫亲姐姐一样让人觉得心里舒坦。 心里最舒坦的还是柳真真。 三哥跟父亲的矛盾闹了那么久，她在中间是左右为难，说老爹做的不对吧，那三哥都三十三四岁了，还孤身一人，总也不是个事，说三哥有问题呢，柳真真又实在看不惯老爹的那副德行。 现在好了，三哥有了心上人，看他们两口子眉来眼去的那股子亲热劲，柳真真觉得很欣慰。 但欣慰的同时，心头上又有着那么一丝丝的酸楚。 一张国字脸，浓浓的眉毛，高高的鼻梁，还有上下两道刀刻一般棱角分明的嘴唇，钟振轩，我的钟老师，你现在还好吗？ 石默的厨艺又见增长，一桌菜被两男两女吃了个精光，而四个人的肚子都涨涨的，尤其是叶江枫，连固定的酒后两盏茶的程序都懒得执行了。 “桌子就这样吧，明天会有保洁阿姨过来收拾，青，我送你回去，顺便也散散步消化一下。”叶江枫揽着吕青的腰，恩恩爱爱地走了。 剩下了柳真真和石默。 舔了下嘴唇，石默开了口，偏偏提起了那壶没烧开的水：“要不，再去酒吧喝洋酒？” 柳真真瞪了石默一眼，但并没有真生气：“我听三哥说，那天晚上，可是没把你折腾的够呛？” 石默慌忙解释道：“那可不是我多嘴，是……唉，这个枫哥，嘴上怎么少个把门的呀，我……” 柳真真嗔怒道：“我又没怪你，看你紧张的。” 石默这才把思维从混乱中整理出来：“那天我想跟你进屋清理一下的，可你家那个门，把我给挡住了，我没办法，只能在你家前面的那道河涌里洗洗，结果被派出所的当成了坏蛋关了一夜，我见到枫哥的时候，样子有些狼狈，枫哥追问怎么回事，我就……” 柳真真一直带着笑看着石默：“三哥没看错你，我也没看错你，你确实是一个讲义气的好朋友，对了石默，你今天做错了一件事，知道吗？” 石默又陡然紧张起来：“什么事？你说，我改！” 柳真真笑着拢了下头发：“可是，你这个错误可不能改，你要是改了，我们都没口福了。” “你是说我今天做的菜不好吃？” 柳真真轻叹一声：“你这个木疙瘩，我说的是你做的菜太好吃了，都把我撑着了，你说你是不是犯错了？我明天又得辛苦减肥。” “你不用减的，你这样已经很好看了，其实，你胖一点还是瘦一点，都无法掩盖你的气质。” 柳真真咯咯咯笑了：“又来了，石默，上次你还没回答我呢，你这样强调我的气质，是不是说我长得不好看呀？” “哦，不。”石默的额头上渗出了汗珠。 要说夸一个女孩，石默肚子里有的是词汇，但是，在面对柳真真的时候，肚子里的词汇却全都告假消失了。 “你很漂亮，很……比我见过的所有人都漂亮。” 这声夸赞虽然很没有文化，但柳真真听了还是很舒服，脸上的笑容也更加开朗了：“石默，你是哪月出生的？我记得我们是同一年的人。” “我是十月，你呢？” “我也是十月，你是几号？” “二十五号，看来，你要比我大了。” “那你以后就不能叫我真真了，得叫我真真姐才对。” 真真姐？石默在心里酝酿了数个来回，但一声姐却始终叫不出来。 稍稍冷场了几秒钟，柳真真打了个哈欠：“三哥一时半会回不来，我又没开车来，看来只能叫车回家了。” “哦，不用，我送你。” “你有我三哥的车钥匙？” “没有，不过，我买了车，车不好，但也能凑合着坐。” “哟嗬，不错呀，是不是跟我三哥一块炒股赚的钱？” 石默老老实实回答道：“嗯，枫哥教了我很多，实际上，这车还是枫哥出的钱呢！” 柳真真又撅起了嘴，露出了嗔怒的模样：“三哥就是偏心，我让他帮我选几只股，到现在他都不干。” 