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心虐,皇后太无良》 第一章 涅槃重生 靠!头真晕! 迷蒙中,秦笙笙下意识地转动了一下脖子,只微微一扯,喉头发出嘶的一声低喊,脖子上的筋似乎都要断了。 或许是因为疼痛,她的意识慢慢回笼,长密如雀翎的睫毛颤了颤,一双乌漆漆的眼眸在暗夜里缓缓睁开。 四周幽黑一片,看不到什么光亮,直视所见到的只是黑黝黝的森森重影。 一个疑问迅速窜上她的大脑——这地方是哪里,怎么貌似像鬼片里的阎罗殿? 秦笙笙疲乏地眨了眨眼睛,有些混沌的脑子在努力回忆着晕厥前的一幕幕。 记忆中,她是去找那个发小钱多多要债的。当她怒冲冲地推开钱多多的办公室大门时,他正一副笑眯眯的死相看着她,似乎坐在那早已恭候多时。 钱多多慢条斯理地跟她说,他的现金和银行卡都在老家,要钱的话,只能跟他去老家拿了。 当时她一心只想挽救父母遗留下来的公司,尤其是发放工人们的薪水已经刻不容缓,加上自己曾经练过一段时间散打,只犹豫了一下下,她就果决地跟他上了车。 谁知,钱多多那要死不死的混蛋,竟然敢在矿泉水里给她下药,自从在车上喝下他递过来的那瓶水后,她的身体就一直软绵绵的,动弹不了。 就这样,他开车把她带到了他云南老家的一座古老森林里。 钱多多将她从车上抱下来,走进那深山老林里,来到一处老木屋子里将她放下。然后他说,他家有个宝藏就藏在这林子深处,说是只要她做了他的老婆,他的一切都给她。 说完,就开始对她动手动脚,还说了一大堆肉麻兮兮的恶心话。 手上,感觉黏黏的,她将两只手在眼前放大,这一看,她顿时倒吸一口寒气。 这是神马情况,她的手上怎么这么多暗红色的液体? 忽然想起自己是摔下来的,秦笙笙一个激灵妈啊,不会是自己的血吧! 秦笙笙躺在草丛上,身子不能动弹,将手能触及到的地方都摸了摸。 越摸越惊心,感觉身上也全都是这样黏黏的液体,而身下,似乎更多。 她这下悲催了,这明显就是自己身上的血嘛,还流了这么多。看来,自己这回是真的见爸爸妈妈去了。 秦笙笙那个郁闷加心塞啊,心里直骂:你个死钱多多,姑奶奶诅咒你一辈子都不举,有钱都不能用,一辈子被姑奶奶踩在脚底下! “,,您终于睁开眼睛了,您看看奴婢,不要吓奴婢” 耳畔忽然传来一个妇人的哭泣声,一声声,惊悚地徘徊在秦笙笙的耳际。 秦笙笙蹙眉,?谁在喊?哎呀我去,敢情这阎罗殿还有坐台? 这也太吓鬼了哎呀妈呀,疼死姐了嘎!秦笙笙眼睛一闭,再次晕厥了过去—— 题外话 - - - 新书羞答答地撩开一帘纱幔,出现在大家的面前,求各种鼓励,各种嘉奖,各种慰藉······ 第二章 姐还是个雏 当秦笙笙再次醒来,已是十几天以后的事了。 她好像做了一个长长的梦,梦里,有她刚刚过世不久的父母,有她同窗好友兼男闺蜜纪千重,有她准备拿去参加服装设计大赛还没有来得及送出的设计稿,有她才一年的大学校园当然,梦见最多的就是那个与她一起炒股的合作伙伴钱多多。 一想起钱多多,秦笙笙那叫一个恨呀! 要说她也不知道自己叫什么命,那天,她怀着赌一把的心理,往股市场上一坐,上眼就盯着一支股票看。 从不会炒股的她,当时也说不来是什么感觉,就觉得那支股朝她笑眯眯地在招手——选我,选我,快选我! 基于对方火一样的热情,于是,她就指定了这家股票,并打电话告诉钱多多,让他把她交给他的钱全都压在这家股票上。 果然,那家股票在两天内是腾腾地往上涨,她的心里是在刷刷地数钞票。 可是天空一道霹雳闪过,第三天,钱多多却告诉她,当时手一抖,竟然买了排在那支股票的另一家,亏了! 丫的,还敢叫钱多多,就是一个钱水飘,没有赚钱的命! 后来她越想越不对,一查才知道,说是一同炒股赚大钱,钱多多却是把她的钱全骗了去,转到了他自己的账户下去炒楼了,压根就没有买任何股票。 她知道后,气得不行。从小到大,他们是一个院子里长大,她对钱多多那是绝对的信任,哪知道屋漏偏逢连夜雨,父母的后事还没有处理完,公司的账款也没有解决,舅舅又携款脱逃,如今却被自己的发小给坑了,她杀人的心都有。 于是,她就找钱多多要钱,他却一天到晚的跟她躲猫猫,最后,他索性把她骗到深山老林里,出卖男色相,妄想做她的老公,以为成了夫妻,所有的债务就可以一笔勾销。 呸!想的美!他身上哪块地方都是欠扁的,倒贴给姑奶奶都嫌赔的慌。 秦笙笙心里怨念着,忽然脑子一个停顿——话说,自己咋还有这么多思想呢,不是死了么? 莫非,是因为身上怨气太重,自己的灵魂难以散去,阎王爷不肯收自己? 那也好,要是能腾空飘移什么的,姑奶奶一定去找那个钱多多算账,披头散发、一身白衣站在他的床头,给他一个午夜魅影,吓都吓死他! 秦笙笙那气的,眼睛都被气地睁开了。 对,就这样睁着眼睛,瞪着他,口里说着“还、我、命、来——”,嘿嘿 只是没等她笑出声,一口苦涩的液体了她的嘴里,然后滑进胃里,苦的她眉头紧皱,刚要睁开的双眼不由得又闭了起来。 “,您终于醒了!谢天谢地,醒了就好······”一个妇人的声音在秦笙笙耳畔响起,似乎还带着一丝的惊喜。 秦笙笙这回听得真切,这声音是在山林里听到过的,但是听到“”那个词,秦笙笙满心地不悦。 诶,叫谁呢,姐还是个雏,妙龄正十六,刚念完大一,虽然父母出去旅游遇到山崩双双身亡,虽然留下的公司欠了一大屁股债,虽然姐的钱被人骗光光,可姐人穷志不穷,一身傲骨,是绝不会出卖自己的身体和灵魂滴 “,您都昏迷有十几天了,奴婢还以为您······您不知道,这十几天来,可把奴婢给吓坏了,要是您真有个三长两短,叫奴婢拿什么给老爷交代!” 柳眉姑姑擦了擦喜悦的泪水,舀起一勺碗里的药汤,放在嘴边轻轻地吹了吹,然后,熟练地喂进了秦笙笙的嘴里。 这些天,她家昏迷不醒,她也是肝肠寸断,哭肿了双眼。而宫里的太医们,除了谢太医一个人愿意为她家救治外,其他所有的太医都说她家元气耗损,回天无数,劝她送回家去,免得留在宫里晦气。如今终于从鬼门关上走了出来,她怎能不喜极而泣。 苦涩的液体再次流进了喉头,秦笙笙要炸毛了,吐了吐舌头,沙哑着声音道:“好苦” “良药苦口,这些日子全凭着这些汤药吊着一口气,那些太医都见死不救,谢太医又是个无名小卒,拿不到好药给。好在,奴婢来的时候,老爷给了奴婢许多稀世的药材,要不然,还不知道会是什么样的后果” 说到这,柳眉姑姑从襟前抽出一条帕子,拭了拭后怕的眼泪,然后瞅准机会,又是一口汤药喂进了那张终于有了血色的红唇中。 丫的,苦的连胆汁都要翻出来了!秦笙笙连连吐舌,一张小脸皱成了一团。 话说,这谁呀,能不能别老咿咿呀呀地在姐耳畔唱戏!还有这苦苦的液体,拜托,赶紧给姐拿开行不! 第三章 唱戏的大婶 秦笙笙被药苦的眼帘一掀,只觉强烈的光线射来,刺的她不敢睁大双眼。 待稍稍适应后,她头顶上的金粉色大帐子首先出现在她的视线内,当看到那顶上百花戏春的金丝图案时,视线原本模糊不清的她,瞬间亮了起来。 偶滴个乖乖,金光闪闪啊,阎王殿里竟有这般好东西!瞧瞧这绣工,一看就是细腻的手工品,机器绝对绣不出这样的精致与灵气来。 