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女重生之富甲天下》 第1章 前世尽都是噩梦 阳光从窗格子里透了过来,带着它独特的暧意,尽情的散着它的热情,让你无法拒绝也不能拒绝。 沈朝歌,却心如死灰。 沈家世代从商,一世荣华,富甲一方,竟在短暂的几年光景里,败在了一个叫夕歌的,庶女手中。 她12岁便定下姻缘的韩公子,也成了夕歌的良人。 屋里的帘子被轻轻挑开,有人进来了,她下意识的望了过去,目光停在那人身上片刻。 现在的太尉,那是沈家的养子,名唤霁月,年长她五岁,照着辈份来说,那是她的大哥。 大哥,她这一生却从未将他当大哥来尊敬过。 谁会想到沈家一个卑贱如狗的养子,有朝一日竟能在这大耀国位列三公。 在沈府的那些年,她对霁月有着说不完的傲慢与偏见,她对霁月最常骂的话是—— ——狗东西,你再看多看本小姐一眼,本小姐剜了你的狗眼。 ——你不要以为本小姐不知道,你觊觎本小姐的美貌多时了,可惜本小姐看不上你。 ——你给本小姐跪下来学声狗叫,没准我会考虑赏你一眼。 这一生,她对不起的人很多,霁月是其中一个,也是被她伤得最深的一个,可她连和他说声对不起的勇气都没有。 她向来在这个卑贱的养子面前高高在上惯了,既使他现在是大耀国高不可攀的太尉大人,她依旧没办法和他说声谢谢,谢谢他的相救。 好像他救她,是理所当然一般。 她伤他,也成了吃饭一般,不能改变。 照理说,霁月也是恨极了她。 她还清楚的记得,霁月临走之时他们的对话。 那日她说:本小姐这辈子心里只有韩公子,生是韩公子的人,死是韩公子的鬼,你算个什么东西,不过是沈家一个卑贱的养子罢了,还想觊觎本小姐的美貌。 霁月说:你想死就死吧,若哪天再遇着我,不要求我救你,我不会救你的。 她冷冷的想,她这辈子都不可能求这只卑贱的狗,却不曾想到,他竟一语成谶。 沈家没落,她被夕歌带去韩家为奴为婢,再到韩家起兵造反,她才知道,这韩家本是前朝的反贼,隐藏在这广陵郡,竟还做上了官。 她被带着一起逃离广陵郡,去了南夷之地,这期间,三年的时间,就像过了三百年,漫长得让她以为自己这辈子都无法脱离那个鬼地方,却迎来了霁月兵临城下的消息。 霁月带了6o万大军直逼而来,韩公子这边节节败退,夕歌便出了个注意,拿她去与霁月交换,兴许霁月看在沈家曾对他有养育之恩的份上,会暂且退兵呢。 夕歌想要她拿去威胁霁月,她觉得这不是笑话吗? 霁月心里一定在冷冷的笑她,笑她又蠢又笨,又恶又毒,有眼无珠,不识好歹,现在就算她跪着求他,他也不会救她了。 所以,她也没打算求他救自己。 这个猪狗不如的畜牲,就因为恨她朝歌一人,便不顾沈家的死活,身为大耀国的太尉,他如果想救沈家,会没有机会? 那时两军对垒时,她被绑在战车之上,夕歌说了一堆的废话,对霁月动之以情。 说什么沈家现在就她这一条血脉了,霁月你真的愿意眼睁睁的看着朝歌死吗? 她甚至在喊说霁月我知道你对朝歌是又恨又爱,爱而不得,毕竟她是个又蠢又笨的人,分不出好歹来,现在只要你一句话,她就是你的了。 现在的朝歌不过是一条卑贱的狗,她也不是第一次被送人了。 本以为霁月不会救她,谁曾想他竟真退兵了,把她从夕歌的手里带了回来,又安置在这广陵郡,沈府之内,并派了些护卫、奴婢照顾她。 家还是那个家,可家里早已没有了她的亲人。 物是人非,现在只剩她一个了,难堪的活着。 她怪他没有救沈府,便可着法的继续对他冷嘲热讽,和他说许多阴阳怪气的话,他却也不恼。 后来她也琢磨出了一些道理来。 沈家对霁月有恩,无论她怎样闹腾霁月都不会把她如何。 她琢磨明白了,便又故意不要脸皮的勾搭霁月身边的护卫锦言,让霁月看见。 结果,霁月便把她许给了他的护卫锦言为妻。 之后霁月离开了广陵郡,去了京师,就再也没有回来了。 他这一走,也不过短短三个月的时间,她仿若觉得又过了三百年,日日难熬,夜夜难眠。 她虽为锦言的妻子,又成了那个出尔反尔的小人,不乐意让锦言碰,锦言也不勉强她,反事由着她。 后来,她又慢慢琢磨出了些道理。 也许是人之将死,许多的事情也就看透了,看明白了。 也许是上天怜悯了她,忽然就开了她的心窍,让她不至于蠢死了。 想通了,她让锦言去给霁月捎个信,让他回来一趟,就说她快死了,想见他最后一面,有些话想当面和他说。 第二天,霁月就真回来了。 现在的霁月真的很风光呀,她所有的傲慢与偏见在他面前无声的瓦解。 他一直是一个顶风光的人,即使在沈家为养子,在她眼里是条卑贱的狗,他也未从失去过他的光芒,就是那种在拥挤的人群中,也可以让你一眼认出并记住的那个人。 在霁月的面前,她强撑着自己的那份卑微不堪的骄傲,百般的折辱他,视他为卑贱的狗,却忽然现,这一生卑贱如狗的那个人不是霁月,是她自己啊! “大哥。”这是她第一次尊称他一声大哥,喊得有些吃力,沙哑。 眼睛不觉有些湿润、模糊。 “嗯。”他注视着她应了一声。 声音里似乎多了一份往日所没有的温度。 也许是怜悯她快要死了吧。 “想对你说声对不起,又想对你说声谢谢你。” 一段话说出来,她声音难免有几分哽住。 自从被许给锦言为妻后,短短三个月的时间,她的身体就垮下去了,说话都显吃力。 “以前的事,不管谁对谁错,我想大哥也都不会想再追究了,你比我有情有义,比沈家的人都有义。” 他慢慢在她身边坐了下来,看着她惨白毫无血色的容颜。 她微微别过脸,不想让他看自己苍白的,要死的难看的脸。 “这些天我也反复琢磨过,也琢磨出许多道理来,确实是我自己蠢,才会落得这般的结局,大哥对沈家做的事情,我也略略的听锦言说了一些,知道大哥也有营救过,但我这个人偏执惯了,一时之间又难以改过来。” 她的声音渐渐弱了下去。 让她承认自己蠢,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也许这话我不该说,也没资格说什么,我就是听闻你至今尚未娶妻,心里略有点担忧,我想着你以后的路还很长很远,不能再耽搁了,你以现在的身份,要找一个合适的的姑娘做妻子也不是难事,你也找个好人家的姑娘好好过日子吧!” “我还有一个要求,也许这个要求有些过分,我若死了,就把我葬在沈家的祖坟里吧,我还想做沈家的人,想和奶奶、娘亲、姐姐、葬在一处,陪陪她们……” 泪从她的眼角滑落,她这一生对不起的人不仅是霁月,还有姐姐、奶奶、太多,太多…… 这一生,她活得太累,太苦了。 自从夕歌母女进府后,她的恶梦就开始了。 所有的亲人,都先她一步离去。 “朝歌,朝歌。” 霁月在唤她吗? 霁月哭了吗? 她甚想回他一声,甚想让他不要哭,沈家对他的恩,他已报完了。 他再也不欠沈家什么了。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2章 人生又重来一回 “小姐,呜呜呜……” “小姐,你快醒过来吧,都睡了两个时辰了,可不能再睡了,呜呜呜。” 声音在旁边响起,怎么听着像她那几婢女的哭声哩。 朝歌心里思量着,稍顷,她猛然睁了眼,坐了起来。 “小姐,小姐你可醒了。” 一张张稚嫩的脸庞放大在眼前,本是跪在地上哭哭啼啼的几个奴婢都站了起来,看见自家的小主终于醒了,赶紧抹干了眼泪。 这不是阴曹地府,竟是她的家哩。 熟悉的红柚、红蓉、红芙。 这是常侍候在她身旁的贴身侍女,年纪都比她大上三四岁。 她环顾而望,熟悉的芙蓉帐。 她下床,顾不得穿鞋,地都是用红木地板铺成的,华丽又贵气,光脚走在上面也丝毫不觉得冷。 熟悉的桌椅,是用上好的檀木所制,上面雕刻着不同的花纹。 熟悉的菱花铜镜,一个镜子而已,全是用金边包成的,上面还镶了一圈好看的蓝宝石。 沈家世代从商,最不缺的就是金银珠宝。 这是她过12岁生日的时候,祖母特意送她的。 因为沈家的日子太过奢侈,外面甚至谣传,广陵郡,沈家神,黄金如土铺满地。 “小姐,小姐你怎么了?小姐你去床上躺一会吧。” 红柚吓坏了,赶紧跟过来喊她。 沈朝歌看着镜子里映了来的人,小小的。 一身粉色裙、身上挂的叮叮当当的的佩饰,头顶上梳的是一对双髻,额前还点了一点红,水灵灵的人儿,不正是那年画上的福娃娃吗? 回头看12岁的自己,可真够幼稚的了,她心里满是嫌弃。 默默的掐了一把嫩得可以挤出水的脸蛋,疼得她龇牙咧嘴。 会有痛感,这不是做梦吗? “红柚,我怎么在这儿?” 确切的说,她们怎么都在这儿? 早在她死前,她的奴婢也都已死了。 忠于她的人,被夕歌一个个害死。 红柚被她一问,吓得不轻,怕小主不是吓傻了,赶紧解释。 “你响午的时候去了大公子那边,爬上了大公子院外的那棵老树去掏鸟窝,没想到那鸟窝里竟有条蛇,你受了惊吓,从上面摔下来了,幸亏红菱反应快,冲上去垫着了你,虽没摔着小姐,但却受了惊吓,你就晕过去了,直睡了二个时辰的功夫了,六姑娘刚刚又来看过你一回了呢,一直担心得很哩。” 红菱是她的另一奴婢。 六姑娘晚歌,是她同胞的亲姐姐,年长她一岁。 大公子便是霁月,是她大哥。 沈朝歌揉了一下眉心。 确有此事,她记起来了。 她这个人,书念不好,摸鱼打鸟的本事倒是学了不少。 她偷偷摸摸的爬树掏鸟窝,不曾想里面有条小蛇,冲她吐芯子,若非她躲得快,都咬上来了,她这一躲,便从树上摔下来,不仅砸了她的婢女红菱,还连累了大哥霁月受罚,这会功夫霁月恐怕已在祠堂跪着了。 说起这霁月,他本是沈家大房一门所收的养子,由于大伯父大伯母都不在了,沈家孩儿又多,他一个卑贱的养子自然是没有人放在眼里。 也是她又蠢又坏,觉得这霁月卑贱如狗,才敢不知天高地的处处欺凌戏弄。 谁曾想到这霁月竟非池中之物,有朝一日竟权倾朝野,手握百万大兵,成为大耀国的太尉,呼风唤雨,好不威风。 沈朝歌坐了下来,神情恍惚了一会,恍惚间觉得是不是上天又给了她一次重新选择的机会,让她又回到了小时候? 红柚赶紧给她把鞋穿上,带着哭腔:“小姐,你没事吧?你别吓奴婢呀。” 打醒来后她就极为不对劲了,还说糊话,现在又左右打量却不说话,好像不认识这里似的了。 红芙给她温了茶,满脸担忧的让她先喝茶水。 几个奴婢待她都是忠心的,不仁义的一直是她。 她喝了口茶,是碧螺春,她熟悉的味道,她也好久没有喝茶了。 “现在是哪一年哪一月?” 身边的三个婢女面面相觑,快要哭了,红蓉回话。 “小姐,现在是大耀国19年初夏。” 小姐莫不是吓傻了? 大耀国19年,四月的初夏,她从树上掉下来的这一日,照这个时间推断,再过几日,父亲就要迎娶夕歌的母亲了,在这件事情上,她可是功不可没哩。 眼下要紧的是,她要赶紧去和奶奶求个情,把大哥从祠堂里放出来。 想到这霁月,她不由得闭了一下眼,甚是为自己前世作的孽头疼。 她还记得,就在去掏鸟窝前,她带着奴婢去找了霁月,对安静坐在桌案前看书的霁月趾高气昂的说:“你来给我把你树上那个鸟窝捅下来。” 她说得理所当然,他眉毛都没有动一下。 他向来是一个冷漠之人,从不主动与人亲近。 “我和你说话,听见没有?” 他仿若一个聋子,根本不搭理她。 她面子上难堪,越想要为难他。 霁月自顾看书,完全当她不存在。 她生气,还泄似的狠狠的踢了一脚他面前的书案,还骂了他一句:不识好歹的狗东西。 转身走时,又骂骂咧咧,故意骂得很大声,好让霁月听到。 “一个卑贱的养子罢了,有什么好骄傲的,本小姐才不稀罕哩,也不瞧瞧整天吃喝用的是谁家的,整天就知道看书看书,我倒瞧着你是否能看出个状元出来。” 之后她便自己上了树,奴婢拦都拦不住。 树是高了点,凭她的本事,还是爬上去了,可树上忽然冒出来的蛇吓坏了她,便摔下来了,且吓晕过去。 她从树上摔下来,这么大的事情自然是会被祖母知道,她的奴婢前去告了一状,祖母便罚霁月一个不爱护妹妹,见死不救之罪,恼他心肠歹毒,便让他在祠堂里跪着,把经书抄写三遍才能离开。 前世那会,她醒来后又是一番添油加醋,说了霁月诸多的不是,结果这一罚,就让他在祠堂跪了一月之久,她有事没事还专门跑过去好一番奚落。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3章 要为哥哥求个情 说起这沈家,不仅在广陵郡是有名的富,在整个大耀国都是数得上来的富。 沈家世代经商,生意遍布大江南北,这泼天的富贵眼红的不要太多。 沈老夫人膝下有三子,并未分家,同住同吃在这沈府。 沈朝歌是三房所生的嫡出二小姐,嫡母三年前世。 她还有一位同母所出的姐姐,沈晚歌。 两姐妹相性相反,朝歌喜动,除了特别臭美,任何跟女孩子搭边的玩意她都不喜欢。 晚歌喜静,明明才年长她一岁,就跟老母亲似的,小年纪已经跟着二伯母学习掌家了。 两姐妹性格有着天差之别,关系并不融洽,在上一世,晚歌死的时候才14岁。 ~ 沈朝歌这一辈姑娘们多,嫡出男丁单薄,只有两位嫡出公子,整日也是不学无术,挥霍无度。 嫡出兄妹中朝歌排行老七,旁的奴婢都称她七姑娘,自个屋里的奴婢亲热的叫她小姐。 身为女孩儿,论才艺她没有,论吃喝玩乐,斗鸡遛狗,摸鱼打鸟,完全随她爹的性情。 她的日常生活,不是带着奴婢偷摸出府上街闲游,有时候还能去逛青楼。 要么就是府中闹腾,上房揭瓦,只要能做得出来的事,她都能干一遍。 就她这没心没肺的,还甚得祖母欢心也并非没有原因的。 据说祖母儿时也如她这般,所以就格外偏爱她。 但祖母可不似她这般的蠢笨,好坏不分。 沈朝歌在梳理了一下重活一世的事实后,便来到咏春院,祖母那边。 沈家的院宇可不是普通的大了。 院外粉墙环护,绿柳周垂,四面抄手游廊,院中甬路相通,山石点缀。 整个院落富丽堂皇,雍容华贵,花园锦族,剔透玲珑。 知道沈朝歌来了,咏春院的奴婢已通报过来。 将近花甲之年的沈老夫人正斜依在太妃榻上,锦衣玉食的生活把她包装得那是一个雍容华贵。 在沈府沉浮了几十年的女人,也早已修出一身狐狸般的本领。 表小姐花颂正帮她轻轻捏拿着腿,舒服得她几乎快要睡去。 在听到朝歌来后,神情便舒缓了,睡意也没了,人也详和了几分。 朝歌一改平日里那身福娃娃的可爱装扮,脑门上的双髻不见了,额上那一点红不见了。 她换了一身的素衣,身上叮当当的玩意不见了,眉眼之间仿若一下子就长成了一个小大人了,仙女下凡的即视感。 她提着裙摆跪下请安,活脱脱的一大家闺秀,倒真是有模有样极了。 再听声音,脆脆的甜甜的,还是她那个宝贝儿。 “朝歌祝奶奶幸福安康,富贵吉祥。” 她还砰砰砰磕了三个头,行了大礼。 她忽然这般正经,老夫人还不大习惯,疑惑着这今天是什么日子呀? “快到奶奶这里来,让奶奶看一看。” 沈朝歌站了起来,望着朝她伸手的祖母,一脸的慈祥,她心里百感交集。 她也好多年没见到祖母了,几个姑娘中祖母是最疼她了,疼得无法无天,毫无道理。 她快步跑了过去,搂住她亲昵的撒娇:“奶奶你可别生我的气了,我下次再不上树摸鸟了。”说着这话,她反而先哽咽起来。 能再看到活着的奶奶,她是喜极而泣。 前一世,奶奶睁睁睁的看着沈家的没落,身子骨本就不好了,再知道夕歌所为后,被活活气死了,那时候她跪在奶奶的床前,亲眼看着她咽下了气,夕歌则是趾高气昂的走了。 沈老夫人这时摸摸她的脑袋,叹了口气。 她了多少誓说会改,没过多久照样再犯。 她只能语重心长的教导:“幸亏那蛇无毒不伤人,若是伤着了,你说这可咋办吧?幸亏红菱忠心护主,成了你的肉垫子,若不然,你说咋办?” 众多孙女中,就数朝歌最为活泼,行事无拘无束,想哭就哭想笑就笑,甚至比男儿还顽皮了些,虽说有点不成体统,她就是打心里喜欢得紧,想着等她长成大姑娘了,自然也就不会再去干这些小孩子的把戏了。 女孩子家还能这般肆意快活多久呢,将来离开娘家后便由不着她了。 现在,就由着她了。 旁人都道她偏心,她确实是偏心了些。 这么可爱的姑娘,谁会不喜欢呢,五个手头伸出来还不一样长哩,她偏心咋了。 几个姑娘中,朝歌个性正是她小时候的样子,她有时候也想,朝歌大概也是随了她一些的吧。 没心没肺的,但她可比朝歌聪明多了。 “外祖母,朝歌福大命大,一定不会有事的,您看她不是一点伤没受嘛。” 表小姐花颂柔和的开口。 朝歌也撒娇咐和:“就是就是,朝歌一定会福大命大。” 话虽如此,沈老夫人还是不放心,想来都心有余悸。 太危险了。 ~ 那位开口说话的表小姐,姓贾名花颂,比朝歌大上一岁。 花颂为人温柔乖巧,有些才艺。 她自幼丧母,今年又丧父,沈老夫人顾念自己的女儿,过年的时候便把花颂接到膝下,打算在广陵郡给她寻一门好亲事。 朝歌看了一眼在祖母跟前伺候的花颂,她惯于会讨好祖母。 祖母定然也不会想到,这看似良善乖巧的花颂会怂恿着她去掏鸟窝。 午后假意与她相遇,悄悄咐耳和她说:“朝歌,我现一个好玩的,大公子院外的老枊树上有个鸟窝,我谁也没有告诉,只告诉了你一个人哦,你千万不要说是我说的。” 于是她带着自己的奴婢上树抓鸟了。 在夕歌进府之后,花颂又暗中与夕歌交好,联手把她哄得团团转。 祖母本是不同意父亲娶一个外室进府为妻的,那外室是青楼出身,上不了台面。 她却因为受了花颂的煽动,劝说祖母同意父亲娶外室,祖母才勉强同意暂时为妾。 下月那外室就要正式进门了,她那便宜爹一高兴,现在更是三天两头的往外跑,压根就忘记这府里他还有两个亲生女儿了。 在外室进府后,她又受花颂的哄骗,觉得祖母太过偏心,恶待了夕歌母女,心肠不好哩,便一心投向了夕歌母女的怀抱。 后来,花颂嫁给了都尉大人长子为续弦,虽是续,但那是正妻,以她的身份也是高攀了。 怕她在婆家会受委屈,祖母送了她十里红妆,嫁过去之后她也争气,一胎生俩,位置越稳固了,春风得意起来,但沈府家破人亡的时候,她面也不曾露过。 夕歌想要的更多了,夺了她的姻缘,嫁给了太守之子为妻,最终连整个沈府所有公子姑娘的性命都一块赔进去。 至于她,却是落得一个名声狼藉,为奴为婢。 那些年沈家生了太多的变故,这中间少不了花颂的帮忙。 她看着花颂,这个眉眼之间都是温情的姑娘,看起来善解人意,竟有此等心机,心肠如此狠毒。 她住到沈家来,沈家的人并没有苛待她半分,因为她是祖母唯一的外孙女,对她多加关照,宠爱有加,她朝歌也并没有欺凌过她,反而处处拿好吃好玩的送于她。 朝歌看着她,目光有几分的冷淡,这忽然令花颂有几分不自在,不知道是几个意思,又见她抿唇,移开目光,拿帕子试了眼角的泪,说:“奶奶,我还有一事相求。” 安静下来的朝歌,竟有几分小女儿家的娇弱姿态。 “哦?”这才刚醒来便有事求她,沈老夫人倒是有几分的疑惑了。 有什么事情让她求的。 沈朝歌拽着她的衣角轻声请求:“今日一事,全是我的错,朝歌已知错了,这事从头到尾都与大哥无关的,也并非是大哥见死不救,实在是距离太远,大哥也来不及救我,奶奶,你就不要罚大哥了吧。” “……”天开了,这丫头竟为那人求起情来了。 沈老夫人伸手摸她的脑袋,怕不是吓傻了吧? 朝歌伸手握住祖母的双手恳求:“奶奶,我知道你素来是疼爱朝歌的,但这事确实不怪大哥,奶奶要是罚他,我心里过意不去。” “你就是根耳子软,是不是三姑娘让你来求情来的?” 沈朝歌拼命摇头:“不是不是。” “那是为何忽然想起为他求情来着?” 老夫人向来不待见霁月,那小子寄人篱下,从不主动来讨好她老人家开心。 她也知道朝歌与他相处不融洽。 朝歌心里早就准备好了应付的说辞。 “从树上摔下来后,昏睡的那两个时辰,魂游向外的那些时刻,眼前忽然出现一行字,上面写着莫欺少年穷,我忽然就醍醐灌顶了。” 花颂满心疑惑。 沈老夫人看她一会,这丫头平日里闹归闹,正经起来还挺能唬人的。 莫欺少年穷,这是在告诉老夫人霁月将来一定会出息。 “去把大公子叫过来。”沈老夫人吩咐了一声,旁边的奴婢立刻去了。 朝歌端了茶,自己也抿了一口。 三姑娘暮词是大房一门所生,14岁了。 大房嫡出共有二子一女,霁月是养子,17岁了。 次子是扶辰,15岁了,是府里的二公子。 她隐隐有听说,当年大伯出门是去做皇商生意的。 他带着霁月回来的时候,那是一身的血,说这孩子的父母都让山贼给杀死了,怕是吓坏了,所以什么都不记得了。 那时候霁月也只有七岁,许是受了刺激,刚开始有半年的时间他都不怎么说话,虽然后来他的话也不多。 大伯没熬过三天就死了,只留下话让大伯母好好照顾这个孩子。 大伯父还给他起名霁月,上了祖谱哩,照着年纪,霁月便是沈家的大公子了。 大伯母夫妻向来恩爱,随着大伯父去世,她郁郁寡欢,没过两年就抑郁而终了。 私下里,府里的人把霁月视为不详之兆,悄悄谈论他是个来历不明的不详之人。 他一出现就害死了大伯父,大伯母也相继而终。 沈府没有人喜欢他,就连二公子扶辰都分外恨他的,不与他好好说话,倒是三姑娘暮词心善,见大家都不与大哥往来,讨厌他,反而时常拂照他,也正因为这份关照以及大伯父的恩情,在沈府没落之前,暮词就被接走了。 沈家当年的祸患,她算是逃过了。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4章 无法否认她的美 等霁月前来的功夫,朝歌依坐在祖母的身旁,把玩着她的手左右看了看,夸赞:“奶奶,你的手可真好看哩。” 夸女人年轻总归是错不了,祖母果然被她逗得眉开颜笑。 这张小嘴就是会讨巧。 沈家由于世代从商,从来都不缺钱,沈老夫人这一辈子过的是锦衣玉食的生活,她素来爱美,喜欢打扮,加上十指不沾阳春水,一双手也保养得极好。 算起来,沈老夫人现在也是快六十的人了,虽然脸上已有了岁月留下的痕迹,比起同龄人,她不知道要显年轻多少呢,两人坐在一起,说是她的母亲都不为过呢。 有奴婢端了燕窝进来,花颂便接了婢女送来的燕窝。 这朝歌一天到晚就会胡说八道,偏偏外祖母还宝贝得跟个什么似的,就信她说的了。 朝歌瞧她端了燕窝低眉顺眼的走进来,便漫不经心的说:“表姐,这些事都是婢女做的,你万不可把自己当作婢女来做这些事,仿若祖母苛待了你似的。” 她素来喜欢在祖母面前讨好,明明该是奴婢做的活,她也要插上一手,显得她有多勤快似的。 沈老夫人心里一愣,也就咐和:“朝歌说得是,花颂你且不要再忙,也坐会吧。” 本来还觉得花颂有颗七巧玲珑心,人又勤奋好学。 现在也不由暗想,到底是小门小户养大的姑娘,在高门公子小姐面前,她行为举止总是有几分怯懦自卑,为了力求表现得更好一些,总要抢着做这些下人才干的活,看似孝顺乖巧,总归有些小家子气了。 花颂心里也是一噎,她往日也这样子,也没见朝歌说个一二,外祖母还常夸她懂事。 今个这都是怎么了? 莫非因为自己被吓着了,反而记恨上她了? “孝顺外祖母是我应该做的事情,母亲生前常说,外祖母膝下就她一个女儿,她又嫁得远,想孝顺外祖母都没有机会,让我将来长大了,得了机会一定要孝顺外祖母的。” 她言词之间多有恭敬,声音柔和。 这话勾起了沈老夫人的伤心事,她惟一的女儿远嫁又早逝,留下这一个女儿,真是命苦啊! 花颂规矩的坐在太妃榻前的椅内垂眸,我见犹怜。 她是个乖巧内敛的姑娘,万做不出来朝歌这等作派,有事没事往沈老夫人怀里依,若是坐在椅子上,她甚至还能坐到沈老夫人腿上去哩。 沈老夫人孙女众多,就朝歌最得老夫人的心,也不知道看上她哪一点了。 朝歌瞥她一眼,她一摆出这等表情奶奶便就心疼了。 没给祖母心疼的机会,朝歌已乖巧又体贴的说:“奶奶您别伤心,我以后也天天孝顺您。” 她拿了桌上的燕窝。 沈家就是有钱,家里燕窝不断,也不是因为燕窝有多好喝,或者有多爱喝,就是因为它可以养颜。 朝歌轻轻一吹,像哄孩子似的:“不烫了,奶奶您喝,您张嘴,我喂您喝,乖啦。” 还要亲自喂她哩,当她小孩子呢,沈老夫人被哄得高兴。 谁不喜欢被人宝贝着哩,哪个不是朵娇滴滴的花哩。 几个姑娘中就数朝歌这张小嘴能说会道,她虽然闹腾,但会哄人。 听她说话都是一种乐趣。 花颂暗暗拧眉,之后又微微一笑。 她来沈府三月有余了,日夜在床前伺候,晨昏定省没断过,也没见外祖母有这般眉开眼笑。 至于朝歌,天天睡觉到日上三杆,整日鬼混,现在装模作样的孝顺她一下,她便高兴得跟什么似的。 沈霁月进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祖慈孙孝的场面。 他行了一礼,唤了一声‘祖母’,便再没有二话,他素来寡言少语。 一看霁月进来了,朝歌端碗的手默默放了下来,端详了他一眼。 霁月穿了一身墨蓝的衣裳,衬得他肤色越的白皙,但绝不女气。 少年的他已经长得很高了,往那一站就像院里的白杨树,又挺又直,身上仿若蕴含着巨大的力量。 因为他是养子,她便不怕他,胆敢处处招惹他。 也是她无知无畏,又蠢又坏了。 前一世,第一次在他面前吃过闭门羹后,她觉面子扫了地,便越的轻贱他。 她总觉得一个卑贱的养子就应该对自己惟命是从,像花颂夕歌那般巴结着她,哄着她。 偏他高傲得很哩,自己主动和他说话,他一个养子不是应该感激吗?他居然都不理人哩。 她喜欢处处讨好自己的人。 暗骂自己一句蠢后,沈朝歌默默摸了一下自己秀气的鼻子。 沈老夫人这时也轻咳了一声,说:“霁月呀,我都听朝歌说了,今天这事也怨不得你,这丫头心眼实诚,还为你求情哩,罚你跪祠堂抄经书一事,就作罢了。” 心眼实诚。 为他求情,这又蠢又坏的姑娘倒真让人开了眼界。 他那是不是应该感恩戴德了,说声谢谢了。 霁月便又行了一礼:“祖母仁爱,谢谢祖母,若无它事,我就告退了。” 沈老夫人摆摆手,既然他不愿意在这儿多留,便让他走了,只是又和朝歌语重心长的交待:“瞧见没有,你就算为他求了情,他还不一定领情哩,听奶奶的,以后少去招惹他。” 到底是阅历无数的人了,纵然霁月不常来她膝前,她也看得出来,这人可不是什么会任由人欺负的主。 朝歌连忙拽着祖母的衣袖继续为霁月说尽好话:“奶奶,据我观察了这么久来看,大哥虽是话少了些,其实人挺好哩,他只是不像有些人那般势力,见了权贵便摇尾乞怜,大哥这般性情不正是富贵不淫威武不屈吗?朝歌倒觉得挺难能可贵,人就是要有傲骨才好哩。” 总强过夕歌、花颂这等笑里藏刀。 经历了前一世,她到底是想通了许多的事情。 花颂顿感脸上有些火辣。 摇尾乞怜,莫名觉得是在说自己般。 沈老夫人便点着她的脑袋嗔:“说他不好的是你,说他好的也是你。” 是啊,她可是没少在奶奶面前说霁月坏话。 现在也只能厚着脸皮摇着祖母的手继续撒娇:“谁还没个年少荒唐的时候嘛。” 总是她有理,但老太太就是喜欢她这张能说会道的小嘴,也就便不再说霁月什么了。 哄好了老太太,朝歌也就告了辞,撒腿去追霁月。 沈老夫人眸目慢慢淡了下来,内心莫名有几分的不安。 这丫头今个怎么跟变了个人似的,衣着打扮都不一样了。 她的朝歌好像忽然就长大了,懂事了。 花颂轻声细语:“世人都知道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可有些人是就喜欢以怨报德,外祖母且莫为这等人劳神,不值当的。” 这是在说霁月恩将仇报了。 ~ 出了老太太的院宇,朝歌便把身边的奴婢都打回去了。 她现在要去找霁月,无人之时才好说话。 趁着一切还来得及,她总得道个谦。 早点修复一下与霁月的关系,也不至和前世那般,一看见他就红了眼,虽然究其根源是她自己造成的。 霁月为人冷淡,他又是一个卑贱的养子,她主动找他说话的时候他却爱搭不理,这便就激动了她的小姐脾气,令她觉得脸上无光。 他让她没面子,她便不给他好日子。 事到如今,她现在也能理解霁月为何待人冷淡了。 父母双亡,一个不受人待见的养子。 若换作她,也无法热情起来吧。 她也做不来像条可怜的小狗般讨好,何况霁月有那个实力不用讨好任何人。 ~ 傍晚时分,天色渐晚,家仆也都各回各处,沈府院中的青石路上几乎不见行人。 两个身影一高一矮,一大一小,一前一后。 朝歌一路奔跑了,总算追上霁月了。 大房住沈府的最东边,霁月则住在最东边的东边,一角一落。 路过一池清水,可通过水中的石头而过,过去后便是行云院。 霁月就住在行云院,兄弟姐妹中就数他住的院宇最小最破。 路边长满了杂草,也没有人过来打理。 站在石头的尽头,他猛然停了脚步。 她一路追着他跟到此处,还默不作声。 在老夫人面前为他求情,不知又是为哪般。 这人向来翻脸比翻书快。 对于这些水面上的石头路,她显然是常走的,没有半分的胆怯。 一看他在那头停住了,朝歌便冲他唤了一声:“大哥,我有话和你说的。” 大哥,这个称呼倒是头一次听她唤。 同样的叫法,从她的嘴里唤出来,又娇又甜。 在沈家,他虽为大哥,倒也没有人把他当大哥尊敬过。 也极少有人叫他大哥,也不知她又想耍什么花招。 抬脚,他踢了一下脚底的小石头,那小石头便向朝歌脚底下蹦哒了去。 她正走得四平八稳,完全没留意到脚下有小石头过来,猛然感觉脚下踩了一物,身形一时之间没有稳住,一晃,整个人摔水里去了。 朝歌是个识水性的,立刻浮出水面,没有丝毫的气恼或惊慌,她抹了一把脸上的水,扒拉着石头喊:“大哥,你拉我一把呗。” 霁月站着未动。 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莫名其妙的脱胎换骨。 虽然是个惹人烦的姑娘,但无法否认她的美。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5章 燕窝带给大哥吃 “大哥,我腿抽筋了。” 她小脸皱作一团,生动又形象,好像真抽筋了。 霁月依旧未动,冷漠的看着她。 小小年纪,既奸又诈,还蛮不讲理。 她打了个喷嚏,一脸可怜:“大哥,这水很冷的。” 他不是个怜香惜玉之人。 她又打了个喷嚏。 “你到底想干什么?”他冷漠的开了口。 声音一如他的人那般冷淡清凉,却好听极了。 “我想和大哥聊聊天。” 她声音甜脆。 她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 忽然要缓和关系,确实有点难为情,这得需要多大的脸皮和勇气哩。 毕竟二个时辰之前刚破口大骂过霁月。 好在她是重活一世的人了,许多事情也看明白了。 这种时候,面子不重要了。 “和一个卑贱的养子有什么好聊的。” 他薄唇轻启,冷淡回应。 显然还记恨着她之前的话哩。 朝歌想抽自己一个嘴巴,她怎么会如此轻贱霁月呢。 就因为他太有骨气,心高气傲,不肯巴结她,她便轻贱他那么多年。 她微微闭了一下眼,再抬头看他时脸上都是讨好之意:“大哥玉树临风、绝世无双、铮铮铁骨……”她绞尽脑汁想说些漂亮的诗句,奈何平日书读太少,也仅能搜刮这几句话来。 他挑着好看的眉眼冷淡的看着她。 在祖母面前为他求情,现在落水不喊救命,这事出反常必有妖了。 ~ 朝歌在水里耗不起。 她吃力的往上爬,初夏的天气真的还不暧和,这水是冷的。 果然,会摸鱼打鸟的姑娘就是不一样,她自个爬上来了。 阿嚏…… 水是真冷,她也是真冷。 霁月依旧站在那头看着她,一动不动。 “大哥,我先回去换身衣裳,晚点再来找你哦。” 她也不生气了,也不骂人了,从水里爬上来,就这么走了。 他微微拧眉,抿唇。 怀疑她是不是因为之前上树摸鸟,反而摸了条蛇,直接吓傻了。 或者是又有别的诡计? ~ 不远处,有位姑娘走了过来,走到霁月面前。 “这种人才是咱沈家最大的扫把星,她自个从树上摔下来,都要赖到你头上,害你去领罚,这等不讲理的人,大哥你以后离她要多远就有多远。” 这是三姑娘暮词。 她很恼怒朝歌,总是变着法的欺负霁月,这是欺她大房无爹无娘,无人撑腰哩。 明明也只是一个十四岁的姑娘,与小她两岁的朝歌相比,她无论是气质还是身体,各方面都显得分外成熟。 父母去世得早,无人娇惯,在沈家这么一个大院生活,又如何不成熟,不成长呢。 虽然说在沈府她可以衣食无忧,但老夫人膝下孙儿众多,她又不是最出众的,就无法吸引老夫人过分的关注。 十个指头伸出来还不一样长哩,也无怪乎长辈偏心。 霁月便目不斜视的走了,走向最东边的那个破旧的行云院。 名义上他是沈家长子,且上了祖谱,私下里大家都知道他是沈家养子,并非沈家嫡亲血脉。 二公子扶辰一身煞气的过来,黑着脸走到暮词身后,训她:“你老搭理他干嘛?你忘记咱爹是怎么被他害死的了?就该把这两个扫把星关一块,互相祸害。” “……”暮词咬唇。 话虽如此,大哥这个人她讨厌不起来。 何况,她寻思着这事也怨不得大哥呀。 ~ 私下里被扶辰称为扫把星的沈朝歌一声不响的回去洗了个热水澡,又喝了用红糖熬制的姜汤水,用以祛寒。 多亏她平日里上窜下跳惯了,身体结实,虽然落水了,倒也无恙。 红菱知道她落水了,已从床上爬过来看她,一边给浴桶加热水,一边心疼的说:“小姐您下次再去哪儿,一定要带上奴婢,虽然奴婢也不中用,兴许还能背你回来呢。” 朝歌知道她忠心,她的奴婢都是忠心的,不义反是她这个主子。 前一世,她对不起的人太多了。 前一世,她的几个奴婢不待见夕歌,夕歌便怂恿着她先把红菱嫁出去了,嫁给了她老家的一个表哥,结果嫁过去没多久,红菱就死了,说是投井死的。 想起自己干的这些混蛋事,她的心都是疼的。 这一世,就让她要好好守护着这个家,守护着她的亲人,还有对她忠心的奴婢。 朝歌伸手去捏了一下她的脸蛋问:“你现在怎么样?身上还疼不疼了?” “不疼了,奴婢不疼了。” 被主子一关爱,不但不疼了,还更开心了。 见她开心,朝歌也跟着开心了。 她的丫头都还在,沈家也还在,霁月也在。 所有的人都还在,一切还可以再重来。 既然大家都还在,夕歌也会在。 她倒是很期待再见到夕歌的日子。 她看起来心情不错,也不提落水之事,身边的奴婢也就不把她落水一事放在心上了,毕竟也都没有看见是怎么一回事,只当那真的就是一个意外。 等到洗漱完,奴婢伺候着把她的头擦干。 她换了身浅蓝衣裙,长垂肩,用一根蓝绸束好,金簪绾起。 手腕上她挑了个玉戴,玉养人。 白皙的颈项上也戴了块同款的蓝宝石玉坠,透过烛光,闪闪光。 随意换了个型,换了件衣裳,活脱脱的变了个人。 她不再是那个扎着双髻活像福娃的小孩子,她再也不是12岁的她了。 “小姐真美。”给她绾妆的红柚忍不住夸赞。 朝歌便站起来在镜前转了一圈,便嘴角噙了笑。 她很久没留意过自己的美貌了,也很久没穿过这些绫罗绸缎了。 前一世,家破人亡的那些年,她为奴为婢,吃的是粗茶淡饭,干的是烧水劈柴的粗活,甚至要站在夕歌的房外去守夜,听他们在房里颠鸾倒凤的声响。 红蓉走过来轻声唤她,让她喝燕窝。 沈家的女人就爱喝燕窝,因为燕窝美颜。 “这窝燕我不喝了,准备一下,一会送给大哥,再拿些好吃的点心水果茶,一并带给大哥。” “……小姐,这么好的东西干嘛要送给别人喝呀。”红蓉都要惊掉下巴了。 小姐不是向来不喜欢大公子的吗? 朝歌莞尔:“大哥是自家人,快去办吧。” 红蓉满心疑惑,大公子几时成了自家人了? 小姐话了,还是得赶紧去办这事。 等她办完这事,朝歌唤上红菱红柚,拿起打点好的食物,主仆三人一块出门了。 外面月儿已高高挂起,她不由得仰了仰头。 她有好久没有好好赏月了。 遥望夜空,她顿觉有些心旷神怡。 可惜她不会吟诗作对,她向来不喜欢读书,这些东西她都视为麻烦。 现在看月亮也只能说句:今晚月亮真美呀。 “小姐,你注意点脚下。”红菱提醒她不要抬头,小心看路。 这大晚上的,也不知道她为啥非要亲自给大公子送吃的,还把她的燕窝送给了大公子。 小姐的心思突然让人有点琢磨不透。 ~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6章 兄友妹恭好不好 一轮弥漫着冷清光辉的玉石,游走在夜幕之中,普照万物。 行云院中的烛火还亮着。 洗漱过后的少年盘膝坐在书桌前,墨黑长随着他一袭蓝袍散开,烛火映在他的脸庞上,无与伦比的美。 他静静的翻阅着手中的书,时尔会在书上作些记号,批阅。 “大哥,大哥我给你送好吃的来了。” 人还未到,声已入耳。 清脆又甜美,就像她身上时常出来的银铃铛,悦耳。 她今天当真如换了个人儿般,从里到外都变了。 他还坐着看书,她从身边的奴婢手中接过食盒,又让自己的奴婢退了下去后,这才拿着食盒走到他面前来跪坐下来。 “大哥,你尝尝看,好不好吃?若是你觉得不可口,我再换。” 她把带来的燕窝,点心都拿了出来,摆在他面前。 还有茶,她特意给他带了自己常喝的碧螺春。 他目光清凉,冷漠的扫在她脸上。 娉娉袅袅十三余,豆蔻梢头二月初。 春风十里扬州路,卷上珠帘总不如。 她一直都是一个漂亮的可人儿。 又漂亮又恶毒还又蠢笨,上天还真是不偏待人。 他微微移开目光,声音冷淡:“你想干什么?” 她讪讪的说:“大哥,兄友妹恭不好吗?” 兄友妹恭,可真是个不好听的笑话。 她忽然伸手,一把握住了他的双手,满脸忏悔:“大哥我错了,你大人不计小人过,你就原谅我吧,我以后再也不捉弄你,再也不欺负你了。” 说得那是一个情真意切,好似下一刻就能哭出来。 他试图挣开自己的手,她抓得越的紧了,又信誓旦旦的说:“以后在这个家里,我护着你,你就是咱们沈家的老大,你横着走都可以的。” 那小手也不知道是用什么做成的,竟是又嫩又滑又柔软,被她一碰,周身像让人点了一把火。 她究竟知不知道男女六岁不同席,七岁不同堂。 他冷言冷语讽刺一句:“从树上摔下来,反把你脑子摔糊了?” 她一脸追悔莫及,连连点头,又摇头。 “实不相瞒,那一摔之后,我昏睡了两个时辰,魂游向外,遇到一高人指点,醒来之后我便醍醐灌顶,想到这么多年来一直没大没小,轻慢了长兄,追悔莫及,还请大哥接受我真情实意的道谦,我一定痛改前非。” 重新做人,重新开始。 他薄唇轻启,冷意减了几分:“先把手放开。” 她慢慢松了手,忽然有几分好奇:“大哥,你手上长茧了哩,我明天给你带些护手膏,你涂一涂吧,你看你手还是挺好看哩,一定要好好保养。” 霁月真的长了一双好手,茧都掩饰不住的美。 一如他的脸,即使是处在这一方角落,是沈家的养子,也遮不住他的光芒万丈。 她一直都知道霁月是一个长得极好的人,整个广陵郡没比他更好的。 他虽生得极为俊美,学问也好,由于是养子的身份,终究是得不到家人的关爱,日常无人问津,除了逢年过节,他也鲜少主动出现在人前。 还记得当年她和霁月结下梁子,是在她七八岁那些年。 过年的时候所有的人都会来给祖母问安,霁月也过来了。 她被他身上的光芒吸引,觉得大哥长得可真好看,沈府中无论是姑娘还是公子,都不及大哥好看。 那时的霁月也正处于舞勺之年。 她便主动和他说话,可他却冷淡得很哩,一下子就伤了她的面子,这面子一伤,就是一辈子。 就是她那一辈子很短。 现在霁月都17岁了,家人至今还未曾与他说亲。 人家像他这般年纪,亲事已早早定下了。 当然,未来权倾朝野的太尉大人,可不是这广陵郡内的女子能够高攀得上的。 他本非池中之物,是她有眼无珠了。 她面带微笑,如同一个老母亲,盯着自己英俊的儿子,幻想着他的锦绣前程。 “……” 霁月拧眉,被她以这样诡异的表情盯在身上,非常不适。 她又笑眯眯的拿起燕窝。 “大哥,趁热喝。” 他未动。 “你放心,没毒的。”她拿起勺子喝了一小口,证明是干净的。 “出去吧。”冷淡没有减少一分。 “那我明天再来看你哦,你还想吃什么?我明天带给你。” “出去。”她现在的乖巧讨好的样子让他周身不适。 她也没指望只送一碗燕窝就能打动霁月的心,毕竟是被自己欺凌了好多年的人。 朝歌站了起来,走了。 霁月垂眸,看着桌上摆着的食物,他打了个响指,吩咐:“把东西都撤了。” “是。”暗中的锦言走了出来,端起燕窝。 “慢着。”他忽然又阻止,锦言疑惑:“公子?” “下去吧。” “……”锦言应了声,疑惑的隐去。 七姑娘今个已经够诡异的了,送这么多吃的过来,还主动示好。 没想到公子更诡异,竟还真吃开了。 燕窝已微凉,他端起,拿起勺子轻轻尝了一口。 且看看吧,她还能折腾个花出来? 一个小丫头骗子,他也没放在眼里。 掉在那么冷的水里,他见死不救,她既不去告状也不哇哇哭,反而又过来示好了。 看她脱胎换骨变了个人似的,莫名有种见了鬼的感觉。 ~ 夜色微凉,天上那轮圆盘依旧高高悬起。 她走它也走,她停它也停。 在观云阁之外,朝歌顿足。 这是六姐姐晚歌的院宇。 沈府家大业大,日常生活极为奢侈。 每位小姐到了1o岁以后都会有属于自己的院宇。 她信步走了过去,让奴婢通报一声。 前一世,她与晚歌的关系并不融洽。 确切的说,除了夕歌、花颂外,她与旁的姐妹关系都不融洽。 晚歌是才女,琴棋书画无一不通。 她温和柔顺,婉约有度,由于母亲去世得早,这个明明才只大她一岁的姐姐,却像个老母亲一样凡事为她亲力亲为,但却是吃力不讨好,分外惹她嫌弃。 夕歌进府之后,她处处针对夕歌,这也让她这个做妹妹的分外恼火,不肯与她亲近。 晚歌的针锋相对挡了那对母女的路,这母女俩一合计,便上演了一出戏码,制造了一出家里长工与晚歌私通的假象,本来晚歌幼时便有定下一门不错的亲事的,两家门户相当,那边一听说便立刻急着退了婚,这事闹得那是一个满城风雨。 晚歌羞愤之余,竟是一袭白绫自缢了。 真相是,并非晚歌想要自缢,晚歌向来是一个有主意的人,又怎么可能会自缢。 她是被夕歌母女设计成自缢的假象,被这对母女杀死的。 晚歌死的时候,14岁。 这一切的真相,若非后来夕歌亲口所言,她是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晚歌竟是她杀。 她把这一桩桩人命当成她炫耀的资本。 ~ 知道她过来了,倚在桌前看书的晚歌示意她坐下。 之前朝歌的婢女已过来通报了,说她已醒了过来,先去给老夫人问安了。 她无恙,她这个当姐姐的也就放心了。 朝歌在她面前跪坐下来,目光落在她脸上,慢慢压下心里的情绪。 再次看见晚歌,有激动,有难过,也有痛苦。 是她没有保护好晚歌,是她引狼入室,赔上了沈家的所有。 “怎么了?”被她默默的盯着,晚歌有些疑惑。 她今天过分安静了,朝歌不是能静下来的人。 朝歌眉眼间忽然染上笑,她说:“六姐姐你可真美,美得像幅画,不,像天上的月亮。” 她不爱读书,无法用诗歌来形容她。 “……”晚歌表情没多大变动。 她是一个喜怒不于形色的姑娘,不像她大大咧咧,什么都搁在脸上。 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从她嘴里听出赞美她的话。 她立刻跟个老夫子一样耐心教导:“这就是不读书的坏处,如果你多读点书,你就可以说,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 她嘀咕:“咱们不是北方人吧?” “……”无语。 “六姐姐你要是和大哥聊一聊,一准有许多说不完的话题。” 毕竟都是读书人,也都爱读书。 忽然提了大哥,晚歌疑惑,她不是不喜欢大哥的吗? “霁月?你还是少去惹他吧,他可不是你能欺负的。”晚歌如老母亲般语重心长。 那个人虽是养子,她却看得出来,可不是好惹的。 朝歌辩解:“没有,我没惹他。” 她见晚歌的书案很漂亮,十方宝砚,各色的笔筒,应有尽有,便拿了宝砚看了看。 好像霁月的书案很简单哩。 霁月那么喜欢读书,就投其所好,送他些宝砚吧。 “姐姐,这个宝砚挺漂亮的,很贵的吧。” 沈家就没有便宜的东西。 晚歌见她对宝砚爱不释手,心下欢喜,只当她是突然想读书写字了,便趁热打铁。 “这些宝砚你要是喜欢,就拿去用吧。” “那我先把这个拿走了。” 明天暂且先送与霁月用用,等她出门了,再送他更好的。 “这些书,你也拿去看看,不懂就来问我。” “好。”她照单全收了。 前一世晚歌就会她的读书操碎了心,死都没看到她的转变,反而与她这个姐姐越的疏远。 她自缢,她也仅是难过了一段时间,因为有夕歌、花颂的陪伴,她渐渐把这个过世的姐姐遗忘了。 同是一母所生,两个人的区别怎么就那么大哩。 她不能再让晚歌为她操这么多心了。 这一世,就让她来为晚歌操一回心吧。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7章 长兄如父孝敬您 人生重活一回的第一天。 到了晚上,朝歌有些睡不着了,便坐在了她那个简洁的书桌前想事情。 桌上的几本书,还是晚歌之前送与她的。 人家十二三岁的年纪,要么忙着谈婚论嫁,忙于算计,忙着读书,她就跟猪油蒙了心一般,整天就知道吃喝玩乐,谁跟她玩,她跟谁好,谁夸她好,谁是她朋友。 她单手支着自己的小下巴,琢磨了一会后,翻开手中的书。 女诫。 这书看起来就有点无趣了,她随手翻了本诗经来瞧。 即使是重活一世,沈朝歌能识的字并不多,一诗看下来,许多字和她互不认识,她索性把不认识的字拿笔圈了起来,打算明个给霁月送宝砚时顺便问一问他。 霁月那么喜欢学习,一定没有什么是可以难倒他哩。 借着请教他学问的机会,两人也可以修复一下破裂的关系。 等把这些诗都会背了,她也可以出口成诗哩。 渐渐有了困意,读书果然可以催眠呢。 次日。 着了一身素白衣裙的朝歌带着奴婢出了门。 园里的丁香花开得正浓,有白的有紫的,香气袭人。 她弯腰摘了一把丁香花,插在了她准备好的花瓶里。 霁月的书桌上空荡荡的,大抵是年纪还小,不知如何装饰,她倒是愿意帮他装饰一下他的书桌。 嗯,这丁香花真的好香哩。 重生第二天的沈朝歌心情不错,斗志满满,走路带风。 今个连风都觉得特别的清爽宜人哩,吸一口空气,心旷神怡。 所有的花都神采飞扬,多姿多采,闻一口花香,无比舒畅,令人陶醉。 飞过的雁拉了一泡屎,正好滴落在她面前,她都觉得可爱有趣多了哩,刚好给花园施施肥。 远远的,坐在书案前的霁月便已听见入门的脚步声。 他院中的门向来是敞开的,无人看守。 一年四季,除了沈朝歌有事没事往这边溜哒,来找他个麻烦,平日里也不会有人过来。 一路行至此处,距离并不近,女孩脸蛋染上了绯色的红晕。 肤若凝脂、朱唇樱红,她若不说话便是一位极美的仙女。 她捧着丁香花而来,笑眯眯的唤他:“大哥,我来时刚采的花,送你的,你闻一闻,可香了。” 她把花凑了过来,满脸天真可爱。 他身形微微后倾,才避免被她用花戳到脸上来。 “就搁这儿了,你一边读书,一边闻着花香,心情就会好很多哩。” 她自作主张的把花瓶摆放在一角,见他好像没有什么异议,便又打了个响指,身后的婢女把宝砚和她带的书以及食盒都送了过来。 东西都放下后,朝歌摆了摆手,她的婢女也就都退下了。 “大哥,知道你爱读书,这宝砚送给你了。” 他看着她。 她的行为举止太过匪夷所思。 她知道他会心有疑惑,可该解释的她已经解释了。 “大哥,燕窝还热着哩,你趁热喝吧。” 她把食盒打开,取出燕窝,点心,乖巧的送到他面前。 他挑着眉冷呵一声,问:“沈朝歌,你这是在讨好我吗?” 沈朝歌猛点头。 “讨好一个卑贱的养子,不怕失了你嫡出小姐的尊贵身份?” 沈朝歌一把又抓住了他的双手,紧紧握住,一脸痛悔:“大哥,我已经真心悔过了,你就原谅了吧,咱旧事不要重提了好不好?” “……”他好像不是一个不记仇的人。 她又情真意切:“你既是大伯收的养子,且上了祖谱,就是我大哥,就是我亲哥了,长兄如父,从今以后,我会把你当作我父亲一样好好孝敬你的。” “……当你父亲孝敬我?” 本是好事,可这话怎么听怎么别扭呢。 沈朝歌坚定的握着他的手点头:“从今以后,谁若骂你就是骂我爹,我一定会护你到老。” “我谢谢你了七姑娘。”他欲抽回自己的手。 “不要那么见外,叫我朝歌,或者七妹妹也好。”她依旧紧握着他的手不放。 都说女子十有九寒,她的手总是格外温暖。 “那就叫句爹听听吧。” 她一脸为难,怎么会如此刁钻哩,她可叫不出口。 “那就磕三个头吧,证明你的孝心。” 她手不觉然松开了。 “不是长兄如父吗?这很让人为难吗?” 他一脸的讥讽,仿若在嘲笑她的虚情假意。 “不为难,一点不为难。”她立刻站了起来。 “大哥,磕了这个头,咱们之前的恩怨就一笔勾销了,从今以后你就真是我长兄了。” 他点头。 就看这位心高气傲又蠢又笨又坏的七姑娘会不会真的磕这个头。 朝歌也就不再犹豫的跪了下来。 磕个头而已,这有什么难的呢。 她这是放长线,钩大鱼。 她以标准的姿态磕了三个头。 霁月看着她,眸色微动。 再抬头时,她面无异样的跪坐到他面前,拿起桌前的燕窝。 “大哥,趁把燕窝喝了吧。” “不是长兄如父吗?那就伺候长兄喝吧。”他稍微调整了个姿态,跟大爷似的要等着她喂。 这是故意刁难她哩。 喂他喝口燕窝,这是什么难事吗? 朝歌端起来,摸了一下碗,应该不烫了。 她端了碗走过去,离他近一些,准备喂他喝燕窝。 他倒是真的一点不客气,由着她喂了几口,听她讨好的说:“大哥,你要是喜欢,我以后天天给你送燕窝。” “好。” 喝过几口后,他说:“不喝了,剩下的你喝吧。” 朝歌望了望还剩下的小半碗燕窝,放在了桌边:“我来时已吃饱了。” 她才不要喝人剩下的。 霁月便伸手端了那半碗燕窝,拿了勺子说:“张嘴。” “……”他的勺子已送到嘴边了。 她闭着嘴不敢张开,这勺子可是霁月用过的,她才不要用男人的东西。 很脏的哩。 虽然前一世也吃过更脏东西,夕歌故意让下面的人给她吃不干净的食物,但能过锦衣玉食的生活,谁还要再回到过去。 霁月冷呵一声,虚伪的丫头骗子。 他把碗放在桌上了,问她:“嫌弃?这就是你的孝敬?” “……”朝歌有些纠结。 “既然没有诚意,就滚吧。” 他还起脾气了哩。 沈朝歌不想他脾气,为了表示自己不嫌弃他,她端起碗,一口把燕窝给闷了,解释:“大哥,我只是来时吃太饱了。” 她立刻又绞尽脑汁的搜刮一圈:“大哥博学多才,见识多广,文武双全,雄韬伟略,怎么可能会有人嫌弃大哥呢。” 她几时成了马屁精了。 他脸色好看了不少,毫不谦虚的说:“博学多才,见识多广,文武双全,雄韬伟略,你说得对,算你有点见识,是不是突然对哥哥崇拜得五体投地了?” 沈朝歌一愣,哪有这样夸自己的。 面子还是要给的,立刻冲他眨了一下眼,一脸崇拜讨好:“大哥你将来升官财了,一定不要忘记我这个妹妹哦。” 她家世代从商,无人做官。 不是不想做官,是没做官的本事。 士农工商,商人的身份最低贱,但商人又是最会赚钱的。 钱赚得太多,家里无人做官,这钱就没有保障,就要给当官的交保护费。 为了得到官家的保护,让她一世无忧,祖母为她择了一门亲事,韩太守之子,也为此没少给人家送银子,结果人家谋的是她整个沈家的银子,最后还不要她了。 她有一瞬间的走神,失神。 霁月便捏了一下她吹弹可破的脸,捏疼了她。 她回过神来。 霁月的手掌心是真糙,有长茧哩。 “大哥我把护手膏带来了,我帮你擦一下吧?” 她立刻从身上掏出护手膏,一把抓过他的手,挤出来倒在他手背上。 “……”这是又嫌弃他了。 看在她还算尽心尽力连护手膏都带来的份上,也就不和她计较了。 她仔细的就着护手膏帮他把手搓了一圈,从他手上的老茧来看,是常握剑之人了。 霁月常年住在这一角一落里,从不惹人注目,没想到竟是苦练出一身的本领。 她仔细涂抹着,看着他的手,他骨节分明,比她的手不知道要长多少哩。 “以后净过手后,便把这个涂到手上就可以了。”她声音不觉然柔和,真心觉得前一世的霁月过得实在可怜。 他在沈家这么多年,默默无声,无求无欲,从不争强好胜,也从未人关爱过他。 她还欺负他。 霁月问她:“你也都这样帮别的哥哥抹手?” 沈朝歌忙摇头:“没有。” 别的哥哥无须她关怀,何况她与二公子四公子关系也不好哩。 “你闻一闻,你的手现在可香了。” 无须去闻,他也能嗅到,女孩子家的玩意儿,确实可香了。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8章 随你打骂行不行 纵然是长兄为父,也该避嫌的。 还是说小丫头还真把他当成了老父亲? 当成了她爹沈为民? 霁月有一些不适。 他还只是一个十七岁的少年,不是她爹。 待到朝歌为他涂完护手膏,她便规规矩矩的坐在了一旁,拿起自己带来的书说:“大哥,昨晚我读了一会书,书中有许多的字实在是互不认识,也难解其意,你能给我讲一下吗?” 听着她的话,他冷嘲热讽:“每天吃喝玩乐,锦衣玉食不快活吗?何必给自己找这份罪受,看这书还看出个女状元来不成?” 沈朝歌一噎。 她昨天骂的话,他记到现在哩,那一世她骂的话可不要太多了,他恐怕是要记一辈子哩。 还真是难为他了,又恨又气,最终还是救了她。 说到底霁月比她有义,无情的始终是她。 “大哥,往后我再不会骂你半个字,你若是觉得生气,多骂我几句可好,我保证骂不还口,打不还手。”她要忏悔多少遍,霁月才会信她哩。 他微微扭脸,有几分傲气。 她双手绞在自己的胸前,继续表演:“朝歌年幼无知,书又读得少,才会不知礼数,一次次冒犯到大哥,我已经下定决心,奋图强,好好读书,重新做人。” 头也磕了,谦也道了,看起来又不像在作戏,倒是生出几分的我见犹怜。 如果她有这等作戏的心机…… 沈朝歌这个蠢货哪来的心计作戏,她就是一没脑子的笨蛋,想到什么便是什么。 他抬了抬手,一双手就揉住朝歌忏悔的脸蛋上。 一张小脸被他揉作一团,可真不舒服,她疼得直皱眉,就听他说:“这可是你说的,以后要骂不还口,打不还手,若敢食言,后果是会很严重的。” 她连连嗯了声,眨眼,表示同意。 乖巧听话起来小姑娘,瞧着还是赏心悦目的,那就给她一次机会吧。 看她小脸都被揉得皱巴一团了,五官都变了形,都没有脾气,他解了气,这才算撒了手,微微调了一下气息,若无其事的说:“说说看,都有什么不懂的。” 她把自己带来的诗经放在他面前,不懂的字她都用笔圈住了。 那是一《关雎》。 关关雎鸠,她只认识关关。 一眼望去,满纸都是她用笔勾出来的圈圈。 都12岁了,居然还有这么多的字不认识。 沈家的人都被这泼天的荣华富贵养废了。 “我只告诉你一次,你要用心记住,如果太笨记不住,出去不要说我教过你。” 他傲娇上了,朝歌便乖巧的应下。 他逐字来念,等他把整诗念完,问她:“可有记住?” “嗯,我记住了。” “那就读一遍吧。” 她便读了一遍。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参差荇菜,左右流之,窈窕淑女,寤寐求之。 求之不得,寤寐思服,优哉游哉,辗转反侧。 她一字不错的读下来了,扭头问他:“我读的对吗?” “那就背下来吧。” “先容我读两遍吧。”她默读了两遍后,把书合上,又一字不错的背了一遍,问他:“我背的对吗?” 他点头。 不由怀疑她弄虚作假,想想又觉得不大可能。 在她眼里,他不过是一个卑贱的养子罢了,何劳她费心讨好、想法接近呢? 诚如她所言,醍醐灌顶了? “大哥,这诗我虽然会背了,但你能告诉我它在讲什么吗?” 她虽然活了2o岁才死,可怜她前世不学无术,这些诗于她完全是一窍不通。 霁月料她也是真不懂。 聪明她还是有的,比如她记忆能力不错,几乎可以做到过目不忘。 如果她肯用在正途上的话。 他本无心教导她,见她忽然转了心性,放下高傲姿态,这般的脱胎换骨倒令他生出了几分的兴致,想看看她究竟要干嘛。 再怎么狡诈如狐的人,他也是不放在眼里的。 何况,她蠢笨得很呢。 他继续耐心的逐字讲解,朝歌便托着腮,认真的听他讲。 关雎内容很单纯,就是写一个君子对淑女的追求,写他到不到淑女时心里苦恼,翻来覆去睡不着…… 等他讲完,她问:“大哥,有没有哪位姑娘让你辗转反侧,苦闷惆怅睡不着觉哩?” 上一世到死,也没听说霁月成亲,也从未听说他有心仪的姑娘。 她倒真希望他后来能过上幸福的日子,有一个温柔贤淑的妻子好好爱他。 临死前她对他说的那一番话,也是自内心肺腑的。 只是现在想来,莫名又觉得心里难受得很呢。 霁月不答反冷呵一声,道:“我倒是听说一些,祖母给你说了个不错的亲事。” 提到这亲事,她倒是又记起另一件事情来。 上一世,霁月与太守之子闹得也不是很愉快呢。 有一次在沈府,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把那人给打了。 当时她还气得找霁月理论呢,霁月却是凶狠的骂了她一通,骂的什么她也不太记得了,大概就是,骂她是个蠢货。 要是不想死,就去逃婚吧,有多远逃多远。 让她逃婚,他霁月莫不是脑子有病吧? 气得她又指着霁月大骂一通。 都骂些什么她都不太记得了,反正因为气急,也是口不择言。 大概意思就是骂霁月这个狼心狗肺的见不得自己嫁得好,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就是在觊觎我的美色,对我不安好心,是不是以为我退了婚你便有机会了,你个卑贱的养子,全天下男人都死绝了,你也没机会。 她破口大骂,霁月大概也是被骂气了,一把掐住她的脖子红了眼,又回击了她一些话。 大概就是说,我觊觎你的美色?你可真长得美,我就觊觎你美色了咋滴了,你有种就去找祖母告状吧。 骂过她一通后不由分说就摁了她的脑袋一通没有章法的乱亲乱摸。 她吓得整个人都懵了,等清醒过来便骂骂咧咧的跑了。 这事她自然是没有敢和任何人讲的,她再蠢笨也知道这事若是捅了出去,对自己名声不好。 当然,霁月还是被祖母惩罚了,他打了太守之子这事是跑不掉的。 忽然想到这么一段往事来,朝歌的心情有一瞬间很微妙。 细细想来,前一世大哥多半也是知道那太守之子不是好东西,定然看见了什么或听到了什么,才会为了她打了韩家的那个贱人。 霁月虽恼她怒她,见她在危险之中,心里还是向着她的,最后关头还为她退了兵。 霁月从来都比她有情有义。 是她被猪油蒙了心,什么也看不见,也听不进去了。 ~ 朝歌伸手拿了桌上的一杯茶,喝了。 一时也没有留意这是霁月喝过的。 “我这几日正琢磨着,要如何退了这婚事呢,大哥,你可有办法子?” “……怎么?人家太守之子配不上你了?” 话语里分明带着讽刺。 朝歌却丝毫不谦虚的一昂头,傲气的说:“区区一个太守之子,给我提鞋都不配。” 他直接被逗得想要笑,但忍住了。 丫头骗子狂得无法无天。 他一边给往杯里又加了水,一边问:“你是不是觉得只有皇上才能配得上你?” “皇上,倒也不必,那么大年纪我也瞧不上。” 他本想喝一口水的,便被噎了一下。 “大哥,这杯子我刚才用过了。” 他怎么就拿她喝过的杯子用上了。 “这是我用的。” 他转着手中的杯子说:“若真想退了这亲事,也不是没有可能。” “愿闻其详。” “祖母不是一直想给表小姐寻一门好亲事吗?” 朝歌眼睛一亮,尔后一脸端详的打量他。 霁月上一世与表小姐关系也不好。 不知道霁月哪里得罪了花颂,她处处怂恿着她前来捉弄霁月,轻贱霁月。 想起昨个上树这件事情,也是花颂怂恿她的,结果她摔下来了,霁月挨罚了。 这一世,前世的事情再不能重蹈覆辙了。 她站了起来,行了一礼:“多谢大哥指点,我知道该怎么办了。” 她心里已有了主意。 拿起自己的书,心情不错的走了。 霁月目光落在自己的桌案前,她送来的丁香花,香气袭人。 抬手,他把朝歌送来的砚台拿了过来,唤了声:“过来研墨。” 研墨是锦语的拿手好活,他从暗处走了出来,跪坐在他面前,一边动手拿来墨,一边小声说:“这七姑娘怎么就忽然变了个人似的,小小年纪就这般喜怒无常,糟蹋起人来不像个人,公子还是要小心着点的好,免得她哪天又了疯撒了泼,到时候被罚的还是公子。” “无妨。” 锦语微微抿唇,公子的心思他是搞不明白了。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9章 共侍一夫要不要 从霁月那边回来后,朝歌也老老实实的跪坐在自己的书案前看了一会书,一边看一边写,不认识的字,她一个个写下来,不明白的,她也写下来,一会可以去找晚歌讨教。 写了一会,她又若有所思的托了会腮。 红菱轻轻把温着的茶和点心放在她面前。 自从昨个小姐就不对劲了,现在居然开始主动看书写字了。 过了一会,红芙前来禀报说,表小姐来了。 朝歌头也没有抬的说:“让她等会吧。” 红芙心下疑惑,应了一声也就出去了。 往日朝歌与表小姐最好了,半分不会怠慢,现在却分明有了怠慢之意。 朝歌继续写自己的字。 昨个她忽然为霁月求起了情,她自然是要来问个清楚。 花颂人在小花厅里左右等了一会,沈家的奢侈是有目共睹的,随便一个花瓶都价值不菲。 等了一会,心里有几分不悦。 把她凉在这儿半天,是何意思? 心里正暗恼着,朝歌人就过来了。 她一改往日鲜艳的衣着打扮,着了一身素色的衣裙,但衣裙都是上好的丝绸而裁,头上也都是名贵的饰,手腕上颈项上,应有的饰一样不少,象征着她的富贵。 她好看得像画里走出来的小仙女,和她以往那福娃的打扮完全是两个风格。 花颂暗暗摸了一下自己手腕上的银镯子,这都是来沈府后,外祖母送她的。 外祖母虽疼她,可她到底不姓沈哩,给她的再多,终究不如给朝歌的多。 朝歌随意的坐了下来,没有丝毫谦意的说:“表姐姐,让你久等了。” 花颂瞧着她,莫名觉得她和往日有几分不同了。 好像端庄了些。 “你不喊我,我也是要来看你的,你没事了吧?”她也假装关心。 她莞尔一笑:“我自然是没事的,你放心吧,我这个人很讲义气的,我不会告诉祖母是你让我去大哥那边掏鸟窝的。” 花颂一噎。 “叫你来其实还有一事呢,我明个要去偷偷看一看韩公子,这事我谁也没有告诉,你也要为我保密的,明个你还要陪我一块去哦。” 虽与韩公子定了亲,她还一直不曾见过韩公子的模样。 前一世的时候,她曾在夕歌的怂恿下带了她去悄悄看韩公子。 这一世,她要带花颂去瞧一瞧,看看花颂能否与这位韩公子碰撞出什么来不。 “好啊!”花颂腼腆一笑。 她知道这韩公子是朝歌的未婚夫,太守嫡子。 恕她直言,她一直都觉得朝歌配不上太守嫡子,都是祖母过分偏爱她,半年前给她寻了一门好亲事。 奴婢上了水果茶,两位姑娘一边吃茶,一边闲聊。 花颂说:“几位姑娘中祖母最疼的就是你了,为你定下这么好的一门亲事,旁的姑娘怕是心中要有意见了呢。” 这是挑拨起她与其她几位姑娘的姐妹关系了。 上一世便是这般,言语之间,不动声色的就把她与旁的姑娘关系挑拨了一遍。 尽管她说得也是事实。 朝歌莞尔,满不在乎的说:“有意见也得压着呗,反正我又不喜欢她们,倒是表姐与我分外投缘得很哩。” 听她这么一说,花颂便放心了几分。 之前见她为那个卑贱的养了求情,心里也诧异得很哩。 她轻抿了一口茶,假装漫不经心,小心试探:“昨个你怎么忽然还为大公子求起了情?” 朝歌呵笑一声:“这个人你又不是不知道,冷漠得很哩,昨个那番话不过是我的另一策略,等着瞧吧,我早晚让他像条哈巴狗一样对我摇尾乞怜。” 听她这么一说,花颂彻底放心了。 她一脸鄙夷的说:“不过是一个卑贱的养子罢了,居然敢对七姑娘端架子,这种人不给他点颜色看看,他不知道谁才是主子。” 花颂是恨霁月的。 她虽然才来沈府没几个月,已与霁月结下梁子。 究其原因,不过是因为霁月对她不理不睬。 说起这事,时间要推移到过年那会了。 花颂今年这个年是在沈府过的。 大年这样的日子,沈府大小都会来到沈夫人面前拜年请安。 就是在这样的日子,她知道了沈府的大公子霁月。 17岁的少年,虽是沈家的养子,在几位公子中却是最出众的。 那周身的绝代风华,令人着迷。 她一时之间为他的神颜恍了眼,竟存在了脑中久久挥之不去。 在路上与他相遇之时,主动唤了他一声大公子,他也仅仅上扫了她一眼,便擦肩而过了。 再后来,她主动登门拜访,示好于他,想和她聊聊,他居然分外冷淡,甚至闭门婉拒。 他不过是一个卑贱的养子罢了,她再怎么说也是外祖母的亲外孙女呢。 他待她这般冷淡,难免伤了她的面子。 求而不得,便恨上了。 知道朝歌与他不对付,也便挑拨着两人的关系。 ~ 卑贱的养子,朝歌前一世也是这般骂霁月的。 这一世,她再也不想把这两个字用到霁月上了,再不想轻贱他一句,便转移了话题。 “我的这些哥哥姐姐们中,看来看去,还是表小姐与我最有眼缘了。” 这话让花颂心里欢喜,言不由衷的咐和:“我也是与你一见如故呢。” “将来我若嫁了太守家,到时候我许你与我一块嫁过去为妾,这样我们两姐妹就可以一直在一起了。”这话她说得情真意切,却也没心没肺。 为妾,伺候她? 她花颂生来就是伺候人的,与人为妾的命? 她要的是主母之位。 明个她就会一会这位太守之子。 她按下心里的那份喜悦,感觉自己将来一定会是太守府的媳妇。 那个卑贱的养子轻看她,她定会让他瞧一瞧,她花颂日后是如何的风光,如何的春风得意。 朝歌嘴角扯了扯,她早就看透她的心思。 这一世,就让夕歌来与花颂争一长短吧。 她先为花颂引荐了下那位韩公子,她的未婚夫。 她倒要看看来日这俩狗互咬的精彩,不要让她失望才好哩。 朝歌没再与她闲聊,让她先回去准备一下,明个也好好打扮一下。 花颂便心情不错的回去了。 朝歌的蠢笨,她是毫不怀疑的。 三岁小孩子便能哄骗住的一个人。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10章 姑娘人小主意大 送走了花颂,朝歌的笑容也渐渐敛去,吩咐身边的奴婢,把她的书拿了来,她便去找六姑娘晚歌了。 六姑娘晚歌与的观云阁与她的听雨阁不过是一墙之隔。 她这个时候抱着书前来讨教,六姑娘欣喜起来。 朝歌虽然已12岁了,但识的字真不多了。 好在她聪明还是有的,晚歌教过她一遍后,她就能记住了。 再多读个两遍,她就能背下来了,晚歌分外惊讶。 “这脑子不是挺好使的吗?你若是肯多花点时间,下点功夫,以后认识的字会越来越多的。” 朝歌便一脸俏皮:“你说得对,我其实并不笨,我只是不想学罢了。” 晚歌便被她逗得莞尔,她就像一个欣慰的老母亲,终于等到自己的孩子回头上岸了,伸手摸着她的脑袋说:“只要朝歌肯花一点点功夫,一定能成为咱们广陵郡的才女哩,将来嫁到婆家,你也会更有面子哩。” 提到婆家,她小脸微微一皱,叹了口气说:“我也知道韩家人并非真心瞧得上了我。” 晚歌在她脑门上弹了一下。 “休要妄自菲薄,朝歌你是最棒的。” ~ 沈家几房之中,嫡出的姑娘有四位。 四位姑娘中晚歌是最优秀的,亲事也已定下好几年了。 大房那边的三姑娘暮词父母双亡,在祖母面前她不会讨巧,虽然有14岁了,亲事一时半会还没有定下来。 父母双亡的沈家三姑娘,想要寻合适的姻缘不容易。 二房那边的还有一位五姑娘沈凤吟,也已经13了,正是豆蔻之年华,双亲都在。 五姑娘由于太胖,这亲事是高不成低不就的,一直还没定下来。 朝歌没有母亲,但她能讨沈老夫人的喜欢,半年前便由她做主觅了一门好亲事,旁的姑娘多少会有一丝的暗怪沈老夫人偏心,暗怪归暗怪,到底非夕歌和花颂那等奸恶之人,也万做不出有损门风之事。倒是在沈家遭难事,一个个都倍受牵连,全都被夕歌所杀。 沈家一世荣华,也是广施善行,结局竟是落得如此凄惨。 ~ 在一瞬间的恍神过后,朝歌抿了口水后说:“六姐姐,我倒是有个想法。” “你说说看。” “你看我们沈家虽然是家大业大,可终究只是商人世家,赚再多的银子,在那些官僚眼里,也终究是低贱的商户,家人在外做生意,还要处处要看人脸色,要是咱们家也能出个做官的秀才,或者出几个有名的才女,将来都嫁个好婆家……” “话虽如此,几位哥哥都不爱读书,不喜功名利禄,有什么办法呢。” 倘若可行,谁不想家里出个当官的呢。 “大哥就可喜欢读书了,他将来一准能成大事,我,我现在也想读书了。” 想读书是好事,听她如此一说,晚歌心下愉快。 朝歌又说:“我看了一篇孟母三迁的典故,觉得孟母还挺有想法的,我就想吧,要是咱们也在家里办一个学堂,把那些会吹拉弹奏、琴棋书画的夫子都请到家里来,大家坐在一起同听一位夫子讲学,学的好就给奖励,学的差的要略施惩罚,或许能彼此激励呢。” “嗯,有想法,好想法,这事倒是可以找祖母商量商量。” 晚歌看她的眼神带着赞赏,她不但自己想通了,想读书了,还有更大的想法,让大家跟着一起读书。 朝歌这是长大了,慢慢懂事了。 祖母是巴不得家里出几个当官的,奈何大家都不爱读书,她老人家也是丝毫办法都没有。 两人就着读书的事说了一会,朝歌又提了夕歌进府后要住在哪儿的事情,她说:“夕歌到底是庶出的,住的地方自然是不能高过于嫡出的,不然,这次序乱了,日后府里就不好管理了,我瞧着西边那里有两间房子还挺不错,就想安排给夕歌他们兄妹俩住吧。” 前一世的时候晚歌也是这般安排的,结果父亲在成亲后第二日便把晚歌叫了过去,让给他的庶子庶女换房,后来,她便让夕歌搬过来和自己住了。 “嗯,这事一会和祖母说说。” 祖母那边自然是不会有任何问题的,打声招呼,她这边办就完事。 晚歌虽然才13岁,在府里已经帮着二伯母那边操持家事了,她有着这个年纪没有的精明老练。 姐俩在此商议一番,瞅着时间还早,便直接去了咏春院。 过去的时候她们的二伯母刚好正与沈老夫人说话,说一些府中帐务之事。 二伯母陈溪这些年来一直在帮着沈老府人掌中馈,她本就是商户之女,自幼跟着父亲算帐,那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她嫁进沈家后生下一儿一女,四公子沈添香,14岁了。 五姑娘沈凤吟13岁了。 对于沈家,陈溪也是尽心尽力尽忠了。 沈家富贵了这么多年,现在是一代不如一代,孙子辈的更是娇生惯养,文不能安邦,武不能附众,手无缚鸡之力,身无寸箭之功。 你说这愁人不。 俩姑娘一块进来分别给长辈请了安,一看到这姐俩老夫人便高兴。 朝歌在她跟前就是个开心果,怎么看都是喜欢。 至于晚歌,她为人内敛,是个有大主意之人,陈氏都直夸她能干呢,勤奋好学,沈家姑娘的榜样。 姐俩各自跪坐下来,晚歌说:“我和朝歌有一些想法,还请奶奶和二伯母一块给拿个主意。” 晚歌处事向来认真又严谨,说起话来也是一板一眼,明明才是豆蔻之年的人,为人处事却跟个大人一般了。 沈老夫人示意她说。 晚歌便不疾不徐的把事情说了。 “刚刚和朝歌谈到家里的姑娘,又想到咱们沈家的未来,咱沈府现在是家大业大,不缺银子了,但咱沈府缺官,缺才女呢,便有个大胆的想法。” 沈老夫人和陈氏都看着她。 知道这姑娘是个有主意的人,没想到竟有这般大的主意。 “晚歌想在府里办个学院,请些教书的先生,府里的姑娘每天来学堂读书学习,一来可以互相激励,二来能对府里的各位小公子产生影响,晚歌也愿意督促府里的姑娘一起学习知识,知识多了便有见识,长智慧,眼界也不一样,再往长远来看,对咱沈府也是百利而无一害,姑娘都有了智慧,将来才会更好的为沈家谋算。” 等到晚歌把话说完,朝歌也认真的点头咐和:“奶奶,这样甚好,我愿意报名上学。” 陈氏被朝歌这话逗笑了。 她还愿意上学哩。 往日里也给她请过不少先生了,都被她气走了哩。 朝歌看祖母和二伯母的表情便知道她们不信自己,忙举手说:“为了家族兴旺,我会好好学习的,我已下定决心了,我对天誓……” 沈老夫人摆摆手:“你先别对天誓了。” 她誓多了去,总没有兑现的。 怕她惹怒了神明。 陈氏说:“六姑娘是个有大主意的人,我看在眼里也甚是欣慰呢,这事的意思是好的,我也认同,就怕到时候姑娘们个个不愿意学,又白忙一场。” 晚歌回话:“二伯母说得是,我也有此顾虑,但我又想,这事也不能完全由着姑娘们的性子来,总要严厉管束一些,若什么事都由着她们的性子来,反而容易娇惯坏了。” 小小年纪,竟是能说出这般的大道来,两位长辈不能不点头。 晚歌又说:“我又想,到时候如果有赏有罚,或许能激励姑娘们的好胜心呢。” 沈老夫人问:“如何个赏罚?” “夫子交待的任务完成的,可以给予适当的奖励,满足姑娘们的一个小愿望,或月银有所增加。如果完不成,也可以给予适当的惩罚,或扣月银,姑娘们大手大脚惯了,忽然克扣掉月银,总是会心疼的。” 沈老夫人点头:“你这丫头可真敢说,要是让别的姑娘知道了,一准要恼上你了。” “现在恼我,或许将来就感谢我也不一定哩。” 陈氏便笑了,说:“六姑娘有大家风范,府里的姑娘若个个都和六姑娘一般,母亲和我也不用这般操心了。” 沈老夫人便再问朝歌:“你真愿意读书了?” 要是连朝歌这个整天就想摸鱼上树的姑娘都愿意学习了,其她姑娘到时候就更好办了。 朝歌又要举手誓,沈老夫人制止了她,让她先把手放下来。 朝歌只好放下手说:“祖母,我真愿意读书了。” 沈老夫人品了一口茶后,说:“晚歌,这事你和你二伯母着手去办便是。” “是。” 晚歌应下,倒没有因为祖母答应了有多少欣喜的表情。 会答应也在她意料之中。 沈家不缺银子,缺的就是愿意学习的人。 “晚歌呀,以后姑娘们的学习你也就多管束着点,尤其朝歌,可真要认认真真的学了,将来嫁到太守府,才不会让人小瞧了去。” 提到这太守府,朝歌也不多说,先乖乖的应了下来。 太守是这广陵郡最大的官员之,谁也得罪不起。 能给她说到这一门亲事,人人都觉得是她沈府高攀了。 又说了给夕歌兄妹安排住处的事情,老太太直接让晚歌操办这事便是了。 三房暂时没有嫡母,晚歌又是个精明能干的,三房若有个什么事,自然就由晚歌出面去做了。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11章 如假包换沈朝歌 既然同意了要在府里办个学堂一事,晚歌那边就先忙开了,顺便也派了几个人把房子收拾出来。 由于人多,沈府房子也多,后来还扩建了不少。 找了一处合适的做为学堂,之后就是再放几桌读书的桌椅,聘请一些真有学识的夫子。 这事并不难办。 下午闲来无事,朝歌便又看了会书,写了一会字。 时间差不多了,奴婢便把朝歌吩咐的点心都装在食盒,提了过来。 这是朝歌要送给大公子霁月的。 还有一条热乎的鱼,新鲜的,刚出锅的。 鱼要趁热吃的。 朝歌提了裙摆,起身。 奴婢红菱红柚一块前去。 红菱甚是不解的跟着她小声说:“小姐,您对大公子到底是?” 她都快搞不明白了,她究竟是真心还是假意呀。 要是假意,这演得也太逼真了。 朝歌莞尔:“大哥姓沈,不姓贾。” 所以,霁月才是沈家的人,是自己人,那位姓贾的表小姐,才是真外人。 红菱也不是个笨的,听她这话心里便明白了。 ~ 穿过那条小池,踩着水中的石头,她又高高兴兴的来了。 霁月的院宇向来是敞开的,也没个奴才在这看守着。 旁边的草都长出来了,也没人给打扫。 朝歌微微蹙眉,决定到时候找个机会派些个奴才过来拨拨周围的草。 哦不,找个机会和奶奶说一说,让霁月从这个院子里搬出来,给他一个更大的院子住。 最好住她旁边,不能太远,方便她随时上门拜访。 她如入无人之境而来,人未到声先入。 也是为了通知一下霁月,她来了,免得她的闯入显得不礼貌。 “大哥。” 她跨进门槛,入眼的是坐在书案前的霁月。 他的衣袍遮满书案,淡漠的神情好像不把谁放在眼里,就会让人觉得他有几分的高不可攀。 就是这气势,这气息,前一世的时候常常激怒她。 也激怒过旁人吧。 她四下扫了一眼。 大哥身边怎么也不见有奴才侍候着呢。 还是这些奴才因为大哥是养子,便不肯尽心尽力的侍候,全偷懒了? 狗眼看人低。 好像把自己也骂进去了,她也曾狗人看人低哩。 “大哥,看我给你带什么好吃的来了。” 若说之前她就像天上降下的福娃娃,现在就像踩着云彩走下来的小仙女,清纯脱俗。 是什么让一个人的气质在转眼之间从里到外都变了。 昨个上树之前还曾冲着他破口大骂。 从树上摔下来后休息了两个时辰。 诚如她所说,昏睡的那两个时辰,魂游向外,醍醐灌顶…… 在他的注视下,朝歌让奴婢把食盒放下,退下。 她跪坐下来,把食盒打开,闻着这香味便忍不住要流口水。 “菊花鱼,闻见没有?很好吃的,你尝一口试试看。” 之前喂他喝过一回燕窝了,一回生二回熟,现在她很自然的拿了筷子,挑起一块菊花鱼喂到他嘴边。 “……” 她一双眼睛亮晶晶的,如星辰。 因为心情不错,眼睛弯弯,如半月。 “不饿。”他开口拒绝了。 “就尝一口嘛。”她都送来了哩。 若是搁在往日,他敢拒绝她的好意,她一准要跳起来指着他鼻子破口大骂:本姑娘愿意给你吃,是看得起你,你一个卑贱的养子,敢拒绝本姑娘的好意,不识好歹。 这一次她倒是一改往日的脾性,耐着性子不说,还带上了几分撒娇的味道:“大哥,你就吃一口吧!” 她待他从来都是骂骂咧咧,丝毫没有半点大家闺秀的做派,如今忽然这般亲热,也让他好生让人不习惯,尤其她眉眼一笑,分外好看,还一脸的人畜无害,好似之前的不愉快都不存在,或者不论她犯了天大的错,都可以被原谅。 他张了口。 她立刻笑眯眯的送到他嘴里了。 “好吃吗?”她一脸的单纯无辜求表扬。 “府里的厨子做的,自然是可口的。” 管他谁做的,他喜欢吃就好。 “再吃一口。”她又喂了他一口后,自己一个没忍住,也吃了一口。 两人同用的是一双筷子,她也不嫌弃脏了。 “你再来一块。” 一条鱼,俩人你一口我一口的给分吃完了。 明明已饱了,还有几分的意犹未尽,朝歌说:“大哥,你还想吃什么,明个我再带给你。” “自己想。” “……好吧。” 投其所好,这并不是什么难事,到时候让奴婢打听一下好了。 朝歌把自己带来的书翻开,推到霁月面前。 “大哥,你能给我讲讲这是什么意思吗?” 诗经里的一《氓》,她通遍看完,不解其意。 氓之蚩蚩,抱布贸丝。 匪来贸丝,来即我谋。 送子涉淇,至于顿丘。 匪我愆期,子无良媒。 将子无怒,秋以为期。 霁月扫了一眼,眉眼之间似有几分无奈。 那么多书,她偏先挑了诗经来瞧。 这诗经并不是每一篇都适合她看的。 这《氓》讲的是一个弃妇的怨诗词,从相爱到成亲到受虐到被弃的过程。 讲给她听,难保不会给她造成几分的心理上的阴影,让她惧婚。 “要不你先从《女诫》看起?” “你说那个女诫我也是知道一些的,我深以为也没什么好看的,不如这诗经来得有趣。” 她忽然上手,一把握住他的手:“大哥,你该不会也不懂这诗的真意吧?” 他瞥了一眼被她又抓住的手,把她的手推开。 “嗯,不太懂。” 没想到还有霁月难解的诗,她又有点不太信。 没准是霁月心里还恼着她,故意不肯告诉她呢,想为难她一下哩。 罢了,感情这东西需要慢慢培养,她不急于一时之间霁月就会疼她疼得像亲闺女,前一世,直到她死,她才放下一切,与霁月的关系,终究是不能做到兄友妹恭。 “大哥,我告诉你个好消息。” 他不搭话,目光淡淡的看着她。 “我们府上要办一个学堂,府里的姑娘们都可以一块在学堂里读书了,到时候我去和奶奶说一声,也给你派个夫子的差事,你也抽时间教导一下我们,姑娘们看见大哥的才情,一受刺激,没准也都勤奋起来呢。” “不要。”他拒绝。 教导沈家这帮笨蛋,是一件吃力不讨好的事。 “你别急着拒绝,你先考虑考虑,一来教导一下我们一些学问,二来咱们兄妹之间也培养一下感情嘛。” 谁要和她们培养感情了。 霁月目光淡淡的看着她。 她不但要读书,还要在府上办一个学堂,让别的姑娘一起来读书。 这样的她过分的不真实。 霁月看着她,目光微凉:“你鬼上身了吧?” 他声音莫名的就冷了几分。 勤奋好学固然好,可这不是朝歌能做出来的事情。 沈朝歌一愣,大哥这也太敏锐了,就因为她性格变了,就怀疑她不是朝歌了?鬼上身了? “你摸摸我,摸摸我,鬼无骨无肉,我有骨有肉有血。”她一把拽着他的手在自己脸上,胳膊上一通乱摸。 “……”这倒也像朝歌能做出来的事情。 手被拽着摸在她身上,脸上胳膊上,他就像被点了一把火,手烫。 她究竟是不是鬼上身她也不知道,但她肯定是朝歌呀。 她又举手:“我誓,我是朝歌,如假包换沈朝歌,如有欺瞒,天打五雷轰。” 朝歌是一个喜欢举手誓的人,一天下来不知道要多少誓,誓言还都差不多。 霁月想起前几日的午后,朝歌曾拿了两串冰糖葫芦在花园里蹦蹦跳跳的玩耍,手里的葫芦不幸掉在了地上,她立刻就捡了起来,还在上面呸了一口,然后高高兴兴的跑到霁月面前假装好心的送给他吃。 那时他正坐在花园的亭下吹风,透气。 她以为他没有看见,他自然有看见她冰糖葫芦掉在地上的一幕,还看见她呸呸了两口。 他冷淡的问:“有毒的吧。” “没有,绝对没有毒,我誓,如果我在里面下毒,天打五雷轰。” 她一脸天真无邪。 她是没有在里面下毒,但这一串掉地上了,还呸了口水。 如果毒誓立刻成真,她早就被雷劈死了个几百回。 “吃吧吃吧,给你的,不要钱的。”她非常好心的送过来,丝毫不去想就在这儿之前,她刚又捉弄过他,偷偷摸摸的扔了一只死耗子在他的门口,还被人家捉了个正着。 他伸手夺了她手中另一串糖葫芦,咬了一口,说了句:谢了。 拿了糖葫芦,他起身便走了。 她顿时气得小脸一红,跺脚,直骂。 “一个糖葫芦你都要抢,你是该有多穷啊多饿啊!沈家是没给你饭吃吗天天饿着你了吗?” 然而霁月已扬长而去。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12章 沈家姑娘矜持点 说起朝歌对霁月干的坏事,恐怕三天三夜也说不完。 她对霁月左右看不顺眼的时候,绞尽脑汁的靠近他,捉弄他。 可任凭她使尽百般手段,打在他身上都好像不痛不痒似的。 等到他真去还击之时,已分不清是爱是恨。 此时,霁月看着眼前的朝歌,一会觉得她不真实,这般的性情不像往日的朝歌了。 一会又觉得她是真实的,身上还是有着朝歌的影子的。 她从未在他面前这般讨好卖乖过,她从来都是刁蛮任性,蛮不讲理,又蠢又坏。 现在忽然百般讨好,他没有欣喜若狂,没有受宠若惊,他就是很平静,再多的疑惑也都压在了一双平静的双目之下。 他太了解朝歌了。 一位12岁的小姑娘,能如何呢,他也不信她能翻出什么浪花来。 “研墨吧。”霁月把笔取了下来。 朝歌一愣,当意识到是在说让她研墨时,她忙应了声,应下又忙解释:“我可能研得不太好哩。” 