一边唠着嗑，一边来到了车库，柳真真看到了石默的汉兰达，惊呼道：“你还说这车不好，很漂亮啊！” “合资车，跟你的宝马没法比。” “没想到现在合资车都能做的那么好，石默，今天让我来开，行吗？” 怎么敢说不行？石默立刻递上了车钥匙。 柳真真的车技很不错，虽然比起叶江枫来说要差了n个档次，但是跟传说中的女司机相比，柳真真简直就是职业男司机。 车子很快开到了柳真真的楼下。 “上去坐坐么？”柳真真发出了邀请。 “哦，不了，你明天还要上班。”话一出口，石默就想给自己狠狠一嘴巴。 柳真真笑了笑：“那好吧，你也早点回去早点休息。” 看着柳真真渐渐消失的背影，石默实在忍不住了，终于给了自己两嘴巴。 “贱人！石默你特么真是个贱人，这么好的机会，就被你这样给葬送了！” 然而，再怎么后悔也来不及了，这世上哪里有后悔药好吃呢，石默只能重重地叹了口气，然后跳上了车，以时速不超过四十公里的速度，慢慢悠悠，向来时的方向驶回去了。 第042章 女神邀约 “枫哥，公司名你选一个呗，你看这个，枫锦实业，好听又响亮，还有这个，丹枫金融，多气派。” 叶江枫摇了摇头，饮啜了两口茶水：“第一个，让我想到了风紧，那就得扯呼咯，第二个丹枫，你不觉得太艳了一点吗？” “那你再接着看，这边还有哩。” “为什么你起的名不带枫就带江呢？俗，忒俗，这样吧，我帮你起一个，叫黑犬咨询如何？” 石默将手中烟盒往茶台上一拍：“叶江枫，我警告你，这茶里已经被我下了毒了，你不好好给公司选个名字，我就不给你解药。” 叶江枫笑了：“噢，宝宝好怕呀！” “呕——”石默做出了呕吐状。 “不跟你开玩笑了，这公司名呢，最好不要跟我扯上关系，法人代表是你，董事长也是你，总经理总裁ceo还有什么ufo全都是你，去北海道之前我就跟你说过，今后我就玩玩音乐什么的，其他的事一概不管。” “那我要是把你的钱全都败光了……” 叶江枫耸了下肩：“就你那副抠门样，累掉你两个球，你也败不完那点钱。” “这倒也是……好吧，枫哥，我承认你牛逼，你一下子就能戳中我的软肋，但是，这公司名……你看哈，你是音乐学院的高才生，身上的每一根血管中都流淌着艺术的气息，每一个细胞都跳跃着动人的乐符，所以哈，起个名字对你来说是件小事，但对我石默来说，那就是犯难了，对不？” “嗯，说的好像有点道理。好吧，起个名就起个名吧，既然你喜欢把创始人的名字糅合到公司名中，那就叫黑石好了，哦，好像国外也有家公司叫黑石，这样吧，你就用士兵的士好了。” “黑士，这个名字……怎么觉得有些不正经呢？就好像咱们是专门卖走私货的。” “爱用不用，不用拉倒，枫哥去楼上拉琴了哈，对了，那个工作室你要他们抓紧点，最好在下个月就能完工。” 目送着叶江枫拿着琴出去了，石默仍旧念叨着黑士这俩个字。没错，这俩字给人的感觉的确有些不正经，但不正好符合石默的个性吗？ 不正经的人用一个不正经的公司名，般配！ 就这么定了！石默大腿一拍，立刻跟办理公司注册的中介在扣扣上联系了。 刚跟中介把公司名给确定了，柳真真就打来了电话。 “石默，有件事哦。” “你说，只要我做得到。” “你得先保证不跟我三哥说。” “放心，枫哥现在立志要当一个音乐家了，别的事你说他也不愿意听。” “不行，你必须先对我做出保证。” “好吧，我发誓，我要是向枫哥透露半个字，就让我生……”石默想说我生个孩子没**，可转念一想，万一自己跟柳真真成了，那么这句誓言不就等于诅咒真真了吗？