眼睛越来越清明,越来越灵动,所触及到的景物也越来越多,却也让她越来越疑惑。 这里的摆设怎么一点儿都不恐怖阴森,反倒像极了古装戏里的布景,古色古香古韵,厚重而精美。 头一偏,一张慈祥的、熟悉又陌生的脸正在她的眼前放大。 一个鬼?正要张口问什么,一口苦药汤又进了秦笙笙的嘴里。 哇,苦死了! 这是什么天理,怎么人死了,还要受罪啊!孟婆汤也没有这么苦吧(咳咳,虽然姐不知道孟婆汤是啥滋味,但绝逼比这味道强,要不然,咋那么多的人都甘愿喝下,不记得前世的事情呢?)。 秦笙笙摇了,坚决不喝,再死一次也不喝! 见秦笙笙,柳眉姑姑苦口婆心地劝道:“,为了老爷,为了的未来,您一定要把身子养好,要不然,就没有机会见皇上。见不到皇上,又怎么能打听到” “皇上?”秦笙笙的眼睛又睁大了些,长黑的睫毛忽闪忽闪,全是疑惑。 *** 融融月夜,华丽的宫灯一盏盏地悬挂在古朴的灯架上,点点昏黄色的光晕,旖旎朦胧。 秋水湖畔,僻静无人处,一道颀长挺拔的白色身影孑然伫立。那玉白的双手负在背后,身影如傲然屹立的蛟龙,清冷高贵,让人不敢轻易靠近。 月华倾泻在他裁剪合宜的月牙白色锦绣衣袍上,一头如墨的青丝简单地用玉冠束起一半,一半就那样随意地披散在后背,却是成了天地间绝美的色彩。 他的眼前,是一片波光潾潾,春风细细,碎了月影,漾了人心。 似乎是站得久了,他缓缓一转身,衣裳上用银线勾勒的素色牡丹随着衣摆轻轻摇曳,露出腰间垂挂的一枚碧玉佩,碧玉映着月色,透着淡淡的光华,恰似一片通透的碧叶,与衣裳上的白色牡丹交相辉映。 性感的喉头微微滚动了一下,俊美无俦的脸上没有一点儿温度,深邃的黑眸含着一抹森寂,威严地穿透重重树影,看向树荫后面的那条小路。 沉沉纳出一口气,醇厚的声线低低地轻响,“林翼,你办事的效率是越来越慢” 细微的脚步声传入他灵敏的耳内,黑眸半眯起,隔着树叶的缝隙,瞥见了一抹鹅黄色的身影从幽静的小路上飘过。 “站住!” 一声低沉带着些磁性却无有任何温度的声音,在秦笙笙的耳际炸开。她脚步顿了顿,乌黑灵动的眸子向四周望了望,只是四周静悄悄的,除了树影和花丛,貌似没有人。 难道是自己幻听了?我滴个天,果真是见鬼了! 第四章 扮僵尸的男人 秦笙笙轻叹一声,揉了揉自己还在疼痛的大腿,嘴里发出“嘶”的一声轻吟。 她白天一定是脑残了,才会去狠狠掐自己大腿,想以身上传来的疼痛感,来亲身证明自己没有死的结论——那个,死人是没有痛感的不是! 虽然,最后自己成功地把自己给掐晕了,到傍晚才醒来。 但是她可不是吃素的,一看那个唱戏的大婶,就不是个安好心的人。 秦笙笙又拍了拍胸口,暗自安慰自己,不要害怕,没有人追来。 “叫你没有听见么?” 又是一声冷冷的话语,带着些许不悦和严厉,而且声音好像还近了些,愣是把秦笙笙刚迈出去的腿给定在了原地。 秦笙笙伫立幽深的小径,再次环视四周。 这回,她总算是看清了,在她左手边有一段通往湖畔的台阶,台阶上,立着一个白色的人影,树的阴影覆在那人的脸上,像个鬼魅一样,看不清面容,但那双黑曜石般的眼眸却是耀如星辰。 只是这位兄弟,咱俩好像不认识吧,半夜叫魂啊! 见那一双幽冷的眸子好像还在盯着自己,秦笙笙硬着头皮向对方走近几步,指着自己的鼻子,试探地问道:“你,是在叫我吗?” 一听这回答,凤啸宁一贯冷清的眸中涌起了一片乌云,妖魅的凤眼似一潭万年冰湖,凌厉地锁在秦笙笙身上。 这些奴才,现在一个一个的,都不得力。莫非,是朕平时太宽容了? 眼前这宫女更不像话,不仅蒙着脸面,还干脆将他当作了陌生人,饶是他脾气再好,也禁不住生气——虽然,他脾气一向冷傲独尊,没有人说他好脾气过。 见眼前人凶神恶煞地挡在面前,还文绉绉地蹦出两个古文字,秦笙笙是气不打一处来。 本来就被那个钱多多气的要死,现在,好端端的走个路,也能碰到拦路神。 尼玛,真当姐是稻草人做的,好欺负是吧! 秦笙笙用手扇了扇脸上的热气,杏目圆睁,冷冷地道:“谁放肆啊?所谓好狗不挡道,你挡着姐的道,你还说我放肆?别以为你穿个白色古装办僵尸,姐就怕了你!让开!” 她小手朝男人身上一推,却没有推动。 丫的,果然是僵尸! 凤啸宁挑了一下眉,刀削斧凿的脸庞此刻更是刚毅无比,声线不轻不重,却明显带着杀意地道:“你说谁史,你敢、再说一遍!” 眼底的乌云化成了一把把冰刀,只要迸射,就能将眼前人杀于无形。 “你这人是有毛病吧,我说挡道的史,不想做狗就不要挡道,这么浅显的道理,你怎么都不明白呢?”秦笙笙叉着细腰,瞪着眼前挡道的男人,“再挡姐的道,你就是十足的小狗!” 她伸出一根小拇指,然后朝下,仰头怒视。 他么的,还长那么脯以为气势上就压住姐了么,姐下回穿个二十寸的高跟鞋,踩死你!还敢比瞪眼睛,你那眼睛有姐的大吗,来来来,姐陪你瞪个三百,谁先眨眼睛,谁就输! 看着眼前这个比自己矮一个头的宫女一副女王的气势,凤啸宁唇角微微抽dong了一下,清冷的面色依然无波无澜,但是心头却快速地掠过一丝诧异。 这小宫女不知哪个宫里当差的,竟然伶牙俐齿,对他毫无半分惧色,尤其是这一双眼睛,近距离细看,澄澈明亮,像个小精灵。 这眼睛,他,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一股不知明的情愫萦绕上心头,熟悉又遥远。 第五章 会变脸的小女人 “你是哪个宫里的小宫女,你主子是谁?” 心中那般想着,凤啸宁就不自知地问了出来,连语气缓和了下来,也没有察觉到,自己坚硬的心房似乎变得有一丝。 对于男人的问话,本就头痛腿疼的秦笙笙,只觉身上一阵阵冒热气。这人还有完没完?还真把自己当个角了? 她一把扯上碍事的纱巾,一边扇着,一边不悦地道:“喂,你哪里那么多的问题,没事你就回去看《十万个为什么》,姐现在赶着出去,没空搭理你” 秦笙笙正要用力推倒那堵高高的肉墙,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一声轻微的脚步声。她手上动作一顿,心头一紧:别不是那个大婶发现自己不在房间里,跑到这里寻她来了吧? 她记得,傍晚醒来时,她刚想大声庆贺自己没死,一口苦药就堵住了她的喉咙。 悲催的,不仅逼她喝药,那个大婶除了对她说话还是说话,竟编些个稀奇古怪的故事说给她听,什么西海,什么岛,什么宫,什么花城她都要抓狂了! 既然知道自己没有死,她可不要被那大婶发现,说不定,那个大婶就收骗妇女团伙的一分子,想逼她做,才编瞎话糊弄自己,好让自己心甘情愿地为他们卖命。 秦笙笙心下一慌,顾不得眼前人是不是僵尸,一个闪身,嗖的一下就躲在了凤啸宁宽阔挺拔的身后。 “先让我躲一会儿,有人问起,你千万不要告诉她你看见过我。”此时的秦笙笙,已然选择忘记自己刚才是怎样的态度对待人家,躲在那宽实的身子后头,她只觉得很安全,心也莫名地踏实了一半。 凤啸宁刚刚只见眼前的女人将面纱扯下,还未看清她的样貌,便见一片鹅黄就飘到了他的身后。 他心中没有太大的波澜,只是俊脸上难得浮起一丝不自然。 