平日里也是难得写字的,即使写字,也是由奴婢来研墨。 “一回生二回熟。” 好吧,这还能是什么难事吗? 朝歌取来墨宝,顺手准备加点桌上的茶水,就听霁月说:“研墨要用洁净的水,不可用茶或热水,研墨用水,宁少勿多……” 惭愧,朝歌赶紧去取清水。 等她加上了些许墨后,赶紧用力帮忙研墨,又听他说:“研墨轻重快慢要适中,磨的人姿势要端正。” 朝歌微微挺直了腰杆,趁机拍马屁:“大哥果然是博学多才,我要多和你学习。” “这是基本常识。”只有她这个笨蛋才不懂吧。 不懂就对了。 “直着打圈,不要斜磨或直推,更不能随意乱磨。” 她实在毫无章法,他不能不出言教导。 在他的教导下,她很快就有模有样起来,他便执笔写了几个字,朝歌一边研磨一边看他写字,也不失时机的拍他马屁:“大哥你字写得真好看,你也教我写字吧。” “哪里好看了?”他似随口一问。 “哪都好看,一如大哥的人这般,霸气威武,玉树临风。”她胡诌,实在也形容不上来。 果然人都是喜欢被拍马屁的,她一番话夸下来,他脸色明显好看了不少。 他忽然把笔给了她:“你写。” “我字写得不好看。”再看过霁月的字后,她有点不太想献丑了。 “不好看才更要多写。” “那我就献丑了,一会由大哥也指点几句,我也好改正一下。” 她一脸的求知欲,人也谦卑起来,丝毫没有往日的各种趾高气扬。 接了霁月递来的笔,她随手翻了一篇诗经,抄了起来。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 桃之夭夭,有蕡其实。之子于归,宜其家室。 桃之夭夭,其叶蓁蓁。之子于归,宜其家人。 就这几个字,也是费了她好一会的时间,好不容易写出来,也是歪歪扭扭,跟狗爬似的。 “你写的字你都认识吗?”他一边饮了茶,问她。 明显的有讥讽之意。 她假装听不出他的讥讽,说:“这些个字我倒也全都认得,就是难解其意。” “大哥,你讲给我听一听吧。” 看她现在充满了求知欲,不是那随时都能和他撕咬的野猫了,倒是让他心情愉悦了几分。 霁月没有立刻给她讲这是什么意思,他隐隐觉得这豆蔻之年的人,读这些书是不是早了点。 又想这诗和之前她问的那不同,这一说一说也是可以的。 稍微思量过后,他也就逐句讲解了一番。 朝歌跪坐在他面前洗耳恭听。 霁月长的可真好看,眼睛又黑又亮,像寒星,透着丝丝的冷漠。鼻子像个山丘,真想爬上去。薄厚适中的嘴唇看起来很软。 公子端方人如玉。 不知道究竟是哪方明玉失落在沈家。 霁月微微皱眉。 沈朝歌这一脸诡异的表情,直勾勾的瞅着他不知道在想什么,别拿书朝脑袋上拍了一下。 朝歌一惊。 他把书合上说:“我倒觉得还是《女诫》比较适合你,建议你多读多学。” 朝歌点头,顺着他的话说:“我也知道女诫是本好书,我会看的。” “大哥,你对我的字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丑。” “……”这就是他对她字的评价,一个字,直接又明了,让她一听就懂。 丑就丑吧,她倒也没因为他这样直接的批评生气,晃了晃手里的笔。 “你教教我,如何个写法才会比较好看。” 霁月便扫她一眼。 “坐姿要头正,身直,臂开。” 她忙调整了一下姿势,让自己坐得端正些。 “握笔的姿势不对。” 朝歌看了看自己的手,她一直这般用笔的。 虚心求教:“那要如何个握法?” 过了一会,他朝她移了过来,手臂从她背后圈了过来,握住她的小手,在她面前的宣纸上写下一行字。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 朝歌有几分惊讶,霁月的手可真大呀,握得有几分用力,令她有些疼了。 他继续写下。 桃之夭夭,有蕡其实。之子于归,宜其家室。 两人离得这般的近,霁月身上有香哩,她一直都知道他身上有香的味道。那股清香的味道真好闻,不似有的男人离三步远就能闻到身上的臭味。 桃之夭夭,其叶蓁蓁。之子于归,宜其家人。 想得太过专注,她都不知道霁月在写什么。 她也不知道霁月这几个字写到最后时,莫名有几分的胸闷。 桃树含苞满枝头,桃叶茂密色葱绿。 姑娘就要出嫁了,夫妻和睦是一家。 她也已经12岁了,再过二三年,就可以出嫁了。 她是一点不知道避嫌,还是真当他是爹了? 低,就能看见她酒窝带笑,还有少女的体香扑鼻而来。 “我要是能有你写得这般好就好了。”朝歌已经回过神来,一眼便瞧见霁月已写好的字,和自己一旁的字一对比,对她简直是一种极大的伤害,好在她已经不是从前的朝歌了,不会为此脾气了,她很快把这种伤害化为一股力量。 “多加练习,会写好的。”他声音不觉然便柔和了几分。 没了以往的讥讽,反而鼓励了一句。 乖顺起来的小姑娘还是讨人喜欢的。 微微松开她的手,他坐到自己的位置上。 “我拿你的字临摹吧。”霁月的字看起来和书法大师差不多。 “我的字不适合你。”他的字刚劲有力,且龙飞凤舞的。 “你可以练习楷书,楷书的字规矩整齐,是字体中的楷模。” 朝歌点头:“听你的,那我就练习楷书。”明个刚好要出府一趟,她就顺便买些字贴回来临摹了。 想到明个要出府,她又忙问:“大哥,我明个要出府一趟,你有什么想要的吗,我帮你买回来。” “斗鸡还是遛狗。”他言语又带了讥讽,刚觉得她勤奋好学了,这又要出府鬼混了。 旁人家的小姐,哪个整天带着奴婢抛头在外,到处乱窜的。 朝歌忙解释:“都不是,我是有正事要办的人,我以后都不再斗鸡遛狗了。” 他没说什么,却分明是一个字也不信。 气氛明显的有些不一样了,隐隐觉得他好像有些不高兴了。 “大哥。”朝歌侧了一下身,离他近一些,拽了他的衣衫。 细小的动作就像一个讨好长辈的孩子。 “这个秘密我谁也没有说,我悄悄和你说,我明个要去见韩公子……” “沈家的姑娘能不能矜持点?这亲才定下多久,便三天两头的就想要约人家韩公子见面,也不怕被人小瞧了去。” 他顿时就恼了,显而易见的在生气。 “……”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13章 娇气女孩不生气 这也太冤枉她了吧。 她什么时候三天两头的约韩公子见面了。 定亲半年,她还没见过韩公子哩。 即使是前一世,她与韩公子也没有那般快见面,而是在夕歌进府后,由她怂恿着先去悄悄看了一回韩公子,再后就是不久之后奶奶6o寿宴见过,再后来…… “走吧。”霁月已变了脸,让她滚哩。 朝歌莫名其妙,不会因为她要见韩公子,他便生气了吧?她只好解释:“你昨个不是告诉我,要我把这亲事让给表小姐吗?我就是想帮他们制造一些机会,兴许他们之间就成哩,那我就解脱了。” 她知道霁月一定会护着她的,这事自然也就没有不可说的道理。 再则,这主意本就是霁月给出的哩。 他似愣了一下。 他昨个也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她竟然会真的往心里去了。 他不免有些疑惑,问她:“当真不想要这姻缘?” 朝歌点头:“我说过了,他连给我提鞋也不配。” 他不知可否,问:“表小姐怂恿你去做这事的?” 不然,就凭她这猪脑子,怎么会忽然有此想法。 韩家的那个公子,韩家的情况,他知道一些。 “表小姐只是怂恿着我来你这儿上树掏鸟,倒没有怂恿我做这件事情,怂恿我这做事的是大哥,我心里一琢磨,这表小姐与韩公子倒也般配,没准两个人就看对眼了哩。” 看不看对眼她不管,这是一条她为夕歌和表小姐日后能结下梁子所埋下的线。 霁月看着她。 她说话一板一眼的,和往日大有不同,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看起来还有几分的聪明。 她忽然目露狡黠:“大哥你放心吧,我是绝对不会告诉旁人是大哥怂恿着我退婚的。” 他嘴角轻轻扯了一下,心情莫名又觉得舒畅了几分。 “大哥,表小姐似乎对你颇有看法哩,你是怎么得罪了她?” 她托腮直问,打算听听他的说法。 霁月语出讽刺:“一个卑贱的有资格得罪人吗?” 朝歌忽然伸了双指摁在他唇上。 卑贱的养子,这几个字就像针一样,他说一下,就扎她的心一下。 “不许你再说自己是卑贱的养子,玩笑也不行,在我心里,就算是嫡出皇子都不如大哥来得雍容华贵。”她一脸严肃,小脸绷着。 不过短短一二日,他在她心里的形象竟高大起来。 就算是拍马屁的话,听在心里也总归是让人舒畅的。 他看着她,一时之间没有言语。 她小手摁在他唇上。 忽然,他一口就咬住了。 朝歌顿时疼得要惨叫,他伸手便把她嘴给堵住了,声音直接掩在他的手掌之中,她疼得动也不敢动,直直的盯着他,明明好好的,怎会忽然来咬她,还咬这么重。 等他松口之时,她两指上都是他的牙印,几乎就要流血。 他神态自若的说:“倒是挺可口。” 朝歌看了看自己的手,食指连心呢,疼死她了,眼睛微红,恐怕一时半会写不了字了。 看样子她还是没有把霁月完全哄好,那她还是等明个再来看他吧。 她轻轻握住自己的手,站了起来低声说了句:“大哥,我先回去了,我明个再来看你。” 霁月点头,好像什么事也没有生过一般。 朝歌也就拿了自己的书,走了。 霁月看她离去,伸手拿了桌前放着的丁香花,摆弄了一下。 这是朝歌送的。 没有生气,没有哭闹。 刚才那一咬,他也没用多少的力,还是疼得她差点就要哭出来了。 女孩子家就是娇气,一不小心就把她弄坏了。 娇气的姑娘才刚出了院子,迎面就遇着了三姑娘暮词。 一看朝歌从这里走了出来,暮词脸色顿时便是微变。 “三姐姐。”朝歌声音甜美的唤了她一声。 前一世的时候,她与暮词并不玩耍,暮词这个人实在太过无趣了,整天黑着一张脸,好像谁欠了她几百两银子没还似的。 重活一世,倒是可以理解她为何天天黑着一张脸了。 她的父母过早的去世,祖母膝下子孙又多,自然有照顾不周之处,她在府里没人疼爱,亲事也一直没说好,后来挑来挑去,好不容易给她定下一门亲事,她还要死要活不同意。 再后来,没过多久,霁月离开了广陵,说是去做官了,具体做了什么官她也不知道,反正沈家的人又是后悔又是感叹的,后悔当初没对霁月好一些。 她心里不以为然,心里越恨极了高升的霁月,觉得就算做官又如何,改变不了他卑贱养子的身份,这个卑鄙的小人,瞧起来人模狗样,实际上是个没爹没娘没家教的狗东西,不止一次的轻薄她凌辱她,她的清白几乎都要毁在他手上。 她这辈子都看不起他,他就是当皇上,她也看不起他。 那时候,暮词就被接走了。 之后,她便再没见过暮词了。 ~ “你又来这儿干嘛?”暮词并不喜欢她,太清楚这朝歌脾性了。 她来这儿无非就是想找霁月的麻烦,没事羞辱他几句,好像羞辱了霁月就显得她有多了不起似的,明明她自个也是又蠢又笨的,不知哪来的高傲。 朝歌则是一改往日趾高气昂的形象,温婉起来。 “三姐姐,我来和大哥说几句话。” 暮词黑着脸瞅着她:“朝歌,我劝你善良一些。” 朝歌连连点头,不辩解,还咐和一句:三姐姐教训得是。 突然这么温顺,简直有病。 暮词也不喜欢和她多说话,再则,她处处顺着她的话说,她反而不好再骂她,便径直走了。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14章 前尘往事让人慌 繁星点点,像顽皮的孩子,执着又可爱的注视着你。 书案前,朝歌独自静坐。 低,她看着自己的双指。 她不过是用食指和中指堵了一下霁月的嘴,就被咬成这般。 当时看着没出血,现在再看,却青紫起来,充血的红。 可真狠哩。 她默默的叹口气,又回忆了一下和霁月的一些过往,却现所有的回忆都是不美好的。 这样的回忆让她有点不高兴。 有一次,她带了奴婢以及夕歌、花颂一块去山上的寺庙祈福,没想到回来的路上竟遭遇了劫匪,人家直喊着只要沈家七姑娘,有她一个就够了,别的都不要。 她就这样被劫走了。 不曾料想竟在半路遇着了霁月,好一通撕杀,她吓得躲在马车里瑟瑟的抖,哭得不行。 等撕杀过后,霁月挑开了马车前布帘,挑着眉眼嘲笑说:“哟,我道是谁呢,没让人糟蹋了去吧。” 那声音那说话的调调也实在是太贱了。 一看是霁月这条狗出现了,她顿时感觉像是受到了极大的羞辱,自己这般的狼狈怎么能让他看了去,在霁月面前她向来是高高在上,又骄傲又傲慢。 就算她现在这般狼狈,也容不得霁月轻贱她半分,当时也不怕了,也不哭了,力量也有了,立刻冲霁月破口大骂开了。 ——狗娘养的卑鄙小人,你就是巴不得我让人糟蹋了去,我就是让人糟蹋了去,也不会让你这只畜牲得逞,你这辈子对本小姐只有看着的份了。 她一通大骂,反正就是口不择言,想到什么骂什么,这话就成功激怒了他。 他后来也实在越来越容易被激怒了,人越大性情反而越不能忍了,不似小时候无论怎么骂,他都是不还口也不动手的。 听着她的诅咒声,他眼神一下子就狠了起来,也不管这是什么地方,跳上了马车,一把推倒,他就像被惹怒的狮子般。 她又惊又吓,也不骂了,只哭得很大声,他这才算放了她。 一言不的把她从马车上抱下来,给她裹了件他的披风,就这样带回了沈府。 她一回府,等着她的便是一屋子的人。 沈家的人都在,韩公子也来了。 她就这样出现在众人面前。 所有的人都以为她让那些土匪轻薄了,她解释都没有人信,她让霁月帮她解释,霁月解释了,两个人的事情都只字不提。 她也不敢提,怕祖母把她嫁给霁月,毕竟有过肌肤之亲。 韩公子当时便要和她退亲,但为了巩固两家的关系,便从几个姑娘中选了夕歌为妻。 因为这事,她越的恨极了霁月,更加不给他好脸。 后来她才知道,那日劫匪一事,是夕歌和韩公子联手安排的,为的就是与她顺利把亲事退了,迎娶夕歌。 不管怎么样她都会被退亲。 现在细细回想这事前尘往事,朝歌内心忽然就惊了起来,又如醍醐灌顶。 霁月该不会是喜欢她的吧?所以在气极之时就会逼近她,亲她。 这狗……不,是大哥。 前一世太过轻贱霁月,把他踩到尘埃里去了,压根不会朝这方面去想,也仅以为霁月看起来人模狗样,其实是个无耻又卑贱的狗东西,是个畜牲,才敢不顾伦理一次次轻薄她。 事情忽然有了这样的翻转,她自个也吓一跳,有点慌。 重活一世,有一些事情越理越清晰,越想心越慌,又觉得不大可能,定然是她想多了。 前一世,霁月是把她嫁给了锦言,他身边那个护卫为妻了。 想到这件事情,让她莫名又胸闷气短。 定然是她想多了,霁月若是喜欢,怎么会把她嫁给他的护卫? 他不是一个愿意吃亏的人。 越想越乱,她还是不要想了,先睡觉吧,明个还有正经事哩。 ~ 一夜无事。 翌日,阳光明媚,风和日丽。 说好了要带花颂出去见韩公子,那定然是真的要见的。 韩公子在哪她是清楚的。 17岁的韩公子,靠着自家的关系,每天带着一帮官兵耀武扬威的行走在大街上,跟个孔雀似的在巡逻,不知道惹得多少小姑娘芳心暗许。 前世她鲁莽的迎着韩公子唤他的名字,想和他说话,他有几分疑惑的看着她,她一脸娇羞的自我介绍说:韩公子,我是朝歌呀。 虽然两人还未正式相见过,以着韩公子在广陵郡的名声,也是无人不知的。 她自个也常溜出府,带着奴婢上街游玩,四处挥霍,自然对这韩公子再熟悉不过了。 当府里和她提这亲事时,她也是没有任何想法的。 韩公子做自己夫君很好呀,韩公子瞧起来威风八面的。 韩公子对她的出现并不欣喜,他仅仅只是点了个头,便擦肩而过了。 ~ 这一次,朝歌便改变了一下策略。 为了能给韩公子留下一个极好的印象,花颂也是费了一番心思了,衣裳是新的,选了比较亮的黄色,胭脂口红都抹了一遍,把自己打扮得格外漂亮,头饰也都换上新的了,其中一个金簪上镶了蓝宝石,看起来格外刺眼。 至于朝歌,倒是没有刻意打扮,还是和昨个一样,穿的衣裳比较素,这样就不会太显眼。 随着马车哒哒而行,朝歌瞅着她抿唇莞尔:“花颂,你今天可真漂亮。” “朝歌也今天也好美呢。” 花颂言不由衷的吹捧她,当目光真在她身上打量的时候,却现她是真的很美。 粉华衣裳裹着柔软的腰肢,白皙的颈项美得像天鹅,上面静静的躺着一块红色的宝石。 三千青丝被粉色带束起,两缕青丝随意的垂在前面,上又斜插着一支金色的宝钗,宝钗上有一排宝石更是绽放着耀眼的光芒。 和她一比,自己这身装扮立刻就失去了颜色,但这就是朝歌的日常。 确切的说,她今天已经没有刻意往美的打扮了,簪也只戴了一支。 她也仅仅是薄施粉黛,明眸皓齿,浅浅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 花颂有一瞬间的震惊。 她知道朝歌长得不错,沈家的姑娘姿色都不错,但从未把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与她挂过勾。她顶多也就是生得比别的姑娘好看点,可今日这一瞧,岂是好看了一点半点。 与这样的朝歌站在一起,韩公子还会多看她一眼吗? 一时之间,花颂又嫉妒又恼恨。 朝歌这是想把她带出来,衬托她的美哩。 长得美又如何,除了脸就是一个一无是处的蠢货,韩公子那等尊贵的人,才不会这么肤浅,才不会瞧上这个空有其表的蠢货。 和她定亲,完全是因为她们沈家有钱,对,就是为了沈家的钱。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15章 含苞欲放花一样 一到目的地,朝歌就下了马车了。 她与花颂又朝前走了几步,走到路口交叉处。 左右看了看,和花颂交待一句:“你在这儿等我一会,我去那边买点东西,马上就过来。你可千万不要走开,一会韩公子就会从这里经过,你若远远看见他的人过来,便赶紧喊我。” 朝歌仔细的吩咐,花颂应下。 喊个屁,她才不会喊她。 她要想办法,给韩公子留下一下深刻的印象。 眼看着朝歌带着她的奴婢拐进了一家店里去了,她眸色暗沉。 想要认识韩公子还不简单吗? 她没见过韩公子,但听闻韩歌的描述过,也见过他的画像。 八面威风,厉害得很。 花颂四下张望,过了一会,果然等来了一队巡逻的官兵,其中有两个行在前头的人,身上都带了把刀,在众人巡逻的侍卫之中,个都是最高的,两个人看起来都是八面威风。 其中一个瞧着好像稍微老气了点,怎么看也不像十七岁的少年,倒是有二十好几了的样子,人虽长得老气了点,倒也不失英俊的。 另一个瞧着便是年轻了不少,且英俊潇洒了不少,这便是韩公子了,和画中的人差不多。 ~ 这会功夫,朝歌正在一个店里挑选宝砚。 她以前虽不怎么爱写字,也知道这里的宝砚是最好的。 她一进来掌柜的都跑出来热情的接待她了。 沈家七姑娘,街来街往的,谁不认识呢,关键是她财大气粗呀,做生意的谁不喜欢呢。 “把你这儿最好的宝砚拿出来给我。” “最好的,次品不要。”朝歌郑重的声明了一下。 上次送给霁月的宝砚是从六姐姐那边拿的,这事霁月并不知道,这次她要亲自买个送给霁月。 送给霁月的东西,自然是要最好的,这样才能配得上他的价值。 “七姑娘放心,从我这儿出去的东西,自然是最好的,你看,这是四大名砚。” 还四大名砚呢,她没这喜好,也不懂,为防止被人坑了去,还是装模作样的一边看一边说:“是嘛。” “七姑娘你看,这是老坑洮砚,一直是皇室文豪、富商巨贾才能拥有的。”一般人用不起。 “那这一款呢?” “七姑娘,这一款是歙砚,产生黄山和天山,为各代文人所称道,用起来涩不留笔,滑不拒墨。” 掌柜的非常耐心的逐个介绍。 “这四个放在一起,哪个最好?” “七姑娘,这个就不好说了,各有千秋,各有特色。” “谁最值钱?” “一样值钱一样值钱。” “多少银子?” “不多。”掌柜的伸了个食指。 “一百两呀。”她拿了荷包准备掏出银票。 “一千两。” “你咋不去抢钱呢?”她转身就走,就一块破石头,一千两,她就算没学问不识货,也知道掌柜的在坑自己。 “七姑娘七姑娘,价钱方面可以商量。”掌柜的赶紧上前拦住了她。 都说七姑娘为人豪爽,挥霍无度,今个看着,传言有虚呀。 “一口价。”朝歌伸了三根指头。 “三百两,把老坑洮给我包起来,能卖就包,不卖就算了。” “哎哟姑奶奶,您这是抢钱呢,不带这样的。”掌柜的快哭了,朝歌不以为然,她知道这些卖东西的最会坑人了,能宰一个是一个。 “七姑娘咱各退一步,我算你便宜点,九百两你拿一个。” 朝歌以你是想抢钱的眼睛盯着他,掌柜的连连解释:“七姑娘,您放一百个心,九百两拿一个绝不亏,要是亏了,我十倍退你钱。” 一个破石头竟然九百两。 罢了罢了,她懒得在这儿费时间讨价还价,一会还有正经事要办哩。 再则,沈家现在还不缺银子,买给霁月的,九百就九百,霁月值这个价钱。 沈家这一世平安无恙了,会愁没银子花吗?只愁这银子多得没处撒。 “两个,都包起来。” 她可算是痛快的给了钱。 掌柜的赶紧让人把两洮砚包好,又忙让她以后多来关照一下生意。 “放心吧,你的生意我日后肯定是要关照的,但你不要瞧我银子多就想要坑我,要是知道你把我当傻子坑,以后我就不关照你生意了。” “七姑娘放心,我这里做了一辈子生意了,绝对是童叟无欺。” ~ 买了自己心仪的宝砚后,朝歌也就优哉悠哉的往回走了。 她已经看见花颂成功的搭上了。 就在那巡视的官兵过来之时,花颂以一个快跑的姿态冲了过来,直接撞进了一个男子的怀抱里,但那个男子不是韩公子,而是那位年长些的大人。 等她抬头现时,心里又羞又恼,那位大人扶着她的胳膊,一时之间没撒手,还关切的询问她怎么回事,有没有撞疼她。 另一位年轻些的大人,也就是韩公子嗅出了这里面的气息,便挥了一下手,带着下面的人走了,留下那位大人与花颂说话。 花颂一看那位韩公子走了,心里顿时急得不行,却又不好再喊住那人。 一切按着她所想的展,朝歌心情便愉悦了。 她果然没看错花颂。 别瞧这花颂平日里闷不坑声的跟个狗似的,越是闷不坑声的狗越会咬人哩。 咦,韩公子怎么会在这儿? 那站着和花颂说话的人是哪个? 朝歌一眼认出迎面走来的正是她那个该死的未婚夫,韩孝郡。 十七岁的少年,带着一帮官兵在街上巡视,甚至有的官兵会顺手拿一些做生意之人的东西不给银钱,这韩公子就在旁边,也不制止。 那时的她看在眼里,竟然会觉得他威风极了。 看看这些人,都怕他们哩,多厉害呀。 小姑娘都崇拜厉害的人物。 她就不怕霁月,敢把他骂出屎,霁月也拿她没有办法,但在韩公子面前,她一个屁不敢放。 她可真是眼瞎得很呐。 八面威风,她冷冷一笑。 威风个屁,你他娘的就是个小丑,连给她提鞋都不配。 忽然,那人一记眼神朝她看了过来。 朝歌想要收回目光已来不及,最后便化作一丝淡淡的冷笑,不甚在意的移开目光。 原本以为他会就此走过去,不料他让身边的人先走了,他竟朝她走了过来,注视着她。 有一瞬间觉得很眼熟,毕竟是他的未婚妻,也是看过她的画像的,一时半会又想不起来她是谁。 “大人盯着我做什么?”朝歌仰了仰头,所有的情绪都压了下来。 这一世,她并不畏惧他,也不爱慕他,人也就分外镇定了。 “哪家的姑娘?”他开口询问,嗓音温柔。 豆蔻之年的姑娘,含苞欲放,像花一样,任谁看了都喜欢。 他见过漂亮的小姑娘,但这般漂亮的小姑娘,不多见。 只是,性情瞧起来并不算柔和,女孩还是温柔点好。 再看她的衣着打扮,绫罗绸缎金镶玉,家势应该不错,非富即贵。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16章 一顿操作猛如虎 这是当街勾搭良家幼女吗? 竟不知道韩孝郡还有这样的一面哩。 在她的印象里,韩公子在她面前始终是高高在上。 他身份尊贵,自然都是姑娘想要讨好他。 “问这作甚么。”她冷着笑,并不答他。 太无耻了,太不要脸了。 韩孝郡看着她,嗓音入耳,虽是冷了点,但好听,如果再娇一些会更好。 他始终觉得女孩子家还是要柔和些好。 “漂亮的小姑娘在外面走动比较危险。”他好心好意的提醒。 这么漂亮的小姑娘在外面走动是很容易遇着坏人的,虽然她身边跟了两位奴婢,但都是柔弱的女子,真有危险怕也帮不上什么忙。 她眼睛一弯,哂笑。 危险?这位韩公子几时变得这般的心底善良了? “多谢大人关心,但谁敢欺负沈家的七姑娘,我沈家的银子也能活活砸死他。” 这话说得分外嚣张,他愣了一下。 竟是一位满身铜臭的姑娘,空有其表了。 等等,七姑娘?沈朝歌? 就是那个大字不识几个,整天就会带着奴才街上闲逛,四处挥霍的未婚妻? 本来还觉得她小模样不错,再听她这话,心里顿时嫌弃万分。 他可不是那么肤浅的男人,不会为她的美色所惑。 若不是韩家需要她沈家的银子来支持军事,沈家的姑娘又岂能配得上他。 他顿时再无兴趣,不想与沈朝歌说话了。 “姐姐。”一道令朝歌不太舒适的声音传了过来。 夕歌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一脸腼腆的来和她打招呼。 一看到这张假装害羞的脸,她就想甩她一个大耳刮子。 论脸皮,谁比得过夕歌哩。 下个月,父亲就要迎娶夕歌的母亲进门了。 在这件事情上,也有她的一份功劳哩。 本来祖母是不同意的,她却在花颂的怂恿下替夕歌母女求起了情。 花颂说,这夕歌瞧起乖巧温顺,她母亲要是进了门,以后她便多了一个听话的妹妹了。 沈家嫡出的姑娘虽然有四位了,奈何一个个都和她关系不对付,晚歌跟个老母亲似的,整日就想教训她了,玩不到一块。 暮词看她一脸嫌弃,玩不到一块。 二伯母家的凤吟是一头只会吃的懒猪,玩不到一块。 在花颂来府之前,她府里也没个玩伴。 被花颂一怂恿,她也觉得言之有理,而且夕歌真的很会讨好她,次初跟着她母亲进府,就被祖母给轰了出来,夕歌却不恼不怒,路上遇着她的时候,应该是刻意等着她,当时她分外讨巧的说:“七姑娘真真是美得像一幅画呢,我一看见便好生欢喜,若能伴随在七姑娘这样的神女左右,就是做梦都会笑醒哩。” 她被夕歌一顿夸,又想起花颂的话来,转身便跑去和祖母说:爹终究是要再娶的,奶奶你就允了父亲吧。 她求了个情,她爹也立刻是一哭二闹三上吊。 说两个孩子都大了,也都到了说亲的年纪了,再不回来认祖归宗,会影响孩子们的婚事的。 驾不住他寻死觅活绝食闹腾了个几天,祖母妥协,答应了父亲娶夕歌的母亲为姨娘。 夕歌的母亲虽为父亲生了两个孩子,终究是青楼出身,再则,她做父亲外室这么多年,隐忍不,可见这份心机。 祖母虽看不上她,为了父亲也暂且退了一步。 祖母答应了,父亲那边也退了一步,姨娘就姨娘,先娶回府安置下来,别的日后再做计较。 娶回府后,这位姨娘也是处处讨好祖母,她肚子也争气,又为父亲生了双生子,在父亲的闹腾下,算是从姨娘抬了正室,一个个由庶出转为嫡出。 ~ 说起来,这夕歌比她还小上一个月哩。 夕歌还有一个哥哥,14岁了,比晚歌还大上一岁。 这说明什么?说明她那个便宜爹在与她娘成亲之前就在外面与夕歌的母亲相好了。 夕歌的母亲出身于青楼,自从与她爹相好后,慢慢的就被她爹给赎了出来,悄悄养在外面了。 都说偷来的是甜的,这话是不错的,她爹一直偷到她娘死,明面上为她娘守满了三年孝。 三年之后,他立刻耐不住,把人接了回来。 ~ 瞧着这突然冒出来的夕歌,她一言不,抬步就走。 她不能给制造出让夕歌与这个人见面的机会。 夕歌便看了一眼她离去的身影,谦意的说:“大人不要介意,七姑娘只是脾气急了一些,倒是没有恶意的。” 整天在广陵郡带着一帮人巡视的韩公子,她自然是知道的,由于身份的低微,没有机会结识罢了。 韩孝郡扫了她一眼,这位姑娘模样也是好看的,性情看起来也柔和了不少。 这才是女子应该有的样子。 “你也是沈府的姑娘?” “大人可以唤我夕歌。” ~ 朝歌微微顿足,见夕歌并没有离开之意,还站在那里与那姓韩的说话。 这个贱人,她甚想走过去煽她一个巴掌,但忍了。 这个时候当着韩公子的面煽她巴掌,只会让韩公子对她心生怜惜,或者以为自己醋意大就麻烦了。 这贱男人就喜欢装柔弱的姑娘,你越对他好,他越不在乎,那些年来,她也是看得透透了。 她低声和自己的婢女吩咐了一声,红菱便跑过去唤人了,夕歌这才福了身,从那位大人面前退去,韩公子也就继续往前走了。 夕歌被领到朝歌面前,轻声唤她:“七姐姐今天可真漂亮。” 朝歌四下扫了一眼,确定那贱男人走开了。 抬手就是一个巴掌甩在她脸上,左右开弓,都不给她躲避的机会,夕歌一下子就被打懵了。 “一个姑娘家站在街上与男人勾勾搭搭,成何体统?你娘马上就要进府了,日后你的一举一动都代表了沈府的颜面,虽然你娘是青楼出身,惯于勾搭男人,但你不是你娘,收起你娘的那些伎俩,别在外面给沈家丢人现眼。” 夕歌又惊又怒,却是不敢与她撕打。 她娘还没有进府,她还不是嫡女,她必须得忍。 “赶紧滚回家去,没事不要出来像个青楼的姑娘似的到处招摇。”在她委屈忍让的目光中,又狠骂一句,朝歌这才转身便走了。 欺负打压贱人,就是爽。 ~ 她一顿操作猛如虎,夕歌整个人都是懵的。 她像个青楼的姑娘到处招摇? 她自个也不是跟个无赖似的,整天带着奴婢到处逛。 夕歌摸着自己红痛的脸,忍下满心的怨恨。 明明那日跟她娘进沈府拜见祖母的时候,这七姑娘瞧起来天真又可爱,很好骗很好哄的样子,今个这是怎么了? 就因为她和那位大人,她的未婚夫多说了几句话,她就气得打她吗? 等着瞧吧,这位韩大人,早晚是她的,就如她爹一样,早晚是她娘的。 沈家的一切都是她的。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17章 我想你会喜欢吃 打完夕歌。 沈朝歌也就径直朝花颂那边去了,此时与她说话的正是钟玄明。 花颂前一世的夫君。 钟玄明已经25岁了,丧妻。 前一世,他娶了三房妻子都先后在生孩子的时候难产去世了。 旁人私下议论钟玄明克妻,谁也不敢把自家闺女再嫁给他,但花颂胆大呀,在夕歌的搭桥牵线下,结识了钟玄明,且嫁给她为续弦了。 虽然说是续弦,这钟玄明的父亲却是这广陵郡的都尉大人,仅次于太守,以花颂的身世嫁过去,不亏。 钟玄明的父亲与韩公子的父亲是同僚,两家关系自然交好,钟玄明与这韩公子也一样交好,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嘛。 她本想沿着前世的轨迹,错过夕歌与韩孝郡的相识,引荐花颂与韩公子来个意外的碰撞,没想到竟令花颂遇着了她前一世的夫君钟玄明,夕歌还是与韩孝郡相识了。 思量之间,她已眉眼含笑。 “表姐,你在这儿干什么呀?”沈朝歌走了过去,唤她的声音又娇又柔。 钟玄明果然被她娇柔的嗓音吸引,朝她看来时目光为之一亮。 “这位大人是?”她假装害羞,欲言又止,一双眉眼却是大胆的盯着他,暗送一记秋波。 没等花颂介绍,他便自报了姓名。 “姑娘,我姓钟,玄明。” “钟大人好,我和表姐先回去了。”她依旧故作娇柔的行了一礼,之后拽了一下花颂,转身走了。 钟玄明目送她离去。 天下竟有如此貌美可爱的姑娘,又娇、又柔、又嫩、又水灵。 就像花一样。 哦不,像一朵待开的花一样。 好想把她提前剥开。 没关系,他已打听到花颂姑娘是沈府的人了,想结识这位花一样的姑娘并不是什么难事。 但后来他打探到这位七姑娘竟然是韩孝郡的未婚妻,只能作罢。 回春堂的二楼之上,靠近街窗之处,霁月颀长的身影就倚在那里,把那一幕都尽收眼底。 他已经站在这儿好一会了,眼睛一直往外飘,也不知道究竟在看个啥。 萧大夫不动声色的走了过来,也朝外看了看。 街市之中人来人往,并没看出个所以然。 萧大夫姓萧,名归流,2o岁了,眉眼之间尽是风流,因一身妙手回春的本事而闻名。 萧大夫也是个有脾气的古怪人,每天固定只给三个人看病,看病还要提前到他门前找药童预定好时间。不仅如此,他收的价钱奇高,一般人看不起。 因此,能找他看病的也都是权贵之人。 “走了。”霁月转身过来,往外走。 “还真是来去匆匆呀。”萧大夫跟着他往外走。 来去匆匆。 朝歌回去之前又买了串糖葫芦。 倒也不是她有多想吃,她毕竟是一个大人了,过了吃糖葫芦的年纪,虽然她现在实际年纪是12岁,身体里住的却是一位2o岁的成熟灵魂。 她是考虑到霁月兴许喜欢吃哩。 前些日她把掉地上的且又呸了一口的糖葫芦送给霁月,他没接,却伸手夺了那个干净的咬了一口。 想来,霁月多半也是喜欢吃这个的吧? 虽然霁月也17岁了,但没到弱冠之年,说起来比她还小哩。 她还买了本霁月推荐给她的书法,准备临摹。 花颂知道府中要办学堂之事,只是不知道她能坚持几天。 就她这脑子,还想读书。 ~ 坐马车回去的路上,朝歌一手拿着糖葫芦一边漫不经心的敲打花颂:“你现在已经是一个大姑娘了,怎么能随便站在路上与陌生男人说话哩,我刚看见韩公子了,你这样子是会让韩公子轻看了去的。” “我……”花颂一言难尽。 她也不想站在那里与这个老男人说话呀,但那个老男人一直问东问西,他是官大人,她不能得罪的。 她本是想扑进韩公子的怀里,来个意外的相遇,谁知道就阴差阳错的扑进了那个老男人的怀里。 想起这事来她心里也是气的,白白错过了与韩公子相识的机会。 朝歌半真半假的胡诌起来:“那位大人我是听说过一些的,25岁了,死了三位夫人了,都是难产而死的,关键是,他不仅克妻还风流得很哩,常流于烟花之地,府里不知道养了多少小妾哩,这种浪荡之人稍微离他近一些,他身上的浊气都能过给人哩,我可听说他因为太过风流还身染隐疾了哩,你刚离他那么近,万一过了你怎么办。” 花颂顿时吓了一跳,小脸一白,急着辩解:“我根本不想和他说话的,他一直朝我问东问西,这种人一看就不是个正经的。” 朝歌故作傲慢的说:“那是当然,他连韩公子的一根头都不如。” 那位韩公子,花颂也仅仅瞧了一眼。 确实是绝顶的英俊,那个老男人当然不如韩公子的一根头。 “表妹说得是,韩公子是何等的人,岂是一般人能比的。” 朝歌一派的姐俩好作风:“你我不分彼此,只要我顺利的嫁进了韩家,我肯定会带你一块进府让你为妾。” 花颂温婉的垂眸:“能常陪在表妹身边我已经很高兴了。” 妾,她咋不去做妾?她花颂才不是做妾的命。 说话之间,马车沿着来时的路,回府了。 回了府,朝歌便直奔行云院了。 手里的糖葫芦放置太久便不可口了,她想赶紧送过去让霁月尝个鲜。 和往常一般,她径直入了无人看守的院子。 也和往常一般,霁月依旧坐在案前看书。 “大哥,猜猜我给你带什么好吃的了。”她把手都藏在身后,不让他先瞅见自己手里的东西。 他扫了她一眼,她满脸欢喜,看来事情是办成了。 但这孩子的把戏。 他不猜。 低头继续看自己的书。 讨了个无趣,朝歌索性把糖葫芦拿了出来,跪坐在他面前,递到他。 “我想你兴许还想尝一尝这个,就买了回来。” 她一脸的真情实感,他并没有忘记不久前生的事情,朝糖葫芦上喷吐沫。 “喷了吐沫或是掉在地上滚过了吧。” 他话带着讽刺,当然要旧事重提。 她小脸一皱:“大哥,你到底要怎么才会忘记之前的事情呀,你告诉我,我都照做。” 幸亏她重生在12岁,若是再往后两三年,她和霁月之间基本上是没有修复的可能了,必须是相杀啊! 霁月看着她,一时之间没有言语。 她自己个咬了一口,吃了,以此明证她根本没在糖葫芦上作过任何手脚。 “你也吃吧。”她又递给他,这可是特意为他买来的。 一脸的讨好,好似你再拒绝,她就能哭出来。 多给她几分委屈就受不了。 娇气。 霁月没有伸手去接,却低咬了她剩下的那半块。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18章 人就是这么肤浅 朝歌心里愣。 自己咬过的被他一口吃掉,莫名脸上红。反正换作是她,她是不肯吃别人咬过的。 本想揶揄他一句,话到了嘴边又咽下,不能哪壶不开提哪壶,万一惹恼了他又要好一番哄。 “红菱,把东西拿进来。” 想起自己买的宝砚,她赶紧又吩咐了一声。 红菱便走了进来,把她买的宝砚放下,又退了出去。 “你拿着。”她把糖葫芦塞进了霁月手里,自个动手把包着的宝砚打开。 霁月也就接了,并又咬了一口,然后递给她,也让朝歌吃。 朝歌看着被他咬掉的半块,直接换了个地方咬了,反正她不想吃他咬过的地方。 霁月丝毫不介意她咬下的半块像狗啃似的,慢慢的给吃了。 “这是老坑洮砚,我特意买了两个,你一个我一个,你看看喜欢不喜欢。” 该显摆的还是要显摆的。 他拿起来看了看,问:“多少钱?” “不贵,总共两千两。”她砍下来的价钱不能不算进去。 傻人钱多。 被宰了还以为自己买值了。 “大哥,这个给你了。” “研墨。” 大哥这是想试试新的宝砚,朝歌立刻起来去做这事。 为他做过一次了,这次做起来便得心应手多了。 等她把墨研好,他也就执了笔,一边写了几个字,一边漫不经心的问她:“见到韩公子了?” 朝歌也如实回他:“见到了。” “如何?” “色得很呢。” “……” 她点评:“别瞧这韩公子人模狗样的,其实满肚子坏水,他一眼瞧见了我,一时半会又没认出我是谁来,大概觉得本小姐貌美如花,便径直走了过来询问我是谁家的姑娘,这不就是登徒子作为吗?” 霁月看着她。 貌美如花,能这般肆无忌惮的夸赞自己,不愧是她了。 也确实貌美如花。 他点头咐和:“确实是登徒子作为,都和你说什么了。” “撩姑娘还是有一套的,和我说小姑娘在外在走动比较危险,你猜我怎么回他的。” 他便问了句:“你怎么说的?” 她莞尔一笑,我直接回他说:多谢大人关心,谁敢欺负沈家的七姑娘,我沈家的银子也能活活砸死他。他们韩家的人明明贪爱财富,觊觎我沈家财富已久,偏又清高得很,觉得沈家人满身铜臭高攀了他们家,想必他一时之间心里定然也是隔应得很,脸色都变了。 她太了解那个贱男人了。 霁月手中的笔搁了下来。 朝歌好像真的变聪明了,竟知道人家和她结亲不过是觊觎她沈家的财富。 霁月看她的眼神忽然有些古怪,朝歌一愣。 “干嘛这样看着我?我脸上有什么吗?”她下意识摸了一下自己的脸,不摸还好,一摸直接把手上的墨沾到脸上去了。 他看在眼底,也不提醒她,只道:“你不是挺喜欢这门亲事,怎忽然就不喜欢了。” 记得当初给她定下这门亲事时,她还特意跑来炫耀过。 那已是半年前的事情了,正适冬季,天冷得很。 她裹着华贵的裘衣跑过来炫耀说:祖母给我说了一门亲事,是韩太守的嫡子,怎么样,是不是也很为我高兴呀。 他当时就坐在这书案前,拿着书,冷冷的看着她,说了句:“恭喜你进入狼窝,哪天需要人收尸了可以喊我。” 她顿时气得小脸通红,指着他破口大骂:“你猪狗不如,我才刚定亲,你就巴不得我死了,你分明就是嫉妒,看不得我过得好,我知道你们全都嫉妒我,看我过得好就难受,哼。” 她气得走了。 这婚事才定下没多久,她甚至还没见过那韩公子,便忽然不喜欢了,且对那韩公子深恶痛绝,仿若那韩公子和她有仇一般。 若说是她一时的任性,瞧着也不像。 朝歌也默了一会。 本来以为和霁月的那些恩怨都记不起来了,在谈到这些事情的时候,有些事情又清晰起来了。 霁月虽然才17,但心思细腻又敏锐,她忽然这样转变,总要在霁月面前有个说法,让他信服的,如果不能让霁月完全信服,两个人之间怕会一直存在猜测,就不好了。 再抬头时,她莞尔:“实不相瞒,那日魂游向外之时,闯进了一个梦境之中,得了高人的指点,就什么都明白了,但已和韩公子定下这门亲事,却也不是我想退就能退的,只能一步步来。” 霁月问她:“是不是那高人还指点你,我日后能升官财,要你好好巴结我?” 巴结这两个字用得未免太难听了,其实也不完全是巴结,她是真心实意想与他和好。 为了她,可以把兵临城下的6o万大军撤退。 他是真心护过她。 霁月,她也想好好珍惜。 她轻声解释:“你本就是我兄弟,长兄如父,我待你好孝敬你也是应该的。” 孝敬,这两个字怎么听着这么的别扭?令人不适。 “以前骂你的话,你不会一直放在心上不忘吧?” “让一个过目不忘的人忘记一件事情确实有点难度。” 他还一脸为难,也为难她。 朝歌神色微暗,造孽啊! 他看在眼底,终究不想逼她太急,话锋又一转:“你若真心改过,真做到打不还手,骂不还口,我便不和你计较。” 朝歌使劲点头,她改了,她必须改,她再也不会骂霁月了。 “至于和那韩公子的亲事,你倒也不用太过烦恼,你若愿意,咱买个凶,去把他杀了便是了。” “杀了?”朝歌有些吃惊,很快稳住。 霁月现在才17岁,杀韩太守之子,他说得好像杀鸡一样。 朝歌想着措词,说:“倒也不必急于一时。” “如果现在就杀了他,韩家还会有别的嫡子或庶子被拎出来代替他和我成亲,总不能把韩家的公子全都杀了吧。” 全杀了,也是可以的。 “况且,我留着他还有用处,如他死了,将来花颂夕歌之间怎么狗咬狗呢。” 和花颂之间也闹了别扭,明明之前她还是挺喜欢那位表里不一的表小姐的。 霁月瞧着她,没有言语。 小丫头现在心思重了,还有长远的计划。 “大哥,这些事情我只和你一个人说过,你要给我保密哦。” 就算不保密,说出去谁信呀。 她一个12岁的小姑娘,天真又活泼,每天就懂吃喝玩乐,哪懂这些个阴谋诡计。 霁月却点了头,应了声:好。 “你都信我说的?”朝歌有些疑惑,又有些喜欢这样的信任。 他自然是信的。 信她从树上摔下的那日,一定是生过什么,或者就如她所言。 如果没有一个说法,她忽然脱胎换骨般的转变就无法解释得清楚了。 因为得了他的信,她肉眼可见的欢喜起来,忙又研起磨来说:“你快写字吧。” “不写了,我饿了。” “那,那我今个在你这边吃吧?” 她还从未和霁月一起吃过饭,是时候培养兄妹情了。 霁月也就点了头,吩咐了一声:“准备两份午膳。” “是。”锦言的声音由外面传了过来。 “我看看你写的字。”既然他不愿意写了,朝歌便拿了过来瞧了瞧,上面写的是她的名字。 “没想到我的名字竟然也可以写得这般的好看呢,大哥,这字就送与我了吧。”她想回去后好好临摹一下,虽然霁月说她不适合这种字体,但她想临摹一下自己的名字。 他应了。 由于墨已干,朝歌也就收了起来。 忽然,霁月的手指触碰到她脸上,她愣了一下,听他说了句:“你脸脏了。” 朝歌赶紧从身上拿了一面小镜子出来照了一下,果然是脏了,便拿了帕子出来,擦了一下,竟还没能擦掉,霁月便已站了起来,拿了她手里的帕子,他前去稍微沾了些水过来,俯身,在她脸上轻轻擦了一下。 朝歌心里微微愣。 温柔起来的霁月,也是让人难以招架了。 不过,霁月离她太近了,甚至都能看清楚他的眼睫毛,一根一根的,他温柔地呼吸也打在她脸上,这令她觉得自己有几分的呼吸不畅了。 “擦干净了。”他说。 “你身上为什么这么香呢?” 她忽然一问,令他一怔。 说了那话,她又若无其事拿镜子照了一下自己的脸,是挺干净了。 本想回头对他说声谢谢,又觉得兄妹之间不能这么客气,客气惯了就显得生疏了,这两个字便不肯说了,却瞧霁月正目不转睛的盯在她脸上。 朝歌是真的很好看。 福娃娃的模样很可爱,现在的模样也很美。 男人都是视觉动物,多数很肤浅的。 他大概也就是那多数人中的一个,肤浅之人。 他问:“这香你喜欢吗?” “……喜欢。” 这是实话,真心话。 话出口,又觉得这话有点别扭,但总不能说不喜欢吧?那样霁月一准是要恼的。 一句喜欢好像讨好了他,他也肉眼可见的愉悦起来,拿了糖葫芦让她咬一口。 咬过之后,留下的小小牙印看起来很可爱。 第一眼看见朝歌的时候就觉得,沈家这么多姑娘中,就朝歌长得最为精致了,粉嫩得像个瓷娃娃,就是脑子不好使,大概优点都长脸上了,便没了脑子。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19章 秘而不宣的情事 “你干嘛这样看着我?”朝歌被他目不转睛的盯着,心里有些慌。 霁月的眼睛很漂亮,就像一片冷漠的大海,太深太深。 她其实不太喜欢霁月的眼睛,看着他的眼睛,会让你很有压迫感。 许多时候他的眼睛盯在你身上,会让她感觉自己被狼盯上了。 他说:“看看有没有擦干净,别动。” 他又擦了一下她的嘴角,上面有冰糖葫芦粘上的痕迹。 她莫名有点臊。 好在他也没继续看她,起来又坐回他的位置上了。 霁月喜欢她吗? 这个念想又冒了出来,心都跳了。 这个猜测她一直不太敢深想,因为太有违伦理。 霁月是大哥,是长兄。 她本就是打着长兄如父的口号来靠近他的,没想过要生有违伦理的事情。 有违伦理的事情,她做不出来,但对于霁月来说,好像又不算什么。 前世和霁月之间,她没有多想,只以为他恨自己,盼着她过得不幸福,毕竟他待她也一直很冷淡,一个笑脸都没给过她。 还记得霁月在离开沈府之前,有来找过她的,他原本是想带她离开沈府的。 那时候她已经被退婚了,因为这事哭得她撕心裂肺,又找夕歌干架,还被父亲打了一个耳光,让她滚回去待着,不要再出来丢人现眼。 她又气又恨,便把自己关在屋里不出来,那天晚上霁月便来找过她了。 她因为被退婚一事不肯吃喝,睡在床上,整个人都瘦了一圈。 霁月也不知怎么就潜进她的闺房里来,坐在他床边很欠揍的和她说:“哎吆,七姑娘还真伤心上了呀?” 她恨死这个人了,现在却再没有力气搭理他。 他是把她从劫匪的手里救出来了,那又如何,他害得她被大家误会,害得她被退婚了。 两个人在这件事情上扯平了,她不欠他的。 他又欠揍的说:“反正你也已经被退婚了,你看这沈府已经是刘姨娘她们的天下,要不你考虑考虑跟我一块离开沈府去京师,有哥哥金屋藏娇护着你便没人能欺负你了。” 居然还敢过来说这种大逆不道的风凉话,忍无可忍。 她被刺激得又活了过来,坐起来的姿势猛如虎,直接朝霁月脸上抓了过去。 她非要抓破他这长得比姑娘还好看的脸,仗着自己长得好看,就故意来气她,以为她是看脸的人吗? 金屋藏娇,可真说的出口。 长得再好看,她都不容他,臭不要脸的玩意。 霁月避了一下,她没有抓到他的脸,她不依不饶的扑过去,两个人就扭在了一块。 现在想来,自然是霁月让了她,才让她得了手,反压他在床上,掐着他的脖子骂:“臭不要脸的玩意,我就知道你早就盼着我有这一天,这一天倒真是让你盼来了,你高兴了满意了?” 他不知死活的眨了眼,气得她血往脑门上直冲,说话越加的口不择言。 “本小姐这辈子心里只有韩公子,生是韩公子的人,死是韩公子的鬼,你算个什么东西,不过是沈家一个卑贱的养子罢了,就凭你还想觊觎本小姐的美貌。” 后来她也现没有多喜欢韩公子,被退婚之后最多的就是愤怒和不甘心。 “你瞧瞧你自己,除了长得好看点还有什么优点?读那么多破书有什么鬼用,也没见你考个一半官职给沈家争光。” “就你这没出息的还想我跟你走,嫁给你?你咋想这么美哩?你这种人只配娶母狗。” 她大骂一通,他竟没还嘴。 由于掐不动他的脖子,她气得干脆上了口,低头就往他身上咬,那一口就咬在了他肩膀上,他竟也一动也不动,任她咬了一口。 最后还是她自个胆小,怕给他咬一块肉下来,松了口。 她平日里打人骂人都可以,真要动刀伤人,她是不敢的,她怕血,更不敢活生生把人的肉咬下来。 她松了口,本想就此算了。 她不想和霁月纠缠了,她太累了,从小到大和霁月各种骂,她嘴上便宜是占了不少,但仔细一想,这条狗瞧着闷不吭声的,总会在关键时刻咬你一口,第一次觉得霁月太难对付了。 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在他身上吃了太多亏。 霁月却忽然翻身上来,亲得她一阵天昏地暗,临走时他只说了句:“你想死就死吧,若哪天再遇着我,不要求我救你,我不会救你的。” 这话仿若就在昨天,就在耳边。 最后,他还是来了,他救了她,把她带回家,却又狠心把她嫁给了锦言,就因为她搂了锦言跳了个舞,他便再不来见她。 那些日子,她的心冰凉冰凉的,一天天的绝望。 从没那般绝望。 “朝歌。” 霁月的声音传了过来,她才惊觉自己想的过于入神,眼睛都红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那串糖葫芦吃的就剩下一个了。 还都是被她吃光了。 “想什么呢?” 他用指腹擦她的嘴角。 “忽然现大哥心里是真疼我,我挺感动的,你看这糖葫芦,明明是买给你吃的,你却舍不得吃,又都给我了。” 他不置可否。 所以感动的快哭了? “但我还是觉得很饿。” 小小的人儿娇气的不行。 “那就吃饭吧。” 俩人过去净手。 饭菜被两个奴才端了过来,其中有一个就是锦言,他本是霁月身边的四位猛将之一,现在都扮成小厮在这府中待着。 几个护卫之中生得最俊俏的也是锦言。 想到前一世他多看了锦言之眼,撩了他几回,搂着他跳过舞,被霁月撞上后。 朝歌不能直视这些往事,便没看他。 等他们都退了出去,朝歌询问:“你的午膳就这些?” 莫不是府里的人故意苛待大哥,不给他饭菜? “不够吃?”两个人的饭菜,已经是六菜一汤了。 若是搁在平日里,他一个人三菜一汤也就可以了。 “够是够了。”朝歌坐了下来,暗暗拧眉。 她平日里每次午膳可丰盛了,有几道菜她不清楚,但桌上都得摆满了,虽然她根本吃不多少。 她不由想着要去通知厨房一声,给大哥这边多做一些菜。 大哥是个男人,正是长个的时候,虽然他已经很高了。 而且,这些菜还挺素,男人不都是爱吃荤吗? 本想吃顿兄妹饭,她现在有些食不知味了。 “不爱吃吗?”霁月询问。 “就是觉得你吃的不是不太素了,是府里的人苛待你,不给你吃肉吗?” 沈家别的没有,就是有用不完的银子,倒不至于在吃的为难他。 “我口味比较清淡,你若吃不惯……” “我吃得惯。”不是苛待,她就放心了。 她现在也不挑食的,在经历了后来为奴为婢的生活后,有口饭她都能吃得下了。 霁月能吃的,她自然更是吃得下去。 两个人默默吃菜,一时之间没了言语。 六菜一汤,两个人竟然全都吃完了,最后只剩了些汤没有喝了。 吃过喝过,朝歌这边的奴婢也进来服侍,净过手漱过口后,她说:“大哥,我回去了。” “嗯。”他点头,看着她转身,快步跑了出去。 跑出行云院,朝歌摸了一下自己的心,莫名觉得心慌慌。 明明该是长兄如父,现在她又觉得兄长不仅仅是兄长。 前世那些隐秘的不能说出口的事情忽然就被她看破了。 前一世,霁月怎么会喜欢上那样蠢坏蠢坏的沈朝歌的? 前一世,她一定也是把霁月的心伤透了吧。 前一世,弥留之际,她隐隐也有听见霁月唤她的名字,抱着她哭了。 只是她已无力再做出任何回应。 “你又来这儿干什么?” 她正想得出神,甚至满心伤感难过,暮词便迎面过来了,一脸不善。 大中午的人又过来了,暮词怀疑她一准是来干坏事的,或者欺负了霁月呢。 朝歌看看她,难过的情绪勉强压了下来,她摊手:“三姐姐,你干嘛老黑着脸对我大呼小叫呀?我又没欠你银子。” “……”她还有脸质问? 她若不常欺负大哥,她会吼她吗? “三姐姐,咱们府上要办学堂一事你知道了吧?到时候我们一块去读书呀。” “……你要读便读,拉上我作甚?”暮词见鬼似的瞪着她。 读书什么的,最为麻烦了,她宁愿做做女红。 朝歌晓之以理:“大哥书读得这么好,你要是大字不识几个,不是给大哥丢脸吗?” 暮词被这话气住了,质问:“你大字不识几个,怎么不觉得给沈家丢脸?” “丢脸呀,我真觉得自己挺丢脸了,所以等这学堂一办好,我就立刻去读书,我已和大哥说好了,到时候也请大哥抽点时间,来教一下大家。” 暮词对她无话可说,她这脸皮还真是够厚的了,敢承认自己给沈家丢了脸。 等等,大哥到时候抽时间教她们读书认字? “凭什么呀?好事找不上大哥,干活他第一,教你们读书认字,给银子吗?” “给呀。” 暮词拨腿就走,要去和大哥说一下,这事一定得拒绝。 朝歌摸摸鼻子,走了。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20章 姑娘约定三个月 暮词坐在霁月的面前,气愤愤的和他讲:“好事轮不到你,干活倒是想起你来了,大哥,你不要答应她们。” 霁月坐在书案前,目光盯在那串还未吃完的糖葫芦上。 倒也没那么好吃,太甜了。 “大哥,我说的话你听见没有。” 暮词满心疑惑,大哥都这么大了,怎么还喜欢吃糖葫芦? “无妨。”她说了那么多,他毫无反应。 无妨,说得太轻巧了吧。 暮词不能不苦口婆心的劝:“……朝歌这个人你又不是不晓得,我看她想读书是假,找机会欺负你才是真。” “不怕。” 他拿起那糖葫芦,咬了一口。 就剩这最后一个了。 “你不是不爱吃甜的吗?” 暮词盯着他手里的糖葫芦,眼皮直跳。 “吃也无妨。” “……”暮词无话可说,她说了半天,他怎么什么反应都没有。 “到时候你也一块去学堂读书。” 暮词本能的要拒绝。 “那些字太难懂了,我记不住,况且我又不能考女状元,何必要那些心思学这个……” 对于读书一事,沈家的姑娘都是抗拒了。 实在太难了。 “你要去。”没有多余的解释,却是不容她反抗的。 “我不想去读书……”她有些委屈,都是朝歌搞出来的鬼,她们要是不在府上弄什么学堂,她会跟着受这罪吗? 自己个想读便读是了,没谁拦着她,她倒好,还拉上大家一块去读书。 “你好好准备准备吧,府里的姑娘都会去的。”霁月拿了自己面前的书,这是准备看书了。 暮词哼了一声,站了起来,转身走了。 准备,准备什么,她不想准备。 不要说暮词不想准备,这府里的姑娘谁想准备呢。 二房那边的五姑娘凤吟今个就风风火火的来找朝歌了。 她这些日子正在琢磨着要准备些好吃的,一来孝敬长辈,二来慰劳她自己。 她酷爱美食,不仅爱吃,还爱动手。 而且可以在众多姑娘面前显摆一下,那感觉别提多有成就感了。 没想到美食还没准备,先迎来了她要上学堂读书的通知,再一打听,竟是朝歌晚歌搞出来的事,朝歌居然想读书了?她立刻跑了过来,要问个究竟。 朝歌这会功夫也正坐在书案前,奴婢研墨,她写字,照着霁月写的朝歌那两个字一遍一遍的临摹。 临摹了好一会,写得总是歪歪扭扭的,好在功夫不负有心人,在写了不知道多少遍后,字越来越好看起来了。 “小姐,五姑娘来了。” 侍立在外的红芙匆匆进来通报,实在也是她没能拦住凤吟,这五姑娘便掀帘进来了。 “哪阵风把你吹来了。”朝歌抬头看她。 13岁的五姑娘为人耿直憨厚,一生无忧无虑,对于她来说,惟有美食不可辜负,只要有好吃的,再不开心的事,她吃一顿也就过去了。 就因为这张嘴太爱吃了,这肉便使劲往上涨,整个人都圆滚起来了,。 她已经13岁了,这婚事挑来挑去还没有定下来。 达官贵人不大看得上圆滚滚的五姑娘,一般人家二伯母也瞧不上。 目测现在的凤吟,也得有个一百五十斤了吧,加上她个子又不高,整个人都是圆的了。 上一世,凤吟一直都没说到合适的婆家,实在是她越来越胖了,这功劳夕歌是功不可没,可着劲的夸她美食做得极为好吃,又可劲着的夸她白白胖胖的,一看就是个有福气之人。 人家爱美的姑娘最多也就个**十斤重,她凤吟能把自己吃到三百斤重,多走两步都气喘,由于太过肥胖,后来还染上了不少的病。 看着凤吟圆嘟嘟的脸,朝歌疼在心里。 想不让凤吟吃,难。 但既然她的人生可以重新开始,凤吟的人生也可以重新开始。 凤吟也要好好的活着,到时候也找一个合适的婆家。 眼下她要做的是,得想办法给凤吟减减肥。 “朝歌你是怎么想的?自己读书也就罢了,为啥非要把我拖下水?”凤吟朝她抱怨,倒也没有生气之意。 她娘今个已通她了,让她准备一下,下月过去后,进学堂读书。 这个消息对她来说就是晴天霹雳。 “这两个字你认识吗?”朝歌把自己写的名字给她看。 她翻了个白眼:“这不就是你的名字吗?” “这两个字呢?”她又把霁月写的那两个字拿给她看。 她再翻了个白眼,虽然字写得复杂了点,但还是朝歌呀,她认得的。 “不还是你的名字吗?” “你能看出这两个字的区别吗?” “……一个写得丑,一个写得好。” “这写得好的字是霁月写的,写得丑的字是我写的,看见没有,这就是努力和不努力的结果。” “那能一样吗?大哥是男人,又是家里的养子,他只有读好书才有出路,我们就不一样了,我们都是姑娘家,将来又不考状元,认识那么多的字干什么。” 简直是浪费时间,也浪费她的脑子。 有这精力,她还不如多做点好吃的哩。 “……”一时之间她竟有点无言以对,好在她早就想好了措辞,如何劝她读书。 朝歌从书案前拿了本书给她。 “瞧瞧,送你的。” 是一本美食大全。 凤吟接过来翻了翻,说:“我要这个没多大用处哩,这字我不认识它,它也不认识我。” 她虽识些字,终究是识的不多哩。 “这本美食大全是从皇宫里流传出来的,皇上和宫里的嫔妃都是吃这些呢。” 皇上和宫里的嫔妃所吃的美食? 她眼睛一亮,笑道:“那我谢谢你了,这书我收了,虽然我不太认识这上面的字,到时候我找认识的来念给我听,不就成了。” 看她多有智慧呀。 智慧这东西,不是认几个字就能有的。 “……” “我回去研究了。” 她站了起来,拿着书就要走。 “五姐姐……”朝歌站了起来一把拽住她的胳膊说:“五姐姐,你现在有一百五十斤了吧?” “……”凤吟虽知道自己是胖了点,对于胖瘦她也没有啥想法,吃就完事了。 “过来。”朝歌拽着她就往自己的菱花铜镜前和她并排一站。 “你有没有觉得,我们两个有什么不同?” 不仅是比她胖一圈,两人往镜前一站,一个就是仙女下凡,一个就是仙女仙女身边的婢女。 仙女旁边的婢女都不会这么胖。 凤吟忽然就红了眼,脸红脖子粗:“我胖怎么了,我胖证明我胃口好,哪像你瘦巴巴的,风一吹就会倒,一看就是胃口不好,营养不良,你个死没良心的,不要仗着自己长得比我漂亮一点,就嘲笑我丑,我不理你了,哼。” 气得她一跺脚,拨腿就要走。 她是女孩子,女孩子哪会有不爱美的道理,但从来也没有人当着她和她这般比较。 朝歌说得虽然很含蓄了,可她又不是笨的,立刻就知道她是何意了。 朝歌一把拽住她的胳膊说:“我的好姐姐,我要是有半点嘲笑你之心,就让天打五雷轰了我,我是真心实意的想你变得更好。” 凤吟哼道:“等你把你自己变得更好了,我就能瘦下来了。” “那我们来个约定,我三个月之内,把我的字变好看,等我的字变好看了,你也必须花三个月让自己瘦到一百斤。” “变得和大哥的字一样好看。” “大哥说我不适合写他的字,让我写楷字,说楷书的字规矩整齐,是字体中的楷模。” “行啊,我给你三个月的时间,你把楷字给练好了。”凤吟是不相信她能写得好,朝歌什么德性,她会不清楚嘛。 “一言为定。” “三个月后见。”凤吟拿了菜谱就要走,又被朝歌一把抢了回来。 “这菜谱还是等三个月后再见吧。”让她拿去,那还不得疯了的做出来吃。 “……小气鬼。”凤吟愤然走了。 她让人去买回来便是。 朝歌叹口气,转身,继续练字。 若非前一世的经历,想要她安安静静的坐下来读书写字,也是万难的。 她不急,她有信心可以改变沈家姑娘们的命运,和沈家的现状以及未来。 又练了个把时辰的功夫,她写的朝歌两个与霁月写的搁在一起,虽大不如霁月所写,总归自个瞧着也不觉得难看了。 “小姐,三老爷来了,还带了那个姑娘来了,看起来脸色看起来不太好呢。”红芙匆忙走了进来,禀报。 朝歌点头,把自己写的字放在一旁,让墨自己慢慢风干。 她那个便宜老爹沈为民,沉着脸走了进来,跟着一块进来的还有夕歌。 三十四五岁的年纪,对于男人来说是正当年,儿女有了,钱财不缺,想要的女人马上就要进门了,他可真是春风得意极了,人瞧起来也越的风流倜傥,英俊潇洒。 朝歌讽刺又怜悯的看他一眼。 目前来瞧,他确实事事如意,但在几年之后,当沈府面临家破人亡时,他沈为民就活得跟条狗没有什么区别了,他引以为傲的女儿夕歌几时把他当人过。 “爹。”朝歌规规矩矩的福身。 “夕歌脸上那两个巴掌是怎么回事?”沈为民也不与她绕弯子,开门见山的问了此事。 一旁的夕歌赶紧伸手拽了他爹的衣袖,轻声说:“爹,我都说没事的,是我做得不对,才惹了七姑娘生气。” 楚楚可怜,假装柔弱,是她的拿手伎俩。 夕歌还没有进府,就被朝歌当街甩了两个大耳刮子,他这个当爹的怎么可能会坐视不管。 让他们母子在外面生活这么多年,已经够委屈了。 朝歌瞧了一眼夕歌,她那两个巴掌也是够狠的了,到现在还没有消下去。 她不慌不忙的说:“爹,夕歌不是说了吗?都是她做得不对,惹了我生气,我才打她的,她如果行得好,谁没事打她做什么。”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21章 今生迎接报复吧 沈为民被这话气住,指了指她:“不就是多和韩公子说了几句话,你至于嫉妒成这样子。” 朝歌哂笑:“站在大街上勾引我未来的夫君,互相交换姓名,眉目传情,这么不要脸的事情也能被说得冠冕堂皇,要不咱们去找祖母评个理?” 沈为民只觉得眼皮直跳,这孩子说话太难听了。 再则,自家孩子们的事情,他觉得自己这个当父的就可以处理得很好了,压根没想过找老太太评理。 老太太本就看不上夕歌他们,本就偏心朝歌,找老太太评理还有得好。 夕歌忽然就跪了下来,跪在了朝歌面前恳求:“七姑娘,您千万别生气了,爹只是一时心疼我,才非要来问个原由,这事本是我的错,我今个随爹前来,也是特意想为这事和七姑娘道谦的,望七姑娘莫要误会,我待七姑娘一见如故,决无二心。” 她倒是跪得容易,能屈能伸。 她若以为自己随便跪一跪,说几句软话,她就会心软,那就大错特错了。 她会加倍的羞辱她,让她再不得翻身。 沈为民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很微妙,姐妹之间,夕歌怎说跪就跪了,他心疼。 朝歌已走了过去,伸手把夕歌扶了起来,语气柔和了些许,她说:“既然你知道是自己错了,我便不生你气了,现在当着爹的面,我要你答应我,以后看见韩公子,不许主动找他说话,要绕着他走,你可做得到?” 当然做不到,那个人她第一眼就喜欢了,只是一直没有机会接近。 如果有机会,谁会错过那样的公子,谁不想嫁给那样的公子。 可恨的是她出身卑微,没有机会结识韩公子,现在好不容易搭上一句话,朝歌还要她当着爹的面答应见了韩公子要绕着走。 沈为民实在是被气得不轻,直斥:“朝歌你未免无理取闹了,将来都是一家人,说句话怎么了?”搞和好像夕歌真的韩公子有什么私情似的。 他想的是,没准将来也可以从韩公子的同伴中,为夕歌说一门不错的亲事哩。 夕歌却忙是答应了:“七姑娘我可以答应你,我若是再见着韩公子一定会绕着走的。” “这才乖嘛,好了好了,也别哭丧着一张脸了,赶快笑一下,搞得好像我再棒打鸳鸯,逼迫你与韩公子分离似的。” 沈为民蹙眉,这丫头今个说话怎么句句都是夹枪带棒的,她以往可不会这般。 夕歌勉强莞尔:“七姑娘能原谅我,我心里分外高兴,现在我日日夜夜都盼着能早日进府陪伴七姑娘左右呢。” 朝歌也眉眼一弯:“我也盼着你早日进府,来陪我一块读书呢。” 把这条毒蛇放在身边,虽然危险了一些,但相对来说又是最安全的。 放在自己的身边,她才可以随时随地监视她的一切动静,好好折磨她,把她加在自己身上的痛苦,加在沈家的痛苦,连本带利的都还给她。 沈为民本还想教训朝歌的话到底是咽了下去,罢了罢了,朝歌还年幼,再过一年懂事了,便不会欺负夕歌了,好在夕歌懂事,倒是让他又放心又心疼。 这般,夕歌便没再多留,暂且和朝歌告了辞,沈为民也跟着一块走了。 ~ 今个在街上被朝歌甩了两个耳光,夕歌心里是又惊又怒的,回去后左思右想,都觉得不对,明明之前跟着来府上的时候见朝歌待她也友好,但今天再看她,便好像变了个人一般了,衣着打扮都不同了,人瞧起来竟也分外的好看成熟了几分。 她心里也不知道究竟生了何事,在沈为民追问她脸上的巴掌时避重就轻的说了几句,沈为民向来疼她,当时便气得想回来找朝歌问个清楚,她则表示说也想回来和七姑娘道谦,这般,父女俩便一块过来了。 目送这两人一块离去,朝歌闭了一下眼。 他这个便宜爹,自从她娘去世后,他便一刻不愿意待在家里,日夜待在外头。 好像家里这两个女儿是摆设。 再睁眼时,她嘴角扯过一丝冷笑。 夕歌啊,准备迎接我的报复吧,我会让你知道,进入沈府不会是你的美梦,而是你恶梦的开始。 红菱瞧了瞧她,小姐脸色不太好看,许是刚才因为老爷的护短,令她不开心了,便唤她:“小姐,您看外面阳光多好,要不出去散散步?” “好。”她往外走了。 “小姐,花园的花开得可漂亮了,要去看一看吗?” 小姐最喜欢摘花了,摘一把美丽的花,小姐的心情就好了。 “去看看学堂置办得如何了。” 小姐还真对读书上心了哩。 置办的学堂的位置在三进院落的最东边,远且安静。 主仆一行五人沿着环形的抄手游廊而行,抄手游廊四围被各色的奇花异草围绕,散着纯朴的芳香。 沈府最不缺的是银子,因此这府里装饰得也是极尽奢华,但沈府前一世却是被抄了家,她成为太守府的奴婢。再后来,上面便有人下来巡察,就查到了韩家,韩家不服,与朝廷来的官员对抗。 思及此处,朝歌心里微微绷紧了些。 想到有关霁月的事情,都会让她心里很不舒服。 她对他误会太深,也伤他太深。 曾经她以为霁月离开后再没有出现过,任凭沈家或死或活。 她恨他,即使被救回之后也从不与他好好说话。 她在霁月的面前始终都是傲慢又带着偏见,在它国三年的苦难没让她反省多少,反令她变本加厉的想要折辱他,她魔怔似的看不得霁月过得比她好。 后来从锦言口里才知道,霁月并没有放手不管,只是韩家出事的时候他人在京师。 他在知道沈家出事后,便回来了。 那时候韩家被逼急了,谋杀了上面派下来的官员,后来上面又来人了,便是霁月举兵亲自而来,韩家抵挡不住,带着家眷直接逃了,她也因此跟着韩家离开了广陵郡,去了蛮夷之地,又过了三年更为悲惨的生活。 韩家本是广陵郡这一带最大的势力,却也是前朝反贼,这一切,都是后来逃离广陵郡时她才知晓的。 这个秘密,她得想个法子透露给霁月知道,她要扳倒韩家,只有韩家亡了,才能让她高枕无忧。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22章 沈家姑娘谁能配 朝歌信步走进前面的一处院落。 这里要成为姑娘们读书的学院,为了不让姑娘们的读书显得太枯燥,院子里还弄了两个秋千,供姑娘们娱乐。 还有座亭子,供姑娘们坐在这儿赏会花。 晚歌也在,她正在吩咐下面的人做事。 她这边买了一些字画,要挂在四面的墙上,字上有的写的是学无止境、天道酬勤。 也有写的是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又或者是,三人行,必有我师焉。择其善者而从之,其不善者而改之。 晚歌虽年幼,行起事来却是老练又稳重。 等她这边吩咐完,回头就见朝歌已进来再看了。 “你怎么来了?”晚歌一边行来一边询问。 “来看看布置得如何了。” 她四下打量一番,晚歌莞尔:“娘要是知道你现在这么喜欢读书,一定会很欣慰的。” “也许吧。” 她娘活着的时候,最头疼的便是她了。 她娘是个才女,琴棋书画样样都精,晚歌是遗传了她娘的好,而她则遗传了她父亲的蠢。 “这些字都是什么意思呢?” “来。”晚歌见她乐意学,便走便和她讲解其中之意。 两人沿着抄手环型的抄手游廊慢行。 朝歌侧耳而听,听她说完,便夸赞:“六姐姐不仅能干,学问也大,将来非王侯将相都配不上六姐姐的。” “休要胡说。” “没有胡说,我真觉得秦公子那种好色之徒根本配不上六姐姐。” 晚歌一愣,立刻又斥责她:“这等话休要胡说。” 秦公子是她的未婚夫。 两家人都是世代经商,可以说是门当户对了,她9岁便与秦公子定下婚约了。 “我真没胡说,前些日我还看见他又偷偷摸摸去了怡红院哩,他可是常去喝花酒的,你若不信,改日你我改装一下,带你去瞅一瞅,你便知真假了。” 秦公子是晚歌定下婚约没错,可这秦公子就不是个东西,小小年纪就已经常流连于花丛中了。而且他并不爱晚歌,当年晚歌被陷害私通时,秦家一听说此事便立刻要退婚了,后来晚歌死了,这秦公子转年便娶了一房妻子。 他不但有妻,妾亦成群哩,这等人哪里配得上晚歌。 晚歌这样好的姑娘,就该寻一个爱她的公子为夫。 最好是什么王侯将相,能力过人,可以护晚歌一生。 晚歌拧了眉,这个消息让她的心里不太舒服。 她与秦公子有见过几回,在她的印象里,秦公子是个温尔儒雅之人。 再则,她是一个保守的姑娘,一直认为自己将来是要嫁与秦公子的。 朝歌忽然对她说秦公子的事情,说得有鼻子有眼的,她丝毫不怀疑朝歌会胡说,所以心里有些难过。 她知道男人日后都会有三妻四妾,可秦公子今年也才18岁,这般小的年纪便寻花问柳,将来会如何? 她想得出神,忽然又想到一个严重的问题,便一把抓住了朝歌的手腕。 “你怎么知道他常去喝花酒?莫非你也跑过那种地方?” 自从母亲过世后,她越的无法无天了,居然敢去那种地方,这是一个正经姑娘能做的事吗? 朝歌忙小声解释:“以前因为好奇,悄悄溜进去过几回,现在没去过了。真的,我誓,若有半句虚言,天打……” “好了好了,信你便是。”晚歌忙作罢。 “六姐姐,你千万别为这等腌臜人劳神。”朝歌见她已高兴不起来,便挽了她的胳膊,一边往回走一边说:“你只要走出去就会现,外面全是锦绣大道。” “……”晚歌看她一眼,她倒是越来越会说话,越来越成熟稳重了。 都说没娘的孩子早当家,是这样的吧! 俩人一起走了回去,晚歌忙到现在,眼看时间也不早了,她便要回去沐浴,朝歌则在花园里又摘了一捧花,去给祖母请安。 朝歌过去的时候就见花颂又在祖母跟前伺候着,她莞尔,福身,道了声愿祖母天天喜乐安康,世世富贵吉祥。 沈老夫人一看她便眉开颜笑,说:“还别说,朝歌这一旦认真起来,还真是仪态万千。” 仪态万千,她本也不懂这些,都是前世后来离开广陵郡后,又被朝歌送进了宫与人为婢,重新学习的。 “奶奶,你看看这杜娟花多好看呀,我想着你会喜欢,就特意摘来送给奶奶的。” “喜欢喜欢。”老太太一脸欢喜毫不掩饰。 朝歌便让婢女插花瓶里去,里面放点水养着。 花颂心想这朝歌就是放个屁,外祖母也总是喜欢的。 她看不得外祖母这没来由的宠她,便说:“如果不摘了它,它还能多开些日子呢,这一摘,总归是个生命,一下子便没了……” 她这么说,就是想体现出她自己是一个爱惜花草之人,花草也是有生命的。 朝歌对她不要太了解,这花颂想什么她脚指头都知道,便眉眼一弯,道:“花开花败总归尘,表姐姐何必对朵花太过执着,你一伤怀,反而坏了奶奶的兴致,表姐姐还是要凡事看开一些哦。” 花颂一噎,怎么也没想到朝歌会说出一番的大道理来,她以为朝歌听她这话一定会很不高兴的冲她嚷几句,从而败坏祖母的心情。 “对对对,朝歌这话说得颇有道理,花颂你要高兴些。” 到底是小门小户出来的,行事上总不如朝歌大方。 说过花的事情,朝歌便来到祖母旁边的太妃榻上坐下。 “祖母,我还有件事情要和你说哩。” “你说。” 朝歌忽然对花颂说:“表姐姐,你先回去吧,我与奶奶说会悄悄话。” 花颂心里又是一噎,有什么话是她不能听的? 沈老夫人也就开口让她先回去了,花颂便不好再留。 等花颂离开,朝歌这才说了正事。 “我知道大哥是一个很有学问的人,我已经和他打过招呼了,等姑娘们都进了学堂后,让大哥也抽些时间,来给姑娘们上上课,从而也激励一下姑娘们学习的信心。只是这课也不好老让大哥白上,他还有自己的书要读,我寻思着,请大哥上一次课,咱们就给他一次奖励。” “奖励,这话是他要求的?”沈老夫人有些不悦。 “这话是我自己想的,虽然大哥吃穿用度并不差,但也是想用这种方式告诉大家,只要付出就会有收获的,虽然沈家的公子姑娘们不用努力这辈子也吃喝不愁了,但为了沈家百年后依然长存切,能够后继有人的长远打算来看,还是要靠各位公子姑娘们的共同努力。” 沈老夫人看着她,一时没有言语。 朝歌这丫头是真的长大了? “这话是你六姐姐教导你说的?” “是我自己琢磨出来的。” 沈老夫人忽然就在她脸上捏了一下,说:“你娘要是知道你现在这么懂事了,也会欣慰的。” 朝歌心里有数,她娘就放心不下她,她各方面的性情太过像她爹了。 “就照你说的办吧。” 朝歌莞尔:“奶奶,还有一事。” “一次说完。” “大哥住的那个院宇实在是简陋了点,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咱沈府故意苛待养子呢。” “你想让他搬哪儿?” “锦园居,那个地方不是一直空着的吗?我瞧着也挺适合他的,离我不远,一来方便我在学问上请教他,二来我也帮奶奶好看着他,免得他哪天名气大了,考个什么状元出来,做了官,反而把咱疏远了。” 提到这锦园居,有前世,最后是落到了沈承恩手里,就是她那个便宜爹在外面所生的那个庶子。 “你这个鬼机灵。”沈老夫人手指点到她额头上,朝歌笑着身子朝后仰了一下。 老太太自是听明白了朝歌的意思。 她也知道霁月是个有学问的,和沈家其他孩子完全不一样。 朝歌的想法也合了她的心意,所以这事她便应允了。 得了老太太的应允,朝歌告退之后便立刻差人去锦园居那边打扫去了。 今天窗户全部打开通通风,等明个人就可以搬进来了。 这等好消息,她自然是要第一时间通知霁月的,也让他高兴一下。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23章 哥哥妹妹谈风月 人还在屋中坐,便听见院里传来了脚步声。 朝歌奴仆一行又来了。 奴婢在门外停住,朝歌跨了进来,掀帘而入,入眼的是那少年端坐在书案前,看书。 君子世无双,陌上人如玉。 天上人间,神仙的颜值也不过如此吧! “站在那儿作甚么?” 见她迟迟没有进来,反站在那盯着他瞅,这令他有几分的不适,身上难免热得慌。 女孩的眼神过于专注,但又清澈无比,好似没有任何不轨的企图。 她不过是一时之间走了神。 听他说话朝歌便笑着走了过来,跪坐在他面前,露出这个年纪该有的俏皮,说:“大哥,有两个好消息要告诉你,你想先听哪一个?” “随便。”他的反应很淡漠了。 “那我先告诉你最能让你开心的那个吧,祖母同意让你搬进锦园居住了,我已让奴婢前去收拾了,明个你就可以直接拎包入住。” “那我是不是要谢谢你了?” “你我无须客气,孝敬你是我应该的。” “……”孝敬这两个字听了这么多回,还是别扭。 “你喜欢吗?”朝歌看着他,他好像也没有流露出什么喜色哩。 “我倒觉得我这儿也没什么不好的。” 给他换个院子住,他还不领情哩,还傲娇上了,朝歌只能给自己找台阶下:“我知道大哥是个长情之人,真要离开可能还会有一点不舍的吧,但我相信,你如果换到那边慢慢会喜欢上的。” 好在霁月没继续为难,话语一转,问她:“第二个好消息是什么?” 朝歌赶紧拿出第二个好消息。 “你到时候去我们学堂上课是有酬劳的,你说上一节课给你一百两银子好呢,还是想要什么物件?” “看情况吧,到时候再告诉你。” “行。” “咦,这花都枯了,你还不扔了呀。”她伸手拿了他桌前的丁香花。 花是她插进去的,水也是她放进去的。 “忘了。” “这个就先不要了,等明个你搬了新家,我送你更好看的花。” “嗯。” 朝歌抬眸看他,他也正看着她,目光清凉但不冷漠。 “要在这儿吃饭吗?”霁月问她。 “要的。”她本想走的,开口却是答应了。 霁月吩咐下面的人去准备晚膳了。 回头再看朝歌时,她正出神哩。 他便伸手使劲捏了她的脸蛋,让她惊醒,疼得她呲牙咧嘴。就听他说:再走神你试试看我会不会捏坏你这张漂亮的小脸。 “我就是忽然想到一些事情。”她委屈,伸手抓住他的手,想让他赶快松开。 他也就松了手,问她:“说说你想的事情。” 她忙揉了一下自己被捏疼的脸。 “是这样的,我看了本书,其中有些难解之处,想破了脑袋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他便跟着点头,等她说。 “书里是这样描述的,姑娘十五六岁,这姑娘家里有个哥哥,没有血缘关系的那种,两个人差不多是从小一块长大,看起来还是互不对付的那种,小的时候姑娘总是想法设法的捉弄哥哥,让他难堪,欺负他,辱骂他许多难听的话,哥哥倒也不与她计较,最多是冷冷的看着她,不搭理她。” 朝歌半真半假的缓缓道来,一边观察着他的脸色。 他认真地听着,目光盯在她的脸上,就是那种很深很深的眼神,会让人有压迫感。 “等再大一些,姑娘长成人了,两个人一起经历了一些事情后,有好几次,在妹妹惹怒哥哥的时候,再辱骂的时候,哥哥竟然对妹妹动手动脚,有好几次还亲了她,姑娘又气又恼,这不是有违伦理吗?便觉得哥哥是恼她恨她,故意要羞辱她,一怒之下对哥哥说了许多绝情的话,但书中却说,哥哥是爱她的,哥哥会爱上常让自己难堪的妹妹?我琢磨许久,总觉得这情理不合。” 哥哥爱妹妹,这样的小故事编出来后,她自己脸上都臊了。 一颗心顿时觉得无处安放了。 她心知肚明,知道自己映射的是谁。 可霁月不知道,臊过之后又心安理得了些。 霁月依旧看着她。 一个12岁的小姑娘,和他谈书中的风月,他才觉得不合情理。 “你现在看这些书,为时过早了吧。” 关键是,这书上的字,她能认全了? 总觉得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 她连忙解释:“我也就是偶尔看一眼,不常看的,毕竟我也看不太明白。” “大哥,你是男儿,站在你的立场上来说,你觉得哥哥对妹妹这般,是爱上她了吗?” 她还真是不耻下问,誓要打破沙锅问到底。 他不肯正面回答。 “这些痴男怨女的书藉不过是误人子弟罢了,以后不要看。” 小丫头怎么忽然对这些感起兴趣来了。 莫非已开始思春了? “……我不常看的。” “大哥,妹妹都那样欺负他了,他还喜欢妹妹,你不觉得这当哥哥的脑子有可能有什么问题吗?” “……”霁月看着她,莫名觉得好像把自己骂进去了。 比如眼前这个又蠢又笨又恶的死丫头,也常辱骂他欺负他。 现在她来道个谦,认个错,她的不好他便不计较了。 他确实待她太仁慈了点。 但看小姑娘一脸天真无邪,又娇又嫩又可爱,又狠不下心为难她太多。 “这些难懂的学问,等你长大了,会慢慢悟出来的。” 她托腮,说着与她这个年纪毫不相符的话:“这等难懂的学问,不多活几世,恐怕悟不出来。” 至少在前世,她无论如何也悟不出这其中的道理,只是后来看破了夕歌的真面目,经历多了,便慢慢悟出一些道理罢了。 就霁月与她这件事情来瞧,她始终也是没有悟出个所以然的。 霁月若喜欢她,却又把她嫁给了锦言,这是什么道理。 若是换作她。 霁月若是抱了哪个姑娘,搂了哪个姑娘,她不会因此别把他让给别人的。 “你是不是在外面看上哪家的公子?” 霁月忽然问出这话,朝歌倒是一愣,随之摇头,她在霁月心里真是一点形象都没了,她是这么容易动情的人吗,随便就能看上哪家公子? “……吃饭吧。”他站了起来,不想和她一个小丫头继续谈这风月之事。 一块用晚膳的时候,朝歌又轻声念了句:“后来,那个哥哥因为一些事情把妹妹许给他的护卫为妻了,没过几个月,妹妹就抑郁而终了。” 虽然霁月不会知道前一世的事情,她还是想说给他听一听。 这一世,她也不可能让自己走到那一步,再让霁月把自己许配给锦言为妻。 霁月手中的筷子停了下来,一些莫名的痛感从胸腔之内传了过来,让他很不舒服。 过了一会,他看似漫不经心的揶揄:“是不是突然也想和哥哥来场风月?才编了这么个故事试探哥哥的态度?” 这种大逆不道的话,也只有霁月能说得这般面不改色心不跳,这果然很霁月。 朝歌掩饰自己的窘态,极力道:“这等有违伦理之话你休要乱说。” 他便笑而不语。 他又明显的心情愉悦了不少。 她有些尴尬,解释:“你也别想多了,我说的是故事,真的是故事。” “回头把你说的故事拿来给我看看。” “我,我好久之前看见的,现在都不知道扔哪儿去了,恐怕找不到了。” 急中生智,她编了个理由。 “无妨,把书名字给我,我来找。” “我不记得了,好一段时间的事情了,我真不太记得了。”她假装淡定,内心却波涛汹涌,千万别追着她要,她找不出来的。 “……”好一段时间的事情了,不太记得了,却把里面的故事记得清清楚楚,还特意跑过来请教他。 好在霁月没有再继续追问,朝歌也闭嘴,再不提这哥哥妹妹的事情了,等吃喝过后,她立刻找了个借口告辞,回自己院里去了。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24章 公子搬家住金屋 一轮圆月依旧盘在空中,随着时间而游走。 繁星点点,撒满无际天空,明亮又狡黠,似姑娘灵动的眼睛。 霁月站在院中,微微仰望。 在他的身旁,立了一位少年,这是荣国府的世子爷吴子越,19岁了。 吴家是一门出三候,泼天的富贵享受了百年,到了吴子越的父亲这一代,十年前他忽然就告老还乡,再不问朝事,回到这广陵郡来安详晚年了。 少年吴子越不同那些寻常的富贵子弟,仗着家底游手好闲,他这个人却是勤奋好学得很哩。 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中晓人和,尤其是对这观天象,很有一套。 据说当年诸葛亮观星便知自己危在旦夕,司马懿夜观星相便知诸葛亮气数已尽,而吴子越当初在萧归流的回春堂只看霁月一眼,便知他乃人中龙凤,从此结交下来。 今日他大晚上的还跑过来,也实在是有要事耽误不得了。 他和霁月指着天上的那颗星说:“这几日我观星象,现彗星忽明忽暗,就在前两日,彗星旁边那个本来暗淡的小星星忽然就坠落了,随之,彗星旁边有一颗新的星星亮了起来,和彗星不相上下,你知道这代表什么吗?” 他之前有推断过,彗星就座落在这广陵郡,后来又推测出彗星在沈府,之后又推断出霁月有可能就是那颗彗星。 这彗星出现在这广陵郡的上空已有很多年了,一直不灭。 “这颗星星并非吉星,代表了煞气,它的出现对彗星百害而无一利,会阻碍到你将来的大业,你要好好留意一下了,看看你的旁边都有什么人出现过,如果有可疑之人,便不能留着。” “你有没有听我在说话?” 