不能对真真有一丝一毫的伤害，必须改口。“生不如死！” “嗯，那你今晚上有空吗？我请你吃饭。” “有，当然有，现在枫哥跟吕医生天天黏糊在一块，我有的是时间。” 呃…… 真真要请吃饭！ 是想向我表白吗？ 明知道这根本就是一个不可能，但石默仍旧幻想了好几个小时。 好不容易挨到了晚饭点，石默急匆匆赶到了柳真真预约的饭店，走进了包房一看，除了柳真真之外，还有一个五十多岁的老男人。 “石默，这是我三叔，三叔，这就是你想见的石默。”看到石默进来，柳真真站起身做了介绍。 柳尚武半起身跟石默握了手：“坐吧，没外人，不必拘谨。” 石默隔了张椅子，坐了下来。 “哦，我随便点了几个菜，你要是不爱吃，那就再点，不用客气，这家店的老板也是自己人。” 石默笑了笑：“三叔客气了，三叔找我来，一定是有事相告吧，这会闲着也是闲着，咱们不如先把事情说了？” 这话听着好像很有礼貌，但言外之意，却是咄咄逼人。你老人家没事肯定不会通过真真叫我来吃饭，那么好，那咱们就先说事，说的好，就吃饭，说的不好，那，有可能连饭都不用吃。 柳尚武跟随二哥柳尚然闯荡江湖也是几十年，这种话的言外之意不可能听不出来，但他并没有介意，而是拍了下巴掌，叫来了服务员：“上菜吧！” 简单三个字，却透露了柳尚武的霸气，你小子不是说先谈事吗？老子非得先吃饭，看你小子怎么办。 草，能怎么办？真真还坐在旁边呢！ 忍了吧！ 石默乖乖地等着服务员上菜了。 菜上来，柳尚武又让服务员倒了酒，二话不说，就要先给石默喝一个。 石默心里想了，我刚才都退一步了，不能再退第二步了呀，不然的话，这老家伙不就完全占了上风了么？ “三叔，我这个人一喝酒就犯浑，所以啊，咱们还是先说事，说完事再喝酒也不迟。” 柳尚武笑眯眯盯着石默道：“那就先说事？” 石默点了点头：“嗯，先说事。” 柳尚武哈哈一笑，道：“我这个老家伙好多天没见到真真大侄女了，想得慌，就晃荡过来看看她，真真跟我闲聊的时候，说她在公司有一个同年同月生的助理，虽然地位不高，但这个人讲义气有骨气，而且，酒量还相当不错。我这个老家伙一听就来兴趣了，这说的不就是年轻时候的我这个老家伙吗？不行，我得认识认识这个年轻人，所以啊，我就让真真给你打了个电话，出来喝顿酒，比划比划，看看你石默跟当年的我这个老家伙有没有的一拼。好了，事说完了，现在是不是可以喝酒了？” 这分明就是忽悠！ 但柳尚武的表情却非常正经，而一旁的柳真真也在用眼神为他三叔作证。 石默没招了，只能接受失败。 酒过三巡，柳尚武只是跟柳真真和石默闲聊了一些当年傲沃准备上市的趣事。 酒喝了半斤，柳尚武扯到了惠晓冰当年的一些故事。 一斤茅台见了底，柳尚武伸了个懒腰，诉苦道：“现在真是老喽，比不上当年了，半斤酒就到顶了。今晚就这样吧，石默，认识你非常开心，你让我这个老家伙又找到了年轻时的记忆。” 我擦，就这么结束了？真的不是来跟我谈枫哥的事情？ 石默懵逼了。 看了看柳尚武，又看了看柳真真，这爷俩居然还真的起身收拾东西准备走人了。 “怎么？小子，没喝够？哈哈，我一眼就看出来了，没喝够就没喝够吧，我这个老家伙是陪你不起喽，等下次有机会，我再找你喝。” 柳尚武拎起了手包，在柳真真的搀扶下，开始向门口走去。 