这小宫女的举动,还真是让人有些费解,要是平时,哪个女人敢这样接近他,早被他下旨让人拎起来扔进湖里去了。 可是今晚,他竟没有想到要那样做,是因为母妃忌日的缘故吗?应该是的,凤啸宁心中笃定这般想着,要不然,这小宫女今晚已经足够是一万次的了。 秦笙笙才不知男人心中所想,此刻安静的像只小鸟一样,躲在那宽实微凉的后背,生怕男人弃她不顾,伸出两根青葱手指,好死不死地紧紧抓着人家的衣服。 异样的触感从背脊传来,凤啸宁身子一僵,那感觉却一直传到四肢百骸。 这宫女果真放肆,放肆地不成体统,就该凌迟—— 迟一会儿再说吧,且看看她到底要玩什么花样。凤啸宁挺了挺本就挺拔的身子,就那么为身后的小女人遮挡住了一切。 林翼刚刚分明看到有个娇小的人影站在主子的面前,只一瞬,那人影就到了主子的身后。 他以为主子出了什么危险,正要拔刀,却被凤啸宁一个细微的手势阻止。 虽然有些疑虑,林翼到底还是没有将刀拔出来,他悄无声息地走近主子面前,然后恭恭敬敬地将手中红色漆金的托盘举过头顶。 凤啸宁神态自若地从朱红色雕花的漆盘中,拿起自己常用的白玉水杯,原本是打算斥责林翼取水的速度过慢,但被身后的人儿一搅和,他都忘记了这档子事情,只是使了个对方明了的眼色,林翼就消失在了暗处。 一切,恍若只是幻影。 “没有人,只是一只小野猫路过。出来吧!”带着慵懒的男性声音传到了身后。 听到确实没有任何动静,秦笙笙才探头探脑地从凤啸宁的身后走了出来。 只是令她感到奇怪的是,她什么时候耳力这么好了,为什么刚刚可以听到那么细微的动静?难道说,是因为自己太紧张的缘故,幻听了? 疑惑只是一闪而过,这时,秦笙笙忽然想起自己刚刚对人家的态度有些不友善,于是,一朵明媚可人的桃花粉脸,就那样毫无预警地在凤啸宁的眼前绽放。 “嘿嘿,小帅哥,不好意思,刚才是我听错了。没事了,我,我先走了,回见哈” 第六章 让他喝她剩下的水 秦笙笙刚一转身,就觉得自己的一只胳膊被一只大手给牢牢钳住了,由于身高差距,她都快被对方给拎了起来。 “就这样走了?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凤啸宁手上稍稍一使劲,秦笙笙就被转到了他的面前。 别以为变了一副好脸色,就可以这样糊弄朕。还想赚要是不给朕一个交代,你一辈子也休想出这皇宫的大门! 只是当一张倾世容颜出现在他的眼前时,原本冷漠的神情顿时一凝,一颗强健的心脏无节奏地跳了跳,平静无波的眼眸里划过一丝惊艳。 这小脸,如同粉雕玉琢般精致,两条黛眉似含烟,羊脂白玉的肌肤,衬着泛着水泽的唇瓣,不点自红,让人忍不住想要俯下头来,包裹在嘴里,细细品尝。 尤其是那一双似曾相识的清澈眼眸,似是敛尽了所有的月华,明亮的发着星芒,带着漩涡,将他深深地吸进无尽的太空。 “什么问题啊,我发现你这个人好喜欢问人家问题啊!喂,你抓那么紧干什么,我胳膊是肉,不是扶手,好痛的!” 秦笙笙在胳膊上的大手背上一拍,凤啸宁如梦初醒,有点尴尬地松开了手,却立即又恢复了一贯的清冷中。 秦笙笙摸着有些吃痛的胳膊,埋怨着,“一点都不怜香惜玉。”这下可好,全身上下,没有一块好地方。 听这话,凤啸宁嘴角不明显地抽了抽,他要是不怜香惜玉,就凭她刚才拍他的手,他就可以治她的罪。 把玩了一圈手里的白玉杯,收回盯在秦笙笙脸上的视犀凤啸宁悠然地举杯欲喝水。 秦笙笙正好怨念的一抬眸,忽然见到了凤啸宁慢慢举起的水杯,惊讶地睁大了眼睛。哎呀妈呀,所谓的取水,竟是这么一回事! 她一把抓住眼前那只拿水杯的腕子,惊呼道:“你刚刚手里不是什么都没有吗,那你这水杯怎么来的?” 她歪着个小脑袋,仰望着凤啸宁棱角分明的面庞,但不待凤啸宁回答,她又自动补脑地道:“哇,你会变戏法,这是你变出来的?” 凤啸宁不置可否,继续将杯子往嘴边送,只是他喝水的计划再次被搁浅,手中一空,白玉杯已经被某位不速之客给拿到了手里。 秦笙笙跳起脚来拿到杯子,就将男人的腕子松开,举起杯子对着月光瞅了瞅,又将杯子上下里外看了个数遍。 一双深眸凝视着秦笙笙专注的表情,她如丝的乌发没有戴任何发簪钗环,就这样随意地披在鹅黄色的衣裳上,发梢因湖风而微微扬起,没有任何装饰,却天然出尘,不失灵韵,凤啸宁的唇角不自觉地弯起一勾浅浅的弧度。 秦笙笙看了杯子一会儿,确定是真杯子,而且还是质地顶级的白玉杯,心想:这里的水应该也是真的水吧,要不喝一口试一试,正好她也口渴了不是。 她一仰头,唆溜一下,一大口水就入了喉。 这水味道真清甜啊!比起那个苦药,这好比就售音菩萨净水瓶中的甘露,救她脱离了苦药海。 秦笙笙不由得了她的红嘴唇,有些回味。 殊不知,这样的小动作,纳入了某人的眼底,竟带着一丝撩人心弦的魅惑,本就干渴的喉头更觉上火,喉头不由自主地上下滚了滚。 秦笙笙本想全喝了,忽然想起一开始凤啸宁叫她取水的话,于是,秦笙笙手一伸,大方地道:“那个,这水我刚刚替你试喝了一下,比农夫山泉好喝,你放心的饮用,嘻嘻,剩下的全给你!” 凤啸宁再清冷,也被秦笙笙的话和举动给雷到了。 这小宫女的脸变的可真快,举动更是令人匪夷所思,敢用他的白玉杯,还让他喝她剩下的水,胆子可真够肥的! 凤啸宁沉沉地望着只剩下一小杯的甘泉水,微锁眉头,没有动。 “喂,你刚刚不是说要取水吗,不是渴了呀?”见凤啸宁望着水杯不动,秦笙笙有些奇怪,取水来,不是用来喝的? 早知道他不喝,她就应该全喝了。败家的,浪费! 第七章 皇上是黑老大 望着那一双黑珍珠似的无邪眼眸,凤啸宁的眉头又倏地松开。 他的确是渴极了,因为母妃生前爱吃干果,于是,他替母妃多吃了好些,到这湖边吹风时,就觉得口中干涩,不然,也不会让林翼去母妃身前居住的寝宫端玉泉净水来。 那寝宫里的玉泉水,还是当年母妃得宠时,他的父皇命人从皇宫后头的玉泉山上引入的,只是为了母妃每日里能喝到甘洌的泉水,母妃也正是因为喝了那泉水,在众多妃嫔中,才怀上了他这个唯一的龙脉。 只要是母妃所爱的,今日,他都要为母妃代劳一遍,所以,即便喉头干渴不已,他宁可等林翼取玉泉水来,也不愿就近喝水。 只是,现在这水 凤啸宁垂眸,又看了一眼一脸呆萌的秦笙笙,心下怦然松动,修长的手指一捏,接过了水杯。 当看见凤啸宁一口喝下了杯中水,躲在暗处的林翼惊的倒吸一口凉气。 主子,主子竟然喝别人喝剩下的水!而且那水杯,还被那女子碰触过,可他的主子连嘴唇都是印在那女子碰过的边缘上。 奇迹,真是奇迹! “你”将白玉杯放在矮树丛上,凤啸宁想问什么,却又不知问什么好了,齿间还留有淡淡的花香味。好像是她唇上留下来的香味。 秦笙笙抓了抓头,还有什么话要说啊,真是头疼。 他不会把自己当成这里的服务员了吧? “这酒店吧,是很有气派,古色古香,也很有特色,所有的服务员都穿成了我这德性,可是,可是” 秦笙笙向四周谨慎地看了看,然后朝凤啸宁摆摆手,示意他低下头来。 因为凤啸宁太高了,秦笙笙怨怼着,没事长那么高干嘛,又不让你去nBa抢篮板。 凤啸宁犹豫片刻,还薯使神差地让自己的万盛之躯俯下了身。 他哪知,他这一俯身,从此,在这个小女人面前,他就再也没有直起腰过。 