吴子越滔滔不绝讲了半天,再看霁月,他正目视前方,没答他一句话。 “听了。” “你身边这几日可有可疑之人?” “没有。”霁月转身进屋,坐了下来。 吴子越在他面前坐下,和他说:“这颗煞星对你影响甚大,彗星已因为它的出现忽明忽暗了,这说明它已经在影响你了,你切要放在心上。” “嗯。”他为自己倒了一杯茶,慢慢喝了一口。 吴子越也跟着喝了口茶,叹口气说:“沈家这帮猪脑袋什么时候才能现你是个宝,瞧给你住的这破屋,屋里都快长草了,这是全府最烂的吧,这些狗眼看人低的。” “明个起我会搬去锦园居住。” “哟,沈家人是终于现你是个宝了,要好好招待你了?” 他没语,摆弄了一下那快枯萎的丁香花。 “那明个我要来看一看,这究竟是给你换了个多好的家。” “也大可不必急于赶来。” 明个那丫头应该会过来留好一会,外人若在总归不太方便。 “反正我有的是时间。”在霁月面前他从来不把自己当外人。 “我时间不多。”霁月这人说话总是这么直接,由于语气还算温和,也不会让人觉得难堪,只能真当他时间不多了。 “我知道你忙,放心吧,不会耽误你太久。” 他虽在霁月面前自来熟,倒也是个知进退的。 “这花都枯了也不知道扔出去换新的,这些奴才,没一个上心的。” 霁月把花往一旁放了放,说:“时间好像不早了,这是几时了。” “好了好了,我走还不成吗?你休息吧。”反正他明个会来他的新家瞧一瞧的,瞧瞧这沈家究竟给了他一个什么样的地住。 随着吴子越离开,霁月又静坐了一会,吴子越的话他自然是有放在心上的。 忽然坠落了一颗星,又忽然来了一颗星。 这等隐秘的事情,一时半会又哪里想得明白,便也不再去想,宽衣睡下。 翌日。 辰时,朝歌在锦园居亲自视察了一圈,她自己觉得满意后,便派了奴婢去请霁月过来。 霁月过来的时候,就见院里站了两排的奴婢,朝歌正和这些奴婢吩咐着一些事情,就是告诉她们以后这个院子的主人是大公子,一会被大公子挑中的人便可以留下来,留下来的人要尽心尽力的伺候大公子,不可有半点怠慢。 奴婢们都应着是。 见霁月人来了,朝歌吩咐一声,奴婢们立刻福身,恭恭敬敬的唤了声:公子吉祥。 在沈府这般派头,倒是头一回。 “大哥吉祥。”朝歌也福了身,莞尔,说:“这些奴婢都是给你的,你挑几个顺眼的留在身边伺候。” 忽然要给他金屋银屋住,还奴婢成群的伺候。 “我身边无须人伺候。”他淡然拒绝,闲杂人在身边多了反倒碍事。 “……”无人伺候怎么行呢,府里哪个公子或姑娘身边不是跟好几个贴身伺候的奴才,何况他是府里的大公子,身边更是不能少了奴才。 “屋里伺候的有他们几个人就够了,院子里若需要人的话,可以留下几个干些杂活,你看着办吧。” 在霁月的身后,站着四个奴才,这几个人朝歌都认识,都是霁月身边的大将。 其中一位,是锦言,前世的时候霁月曾把她嫁给了此人。 为了避免前世的事情重来,朝歌自然是装得不认识。 这一世,无论如何她也不可能去调戏锦言了,一句话都不打算与他说。 既然霁月身边不想放奴婢,朝歌也就应了,留下了几个奴婢在院子里伺候,干些杂活,就是除除草,扫扫地,擦擦桌椅,留几个打扫屋里,铺床叠被端茶倒水。 朝歌照着自己的主意吩咐下去,霁月看了她一眼,进屋去了。 她实在是变了,她在一夜之间就长大了似的。 明明还是那个小人儿。 锦园居的房屋确实华贵。 挑高的门厅气派的大门,大理石的台阶,名贵的木板,玉制的石像,一切极尽奢华。 桌上已放了一盆新鲜的丁香花。 桌椅是最用好的檀木做成的,光华照人。 “大哥。”已和奴婢交待完的朝歌进来,指着屋中桌上摆着的好几匹绫罗绸缎和他说:“奶奶说既然搬了新家,一切都应该是新的,让你多做些衣裳呢。” “考虑得这般周到,我是不是该给你道声谢。” “不用道谢,都是一家人,你我不分彼此。” 一家人,不分彼此。 他暗暗点了个头,理当如此。 朝歌看他,见他面色温和,不似平日冷淡,便知他是喜欢这里了。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25章 世子爷的那些事 “你看看这里还缺少什么,就告诉我。” 霁月点头:“想到了便告诉你。” “你要不要到处看一看?看看别的房间?” “好。” 朝歌便带他看了一下各房间,有专门的书房,面朝阳光,也有专门的仓房,储蓄杂物所用,每个房间都很讲究,院中有亭台,亭台被四面的山水环绕,水中满了绿色的荷叶。 “公子。”锦言匆匆走了过来,看了一眼旁边的朝歌,欲言又止。 “……”朝歌心想自己是不是要回避一下了?大哥好像有事情哩。 “说吧。”霁月面无波澜。 “世子爷来了。” 霁月这才看向朝歌,她明白是自己该回避的时候了,便忙说:“你既然有客人,那你就忙去吧。” “好。”他应了声,也就走了。 朝歌歪了歪脑袋。 世子爷? 整个广陵府好像就有一位世子爷吧?就是那个荣国候府的世子爷吴子越。 一门三代出候爷,当然是极为风光了。 前一世,就在霁月兵临城下之时,这吴世子也是在的,后来她听锦言说过一些,这吴世子当时是霁月的军师。 吴家到了他这一代后,越的风光了。 这吴世子有风光的一面,也有不光彩的一面。 前一世的时候她便听说了他的一些不好的事情。 世子爷嘛,以着这样的身份,本来还是有不少人前去他家说亲的,后来不知怎么就有风声传了出来,说这吴世子身有染疾,就是不举之类的,后来再没有人上前说亲了,他这姻缘便一直搁在那了。 可有时候,她又觉得传言不一定都是真的。 就像霁月,前一世的时候,直到她临终,他也依旧没成亲。 说不定人家也有什么难言之隐呢。 朝歌的脚步已往前走了去,想悄悄看看那吴世子。 来到门前,见有几个奴才在那边侍立,他们本是想开口和她打声招呼的,朝歌便了个禁言的手势,悄悄在门口站了下来,悄悄朝里瞧了瞧。 霁月已坐了下来,那位世子这会正四下打量着说:“还像点样子。” 是比不得他荣国府。 坊间传言,广陵郡,三百里,住不下一个荣国吴。 “你说这老夫人怎么就忽然想开了呢,还是有什么高人忽然指点了她?” 霁月举了一下手里的茶盏:“碧螺春泡出来的茶不错,你可以尝尝。” 小姑娘就在外面,他自然不会多说什么。 吴子越也就拿了茶盏,品了一口,说:“口感不错,那你送我些。” 霁月说:“你还是喝大红袍吧。” “……”朝歌悄悄退了出去。 这吴世子也够不要脸了,他家里会没有碧螺春? 回到自己的听雨阁,闲来无事,朝歌便坐下来练了一会字。 她的字写得实在是拿不出手的,便刻了苦的想把字练得好看一些,也必须尽快练好,到时候找五姐姐兑现她们的约定,让她先减个五十斤。 过了一会,奴婢进来禀报说六姑娘来了,她便搁了手里的笔,有请。 六姑娘晚歌来到她面前跪坐下来,拿起她面前写的字瞧了瞧,夸赞说:“大有进步。” 练了两天,哪有什么进步,不过是对她的鼓励罢了。 朝歌便笑着说:“比起六姐姐差远了去,我要努力朝六姐姐看齐。” 晚歌莞尔:“真有志气。” 之后又询问了她大哥那边搬家的情况如何了。 朝歌如实的把情况说了一下,该搬的都搬了,该给的也都给了,前前后后她已打理妥当。 晚歌便又夸奖她说:“真是越来越有当家的样子了,你长大了凡事能独当一面,将来出嫁了,我也就放心了。” 独挡一面。 她缺少的就是这东西。 沈家银子太多了,她们一个个都被养成了废物,除了吃喝玩乐,便不会别的了。 心里黯然一过,她很快笑着说:“六姐姐,你猜我刚在大哥那边看见了谁?” “谁?”晚歌便顺着她的话往下问。 “荣国候的世子爷,吴子越。” “他和大哥很熟吗?” “应该是熟悉的吧,不知道大哥怎么就和他交往上了,我可听说了一些关于他不太好的事情哩。” “什么事?” “外面都说吴世子有染疾,不举。” 晚歌面皮薄,这不举两个字她倒是说得顺溜,便点了她的额头:“……休要胡说。” 朝歌脑袋作势后仰:“我也只和六姐姐说上一句,算了,不说他了。” “哦,那说说也无妨。”谁还没个好奇心哩。 朝歌点头,随意闲谈:“身为候府的世子爷,本来说亲这事是不愁的,就因为他有这种染疾,都19岁了,亲事都没定下来。” 晚歌是个理智的人,可不会是话就信:“坊间传闻,也不可尽信。” 朝歌说:“我也这么觉得,他既然是大哥的朋友,到时候朝大哥探知一下便知真假了。” 虽是坊间传闻,上一世她有亲眼见他去过回春堂看病。 晚歌看她一眼,两个小姑娘家讨论男人的这等事情,朝歌为什么一点都不觉得害羞?这明明是一件羞耻的事情,她这个当姐姐的,险些要被带歪了去,等品过味来,她轻声斥责她:“你小小年纪不好好读书,这些个奇奇怪怪的事你倒是懂得不少。” “我这不在读书着的嘛。”她指了指自己面前的书,她正临摹着一些字,她便来了。 “看来是我来的不是时候了。”晚歌站了起来,准备要走了。 “是时候,是时候。”朝歌也忙跟着站了起来,前去拉着她说:“六姐姐,一会你跟我一块去大哥那边坐坐吧。”顺便也让晚歌多和大哥走动走动。 晚歌不是主动型的人,如果旁人不主动来找她说话,除了去给长辈问个安外,她是不会主动找旁人交友聊天的。 “你不是说大哥那边有客人吗?” “客人还能一直待着不走吗?我们不妨先去外面走走,今日外面阳光好呢,多晒晒太阳,长的更快。” 晚歌虽然年长她一岁,其实没她长得高。 这话有影射之意,晚歌拍了她一下。 嬉笑之间,两人一块走了出去。 前一世她也没见这世子来找过霁月,兴许是她对霁月关心得太少,即使有人偶尔来找霁月,她也不知道吧。 一路走出院宇,沿着环形的抄手游廊,朝歌一边赏花,又一边摘花,打算一会插到花瓶里,送给霁月的。 过了一会,远远的,就见那吴世子果然一个人匆匆走出来了,手里还拿盒碧螺春的茶叶。 那盒碧螺春是她早上的时候一块送给霁月喝的,明明听见霁月有说让他喝大红袍的。 “这就是世子。”朝歌压低声和晚歌悄悄提了个醒。 晚歌便悄悄看了一眼,再规矩的人,都会有好奇心。 朝歌口中那个有隐疾的世子,她想看看长得有多猥琐,不料那吴世子相貌竟然不俗,他身形颀长,一身的蓝色云纹衣袍,腰间缀着一枚色泽极好的白玉佩。他皮肤白皙透亮,黑玉般的眼眸散淡淡的笑意,那笑好看得摄人心魄。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26章 世子威名震八方 既然是世子爷,便应该行礼的,晚歌福身,见朝歌却站着不动,便轻轻拽了她一下,朝歌也就跟着福了身。 吴子越来沈府基本上从不从正门的,那需要通报,一通报大家都知道他来沈府了,所以他都是越墙而过。 倒不是说他的身份有多见不得人,不能从正门过,而是霁月不要他从正门过。 原因,是不想过于招摇。 两位姑娘朝他行礼,他瞧了一眼,两个姑娘年纪不大,他确定自己不认识,照理说人家也不一定认识他,知道他是谁,但看衣着不俗,应该是这沈府的姑娘了。 本想就此走过,脚步却又停了下来,他问了句:“认识我?” 沈家的姑娘大可不必对陌生人行礼,他没听说沈家姑娘有这般好的教养。 “……世子名震八方四海,谁人不晓呢。” 本想说不认识的,可看他手中的碧螺春,朝歌便改变了主意。 还真把她送给霁月的碧螺春拿走了。 “名震八方四海?如何个震法?”他仿若来了兴致,询问。 “……”她不过是来一句虚伪的奉承,他哪里有什么名震八方四海,烂名在外还差不多,整个广陵郡恐怕没多少人家不知道他不举之事,偏他还满不在乎似的。 难不成内有玄机? 知道朝歌肚子里没有墨水,之前还谈论过此人有瘾疾之事,现在定然也夸不出什么好话来,晚歌便立刻解了围,恭敬的说:“世子意气强不羁,虎胁插翼白日飞,实乃为个中翘楚,您请。” 明知是奉承之言,吴世子还是被奉承得心情大好,也便不再为难,走了。 名震八方四海。他又岂会不知道自己在外的名声。 “六姐姐,你刚才那句话,是什么意思来着?” “就是夸人的。”晚歌脸皮薄,忽然被她一问,脸上便起了淡淡的红晕。 当时只想给朝歌解围来着,那话便脱口而出了。 朝歌当然知道是夸人的,她只是不知是如何个夸法。 见她不肯解释,朝歌也就作罢了。 晚歌不肯说,到时问大哥,大哥一准知道其中之意的。 她就是想知道晚歌究竟夸了吴世子什么好话,令他心情不错的走了。 转角,两人一块来到锦园居。 和去之前的行云院一般,虽已有奴婢在此侍立,却并无人拦她,也无须通报,她带了晚歌径直入内。 “大哥,六姐姐知道你搬了新家,特意来给你道贺哩。” 晚歌便福了身。 霁月颔。 “我是不是要通知厨房,多准备两个人的菜。” “要的。”朝歌把自己带来的花插好。 霁月也就吩咐锦言去办这事。 朝歌转身跪坐在一张茶几前,抬手给自己倒了杯茶,说:“六姐姐你也坐下来。” 她在这儿可真是一点不拘束,好像这是她的院子似的。 晚歌就没她这般自在。 他与霁月少有往来,主要是霁月也不是一个爱在府中走动的人。 不管怎么样霁月是自家大哥,既然来了,霁月也说要留她们用午膳了,她也便在另一张茶几前跪坐下来。 两位姑娘都在,奴婢便把切好的水果点心坚果都送了过来。 “大哥,我刚遇见你的客人了。”朝歌在品过一口茶后,看似随意的说。 “……” “我看见他手里拿的是我送与你的碧螺春。” 霁月解释:“……是他顺走的。” 他在另一茶几前坐了下来,有晚歌在,他便不好随便坐在朝歌旁边。 “荣国府也不差碧螺春的吧,是不是真如坊间传闻的那般,吴家内部已空了?” 霁月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她很在意碧螺春被别人走拿了? “我还听坊间传言说这位世子有隐疾哩,大哥可知真假?” 她为什么要一直打听人家的事情? “……是真的。” 朝歌面上闪过一丝可惜,落在霁月的眼底,他目光微凉。 这丫头心念着想和韩公子退婚,莫不是心里看上了吴家? 吴子越虽然不错,但也不适合她。 朝歌拿起茶盏,慢慢把茶喝完。 本想着坊间传闻不可全信,也许内有隐情,没想还是成真了。 大哥亲口说的,总不会错的。 她瞧了一眼旁边的晚歌,六姐姐这么好的姑娘,她总觉得非王侯将相不能与她匹配。 晚歌则是默默的叹口气。 朝歌都12岁了,还没有男女之防的概念,什么话都敢说,都敢问。 虽然对面坐着的是大哥,那也不是什么话都能问都能说的。 当着大哥的面,不好责备她,等回头一定要好好和她说教说教。 “六姐姐,你怎么不说话呢,你和大哥都是有学问的人,你们好好聊一聊,应该会有说不完的话题哩。” 霁月虽是大哥,她与他并不熟悉,根本做不到张口就来,侃侃而谈。 至于霁月,他明显也不是一个会没话找话说的人,可既然来了,总不能干坐着一句话不说的。 晚歌思量着,霁月是大哥,又是沈家的养子,平日里确实也没什么人关爱他,那她就先开口吧。 她是一个能为人着想的姑娘。 “听朝歌说大哥乐意抽时间去学堂教导姑娘们读书,我也正好有许多不懂之处,改日也要朝大哥请教。” 女儿与男儿不同,女儿家没有学府好去读书,富贵人家会请夫子来家里教导女儿读书识字,身为男儿则可以去外面的学府读书,到时候还可以进京考试。 霁月该学的知识已经学完了,他现在已经不再去学府读书了,基本上就是在家里自己看书。 “好。”言简意赅。 “我知道大哥的学问是一直很好的,咱们沈家还从未出过大有学问之人,现在都盼着大哥将来能高中呢。” “嗯。” “……”朝歌一边剥了手中的核桃,一边瞧了一眼这两个人。 六姐姐本来就不是那么喜欢多说话之人,她已经在努力找话说了。 霁月的话更少,这不是让六姐姐尴尬吗? 若是搁在前一世的她身上,这半天放不出一个屁的架式,她早就质问了。 多说两个字能累着你的嘴巴? 好在六姐姐好脾气,面上倒也没显出尴尬,只是抿唇微笑了一下,拿了茶盏,喝茶,缓解尴尬。 忽然和大哥亲近,看起来倒好像她们有巴结之态,毕竟以前也没这样过。 甚至没有这般单独坐在一起吃过一顿饭。 晚歌并不是一个喜欢与人套近乎之人,看得出来霁月也不是一个喜欢与人套近乎之人,虽是寄人篱下,并没有丝毫的自卑,在府里的这些年,反倒是培养了一股冷漠的气质。 莫名就让人觉得高高在上,不好亲近。 咚…… 有颗核桃打在了霁月的身上,滚在了他旁边。 他看了一眼旁边茶几前专心剥核桃的朝歌,就听她说:“这个剥不开了。” 霁月把核桃捡了起来,轻轻捏了一下,开了口,他取出里面的核桃仁,起身,走了过去,来到朝歌面前,递给她。 “谢谢呀,要不你把这些也都给我剥了吧?” “好。”他便在她旁边坐了下来。 “……” 晚歌眼皮微跳。 什么时候开始的,朝歌与大哥关系这般的亲近了? 听说前几日为了掏个鸟窝,由于大哥不肯帮她上树,她还跑去把大哥骂了。 孩子的心性,说风就是雨。 “也不要吃多了,免得上火。” 霁月在帮她剥了五六个核桃后便不剥了。 “嗯,那这些我不吃了,你帮我送给六姐姐吃吧。” “……好。”霁月端着核桃仁送了过去。 “谢谢大哥。”晚歌忙道谢。 霁月也便坐了回去,拿了帕子擦了一下手。 奴婢这时也把菜端了进来,各人拿了筷子,品尝。 是一道菊花鱼,这是朝歌喜欢吃的。 大哥还真是有心了。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27章 两位公子爬出府 傍晚微风徐徐吹过,吹乱一池清水。 朝歌坐在青石边缘,撒下些鱼食后,便静静的瞧着鱼儿浮出水面,快活的抢着食儿吃。 霁月这边已经安置好了,这桩心事她算是结了。 霁月原来是极好哄的一个人,只要她不混蛋,服个软,说几句好听话,霁月也就不生气了。 让他给剥核桃,他二话不说便照做了。 “小姐,外面有些凉了,回去吧。”红菱过来唤她。 她看了看天,夕阳已落下了,是有些凉了。 起身,她也就回去了。 再次来到书案前,坐了下来。 红菱问她:“小姐,您已经看了一下午的书了,您眼睛不累吗?” 还写了好久的字,手不酸吗? “虽说看了一下午,但有许多的字,我都不认识它。” “小姐不要太过急于求成了,慢慢来,慢慢都会认识的,若不认识的,问六姑娘便是,反正六姑娘样样都懂。” “也对,我这就去请教六姐姐。” 说去便去,她拿了自己的书便走了。 晚歌不仅自己喜欢读书,也喜欢教她读书,找她是一准错不了的。 果然,晚歌见她抱着书过来求教了,便分外高兴,不但告诉她字如何读,还逐个把意思讲解给她听。 烛光下,一对姐妹花,时尔低语,时尔低笑。 眼见时间不早了,朝歌也就合上了书,打了个哈欠后说:“六姐姐你也早点歇息吧,明个我带你出府。” 晚歌应了一声。 待朝歌离开后,她来到自己的帐幔之内躺了下来。 陪朝歌坐到现在,确实也是把她累坏了,另外她还多了一样心事。 朝歌要带她去秦公子常去的地方瞧一瞧。 那地方本不是女子该去之地,但为了亲眼看一看,禁不住朝歌的怂恿,她答应了。 翌日。 上午的时间看看书,等到午后,午休的功夫,朝歌这边便有了动静。 既然要去怡红院那种地方,当然是要乔装一番的。 朝歌最不缺少这些可以乔装的衣裳,她一早就让自己的奴婢也给晚歌送去了一套。 晚歌这等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温柔又善良的好姑娘,屋里自然是不会藏这些男孩子的衣裳。 片刻功夫,在奴婢们的帮忙下,朝歌很快把自己打扮成一个小公子的模样。 她才12岁,又是个姑娘家,女扮男装,光明正大的从府里走出去,这是不可能的,祖母就算再疼她,知道了这事也是饶不了她的,所以她都是偷偷摸摸的爬洞溜出去。 好在她那个便宜爹也不关心她,她娘亲又去世得早,六姐姐又忙忙于读书,平日里也没有旁的姑娘来找她玩耍,她溜出去再溜回来,也不会被现。 后来,花颂和夕歌相继进了府,洞就被封住了。 她把溜出去的事情告诉夕歌,夕歌怂恿着她又女扮男装溜出去,她倒好,半路找个借口假装肚子不舒服,先回府了,为的是朝奶奶告一状。 那日她从洞里钻回来的时候,奶奶就带着一帮奴婢站在这儿堵她。 ~ 片刻,红芙红菱也换上了奴才的衣裳。 红蓉和红柚便把院子里闲杂奴婢打出去。 ‘公子’就要出门了,这种事情当然是越少人看见越好。 半个时辰之后。 朝歌晚歌在约好的地方会了面。 晚歌没带奴婢,只身前来了,去那种地方,她也不想让谁看见。 两人相见,看着对方公子模样的装扮,朝歌莞尔,夸赞:“六公子真好看。” 晚歌有几分的不适,感觉她此刻就像一个调戏良家少女的坏人,便不搭她的话。 她本是一个规规矩矩的姑娘,现在这样子太不成体统了,但她既然答应了,又不好批评朝歌的不规矩。 朝歌打了个手势,她的人红芙和红菱走过去,把墙角处的那一堆草给扒开了,洞前有个铁板挡着,这两奴婢便把铁板给移开了。 晚歌有点怀疑这洞是朝歌打出来的,但朝歌昨晚说的时候坚决不承认,说是无意中现的,估摸着是长辈们小时候干的好事。 反正也没有证据证明这是朝歌干的,晚歌也就作罢了。 洞被扒开后,红芙先钻了出去,然后在外面悄声喊:“公子,可以出来了。” 朝歌向晚歌打了个手势:“六公子,你先请。” 小小年纪,这公子模样一现,倒是一派的风流倜傥。 晚歌强忍着心里的不适,只说:“你先请。” 既然如此,朝歌也便不客气了,爬出去了。 这个洞口并不大,想猫腰出去都不行,只能爬。 好在她们年幼,人也瘦,爬出去并非什么难事。 晚歌满心别扭的爬了出去。 让她一个规规矩矩的姑娘干这种事情,实在觉得有几分丢脸,但见朝歌根本没有半点的为难之色,她也只能调整一下心态,假装不在意了。 反正就爬这一次,回头就把这个洞给堵住,坚决不能让朝歌胡来。 长姐为母,她必须好好管教她。 墙外,早有一辆马车侯在了那里。 两位‘小公子’上了马车,红菱则老练的驾着马车,直奔出去了。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28章 公子同游怡红院 朝歌一直觉得,凭良心来说,这怡红院的姑娘,也没有过分的美丽。 姑娘们不过是口脂涂得红一些,脸上的胭脂水粉擦得厚一些,声音听起来娇一些,瞧起来风情万种些,男人的品味还真是让人一言难尽。 就是这般,很多的野男人就是放着家里的娇妻不爱,喜欢来找她们寻乐子,有些昏了头的,甚至还不惜下血本,把人赎回去,比如她那个便宜爹。 “哎哟,两位小公子里面请。” 虽然瞧起来年纪小了些,怡红院这等地方管不了那么多了,谁有银子谁是爷。 载歌载舞,男来女往,你搂我抱,卿卿我我,在这种地方都是非常寻常,各人见惯不怪,倒是让晚歌一下子就红了脸。 再看朝歌,她可大方得很哩,没有丝毫的别扭,一脸的淡定,沉稳,明显的,她这种地方来很多回了,所以才会见惯不怪了。 为了衬托一下她的潇洒风流,她手里还特意持了一把玉扇子。 “呀,七公子来了呀。”有位涂着烈艳红唇的姑娘笑着迎了出来,声音娇软,勾魂。 “香香美人今个不用招呼我,我带我朋友来见识见识。” “好好,七公子随便看,有什么需要的记得招呼我哟。” “一定一定。” 客套话她是张口就来。 其实,怡红院她真不常来,初进这里也就是因为好奇,想看一看。 可能是她长得年幼,比较有特色,也许是这些人记性太好,来过一次后旁人基本上都记住她了。 晚歌目光复杂的看她一眼,等回去后非得好好教育她。 朝歌摊摊手,她昨晚已经特别和她解释过了,她不常来的。 她才12岁,又是姑娘家,即使常来,她能干什么呀。 两位小公子大摇大摆的上了楼,朝歌一间间的挨个去找,悄悄推开客人的门朝里瞅一眼,或者把纸糊的窗拿手指捅破瞧一瞧,连着看了好几间,也没瞧见秦公子在哪个房间。 晚歌也学她的样子悄悄推门朝里瞧一瞧,结果就看见了一些脏眼的画面,吓得她赶紧退了出来,再看朝歌,她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又关了一间门,明明在门口都能听见里面传来的的浪声,她却好像什么也没看见一样。 “……” 这样一间间的找也不是办法呀。 朝歌在楼栏处站了下来,忽然拦了一位姑娘问:“秦府的秦煜公子今日在哪个房间。” “不知道。”怡红院也是有自己的规矩的,怎么能随便透露客人的房间。 朝歌还想再问,晚歌已把她拽了回来。 “我们还是回去吧。”她已经不想找了。 即使找到了,证实了他在此又如何? 就因为秦公子在外面花天酒地她便闹着要退婚?这个理由退婚,恐怕说不过去。 “别,他来了,你看。”朝歌手朝楼下指。 她就说吧,这秦公子是怡红院的常客。 秦家有的是银子,这秦公子也是被娇惯坏了,该做生意的时间不肯跟着他爹好好做生意,整日里拿着家里的银子在外鬼混。 虽然她们沈家的人也一样,但这一世,她不是想扭转这个局面吗。 那位平日里看起来温尔儒雅的秦公子,随着他走进这个楼里来,便有姑娘迎了过来,带他上楼了。 “走,我们过去看看。”朝歌拨腿就往那边去了。 晚歌也就跟了过去。 秦公子来到这种地方,自然是要点这里有名的姑娘伺候的。 朝歌见门关上后便悄悄潜了过去,把门悄悄打开一条缝,就听已有娇滴滴的声音传了过来。 “秦公子,你可是来了,奴家想死你了。” 晚歌站在门口没往里走,朝歌便又悄悄来到她旁边问:“要不要看看?” “不看了,脏眼。”她转身走了。 朝歌快步跟了过去,伸手拽她一下:“你别生气呀,不都说了吗,为这种人生气不值当的。” “我没生气。” “没生气走这么快?” “这种地方你以后也不许再来。” “……哦。” 朝歌快步跟上她的脚步,两个人几乎是一块跑了出去,她还要朝迎着她招呼的姑娘解释:“我朋友有事,先走一步。” 等到两个人从里面跑出来,红菱诧异,远远的看见她们出来,赶紧把马车驾了过来喊:“公子,今个怎么这般快?” 朝歌赶紧给使了个眼色,作了个封口的手势,晚歌上了马车,脸色并不好看。 朝歌默默跟着她一块坐着,想她心情定然不好受,但又觉得晚歌也不至于对那秦公子有什么感情,现在的晚歌才13岁,与那秦公子也没见过几面,深感情是不会有的,最多是面子上过不去。 晚歌是个老实本分的姑娘,本以为这辈子会嫁给秦公子的,却没想到这人终非良人。 朝歌默了一会后,又悄悄的拽了一下她的衣袖说:“这婚咱不单要退,还要退得漂漂亮亮,不能让六姐姐受半点委屈,你说呢。” “那是自然。”她微微挺了腰杆,这等男子,她无论如何也不能嫁过去。 朝歌点头,她能有此决心,她就放心了。 等回去后和晚歌好好商量一下计策,怎么样令沈家体面的把这婚给退了。 不过,在回府之前,她还想先买点东西。 叫卖粮葫芦的声音已传了过来,朝歌唤:“停一下。” 掀开布帘,她喊:“糖葫芦,来十窜。” 晚歌心情正不好,也给朝歌来一窜。 回去后再给院里的奴婢分一些,还有霁月。 心里的想法才刚闪过,就瞧见了那位世子爷,正往回春堂迈了去。 “红菱你把糖葫芦收好。” “六姐姐,你稍等我一下。”她人已拨腿往外走,跳下了马车。 “……”她这又是要干嘛? 晚歌见她一阵风似的跑了,立刻掀了布帘跟着往外走,想看看她干嘛。 朝歌直奔对面的回春堂了。 世子爷来回春堂,大概是看病的。 可她又莫名的觉得,这世子爷长是玉树临风的,真不像有那病的人哩,真的可能另有霁月都不知道的隐情。 打探谁,不如打探给他看病的人来得真实。 “今天的号已排满了,明天再来吧。” 随着朝歌进了回春堂,店里的药童已朝她开了口。 朝歌四下一望,没看见那吴世子,恐怕是进去医治了,她便悄声说:“我不是来看病的,我是来问你一件事的。” 既然要打听事,银子是必不可少的,她立刻把自己一锭白花花的银子放下来了。 “……” “吴世子的事,你给我说一句实话,他那病还有救吗?” “……什么病?” “不举呀。” “……”药童噎了一下。 不举,他想起来了。 外面是有吴世子这方面的流言,也不知道哪个该死的,竟然如此败坏吴世子的名声。 为了吴世子的名声着想,伙计不由得瞪了朝歌一眼,理直气壮:“你才不举,就是全天下人都不举,吴世子都不能不举。”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29章 世子非要讨说法 “……”药童生这么大的气,感情吴世子是他祖宗哩。 本来以为吴世子只是和霁月认识,没想和这回春堂还有渊源了。 回春堂的名声她也是知道的,整个广陵郡最古怪的一家医馆了,他不是在看病,他是在抢钱。 可人都怕死哩,尤其是富贵之人,因此,不管他出多高的价钱,依旧有的是人找他看病。 看来这吴世子与这药馆的人,并不仅仅是医者与病人的关系了。 见药童都气了,朝歌便立刻咐和:“好好,我真不举,那你知不知道,吴世子这病几时才能治得好?” “去去去,你给我出去。” 这人不是看病的,就是来找事的。 药童走出来就要把她往外轰。 也不知道这是谁家的小公子,不仅敢来回春堂找事,又敢编排吴世子。 晚歌跑过来的时候瞧见的就是这一幕,药童把她七妹妹往外推,用力过猛,推得她一个趔趄,顿时就惹恼了晚歌。 一个药童,也太霸道无礼了吧。 “你住手,谁允许你推她了?”晚歌冲过去便用力朝这药童撞了过去,药童蹭蹭退了好几步,脚步刹不住,一头便朝身后的柜台撞了去。 “……” “你没事吧?”晚歌忙转身询问自家七妹妹。 “没事。”六姐姐可真威猛。 六姐姐向来护短,她也是知道的。 “……你们在干什么?”楼上传来声音,说话之间,萧归流人已走下来了。 提到这萧归流,朝歌也是有一点点了解的。 前一世,她被霁月从南夷带回营帐后,无意现她刘海遮着的一道疤,那是当初在太守府上被夕歌打倒撞在桌角上落下的疤,后来她便一直用厚些的刘海遮盖住。 霁月伸手拨开她的刘海,问是怎么弄的。 为了掩饰自己在他面前那点可怜的自尊心,她理直气壮的说:“要你管。” 她怎能说是夕歌伤的。 她曾经把一切的好处都给了她,真是讽刺啊! 霁月却冷着脸道:“让你说你便说。” 她几时听过霁月的话,她偏不说。 霁月也便不再多问,叫人唤了萧归流过来,他问萧归流她额上的疤能不能消掉。 由于年数太久了,萧归流说不能,但可以在上面刻朵红色的梅花。 他这么说,霁月就让他这么做了。 萧归流又说为了效果更好恢复得更快最好不要施麻沸散,霁月便同意了。 她当然是不愿意。 如今想来,是萧大夫不喜欢她,故意那么说的,想让她吃点苦头也不一定。 三年来,她吃尽苦头,她最怕疼了,撒腿就往外跑。 她跑,霁月便一把拽住了她,直接把她按到怀里威胁:“施针的时候你最好不要乱动,你乱动,萧大夫拿针不稳,再扎花了你的脸,或扎瞎了你的眼,你会更难看。” 她果然被威胁住了,一动不敢动,却哭得那是一个撕心裂肺,最后还被霁月一把捂住了嘴,恨得她便一口咬在他手上。 没想到霁月救她回来,是为了更好的折磨她。 但咬他,他也不怒,也不喊她。 她自个觉得没意思,便不咬他了。 好不容易等萧大夫施完针,她也疼得没有知觉了。 萧归流又嘱咐了霁月几句话便走了,霁月这才问她:“很疼吗?” 她顿时又泪如雨下,又哭得那是一个惊天动地的,冲他喊:“不在你身上,你当然不知道疼。” 他却把被她咬的手伸到她面前给她看,上面有一排她的牙齿印,还带了血。 后来,那朵被刺上去的梅花果然好看极了,无故就给她增添了一份妖娆。 往事不可追忆,因为太沉重。 ~ 在楼上便听见这楼下的嚷嚷声,那声音只差要把这房顶给掀了。 随着萧归流一块下楼的还有吴世子。 朝歌隐隐觉得不妙,怕自己的打探让吴世子听了去。 让吴世子听见人打探他的不举之事,这恐怕不太妥,便忙作揖:“没事没事,一场误会,告辞。”拽住晚歌就要往外走。 “给我站住。”吴世子果然开了口,语气清淡,莫名又让人觉得严厉。 两人不能不站住。 转身之时,朝歌又忙说:“真的只是一场误会,我们没有恶意的。” 药童已捂着脑袋站了起来,指证她:“你分明就是来找事的,一过来便打听世子的事情,还给了我银子,谁稀罕你的银子……” 晚歌听这药童的话便了然于心了。 朝歌定然是瞧见世子来这药堂了,便想过来打听一下世子的病情,哪想到这药堂的人便是世子的人,这算是刨了人家祖坟了。 身为姐姐,怎能让七妹妹在这种事情上出头,她默不作声呢。 “那你们想怎么样?”晚歌把朝歌护在身后。 虽然她也仅年长朝歌一岁,可该有的气势还是要拿出来的,心里慌得很,面上要假装无所畏惧。 朝歌看她一眼,默默往后一退。 是该让六姐姐出个风头了,也好让吴世子瞧一瞧,她六姐姐是多么的与众不同。 诶,这萧神医也不错哩,当年他可是一直在霁月身边的。 ~ 晚歌这个人平日里凡事恪守规矩,严格遵守女诫,除此以外,她是很爱护妹妹的。 母亲去世后,她便遵着长姐为母的原则,把自己当成了一个老母亲。 这会的晚歌,就是母鸡护崽,就算对面那个人是吴世子,她也不丝毫不退缩。 吴世子瞧了瞧眼前的两位小公子,隐隐觉得有些眼熟,再仔细一看,他忽然就大度的罢了手:“罢了罢了,走吧。” 这就让她们走了?本以为六姐姐可以多挥一会哩。 “还不走?”晚歌瞪了一眼朝歌,她一副不想走的表情是几个意思? 好吧,朝歌只能转身便走。 眼看两位小公子就要离开,吴世子忽然就伸了手,拽住了晚歌头上的一根丝带,这扎头的带一下子就被扯开了,就见她本是男装的头一下子就散落开了,露出她女儿妆来。 “晚歌大惊,猛然回身,就见自己扎头的带就在吴世子的手里。 吴世子面有几分谦意的说:“不是故意的。” 他就是故意的又如何。 晚歌无言以对,很是羞耻,这女儿身一现,只怕…… “原来是沈家的姑娘。” 他果然还记得,那日不过一面之缘。 他又问:“姑娘对我的病很有兴趣?” 晚歌赶紧摇头,没兴趣,她一点兴趣也没有。 “刚才是谁在打听我的病?”吴世子显然并没有真的打算放她们离开。 朝歌不说话,不想承认是自己。 她不想承认,那药童又指证了她,朝歌只能给他一个白眼。 你倒是忠心得很哩,你个马屁精。 吴世子便看了她一眼,点头:“说吧,都叫什么名字。” 朝歌继续闭嘴,不说。 晚歌骨气,挺了一下腰杆说:“回世子,我叫晚歌,妹妹年幼,都是我没有管教好,她若有错,也理应我受罚。” 前来打探世子不举之事,刚好让人家撞了个正着,若要追究起来,关乎到世子的尊严问题,这可不是小事。 吴世子也就点了头:“走吧,去沈府一趟。” 本来他也不想为难沈家的人,但为了霁月,还是去为难一下吧,也好让霁月知道,他不仅能在大事上帮忙于他,在小事上也是可以帮忙的。 朝歌转身就走。 她才不怕去沈府,回去她就把大哥找来,一准不会由着他来为难。 晚歌的想法便不同了,回沈府,她们女装男扮溜出府的事情就让人知道了。 溜府一事,再另上打探世子隐私,这两事加起来,尤其是后者,若是传了出去,她沈府姑娘的脸面往哪搁?要成为广陵郡的笑话了。 姑娘家跑出去打探男人举或不举,这可不是什么光彩之事。 “世子。” 晚歌一个激灵,伸手就拽住了要走出去的吴世子的衣袖,他看了看,挣了一下,晚歌便赶紧放手了。 她脸蛋涨红,主要是这事太尴尬了。 “今天对世子确有冒犯之处,只要世子不去沈府,要打要骂,全凭世子。” 可他还偏想去沈府杀杀沈家的威风哩,所以,他拨腿就走,不听她说。 “世子。”晚歌快步拦在他前面。 朝歌门口看了看,她知道晚歌的担忧,如果吴世子执意要去沈府,她会第一时间把大哥找过来,阻止他去胡说。 就是不知道这吴世子在面对温柔善良又美丽的六姐姐,是继续铁石心肠,不为所动,还是最终在六姐姐的哀求下动了慈心。 她门口悄悄看着。 吴世子往左走,晚歌便左边拦。 他右边走,晚歌又右边拦。 “……”吴世子有一瞬间的头疼,这姑娘不是知道他是吴世子吗? 还敢继续这样拦着? 看着怯懦,实则胆大得很哩。 “世子,你再考虑看看,我可以用别的方式补偿你的。” 她们沈家不缺银子,只要他提了来,她可以给。 虽然他们家也不缺银子。 吴世子无路可走,索性直逼着她往外走了,她只好一边往外退一边说尽好话:“世子,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就原谅一次吧,您的恩德我会铭记在心,来世做牛做马都要报答您的恩德。” “啊呀……”晚歌一下子被门槛给绊倒了,身子朝后挺了去。 朝歌刚想伸手去扶,就见有人比她更快。 吴世子到底还是动了善心的,拦腰就把人给抱住了,出于本能的反应晚歌是反手就抓住了他的双臂。 女孩子全身的重量都在他身上,竟也是这般的轻飘飘。 他面无表情的把人给放下来,说了句:“色诱也没用。”然后他走了。 他是吴世子,对他色诱,想要投怀送抱的不要太多,他早就见惯不怪了。 晚歌便再不拦他了,越尴尬。 她没有色诱,她真的是不小心被绊住了。 吴世子不为美色所动,他向来不重女色,也无心女色。 他现在就想为霁月教训一下沈家人。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30章 大哥一起做个媒 “红菱你再快点,一定要赶在世子之前回府。”马车之上,朝歌又催促一声。 晚歌这时也掀了布帘朝后看,两车的距离已经比较远了。 吴世子不赶时间,马车走起来便不如她们这般急切。 等到她们的马车停在了沈府后,两个人立刻又从原来的洞里钻回去了。 “六姐姐你莫担忧,你且回去等着,这事一准能摆平了。” 晚歌点头,路上的时候朝歌已和她说了,等回府她便去找大哥,由大哥出面,一准让这吴世子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现在她们要做的便是,在吴世子之前赶回府,朝歌赶紧去找大哥,第一时间拦着吴世子。 两个人匆匆而去,晚歌暂回自己院,朝歌匆忙换了衣裳,头来不及仔细梳理,仅用一根带系了一下,便直奔到霁月那边了。 好在霁月搬过来了,离她比较近了。 若是继续住在东院,她时间上都来不及了。 她一路畅通无阻的跑到霁月院里,人还没进门便唤了起来。 “大哥,大哥你快出来。” 听声音好像是有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了,霁月便走了出来。 朝歌奔过去一把拽了他的胳膊,喘着气说:“大哥,你快去门口拦着吴世子,千万别让他到奶奶跟前胡说八道。” “生什么事了?” 他目光扫在她身上,语气淡淡。 许是因为跑得太急,小脸染上红晕,衣衫不整。 “来不及了,你先去。”朝歌忙把他往外推。 “……”霁月也就先去了。 ~ 由霁月出面,朝歌自然是放一百个心的,她索性直接去了霁月那里等了。 等霁月回来的功夫,她又在书案前坐了下来,想看看霁月平日都看什么书,都写什么字。 翻了一会后,便拿了笔,取了纸,照着霁月所写的字临摹起来。 霁月的字是极难临摹的。 龙飞凤舞的,她仅仅是临摹了一个她的名字,就费了好一番功夫。 一纸写满,她瞧了瞧,还真不好看。 等写满三纸的时候,霁月便回来了。 瞧她在书案前写着,他便一声不的走了过来,打算看她写些什么,朝歌便抬了头,莞尔:“大哥,事办好了吗?” 他颔,没言语。 “吴世子回去了吗?” 他又点了头,目无波澜。 再晚一步他就要进府闹到沈老夫人那里了。 他伸手拿了她写的字,看了看。 朝歌有点不好意思,说:“我写得不好。” “能知道自己的缺点也是一件好事。” 这话朝歌也是认同的。 “为什么要去打探世子的事?”他坐了下来,直问。 “就是刚好看见他,有点好奇。” 霁月便又说:“世子不适合你。” 难怪她一直打探吴世子的事情,今个一下午也没来找他,谁知竟是出府了,打探吴世子的事情了。 小姑娘年纪不大,心思倒是不少。 朝歌则有些疑惑。 “……”大哥说这话什么意思呀? 他该不会以为自己看上世子了吧? 这误会可大了去了。 朝歌只好解释:“我要是说没有看上吴世子,你信我吗?” 他没有回话。 “我和你说实话吧,只是我个人的一点小心思,在事情还没有成之前,你一定得为我保密。” 霁月应了。 小丫头那种这事我只告诉过你一个人的态度,很微妙。 “六姐姐的那个未婚夫,是个非常不正经的人,这还没成亲哩,他整天就泡在怡红院了,下午的时候我正是带六姐姐让她亲眼去瞧一瞧那秦公子在怡红院放荡样子,以便早做准备,好把这婚事给退了,我又觉得吧,六姐姐这么好的人,一旦和秦家把婚退了,那必须要找一个比秦家更大的人家嫁出去脸上才有光,这不刚好瞧见吴世子了,如果他没有那些病,便是再合适不过了。” 闹了半天,她这是想给六姑娘做媒了。 若她只是想作媒,他倒是不介意推波助澜一下,这才说:“据我所知吧,世子倒也没什么隐疾。” “那外面都传他不举是怎么回事?”她直接忽略了上一次问他时,他还点头称是。 霁月看她一眼。 不举这两个字她倒是说得极为顺口,一点不觉得别扭。 “世子这个人,无心风月,消息是他自己散布出去的。” “这倒真是可惜了。”居然还有男人无心风月,为了拒绝上门提亲,亲自散布谣言,败坏自己的名声,他这脸皮得有多厚才能做出这等事。 这谣言一散布出去,他世子爷就会成为整个广陵郡的笑谈。 旁人纵然不敢当他面说他是非,背后是免不了的。 “目前来说让世子与姑娘谈些风月如铁树开花一般难,但凡事都有例外,我明个倒是可以请世子到府上一聚,你便把你六姐姐一块请过来。” 虽然两人本无缘,如果多给这两个人制造一些机会,无缘也就变有缘了。 如此甚好,朝歌便说:“这样的机会,大哥日后多准备一些。” “哎哟……” 霁月忽然就在她额上弹了一下,还真有点疼,朝歌忙揉了一下额头,就听他说:“心急吃了不热豆腐,这事需循序渐进。” 说话之间,霁月把笔拿了起来,写了两个字,是他自己的名字。 等写过,和她说:“拿回去临摹。” “……”但是,她为什么要临摹他的名字哩? 罢了,临摹一下也没有关系,她若拒绝,会让霁月面子上挂不住的。 “那我这就回去临摹了哦。” 霁月点头。 “那个,我明个就带六姐姐来你这儿用午膳哦。” “嗯。”霁月再点头,这是确定了明个要请吴世子到他这儿来的。 朝歌得了准话,便高高兴兴的走了。 前一世晚歌没少为她操心,结果却是抵不过那对母女的奸计,这一世,她要早早为晚歌把亲事谋划好,为她找一个可以护她一生的男人,这吴世子确实适合不过了。 不喜欢风月,那就是不亲女色了,不似有些贱男人那般整天流连花丛中。 再则,大哥都答应了的事情,那说明选择这吴世子是真的没有错了。 她是完全信得过霁月的眼光的。 等回到自己的院中后,朝歌才又想起自己买来的糖葫芦还没吃,便吩咐奴婢拿一串送与大哥那边,她又让奴婢拿一串送到晚歌那边。 此时的晚歌在房中等得有几分的不安,也不知道事情处理得怎么样了。 就在她左右不安之时,朝歌这边的奴婢红菱就过来了,给她带来了一封朝歌递来的书信。 晚歌疑惑的展开信。 这丫头平日最怕读书写字了,现在给她捎个话居然写起书信来了。 字迹虽然不咋样,好在没有错字,信中告诉她,一切都办妥了,只是明个晌午要请她去大哥那边一块去吃饭,表示对大哥的感谢。 晚歌看过书信后,也提笔写了一封信让红菱带回去。 既然朝歌写了书信,她也理当郑重起来。 听雨阁内,朝歌这会正在临摹霁月交待的字。 霁月两个字被她写满了纸,虽然很努力了,写出来的依旧不美观,当看到晚歌的回信时,她又和自己的字比一比,摇头,叹了口气。 晚歌字写得好不是没有道理的,人家功夫也下得深呀。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31章 公子深谙其道法 云淡风轻,微风拂枊,阳光正好。 锦园居山水涧的亭台中,霁月斜倚而坐。 手执一白子,迟迟未曾落下。 远远的,朝歌、晚歌一道而来。 “大哥。”晚歌福身,她向来守礼数。 大哥昨日又刚为她们解了围,她心存感激。 朝歌虽然觉得这般动不动就行礼的规矩太过客气了,还是跟着她行了一礼,说:“大哥,昨日的事,六姐姐特意过来和你道谢的,还给你带了礼物哩。” 晚歌便双手奉上自己的礼物,打开,说:“这是歙砚,不知大哥可否喜欢?” “喜欢。” 歙砚,四大名砚之一,他现在算是都集齐了。 喜欢就接呀,这样会让六姐姐尴尬的。 朝歌见他坐着未动,便动手把晚歌手中的歙砚拿了过来,送到他手中。 “你看看。” 他接过看了一眼,看了看,说:“倒也不必送什么。” 朝歌说:“都是自家人,做妹妹的送些东西孝敬一下哥哥也是应该的,大哥也不必客气,您收下了。” 孝敬? 霁月看她一眼,点头,问:“你今个拿什么来孝敬我了?” “……我回头再给你补上可好?”她明明已经送他许多东西了好吗?今个就没想到要再送一回孝敬他。 “好,回头补上。” 他倒真是一点不客气。 说话之间,奴婢前来送了水果茶。 “六姐姐,你也来坐呀。”朝歌招呼一声,坐了下来,晚歌也就跟着一块落坐了。 虽是自家大哥,毕竟男女有别,她自幼便学习男女六岁不同席,七岁不同堂的礼数,如今三人同席,总是有几分别扭,再看朝歌,她淡然得很哩。 “大哥,你帮我剥核桃吧。”朝歌唤了一声。 “嗯,你是该多吃点核桃了。”好好补一补脑子。 朝歌假装没听中这话中之意。 不就是骂她没脑子吗?她早说过骂不还口了。 说归说骂归骂,他还是很快把核桃仁给剥出来了。 “六姐姐,你也吃些核桃。”朝歌把剥好的核桃想分她一些,晚歌婉拒了。 “我比较喜欢吃这个。”她挑了个糖果。 “大哥,你会抚琴呀?”朝歌瞥见旁边还放了古琴,心生疑惑。 她自然知道霁月会抚琴,也听过他抚琴。 “会一点。” “来一曲呗。” “你要来跳舞给助兴吗?” “可以呀。”她朝歌虽没有别的特长,但舞是跳得相当好的,可以说是很有天赋了。 前一世她被夕歌又献入宫为奴之时,刚开始干的都是极为重的活,思及往日的种种,悲上心头,便忍不住舞了一曲,本是解心中烦闷,不曾想刚好被皇后看见,便把她要了去,唤到跟前让她专门跳舞给她看。 皇后想看她跳舞是假,只因皇上酷爱看美人跳舞,她不过是皇后手中的一颗棋子罢了,为的是帮她争宠。又因她额上有伤,皇后自然也对她放心万分,不怕她能迷惑得了皇上。 霁月已坐到古琴前,当音律响起的时候,所有的情绪已从朝歌心底散去。 前世的一切都已经结束,这一世才刚刚开始。 在前一世所输掉的一切,这一世,她都要重新找回来。 晚歌有几分惊讶。 她见霁月抚琴并不稀奇,却他选择了《广陵散》这名曲,他不但能一个音符不错的弹奏下来,还能把这曲弹奏得令听者都浑然忘我,这可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 竟不知霁月有如此深的造旨。 晚歌目光又落到朝歌身上,女孩子家都会跳一些,她也不稀奇朝歌会跳舞。 只是觉得她跳的竟分外的好看,舞姿极是优美。 她跟着音律起舞,节奏也把握得恰到好处,快慢有度,激昂有度,她身段也是分外柔软,每个动作都能做到极致的标准,完全伸展。 “呵……” 吴世子倒是没料想到,过来便看到这一幕。 霁月呀霁月,他可真是好雅兴。 一曲一舞落幕之时,吴世子分外给面子的啪啪鼓掌,也是为了证明自己的存在。 晚歌回眸看过去,面上瞬间尴尬到红,她还是赶紧站了起来,福身。 朝歌也大大方方的福了身。 吴世子呵道:“好兴致呀。” “坐吧。”霁月以眼神示意。 吴世子便坐在了之前晚歌那个位置上去了,他神态自若的说:“两位姑娘,别来无恙。” 昨个他本是想到府上来找老太太告一状,没想霁月竟拦了过来,护短得很。 他还以为霁月会很乐意看自己小小惩罚一下这沈家的人呢。 霁月走了过来,在他面前坐下,说:“我来介绍一下,这是晚歌,六妹。” 晚歌便又福身。 吴世子点头,忽然就从身上拿出了一根带说:“你的。” 昨个他扯掉了晚歌的带,事突然,她也便没记得要了。 这东西身上藏了一夜,扎得他难受,想到霁月的护短,今个来时还是把东西带来了。 女孩家的东西,自然是要还回去的。 晚歌眼瞅着自己的带,脸涨得通红,忙上前把自己的带接了过来,道了声谢。 吴世子便问说:“这位便是七姑娘了?” 沈家的姑娘太多,他有点对不上号。 朝歌就又对他福了身,算是应了他。 霁月说:“今个我做东,请你们过来一起吃个饭,这事便过去了,你说呢。” 吴世子同意。 昨个霁月拦他的时候,他便不再计较这事了。 他没想到的是,霁月回头又派人给他送了信,让他今个过来,还要留他吃午饭哩。 他还从未在霁月这边吃过午饭。 霁月说了这话,晚歌当然也不会有二话,朝歌求之不得。 这般,几个人便回屋去了。 等回了屋,几个人各自而坐。 奴婢上了小茶,还有酒水。 霁月说:“晚歌,你去敬世子三杯。” 朝歌暗暗点了个头,霁月不愧是霁月,深谙男女之道。 吴世子想当然的觉得,霁月很看重他,虽然他根本不计较了,但霁月还是让沈家的姑娘出来陪罪了。 晚歌想着昨日之事,又想当然的以为大哥是要化解一下昨天的恩怨,便端了酒过去说:“世子,这三杯我敬您,您随意。” 他倒是想随意,但看她一个小姑娘都把酒斟满了,看在霁月的份上,他也不能真随意。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32章 公子套路深又深 别看朝歌外表柔弱,喝起酒来却一点不柔弱,三杯酒不少了,她给自己斟满,很干脆的一饮而尽了,连眉毛都没有皱一下。 她一个姑娘都能如此,吴世子也就给自己也斟了三杯,说:“今日这杯酒喝过,昨日之事六姑娘也无须再放在心上了,再说,这事本不是你之错。” 明明是七姑娘在打探他的事情,但最后霁月却要晚歌来受罚,就因为她是姐姐? 吴世子隐隐觉得霁月是点厚此薄彼了。 当然,他只是在心里想一下,他决不会在意霁月偏心哪个姑娘,和他有什么关系。 “你不要来敬我吗?”霁月在那边的人互敬酒之时问了自顾看戏的朝歌。 “敬,这就敬。”她忙给自己也斟了一杯酒,想着晚歌都敬了三杯,她也不能少于三杯,直接拎了酒壶过去了。 明明也仅是个12岁的姑娘而已,那举止行动,却一派的老道成熟。 她说:“大哥,我也敬你三杯。” 一敬大哥不计前嫌的接纳了她的道谦。 二敬大哥费尽心思安排这一出戏。 三,三就敬天吧,感谢苍天让她可以有一次重新选择的机会。 霁月瞧着她,无言,直到她三杯喝完。 “你倒是挺会喝酒。”竟是连眉也不曾皱一下。 朝歌便眉眼一笑,道:“沈家的姑娘别的能耐没有,喝酒还是有的。” 等敬过霁月,朝歌又觉得自己应该敬晚歌一杯,敬她如母般的护她爱她。 但她却从未领过这份情。 便又给自己斟了一杯酒,走向晚歌说:“六姐姐,我也敬你。” 敬她六姐姐一生幸福,能有一个爱她的郎君,护她一生。 晚歌也便与她喝了一杯。 待到喝过酒,又吃了些小菜,那边的吴世子因为酒劲上来了,脑袋便有些昏,他只好以手撑额,防止自己倒下去。 这酒劲,怎么如此的烈? 感觉比自己之前喝过的酒还要烈几分。 再看两位小姑娘,好像没有丝毫的醉意。 “世子好像喝多了?”朝歌悄声和晚歌说了句小话。 晚歌望了一眼,确实酒多了。 世子喝酒上脸,他的脸蛋已经红得像苹果了。 酒后的醉态与平日里判若两人,红着脸的样子倒是显得有几分的可爱有趣,可即使如此,他依旧是那个高不可攀的世子。 霁月说:“六妹去给他喝杯水。” “哦……”晚歌站了起来。 世子醉多了,她去关照一下,显得她更有诚意。 朝歌看了一眼一派矜贵着的霁月,仿若唤晚歌去照顾一下吴世子仅是一件极为平常之事。 大哥真是套路多哩,六姐姐都毫无觉察。 这样的霁月,他若是看上哪个姑娘了,还有姑娘能逃出他的手掌心吗? 他一个又一个套路就在前面等着你呢。 忽然想到前一世的自己,她心里不由打个冷颤。 前一世,除了韩公子外,她心里念的最多的,还有一个人,便是霁月了。 他总是有办法钻进你心里,搅扰得你不能安静。 他不像她会说那些伤人的狠话,但他会做啊! ~ 吴世子实在是醉得不像话了点。 随着晚歌前去拿了杯水想让他喝时,他眯了眯眼。 眼前的姑娘的渐渐变成了重影,却也不难看出,这姑娘美得很。 俏丽若三春之桃,清素若九秋之菊。 但是,酒力实在不支。 他便朝她身上倒了去,没眼看。 晚歌便推开他不是,不推开他也不对了,尴尬。 霁月打了个手势,锦言便走了过来,他便吩咐了一声,让锦言把世子带下去歇息。 锦言会意,立刻又叫了个锦语过来,两人一块扶了此人起来。 此人已醉得不醒人事,脚下没跟。 霁月又对晚歌吩咐,让她前去照顾着点。 等把人都打了去,再看朝歌,她不知又想到些什么,正出神着呢,他便伸手挑了个核桃丢了过去。 哎哟。 朝歌就觉得脑门一疼,忙捂住脑袋。 就见一核桃落从她脑袋上滑落下来,她抬头一看,霁月又朝她丢来一核桃,又砸在她脑门上。 “你干嘛砸我。” 她有点委屈又有点迷惑,就是没生气。 霁月说:“我没砸你。” “……”朝歌无话可说, 霁月又说:“他们都走了。” 朝歌便站了起来:“那我瞧瞧去。” ~ 世子这会已被扶到房间歇息了,六姑娘则吩咐奴婢去煮碗醒酒汤。 她在屋里站了一会。 孤男寡女,她几次想走,想到大哥的吩咐,只好继续站着。 人家到底是世子,金贵着哩,万不能在府上有个闪失。 还是等世子服下醒酒汤后再走吧。 她左右等了一会,朝歌人就过来了,只是没有走进屋里来。 隔着窗格子朝里面看了看,隐约可见吴世子人在榻上躺着。 酒多了也不闹腾,很老实,倒是晚歌有几分的站立不安。 也不知道这有什么好看的,一旁的霁月轻轻拽了一下她后衣领,把她提走了。 朝歌了解过情况也就放心了,暂且离去。 她虽然想让晚歌与世子认识一下,也仅限于认识,万不能让世子酒后失了态。 男人酒后便跟失了心似的事情她知道的太多了,但看吴世子这个人老实的躺着,便知他和那等失了心的人是不同的。 两人漫步回去,朝歌调侃道:“大哥真是好手段哩,这往后哪个姑娘若是被大哥看中,恐怕无论如何也逃不出你的手掌心了。” “那是当然。” 厚脸皮,还承认了。 “那你有看中的姑娘吗?”她也漫不经心的打探。 “你这个年纪谈风月未免过早。” “又不是我想谈风月,我就是关心一下你未来的终身大事。” 他冷呵一声,道:“那我谢谢你的关心了。” “一家人,不必客气。” 霁月便笑而不语,却听她又说:“你也已经17岁了,也是时候让祖母为你说一门合适的亲事了,说吧,你心里可否有中意的人。” 霁月伸手便掐在她的后颈上,低和她说了名:“我谢谢你了七姑娘,这种事情就不劳你费心了。” 手上倒没有用劲,但能令她感受到那满满的危险。 晚歌出来之时看到的便是这一幕。 从她的角度而看,便是霁月俯在朝歌的耳边与她在说话,样子太过亲昵。 朝歌便冲他眉眼一笑,笑得有些委屈。 “大哥,那我就不操你的心了。” 不操他的心便好说。 晚歌也就快步走了过来,唤了句大哥,说:“世子的酒量也太小了点,不过是喝了三杯便直接倒地不省人事了,我已给他服过醒酒汤,应该不会有大碍。” 霁月说:“酒量是小了点,大概优点都长到别处去了吧。” 为了让吴世子三杯倒,他亲手调了更浓的烈酒给他吴世子喝,至于他们喝的酒,当然不一样了。 晚歌便轻揉了一下自己的太阳穴说:“我也是有点不胜酒力,朝歌,你也先随我一起回去吧。” 朝歌便忙应下,和霁月打了声招呼,随晚歌一块回去了。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33章 再斗一回定输赢 朝歌随晚歌回去的路上,两人并行在游廊之中,那晚歌便又宛如老母亲一般语重心长的说:“朝歌,有些话我要说几句,你听了也不要不耐烦,姐姐也都是为你好,换了旁人,姐姐也不屑去多说的。” “六姐姐你说便是,我都听你的。” 她还没说呢,她便答应要听她了? 这些天朝歌的确是变了不少,仿若一下子就乖起来了。 既然她乐意听,她便说开了。 “男女之间六岁不同席,七岁不同堂,霁月虽是长兄,但我瞧你与他未免也太过亲近了些。” 看来六姐姐醉酒是假,有话要教训她是真。 她与大哥太过亲近了么…… 她总想着能多对他们好一些,便多对他们好一些。 前一世,是她亏欠了他们。 “你现在已经12岁了,与大哥说话还是要注意分寸的,总不好什么都问大哥,尤其是世子的事情,这件事情,日后再不许提及,也不许再去外面打探。” “六姐姐,我听你的。” “……”本以为她会狡辩几句的,没想到她这就答应了,那她也不好再继续为这事责备她了,便打住这个话题,继续下一件事情。 “那个洞,我会让人堵上的,你以后也且不可再女装男扮去那种地方,如若再犯,我可是会代母亲教训你的。” “六姐姐,我听你的。” “……”真是乖得让她不好意思再继续数落她了,晚歌看她一眼,有着老母亲般的欣慰。 两人绕着游廊往前走,她继续说:“再过几日父亲就要娶姨娘进府了,还会带两位孩子一块进府,但姨娘总归不是咱亲娘,与咱们肯定不会一条心的,你自己耳根也不要太软了,几句好话便把你哄了去,别到时让人家卖了还帮人家数银子哩,记着我的话,不要搭理刘姨娘和她所生的两个孩子。” 朝歌鼻子酸。 这些话听起来很熟悉。 上一世,六姐姐也这般和她讲过,她心里不以为然,反和她说:“六姐姐你不要太小心眼了哦,我瞧着那夕歌也怪可怜的,都同是父亲的女儿,干嘛非要闹得这般不开心呢,这要是让父亲知道可是会伤心的哩。” 今世,她眉眼一笑,道:“六姐姐,我都听你的,你放心吧,我不会让刘姨娘和她的孩子欺负到咱们头上来的,就算爹娶了她为姨娘,她也只能是姨娘,她别想仗着自己生了个儿子,便想抢了咱娘的位置。” 她心里恶狠狠的想,她要让这些个人有命进沈府,没命出沈府。 关起门来,不整残了这些人,她誓不罢休。 晚歌有一瞬间的惊讶,不由问她:“那你之前她还帮父亲求情来着,让父亲娶姨娘进府哩。” 朝歌知道她心所想,嘴角扯了扯,笑说:“之前帮爹求情,不过是看他寻死觅活,铁了心的要娶姨娘,怕他气坏了奶奶,一个姨娘罢了,真的娶到府里来,捏扁捏圆还不是由着我们来。” 晚歌欣慰,丝毫不奇怪一个12岁的姑娘能说出这般的话。 在她看来,这是眼见的懂事了。 大户人家妻妾成群,儿女成群,从来就没有能够好好相处的理。 不是她想以最大的恶意猜测别人,被他爹养在外面十几年的外室,她想像不出来这样的外室能好到哪里去。 眼看也就要到朝歌的门口,两人便就此告辞。 年轻真好,虽是喝了些小酒,朝歌也不觉得醉,前一世,在从南夷回来之后,她也曾借酒浇愁,却是一喝就醉的。 回到自己的屋里,她便又坐在了书案前。 红菱帮她研墨,一边和她说:“小姐你不累吗?” 她现在得了空就要练字,她研墨都觉得累了哩。 “不累,我得赶紧把字练好了,好让五姐姐兑现她的话。” “小姐您这一片好意,怕五姑娘不领情哩。” “等她瘦下来的时候,她会感激我的。” 凤吟不是个坏姑娘,确切的说,她们沈家的几位姑娘都不坏,除了那个外室带来的。 五月,皋月。 沈为民得偿所愿,顺顺利利的把刘姨娘娶进了府,一双儿女也终于可以名正言顺的住进沈府了。 不过是娶个姨娘,沈为民纵然想排场大一些也是不能的。 一个青楼出身的外室想进沈府,就该偷偷摸摸的,免得丢人现眼,还想敲锣打鼓搞得整个广陵郡都知道?沈府丢不起这脸。几句话便被老太太呵斥回去了,能让他娶就不错了,还想登鼻子上脸得寸进尺。 最后也就是一顶轿子把人从偏门抬了进来了。 刘姨娘也只能忍了,都忍了十几年了,再多忍一忍又何妨。 刘姨娘那边进门不久后,夕歌就低眉顺眼的先来拜访朝歌的。 她知道父亲在这沈府还有两个女儿,也都有见过了。 那日父亲带着刘姨娘以及她们兄妹来到沈老太太跟前求情时,晚歌瞧起来有些冷淡,不像是一个好说话的人,朝歌瞧起来便好哄多了。 只是,因为韩公子的事情,她得罪了朝歌。 这事已过去几日了,她也道谦了,想必朝歌已经不怪她了。 以后她要越小心些了。 这七姑娘的性情她也摸着了一些,就是要处处拿好话哄着。 她来的时候朝歌正在写字,倒也没有受父亲成亲的影响。 既然夕歌来了,她便吩咐奴婢:“让她等着就是了。” 夕歌便在外面左右等着,悄悄打量了一圈。 嫡出的姑娘住的院子,处处透着贵气。 她身为沈府的庶出小姐,虽然也给了她一个院子,却是又小又破,跟前连个伺候的奴婢都没有。 和七姑娘的院子一比,她住的简直就是狗窝。 勉强忍下心里的怒气。 都是一个父亲所生的,就因为她的母亲是正室,她就高人一等,一辈子在这沈府享受锦衣玉食的生活,她们却要生活沈府之外,偷偷摸摸,现在好不容易进府了,父亲竟然连个像样的院子都给她争取不到。 她都来了好一会了,这里的奴婢也不知道给她上杯茶,拿些水果吃。 还有朝歌,她这么久还不出来,是什么呢? 要给她一个下马威吗? 明明她也有帮父亲求情,让父亲娶姨娘进府的。 本以为朝歌比较好哄,忽然之间竟有些猜不透她的心思了。 夕歌心里正是烦燥之时,就见那边帘子挑开了,从帘子里走出来一位极为标志好看的玉美人。 的确是玉一样的美人,一张极为标志的小脸粉嫩剔透,就像美玉雕刻出来的一般。 她怎么也没有办法把眼前的姑娘与那个曾扎了双髻像福娃娃一样的小姑娘重叠,眼前的这位姑娘,她那一双漂亮的黑眸,具有很强的攻击性。 她张开粉嫩的薄唇,声音染上几分的冷冽:“夕歌,恭喜你,终于来到我们沈府了。” 来吧,今生再相逢,一切都将重新开始。 前世她是如何害沈府家破人亡,今世,她必百倍的还给她。 夕歌看着她,心一下子就被吊了起来。 这是一句完全没有感情的话,从这没有感情的话语里,她反而听出了危险的味道,她强自镇定的福身:“七姑娘吉祥。”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34章 七姑娘恩威并施 吉祥? 朝歌一边打量她,一边走到她面前。 夕歌这长相,也是没得挑剔的。 虽然是外室所生,奈何父亲宠爱她。 瞧她这衣着打扮,那也是绫罗绸缎。 头上戴的,也是银钗。 除了不能给她们一个嫡出的身份外,父亲还真没有半点委屈她。 时机成熟了,父亲当然想给他们一个嫡出的身份,前一世这事就让她们办成了哩。 夕歌眼看她离自己越来越近,莫名有几分想要退后。 这不是她想像中的朝歌,那日为父亲求情娶姨娘,怕也是故意的,为的是驳得父亲的好感。 “啪……”朝歌先赏了她两个耳光,手震得有点疼。 “吉祥,你是在逗我吗?这种日子我能吉祥得了吗?” 夕歌被打得有点懵,感觉耳朵都在响。 “去吧,去找父亲,和父亲告状,就说我又打了你两个耳光。” 她说话忽然变得柔和起来,夕歌却慌觉得更危险了,慌忙摇头,之后扑通跪了下来。 “七姑娘,如果我做错什么事,你告诉我,我一定会改的。” 朝歌坐了下来,冷冷的扫她一眼,她一直跪得比较容易。 不过是只下贱的狗,前一世,她居然觉得这只下贱的狗好,还当成人来做朋友。 “改?你无须改的,父亲会为你撑腰的,你只管去找他告状便是,我在这儿等着。” 奴婢过来给她沏上热茶,她拿起茶盏轻轻吹了吹。 夕歌心里一惊,忽然意识到她是在为上次父亲带她进府,责备她一事生气了。 她立刻跪着爬到朝歌跟前解释说:“七姑娘,上次的事情我也不是故意要父亲知道的,父亲一直追问我,我不得已才说几句,而且我也一直在父亲面前说是我自己的错。” 嘭……啊…… 随着茶盏破碎的声音,便是夕歌的尖叫声。 朝歌手里的盏茶砸了出去,砸在了跪在她跟前解释的夕歌额头上。 水虽然是热了些,好在并不算烫,可那茶盏是结结实实的砸了过来。 血顺着她的额头流了下来,被水烫过的地方也瞬间红了起来。 夕歌下意识的伸手去摸自己的脑袋,就见手上都是鲜血。 一时之间,她又惊又怒。 她居然把自己的脑袋砸破了,会不会留下疤,会不会毁容? 她一定要去告状,一定要让父亲为自己做主。 朝歌语气冷淡的说:“去吧,带着你的伤去找父亲告状,让父亲来骂我几句为你出出气。” 本来想告状的夕歌又冷静下来。 找父亲告状,父亲最多也是骂她一通,或者罚她跪会祠堂,还能把她如何了? 也许朝歌对她的误会还没有解除,眼下她必须忍,来向朝歌表示自己的忠心,让她相信自己绝对是与她一条心的,告状这种事情,至少眼下不能再生了。 父亲娶母亲这件事情,老太太本来就不高兴了,现在新婚就弄出这么大的动静,就算她有理,除了父亲,没有人会帮着她。 转念之间,夕歌也下定了决心,伏低做小,等待时机。 眼泪和血一块往下流,她哽咽说:“七姑娘,我错了,你原谅我一次吧,我再也不敢了。” 朝歌瞧着她,冷声问:“真不去告状了?” “夕歌一生都愿意侍奉在七姑娘左右,万不会做出有损七姑娘颜面之事。” 朝歌也就点了头:“看在你一片真心的份上,我姑且再相信你一次。” “红菱,把药箱拿来。” 红菱便转身去拿了药箱过来,朝歌亲自把药箱打开,示意夕歌坐过来,她拿着药酒,亲自给她把伤口处理了一下,异常温柔。 那些年,她也是常受伤的,都是自己拿布随便包扎一下,由着伤口慢慢结疤。 尤其是额上那们疤,顶了好多年,她也暗暗自卑了好多年。 “伤口怕是一两天好不了,父亲要是问起,这可怎么办呢。” 听着朝歌飘来的声音,夕歌恨不能杀了她,面上还是要温顺的回她:“我就说,天黑路滑,我不小心摔了一脚,自己磕的。” “嗯,明个我派两个丫头去你院里,以后晚上出门记得带着奴婢,也好为你掌灯。” “谢谢七姑娘。” 朝歌心里冷笑,明个,她会把她接到自己这来住,方便时时折磨她。 言谈之间,她也把夕歌的伤口处理好了。 “过两日府里的姑娘都要去学堂读书,你就跟在我身边,跟我当个伴读吧,顺便一起长点知识。” “谢谢七姑娘抬举。” “只要你表现得好,我自然会护着你的。”她言语温柔,已变了个人,仿若之前根本就没打伤过她。 “是,我一定不会让七姑娘失望的。” 这就是庶女的卑微,同是一位父亲的孩子,一个高高在上,一个卑微到尘埃,不得不在她面前伏低做小。 凭什么呢? 这个世道,就是这么的不公平。 朝歌从自己的头上取下一根金簪说:“这只金簪,赏你了。” 这是打个巴掌给块糖吗? 她夕歌可不是这么好哄的,贱人,等着瞧吧。 “谢谢七姑娘。”夕歌忙接了过来。 “回去好好休息吧。” “是。”她起了身,福身,这才退了去。 朝歌嘴角扯了扯,可以想像得出来,转身离开的夕歌在心里指不定把她骂成什么样了。 这不过是开胃前的小菜罢了。 “小姐,您刚才可真威风。”红菱过来悄悄和她说。 她哂笑着道:“威风,你不觉得我太坏了吗?” “坏?小姐你且莫这般说自己,要说坏,她们才坏呢,那些青楼出身的女人,都是有着狐媚手段的,整天霸占着老爷,日日不回家,他们但凡真心为小姐们着想,都会劝着点老爷,让老爷也多往家里来陪陪两位小姐。” 朝歌点头,拍拍她的胳膊:“红菱果然是个明事理又聪明的。” 这么简单的事情,红菱都看得明白,偏她看不出来。 转身回到书案前,她继续练字。 那时,夕歌黑着脸出了朝歌的院宇。 天色已经不早了,路上这会功夫也鲜少有奴婢出来行动。 父亲与母亲新婚,这会也不便打扰,她只能先回自己的院子。 院里没有奴婢伺候,竟显得有几分可怕。 太过安静了,一个声音都没有。 嫡出的小姐住的是阁楼,一层一层一间一间,应有尽有,别提有多风光了。 她这里,寒碜得都不好意思住进去住,还不如她外面住的房子风光呢。 等着瞧,这里的一切,早晚都会是她的。 朝歌,她早晚得死在她手里。 轻摸着自己的脸颊,被打成这样子,她却不能去告状,她忍得很辛苦,也很难受。 就因为她是庶女,就要受这等欺侮。 即使以往跟母亲住在外面,也没人敢这般欺侮过她,现在接连被朝歌打了几回了。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35章 几日不见有想念 夜色正浓,打走了夕歌后,朝歌依旧坐在书案前练字。 凝气聚神,一切的杂事也就暂且抛开了。 “小姐,大公子来了。”红蓉进来禀报。 “快请,以后大哥若来,无须通报。”朝歌手中的笔放了下来,起身迎了去,嘴角翘。 莫名就变得喜悦。 那日从大哥那边回来的路上,六姐姐好一通说教,她也深以为有理。 她虽十二岁了,实际上也不小了,再则,她实则是一个成熟的老姑娘了。 后来的二三日她硬是逼着自己不去找大哥了,日不找他,心里莫名就觉得空空的,好像少了些什么,坐立不安。 为了让自己安静下来,便只有不断的写字。 也不知道大哥来找她是要作甚,定是有什么事要找她的吧。 奴婢挑了帘子,霁月挺拨的身影便进来了。 霁月长得可真精致,怎么瞧都觉得赏心悦目,这样好的人将来也不知道要便宜了哪家的姑娘。 “大哥,你坐。” 霁月便与她相对坐了下来,几上有茶,朝歌倒了茶给他,一边问他:“大哥你找我有事呀?” “也没什么要紧的事。” 他想来便来了。 “大哥,我倒是有一事想和你商量哩。” 他颔,让她说。 “我们府里需要各种有才艺的夫子,咱们要做就做到底,不如你和世子说一说,让他也偶尔到府中的学堂指点一二,银钱方面好说。”她就差直接说让世子过来亲自指点六姐姐了。 六姐姐是一个好学又聪明的人,怕不需要世子的指点。 霁月也就点了头:“明日我请他过来商量一下。” “那明个我带六姐姐去你那一块用午膳?” “也可。” 霁月答应得快,她心里甚是欢喜,由衷的说了句:“六姐姐的幸福就靠你了。” 他答得也快:“靠我没用。” “……我不是那个意思。”朝歌不能不白了他一眼,这人年纪不大,心思倒是不少哩。 随之吩咐:“红菱,把那个开心果拿来。” 红菱便过去把她要的开心果拿了出来,听她和霁月说:“这是二伯刚从极远的地方带回来的,反正不属于我们这里,我吃着味道还不错,便没舍得吃,打算明个送你一些的,你便来了。” 霁月瞧了一眼,这些果子,一个个都是微微张着嘴,好像在对人笑。 唤它一声开心果,倒也是名副其实了。 她剥开一个果仁,递给他:“你尝尝。” 他就着她的手心就吃了。 手心被他的唇划过,有点痒,她想拿手帕擦一下,又忍住了,怕霁月以为她嫌弃他。 “好吃吗?” “挺好。” “这些都送给你了。”她把一整罐递给他。 他也就接了过来,随手也剥开果子,喂到她口中,朝歌也就吃了。 他一边剥了手里的开心果,一边又问她:“字练得怎么样了。” “我觉得比前好很多了。” “给我看看。” “你跟我来。”她起了身,领霁月去旁边的书案前坐下来。 她日常临摹的字都整齐的摆在一旁,包括她临摹的霁月两个字,这个名字依旧被她写得歪歪扭扭。 霁月检查了一番,看到自己名字的时候问:“就这几张吗?” “你的名字实在是过于难写了点,尤其是霽。”所以她写了一些后便不写了,而是继续用楷书写别的字了。 “那你用楷书写给我看。” “就算用楷书写,你的名字也是极难写的。” 霁月起了身,来到她旁边,拿了笔,递给她。 “……真的很难写的。”她皱着小脸再次说,以示反抗。 以她这种水平,应该先练好基本功的,她基本功都没练好,如何写得了这般复杂的字。 “我教你。”他的手臂从她肩膀揽了过来,握住她的手,脸庞几乎是贴在她脑袋上了。 整个人就被他给笼罩了,很温暖,霁月身上可真热,她莫名有点脸红,要是让六姐姐看见,一准又要批评她教训她了。 本来她也没想太多,只想把霁月当长兄尊敬。 被六姐姐教育过后,她确实觉得和霁月过于亲密了些。 霁月是个有学问的人,常读圣贤书,他会不知道即使是兄妹之间,她这个妹妹也已经12岁了,这般亲密也是不合适的? 他当然知道,他一直都知道,可他还是毫不在乎。 他就不是一个会守礼数的人。 很复杂的一个霽字,他使用楷书,几乎是一气呵成了。 他说:“多练几回,总能写好的。” 霁月对于她会不会写他的名字,好像有执念哩。 朝歌瞧他一眼,如此近了距离来看,霁月的眉眼真是好看极了。 前一世,她死了之后,也不知道霁月最后娶了哪家的姑娘为妻了。 “不要乱动,专心点。”霁月的声音在耳边念了句。 她只好专心的跟着他一块写这个名字,写了好几遍后,他松开她的手说:“写好了明天拿给我看。” “知道了。”她依旧苦着小脸,霁月可没打算在这件事情上怜惜她。 看来今天晚上她要花时间用来练习这个霽字了。 “也不要太晚休息,免得影响长身子。”他叮咛了句。 “嗯。”她只能乖乖的答应了。 霁月也就起身走了,她忙喊:“大哥,把我送你的果子带回去。” 他便又把东西带走了。 等霁月离开,她叹了口气。 霁月也太严格了些吧,非要让她临摹他的名字,这个名字简直有毒。 盯着那个霽字好一会,认命的,她拿了笔,用楷书来写。 自己选择的路,打落牙也得往肚子里咽,谁让霁月是她大哥呢。 一边分神胡思乱想一番,一边把这个复杂的霽在一遍又一遍的临摹下来,在写了不知道有多少张纸后,终于开始有模有样了。 只要功夫下得深,铁杆也能磨成针,这话是不错的。 她终于可以休息了,明个就拿这个给霁月过目吧,他见自己终于可以用楷书写得有模有样了,应该会满意,他满意了,做起事来就会更卖力,六姐姐的姻缘,还要靠他来牵这条线哩。 六姐姐那么好又那么美的人,一定能找到一个上好的姻缘的。 她这一世,非要给六姐姐谋一段上上好的姻缘。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36章 七姑娘邀请同住 蓝天白云,晴空万里。 一大早上就听外面的鸟儿欢快的扑腾着。 着装收拾过后,用过早膳,朝歌便去了观云阁。 两姐妹俩的阁楼相距并不远,不过是几步的路程,等她过去时还是扑了个空,院里的奴婢说六姑娘刚刚被三老爷派的人请过去了。 她那个便宜爹新婚头日便找六姐姐过去,能有什么要紧的事,她自然知道。 朝歌没敢耽误,带着奴婢便直奔了父亲那边的陶然居。 正如朝歌所想,沈为民就是和晚歌讨好处的。 这会功夫,在沈为民的跟前不仅有刘姨娘,还有她生的一双儿女沈夕歌与沈承恩。 沈夕歌昨个伤了额头,为了使自己看起来依旧美美的,额上用细白的布缠了一圈,再用刘海遮挡一下,不但不嫌丑,还有几分的病态美。 在朝歌那边吃了个亏,她便学了个乖,这次没有急着和沈为民告状,只说自己昨个回院的时候,黑灯瞎火的,不小心摔了一脚,脑袋磕门上了,所以伤着了。 沈承恩就不一样了,他一早就过来抱怨了,给他们住的房子还不如他们在外面的好,便要沈为民给他换个新的房子来住。 三房没有主母,有什么事都会由他的大女儿晚歌来打理,包括他要纳姨娘的一切开支,这权利是老太太给予的,谁也没有办法。 沈为民心疼自己的一双儿女住的房子不好,再看夕歌还因此摔了一脚,就定了要给他们换一换房子的想法,带了刘姨娘给老夫人问过安后,便派人唤了掌管这一切的六姑娘来了。 听明白了父亲的话后,晚歌婉言说:“本来是有一处极好的房子的,前些日子有一处刚给了大哥住,另有一处房子,已经做了学堂,给府里的姑娘们读书用,一时半会恐怕找不到合适之处。” 沈为民蹙眉:“那就再另修一处。” “父亲有所不知,府里人多,开支也大,若再修一处,也要不少开支呢,这么大的一笔费用,晚歌可做不了这个主,这还要先请示过祖母才行呢。” 请示老太太,沈为民没这个胆子。 之前带刘姨娘请安的时候,老太太就黑着脸说了:“一大早的,请什么安呢,还要不要人休息了,以后这请安的事情,都免了。” 说白了,就是不待见刘姨娘,不想天天看见她在眼前晃悠。 沈为民正为难之间,他的宝贝儿子已无法忍耐了,声音有几分粗暴切不耐烦的冲了晚歌一句:“这话我是听明白了几分,沈家的养子都能住极好的房子,你的意思就是,我们连沈家的养子都不如了。” 他是沈为民惟一的儿子,平日也是被宝贝得很,也知道沈府是极为有钱的,对于沈家的人也是有所了解的。 本来沈为民就许下诺言,先在外面委屈些年,等将来找着合适机会入府后,一定好好补偿他们。 入府后,和他们想的大不一样,先住的房子都不如他们外面的,因为昨个是爹娘成亲的日子,已经忍了一夜了。 今个这房子不给解决,他都不想住在这沈府了。 晚歌无声的看他一眼,她话已经说得很明白了,找她撒气是没有用的。 “哟,这是谁呀?嗓门这么大,不知道的还以为这里面在吵大架呢。” 一声脆响,朝歌已满面春风的进来了。 朝歌自然是有见过沈承恩一回的,现在权当不认识罢了。 14岁的少年,在父亲的骄宠下,满脸的傲气。 他以为他是三房惟一的男孩,就算是庶子也能高人一等。 这个蠢货。 她现在终于也可以理直气壮的骂别人蠢了。 但前世之时,刘姨娘最终被扶正了,他也从庶子变为嫡子,沈家的一切,终于都成了他们的了。 沈承恩瞅了她一眼,表情上有几分的不屑。 沈为民说:“朝歌,这是哥哥,来见过哥哥。” 朝歌蹙眉,说:“父亲切莫要乱了辈份,嫡庶有别。”居然让她来见一个庶子,她这个便宜爹还真是让这个外室迷昏了头。 沈为民老脸有几分挂不住。 他过于宠溺儿子,一直视为嫡出,也想着日后要扶正的,什么嫡庶有别,他没想过。 对于他来说,早晚都是嫡。 朝歌话锋忽又一转,道:“夕歌,你不是说与我一见如故想日后陪伴我吗?这样吧,你就搬到我院子里来住,刚好也方便时时陪着我。” “……”夕歌忽然就有几分的犹豫了。 住她院子里,如果她不高兴了就抽她一顿,她岂不是要天天受着? 朝歌已来到她面前,伸手揽了她的肩膀亲热的说:“我也不想你住那个破落的院宇,过几日我去学堂读书,也需要你陪我一块去的,你就跟着我一块多学点知识吧。” 眼前生的一切,就如前世那般。 实事上,前一世晚歌给他们安排的也是那两处房子,他们也闹了一出,晚歌的态度也是很坚决的,短期之内并没有给他们换房子,是她自己大善心,让夕歌搬过来和她一块住。 今时不同往日了。 这一世她依旧让夕歌搬过来与她住,却不再是处处受她欺哄。 放在自己的身边,才能更好的收拾她。 夕歌心里不想去,还在犹豫着,刘姨娘已忙先代她答应了。 “夕歌能陪着七姑娘一块去读书,那是夕歌的福气呐,夕歌,还不快谢谢七姑娘。” “谢谢七姑娘。”夕歌犹豫着答应下来。 心里本来有点不情愿,很快也就想通了。 晚歌神色复杂的看了一眼朝歌,不知道她在搞什么鬼,怎么会让一个庶女陪她住。 朝歌便给她一个微笑,转而又说:“一家人嘛,无须客气,就是承恩小哥这边恐怕要委屈一段时间了。” 旁人都是公子,到他这儿就是小哥? 沈承恩满眼别扭,甚想纠正她一句,但她正在说话,容不得旁人插嘴。 “等哪天大哥高中了状元,在外面有了自己的府,大哥那个锦园居就给你吧。” 沈承恩怒:“若他一辈子不能高中状元,那……” 刘姨娘忙说:“谢谢七姑娘美意。” 刘姨娘心想七姑娘果然比六姑娘还拿捏多了,听说话便知是个少心眼的。夕歌有一瞬间也如此觉得,就是七姑娘脾气不太好,动不动就打人。 刘姨娘都没意见了,沈为民自然也没意见,一家人能这样和睦相处,是他喜闻乐见的事情,便也夸她说:“朝歌为人虽是鲁莽了些,但心底向来善良。” 夸就夸呗,还要损她一句。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37章 插花还是你好看 晚歌既不能理解朝歌的作为,又为她的作为担忧。 从父亲那边的院子走出来时,她便有几分不悦的说:“让夕歌搬到你的院子里住,你到底在想什么?” 明明之前还觉得朝歌长大了,懂事了,可现在做的这等事情,笨蛋都不会这样做。 没有谁会愿意把自己的房子让出来一间,给旁人住的。 朝歌和身边的奴婢吩咐一声,让她们都先回去,并交待等夕歌过去的时候,就让她在小花厅候着,等她回来,哪都不许去。 她的奴婢离开后,朝歌这才挽着她的胳膊轻声说:“我知道六姐姐的担忧,你放心,我一定不会吃亏的,这事回头我会慢慢和你说,眼下我们要去大哥那边一聚,昨个我和大哥商量了一下,看看能不能请动吴世子来咱们府上,偶尔给咱们上一节课,我可听说那吴世子学问大着呢,上能观星参紫薇,下能梅易卦乾坤。” “你听谁说的呀?” 广陵郡几时出了这等厉害的人物了。 “你整日在这儿深闺之中,当然不如我知道的多。” 她还骄傲上了。 “你又溜出去了?” “没有,我这几日都在专心看练字,何况你把洞堵住了,我也没洞可钻了哩。” 她可是乖得不能再乖了。 闲谈之间,朝歌见那边的花开得正浓,忍不住又去采了一把花。 蓝天白云,花香弥漫。 爱出风头的郁金香在花海中争奇斗艳,只为挤入你的眼帘。 她喜欢花,只要开得好看,各样的花她都喜欢,今天她采了郁金香。 红的、粉的、黄的、蓝的、紫的、白的。 她每样来一束,一捧各色的花扎在一起,五颜六色,她也不觉得刺眼。 她捧着这束花回来的时候问她:“好看吧。” 她说:花自然是好看的。 朝歌莞尔:“六姐姐你比花更好看。” 这张小嘴几时这么会夸人了,晚歌反有些不好意思,她又笑眯眯的说:“这么好看的六姐姐,那得是什么样的青年才俊才能配得上呀。” “小姑娘家家的休要整天把这些个话挂在嘴上。”她向来不如朝歌放得开,一说这事就脸红。 一想到秦公子,心情便有几分低落。 与秦公子的婚事,势必要退的。 那人终非是她的良人,可女子一旦退了婚,就会被人所非议。 被非议也总好过与这样的人一辈子吧。 “拿着。”朝歌给了她一朵郁金香花。 郁香香清纯的香气扑鼻而来,淡淡的幽香,又让她稍有低落的心情好了几分。 另外一些花,朝歌便带去锦园居了。 偶尔有欢乐的鸟语声从上空飘过。 霁月人在厅堂的软椅上斜倚着看了会书,听着外面的脚步声,他手中的书也就搁了下来。 “大哥,我来了。”朝歌进来唤了一声,径直去做插花这等事。 晚歌依礼福身,她总是显得比较客气。 见了大哥要行礼这样的小细节,朝歌自动就忽略了。 虽说长兄如父,但要是太客气了就显得生疏了。 “这丁香花都死了,怎么还不换掉呀?” 朝歌现她先前为他插的丁香花,即使有水滋味着也不行了。 霁月说:“忘了。” 朝歌疑惑,忘了是什么意思? 换花这种事情不是有奴婢来做吗? 难道是这些奴婢做事不尽力? 她只好把丁香花拿出去,准备去换新水,门口的时候左右看了一眼,没有奴婢侍候在门口,她便叫了声:“这院里的奴婢呢?” “七姑娘,奴婢在。”两个奴婢正坐在不远处的拐角处闲着,一听她的声音便匆忙过来了。 “叫什么名字?” 朝歌有几分不悦,这些奴婢竟如此怠慢霁月。 能把霁月安排到这锦园居来住,就说明了霁月是被重视的,这些奴婢也太不懂变通了吧。 “回禀七姑娘,奴婢凤仙。” “奴婢水仙。” “大公子屋里的丁香花都干成达样了,都不知道给换的吗?” 