石默也只能跟上了。 到了酒店门口，柳尚武的司机开着车过来了，柳尚武跟柳真真打了声招呼，又跟石默再一次握了手，然后钻进了自己的奔驰车中，刺溜一下开走了。 “你三叔真的就是只来找我喝酒的吗？” 柳真真深出了口气：“你觉得呢？” “我以为，他找我来一定是想谈枫哥的事情。” “那你对我三哥的事情怎么看？” 石默摇了摇头：“没怎么看，枫哥现在很快乐，我不想打搅他这份难得的快乐。” 柳真真道：“我能理解，可是石默，你想过没有，现在三哥唯一能听得进你的话，难道你就不想让三哥重新回归家族吗？” 石默叹了口气：“想！当然想！事实上，枫哥自己也很想，他虽然不说，但是我能看得出来。可是，枫哥的性格那么倔强，得找时机呀。” 柳真真沉默了片刻：“你说的都对，我三哥要是那么容易听进去别人的话，那也不是我三哥了。可是，石默，你知道吗，我爸爸，也是我三哥的亲生父亲，他现在遇到麻烦了，或许，也只有我三哥才能帮得上他。” “操盘？老柳总也炒股？”石默心里盘算着，以柳尚然的资产，要是投身股市的话，资金量一定不是个小数字，说不准就是那些传说中的庄家。 从技术层面上讲，叶江枫不管是跟庄还是坐庄，那都是杠杠滴一个最优秀的操盘手，然而，这老哥的心态却一直很平稳，自打石默认识他以来，叶江枫玩股票的心态都是在打发时间，根本不看重盈利的多少。不过，石默却不一样，虽然他还是一个新手，论经验也就是比广大散户强了那么一点点，但因为身后站着一个神一般的叶江枫，所以，此厮的心态就不太正常了，拥有了一颗极大极大的野心。 坐庄，对石默来说，有着无法抗拒的吸引力。 再说，叶江枫和他一块成立了黑士投资公司，其表面目的虽然仅仅是为了租下一块办公楼，但潜在目的中，并不排除把黑士公司做大做强，做成资本界中一块响当当的牌子。如果能接手柳尚然的资金，那么对黑士公司的事业来说，无疑是上了一个楼梯。 “若是为老柳总操盘的事情，我替枫哥答应了，做生意嘛，谁的单都是单，大不了，我瞒着枫哥就是了。” 柳真真轻叹了一声：“若只是操盘这么简单，我怎么会说我爸爸他遇到了麻烦了呢？石默，你对我三哥的了解还不深，他的才华，你看到的最多有三分之一。” 第043章 被套路了 柳真真说石默只看到了叶江枫的三分之一的才华，这话说的确实有些过。究其原因也简单，无非是当妹妹的对最疼爱自己的哥哥充满了崇拜心理而已。 但对石默来说，枫哥是神，柳真真更是神，神说的话，自然是没有错的。 那三分之二是哪些呢？ 石默在回家的路上掰扯了起来。 枫哥绝对是股票市场中最牛逼的操盘手，而且根本没有之一。枫哥还是一个最优秀的小提琴家，这一点，从枫哥仍在车库中都蒙上一尺厚灰尘的那两箱获奖证书便可窥一斑。枫哥应当还是一个相当不错的赛车手，这要是去了秋名山，或许比不过藤原拓海，但是秒杀其他牛逼人物，应该还是把里把攥。 这要是按照柳真真的说法，那么枫哥至少还得在别的六个方面上相当牛逼。 乖乖个隆地洞，枫哥到底还是不是个地球人啊！ 石默想的多，但柳真真的实际意思只不过是想提醒石默，叶江枫实际上还是一个非常优秀的企业管理者或者是一个资本运作高手。 这还是源自于叶江枫在股票上的浸淫。因为他在过去的六年时光里扔掉了他曾经挚爱的音乐，也基本上没有参与过赛车，把时间全都用在了学习股票操盘上。 