只是秦笙笙接下来对他说的那番话,差点没有让他吐血倒地。 秦笙笙在凤啸宁的耳畔低声道:“我告诉你哦,我不是这里的服务员,我是被一个唱戏的大婶拐骗到这里来的,她非要逼我做,还说要把我献给他们的皇上。我怀疑这家酒店里藏着一个黑势力集团,专门拐卖良家妇女,不对,良家少女。以我的判断,那所谓的皇上就是这家酒店幕后的黑老大,‘皇上’就是他的代号。 刚刚,我是趁那大婶出去给我熬药的时候,才偷偷跑了出来。我要是被她抓到就麻烦了,小帅哥,姐还年轻着呢,又花容月貌的,你不会见死不救吧?” 她的声音甜甜糯糯,温热的气息在凤啸宁的脖颈上轻轻吹着,一丝丝酥痒喷洒在他的侧脸,又传遍了整个身体。 心弦最的地方似乎被轻轻拨动了一下,说不上来的感觉蔓延着身体各个角落。 第八章 皇帝的冤屈 不过,秦笙笙说的那些话,却又让凤啸宁的头上覆上了三条黑线。自己何时成了拐卖良家少女的黑老大了? “献给皇上不好吗,你可以一辈子衣食无忧。”凤啸宁无意识地转着拇指上的玉扳指,自己都不知道为何原因,今晚,竟会和一个陌生女子说这么多话。 好像还都是说些不靠谱的话。 从小,他就被封为镜花国的太子,生母早逝,而父皇又因为那个女人早就厌倦朝堂,在他满十九岁这年,就把皇位传给了他。 算起来,他继位才三个月,一切朝堂事务,才刚刚接手。 有很多事情不是他做太子时所看到的那样,权臣分派,兵权散落,这三个月来,他切身体会到,作为一个权利最高的皇帝,竟也是不能随心所欲,任性枉为。 这一次选妃大典,正是各位朝臣暗中铆劲、平衡势力的绝佳机会,他心里很清楚,无论他选了谁家的千金留下来,都会牵动着朝堂的政权走向。 他有些彷徨,每晚站在这湖边沉思,他渐渐体会到父皇当时的身不由己。只是,当年他父皇对生母做的那些事,还是没能让他滋生一丝体谅。 父子的关系就是这样一直僵冷着。 那爆听他说皇上好,秦笙笙蹙着好看的含烟眉,的小脸上覆上了一层薄怒,偏过脸去,不再看他。 走下一个台阶,看着一湖静水,秦笙笙没好气地道:“好什么呀,我呸!” 她对着湖水那边轻啐了一口,“那个黑老大专门控制女人,那么多的女人围着他一个人转,他也不怕得花柳病。姐情愿嫁山野村夫,也不要做他的女人,姐嫌他脏!” 林翼看了看凤啸宁越来越黑沉的脸,不禁脖子一缩,好个小丫头片子,就逞一时口快吧,等下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果然,自己在这个丫头口中竟是这般不堪,还敢说他脏,凤啸宁曲了曲修长的手指,想掐死她的心都有。 自懂事以来,他一直都很洁身自爱,连父皇给他安排的暖床侍女都没有近得他的身。十四岁那年,父皇要将夏家之女指给他为太子妃,可是他就是生生地厌恶,觉得能与自己齐眉共老女子,一定不是她。 这么多年来,他的脑子里总是会回到那一年的某一天,那个彷徨无助娇小的身影上。 那只是偶然的一次经过,偶然的为她解围。看着她蜷缩在树丫之间却仍然倔强的双眼,他不过是惊鸿一瞥,此后与她再无交集,却总是会在午夜梦回时,他的脑海中,总有一双明澈琉璃般的眼眸盘桓? 除却那双眼眸,他从心底反感任何女子,于是他以国师的话为借口,说是登基大宝之前,如果他婚配,会有血光之灾。所以,他的婚事也就这样拖到了现在。 虽说是这次要选四妃十二嫔,三十六美人,前来选秀美女如云,可他就是没有什么兴趣。 如今听秦笙笙这么一说,他忽然觉得自己冤屈的很,自己还什么都没有享受,怎么就被她确诊成了花柳病呢? 第九章 君王救美 凤啸宁下了两步台阶,转身面对秦笙笙,身高差不多与她齐平,月色下,他近距离的看到秦笙笙那张由于气愤的小脸,竟越发诱人的潮红。 凤啸宁平静的眼眸里划过一丝微波,然后又泛起了一抹柔和。 他似乎忘了,他走过来,是准备把这个口无遮拦的小丫头,提起来扔进后面的湖水里去喂鱼的。 秦笙笙瞟了他一眼,鼓着个腮帮子,气闷地不想说话,头还有些发涨。 “其实,说不定那个皇上不是你想象当中的样子” 某皇帝开始在为自己铺路,至于什么路,他还没有来得及多想,只想自己高富帅的形象不要被眼前的神经女给黑了。 “你又不是他,你怎么知道!” 还没有等凤啸宁说完,秦笙笙一句话就顶了过去,并抬起皓腕揉了揉隐隐胀痛的脑袋。 凤啸宁心里自嘲一笑,自己何时被一个人如此抢白过,而且,还是一个黄毛小丫头。 或许,应该是小辣椒才对,热辣辣的性格,却是很够味。 他真不明白自己为何还要站在这里自讨没趣。有心想离开,心里似乎又被什么牵绊住似的,脚步迈不开去。 他有些不悦地抬眸,忽然眼眸一紧,只见那娇俏的背影在树下如一只黄蝴蝶轻晃了两下,然后倏的飘坠。 他纵身飞跃上去,大掌有力地抱起了差点倒地的秦笙笙,夹着焦急的声音在幽深处响起,“喂,你怎么了醒醒” 御宁宫。 一个宛若天仙的女子静静地躺在明黄色丝绸铺垫的大,她双目紧闭,曲长的睫毛如蝶翼般在眼窝下投上了一排阴影。 虽然脸色有些苍白,但不影响她仙子的神韵,此刻,更像一朵皎白的睡莲圣洁地开在仙池中。 她的呼吸很均匀,的xiong部随着呼吸有节律地起伏,让人浮想着里面的春光是怎样的销魂蚀骨。 只是她不知道的是,她是第一个躺在这张的女人。 一双黑如墨汁的眼眸正凝视着的美人,一袭月白锦袍衬着他俊美绝伦的容颜,金色的嵌玉发冠发着莹莹的幽光,更显得他冷傲高贵。 从他抱着小女人入御宁宫到现在,小女人睡了将近有三个时辰,待几个太医为她细心诊治后,他才去后面的温泉池里沐浴,然后,就一直坐在黄花梨的椅子上,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那沉睡的美人。 美人嘴角似乎挂着一丝银色的涎液。 凤啸宁弯了弯唇角,都晕倒了,也不知梦里都梦见了什么,竟会流口水。 当林翼拨开九重红色的纱幔,走进宽大的寝殿时,就看到他高高在上的主子,手捏罗帕,正坐在床头为湖边相遇的小丫头擦着嘴角。 第十章 原来是失忆了 这一幕,让林翼目瞪口呆,以为自己走错了地方,竟一时忘记了进来所为何事。 “说吧!”凤啸宁头也没有回的轻声蹦出了两个字,手里的动作仍在轻柔地继续着。 林翼一惊,这才缓过神来。 他站在寝殿中央,隔着一层纱帘,垂首禀告,“皇上,玉环宫有一个叫柳眉姑姑的人,正在四处寻找她的主子。说是她主子在来皇宫的路上,经过飞凤岭时,遭到了抢匪,车夫和两名随从、两个丫鬟当场毙命。正当抢匪要对车里的人动手时,马车突然后退,翻下了山崖。柳眉姑姑说,当时她家主子死死抱着她,以身做垫,所以,柳眉姑姑并没有怎样受伤,而她家主子被摔的血肉模糊,当场没有了气息。 不过说也奇怪,可能是她家主子命不该绝,在深谷里躺了有好几个时辰后,居然醒了,之后,硬是被柳眉姑姑背出了山谷,来到了皇宫。她还说,她家主子在玉环宫昏迷了十几天,今天早上才苏醒,只是醒来以后,好像对什么事情都不记得,说话有些颠三倒四,唯一记得的,就是自己摔下了山谷这件事情。 奴才也去问了御药房的人,的确,有一位谢太医,这些天,一直在为玉环宫的小主在开药治伤” “你是说,柳眉姑姑要找的人,就是她么?” 