两位奴婢听她声音严厉,慌恐,解释:“七姑娘,是这样的,大公子特别交待,不许动桌上插的花。” “……”竟有这事? 朝歌理不好再责备两个奴婢什么了,只好交待:“那听他的便是了。”又让奴婢给她去取了水,这才把花瓶又抱进了屋里。 她不在这儿的时候,霁月与晚歌各坐一处,为了不让两个人的相处显得尴尬,晚歌便又主动问了几句话,就是关于世子来沈府学堂给大家上课一事。 霁月只说,要问过世子才知道。 过了一会,朝歌又抱着花瓶进来了。 她在一处矮几前跪坐下来,把自己带来的郁金花插了进去。 这红花绿叶的在她手里随便一摆,瞧起来就是赏心悦目。 她还是挺喜欢自己的杰作,跪坐在桌前满意的盯了好几眼。 本想问霁月好看不好看,想了想,又作罢了,却听霁月说了句:“还挺好看的。” 朝歌看他一眼,和他说:“过两天便不新鲜了,到时候你就让奴婢再去花园里摘几朵插上。” 霁月说:“她们插得不如你的好看。” “……”朝歌无话可说,她机智的觉得,这难道是在暗示,到时候让她过来换花? 若是这般,就很劳神了。 她也仅是心血来潮了,就做了这事。 她恐怕不能记住这插花的事。 转念之间,她又有了主意。 等回去她便和自己的奴婢交待,以后采花送花这事,由她的奴婢来做便是,保准不会忘记的。 打定了主意,朝歌也为自己添了茶,一边问他:“大哥,世子得什么时辰来呀?” “……不知道。”他只是派人送信让他午时过来用膳。 避免几个人在一起冷了场,朝歌便没话找话。 “一想到就要到学堂读书了,还挺激动的,你说咱们大耀国也让女子和男子一般考取功名多好。”若是这般,她一定奋图强,考个状元出来。 再不行,她也得考个秀才出来。 反正一定要做官。 还有晚歌,以晚歌的聪明,一定可以考个状元的。 沈家的公子出了不官,姑娘做官也一样。 当然,她也就是随便扯几句。 在大耀国,读书的女子并不多,尤其是普通的百姓家,才没那个闲钱去读书。 而且多半人会说,女孩子读那么多书有啥用啊! 又不能做官考状元,简直是浪费时间。 也就是一些权贵家的姑娘,时兴读书,陶冶情操。 霁月看她一眼,说:“想法倒是挺大胆。” 这也很朝歌,就没有什么事是她想不出来,又或者想出来不能说的。 晚歌说:“想法倒是挺新颖。” 这样的想法,她也有过,只是她从未曾说出来过。 说出来也不能改变的事情,何必要说。 没准还会落下口舌。 也就朝歌,有什么便说什么,也不怕让人笑话了去。 想让女子一起参加科举,大耀国没这个制度。 历代也没有这般的制度,历代以来,女子都是依附男人生活。 说了这事,朝歌见霁月脸色不变,便知这话并不引他反感。 再看晚歌也仅是微微一笑,丝毫没有责备她的意思,便知一家人关起门来说说也无妨。 既然说开了,她索性就多说几句这样的话给未来的太尉大人听了,没准将来太尉大人朝皇上进言几句,制度会改变也不一样哩,为天下的女子造福,还有她的一份功劳哩。 “我是觉得吧,男人女人都是人,都是一样的生命,既然这样,就应该人人生而平等,若是平等,为啥学堂只能进男子,不能进女子。” 也就是她们家里银子多,可以在家里办得起学堂,请得起夫子。 要是男女一样,她们家的或姑娘或妇人,不知道出了多少官了,她娘亲就是个才女,颇有学问。 霁月点头,竟认可她的话了,顺便问了一句:“还有吗?” 他倒是不知道,她小小的脑子里竟有这许多的想法。 “我有时候也琢磨着,为啥男人一定要三妻四妾,搞得家里不得安宁,女人却必须从一而终,忍气吞声……” 晚歌便轻声责备她:“还没喝呢,你就开始醉了,这话要是传了出去,你便是把天下所有的男人都得罪了。” 幸亏这里没有旁的男人,只有大哥霁月。 霁月没因她这话有丝毫的不悦,反而为她解惑:“寻常百姓家,大多也都是只有一位娘子。” 他也疑惑,小姑娘家,这脑子里怎么想的尽是这些事情? 朝歌不以为然,她说:“那是因为他们一个娘子都养不起了。” 当然也只能一个娘子了。 但凡家里还能再养得起一个的男子,多半都是会再纳妾的。 她也算是看尽了人间繁华,世间百态,对于这些再清楚不过了。 “谁一个娘子都养不起呀?” 随着朝歌的话落,就见世子被锦言领进来了。 也是朝歌这一句话嗓门有几分的拨高,一下子便传到外面去了。 朝歌晚歌都起来福身,世子在另一矮几坐下。 世子来了,也就没朝歌挥的地方了,她默默的吃了会茶几上的果仁。 这明明是昨个她送给霁月的开心果,怎么都摆她这儿了? 她还是不吃了吧,万一吃完了霁月就没得吃了。 霁月倒是丝毫不介意把讨论的事情分享给世子听,便回了他说:“穷人。” 吴世子疑惑了。 霁月几时这般的放得开了,竟和两位小姑娘在一起讨论起这些问题了。 霁月又反问他一句:“世子这般家世的公子,身边必然也少不了许多的美妾吧。” 朝歌支着耳朵仔细听。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38章 大哥你说话有毒 大哥,纳妾这种话就不能问得含蓄一点吗? 不过,她喜欢。 他也想听听吴世子怎么回答。 吴世子显然也没想到霁月会有此一问,愣过一瞬间,由于这话问得歹毒,他很快打着哈哈,企图蒙混过关的说:“你这话问得戳人心窝了,谁不知道这广陵郡的姑娘个个心高气傲,一个都难求。” 得,他至今没有婚配之事的责任推到广陵郡这帮姑娘身上了。 就问一下,整个广陵郡还有谁不知吴世子身有瘾疾之事。 他现在19岁了,家里已有半年无人上门提亲了,可这事怨得了人家姑娘吗? 知道的晓得他有隐疾,不知道的还当他心高气傲看不上广陵郡的姑娘。 说过那话,吴世子脸上的笑也就散了去,忽然有点笑不出来。 他虽然不在意自己的名声,现在又莫名的觉得有几分别扭,眼前的姑娘可是知道他有隐疾一事。 他无意识的瞧了一眼晚歌,这姑娘默不作声的坐在一旁假装喝茶。 吴世子不想在姑娘面前说这事,太别扭了,他转了话题,问:“今个喊我过来有什么正事?” 若无正事,霁月才不会喊他过来。 “也算不得什么正事,就是府上要办个学堂,六妹想请你到府上来,偶尔给姑娘们上上课。” 晚歌心里一惊,大哥这话说得有毒啊! 她几时想要请吴世子到府上来给姑娘们上课了? 这明明是朝歌来和她讲的,这不应该是大哥和朝歌的意思吗? 他完全可以说是他自个的意思。 把她扯出来了,她和吴世子又不熟悉,万一人家拒绝…… 朝歌整个人坐在那里像被点了穴,仔细的听着,一个字也不想错过。 虽然大哥这话说得歹毒,会吓着晚歌,她现在也顾不了这个。 吴世子瞧了瞧晚歌,晚歌正瞧他,有些窘。 她何德何能,能请得动世子。 大哥说这话是在杀她呀,为何要杀她呀? 她不由得又瞧了一眼霁月,霁月自己押了口茶,若无其事的样子,仿若他刚才只是说了句很平常的话。 大哥的心思她猜不透。 世子若是拒绝,她脸面都没了,虽然这脸面也不值多少银子。 吴世子默了那么一会,他很快拿了茶盏喝了口茶后,说:“这也有你的意思吧。” 霁月这才颔:“差不多是这样。” 可霁月几时变得这般的爱管闲事了?这不像霁月能干出来的事呀。 心里本是拒绝的,嘴上说出来的话却变成了:“这倒也不是什么难事,一个月安排个三四回也是可以的。” 这是答应了,朝歌见晚歌没反应,她赶紧唤了声:“六姐姐,世子答应了。” 还不快谢谢人家。 晚歌不能不硬着头皮站起来福身:“谢谢世子,至于价钱方面,世子可以开个数。” 朝歌说:“大哥给授一课十两银子,不如这样,给世子算二十两银子如何?” 看看,他挣的银钱比大哥还多哩。 一个月下来,他还挣了八十两银子哩。 “……”霁月瞧她一眼,没说话。 实事上说好的他去授一次课给一百两银钱,如果他想要什么物件,也可以。 可那是因为大哥是自家人,才给这么个价钱的。 外人当然不能这么高啦。 吴世子只觉得眼皮微跳,他是缺这二十两银子的人吗?二十两银子,这是在拿银子羞辱他。 但又不能白干活吧?他只是和霁月熟,他和沈家的姑娘又不熟。 二十两就二十两吧。 “就照你们的意思吧,只是霁月你要管饭。” 霁月说:“这事六妹来安排吧。” 晚歌便忙应下了:“一定,一定不会亏待了世子。” “……”还真是实在人呐。 说话之间,奴婢这边也上了酒菜。 吴世子看到又端来的酒,想起那日在这儿的醉酒,他本能的要拒绝,借口说:“我喝不惯你这儿的酒,还是给我喝水吧。”他怕自己又醉在此处,尤其这还有两位姑娘。 他纵然脸皮厚,还是觉得有点丢人。 霁月便随了他。 晚歌想着要感谢他,便给自己倒了酒,说:“世子,以后你就是我们的老师了,我敬你一杯,你喝茶便是。” 这次她没有起身,也没到他跟前去,只是隔空举了杯,自己一饮而尽。 吴世子心中权衡之下,还是喝了茶。 宁可喝茶清醒着丢人,也不能酒后醉着丢人。 “大哥,我和七妹妹也敬你一杯,谢谢大哥为了府里的姑娘请来这么好的一位老师。” 她很轻易的就把自己给洗白了,明白着告诉世子,不是她请的,是大哥请的。 晚歌又为自己倒了一杯酒。 朝歌一听还带上了自己,便也给自己倒了杯酒,举了杯说:“是该好好谢谢大哥的。” 在晚歌这件事情上,大哥是真的尽心尽力了。 与此同时,夕歌人也在听雨阁候着了。 本以为朝歌一会便过来,没想到这都半个时辰过去了,也不见朝歌的人影。 夕歌等得有些不耐烦,这院里的奴婢一个个也不知道在忙什么,也不知道给她倒杯茶喝。 等着瞧吧,这些个没眼力架的奴婢。 忍着心里的怒意,夕歌来到院中。 红菱几个奴婢正在给修剪花花草草,仿若没看见她过来。 “七姑娘去哪了?”她开口询问。 “不知道。”红菱一边忙着手里的乎,给花浇水,一边应了她。 夕歌瞅了她一眼,这些个奴婢一个个倒是架子大得很。 明明她们和朝歌一块出来的,结果只有她们回来了。 “这都快晌午了,七姑娘不回来吃饭吗?”她压着怒意询问。 朝歌不回来,她现在连口饭都吃不上,这些个奴婢先前捎了话,让她在这儿等着七姑娘回来。 “不知道。”红菱回她的又是这三个字。 “七姑娘的去向一问三不知,万一七姑娘别处有个意外呢?你们这些贱婢担得起吗?” 红菱看着她,反问一句:“你这是在咒我家小姐吗?” 夕歌被噎了一下。 贱婢,可恶。 勉强压住怒意,她嘴角扯了扯:“红菱姑娘哪里话,我这是在关心七姑娘。” 言罢,转身走开。 红菱瞧了她一眼,这位外室所生的,很难让人产生好感。 一旁的红芙悄声说:“她怎么说也是府里的小姐了,现在老爷又宠她得很……” 红菱说:“我们伺候的是七姑娘。” 再则,她刚才也没有说错什么话呀。 自家姑娘的态度,几个奴婢早就看清楚了,自然也不会把一个庶女当回事。 此时的夕歌又再次转回到小花厅里候着。 本以为朝歌一会便回来了,不曾料想,这一等竟是等到午后。 朝歌是用过行膳后才回来的。 走进来,她并没有立刻惊动小花厅坐着的人。 由于气闷,夕歌的脸色并不好看,手帕也在自己手里拧成了麻花。 朝歌歪了一下脑袋,莞尔:“夕歌。” 听见声音,她一个激灵站了起来。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39章 略施小计便被整 “七姑娘,你回来了。”夕歌一脸低眉顺眼。 “你坐这儿干嘛?”朝歌一脸疑惑。 “红菱说让我在这儿等你回来。” 朝歌点头,很满意她的乖巧听话。 “刚去大哥那边吃了个饭,耽误了些时辰,你吃过了吗?” 她去大哥那边吃饭,居然让她在这儿白白等候这么长的时间。 那些个奴婢这会也早都吃过饭了,可没有一个人来招呼她。 “还没有。”虽然愤怒,又不能不暂且的忍气吞声。 “那就快去吃饭吧,等吃过饭再过来。” “是,那我先告退了。” “对了,回头你让承恩小哥没事也到这边多坐一坐,兄妹之间,也好多联络一下感情。” “好,我这就让他过来。” 本来是一腔的怒意,看在她愿意拉拢他们兄妹的份上,暂且罢了。 夕歌暗想,七姑娘这个蠢货,这是引狼入室,且看不撕了她。 朝歌嘴角扯了一抹冷笑。 这般的自作聪明,也挺好。 在夕歌的心里,向来就没有高看过她,她待她越的好,这夕歌便越的认为她蠢。 她若个脾气,这夕歌又准能以为她只是小姐脾气,等哄好就没事了。 这一世,想把她朝歌哄好了,却只能以命相哄了。 朝歌转身回到书案前,把自己先前练过的字挑了最好看的出来,唤了红柚过来,说:“你亲自跑一趟,把这个拿给大哥,让他过目吧,再让奴婢打水过来,我一会沐浴。” “还有,让红蓉进来伺候。” 待红柚退去,红蓉便进来了,朝歌说:“先坐着吧。” 红蓉应声,跪坐在她面前。 红菱伺候研墨,一边说:“大公子可真够严格的,这是在防备着小姐会偷懒吗?” “可不就是嘛。” 她取了笔,红菱准备墨汁。 虽是严格了些,对于写字这东西,她居然还乐此不疲。 红菱不由得说:“小姐,你说这字写得再好又有什么用哩,咱又不能考个女状元,这不是白白浪费时间吗?” 她是觉得吧,随便能认识几个字就成了呗,没想到她竟然还真上心了。 朝歌伸手戳了她的脑门,说:“虽说不能考个女状元,多识几个字总是好的,不至于让人骗了银子还帮人数着呢。” “你以后也跟着我去学堂读书,多认认字。” “小姐,奴婢就只是个奴婢,您就饶了奴婢吧。” 怕她当了真,红菱要哭了。 朝歌便笑:“让你跟着一起长知识还不乐意了。” “奴婢天生愚笨,就只会干伺候小姐的活,这种动脑子的活学不会。” “就是知道你笨,才让你多长点知识,好变聪明点。” 红菱欲哭无泪,小姐这是在逗她哩,还是真的想让她跟着读书哩? 她不要不要啊! 说话之间,朝歌也翻开了自己的书本,临摹。 她认真起来,便不再说话。 红菱默默的研墨,红芙便悄悄送来了茶,朝歌忽然又吩咐一声:“等沐浴的水放好后,让院里的奴婢都下去歇息。” 红芙应声,去办这事。 午后的时光,奴婢红蓉跪坐在一旁看自家小姐写字,由于都不说话了,她跪得有些无聊,主要是看小姐写字也挺无聊,不由打起了盹,红柚送完朝歌写的字回来禀报,见她正跪在那儿打盹,便悄悄踢了她一脚。 不得了你,当着小姐的面还敢打盹睡觉。 惊得她一个激灵坐了起来直叫:“谁,谁踢我。” 旁人抿唇而笑,没人理她这话。 朝歌待自己的奴婢向来不错,所以这些个奴婢才敢坐在她面前都打起了盹。 红柚禀报过送字一事,朝歌问她:“大哥说什么话了没有?” “说了。”她欲言又止,有几分为难。 “说什么了?” “虽然马马虎虎,也可以了。”反正就是批评小姐字写得不好呗。 马马虎虎,她当然达不到霁月那个水平,他练了多少年字,她才练几天哩。 朝歌倒不介意被他批评。 “还有一件事情交给你做,务要记着,不能忘了。” “是,小姐您吩咐。” “往后每隔两天去院里采一些各种好看的花拿来,等我插好了花,你就送到大哥那边去,把他桌上另一盆我插的花换下来。” 红柚应下。 “另外还有一件事情,承恩大概一会就到了,他若来了,就让他在外面的小花厅等着,暂且不要招待他。” 她交待了一番后,待到红柚退下去,红菱莞尔:“在这个府里大公子能得到小姐的关照可真是三生有幸哩。” 朝歌笑语:“等再过些日子你就会现,能和大哥搞好关系,是我们三生有幸。” 这话红菱不太听得懂。 纵然大公子读书好又怎么样,读书好的人多了去了,也不是谁都能考个秀才出来的。 恕她目光短浅,她毕竟只是一个奴婢,没有那等深谋远虑。 红蓉则是一脸憨厚的说:“我觉得能认识小姐也是奴婢三生有幸。” 朝歌便怜爱的看她一眼:“嗯,好好跟着你家小姐,你家小姐不会亏待你的。” 红蓉便连连应下说:“小姐放心,我这辈子生是小姐的人,死是小姐的鬼。” “去,别把死啊活的挂嘴上。” 红蓉纳闷,小姐不也常死啊活的挂嘴上吗?她这都是跟小姐学的。 但小姐不让说,她还是比较聪明的选择闭嘴不说了。 过了一会,红柚便进来禀报了,说是沈承恩来了,已安排在小花厅候着。 朝歌便又交代了几句,红柚领命而退。 红菱悄声道:“这位小公子脾气瞧起来不太好的样子。” 朝歌点头:“不但脾气不好,还很好色哩,你们不要与他多言,看见他都远着点,尤其是你红蓉,看见他绕着走,明白?” 这红蓉看起来不太聪明的样子,有点笨笨的,呆呆的,却是几个奴婢中长得最好看的。 “嗯,我听小姐的。”红蓉连忙应下。 她这几个奴婢虽然和她一样不够聪明,对她是真忠心。 想到前一世这沈承恩干下的事,她不能不提防着点。 别看他才只有14岁,已经很懂男女之道了。 那时候他刚进府不久,便一眼看中了红蓉,常常找来调戏,红蓉是个本分的姑娘,好在她也不算笨,知道这等公子看上她不过是一时的兴趣,并非真心,便不同意。 后来夕歌怂恿着让她把红蓉给沈承恩做奴婢,她本是答应了,红蓉哭着不从,哭得那是一个肝肠寸断,好像让她去做奴婢便是去送死一般,她也就作罢了,没想到沈承恩却因为这事记恨在心,既然得不着她,这兄妹俩一合计,就把红蓉推到院里那口深井给淹死了。 这兄妹俩,视人命如草芥,看谁不顺就想杀了谁。 这一桩桩的人命,若不是夕歌亲口所说,就算重活一世,她也不会想到自己身边的婢女竟都死于她的手中。 这沈承恩,不过是一个卑贱的庶子,在她沈府自恃清高,以为三房就只有他一个儿子,他横着走都可以。 这一世,她非让他灰溜溜爬着滚出沈府。 ~ 前来的沈承恩已经在外面的小花厅等了一刻钟了。 他可没有夕歌那般好的耐性,一刻钟过后,便不耐烦的从小花厅走了出来唤人:“人呢,来人呀。” 院里一个奴婢也没有。 “沈朝歌,你什么意思呀?” 他耐性不好,脾气也臭。 他是沈为民惟一的儿子,自幼就被惯得无法无天,以为自己很快便是这沈府的嫡子,走路从来都是横着的,这沈府的姑娘他也没放在眼里。 沈朝歌让他过来,也不知为个什么,居然让他等了半天,他不会甩手走人的,他要找她问个清楚,让他过来想干什么。 他也不知道沈朝歌住在哪儿,到处找了一圈,倒是很轻易就找着沈朝歌的闺房了,在外面都能听见里面的嬉笑声。 当时的情况是这样的,沈朝歌正在闺房里换衣裳,她刚沐浴了。 沈承恩推门而入了,看到的就是沈朝歌浴桶里出来,披了衣裳在身上,还没穿利索。 随着这沈承恩进屋,服侍朝歌的红菱尖叫起来,红蓉也尖叫起来,之后朝歌也跟着尖叫起来,再之后就见外面的奴婢红柚红芙带着一些奴婢都冲进来了,有十来个人呢,把沈承恩一块挤到屋里来了。 沈承恩一下子傻眼了,就见沈朝歌衣裳凌乱,奴婢赶紧护着她,她气急败坏的冲他喊:“沈承恩,我们可是兄妹关系,我知道你不要脸,可你居然如此的不要脸,连我洗澡都要偷看。” 沈承恩立刻辩解:“谁偷看你洗澡了,我才没有。” “你还狡辩,你现在的眼睛看的是什么?” “我是来找你的。” “找我不会在外面等啊?” “我已经等了你好一会了。” “等好一会又怎么样啊?” 两个人一个比一个嗓门大,就差要把房顶给掀了。 红芙已悄悄退了出去,要去把这事禀报给沈老太太。 一时之间,屋里的两个人吵开了。 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在沈老夫人来之前,这两个人毫不相让,互为自己狡辩,一直扯到沈老夫人匆匆赶了过来,人在外面就听见屋里面喊声震天。 沈老夫人一进来,朝歌也不喊了,直跑过去扑到沈老夫人怀里落泪。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40章 寻死觅活沈朝歌 沈老夫人搂了委屈的孙女安慰。 来的路上她也差不多听明白了红芙所讲的,便也不再问事情的原因了。 老太太不问,朝歌却是要说的。 她哽咽了几下后抹了眼泪说:“奶奶,沈承恩他就是个不知羞耻的登徒子,早上我看他和夕歌为房子的事情不高兴,还惊动父亲把六姐姐请过去了,我便好心好意让夕歌来我这住,午后又好意请沈承恩过来坐一坐,本想和好好与他叙一叙,他倒好,居然偷偷摸摸的溜到我闺房里,偷看我洗澡,人家的清白都被他看没了,人家不要活了。” 从今以后整个沈府的人都会知道,这沈承恩是个不要脸的东西,面无羞耻。 别想以为进了沈府将来就能谋个好亲事。 这才是个他们噩梦的开始。 朝歌和老太太哭诉一番后,她转身就跑去那边的桌前,从针线盒里拿了把剪刀。 “小姐,小姐。”她的奴婢赶紧极力拦着,要把她手里的剪刀给夺了。 奴婢拦得越狠,她越要去寻死,直喊:“我还有什么脸活着,让我死了算了。” 她又要去撞桌子。 沈承恩气得不行,直喊:“你就装吧,真不拦着你,我看你反倒舍不得死了。” 老太太不疑有它,是完全信了朝歌的说辞。 之前他父亲闹着要娶外室进门的时候,朝歌还帮着求了情哩。 这夕歌嫌给她的院子不好,朝歌还让她和自己同住哩。 这个又傻又笨的姑娘,现在是引狼入室了吧。 沈老太太气得不行,抡了手中常用的杖子就朝沈承恩身上狠狠打了过去。 她的宝贝孙女被他看了去,都要寻死了,他居然还敢在一旁说风凉话。 谁给他的胆?沈为民吗? 屋里闹的是翻天覆地,外面的风吹得是云淡风轻。 “公子,七姑娘院子里这会闹得正凶,您要过去看一看吗?” 锦言瞧自家公子这几日与七姑娘关系缓和了不少,便把朝歌院里里生的事情禀报了。 “闹什么?” 霁月这会正倚在软榻上看书,倒也没太把锦言的话往心里去。 “好像是七姑娘在沐浴,被刚进府的沈承恩小公子给瞧了去。” 这事情原本也就朝歌院里的奴婢和沈老太太带去的奴婢知情,事情并没有传开,但他锦言能耐呀,在外面溜哒的功夫,瞧见沈老夫人被惊动了,便趁着混乱之时溜进去听了个究竟。 正看书的霁月似怔了一下,之后手中的书慢慢放了下来,稍顷,他站了起来,面无波澜的往外走了。 霁月过去的时候沈朝歌那边是闹得一个鸡飞狗跳。 沈朝歌好不容易被奴婢拦着不死了,便又拿着帕子嚎哭,由于声音过大,门又是敞开着的,霁月人在外成就听见她的嚎声传了过来。 还从未听见她这般嚎过,毕竟她是无法无天的七姑娘,谁能欺负她得这样鬼哭狼嚎。 这个时候沈承恩还是很嚣张的,老太太举杖打他的时候,第一次被打到了,后面他不但敢跑还敢顶嘴,脸红脖子粗的质问沈老太太凭什么不分清红皂白的打他。 他自幼跟着母亲在外面生活,被娇惯得厉害,真当自己是大户人家的公子爷了,现在又是初进沈府这么大的一个宅院,也真当自己是这宅子里的公子爷,骄横得很,气派得很,想干嘛便可以干嘛,反正有他爹护着他。 从小到大,他还没挨过打呢。 现在刚入府就被打,他哪受得了这个气呀。 他越不服管教,老太太越生气。立刻命奴婢按住他,要杖责他。 沈承恩哪里会肯老老实实的让他们抓着打哩,几个奴婢冲上来要把他摁在地上,不料他力大得很,反倒把几个奴婢给打了,沈老太太气得火冒三丈,一个倒仰后,喊着:反了,反了。 抡了手里的杖,还要再去教训这沈承恩,朝歌便拽了她的胳膊喊:“奶奶您别碰他,万一他把您给打了可怎么办呀。” 打她老太婆?他敢!活腻歪了。 闹到现在,沈承恩也是又惊又怒,又气又恨的。 这沈家的女人,个个都是母老虎呀。 幸亏他力气大,不然今天就真吃大亏了。 之前老太太一杖子落在他身上,都够疼的了。 趁着这帮奴婢再不能拦他,他准备撒腿就跑,不曾想直接被人一把掐了脖子,双脚离地的拎进来了。 脖子被掐住,他差点一口气没有喘上来,下一刻,他就觉得自己双膝一疼,扑通一声便跪下来了,气得他顿时仰了脖子就要怒骂来人,可还没站起来,便又让人给了一脚,这次是直接趴地上了。 朝歌一怔,脸上的表情都来不及收敛,这一通闹腾,她整个人也没啥形象了,狼狈。 现在看霁月把沈承恩像拎小鸡一样把人给拎回来了,又踹他如条死狗,心里有几分的解气。 沈老太太可得着机会了,抡了手中的杖亲自动手教训他。 “你这个畜牲。”一杖打下来,疼得他哇的直叫。 这个畜牲,怎么敢这般的胆大包天。 偷看朝歌洗澡、不服管教、直接和她的奴婢动手,撒腿就想跑。 百年来,她们沈府还没出过这等不屑子孙,即使是再顽劣不听话的,在长辈面前也不敢这般放肆,被训话的时候都得乖乖的听着,让跪着,没人敢站着。 就是霁月,让跪祠堂,他也不敢二话。 沈老夫人亲自抡了杖一下又一下的往他身上打,这沈承恩几次想要滚起来逃走,最后却让霁月一脚又给踢回来了。 朝歌也安静了,悄悄的顺了一下自己的头。 默默的想挽回一点自己的形象。 别看霁月平时话不多,动起手来要人命。 他一脚踢下去,让这沈承恩疼得像狗叫。 本是被朝歌打出去吃饭的夕歌,回来之时看到这边挤满了人,本是想抱着看热闹的心情,来瞅瞅这院里生什么事了,结果就瞅见了自家兄长被打得抱着脑袋在地上惨叫。 “奶奶,奶奶。”惊吓之余,夕歌还是赶紧冲了出去,一把抱住了老太太的腿哽咽。 他们才刚进府,兄长万万不能出任何意外。 就是因为有兄长的存在,他们最终才得以被接回沈府的。 “奶奶,兄长这是犯了什么错,您要打就打我吧,由我来代兄长受罚吧。” 被拦住的沈老太太算是喘了口气。 这么打下来,也是累坏她了。 等看清过来的是夕歌时,她又气得一脚把人给踹开了。 夕歌扑在地上,哽咽着喊:“奶奶,就让夕歌为兄长受罚吧。” 一来保住了兄长,免得被打坏了。 二来也树立了她为人心善的形象,她不能错过任何可以在老太太面前表现的机会。 三来老太太看样子都打累了,也不见得会真的再打了吧。 老太太确实也没想再打了,毕竟是沈家的根,总不好要了他的命,只是又严厉的吩咐:“今个生在这儿的事情,若传出去一个字,我老太太就割了你们的舌头。” 生这样的事情,终究是不太好听,老太太觉得不能不封。 奴婢们吓得不轻,赶紧应声。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41章 霁月有点不放心 终算是把沈承恩给治住了,在老太太轮的棍子一通猛打后,他这会是直接被打昏过去了,躺在地上如条死狗再不动弹。 冷静下来,沈老太太又让奴婢去请沈为民过来。 再看朝歌,见她一脸委屈,又气又心疼的,只能赶紧让奴婢扶她进去,先去梳理一下。 奴婢扶了她离开,掀了帘子,进了内室。 内室之外,老太太在喘了口气后这才有时间看了一眼进来的霁月说:“这小子在外面生活了十几年,没人管教,跟野驴似的,幸亏大公子来得及时,要不然我这老太太还要被他打了去。” 霁月说:“这等揍人的事情,奶奶唤我过来便是。” 老太太点头,这话她爱听,那就是愿意被她使唤了。 夕歌心里从此恨上了霁月,一听大公子便知是这沈府的养子。 不过是一个卑贱的狗,他以为他是谁? 心里咒骂过后,在老太太面前却是连头也不敢抬的。 老太太并没有忘记她,但也没有搭理她,她要跪,那就跪着吧。 在沈为民带着刘姨娘匆忙赶来之时,朝歌也梳了妆,整理好衣裳,只是并没有走出来,而是躺在床上歇息了。 外面传来说话的声音,沈为民进来了。 看见地上躺着他儿,一动不动,他心疼得差点要哭了。 心疼过后,又赶紧问老太太生了什么事情。 老太太已传令下去,谁若敢把这里的事情透露一个字出去就割了她的舌头,因此前去请沈为民的奴婢都没敢给他透露,只说等过去便知道了。 等从老太太口里了解到原因后,沈为民也是气得眼前一黑,但看儿子已被打成这般了,也不好再继续打他,只能赶紧给老太太赔不是说:“都是儿子的错,是我没有管教好承恩,娘,您看您打也打过了,骂也骂过了,您别气了,气大伤身。” 怕儿子有个三长两短,又小心的说:“娘,我先让人把承恩抬回去,等他好了,我让他去祠堂好好抄经书。”这向来是老太太罚小辈的手段,哪个不听话,去祠堂跪着抄三遍经书。 老太太这才说:“你这个儿子,真要好好教训教训了,一点规矩没有,咱们沈家就没出过这样的不屑子孙,若非大公子来得及时,我这老婆子都要被他给打了哩。” 沈为民只能连连应是,无话可以反驳。 一旁跟着的刘姨娘也是一句话不敢反驳,夕歌在场,她一句话不说,想必儿子偷看七姑娘洗澡是真的了,前两年这孩子也曾想要偷看夕歌洗澡的,被夕歌告了一状,屡教不改,后来被她狠狠教训过,这才改了。 刘姨娘心里思量着对策,不能刚入府就给儿子按个偷看七姑娘洗澡的名声。 思量之后,刘姨娘小心翼翼的开口说:“想必这中间是有什么误会的吧,承恩往日里很乖的,再怎么混也不会在这种事情上犯混的。” 老太太顿时怒了,手中的拐杖指着她:“刘姨娘,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我老太太说谎吗?” 刘姨娘吓得一哆嗦,忙就跪了下来说:“老夫人您息怒,我决无此意,我只是觉得这也许另有……” 另有内情四个字还没说完,老太太便打断了她。 “什么我我我你你你,你一个贱妾怎好这般自称,还有没有规矩了。” 刘姨娘又是一哆嗦,她平日里也是自由惯了,住在外面照顾一双儿女,不需要看谁的脸色,也不用伺候谁,现在刚入沈府的门,深知这府里是有规矩的,但一时之间没改过来。 老太太一怒,她便赶紧改口:“是是,是贱妾的错。” “当然是你的错,你生了儿子不好好教育,反把他教育成一个臭流氓,你是想干嘛?” 刘姨娘被噎得说不出话来。 她自认平日里也是能说会道的,可眼下这事,她想狡辩都无从下口了。 她真是想不通,儿子就是再蠢,也不至于大白天的跑到七姑娘的闺房偷看她洗澡吧? 她虽然觉得这其中一定有别的原因,现在却是百口莫辩。 老太太打也打过了,骂也骂过了,沈承恩他爹也请来过了,便再不想多说,直接摆摆手,让他们赶紧走了。 等到把这几个人都打走了,沈老太太这才起了身,来朝歌屋里了。 她人靠在床上,身上盖了条薄被,小脸闷闷不乐的。 见老太太进来,她轻声唤了声:“奶奶。” 沈老太太坐到她身边,叹口气:“可怜见的,今个吓坏了吧。” “嗯。”她点头。 可说实话,她一点都不怕哩。 “不要多想了,今天这事不会传出去的。” “还是奶奶你最疼我了。”她起身往老太太怀里一扑。 老太太提了她的耳朵:“别傻不拉叽谁哄两句就给谁好,人家是外室所生,不会和你一条心的。” 她还记着这丫头为她爹求娶外室一事。 “嗯。”前世奶奶也是这样提着她的耳朵骂,当时她怎么说来着,自然是为了她们说尽好话。 “和我说说,怎么这一转眼,你又让夕歌和你住了?” 许多的事情依旧沿着前世的轨迹在生,这一幕幕在她的生命中继续重演。 那时奶奶听闻夕歌和她住了,也特意过来询问她原因。 “夕歌和承恩一早去和爹哭闹着住的房子不好,爹就把姐姐找过去,非逼着姐姐要给他们两个再另外安排房子,姐姐说没有别听房子了,爹又非逼着姐姐再重修房子给他们两个住,姐姐说做不了这个主,要请示奶奶的,我怕爹又让奶奶烦了心,就拦下了这事,暂且让夕歌和我住,哄他说到时大哥考了功名,离开了沈府,大哥的院子也就可以给承恩住了,我爹这才算同意了。” 老太太一听这话又是气得够呛。 一个外室所生的,难道要住得和嫡出的公子小姐一样高贵不成? 拍拍了朝歌的背,老太太说:“夕歌不能和你住,让她搬回原来的地方,这事我和你爹说。” 朝歌便拽了她的胳膊哄她:“奶奶,答都答应了,刚好我身边也缺少一个陪读的,夕歌正合适,您就放心吧,奶奶的话我全都记在心里的,我会好好守护咱们的家,守护奶奶,不让人欺负了去。” 老太太还是有些不放心,朝歌极力哄她:“奶奶,朝歌已经长大了,不会是好话就听的了。” 两人在室内交谈,俨然不知道这里的话一字不差的都传到霁月耳中。 霁月人还没有走,在沈老夫人进了朝歌的内室后,他便坐了下来,等着老太太离开。 老太太也没有待太久,和朝歌说过话后,也就出来了。 出来一瞧霁月还在,她不由道:“你怎么还在这儿?” 霁月说:“我看这院里没个中用的奴才,有点不放心,就在这守一会。” 姑娘家的院子自然是婢女多,奴才不好出入。 婢女又都是没什么力气的,几个婢女连一个承恩都抓不住。 沈老夫人心中若有所悟,说:“那你回头去找几个中用的靠得住的奴才,安排在这儿好好保护朝歌,至于需要多少银子,去帐房领便是。” 挑中用的又靠得住的,这也是考验一个人的眼光。 她也想看看霁月能挑出什么样的奴才出来。 霁月也就应了这事。 老太太知道朝歌与他交好,便也放心他在这儿待着。 等老太太离开,霁月也就进了内室。 七姑娘的长兄,奴婢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不该拦他进内室,这个问题还没有考虑清楚,他人已进去了。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42章 姑娘比喻有味道 朝歌这会已调整好心态,也梳妆打扮好了。 现在的她还是那位貌美如花的小姑娘,脸蛋白里透红,衣着得体,穿金戴银,和之前那个鬼哭狼嚎寻死觅活的姑娘判若两人。 看着进来的霁月,她从床上坐起来说:“今个幸亏大哥来得及时。” 霁月点头,说:“憋了这么久,你就憋出一个洗澡的招式?” 朝歌一时之间没听懂他话中含义,也是不太敢往那个地方想。 “都12岁的姑娘了,让人看自己洗澡,你怎么想出来的?” 这下子朝歌完全听明白他话中之意了,他居然看破了自己的招数?知道是她设的计? 这人的心思也太毒了。 “休要胡说。”他什么也没看见。 她只能佯装生气,抓了身边的枕头就往他扔去。 霁月一把接住后说:“那沈承恩初来乍到,知道哪个是你的房间,又知道你刚好正在沐浴。” 朝歌瞪着他,气闷:“你说这话什么意思呀?” 霁月反问:“你想对他做什么?” 或许旁人会相信朝歌的话,他却是一个字都不信。 光天化日的,这沈承恩除非是疯了。 既然不信,那么解释只有一个,是她设了个计,提前支走了院中所有的奴婢,自己假装沐浴。 她刻意请沈承恩过来,但又把人扔在一旁不管,这沈承恩不耐烦了,便寻了过来,结果就闯到她沐浴的房间里来了。 小小年纪,竟能想出这等诡计去害人。 她以往也害过他,却都是小孩子的把戏。 可这一出计谋,明显是成人之间的游戏,且是要把人往死里逼。 自从沈朝歌从树上摔下来后,整个心性都变了。 他也是有些看不懂的。 一会儿觉得是她,一会又觉得不是。 朝歌忽然就翻了身,闷闷的躺过去了。 “……” 她的心思,她的计谋,都被霁月看破了。 这让她不是很高兴。 霁月走过去,把枕头放下来,低头往里看了看,她立刻闭了眼,可脸上的表情明显是挂着不高兴。 “怎么,被猜中了便恼羞成怒了?” 她闭眼继续不说话。 他疑惑:“怕我知道了你的事情,会拆穿你的阴谋?” 朝歌想了想,又坐了起来。 霁月也就直了身,退了一步。 她声音柔和的说:“我深信你一定会为我保密的。”幸好霁月不是敌人,从来都不是。 “那你在气什么?” “我倒也没有生气,我打个比喻,可能不太好听,但我也只能想出这个比喻了,你不要生气才好。” “嗯。”他点头,洗耳恭听。 “府中的几位公子小姐中,我现在也只和大哥关系最要好了,我深信以我们现在关系,不论谁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我们都不会笑话对方的,你现在若在我面前放个屁,我可能会笑话你,但决不会偷偷告诉别人一起笑话你,尽管如此,你却一定不会愿意在我面前放屁。” 前半句听起来还挺好,没想后这后面就是一条带着味道的比喻。 一时之间,他竟无言以对。 打这个破比喻就是为了告诉他,就算关系好,她也有不愿意让他知道的事情。 霁月摊手,道:“我已经闻到你放的那个屁了,怎么办?要杀人灭口吗?” 朝歌脸上顿时绯红,拿了枕头又要去砸他。 这个比喻是针对他的,怎么说到自己身上来了。 这本不是个文雅的字,用到女孩子身上更不雅。 但两个人却说的那么自然。 霁月又一把接住她的枕头,说:“既然是个屁,放过了也就散了,你何必耿耿于怀,我又不会笑话你。” 朝歌瞪他,这张嘴,太欠了。 和女孩子说话就不能客气点,张口就乱放毒,他这辈子都找不到姑娘娶了。 心里正嘀咕着,霁月的手已抚在她头顶上,语气柔和下来:“以身犯险的事不可再做,若有什么让你觉得解决不了的事情,找哥哥商量,兴许,我就给你解决了。” 让你解决?让你买凶把人直接杀了? 那还有什么乐趣可言! 岂不是再也看不到那一家三口痛苦的嘴脸了? 她前世受了那么多的屈辱,沈家那么多条的人命,直接杀了不是太便宜了? 他们这些个人,最后的结局就是受尽一切的身心灵折磨后,再千刀万剐,五马分尸。 只有这样,她才会觉得解气,解恨。 霁月看她,她神色不明,不再是那个凡事都挂在脸上的笨蛋。 他认识她多年,太清楚她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了。 即使要作什么坏事,也筹划不出什么阴谋来。 现在,她却在那一方角落里慢慢算计着,筹划着。 好像蛰伏在暗处的小母老虎,时机一到,就要冲出去咬人。 再次抬头时,她却是莞尔一笑:“好啊!那你就先去给我买几个中用的奴才会来吧,最好武功高强的。” 他点头说:“回头让锦言过来,他武功不错,这府里应该没什么人能打得过他。” “不要,我不要他过来。” “……”反应过于激烈了吧。 朝歌也觉得自己反应大了点,还不是因为前一世霁月把她许配给锦言过。 虽说两个人也没有同房,她却不能和锦言再有什么关系,为防万一节外生枝,不能走得近了。 一切会让她觉得有碍的东西,她都要扼杀摇篮之中。 “我是觉得吧,锦言这个人未免有点油腔滑调了些,感觉不可靠,我想要一个憨厚老实点话又特别少的,最好是派个力气大的姑娘过来,话多话少就没有关系了。” 锦言听不见,锦言很无辜。 霁月疑惑,朝歌竟然觉得锦言是个油腔滑调之人,两个人几时说过话了? 至少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他没瞧见两个人说过话。 而且,锦言性情虽然活泼点,可真不是油腔滑调之人。 “我知道了,这就给你去找人。” 朝歌点头,看着他离去后才又躺了下来,摸了摸自己的脑袋。 霁月的手怎么这么的烫呢,摸到她脑袋上,到现在都还觉得热着哩。 那时,霁月在回去的路上问锦言话。 “你怎么把朝歌给得罪了?” 锦言冤枉,忙说:“公子,我没得罪七姑娘呀?” “最近和她说话是哪一次?” “公子,我没和七姑娘说过话呀?” “想好了再说。” 锦言仔细的想过后再禀报:“公子,七姑娘来咱们这儿都是不需要禀报的,也从来没人拦她,她要来便来要走便走,我真没和七姑娘说过话,七姑娘也没和我说过话。”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43章 姐妹从此一条心 且说那沈承恩被打得不轻哩,老夫人打人也是真会打,既要不了他的命,又能伤着他。 臀部肿得老高了,药虽也上过了,一时半会却也好不了。 他这会功夫已醒过来,趴在床上直喊疼。 刘姨娘趁他醒来之时赶紧问他究竟是怎么得罪了七姑娘,沈承恩便把生的事情说了一遍,刘姨娘便抹着眼泪和沈为民说:“三郎呀,你都听见了,七姑娘明着待咱们好,实际上是容不下咱们,今个咱们再晚去一会,承恩的半条命便没了,以后这日子还长着,这可如何是好,我倒还不如带着承恩搬出这沈府,去外面住着安全了。” 沈为民只能安慰她。 “香玲你放心,我一定会为你们母子做主的,这事回头我会去找朝歌再问个清楚,看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当时太乱了,他只顾急着把儿子弄回来看一看,便没有多问,老太太说什么,便是什么了。 主要当时沈承恩昏迷着,老太太的话也就成了一面之词了。 现在听了儿子的证词,沈为民心里也是怒极,真想不到沈朝歌小小年纪竟有这等歹毒的心思,她害得承恩被打成这般不说,还落了一个偷看妹妹洗澡的恶名。 刘姨娘趁机又问一旁的夕歌:“夕歌,你和你爹说句实话,七姑娘待你如何?还有你这额上的伤,究竟是怎么来的?” 夕歌看了她爹和她娘一眼,如果现在就说朝歌待她不好,最多是让爹去臭骂她一顿,朝歌有祖母护着,除了骂几句还能把她如何? 既然她已经在朝歌面前做小了,那就做到底吧。 只有取得她的信任,才能够把她玩在股掌之间。 如果和朝歌彻底翻脸了,往后恐怕再难接近她,她还想借着沈朝歌认识一下韩府的那位公子。 那次搭上话后,她往日里也远远的看见过韩公子,只是再没敢往跟前凑,毕竟她只是外室所生,靠近那人又如何?那人也不会高看她一眼,现在成了沈府的姑娘就不一样了,即使现在是庶女的身份,总强于外室。 若是哪天变成了嫡女,母亲被扶正了…… 思及之处,夕歌说:“七姑娘倒是待我极好,至于这额上的伤,我早说过,是我不小心跌倒的。” 刘姨娘听她这般说倒不好当着沈为民的面教训她什么了,只气这闺女今个脑子不转弯了,就不知道顺着她的话说朝歌几句不是吗?现在儿子被打成这般,她是咽不下这口气的,只能继续抹了眼泪去和她儿哭着说:“娘对不起你,原本是想让你过上好日子,再不受人白眼,没想到却差点要了你的命。” 沈为民听得心烦又心疼,拨腿就往外走了。 这会老太太应该也走了,他要去问一问朝歌,她到底想干什么? ~ 听雨阁。 这么闹过那么一出后,也把晚歌给惊动了。 这会功夫两姐妹正坐在朝歌闺房的矮几前吃着茶,说着话。 知道晚歌担心她,朝歌便是安慰她说:“六姐姐你放心,我可不是那个好欺负的,他敢杖着咱爹的宠爱在这府里横着走,我就敢让他爬着从咱这府里滚出去。” 晚歌点头,又有些不放心的说:“爹肯定不会就此罢休,兴许一会便找你来了,我就陪你在这儿等着他来。” 朝歌满不在乎的说:“有理走遍天下。” 这不,说曹操到,他便到。 沈为民黑着脸找来了。 一进来他便劈头盖脸的质问:“朝歌,你给我说清楚,究竟是怎么个一回事?” 朝歌便站了起来,一脸欠揍的反问说:“爹,你是问承恩偷看我洗澡之事吗?” 沈为民唬着脸教训:“你休要胡说,承恩什么都告诉我了,不过是一场误会,你怎好把事情如此闹大,害他颜面尽失,又被你奶奶毒打。” “爹,这件事情怎好怪七妹妹呢?您日后还是多加管教着点承恩,姑娘的院子不是可以随便乱跑的。” 沈为民气得指着朝歌分辨:“是她让承恩过来的。” 晚歌语气柔的却有力度:“七妹妹好意请承恩过来玩一玩,可没让他闯小姐的闺房,爹,承恩自幼在外面长大,不懂府里的规矩,现在他初进沈府,怕是一下子也不能适应,您与其在这儿和七妹妹脾气,不如请刘姨娘平日里多教导他一些规矩,免得哪天再冲撞了府里的姑娘就不好了。” 朝歌在一旁委屈的直点头。 如果前一世,她也这般与晚歌同仇敌忾,还轮到旁人来欺负吗。 没有如果,那么这一世,她再也不会让晚歌孤军奋战了。 “爹,您不要忘记了,您能成功娶到新姨娘,还是我在祖母面前给您求的情了,我还特意让夕歌搬过来与我住哩。” 朝歌委屈,眼睛便红了一圈,眼泪一下子就流出来了。 沈为民本来愤怒极了,认定了是她要害承恩,现在听她一言,心又软了下来。 他本就耳根软,谁是谁非很难分辨得清楚。 他又想这不过是一场误会,闹得大了些,惊动了老太太,老太太是个护短的,不分青红皂白便把承恩给打了。 朝歌又趁机委屈巴巴的告了一状。 “爹,您是不知道,承恩有多不孝,奶奶要罚他,他不但不肯领罚,还打了奶奶的奴婢,差点就要和奶奶动起手来了,奶奶也是气极,才会狠狠教训了他,他若肯老实被奶奶责打几下,这事也就过去了。咱们沈家从来还没出过这般不懂礼数的公子小姐哩,您若不信,随便找个奴婢一问便知真假。” 他只知道承恩闯进了朝歌的闺房,偷看他沐浴一事,当时太混乱了,老太太也没说别的,他也是急着想把儿子带回去救治,也没问太多。 还和老太太动手,这事他倒是没想到。 沈朝歌忽然又哽咽说:“这种不幸的事情为什么要生在我身上呢,我还不如死了算了,我真是好心没有好报。”说罢这话她又要去寻死,一把抓了剪刀。 “朝歌。”晚歌和沈为民都被她的举动吓了一跳,赶紧去抢她手里的剪刀。 两人一块把她手里的剪刀给夺了下来,她便坐在地上呜呜的哭了起来,一边说:“何必让我活着呢,这种事情要是被韩公子知道了,一准是要嫌弃我的,万一韩公子和我退了婚,与其受那样的羞辱,我还不如现在便死了的好。” 沈为民心烦得很,真没想到会引出这么多的事情,还扯到韩公子退婚一事了。 当然不能退婚。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44章 大哥不能得罪了 本是想质问朝歌,教训朝歌的,最后反而要过来安慰她一番,免得她寻死觅活。 沈为民从朝歌这边离开的时候内心还是堵很。 这是他大喜日子第二天呀,儿子才刚被接进府的第二天,就闹出这样不光彩的事情。 他心中气闷,便没看到站在门口的夕歌。 夕歌已回来片时了,只是被红菱拦在了外面,和她说老爷和两位姑娘在里面说话,请她先在这儿等一下。 等沈为民离开后,她不能不和红菱说:“去和七姑娘通报一声,就说我回来了。” 红菱这才进去通报,过了一会,红菱请她进去。 六姑娘还坐在里面,朝歌也已经仪容整齐的端坐下来。 夕歌低眉顺眼的走进来,福身行礼:“六姑娘,七姑娘。” 朝歌问:“承恩醒了吗?” “他干出这般丢人的事情,七姑娘还要还在关心他,我实在替他羞愧得慌,祖母心善,只是小小的惩罚了一下他,他现在确实已经醒了,养几日也便可以行走了。” 朝歌便又问她:“你哥哥被打,你不生气吗?” “他被打自有被打的道理,哥哥自幼被父亲惯坏了,便不懂礼数,祖母教训得极是,有过这次教训,相信他日后的言行举止都会规范起来,也不至于给沈府丢脸。” 低眉顺眼,回答问题也是滴水不漏。 若非有了前一世的记忆,她差点就要信了。 朝歌说:“你哥要是有你这般懂事,也不至于闹出这等没有羞耻的事情来,反正他现在也已受了惩罚,看在你份上,我也不与他计较了。” “谢七姑娘。” “红菱,带夕歌下去歇息,明个早点过来,陪我去学堂读书。” 夕歌也就福了身,退去。 “六姐姐,你干嘛这样看着我?” 随着夕歌离去,朝歌笑问。 “就是觉,七妹妹是真长大了。”看她成长起来,她内心喜悦。 母亲去世,父亲把外室娶了进来,还带了一双儿女,她们必须成长,才能够更好的保护自己。 朝歌莞尔:“六姐姐今日陪我用晚膳吧。” “好。” 朝歌便又吩咐下去,让准备两人的晚膳。 待吩咐过这事,晚歌问她:“刚才,你是真的想要寻死吗?” 朝歌便笑说:“怎么会呢,我可是惜命得很,那些个死男人,才不值得我寻死觅活,我还要陪着六姐姐一起活到天荒地老呢。”还要看着六姐姐找一个最好最好的男人出嫁,还要看她穿大红的嫁衣。 她想看的事情太多太多。 晚歌看着她,莫名觉得她怎么对男人有这么大的恶意哩。 或者说是对韩公子有着很大的恶意。 “说话算话,你陪我活到天荒地老。”晚歌伸手,与她拉钩。 “必须的,我还要看六姐姐嫁最好的男人,住最好的房子,穿最漂亮的喜服。” “……”越说越不像话,晚歌脸上一红。 “小姐,大公子过来了。”奴婢红柚过来启禀。 “六姐姐你在这儿等一会,我去看看大哥来做什么。”朝歌站了起来,来到外面。 霁月并没有进来,负手立在院中,在他身边还站着一位眉清目秀的姑娘,看起来也就十六七岁的年纪。 “大哥,这是?”该不是转身就给找了个婢女吧? 大哥这办事的度快哩。 “送你的婢女。” 朝歌便问:“叫什么名字呀?” “还请小姐赐名。” 朝歌便想了想,说:“我的几个婢女名字都带个红字,你干脆就叫红果吧,好记。” “谢谢七姑娘赐名。” 朝歌莞尔:“红果,你很厉害吗?” “应付一些寻常人还是没有问题的。” “和我大哥打一架的话,你能打赢他吗?” “……恐怕不能。” “试试看。”她鼓励,怂恿。 明明话可恶,偏偏她人又俏皮可爱,让你没办法与她斤斤计较。 “我就不该给你送这个人。”霁月甚是无奈又无语,交代了这事,便转身走了。 “大哥,不在这儿吃过晚饭再走吗?”她假意挽留了一下。 霁月没有理会她。 他已经看见六姑娘的婢女在这儿站着,六姑娘没有出来,便晓得姐俩有话要说。 见他远走,朝歌这才转身进去,一边又吩咐了红蓉,让她给红果准备个房间,要离她的房间近一些,方便保护她,吩咐完这话又唤住她,让她先不要准备房间,反而招呼了红果一块进屋了。 她只是忽然想到,六姐姐会比她更需要人保护。 她回头可以让大哥再给她找一个厉害的婢女过来保护她,眼前这位她想送给晚歌。 来到晚歌面前坐下来,她指了一下红果说:“来,在我六姐姐面前打几拳,让我六姐姐瞧瞧你的厉害。” 红果抱了拳,打了一套拳,还在空中翻了几个筋斗,朝歌给鼓了个掌,问:“六姐姐,怎么样?” 六姑娘点头说很厉害的样子。 “六姐姐,这姑娘我送你了。” 晚歌暗笑,之前还觉得她长大了,这怎么一会又变得这般孩子气,便说:“大哥好心送你的人,你转身送与我,这不是明明的要得罪大哥。” 这一层朝歌倒是没有想到,她只是忽然意识到晚歌会比她更需要有人保护。 琢磨了一下,她只好说:“那好吧,等回头我就让大哥再寻一个厉害的婢女送与你。” “那我就先谢过七妹妹了。” 虽然都是兄妹,晚歌与大公子还没熟悉到可以开口让他为自己办事。 再则,她身边的婢女已经够多了,实在也没想过要什么婢女,但见这婢女能打能跳,又想着弄个在身边也不错。 这事对于朝歌来说,不过是上嘴唇碰下嘴唇的事情。 说好了这事,两姐妹一块用了晚膳,待到送走晚歌时已是半个时辰后的事情了。 朝歌心里掂记着找霁月要个厉害的婢女送与晚歌,管不得是否天黑,直接让婢女提了灯,带上红果便去找人了。 ~ 沈府的晚上是比较安静的了。 那轮月盘昼夜不息的交错而行,沐浴过后的霁月,头不扎也不束,站在外面吹了一会风。 这个时节的气温刚刚好,不凉也不热,透着丝丝的温暖。 远远的,就见有人掌着灯过来。 他微微眯了眼。 闹腾了一下午,本想着这会她要歇息了。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45章 姑娘骂人有一套 “大哥,你站在外面干什么哩?”朝歌走近来询问。 远远的便瞧见了他,虽然是夜晚,他站在这儿还是太醒目了。 他的光芒,盖过月亮。 “在看月亮。”也算是如此吧。 提到月亮,朝歌也看了看,说了句:“我以前也很喜欢看月亮的,尤其喜欢追着月亮跑,那时候我以为只要我跑得快,就一定能够追上月亮……” 现在她再也不是那个会追着月亮跑的姑娘了。 那时候的她,是真的很傻很傻。 霁月看着她,想她和月亮赛跑的样子。 “大哥,我想要请你再帮我个忙。”她不想提月亮的事了,莫名便觉得有点伤感,也不知道是因为夜晚的问题,还是往事过于伤人,回忆都是不愉快的。 “嗯,你说。”他目光落在她身上,注视着她微妙的变化。 “我也想送六姐姐一个红果,你再给我找一个红果。” “嗯,明天。”他答应了。 “大哥,你待我太好了。”她莞尔,笑成一朵花。 无法用言语表达对他的感谢。 “那就谢谢我吧。” “兄妹之间说谢谢多生疏。”她永远不要再与霁月这般生分。 她见月色正好,忽起了喝酒的兴致,便说:“时间还早,不如我陪你喝一杯吧。” 那就当感谢他吧。 他却说:“……酒多伤脑,万一把你脑子烧坏了。” 欲言又止。 本来就不够聪明,到时候更笨了。 想想也是,她才12岁,身体还没有长好,酒多了对身体确实不好,为了她的健康成长,还是喝茶吧,她可是很爱惜自己的。 心里的想法还没表达出来霁月说:“回去早点歇息,明个不是要去学堂读书吗?” 大哥打她走了诶,让她休息那她就休息了,朝歌便一本正经的作了个揖:“告辞。” 霁月目送她离去,她如万般星空。 抬头望天。 万般星空虽然美,却只能出现在黑暗中,两两相对,不言不语。 黑夜过去,迎来白昼,如此轮回,昼夜交错,永不止息。 那日子越说,彗星已因为它的出现忽明忽暗了,这说明它已经在影响你了,你切要放在心上。 煞星究竟是她,还是他,又会影响他什么呢? 转身,他回了屋,在书案前坐了下来,拿了书,心神却不能宁。 ——渊儿,记住我的话,在没那个实力前,不要回京,不要去报仇,忘记你的身份,做一个普通人,好好活着,只有活着,才有希望。 算一算,他在这沈府已生活了十年。 ~ 翌日。 风和日丽,万般美好,姑娘们的学堂被装饰得万般漂亮。 学堂有个特别的名字——学乐书院。 既然是去读书,朝歌今天身边也没有带太多奴婢,带了红菱红果两个,另一个便是夕歌了。 她准时来到书院,就见晚歌和花颂人也已经到了,两人正坐在一处说话。 “六姐姐吉祥。”她唤一声,晚歌便朝她点了头,没言声。 夕歌也唤了一声,行礼,晚歌没看她。 花颂也忙唤了声:“七姑娘吉祥。” 朝歌便点了头,一边选择坐在了晚歌的身后,一边说:“表小姐你倒是早哩。” 花颂莞尔:“能有机会和姑娘们在一起学习,是我的荣幸。” 她瞄了一眼跟在朝歌旁边的夕歌,低眉顺眼的小狗往往是最会咬人的了。 她是有见过夕歌的,知道她是外室所生。 夕歌看了她一眼,两人便相视无语。 夕歌也跟着朝歌依次而坐,身为一个庶女,这里没她说话的份,她便默不作声。 “啊天理不公啊,为什么非要拉着我一块读书哩,我又不考女状元。” 五姑娘沈凤吟嚷嚷着走进来,还背了个新做的书包。 为了让她能按时起来读书,她母亲严严的交待了奴婢,要提前半个时辰唤她起来,如果她不肯起床,抬也要把她抬过来。 抬她过来,这脸她还真丢不起。 为了不让人抬,五姑娘只能百般不情愿的过来了。 她择了朝歌身后的位置坐了下来,伸手戳了她的背:“朝歌,是不是上辈子我欠你了,你要这样折磨我?” 朝歌回头看着她,柔声说:“是我上辈子欠了你。” 五姑娘傲气的哼了一声。 夕歌默默的在心中翻个白眼,投胎是个技术活,沈家这些人个个都是废物,偏偏都能生在富贵人家。 三姑娘暮词这会也过来了,随着她坐下来,把桌子推得砰砰响。 “三姐姐早。”朝歌唤了她一声。 暮词头都没有回,理也不理她。 好什么好,她现在一点都不好。 也不知道她吃错了什么药,想一想心里分外不忿,对她说句:“你为什么忽然朝我大哥献起了殷勤?我看你是不安好心吧?” 五姑娘一旁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嚷:“对对,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朝歌也不生气,只说:“五姐姐句子用得好,学问深哩。” 五姑娘骄傲:“七妹妹你孤陋寡闻了吧,这俗语三岁小孩子都会用的好吧。” 朝歌被噎,本想夸赞她一句,激她的学习兴趣,没想到反而让她嘲笑了。 夕歌心里连翻了无数个白眼,听这些蠢货聊天实在太无聊了,丝毫没有她的插话的余地。 “朝歌,你还没回答我的话,你到底对大哥安的什么好心?”三姑娘暮词又喊她。 为了向朝歌显摆自己就算不读书也能说许多听起来有文化的话,五姑娘便又截了三姑娘的话说:“三姐姐你也太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七妹妹待大哥好你还不高兴了。” 骂她小人,三姑娘气得脸色黑,冲她:“你闭嘴,有你什么事。” 五姑姑才不闭嘴,可来劲了。 “三姐姐你息怒,气大伤身,我娘常教我,姑娘要温婉端庄,你瞧你一生气,表情多狰狞,显得多面目可憎。” 三姑娘暮词直接被气得炸起来了,大早上的就被这五姑娘骂了不说,居然说她表情狰狞,面目可憎,她长得这么美,明明她才面目可憎,忍不住当场便站了起来,指了五姑娘凤吟大骂开了。 “肥猪,就没有人告诉过你,你长得有多难看吗?你瞧瞧你全身上下,有一块好看的吗?和七妹妹并排一坐,你整整大她三圈你知道吗?你就不觉得自卑吗?你咋有脸往她旁边凑?我要生成你这样,我都不乐意出门了,一准要天天在家绝食到死,你咋还好意思天天吃吃吃,你已经吃成猪了你知道吗?” 骂过还不解气,三姑娘暮词又拿了自己书包里随身携带的一面镜子就扔给了她:“照照你这张猪脸,到底哪个面目可憎了。” 五姑娘凤吟直接被骂懵了,还从未有人这样骂过她。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46章 不辱使命沈朝歌 万没想到平日里闷不吭声的暮词骂起人来这般的狠,那简直和泼妇骂街有得一拼哩,还专门捡五姑娘的短处攻击,这谁受得了。 五姑娘凤吟懵过之后,哇的一声就哭出来了,一边哭一边和朝歌说:“七妹妹,你听见没有,三姐姐骂我,她骂我。” 骂得也太狠了,她直接被气哭,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朝歌赶紧站了起来去哄五姑娘,搂她的肩膀喊:“自家姐妹吵几句嘴,当不得真,三姐姐不是有意要骂你,五姐姐你听我说,你最漂亮了,你看你这脸上的肉又白又嫩多水灵呀,你要是再稍微瘦一点,你就是咱沈府最漂亮的姑娘,最美的那一朵花,谁都比不上你。” “真的吗?”五姑娘抹了把眼泪半信半疑的问。 怕她不信,唱歌喊人:“六姐姐你说是不是真的?”拉上晚歌鼓励她,真实度会更高。 晚歌点头,柔声道:“五姐姐你最好看了,只要再瘦一点点,你的五官会更加的精致,眼睛会越来越大,脸也会越来越小,咱们沈里根本就没有姑娘比得过五姐姐的五官精致。” 花颂也跟着咐和:“是的五姑娘,你最好看了。” 夕歌白眼在心里快要翻不过来了。 听这些个笨蛋说话真的是很无趣,特别想打醒五姑娘,让她认清现实,她就是瘦十斤也没用,猪就是猪,肥猪。 只管好好吃饭,无需减肥的。 五姑娘吸了一下鼻涕,朝歌赶紧给了她帕子,她一边擦了把鼻涕一边说:“朝歌,我决定了,和你打的赌要提前开始了,我三个月内,一定会瘦到一百斤,成为咱们沈家最漂亮的姑娘。” 朝歌拍拍她的肩膀:“你可以的,我看好你。” 五姑娘便不哭了。 朝歌也就站了起来,看了一眼还黑着脸的暮词,和她说:“三姐姐,自家姐妹斗两句嘴,别忘心里去,刚才的事也是我的错,是我引起的,我给你道个谦,咱们言和吧。” 暮词看她一眼,扭身坐了下来,没理会她了。 朝歌几时变得这般好脾气了? 给她道谦? 不过,刚才骂五妹妹是过分了些,她也是被气得失去理智了。 现在冷静下来,心里怪不好意思的,要是五妹妹回去告状,虽然说二婶那边也不会来找她麻烦,质问她,总归是不好意思的。 她已经是14岁的大姑娘了,并非小孩子。 三姑娘暮词内心有些乱,坐在那儿心神不宁。 朝歌也就跟着坐了下来不再说别的了。 过了一会,府里请的夫子进来了,年纪5o来岁了,中等个子,中等身材,由于常年读书,眼睛不太好,看人有点眯眯眼。 一块来的还有二房的陈溪夫人,她一边领着夫子进来一边说:“各位姑娘好,我来介绍一下,这是你们的王夫子。” “王夫子好。”姑娘们规规矩矩的唤了声。 陈溪说:“今个由王夫子教导你们读书,你们可都要规规矩矩认认真真的学了,如果学得不好,下个月开始姑娘们的月钱就要扣一半了。” 读个书还要扣她们的月银,有这样读书的吗? 还让不让人活了。 三姑娘五姑娘一个满脑子问号一个满脸问号。 “朝歌,你负责抽查她们的读书情况,她们若有做得不对,你都记录下来,一月上报一次她们的读书情况,视这个月的情况下个月的月钱。” 朝歌痛快的应下:“二伯母,朝歌一定不辱使命。” 五姑娘凤吟差点又要哭出来了,这不是针对她的吗? 莫非她娘后悔给她的月钱太多了,故意找个借口想克扣她的银子?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47章 猪和驴碍着你了 陈溪过来交待一些事情,无非是让她们好好读书,这边正说着,就见霁月走了进来,跟着他一块过来的还有二公子扶辰,只是他脸色很臭。 已有十五岁的二公子扶辰生得浓眉大眼,英俊得很,就是全身上下都写着谁都别惹老子,惹老子的死。 霁月面色平常,他径直坐到最后一排正中央那个位置上去了,扶辰在他旁边依次而坐。 陈溪瞧二人一块过来,微微一笑,和夫子说了声,也就离去了。 扶辰都肯过得听学了,这学堂开起来果然还是有好处的。 扶辰父母早逝,无人管教,他也不服管教,本也送他去外面的学府读书的,他却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读了几年便不去读了。 她自己所生的四公子添香也好不到哪里去,明明送他去读书,他却是整日逃学在外。 要是能让两位小公子耐着心坐下来一块听学,倒也不错。 ~ 朝歌回头悄声问:“大哥二哥今天也是来听学的吗?” 没听说大哥今天会给授课哩。 霁月轻轻点头。 王夫子已端起夫子的威严,声音哄亮,中气十足。 “都安静下来,现在把你们面前的书打开,弟子规,入则孝篇。” 书案上放的都是崭新的书,为了便于姑娘们阅读,统一放。 父母呼,应勿缓,父母命,行勿懒。 父母教,须敬听,父母责,须顺承。 冬则温,夏而清,晨则省,昏则定。 夫子在上面负手而立,背得那是一个流畅,抑扬顿挫。 几位姑娘倒也是认真的听着,主要是刚吵过一架,五姑娘听起夫子念叨也毫无困意了。 夫子读过,又解读了一番后问有没有不懂之处,姑娘们不说话,倒是二公子举手说:“夫子,我不太懂。” “哪里不懂呀?”王夫子和颜悦色的问。 他觉得自己讲得够明白够细仔了,若还有人不懂,他真是没办法了。 “我父母在我幼时就过世了,他们也从来不叫我做事情,也不责备我,我也无须照料他们,更不用向父母请安,你说无父无母的孩子学这些有什么用呢,这不是欺负人没爹没娘吗?不是让人听着伤感吗?” “……”王夫子被噎住,本以为要请教学问上的事,这一时之间竟不知如何答他才合适。 三姑娘甚有同感,只是垂眸不语。 谁都知道她的父母是为何而死,二哥这般说,只会让大哥难堪,难过。 朝歌忽然就站了起来,说:“二哥,你这个问题并不难解。” 二公子冷眼看她,谁让她插话了。 他就是说给霁月听的,就是要为难他。 他本无意想要过来听学,偏霁月派人过来喊他一块去,他琢磨几下,也就同意了。 果然,这听学也不全是坏处。 只要能让霁月难堪,他都乐意这么做。 “我娘也去世了好几年了,但我想,既然我已经没有办法孝顺我娘,给她铺床叠被,可我要是把这些学问弄懂了,将来便可以把这些学问教导我的子女,让他们孝顺我呀,二哥,你将来也会有许多子子孙孙的。” 二公子扶辰脸上顿时涨红。 他才15岁,还没有婚配,她一个小姑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讨论将来他们会有许多子子孙孙,他自个都觉得害臊,可这七姑娘朝歌竟脸不红心不跳的把话说完了,一脸的坦然都要让他怀疑他刚才是不是听错了,她说的不是子子孙孙? 等她说完,又问夫子她说得对不对。 王夫子当然说她讲的对,还夸赞她聪明。 朝歌便坐了下来。 二公子这个人,一直和大哥不对付,好像大哥欠了他一般。 前一世,若非出于大哥对他的庇佑,他的下场大概也和沈家其他人一般吧。 霁月目光落在她身上,嘴角扯了扯。 她倒真是敢说得很呢,子子孙孙。 既然大家都理解了,夫子就要求大家把刚才所讲的都背在心里,并要写下来,会背会写之后才能下课,所以下面的时间是写字,外加背书,对于他们这个年纪的来说,量也不大,毕竟他们都有写字的基础。 各人便取了纸墨。 这些字对于朝歌来说并不难背,她记忆向来好,难的是写字。 好在这些天她也有一直练习,与三姑娘五姑娘相比,她写的字可是好太多了。 “你怎么不写呀?”王夫子溜哒了一圈,现二公子扶辰坐在那托着下巴啥也不干。 “夫子,我向来写不好字。” “你要对自己有信心,俗话说,笨鸟先飞,勤能补拙。” “你说谁笨鸟呢。”扶辰忽然就火了,声音过于大,吓了王夫子一跳,后退了两步。 朝歌放了手中的笔,转身说:“二哥,你说话太大声了,你吓到夫子了。” “我嗓门本来就大,你有意见呀?” 扶辰这话是直接冲她来了。 搁在前一世,她是从来不搭理这臭脾气的扶辰的。 整个沈府,都没人愿意搭理他这个古怪的坏小孩。 这一世,为了令沈家在他们活着的这一代永不衰败,她必须要做出一些改变和调整来。 “二哥,我没有意见,我就是觉得二哥不开口说话的时候,往那一坐,英俊潇洒,雍容华贵,气度非凡,当真是我们广陵郡第一美男哩,可一开口说话就跟个野驴似的,这形象实在是有点大打折扣,姑娘都要被你给吓跑了哩。” 野驴?几位姑娘差点没笑出声来。 前面几句话夸得人那是一个心里舒坦,没想到她后面话锋一转,便气得扶辰拍着桌子就站起来了:“沈朝歌,你说谁跟野驴似的,我瞧你还跟野猪似的。” 五姑娘忽然觉得自己被影射到了,气得小脸一黑,咬了咬唇。 扶辰是她惹不起的人,她也不敢与他对骂。 她想二哥扶辰一定是之前在外面听见了她与三姐姐暮词吵架一事,现在趁机帮着暮词影射她哩。 为什么今个受伤害的总是她?她现在可是一句话没话,也没有骂人,老老实实的写字哩。 她怕自己字写不好,到时被报上去,被她娘克扣月钱。 她本是过来读个书,没想到竟有这么多的糟心事,越想越伤心。 五姑娘委屈,生气。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48章 姑娘咱不骂回去 骂她沈朝歌野驴? 若搁在前一世,不管谁对谁错,姑娘必须撸了袖子骂回去。 今世,这种骂人的事情她不想干了,尤其还是当着霁月的面,她必须收敛一下,不能显得自己太没教养了。 朝歌不怒反笑,道:“二哥,我那个比喻不当,是我错了,你说这猪和驴碍着谁了,干嘛要把它们拎出来跟着受伤害哩,我就是想夸二哥英俊潇洒,要是学问再稍微深点,考取个功名,在这广陵郡,还不得迷倒一大片的姑娘哩,不不,到时候这广陵郡的姑娘都配不上二哥,咱们必须去京师挑更好的姑娘,非王侯将相之女咱不娶。” 这都在说什么乱七八糟的,她三言两语又把话扯到他婚姻大事上,惹得他怒也不是骂也不是,脸憋成了猪肝,偏她又一本正经得很,跟个大人一般,说起话来头头是道,让你连插话的余地都没有。 朝歌一口气说完,转身坐了下来,写自己的字。 二公子扶辰咬了咬牙,左右看了看,一个个都挺认真的在写字。 头一天来读书就吵个没完,姑娘们也心累。 坐后排的霁月目光静静的落在她身上,小姑娘真的是转了性情。 他几乎以为她要撸了袖子一通刺耳的混帐话骂开了,谁料她忽然转了风向,把扶辰一通夸,夸得他面红耳赤,无以反驳。 二公子扶辰这会也觉得无趣,站起来就走。 坐在这儿写字,枯燥极了,他是疯了才要坐在这儿写字。 而且,这一架吵得他心情一点都不好。 霁月目光微冷了几分,扫了他一眼。 若是他父亲活着,不知是任由他这般,还是会严厉的管教。 那日朝歌说,长兄为父。 这话他一直记着,他不仅是朝歌的长兄,亦是二公子三姑娘的长兄。 他若为父,生养这般不求长进的子子孙孙,他恐怕会打断他的腿。 霁月搁了手中的笔墨,站了起来,转身走了出去。 王夫子暗暗摇摇头,富家子孙,纨绔不羁,没救了。 再瞄了一眼霁月所写的字,眼睛顿时瞪得宛若铜铃,想不到商门家之的公子中,竟有这等优秀的。 “这字堪称一绝呀,拿来做为临摹的典范也是可以的。” 王夫子忍不住一通夸赞,拿了霁月的字给姑娘们看。 瞧瞧瞧,就是他自个也写不出这等的如大师级别的字。 朝歌与有荣焉,道:“这是我大哥的字,当然写得好,他以后也会给我们授课。” 暮词忍不住和她争辩一句:“是我大哥。” 她现在却叫的比自己还亲热,住得比自己还近。 气人不。 朝歌却不和她争辩谁家大哥这个问题,反正也是她大哥。 五姑娘凤吟和六姑娘晚歌觉得这两人太无聊。 夕歌暗暗冷笑,一个养子罢了,还大哥。 花颂表情微暗。 过了一会,朝歌把自己写的字给夫子看。 夫子不能不昧着良心夸赞:“嗯,写得不错,字很工整。” 朝歌便谢过夫子的夸赞,又说自己也会背了。 既然她说会背了,夫子便让她背了。 朝歌背了一遍,夫子又夸赞:“真聪明,这么快就会背了。” 五姑娘说:“你一定是以前就偷偷的背过。” 朝歌举手誓说:“我绝对是第一次背这书,我誓,若有欺骗天打五雷轰。” 以前倒也看过,母亲念给她听过,但是没有背过。 瞧把她给认真的,五姑娘只好信了她。 夫子来检查五姑娘的字,本以为朝歌写得够难看了,没想到这五姑娘写得更是一个不忍直视,那简直就是蛆在爬。 他夸不出口,默默看一下位。 三姑娘暮词和五姑娘的水平不分上下,写的那是一个惨不忍睹,他依旧夸不出口了,怕天打五雷轰他。 夕歌的字就漂亮了多了,夫子暗暗点个头,为了鼓励别的姑娘,说了句:“这位学生的字写得端正秀气,值得大家学习。” 五姑娘仿若才现旁边还有个夕歌,问了句:“她是谁呀?” 朝歌便说是刘姨娘所生的,叫夕歌。 五姑娘一脸我明白了,直言:“她就是你爹外室所生的那个女儿呀。”言语之间多少是有几分的嘲讽。 庶女本就没地位,何况她母亲是外室,是被朝歌的父亲在外面养了十几年。 夕歌抿唇不语,忍,也必须忍。 夫子心里讨了个无趣,没想到夸错了人,竟是个不受宠的庶女。 再看晚歌的字,写得更胜一筹,晚歌是府里的小姐,这一点他是清楚的,便不吝夸赞了。 “六姑娘这字堪称一绝,加以时日,定会在书法上有一番造旨。” 六姑娘也就谦虚的说了句:“夫子谬赞。” 王夫子又看了花颂的字,没再敢乱夸,因为不认得她,怕夸错了人,只是要求各位姑娘把所学的背了,背过才能休息。 晚歌便把书给背了,夕歌也把书背了,花颂也背了,五姑娘和三姑娘默默的傻了眼。 这些难写的字都费了好一番功夫才写完,再背书,怎么背得完? 朝歌这时去和夫子说了个悄悄话,是和夫子求个情,给三姑娘五姑娘一点时间背书,要求她们明天把书背下来。 夫子同意了,心里明镜似的。 看来是这两个姑娘太笨,就是不下课她们今个也背不下来。 既然太笨,今个完不成任务,那便给了个台阶,让她们休息一会,今天没背书的,明天背。 休息过后,会有别的夫子来开下一节课,再换一种学法。 终于可以不用读书写字了。 五姑娘搁了手里的笔,她的婢女忙把准备的甜心带过来,让她吃,她高兴的伸手要拿甜心,朝歌喊她说:“五姐姐,还要不要成为沈家最漂亮的姑娘了?” 这才多大的功夫,她就忘记自己刚才说过的话了。 五姑娘凤吟手拿着甜心,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好纠结。 三姑娘暮词这时也转过身来说:“有人喜欢当猪,何必拦着。” 五姑娘凤吟立刻气得把甜心放了下来,气呼呼的对自己身边的奴婢喊:“不吃了,以后都不许给我准备甜心,我今一天都不吃饭了,全都拿出去。” 晚歌便说:“倒也不至于一口饭也不吃饭,吃点清淡的蔬菜也是可以的。” 主要是五姑娘过于胖了些,恐怕她一时半会也难以瘦下去。 还有一个恐怕,便是五姑娘根本就没有那个减肥的毅力。 真饿狠了,怕她吃的更多。 朝歌觉得言之有理,减肥这事不是一蹴而就,又不能多说,怕打击到了她,又不想减肥了,便道:“五姐姐,不如这样,我带你出去见个大夫,让他根据你的身体状况,给你制定一个饮食方案,保证你很快就能成为整个广陵郡最美的姑娘。” “那,那好吧。” 几位姑娘这个打击,那个鼓励,五姑娘身在其中冷热交替,被刺激得几乎没了主意,全凭着一腔的怒意和不服气。 成为广陵最漂亮的姑娘她倒没想,但一定要把三姐姐暮词比下去。 这个年纪不大,整天跟个老太婆似的三姐姐,实在太可恶太过分了。 几个人正说着这事,就见刚离开的二公子扶辰又跟着霁月一块回来了。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49章 世子别多管闲事 去而复返的二公子扶辰是有原因的。 “扶辰,回去听学。” 他才刚走出姑娘们的学堂,便被霁月给叫住了。 “你凭什么管着我呀?”他当时就火了,本来就在七姑娘那弄了一肚子气无处,刚好冲他撒了。 之前答应过来听学,是因为好奇。 现在好奇过了,也没觉得有啥意思,便不想去了。 他声音清凉:“长兄为父,如果你再这样不听话,我只有代父亲教训你了。” 二公子火冒三丈:“我呸,你有什么脸提……” 有什么脸提他的父亲。 这句还没有说出口,便被霁月踹了过来,那一脚踹得不轻,他直接被踹飞天上去了,然后叉在一个树叉上了。 二公子扶辰顿时全身冒冷汗,这样的霁月是他从未见过的。 虽与霁月一块长大,竟不知他有这等大的本事,竟打自己如个球。 在霁月的压迫威胁之下,他为了能顺利下树,不得不屈服于他。 打不过他,他能怎么办? 他也很气愤。 只是,跟着这两人一块过来的还有吴子越。 实不相瞒,刚才难堪的一幕还让这个吴子越看了个正好,他还嘲笑了他说:哟,这上面叉的是个什么东西。 二公子扶辰气得闷口闷,你他娘的才是东西。 后来才知道这是要给姑娘们上课的夫子。 吴世子要给姑娘们做夫子,这事是无法隐瞒的,所以老太太那边也是知道的。 随着吴世子人过来,大公子霁月介绍说:“今天这一课由吴夫子来教学。” “欢迎吴夫子。”朝歌很给面子的鼓了个掌,旁人只好也跟着鼓掌。 几个姑娘中认得吴世子的只有朝歌与晚歌,旁人只当他是普通的夫子。 不认识的姑娘不由得怀疑,这夫子也未免得年轻了些,这么年轻,他能教什么呀? 不过,夫子长得可真好看哩,看着衣着不俗,好像也是有钱人家的公子吧。 吴夫子面色从容,说:“我们来学习一下绘画,给你们一刻钟的时间,你们可以任意挥,一刻钟后,把你们所画的拿给我看。” 几位姑娘默不作声的取了笔墨,画开了。 二公子扶辰白眼都要翻到天上了,他可是爷们,不需要学绘画吧? 再看霁月,他扫了扶辰一眼后,也取了笔。 他居然还认真上了。 好吧好吧,画就画,但能不能画好看就不是他的事情了。 各人作画的功夫,吴夫子也没闲坐着,他走了一圈,看了一眼姑娘们的作画水平,那是一个不忍直视,就见五姑娘凤吟画了一个圆出来,他不能不问一句:“这画的是什么?” “鸡蛋呀。”五姑娘一脸认真,她觉得自己画得挺像了。 吴夫子说:“回去拿个蛋,好好比较一下,你这画的究竟是个啥?” 五姑娘委屈:“我第一次画画,我觉得已经很好了。” 她要求可真低。 再看朝歌作的画,问她:“你这画的是什么?” “吴夫子,我画的是一棵枊树,这树上是鸟窝。”她照着霁月原先院外的那棵树画的,提笔的时候,她灵感一动,想到的便是这个。 “一会坐到外面去,好好看一看柳树,究竟长啥样。” “……”朝歌不语。 这人说话太不客气了,都不知道委婉点。 吴夫子挨个看了一遍,看到晚歌这里,暗暗点了个头,说了句:“都是差不多的年纪,这区别怎么这么大呢。” 晚歌怕他言词太过真实,打击到姑娘们学习的兴趣,便想为几位姑娘挽尊:“吴夫子有所不知,我自幼便喜欢作画,常常练习,几位姑娘却是头一次作画。” 所以真的不能怪她们画得不好看。 吴夫子心里不以为然,又扫了一眼三姑娘的画不作评价,夕歌和花颂的画也扫了一眼,依旧没有作出评价,无法评价,就算是有些绘画基础,在他看来也是垃圾。 几位姑娘中,也仅有六姑娘的画还可入眼。 “这段时间大家就跟我学习一下水墨画。”言谈之间,吴世子取了纸笔墨,在桌前铺开。 又对姑娘们说:“都过来看着。” 几位姑娘便站了起来,走过去看他如何作画。 晚歌见他还要自己研墨,上前说:“夫子,我帮你研墨吧。” 吴夫子便依了她。 待墨研好,他运了笔,讲解了握笔的方式,和平时写字一样。 刚才看了一眼几位姑娘的握笔姿势,没几个是正确的。 吴夫子在那作示范,几个姑娘左右站着伸长了脖子看。 扶辰坐在那边看得不爽,道:“这谁请的夫子?有这么年轻就给人当夫子的吗?夫子不都应该是老头子吗?”年长一些,经验更多。 霁月说:“也不是谁年纪轻轻便有这般的才能。” 二公子不屑的冷哼。 不就是会作个画吗?这算哪门子的才能? 夫子正在讲解,根据墨的深浅,可分为原墨,浓墨,重墨,清墨五层次,由深到浅…… 讲解之间,一片竹林跃然于纸上。 朝歌不能不在一旁拍拍马屁:“夫子这画一看就是大师风范。” 吴夫子便问了句:“从哪里看出大师的风范了?” “……”这个人,别人夸你一句,你受着便是,还非要打破沙锅问到底,她又怎么知道有没有大师风范,她不过是随口一夸,凡正能来教她们,他自己总归是有些本事的。 晚歌怕她答不上,便忙为她解围:“这片竹子栩栩如生,除了叹为观止,已不知要如何形容了。” 六姑娘这张嘴就跟抹了蜜一样甜,他也便不再非让朝歌说出个所以然,朝歌便趁机说:“六姐姐素来喜欢作画,现在有夫子指点,你将来一定能够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到时候传扬出去,吴夫子脸上也有光呢。” 吴夫子轻呵了一声。 夕歌默默站在一旁瞧着,心里不以为然。 这夫子画作得不错又如何?还不是论为沈府的夫子? 花颂心里甚不是滋味,姑娘们在此,根本没有她表小姐插嘴的余地。 她就不该跟着过来学习。 吴夫子收了笔,让大家都坐回去。 大家的水平他也见识过了,该讲的一些基础他也讲过了,下面的时间就让姑娘们学习运笔,先画荷叶。 至于六姑娘那边,他打算单独教导几句。 这姑娘有作画天赋,是另外几位姑娘不能相比的。 夫子布置了下面的功课,几位姑娘也就练了起来,吴夫子得了空往后走,示意霁月跟他出来一下。 说实话,除了六姑娘有作画的天赋外,旁的几位姑娘他真看不出有任何天赋,让她们在此作画,对于这等没天赋的人来说,浪费精力。 来到外面,他和霁月直接挑明了,霁月却不领情的回他一句:“拿你的银子干你的活,别多管闲事。” 吴世子还想再解释一句,就见朝歌跑出来了,唤他:“夫子,夫子有件事情想请你帮助。”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50章 说好了要守护你 大哥也不是外人,朝歌直接当着他的面把事情说了。 “是这样的,我三姐姐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现在越长越胖,我想把她带给回春堂的萧大夫看一看,看看有没有办法让我三姐姐瘦下来,你不是和萧大夫熟悉吗?帮忙引荐一下呗,只要让我三姐姐瘦下来,多少银子我们沈府都出得起的。” 吴世子知道她说的是谁了,就是那个最胖的。 他看了一眼霁月,霁月却让他先进去了。 吴世子转身便走了,朝歌唤他。 “哎,夫子……” 霁月便拽了想要追过去的朝歌,说:“我给你引荐。” 朝歌惊讶:“你也认识萧大夫?” 一切都在她的意料之中,她等的就是霁月这句话,不觉然笑开。 “傻笑什么?”霁月敲了她的脑门。 “我就是忽然想,大哥的身上一定有许多我不知道的事情,比如,你是从哪里来的?能认识萧大夫这样的人,想必他也已经医好了你的失忆症了吧?” “……”她这思维跳跃极快,倒是令他一怔。 “不记得了。”他抬步走了。 小姑娘怎么忽然又想起问他的身世了。 忽然感受到来自大哥的冷漠,朝歌赶紧追上去拽着他的袖子解释:“大哥,你别生气呀,我不是故意要打听你的事情,也不是想要提起你的伤心事,我就是关心你一下,你要是不喜欢,我不问便是。” 霁月停了下来,看她抓着自己袖子的一角讨好,莫名觉得有几分不适。 从树上摔下来之后,她便开始用各样的方式讨好他,可他终究认识沈朝歌多年了。 她几时这般讨好过人。 “没有生气。” “不生气就好。”她立刻笑作一朵花,说:“大哥,那你什么时候代我们去见萧大夫呀?晚上下了课好不好?” “好。”他示意她松手,袖子还被她抓着。 朝歌忙松了手,又跟着霁月一块进去了,他并没有在这儿待多久,仅是和扶辰说了句话,让他跟着一块走了,二公子终算得以解脱了。 这个地方,他来过一次后便再不想来了,可回去的路上霁月却和他说:“为了避免沈家把你养成废物,习文学武你选择一样。” “你想让我去哪里学武?” 家里没有父母,他又是长兄,刚才被教训过后,他便有点不敢与他硬杠了。 “我亲自教你。” 那他宁可学文,也绝不让他亲自教导,谁知道他会不会报复? “我还是过去听学吧。”他扭身就返回去了。 霁月没拦他。 二公子走到门外又停了。 几个姑娘在里面读书,就他一位公子,怪难为情的,他心里正左右为难着,吴子越人走了出来,对他讲:“二公子站在这儿作甚?” 二公子扶辰瞧他一眼,这人虽是夫子,身上却有一种寻常夫子所没有的尊贵气质,他难免看这位夫子有几分的不顺眼,有心想要为难他一下。 “你是来我沈府骗吃骗喝的吧。” 就没有见过这般年轻的人可以做夫子的。 吴夫子便被他给整笑了,说:“嗯,沈府的人就是这么的好骗。” 果然是个骗子,然后扶辰气冲冲的从他身边走过,进了屋朝姑娘们大声喊开了:“你们何必听这个骗子在这儿忽悠?他根本不是夫子,他就是个骗子,专门来咱们府里骗吃骗喝的,你们这些个小姑娘,莫要被他的外表欺骗了,我看他就是采花大盗也不一定。” “二哥,你快别闹了。”晚歌抬头看他一眼,声音柔和。 毕竟是二哥,虽然他说得不对,也不好斥责他。 他双亲去世得早,他的脾气也向来不好,在府里与谁都不合。 晚歌不让他说,他偏要说,来到三姑娘暮词面前说:“暮词,你又不喜欢这些,何必受这个罪,跟哥走,咱不学了。”带着暮词一块把这学给逃了,霁月总不敢对暮词动手的。 暮词犹豫,大哥说让她来读书的,她虽然心里抗拒,还是乖乖过来了,毕竟府里的姑娘都来这儿读书了,只有她一个人不过来,也总显得不好。 “走啊!”见她犹豫,二公子扶辰伸手就拽了她的手腕,要拉她走。 “二哥,你放开三姐姐。”晚歌已走了过来,要阻止他的胡闹。 吴夫子站在门口好整以暇的看着他们闹,一会觉得这沈府的姑娘和公子都蠢得可爱。 当然,六姑娘不能算在其内。 一会又觉得沈家有这帮蠢笨的子孙,这沈家的基业怕也是长不了。 生了一帮废材,为沈家宛惜。 那边已经又吵起来了。 “我们家的事,你少管。”二公子扶辰给了晚歌一个冷厉的眼神,还伸手指着她,想要吓走她。 朝歌已腾的站了起来,欺负晚歌她就不乐意了。 “二哥你不要太过分了。” 对六姐姐凶,还拿手指她六姐姐,找打啊! 一看朝歌也过来了,二公子的火也被烧起来了,感情这两姐妹想联合起来针对付他一个,便脸红脖子粗的吆喝开了:“我怎么就过分了?