而操盘股票，不单是操盘技巧，还包括了对世界经济形势的判断，对国内经济形势的判断，更要深入到每一个行业甚至是某一家上市公司的分析判断。 毋庸置疑，叶江枫是一个智商非常高的人，所以，在学习股票操盘的时候，不知不觉便对企业的管理运作以及某个行业的投资理念形成了相当程度的理解。 柳尚然看准了南云制药的漏洞，一出手便掐住了南云制药的七寸，这是柳尚然过去近四十年的经验积累。但是，现在的社会变化实在太快，可他老人家以及他身边的一帮兄弟却持着三年前五年前甚至是十年前的眼光思路来分析问题，殊不知，这已经完全out了。 南云制药的七寸被人家抓住了，从企业角度看，从商业角度讲，谈判妥协是唯一的办法，也是最终对企业最为有利的一个策略。但是，南云制药毕竟有着国资背景，一举一动都牵扯过多，不作为，或许乌纱帽不保，但作为的方向错了，恐怕下半生就要从家里搬出来，到一个叫监狱的地方重新打拼了。 所以，南云制药的掌舵者们在翻来复去的一次次会议后，决定把问题上交给领导。 而领导的思维逻辑跟南云制药的掌舵者们却如出一辙，于是，问题再次上交。 到了一定的高度，领导实在是无法上交了，可是，又能怎么处理呢？ 掐住了南云制药七寸的人不属于本省，而且，此人还非常狡猾，做起事情来滴水不漏，根本抓不住他的小尾巴。想翻翻这个人的老账，可又牵扯到跨省，诸多环节根本无法梳理。 但领导并没有气馁，他动用了本省资源，先对柳尚然做了调查。 也该是命好，这种大海捞针的笨办法，居然让领导觉察到了柳尚然的一个漏招。南云制药在近两个月的股票交易中，出现了一个叫隆鑫的私募基金的神秘身影。 而这个隆鑫基金，幕后操作者刚好是柳尚然的大公子柳含诚。 顺着这条线，领导掌握了更多的关于柳尚然的信息，其中最重要的就是隆鑫基金的资金规模虽然不算多大，但也曾参与过几次庄家行为，以不怎么光彩的手段割过广大散户的韭菜。 那就拜访一下证监会的同僚呗！ 证监会这边正好想整肃一下市场，给这些资本大鳄们上上紧箍咒，光是下文讲制度似乎力度还不够，最好能抓几个出头鸟，杀鸟骇鸡，还不够，那就再杀鸡骇猴。 而南云制药那边的领导，刚好提供了这样的素材。 于是，柳含诚便荣幸地被请去喝茶了，接着，柳尚然、柳尚武、古跃山等一帮老家伙也嘟嘟啦跟着去喝茶了。 柳含诚在操盘的时候，虽然把资金分开了，但账户的所属人，比如柳尚然柳尚武和古跃山之间，怎么也无法说清楚他们并不是关联人，之所以买卖同一只股票，纯属巧合。还有，这几个老家伙提供的其他人的账户，同样经不起推敲。 于是，铁证面前，隆鑫私募不得已只能接受了处罚。 被罚了几个亿，对柳尚然来说并算不上多大事，最多就相当于这两年没赚钱就是。但问题是这些人全都上了黑名单，再想在二级市场运作南云制药这只股就有了困难。而这个时候，柳尚然上了脾气，把yy果这种原材料药材全都停止了市场供货，南云制药面临着即便减产也撑不过两周便断要断货的尬境。 如果就这样僵持下去，南云制药的股价迟早要崩盘，企业不光要遭受市值大幅缩水的打击，另外，企业的品牌价值和再融资能力都会遭到重大打击。一连串的损失算下来，怎么着也得是一两百亿的水平。 但柳尚然也讨不了好，十几二十个亿的资金砸出去了，到最后却连口热汤都喝不到，囤了那么多的货，还得搭钱看护，也绝对是一笔亏到了裤腰带都拎不起来的生意。 断头的买卖有人做，亏钱的生意没人理。 