凤啸宁将罗帕扔进了一旁的金盆里,看着龙的睡美人,神情有些凝重,墨黑的眼眸透着几许深沉。 “回皇上,正是,她叫秦笙笙,是雨花城上将军秦舒赫唯一的千金。原本她的名字不在名册之内,为何会来选秀,只是听说,是当地富豪家的谭公子看上了这秦家大,下十里豪礼聘金想迎娶秦家大。哪知这秦家大走到大门前,一把火扔到装聘礼的马车上,顿时火光四起,把送聘礼的队伍吓得四处逃散。最后,那谭公子一身红服地在秦家大门口站了一天一夜,秦大都没有再出来过。于是,秦舒赫为了大不被那富豪公子再惦记,又恰逢皇上选妃,所以,秦舒赫就直接修书到礼部,把秦大的名字加了上去,然后派人把秦大送进了宫。只是,他到现在,可能还不知道自己的女儿遇到了这样的事情。” 林翼将所调查到的一一禀告给了凤啸宁,凤啸宁静静地听着,听到秦舒赫三个字的时候,明显地皱了皱眉头,可当听到富豪公子下聘礼,秦家大却给了一把火,不禁眉头又一松,心中暗自好笑——还真是像她的性格,够泼辣! 难怪,她对自己说了那些莫名其妙的话,还说她是被拐卖到这来的,原来是摔失忆了。 这,算不算得上是一件好事情呢他心中,竟然生出一丝侥幸的味道。 只不过,在皇城附近,她怎么会遇到抢匪,事情真是那么简单吗? 凤啸宁冷静的眼眸下,看不出情绪,不知道在思量着什么。 “皇上,皇上” 听到林翼的呼唤,凤啸宁收回了思绪,淡淡地道:“回去告诉柳眉姑姑,就说她的主子在外面晕倒了,正在御药馆救治,等她主子好些了,明日自会有人送她回去。另外,她主子受伤这件事,先不要告诉秦家人知道。” 林翼浓眉微皱,御药馆?可是这秦姑娘明明是躺在您的龙啊! 脑子突然一个灵光,他立即明白了主子的用意,一个没有参加竞选的秀女,突然躺在龙,传出去,肯定是有风言风语。 “遵命!” 林翼迅速退出御宁宫,寝殿内,又只剩下一男一女。 烛架上点着无数支红色的蜡烛,明亮的烛光渲染了寝殿的色彩。 凤啸宁一点困意也没有,从前的每个夜晚,他面对的是一样的烛火,一样的大床,一样的孤独和清冷。 今天并没有任何改变,但似乎,都没有今天这般有温度。 看上去这么一个神经大条的人,居然可以为了身边一个贱奴以身挡灾,凤啸宁唇角泛起一丝不经意的微笑。 说她泼辣,却又善良,这个小丫头倒是更让人捉摸不透了。 不过,她却是秦舒赫的女儿 拂去没来由的一丝惆怅,凤啸宁离开座椅,坐在床爆微微一侧身,手肘撑在秦笙笙的枕头上支着下颚,就那样慵懒随意地斜躺着。 他要好好看看,这个会变脸的小丫头究竟有什么魔力,能让性情寡淡的他彻夜不眠。 兴许是感觉到了身边有异动,秦笙笙动了动手指,然后翻了一个身,一只小手好死不死地搭在了某块肉垫上。 凤啸宁只觉周身一紧,脸色微微泛起了袖红,冷峻的面庞一丝尴尬过后,还是保持着平静。 第十一章 皇帝的鸡米花 饶是凤啸宁再聪明,也不会知道,那是咱们的秦大饿晕了,梦见一大堆的肯德基在眼前。此时,饿晕的她,正迫不及待地想抓起一个鸡腿,可是手上似乎无力,努力了好几次,都没有抓起。 丫的,太气银了!鸡腿,你给姐过来! 凤啸宁淡如水的眉头,在这一瞬有些不淡定了,帝王傲娇的神情染上一抹黑沉。 秦笙笙,你一定适意的!你再这样,朕就,就 就怎么样?凤啸宁自己也不知道,额头上,竟覆出了一层薄薄的细汗。 梦里,秦笙笙几次未果后,小手松开,游移上了男人的胸膛。 凤啸宁周身又是一紧:秦笙笙,你这玩的是欲擒故纵吗?快松手,男子的身体怎可以乱摸! 可惜秦笙笙没有听到某皇帝羞愤的心声,手在某皇帝胸膛上无比兴奋地游走。 哇,这么大一块鸡排,摸上去手感真他么的带劲!不知道滋味如何,先让姐咬上一口。 “啊——”一声吃痛的低喊,从龙唇中溢出。 凤啸宁整个脸都垮了下来,垂下眼眸,只看见一头柔顺的乌发在他的胸膛上蠕动。 感觉吃到了外包装似的,秦笙笙松了口,纤细白嫩的指尖开始一点一点地撕着那层碍事的“包装纸”。 凤啸宁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的衣裳,被那只灵动的小手霸道地推到了右肩膀,一片肌肤在空气中。 凤啸宁咬着牙,很想拿开这只让他心乱的手,可全身的酥麻就像点了位一样,让他做不出任何动作。 姐正在吃鸡排,刚好又吃到了一个鸡米花,是谁死按住姐的头,居然要把姐给活活闷死在鸡排上?丫的! 凤啸宁感觉到胸前的消退了,有些凉意袭来,缓缓睁开狭长的凤目。 当四目相对,秦笙笙的眼眸逐渐清明,一张妖冶的男人脸庞放大在她的眼底。 男银? 秦笙笙下意识地低了一下头,鸡排不见了,变成了小麦色的xiong部,某一点上面全是亮莹莹的口水。 不会吧,姐刚刚使命吃的鸡米花,竟然是 空间停顿了两秒。两秒后—— “啊——”“啪——” 随着一声女高音尖锐的喊叫,某悲催的皇帝脸上结结实实挨了一巴掌。 “你个臭男人,敢吃姐的豆腐,你找死啊!” 秦笙笙怒不可遏,一抬腿,跨坐在凤啸宁的身上,双手野蛮地揪着凤啸宁的衣襟,气呼呼地开骂,“你个死变态,变成肯德基色诱我,骗我是鸡腿,骗我是鸡排,骗我是鸡米花还死按着我的头在你奶奶上啃,你丫的混蛋,色·魔,让我恶心死了!” 宫外的林翼被那一声声叫骂,直骂的耳朵疼。 妈呀,太暴力了! 皇上,这事吧,奴才还真帮不上忙,谁让您一时春心泛滥来着。您老,在里面要多保重啊! 第十二章 被踹出来喝西北风 林翼把几个捂着嘴偷笑的当值太监给赶了下去,话说,这种事情,最好还是不要外传,否则,皇上的清誉就要在今晚给毁喽。 龙,凤啸宁被某个疯狂的小魔女狠狠地在修理着。 而凤啸宁始终保持着国家领导人的高冷形象,什么藐视君威,朕是皇帝,朕要重重的办你之类的想法全都木有,统统换成了淡定如斯,好男不跟女斗,好汉不吃眼前亏 骂了半天,秦笙笙才解了胸口闷气。 但一想起自己在那个地方了那么久,她就觉得胃口泛酸,阵阵恶心。 她捏起凤啸宁的衣襟,胡乱地擦了一把嘴。太恶心了,丫的,好好的肯德基全家桶变成了僵/尸叉烧包。 “还愣着干什么,快拿一杯水给姐漱漱口!”秦笙笙一边撩起衣裙扇着热乎乎的红脸蛋,一边瞪着软靠在床头的凤啸宁。 她还真当凤啸宁是变水高人,只要弹指间,就能变出甘露水给她喝。 凤啸宁眸色幽深地看着她,压抑地咳了咳,清了清干涩的嗓子,脸上的潮红却越来越深。 “那个,你坐在我的身上,我怎么去拿水给你?” 要说这皇帝皮就是厚,心里素质极佳,被打被骂了之后,依然平静如水,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似的。 某皇帝心里就是这样想滴,对,今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她骂的那个人,绝对不是自己。 感受到脖子上凉飕飕的,林翼直摇着头,意思很明了——皇上,奴才什么都没有听见,什么都不会说,奴才嘴聋! 凤啸宁这才收回警告的眼神,从林翼的搀扶下缓缓站直了身子。 整了整凌乱的衣裳,在褶皱处掸了掸,然后勾起一缕凌乱的发丝,优雅地甩在脑后。