我们大房的事情什么时候由得了你们三房的姑娘管了?还有没有个大小了,滚滚滚。” 朝歌本不想与他生正面冲突,毕竟他脾气太冲了,这会顾不得许多了,不能不与他争辩几句:“你自己不学好也就算了,还要耽误三姐姐的前程,拖着三姐姐跟你一块往下坡滑,你想走自己走便是,放开我三姐姐。” 她伸手要把暮词从他手里夺回来,二公子扶辰见她不但多管闲事,还管得那是一个理直气壮,什么时候暮词成了她三姐姐了,气得松了暮词就要推她。 死丫头骗子,真是欠揍哩。 不教训她一下,不知道他的厉害。 朝歌哪会容他碰着自个,她麻利的避开了。 向来护短的晚歌哪忍得了,立刻就拦了过来喊:“二哥哥你想干嘛?你不要再闹了。” 扶辰见这两姐妹一鼻孔出气,自家妹子却傻坐着不起来帮忙,真是闹心。 没碰着朝歌,便把晚歌给推了一把。 小姑娘家娇贵,哪禁得起他粗鲁一推,晚歌脚下一个趔趄,栽了下来,只能砰的一声响,她脑袋磕在桌角上了。 “六姐姐。”朝歌呼叫一声,伸手拽都没拽住。 鲜血顺着晚歌的额角流了下来,她只觉得眼睛黑。 “六姐姐,六姐姐。”朝歌又惊又吓,眼泪立时汪汪。 说好了要守护六姐姐的,怎么就让她受伤了。 “叫大夫,快去叫大夫啊!”朝歌冲身边的人大声喊,转身便抱着昏的晚歌在怀中哽咽着哭:“六姐姐你不要吓我,你不要吓我。” 吴世子黑眸一沉,这该死的。 沈家废材的能耐都用在自家妹子身了上吗。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51章 长兄架子端起来 伤了人的二公子扶辰傻在原地。 他没想伤人的,他只是想教训一下这俩同一鼻孔出气的姐妹。 瞧她们姐妹互相帮着,他就来气。 朝歌颤抖的拿了帕子,想捂住晚歌的伤口。 也不知道这伤有多重,有多深,她一定很疼的吧。 不会留下疤吧?当年她可是带了那个疤生活了好几年,那种心理上的阴影是很痛苦的。 六姐姐的伤万不能留下疤才好,她还要嫁人哩。 她还要给她谋一个亲事哩。 “朝歌不哭,我没事。”晚歌开口,声音微弱。 朝歌用帕子捂着她额头的伤,哽咽:“六姐姐,我只有你了,你不要有事。” “姐姐不会有事,就是有点头晕。” “那你不要说话了,等一会,再等一会大夫马上就来了。” 晚歌便不再说话,微微合上眼,勉强靠她身上。 疼是真的疼,但怕吓着了朝歌,她便忍着不吭声。 几位姑娘全都呆若木鸡的看着,等着大夫过来,这大夫还没有等到,便先等到了霁月人过来,与霁月过来的还有吴夫子。 就在晚歌受伤之时他人便转身去叫人了。 姑娘伤在额上,万不好留下疤痕,所以便通知了霁月,让他派人去请萧大夫过来一趟。 霁月走了过来,来到姐妹俩身边蹲下。 看是霁月过来了,朝歌眼泪汪汪的和他说:“大哥,六姐姐受伤了。” 他声音温和,又带着巨大的力量:“你把手松开,我来看看。” 朝歌松开手,她的手上沾满了晚歌额上的鲜血。 霁月拿了晚歌额头的帕子,又取了身上的药酒,给她的伤口作了简单的处理,止了血。 “伤口不深,不要担心,不会有事的。”霁月和她解释,让她安心。 听他说没事,朝歌也就放了大半的心。 “六姐姐的伤,会不会留下疤……”她还是很担忧这件事情。 霁月说:“不会的。” 他这么说,她就真放心了。 “子越,就劳烦你把六妹先送回去了。” “好……”莫名觉得不妥,一时半会又说不清楚哪里不妥,霁月已站了起来,让了让,他只好过去把六姑娘从朝歌的手里接过来,暂时送她回去歇息。 待到六姑娘被他抱走,霁月转身看向扶辰,讽刺道:“别的本事没学会,倒是先学会了伸手打自家妹妹,你倒是挺会在窝里横。” 不管怎么样他把晚歌弄受伤这是事实,扶辰一时理亏,无话可辩。 “自己去跪祠堂,和父亲母亲好好说一说,这些年来你都干过什么,什么时候说清楚了,什么时候从里面出来。” 二公子本来觉得理亏,现在一听他要自己跪祠堂,顿时又气起来了,质问:“你凭什么让我跪祠堂?” 长这么大,他还从未被罚过跪祠堂。 他双亲不在,即使是平日里犯了错,长辈也会睁只眼闭只眼,哪里会舍得让他跪祠堂受罚。 霁月冷言道:“长兄为父,这是走到哪儿都驳不倒的理,你是自己走过去,还是要我送你过去。” “我偏不去。”他拨腿就往外跑,想他跪祠堂,他倒宁愿到时候被祖母打几下子。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52章 侮辱一下怎么了 有时候真不是你想怎么样就能怎么样的。 比如扶辰特别想跑得远远的,或者躲出去两天也行,等大家都消了气,这事也就过去了,他不仅不用跪祠堂,祖母到时候知道了这事后,等再见到他气也消了,也不会责打他的。 可霁月不放过他了。 这个从来不管闲事,甚至都不主动和他说话的霁月,今天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错了,逼着他听学,又逼着他跪祠堂,又说长兄为父。 霁月手长腿也长,三两步追上他,跟拖条狗似的,把他拖走了。 留下的姑娘们怔怔的了会呆后,朝歌说:“今天就到这儿了,大家都回去,记得下午还有一课要上,都不要迟到了。” 由于刚刚闹过一场,使得晚歌受了伤,现在几位姑娘都再提不起别的兴致,全都闷不吭声的一块往外走了。 晚歌在这边受了伤,这般大的事情奴婢也早就禀报给老太太知道了。 闻听此事的沈老夫人也已来晚歌这边看她了。 从学堂回来后,朝歌人也直接看晚歌去了,只是打夕歌回去了。 回春堂的大夫萧归流也已经到了,在看过晚歌额头的伤后给了她瓶药,并交代每天换一次药便可,连换三天,不会留下疤的。 晚歌躺在榻上,脸色多了一种苍白的娇弱美。 她是听闻过萧大夫的本事的,上次回春堂也见过他一回,倒是没想到自己这点小伤能请得动他。 想必是世子出了面,派人去请的吧。 她还不知道自家兄长能请动。 萧大夫说不会留下疤,让她放心,她便道了谢。 这般,他拎了自己的药箱要走了,吴子越便送了他一步,走出去的时候又问他说:“这就走了吗?” “既然来了,就去他那边坐坐吧。” “那一会过去找你们。” 说好了这事,送走了萧归流,吴子越也回身过来和晚歌说:“六姑娘,你好好休息,这两天暂且不用上课。” 六姑娘应了声,又道谢说:“谢谢夫子请来了萧大夫。” “夫子照顾自己的学生,是应该的。” 沈老太太坐在那里端祥着这位世子,有几位夫子前来教学,六姑娘有朝她报备,她这才知道吴世子与她家大公子交好。 她本与这世子不相识,但却听闻了不少他的事情。 本也没有放在心上,只是觉得可惜了点。 今个一见这世子尊荣,岂止是可惜了点,简直不要太心痛。 这么好看又这么体贴懂事的孩子,怎么就不举了哩。 如果他身体健康,婚配三姑娘暮词也挺好哩。 三姑娘已到了婚配的年纪,还没有找着合适的人家。 眼见这世子要走了,沈老太太也开了口,说:“世子有心了,不如午时就留下吃个午膳,让我也好好的谢谢你。” 不举归不举,她知道世子还有个弟弟,如果可以,与三姑娘婚配也是一样的。 吴子越看她一眼,说:“今天已和霁月约好了要一起吃饭,改天吧。” 既然如此,她就不打扰年轻人的饭局了,她还是很体贴的。 “那就说好了,等下次世子再来教学后,我为世子摆宴。” “那就劳烦老夫人了。” 这般,吴子越便从这里离开了。 等吴子越离开,沈老太太这才又对晚歌说:“六姑娘,你这事奶奶给你做主了,等回头奶奶定好好收拾那小子不可。” 晚歌便道:“二哥哥也不是有意的,他心里现在一定很难过很内疚了,奶奶千万莫要再责备他了。” 老太太不由叹了口气:“沈家这么多的孩子,就数六姑娘最善良了。” 朝歌便禀报说:“大哥刚才已拽着二哥去祠堂,让他跪祠堂反省了,但我看二哥很不服气,不想跪哩。” 老太太满心疑惑:“哟,大公子不是向来最不爱管事的吗?” 让她疑惑的又岂是只有这一件,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的,他竟与世子有交情。 这人是闷不吭声干大事了。 晚歌却说:“朝歌,你去找大哥求个情,让二哥跪祠堂的事就免了吧。”怕朝歌不理解,又解释说:“不让他跪祠堂,他兴许还有些内疚,这祠堂一跪,他那点内疚便没有了。” 朝歌了然:“我明白,我这就去找大哥求个情,免了他的罚。” 又和老太太打了声招呼,朝歌也就跑出去了。 想必这会大哥人应该回去了,朝歌先直奔了锦园居看他在不在,进去的时候门口问了婢女便知道他人已回来了,朝歌一路快步跑了进去,喊他:“大哥,大哥。” 人还未到,清脆的声音便传了过来,就像银铃铛出的声响,一下子撩在人心上。 她向来如入无人止境,进去后才忽然想到霁月这里并非只有他一个人。 吴子越和萧归流也在。 朝歌只能讪讪的行了个礼,实不相瞒,前一世的时候她隐隐有觉察出来这两位并不喜欢她。 其实她也没有惹过两位。 萧大夫也就是因为霁月给额上刺了个梅花,和吴世子更没有什么交情了。 “有事吗?”霁月问她。 “嗯。”朝歌点头,但碍于外人在场,她也不便说。 霁月看着她,她一双黑眸过于明亮,像满天的星辰,会说话会唱歌会流泪会撒娇。 功用实在过于多。 他起了身,走了过来,与她一块来到外面。 朝歌便把晚歌的意思说了,霁月沉吟,看她,点头:“你若觉得这样好,便放了他吧。” “那我去把他领回来了?” 霁月的手扶在她脑袋上,之前还哭得眼泪汪汪,这会又神气活现且不与人计较了。 大方得都不是她了。 “去吧。” 朝歌便拨腿欲走,忽然又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便轻轻拽了他的衣襟小声说:“五姐姐减肥一事,你帮着问一问萧大夫,看看他怎么说这事?” 他低扫了一眼被她拽着的衣襟,又娇又软的姑娘,任谁也无法拒绝得了。 “嗯。” 他答应下来,看她高高兴兴的走了。 待他再回了屋,坐了下来,直言道:“府里的五姑娘,这么点的个子……”他比划了一下,“目测有15o斤的重量,圆滚滚的,有什么办法让她尽快瘦下来?” 萧归流不由呵了一声:“你这也太侮辱我了吧?” 他萧大夫可是很有架子的,也不什么病都愿意看的,何况是女人减肥这种事情。 霁月摊手,尔后拿了茶盏押了一口。 吴子越睨着他说:“侮辱你一下怎么了,你还不能被侮辱了。” 萧归流气得拿了核桃往他身上砸了去,吴子越接过他扔的核桃捏开,笑着吃了核桃仁,萧归流再扔,他再接了吃。 幼稚不幼稚。 霁月沉静的坐在那里,拿起面前的罐子,里面装的是开心果。 朝歌送他的,说是二伯从极远的地方带回来的,他一直没怎么吃。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53章 公子手段她佩服 朝歌没想到,来祠堂看到的会是这样的一幕。 由于他不服管教,不肯老实的跪在这儿反省,霁月只能把他双手绑起来,用绳子把他吊在房梁上,还给他嘴里塞块布,免得他大呼小叫,烦人。 二公子气得红了眼,跺了脚,可这祠堂之处偏远,嘴巴被塞,还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索性便气闷的坐着干生气了。 让他坐在爹娘的灵位前反省,他爹娘要是活着,会允许他这么欺负自己? 反省,他现在被气得已无法思考,恨不得自己也长一身本领,把霁月踩在地上揉。 一个人独自坐了一会儿,耍了一会儿,冷静下来又难受的不行。 看着爹娘的牌位,眼睛不觉红了红。 他想爹了,也想娘了。 若不是霁月,他会没爹娘吗? 他想要爹娘,这话他向谁说呢。 听着门被推开的声音,他下意识的看了去,本以为是婢女给送饭来了,没想到是朝歌进来了。 “二哥哥,你这是……”朝歌向上看了看。 大哥这手段绝啊,看来是料定了二哥不服管教,现在整个人吊在这儿,想跑都跑不掉。 朝歌不能不默默压下心里的笑,怕一笑惹怒了他,那晚歌的苦心白费了。 只能说,霁月就是霁月。 换作旁的公子姑娘,谁也不敢这么干。 二公子扶辰便哼了一声,别过脸。 朝歌这会过来能干什么?一准是嘲笑他,辱骂他,或者趁机揍他,为晚歌报仇来了。 死丫头了,她若只是骂几句,他还可以忍。 她若也趁机朝他下狠手,等他从这里出去,一定饶不了她。 朝歌忍着笑把他嘴里的布给拽了出来,扶辰这才觉得呼吸顺畅了些,大口的呸了一声。 “二哥哥,我已经和大哥求过情了,大哥答应了让放你出去,我现在就给你松开哦。” 虽然她确实很想揍他,也揍他个头破血流。 晚歌都原谅他了。 为了家里和睦她也算了。 而且,她也打不过二公子。 “你和大哥求情,放我出去?” 二公子也是满心疑惑。 不敢相信,她会这么好心? 谁不知道深朝歌也是个混蛋东西。 朝歌也和他解释说:“六姐姐说你也不是故意的,她受了伤你已经够害怕够内疚了,就不要再责备你了,便让我和大哥求个情,大哥也就答应了。” 扶辰一时之间无话。 没想到晚歌这样的明事理,他却把一个小姑娘给打伤了。 朝歌把系在他手腕上的绳子给解了开,说:“奶奶那里已经知道了,六姐姐不追究了,奶奶也不会继续责备你的,你也不要太担心,现在你没事了,你回去吧。” 二公子扶辰没急着走,只是问她:“六妹妹现在没什么大碍了吧?” “没事,六姐姐会好的。” 二公子便不再说什么,转身走了。 朝歌忽然就又唤住他说:“二哥,之前我说的话也是重了,你不要放在心上,也不要怪我好吗?你就当我是放了个屁吧。” 他转身问:“你说什么了?” 朝歌便莞尔:“二哥你就让三姐姐和我们一块好好读书认字吧。” “随便你们吧。” 他不管了。 暮词那死丫头也不听他。 暮词她要真学得进去才好。 就她那猪脑子,她还能读书认字。 做完了这件事情,朝歌也就暂且先回自己院里了。 来来回回折腾半天,她自己也累得够呛。 “七姑娘,您回来了。” 随着她回到自己的院子,夕歌笑脸相迎。 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朝歌看她一眼,和气的让她跟自己进了屋。 她在软榻上坐了下来。 “腿都走酸了,给我捏捏。”她慵懒的靠在那儿,也是真的累了。 上一世,夕歌也是这般糟蹋她的。 夺去沈家的一切她还觉得不够,把她带到太守府,拿她当奴婢一样使唤,又嫌她做得不好,打骂的事是没少对她干。 向来脾气也不好的她,都默默的忍受过来了。 夕歌也是一怔,很快便低眉顺眼的蹲下来给她捏腿。 这是拿她当婢女使唤吗? 她现在是庶女,在这个家还没有站稳脚步,等它日她站稳了脚步,沈朝歌加在她身上的一切,她必然百倍的还给她。 啊…… 她忽然出一声痛呼,疼得差点让她背过气。 沈朝歌忽然就朝她心窝来了一脚,还气得坐了起来朝她吼:“你干什么?想掐死我吗?” 多么相似场景啊! 前世,夕歌用在她身上的手段,今世,她慢慢的如数的还给她。 这一切,都让她觉得可笑又解气。 如果真心换来的是欺骗,是对沈家的赶尽杀绝,今世的她不介意以恶报恶。 让她尝尽她所经历的一切。 天道既轮回,别想逃脱她的手掌心。 “对不起,对不起,七姑娘,我不是故意的。”夕歌赶紧道谦,刚才不小心走了神,才会捏疼了七姑娘。 七姑娘这脾气,她真是有点受不了。 想她刚才学堂里都要和二公子动起手来,她也丝毫不怀疑自己这不会是最后一次被她打。 朝歌看着她,见她可怜兮兮的道了谦,这才作了罢,伸手扶她起来说:“算了,这次不怪你了,你下次注意点就是了。” “谢谢七姑娘。”夕歌道了谢,还要继续给她捏拿。 为了避免再被她踹,这次她很小心,没敢再让自己走神。 朝歌微微合着眼,时不时说一句:“你手没劲了是不是?” 她只好稍微用点力,又不敢太用力,怕捏疼她又挨打。 过了一会,她终于大慈悲的放过她。 “不用捏了,我饿了。” 夕歌这才算歇了下来。 她要用午膳,朝歌也便起了身,净了手。 夕歌暗暗搓了一下累得快没了知觉的手,她还从未给谁这般捏拿过,即使是她的母亲,都不这样使唤她。 “还愣着干什么?过来一块用膳。”朝歌唤了她一声,夕歌忙跟了过去,奴婢又唤她,让她净了手再过去。 夕歌满心怒意,只能自己重新弄水前去净手。 她不是在大户人家生长的,没有处处净手的习惯。 等她过去用膳时,朝歌也不等她,已经吃开了。 各样的山珍美味,是她在外面很难吃到的。 见她过来了,示意她坐下来,问:“怎么这么慢呀?” “刚去净手了。”她低眉顺眼,像只温顺的小猫。 “嗯,饭前是要净手的,这个规矩你以往没有,以后进了府都要这般做,饭前净手,饭后漱口。” 这样的话语里难免有几分的高高在上。 夕歌应下。 这么多的破规矩,不过是商户之家,还真当自己家是什么权贵之家了。 她拿起筷子默默的吃了几口,朝歌也便没再说别的,很满意她的温顺,但也不要以为她会放过她。 这不过是个开始罢了。 待她自己个吃过后又说:“我吃饱了,这些你吃吧,不要剩哦,咱们沈府虽然不缺银子,但也不能随便浪费粮食的。” 夕歌甚想把碗都扣她脸上算了,虽然山珍美味很好,但她也吃不完呀。 “……七姑娘,这么多菜我恐怕吃不完。”她只能可怜巴巴的请求。 “我知道你在外面过的日子不好,我特意吩咐厨房每天给你做好吃的,你可不要辜负我的一片好心哦。快点吃吧,我等着你。” 她摆出的是一副我都是为了你好的姿态。 夕歌忍了忍,女孩子为了漂亮,通常都不会吃太多的,她也一样,所以胃口并不大。 把这些吃完真的很难。 只有五姑娘那个蠢的才会把自己吃成肥猪。 当然,她就是猪。 她又想,晚歌今天受了伤,这七姑娘心情估计不好,她若不吃,她一旦恼了,气又撒她身上来了。 她只能勉强把桌上的菜扫了个差不多,撑得够呛。 朝歌静静的看着她,前一世,活在夕歌面前的那段日子,她吃的都是冷饭,馊饭。 一开始她吃不惯,却是被她逼着硬往嘴里塞。 比起她那些变态手段,她觉得自己是很优雅的了。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54章 万般讨好得不到 等到夕歌勉强吃完,朝歌一脸赞叹:“没想到你的饭量这么的大,你可真厉害。” 她一点不能吃,饭量也不大,惟恐她日后让自己天天这般吃,夕歌还是忙解释道:“……七姑娘,我觉得很撑。” “撑吗?那你去走几步吧。” 这不是走几步路就解决的事情吗?有什么难的么。 夕歌站起来,摸着胃,感觉有东西想从自己胃里窜出来。 勉强跟朝歌一块往外走,没走几步,便觉得那东西就要从胃里窜出来,压也压不住的感觉,她只能赶紧往前跑了几步,在院前花下弯腰吐开了。 刚吃过的东西,稀哩哗啦的全吐了出来,令她胃里勉强觉得舒服了一些,但这舒服劲还没有缓过来,她就觉得臀部上一痛,直接仆倒在地,仆在了她呕吐的脏物上。 朝歌带着怒气的声音在上头传来。 “我好心好意给你吃这么多美味,你居然全给吐了出来,你什么意思呀?” 夕歌趴在地上狠狠的闭了一下眼,想解释,朝歌却没站在这儿听她解释,哼了一声,扭身便走了。 刁蛮性情被她挥得淋漓尽致。 夕歌大怒,却也是敢怒不敢言,只能诅咒她。 贱人,去死吧。 她勉强从地上爬起来,手被蹭破了皮不说,身上还沾满了呕吐物。 红菱有几分嫌弃的说:“看看你弄的,自己清理干净了。” 交代完事,她扭身走了。 夕歌双眸通红,忍得很是辛苦。 有一瞬间又有些后悔过来和她一块住,这个喜怒无常的蠢货,不知道她下一刻会干什么。 这种后悔的念头很快就又被她掐断。 没什么好后悔的,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 她现在要做的是,哄得她的开心和信任。 她早晚要把属于她的一切全都夺回来,包括韩公子。 ~ 转身回了屋的朝歌心情不错的坐了下来。 夕歌一定还在幻想着,只要她伏低做小,继续讨好,就一定能够取得她的信任吧。 嗯,就继续讨好继续做小吧。 她会好好折磨她的身体,摧毁她的心灵,即使她万般讨好,也得不到她想要的。 她会亲手击碎她一切的幻想。 她微微闭眼,斜靠在软榻上,小憩一会。 小脸上有着不属于她这个年纪该有的沉静。 待到读书时间到,奴婢来唤她,她也就起了身,拿上自己的书袋,里面也就是装了本书。 她一走出来,夕歌也便匆匆迎了出来,唤她:“七姑娘。” 恨归恨,最后还是乖乖跟着七姑娘一块去读书。 朝歌瞥她一眼,她已经把自己清理干净,换了身干净的衣裳。 低眉顺眼的样子,演得不错,若是去唱戏,没准可以成为名角。 “走吧。”她没再说别的,仿若什么事情也没有生过一样,走了。 由于晚歌之前受了点伤,下午的课便没有来,倒是二公子扶辰第一个便到了,安安静静的趴在桌子上呆。 几位姑娘围着朝歌来询问晚歌的伤势。 朝歌说没事,几位姑娘又说好了晚点一块去看看晚歌,朝歌同意。 姑娘们说话的时候夕歌默默垂眸,下意识的摸了一下自己的额头,她这里也受了伤,是被朝歌拿杯子砸伤的,虽然已上了药,但这伤一时半会好不了,为了不影响美观,她便用刘海给遮挡了一下。 伤在不深,应该是不会留下什么疤的。 她只恨不能把朝歌的脸也给毁了才好。 姑娘们聊了几句后,二房的夫人陈溪领着一位小公子来了,身后还跟了六个奴才,在门外左右站着。 这小公子不是旁人,正是她的儿子沈添香。 14岁的沈添香和朝歌差不多的个头,生得细皮嫩肉的,极为清秀。 身在这样的家族,四公子毫无悬念的被娇养成了一个废物,人生最大的兴趣就是带着一帮狗奴才到处闲游,上学读书和他有什么关系呀,沈府的财富几辈子都用不完,他现在只想吃喝快乐。 对于这样的儿子,陈溪也是无计可施了。 打狠了她心疼,打轻了治不住,送到外面去读书,他天天逃学。 为了让儿子也受点文化的熏陶,今个硬是把儿子带了过来。 为了防止他逃跑,外在还特意安排了几个奴才在这儿守着他。 这里是自己家的府上,一切都在自己人的眼皮子底下,他想跑都跑不掉,只能在这儿乖乖的坐着听学。 姑娘们与四公子明显的不亲,见他过来了也没人搭话。 陈溪也没有久留,就是交待一声,让她儿在这儿跟着听学。 待她离开后,四公子添香就选择坐在二公子扶辰旁边了,两个人大眼瞪小眼,瞪了一眼。 今个这一课是沈权来授课。 沈权原就是沈府帐房的人,在沈家也是干了一辈子了,并生儿育女。 沈权6o岁了,也许是人生的压力过大吧,他胡子过早的白了。 今天下午这一课,他要教大家学习运用算盘计算。 沈府是做生意的,为了长远的打算,朝歌与晚歌权衡之下,开了这门功课。 现在各人面前都摆了个算盘,听沈夫子讲解。 一下午的时间,大家都在忙着学习如何算帐。 对于算帐这东西,朝歌也是头次接触,现在学起来竟觉得心应手,沈夫子后来布置了些功课让他们运用算盘快算出来,朝歌便很快就计算完成了,孙夫子批阅后还夸赞了她。 旁的姑娘也都慢慢完成了。 五姑娘抓耳挠腮,三姑娘一直拧着眉,思考。 两个人都默默的想,她们难道会比朝歌笨? 朝歌为什么会这么快便把夫子布置的任务完成了。 至于那两位公子,一个东边倒着一个西边歪着,压根不知道沈夫子在讲什么。 “两位小公子,今天讲的你们都会了吗?”沈权还是很有责任心的前去询问了他们。 府里的姑娘都这般勤奋好学,两位公子不更应该学一学吗? 姑娘们早晚要出嫁,这府里的产业将来却要属于两位小公子所有。 二公子说:“我当然会了。” 这种简单的算帐方式,他之前也学习过。 不过,他真的觉得学习是件麻烦的事情。 他们家这么多的仆人,家业有的是人管理,需要他学习吗? 他们这些子子孙孙负责吃喝快乐不是挺好的吗?非要折磨他们来这儿学习。 四公子忽然就拽了一缕他的白胡子说:“权叔,你把几位姑娘教会便是,不用管我,你瞧瞧你就是操心太多了,这胡子都白成这样了。” 沈夫子赶紧把自己的胡子从他手里小心的抢回来,摇着头离他远一些说:“姑娘们都在认真求学,公子们也需要努力才不辜负先祖的一片苦心呀。” 这话公子们早就听厌了,长辈们之前也常这般说教。 先祖们打下这么多的家业,不就是让子孙们衣食无忧的嘛。 都说三岁看大,七岁看老,府里的几位小公子小姑娘最小的也十二岁了。 从小到大享受惯了,几时在学习上吃过苦头,现在忽然又逼着他们学习,其实是很难受教的。 下午的时间过得很快,就学习了算帐。 等这课一结束,几位姑娘便一块去看晚歌。 ~ 下午的时间晚歌人在休息。 上过药后,脑袋上的疼舒缓了许多。 闲来无事,她靠在软榻上时尔看会书,时尔闭目养神。 知道姑娘们来看她,她也就允了。 “六姐姐,你还疼吗?”看她脑袋被缠了布,想着她之前受的伤,流的血,朝歌每看她一次,都觉得自己的肉是疼的,心也是疼的。 晚歌便让她不要担心,说自己不疼了。 五姑娘是喜欢美食的人,她说:“六妹妹,等我得了空,我给你做许多好吃的,给你补一补。” 晚歌便提醒她:“五姐姐,你不想成为沈府最美的姑娘了吗?” 给她做美食,恐怕她自己忍不住先吃个饱。 五姑娘圆脸皱成一团,委屈。 朝歌便笑说:“等你成为沈府最美的姑娘后,你再动手做给我们吃,我们要好好庆祝一下。” 五姑娘只能答应了。 几位姑娘在晚歌这边聊了一会,怕她头会疼,朝歌也没多打扰,便带着姑娘们又一块离开了。 朝歌没有直接回去,她打了夕歌先回去,自个去找了霁月。 之前交代霁月问一问萧大夫的事情,不知道霁月问得如何了。 她带着奴婢红菱和红果直奔过去。 知道她是来找自家公子的,锦言便迎了过来和她说话。 “七姑娘,公子在那边亭中坐着。” 朝歌看他一眼,甚想交待一句,她若不开口,不许主动找她说话。 想想又作罢了,她这是有点草木皆兵了。 那样的事情不会再生在她身上,她不可能再嫁锦言的。 她拨腿离开,几乎是大步流星的去了。 天色尚早,空气里还残留着阳光的味道。 风和日丽,几位公子坐在山水环绕的亭子里,品着茶,聊聊天。 远远的,便看见朝歌人过来了。 小姑娘一身青白的衣裙,行在山水环绕的荷叶边,无形之间竟与这山水间的荷叶混为一体,美得像从荷叶里生出来的莲花小仙女。 霁月侧身看了一眼,随之站了起来,迎着她去了。 “大哥。” 同样是叫大哥,她的声音总是带着冰糖葫芦的味道。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55章 姑娘怎能不爱美 “你朋友还在呀?”朝歌已瞧见那边的人。 “嗯,不是说要给五妹看一看的吗?” 朝歌了然,她本以为萧大夫已走了,要看也得是她们去找萧大夫。 当下便让红果赶紧去请五姑娘过来。 待红果飞快的跑去,两人也就一块去了亭那边。 吴世子和萧归流都在,朝歌规规矩矩给两位公子福了身。 该有礼节的时候,她当然也是个有礼貌的好姑娘,且行得比谁都标准。 朝歌说:“早知道萧大夫人还在这儿,我刚来的时候便把五姐姐一块带过来了。” 萧大夫瞧着她,有几分的皮笑肉不笑的说:“本来是要走的,受你大哥的威胁,非要强留我给五姑娘看过再走。” 朝歌不由得看了看霁月。 霁月没理会萧大夫的话,问她:“饿了吗?要吃点什么?” “……我不饿。” 正是长身体的年纪,学堂那边坐到现在,她一口水都没顾上喝便又过来了,饿也是有点,渴也是有点,但姑娘家有时候就会口是心非,本能反应。 霁月却倒了杯水给她。 “不烫了,喝吧。” 既然大哥递过来了,朝歌便不好再客气了,喝了。 霁月又拿了芙蓉糕给她,朝歌只好又跟着吃了。 相坐一起的吴世子与萧大夫对视一眼,两人无话可说,站起来去了亭边望望风。 这两人站起来了,霁月便让朝歌坐下来吃。 空气一下子变得温柔又浪漫。 她跟个小猫一样,一点点的吃,把自己的吃相端得很优雅。 霁月便坐在她面前看着她,还顺手给她剥了核桃仁。 风温柔吹过,吹来一池春水。 霁月便询问了她几句下午都学了些什么,朝歌说了学习算帐的事情。 霁月又问她都弄明白了吗? 提到这个,她有几分的小得意,嫣然一笑,道:“我都学明白了。” 至于旁人有没有学明白,那可不一定了。 又说了下午四公子也在的事情,总之是把下午的事情和他汇报了一遍,他全认真的听着。 等说完这些,她也差不多吃好了,那五姑娘凤吟气喘吁吁的奔来了, 五姑娘个子没有朝歌高,矮了一个头,人却有15o斤的重量,这一路奔过来,可算是把她累坏了,鼻尖上额上都出了细汗,人一过来她便累得重重的坐在了朝歌面前喘着气说:“什么事这么急呀,累死我了。” 朝歌笑着说是好事。 “有水吗?”她人也才刚回院子里,一口水还没喝完就被红果叫过来了,拽着她直往这边跑。 朝歌给她倒了茶水,她一口闷了,又要了一杯,喝得那是一个毫无形象。 朝歌暗暗叹口气,五姐姐过于真实,就不能做作一下。 等她喝过,喘过那口气,也是喘得毫无美感。 由于实在饿极了,拿起桌上的点心就要往嘴里塞,被朝歌一把抢了回来。 五姑娘急得差点想脾气,她都要饿死了,怎么还不让人吃东西了。 “你先别急着吃,让萧大夫来给你看看吧。” 霁月便唤了一声,唤他归流。 萧大夫和吴世子站在亭外一边吹风一边等人,一边时尔低声说几句话。 知道人是来了,萧归流也就走了进来,看了一眼这坐着的姑娘,说了句非常耿直又难听的话:“都胖成小猪了,还想吃呀,小姑娘家怎么如此的不爱美?” 五姑娘凤吟抬眼看见面前的公子,愣了一下。 惊若天人。 眉眼之间尽是道不尽的风流,一下子就让她看呆了。 心里的想法还没有想完,就见吴夫子人也过来了,且戏谑道:“应该是咱们广陵最胖的姑娘了吧。” 毫不给面子,字字诛心。 豆蔻年华的姑娘了,就算她在男女方面顿悟得迟钝了些,这会也面红耳赤。 在被三姑娘狠狠骂过后,她现在是真知道自己胖成这样是不好看的。 萧归流已落坐在她的面前,要为她先请个脉,看看她有没有什么毛病。 这么胖的人,很容易生出毛病来的。 五姑娘凤吟嘀咕说:“我没病的。”所以为啥要给她请脉呀? 萧大夫没答她的话,等请过脉说:“目前倒也没有大毛病,但再胖下去就难保不出毛病了,想要瘦下去还得从嘴上开始,要是管不住自己的嘴,谁也帮不了你的。” 其实他也可以针灸疗法,但他不想这般折腾自己。 一个小姑娘家,自己都不在乎自己的模样,他才懒得管这种事呢。 还是那话,太侮辱他了。 朝歌好言好语的说:“若是能管着自己的嘴,就不劳萧大夫了,萧大夫,你给想想办法吧,只要能让五姐瘦到百斤之内,出多少银子都可以,你直管开价。” 萧归流不由点了个头,他可以随便开价?这很好。 他差点以为自己这是在免费看病,毕竟是霁月唤他来的。 他看了霁月一眼,他面无波澜,那是默许了。 “价钱方面倒是好商量,既然是霁月的家人,看在霁月的份上,我就收个成本价吧。”萧大夫伸了一根指头。 知道萧大夫给人看病收的都是天价,朝歌便不与他讨价还价,直接应了:“好,一千两银子,成交。” “……是。”以着沈府的财力,他说的当然是十万两银子。 十万两银子于沈家来说就和掉根头一样,他想更正的话还没有说出来,霁月已接口说:“再打个折扣吧。” 萧归流便冲他一笑,说:“那就九百两吧,不能再少了。” 朝歌忙言不由衷的说:“萧大夫你说多少便是多少。” 虽然她家是有钱,可这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 大伯父当年因为要去做皇商生意,结果这生意还没人做成,就带了受伤的霁月回来,由于没挺过去便去世了。 二伯父为了这个家的生意,整天在外头奔波,陪二伯母和孩子的时间都甚少。 至于她父亲,不提也罢,那是个游手好闲的甩手掌柜,最多就是去各铺里看一看,查个帐。 家里的生意好不好他是不过问,他也不懂如何经营。 他只管拿银子去挥霍。 如今的她,再不觉得沈家的银子可以随便花。 即使是一两的银子,那也是家里人辛苦挣来的血汗钱。 最后还因这些泼天的富贵,还赔上了全家的性命。 所以,她现在想下功夫把帐算清楚,找机会接触家一下家里的生意,帮家里分忧解难。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56章 姑娘很要面子的 价钱远远没有达到萧归流想要的,看在霁月亲自出面请他的份上,他也就勉为其难的接手这生意了。 由于五姑娘每天还要上课,萧大夫这边也就说好了,暂且每三四天来为她针灸一次,时间就定在下午了。至于饮食上,他也做了安排,拿了笔墨,把忌口的都列了出来,交给了朝歌,让她必须照着做,否则,瘦不下来他概不负责。 朝歌瞧了一眼他开的方子,这写得啥呀,龙飞凤舞的她多半的字看不懂。 她求助的看了看霁月,霁月拿过来瞧了一眼说:“口味要清淡,饭量减半,吃饭五分饱,饭后走路不可少。” 还有各种忌口。 萧大夫说:“刚开始会不太适应,等个三五天,你身体会适应你缩小后的胃,以后晚上别吃东西了。” 五姑娘凤吟默默的想,她现在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说过了这事,萧归流便没再留,起身告辞了。 吴子越跟着一块走了。 “那我吃块芙蓉糕总可以的吧?”随着这俩人一走,五姑娘伸手就拿了面前的芙蓉糕,都是自家人,无须再忍了。 霁月说:“胖子忌甜。” 朝歌便一把夺回了芙蓉糕:忌甜。 五姑娘凤吟气得瞪了一眼霁月,气呼呼的抗议道:“我是没你瘦了,你都瘦成一道闪电了,胖了不好看但瘦了也不好看的。” 她不屑的轻哼,有什么了不起的嘛。 朝歌怕她对霁月再说出些没大没小的话,忙喊她说要回去了,还不忘记又夸赞霁月说:“大哥最好看了,大哥最最玉树临风,你别听五姐姐乱说,五姐姐哪有什么欣赏眼光。” 五姑娘站起来要捶死她,她便拨腿跑开了。 一胖一瘦前后追逐。 五姑娘在后面一路跑一路叫,跑了一会便停了下来,可累死她了,跑不动。 瘦些的姑娘跑起来果然不吃力,尤其沈朝歌,她就不知道什么是累似的。 徐徐的晚风一吹,裙角肆意起飞。 霁月站在亭下,远远的望着她,她已与这四面环绕的山水莲花融成一幅画。 ~ 离开锦园居的朝歌又去了二伯母陈溪那边一趟。 她怕五姑娘凤吟根本没有控制能力,便和二伯母把这事说了,到时候由二伯母派人盯着她点,等她的饮食习惯调整过来,也就好了。 她已经把自己吃成了一个大胃姑娘,现在一下子不让她吃,就算她想不吃,怕也是控制不住的。 二伯母陈溪这边听她讲了请萧大夫来为五姑娘凤吟针灸减肥的计划后,一脸的欣慰,对朝歌更是赞不绝口,道:“朝歌真是长大了,这凤吟几时能有你这般懂事哩。” 她并非没想过要控制这姑娘的饮食,但控制不住呀。 这姑娘想要吃,什么手段都使得出来。 也是没有办法了,索性便由着她了。 其实就是慈母多败儿。 朝歌眉眼一弯,笑着说:“五姐姐已经长大了,二伯母也勿烦神,现在只要派人好好看着她提醒着她点便是了。” 能让凤吟松口主动说减肥,那也是不容易的事情,说明她今天被刺激得不轻,算是下了这个决心了,现在要紧的是盯着她点,免得她一个控制不住去偷吃。 和二伯母这边说好后,陈溪便派人把五姑娘院子里的奴婢全叫到自己跟前来了。 主要是和伺候她的奴婢严严的交待一番,让她们们必须照着萧大夫给出的食谱来给她做吃的,谁要是多给她量,一律严惩,奴婢之间也可以互相监督,若现哪个奴婢帮了五姑娘,只要来和她禀报,她重重有赏。 为了让奴婢监督好凤吟,她当场就给每个奴婢各打赏了五两的银子。 这么一搞,奴婢们为了赏银只会把凤吟姑娘看得严严实实的,并且也会互相监督,免得旁的姑娘给凤吟偷偷送吃的。 ~ 朝歌那时也回了自己的院宇,忙到现在,她回去后便先沐了个浴。 沐浴的功夫,喝了碗燕窝粥。 她这个人的体质就属于那种狂吃不胖的体质,前一世为奴为婢的那些年,由于吃的不好,她更是长不胖,她没有胖这种困扰。 沐浴过后,她伏案又写了会字,等写累了她便歇息去了。 她现在是每天要早起去读书的人,和以往再不一样,所以她要早点休息,养足精神。 明个霁月会教她们抚琴,她还真有点担心自己这一双手不灵活。 她有听过霁月抚琴,虽然不懂这些,但也知道是好听的,流畅的。 当晚她做了个梦,梦见自己学会了抚琴,一学就会的那种,弹奏出来的极为好听,霁月便拿了萧与她合奏一曲,两个人搭配得那是一个天衣无缝,简直就是天籁之音。 翌日。 由于一夜好梦,梦见自己琴学得极为好,朝歌的心情便格外好。 看天透亮的蓝,风轻轻的吹,云慢慢的游,她整个人跟着云淡风轻。 “七姑娘早。”随着朝歌出门,夕歌迎着她走过来。 朝歌瞧她一眼,点头,一笑。 一会就要见大哥了,有什么事也暂且搁一旁了。 由于晚歌休息在家,朝歌便是第一个来了。 今个开的课是习琴,所以各位姑娘的面前已摆放了一架古琴。 朝歌想起自己梦里弹得很好,便伸手试着拨弄了一下,刺耳的声音传了过来,她自个都觉得难听,便没敢再拨弄琴弦,还是等着大哥来教吧。 之后三姑娘暮词和表小姐花颂也紧接着一块来了。 知道今天是学习抚琴,三姑娘面上尽是难色。 二公子扶辰四公子添香也来了,看到面前的琴,两个人也玩了起来,拨了好几下,那个嗓音能把人耳朵给磨聋了。 五姑娘也无精打采的来了,也不和谁说话,沉沉的坐了下去。 “五姐姐,你怎么了?”朝歌戳了她一下。 她便有气无力的说:“朝歌呀,这减肥不是人干的事呀,昨天晚上我便一口饭没吃,今天早上才给我喝了半碗粥,我现在饿得看人都是双影了,我觉得这课我没法上了。”言尽,她装死的趴在了桌子上。 “难怪我一看五姐姐便觉得你脸小了一圈,原来少吃饭真的可以瘦哩。” 为了鼓励她,她只能昧着良心说这话了。 她果然因这话精神稍有振作,捧了自己圆嘟嘟的脸问:“我的脸真的小了一圈?” 朝歌继续不要良心的讲:“嗯,瘦了,看这脸都小一圈了,可真好看。” “瘦了就好,不枉我饿了这么久。”她摸了自己胖嘟嘟的脸心满意足了。 有人出嘲笑声,凤吟的哥哥四公子添香一边用琴制造着嗓音,一边笑骂:“傻猪,骗你的也相信,就你这样的,再饿十天,也瘦不了。” 凤吟本是饿得头昏眼花的,一听四哥骂她傻猪,顿时眼也不花了,她腾的就站了起来叉腰喊:“你骂谁呢,你才蠢猪,你蠢得连姑娘家都不如。” 两人一个爹娘所生,四公子也仅大她一岁,四公子虽然混帐,她也不是好欺负的。 实不相瞒,府里不混帐的公子或姑娘,真不多。 四公子也不气,两人显然也是骂习惯了。 “是是是,我蠢得连姑娘家都不如,你现在是蠢得连姑娘都不算,你瞧你这猪样,走出去我喊你一声娘都有人信。” 五姑娘凤吟立刻冲他奔过来了,她非要撕了他不可。 这张嘴太贱太贱太坏太坏了。 四公子拨腿就跑,他也不跑远,就是围着桌子转圈圈,五姑娘人胖,哪里跑得动,转两圈下来便累得气喘如牛,结果又被四公子嘲笑一波,骂她喘得跟个牛似的。 五姑娘凤吟便又被气哭了。 她来读个书容易吗?老被人这般欺负。 旁人面面相觑,一母所生的,和他们没关系的。 朝歌忙去哄凤吟,五姑娘哽咽着说:“这熊货今天到底什么疯,上来就要骂我是猪是牛,猪和牛招他惹他了,他一定是因为母亲逼他来听学,他心有不甘,便把气都撒我身上来了。” 四公子脸皮厚得很,回敬她说:“我又没骂错,不信你问问大家,你是不是很胖,你不要以为你哭得大声你就有理了。” 五姑娘气得想撕了他,奈何力不从心。 这边正闹得起劲,教学的霁月来了。 他径直走了进来,声音清凉,说:“安静。” 声音不高,有几分冷冽,五姑娘一下子止住了哭。 朝歌忙拽着她各回各位坐了。 霁月随身带的琴放了下来,说:“今天我给大家授课,从基础的开始教起。” 他知道沈家的姑娘除了六姑娘便没有会抚琴的,也只能从基础教起。 他讲解了抚琴的要领后,唤了七姑娘说:“朝歌你过来。” 沈朝歌便站起来走过去,也不知道他要自己干嘛。 “看好了。” 朝歌应了声,注意着他抚琴的指法。 他演示了一曲极短的乐曲后便让她看着乐谱演示一下,朝歌想着自己梦中抚琴还是很利索的,心里有了几分自信,坐下来看了一眼乐谱,心里是想照着演示,刚触碰到一根琴弦,自己都吓了一跳。 琴弦里出一刺耳的声音,顿时让她有几分的尴尬。 四公子毫不客气的在后面嘲笑,笑得那是一个满不在乎,道:“这究竟是噪音还是琴音呀,我耳朵快受不了了,你行不行呀沈朝歌,不行就别勉强自己了。” 沈朝歌忍着去抽他一个嘴巴的冲动。 自己都笨得跟个猪似的,还有脸来嘲笑她,还是当着霁月的面嘲笑她,她不要面子的吗? 她一直很在意自己的脸面的。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57章 你是不是嫌弃我 弹不好。 朝歌内心非常纠结的,如实相告霁月:“太难了。” 比读书写字难。 写字她有基础,写写就好。 认字她记性好,教教就好。 弹琴却不是记性好手就会跟着灵活。 “慢慢来。”霁月便拿了她的手,放在琴弦上,拨动了一下。 同是她的手,被他拿着便能拨动出好听的音符。 这手也太不听自己的话了吧。 朝歌默默叹口气,对于自己抚琴上的笨拙甚是不太能接受,和他小声解释说:“其实我昨晚有梦见自己弹得很流畅,不知道怎么一摸到它,反而不流畅了。” 难道是因为霁月站在旁边的原因,导致她比较紧张? 他嘴角便上扬了些,说:“会流畅的,照着我教你的,多练习几遍。” “那你能不能不要站到我身边看着?” “好。”他起身走了。 三姑娘暮词唤他:“大哥,那我们现在干什么呀?” 霁月说:“你们也都练习吧。” 暮词便说她不会。 她也想大哥手把手教她一遍。 霁月也就走了过来,又指着她面前的琴指点了几句,让她照着练习。 并没有要手把手教她的意思。 三姑娘暮词以前也有学习过抚琴,她试过几回觉得太难,手指都要磨出泡了,便不肯学了。 府里的姑娘大都是她这般的情况,姑娘家谁还能没个琴呢,但都是摆设。 花颂与夕歌就不同了,两人不但有基础,还是那种能弹得很不错的人。 夕歌为了在朝歌面前藏拙便不好好的弹,花颂则默默的盯了一会朝歌,又盯了一会霁月。 霁月待朝歌的态度大不同,这令她心里很不是滋味。 朝歌说是改变一下策略,到时候非让霁月在她面前跟条狗似的,现在她莫名又觉得这策略不太对。 她所谓的改变策略就是给霁月住最好的房子? 霁月看起来确实待她用心一些,还手把手的亲自教导了她。 “大公子,你能指点我几下吗?我也不太懂。”花颂趁着霁月走到她这边之时站起来喊他。 她想再给他一次机会。 不得不承认,这位养子的才貌即使是韩公子也无法相比的。 他就有办法让你看了一眼,便魂牵梦萦。 如果他愿意与她好,她宁愿放弃韩公子,选择他为夫。 以着外祖母对她的疼爱,到时候肯定会送她一大笔的嫁妆。 霁月本就是个有才情的人,到时候拿沈家的钱财打理一下,谋个一官半职也不是什么难事。 他们的未来一定会很幸福的。 霁月扫了她一眼,说:“以表姑娘现在的琴艺,大可不必花时间学这些个入门的知识。” 花颂常在老太太跟前伺候,有时候也会在老太太面前卖弄一下自己的才艺。 她有些才情,这也是众所周知的事情。 花颂便柔声道:“……我愿意跟着大家一块来听大公子讲学。” “那就随便吧。”他从她身边走过。 态度一如既往的,冷漠得很。 由于这屋里噪音实在太过刺耳,一个弹这个,一个弹那个,他走了出去。 花颂轻轻咬了一下唇,片刻后,她也快步走了出去。 她想不明白,这个卑贱的养子为什么待她这般冷淡。 她到底是哪里不好了? 霁月人已来到院中的花丛前,伸手摘了一朵粉色的花朵。 莫名觉得,这花与朝歌极为相配。 粉粉嫩嫩,一揉就碎。 花颂走出来的时候瞧见他正拿着一朵花出神,脸上有着不同往日的柔和。 她快步向他走了来,他仿若没有察觉,身影不曾动地半分。 花颂便走到他面前,看着他问:“我到底做错了什么,让你这样讨厌我?”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她一直在教唆着朝歌针对他,他会不知道吗。 “表姑娘你在说什么?”这样的事情他自然也不会捅破,恐怕她把这帐算在朝歌的头上,以为是朝歌说了她什么坏话。 这笨丫头脑子有时候不太清楚,让人卖了还帮着人家数银子呢。 花颂忍了忍,挑明了问:“大公子,你是不是嫌弃我双亲不在了?” 其实他有什么资格嫌弃她?他也不过是沈家的养子。 一个养子,一个表小姐,本该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霁月却说:“你双亲在与不在,与我何干?” 莫名其妙了。 花颂因这话被刺激得不轻。 他虽然说得极对,恰恰也说明了他的毫不在意。 “大公子,做人不要太咄咄逼人。” 他不置可否。 猛然,她扭身离去,室内抚琴的姑娘立刻撒腿又回到原处。 就在花颂走出去的时候,朝歌便悄悄溜到窗棂处看了。 旁的公子和姑娘瞧她在这儿贼头贼脑的,也跟着过来鬼鬼崇崇的趴在这儿看个究竟。 远远的就见表小姐找大公子说话去了,大公子表情和往常没什么不同,倒是花颂看起来生气了,这会黑着脸回来了。 随着花颂人进来,五姑娘憋不住的问:“表小姐,你找大公子说啥呢?” “没啥。”花颂拨弄了一下琴弦,想掩饰一下自己的愤怒。 夕歌忽然就接口说了句:“表小姐是和大公子生了感情纠葛吧。” 看样子便是如此。 女孩子的心向来是敏感的,从花颂看大公子的眼神她也能觉察出来,这位表小姐怕是芳心暗许,只是大公子并没有看上她。 大公子与朝歌交好,这一点她也是清楚的。 正因为清楚,才要这么说。 朝歌已经一记冷眼看过来,呵斥:“你给我闭嘴,大哥和表小姐岂是你能随便编排的。” 夕歌一吓,忙垂了眸小声说:“七姑娘我错了。” 霁月人已走了进来,扫了一眼在座的几位,问:“今天所教的都会了?” “不会。”朝歌忙应了声,低头练自己的琴。 霁月也就坐了下来,任由着噪音在耳边四起,既然接了这个活,只能忍了。 他转动着手中的那朵粉色的花朵,努力忽视这些刺耳的琴音。 他能忍,听学的那两位公子却终于无法忍受这里气氛,忍无可忍后,四公子添香猛然一拍桌子,大吼一声站了起来骂:“你们是不是有病啊?能不能不要制造噪音了,很难听的你们知不知道。” 所有的琴声都停了下来,他骂得更起劲了。 “你们知道不知道自己是姑娘家?姑娘家啊,弹这么难听,你们不觉得难为情吗?你们是不是真以为自己弹得很好听啊?”居然弹起来没完没了。 四公子这会起了牛疯,旁的姑娘知道他的脾气,便不啃声。 朝歌看了一眼霁月,霁月坐着未动,声音冷淡的开口道:“你若不想听便出去。” 四公子听这话更来劲了,一脚踩在桌子上。 “你凭什么要我走?就凭你是沈家的养子吗?你知道什么叫养子吗?你哪来的自信管我?” 这一口一个养子的,朝歌不能忍。 她站了起来,喊他:“四哥,你知不知道,你在这儿叉腰骂人的样子和大街上的泼妇没有区别。” 四公子的脸色一下子变成了猪肝。 他和泼妇没区别?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58章 吃喝玩乐她第一 既然吵开了,朝歌也就不客气了。 但为了不至于使自己变成泼妇的形象,她可不学四公子那般把脚踩在桌子上,她尽量让自己吵架也吵得有风度。 “这里是姑娘们学习的地方,不是你来撒野之处,你听不惯可以离开,没人会留你的,你若执意要留在这儿听学,就请尊重这里的每一位夫子和每一位姑娘,你在这里搞窝里横算什么本事,真有本事你到外面去找那些达官贵人横一横。”看人家不收拾死他。 一番话说下来,那也是一个掷地有声,丝毫不带停顿的,字字诛他心。 四公子面上挂不住了,气得指着她嚷,索性撒野到底:“我就在这儿横了怎么着?你能把我如何?” 五姑娘看着自家哥哥暗暗的翻白眼。 他也不嫌丢人。 仗着没人治得了他,他叫唤的就更起劲了,还得瑟的一脚把面前的琴给踢了。 他才不要学这玩意哩,烦死他了。 朝歌看着被他给摔了的琴。 欺负她可以,但欺负到霁月就不行。 这是霁月在讲学,在霁月的课上闹,他真可以去死了。 她走过去把琴捡了起来,又看了一眼一条腿站在桌子上的四公子,得瑟得跟个大爷似的,还真以为没人治得了他了。 死小子,你给我滚下去吧。 朝歌手中的琴朝他腿上砸了去。 四公子一个冷不防,这一砸下去还了得,他躲闲不及,便从桌子上一歪,轰的一声摔下去了,摔得那一个疼哟,哼唧着好一会没爬起来。 众姑娘们傻了眼。 因为他欺负到了霁月,这导致朝歌恶向胆边生,见他摔了下去非但没有丝毫的同情,继续拿狠话压制他:“今个这事就是告到祖母那边我也不输理,你只要进了这个学堂,你就得守这里的规矩,你可以不学,可以不会,但你不可以捣乱,影响姑娘们学习。” 四公子终于从地上站了起来,揉了一下摔疼的腰后,便冲朝歌喊骂起来了。 “你她娘的有病啊,找死啊!”挥了拳头要去打朝歌,什么不能和女孩子打架,在他完全不存在的事,敢来和他撩架,打就完事。 朝歌到底是个女孩子,真要打起来还真不一定是小公子的对手。 不待朝歌避去,就听这货一声惨叫,又趴地上了。 是霁月出手了。 也不知道他用的是什么招式,就见他一拳一脚落下,这四公子便被他给踹趴地上了。 他趴下还不解气,霁月一脚踩在他的背上冷淡的道:“你倒是能耐不小。” 这一个个书还没读好,都先学会在府里打姑娘了。 “……疼疼。”四公子顾不上骂他了,感觉肋骨都要断了。 这是什么刚铁之脚,踩在身上咋这么疼。 “大哥,算了吧。”暮词走了过来,忙拽了一下霁月。 四公子是二婶陈溪所生,二婶掌中馈,而霁月是大房一门的养子。 他怕霁月把人弄伤了,到时候二婶护短如何? 他们大房一门没了双亲,真要追究起来,吃亏的肯定是霁月。 朝歌也想到了这一层,她不想霁月到时候在府上被对付,或被二婶记恨上了。 也顾不得什么形象了,忙一脚踩在了四公子背上,要把霁月往一边推,没推动。 两个人就这样踩着四公子的背,令他动也不能动。 朝歌只能一边推霁月的腿让下去一边说道:“你说,你还闹不闹了?你要是继续闹,我就踩断你的骨头。” 霁月很无奈,只好把腿收了回来。 小姑娘家一点不知道轻重,男人的腿是随便摸的么。 腿上被她摸了几把,就感觉像被点了火。 “不闹了不闹了。”四公子暂时认怂。 他还没骨气到由着她踩断自己的骨头。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殴打,二公子扶辰都觉得没眼看。 还以为他骨头有多硬,没想到这么快便怂了。 他还想等着看一场大戏呢,这就结束了,太没意思了。 他怂了,朝歌也就放了他。 说实话,她倒真希望他骨气一些,不要怂。 他们沈家的男人如果骨气点,也不至于个个一事无成了。 全都是一帮窝里横的混蛋玩意。 四公子再次从地上爬了起来,人一起来,他又气呼呼的指着朝歌和霁月喊:“好哇,你们联合着欺负我是不是?我这就去告诉母亲,告诉祖母。” 朝歌便毫不在乎的道:“你尽管去,我倒要看看祖母和二伯母会不会为你出头。” 四公子气得不行,不去了。 扭身,他气呼呼的坐了下来。 在学堂闹事,他当然知道不会有人给他出头。 他是被母亲押过来听学的,外面还站着一帮奴才,专门在这儿看着他,如果他敢从学堂里跑出来,这帮奴才就全把他抓起来,押回学堂。 他沈府堂堂四公子,何必让这些奴才折腾,便一直忍了。 闹过一场,大家各回各位,继续抚琴。 朝歌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刚才吵架打架的样子感觉不够优雅。 也不知道霁月会怎么看她。 罢了罢了,打都打过了,想这些个有什么用。 何况,她更凶的样子霁月都见识过了。 还是练琴吧,若是把琴练好了,便可以和霁月合凑一曲了。 三姑娘暮词和五姑娘凤吟也练习得很辛苦。 对于正在减肥中的五姑娘来说,忍着饥饿来练琴,那是难上加难。 好不容易等到霁月的课结束,他离开。 五姑娘这时趴在琴上有气无力的喊:“我要抗议,我不要学弹琴,这也太难了吧。” 朝歌喊她:“五姐姐,我倒是琢磨出一个道理来,抚琴这事,是会熟能生巧,多练练准会的。” 五姑娘便问她:“朝歌,你是不是撞见过鬼了,或者让鬼上身了?你现在还是你吗?” “……”朝歌只能点头。 她当然是她。 “你说我们天天吃喝快乐不开心吗?为什么非要来这学习呀,这不是难为人吗?” 她都想哭了,她为什么要受这罪哩。 昨个读书,写字,她手已累得够酸了。 又要减肥,她好饿的。 现在还要弹琴,这不是想废了她吗? 要不是她母亲严严的和奴婢交待,到点必须送她去学堂,押也得押过去,她今天便不会来了。 朝歌看着她,她理解她的心情。 上一世她也是这般,请了多少夫子给她,她都把人给气跑了。 她就是不愿意安安静静的坐下来学习,她和五姐姐的想法一样。 吃喝快乐不快活吗? 为什么要花时间学习这些东西?学会这些能当饭吃吗? 一点用都没有,又不能做官。 她的一片良苦用心,说出来姑娘们也不会接受的。 她们不知道前一世沈家的悲惨,她们没那些记忆。 轻轻拨了一下面前的琴弦,就听四公子不解气的骂她:“她就是脑子有病,闲出的屁,整这些个破玩意让大家跟着受罪。” 他这是想要挑拨离间,让大家都认为是朝歌害得她们不得不在这儿受罪。 朝歌忽然便冷笑一声,站起来说:“这个世上从来就没有什么是长久存在的,生有时,死有时,成功有时,失败有时,富贵有时,贫穷有时,沈家也有时有限,也有结束的时候。假如天让沈家三年之后没落,从这一刻起,你们要怎么做?是眼睁睁的等待着没落的这一天到来,还是从现在起便想尽一切办法力挽狂澜?” “朝歌,你在说什么?”五姑娘听得一脸茫然,是懂非懂。 “我所说的也许你们现在不明白,但将来你们会感谢今天在这里所吃的苦。” 沈家也许不会长久的存在,可至少在她们活着的这一世,要一直存在。 人有知识,眼界不一样了,智慧也不一样。 这是她所能悟出来的道理,六姐姐祖母和二伯母都是认可的,大哥也是默认的,便说明她所悟出来的道理是没有错的。 对于她这一番话,几个人都觉得莫名其妙,压根也没听懂。 沈家怎么可能会没落,这是什么破假如。 二公子四公子觉得她脑子有病,便不拿这事与她理论。 三姑娘暮词也不是话多之人,更不会拿这事与她理论。 五姑娘不是一个求上进之人,对于听不懂的话,也没有那么强的求知欲。 等下一课时依旧是王夫子来教导她们从《弟子规》开始学习,要背又要写。 好不容易挨到这课结束,三姑娘暮词默不作声的去找霁月了。 她打算和霁月说一说,她真不想去读书了。 一会抚琴,一会写字,读书。 这一上午过去了,她这一双手酸得不似自个的了。 这是人干的活吗? 好好享受荣华富贵不好吗? 过去的时候霁月正要用午膳了,便让婢女给她递了筷子,一块吃了。 三姑娘有事藏在心里,吃了两口后轻声说:“大哥,我能不能不去读书了?” “不能。”根本就没有商量的余地。 暮词气闷,却又不能朝他火,只好把气到朝歌身上。 “我不想和这些个神经病一起读书,尤其是沈朝歌,我怀疑她现在这里有问题了。”暮词指了一下自己的脑袋。 “……”霁月不置可否。 暮词咬咬唇,朝歌现在不知道对大哥又安了什么坏心眼,忽然对大哥好了起来,还去和祖母说情,让大哥搬到这儿来住。 她给了大哥恩惠,恐怕大哥心里现在已不记恨朝歌之前的仇了。 想他之前还耐心的手把手的教导朝歌抚琴,心里就窝了一股怒火。 暮词忍着心里的火气,问:“大哥,你知道她和我们说什么来着吗?” 他神色平静的问了句:“她说什么了?” 暮词便把朝歌的话大概说了一遍,原话她是模仿不来的,她没那么好的记性可以一字不差的说出来。 霁月默默的听着,没有言声。 朝歌本不应该说出这样的话,她向来是个没心没肺的笨蛋,和别的公子小姐一般,只懂吃喝玩乐,享受沈家给予的荣华。 沈家未来不可捉摸的劫数,她哪里能够明白得了。 暮词气鼓的和他念叨:“我们沈家世代荣华,她却说得好像我们沈家三年后就完蛋了似的,还说我们现在不明白,将来会感谢她,她脑子是不是被驴给踢了。” “我想起来了,她脑子倒是没有被驴踢过,就是从树上掉下来摔着了,该不是那一摔就脑子给摔傻了吧?我瞧她现在极为不正常了,大哥,你有没有觉得她现在和以往不太一样了?” 霁月便说,是懂事了不少。 他又放了手中的筷子说:“沈家这泼天的富贵固然可以护你们一世衣食无忧,但你知道外面多少人觊觎着沈家的一切吗?” 暮词不以为然。 “那也只有眼红的份,还能怎么样。” “如果是普通人的眼红也就罢了,若是权贵之人觊觎着沈家的一切呢。” 暮词到底是头脑简单的姑娘,无法理解有些人险恶的嘴脸,她轻哼道:“难不成因为觊觎沈家的一切,还敢来抢不成?” “若你所拥有的一切不能与实力相匹配,强盗来抢之时,你所有的一切就变成了你的网罗。”而强盗是不会顾惜人的性命的,抢了你的东西,会连你的命一块取了。 暮词一脸懵,没听懂。 “有些事情你现在还不懂,但朝歌如果能把书读好,你难道会比她还笨。” 一听这话暮词便急了。 为了证明朝歌是最笨的,不由多说了几句她的坏话。 “朝歌才是最笨的,干啥啥不行,吃喝玩乐第一名。” 朝歌虽是笨了些,却有着过目不忘的本领,认真起来,也不笨。 她是有着许多小聪明的。 有些话他没说,刺激人也得有个度,刺激过头了,引起嫉妒,给朝歌树敌就不好了。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59章 要不你咬我一口 姑娘们的时间都给安排得满满的,除了吃饭便是在学堂读书学习了。 下午的时候年过花甲的曹夫子来教姑娘们学习下棋,对于下棋朝学得那是一个得心应手,很快入了门,挨个和几个姑娘下了盘棋,竟没一个能赢她。 二公子扶辰和四公子添香不服,便和她下了一局,结果又都输给了她。 为了能赢了朝歌,暮词、凤吟、二公子扶辰四公子添香和她耗上了,结果竟是没有一人能赢了她。 末了又让表小姐花颂与朝歌来一局,没想到表小姐也一样输给了她,又让夕歌与她下一局,夕歌一样没有赢了她。 结束的时候朝歌笑着说:“没想到吧,我竟是咱们沈家最聪明的姑娘。” 四公子添香嘲讽她说:“会下个棋就成了最聪明的了?你真聪明倒是把夫子们教导的都学会了。” “急什么,时候一到我自然就全都会了。” 四公子添香和二公子数落她:“你瞧瞧她,不过是下个棋,赢了我们几个,她便跟个开屏的孔雀似的,她这辈子是没赢过吧?” 二公子同意:“这话你说对了,她还真没赢过。” 两个人故意说得很大声,朝歌假装没听见,笑着走了。 这些人是在嫉妒她,机智如她,才不会生气哩。 五姑娘追着她过来了,有气无力半死不活的和她讲话:“朝歌你等等我呀,你走那么快干啥,我有话和你说的呀。” 朝歌脚步慢了下来。 “是这样的,我现在是头昏了眼花了,我明个恐怕不能过来了,我得请一天的假,不,我看我得请三个月的假,等我瘦下来,能正常吃饭了,才能过来。” “五姐姐你去和二伯母请吧,哦对了,萧大夫今个会过来,你赶紧回去等着吧。” 五姑娘欲哭无泪,也甚想骂娘,虽然她也偷偷骂过了。 全是烧脑子的东西,没事让她下什么棋,她为什么要下棋呀,这下棋能管饱吗? 她现在就觉得饿得快要死了。 这恐怕不是减肥,是要减她的命。 ~ 路上的时候朝歌先打夕歌回去了。 她要去看看晚歌,看看她的伤恢复得如何了,然后和她讲一下今天都学了些什么。 她过去的时候忽然被一位奴婢给拦住了,说:“姑娘请留步,小姐正在歇息。” “……”朝歌看她一眼,不认识,一位陌生的奴婢。 和她新来的奴婢红果差不多,有几分的冷,不似府里的奴婢要么低眉顺眼,要么古灵精怪。 她来晚歌这边向来是自由的,除非她愿意让通报,乐意等,不然也无须通报。 朝歌也就点了头,容她去通报。 等到请她进去,她这才走进晚歌的闺房说:“新来的奴婢呀?” 晚歌靠在软榻上微微起了身,和她讲:“不是你让大哥送我一个厉害的奴婢的吗?这就是了,叫绿果,我已告诉她了,你若要来,无须通报。” 朝歌了然,笑:“绿果,绿果好啊!” 不愧是大哥找的人,都随他了。 骨子里都透着一个冷一个傲。 两姐妹一块在案前坐下来,奴婢端了茶水,朝歌一边吃喝一边说了一下自己今天学的东西。 这些对于晚歌来说都是最基础的,无须去学,她便让朝歌拿她的琴练练手,让她听一听她学得如何。 朝歌也就把自己今个学的一简单的曲子弹了一遍,她已经能弹得很熟练了,但也仅仅是熟练,把音符都弹出来,从音律里面基本上是听不出什么情感,也找不着什么调。 晚歌便指点她几句,让她再弹。 朝歌便又弹几遍,晚歌点头说:“很好了,多练练,会越来越好的。” 隐隐觉得朝歌没有这方面的天赋,但看她兴致不错,肯下功夫去学,便只能鼓励她了。 得了她的夸赞后朝歌也没再打扰她,让她多休息,晚歌便也没留她,让她走了。 从晚歌这边离开后,朝歌便去找霁月了。 霁月和往常一样坐在书案前看书,看她挑珠帘进来的时候目光便从书上移开。 “大哥。”她往他面前一坐,甚至是随意的拿了茶盏,给自己倒了茶水,一边说:“我看见绿果了,谢谢你呀。” 虽然她觉得说谢谢会显得生疏,但还是想和他说一声。 霁月也就承了她这句谢谢,应了一声,问她今天都学了些什么。 他今天的语气意外的柔和。 朝歌便把今个所学的也和他说了一遍,想起自个与各位姑娘和公子下棋的事情,她嘴角不由扯了扯,眉眼一弯,说:“不是我夸自己聪明,通过下棋这件事情来看,我真现咱们府里的姑娘公子都笨得很哩。” 霁月便说:“他们都下不过你。” 不是疑问,而是肯定了。 听她说话便知了结果。 朝歌忍笑道:“一个也下不过我,真的笨得不相话。” 不过,赢这一群笨蛋,也没什么好骄傲的吧。 “吃核桃补脑。”他把旁边的核桃拿来给她,都是他剥好的。 又让她补脑子,是嫌她笨吗? 朝歌便皮笑肉不笑的问他一句:“你不是说核桃吃多了上火吗?” “又没让你全部吃了。” 朝歌也就拿了他剥出来的核桃仁吃了起来,顺便也要让他吃,和他说:“你也补一补脑子,免得读书太多把脑子读坏了可咋好。” 看她一脸狡黠,反骂他后的快意,他问:“说好的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呢?” 张口,连同她的手一并给咬住了。 “啊疼疼。”朝歌冷不防又让她给咬了食指,想抽都抽不出来,便不敢抽了。 他并没有用力,但也能让她感觉到痛意了。 抬眼,见她委屈得不行,心下到底是软了几分,松了口。 朝歌赶紧看了看自己的手,还是给留下了个明显的牙印。 这人是属狗的吗?怎么动不动就咬她? “上次咬的牙印刚消下去,现在你又给我咬一个,这又得一天好不了。”她轻轻捂着自己的食指,疼哎。 他轻轻的呵了一声,回她两个字:“活该。” 朝歌只好为自己辩解一番:“我又没有骂你,我就是关心你,关心你一下,我现在读一点书用一点脑,一天下来都觉得脑子疼了,你看你平日读那么多书,用的脑子要比我多太多,我这还不是怕你脑子用多了会疼吗?” 他反问:“这么说来是我错怪你了?” “嗯。”可不就是错怪她了嘛,这动不动就咬人一口的毛病,一定得给他改了。 霁月便伸了手,把她的手拿了过来,看了看。 确实是有牙印的,他便轻轻吹了一下,问她:“还疼吗?” “……还疼。” 他又轻轻吹了两下,问她:“还疼吗?” 她便莫名红了脸,摇头,说不疼了。 “要不你也咬我一口。”他把自己的手递给她。 她忙摇头:“我不会咬你。” “我让你咬。” 朝歌再摇头:“我怕你疼。” “我不怕,咬吧。” 朝歌便拽住他递来的手放了下来。 “我说不咬你肯定就不咬你,我说长兄如父就如父。”哪有晚辈咬长辈的道理。 前一世她从未尊敬过他,怜惜过他,这一世,她会敬他,怜他,爱护他。 “……”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60章 公子有病几时好 既然朝歌执意不肯咬他,霁月也就作罢了。 吃了一块芙蓉糕后,朝歌和他说:“我一会要去看祖母,你跟我一块过去吧?” 霁月便应了。 这就答应了。 朝歌有一丝的意外后又觉得,霁月一直都是有情有义之人,他会答应陪她看祖母,也在情理之中。 前一世,陪伴家人的时间太少太少,每天都只顾自己玩耍了。 这一世,她不仅要花时间去学习,还要花时间去陪伴奶奶。 ~ 咏春院的沈老夫人倒是不意外朝歌会带着霁月一块过来,毕竟她连锦园居都要给霁月住了。 “奶奶富贵安康喜乐吉祥。”朝歌来到老太太面前福了身,霁月也行了一礼。 “来来,到奶奶这边坐,和奶奶说一说,这两天都学了些什么呀?” 祖孙俩在一起自然是会气氛融洽又亲昵的。 朝歌见霁月站着不动,怕冷淡了他,便唤他一块跟着坐了下来。 她则是依着老太太而坐,把自己所学的又讲了一遍。 老太太便问她:“难学吗?” “有大哥在,若有什么难懂的,我请教大哥便是了。” 老太太满意的点头,知道好学便是一件好事。 “我怎么听说萧大夫再给五姑娘做什么针炙减肥?这会不会有点大材小用了?” 这萧大夫的名声,这广陵郡内基本不会有人不知道。 朝歌想到那九百两银子,忙道:“咱们也是花了大银子的,给了他九百两呢。” 老太太若有所思后说:“只听这萧大夫能医病救人,这减肥他也能吗?” 朝歌只当她是担忧五姑娘减肥不成功,安抚她道:“既然萧大夫接了这事,自然是能的,萧大夫名声在外,万不会砸了自己的招牌。” 老太太便押了口茶,忽然对霁月说了句:“那萧大夫和你既然是朋友,让他也给你看看病吧。” 霁月端端正正的坐在老太太面前,面无波澜。 “大哥有什么病?”朝歌惊讶,她怎么从未听说过大哥有病? 老太太说道:“离魂症。” 朝歌一怔,心有了然。 沈老夫人说道:“霁月七岁的时候便来到咱们家了,你大伯抱他回来的时候,他呆若木鸡,像是受了极大的刺激,一句话都不说的,你大伯说怕是吓住了,以后会好的,后来过了好几个月,他才慢慢开口说几句话,但问及他的过去,也是一问三不知,也请了些大夫来看,大夫说这大概是患上离魂症了,这病恐怕很难治好。” 霁月的过去是任何人都不知道的过往。 那过往里究竟藏了什么样的秘密,朝歌也不知道,但她隐隐觉得,霁月好像顶不愿意有人提及他的过往。 昨个学堂的时候,霁月说给她引荐萧大夫,她便多说了几句话,有关于他的过往,隐隐就觉得他不是很高兴的了。 朝歌正想着这事,便听霁月开口说:“请萧大夫看过了,并不见好转。” 沈老夫人呵了一声,说:“这萧大夫看来也是虚有其名呀。” 霁月说:“也许吧。” 此时,萧大夫正给五姑娘施针炙疗法。 沈老太太看他一眼,虽然抓不到他什么把柄,但总觉得霁月一定有事情瞒着,他并没有说真心话。 他从哪里来,他究竟是什么人,当年到底生了什么,她那个儿子为什么会一身是血的带了他回来,为什么会拼死救他。 这一连串的问题在她心里压了许多年,她也曾派人暗暗打探,一无所获。 老太太押了一口茶后又问他:“你想知道你的过去吗?” 今个沈老夫人是和他的过往过不去了,既然她要问,霁月也便应了她一句:顺其自然吧。 好一句顺其自然。 霁月在沈府也有十个年头了,就算不了解他,就因为不了解他,才觉得这样的人藏得太深,比较可怕。 朝歌怕这个话题继续下去不但问不出个所以然,还会惹得霁月不快,便眉眼一弯,开了口。 “兴许时候一到,大哥便什么都想起来了,没准大哥还是什么王侯将相家的孩子也不一定呢,大哥,将来你认祖归宗的时候可不要忘记了我哦。” 霁月嘴角跟着慢慢扯开,便说了好。 老太太也笑了,说:“王侯将相,有可能。” 若真是什么王侯将相家的孩子,便不知是福是祸了。 看这霁月周身的气质,和他所交往的朋友,她丝毫不怀疑朝歌那无意的一句王侯将相。 骨子里的尊贵,即使是流落在充满铜臭味的沈家做一个养子,也没能沾染他半分。 他蛰伏在这府中,蓄力待。 一辈子的风风雨雨,看尽人间冷暖,沈老夫人自认看人还是准的。 ~ 从老夫人面前退出来的时候天已黄昏,朝歌行在霁月的身后。 一路无话。 过了一会,朝歌唤他:“大哥,奶奶的话你别放在心上,奶奶其实就是想关心你。” 霁月便应了一声嗯。 两人沿着游廊而行,花香袭来的时候朝歌便跳到花丛里去摘花。 霁月停了下来,看了过去。 花丛之中,她与花,花与她,已分不清她是花,还是花是她。 姑娘像花一样,娇美可人,玲珑剔透。 她最近还真是特别的善解人意。 霁月在游廊边坐了下来,看着她跟个蜜蜂似的采花。 等采满了一把月季花,她拿着花走过来递给他:“大哥,送给你,你拿回去插到花瓶里就好了。” 他伸手摘了她所采的一朵花,别在了她的耳边说:“我不会,你去插。” 好吧,她插就她插。 虽然她有点累了,还想回去沐浴。 霁月便站了起来,走了。 朝歌手捧着一把花,伸手摸了摸别在自己耳朵上的花,想拿掉,想想又作罢了。 跟着霁月一路而行,来到他院里,却见萧归流在这儿坐着。 她问:“萧大夫,您这是给五姐姐做过针炙了?” 萧大夫应了一声。 “朝歌,你去把花插上吧。” 这是要打她走了吧,让她插花那她就插花呗。 等把花都插好,她也便走了。 忙碌了这么一整天,她也是真累了。 回去后沐浴一番,喝了碗燕窝,她又坐下来练起了字。 写了一会字,朝歌忽然想起一事,便交代红菱去把她的琴拿过来。 这琴还是她母亲在世的时候买给她的,那时候她也不过才八岁。 她又不喜欢这玩意,自然是不肯好好学的,加上脑子迷糊,她听得是迷迷糊糊,完全不在弦上。 过了一年,母亲去世了,夫子也是被她气得到吐,不教了。 这琴便让她给放起来了,再没弹过。 现在她又起了学琴的心思,便让奴婢取了她尘封已久的琴拿过来,照着霁月之前教导的,慢慢练习。 她这一练好一会都没有停下来。 夕歌此时正静坐在自己的屋里,听着那边传来的琴声,她气得双手捂了耳朵。 在学堂里受她这魔音的折磨,现在回来了,她居然又弹起来了。 恕她直言,真的是难听到让人哭。 勉强忍着想去求她不要再弹的冲动,毕竟若去说什么,准得被打。 看看天,天已经不早了。 来到朝歌这后便要跟着她一块去读书,害得她现在连去找自己母亲的时间都没有了。 坐在桌前,她拿了小镜子照一照自己的脸。 被朝歌拿杯子砸过的地方,还没有消下去。 看着这额上的伤,恨得她直想拿把刀去把她的脸给戳烂了算了。 ~ 好在朝歌没有昼夜不息的来抚琴。 抚了一会琴后,朝歌觉得有些累了,便不再继续练习,问一旁伺候的红蓉。 “我弹的好听吗?” 她一脸憨憨的摇头:“小姐,我不敢说。” “说吧,我又不打你。” “不好听。” “……”这个傻瓜,还真是够直接的了。 既然说了不打她,也便不怪她了。 “我困了,休息吧。” 乍见她忽然兴致不高了,红蓉扑通就跪下来了。 “小姐,你是不是生气了?” 她好好的生哪门子气呀? 红蓉解释:“小姐,你别生气呀,奴婢是觉得这琴弹得好听如何,不好听又如何?小姐又不靠弹琴吃饭,这不过是一种消遣的玩意,小姐想要消遣又不是非得弹琴才能消遣,您看您现在天天为了这些都累成什么样了,奴婢看着可心疼了,咱们吃喝玩乐不好吗?” 不累脑子也不累手。 朝歌无话可说。 这都是她以往常说的话,奴婢都被她给带歪了,一个个除了吃喝玩乐,再没旁的出息。 “你说得都对,但小姐我现在想弹琴消遣,起来吧,明天还要去学堂。”朝歌伸手把她给扶了起来,满心无奈,自己种的因,就结了这个果。 确定她没有生气,红蓉这才放心的退了出去。 朝歌躺了下来,虽然确实累了,可身体里毕竟装了一个2o岁的灵魂,总不是那么容易入睡的。 一个人独处的时候,难免又要把往事在脑子里过滤一遍,都是不开心的。 前一世的人生于她来说,都是笑话。 再想想霁月,不开心的事情也就压下去了。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61章 关起门来论阴谋 早上的时候夕歌和朝歌请了个假。 她一脸难受的捂着肚子说:“七姑娘,我估计着这两天我是吃太撑了,从昨晚到现在,我的肚子便一直在难受,一会恐怕不能跟姑娘一块去读书了。” 夫子教导的那些都是她学习过的,去那边读书简直是浪费她时间。 朝歌也就允了她。 住在她这的日子,夕歌的午膳都是和她一块用的,朝歌的午膳向来丰富,她吃不完又不许浪费,美其名曰还都是为她特意准备的,直把她天天吃到呕。 因为这个吃的,这两日看饭都饱。 待到朝歌离去后,夕歌也没有在院里待着,便去找了她的母亲刘姨娘。 她哥哥承恩那日被沈老太太打得不轻,到现在还躺在刘姨娘这边,由刘姨娘亲自照顾着。 一看夕歌终于过来了,关起房门来,刘姨娘不能不责备她几句。 “你现在整天都忙什么呢,也不知道来看看你哥哥。” 夕歌满腹委屈和气闷,和她解释道:“我现在每天早上起来便要陪着七姑娘去学院读书,直到晚上,今个若非找了个肚子不舒服的借口,我还没机会来看您呢。” 读书这事刘姨娘是知道的,便问她:“这位七姑娘待你如何?” 夕歌轻视道:“她就是个说风就是雨的性子,变脸和变天一样快,不是那么好伺候。” 想到自己额上的伤,又气闷的道:“和你说实话吧,我这额角上的伤,便是她拿杯子砸的,这事你也不要和父亲说,免得父亲去找她质问,到时候我不但没好日子过,还很难取得她的信任。” 刘姨娘大惊,道:“你怎么这么笨,还能让她伤了你。” 夕歌冷呵,道:“她伤我的事情可不止这一件,这两日天天逼着我吃许多的饭,再这样吃下去,我不被撑死,也会变成五姑娘的样子。” 刘姨娘气得不轻,万没想到那个小人儿居然这般能折腾人。 她的女儿并不是好欺负的,现在却被她欺负了去,这说明什么? 说明那个小人儿不是善岔,不好哄。 夕歌见她干生气不说话,便有几分急了,直言道:“你倒是想个办法?什么时候让爹把你抬为正室,我便和她一样平起平坐了,也不用在她面前那般的伏低做小,处处听她使唤还被她打骂。” 提到这个刘姨娘也气,咬牙切齿:“那个死老太婆连我请安都不许,抬为正室一事还要缓一缓,你且再忍些日子。” 夕歌冷呵,道:“我们已经忍了十几年了,我可以继续忍,但你还有多少个十几年?” 刘姨娘被戳到了痛处,只能安抚她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你还是要稳着点,小心使得万年船。” 稳,她已经很稳了。 也非常小心了,处处讨好的日子,没给她带来任何好处。 她不想再这样忍下去了。 刘姨娘见她小脸竟是怨忿,知道她受的委屈,道:“再过几日子,便是你祖母的六十生辰,你也好好准备一些礼物,另外,你务必要让七姑娘把韩公子一块请过来。” 提到这韩公子,夕歌面上算是有了份喜色。 只是,一想到自己这庶女的身份,她还是很不高兴的道:“就算把韩公子请到又如何?我是个庶女,怎配得上韩公子?” “你放一百个心,为娘一定把这个姻缘给你搞定了,你只管照我的话去做,在那丫头面前,继续讨好着点,取得她的信任。”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62章 荡个秋千遇危险 姑娘们虽然嘴上喊着不愿意来读书,时间一到,还不是得乖乖的过来。 晚歌今个也来了。 她额上的伤还在,但已好许多了。 王夫子和往常一样,台上激昂的讲课,下面四公子添香有力的呼噜声跟着他的声音上下起伏,搭配得天衣无缝。 哈喇子还毫无羞耻的往外流。 王夫子忍无可忍,还要再忍。 晚歌这时站了起来,走到四公子旁边,轻轻拍了他一下,他继续呼噜。 晚歌便又重重的拍了他一下,四公子便猛地坐了起来,瞪着她吼:“毛病啊,你打我干什么?” 晚歌轻声道:“你在这儿打呼噜,影响到大家了。” 四公子吼她:“管天管地,老子打个呼噜还要你管,你咋这么厉害哩。” 他吼得大声,晚歌倒也不气,本想再好言相劝,忍心无可忍无须再忍的朝歌便过来了, 瞧她冲着六姐姐大呼小叫的臭德性,朝歌就想抽他一个大耳刮子。 她过来把晚歌朝旁边一拽,黑着脸道:“你嗓门大了不起吗?” 她声音带了股狠劲:“你要是再影响我们读书,信不信我立刻找人把你嘴巴给堵住。” 四公子怒:“你敢。” 死丫头敢和他嚣张,这不是欠收拾吗? 就瞧她敢不敢。 朝歌立刻拍了手,唤:“红果。” 她奴婢便快步进来了。 朝歌便一指四公子:“甭管用什么办法,让他给我闭嘴。” 红果应了一声,伸手便朝四公子抓去。 四公子本想再说一句你敢,这两个字都没有说出口,整个人像被点了穴,一动不动,嘴巴半张在那里。 红果说:“小姐,我已点了他的穴,半个时辰之内,不会解开。” “干得好。”朝歌拍拍她的胳膊,拽了一下晚歌转身走了。 呆若木鸡的夫子继续讲学。 大家面色各异。 点穴这东西深宅的姑娘也就是耳闻,能见识到的不多,没想到朝歌身边竟有这般厉害的丫头。 五姑娘羡慕极了,悄声和朝歌说:“哪里找的这么厉害的姑娘?也帮我找一个呗。”这样若是再被四哥欺负的时候,也可以让自己的人帮着欺负过去了。 “等会再说。”朝歌伸手把她脑袋点回去,大家都说话,会打击夫子教学的兴致的。 这般,王夫子的课讲下来,大家都精神十足,两位公子也都端正的坐着。 二公子丝毫不怀疑,若是他敢捣乱这里的秩序,恐怕也会和四公子添香一般了。 被当众点了穴,跟个傻子似的坐在这儿,怪丢人的。 四公子的一双眼睛从愤怒渐渐转为无力。 好不容易等休息的时间,四公子拼命的眨着眼睛,示意给他解开。 朝歌便过来和他说:“我现在问你几句话,是就眨一下眼睛,不就眨两下眼睛,懂?” 他忙眨了一下眼睛。 “以后还在这儿打呼吗?” 他赶紧眨了一下眼睛。 “夫子布置的任务能按时完成吗?” 他只好又眨一下眼睛。 “以后还欺负这里的姑娘吗?” 他忙眨了两下眼睛。 朝歌打了个响指,唤红果来给他解穴。 红果说他的穴应该已经解了,可以试着动一动。 四公子便动了动胳膊,现自己果然能动了,顿时便气得站起来指向沈朝歌。 朝歌后退两步,指着他道:“四哥,你刚都答应了,你千万不要出尔反尔,逼我对四哥不敬。” 四公子气得咬碎一口白牙,指着她道:“沈朝歌,你给我等着。”等他哪天也找一个绝世高手,看怎么收拾她。 沈朝歌鄙视他:“你的能耐也就欺负欺负家里人。” 四公子气得想打她,红果拦了过来说:“四公子自重。” “滚。”四公子冲她吼,他咋就不自重了。 滚就滚,朝歌挥了一下手,招呼大家都出云了,到外面活动活动筋骨。 一坐好半天,也是累了。 片刻,姑娘们全都从这里走了出去,留下两位公子大眼瞪小眼。 ~ 姑娘们的学院之内有设置了一些供姑娘们玩耍的地方,比如荡个秋千,或者踢个毽子,或者坐下来吃些点心,各自的奴婢都会前来伺候。 朝歌这会在荡秋千,花颂则坐在另一秋千上和她说话。 三姑娘暮词和六姑娘晚歌一块坐下来吃了些点心,有奴婢一旁伺候。 五姑娘凤吟现在只能吃极少的东西,瞧见各位姑娘吃起了点心,馋得她口水忍不住要往外流,她便走到晚歌面前,因为觉得她比较好说话。 “晚歌,给我吃一块吧。” 为了讨块吃的,她脸上堆满了笑。 想她堂堂沈府的小姐,本该要吃有吃要喝有喝,现在却沦落到伸手讨吃的地步。 她真是太悲惨了。 晚歌便把点心放了下来,和身边的奴婢说:“都拿下去吧,以后不用再带点心过来了。” 五姑娘脸色顿时如菜。 本以为晚歌最好说话,没想到晚歌也这般的狠心。 晚歌是考虑到五姑娘现在正在减肥,她们这般个吃法,只会刺激得五姑娘更饿。 本也是为了照顾她的胃,自己也便不吃了。 三姑娘暮词心里不以为然,继续吃自己的,还吃得极为香甜的模样。 五姑娘暗暗抹了一把辛酸泪,可怜巴巴的道:“晚歌,你知道我现在过的是什么日子吗?我娘现在让人给我吃这么一点饭。” 她拿手比划了一下,一个鸡蛋那么大小。 “我都快要饿死了,你看我的脸,是不是瘦了一大圈?” 晚歌看了看她的脸,说道:“确实瘦了一大圈,你倒是瘦得挺快的,相信过不多久,你就是咱们府里最瘦的姑娘了。” “我干嘛要当最瘦的那个姑娘呀?为了一个瘦字,我命都不要了吗?呜呜,我怎么这么命苦呀。”她假哭,雷声大雨点没有的那种。 晚歌便站起来拍拍她的肩膀,鼓励道:“若半途而废,这两天的坚持算是前功尽弃了,放心吧,少吃两口饿不死的,萧大夫自有分寸。” 从晚歌这边得不着好处,五姑娘只好委屈得转身走了。 她就算再想吃,也不能厚着脸皮找三姑娘要。 三姑娘与她吵过架,可是骂她肥猪的人。 也正是因为三姑娘的那顿骂,令她冲动之下要成为沈府最美的姑娘,紧接着朝歌还让大公子请来了萧大夫,银子都付了,昨个针灸也做过一回了。 她想退缩,都没有人给她后退的路。 “啊呀……”朝歌的尖叫声忽然传了过来,就见她整个身子一下子从空中抛了出去。 她本是与表小姐花颂坐一块荡秋千来着,没想到那秋千绳子齐齐的断了。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63章 毫不讲理的霸道 各位姑娘花容大变。 说迟时,那时快,就见红果冲了过去抱着她一块摔倒在地上。 “小姐,小姐。” “朝歌,朝歌。” 她的奴婢冲了过来,晚歌、凤吟、花颂也都冲了过来。 “我,我没事。”她心有余悸。 红果扶她坐了起来,仔细的问:“小姐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的?” “没有。” 若非红果是个厉害的,及时扑过来接了她一下,她就算不摔死,那一摔也是不轻的。 她的奴婢红菱和红蓉过来检查她,晚歌也忙是询问一番。 姑娘娇贵,虽没摔着也够她们惊吓的了。 红果便去检查那断了的秋千,之后过来禀报道:“小姐,那秋千是人为断裂的。” 朝歌心下微冷,问她:“这话怎讲?” “小姐,你过来看。” 几个人走了过去,红果拿起断了的绳子道:“若是自己断裂,切口不会这般整齐,这两边断裂之处的切口是一样的,整整齐齐。” 朝歌仔细看了看,果然切口都是整齐的。 人为的,她忽然冷笑,眼神冷冷的扫过在场的人。 各位姑娘面色各异,听她狠声道:“是谁搞的鬼,现在若是承认了,我还能原谅你一次。” 五姑娘忙摆手道:“我可没干这事,你别这样看着我。” 她的眼神太过吓人,扫在人脸上,好似一把箭,要把人给射穿了。 旁的姑娘也赶紧撇清自己,当然不会有人承认。 朝歌便冷呵了一声,道:“若是被我查出来,绝对让她不得好死。” 这事闹得大家心里都别扭,隔应。 