柳尚然搞不清楚南云制药的那帮人的想法，但自己最终落了个亏钱丢脸的下场，那绝对是不能接受的。 不愿意接受，却又想不出合适的招数来化解僵局，柳尚然也只能落了个郁闷。 三年前，傲沃公司出现了一次危机，惠晓冰的对手在数次进攻却铩羽而归且损兵折将的情况下，孤注一掷，联手海外某浑水公司，向傲沃发起了致命一击。 三天内，傲沃的市值缩水了一半，众多投资人联合起来，要求惠晓冰给他们一个说法。那一周，可以说是惠晓冰生命中最为艰难的一段时间。 正是叶江枫的挺身而出，于幕后出谋划策，指导着惠晓冰一一应对，同时又借助了华尔街一家关系不错的投资公司，在纳斯达克市场上翻云覆雨，不单成功地阻击了那家浑水公司，在傲沃股价恢复到了正常范围的时候，一算账，自己这边还略有盈余。 这一战，奠定了叶江枫在美帝资本市场的江湖地位，当时跟他一块合作的那家华尔街资本公司，纠缠了叶江枫整整三个月，目的就是想让叶江枫成为他们的二级市场操盘手。 而对惠晓冰来说，前后近一个月的危机处理过程中，让她对叶江枫的才华是佩服地五体投地。这种事，虽然惠晓冰向叶江枫做出过要保密的承诺，但是，在面对柳尚然的时候，尤其是面对柳真真的时候，惠晓冰还是没能忍得住。她没有遵守诺言，而是把这段故事讲给了柳尚然和柳真真听。 柳尚然当初听到了这个故事的时候，仅仅是打了个哈欠。 虎父无犬子嘛！老子是英雄，儿子当然不能是狗熊。这很正常，没什么可以骄傲的。 但是，当柳尚然面对了一场自己绞尽脑子也走不出的困境的时候，叶江枫的那段传奇故事便不时地浮现在脑海中了。 正如柳真真所言，柳尚然现在遇到的麻烦事，或许只有叶江枫能帮得了他。 然而，这老三的性子也实在是太拗了，父子反目了整六年，柳尚然想尽了一切办法，就是不能把叶江枫的头给转过来。软的不行就来硬的，柳尚然接受了古跃山的建议，给叶江枫设了个套，想把叶江枫逼的无路可退了，不得已来求自己。 可是，真是没想到，叶江枫的身边多出了一个叫石默的年轻人，居然轻而易举地便化解掉了古跃山的招数。 这事且不深说，令柳尚然更为惊奇的是那个石头一般的叶江枫，居然跟这个石默成为了无话不说的好朋友好兄弟，据女儿柳真真说，能够影响叶江枫思维的，这世上或许也只有这个叫石默的年轻人了。 那好吧，那就把这个叫石默的年轻人给归拢了。 先是古跃山出马，结果碰了一鼻子灰，差一点把一张老脸都丢尽了。 古跃山栽了，柳尚武却自告奋勇站了出来。 柳尚武要比古跃山老道多了，他暗中做了观察，发现石默这小子在面对大侄女真真的时候总是有点那啥，那就好办了哈！柳尚武计上心来，放弃了原来的方案，在面对石默的时候，干脆什么都不说，只管喝酒。 等喝完了酒，该说的话让大侄女说去。 必须承认柳尚武的智商，不然的话，就凭他打算对付石默的那些招数，肯定会被石默硬生生怼回来。但是，同样的话若是出自于柳真真之口，那么，石默不光不会怼回来，还得把脑袋点的跟鸡啄米似的，恨不得一秒钟点上一百个赞。 柳真真简简单单便把任务派给了石默，要求他二十四小时之内做通叶江枫的工作，要让叶江枫点头同意出手相助柳尚然，至少也得给柳尚然出出谋划划策。石默也是毫不犹豫地接受了柳真真派下来的任务，但是在回去的路上却泛起了愁。 自己被套路了不重要，问题是该怎么跟枫哥张这个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