形象,注意公众人物的形象! 凤啸宁润了润干涩的嗓子,云淡风轻地道:“咳,今晚月色不错,朕出来赏赏月,吹吹风。” 林翼点点头:皇上,您不用解释,不用掩饰,奴才都明白,您是被踹出来喝西北风了。 “那个,你忙去吧,朕一个人挺好的,嗯,挺好的。”某皇帝淡定从容地摆摆手,下巴轻抬,完美45度角,一双凤目当真是在望月。 那姿势,宛若白衣谪仙,清雅高贵,不容亵渎。 林翼暗地里咧了一下嘴,垂着头,憋着笑退了下去。 “嘶——”高贵的身影一弯腰,凤啸宁揉了揉被某野蛮女胖揍了的左肩膀。 虽然他内力深厚,也经不起这样的辣手摧残啊。好歹,他也是一国之君,这身上何曾有过这样的青紫?这要传了出去,明天还不得成为整个镜花国的头条新闻,太不人道了! 小妮子,下手真狠,还有那小白腿,竟然敢朝朕的龙臀上醅龙臀上铁定打出了一个钢印! 别以为朕会放过你,朕只是先出来透透气,等朕赏完了月亮,就把你那双小手,给,给······给剁了么? 问谁呢! 第十三章 旖旎的画面 的龙,一片狼藉。明黄色的丝绸皱在了一起,长而软的金色缎枕抛在了床沿的一端,两条锦被窝在了一堆,红色的帐幔耷拉下了半边。 任谁看到这样的画面,都会联想到刚才的床/戏有多激烈。 一个娇俏的身体盘坐在皱褶的中央。 刚才的“”明显还没有消退,秦笙笙肩膀微微耸动,鼻息甚浓,小脸上仍是一片绯红。 特么的,敢吃姐的豆腐,还真把姑奶奶当了。臭流/氓! 好歹姐也学过一点拳击,不让你尝尝姐的厉害,姐就不姓秦! 打坐半天,胸口的气才慢慢平息了下来。 秦笙笙抿着红唇,抬起乌溜溜的眼眸,这才注意到,自己不是在原来受伤住着的那个房间里。 这又是什么鬼地方?怎么她睁开眼是一个地方,睁开眼又是一个地方? 秦笙笙勾了勾垂在脸庞的秀发,利落地往脑后一甩。 烛火摇曳,照亮一室的景致。 白皙修长的腿从踏在了光滑的红木地板上,长长的略带宽松的白色睡袍垂下,遮住了那双诱人的腿。 赤足踏在软软的地毯上,秦笙笙就在寝殿内四处转着,打量着。 这房间真大,连烛架上的蜡烛,也是多的像天上的星星。 只是,上百支蜡烛一,又不数圣诞节,是不是忒浪费了点,干嘛不点电灯呢? 拂开一层纱帘,一道镶嵌着精美玉石的屏风曲折在面前,足以遮挡住内室的旖旎风光。 她一屁股就在厚重的红木椅上坐下,伸出尖尖笋指,不客气地就从盘子里捏起一块点心送入嘴中。 这点心也不知道是什么做的,入口即化,还有一股清香留在唇齿回味。 秦笙笙别的本事没有,品食物那是高嘴,一吃,就吃出来这糕点没有放防腐剂,也没有添加任何化学剂。 她吧唧吧唧地吃着,那叫吃的一个欢啊。谁叫她那么多天都没有吃过什么东西呢。 不多时,一盘糕点就被秦笙笙吃的个干干净净。 她带着残屑的嘴唇,一双贼亮的眼睛盯在了另一盘点心上。 不过俗话说,拿人手短,吃人嘴短,吃了那个死变态的东西,他不会叫自己赔钱吧? 她可是身无分文。 糟了,该不会死变态以此作为条件,又要吃自己的豆腐? 想到此,秦笙笙打了一个寒战。 丫的,算了,一想起那个变态享受的脸,她就恶心。 秦笙笙将另一只盘子上的点心匀了几块到空空的盘子中,见两个盘子上的点心数量均等,她暗暗点了点头,很是满意。 这样,那死变态就看不出来了。 正得意之际,忽听得宫门声响,有脚步声朝这边走来。 秦笙笙攥着小粉拳,警觉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你个臭**,还敢回来,拭奶奶刚刚没有教训够你么! 敢近姐的身,姐就再送你一拳! 不对哦,这都是些什么人啊,一个一个低头猫腰是这里的服务员吗?那个,他们手上端的是什么东东? 第十四章 总统套餐 几个小太监走到南窗下,把托盘上的菜肴一盘一盘地放在了一张乌木桌上。 放好后,一个小太监朝秦笙笙走近几步,仍是低着头,细声道:“秦姑娘,请用宵夜。” 宵夜?秦笙笙显然没有反应过来。 还没有来得及问,那几个小太监就退出了御宁宫。 咦,他们怎么知道姐姓秦?秦笙笙是满腹疑问。 疑问归疑问,话说,这满桌的佳肴的确诱人的很。可这是神马情况,不要告诉她,这些宵夜,都是那个死变态让人送来的。 是总统套餐? 秦笙笙心里的两个小人开始在讨论,讨论的主题很简单,就是吃还是不吃。 肚子里的馋虫似乎隔着肚皮都看到了桌上的佳肴,一个劲地在叫唤——咕咕咕,我要吃,咕咕咕,快动手! 终于,秦笙笙在乌木餐桌旁坐了下来,贼亮的眼睛在桌上扫了一圈又一圈。 妈呀,全是姐爱吃的,不带这么人滴! 砂钵炖牛腩、水晶冻猪肘、菜芽伴银鱼、蒜蓉烤羊排、文丝豆腐汤、鸡肉末清粥还有好几碟开胃的小菜和干果。 这绝对是陷阱,菜里一定下了药!一滴晶莹的口水淌在了乌木桌上,某腐女的爪子上却多了一双乌金漆木筷子。 (某无良作蘸我说,怀疑菜里下了药,你干嘛还心急火燎地夹菜往口里塞?瞧你那嘴,也不怕塞的爆炸了!) 还别说,这家酒店还真的与众不同,秦笙笙心头赞叹着,全然被这大气幽深的氛围所吸引。 正走着,一阵从脚心传来,秦笙笙痛苦地低喊一声,抬起的脚,重心一个失去平衡,摇摇欲坠就要向一旁倒去。 她觉得自己真是悲催到家了,好好走个路也能踩到狗屎。 正当她认命地以为自己要撞向一旁的栏杆、撞到脑袋再次开花时,忽然一个人影一闪,她的腰身一紧,整个人就落在了一个带着些许凉意的怀抱。 略带粗重的呼吸拂过秦笙笙的耳后,朦胧的月光下,她看见了一张美如谪仙的冷脸。 那个死变态?! “喂,你抱我去哪儿?”一见凤啸宁抱着自己往回赚秦笙笙就有种不好的预感了。 她不停地推搡着他,奈何人家的肉是腱子肉,她的花拳压根就动不了人家。 她算是真相了,敢情刚才人家是让着她呢,要真动起手来,就自己这小身板,还不被拍成肉酱? 凤啸宁沉着个俊脸,一路抱着秦笙笙回到了御宁宫。 所以,秦笙笙又被扔到了那张夸张的大。 她挣扎着要爬起来,受伤的玉足却被凤啸宁抓在了手中。 “不要动,你的脚心扎到东西,要是不想残废的话,就老老实实地躺着!” 凤啸宁的语气很是强硬,且不容抗拒。 第十五章 这么直接 这丫头真是太不让人省心了,知道她饿了,他吩咐御膳房做了宵夜与她送来,也好弥补那“鸡/米花”的罪过。 其实他也不知道这丫头爱吃什么,只是凭着感觉点了几个菜。本以为她吃饱喝足后,看到没有天亮就会躺在再睡一会儿,谁知道,居然跑出去了,连鞋子都不穿。 看着那莹白的脚心,冒着一抹殷红的鲜血,凤啸宁冷硬的心房竟感到一丝心痛。 “忍着点!” “啊唷——你,你不能轻一点啊!” 秦笙笙含着水汪汪的眼睛,呲着银牙,瞪着凤啸宁。 凤啸宁干脆利落地将那块惹事的碎片取了出来,然后,用罗帕仔细地为秦笙笙包扎着受伤的脚心。 原本秦笙笙还满含怨怼,但看见凤啸宁轻柔地为自己包扎伤口时,一丝不明的情愫爬上心头。 乌晶晶的黑眸不由得落在凤啸宁的脸上,这个死变/态吧,起初一直没怎么细看,现在仔细看来,长得还起止是一个帅字了得。 英气逼人的黑眉,灿若星辰的眸子,俏挺的鼻梁,樱花一样的唇瓣,棱角分明的脸庞 啧啧,关键是这表情,冷冷的,酷酷的,绝对是秒杀型的男银! 