照朝歌的意思,好像是他们这帮人搞的鬼。 朝歌不再追究这事,上午有两场课要听,她便让各人散去。 晚歌默默把这事放在了心上,打算这场课结束后与朝歌谈一谈。 四公子添香人靠在门口有些幸灾乐祸的说:“哟,你这命大呀。” 朝歌冷呵一声,没搭理他,径直进去坐了。 这场课依旧是沈权过来教导姑娘们算帐。 沈府家大业大,姑娘们一定要把帐学好了,这个很重要。 这一场课大家前所为有的安静,连个呼噜声都没有了。 等到这场课结束,各回各院。 朝歌跟了晚歌,来到她那边坐了下来。 奴婢先端了茶水点心供两位小主用着。 晚歌问她:“今天这件事情你觉得是谁干的?” 朝歌眉眼一笑,道:“得罪的人太多了,谁知道是哪个搞的恶作剧,六姐姐,这事你且莫放在心上,我没事的。” 这么歹毒的事情她居然又说成了恶作剧。 为了晚歌的安全,有些事情还是把她置身于事外比较好。 这一世她只愿晚歌平安幸福,再没有不幸。 她的那些对头,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 晚歌并不放心,和她讲道:“你把夕歌留在你的身边,终归是不太妥。” “六姐姐你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今天这个事情我会让人查个清楚的,等有了结果,我就告诉你,你只管安安心心的读书便是,且莫为这等小事劳烦。” 这么大的事情,在她眼里就成了小事一桩了。 看她满不在乎的样子,晚歌知道再多说也没用。 两人聊了一会,朝歌安抚下晚歌,便也没在她这儿久留,又回自个院了。 晚歌目送她离去,人坐在矮几前琢磨了片刻。 若是恶作剧,这手段未免太过恶毒了些,搞不好会要人命的。 不是她想以恶意揣测人,实在是这件事情的生不能不以恶意揣测一下身边的人。 “绿果。”晚歌把人换了进来吩咐。 “有件事情由你去做,这些天你好好留意着刘姨娘那边的动静,有什么异常随时通报与我。” 她觉得最想害朝歌的人,除了刘姨娘那边的也没有旁人了。 ~ 阳光明媚可亲,穿过薄薄的云层,化作缕缕金光,热情款款的洒遍大地。 离开后的朝歌回到自己的院宇,在屋内的矮几前坐了下来。 她押了一口茶。 过了一会,今个没有跟着去读书的夕歌走了进来,福身:“七姑娘,您回来了。” 朝歌瞧她一眼,语气冷淡:“肚子不疼了?” “多谢七姑娘关心,已经好多了。” “过来,跪下。” 夕歌看着她,见她神色冷漠,一时之间竟不敢过去,她小心的问道:“七姑娘,您怎么了?是不是在学院那边哪个惹您不高兴了?” “我让你过来跪下,同样的话不要让我说第二遍。” 夕歌看着她,心里寒。 凭什么让她跪下? 这话她没敢反问,忍着满腔的怒意,她一脸委屈的跪了下来,不安的问:“七姑娘,我做错了什么?您告诉我,我一定会改的。” 朝歌冷冷的扫了她一眼,那一眼盯在她的身上,莫名让她有种被蛇盯上的寒意。 她乖巧听话的样子,让朝歌很满意。 不要以为摆出一副可怜的样子,就会饶了她。 她倒要看一看,这一生究竟是谁噩梦的开始。 她来到夕歌的面前,弯下身来,伸手,就掐住她白皙的颈项,温柔与狠戾并存,夕歌瞬间瞪大了眼睛,剧烈的挣扎起来,却猛然迎来她一个狠戾的耳光。 夕歌顿时又惊又怒,脸都被打偏过去,她红了双眸,质问:“为什么?” 为什么不分青红皂白的又打她?她又做错了什么? “为什么?你不是说与我一见如故?你答应要陪我去学院读书的,这才去两天,你便找个借口不去了,你早上你若肯与我一同去学院,那时候一块坐秋千的可能就是你了,如果是你坐在秋千上,我会从秋千上被摔下来吗?” 她说得振振有词,摆出她12岁时完全不讲理的霸道姿态。 夕歌震惊得下意识的摸了一下自己的脸。 就因为她从秋千上摔了下来,她便又被打了? 变态的玩意,这都什么思维? 强压下眸中的怒意,她还是立刻说了一堆违心的话:“七姑娘,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在外面受了惊吓,若早知道会生这样的事情,我就是肚子疼死,也得陪着七姑娘一块去学院读书的,若那秋千由我来坐,没准七姑娘就免了这场惊吓了,好在七姑娘命大福大,安然无恙的回来了,七姑娘命大,日后定会福源不断的。” 朝歌看她一眼,仿若因她这话受了些安慰,便又亲自伸手扶她起来,道:“还是你会说话,府里的姑娘除了你就没有一个得我心的,好了,坐下吧,陪我一块用午膳。” 夕歌暗暗倒吸一口气,实不相瞒,她真的想弄死她算了。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64章 嫌疑最大刘姨娘 奴婢6续把午膳端了上来。 朝歌扫了一眼夕歌强压的怒意,嘴角淡淡的扯开。 她很享受夕歌这种敢怒而不敢言的姿态。 明明恨她要死,还要拿好话百般相哄。 用膳的功夫,朝歌也慢条斯理的和她讲开了。 “我从秋千上摔下来,倒也不是意外。” 她话没有说下去,等着夕歌来问。 夕歌便不能不问下去:“不是意外?难道是人为?” 朝歌便道:“有人在秋千上做了手脚,把秋千的绳子齐齐割断了一半。” 夕歌面上一惊,怒:“是谁这般歹毒的心肠竟然要如此害七姑娘?七姑娘,你可一定要把这个人揪出来,不能放过她。” “我也是这么想的,但我在府里得罪的人实在太多了,你帮我想想,哪个最有可能想要害我?” 夕歌心里冷笑一声,你还知道自己得罪的人很多了呀。 她琢磨了一下,道:“我倒觉得,每个人都有嫌疑。” “哦?说来听听。”朝歌慢慢的吃了几口菜。 “先说一说大公子吧,我虽是刚进府,倒也听说过一些你与大公子的事情,听闻大公子以往与七姑娘关系甚不融洽。” 她知道的还挺多,看来没少打听她的事情哩。 夕歌见她面无异样,便继续说下去。 “七姑娘心善,过去的事情在你看来虽然过去了,但大公子可不一定会这样想,要知道人都是很小心眼的,所以这大公子也是有几分嫌疑的。” 朝歌便认同的点头:“他确实有嫌疑,他这个人向来小心眼,但与我有仇的不止他一个人。” 夕歌便又道:“这三姑娘和五姑娘也都是有嫌疑的。” 朝歌与三姑娘关系也不融洽,虽与五姑娘之间没有什么矛盾,可她最近出了个主意,让五姑娘减肥,害得她天天不能吃饭,还有二公子和四公子,朝歌在学堂里都是直接与人生过冲突的。 被夕歌一番分析下来,除了没提到花颂晚歌,这果真是每个人都有嫌疑,都有作案的动机了。 不同的手段,却是同样的套路。 不知不觉,便让她与府里的公子姑娘产生了仇恨,最好只跟她好。 说话之间,朝歌菜吃得差不多了,她搁了筷子,道:“夕歌啊,你这么聪明,不去做官可惜了。” 被她夸赞,夕歌觉得她好像心情不错了,便也忙谦虚的说:“自古女子无才便是德,我这点小聪明在世人眼里算不得什么,若传也去只会让人笑话。” 女子无才便是德?这话听着可真耳熟得很哩,前一世,她也这么对她说过。 她也确实没有啥才,但也没人觉得她有德。 这言外之意是想怂恿着她不要去读书了。 朝歌眉眼之间的一点笑意渐渐散去,夕歌心里一惊,怎么又不高兴了? 她现在不怕旁的,就怕朝歌这动不动就不高兴的脾气。 “我倒觉得,这嫌疑最大的是刘姨娘,也有可能是你。” 夕歌一惊,慌忙要解释,朝歌制止了,不让她说话,让她先听自己说下去。 她说:“前两日你哥哥刚因为我被祖母打了一顿,现在还躺在床上呢,这刘姨娘心里不得恨死我了,你与承恩做了十几年的兄妹,那也一定是兄妹情深,恐怕你心里也恨极了我。” 夕歌扑通跪了下来,举手誓:“七姑娘,真的与我无关,也绝对不是刘姨娘做的,天地可鉴,我对姑娘一片忠心,我就是自个死也绝不能伤害姑娘一根头。”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65章 写下无数个霁月 把对手玩于股掌之间,到底是会让人生出一丝的快意。 把对手踩于脚下,到底是会让人有一丝丝的解恨。 “行了,别动不动就跪了,你这膝盖也太能跪了。” 漫不经心的,带着挖苦的讽刺。 夕歌心中怒意滔天。 她不免恨恨的想:早晚有一天,她会让这个贱人日夜跪在她的面前。 朝歌却早已从她的隐忍的眸中看出她的想法。 前世的悲惨,永远不会再来到。 她语气一转,又带了几分的亲切,道:“我知道你是和我一条心的,我也信你不会有害我之心,没有证据的事情,我们姐俩一块说说便罢了,且莫传了出去。” 夕歌忙应了下来。 心里冷呵一声,谁和她一条心? 作梦去吧。 她恨不得摔死她。 “还有这么多的菜哩,都是我特意为你精心准备的,你也莫要浪费了哦。”话虽温柔,却似一一把刀。 朝歌人已站了起来,夕歌一惊,忙唤住她。 “七姑娘,我知道你待我好,总担心我吃不饱了,可我这两天因为吃的太撑,肚子已经很不舒服了,若是再吃下去,恐怕会因为肚子疼便不能陪姑娘一块去读书了。” 她一脸可怜的哀求,朝歌看了她一眼,也就大慈悲的允了。 ~ 午后。 朝歌并没有休息之意,而是靠在软榻上捋了一下今天生的事情。 虽然每个人都有嫌疑,她却知道夕歌那一番鬼话的目的都在于挑拨离间。 秋千让人动了手脚,学院里这么多的姑娘都在,谁敢笃定那个被动了手脚的秋千就一定是她坐上去,万一是别的姑娘坐上去呢? 她回忆了一下今天生的事情。 休息的时间一到,她本是想与晚歌坐下一块吃些东西的,表小姐花颂就唤了她,让她一块去荡秋千,她也就同意了。 共有两个秋千,表小姐高高兴兴的跑过去坐上了其中的一个,她便坐了另一个秋千。 说话之间,表小姐把秋千荡得很高,她不由得想去前一世。 她是一个很爱玩的姑娘,秋千荡得越高越觉得刺激。 想着想着,她也把秋千荡了起来。 没多久,她就被摔下来了。 夕歌列举了一堆的嫌弃,惟独没有花颂。 两个人该不会已经连接上了吧? 如果连接上了,是什么时候连接上的? 这夕歌整日在她的眼皮之底下。 惟一离开她视线的时候便是休息之时,她借口要去如厕之时了。 虽然没有证明,一些线索在她的脑子里渐渐清晰起来,有了眉目。 “红果。”她传了奴婢过来,交待下去。 “从现在起,你给我好好盯着夕歌和表小姐的一举一动,有什么异常都来告诉我。” 红果应下。 “小姐,老夫人过来了看您了。”红蓉掀了帘子进来禀报。 “快请。”朝歌人也已站了起来,料想是祖母听闻自己荡秋千摔下之事便赶过来的。 事实也正如朝歌猜想的那般。 午膳之时,花颂过去了,在她那边陪着用了膳食,言谈之间便把朝歌荡秋千摔下来之事说了。 只是没提那秋千是有人做了手脚的说法。 虽然知道她没啥事了,老太太还是想过来瞧瞧。 一个12岁的小姑娘,这才几天呀,已经从高空摔下几回了。 想想都让人觉得心惊,后怕。 朝歌迎过去请老太太坐了下来,眉眼一弯,道:“祖母,您怎么过来了呀,有什么事派人传我一声,我过去看您便是了。” 老太太叹气,唤她:“过来,坐这儿,让奶奶看看。” 朝歌便坐了过去,顺着老太太揽过来的手,往她怀里一靠。 “你这丫头,是一刻不让人省心哩,你自己说说吧,这前后才几天,你都摔了几回了?上一次是掏鸟,还有一次是从假山上往下跳崴了脚,还有一次是摸鱼,差点没淹着,这一次又荡秋千。” 老太太把她几次都差点没命的事数了一遍,又是气又是心疼。 朝歌便安静的听着她说完后,鼻子一酸,开口道:“对不起奶奶,都是我不好,都是我的错,又让奶奶为我操心了。” “……”她不过是念叨几句,就想让她以后干什么事都小心点,再则,这从秋千上荡下来一事倒也不能怪她的。 谁年少之时还没玩过秋千哩,就是她朝歌这倒楣的事情多了点,荡个秋千也能荡出事。 她过于乖巧倒是让老太太有几分的不适了。 她应该为自己辩解几句,说那又不是她的错,她怎么会想到绳子会不结实,会断了。 “奶奶,您别担心,我以后不荡秋千了。” 老太太忙道:“倒不是不让你荡秋千。” 她这么一把年纪的人,有时候心血来潮了还想往上在坐一坐哩,她又怎在这种事情上约束她呢。 老太太心想,朝歌现在是长大了吧。 这都要怪他父亲,娶了个姨娘进府,逼得孩子不得不长大。 朝歌又安慰了她几句,老太太既然没有询问秋千是有人有意而为之事,看来是花颂没朝她明说,那她也便不告诉祖母了。 祖母年纪大了,该好好享受一下晚年了。 花颂是祖母惟一的外孙女,也是她这辈子最放不下的一个人,所以才会在前一世花颂出嫁时,陪了她十里红妆。如果让祖母知道了花颂的真面目,一定会万分伤心的。 她不想祖母再因为家人的事情而心碎。 这种事情本来就是针对她的事情,由她来处理便好。 毕竟,她也不是12岁的朝歌了。 这一世,她再也不会因为任何人的谎言而被欺骗。 再也不会让人牵着鼻子走,被人耍得团团转。 等送走了老太太,朝歌执了笔,唤来了红菱研墨,她想写一会字。 写字会让她的心安静下来。 花颂啊!你何必自寻死路呢。 如果白人送黑人,祖母会心碎的吧! 但是这个人,想她死呀。 想她死的人,也别想痛快的活着。 正研墨的红菱看着她写的字夸赞:“小姐,你这两个字可是写得越来越好看了哩。” 越来越好看了吗? 朝歌定睛一看,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写下了无数个霁月的名字。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66章 是不是特怕我死 锦园居。 就在一刻钟之前,红果人从霁月的面前退了出去。 静坐在案前,他单手握拳,支于额上。 书案前的桂花香阵阵传来,一如她的香味。 朝歌喜欢插花,又喜欢给他送花,总是变着花样的把各样的花插好,让奴婢每隔一日便送一次,使得他只要坐在这书案前,便能看见她送的花,莫名便有种见人如见花的奇妙感觉。 红果带来的消息又渐渐的让他有几分的坐不住了。 过了一会,他到底是站了起来,出去了。 由于朝歌有过吩咐,霁月去她那边便是畅通无阻,待来到她闺房前,让侍立在门口红蓉奴婢通报一声,却听红蓉道:“公子您只管进去吧,小姐没有歇息。” 霁月也就走了进去,红蓉也跟着一块进去挑了帘子喊:“小姐,大公子来看您了。” “哦……”朝歌来不及应什么,忙急于要把自己面前的东西收拾一下。 现在大哥又没吩咐让她写他的名字了,她刚却写了许多他的名字,下意识的便不想让看见。 她赶紧把写的字全部翻了过去掩盖好后才眉眼一笑:“大哥,你坐。” 霁月在她面前坐了下来,问她:“在写什么?” 她刚才的动作早已被他尽数收于眼底,不待她答什么,他便伸手要翻开来看。 眼见自己写的字要被他翻了过来,朝歌一双手立刻压在他手上阻止道:“写得不好,你先不要看了吧。” 她莫名有种做贼被抓到心慌。 “多难看的字是我没有看过的?”他用另一只手把她的手给拿了开,朝歌认命的由他把自己写的字拿了去。 他看了一会,嘴角有了些许的笑意,说:“写得不错。” “大哥你喝茶吧。”朝歌忙把茶送到他面前。 主子要说话,奴婢也便识相的退到外面伺候了。 霁月把手里的纸放下,道:“从秋千上荡下来,没伤着吗?” “伤是没伤着,就是受了一点惊吓罢了。” 她说得满不在乎。 “过来,让我看看。” 他语气柔和,朝歌下意识的便起了身,挪到他面前。 他便伸手摸了一下她的脑袋,小姑娘也是硬头,磕磕碰碰多少回,都是有惊无险。 他问:“说是绳子让人整齐剪了,哪个想要害你心里可否有个数?” 朝歌便摇头。 他眸色便沉了沉,说:“就算有九条命,也有用尽的时候。” 以往是她自个下窜下跳闲不住,现在却是旁人有心要加害。 朝歌见他好像在担心自己,便问他:“大哥,你是不是特别怕我死了。” 话才刚问完,额上忽然就被他给弹了一下。 “被摔得多了,脑子都不够用了吧。” 若不是担心她的安危,他过来的意义何在。 她伸手捂了一下被弹疼的额头,执着的问:“那你到底是怕我死,还是不怕我死掉?” “自己想。” 她只能腹议一句:真别扭。 霁月再问她:“这件事情你不告诉奶奶吗?” 他也已听闻老太太来过了,但这事没有闹大,想必老太太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吧。 出了这么大的意外,她倒是闷不吭声,要吞下这么个哑巴亏。 这当然不是沈朝歌的作风。 朝歌便解释道:“这般一惊一乍的,会吓着她的,我听老一辈的人都说,被吓一次,就会少活一年,我想奶奶多活些年。” 沈朝歌几时变得这般体贴懂事了。 霁月盯着她,一时之间没言语。 朝歌自知他心中有无数的疑惑,毕竟他是霁月,不是那么好唬弄的。 思量片刻,她便眉眼一弯,道:“我知道你会担心我,大哥,我已经不是过去的沈朝歌了,我现在长大了,这些小事我都可以处理好的。” 除了心眼长大了外,个子稍微长高了点,别的地方倒也没看出来有长大。 他目光淡淡的落在她平扁的前胸,从单薄的衣裳可以看得出来,和他一样是平的。 两人闲谈之时,红菱不能不过来提醒:“小姐,去学院的时间到了。” 两兄妹面对面坐着说话,连个桌子都不隔了,她时尔拿些水果来吃,也要霁月跟着一块吃。 这般近的距离,他们也是自然,奴婢也觉得很自然,仿若就该这般。 既然时间到了,朝歌也就应了声,霁月说:“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我也去那边坐坐吧。” “这样会不会耽误你读书呀?” “你特别不想我去?” 朝歌连连摆手:“没有没有,我只是在关心你,大哥你想去哪就去哪儿。” 看她一脸乖巧,不似有假,他便笑而不语,起身。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67章 公子姑娘都爱看 下午安排的是自由活动,本该是由朝歌和晚歌监督着大家,把这几日所学的再温习一下。 可绘画,可抚琴,可读书,可写字。 一时之间,这里有着前所未有的安静。 霁月坐在最后一排的位置上,正静静的翻阅着手里的书。 二公子扶辰这会也正在认真的看手里的书,且看得津津有味。 四公子悄悄凑过来的时候忽然大喊一声:“二哥,你怎么看这么污秽的书。” 一声大叫,惊得他下巴都要掉了,手里的书也被四公子添香给抢了去,他翻着手里的书,里面有一些让人脸红心跳的插图,他不能不大声的嚷嚷着:“二哥你也太不害臊了,居然看这样的书。” 二公子扶辰气得勃然大怒,朝他扑了过去,两个人立刻扭作一团,之后那书就飞出去了,啪的一声落在了朝歌的面前。 “……”朝歌疑惑的拿了书来看,翻开一页,正好翻开到一页让人脸红心跳的画面。 男女之间这点事情,她虽然没有亲眼见过,但听过不少。 当年在夕歌跟前为奴之时,可是没少听房。 现在亲眼从书中看到这一画面,在一瞬间的惊吓之余,她很快冷静下来。 不过是一本书,没什么大惊小怪的。 年轻的公子,没有不爱看这个的。 她站了起来。 二公子扶辰和四公子添香已经在地上扭打成一团了,互不相让。 在场的姑娘都扭过身来看,没人敢上前劝架,恐怕劝他们反被打。 至于霁月,他仿若没看见一般,依旧在看自己的书。 似乎旁人打死也与他无关。 朝歌默默的叹口气,两个人的年纪加起来都快三十了,还跟个小孩子一样动不动便能打起来。 “二哥,四哥,你们两个打够了没有?都这么大的人了还要打架,也不怕让人看见了笑话去。”朝歌不能不走过去唤他们一声。 “要你管。”二公子冲她吼一声。 刚刚隐隐看见那书落到朝歌面前了。 这样的事情让她一个姑娘家现,让他面上难堪,冲她脾气再正常不过。 可这一切都是四公子造成的,所以打起四公子他是一点不手软。 四公子添香小他一岁,在打架这种事情上,两个人不分上下,打了个平手,脸上还都挂了彩。 朝歌看着这两个人很是无语。 要等到什么时候,才会长大,才会懂事,才会像一家人一样,和睦相处,不再争斗。 猛然,她上前把暂时占了上风的二公子用力拽了下来,道:“不就是一本破书吗?至于这般恼羞成怒吗?府里的公子长大了爱慕姑娘家也是个正常的,若不然,我去请示祖母,给你安排个通房丫头便是了。” “……”霁月手里的书已放了下来,忽然就朝她走了过来。 二公子尴尬得脸成了猪肝,冲她嚷:“你给我闭嘴。” “行了行了,有什么好难为情的。” 对于这样的事情,朝歌看得很开。 她见太多了,当年日日在夕歌外面听房,现在便不觉得有什么了。 但眼前这些个公子姑娘,还都没经过这些人事,可没她这般大方。 霁月人已走了过来,从她手里把书拿了过来。 他想看看究竟是什么书,竟让她说出那样一番话来。 随手翻开一页便可见里面的插图,他面上顿时便有了几分的不自然。 男子搂着女子亲吻的画面实在太过于刺激人的感官。 他很快把书给合上了,并且用书打了朝歌的脑袋,冲她说声:“坐回去。” 朝歌看他一眼,没有二话,乖乖坐了回去。 霁月对二公子扶辰道:“这书我没收了,以后不要带到这里来看。” 二公子扶辰好像找到了泄的出口,冷呵一声,讽刺道:“莫非你想带回去自个看?哦对了,大哥已经17岁了,是时候该安排个通房丫头了,我一会就为大哥朝奶奶请示去。” 霁月没有理他,转身又坐回去了。 这般,二公子与四公子这场架算是结束了,两个人一言不的坐了下来。 互殴也讨不到便宜,两个人都很识相的不再打了。 此时,捧着书的朝歌心思已经飘远了。 刚才二哥说要去找奶奶,为大哥安排通房丫头。 前一世霁月有没有过通房丫头这种事情,她还真不知道。 若二哥真去说这事,恐怕奶奶真会为大哥安排个通房丫头。 依着大哥的年纪,有个通房丫头也正常,但…… 她心里莫名的不太舒服,好像被什么扎了一下。 “朝歌,那是一本什么书呀?”五姑娘已偷偷摸摸的扭身过来和她说悄悄话。 朝歌的心思被拽了回来,也就悄悄的和她讲开了。 “就是公子搂着姑娘亲的书。” “哎,你怎么不让我看看呐。”五姑娘满心好奇,一点不知害臊。 朝歌只能悄悄的说:“我本想拿给你看的,但现在让大哥把书收走了。” 让五姑娘提前了解一下也没有什么不好,反正她日后也是要嫁人的,这些东西都是要提前学习的,到时候让六姐姐也一块学习学习,她将来也是要嫁人的。 五姑娘悄悄的出主意:“那你再去朝大哥把书要过来。” “……等二哥不在的时候我便要。” 那本是二公子的书,但现在被大哥占为己有了。 她合理怀疑大哥是想拿回去后,偷偷摸摸的一个人看。 大哥这个人,心思向来都是比旁人成熟的。 这样的书,没准他早就看过无数次了。 说过几句悄悄话后,两个人便又各自做自己的事情了。 临近这一课结束时,霁月便走了。 二公子憋着气一块跟着走了,一边忍不住念叨霁月。 “你这脸皮可真是够厚的了,让我猜中了吧,你拿着我这书回去,分明就是自己想要看。” 霁月声音冷淡的道:“再多说一句,我就把你在房梁上吊上一夜。” 二公子便闭了嘴,想起之前被他一脚踹到树叉上的事情,后来祠堂里又被他悬上房梁一事,他毫不怀疑他还会对自己这么干。 二公子脚步缓了下来,看着霁月走在前面的背影,恨不能一脚把他也踢到树叉上去。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68章 姑娘你这是内涵 随着朝歌从主仆一行从学院回来,就遇着了等在这里的刘姨娘。 她低眉顺眼的福了身,朝歌看着她,这德性还真是和夕歌一模一样,不愧是母女俩。 朝歌声音便带了几分的漫不经心,问道:“刘姨娘,你来干什么?” “这些日子夕歌承蒙七姑娘关照,我也不知道该如何感谢七姑娘的厚恩,特意亲手做了七姑娘爱吃的鲈鱼,还热着呢。” 朝歌也就应了,让奴婢收下。 刘姨娘是掐着时间来的,这鱼到现在还热着呢。 她趁机说:“鱼要趁热才好吃。” 朝歌便回她一句:“我会不知道鱼要如何才好吃吗?” 刘姨娘便被噎了一下。 一旁的夕歌看在眼里,想说什么,最终又作了罢。 七姑娘向来喜怒无常,在她面前能不说还是不说的好。 好在七姑娘没脾气,便请刘姨娘进去坐了。 奴婢端了茶水伺候,各人坐在矮几前,朝歌吃了口奴婢送来的点心后,道:“刘姨娘,承恩小哥的伤可有好一些呀?” “多谢七姑娘关心,承恩已经好了许多。”又谦意的说:“那日之事,实在是一个误会,我也已狠狠的教训过他了。” 朝歌脸色却是微微一变,声音冷厉了几分:“误会?谁告诉你这是个误会?承恩小哥是如何顶撞祖母,又如何殴打主母的奴婢,这是有目共睹的,你今日却前来和我说误会,你什么意思?” 刘姨娘一惊,她早听闻夕歌说过这位七姑娘,性情喜怒无常,不是一个好伺候的主,她便想亲自来会一会,竟果真如此。 “七姑娘您误会了……”她急忙想要解释,朝歌忽然就摔了一个茶盏,碎了的茶盏都飞溅到刘姨娘的身上去了。 朝歌大脾气。 “误会?这两个字不要让我从你嘴里再听见,你若觉得那日是个误会,现在咱们就去找祖母理论一番,且看祖母要如何定夺这个误会。” 陪在一旁的夕歌气得心直跳,不知道母亲今日前来为什么非要哪瓶不开提哪瓶,哥哥的事情已过去了,管他是误会还是刻意,都没有再争论的必要。 她只能慌忙走过来跪下道:“七姑娘,您别生气,我娘不是那个意思,她今日前来只是想要关心一下七姑娘,感谢一下七姑娘对我的拂照。” 刘姨娘也是气得不轻,在嫡小姐面前又不敢脾气,只能忍气吞生,连忙咐和:“是的是的,七姑娘您千万息怒。” 朝歌这才作罢,奴婢赶紧过来把这里收拾了一下,又重新给她倒了茶。 朝歌押了口茶,道:“我这个人平日里还是比较好说话的,若不然当初就不会在祖母面前为你们求情,让你们进府了,说起来你们能进沈府,还有我一半的功劳哩。” 刘姨娘忙道:“是是,这事一定要好好谢谢七姑娘。” “我知道祖母素来不喜欢你们,毕竟你是青楼出身,一生便是和男人逢场作戏,这便连带着所生的孩子都跟着卑贱起来。” 这话听得刘姨娘咬碎一口牙,夕歌也只能抿着唇不语,忍。 小小年纪,说个话却专挑人的短处来说。 本以为是个好拿捏的,现在看起来好像和她们想的不一样。 朝歌又说:“再过几日便是祖母的六十岁的生辰了,这对祖母来说很重要,对你们来说也很重要,你们都要好好想一想,为祖母准备一份什么样的贺礼才能讨得她老人家的欢喜,从而让祖母改观对你们的看法,这样你们日后在府里才能慢慢的扬眉吐气,抬头挺胸些。” 刘姨娘忙道:“多谢谢七姑娘指点。” 朝歌便莞尔,道:“刘姨娘倒也不用太感激我,我这么做也都是为了夕歌,在这么多的姐妹之中,还是夕歌最得我心了。” 刘姨娘忙又和夕歌说:“听见没有,七姑娘最喜欢你了,你在七姑娘面前一定要尽心尽力的伺候着。” 朝歌这话到底有几分真假,夕歌也分辨不出来,现在除了应是,还是应是。 “刘姨娘,以后常来常往吧。” 朝歌又说了几句好话,刘姨娘也忙应了下来。 这般,朝歌便打她走了,她要去沐浴。 夕歌借口要送她一步,把刘姨娘一直送到院外后,刘姨娘这才变了脸色,有几分咬牙切齿的道:“小小年纪,心思却歹毒得很呢。” 夕歌四下看了看,确定没有旁人,悄声道:“娘你放心,这府里想七姑娘死的不止我们。”她便把朝歌今日荡秋千摔下来一事说了。 刘姨娘不由冷笑一声,道:“这么说来,不用我们出手,他们沈府的人也会自相残杀起来?” “反正这几日先静观其变,我们好好为祖母准备生辰的贺礼便是。” 刘姨娘同意,让她先回去伺候着了。 知道朝歌在沐浴,这会也不用她伺候,夕歌回屋休息了一会,估摸着朝歌快沐浴好了,她便又出了门,来到朝歌这边候着她。 过了一会,见奴婢把浴桶抬了出来,夕歌也就进去了。 沐浴过后的朝歌换了一身粉白色的衣袍,腰带松垮的系着,衣袍遮满四周,她人坐在书案前,神情有几分的慵懒,那墨黑的长只用一根金钗挽起,那画面竟真是如出水芙蓉,清纯脱俗得令她那一瞬间嫉妒得心都有点疼。 她知道朝歌长得不错,但心底并不愿意正视这件事情,只道她不过是描眉画红的效果,事实上她又不得不承认,才12岁的沈朝歌根本无须描眉画红,皮肤也嫩得吹弹可破,人美得不可方物。 “你不需要沐浴吗?”朝歌眉眼一挑,言语之间有几分的讽刺。 她知道夕歌不会每天都沐浴,毕竟不是大户人家出身的姑娘,没那么好的卫生习惯。 夕歌心里一噎,忙道:“晚点就沐浴。” 在这等清纯脱俗的人面前,不由自主的便令人产生了自卑。 清纯脱俗。 她一定会毁掉她,早晚有一天,让她跪在自己的脚下,像条卑贱的狗一样伺候。 夕歌福身,在她面前跪坐下来道:“七姑娘,祖母寿辰那日,我可不可以邀请几个朋友过来?” 其实就是她的表兄妹,刘姨娘的娘家人。 她曾吹嘘说自己是沈府的千金,早晚是要回沈府住的。 现在她进了沈府,是时候显摆一下了,当然要让亲戚看看这沈府的风光。 朝歌也就允了。 她知道夕歌要请的是些什么人,前世便是这般的情形,夕歌坐在她面前和她讲想请一些亲朋好友过来,她便应了夕歌的请求,把她那些个乡下的穷亲戚请进了府,供他们好吃好喝好玩,让她在人前好不风光。 却没想到,又是引狼入室,竟是把红菱给害了。 “谢谢七姑娘。”夕歌一脸感激,欢喜,又道:“想必那日七姑娘也会请许多自己的朋友过来的吧。” 朝歌便笑了一下说:“祖母的寿辰也不是什么三教九流的人都有随便参与的。” 她这般年幼的姑娘,又哪有什么正经的朋友。 夕歌心里一噎。 三教九流,感觉是在嘲讽她。 她压下心里的不快,又道:“七姑娘的朋友定然都是韩公子这般的富贵之人。” 提到这韩公子,她也一脸的与有荣焉,道:“韩公子是整个广陵郡最俊俏的男子,如果请了韩公子过来,不知道又要有多少姑娘嫉妒眼红我了,到时候又要得罪一大片人了。” 夕歌则是掩嘴一笑,道:“要怪只能怪她们命不好,七姑娘向来活得肆意潇洒,当然不会为这等人的眼光所拘束。” 朝歌便也眉眼一笑,说:“我这个就喜欢看别人嫉妒我、恨我、还要巴结我的丑恶嘴脸。” 夕歌又莫名觉得自己有被影射到,这好像是在说自己。 她很快笑着掩饰了自己面上的别扭和尴尬,问她:“七姑娘可有想好到时候为祖母准备什么礼物吗?” “我无论准备什么金银珠宝祖母都不稀罕,你还是好好琢磨一下准备什么才能得祖母的欢喜吧,金银不重要,关键是要有心。” “是,我这就去回去好好琢磨一下。” 夕歌起身,福身,告了辞。 朝歌坐在矮几未动,红菱前来轻声问:“小姐,那条鱼要如何处置?” “扔了。”刘姨娘过手的东西,她怕脏。 红菱也就去把那条鱼处理掉了。 奴婢送来了八宝膳粥,这个时间吃东西口味是要清淡一些的。 吃了一半,忽想起五姑娘和她说的那本书。 那本书让霁月拿了去,她猜着他多半会自己看,不会真扔掉的。 事实上朝歌也并没有猜错。 沐浴过后的霁月坐在书案前,一声不响的翻阅了一下那本带了些插图的书。 就是一些人写的一些关于风花雪月的书,写的有几分的淫色,插图也过于污秽了点。 这书虽然粗俗不堪,入不了大雅之堂,在外面却卖得大好,许多富贵公子都会买回来偷偷的看。 霁月面无表情的翻阅了一会,忽然就冷笑了一声。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破玩意,刚想换锦言过来把书扔掉,就见朝歌挑了帘子自己进来了。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69章 她也不是好姑娘 “大哥。”朝歌叫着走了进来,霁月下意识的要把书给藏起来,一时之间又无处可藏,便忙拿了一旁别的书给压上了。 “大哥,你藏的是什么呀?”朝歌可不是那么好唬弄的,她一眼便瞅见了他的一丝慌乱,直接伸手就要把压在上面的书给拿开。 霁月挥开她伸来的爪子,面无表情的道:“没事做了吗?” “有呀,我来朝你借书的。”朝歌指了指被她压下的书。 霁月盯着她,平静的问:“借什么书?” “就是二哥的那本书。” “不借。”她到底知不知道这是一本什么样的书? 她一个小姑娘家看这样不正经的书,会脏了她的眼睛的。 无情的给拒绝了,朝歌不死心的往他面前一坐,道:“我答应五姐姐,要借来给她一看的,你就借我两天吧。” “不借。” 朝歌瞧他目光坚定,双手全都压在那书上了,恐怕她抢了去似的。 两人都无语了片刻后,霁月问:“你知道这是什么书吗?” “知道呀,不就是风花雪月嘛。” “……”这样的事情她倒是看得很平常,一点不会觉得害羞。 想起之前在书院那边她对四公子的一番言论。 ——不就是一本破书吗?至于这般恼羞成怒吗?府里的公子长大了爱慕姑娘家也是个正常的,若不然,我去请示祖母,给你安排个通房丫头便是了。 仿若个大人般,这种话她轻易就说了出来。 他真想撬开她的脑袋来瞧一瞧,这小脑袋里都装了些什么。 有些话,无法用言语来说,他只能伸手朝她脑袋上一点,严严的道:“这种书,不许看。” “你都可以看。”她低声嘀咕一句。 再说了,也不是她要看,她是借来给五姑娘学习的。 霁月又严严的道:“大声点说。” 朝歌摇头,不说了,便岔了这个话题,道:“再过几日就是祖母的六十寿辰了,你要送祖母什么礼物?” “没想过。” 她也不是第一次过寿辰了,虽不是整寿,但每年总会过上一次的,作为沈家的长养子,他往年也就送些字画一类的,老太太收是收下了,但也没见有多喜欢。 他没想过,这事朝歌倒是早就想好了。 上一世奶奶六十寿辰的时候,夕歌花颂倒是各献了一曲,六姐姐也献了自己的百寿图做为贺礼,她没什么拿得出手的才艺,便什么也没有献,只给奶奶准备了一些礼物。 虽然祖母喜欢得不得了,韩孝郡却不喜欢,事后问她一句:“你都会些什么才艺?” 她这个岁数的姑娘也是要面子的,也是知道羞耻的,被他一问,脸上都臊了起来,韩孝郡说:“沈家这么多的银子倒是养出了一堆的废物。” 受到羞辱后的她难过得不行,想着夕歌会抚琴,花颂也会抚琴,唯独她什么都不会。 她难过的坐在外面的荷花池伤心,霁月那时就站在她的旁边。 这个人总是过于神出鬼没,不知几时便站在了身旁,吓她一跳,冲他直喊:“你为什么走路没声音?你想吓死我不成吗?” 霁月倒是没搭理她,目光淡淡的看她一眼。 他向来如此。 她心里的难过没人诉说,朝他吼过,见他没有离开的意思,不由自主的便和他说了。 “奶奶过寿,我什么才艺都不会,我只能送她许多的金银饰,明明奶奶也喜欢的。” “韩公子却说,沈家那么多银子倒是养出了一堆废物,他这么说是什么意思?他是不喜欢我吗?” 她啰啰嗦嗦说了半天,他闷不吭声,一句话不言,倒是又惹恼了她。 “我说了这么多,你干嘛不说话?我知道你一准是在记恨我上次害你被罚祠堂一事,那本来就是你的错,你要是肯帮我,我就不会摔下来了,我到现在都觉得身上还疼着呢,你跪下祠堂怎么了,这是在提醒你,让你长记性,见着本姑娘要恭敬。” 她叭啦叭啦说了一堆,忽就听他说了句:“不喜欢你的人,你就是摘星星,他也不会喜欢你,喜欢你的,你就是放一堆臭屁,他也不会嫌弃。” 她怔了一会,待她品过味来,便气抓起地上的一把青草朝他扔去。 “你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他一个斯文之人,怎么就能对她一个小姑娘用出什么臭屁来形容呢。 太气人了。 后来,不知几时开始,臭屁这样的话,她也能脱口而出了。 说话也能互相传染。 往事已成往事,今生还要继续。 她眉眼弯弯,声音甜甜。 “今年我倒是想别出心裁点,要不咱们合作一下,一起送奶奶一份礼物。” “说说你别出心裁的礼物。” “你抚琴,你弹奏《高山流水》,我跳舞,好不好?” 他答应了,问她:“你要跳的舞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跳舞对于她来说,好比与霁月写字一样,就不是个事。 “你现在弹奏《高山流水》,我现在就跳给你看好不好?” “好。”霁月站了起来,吩咐人把琴拿了过来。 他坐下抚琴。 这《高山流水》前世的时候,是夕歌在奶奶的寿宴上所弹奏的。 她虽不太懂曲,但也知道霁月一定弹奏得比夕歌好。 她不能用乐曲来打败夕歌,到时候借霁月之手打败她,让她难堪也是一样的。 在抚琴这件事情上朝歌确实没有什么天赋,但在跳舞这件事情上,她完全可以做到与舞混然一体,一举一动都不会有丝毫的违和,曲调若激昂,她的舞步也会跟着激昂,她浑身上下不但柔软,也可以无限伸张到最大的幅度,随便一个动作都优美,什么叫天赋,在她的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 霁月看着她,心神仿若被什么撩得跳了起来。 每一个动作,都让人起邪念。 对一个豆蔻年华的小姑娘有邪念是不应该的,有点龌龊。 等一曲结束,她笑吟吟的问他:“怎么样?” 一脸的等表扬,便立时把人的心都融化了。 霁月便说:“你跳的很好,若是再加点东西,效果会更好。” “加什么东西?” “这件事情交给我来做,明个你过来看。” “好啊,那大哥你就慢慢琢磨这件事情,我先回去了哦。” “嗯。”他点头,朝歌也就眉眼一笑,转身走了。 他望着她离去的地方默了一会。 小姑娘年纪不大,却能轻易的撩人心怀。 他不是一个君子,所以起邪念也不是什么羞耻之事。 过了一会,他起了身,来到书案前。 他拿起案上书的时候,现下面压着的书已经不翼而飞了。 他想了想,一会觉得挺无语的,一会又觉得了解一下也许不是什么坏事,毕竟将来也是要嫁人伺候夫君的。 就是写得太粗俗了些,怕会脏了她的眼睛她的心。 ~ 朝歌已揣着书飞快的跑了出去。 随着朝歌快步回到自己的院中,红菱也快步迎了过来唤她:“小姐,您回来啦。” 朝歌应了一声,回到屋里,若无其事的在书案前坐了下来,装模作样的拿了本旁的书来看。 奴婢水果茶端上后见她要看书的样子也不再打扰。 待奴婢退后,她才拿出另一本书来看,想看看都写的什么玩意。 她今个就看见一位公子搂着一位姑娘在亲,别的便没看见了。 她翻开一页页看了起来,等看了几页后,才现竟是一本低俗的书,各种描写比较都比较露骨,纵然她早就听过无数次别人的房,现在亲眼看见这样的描写,还是搞得她面红耳赤,非常羞耻。 以前只是听,并不知道具体如何。 现在一看,隐隐约约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 本不想再看,觉得写得太过于低俗了,奈何实在太过于好奇男女那点事,便一直纠结着看了下去。 看了一会,差不多已经知道鱼水之欢是怎么形成的了。 时间不知不觉过去,她一边觉得写得太低俗心里鄙视人家,骂几句人家写得太恶心,一边又继续看下去。 不知过了多久,红菱过来唤她,夸赞道:“小姐现在真是太用功了,但时间已经不早了,您早点歇息吧。” 被红菱一个提醒,才惊然现她把这本低俗的书看了一半。 第一次觉得,自己也不是个正经的人了,被这书弄脏了。 她明明冰清玉洁的。 朝歌忙合上书,起了身,去休息。 至于那本书,她还是塞在了自己的枕头下。 她合上眼,打算休息,奈何书里的东西都往脑子里钻,令她辗转反侧睡不着了。 哎,愁人…… 她明天可怎么去见霁月呀,霁月还说让她明个过去,说她跳的舞还差一样东西。 本以为只是男女之间的一些谈情说爱,哪想到写的全是鱼水之欢。 感觉不能直视霁月了。 纠结了好一会,她到底是在困倦中睡了去,结果做了一夜的梦,梦见霁月要和她行鱼水之欢,她一惊一吓,便醒了,天亮了。 朝歌一脸羞耻的在床上呆坐了好一会,伸手摸出那本书藏在自己的身上。 都是这本书害的她胡思乱想才会做这样的梦,她好像也不是个好姑娘了。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70章 没被这般欺负过 昨个霁月说让朝歌今个过去一趟,她跳舞缺少的那个东西他来做,朝歌因为那本书有点不好意思,心里便不想去的,从学院那边回来后,她还没进自己的院宇,霁月那边就派了锦言过来请她了。 朝歌想了想,又觉得自己这辈子不可能不见霁月的,便打了自己的婢女先回去,她硬着头皮厚着脸皮过去了。 一路无话,她自然不会和锦言说话。 来到霁月这边,霁月人正在院中站着,应有的设备他已准备好了。 他仿若什么事情也没有生过般,唤她过来,让她站到借着日光打好的影像下。 地上铺的是白色的布匹,洁白无暇。 另一面洁白的布上投射出瀑布一样的画面,站在它面前,竟有种身临其境的错觉,好似真的站在了瀑布前。 她怕踩脏了地上的布,便脱了鞋子,人往里面一站,光影笼罩在她的身上,就好像一个仙女被瀑布包围着。 朝歌暂时抛下自己的羞耻心,因为这别出心裁的创意而欢喜。 “霁月,你是怎么想出来的。”她脱口而问,又意识到自己这般直呼其名的不妥,忙改了口,又叫了一声大哥。 “这倒也不是什么难事,借着魔镜和日光便可以达到这样的效果了,现在这只是一个简单的样式,到时候再放一些瀑布的声音,效果会更好。” “你真厉害。”她由衷的赞赏,他笑而不语。 她掂着脚尖转了个圈,霁月便坐下抚琴,让她试一下效果。 她仿若真的山水涧翩翩起舞,仿若真听到了瀑布的声音,这一切让她有着从未有的享受。 能在瀑布下跳舞,真好。 五月的时光已带了些余热,等她一舞结束,鼻尖上已渗了丝丝细汗,索性席地坐了下来。 朝歌想到一件重要的事情,问他:“要是那天忽然下了雨,没有日光了,岂不是不能这般了?”那可真是太遗憾了。 “那天没有雨。” “你怎么知道?哦,我知道了,你一定是派人问过世子了,世子告诉你的吧。” 世子会观天象,这事她知道。 霁月便走了过来,手拿了一旁婢女端的茶水,递给了朝歌。 朝歌也就接过喝了,等喝过,又见他拿了帕子,擦她鼻尖的细汗。 朝歌忽然就有几分的不好意思。 六姐说她与大哥太过亲昵,这话是没有错的。 问题是,也不是她想要与大哥这般亲昵,是大哥要这般亲昵。 “那本书看过了吗?” 果然,该来的问题还是来了。 朝歌眉眼一弯,道:“我没看呀,我已送给五姐了。” 他便笑而不语。 朝歌怕他不信,又解释:“这些个风月我也不觉得有什么好看的,毕竟东西都是人幻想出来的,我若想写,也是能写得出来的,但不真实的东西我是不感兴趣的,世人都说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让我说,若为保生命,爱情可以抛。” 霁月看着她,说了句:“朝歌你变了很多。” 变得他常怀疑她还是不是朝歌,却又知道她就是朝歌。 有时候她说的许多话,真不像是这个年纪能说出来的。 明明顶了一个孩子的脸,偏偏说的都是大人的话。 就像是活了一辈子,看开了看淡了许多的事情。 朝歌看着他,一时无言。 在霁月面前,她是应该偶像装一装,装出这个年纪该有的样子,也不至于让霁月有太多的疑惑,但不知不觉中,她最起码的掩饰都懒得做了。 思量之间,她便莞尔一笑,问他道:“我变成这个样子,你喜欢吗?” 一个姑娘家问男人喜欢不喜欢她现在这个样子,这样的话充满了盅惑。 “不喜欢。” 不过是一句口是心非的调侃,她顿时小脸一变,气愤愤的嚷嚷开了。 “你为什么讨厌我,我哪里不好了?”她明明已经很努力让自己变好了,变成他会喜欢的样子。 他一个不喜欢,太让她伤心了。 霁月倒是没想到她反应这般大,问她:“你这是在和我大呼小叫吗?” 就和他大呼小叫怎么了。 “还不许人讲理了。”她越大声了。 “你是想把人耳朵震聋吗?” “你又没真聋。” 他问一句,她便顶一句。 霁月伸手便把她的脚丫子给捞了过来,挠她痒。 小丫头骗子,这才多久又原形毕露要和他吵架了。 “……”她刚脱了鞋,正光着脚丫子,现在一下子落到他手中了,向来不禁痒的她立刻像被点了笑穴一样。 还治不了她了。 但是小姑娘的脚丫子光滑如玉,倒是有几分让人爱不释手了。 “还犟嘴吗?”他面无表情的问她,在她脚心拿指头划过去,便痒得她使命的要抢回自己的脚丫子。 自然是抢不回的。 “不犟嘴,不犟嘴了。”她立刻投降了。 “骨气呢?”他揶揄,手上松动几分,不挠她了,眉眼间有暧意流过。 啥叫骨气,她不认识这两个字,直道:“大哥,我没骨气。” 霁月便被这话气笑了。 没骨气这几个字她说得毫不害臊,他也就放过她了,不再挠她痒痒。 得了口气的小姑娘微微噘了一下嘴,有几分的委屈。 他目光便又落在她的脚丫上。 姑娘家的脚丫白白嫩嫩,宛如莲藕。 朝歌忽然面色一窘,忙挣开自己的脚丫说:“我今天还没洗脚呢。” “……”也没闻到臭。 朝歌忙去拿自己的鞋子,一边往脚上穿一边又忍不住数落他一句:“女孩子的脚不是能随便摸的,你这是要摸到别人家姑娘的脚,你就非得把人家娶了不可,不然人家会骂你是登徒子,闹到咱们府上来。” 他便反问一句:“你总不至于因为我摸了你的脚,便和我闹一场的吧?” “我们倒是没什么,我就是和你提个醒,不要随便摸别人家姑娘的脚。” 说话间,她利落的把自己的鞋穿了起来。 “那我谢谢你的提醒了。”他也不会去摸别人家姑娘的脚。 她宽宏大量:“你倒也不用对我这般客气。” 霁月跟着她一块站了起来,伸手整理了一下她有些乱了的头。 “别家姑娘的头,你也是不能随便乱摸的。” 她不好直接提醒他对自己过分亲昵了,怕惹得他恼羞成怒。 那借着别家的姑娘来点醒他一二也是可以的。 霁月便说:“你又不是别家的姑娘,既然你认了长兄如父,也就是自家的姑娘了。” 朝歌竟无言以对,心里甚是嫌弃,面上又不好表露,只能提醒:“可你刚才摸过我的脚了,又摸我的头。” 她都感觉自己的头臭了。 “反正都是你的,你还嫌弃自己不成。”他又用摸过她脚的手捏了一下她的脸蛋,这下可好了,脸上也有了脚的味道。 她有点无言以对,便问他:“……你现在是不是觉得欺负我很过瘾?” “确实有点。” 朝歌瞧他一眼,默默叹了口气。 他觉得有意思就有意思吧,她能说什么呢。 一切的因果,她都了然于心后,便不再说什么,福身和他告辞了。 霁月便看着她一路小跑去了。 生气了吗?还是觉得委屈了? 女孩子家,就是娇气。 ~ 如果说,前一世沈朝歌是霁月的报应。 这一世,霁月就是她的报应了。 前一世,她欺负起霁月的时候从来都是不留情的。 那时,她已被霁月从南夷之地救了回来,住在这府上。 为了打击报复欺负这位高高在上的太尉大人,她也是各种花样不断,绞尽脑汁了。 霁月没事的时候除了读书,还喜欢舞剑,好像就没有他不会的。 一日,她故作心情不错的走到霁月面前给他鼓掌说:“太尉大人,厉害呀,这剑舞得漂亮哩。” 他收了剑,看着她,没说话。 他的眼神总是带着冷漠或淡然,不管是哪种眼神,她也不是那么怕他。 “咦,这剑瞧起来好看哩,我能摸摸吗?”她故作一脸的人畜无害。 自然是让她摸的,沈家的人都死光了,霁月对她越的有求必应。 她不懂剑术,但她会跳舞呀,又举着剑说:“我给你舞一剑如何?” 他自然又是应了好。 借着舞剑的机会,加上剑本身是有些重量的,她故意手上一晃,假装没有拿牢,便把剑给扔了出去,那剑直接落到一旁深深的莲花池里了。 霁月看着她,一时无语,只是脸色甚是难看了。 她故作一惊,又故作谦意的说:“太尉大人,我不是故意的,要不找人把剑打捞上来吧?” 他一言不,忽然一步步逼近她,她一时之间也看不出他有没有生气,自从这次救她回来后,他越喜怒不于形色,让人捉摸不透了。 他忽然就掐住了她的颈项,一字一句几乎是红了眼睛狠狠的说:“沈朝歌,我这辈子,还没被人这般欺负过。” 她倒也不怕他,因为知道他无论如何是不会把她怎么样的,沈家于他有恩。 摸透了他那点心思,她越肆无忌惮,一脸无辜又欠揍的说:“这么说来,能欺负到太尉大人,还是我的荣幸哩?但这件事情我真不是故意的耶,我誓,我若是故意扔了你的剑,就让我遭天打五雷轰吧。” 他大概也是拿她无可奈何的,便松开了她的颈项,狠狠的说了句:“罢了,就当是我报应。” 她冷呵呵的说:“哎哟,太尉大人的报应就是我,这话可不敢乱说哩,若传出去,我还不得让你的那帮属下撕了哩。” 后来她才知道,那剑跟了他多年,杀过无数敌军。 对于他们来说,剑不只是兵器这样简单。 是伙伴是朋友是战士…… 有时候,也是他们的命。 她把霁月视为最珍贵的东西,随随便便就给扔水里了,霁月最终也没说什么,让人打捞上来继续用着。 后来的霁月,对她可谓是用尽了一切的忍耐。 这一世,被霁月多捉弄一下都觉得委屈。 不,她不委屈。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71章 今日贵客齐临门 沈府就算非权贵之家,那也是整个广陵最富有的商户之家,沈家的富有不仅令权贵眼红,整个广陵提起沈家的富有,又有几个不眼红的哩。 广陵郡,沈家神,黄金如土铺满地。虽是夸张,但恰恰象征了沈家的真富有。 今天沈老夫人的六十大寿辰的日子里。 从沈府的大门口一直延伸到第一院落这边,路上铺的都是大红织皮,织皮之下的路全是用大理石砌成的,院正中央有一对雕刻的巨大石狮置在山水涧,那狮子的一双眼睛镶的是夜明珠,到了晚上便绽放光芒。 一路走进院落,路两旁摆了两条长龙一般的桌椅,桌上摆放着各种点心水果茶,应有尽有。 客人进府必须凭借沈家的帖子,门口的家丁检查的极为仔细,没有请帖想要混进来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走进第一院落的厅堂,堂中装饰的是一个金碧辉煌,中间两个大柱子都是用金边所包,据说那真的是金子。 光彩夺目。 府里一等的奴婢穿的都是缎面所栽的衣裳,能在沈府为奴,是一种光荣。 为了给老太太过寿,沈府这几天便在筹备了,戏台子也搭好了。 从早上开始,府里便热闹起来了,该来的客人都6续的前来了。 府里的公子或姑娘,在这一天也都是盛装打扮,身为三房管事的六姑娘晚歌,很早就去前面帮忙招呼宾客了。 沈家是商户之家,能前来道贺的除了宗族之人,各方亲戚,也有同行之家。 达官贵人,还真不屑于出席这样的场合,来者不多。 士农工商。 商排末。 一边需要商人的大量税收来稳固财政,一方面看不起商人之家。 在权贵之人的眼里,商人为他们所不耻,又为他们所必须。 奇了。 由于男女有别,女眷在一处,男客在一处,中间有屏风挡着。 ~ 风轻云淡。 朝歌怕霁月到时候会掐着时间过去,临去前特意去找了他。 果然,他还安静的坐在书案前,甚至衣裳都不是最新的。 “大哥,你怎么还不换衣裳?”他径直走了进来。 他坐着稳丝不动,问她:“我这衣裳不好看?” “好看好看,大哥不论穿什么衣裳都好看,但今天不是奶奶六十寿辰吗?大家都会穿新衣裳的,你也要穿新的,你不要告诉我,你根本就没有为自己准备新衣裳。”搬进这里的时候她可是给他送了不少的布哩。 他没言声。 朝歌知他不爱热闹,定然不肯早早过去,便过去拽他的胳膊,非要把他拉起来。 果然是没禁住她的拉扯,霁月也就站了起来。 朝歌忙让他去找新衣裳来换,他便从衣箱里取了衣裳。 她又怕他换衣裳太磨叽,伸手就帮忙把他腰带给解了。 “……朝歌。”他唤了她一声,说:“衣裳我可以自己换。” 她忙得跟个小妻子似的,未免让人想入非非。 那好吧,叮嘱一声,让他快点换,朝歌也就暂时退到屏风外去了。 等霁月换了衣裳出来,她定睛一看,眉眼一弯,说:“大哥真乃广陵第一美男,一会走出去,一定会让很多公子嫉妒小姐爱慕。” 其实也没有特别的过分打扮,一件冰蓝的上好丝绸长袍,衬得他越的挺拨,墨黑长用一金簪巧妙的供托出一位贵公子,优雅入画。那种亮光至极的美一下子就把人给包围了,纵然这张脸沈朝歌看了十多年了,不论是前世今生,每一次看都有被惊艳到。 天人之姿。 霁月身上这份矜贵完全不同于有些人的矫揉造作,好似他天生就该如此一般,无须学习,无须培养,那就是一种从骨子里散出来的尊贵。 朝歌眉眼弯弯的目光,带着欣赏或是崇拜,这令他心情大好,朝歌左右打量他,转到他身后帮他顺了一下他并不乱的墨。 他背上微微僵硬,小姑娘不知她这般有多么的撩人心怀。 等她满意了,才说:“我们走吧。” 霁月便跟着意气风的她一块走了。 爱美的姑娘今天是特意盛装打扮了一下,娟纱金丝绣花长裙裹着柔软腰枝,还特意略施了粉黛,唇上那一点桃红越的娇俏诱人,黑亮的双眸,顾盼之间散落一地星光,她提起裙摆走下台阶,好似误落凡尘沾染了一丝尘缘的小仙子,只看一眼便叫人失了魂。 一路芬芳。 他一路慢悠悠的跟在她的身后,顺手摘了一朵牡丹,唤她一声:朝歌。 沈朝歌便回头看他,没想到就被一朵花给砸到脸上来了。 她忙伸手接了一下,洁白的牡丹,花香扑鼻来。 “放这儿。”她把牡丹别在他的腰带上了。 她却不知道,这样的举止在他看来是毫不避讳的亲昵。 她又说:“我今天擦了点胭脂,你这样往我脸上一扔,会把我脸上的胭脂粉蹭掉的。” 她又拿了自随身携带的小镜子照了照,还问身边的奴婢胭脂掉了没有,奴婢说没掉。 霁月越过她手里的镜子去触碰她的眉眼,问她:“你今天是不是也描了眉。” 朝歌赶紧往后一退,提醒他:“你今天不能碰我,万一把我的妆给碰掉了怎么办。” 那就是说明天可以碰了。 她又问他:“你看我画得好看吗?” 她扬了扬自己的眉眼,又娇又俏,又嫩又可。 小小年纪,撩人的把戏一套一套的。 他说好看。 是真好看,勉强压下一股邪火。 她便又是眉眼一弯,那一笑就定在他眼前,挥之不去。 她行在他的面前,走得不快也不慢,柔软的腰枝扭着。 不盈一握。 恐怕一握就碎。 她今天心情不错,笑在她嘴角散开,她偶尔回头看一眼霁月,便现他正在看她。 一路上她回头看了他三次,都与他的目光相碰,他目光渐渐温柔起来。 她便莫名的就像吃了冰糖葫芦,甜了起来。 过了一会他又动手摸她的头,把一牡丹花瓣放在她头上了。 姑娘的娇嫩会让人爱不释手。 姑娘的头又黑又顺又柔软。 “你今天也不要摸我头,会给我摸乱的。”她只能再提醒他一句,又轻轻摸了一下自己并不乱的头,便摸到放在她头上的牡丹花瓣了。 她无奈。 小姑娘太臭美了,霁月便不再摸她了。 她依旧行在前面,他便默不作声的慢慢的跟着她一路而行,目光依旧落在她身上。 女孩子的腿不如男人长,他一步就要顶她三两步了,所以便走得很慢。 再过两年,她会长高的吧。 她现在的个子在几位姑娘中都算是拨尖的了,但和他比起来,还是差了很多,才到他胸前。 前院已经热闹起来了。 沈老夫人的六十寿辰,与六姑娘定下婚约的秦家已经到了。 两家不仅有婚约在身,在算是世交了。 因为男女有别,男客一住,女客一处,中间有屏风隔开,屋内好不热闹。 六姑娘在女客这边招待一些同龄的姑娘,二伯母陈溪那边则招待一些同辈之人。 同辈人在一起总会有说不完的话。 在这样的场合,全都是姑娘美,公子俊,一个赛一个,可真是百花争艳呢。 “吴世子到。” “萧大夫到。” 随着人到,家仆抬了各样的礼物进来。 荣国府的人竟然也来了,这可让沈府显得更加的脸上有光了。 蓬荜生辉呀。 一听吴世子和萧大夫到了,沈老夫人亲自迎接过来。 这两位是老夫人让霁月下请帖请帖邀请来的贵人。 吴世子最近在给府里的姑娘授课,萧大夫则在帮五姑娘针灸减肥疗法。 这关系,最近走的是近一些。 两位公子各有不同,一位身份尊贵,一门三侯。 一位旷世神医,闻名广陵,千金难求。 前者矜贵儒雅,后者风流潇洒。 商户人家竟请来了吴世子和萧大夫这样的人前来,一时之间宾客都迎了出来,有想看一看这传闻中身患隐疾的吴世子究竟什么模样,也有想看一看此萧大夫是不是彼萧大夫。 朝歌与霁月一块走来的时候看到的便是这一幕,男男女女都围了过来,好比众星捧月。 许多女眷都暗暗的为吴世子可惜了。 长得这般的俊俏,又是世子,怎么就患了隐疾。 如今这萧大夫还跟他在一处,这更加坐实了其中的传言。 想必是萧大夫这样的神医也治不好吧! 吴世子萧归流与沈老夫人客气的寒喧了几句后,见霁月在人群外看着,被一群女眷给挡着了。 他那颀长的身高是无视忽视的存在,吴世子便招了手唤他一声:霁月来了。 吴世子便对沈老夫人打了声招呼:“沈老夫人您不用招呼我,您请便,我随意。” 这般,沈老夫人也就由他。 吴世子迎着他去,人群自动为他让开。 年轻人嘛,自有年轻人的天地,何况这吴世子本就是霁月的朋友,该由他招待。 朝歌已迎着沈老夫人过来,行了个万福,沈老太太瞧她今个打扮得跟个天仙似的,真觉得是今天宾客中最好看的了,自家的孙女长得这么好看,她与有荣焉。 正在这时,有人唤她。 “朝歌,老夫人过六十大寿,都这个时候了怎还不见韩公子来呀。” 说这话的是秦家的姑娘秦絮,六姑娘未婚夫秦煜的妹妹,14岁了。 她这一声嗓门也特别的大,她本就是声音洪亮之人。 这话绝无关心之意,不过是故意让沈朝歌难堪。 很多人也非常乐意看一看沈朝歌的笑话,或者说看一看沈家的笑话。 那么多的客人都到了,连吴世子也来了,秦家人也该来的也都到了,本该是与沈府比较亲近的韩家,她的未婚夫,却迟迟没有现身,这说明什么?说明人家根本没把沈家当回事。 沈朝歌与韩家定亲这桩亲事,不知道有多少人眼红呢,秦絮也不例外。 沈朝歌何德何能,凭她根本配不上韩公子。 秦姑娘这一声可是让沈老夫人很不高兴了,太不会说话了。 沈朝歌便侧身,眉眼一弯,冲着挑衅的秦絮道:“哟,秦姑娘你干嘛这般关心韩公子人来与不来?” 有着剑拔弩张的气势了,大家都抱了看热闹的心情。 霁月便定睛瞧着小姑娘,这很沈朝歌。 朝歌是觉得,既然秦絮不要脸,非要人前给她难堪,她也便不给她脸。 这话顿时令秦姑娘闹了个大红脸。 她与韩公子当然不熟悉,她一个姑娘家最多也就是有几个玩得不错的手帕交。 “七姑娘也用不着恼,絮儿这不也是关心你的嘛。” 说这话的正是秦煜,他今个打扮得尤其的潇洒,一身华服,从头到脚都非常名贵,他手里摇着一把金边扇,价值不菲,象征着他的富有。 当着这么多人的说这话,朝歌若不解释一下,好似她真的不识好歹般。 “咦,秦公子这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啊!姑娘家闲聊两句,怎么到你嘴里就成了恼了,我恼啥呀。” 秦公子脸上一僵,有几分的挂不住。 这沈朝歌是个刁蛮任性的,他素来都知道,毕竟两家世代从商,说起来都是世交了,生意上也常有往来。 他不悦的眼神已飘向了六姑娘,意思是让她出面管教自己的妹妹。 太没没小了。 六姑娘是要嫁入秦家的人,自当看他的脸色。 六姑娘压根就没看他递来的眼神,这令他心里不悦。 沈朝歌哂笑,这一幕与前世多么的相似呀。 该来的一样没有少。 前一世,也曾是这般,她被秦家的兄妹当众为难,当时她所的话可没这般的客气。 那时的她也是极为泼辣任性大有脾气的,一被秦姑娘挑了脸面,立刻反讽回去,直言道:“秦姑娘你这是在嫉妒我,你嫉妒我我很高兴,说明我比你好,对不如我的人,我便不与你计较,不论你怎么说,反正你是嫁不进韩家的。” 秦姑娘也是个有脾气的,顿时与她争执开了,两个人吵得那是一个脸红脖子粗,随之便迎来了韩公子到,在这样的日子里与客人吵架,她自然也是遭遇到韩公子冷眼相待。 也难免让人笑话了去。 果然,外面已传来了家仆的通报声。 “韩大人到。” “钟大人到。” 与朝歌订亲的人来了,不远处的霁月冷冷的扫向来人。 意气风的韩孝郡与钟玄明并肩而来,身边跟了家仆,带了些礼物。 毕竟是老太太的六十寿辰,人来人往,也不能寒酸。 韩、钟两家那是整个广陵最有权势的权贵之家。 一位是太守之子,一位是都尉之子,两家相互辅相成,在这广陵一带可谓是只手遮天了。 虽然来的仅是晚辈,也足够沈府有面了。 沈老夫人便带着一众家眷福身行礼,唤了两位一声大人。 不管他们现在官大官小,确实是广陵巡视的大人。 “七姑娘,快给两位大人行礼呀。”夕歌忽然拽了一下她的衣袖,声音不高的提醒,可由于离两位大人比较近,也足够引起他们的注目了。 旁人都行礼,惟有朝歌站着不动,就特别醒目了。 她本来是觉得吧,这个人不配让她行礼,没想到夕歌这个贱人竟然提了醒,虽然声音不高也足够旁边的人都听见了,这便一下子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 夕歌啊!是她这几天没给她苦头吃了是吧?敢不经过她的同意插话。 等着瞧吧,今个绝对有她受的。 她会让她明白,没有她的允许,她连放屁的资格都没有。 在韩孝郡的注视下,她若无其事的隐下目中的冷淡。 看得出来,韩孝郡对她很不满哩,眼神里有着轻蔑。 正好,她看他也是格外的不顺眼,眼神中便带了几分的挑衅,这样的挑衅落在韩孝郡的眼里,无疑就是一把火。 他是想不明白,这沈朝歌为什么会对他透着这样的眼神。 他是她的未婚夫,全城的姑娘都爱慕的男子,她应该巴结讨好还怕不够多才对。 欲擒故纵? 故作清高?不知天高地厚? 像韩、钟这等的权贵之家是瞧不起这些商户之家。 韩孝郡与钟玄明在这样的场合保持着自己权贵之子特有的高傲,在许多的商人之中,他们的身份无疑是最为尊贵的了。 那种高高在上的优越感会让人觉得他们高不可攀,越的想要巴结。 人的心就是这般,都想攀附权势,远离穷人。 韩孝郡与沈朝歌对视了那么两眼后,在他的注视下笑盈盈的开了口。 “韩公子您来得正好,刚刚秦姑娘还正念叨您怎么还迟迟不来呢。” 这样悦耳甜美的声音给了沈朝歌,还真是可惜了。 听听她说的话,这是人话吗? 韩孝郡莫名就觉得沈朝歌对他很不满,有敌意。 她一句话便把秦姑娘与他扯上关系了,好似他真的与旁的姑娘有啥关系似的,实际上他压根不认识什么秦姑娘。 秦姑娘面上含怒,可当着韩公子的面又不便作,她柔声道:“七姑娘,我不过是关心你一下,你倒是恼上我了,你这样说可是会伤了韩公子的心哩。 瞧瞧,刚才嗓门那么大,这会便捏着嗓子说话了哩。 善变的女人啊!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72章 公子吵架不输人 沈朝歌哂笑,道:“你承认就好。” “我承认什么啦?”秦姑娘急了,莫名其妙。 朝歌依旧笑笑的看着她讽刺:“承认你很关心别人家的未婚夫呀。” 韩孝郡就那样盯着她,心里愠怒。 她的笑,令他很不舒服。 她虽在笑,笑得好看,可绝不是友好的笑。 她带着讽刺,轻蔑,挑衅。 她的眼睛又黑又亮,可又带着几分的傲慢,似乎连他都不放在眼里。 关键是,她说的都是什么狗屁话? 他压根就不认得这秦姑娘,就这样莫名其妙的把他们扯在一起。 当然,他用脚丫子想也知道,一准是哪家的姑娘偷偷爱慕他,私下里引起姑娘们的争风吃醋了。 这没什么大惊小怪了,他是太守之子,爱慕他的姑娘多了去。 他向来也享受姑娘们对他的爱慕,爱而不得。 朝歌也是见好就收,没打算继续与这秦絮多说废话,便扬声唤道:“霁月大哥,过来招呼一下韩公子啦。” 奶奶唤他韩大人,她偏故意以公子相称,是要忽略他大人的身份。 一个破巡逻的罢了。 姑娘家不方便招呼男客,但霁月是府里的大公子,就方便多啦,虽然二伯也完全可以招呼,可朝歌更想唤霁月招呼他。 霁月是谁呀,那是未来的太尉大人呀,手握三军哩。 搁在前一世,霁月是不参与这样的事情的,他也仅是远远的站着,看一眼,看一会。 现在朝歌唤他了,他也就来了。 跟着过来的还有吴世子和萧大夫。 “韩公子,钟公子,这边请。” 霁月走了过来,打了个请的手势。 韩孝郡不认霁月,认得霁月身旁的两个人,只是没交情。 侯府的世子,虽是一门三侯,可现在吴家实际上没啥权势,吃皇粮养老罢了,手里没有任何实权。 在广陵这一块还是韩家说了算,因此也没放在眼里。 霁月并没把人往屋里引,年轻人才不愿意待在屋里,云淡风轻,喜气洋洋的日子里,在外面坐一坐,喝杯茶,赏个花,远远的看个姑娘,闲聊几句,也惬意。 霁月便引韩公子到游廊那边,准备让他们到亭下一坐的。 过去的路上韩孝郡说了句:“既然是长兄,有句话我便要和你说一说了,自家妹妹,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还是要多教导着点。” 他晓得这是沈家的养长子,更是不当回事。 教训他就跟教训下人一样。 霁月说:“朝歌向来懂事,说的自然都是该说的话。” 也不知道哪来的脸教训他的姑娘,小姑娘不会嫁他的。 韩孝郡便站住了,看了一眼这位沈家的养长子。 他没想到一个养子竟然敢这般与他说话,心里有惊讶,惊讶过后便有点恼羞成怒。 他可是太守之子。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顶撞他。 他完全可以顺着他的话说妹妹年幼,回头定当好好教训。 韩孝郡心高气傲,容不得一个商户之子这般与他说话,还是一位养子。 这太不敬重他了。 “原以为小的不懂事,大的该懂事,没想到都是这般不懂事,商户之家的教养还真是不错。” 他说得刻薄,把霁月和沈家人一块骂了去。 一个养子这般的不知天高地厚,韩孝郡不能不教训他。 他倒也不气,但嘴上可是一点不客气的冷淡回敬:“沈家的教养如何,几时论到外人指手划脚了?” “……”韩孝郡顿时被气得火冒三丈。 他说一句,这位养子就胆敢顶撞一句。 他真没想到这沈家的养子竟会丝毫不把他放在眼里。 像他这样的权贵之子,走到哪里不是众星捧月,个个跟条狗一样巴结着他。 他不能不仔细打量一眼霁月。 他长得尤其的高,同样的年纪,身量上比他高一个头。 他有一双又漂亮又冷漠的眼睛,那眼睛仿若没有温度似的,扫在人的身上会让人非常的不舒服,仿若再大的权贵也入不了他的眼。 也是身量上的优势,他往那一站,莫名就给人一种压迫感,这决不该是一个商户之家的养子该有的气势。 身为太守之子,他已经够骄傲的了,但眼前这个人,身上居然有一种好似谁也高攀不起的尊贵。 绝不允许有人比他更显气势。 仔细看过这位养子后,他身上的每一处都令韩孝郡非常的不悦了,便道:“看来你我是话不投机半句多了。” “我也这么认为。” 语气一直都是那样不轻不重,打在人身上却分外的痛,重。 韩孝郡顿时气结,没有面子。 既然如此,他甩手便返回了。 他非要和老夫人说一说,让老夫人好好教训一下这位无礼的长子。 啊呀…… 转身就走的韩孝郡突然一个趔趄,他脚下就踩到一块石头了,若非一旁的钟玄明及时扶了他一下,他就要仆倒在地了。这般的狼狈让他非常的没面子,尴尬。等站稳了,他便转了身,不善的盯了一眼霁月。 他怀疑是不是霁月搞的鬼,刚过来的时候也没留意到有石头。 霁月也正看着他,还是那个冷漠的表情,见他回望冷笑。 冷笑? 韩孝郡气得够呛,道:“这样的日子里,这游廊里不应该打扫干净,免得让客人绊着了吗?这就是沈府的待客之道?” 霁月冷淡的回他:“您管的真宽。” 一旁的吴世子和萧归流却差点没笑出来,只能侧过身去,忍笑很辛苦。 他们从未见过霁月与人吵架的一面,吵架这两个字绝对与他不搭边。 能动手就不说话,这才是霁月。 韩孝郡忍怒,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这霁月好像对他挺有敌意,一个养子对他有敌意,简直是不知天高地厚,但瞧那压他一头的气势,几乎无法忍受。 韩孝郡转身便走了。 “我猜他现在要跑到老夫人面前告你一状了。”随着这韩孝郡和钟玄明离开,吴世子过来要笑不笑的说话。 萧归流评价道:“自视甚高,七姑娘将来嫁过去,一定过不好。” 霁月想,他的姑娘不会嫁过去的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73章 实不相瞒她策划 随着韩孝郡折回的时候,迎面就遇着夕歌了。 她忙福了身,唤他一声:“韩大人。” 心里正气着的韩孝郡扫她一眼,有印象,看起来是个懂事的姑娘,虽非朝歌生得那等的惊艳,可模样比朝歌温柔多了,瞧着顺眼多了。 便点了头。 见他愿意与自己说话的样子,夕歌也就忙轻声细语的道:“韩大人且莫生七姑娘的气,她这个人向来性子直,想到什么便说什么,其实也没有恶意的。” 听起来是在为朝歌说好话,可三言两语间,便把朝歌说成一个没脑子的姑娘了。 这话韩孝郡深为认同。 就是那种说话不分场合的姑娘,气人。 “夕歌,你这话要是让朝歌听见要不高兴了,朝歌向来待你不薄,你怎么好背着她与韩大人说这些话哩。” 花颂一声不响的走了过来,接了她的话。 言语之间,不就是骂她恩将仇报吗? 夕歌一怔,转脸看了她一眼,这等装模作样的人,最恶心了。 可恰恰她也是这类人。 花颂便朝眼前的两位大人福音,又对韩孝郡讲话,道:“韩大人,这位是夕歌姑娘与朝歌是同父的姊妹,现在贴身伺候着朝歌。” 花颂毫不客气的把她的身份给说明了,也免得她趁机在韩孝郡面前说好说歹。 夕歌打的是什么主意,她会不知道吗? 韩孝郡心里了然。 外室所生的姑娘,庶女。 夕歌忍怒,韩孝郡也就走了。 两位姑娘相视一眼,电光火石之间,杀气无声而过。 钟玄明还记得花颂,临走时也唤了她一声:“贾姑娘,我们又见面了。” 花颂不想与他多言,尤其今天这样的场合,人来人往,万一让旁人看见了去,还以为自己与他有什么关系呢。 她的目标可是韩孝郡,便默默的福了一身,退到旁边了,请他先过。 钟玄明没有要走之意,继续和她说:“不知贾姑娘能否带我去观一下花园?” 既然朝歌是韩孝郡的未婚妻了,他乐意退而求其次,沈府的表小姐瞧起来也是赏心悦目的。 他早娶过几房都亡,加上自己年纪也大了一些,现在再娶都是续弦,要求也不是那么高的。 花颂忙福身,道:“钟大人,外祖母让我帮她拿些东西过去,我恐怕没有办法陪钟大人了,夕歌,你就引钟大人去一趟花园吧。” 她机智的把这事推给了夕歌,又赶紧福了身,管他是否同意,她先匆匆去了。 她再不济,也万没有嫁给一个老男人当续弦的道理,听说他亡妻还留下好几个孩子呢。 钟玄明隐隐感觉到了拒绝之意,心里微微有几分的不舒服,再看夕歌时,心里又觉得这庶女生得也是不错的,便打算与她谈几句。 夕歌倒没有像花颂那般拒人千里,他问话,她便答。 至于单独带他去花园赏花这事,她没有答应,也忙找了个借口去了,只是这心里是真把花颂恨得透透的。 钟玄明讨了个无趣,心中暗恼。 不过,今日这府上花红枊绿的姑娘甚多,他也不急,慢慢的寻。 总有合意的。 ~ 男女宾客有在各处闲聊的,也有借此机会想要好好游览一遍沈府,由于人太多,主人不可能个个引领着去游玩,不是那么太重要的人,会有府里的家仆引领着到处看看。 朝歌、晚歌两位姑娘这会也陪着一些姑娘闲聊上几句,其中有从京师来的亲戚,就是她外祖母家的孙女和孙子,那当真是谪仙下凡。 五姑娘凤吟悄悄溜了出去。 这么多好吃的美食,她实在忍不住了。 趁着四下没有奴婢看着她,悄悄就伸了手,拿了一块油炸肉丸就往嘴里塞。 丸子还没塞进去,便被寻来的奴婢一把夺走了,直央求着:小姐您千万要忍住呀,您看看您这段时间已经瘦了2o斤了,您这要是一口咬下去,便前功尽弃了。 五姑娘气闷,抓着奴婢的手小声说:“算小姐我求求你了,你让我吃一口咋了,你不说我不说,谁知道?” 这边正争执着,她旁的奴婢又来了,赶紧拽着她远离美食。 她的母亲下了死命,萧大夫不松口,谁也不会给她乱吃的,尤其是今天,更加要看严实点。 五姑娘被拽离美食,人就显得无精打采了。 这样的寿宴于她来说最快活的事情就是可以吃吃吃,结果却不给吃,这不是要人命嘛。 她噘嘴瞪眼,到处乱走的窜到了朝歌和晚歌那边,姑娘们有站有坐的,围在一张长长的矮几上说话,忽然看到五姑娘人来了,有识得她的脱口喊道:“咦,这不是五姑娘吗?怎么忽然瘦了这么多?” “你们还不知道吗?五姑娘最近在减肥哩。”有晓得内情的掩唇笑着说。 五姑娘窘,她的胖好像大家都知道似的。 朝歌便唤了她道:“五姐姐今天这身打扮真可爱,快过来,让我好好看看你。” 少了二十斤肉后,她整个人瞧起来便不那么肥了,虽然依旧是胖,却多了一份可爱。 女孩子都喜欢被夸,朝歌一赞她,她脸上便高兴开了,径直来到朝歌面前。 朝歌便起了身,拉着她的手左右打量道:“我五姐姐果然是好毅力,竟真能抵得住今天的美食。” 谁要抵今天的美食了,她这不是被逼的嘛。 五姑娘今个可不这样说了,她也咧嘴一笑,道:“那是当然,只要我愿意,没有什么事情是能难倒我的。” 朝歌莞尔,道:“我们干坐在这儿做什么哩,不如我们到处走一走。” 有姑娘提议:“那就带我们到处看一看吧。” 晚歌没有去,怕这边一会万一会有个什么事情需要她,便让朝歌带着人一块去了。 朝歌也就挽了五姑娘一块走,问她:“怎么没看见三姐姐?” “我可不知道她。” 凤吟与暮词关系并不好,前段时间还骂她猪来着。 这仇她可一直默默记着呢,哼。 “五姐姐,你帮我个忙,去找一下三姐姐,找到了便让她在这儿等着我。” “你找她干嘛呀?” 姑娘们都在,独独少了三姐姐,怪可怜的。 “快去吧。”朝歌推了她一下,凤吟也就老老实实的去找人了。 在这样热闹喜庆的日子里,性格向来乖僻的暮词是显得有点可怜了些。 虽然五姑娘恼她,朝歌说让找她了,她也就勉为其难的去吧。 打走了五姑娘,朝歌也就笑盈盈的领着姑娘沿着游廊走。 游廊两旁的花香扑来,花红枊绿的姑娘们一路指指点点,说说笑笑。 越过鸟语花香,前面有青山绿水,池塘荷色。 各色品种的鱼儿在水里游来游去,路过的姑娘忍不住扔一片花瓣,便惊得鱼儿四散。 她的奴婢红果这时匆匆跑了过来,附耳和她说了句话。 朝歌顿时脸色一变,二话不说,大步流星的沿着游廊去了。 身边相随的姑娘不知生何事,只见她脸色不好,便也匆忙跟着一块过去了。 红果直接领着大家来到了一处门前,把门推开。 这里本是提供客人休息之处,有远亲的昨个晚上便来了,会在此住上一夜,若今天不走,也会多留一宿继续住在此处。 门开,只听里面传来耐人寻味的声音。 姑娘们寻着声音走去。 就在床榻那边,里面分明有人影在晃动,朝歌伸手掀开帐幔,就见两个人在床上翻滚来翻滚去,顿时吓得姑娘们一声尖叫。 朝歌拿手挡了一下自己的眼睛,前一世常在夕歌那里听房,对于房事她便没有旁的姑娘那般害羞,但还是觉得脏了自己的眼睛,脏了自己的心。 姑娘又不干净了。 床前一下子围了这么多的姑娘,床上的人也是一惊后迅分开,坐起。 姑娘是哪位大家不认识,但这位公子姑娘们可都是认识的,不就是这沈府六姑娘的未婚夫秦煜吗? 朝歌已气得脸色铁青,指着秦公子怒骂:“好你个秦煜,你就算偷吃,也不能跑到我沈府来偷吃啊?你还真把自己当畜牲了?” 秦煜脸色大变,床上的姑娘已吓得胡乱的系着自己的衣裳。 朝歌转身便往外走,怒冲冲的道:“这事一定得禀报祖母,各位姑娘,你们都来帮我作个证。” 姑娘们当然是十分乐意作证的。 这秦煜家的生意做得和沈家不分上下,不知道有多少姑娘眼红六姑娘的这门亲事哩。 如果能借机把两个人的婚事搞没了,就算得不着秦公子,那心里也是痛快的。 随着朝歌匆匆往外走,秦煜很快也系好衣裳跑了出来,跟在后面直唤:“朝歌,朝歌。” 他到底是个男人,腿长,跑得快。 秦煜快步追了过来,挡在朝歌面前。 “朝歌,这事我可以解释,是那个姑娘勾引我,我是冤枉的。” 朝歌冷冷的看着他,道:“让开。” “朝歌,你帮哥哥一次,日后不论你求什么,哥哥都答应你。” “滚开。”朝歌目中带着厌恶。 也不知道他哪里来的自信,认为他给个好处,这事就可以遮掩过去了。 实不相瞒,这事是她一手策划的。 那姑娘本是她从青楼找来的。 前一世,她也是知道这位姑娘了,艺名沉鱼,清高得很,卖艺不卖身,但人家确实是有才艺的,不论唱曲跳舞弹琴吟诗作赋,都是一绝。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74章 今天姑娘把婚退 那时她原是有一位相好的,只是苦于无银子赎身,便只能一直在青楼卖艺。 在那种地方,那里的妈妈怎么可能会容忍你一直卖艺不卖身,只要能卖个好价钱,早晚是要把她卖身的。自她和一位穷书生相好后,多次想跑,都被抓了回来。 但凡逃跑被抓回来的姑娘都是没有好下场的,她也不例外,据说当晚就被逼接了客,一直接到天亮,再后来,听说她自尽了。 这一世,她找上了她,说请她帮个忙。 这个时候,她还没有遇上书生,也没有正式去卖艺,青楼的妈妈正在关起门来训练她。 她的条件是,为她赎身,事情之后会给她一笔银子,助她远走高飞。 两个人便一拍即合了。 果然,这秦煜一看见这位姑娘就被迷了魂,哪管这里是秦府还是沈府或青楼,当即就要和人姑娘在房里成就好事。 秦煜上勾了,那朝歌就得借着这个机会把晚歌这婚事给退了。 晚歌值得更好的男人来呵护,这个畜牲他不配。 秦煜还想说话,朝歌已吩咐下去:“红果,别让狗挡了我的道。” 红果应了声,一把便把秦煜拽到一旁了,气得他又恼又怒,眼睁睁的看着朝歌匆匆走掉,他被红果抓着手臂冷冷的道:“秦公子,你也走一趟吧。” 这种事情怎么能少得了当事人呢。 秦煜挣扎了一下,本以为只是个姑娘,没多大的力气,没想到竟是挣不脱。 ~ 一帮花红柳绿的姑娘又一路匆匆回了来,热热闹闹的跟着朝歌直奔沈老夫人面前去了。 沈老太太正在陪一些同龄的夫人说着话,乍见朝歌红着眼睛进来,都是一诧。 “奶奶。”朝歌声音微微哽咽。 “生什么事了?”沈老夫人疑惑。 朝歌欲言又止,一块跟来的姑娘有几分幸灾乐祸的趁机说:“老夫人,秦公子与你们府里的奴婢苟合,让姑娘们抓了个正着。” 秦公子与人苟合? 沈老夫人脸色顿时铁青,在场的一帮女眷脸色也微微变了变。 沈老夫人正想问秦公子人呢,就见秦公子人已经过来了,之后扑通一声跪了下来,道:“奶奶,两位奶奶,我是冤枉的,您为我做主啊!” 其中秦家的老夫人也就是秦煜的奶奶,也正坐在这儿。 她本与沈老夫人相识多年,两家因为生意上的事情,常有往来。 朝歌扫他一眼,冷笑,都这个时候了,那么多的证人在场,他还有脸说自己被冤枉了。 朝歌趁机委屈巴巴的道:“奶奶,现在还没成亲哩,他居然跑到咱们府上偷吃起来了,六姐姐嫁给这等人,将来怎么会有幸福可言。” 秦公子慌忙解释:“奶奶,您听我解释,我是冤枉的,是那姑娘勾引我,给我喝了杯水,那水里一定是下了**的药,令我一时之间失了神志,误以为是晚歌,所以才……” 他声音也微微弱了下去,反正责任不在他。 秦公子心里是不以为然。 秦沈两家世代交情了,就算他干的这事荒唐了些,他大不了认个错,不然还能怎么办。 “荒唐。”沈老夫人手里的杖戳在了地上,气得不轻,质问:“那姑娘呢?” 朝歌一愣,忙和自己的奴婢吩咐道:“红果,快去找一找那个姑娘,别让她跑了。” 当然跑啦,已经给了姑娘逃跑的时间,还等着人抓不成。 红果应声。 一时之间,这屋里围满了人,都是听闻了秦公子的事,来看热闹的。 秦絮知道自家哥哥出了事情,也很快跑了过来,一块来的还有秦煜的父母。 在沈府闹出这等不要脸的事情,秦家人虽然觉得丢人,还是要想办法为儿子开脱的。 那时,六姑娘晚歌也一声不响的走了过来。 六姑娘来到沈老夫人的面前,她脸色冷淡的说:“还请奶奶给晚歌做主,今天便把这婚给退了。” 言尽,她提了一下裙摆,双膝跪了下来,态度坚决。 秦公子咋见她来了,立时急急的解释:“六妹妹,你听我解释,我是被冤枉的,我真以为那姑娘是你。” “住口。”晚歌声音猛然严厉起来。 他这样说,太让她恶心了。 向来温柔的姑娘忽然声色俱厉起来,秦公子也是一怔。 她冷声道:“秦公子,我已经知道了,你与人做出这等苟合之事,你还有什么好解释的,趁早把婚退了,大路朝天,各走一边,对你对我都好。” 秦公子乍见她态度冷硬,伸手便要去握她的手,晚歌一个冷不防还真让她抓到了手,顿时嫌恶得抬手就是一个巴掌抽了过去,结结实实的打在对方脸上。 秦公子震惊,他是真没想到看起来温柔的晚歌会如此暴力,伸手打人,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 秦公子当时便气得怒喝一声:晚歌。 朝歌这时也忙上前把晚歌护了过来,拽了她起来,又冲怒吼的秦煜道:“姓秦的,你若是还有点脸,就给我老实点,说话就说话,且莫要动手动脚,我六姐姐冰清玉洁,仙女下凡,可不是你这等下流之人能碰的。” 骂过,她又拿着六姑娘的手问她疼不疼,又嫌弃的拿自己的手使劲擦了擦。 臭不要脸的,她凭什么碰六姐姐的手,还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 晚歌本来也气,见她心疼得不行,心里反而想笑了。 朝歌很护她这个姐姐,这让她心情大好。 秦煜又气又怒。 秦家人都气得不轻,有这般骂人的么。 秦煜知道沈朝歌是个刁蛮任性的,也不想这个时候与她争吵,只能把睛睛盯在晚歌的身上,恳切的道:“六妹妹,你相信我,我是被人下了药,这天下的姑娘有谁能比得了六妹妹,我的心里也只有六妹妹,再容不下任何人。” 他一番表白说得真情意切,当着这么多宾客的面说这些话,也不觉得害臊。 许多姑娘家不知他在外面的风流韵事,一些男人却是晓得的。 怡红院那等地方,都是男人常去之所,谁还不知道谁呢。 朝歌却不肯放过他,步步紧逼,道:“我看你清醒得很,刚在床上和那姑娘快活着呢,下药,药可不背你这个锅,但既然你口口声声说自己被下了药,咱不妨找个大夫来验一下,看看秦公子是否有被人下过药。” 她本想吩咐奴婢去请个大夫过来,抬眼便瞅见萧大夫人刚好也在,霁月和吴世子也都一旁默不作声的看着。 盯着霁月的一瞬间,现霁月也正目不转睛的盯着她,朝歌便觉得脸上有几分的臊,感觉自己刚刚是不是太凶悍了。 虽然她又蠢又坏的样子霁月两世都见过,下意识的还是想在他面前收敛一下性情,让霁月觉得她除了有时候会凶一些,多数时候也是很温柔可爱的。 而且,她是不会对霁月这般凶巴巴的了。 “秦公子被人下了什么药?不如我来给看一看。” 没等朝歌开口,萧大夫居然主动走了过来,愿意给他诊断。 沈老夫人一时之间无话,现在秦公子出了这样的事情,晚歌闹着要退亲,这让她一时之间有点拿不定主意。 这本是一件极好的姻缘,怎么会想到秦煜竟是此等下流之人。 