某女看呆了眼,乌黑的眼眸一直定格在那张冷峻绝美的容颜上。 正看得要流口水,忽觉一片乌云压顶,一道富有磁性又带着压/抑的嗓音响起,“看够了吗?” 某女痴痴地摇,没有看够,这模样当花瓶摆在家中,看一辈子也看不够。 “那是还想吃***喽?” 某皇帝一手搂着秦笙笙的腰,一手作势拉开前襟,要往她嘴边送。 秦笙笙这才反应过来,脸羞的通红,连忙推开了身边的男人。 她真是恨自己不争气,竟然对这个变/态的男人看花了心。 呸呸,谁要吃你的米花,你那小奶nai能和米花比?咳咳——姐只不过一失足而已嘛! 凤啸宁看着秦笙笙那能滴出血来的小红脸,心情莫名的大好。 小丫头,睡觉的时候就是色se的,醒来了,还是一副色se的样。 秦笙笙感觉自己是流年不利啊,躺在是一个劲地后悔。 这地板也太干净了,她自己都没有发觉出门时没有穿鞋。这下好了,旧伤未愈,又添新伤。 正在怨念着,又见到那抹颀长的身影从屏风那走了进来。 秦笙笙微微蹙眉,这人当真是僵/尸么,怎么一晚上都不睡觉的? 凤啸宁不知道某小女子一直把他当作僵/尸,一脸沉静地在床沿坐下,掀开被子,不容秦笙笙任何抗拒,抓起秦笙笙的伤脚就往自己的腿上一搁。 “你这男人真是自大,当我是布娃娃么,想摆/弄就摆/弄的啊?” 凤啸宁直接过滤掉秦笙笙的怒斥,打开她脚上的罗帕,扔到地上。 一只精致的小瓷瓶握在他的手上,瞄了一眼还在风中张牙舞爪的秦笙笙,话语带着威胁的语气道:“要是再乱动,就把你绑起来**!” 说完,凤啸宁自己都愣了一下,自己说话何时变的这么粗/俗,自己好歹也是全民敬仰的男神啊! 或许,这本来就是自己内心的想法吧。嗯,不错,她要是再乱动,他不介意这样做,而且绝对做的彻底。 秦笙笙倒是被凤啸宁这句话惊住了——不是吧,这么直接! 麻麻就说过,敢说这样话的男人,只有两种人,一种是你名义上合法的丈夫,另一种就是大*魔。 很显然,眼前的男人,是属于后宅但鉴于自己目前的身体情况,她还是先忍了。 秦笙笙乖乖地躺在龙,在心中骂了上万句草、泥、玛。 一丝丝清凉从脚心传来,并没有想象当中的疼痛。 秦笙笙枕着后脑,不再动弹,干瞪着眼看着那个帮她擦药的男人。 凤啸宁拿过一条干净的帕子,小心地裹着那上好了药的脚板心,生怕有一点弄疼了那个已经骂了他万遍的小女人。 把脚放进被子里,凤啸宁抬眸,正好对上那澄澈的琉璃眼眸。 心,轻漾起一层涟漪。 凤啸宁见过的女人何止万千,唯独,眼前的这个小女人,让他无法归类。 她的美,他想不到确切的一个词来形容,光是那一对璀璨无杂的眼睛,就能将他整个人心房照亮,照的心思难以躲藏。 第十七章 打是亲,骂是爱 他为她,今晚破了太多例。结果,他并不觉得有多么难堪,反倒是,心里有一种很舒适,很甜蜜的感觉,一颗游荡的心,似乎找到了归属。 即便是被这个小女人给暴打了一顿,那粉拳落在他的身上,他觉得还很爽。 莫非,自己还有被虐的倾向?唔,这可不好,他还是喜欢她的小手在他的身上温柔地徘徊。 秦笙笙也是觉得眼前人奇怪的很,一个晚上不睡觉,又是给自己送吃的,又是给自己包扎伤口,现在,还一直盯着自己看。 最终,她下了一个结论——此货定是得了夜游症! 要说,这么帅的男人给自己服务,她多少还是有些沾沾自喜的,只是,这混蛋太不正常了,总想着吃自己豆腐。 唔,不行,不能被他的假象所蒙蔽了。 粑粑就说过,一个男人突然对你殷勤款款,无外乎两种情况:一是,这男人深爱着你,把你当作心中的女王,事事以你为先;二是,这男人非奸即盗,目的性强,一切的殷勤都是假象,目的就是为了你。 显然,眼前人仍然属于后者。 两个人就这样无声对视着,奇怪的感觉在两个人心头蔓延。 要不是徐公公不合时宜地在屏风外咳嗽了两声,还不知道这一男一女的眼神对视,要对到什么时候,也不怕对出了斗鸡眼。 “呃,我还有些事情,你脚不方便,先在这里躺着你,等我回来。” 凤啸宁话语带着些许惆怅,良辰美景奈何天,美好的夜晚就这么过去了。 对着他临去时一记多情的眼神,秦笙笙只觉得莫名的心悸,随之,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这货是什么眼神,貌似还有一汪春水在眼里流动。还等他回来?呃,快别恶心姐了,姐又不是你的地下情人。 凤啸宁一出御宁宫的大门,就狠狠地瞪了一眼弓腰在侧的徐公公——太没有眼力见了,没看见朕正在里面忙着泡妞么? 徐公公垂着个头,不敢说话。 其实吧,他不适意要打断他至高无上的主子的,也不是真的感冒咳嗽。实在是他主子抽风了,不允许他在殿内喊皇上,可是上朝的时间到了,他又不能不提醒,只好咳嗽两声以作提示音。 皇上,咱家的忠心日月可鉴,您可别扎咱家的喉咙啊!那小碎片,奴才能不能转送给旁人啊? 凤啸宁龙行虎步转到了偏殿,几个宫女赶紧支着龙袍来到帝王身边。 看着铜镜里自己健硕的身材,想起某小色/女摸在自己身体上的模样,素来冷漠桀骜的帝王竟对镜勾起了一抹迷人的微笑。 这皇帝今天肿么了,昨天还是一副包公脸,黑如暗夜,今天竟然主动询问起昨日大臣们上疏的事情。 再偷瞧这皇帝的神色,本就粉面的俊脸上,更是多了一抹。 这皇帝早上是拿美酒当漱口水了?要不然,咋这么桃红花色呢! 见皇帝今天气色不错,左相夏正候走到玉阶下,拱手禀告,“启奏皇上,各位秀女来到皇宫已一月有余,宫廷礼仪在各位姑姑的教导下,秀女们也已经学习的差不多。这月十八,是个黄道吉日,宜婚嫁择偶,礼部将选妃的日子暂定在这一日,还请皇上应允。” 凤啸宁平淡地看了一眼夏正候,声线如常地道:“准奏!” “谢皇上,臣这就着礼部布置当天的事宜。” 得到天子的应允,夏正候心头大喜。他的女儿夏雨虹早过及笄之年,年龄已十八,就是为了等这一天。此次入宫参选,凭她的家世和容貌,必定会获得皇上的倾慕。 一旦夏雨虹被选中为妃,他相信,女儿离皇后的宝座也就不远了。因为,太上皇早年就说过,希望夏雨虹能成为凤啸宁的贤内助。 这也就是为什么夏雨虹都十八岁还没有谈婚论嫁的原因了,人家看中的是后位,至于其它的都是浮云。 朝堂上,许多大臣的千金也都在这次的选妃之列,听到皇帝“准奏”二字,一个个,摩拳擦掌,等待着那天的重要时刻。 谁都不知道,坐在龙椅上的那位,此刻在想些什么。 凤啸宁自然有他的打算,选妃么,呵呵,自己年岁是不小了,是该有个女人在身边温存温存了。 当然,偶尔的家庭暴力也是可以允许滴,民间不是常说,打是亲,骂是爱嘛! 小丫头现在在干什么呢······唔,脚受伤了,朕心里其实心疼的紧。 再没有下次了,那白嫩的脚,朕得好好护在手心里。 朝臣们个个傻眼了,他们看见了自己的真龙天子,嘴酱起了一抹朝霞般的笑意。 一定是眼睛花了,那一抹红霞,或许只是大门外的一缕朝阳射在了銮座上。 幻觉! “启奏皇上。” 太常寺卿出列,向皇帝请旨道,“三日后是春分,每年的这一日,我国都要举行祭日大典,一般由官员拜祭。但今年适逢甲子年,按照我镜花国祖宗留下的规矩,但凡含有甲的年份,都需要帝王亲自到日坛去祭日。眼下,万事俱备,只是,不知祭日大典,皇上是否要亲自参与?” 