秦煜一看过来的是萧归流,顿时急了眼,冲他道:“萧大夫,不敢劳你大驾。” “没有关系,反正闲着也是闲着,秦公子,把手给我吧。” 秦煜不想把手给他。 萧归流医术没有人敢否定,他一旦说他没被下药,他的谎言就被拆穿了。 朝歌提醒他:“秦公子,萧大夫亲自给你诊断,是你的荣幸,你还在犹豫什么?莫非是做贼心虚,不敢让萧大夫给你诊断?” 秦煜气得不轻,盯着她,道:“就算下了药,这会药劲也过了。” 朝歌冷呵,句句不留余地,道:“不管你怎么狡辩,都改变不了你与人苟合之事,你和六姐姐这婚,今天退也得退,不退也得退,我们沈府还容不得你在这儿撒野。” 六姑娘也趁机在一旁抓着沈老夫人的手哽咽,求道:“奶奶,晚歌不要嫁与这等下流之人,还求奶奶把这婚退了。” 自从上次在怡红院看过他后,她便铁了心的要把这亲给退了。 她正愁着不知道该如何退婚呢,没想到这秦公子倒是把机会送到她手里来了。 这样的好机会,她当然不会错过。 他不要脸,她还理这等人干啥。 这辈子就算嫁不出去,她也是不能和这样的人生活的。 萧大夫今天可真是大善心了,虽然这秦公子并不愿意配合,他却非常好心的委屈自己,弯了腰,亲自把秦公子的手抬了起来,要给他诊断。 秦公子想挣扎,但这萧大夫的手就像铁夹子似的,夹住了就不放。 他给秦公子做了个免费的诊断后才放开他的手腕,说:“恕我直言,不管对方给你下了什么药,二个时辰内药效都不会过去,但秦公子脉向平稳,一点被下药的痕迹都没有。” 他进府总共也不到一个时辰。 秦公子在撒谎,显而易见。 红果这时匆匆走了进来禀报说:“那与秦公子苟合的姑娘趁乱跑了,奴婢只找到一些她逃跑时留下的衣物。” 她把东西都拿了过来,有那姑娘的红肚兜,还有一把扇子,这是秦公子的,上面还刻了个秦子,他为自己专门定制的,这扇子大家都知道,今个进府的时候他一直拿着摇晃,好不潇洒。 一看见这些东西,秦家的人气得脸色都青了。 知道他风流,在府里就常招惹奴婢,却没想到他竟荒唐至此,招惹到沈府来了。 秦老夫人已经坐不住了,站起来和沈老夫人说:“老姐妹,年少风流呀,不管怎么说,这件事情是煜儿的错,要怎么办,你看着处置吧。只是,我真的挺喜欢晚歌这孩子的,若是因为一次年少风流,就把这一桩好姻缘给拆了,真是太可惜了,这可是沈秦两家的损失啊!” 言语之间,带着威逼。 朝歌扫了她一眼,一看便是个精明的老太太。 秦家老太太她不了解,但知道她是一个雷厉风行的人物,直到现在还在插手秦家的许多生意,做生意确实有一套,比许多男人都厉害。 但这话她不爱听。 什么叫年少风流?分明就是下流。 什么叫沈秦两家的损失? 不就是生意上那点事吗? 没有了秦家生意上的往来,她沈家也不会少块肉。 真把这姻缘促成了,才是晚歌这辈子的不幸。 秦家老太太不再多说什么,抬步走了,沈老夫人不留她。 秦家人也没脸留下。 秦老太太走了两步,忽又回身冲秦煜怒道:“小畜牲,还嫌不够丢人?给我滚。” 秦煜一个激灵,知道是喊他的,便忙站了起来,又有几分不舍的看了晚歌,唤她:“六妹妹,请你相信我,信我这一次,原谅我这一次。” 都到这个时候了还让人相信他,还真他娘的不要脸皮。 晚歌没有搭理他的话,秦煜则被他娘拽了胳膊就往外走。 本来是为沈家老夫人庆生的,结果竟惹出这般丢脸的事情,秦家的脸都让他给丢光了。 可恨的是那个勾引她儿的小贱人还跑了。 秦家不疑有它,怎么也想不到这事是被沈家的姑娘给设计的。 秦家与沈家这段姻缘定了好多年,会不会散掉,权看沈家老太太怎么想了。 如果她当成是年少风流,这事也就过去了。 随着秦家人离开,沈老夫人对着满屋看热闹的宾客谦意的道:“让大家见笑。” 二房的陈溪这时也忙出面招呼,说是时辰已到,让大家前去坐席,该用午宴了。 待到宾客离去,朝歌安慰老太太说:“奶奶也莫伤怀,这等下流之人,早点认清他的真面目也是好的,若真等六姐姐将来嫁过去才现他的丑恶嘴脸,那才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沈老夫人看了一眼晚歌,她目光坚定,毫不动摇,道:“七妹妹说得是,奶奶,您就把这亲退了吧。” 朝歌说:“奶奶,我六姐姐一定能嫁得更好。” 沈老夫人也便点了头:“行,那就退了吧。” 要怪只能怪这秦公子不争气。 晚歌这么好的姑娘他不爱,偏要在外面寻花问枊,还闹得这么多人都知道。 不要说他秦家丢人,她老脸上都挂不住。 今天这一闹,沈家也是免不了要让人笑话一场的。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75章 看姑娘一舞倾心 因为秦公子的事情闹了个不愉快后,老太太的寿宴依旧继续进行着。 午宴的时候女眷和男客都在一处了,由于人比较多,宴席排了几条长直线。 坐席都是依着身份而坐的,沈老太太的两个儿子坐在她左右,二房的陈溪和各房的公子小姐依着年纪相对而坐,霁月纵然是养子,那也是长子,自然排在了前面。 庶出的在这种场合只能往下靠,何况还有尊贵的吴世子、韩孝郡、钟玄明、萧大夫这样的人。 像夕歌这等庶出的,也只能去与她的母亲刘姨娘靠后而坐了。 还有一些她请来的亲戚,女眷坐一处。 身份的高低在这种场合一下子便显明出来。 宴席前沈老太太这边讲了几句话,她两个儿子也讲了几句客套的话。 为了让气氛更热闹活跃一些,大家会一边吃喝一边看些小曲,所以也有特意请了一些乐师前来助兴。 等乐师弹过一个小曲后,还请了一些助舞的,等表演了一会,有人喊道说:“老夫人,听说你的孙女个个都是有才有艺,今个是你六十大寿,不知几位姑娘为你准备了什么样的才艺。” 其实沈家的姑娘如何,旁人心知肚明。 沈家世代经商,做生意的讲究的是赚钱,那些修心养性的吹拉弹唱,沈家姑娘做不来。 说这话的人难免是有几分想要看一看沈家姑娘的笑话。 能敢当着面看沈家笑话的人不多,所以,这话正是钟玄明提出来的。 他本不在沈家的邀请之列,不过是随了韩公子一块前来。 沈老太太心里正在两难之间,今日是她的寿宴,宾客比较多,不同平日里一家人在一起过个年,都是一家,孩子们表演一个才艺,好坏旁人也不知道,今个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若是让孩子们硬着头皮去献艺,只怕会弄巧成拙。 她丢不起这个脸,孩子们也丢不起。 这钟玄明是都尉之子,沈家得罪不起。 花颂这时已站了起来,福身道:“外祖母,不如我弹一曲来为大家助兴吧。” 她知道沈家的姑娘都没什么用,这样正好,正好可以让她出出风头。 沈老太太自然是同意的。 花颂让奴婢取来自己的琴,她便坐下来,抚了一曲耳熟能详的曲子《梅花三弄》。 这般喜庆的场合,老太太的寿宴呀,选这曲有点不合适了。 曲调过于哀怨,但看小姑娘长得人美,有的是男人喜欢看。 夕歌人在第三排的桌宴上,心里早就冷笑了几声。 花颂想在人前显摆,一会非打她的脸不可。 她选的这是什么曲调,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场合。 还以为她是个厉害的角,原来是个蠢的。 她自然也早就准备了一曲,等到花颂结束后,她便怯怯的站起来道:“夕歌祝奶奶寿比南山,福如东海,夕歌今个也为奶奶准备了一曲,为奶奶助兴。” 沈老太太虽然不喜欢她,当着这么多宾客的面也不好让她滚下去,不要上来显摆。 夕歌的婢女便把她的琴拿了过来,她便走了过去,在之前花颂的位置坐了下来。 她准备的是一曲《高山流水》,与花颂所准备的是两种风格,她一弹奏,两人之间的差别便立见高低了,花颂顿时面红耳赤。 这个贱人,她一个庶女,旁的嫡女都没有动,她有什么资格献艺。 霁月慢慢的押了一口茶,难怪那日让他弹奏《高山流水》,原来在这儿等着他了。 丫头骗子,是想用他帮她出口气。 夕歌的琴弹奏得虽然不错,在他看来,到底是稚嫩了几分,毕竟才12岁,一来功底没到家,二来天赋是个好东西,不是谁都能拥有的。 等夕歌这一曲结束后,大家还给鼓了掌,刘姨娘便忽然道:“不知道七姑娘今天为老太太准备了什么样的才艺表演。” 前面她女儿刚弹过琴,后面她刻意唤来七姑娘表演才艺,如果她没有才艺,两家女孩子站在一起,是多么鲜明的对比呀。 同样的对话,一字不差。 前一世,她也是这般,在夕歌结束表演后,急不可耐的唤了她,因为知道她琴棋书画一样不通。 这一世,尽管她已经在学习,一时半会也是学不精的。 所以,她早就有了自己的计划,既然不精,就要扬长避短。 前一世,她在被刘姨娘喊过后理直气壮的说我没什么要表演的,那时大家私下里便知道沈朝歌不懂琴棋书画。 今世,在听到刘姨娘的话后,朝歌已愉快的站了起来,道:“为了给奶奶助兴,我今天便与大哥共同为奶奶准备了一个礼物。” 至于刘姨娘,她一个眼神都不给她。 一个下贱的外室,不配她给她眼神。 沈老夫人一怔,朝歌也有礼物? 知道她最近跟着学了些琴棋书画,可人家都是学了好多年,她才几天呀。 乖乖,你可别跟着丢人现眼。 心里暗怪刘姨娘多嘴,正想让朝歌坐下,就见霁月打了个手势,锦言把属于他的琴抱给了他,旁面有人还推出了一些奇怪的东西过来面对着大家,令在场的人都诧异。 沈朝歌人已站了起来,提了一下裙摆,翩翩起舞,像一只蝴蝶般来到为她定制的投影之中。 在她的身后是山水是瀑布,仿若还有水的声音在流动,像是瀑布的声音,其实都是一些人为制造的效果,霁月绘出来的瀑布借着日光和一面他所说的魔镜投影了上去。 霁月弹奏的依旧是《高山流水》。 音随琴响,舞随曲动。 夕歌红了眼,感觉自己被针对了。 刚刚心里还得意洋洋,以为自己是姑娘们中最出众的,今天一定被很多人注意了,尤其是韩公子,一定有注意她,但这一刻,所有的得意全都被粉碎。 她千算万算,也没有算到大公子霁月会与朝歌共同献艺,他弹奏的竟然与她的是同一曲。 这一比较,还真的是立见高低。 她也晓得自己艺不如人,一时之间小脸一会红,一会白。 朝歌选择跳舞,她倒是没想到朝歌竟有这般好的舞姿,每一个动作都是极致的优美。 她的身子仿若就跟没骨头似的,可以随意弯曲,折叠伸展。 引人无限遐想。 配合着这一曲《高山流水》还有那别出心裁的背景墙,两个人的合作简直就成了天作之合。 贱人,贱人。 夕歌心里恨恨的骂着。 她明明有刻意问过她准备什么的,她却不答,她便以为她没准备什么才艺。 至于她准备了什么才艺,明明也没有告诉朝歌的,怎么就与他们撞一块了。 ~ 花颂的心情一样不好过。 她万没想到朝歌会在这样的场合出了风头。 朝歌也没有想到,就因为今天这个舞,她竟会一舞成名,沈朝歌这个名字从此让许多的公子念念不忘了。 场上的宾客连饭也不吃了,酒也不喝了,全都直勾勾的看着那舞动的人儿。 正是豆蔻之年的女孩,虽是少了些少女的成熟,可不得不说,她真的美得无法用言语来表达,这一刻,所有美丽的词汇用在她身上都不够。 如水的眸子充满了灵气,如万般的星辰落在你心上,让你整颗心都化了。 连秀气的鼻子,都令人心动,恨不能吻上去,轻轻咬一口。 朱唇一点桃花殷,微微张合之间,谁不想噙住与之缠绵。 怦然心动。 韩孝郡目光在惊艳过后又闪过一些的不屑,他不会忘记她满身的铜臭味,站在大街上和他说过的话,也不会忘记今个他刚到府上,她的那些没头没脑的胡言乱语,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与秦家的姑娘有什么不清不楚的关系。 跳得再好,也不过是一个又蠢又笨又喜欢乱吃醋的人。 韩公子觉得,她一定是吃了秦家姑娘的醋。 她若放聪明点,就该知道如何讨好他,才会令他开心。 可惜,她是个蠢的,根本不知道如何讨好他。 再看旁的男人,全都直勾勾的盯着她,更气。 这般抛头露面,伸胳膊伸腿,光天化日之下,引人无限遐想,无耻。 以后绝不许她在光天化日下,尤其是旁人男人面前跳舞。 她应该只跳给他一个人看就够了。 再看霁月,更是一肚子的气。 一个养子罢了,竟然敢在他面前摆出心高气傲的姿态来。 现在又和他的未婚妻合作得天衣无缝,气人。 等找个机会,他一定会敲打敲打沈老夫人,好好管教这个不听话的养子。 本来之前便想找沈老夫人敲打一番的,奈何沈府今日太忙,沈老夫人那边事情也太多,他便没有过去了。 他不急,反正今天有的是时间,会找到机会的。 他恨恨的盯着霁月,觉得这人就是空有其表,除了长得好看点,也没有别的了。 看着看着,他又恨上心头。 霁月的目光一直在盯着一个方向,朝歌的方向。 霁月看朝歌的眼神,哪还有半点冷漠,分明是带了欲。 对,那就是欲,虽然不明显,可身为男人,太了解这些了。 一双漂亮的眼睛里,说不出的爱和欲。 那根本不是哥哥看妹妹该有的眼神。 那就是男人看女人的眼神,是喜欢的,是占有的。 霁月有种与有荣焉的愉悦。 只是,小姑娘在这么多人面前跳舞,不知道会让多少人因此生出邪念,这一点让他的心情又不是很愉快,可为了满足她的心愿,他也只能配合。 看着的她一举一动,都让他的感官觉得很愉快。 只怕别人也会如此,他便恨不能快点结束这一切。 他的姑娘,他并不想让旁人偷窥。 看着她展开的笑颜,像花一样,一下子燃烧了他的胸膛,一直到四肢百骸。 那种感觉奇异的舒畅,很容易就能激出男人的本性。 兽性。 他默默的看着她,有时候也会想,沈朝歌,她真的变了吗? 无论如何都不会再找他吵架了吗? 当年,他也并非故意不理她。 他只是心情不好,不想和任何人说话。 不知不觉,这么多年过去了。 这一切,似梦似幻。 有些时候,有点分不清。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76章 全家偿命才足够 一舞结束,寂静了那么一瞬间后,沈老夫人已忍不住啪啪的鼓起了掌。 真是太让她意外了,万万没想到,朝歌居然可以把舞跳得这么好,关键是与霁月这个搭配,简直是天衣无缝的完美。 身为她的父亲沈为民也是甚是高兴,扬声道:“好,跳得好。” 好个屁。 刘姨娘心里暗骂一句。 二房的主母陈溪也笑着道:“我这辈子还从未看过哪家的姑娘跳舞有比我们朝歌跳得更好看呢。”这话是夸张了点,自家孩子当然要夸张的护着宠着了。 难不成让表小姐和庶小姐出风头。 朝歌便眉眼弯弯的回到自己位置上坐了,由于是按着辈份排的,她与霁月是隔着坐的,没机会和他说话。不然,她这会真想去问一问霁月,她刚才跳的好不好看。 她心情不错的坐了下来,旁的姑娘都献了才艺,晚歌当然也不会落后。 晚歌献的是一幅百寿图,那不是买来的寿图,是她亲自写的,又表了起来。 13岁的年纪能写出这么漂亮的好字,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得到的。 在才艺上晚歌确实是很有天赋的,不仅懂音律,会画画,字也写得好。 老夫人一脸赞叹着夸赞,为了让大家可以欣赏到自己孙女百寿图,这画她便让奴婢直接挂到厅堂了,一会吃过喝过,大家进去厅堂一瞅,都可以看到。 三姑娘暮词也献了自己的贺礼,那是一个别致的屏风。 她擅长刺绣,屏风上的富贵吉祥图案都是她一针一线绣出来的,绝不会比那些卖的逊色。 一幅富贵吉祥绣图呈现上来,沈老夫人也大为欣慰,自然也是夸赞一番说:“暮词这刺绣连我都比不上,这可是正宗的苏绣。” 五姑娘凤吟做菜最拿手,可这个日子有的是人做菜,她总能也下厨去做菜,这般,她也就没有别的才艺好献了。 老太太心知肚明她不会别的,也不让她出来丢人现眼,便让府里请的乐师上场表演一番,大家继续吃喝。 此时的五姑娘内心是非常不开心了。 姑娘们个个都有才艺,都有拿到台面上的贺礼,她啥没有。 如果有姑娘陪着她落单,她也不会想多。 现在独独剩下她一个人,啥也没献上。 姑娘难过,不开心。 虽然最近跟着在读书,也学些琴棋书画的,可到现在也没学出个名堂来。 面前的那些美食,瞬间变得不香了,何况她面前的美食本来就给的少。 姑娘长大了,渐渐知道好歹了。 差不多花了一个时辰用在宴席上,等到大家吃过喝过,时间尚早,花园那边搭了戏台子,下午的时间大家还可以去听会戏。 老的小的少的,喜欢的便去听戏,不喜欢的也可以继续玩别的,反正总是不会闲着的。 晚歌和朝歌交待几句后,便借着这个机会离开了。 秦公子刚在府里出了丑事,她若在陪着客人到处走,不过是自取羞辱。 这些个人表面上一个个与你亲近,心里是巴不得你的姻缘散了。 反正也没个真心的,她也懒得再继续应付。 一个人闷闷的要回去,站在游廊之时又微微顿足。 蓝天白云,风轻云淡。 她的姻缘在今日成了一个笑话,虽也如她所愿的退了亲,总归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背后那些人,还指不定怎么笑话她,戳她脊梁骨。 她虽假装不在意,无人之处,难免惆怅,不开心。 如果母亲还活着,一定会安慰她说:这事不用放在心上,母亲一定会给你做主,寻一门更好的亲事。 母亲不在了,一切不过是幻想。 父亲又一心扑在刘姨娘的身上,陪着刘姨娘和她的那些亲戚说话,吃喝。或者去应酬一下同行。 直到现在她的父亲都没有和她说过一句话,更不要提安慰她了。 她再懂事,也不过是豆蔻之年的姑娘,才13岁啊! 一滴泪无声的就滑落下来。 “六姑娘这是怎么了?” 一道不同寻常的声音温柔的飘进她的耳中,她一惊,就见世子吴子越不知何时来到她旁边,正俯了身看她的脸。 一张放大的脸突然出现在眼前,她一惊,一下子就坐在了一旁的长椅上,赶紧低拭泪。 小姑娘眼泪无声的滴落下来,看着怪可怜的。 “你哭什么啊?”世子又站在她面前询问。 “我,我没有哭,是眼睛里进了虫子。” “那我帮你吹吹?”他弯了腰,看着她。 “已经出去了。”她窘。 抬头看他,他就站在她跟前微微弯着腰,看着她。 她脸上腾的红了起来,有种下一刻他就能亲下来的错觉,她腾的就站了起来,说:“我先回去了。” 他忽然问:“值当你这样伤心吗?” 她这样哭,好像有多喜欢那人似的。 她却机智的听出来他话中的意思,本能的回他:“我没为他伤心。” 她才不会为了那样的人伤心。 “那你哭什么?” “……”她还不能哭了,她委屈不成吗? “世子一生无忧,当然体会不到旁人的难过。” 她拨腿就又要走,世子又说:“你难过什么?” 她难过的事情多了,但这些难过的事情,怎么能说得出口。 母亲在她1o岁的时候就去世了,因为父亲的不作为,她担负了长姐为母的责任,可她自己的生活是一团乱。 她也只是一个孩子。 她瘦弱的肩膀,也会有撑不住的时候。 她想哭,还不成吗? 这些事情,金贵的世子怎么会明白呢。 她不想说,便拨腿跑了。 鸟儿也不知道姑娘的忧伤,叽叽喳喳成群的飞过。 朝歌带了姑娘们去听戏。 三五成群的姑娘结伴而行,不知道惹了多少公子侧目。 有姑娘的地方,总会有公子的眼神追随。 “七姑娘,七姑娘。” 有人一边喊着一边跑了过来,夕歌紧跟的追在后面。 “七姑娘,我叫刘彤,我是夕歌的表姐,我想说你今天跳的舞可真好看,我从未见过有比七姑娘跳得更好看的人。” 朝歌知道她,刘彤,14岁了,是刘姨娘哥哥的女儿。 算起来,夕歌刘彤两个人是表姐妹关系。 刘彤还有一个哥哥,刘畅。 前一世,红菱嫁给这刘畅没多久,便被扔到井里害死了。 前一世,这兄妹,包括他们的父母,在沈府是又吃又喝又拿,少不了她的功劳。 这一世,既然来了沈府,一个都别想痛快的从这府里走出去。 她要让他们全家为红菱尝命。 夕歌已紧张的解释道:“七姑娘,彤彤非说要认识认识你,我没拦得住,打扰七姑娘的……” “一家人说什么客气话。”朝歌笑盈盈的接了她的话,在人前装得这样可怜给谁看呢,搞得好像她常欺负她似的。 她温婉又和气的说:“是夕歌的表姐,那也便是我的表姐了,既然来了,就不要急着走,多住些时候。” “那就谢谢七姑娘了。”刘彤很高兴,这正合她意。 事实上,老太太那边根本不乐意他们留下来的。 “走吧,一块听戏去。”朝歌微笑着请她一块过去。 夕歌心里毛,朝歌笑得越温柔,她就觉得越不安。 夕歌只好说:“七姑娘,我去告诉姨娘他们一声,就说彤彤在陪你听戏,暂时不走了,免得他们一会要走,反而找不着人。” 朝歌便笑着说:“好啊!也让你舅母他们多住些时候吧,难得他们过来看你们,不可怠慢了。” 夕歌便应下了。 旁人心说这朝歌姑娘可真大方,姨娘家来的乡巴佬,居然还要留在府里些日子,也不觉得恶心。 乡下来的姑娘与广陵郡的姑娘当然不一样,看衣着便知道。 就算有刘姨娘接济着,刘彤的衣裳也仅是普通的缎面,比起姑娘们的各种素纱,绫罗,锦衣,可是差太远了。 姑娘们沿着青石小路往前行,没有几步远的距离,戏台子就搭在东边一处空荡之处,台下桌椅都已摆好,有奴婢随时伺候着。 许多的公子已经坐在那边听戏了。 女眷坐左边,男客是右边。 大家择位而坐,听戏就比较随意了。 桌上有点心有水果,也有一些坚果,瓜子核桃一类的。 那刘彤姑娘是个爱吃瓜子的,便拿了瓜子嘎嘣嘎嘣的嗑了起来。 大庭广众之下,周围还坐着一些公子,姑娘为了顾及形象,通常都是选择吃点水果,喝点茶。 瓜子这样的坚果,是不会吃的,嗑出来的声音不雅。 时尔有几道目光投了刘彤身上,也都是鄙夷的,她正吃得高兴,也没注意到。 朝歌慢慢的押了口茶,再抬头时,便瞅见几个人朝这边来了。 是霁月哩,一块跟着的还有萧大夫,倒是不见吴世子在身旁了。 霁月走了过来,很自然的就坐在她旁边男宾客的位置上。 女眷与男客是隔了一个人的距离的。 他看着她,朝歌也看他,莫名就闯进了他深如海的眼底。 心突然就跳得快了半拍。 霁月的眼神总是过于深,深不见底。 冷漠的时候你不知道他想什么,就算是此时的温柔,你也不知道他想表达什么。 他冷漠的眼神她不喜欢,现在这般温柔的盯着她看,她莫名也觉得不习惯,浑身不自在。 就好像她是什么美好的食物。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77章 护不住你她伤心 两人相视了一会。 姑娘的眼神清澈明亮,明明是单纯无辜,却偏让人觉得像含了情,无声的深情。 朝歌轻轻咳了一声,清了一下嗓子。 莫名感觉嗓子有点痒。 明明是一双很漂亮的眼睛,盯着你的时候,就会让你紧张,压抑。 不论前世今生,霁月永远这般。 没变。 霁月说:“多喝点水吧。” 以为她嗓子不舒服。 朝歌赶紧押了口水。 霁月说:“舞跳得很好看。” 但以后不能在人前这般跳了。 被他夸,朝歌便眉眼一笑,说:“你琴也弹得很棒,不知道吸引了多少姑娘呢。” 事实上,就算是沈家的养子,还是有不少姑娘对他暗送了秋波。 毕竟,他那一身的光芒,几乎掩盖了他养子的不足。 皮相过于优越了,身份上的不足有时候也可忽略不计的。 他伸出手来,递来的是一剥好的核桃。 只要有核桃的地方,他不由自主的就剥开了。 她爱吃,朝歌便伸手去拿他手里的核桃。 他的手很漂亮,白晳修长,骨节分明。 手心里的温度很暧。 她的触碰就像羽毛划过,痒痒的。 台上唱的究竟是什么,没人知道,许多人的心思并不在台上,两人在台下做着小动作。 旁人只当是兄妹和睦,相处融洽。 霁月已经剥了五个核桃给她吃了。 这般来回递过五回后,朝歌悄声说:“你不是说核桃吃多了上火吗?” 不管上不上火,她是真不想吃了。 霁月说:“偶尔多吃几个也没事。”所以他又递了一回。 朝歌看着他手心里的核桃仁,手伸得便不如之前快了。 她慢慢移过去悄声说:“你手不疼吗?” “不疼。” 朝歌默默叹口气,她嘴吃得疼了哩。 韩孝郡走过来的时候看到的便是这一幕。 明明就是兄妹俩,不应该令人想入非非,偏偏他们的举动,又会让人忍不住想多了去。 朝歌的手摸在霁月手上的核桃仁,并没有立刻取走,看起来就像是朝歌的手放在了霁月手心里。 她悄声说:“你要不要吃一个呀?” “不吃。” 真是没办法,她只好如实的说:“我嘴都吃疼了。” 她之前已吃过不少各种坚果了。 看把她委屈的,明明是给她吃的。 霁月看着她,忽然就轻笑了一下。 仅仅是一个轻笑,却好看得如同百花盛开,日月生辉。 他说:“我吃。” “你们两个在干什么?”韩孝郡气得不轻,人已来到他们面前质问。 朝歌若无其事的把自己的手从霁月的手心里收了回来,扫了他一眼,淡漠的道:“吃核桃。” 吃核桃需要手摸手吗? 光天化日之下,借着兄妹之情的名誉,干这等有违伦理的勾选。 可恶,不要脸。 人过于多,韩孝郡不便把心里的话骂出来,直勾勾的盯着沈朝歌。 这是他未婚妻,居然敢…… 他猛然又盯向霁月。 沈家的养子,这是一个令他厌恶的人,偏偏两个人的关系瞧起来不是一般的好。 他在府里也有妹妹,就算是同胞的妹妹都不会这般亲热。 男女有别,六岁不同席,七岁不同堂。 他盯着霁月,霁月坐在那儿,给自己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态,慵懒,道:“你有意见?” 实不相瞒,他看韩公子也非常的不爽。 你有意见,满满的挑衅。 韩孝郡怒瞪他一眼,又把目光转向朝歌,她正押了一口茶,假装听戏,就听这人和她说话:“你是沈家嫡出的姑娘,和一个卑贱的养子坐这么近,也不怕失了你的身份。” 她是他的未婚妻,她若聪明一点,就该听他的,立刻站起来,离霁月远一点,来讨好他。 朝歌仿若没听懂他的话,站了起来问:“你在说谁卑贱?” 韩孝郡压着声道:“离这个卑贱的养子远一点,他这个人不安……” 不安好心,最后两个字还没有说出来,他惊觉身上一烫,朝歌手里捧着的茶直接倒他身上了,她还能立刻假装无辜的道谦:“韩公子,我不是故意的,你看你身上都脏了,你赶紧去换件衣裳吧。” 韩孝郡气结。 她居然护着这个卑贱的养子。 他算是看明白了,在她心里这个卑贱的养子比他重要。 她把水故意泼在他身上,为的是支开他,让他走。 走就走,他会让他们后悔的。 韩孝郡铁青着脸转身便走了。 朝歌的好心情瞬间被打扰了,难受的坐了下来。 这个贱人骂霁月是卑贱的养子,她却不能为霁月做什么。 前一世,她也常这般骂霁月,她已经很后悔了。 这一世,她不仅自己不能骂,也无法容忍旁人这般骂他。 霁月一点不卑贱,卑贱的是她,是韩孝郡,是夕歌,是他们这些人。 他们这些人才和狗一样卑贱。 狗做错了什么? “朝歌。” 霁月的声音传了过来,她抬头看了一眼。 她眼睛泛了红,他有几分的诧异:“你在难过什么?” “就是被人欺负了不能还口,觉得有点难过。” 他笑问:“因为我吗?” “嗯。”她点头,微有哽咽。 他站了起来,和她说了句:“你坐一会,等我回来。”然后他走了。 这人让朝歌这般难过,他不能不做点什么。 “……”朝歌看着他挺拨的背影,明明知道他不是一个软弱的人,又莫名觉得他的背影很孤单。 现在的霁月还没有功名,只能忍受别人的欺辱。 至于她,也不能把韩家如何。 她需要等一个契机,把韩家真实的背景告诉霁月。 她也必须借霁月的一些力量,才能扳倒韩家,可现在还不是时候。 所以,她也必须忍耐。 如果可以,她也想冲韩孝郡大骂一通,指着韩孝郡的鼻子告诉他:你才是天底下最卑贱的狗,连霁月的一根脚指头都不如。 ~ 连霁月一根脚指头都不如的韩孝郡已去找沈老夫人了。 不管沈老夫人这会在陪着谁,有多忙,他现在也顾不得这些个了,必须把要说的话说了。 沈老夫人见他脸色不善,也就立刻招呼了一声身边的宾客,带着韩公子去了一个比较安静的房间,奴婢守在外面,只剩两人的时候沈老夫人问:“大人,这是生什么事了?” 她也有注意到,他袖口有湿了,胸前也有一些湿。 韩孝郡也不与她拐弯抹角,道:“沈老夫人,有些话我就直言了。” “您说。”沈老夫人待他还是非常客气的。 “你们沈府的那个叫霁月的养子,他对朝歌存了一些不该有的肮脏想法,这样的人不应该再继续留在沈府了。”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78章 为你说亲之霁月 韩孝郡说这话的时候,不由又想起霁月看朝歌的眼神。 那是男人看喜欢姑娘的眼神。 想到这个,他便觉得气愤,语气也便有几分的激动了。 虽然对朝歌没什么感情,可那是他的未婚妻,他的未婚妻让一个被称为她长兄的人觊觎着,这是一件不能容忍的事情。 他的东西,再不喜欢,也容不得旁的男人觊觎。 他就算撕了,扔了,也不会给他。 霁月,这个人目中无人的养子,他可真的一点不喜欢。 沈老夫人却被他的话整懵了,一下子没反应过来,问:“韩公子,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韩孝郡心里气得暗骂她蠢,他说的还不明白吗? 如果不明白,他再直白一点。 “老夫人,你们家的这个养子,他喜欢朝歌,是男人对女人的喜欢,朝歌单纯,也许还不知道他的想法,但身为男人,我一眼便能看得出来霁月对朝歌存的狼子野心,这件事情我请您一定要处理好了,我不能让这样一个虎视眈眈的人留在朝歌的身边,这不仅会带你们沈家带来羞辱,也会给朝歌带来危险,我们韩家的媳妇,必须清清白白的。” 一个养子罢了,他想沈家人也不是很在意的。 霁月七岁进沈府,被收为养子,这并不是什么秘密。 沈家待他冷淡,这也不是什么秘密。 韩孝郡觉得,借着这件事情把霁月从沈家赶出去,也不是什么难事。 这样的事情由韩孝郡的口里说出来,令沈老夫人很难堪,但毕竟是经历了几十年风雨的人,那难堪被她隐去,她随之平静的道:“这件事情我会查明,若是真的,我一定会严加处理,给你一个交代。” “查明?他若抵赖不认,老夫人如何个查明法?” 沈老夫人被噎了一下。 “不如这样,现在便把霁月叫过来,当着我的面问个清楚。” “就照韩公子的意思来办。”老夫人便让人去唤霁月过来。 霁月人已经回来了,奴婢出去的时候便瞧见了他。 霁月走了进来。 他目光淡淡的扫了一眼屋里的两个人,沈老夫人脸色铁青,韩公子则是一脸的挑衅的看着他。 沈老夫人开口,道:“霁月,有句话,我来问,你来答。” 霁月便说:“您问。” “你是不是喜欢朝歌?” 老夫人问得直接,他也答得干脆。 “自家妹妹当然是要喜欢的。” 老夫人直言:“不是兄妹之间的喜欢,你是不是对朝歌存了不轨的心思。” 霁月说:“朝歌才12岁,现在谈这些为时过早。” 沈老夫人微微呼了口气,气道:“我现在是问你,不是问朝歌。” 霁月默了一会。 他不该沉默的,这个问题原本可以立刻回答。 他故意的。 前面问题都答得快,这个问题忽然就沉默下来了,沈老夫人整个心都凉了。 他现说没有,谁信呢。 如果没有,他就会和之前的回答一样干脆了。 空气一下子就寂静得能听见沈老夫人沉重了的呼吸声。 就在她以为霁月不会回答时,他语气漫不经心,说:“倒也没有。” 沈老夫人已经不信他了,心里冷,说:“你现在也已经十七岁了,不知不觉你就长这么大了,也是时候给你说一门合适的亲事了。” “这样吧,明个开始,给你寻一门合适的亲事。” 这话也是说给韩公子听的。 霁月到底是沈家的人,赶出府是不能的。 她能做的就是赶紧给他把亲事定了,等有了媳妇在身边,兴许他也就慢慢把朝歌忘了。 霁月是个懂事的孩子,她一直都这么认为的。 懂事的孩子是不会做出有违常伦的事情的,都怪这些年来太疏忽他了,竟没想到要为他安排通房的丫头。 孩子大了,有了需求,再不安排通房的丫头,怕会憋出毛病来了。 霁月默了一会,沉默的时间充分说明了他的不满意。 沉默过后,他说:“那就照奶奶的意思办吧。” 不管他满不满意,他只要同意就好。 说了这事,霁月便出去了。 对于这个结果,韩公子并不满意,他说:“看来老夫人还是舍不得这个养子呀。” 沈老夫人说:“您刚也听见了,他对朝歌并没有那等意思。” 他当然听见了,他的反应就是对朝歌有意思。 沈老夫人的意思他听明白了,说到底是还是护了这个养子,舍不得逐出家门。 心里冷冷一笑,道:“我还是那句话,韩家的媳妇必定是要清清白白的,这个养子我不放心,老夫人还是多费点心吧,若因一时的仁慈良成大错就后悔莫及了。”说罢这话,韩孝郡也没有再逗留,告辞了。 真不是一个让人愉快的寿宴。 沈老夫人内心也是气得不轻,平息了好一会,才让自己的情绪不再外露。 一天生了两件闹心的事情,一个是秦公子,现在又是一个霁月,沈老夫人再没有心情招呼外面的宾客,便直接回她院里歇着了,后面的事情由二房那边打理也足够了。 此时,戏台下的沈朝歌在左右等待时候没有等回霁月,倒是先等到了她那个便宜老爹沈为民。 他带着刘姨娘、沈承恩,以及刘姨娘的哥哥刘大平和他媳妇,外带他们的儿子刘畅一块过来了。 好不容易来到这沈府,这里吃的喝的全都是免费的,他们不仅要在这里吃个痛快,也要把这里的每一处都逛个遍。 刘姨娘为了显摆自己深受沈为民的宠爱,在这样的日子里自然是百般撒娇讨好,哄着沈为民陪他们到处看,到处转。 今天沈府来了那么多的客人,她到处显摆,无人不知沈为民深爱她。 虽然是姨娘,可她为沈为民生了个儿子呀,三房现在没有正室,被扶正恐怕也是早晚的事。 正嘎嘣着嗑了瓜子又吃核桃,吃了核桃又把各种点心吃了一遍的刘彤一眼瞧见自己人过来了,立刻站了来,扯了嗓子挥了手喊:“爹,娘,我在这儿。” 戏台上的名角正扯着嗓子唱,她这一嗓子喊得比戏台上的声音还要高昂。 连叫三声,不仅引起了她家人的注意,也引得听戏的人纷纷看了过来。 实在是有人看不下去了,忍不住讽刺了句。 “沈家怎么什么穷亲戚都往府里领。” 瞧这刘彤面前的桌子上、地上,吃的到处都是垃圾,毫无形象。 说这话的是墨兰,14岁了。 墨家,那是沈朝歌母亲的娘家,府邸在京师。 皇恩浩荡,倍受尊荣,曾经的影响力大过天。 大耀国后,墨家渐渐走向衰败,尽管如此,墨家暗中的势力依旧是不容小觑的。 想当年,她的母亲,墨家的小姐墨云嫁给她的父亲时,便遭遇到墨家的阻挠,奈何母亲就看中了父亲的风流儒雅,直气得外祖母扬言若她不听劝,再不要认她这个娘。 商人向来是被认为最低贱的,且为了利益不择手段,外祖母是看不上沈家的。 母亲也是个痴傻的倔强的,为了个男人还能以死相逼,以致直到她死前,外祖母都不见她。 墨家又不缺聪慧的姑娘,除了她母亲,有的是姑娘能讨外祖母开心。 母亲死后,外祖母亲自过来一回,哭了一场后,再没出现。 这一次奶奶过六十寿辰,照理说外祖母也是和往年一样,绝不会出现的,只是因为听闻了她的父亲三年孝期满后便把外室娶进了府,这才派了府里的嫡公子墨启生和嫡小姐墨兰前来,目的也就是想看看她与晚歌在府里过得是否如意。 外祖母就算再气母亲,她也终究不在了,人都死了,便没什么不能原谅的了。 说到底心里也是放不下没有娘的两个孩子。 此时,墨兰就坐在沈朝歌的边上,时尔品一口茶,举手投捉之间一派的优雅贵气,出水的芙蓉,不,芙蓉都不及美人妆。 墨家的人都是生得极为好看的,容颜不衰似的。 普天之下,没有哪个家族的皮相能和墨家媲美。 无论男女,个个绝美,独一无二。 她与晚歌便是遗传了母亲的容貌,墨家的血统。 墨启生则坐在之前霁月身后的位置上安静的听戏,安安静静的一个人,却是一个不容忽视的存在,绝世的容貌,惊为天人。 前世之时,墨家兄妹从沈家离开后,便再没有出现过,因她待人家冷淡得很,觉得墨家的人太狠心了,竟然不肯让她的母亲回门,死了才来一次,有什么意义。 这一世,墨家兄妹来后,她多数的时候都是在陪着墨家兄妹,让他们跟在自己旁边,陪她一起去捉奸,一起来听戏。 乍听墨兰有话说,她也就笑盈盈的道:“兰姐姐若为这些乡下人生气,就抬高了她们的身价了。” 墨兰哂笑,道:“这些个小丑确实不值当劳神,但看着闹心。” 说话之间,沈为民一群人已过来了。 张翠翠也是个大嗓门,她人过来的时候便瞧见了朝歌,立刻快步走过来笑呵呵的喊她:“七姑娘呀,我是彤彤她娘,你刘姨娘的嫂子。” 朝歌坐着未动,挑了眉眼扫她一眼,又扫了她身旁的刘畅一样。 那刘畅接到她扫来的眼神,丝毫不认生的走了过来和她说话,道:“七姑娘,我叫刘畅,彤彤她哥。” 刘大平也过来自我介绍了:“七姑娘,我刘大平,彤彤她爹,你刘姨娘的大哥。” 朝歌轻轻的揉了一下自己的耳朵,语气不亲热,有一点的厌烦,道:“无须这般大声,我耳朵不聋。” 一帮乡下来的在这沈府转了一天了,许多宾客也是知道他们的,本来心里就对他们充满了鄙夷,现在咋听七姑娘说这话,左右便有人掩唇低笑起来。 是嘲笑的意思。 张翠翠只好挠着头说:“七姑娘莫见怪,莫见怪。” 朝歌是笑非笑,道:“都别站着了。” 张翠翠却想与朝歌坐在一处,只好对朝歌旁边的墨兰道:“这位姑娘,咱能换个位置吗?让我陪七姑娘说几句话。” 墨兰便看白痴一样的看着她。 沈为民脸上有几分的挂不住,要知道这是墨家的小姐,头一次登门,尊贵着哩。 心里暗怪这些乡下人太不懂规矩了,但也不好斥责,毕竟是刘姨娘的嫂子。 刘姨娘刘香玲忙上前拽着自家嫂子陪笑道:“墨姑娘莫见怪。” 实不相瞒,她也没有把墨家的人放在眼里。 他们远在京师,从不与沈家往来,这次前来也不知道是为个什么。 想她在府上最多再多住一晚上,明个就会离开的,更不会把她当回事。 “嫂子,咱坐这边。” “这姑娘怎么这般不好说话哩,我不过是想和七姑娘说几句话。” 张翠翠不太高兴了,加上她嗓门比较大,说话难免像吵架。 墨兰哂笑,道:“什么样的客人都能请到府里来,沈家还真是越来越来堕落了,难怪我祖母当年死活不同意姑姑嫁进来,看来也不是没有原因的。” 一个姨娘的穷亲戚,在府里敢这般没有礼数,这是为什么? 不过是狗仗人势,被惯的。 朝歌温声道:“都是一帮没有见识的乡下人,兰姐姐且莫为他们伤了神。” 朝歌说这话张翠翠就不高兴了,扯着嗓子道:“七姑娘你这话是怎么说的,乡下人怎么了,你还看不起乡下人了?你们城里人不也是吃我们乡下人的米面长大的呀。” 实事上她想与朝歌说话是假,巴结她也是假。 关于沈府的一切,他们家也是清楚的,来沈府的目的就是要帮着刘姨娘在府里立足,寻找一切的时机,找沈家两位姑娘的麻烦。 朝歌抬眼扫了她一眼,走到她面前语气冷淡的道:“我们沈家有自己的粮田,自给自足,没吃过你们的米面,再则,就算是吃了你们的米面,也是要给银子的,你卖我买天经地义,谁都不欠谁。” “七姑娘,话可不能这样说呀,人活着要是不知道感恩就少了人情味了,那就不是人了。” 啪。 朝歌扬手给便甩了她一个耳光。 张翠翠一愣,她是万没想到朝歌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打人。 旁人也惊了,本是坐着看戏的人早已不再朝台上看,而是朝这边看了过来。 “你打我?”她震惊的质问后,立时撒泼打滚的往地上一坐一躺,大吼大叫的嚷:“七姑娘打人啦,七姑娘打人啦。” 得让沈为民趁机看看,她这个闺女有多刁蛮任性不讲理。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79章 朝歌亲自选通房 朝歌冷呵,道:“本来我还想着留下你们在府上多住些日子,陪陪夕歌和刘姨娘多说说话,这话本也让夕歌代传了过去,既然你们并非真心要住在我沈府,而是找岔的,那就恕我不能留下你们了,红果,把她给我扔出沈府。” 她声音冷淡,不高,却格外有力量。 红果大步流星的过来,伸手便提起了地上撒泼打滚的刘姨娘,捏着她的后颈就走。 刘姨娘一惊,自家哥哥和嫂子若真被从府里赶出去,她还有什么面子? 这说明她在沈府没有地位,连自家哥哥嫂子进府一趟都能被赶出去。 她忙去拽沈为民,楚楚可怜的想让他出面,沈为民便不能不出面,忙呵斥:“胡闹,快把人放下。” 沈朝歌拨腿就走,她爹的话,她权当听不见。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是想给自家这个便宜爹留几分薄面的,只盼望他放聪明点,该哑巴时能装一下哑巴。 “你,你给我站住。”沈为民急得要去追她,显然他并不聪明,不会装聋作哑。 墨家的公子墨启生高挑的身子便拦在了他的面前。 沈为民看他一眼。 这位小公子年纪不大,不过18岁的少年,但往他面前一拦,一站,那气势就让他莫名畏惧。 这位墨公子嘲讽道:“让一帮穷亲戚在府上撒泼打滚,可真有本事。” 沈为民又急又尴尬。 若真把人赶了出去,刘姨娘晚会还不得和他闹腾呀。 刘姨娘见沈为民这会起不了作用,只好亲自去求沈朝歌,追上她拦在她面前道:“七姑娘,我这嫂子一辈子生在乡下,没什么见识,也不懂规矩,您大人有大量,就饶她这一回吧。” 沈朝歌心里也并非真心想赶人,她本就有意想留下的,不过是杀杀他们的威风,让他们晓得如何做个人。 刘彤这时也匆忙过来求情道:“七姑娘你千万别生气,我娘没有恶意的,你千万不要和我们一帮乡下人计较。” 她还想在府上住一段时间呢。 一段时间当然不够,是一辈子。 这才进府第一天,她不想因为她娘的原因被灰溜溜的赶出去。 朝歌扫了她一眼,宽宏大量的道:“既然刘姨娘和刘姑娘都求情了,我自然是不与她计较,刘姨娘,你要多费点心思了,好好教导一下你嫂子,让知道明白这里是沈府,不是你们的乡下,随地撒泼打滚是最下品的伎俩,沈府有沈府的规矩,每个在沈府的人都要遵守。” “是是。”刘姨娘只能先应下来。 早晚有一天,沈府的规矩就是她刘香玲说了算。 朝歌也就打了个手势,红果这便把人放了。 张翠翠一脱离红果的手,整个身子又仆倒在地上,非常狼狈。 一个小姑娘家,那手就像铁夹子似的,夹在她的后颈上,她怎么也挣不脱,而且越挣后颈便越疼。 沈朝歌便不再说什么,抬步走了。 她身边的人也就跟着前呼后拥的一块去了,好不威风。 好不威风,令刘姨娘顿时红了眼。 不过是一个12岁的姑娘,因为是嫡出的,身份就显得特别的威风。 这么小的年纪,在府里居然能当起家来。 原本沈为民想留下她的兄长一家子在府里住些日子,因为沈老太太不同意,可朝歌话了,她们就可以留下来。 她所说的话,甚至比沈为民这个当爹的更有力量。 一个小丫头,身边有五个奴婢伺候着,再加上她的女儿夕歌的话,便是六个贴身伺候的了,可怜她女儿身边却一个奴婢都没有给安排。 再看她身边的往来的人,也都是富贵人家的姑娘,可怜她的女儿,还没结交到什么富贵的公子或小姐。 所有的一切都让她觉得很不公平,只因为她不是正室,便没有说话的权利。 再看旁边的人,就觉得大家都在看她的笑话,悄悄的对她指指点点,这又让她心里又恨又气。 不管怎么样,算是把兄长一家子留下来了。 沈朝歌,等着瞧吧,早晚有一天,滚出这个府的是你们。 她一个姑娘,也不可能一辈子留在府里不嫁。 ~ 在今天这样一个日子里,天气也温和迷人。 微风拂过,像情人在耳边亲昵耳语。 青石路上,姑娘们从戏台那边又返了回来。 沈朝歌与墨兰一路并肩而行。 两位佳人,任谁瞧了都会觉得赏心悦目。 “本来祖母分外的不放心你们姐俩,怕姨娘进门,你们受到欺压,今日一瞧,原是祖母多虑了,明天回去后,我便把你的情况和祖母一五一十的说了,也免得她老人家整日挂心。” 墨姑娘的声音也是极美的,柔中带着刚。 “你们难得来府上一趟,又何必急着要走呢?不能多留几日,容我好好招呼你们吗?” 朝歌话中带着遗憾和不舍,是真不想她现明日就走的。 前一世没有好好招待她们,今世,她想把这一切都补全了。 所有的遗憾和亏欠都补上了。 墨兰便回了身后不紧不慢跟着他们而行的墨公子,道:“哥哥,七姑娘想我们多留几日,你看呢?” 墨启生说:“随你了。” 对于自家妹妹,开口便能听出他话中带着的温柔与宠爱。 既然让她拿主意了,墨姑娘也就道:“那我们就多叨扰几日了。” “万不是叨扰,兰姑娘在府上万不要觉得分生,要当成自己的家一样自在,如果母亲在世,一定也很想你们多在府上留些日子,好与她多说一些关于祖母的事情。” 墨兰便应允了:“等你得了空闲,我便细细把祖母的事情都说与你听。” 这般,墨兰兄妹也没再跟着她闲逛,与她就此别过,回客房歇息去了,朝歌则去了祖母沈老夫人面前,得知她已经回了自己的院子歇息,便又找了去。 她还要和老夫人求个情,让刘姨娘的亲戚在府里多住几日。 另外,还有晚歌退亲一事,也要尽快让祖母办了,这事不能妥。 沈老夫人并没有真的歇息,只是在榻上闭眼养神。 知道沈朝歌来了,也就请了,只是调整了个姿态,人是依旧靠在榻上的。 朝歌走过来福身道:“奶奶忙到现在,一准是累了吧。” 沈老夫人睁着眼打量她。 举手投足之间,朝歌好似真的长大了,但明明稚气未脱。 “来,坐奶奶这儿。” 朝歌便在她床榻边上坐了下来,和她说:“奶奶,我有一事要求您呢。” “说吧,又要求奶奶什么事呀?” “就是刘姨娘的哥哥和嫂子来了,刘姨娘想让他们在府上多住些日子。” 一会觉得朝歌懂事了,现在一听她说话,又觉得她还是那个心思单纯的朝歌,她不由得叹口气:“你呀,就是耳根子太软了,是不是你爹求你来和我说的?” 之前已求了情,她拒绝了。 本来她都没有同意让刘姨娘的一些亲戚进府来参加她的宴席的。 瞧瞧那一家子,进府后跟没见过世面似的,真是够丢沈府的脸面。 朝歌便弯着眉眼道:“奶奶,让他们多住些日子也没什么的,又不是住一辈子不走了,何必为了几个穷亲戚让爹和你闹意见呢。” “虽然说的有道理,但这些个穷亲戚住在府上,闹心呢。” “奶奶你放心,我也不会让她们打扰到奶奶,就像刘姨娘一样,不让她们过来给你请安,这般也就眼不见心不烦了。” 沈老夫人不由得打量她一眼,说:“就照你说的吧,只是这些个乡下人野得很,别让她们在府上惹出什么乱子来。” “奶奶放心,万不会让他们惹出任何乱子的。” 说了这事,老太太也有话要问她。 “朝歌呀,你大哥今年多大啦?” 她仿若一下子忘记了霁月的年纪,事实上应该没有人能忘记他的年纪。 毕竟他的存在非凡,是用她儿子的命换来的。 “十七了。” “十七了,不小了,这个年纪,是该给他安排两个通房丫头伺候了。” 朝歌一愣,咐和:“大哥确实有这个需要。” “……”小丫头骗子,说起这种话张口就来,一点都不害臊。 这话本也是老夫人的试探之意,见她面上没有别的心里也就明白了。 恐怕是那个臭小子一厢情愿,她的朝歌才12岁,整天无忧无虑,还不太懂这些个男女之情。 朝歌无意,她也就放心了。 沈老夫人便直接唤了自己屋里的焦嬷嬷来,吩咐她现在就去挑两个合适的奴婢,送到大公子那边,给他做通房的丫头。 焦嬷嬷照着她的话应下,等退了下去,朝歌便笑着说:“恐怕焦嬷嬷不知道大哥喜欢什么样的姑娘,我去帮忙挑一挑。” 她撒腿跑了,至于晚歌退亲一事,她也忘记问了。 要给霁月送两个通房,这事听在她耳朵里怎么那般的别扭哩? 心里莫名就不舒服开了。 可既然奶奶这么决定了,她要先去帮着挑一挑,看一看。 霁月的通房,那也得是上等的货色,可不是什么人都能配得上。 半个时辰后,朝歌亲自挑了两个通房的丫头,亲自送到霁月那边去了。 知道是朝歌亲自挑的,又是亲自送过去的,沈老夫人更放心了。 只要朝歌待霁月没那心,一切都好解决。 他一个人害单相思,是没有用的。 由朝歌亲自给他塞两个姑娘,慢慢的,他也就死了那条心了。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80章 浑浑噩噩不明白 繁华过后是安静,日落归于黄昏。 锦园居如往昔,主人坐于书案前,在无人之时,面色如常的淡漠。 “大哥,你果然已经先回来了。”朝歌挑了帘子快步走进来,为了忙于他的事情,她到现在连口气也没有喘过。 千挑万选,终于找了两位不错的姑娘。 霁月抬眸看她。 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有点事,就先回来了。” “我也有点事要告诉你。”说话之间,她人已在他面前坐了下来。 “刚才我去了奶奶那边一趟,奶奶让焦嬷嬷给你挑两个丫头做你的通房,我怕焦嬷嬷眼神不好,不知道你喜欢什么样的,便亲自帮你挑选好了。” “……” 她打了个响指,两位亭亭玉立的姑娘走了进来,年纪都在16岁。 年纪虽是稍微大了一点,正因为年纪大,人便比较成熟稳重,再合适不过的年纪了。 “来见过公子。”朝歌吩咐下去,两位姑娘便恭恭敬敬的福了身。 她眉眼带笑的问:“怎么样?喜欢吗?” 霁月看着她一脸的邀功讨好,道:“自然是喜欢的,谁不爱美人。” 自然是喜欢的,谁不爱美人。 朝歌微微怔了一下。 好像才意识到,原来霁月也爱美人。 她看着霁月姣好的面容,好看又凉薄的唇。 她恍然间就想到,他曾吻过她的唇,掠夺过她,毫不顾及。 那等一会,他也会用他的唇,去亲旁的丫头了。 忽然从脑中掠过的想法,却让胸腔像被人划了一刀,一下子就疼得她小脸煞白,呼吸沉重。 她下意识揉了一下疼的地方,又若无其事的说:“你能喜欢,也算我没有白费功夫了,那你慢慢享用吧。” 她站了起来,本想给他一个笑,终究是没笑太好看。 慢慢享用,听起来洋洋洒洒。 她挑了帘子离开,却不知为何忽然就感觉到自己全身凉。 “叫什么名字?”珠帘之外,她听见霁月在说话,声音没有往日的冷漠,反而有些许的温柔。 她本能的停了下来,脚步没有立刻跨出门口。 其中一位黄衣服的姑娘说:“七姑娘说,由公子赐名。” “那你就叫莺莺吧。” “你叫燕燕。” 莺莺燕燕,多好听的名字啊! “谢公子赐名。” 两位丫头也是乖巧,声音甜美。 他便打了个手势,示意她们上前来。 两位姑娘立时含羞带怯的走了过去。 虽然是沈家的养子,但身为一个奴婢,能成为沈家大公子的通房也是一种福气,何况这位公子长得真真的好。 “公子。”两位姑娘倒也胆大,立刻含羞带怯的依在了他的左右。 声音又娇又软,听着就让人骨头酥了,她果然没挑错。 霁月喜欢这样的。 霁月喜欢了,她怎么反而不高兴了? 她怎么会这般的难过呢。 她都不知道是怎么跨出霁月的门,她轻轻揉着疼的心口。 莫名想冲进去把这两个姑娘拽出来,不许她们碰他。 寻常人家的公子,都会有一妻一妾,沈家的大公子,未来的太尉大人,他更应该多几个姑娘伺候着的。 两个朝歌一番交战。 “从今天起来,你们就伺候在这院子里,人前是通房丫头,人后也只奴婢,这件事情若是传到了老夫人和七姑娘那里,你们两个的罪责自己承担。” 两位奴婢本是依在他身边,忽然听他的声音变得冷了几分,顿时一惊。 “滚出去。” 明明前一刻还好好的,下一刻就变了脸,声音又冷冽,人也冷漠,全身都写着不要靠近我。 “公子,您……”燕燕有几分的不甘心,但也不敢再碰着他。 她们是被选来做通房的,现在公子的意思分明是不要她们做通房,不仅如此,还不能让老夫人知道了。 “怎么?觉得自己活得太久了?” 大公子并不温良。 两位奴婢又是一吓。 冷漠的声音,无须多严厉,那其中的杀伤力,也令她们不敢再置喙。 毕竟是奴婢。 “是。”两位赶紧就退了下去。 “锦言。” “在。”锦言快步走了进来。 他轻轻抚额,有几分若无其事的样子,询问:“朝歌走的时候是什么表情?” 锦言说:“看起来很伤心。” 她伤心,那他就放心了。 死丫头给他找什么通房,添什么乱。 “沐浴吧。” “是。”锦言转身吩咐下面的人准备好水。 ~ 伤心不足以形容朝歌的心情。 她亲自送了两通房丫头给霁月,他也答应了,转身她又现,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书上写的那些男女之间的鱼水之欢,她都懂的。 这会功夫,霁月怕是已经在做那些事了。 她莫名的盼望,他不要做。 前世,他们之间也不曾有过那样的关系。 他吻过她的脸,亲过她的唇,他侵犯她,她理当讨厌他,恨他。 她以为那是侵犯,是羞辱;她觉得那是不顾伦理,不知羞耻,不要脸。 她骂他、打他、恨他、恼他。 他与她之间,始终筑着一道墙。 是她的傲慢偏见,道德伦理。 这道墙现在忽然间就崩塌了。 说什么侵犯,羞辱,不顾伦理,不知羞耻,不要脸。 前世浑浑噩噩不明白,今生恍恍惚惚就惊醒过来。 ~ “小姐,你怎么了?”红芙担忧的轻轻扯了她的胳膊,从大公子那边出来,她便是这个模样了,好像丢了魂似的。 有花香扑鼻而来,她微微回过了些神。 牡丹,各色的牡丹,可真好看,毕竟是花之富贵。 “你们都先回去吧,红果留下便可。”她吩咐一声,前去采摘了几朵各样的牡丹。 今早去前院之时,霁月有摘了一朵白牡丹,想他应该是喜欢牡丹的,她想把这些牡丹放在他的房间里。 摘了一把牡丹,她转身便又匆匆跑了回去。 朝歌一路奔了过去,在门口的时候又停了下来,也就是停了一下,她很快便又毫不犹豫的奔了进去。 出入这里向来是随她的,没人管她,也无须通报。 “七姑娘。”这一次锦言却意外的出现了,拦了她。 “走开。”她不给锦言好脸色,也不给他好话,径直走了进去。 锦言想说公子在沐浴。 她走进房间,霁月不在书案前,她一边唤他一边往东边走了去:“大哥,大哥。” 东边的房间是他的睡房,她进去一看,里面并没有人。 人去哪了? 她满心狐疑。 “朝歌。” 忽然传来唤她的声音,朝歌拨腿便朝那个方向走了过去。 与这个房间相通的那边,其实是浴房,为了打扰他的好事,她把这事忘记了。 门没有关,她径直走了过去,就见霁月人在浴桶靠着,赤着的上身一下子就映入她的眼中,她手捧的花立刻举到了自己的眼前,挡住。 毕竟男女有别。 倒也没有特别的惊吓,她也不是第一次见霁月沐浴了。 印象最深刻的那一次是在被霁月救回来之后。 那时,她额上刺的梅花印已经好了,有了那朵梅花印在额上,她觉得自己又是从前那个美美的沈朝歌了,比从前更美。 人美了,心情也就好了。 那日外面阳光毒辣,坐在营帐里不动也能出汗,她便想去不远处的山涧沐浴取凉,却不曾想到霁月竟在那里沐浴,她远远看见他光着的背,一眼认出是他,便生出一个坏主意来。 霁月把她额上刺了梅花,虽然是让她变得更好看了,可害她那么疼,疼了好几天,流了那么多眼泪,她这辈子都没哭得那样撕心裂肺惊天动地过。 她要给他点教训,让他知道沈朝歌可不是任由他捏扁搓圆的。 悄悄走了过去,准备把霁月放在一旁的衣裳抱走。 没了衣裳穿的太尉太人可怎么回营呀。 就让他在这儿慢慢等着,等他的人来找他吧。 她主意打得好,却在伸手抱起他的衣裳悄悄转身要溜走时,霁月喊住了她。 他喊着说:沈朝歌,把衣裳放下,不然有你好受的。 声音里透着严厉,她一吓,双腿便走不动了。 他毕竟是太尉大人,不是从前的霁月了,他们又多年不见了,在没有摸清他性子前,她还是不太敢和从前一样放肆的。 干的坏事被当场看见,慌乱之余她解释说:“我就是和你开个玩笑。” 转身,赶紧要把他的衣裳还回去,就见霁月已从水里上来了,径直朝她走了过来。 一丝不挂,顿时吓得尖叫一声,手里的衣裳一扔,捂着脸转身就跑,后面还传来霁月的声音,命令她:你给我站住,不许跑。 吓得她又站住了,霁月却说:“看着路,慢慢走。” 她却是气得咬牙切齿。 不要脸,他就是故意的,她看到不该看到的,眼睛都要瞎了。 ~ 过往的咬牙切齿,现在想来都是刀。 霁月是关心她的,是怕她跑太急摔着了。 是她狗咬吕洞宾,从不知他的真心。 朝歌稳了一下心神,还是拿花挡住了自己的眼睛,矜持的问他:“你在沐浴呀?” 这不是废话吗,这是浴房,不沐浴来这儿做甚。 他不答反问:“你有事?” 目光落在她的身上,她脸儿被挡住,整个人就真成了花一样的姑娘了。 美不可言。 想到她刚送来的两个通房,他心里不免冷笑。 死丫头能做出这样的事情只能说明一个问题,不知他所想,不知他想要。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81章 他是她两世命脉 “我没事,我就是忽然看到一些好看的花,想给你送来。” 她的声音透过鲜花传了过来。 甜甜脆脆。 “那就放着吧。” 他语气和往常一样,淡漠,没什么温度。 “好。”她立刻转身出去了。 再次来到他的书案前,把自己带来的牡丹换进花瓶里后,她便安静的坐了一会,等他出来。 她不走,他就没办法做那事了。 过了一会,他走了出来。 刚沐浴的公子衣裳又整齐的系了起来,朝歌看着他,公子世无双。 她终究是个自私的,前一世不容她碰着自己,这一世又不容他去碰别人。 可那两个丫头是她亲手送来的,现在反悔未免可笑,何况他已经干脆的接受了她送来的通房。 一点犹豫都没有。 “怎么了?”霁月人过来,没坐在她的对面,反坐在了她的身边。 他看着她,她眼见的有些闷闷不乐。 “牡丹已经放好了,你喜欢吗?”她忙把花瓶拿了过来,送到他面前,强颜欢喜。 他说喜欢,目不转睛的看着她。 她绞尽脑汁的想着留下来的理由。 “我忽然想起来,你教我的曲子我还是不会弹,你能再教我几回吗?” “可以。” 她便站了起来,去坐到他琴边。 霁月也就跟着过来了,依旧在她身边坐下。 她便先弹了一下后说:“我也知道我没有抚琴的天赋。” “自信点,你很好。”他双手覆盖在她的纤纤素手上,拨动琴弦。 他的手一如既往的充满了温度,力度。 恍恍惚惚间,她早就习惯了霁月的碰触,他自然的碰她的手,肌肤相亲,她却不反感。 她亦然,也习惯于碰触霁月,肢体接触,她不觉得别扭。 浑浑噩噩小半生,她始终是没弄明白过。 跌跌撞撞,也许现在她还是不太明白,什么是情什么是爱。 她想起霁月说美人谁不喜欢呢,霁月是喜欢的。 她也知道自己挺美的,比那两个通房丫头美太多了。 她已不知手下在弹奏什么。 等琴弦停,他没言声。 她怕沉默太尴尬,便如老母亲一样仔细叮咛,说:“虽然送了你两个通房,但年轻人是要节制的,我听说有些不懂节制的人,等年纪大一些的时候,身体就垮了。” 心如被搅乱的一池水。 胡言乱语,她其实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一个小姑娘和他讨论这样的问题,无端就惹得人邪火往上窜。 她可真是越来越长本事了,尤其待男女之事上,懂得倒是不少。 他说:“你放心,我身体好得很。” 何况,他才17岁,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 她无言以对,转眸看他,仰脸便看见他好看的颈项,还有喉结。 他问:“时候不早了,你要留在这儿用晚膳吗?” “嗯。”她轻声应,能留一时是一时吧。 他又说:“你也累了一天了,不要早点回去沐浴吗?” “你是不是觉得我在这儿会耽误到你……” 行房两字她没说出口。 他直言不讳,说:“有点。” 她瞬间便红了眼。 他果然是想…… 霁月本来对这方面就很放得开,毕竟是连伦理都可以不放在眼里的人。 她难过得要死,却不能反对他。 “那我走了。”她立刻站了起来,感觉想哭。 她不想在霁月面前哭,不知所谓,莫名其妙,太难看了。 霁月便握住了她的手腕,问她:“你是还有别的话想对我说吗?” 去而复返,磨磨蹭蹭,定然是有话要说的。 “没有。”口是心非,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却没想到没有两个字出口时便成了一丝哽咽。 他自然现了她的异样,他又不是笨蛋。 问她:“谁欺负你了吗?” “嗯。”她点头又摇头。 谁能欺负得了她,是她自己欺负了自己,还把自己欺负得想哭。 这世上怎会有她这般蠢钝的姑娘,跌跌撞撞一生,竟不知何为情爱。 她后悔了,后悔送他通房了。 这些话,她怎么说得出口。 他又问他:“谁欺负你了?” “除了你还能有谁敢欺负我。” 可事实上,敢欺负她的人太多,连她自己都要欺负自己一番。 “别哭,我以后不欺负你了。” 看她真伤心了,他话也温柔多了。 她没有哭,只是眼睛湿了。 他伸手轻轻去刮了她秀气的鼻子,透着雾气的眸子便被她使劲压了回去。 “你也累了一天了,回去歇着吧。” 他终究是放了她的手腕,拍拍她的胳膊,要她走。 “我再说一句,你还没有娶妻,不能让奴婢怀了身子。” 她跟个老母亲一样步步谨慎的嘱咐,说出这样的话,她自己却疼得撕心裂肺。 他才17岁,第一次有通房,她怕他会不懂这些。 “……”她懂的可真多。 虽然这个年纪的姑娘都懂得挺多的,但这话由她嘴里说出来,并不会让他太舒服。 霁月便说我知道。 朝歌便转了身,一转身,眼睛又蒙了雾。 想要快步离开,脚下却有千斤重。 想要快刀斩乱麻,斩断这一切搅扰她的情缘,内心早已兵荒马乱,抽出的刀毫无章法,挥刀断情情更浓。 她不想再回忆,回忆却接踵而来,就像洪水排山倒海,挡不住。 韩公子来府上的时候,他不知道为什么原由打了韩公子,她气冲冲的来找了他质问,辱骂,然后被他亲了,她却不知那也是一种喜爱,骂骂咧咧,一抹嘴走了。 那是霁月第一次亲吻她。 跨出门槛,不过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门槛,她平日不知从这里走过多少回,今个却用尽了她毕生的力气。 走出去后她怔怔的在门外面台阶上坐了下来。 “七姑娘,您这是?” 锦言见她坐下来,走出来询问。 “离我远点。”朝歌对于锦言这个人充满了忌惮,她一点不想让他靠近自己。 锦言只能离她远一点,选择进屋了。 他得把外面的情况和屋里的人禀报。 过了一会,霁月也就出来了。 抬眼便瞧见小姑娘迷迷瞪瞪的坐在外面的台阶上,也不知道是想要闹哪样。 又许是他想多了。 “怎么坐这儿了?”他稍微俯下身来弯腰询问。 她无话可说。 他说:“天要黑了。” 她无话可说。 他说:“今天累了一天了,我真要歇息了,你也早点回去歇着。” 她无话可说。 他又特别为她解释:“你不是刚给我送了两个通房吗?不能让人家等太久了。”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82章 我这里疼之朝歌 是啊,她刚送他两个通房。 这世上怎会有姑娘像她这般,糊涂至死。 “乖,早点回去。”霁月的手轻轻在她脑袋上抚摸了一下。 很轻很温柔。 分明就是温柔一刀。 等他的手离开之时,他便转身回屋了,用她听得见的声音和锦言吩咐:“让莺莺和燕燕进来伺候。” 锦言便去唤人。 还要两个一起伺候,他也不怕吃不消。 姑娘心里委屈,却只能冷冷的笑,笑世上再没她这般蠢笨的姑娘。 笑聪明如霁月,手握三军。 终其一生,也没有搞定过她这位蠢笨的姑娘。 笑他始终也不知她心所想,她心所要。 笑连她自己也不知道想要的是什么。 两位奴婢又匆匆过来了,莺莺燕燕,可真会起名字。 两个奴婢进了屋内。 她默默站了起来。 她可以冷冷的恨恨的站在夕歌的门外听房,听他们倒凤颠鸾,骂他们恶心。 却不能在霁月这儿听房。 就算霁月不在意,想他也是不会在意的,也不知道什么事才是他在意的。 心好痛,她又轻轻揉了一下,恨不能把它从里面抓出来捂一捂就不疼了。 哪个男人没有通房的丫头,霁月就是有十个也是不过分的。 她甚想自我催眠,自我警告,这不是她该在意的。 未来的太尉大人。 仿若已看见他的床上有着各色的姑娘伺候。 她上次在书里看过那些画面,几乎知道接下来他会怎么做。 一丝不挂。 满室香艳。 淫靡。 噗…… 那一口的腥甜,甚至都来不及控制,就喷了出来。 她措手不及,自个也惊呆。 “小姐,七小姐。”红果已经朝她冲了过来。 怎么也没有想到,健健康康的姑娘,好好的姑娘,怎么会忽然就吐了血。 她一把抱住仆倒的朝歌,冲里面急声唤:“公子,七小姐吐血了。” “别叫他,别叫他。” 她弱弱的阻止,连开口都是痛的。 呼吸会痛。 为什么会这么痛,为什么会吐血? 她不想这样的,眼泪却止不住的流下来。 两世为人,跌跌撞撞,头破血流,撕心裂肺,才觉悟到这可能就是人口中所谓的爱情。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生者可以死,死可以生。 生而不可与死,死而不可复生者,皆非情之至也。 “回去。”她低声的吩咐,再不想多说一句。 她想活着,好好的活着。 前世,大概也是这般。 当霁月真把她嫁与了锦言,她也曾这样难过的吐过血。 每每想起他,都会难过到心绞痛,痛极了就会吐血。 大夫说她是急火攻心所致,让她不要忧郁。 她如何不忧郁。 没几个月,她就撑不下去了。 爱在体内忽然苏醒,她通体寒,花容失色。 哪有这般的爱,竟然能要人的命。 哪有这般的情,说不清道不明。 “朝歌。”霁月人已疾步而来,把她从红果的手里接过,抱了起来,并吩咐红果:“唤锦语把萧大夫请回来。” 红果应声,去唤人。 霁月抱着她便要往屋里去,却听她虚弱的说:“我不要进去。” 他没理会,直接送自己屋了,对屋里伺候的奴婢沉声吩咐:出去。 两奴婢没敢待着,心怀疑惑的退了去。 大公子真是喜怒无常的一个人。 朝歌被放在床榻上。 “你哪里不舒服?是不是今天吃了什么不该吃的东西。” 见她脸色惨白,嘴角还挂着的血迹,他也显慌乱,忙拿了帕子给她擦嘴角的血迹。 忽然这般吐血,他想她是不是中了什么毒。 朝歌瞧着他,满心无力。 他很温柔擦拭她嘴角的血,甚怕一用力会弄疼了她。 温柔的时候,他是真温柔。 心狠的时候,也是真狠。 “我这里疼。”她轻声说。 她抚的是心脏的位置。 这里疼,这个感觉她太熟悉了。 前一世,成亲不过三个月,她日日难熬,夜夜难眠,当时的感觉也是这般。 她这里天天疼,疼得她喘不过气。 大夫给她开药,让她保持一个好心情,她家中生这样的变故,又哪里会有好心情。 她连吃药的心都没有了,生了死就死的绝望。 如今想来,她是在霁月这件事情上过不去了。 被旁人欺负得再如何的狠,就算为奴为婢,也没有让她痛得喘不过气,也从未让她丧失活着的信心,那时她也仅仅是生气,愤怒,怨恨。 她甚至会乐观的想着,早晚有一天会逃出去的。 她还有活着的勇气的。 到了霁月这儿,她好不容易被救回来了,最后却让她连活着都觉得没意思。 前世,她爱了霁月而不知。 到了这一世,爱他的心又在她毫无准备的时候苏醒。 爱苏醒,如浪潮袭来,一浪又一浪,砸得她头晕目眩。 昏天暗地。 “朝歌,很难受吗?” 他心疼在眼中,是显而易见的。 她难受,她怎么会不难受。 原来霁月才是她的死穴,是她的命脉,他一动她就痛。 “霁月,我这里疼。” 她抓住他抚在自己脸上的手,放在自己心脏的位置上。 “我知道,再忍一忍,萧大夫很快就会到。” 他不知道,他根本不知道。 轮回两世,聪明如霁月,能掌天下军权的霁月,也始终不知道她是爱他的。 可以为爱死,可以为爱而生。 可以爱他到死,也可以伤他到死。 她想起那一世的霁月,不知道他现在怎样了。 她想起霁月的悲伤、霁月的痛苦、霁月的冷漠、霁月的冷酷、霁月的爱,霁月有的欲,霁月的愤怒、霁月的无可奈何、霁月的疯狂、霁月的不顾一切,还有霁月的温柔、霁月的耐心、霁月的隐忍,霁月的吻…… 霁月所有的情绪,她竟都记得那么的清楚。 与她磕磕绊绊那么多年,那个爱过她的霁月终是什么也没有得着。 因为她的无知。 咳……咳…… 无法压住的那一口腥甜,吐得她肝都要出来了,手帕上便沾满了血。 随着那又吐出来的一口腥甜,她忽然就出极大的哭声。 有谁知她的心早已溃不成军,兵荒马乱,不知所措。 情不知所起,却伤人命。 在她浑浑噩噩的时候,有种毒便深深种在她心上,生根芽,连着筋和着血。 这样的疼,那样的痛。 她哭,为她自己哭。 为那逝去的,永不会再回来的霁月哭。 她的霁月,她疼。 少年霁月轻轻俯下身来,拥抱了她。 霁月的怀抱是温暖的,熟悉又陌生的。 死了娘的时候也没见她这般撕心裂肺。 她一哭,他整颗心都被揪了起来。 跟着她起伏,疼痛。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83章 太尉大人谬赞了 哭一场,仿若要把前世的痛都哭出来。 感觉到霁月无声的紧紧的抱住她,她渐渐清醒过来。 她轻轻推了他一下,这是少年霁月,不是她那个霁月,可又是她的霁月。 她对少年霁月说:“我生病这件事情,不要告诉奶奶,不要告诉晚歌,不要告诉别人,不能让她们为我担心。” 忽然吐血,会吓着她们的。 他说好。 她合着眸子,思绪渐渐飘远。 霁月的爱,太重,重得她透不过气。 霁月这个人,她爱不起,却爱到撕心裂肺。 他会是位高权重的太尉大人,她如何要得起。 仅仅是要两通房,她便受不了。 他若三妻四妾,他会直接要了她的命。 她恍惚又想到母亲,也曾在父亲晚归时偷偷落泪。 那时她不懂,现在便全明白了。 必是母亲早就觉察到父亲在外面的作为,才会整天那么不快乐。 父亲在家她不快乐,父亲不在家,她也不快乐。 世人总是给女人定下许多的规矩,不许女人嫉妒,面上不嫉妒,心却碎裂至死。 可不会嫉妒的情爱,又哪里称得上是真情爱。 霁月的额抵在她额上,是想感受一下她的体温,便现有些烫。 那便真是病了。 霁月问她:“朝歌,你为何这般哭?” 总归是想不通的。 聪明如霁月,终是不明白她为何哭,为何闹,为何笑。 连她自己也不明白。 两世为人,前世浑浑噩噩,今世她自认为看透了情爱。 缘起缘灭,男的女的不过就是那么一回事,也没什么新鲜的。 不料,原来她从未看明白。 ~ “公子,萧大夫来了。”他倒是来得够快。 朝歌已昏昏欲睡。 在她不知道的时候,萧归流为她请了脉。 “她染上了热病,我开个方子,先把煎了药让她服下。” 霁月问:“她刚吐血了,不是中毒所致?” 萧大夫说:“她没有中毒,吐血是属于急火攻心所致。” “……” 萧大夫解释道:“急火攻心的人多半是在感情中遇到了不顺心的事情,没能很好的泄也来,积压在心里,使得全身的气血阻滞运行不调,出现心理疾病,严重的会出现吐血的情况。会低热,心烦易怒,头晕,是很严重的疾病,好好调养,不然很容易丧命。” 霁月疑惑,道:“我看她对韩公子倒也没个真心,不至于为他急火攻心。” 说起来他也是看着朝歌长大的,她整天都是快快乐乐,蹦蹦跳跳,没心没肺的,能有什么急火攻心的事情。 萧归流表示这他就不知道了,但她现在的情况就是这般,她吐血是急火攻心所致。 把开好的方子给了锦语,由他去抓药,又和霁月交待说:“你也不用太担心,这种病非要慢慢调理,保持心情愉快就好,等她清醒过来,好好询问一下吧。” 到底是什么导致她急火攻心,也只有她自个清楚了。 霁月也就打他先回去了。 等药煎了过来,他把昏昏欲睡的朝歌扶了起来,告诉她这是药,喝了病就好了。 药总归是苦的,她喝了一口便不愿意张口了。 “乖,你现在还热着,喝完你的热才能退去。” 她不听,歪了脑袋睡过去。 她还是那个任性的朝歌。 霁月看着她,一时之间竟拿她没有办法。 过了一会,朝歌的脑袋就被他给扳了过来。 她觉得自己唇上一热,然后有什么东西灌她嘴里了,她还来不及去想这是啥,便给吞咽下去了,紧接着又来了。 她用力张开沉重的眼皮,看着他。 他含了药,就这样送她嘴里了。 她来不及拒绝,一口一口被她给咽下了。 霁月的唇。 柔软,温热。 她竟然没有觉得有任何的不适应,连反抗一下都没有。 是她熟悉的,又觉得陌生的。 恍惚之间,一碗药让她这样喝完了。 过了一会,她的力量似乎又回来了,便挣扎着要坐起来。 霁月伸手阻止了她,说:“就这样躺着。” 她想起刚才的事情,到底是不好意思的。 “我们是兄妹,你这样……” 她心不安,也不是生气。 她并没有生气,如前世那般骂他不要脸。 “妹妹生病,吃不下药,兄长喂一下有什么关系,你也不要想太多了。” 他说得理所当然,一点难为情的意思都没有。 就算他们之间生一些有违伦理的事情,他也会说这有什么关系,我们又不是亲兄妹,就算亲兄妹又如何,亲上加亲。 他像来是这么一个人,做的事情再不好,也不会觉得不好意思,还会找一些冠冕堂皇的理由。 永远都是他有理。 她看着他,透过他,看到的都是当年的霁月。 少年霁月说:“萧大夫说你是急火攻心所致,有什么事是让你看不开的竟急成这般?你告诉哥哥,哥哥去帮你解决了。” 急火攻心。 上一世大夫也是这般为她诊断的,要她凡事看开,想开,保持心情愉快。 他又问:“是韩公子让你不开心吗?” “才不是。”她立刻急于澄清。 韩公子,还没那个能耐让她心碎。 “你刚才很难过的。”哭得很大声,那么一会他也是被她吓住了。 她的难过,她说不出口。 她心里酸涩,答非所问。 她用尽所有的力气,假装不在意,漫不经心的问他。话出口,却难免酸:“我是不是耽误了你的好事,今天本该是你的好日子。” 他的好日子,却是她一手促成的。 他一时没有言语。 人是她送来的。 现在说阴阳怪气的话又是她。 过了一会,她作势挣扎着要起身,甚是气闷道:“我不耽误你好事了。” 他不说话,就是默认了她的话。 他伸手摁着她,没让她起。 他说:“倒也没想要通房,既然你送来了,人就先放着,免得奶奶那边不放心。” 他说也没想要通房?是因为要在奶奶面前使障眼法,所以先放着? 她脑子里有些混乱,太多的细节也想不太细致。 她本来也并非什么绝顶聪明之人,尤其在感情上。 霁月的话还是让她面容上微微松动了几分,自认为不着痕迹。 可聪明如他,只要她稍微给个暗示,给个眼神,他又岂会看不懂。 他伸手轻轻摸摸她的脸,脸上还是烫的。 他总是这般,一点都不避讳。 而她,也不知道避着点。 两人相视着没说话,他一会又用自己的额来碰她的额,她轻轻推他。 他说:“别动,让我看看你还热不热。” 明明才刚吃下药,岂会这般快便退了热。 这般近距离碰她额头,她几乎感觉他要亲上来了,他却一点不觉得慌。 过了一会,他交待下去,让奴婢送些粥过来。 又过了一会,朝歌说她有点热,想把身上的裯掀开。 药劲上来了,便开始汗。 等到她汗了,他也就放心了,和她讲说:“你正在热,等出出汗,热就退了。” 他又把她要掀开的裯被重新给掖好了。 “我觉得我好多了。” 心病一去,她确实好多了。 她身体素质比较结实,药一下去,这病也去得快。 霁月便又伸手摸了她的额头,虽说不如之前烫了,但是有余热的。 “再休息一会。” 她便乖乖的继续躺着。 霁月坐在她面前看着她,两个人大眼瞪小眼,互看了一会。 她浑浑噩噩的记得,前世的时候,每次见了霁月就像吃冰糖葫芦。 有酸有的甜的。 等开口和他说话,又有辣的有苦的。 全都变了味。 恍惚之间,霁月的手又抚在她的脸上。 她问:“你在干嘛?” “看看你热退了没。” “不是应该摸额头的吗?” 那他便又用自己的额头轻轻与她的额头碰了碰。 朝歌便把他推开。 她还是一个病人,他这样撩是不对的。 锦语很快走了进来,是送来了粥。 霁月便扶她坐了起来,由她靠着,他拿来粥喂她一勺一勺的吃。 “我可以自己吃的,我已经好很多了。” “碗太重,会烫到你。” 碗根本不重,她又不是第一次拿碗。 也不会烫到她,她可以自己吹一吹的。 霁月却是执着的要喂她。 等一碗粥喂完,他继续坐着,朝歌问他:“你也去吃吧,你不用陪我了。” “我现在一点都不饿。” 是真不饿,看她这般,饥饿都一扫而光。 “你就去吃点吧。”她坚持,轻轻推了他一下。 很温柔的。 “那你就再这儿多躺一会。” 她目送他离去。 霁月一走,她又默默的叹气,胡思乱想。 恍恍惚惚又想起来,奶奶今个怎么就想起来给霁月安排通房呢? 前一世的时候,并没有听说有这等事情生。 她常去找霁月,他若有通房,她不会不知道。 有些事情,她想得入神,想着想着,便又难过起来。 那日,她花枝招展的拦着锦言,千娇百媚的缠着他说话。 这也不是她头一次撩锦言了。 她说要给他跳个舞,说自己跳的舞可好看了,锦言吓得连正眼都没敢看她,左右躲闪,害羞得不行。 虽然害羞,又怎么能招架得住她的撩拨。 正在那时,霁月就来了。 锦言溜了。 霁月目光冷淡的盯着她说:“在外面这么多年,别的没见你学会,勾引男人的手段倒是学了不少,还有什么招数,你都使出来。” 她笑笑的,一脸骄傲的说:“太尉大人谬赞了。”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84章 秘而不宣的爱意 勾引男人,她心里冷笑。 她夜夜听房的事都不知道干了多少天,撩拨个男人根本不在话下。 “就是不知道太尉大人有没有被我勾引到?”撩过了锦言,她继续撩他。 他便顺势就搂了她的腰,吻了她。 真被吻了,她又不情愿,又挣扎,又打他又骂他不要脸。 等到他放开之时,他冷淡的对她说:“食不知味。” “既然你这么喜欢锦言,就嫁给他吧,三日后成亲。” 她一抹被他亲过的嘴巴,立刻笑着应允了。 “多谢太尉大人成全我们。” 真成全了,她的人生就像天塌地陷,天崩地裂,她不能活。 他一个盖头把她送到锦言手里,她的世界和沈家没落的时候没两样。 兵荒马乱,跌跌撞撞,找不到方向,无路可走,无路可逃。 只是她不能认输。 不能去求他说,她又不想嫁了。 在无人之处,无霁月的地方,她也曾疯的和锦言大吼大叫,让他滚得远远的,不要过来。 她从未看上过这个人,从未。 谁曾想,她的名字却要冠他的姓。 本该洞房花烛,她却急火攻心,气得吐血不止,胡言乱语,和锦言大喊着让霁月滚回来。 也只有她敢不知天高地厚的对霁月大吼小叫,喊着让他滚。 大骂他是一条狗。 锦言说太尉大人已回京师了。 回京师了,真回去了。 “朝歌,怎么了?哪里又疼了?” 霁月一进来便又瞧见她靠在那里默默的流眼泪,以为她身上疼。 朝歌回过神来。 前尘往事,不可追忆。 霁月又拿了帕子给她擦眼泪。 今天的霁月真温柔,是她从来都没感受过的温柔。 “我就是忽然想起一些事情,有一点难过,现在又不难过了。” “又想起什么事了?” 是不能和他言说的事情。 “想到哥哥把你嫁给某个护卫了?” 朝歌被这话噎得不出声音。 霁月怎会问出这样的话?巧合?一定是这样子的。 他只是想到她讲的那个剧文,哥哥妹妹的那些风月。 见她今个实在怪异,有感而,也算是一句捉狭的话,却不料她反应还挺大,顿时睁圆了眼睛看着他,表情更怪异了,半响无话。 他坐下来问她:“我说对了?” 她回过神来,便道:“就算你对吧。” “……” 不着痕迹的转移话题,她又说:“今个这件事情我倒是有几分的奇怪,奶奶怎么忽然就想起给你安排通房了?” 既然她问了,霁月也便不打算隐瞒她这事了。 “韩公子去和奶奶说我对你存了不轨的心思。”所以,为了斩断他这不轨的心思,便给他安排两个通房了,他只是没想到,竟是她亲自挑选,亲自送来的。 如果是老夫人的人送的也就罢了,偏偏这一切都是她做成的,难免让他心里不愉快,面上还是要处处顺着她的话答应下来,安排到房间里来。 朝歌听他讲完也就明白了,原来事情是出在韩公子这了。 这个贱人,太该死了。 她冷呵了一声,说:“这些个前朝的反贼才是最肮脏最见不得光的。” “你在说什么?”霁月心有疑惑,且郑重其事的询问。 “我说他们是前朝的反贼,这也是我急于要和他退亲的原因。” 她说着她这个年纪不该说的话,现这么大的秘密,她还一脸淡定,一个人在一旁谋划着要退亲的事情。 她是一个被娇滴滴养大的小姑娘,没见过大世面,也不会知道外面的凶险。 怎么想都有点匪夷所思。 他便询问:“如何确定是前朝之人?” “我有时候会去逛一逛怡红院,无意中瞧见了这韩公子的父亲也出现在怡红院,便听见了他的一些谈话,听人家叫韩太守为太子,说什么复国这样的话,才知道他们原是前朝大荣皇室的人,那时便生了退婚的想法。” 这些都是她前世所知的情况。 为了把这个消息透露出去,她只能说几句谎言。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霁月问得很仔细,她也就继续编:“大概是两个月前吧,具体的时间我也不太记得了。” “哪个房间。” 没有怡红院,也没有房间。 他问得这般详细,她只能硬着头皮编造。 霁月又问:“这件事情都和谁说过?” “就你一个人。” 他说:“把这件事情烂到肚子里,不许再和旁人提及,包括府里的任何人。” 她乖巧的点头。 她又不傻。 “退婚这件事情,我会想办法,你也不要过于忧心。” 她继续乖巧的点头,让他心生怜惜。 想到她刚才吐那么多的血,现在脸色还没有转过来,不由琢磨着,难不成因为这件事情积压在心里,把她压出病来了? 一个小姑娘,心里装着这般大的秘密,积压出病,说得过去。 又说不过去。 “时候不早了,我该回去了。”这次她是真的想走了。 他蹲下来,把她的鞋子取了来,要为她穿上。 “我自己可以穿的。”她有些不太好意思的。 “你坐着别动。”他拿起她的脚,听她又小声的说:“你不觉得脚会臭吗?”她可是穿在鞋子里一天了,都没有洗。 “我闻闻看。”他竟真抱起她的脚闻开了,一点不臭,粉粉嫩嫩的,倒是忍不住让人想咬上一口。 “不臭的,你也可以自己闻闻看。”他的话中带了揶揄,作势要让她自己闻一闻。 “不要了不要了。”她连忙拒绝。 她本来还闷闷不乐的,气氛便在他的调侃中轻松起来。 一个人的时候闻一闻还是可以的,当着他的面,她可不想闻自己的脚。 他手上分外轻柔的抬了她的脚,把足衣套上,鞋穿上。 等做完这一切,他弯腰把她抱了起来,是那么的自然,没有半点拘束。 “我可以自己走的。” 前一世,他们之间从不这样的。 即使是抱她,也不是这样的亲昵。 霁月多半都是冷冷的,浑身散着冷酷,好像随时要把她吃了。 即使是被他亲吻,也感觉不到他是爱她的,珍惜她的。 他就是习惯了掠夺,欺压。 忽来的亲昵,忽然觉醒的爱和欲,都让她措手不及,惴惴不安。 “你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不可自己走。” “明天早上,我会让人煎了药,给你送过去,要乖乖的喝了。” 他抱了她一边往外走,一边交待。 她便有种被他捧在手心里珍视的满足。 来到屋外,抬眼一看,星光灿烂。 “那有颗星星可真亮呀,我夜夜见它在我们家的上空挂着,你知道叫什么星星吗?” “还有旁边那颗小星星,一大一小,你有没有觉得它们像一对情人?” 