祭日?看着殿外斜射进的晨光,凤啸宁眼眸微眯。 第十八章 那个死变态在哪里 他沉吟了片刻后,朗声道:“朕,初登大宝,就逢甲年,此乃上天厚赐恩泽,朕理当亲自朝日。众卿家听旨——” 百官齐齐下跪,叩听圣旨。 “今年祭日大典,朕亲率百官前往日坛朝祭,着澧亲王为此次大典的司仪,其余交由太常寺卿与乐部、礼部共同安排,大家今日就各自吩咐下去吧!” “皇上英明,臣等遵旨!” 在百官的跪拜中,随着徐公公的一声“退朝!”,今日的朝会,结束了。前后不过两个时辰,特别的短暂,办事效率却是三个月以来,最高的一次。 听说那丫头还在睡着,凤啸宁就在偏殿用了早膳,并让人把折子也搬到了偏殿来批阅。 他对自己的行为其实也是有些不解,为什么不对秦笙笙说出自己是皇帝这个身份,难道说,真的怕秦笙笙误会自己是什么幕后黑老大? 还是说,自己其实是在害怕顾虑什么吗,因为,她是那个人的女儿······ 暂不想这些是是非非,只是想想昨夜遇到这没心没肺的丫头,居然说皇宫是黑店,还把他说成是诱/拐良家少女的黑老大,他就忍不住抽嘴角。 晕!也不知道这丫头的脑袋是什么做的,竟天马行空地想些不靠谱的事情。 话说回来,这丫头她是因为摔下山崖一时失忆了嘛,并不是诚心污蔑他这个皇帝的,不知者无罪。 某皇帝此时就已经开始为某人护短了。 御笔刷刷刷,今日的公文轻松解决了一半。 一个身穿浅绿衣服的宫女走进偏殿的书房,向凤啸宁卑恭行礼,“禀皇上,秦小主已经醒了,拉着奴婢一直问,酒店大门在什么地方。奴婢没有应声,先来问过皇上一声。” 凤啸宁心中郁闷。臭丫头,无时无刻都在想着出去的事情,皇宫有什么不好,她难道忘记了自己到皇宫里来是做什么的吗? 嗯,她的确是忘了,失忆了。 什么事都能忘,但这件事情可不能忘,不然,她怎么参加六日后的选妃大典,朕又怎么名正言顺的 凤啸宁似乎有些头疼,御笔一搁,衣袍一甩,就要直奔寝殿。 走到门口,凤啸宁忽然脚步顿住,将身上的龙袍一脱,命人拿了一件平常的衣袍穿在身上。 内室里,秦笙笙拥着被子坐在,一双愤怒的眼睛盯在镂空的屏风那。 她要郁闷死了,乌压压进来那么多的服务员,一会儿要给她漱口,一会儿要给她沐浴,一会儿又要给她梳头,殷勤无比。 可当她问这酒店的大门在哪儿时,这些个服务员,全都跑没了影。 然后又进来几个太监打扮的服务生,她问那个死变态在哪里,结果,这些服务生像听见了鬼一样,出溜一下,比刚才那一批人跑的还要快。 “丫的,这到底是肿么回事?有没有人答应一声啊——” 秦笙笙怒吼着,肺都要气炸了。 一阵沉香萦鼻,一个紫色的身影被吼了出来。 第十九章 他就是来找虐的 凤啸宁也算是领教了,他要是再不出现,只怕这丫头能把房顶给掀喽。 “饿了吗,我叫人端点心进来。” 话落,凤啸宁手摆了摆,先前到偏殿报信的那个宫女,恭敬地端着一个托盘走了进来。 她正要服侍秦笙笙喝下,托盘上的一碗肉末茶香粥却被一双修长好看的大手端了过去。她惊愕地张大了嘴巴,皇上他,竟然亲自妈呀,这画面也太惊悚了! 而此刻的秦笙笙,正双眼爆火地死盯着缓缓在她面前坐下的男人。 凤啸宁由着她看,自顾自地搅拌着碗里的粥,优雅地舀起一勺,然后伸到秦笙笙气鼓鼓的嘴边。 “张口!” 秦笙笙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尼玛,这是哄孩子吃奶呢。 不张口,绝不,姐也是有尊严的人! 见秦笙笙把头撇到一爆凤啸宁蹙了蹙眉心。他还是第一次主动喂女人吃东西呢,这丫头居然还不领情,他的第一次对她而言不重要么?还是自己态度不够温柔? 好吧,他已经相信,他就是来找虐的。 凤啸宁直视着秦笙笙,默了片刻后,才认真地道:“你是上将军秦舒赫的女儿,名叫秦笙笙,家住在雨花城,今年芳龄十六,你说的那位大婶是你的奶娘柳眉。皇上今年选妃,于是你父亲将你送进宫来参选。你上个月从家里出发,路过飞凤岭时,被一伙歹人劫持,你和奶娘不幸坠入山崖。之后,你奶娘把你背出了山崖,进了宫,然后你在玉环宫一直调养” 凤啸宁言简意赅地把大致情况跟秦笙笙做了个汇报。 秦笙笙听的是目瞪口呆,眼睛盯在凤啸宁的脸上老半天都没有眨过。 尼玛,这男人说的话比那大婶说的话还要悬疑! 自己是大将军的女儿,还被选进宫里来做秀女,那唱戏的大婶是自己的奶娘,自己不是因为钱多多一失足掉下山的 妈呀,那这么说,自己是真的死了,死了之后,灵魂阴差阳错地了另一个时空——俗称穿越了! 秦笙笙无法置信,听过很多穿越时空,灵魂互换的故事,没想到,自己也会遇到这样狗血的事情。 她缓过神来,又瞟了一眼同样注视着自己的凤啸宁。 一个疑虑涌上心头,这货说的话靠谱吗,别不是和那大婶串通起来一起合谋骗自己的吧? 秦笙笙拥着被子,手撑在被子上往凤啸宁那挪了挪。 一双柔若无骨的双手按在了凤啸宁的肩头,淡淡如花的体香喷洒在他的脸庞。 第二十章 眼睛给姐睁开 凤啸宁只觉整个身体都被触了电,没有一个细胞不在。 她这是要做什么,为什么离自己这么近,近的只在他的眼底。 她看自己的眼神那么专注,她是想吻他么哎唷,才认识一天而已,是不是发展的太快了! 小丫头,看在你年轻不懂事的份上,朕就牺牲一回,你吻吧!不过,朕其实还是第一次,你可要温柔一点,别把朕的唇给咬破了哈。 凤啸宁垂着眼眸,看着越来越近的那张俏脸蛋,喉头上下滚动,嘴巴不由得慢慢撅起。 快点萨,朕都等不及了! “我说,能不能把你眼睛里的那层雾气给散喽!” 秦笙笙看着眼前那双布满情/欲的眸子,恨不得拿块抹布给擦掉。 一句话让沉浸在幻想中的凤啸宁,回到了现实,眼睛自然也清明了起来。 秦笙笙很满意,抱紧了凤啸宁的肩头,脸凑近些,鼻尖几乎擦在了对方的鼻尖上。 凤啸宁呼吸有些急促:小丫头,吓死朕了,还以为你中途放弃了呢。 来吧,朕的小乖乖! 凤啸宁横抱着怀中人,语气有些嗔怪地道:“忘了自己的脚受伤了?要去照镜子,我抱你去。” 这货居然会读心,知道她要去照镜子?秦笙笙吃惊不已。好吧,要抱就抱吧,反正昨晚上又不是没抱过。 凤啸宁把秦笙笙放在软凳上,挽起金丝绒布,一面光亮的大铜镜出现在秦笙笙眼前。 秦笙笙仔细打量镜中人,深深吸了一口气。 自己还是原来那副皮相,只不过,镜子里的人比以前的自己更漂亮,更有气质。 皮肤当真是凝脂一样,瓷白中透着。头发长长的,如瀑布,如乌云,柔顺而服帖,比在理发店刚做完发膜还要飘逸亮泽。 “这真的是我吗,为什么我还是长得和自己一个模样?”秦笙笙对镜低语。 一旁的凤啸宁听的是一头雾水,“自己当然像自己,难道,你还会像别人吗?” 秦笙笙无语,对于这个不是同一个时空的人,她实在没办法沟通。 只有她自己知道,她不是失忆了,而是了和她同名同貌的这具身体上。然悲催的是,对这具身体的前身事情,她竟然一概不知。 镜子里,凤啸宁站在她的身侧,双手轻按在她的肩头,与她一同看着镜子里的一双人。 这情景,倒有种岁月静好,郎情妾意的画面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