他低看她一眼,男男女女这种事情,她懂的可真不少。 又娇又软的姑娘靠在他的胸口,指了一下那两颗星星,脸上有着喜欢。 看她开心,他也觉得满足。 “我不懂星相,不知道它们叫什么。”他轻轻蹭了下她的脑袋,一路走过去,脚下很慢。 她跟着猫似的靠着他。 在无人之处,秘而不宣的爱意不受控制的蔓延。 在门口的时候她要求霁月把她放下来,和他说:“你送我到这儿就可以了,你若这样抱着我进去,她们还以为我怎么着了呢。”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85章 兄长命令就要听 晚上从霁月那回去后朝歌便歇息了。 只是睡意并没有来得那般快。 辗转在床上,她左右琢磨前世之时和霁月的点点滴滴,奈何她这个人在感情上并不是那么聪明的一个人,想来想去,也仅想到一个结果。 她爱霁月。 迷迷糊糊睡着后,她又了一夜的汗,早上醒来就觉得身体无恙了,只是因为急火攻心,吐了两回血,身体还是虚得很。 满身的汗,她嫌太脏,也顾不得自己还在病中,便让奴婢备了水,她要沐浴。 奴婢不知她病着,也就给她备了水。 沐浴的时候红果端了碗药走了进来,说是大公子那边送的,让她喝了。 提到霁月这个人,她心情自然欢喜。 “我已经好了,不需要喝药了。” 她嫌药太苦。 没人会喜欢喝药的。 她靠在浴桶里,摆弄了一下玫瑰花瓣,很香的。 浴桶的热气便掩饰了她微有苍白的小脸。 红果很执着,道:“大公子说,即使是好了,也继续喝几天稳固一下,为了调养您的身体,小姐您一定要喝的。” 何况她不仅仅是热病这么简单,她昨天吐了血,伤了身体。 看她的样子,气色明明也不是很好。 “那给我准备个蜜饯吧。” 她还是喝吧,毕竟是大哥的一片关心。 红菱去拿了蜜饯。 等拿来蜜饯,她才皱着眉把药给喝了。 真的很苦的,她不由想起昨个迷糊之间,霁月用嘴喂她喝。 待她喝过,红果便退了下去,红菱继续伺候她沐浴,悄声问她:“小姐,你生什么病了?奴婢怎么不知道?” “没事,就是昨晚在大哥那边了点热病,现在热已退了,我已经好了。” 她不免琢磨着,要是有个什么解药就好了,把她这情毒给解了,便不惧会有丧命的危险了。 她可不想再吐血。 也不知道霁月会不会和她一样,还是只有她这般。 “小姐,你昨天热病了,那你昨天怎么不告诉奴婢呀。” 红菱大惊小怪,便难过极了,她昨晚可是在这儿守着她回来的,她竟只字不提。 她笑笑的说:“傻瓜,我这不是没事了吗,别担心。” 她还是难过得要死,苦着脸小央求:“小姐,您以后有事千万不要不说。” 她便笑着答应了。 ~ 五月的天空,没有盛夏的炎热,一切都刚刚好。 鲜花烂漫,阳光明媚。 随着锦语送完药回来禀报说七姑娘药已经喝完了。 霁月问:“她在做什么。” “七姑娘在沐浴。” “胡闹。”霁月已从书案前站了起来。 昨晚才刚刚过热病,又吐了两回血,她的身体一夜之间又怎么可能会恢复得了。 一大早上的沐浴,这不仅是胡闹,这是没病找病。 真真是脑子有病。 脑子有病的姑娘也没有在浴桶里泡太久。 沐浴过后,她换了一身粉白的银纹绣百蝶度花裙。 轻薄的衣裙加身,她低看了看自己的丝毫没育的身体,轻轻揉了揉。 前胸后背都是一个样,这让她有点不太高兴。 红柚过来给她把头梳好,挑一些与她衣裳相搭配的饰来给她戴上。 “小姐,大公子来了。”红芙匆匆进来禀报。 “让他过来吧。” 片时,霁月进来了。 朝歌这边挑了帘子走了出来。 霁月看她,明明就没有痊愈,这气色一看便不如之前。 屋里的奴婢见两位主子互盯着不说话,便忙先退了出去。 “大早上沐浴,你是怎么想的?” 他问她,声音里有着不悦。 朝歌疑惑,她沐个浴,他也要不高兴吗? 不过,他的不高兴让她有点高兴。 向来在感情上蠢笨的她,这一次很快悟出了其中的门道。 霁月这是在关心她吧? 到底是两世为人了,在情事上开了窍。 若搁在前一世,她一准要回敬:我洗个澡你也要管东管西,你乍不上天呢。 “我出了一夜的汗,身上很不舒服,所以……” 她轻声解释,尽显小姑娘家的娇柔。 霁月便走了过来,伸手摸在她的额头上。 额上的温度已退了下来,那便是热退了。 他说:“三天内不许再沐浴。” “这也太严格了吧。”她这下是真高兴不起来了,苦了小脸。 “你昨个急火攻心,吐了两回血,你自己的身体现在是不是虚弱的,你心里没个数?” 他语气里带着一些责备。 真想拆开她脑袋看看里面都装了什么乱七八糟的,把她生得一会聪明一会傻。 她轻声辩解:“我有数的。” 他管她有数没数,有数就不会一早便沐浴了。 他再次说:“从现在起,三天内不许沐浴,听明白没有?” 她低声嘀咕:“那你也三天不沐浴试一试。” 他又没病。 “沈朝歌,若是长兄如父还算数,这便是作为兄长的命令。” 叫她名字的语气都重了,沈朝歌便不敢和他顶嘴了。 她只好答应下来:“知道了知道了,我不沐浴便是。” 她虽答应了,他并没有放心多少。 听起来很敷衍的。 “现在还有难受吗?” 要说还是不太舒服,他会不会对她有诸多的要求? “我现在觉得好多了。” 有没有好很多,他心里是有数的。 小姑娘年幼,不知轻重,竟瞎折腾。 见他脸色松动了几分,朝歌忙招呼他:“你不要站着了,坐会吧。” 她在矮几前坐了下来,霁月也就跟着她一块坐了。 红菱进来送了些水果茶给他们吃,五月的季节又有许多刚上新的水果可以吃呢。 朝歌说:“你尝尝这个,这种水果咱们这边没有,这是二伯让人从极远的南方运回来的呢,它有个很好听的名字,叫菠萝蜜。” 霁月品尝了一块。 她便问:“好吃吗?” “可口香甜。”和她的人一样。 一样可口香甜。 “切开了就要尽快吃完,放久了会不好吃的。” 她也咬了一口,好吃。 霁月的目光落在她脸上。 “你干嘛这样盯着我看?” 从他进来那一刻,他的眼睛就一直盯着她。 盯得她,浑身不自在了。 他却连个借口都懒得找了,说:“想盯就盯。” 他的小姑娘,还不能盯了? 那好吧!她也不是盯不起的人,便也盯了他好几眼。 盯到几眼,她便真吃不消了,霁月的眼神盯在人身上,就感觉被他整个人抱在怀里一样,而且是一副随时都想吃了你的架式。 可怕。 她盯不起了,默默的移开眸子,低头吃自己的水果。 过了一会,红菱进来启禀:“小姐,刘姨娘带着她的一帮亲戚过来了。” “让她们在花厅多等一会。” 红菱应声。 霁月说:“你这几天需要多休息,有些客人能不见便推辞了。” 霁月这是在关心她,她懂,也就很高兴。 “你放心吧,我没事的,真的。”她言词一点虚假的成份都没有。 不见是不能的。 前一世的时候也是这般,刘姨娘领了她的亲戚过来给她请安,她把人领到自己屋里来,送了各种饰出去。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86章 都是前世种的祸(1) 送走了霁月后,朝歌倚人榻上歇息了一会。 都说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这话是不假的。 力不从心。 今个,也是云淡风轻的好。 由于朝歌还没有过来,花厅那边可热闹了, 刘姨娘带着自家的大哥大嫂,以及侄子侄女来了。 夕歌在此招待。 张翠翠这一家人在花厅里到处打量了一圈,摸了一遍。 沈承恩倒是坐着没有动,只是脸色越的难看。 沈家的姑娘和公子,住的个个是顶气派的院宇,身边的奴才前呼后拥。 至于他,不但住的条件差,身边伺候的奴才也就两个。 其实庶出的都是这般,在沈府这般在大户人家配两个奴才都是他的福气了。 张翠翠这连啧,道:“啥时候咱闺女也能住这么气派的房子。” 刘姨娘笑说:“这就要看彤彤和畅儿够不够努力了。” 进府的时候刘姨娘就说过了,将来在府里给她挑个小公子。 也给她哥从这府里挑一房媳妇。 她要是真能嫁给沈府里的某位小公子,那是一辈子享受不尽的荣华富贵。 张翠翠左右看了一圈,摸了一会后就有点不耐烦了,毕竟摸得再久也不是自个的。 “这七姑娘怎么回事,都半天了还不出来,茶水也不奉上,该不是还想给我们一个下马威吧?” 夕歌心说,可不就是如此。 刘彤倒是有耐心,便道:“娘,你就放心吧,她既然让我们在这儿等着,就一定会过来的。” 刘姨娘也说:“不急。” 反正她有的是时间。 又说:“现在你们都进府了,能不能一辈子住在这府里,就看你们的了。” 张翠翠还顶自信的说:“我彤彤和畅儿一个生得漂亮一个生得英俊,从这府上挑个姑娘公子定下来,是没问题的。” 那这沈府就是他们刘家的天了。 过了一会,张翠翠又唤道:“夕歌,你去瞧一瞧这七姑娘在作甚么。” 夕歌看了一眼刘姨娘,她点了头。 夕歌这便来到朝歌东房这边,她的几个贴身奴婢都在进门处守坐着。 见她过来了,几个人也就是淡淡的扫了她一眼。 夕歌也早就习惯了她们冷淡的态度。 一帮小贱人,等着瞧吧,有她们受的时候。 “我来看看七姑娘。”夕歌压下内心的恨意,尽量让自己说话显得柔和。 由于之前朝歌有过交待,红菱也就让她进去了。 夕歌抬步走了进去,门在身后被轻轻合上。 “七姑娘。”她唤了一声。 “过来。”帘子那边传来她的声音。 夕歌也就挑了帘子进去,便见她从榻上慢慢坐了起来。 “七姑娘,您的脸色不太好,是哪里不舒服吗?” 压下心里的诧异,她还是要假装关心一下。 没听说她有生病呀。 朝歌不答反问:“是让我掌嘴呢,还是你自己掌嘴。” 夕歌一愣。 盯着朝歌微显惨白的脸,虽然气色差了点,但一双眼睛却比任何时候都凌厉,可怕。 黑亮的双眸透着出来的冷意有些刺骨,让她的心一点点凉下去。 也不知道又怎么惹到她了。 她问:“七姑娘,我又做错了什么?” 她姿态慵懒,话却有力:“我警告过你,你也当着父亲的面过誓,见了韩公子要绕着走,结果呢,你昨天多次在韩公子面前出风头,你胆敢食言,是以为我不知道吗?” 她慌忙解释:“七姑娘,我不是故意的,那一切都纯属意外,全是巧合。” “我只看结果,结果是你在韩公子刚出面的时候就露了脸,我要不要行礼需要你来提醒吗?你是想引起韩公子的注意吗?后面在游廊那里又与韩公子说了话,再后来韩公子临走之时,你又送了他一程,你以为我不在,就不知道这些事情吗?你以为这里是什么地方?这是我的沈府,是我沈朝歌的地盘。我真心和你做姐妹,你却处处想要招惹我的未婚夫。” 夕歌有一瞬间慌了。 她都知道,原来她一直让人盯着她的一举一动。 怕她抢走韩公子吗? 她心里冷冷的笑,越怕,她越要抢。 “你选一个吧,是自己掌嘴,还是由我来掌嘴?” 当然是她自己掌嘴,由朝歌来惩罚,怕她下手太狠。 抬手,她朝自己脸上抽了一个耳光,弱弱的道:“七姑娘,请您一定要相信我,昨天的一切都是意外,不是我存心故意。” 她就是故意的,等着吧沈朝歌,总有一天,有你受的。 沈朝歌冷冷的道:“我不说停,不许停下来。” 夕歌只好再给自己一个耳光,稍微用了几分的力,真疼。 “七姑娘,我也是怕您没有行礼,被现了反而惹得韩公子的不快,以为您不尊敬他,我都是为了您好呀。” 朝歌冷冷的看着她:“该如何行事,需要你来教我?你当我没脑子吗?” “不不,姑娘是最为聪慧的。” 她冷冷的道:“不许停。” 夕歌暗暗咬了牙,啪啪又抽了自己两个耳光。 贱人,她真想跑出去找父亲告一状,让父亲看一看他养的好女儿。 她满心屈辱,怨恨。 沈朝歌,她恨她。 这辈子都恨她,这辈子都不会放过她。 沈朝歌冷冷的看她流屈辱的泪,她向来会哭。 前一世,她也曾被这般对待的呀。 她现在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前一世,在太守为奴的日子,韩孝郡不过是多看了她一眼,和她说了一句话,夕歌便把她唤到跟前,关起门来一阵打骂,辱她到现在还想勾引韩孝郡。 不由分说,就是一通掌嘴。 勾引那人,根本不存在的事情。 她那般娇贵又骄傲的姑娘,怎么可能会故意勾引一个弃了她的人。 她解释自己没有,夕歌不信,还是赏了她二十个耳光,打得她耳朵好几天听不清楚声音。 在她跟前所受的每一次羞辱,她都记在心里,忘不掉的。 她默默的数着,差不多四个十耳光过去了,才淡淡的开了口。 “住手吧。” 夕歌停了下来,脸通红。 朝歌瞧着她,慈悲,言语温柔起来,道:“看在你认错态度不错的份上,这一次我就原谅你了,下不为例。” 话虽如此,她当然知道夕歌是不会听的。 夕歌不会放过任何接近韩孝郡的机会,她朝歌再也不会给她这样的机会了。 她会想尽一切的办法翻身的,可没有了她朝歌的庇护,这一世的夕歌注定要一败涂地。 不堪一击。 任她鱼肉。 她会笑看着她,并给她应得的报应。 “谢谢七姑娘。” 虽然恨极了她,她还要假装感恩戴德,但夕歌相信这样的日子不会太久,相信自己的好日子很快就到了。 朝歌也就拿了帕子,轻轻给她擦眼泪,道:“让你抽你还真抽,随意轻轻抽两下便是了,你看看你,脸都红成这般了,疼不疼啊?” 夕歌气得心里倒抽气。 是谁凶狠的让她掌嘴,不许停。 这一刻她又温柔的帮她擦眼泪,话温柔得像一阵轻柔的风,这般阴晴不定的人,她真心受够了。 朝歌又拿了一些药膏出来,轻轻给她涂抹上,和她说:“我身边的姑娘个个都是乖巧的,我知道你也是个乖巧的,你只要乖乖听话,我不会亏待你的。” 只能顺着她的话讨好:“我会乖乖听七姑娘的话。” “一会就不要去见刘姨娘了,回去歇息,该怎么做需要我教你吗?” “不需要,我知道怎么做。” “真聪明。”她微笑着夸赞。 很满意她这般言听计从。 她笑得好看,夕歌恨得想撕烂她的脸。 “涂了这药膏,一会也就消下去了,脸上不会有事的,你也不要担心。” 恨极了她,却也是连愤怒的表情都不敢流露。 “谢谢七姑娘。” 她又说:“你的婚事不要担忧,我会让祖母给你寻一个合适的亲事,除了韩公子,谁都可以的,明白吗?” “七姑娘您要相信我,我对韩公子决无它想。” 朝歌便叹了口气,道:“如果你比花颂早进府一些时候,也许结局就不一样了,我已经答应了花颂,将来我嫁了韩公子,让她进府为妾的,毕竟只有一个韩公子,我已经分一半给花颂,若是再分给你一半,我便没剩下什么了。” 夕歌心里一震。 花颂?这个贱人,一定是她和朝歌告的状。 原来都是因为花颂这个贱人的存在,朝歌才会阻止她接近韩公子。 “回去歇着吧。”朝歌拍拍她的胳膊,温柔得不能再温柔。 “是。”夕歌便福了身,退下。 她果然没有去找刘姨娘。 这张脸也不能让刘姨娘看见,事情闹大了对她一点好处也没有,她会被赶出朝歌这个院子,再不能靠近朝歌,也会彻底失去朝歌的信任。 朝歌既然有心想让花颂跟她进府,如果没有花颂,那跟她一块进韩家的便是她夕歌了。 ~ 打走了夕歌后,朝歌又坐了一会。 身体的虚弱让她有些疲惫。 “小姐,焦嬷嬷来了。”红菱又进来禀报。 “请她进来吧。” 焦嬷嬷是奶奶身边的红人,伺候了一辈子了。 这会来找她,会有什么事呢。 思量之间,焦嬷嬷人进来了。 “哎哟,七姑娘,您这是怎么了?” 她气色果然不好吗,每个人见她的人都这样问。 “也没什么大病,就是昨个忽然染了热病,现在已退了,这件事情我也就和焦嬷嬷提一下,您可千万别到奶奶跟前说,免得她担心。” 焦嬷嬷一怔,忙道:“请大夫看过没有?抓过药没有?” “嬷嬷您放心,大夫请过了,药也吃过了。” “七姑娘您可一定要保护好自己的身体。” 就着她身体的病说了几句后,朝歌问她:“嬷嬷可是有什么要紧的事要传?” “太守府来传话,韩公子昨个从咱们府上离开后,在路上遇刺了,听说马车直接就让人给劈开了呢,人也伤得不轻,老夫人的意思是,让你今个去太守府一趟,要多带些礼物,再拿些银子,前去探望。” 朝歌了然于心,去太守家自然是不能空手去的。 只是,前一世没听说有这事哩。 这一世,怎么就受了伤。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87章 姑娘就要巴结着(2) 去太守府,她可以的。 “这事我记下了,等下午我便去。” 焦嬷嬷见她身体不适,有些担忧:“七姑娘,您身子又不舒服……” “不碍事的,等到下午,我的体力也就恢复过来了。” “七姑娘您掂量着看,千万不要硬撑。” 焦嬷嬷还是觉得不放心,毕竟是染了热病。 “嬷嬷放心,我的身体我心里清楚,无恙的。” 就着这事说了一会,焦嬷嬷也就告退了。 朝歌唤来红菱,让她把刘姨娘和她的亲戚打走了,就说她身体不适。 她今个确实也没有精力应付他们了。 她得留着精力招待墨家兄妹,下午还要去应付太守府的事情。 又唤来红芙,让他去通知霁月一声,说她下午要去一趟太守府,请他作陪。 等安排了这些事情,她便靠在榻上又歇息了一会,不料外面竟传来了张翠翠的叫声。 “七姑娘,我是彤彤她娘啊,昨个的事我是来给您赔礼道谦的,刚您的奴婢说您不舒服,您哪儿不舒服啦?你可要好好保重身体啦?” 都来半天了,才派奴婢来说她不舒服,谁信啊! 一帮人都觉得是被朝歌给耍了,心里气闷不已。 在庄上,他们刘家人也不是好欺负的,来到这沈府却要百般被为难。 张翠翠是个泼辣的,不顾奴婢的拦阻,一边出来一边大喊着就往这边来了。 朝歌也就走了出来,站在了门口。 张翠翠便喊着朝她跑过来,道:“七姑娘,您这不是好好的嘛。” “你说说你这个人,我们好心来看你,你反而让我们白白等了大半个时辰,这是何道理呀,我们都是实在人,你可不能这样耍着人玩。” 红果一个箭步冲了过去,冷声道:“你再胡说一个字试试看。” 小姐昨个都下命可以随便扔出去的人,她既然这般没道理,红果也不客气。 “哎哟哟,你说你这小姑娘,没事整得这么凶神恶煞的干嘛,小心以后嫁不出去哟。” “红果,让她说。”朝歌唤了一声,朝前走了两步。 红果便退了下去。 “七姑娘,您别介意,我嫂子是乡下来的,不太懂规矩。”刘姨娘人也跑了过来,赶紧拽了一下自家嫂子。 朝歌便又朝前走了几步,道:“不懂规矩?我昨个是怎么对你说来着?” 刘姨娘忽然想起她昨个的话,赶紧走过来赔不是。 “七姑娘,您别生气,这事确实是我想得不周到。” 啪…… 朝歌忽然就又走过来两步,走近刘姨娘,上去便甩了她一个响亮的耳光,言语中带着严厉:“何止是想得不够周到,我看你是分明没把我的话放在心上。” 刘姨娘当场便懵了。 沈承恩一看他娘被打了,冲上去就要揍朝歌。 她实在太可恶了,上一次害他被打得躺在床上好多天不能下床,这一次又敢对她娘动手。 他还没冲上去,红果已伸手挡了过来,顺手推了他一下,他便噔噔的往后而退,只觉得胸口疼,还险些跌倒。 一个婢女竟有如此大力,也是他没有想到的。 一时之间,各人面面相觑,也是被朝歌一个巴掌整懵了。 张翠翠这边是觉得,刘姨娘可是她父亲最疼爱的人,为她父亲生过两孩子呢,她怎么敢打刘姨娘? “我昨天已经警告过你,在沈府就要守沈府的规矩,你要好好教导你的娘家人,既然没有教导好,她们若犯错,你便要一同受罚。” 一字一句,掷地有声。 小脸虽稚嫩,可她身上那凌厉之势完全不像她这个年纪该有的。 朝歌伸手指向张翠翠道:“我好心留你们在府中多住些日子,不是让你来惹我心烦的,府中的规矩你们若守得住,便留下来,若守不住,便离开,免得你们不开心,也闹得我不开心。” “规矩,什么规矩,我要守什么规矩?”张翠翠是气得不轻,昨个回去后,刘姨娘也没和她说什么规矩。 “登门即是客,你登门拜访,见了主人理当说话有度,恭敬有度,凡事有度,这是为人处事最起码的态度,你尊敬主人,才能赢得主家的招待,你在主家大呼小叫,见了府里的嫡姑娘没规没矩,撒泼打滚,是当主家好欺吗?谁给你的胆?刘姨娘吗?” 张翠翠愣了一下。 她确实就当这府里是刘姨娘的天下了,因为刘姨娘是很受宠的。 她一个乡下人,从未进过这般的大户人家,全是穿金戴银的。 她也是真不懂大户人家的规矩,她只知道刘姨娘说了,要想尽一切办法打压沈为民的两位嫡姑娘,惹得她生气,让她火也好,打人也好。 刘姨娘这会已压下所有的愤怒,平静的道:“七姑娘您息怒,我这就带嫂子回去好好教导她,等教会了再来拜访您。” 朝歌也就点了头,说:“但愿下次再见,她能上点规矩,不要令我心烦才好。” 刘姨娘忙应声是,福身。 伸手拽了她嫂子和儿子便走。 “七姑娘,您别生我娘的气。”刘彤也忙学着刘姨娘的样子福了身。 她们乡下人,从来没这许多的规矩,处处福身。 朝歌说:“刘姑娘,你母亲虽然不懂规矩,但我知道你是个聪明的,你是懂的,也只有懂规矩的姑娘,才会招人喜欢,你看看我们府里的姑娘,从嫡出小姐到庶出小姐,再到下面的奴婢,哪一个说话行事不都是规规矩矩的,谁见了嫡小姐不是恭恭敬敬的。” 朝歌说这话的时候,刘畅就一旁站着听着。 他只觉得这七姑娘长得和仙女一样好看,尤其是那一舞,他看过一回后便再也忘不了。 即使是她打人的样子,瞧起来也是赏心悦目的。 现在又教导起刘彤规矩的事情,说话不快不慢,没有丝毫的严厉,和刚才的凌厉又判若两人。 她声音嗓音悦耳,风姿绰约,宛如仙女下凡,便令他移不开目光了。 刘彤也是个受教的,听朝歌这般一说,便立刻福身道:“七姑娘,我明白了。” 绕了这么个大弯子,总结下来不就是说见了她要恭敬着,要巴结着,要讨好着嘛。 心里暗暗冷笑一声,大户人家果然很会拿架子。 既然她明白了,朝歌也便不与她再多说什么,只道:“我这会身体确实不适,你先回去吧,明个你可以过来见我。” 刘彤也就应下了,福了身,告退。 只是,抬眼瞅见自己傻了似的哥哥,猛拽了一下他的衣袖。 刘畅惊醒过来,忙向朝歌抱了拳,惟恐自己在小姑娘面前失了礼节,被她小瞧,说:“姑娘,您身体不适,要好好休息。” 朝歌便朝他冷冷一扫,转身,她进屋了。 冷冷一眼,这般凌厉的眼神,顿时令刘畅一吓,赶紧走了。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88章 有脾气的才有趣(3) 吐了两口血,了一次热病,竟真跟受了一场大病似的,打过刘姨娘,教训过几句这人,等回屋的时候朝歌便觉得有几分使不上力气了。 考虑着自己下午还有事情,朝歌便写了一封信,让奴婢送给晚歌。 信的内容写的是,韩公子昨个从府上离开时受了伤,她奉了命下午要去太守府一趟,墨姑娘和墨公子还在府上,就请她多去关照,不要冷落了人家。 她的字已经写得比最初时好太多了,不在歪歪扭扭,倒显工整了不少。 派了红芙把信亲自送了过去,她又写了个单子,让奴婢去仓库拿些东西。 既然韩公子受了伤,她前去看望,总不能空手而去,多少还是要带一点礼品意思一下的。 1oo个鸡蛋、1o斤樱桃、1o斤葡萄、1o斤苹果、1o斤红枣、1o斤桂圆。 还带了1o只老母鸡,都是补血的。 既然受了伤,那应该是失了血。 又实用,又不贵,多好呀。 再揣一百两银子过去吧,兴许韩公子也需要这一百两银子再买些补品。 一百两银子,韩府看不上,可搁在寻常百姓家,一辈子能挣一百两就不错了。 等把要带的东西都写好了,奴婢便去办这事,她则躺在榻上歇息了一会。 身体上的不舒服令她也不太想干什么,便合着眼琢磨了一会。 韩家看见她带这些东西过去,会不会气死? 韩家人多半会以为她应该带带人参、燕窝、鲍鱼、海参。 想得可真美。 这些珍品,他们配吃吗? 他们就该吃屎。 等处理好这些事情,又叫来了红果和红菱,吩咐了几句。 待到午时,朝歌用了一些清淡的午膳,她也不太想吃什么。 吃过喝过,原本想再休息一会的,她那个便宜爹气冲冲的进来了,扯着嗓门直喊:“沈朝歌,你给我滚出来。” 可真是气坏他了。 他在外面忙了大半天。 其实他也没忙啥,就是看看各处的商铺,巡视一圈,查一下帐。 午时回来后张翠翠便朝他告了一状,他才知道刘姨娘被女儿给打了。 刘姨娘一脸可怜的劝他算了,眼泪往下掉,他看在眼底,哪里能算了。 他来势汹汹,奴婢都不太好拦他,赶紧跟着一块进屋了。 朝歌人正斜依在榻上,听着他的喊叫也就坐了起来。 沈为民冲进来指着她就吼。 “沈朝歌,你究竟想干什么?打了夕歌打承恩,打了承恩打香玲,打完香玲是不是还想打我呀?” 朝歌目光淡淡的看着他气急败坏的样子,等他吼完,才慢慢的说:“你是我父亲,行得再如何不端,我也是不能打你的,我若打了你,岂不成了不孝。” 若不是她的父亲,她倒真想上去抽他一个大嘴巴子。 耳根子软,专听甜言,人到中年依旧还是识人不清,有眼无珠,引狼入室。 虽然这也恰恰是她沈朝歌的真实写照,她已为此受过极大的教训了。 沈为民看她一脸的不知悔改,顿时又是暴跳如雷的指着她吼:“沈朝歌,你再这样欺负他们,你信不信我打你。” 打她?为了一个外室这样的话他居然也说得出口了。 朝歌看着他,情绪慢慢蓄了上来,站起来。 “我欺负他们?我若欺负他们,当初就不会在奶奶面前为你求情,帮着你把刘姨娘娶进门了,我若欺负他们,就不会让夕歌和我一块住,跟着我一起去听夫子讲课了,我欺负他们?你几时见过有这样欺负人的?” 她红了眼,冲他大呼小叫起来。 比声音大小是吧,声音大不代表你有理。 沈为民反被她的吼声吓了一跳,朝歌从没这般与他喊过。 她向来是一个无忧无虑的姑娘,只要有得玩,她什么都不想。 “你摸摸你的良心,问问你自己,究竟是谁在欺负人?你偏听偏信,不先问我原由,跑过来便对我大呼小叫,扬言要打我,你打呀,我站着不动让你打,你真有本事就打死我算了。” 本来觉得理直气壮的沈为民顿时就弱了下去,感觉自己理亏了。 可他是完全相信刘姨娘的,被打了那是事实。 一时之间沈为民有些下不了台,还有点不知该怎么收拾这后果。 朝歌转身扑到榻上,呜呜的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哽咽着说:“娘,你一死,爹就不爱我了,他要打我,他还想打我,我已经没有娘了,现在连爹也不爱我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不如让我死了算了。” 说到死,她忽然就起了身,去针线盒找可以自杀的剪刀。 “小姐,小姐。”她的奴婢红菱和红果便冲了过来,红果去夺她手里的剪刀,红菱抱着她的腰,哭喊着不让她死。 一时之间屋里闹得那又是一个惊天动地,喊声震惊,沈为民所有的怒气也就都消了。 还真怕她寻死。 “你说说你,有话好好说,动不动拿剪刀干什么呀,伤着了自个你知道有多疼吗?” 红菱这时扑通一声跪在沈为民面前,哭着说:“三老爷,您可不能冤枉小姐呀,我们小姐可是处处向着您的呀,这事天地可鉴,三老爷也是心知肚明的。原本老太太是不愿意让刘姨娘的那些亲戚留下来的,是我们小姐去和老夫人求了情,好心让他们多在府里留几天,玩一玩,哪知这些乡下的妇人会这般没有规矩,一而再的对着我们小姐大呼小叫,我们小姐若是不火,一个个的还以为没了母亲的七小姐是个好欺负的,想说什么都可以。” 沈为民被一个丫头噎得无话可说。 想想昨日张翠平被打也不是没有理由的,她实在是有点不相话了。 只是朝歌这脾气怎么越的渐长了。 至于张翠翠犯错怎么就牵连到刘姨娘身上了,沈朝歌一哭一闹一自杀,这岔事他也直接忘记了。 朝歌坐在地上呜呜的哭,红果抱着她安慰:“小姐不哭了小姐不哭了,夫人在下面若是知道你这般哭,会很心疼的。” 她一安慰,她越哭得大声了。 沈为民心里便内疚了,只好道:“好了好了,今个这事是爹考虑得欠妥,我也不是真想打你,就是你这脾气得收一收了,你一个女孩子这般大的脾气总归是不太好的。” “女孩子家还是要有点脾气方显有趣。” 一道冷清的声音传了过来,就见霁月走了进来,越过了沈为民,去扶坐在地上呜呜哭着的朝歌。 这病还没有去,又这般大动干戈。 一看是霁月过来了,朝歌便立刻不哭了。 这鸡飞狗跳的事情让霁月看见,怪难为情的。 也不知道他看到了多少。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89章 长兄为父非外男(4) 霁月把朝歌从地上扶起来。 再看沈为民,他气早已消了,站在那不知如何是好,霁月道:“三叔,一会还要带朝歌去太守家一趟,您还是先请回吧。” “好好,我先回去,朝歌你可别再动剪刀了,刺身上疼呢。”沈为民可算找了个可以溜走的台阶,赶紧跑了。 本想教训她,现在却感觉是自己被教训了。 霁月拿了帕子,给她擦脸上的未干的泪,朝歌甚是难为情的问:“你来多久了。” “来一会了。” 那就是他都看见都听见了? 两位奴婢赶紧退了下去,霁月说:“把剪刀都收起来,拿出去。” 红果便把剪刀收了起来,拿走了。 霁月扶她去榻上坐着,和她讲:“吵架就吵架,动不动拿剪刀作甚,万一不小心扎到你,会很疼的,要是在身上划一道,留下疤可就不好看了。” 她这么臭美,便只能拿这个吓她一下了。 她微微垂眸,想到自己刚才疯的样子被霁月看见了,怪难为情的。 “我心里有数的。” 霁月了然,寻死是假,吓唬她爹是真。 幸好是用在她爹身上,这样的招数她应该不会用到他身上吧? 恍惚间想到她昨晚从自己那边离开后就吐血的情形。 她一吐血,一副要死的样子,便成了不论她说什么,都会答应了。 “霁月。” 直呼其名可不好,她忙又改了口。 “大哥,你真的觉得有脾气的姑娘很有趣吗?” 她有此一问,那是他刚才对沈为民说过的话,但她不知这话是真是假。 霁月便说:“只要不对我脾气便好。” 无论对谁脾气,他都没意见,他甚至会乐意护着她。 她冲他脾气,又吼又叫又骂的样子,他依旧记忆犹新。 一度让他觉得,她是那么讨厌他,好像真的会讨厌一辈子,再不会与他好好说话了。 被她讨厌的感觉,他并不喜欢。 一度也曾怀念她初次来找他,带着欢喜,带着讨好。 一度又觉得那样的日子是不是再不会回来了。 一度,他有点恨恶这样的她。 小小年纪,她倒是绝决,说讨厌他,就讨厌到底了。 所以,只要她不讨厌他,不骂他,随便她骂哪个讨厌哪个,他是没有意见的。 霁月的话便让朝歌心里一痛。 她也想起了那些往事,她总是要找霁月脾气。 说不几句话,脾气便上来了。 想到过去,她想她有必要好好和霁月再道个谦,便轻轻拽了他的衣袖。 “过去是我对不起你,我这个人不够聪明,书读得少,道理懂的也不多,识人难免不清,人又偏执又轻狂,以前骂你,也不是真的想要骂你,就是心里气不过,你这个人过于冷漠,我总想你见了我能对我笑,而不是冷冷的看着我,我说话你愿意听,我请你帮忙你愿意做。” 说来说去,还不是想他处处哄着她顺着她。 后来,花颂、夕歌相继进了府,两们姑娘对她百依百顺的哄着,刘姨娘也对她疼爱有加,刘姨娘渐渐弥补了她没有娘的遗憾,夕歌、花颂也让她心灵上得到一些快活。 “我知道我也不能因此故意为难你,反正,过去都是我不对。” 霁月见她内疚,难过,眼睛又泛了红,有那么一瞬间,他也释然了。 “过去的事不提了,不怪你的。”他伸手抚在她肩膀上,微微俯了身说:“你再躺一会吧,等未时三刻再出。” 朝歌也就应了,问他:“那你呢,是要在这儿等我一会吗?” “在这儿等着你。”他便去了外面,在她的书案前坐了下来。 刚刚朝歌说。 ——你这个人过于冷漠,我总想你见了我能对我笑,而不是冷冷的看着我,我说话你愿意听,我请你帮忙你愿意做。 落魄至此,看谁都讨厌,他又哪来的好心情与她说话,对她笑,只觉得她叽叽喳喳烦个不停。 “霁月哥哥,你为什么都不说话呀。” 那一天,七八岁的小姑娘蹦蹦跳跳到他面前,来到他院前的门口。 她从来不肯规规矩矩的走路,不是蹦就是跳,好像没有一星点的烦恼。 她身上的银铃铛随着她的走动会出悦耳的声音,老远便知道是她来了。 过年对朝歌这样的小姑娘来说,是最开心的事情,热闹又好玩,她甚至会大胆的放烟火。 别的小姑娘都不敢的。 她穿着漂亮的红衣裳,踩着风雪来找他,风雪打在脸上,她也觉得冷。 她那双黑眸就像遗落凡间的星辰,会说话,有灵气。 她秀气的鼻子因为寒冷冻得了红,甜美可爱的酒窝却挂着好看的笑容。 无忧无虑,不知愁滋味。 典型的从小娇惯到大,不知外面的世界有多凶险邪恶。 ——霁月哥哥,这个给你,你陪我一块放烟火好不好? ——霁月哥哥,你不喜欢和我玩吗? 她声音越来越小,有了几分的没底气,几乎要哭了出来。 她都说了这么多,他都没有答一句,她可是顶着风雪,特意跑过来找他玩的。 他看着她,忽然就冷冷的说了句:“没这个兴致。” 在她失望的目光下,他转身走了,回了自己的院子。 有什么好玩的,他一点也不喜欢这样热闹的气氛。 他本也应该一家人团聚,本也应该…… 现在却只能隐姓埋名在此,日日等待,日日煎熬。 等待机会,等待羽翼丰满。 小姑娘便一跺脚,红着眼睛顶着风雪跑开。 她讨厌霁月哥哥,再也不要理他了。 也不知道为什么,霁月哥哥总是不肯和她玩。 明明她这么的可爱。 话虽如此,她过几天又忘记在他那儿受的伤害,又忍不住去找他了。 可霁月哥哥依旧冷冷淡淡,不爱说话,也不爱玩,任凭她叽叽喳喳没完没了,他都可以眉头不皱一下,盯着书看,似乎完全不受她的干扰。 很无趣,很受伤,怎么会有人连笑都不会。 又过了一年后。 那时朝歌九岁,母亲刚刚过世。 一年过去了,她还是那样子,没有长太大。 小小年纪便没有了母亲,她也好难过,身上还带着孝,头上插了一朵白花。 她一个人坐在寒冷的池边着呆,时不时拿小石头往水里扔着。 她小脸吹得红扑扑的,脸上挂着泪。 她想娘了,好想好想。 霁月走到她旁边,看了她好一会,没说话。 “你干嘛一直盯着我看?”她站了起来,矮了他好大一截,但气势不输人。 她心情也非常不好,自然也不会和他好好说话了。 “看你长得美。” 是真的很美。 沈家的姑娘各有姿色,惟有三房的两位姑娘美得精雕细琢。 大概是什么仙女被贬下凡,才能生得这般好看。 “我当然知道我长得美,这个不用你夸。”她非常的傲气。 “我也知道你是我们家的养子,没有了自己的爹娘,大家都说你这里有问题,什么都记不得了。”她指了一下自己的小脑袋。 他看着她,目光淡淡的。 明明是一个很可爱的小姑娘,说的话一点不可爱。 明明是她脑子有问题。 她忽然又有几分可怜的说:“我娘也去世了,我现在也成了没有娘疼的孩子了,咱们成了一样的人了。” 说着这话,她又哭了。 女孩子真是爱哭。 其实他们不一样,她比他幸福多了。 “要是爹给我娶个后娘回府,我可能连爹也失去了,我听说那些后娘都很坏的。” 也许是吧! 她揉了一下哭红的眼睛,问他:“我说了这么多,你为什么都不说话?你是因为讨厌我吗?你为什么要讨厌我,我又没有做错事。” 她现在都这么可怜了,他一句安慰的话都没有。 他却说:“有时候讨厌一个人和你是对是错没有关系的。” 其实这话不是说给她听的,偏就说给了她。 她顿时又哭了。 “那我以后也要讨厌你,一辈子都会讨厌你,你就是只讨厌的流浪狗。” 骂完他,她便跑开了。 眼泪汪汪的边哭边跑。 讨厌的流浪狗,从那以后,狗就代表了他。 她不知道,他一直都记得她的话。 记得她特意冒了风雪来找他,送他烟火。 记得她曾说,她现在也成了没有娘疼的孩子了,若是爹娶了个后娘后回,可能连爹也失去了。 也记得她说过,也以后也要讨厌他,一辈子都会讨厌他。 他只是不知道,她真的就说到做到,那只狗从此就是他。 ~ 未时三刻。 霁月来到床榻前看她。 她合着眼睛,睡着了。 长长的睫毛,精致的脸蛋,谁看了不觉赏心悦目。 这三年来,她身量渐长,小小的人儿已出落得亭亭玉立。 六宫粉黛也不过如此。 他坐下来,伸手抚了一下她的额头。 热是完全退了,这个时候没有上来,便不会再反复了。 吹弹可破的皮肤,他轻轻触碰,没敢用力,怕会不小心给划破了。 小姑娘总是过于娇气,粉嫩嫩的会让人想轻轻咬上一口。 她忽然就睁了眼,定睛看了他一会。 霁月搁在她脸上的手若无其事的收了回来。 她这是醒了,但又未完全清醒。 “霁月哥哥。”她有疑惑。 通常一觉醒来,看见的都是婢女的。 “嗯。”他点头。 一声霁月哥哥,莫名就唤得他心花开放。 这午觉睡得有点懵了,想了想,就清醒过来,她便忙坐了起来。 “大哥,是不是时间到了。” 霁月说:“换刚才那个称呼。” “啊?那个?” “霁月哥哥。” “……我觉得大哥更好听,这样会显得你很威武。” 全是一派的胡说八道。 大哥叫习惯了,改口叫霁月哥哥,便有点叫不出口。 毕竟,她不是七八岁的时候。 总觉得自己比霁月还大哩,怎好意思装小。 她作势要穿自己的鞋子,霁月说我来。 他拎了她的足布。 “我现在可以自己穿,我没事了。”她是真的很难为情了,昨个帮她穿可以说是她头脑热,身体虚弱,今个她完全可以生活自理。 “别动。”他声音轻柔却不容拒绝。 她轻声分辨:“男女授受不亲的。” 她是姑娘,她要矜持的。 霁月握着她光着的脚丫子,让她脸上臊了起来。 “长兄为父,不是外男,没有关系的。” 他一脸的正经,用最正经的脸,做最不正经的事。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90章 觉得哥哥很迷人(5) 朝歌默不作声的由霁月穿好了鞋后便去了菱花铜镜前坐下,想顺一下自己的头,免得乱了。 霁月便从她手里拿起走了她手里的檀木梳子。 “我帮你顺好了。” 朝歌没办法,只好说:“我还要描一下眉,再上点胭脂水粉,这些事得由红柚来做。” 霁月说:“我也会做,你把胭脂水粉这些都拿出来。” “真的假的呀?”朝歌便诧异极了。 “真的。”他可没有半点玩笑。 朝歌心里稀奇,便把自己这些水粉拿了出来。 霁月居然会这些东西,她想见识见识了。 霁月让她转过身来,暂时背对着镜子,方便他帮她上妆。 女孩子的水粉有好几种红,他便挑了红的胭脂。 他也是头一次碰女孩子家的这些东西。 朝歌微微憋了一下气息,让霁月帮她上妆是一个错误的选择。 两个人这般的面对面,距离实在过于近了。 好几次都觉得霁月要亲上来似的,她只好赶紧闭了眼,不看他了。 好在他度够快,很快帮她上好了妆,让她转过去对着镜子照一下看看是否满意。 朝歌转身,本想着霁月的妆一定会令她非常满意的,毕竟霁月那么棒,没有他不会的。 但是,这镜子里的人究竟是什么鬼东西? 大红的口胭,好像吃小孩子的女鬼。 大红的胭脂,比红脸关公还要红。 这两条毛毛虫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霁月。”她顿时火往上窜,扭身就抓住了他的衣衫。 “你太过分了。” “我要生气了。” 没有女孩子不在乎自己的脸,这是在毁她的容。 她抡了拳头往他身上捶,快要被气哭。 他便由她捶了几拳。 本来以为画这个妆不难的,就和作画一般,他也想把她画得美美的,谁知在人脸上作画的感觉完全不一样,胭脂不小心就涂重了,越擦面积越大。 眉也是越描越重。 估计着小姑娘以后再也不会让他碰了。 小姑娘生气委屈要揍他,其实哪有什么力道,他又觉得有趣,便双臂一伸把娇娇的人儿给圈怀里了。 她一双小手再不能捶到他了。 “好了好了,别气了,你身子正病着呢,再气坏了身子怎么办。” “你也知道我病着不能气?” 他便想到她昨晚急火攻心的事。 她确实不能气,心下一慌。 “哥哥道谦,哥哥帮你洗了,咱们叫红柚过来重新再画一下,画得美美的。” “你把我弄得这么丑。” “是哥哥不好。” “……”朝歌看他,微微恍了一下神。 霁月温柔的搂着她,哄着她和她道谦,哄得她一颗心瞬间便化了。 前一世,霁月从来没有哄过她。 她其实也没有特别怪他的意思。 就是不能容忍自己的脸这么难看,还让他看见。 女为悦己者容。 她想让霁月看见美美的自己,可她现在病了,脸色不太好,所以要上点胭脂水粉。 霁月忙去唤了奴婢打水过来,只是朝歌没敢让他给自己擦脸。 她怕这样太亲昵。 等她再次化好妆,挑了帘子走了出来。 就这一会功夫,她还特意换了件红色的百花曳地裙,像踩着云彩下凡的仙女。 分明是一副要去见情郎的架式。 女孩子只有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才会这般精心的打扮,以往都没见她描眉画红的。 霁月闷不作声的一块出去了。 朝歌也就带了红果和红菱相随,旁的奴婢留下看家。 一行人来到府外。 朝歌见外面就停了两辆马车,一辆是家里仆人用的,一辆是她的。 “你没有给自己备马车吗?”她疑惑的朝霁月询问。 “你我一辆足够了。” 他信步走了过去,上了她的马车,站在马车上朝她伸手,要拉她一把。 马车下放的有马扎,她踩着便可以上去了。 她就是不踩也上得去。 她真没那么娇弱,连个马车都上不去。 毕竟她是能上树的人。 手递给了霁月,他轻轻握住,扶她进了马车。 霁月的手真热。 “坐稳了。”霁月顺手把珠帘放了下来,马车便与外面的世界隔绝了。 朝歌平日里还觉得马车空间挺大的,两在忽然觉得这里的呼吸都不太够用了。 车夫赶着马车四平八稳的走了。 一时无话。 朝歌的思绪微微飘远了点。 和霁月单独坐在这马车里,难免会想到他们曾在马车里生的事情。 霁月在这样的地方与她亲热过。 也不知道为什么,老想起这些。 想多了脸上又臊了起来。 前一世,她死命拒绝的。 “不舒服了吗?”霁月的手忽然触碰到她额头上来,摸了摸,额上也没烫。 “没有不舒服。”朝歌忙摇头。 “脸上怎么这么红?”他又探了一下她的脸蛋,摸着有点热。 朝歌只好解释:“可能是天稍微热了点,要不把这边的珠帘卷起一些吧。” “你那边的不要动,我来。”霁月把自己旁边的珠帘卷过,外面的风便可以透过来。 其实也没啥风。 霁月又动手去拿茶,让她喝一些。 朝歌也就喝了一些。 等她喝过,霁月问她:“想要吃些什么吗?” 她摇头。 一时之间又无话。 霁月看着她,隐隐觉得她今个心思重了。 哎哟……姑娘忽然惊。 冷不防,马车晃了一下。 “小姐,马车踩到了一块砖头,您没事吧。” 车夫一边赶着马车一边连忙关心的询问。 “没事,你注意点路。”是霁月的声音传了过来。 他已伸手扶了身子差点没歪倒的朝歌,和她说:“到我这边来坐吧,靠着我便不会闪着了。” “我……”话没说完,人就被他提了过去。 她想说她就这样坐着就挺好,会注意的,但霁月的手劲实在太大了。 她又不是三岁的小孩子了,他就这样把她轻飘飘的拽他身边了,让靠着他坐。 “你两眉毛画得不一样。” 忽然从霁月嘴里说出这么一句话,她整个人都不好了。 “真的假的啊?” “一边高一边低。” “……”她拿了自己随身携带的小镜子左右看了看,觉得挺好的呀。 再看霁月,见他噙了笑,便意识到自己又被他给耍了。 收起镜子,她轻哼一声,忽然惊奇的道:“你脸上是不是没洗干净呀,我帮你擦一下吧。” 不由分说,她伸了手便要往他脸上擦。 虽然什么也没有,她还是要捧着他的脸使劲揉,一边和他讲:“这粘的什么呀,这么不好擦呀。” 他便坐着不动,由她在脸上折腾,为防她跌倒,双臂就圈在她不盈一握的腰上了。 “一会就好了。”报复性的揉啊揉,擦啊擦。 距离这么近,从他脸上都找不到瑕疵。 霁月的眉毛不用画也是极好的,剑眉星目,就是眼睛…… 眼睛像一片深海,深不见底。 永远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想干什么。 盯着你看的时候,会让你心里慌。 她就那么闯入他的眼中,她看他的时候,他也抬着眼眸看她。 朝歌便愣了一下,看见自己的手正捧着他的脸,已经不是揉搓了,而是像在欣赏一件极为贵重的宝贝,眼里的喜欢在那一瞬间便再也掩饰不住。 当意识到自己正在做什么,她忙放下自己的手,一脸讪讪。 霁月便笑着问:“是不是忽然现,哥哥五官精致,极为迷人?” “哪有这样夸自己的。” 她心尴尬又起涟漪。 脸皮真是太厚了。 但前一世,她好像也常在他面前这般的自夸。 犹记得被霁月从南夷带回来后。 三年后又相见,霁月已是名震天下手握三军的太尉大人,而她却家破人亡,只剩自个了。 为了在霁月面前维护自己那点可怜的自尊,她也是什么话都敢说的了。 当霁月亲自把她从战马上解绑下来,带她回到自己的营帐时,对于霁月的目不转睛,她则是微微一笑,没心没肺的道:“太尉大人,你这么盯着我看什么?是不是觉得三年不见,姑娘我越美貌迷人了,我劝你不要对姑娘想入非非了,没结果。” 对于她的话,他并没言语。 她还能活蹦乱跳,足够了。 ~ 腰上猛然一重,朝歌被他掐了腰。 霁月好听的嗓音传过来。 “你觉得哥哥不迷人?” “迷人,你最迷人了。” 明显有敷衍的味道。 “比起韩公子,谁更迷人?” 提到这个姑娘就认真了。 “和他比较你也不怕脏了自己。” 韩孝郡算个什么东西? 给霁月提鞋都不配。 他便被她的话愉悦了,望着她笑。 笑起来的样子像满天的星辰都燃亮了。 霁月的手还握在她的腰上,她忽然就觉得自己的腰被火烧了起来,便扭身坐一旁,离他远点。 霁月过于危险。 “我忽然想起要问你一件事来。” “嗯,你问。” 心情好,说话便温柔,随和。 “韩公子昨个回府的路上,听焦嬷嬷说,被人路上拦着了,被人家一刀把马车都劈了,这是什么人干的呀?” 隐隐约约有点怀疑,不会是霁月干的吧? 昨个在沈府,霁月从戏台那边离开就没过来了。 “你很关心他?” “我关心他干嘛。” 霁月有时候也是挺笨的,这样的问题还要问。 她怎么可能关心那个贱人。 霁月也就说:“找人教训了一下,死不了。” 本是有点怀疑,现在他承认了,她还是暗惊。 “还真是你干的呀?” 他颔,是他,当然是他。 除了他的姑娘,还没有谁能在辱骂过他后能安然无恙的。 朝歌说句:“你胆真大。” 他一个单音:“嗯。” 想到他的前一世,她出一个疑问:“这世上有什么事情是你不敢干的。” 这是一个连妹妹都想要的人。 他便问:“怕吗?” “有一点点。” 担心查到他头上了。 他现在还不是太尉大人,还没有手握三军,没那势力。 “别怕,哥哥不会有事的,你也不会有事。” 她小脸上的三分的凝重便化作一朵笑。 她都知道,他不会有事的,毕竟他是霁月。 他望着她的笑,好像春风拂过脸庞,柔柔的,痒痒的。 马车稳稳的停下,不知不觉就到太守府了。 青砖红瓦,高门院墙外有官兵侍立,冷冽而庄严。 到底是太守府,当然与商户之家的门口大不相同。 商户之家,看家护院的都是普通的家仆。 婢女红果走到门前去说了一声,就说沈家的七姑娘来探望韩公子。 沈家的人今天会过来,韩家的人自然是早就想到了,但为了摆架子,还是让朝歌在外面等了好一会,得让她知道商人之家再有钱又怎么样,到了他们家,依旧得低着头,巴结着。 知道一时半会进不去,朝歌也没有立刻从马车里出来。 她轻轻的揉了一下自己的葱白的小手,她怕霁月会等得耐烦,便找话和霁月说:“这些个人是最会摆谱了,通知我们家韩公子受伤的情况是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让我们带着礼物过来看吗?可我们来了,他们偏还要让我们等上个一刻钟方能进去。” 霁月问她:“带了多少银票?” 朝歌伸了一个食指。 “一万两?” 朝歌便笑了一下,在大哥的心里,她还是傻的吗? “把他卖了都不值万两,是一百两。”她悄悄的说。 “都带了什么礼物?” 朝歌便把自己带的礼物数了一遍,霁月心情稍微好了些。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91章 姑娘也不喜欢你(6) 等了一刻钟,府里才有奴婢慢吞吞的走了出来,那是韩夫人身边伺候的奴婢诗诗,年纪不大,人却势力得很呢。 前一世在这太守府上,她可是没少被这贱婢为难。 主子都要刁难的人,府里的奴婢自然也不把商户之女当回事,看到朝歌一个笑脸没有也就罢了,态度也非常的冷淡,见她走得有那么一点慢,便道:“七姑娘,您腿脚要快一点,让夫人等得不耐烦了怕您承担不起。” 朝歌便走得越的慢了,淡淡的说:“我今个不太舒服,腿脚确实有点缓慢了些。” “大哥,我忽然有点头昏。” 她一下子便变得弱枊扶风,一步也走不动了。 霁月便伸手扶了她说:“都说让你休息一下明个再来了,你偏不听,前面有椅子,先去坐下休息一会。” “嗯。” 她还真去坐下了。 诗诗顿时不敢置信的看着她。 人都到府上了,照理说她应该一步也不停留的,匆匆去见太守夫人。 她倒好,居然在这儿装病。 她当然不信她有病,看她这气色,好得很呢,明显也是精致的装扮过一番的。 能到太守府来见夫人,她心里不知道有多高兴呢,怕是要故意拿乔。 一个商户之女,在太守夫人面前拿乔,怕不是脑子有问题吧。 诗诗便没有掩饰脸上的厌烦之意,走过去道:“照你这意思,是要请夫人亲自过来见你了?” 朝歌淡淡的扫着她毫不掩饰的轻视之意,道:“这话是你自个说的,我可没这么说。” 伶牙俐齿。 到底是商户之女,没见什么大的世面,太守夫人是她可以轻慢的吗? 等着瞧吧。 诗诗转身便走,这事要禀报太守夫人。 过了一会,太守夫人年小婉便在奴婢们的前呼后拥下来了。 官家的太太总是过于的自命清高,觉得自个比任何人都高贵,处处拿乔。 那种高高在上的姿态在韩家,从上到主子下到奴才,展现得淋漓尽致。 随着太守夫人走了过来,朝歌依旧坐着未动。 一块前来的诗诗已经出言呵斥:“七姑娘,见了太守夫人还不快行礼。” 朝歌面上诧异,这就站了起来,霁月便虚扶了她一把。 她福身,道:“原来您就是太守夫人,难怪远远的望着,便觉得与众不同,如同鹤立鸡群。” 年小婉冷冷的呵了一声,毫不掩饰她的厌恶之意。 “你倒是好大的架子,非要我出来迎接才肯进门?” 若非看中了沈家的财富,他儿怎么可能会娶一个商户之女为妻。 “夫人严重了,朝歌岂敢有这等矫情的想法,实在是因为昨晚太过操劳,受了点风寒,虽然说今个已经好了许多,但病去如抽丝,但听闻韩公子昨个从府上回来的时候出了点意外,这便特意带了些补血的礼品送与韩公子,小小心意,还望夫人笑纳。” 不亢不卑。 一番话她说得滴水不漏,即陈明了自己受了风寒身体不适,又暗指她不顾自个身体的不适,还特意送来了礼物。 年小婉便扫了一眼她身边跟着一块来的几个奴婢,两两的抬着,其中还有一个看起来很大的东西,外面用布罩着,不知道是什么东西,里面貌似还出声响来了。 她吩咐道:“打开看看,都送了些什么宝贝。” 两个奴婢把提着的篮子放了下来,容她们检查。 朝歌哂笑。 这就太守夫人,客人都没说要拆礼物,她倒是迫不及待的想看一看,也不觉得寒碜。 不过是欺她沈府没个厉害的官罢了。 其中一个奴婢把其物上所罩的布拿开,下面竟是一个鸡笼。 这么多鸡被闷在幽黑的地方,现在忽然见了亮光,全都咯咯的叫了起来,有几个厉害的竟直接从鸡笼里扑腾了出来。 各人的脸色一下子就变得很难看了。 旁的奴婢赶紧把另一个也罩着的布打了开,就见一些鸡蛋、樱桃、桂圆,静静的躺着。 东西便宜,量又少。 各人面面相觑。 年小婉看过去的时候,脸色已变得很难看,红果这时拿出银票恭敬的递过去道:“夫人,这是我们家小姐孝敬您的,看看韩公子想吃些什么,再买一些。” 年小婉的身边的奴婢接了过来,递给了她。 她展开银票看了一眼,一百两。 气得她手心紧,几乎冒汗。 沈家万贯家财,他儿受了伤,她前来看望,就送这些东西,怎么送出手的? 她也不觉得丢脸么? 朝歌温婉看着她,不说话。 正在那时,鸡笼里的鸡全都咯咯的叫着从鸡笼里又飞了出来,原来是一只鸡差点没扑腾到年小婉的奴婢身上,那奴婢受了惊吓,不小心反把鸡笼给撞翻了。 鸡笼一翻,转瞬之间,那些个鸡都扑腾着跑出来了,咯咯叫着到处乱跑。 太守夫人的奴婢也是又惊又怒,慌乱之间不知怎么又碰翻了另一个箱子里,里面装的鸡蛋水果全都滚了出来,鸡蛋碎了满地,场面一度是一个惨不忍睹。 年小婉的脸色便是一阵青一阵黑。 可真是气死她了。 这是个丧门星吗?一上门就把府里弄得鸡飞狗跳。 “哎呀,怎么都弄成这般了?夫人您千万别心疼,也别怪罪这些个不懂事的奴婢,等回头我让人再加倍的送些过来给韩公子补一补。” 她薄唇一张一合,处处显得她懂事体贴乖巧且大度。 年小婉气得头疼,甚想抓住她打一顿算了。 朝歌面色又带了几分的羞怯,温婉的道:“夫人,我能先去看韩公子吗?奶奶甚是关心韩公子的伤势,等看过了韩公子,我也好回去回话,让奶奶放心。” 年小婉想当然的以为,不过是朝歌想看自家儿子的一个借口。 打心里说她是想拒绝的,一点不想这沈家商户之女见她儿子,可为了一些不可言说的事情,还是决定让她去见一下。 “意意,先带七姑娘过去。” 其中一个奴婢也就过来请朝歌了。 太守夫人身边的奴婢朝歌是晓得的。 诗情画意,四个奴婢。 名字听着挺美的,其实个个都是蛇蝎。 随着朝歌这边的人离开,诗诗过来说:“夫人,奴婢怎么觉着她没有一点诚意呢。” 年小婉眼里狠,实在也是气坏了她,这满地的狼藉,像什么样子。 “没诚意?她敢。” 敢与不敢,反正已经做了。 带来的礼物还没送到韩公子嘴里,全撒地上了。 奴婢意意带了朝歌一路去了韩公子那边的院宇。 这韩家虽然也是气派,比起沈府的大宅院还是逊色的。 论财大气粗,又有几个能比得上沈家呢。 一路过去,这奴婢倒是一个字没说,闷头行在前头。 初次进府,就把府里搞得鸡飞狗跳的,偏又不能怪罪到她身上,因为那些东西是太守夫人的奴婢自个不小心给撞翻了的。 摸不清她的路数,这奴婢便聪明的选择不说什么。 等到了韩公子那边,通报了一声,朝歌这才进去了。 韩公子昨个受了伤,一时半会那伤是不能痊愈的,这会人正躺在软榻上。 一夜过去,他脸色也没有好看多少,带了些淡淡的惨白。 本以为是朝歌一个人过来的,抬眼一看,就见跟着朝歌一块来的还有霁月,心里顿时一怒。 她的话朝歌是一个字没有听进去。 沈老夫人也没有听进去,若听得进去,今个就不会安排他们两一块来了。 他冷冷的盯着进来的两个人,一时无话。 朝歌说:“听闻韩公子昨个在路上受了伤,奶奶特意派我前来问候一声,韩公子,您伤在哪了?要不要紧呀?” 韩孝郡盯了她一眼,又盯了一眼她旁边的霁月,道:“沈公子,麻烦你出去一下,我与朝歌有话要说。” 霁月说:“孤男寡女同处一室怕有不妥,有什么话韩公子说便是,我权当没听见。” 韩孝郡忍怒,冷道:“沈公子,我与自己的未婚妻单独说几句话,就算是孤男寡女又如何个不妥法?” 话说完,胸口生疼。 昨个那一剑,刺在了他的胸前。 伤口虽是不太深,也没有命中要害,也够他受的了。 现在一激动,难免扯到伤口,痛。 朝歌想了想,也就转身拽过霁月胳膊往外走,悄声说:“大哥,你就在这儿等着我,不要走远便是。” 就是在韩公子房间的珠帘之外。 霁月便点了头。 等朝歌转身回来,就见这韩孝郡充满恶意的盯着她。 她也不小了,这动不动就与自家哥哥,而且是养子,拉拉扯扯的动作未免太过亲热了。 “韩公子,您有什么话要与我说,您现在便说吧。” “沈朝歌,你最好给我离这你家这个养子远一点,他对你不安好心。” 他甚想大力斥责她,奈何力不从心,并没有多大的伤杀力。 这件事情过不去了是吧? 沈朝歌哂笑,道:“韩公子,你这般挑拨我们兄妹的关系,是何居心呐?” 韩孝郡因她这话被激得差点没有坐起来,才刚一动,胸口的疼又让他重新躺了下来。 他万没想到朝歌敢这般直接与她说话。 她是他的未婚妻,她若放聪明点就该听他的。 他躺在床上抽了一下气,等缓过来,再看沈朝歌,她站在那儿一动不动,脸上冷淡的看着他,根本就没有因为他的伤对她表示任何的关心。 这是身为未婚妻该对未婚夫的态度? “沈朝歌,你若不听我的,你会后悔的。” 言语间带了些威胁,一个小丫头,还治不住她了? 朝歌心里冷笑,听他的,她才要后悔。 她已经不是那个一心只想讨好韩孝郡的沈朝歌了,在她眼里,韩孝郡才是最卑贱的狗。 韩孝郡算个什么狗东西,狗究竟做错了什么,骂他是狗都侮辱了狗。 两人互盯了一会,一个眼神里散着威胁,另一个反而显得漫不经心起来。 过了一会,她难掩失望,道:“韩公子,我奉命好心好意来看望你,没想到你竟要挑拨我们兄妹的关系,你实在太令我失望了,究竟我大哥怎么得罪你了,你竟这般容不下他?韩公子这般的气量还真是让人诧异呀。” 他气量小,他让她失望了? 韩孝郡差点要被气笑了,听听听,这是人说的话吗? 她沈朝歌怎么敢与他说这样的话?她不过是商户之女,他可是太守之子,就算她家缠万贯,也改变不了两个人身份悬殊的事实。 “韩公子,既然您没什么事,那我就回去复命了,您好好歇着吧。” 转身,她要走,韩孝郡的声音在背后传了过来,咬牙切齿:“沈朝歌,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的关系吗?你若敢与他做出有违伦理之事,你休想进我韩家的门。” 朝歌便诧异的看了他一眼。 眼神这么毒?他怎么就看出来她与霁月之间可能会做出有违伦理之事? 她才12岁诶。 “韩公子,你就算不喜欢我,也不用这般急着毁我名誉吧?不过,你既然话都说到这份上了,那我也不妨实话告诉你,其实我也不是很喜欢你。” 真有能耐你倒是赶紧退婚呀。 真要现在退婚他又舍不得。 一番话她说得轻描淡写,韩孝郡却是额上青筋直跳。 她也不是很喜欢他? 这种伤人的话,她居然张口就来。 她究竟清不清楚他的身份,韩家的能力? “看你还能这么大声的说话脾气,我想你是没什么大问题了,既然没什么事了,韩公子你就好好养着吧。” 洋洋洒洒,她转身就走了。 韩孝郡气得想从床上起来拽着她骂醒她,让她清醒一下。 奈何力不从心,气得他狠狠的往床上锤了一下。 她居然敢说不喜欢他。 她说不喜欢他? 有一瞬间他怀疑自己听错了,可看她毫不留恋的走了,又觉得是没听错的。 怎么会这样? 他的未婚妻,不喜欢他。 他这么的优秀,整个广陵郡不知道有多少姑娘想对他投怀送抱,想嫁给他。 养子,是那个养子。 他想到他们亲昵的动作,一起坐着看个戏,借着吃核桃的借口,手都能碰到一起。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92章 那日大哥看上她(7) 从韩孝郡的房间出来,挑开珠帘,霁月果然还站在那里等着。 她便悄声道句:“大哥,我们可以走了。” 难掩嘴角的上翘,她还是非常乐于看到韩孝郡气得像死鱼的脸。 两人正准备一块往外走,忽就听里面传来了声:“拦住他们,把沈霁月给我拿下。” 里面传来了韩孝郡的一声令下。 朝歌敢这般待他,他非要让她知道他的厉害。 哭着求饶。 朝歌与霁月还没走出来,便被五六个护卫给堵了上来。 朝歌蹙眉:“这韩孝郡欺人太甚了。” 霁月说:“不怕,我带你走。”一手揽在她腰上,单掌成刀劈出。 那是一个干净利落,不过是一招,几个护卫便东倒西歪的飞去。 这太守府的护卫也太不中用了吧,还以为个个都是很能打的呢。 其中一个护卫赶紧爬起来去屋里禀报:“公子,他们跑了,属下这就派人去追。” “蠢货,不要追了。” 他只是想关起门给霁月一个教训,让沈朝歌亲眼看一看他的厉害,并不想把这件事情扩大到人尽皆知。 他想到沈老太太的立场,她看起来还是维护霁月的。 韩家还需要沈家的财富来支持。 沈家的姑娘沈朝歌与霁月一同出了韩孝郡的院子,行在游廊之上。 本来还有人想要追过来,被留下的红果几下子便处理了。 “他们不会再追过来的,慢慢走吧。” 考虑到朝歌身体还没有完全康复,霁月脚步也就慢了下来。 朝歌应了一声,但她还是想尽快离开这个鬼地方。 毕竟是太守府,到处都是侍卫。 迎面,有位姑娘在奴婢的前呼后拥下行来。 “你就是沈朝歌吧。” 她挑着眉眼打量了一眼面前的两个人。 “是我。”沈朝歌淡淡的应了句,韩孝郡那个刁蛮泼辣的妹妹,韩落雁。 不过才14岁的年纪,她可是深得其母的真传呀。 “这位是?”她又盯着霁月询问,难掩目中的惊艳。 毕竟霁月真的是一位长得极好的人,天人之姿,任谁家的姑娘瞧了都会心生欢喜的。 朝歌便没有与她说话的心情了,她这眼神盯在霁月的身上,仿若在看自己的猎物。 “我大哥。” 她了然于心,玩笑般的讽刺道:“沈家现在已穷得只剩下鸡了吗?” 沈朝歌哂笑,笑里藏着刀,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韩落雁便玩味的瞧她一眼,道:“七姑娘,改天我去府上拜访,没准我们还很能谈得来呢。” 谈得来,没可能了。 “谁说不是呢,我与韩姑娘可是一见如故呢。”她笑着答应,笑不达于眼底。 两位虚伪的姑娘。 这样的场面,今世的她已经完全可以应付得游刃有余了。 韩落雁也皮笑肉不笑,问道:“你第一次见我,怎就知道我是韩姑娘?” 心思倒是够细腻。 “您与韩夫人有九分的相似,我猜着您便是落雁姑娘了。” “倒是个聪明的。”但做的事可一点不聪明呢。 “韩姑娘过奖了,若没有别的事,我们就告辞了。” “请吧。” 她倒是拿捏着分寸,像个人样了。 朝歌便从她身旁走了过去。 脸上的表情已收敛了起来,心里带了几分的冷意。 韩落雁这个姑娘她是了解的。 论好男色没有比她更甚的了,就算后来有了夫君,她也照样偷吃。 怎么就让她看见霁月了。 她要是掂记上了霁月,少不了要到府里骚扰了。 这就真的很让人讨厌了。 一路无话的出了韩府,上了马车,打道回府。 马车哒哒前行,马车之内,朝歌锁了眉。 “朝歌,你这是怎么了?”霁月问她。 她抬眼看他,盯在他光洁的脸上,真的是很好看,让一个好色的太守之女看见,怕是不会放过他。 “你不觉得韩姑娘看你的眼神很不好吗?我可听说她是一个很好色的人,只是长得好看的,她都会喜欢,还会骚扰。” 他当是什么天大的事呢,值当她这样心烦,便问:“你这是担心哥哥被她看上了?” 朝歌盯他一眼,朱唇微噘,怎么他还高兴上了。 被那样的姑娘看上,有什么值得可骄傲的,人家都是躲还来不及呢。 霁月见她满脸写着不高兴,转而想到她急火攻心一事,便不再逗她,伸手提了她的肩膀,像提个三岁小娃娃,把她提到自己旁边坐下来了。 “不怕,我又看不上她。” “那你看上谁了?”她仰着小脸随口一问。 “看上你了。” 本是一件秘而不宣的事情,忽然就被他一语戳破了。 心若涟漪一波一波的荡起,不散。 霁月这是在和她表白吗? 霁月还从未说看上过她这种近似表白的话。 她脸上一臊,把身子扭了过去,给他一个背。 说话都不知道含蓄点,哪有这般的表白,一点都不给人准备的时间。 她都不知道接下来要说什么了。 他忽然就倾身过来,使得她整个人就像靠在了他怀中一样,她刚想要挪一下,手臂便被他给握住了,他清香的气息都打在她的脸上了。 “刚韩公子都给你说了些什么?” “也没说什么。” “撒谎。”他一手往她腰上捏了去,这般的挠她痒,她哪里受得了这个,身子一扭便倒在他怀中了,令她瞬间红透了脸。 “说实话就放过你。” 他作势威胁,对于两人这般亲近的暧昧举止似乎没有丝毫的不适。 她只能弱弱的道:“你明明就在外面听着,你一定听见了,还要来问我。” 好吧,他确实听见了。 那便不再盘问她了。 她说:“我现在就担心他到时候去找奶奶,和奶奶施压,让奶奶为难你。” “不怕。”是真不怕。 “万一奶奶真的受了他的挑拨,到时候罚你跪祠堂,又让你抄佛经,一定会很不好受的。” 事情还没来,她便想到这许多,心疼他了。 她的关怀让他愉快。 那他:“没事。” 若是跪一跪祠堂便把眼前的姑娘许给他的话,他也是乐意的。 她微微蹙了眉。 虽然霁月说不怕,说没事,她却是一点不想他再跪祠堂的。 为了她,因为她,霁月跪过太多次不该跪的祠堂。 这一世,再不想他因为自己吃半点苦。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93章 不见朝歌做不到(完) 黑暗肆意的蔓延天空,幸亏有漫天的星辰升起,照亮那一方那一城那一家那一路。 “大公子,老夫人有请。” 随着朝歌与霁月下了马车,人还未进大门,沈老夫人那边的奴婢惜春就在这儿等着了。 “知道什么事吗?”朝歌一边跟着进了门,一边询问。 “七姑娘,奴婢不知道呢。” “七姑娘,老夫人说您回来了就先回去歇着。”言下之意是老夫人没请她呢。 “我不累,我刚好也想要去看看奶奶。” 她执意要去看自家奶奶,惜春便不好说什么了。 两人一块来到咏院春,沈老夫人倚在软榻上,目光没有往日的慈爱。 她目色淡淡的扫在两个人身上,让朝歌有一瞬间觉得祖母的目光充满了压迫。 “奶奶吉祥。”朝歌福了身,说:“奶奶,我们刚从太守府回来,我看韩公子依旧生龙活虎的,想他是没有大碍的。” 沈老夫人也就应了声,道:“没事就好,朝歌呀,你也累了一天了,先回去歇着吧,我与霁月说几句话。” “那好吧。”朝歌福身,退下。 只是没有走远,站在外面等了一会。 “你这个畜牲,还不给我跪下。”随着朝歌离开,沈老夫人也从软榻上起了身,火气十足的骂了起来。 霁月也就跪了下来。 “我昨个不是已经送了你两个通房了吗?你若还有点心,就离朝歌远一点,这孩子心思单纯,没有你脑子里的那些脏东西,你若敢把我朝歌带坏了,我……” 沈老夫人举了举手里的杖,甚想打他一顿算了,但想了想又作罢了。 本是想让朝歌去韩家一趟,与韩公子见见面,培养一下感情,哪料这霁月竟然跟着去了。 昨个韩公子还来找她说霁月的事情,今个他们两个便一块过去,这不是没事找事,要气死人家吗? 她自个的孙女她清楚,脑子简单的,不可能生出不该生的心思来,但霁月就不一样了,她从来就没看透过他。 既然她的孙女不会生出那些不该有的心思,那些不该有的心思自然是霁月生出来的了。 一边收了她的通房,又一边虎视眈眈盯着她的孙女,这都作的什么孽呀? 明明长得人模狗样的。 一个气得暴跳如雷:“从现在起,你不许再见朝歌,能做到吗?” 一个平静如水:“不能。” 这事是无法骗得了人的,同一个府里住,怎么可能不见她? “你再说一句。”沈老夫怒不可遏。 霁月便不说了。 “你现在就给我滚去祠堂跪着,把经书抄上十遍,什么时候能了,什么时候出来。” “好。”霁月便站了起来,要去祠堂跪着了。 他倒是干脆利落的走了,不给自己辩解一句,这不更加证实了他的心思了? 沈老夫人气得指了指他离开的背影,这个小畜牲,一点悔过的心都没有。 那被沈老夫人骂作小畜牲的人走出来后,就被朝歌迎了过来。 走出老夫人这边的院宇,朝歌方问他话。 “大哥,奶奶和你说什么呀?” 奶奶才不是一个会没事找霁月谈话的人。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94章 他觊觎她的宝贝(1) 他轻描淡写的说:“也没什么大事,就是让我跪一下祠堂,过些天就出来了。” “为什么呀?”朝歌一把拽住了他的胳膊。 路上还正担心着这事,怎么一回来就变成真的了。 “大概是恼我觊觎她的宝贝吧,没事的,过些时候她气便消了。” 觊觎奶奶的宝贝? 原谅她脑子不是很好,一下子没听懂霁月这话的意思。 “你觊觎奶奶的什么宝贝了?” 霁月打了个手势,红果立刻让奴婢都先跟着她一块走了。 抬手,他轻轻刮了一下朝歌秀气的鼻子,对她说:“她的宝贝就是你。” “……”他总是说得这般直接,她脸上便又臊了起来。 还觉得甜如蜜。 “那我去和奶奶说,你没有觊觎她的宝贝。” “我确实觊觎了。” “那你可以撒谎呀。”怎么会不知道变通呢,怎么会这样死脑筋哩。 “她让我以后都不要见你。”这谎撒得了吗? “……那我陪你一起跪。”总不能让他一个人挨罚的。 “傻瓜,你先回去歇着。” 让她陪着跪,他不舍。 朝歌微微苦了脸,霁月又被罚跪祠堂,这让她难过, 再看霁月,他还挺心平气和的,声音还比平时更温柔了。 “乖,别让哥哥担心。” 朝歌不说话,一前一后,跟了他一路,直到他往祠堂的方向去了。 “红果,把她带回去。” 红果走了过来。 朝歌说:“我想祠堂里也不会有人一直盯着你的,你可不要傻傻的跪在那里,尤其是晚上,该休息的时候你一定要休息,可不要熬夜,奶奶那边,我一定会想办法让你快点出来的。” “倒也不用着急。” 他觊觎人家的宝贝,多罚也一下也是应该的,这样他就会觊觎得更加的心安理得了。 “你说什么呢?” 他怎么一副非常乐意跪祠堂的姿态。 她都要急死了,心疼死了。 霁月说:“把她带走吧。” 红果就真过来拽她了。 “小姐,咱们先回去了,外面虫子多。” “霁月,你一定要保重呀,千万不要委屈了自己。” 他不过是去祠堂待段时间。 她好像生死离别。 沿着满天的星辰走回去,坐在自己屋里,朝歌有几分力不从心。 “小姐,粥再不喝就凉了。”红菱进来轻声提醒她。 她外面回来后,她便坐在这儿了好一会呆了。 想到霁月一个人孤零零的在祠堂里待着,还要抄佛经,她心如刀割,感觉自己的力气都被抽走了一大半。 她舍不得他受这样的苦。 前一世,她已经让霁月吃了她太多的苦头,没想到这一世还要吃这些苦。 “小姐,喝点吧,身子养好了才有力气去找老夫人求情不是。” 红菱轻轻拽了一下她的衣袖请求。 朝歌也就拿起了勺子,喝了几口。 桂圆莲子红豆粥,补血益心、养心安神,特意为她熬出来的。 她勉强把粥喝完后去榻上躺了一会。 本想立刻去找奶奶求情,又怕自己太过着急的样子会令奶奶生了疑心。 再则,若没有足够的理由来说服奶奶,恐怕奶奶也不答应。 夜渐深,寂静。 满天的星光越显得高傲,遥不可及。 在祠堂一间安静的室内,霁月静静的坐着,手抄着面前的经书。 困倦来袭之时,他单手握拳支在头上,眼眸合上,养神。 恍惚之间,一夜就过去了。 天刚亮,朝歌就去给沈老夫人请安了。 这般早去请安,于她来说还是头一回,过去的时候就见花颂在跟前伺候着了。 晨昏定省,她是从来不落下的。 二伯母陈溪也在跟前坐着,陪老夫人说了几句话。 乍见朝歌人来了,旁人看她的眼神便是今个太最打西边出来了。 沈老夫人则是不动声色的看着这小人福了身,道声奶奶喜乐安康,富贵吉祥。 沈老夫人便笑着说:“朝歌,来,到奶奶这边来。” “奶奶。”她乖顺的走过去,往她身上依。 沈老夫人笑着看她,心里又是诧异又是感叹。 朝歌已经慢慢长大了,出落得亭亭玉立了。 天气渐暧,她的衣裳也穿得单薄起来。 缕金挑线纱裙裹身,嫣然一笑动人心,秋波一转摄人魂。 分明就是一个天仙下凡呐。 想起在她寿宴上那一舞,她从来不知道自己宝贝孙女竟能跳得这般的好,看得她眼睛都直了,她也有留意到旁的客人,那些男客哪个不是一脸欣赏爱慕,那些女客哪个不是暗藏嫉妒。 “怎么没多睡一会?这般早起来做什么?小孩子家一定要睡足了觉,才能更好的长身子。” 本是挂着淡淡笑容的花颂,笑容逐渐凝固。 多睡觉好长身子? 她就早起这么一回,外祖母便心疼了。 她天天早早的来请安,祖母也没说过免了她的请安,让她多休息好长身子。 朝歌已眉眼一弯,道:“我知道奶奶最疼我了。” 俏皮的把脑袋往她胳膊上一歪。 好一场祖慈孙孝的画面,陈溪也就笑着道:“这时间过得可真快呀,想朝歌前些日还闹着要上树掏鸟呢,一晃眼,朝歌便换了个人似的长大了懂事了,我们凤吟几时能变成朝歌这般,我也就不愁了。” 朝歌立刻笑着说:“二伯母,五姐姐现在也已经变了好多呢,您没现吗,才短短2o来天的时间,她已经瘦了2o斤了,若是换在我身上,我是一顿不吃都要死的,五姐姐却做到了,这得需要多大的毅力呀。” 她这张小嘴专捡好听的说,倒是讨得陈溪眉开眼笑,道:“这少不了朝歌的功劳,想要二伯母怎么报答你。” “一家人说报答就太见外了,五姐好就是我好。” 她素来少心眼,虽然最近眼见的懂事起来,陈溪并不疑她的真心。 闲聊了几句,陈溪告退。 一大家子,每天要等着她处理的事情太多了。 陈溪一走,朝歌便挽着祖母的胳膊撒娇道:“奶奶,我也有几句知心话想和你说。” 沈老夫人便笑道:“那好,你说吧。” 朝歌欲言又止的看了一眼花颂,没点眼力架,非要让赶她才肯走吗? 好在花颂这次识趣了,不等赶她便起了身笑道:“那我就不在这儿碍事啦,外祖母,七姑娘,花颂告退了。” 朝歌便一脸嫌弃的道:“真不会说话。” 让她回避一下,她便阴阳怪气起来。 花颂被噎了一下,心里恼得不行,只能假装不在意的走了。 沈老夫人笑着不作声。 花颂的话说得确实有几分不中听,说得好似她们嫌弃了她一般。 待花颂和奴婢都退下后,这才又笑着问朝歌今日有什么知心话要说。 要说的话,朝歌是思量了一夜后的决定。 为了防止韩孝郡再来找奶奶说霁月与她什么坏话,她必须从奶奶这边着手了。 她调换了一下姿势,伸手拽住祖母的衣袖郑重的道:“我下面要说的事,你也许不太能相信,但这都是真的,我以往逛过怡红院,无意间撞着过韩太守,听见了他的一些谈话,听人家叫他为太子,说复国这样的话,才知道他们原是前朝大荣皇室的人。” 沈老夫人脸色便有几分的难看,朝歌的话她是相信的。 小孩子家才不会想出这样的谎言骗人,还编得有鼻子有眼。 她几乎是压着声音问她:“此事还有什么人知道?” “除了和大哥说过,便再无朝旁人提过。” 这般要命的事情怎能和霁月提及,万一他给走漏个什么风声,沈家就有祸了。 沈老夫人心里寒,道:“朝歌,没有证据的事情,切不可朝任何人提及,就是你爹你六姐都不能说。” 朝歌乖巧的点头。 沈老夫人又说:“就是霁月也不能说。” 这么重要的事情第一个告诉了霁月,老夫人心里有说不出来的别扭了。 朝歌便不说话了,只是露出一脸为难。 有些话她不能多说,怕说多了适得其反,会让奶奶对霁月多加猜疑。 事已至此,沈老夫人也不能把秘密从霁月记忆里抹掉,琢磨片刻,只好道:“先把霁月从祠堂叫过来。” “我这就去。”她高兴的站起来,撒腿跑了。 “……”她话还没说完呢,谁说让她亲自去了,她是想要唤奴婢过来,吩咐奴婢去叫人。 朝歌却压根没想过要奴婢去。 上次霁月跪祠堂,是因为她上树掉下来一事。 这次又是因为她跪祠堂,那她要亲自过去把他接回来。 天气像蓝色的纸美好,一片片薄薄的白云随风浮游。 祠堂,宏伟壮观,这种地方总是让人心生敬畏。 “大哥。” “大哥。” 霁月微微举目,就见她已提了裙摆高兴的跑进来。 她的脸蛋染上一抹绯色,越的粉嫩可人。 “大哥,奶奶答应让你出去了,你赶紧跟我离开这离吧。” 她欢喜,一口小银牙都露了出来。 比起她的急切,他却是稳如泰山。 他问:“你和奶奶怎么说的?” “我就是把他们是反贼的事情透露给了奶奶。” “走吧,我们走吧。”她伸手拽他的衣袖,要他现在就走。 他却不急于离开,问她:“是不是昨晚没睡好?” “没有,我睡得很好,我睡得可好了。” 他知道她没好,也知道她睡得不好。 虽是施了淡淡的薄粉,眸中那一丝的困意却没有很好的遮住。 其实,他本不急于离开,老太太现在要他过去,要商议的多半是韩家的事情,与觊觎她的宝贝并无关系,可小姑娘急着要带他离开,他也就站了起来,跟她一块出去了。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95章 不要她不能答应(2) “奶奶,我把大哥带来了。” 重新回到老太太的旁边,朝歌便又依在了她身边,有几分的讨好卖乖嫌疑。 沈老夫人便瞧了一眼霁月。 在祠堂待了一夜的霁月,哪有点半的反省之态,非但没有颓废之情,反而越的神采奕奕了。 沈老夫人一看见他这状态过于良好,她心里就很不好了,这不是一个在祠堂反省之人该有的态度,可眼下还不是计较这件事情的时候。 朝歌把不该说的秘密和他讲了,她想问一问他的看法和想法。 “霁月,想必你也知道我叫你来的目的了。” 沈老夫人的声音听不出喜怒,但绝不会高兴。 霁月说:“这件事情沈家管不起,惹不起,奶奶只当什么也没有听过便是。” “那朝歌这婚事要怎么办?” 沈家这边肯定是不能主动提出退亲的,一来对方不会答应,二来会引起对方的怀疑,三来还是会给沈家带来祸端。 当初韩家托人前来提亲之时,她还高兴得很呢,没想到竟是跳进了火坑里,还是拉上了她的宝贝孙女一起跳的火坑。 霁月说:“退亲需从长计议。” 朝歌也忙咐和:“奶奶你放心,我们一定能想个两全其美的办法把这亲事给退了。” 沈老夫人瞧了瞧依在自己跟前乖巧的孙女,又娇又嫩的女娃娃,是从小被她捧在手心里宠着的,她本该有一个良配的,韩家这个火坑还没跳了来,就让霁月这小畜牲给盯上了。 朝歌年幼,对情一事恐怕还没完全开窍,怕也不知道霁月对她存的狼子野心。 沈老夫人暗暗点了个头,从长计议,这事要容她再仔细琢磨一下,如何个计议法。 思量过后,又问霁月道:“罚你跪祠堂一事,你可有不服。” “没有不服。” 沈老夫人顿时气得一个倒仰,她倒希望他不服,为自己辩解几句,说她对朝歌只有兄妹之情。 “既然没有不服,那就继续去祠堂待着吧,什么时候服了,什么出来。” 霁月应声,准备要走。 “大哥。”朝歌已唤了他。 霁月微微侧身,看她。 “大哥。”她跑过来一把拽了他的衣袖,道:“你就给奶奶认个错吧。” 他不置可否的看着她。 她小声:“你快说呀,你再这样我可要生气了。” 霁月看了一眼沈老夫人,沈老夫人盯了他一眼,眼神里有几分的冷意。 “大哥。”她低声哀求,轻轻摇他的手臂,不过是跟奶奶认个错,这有什么难的呢,若是换作她,跪下磕个头个誓完事。 她就是这么一个很容易变通的人。 好在霁也并非真的不是完全不能变通之人,在她的恳求下,他就真的双膝跪了下来,磕了个头,说:“还望奶奶原谅。” 原谅他确实觊觎了她的孙女。 他想要这姑娘,这执念,不知几时就这么种在他心里了。 朝歌不知他心所想,只当他是要认错,便忙跟着跪了下来为他求情:“奶奶,您就不要怪大哥了吧,大哥待我兄妹情深,我待大哥长兄如父,并非有些人口中所言的那般,奶奶可不能听信一面之词呀。” 倒不是她听信韩公子的一面之词,实在是霁月的反应更加坐实了韩公子的话。 如果他是冤枉的,他一开始就该为自己辩解,可他一句辩解没有。 现在听朝歌一言,她心里也明白了十分。 霁月已把韩公子状告之事和朝歌说过了,稍加思量,她直问:“你让我原谅你什么?” 霁月说:“原谅我心存不轨。” “那你有心存不轨吗?你又对谁心存不轨了。” 今个就要当着朝歌的面好好敲打敲打他。 心存不轨,你也知道自己是心存不轨了。 朝歌一把拽了霁月的手臂,语带了恳求外加威胁:“大哥,你在奶奶面前可不能乱说话呀,你要是气坏了奶奶,我便再不理你了。” 霁月看她一眼,受她威胁,说:“没有对谁心存不轨。” 忽然就改口了,沈老夫人又气得一个倒仰。 他不辩解,她希望他辩解。 他忽然改口,她便连惩罚他的理由没有了。 本想让他再继续反省一段时间,好好静一静的。 但要收拾他们,总还有办法的,思量片刻,沈老夫人又说:“朝歌,我与霁月说几句话,你回避一下。” 又让她回避,该不是等她回避之后又要为难霁月了吧。 在沈老夫人的注视下,她只好又和霁月说:“大哥,奶奶说什么你要多顺着点,你千万不要气着了奶奶。” 还是她的孙女知道体贴她老太婆。 霁月也就点了头。 朝歌这才放心的退了下去,暂且回避。 待朝歌回避后,沈老夫人说:“朝歌年幼,心思单纯,有些事情还不太懂,你是大哥,又是个有学问的,便没有什么是不懂的了,纵然是兄妹,也应该格守规矩,免得惹人非议,你是男子或许不在乎,女孩子家的清誉却是不能不在乎的,你若真为朝歌好,就不要离她太近。” 霁月便说:“谨记奶奶教诲。” “你若真谨记了我的教诲,就该知道下面要怎么做,你和我说一说,日后打算如何面对朝歌。” 霁月说:“还请奶奶教诲。” 沈老夫人想了想,说:“第一,你要对朝歌保持十步以外的距离。” 就这一会的功夫,朝歌已动手拽了他的胳膊好几回。 他本就对朝歌存了非分之想,朝歌这般碰他,只会让他的心里起念邪。 沈老夫人又说:“朝歌心里对男女之防的意识浅薄,我再加一条,她若主动靠着你,你要避开她。” “谨记奶奶教诲。” 沈老夫人还有话说:“并且和我保证,这一辈子你不都许沾着朝歌,你要指着你父母在我面前起誓,我才相信你。” “这一条,恕我不能答应。” “畜牲。”沈老夫人已气得摔了手中的茶盏,摔在了他面前。 还以为他真的会答应呢,没想到前两条不过是骗骗她。 他果然对朝歌起了不可告人的心思,这事若是让外人知道,朝歌这辈子都会让人戳脊梁骨。 “奶奶。” “大哥。” 朝歌在外面听到屋里的声音便跑了进来,一看奶奶把杯子摔在霁月面前了,她一慌,忙又跟着霁月一块跪下了。 “来人,把朝歌给我带出去,不许她进来。” 沈老夫人是真的气坏了,一边吩咐一边拿了杖便站起来。 外面的奴婢听见喊声便立刻进来了,焦嬷嬷上前一步说:“七姑娘,咱们先出去吧。”使了个眼色,一旁的奴婢赶紧过来要拽她离去。 朝歌不想走,喊:“奶奶,您别生气呀,您有话好好说呀,气坏了身子怎么办。” “大哥,你别傻着啊!” 隐隐觉得奶奶好像想打人,她只差喊着让他赶紧站起来跑了。 “七姑娘,走吧,咱们走吧。”她一个小姑娘家立刻被几个奴婢连推带拉的带出去了。 沈老夫人执着手中的杖来到霁月跟前,声音里已透着严厉,道:“霁月,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只要你在我面前指着你父母的名来誓,我就信你。” 霁月看向她,老太太目光坚决,仿若他不誓,她就要用手中的杖打死他。 “恕我不能答应。”他依旧是这句话。 沈老夫人被气得抖,手中的杖戳着地道:“你若执迷不悟,奶奶我可是不会坐视不管的,你可要考虑清楚的,我这手中的杖一旦打下去,可是不知轻重的。” “任凭奶奶惩罚。” “小畜牲,我们沈家百年,还从未出过这般不顾伦理之事,你想毁了朝歌不成。” 他好坏歹话不听,沈老夫人也被气得再不能忍,举了杖朝他背上打下去。 别看她手中的杖不粗,又是木制的,那样一杖一杖打下来,打在肉身上也是不轻的,当初沈承恩就是被这杖打得嗷嗷叫,躺了很多天才下床,才慢慢恢复过来。 院中,鸟儿不知死活的落在地上蹦跳,叽喳个不停,无端惹得人心烦。 朝歌不知里面的情况,人又进不去,只能求焦嬷嬷道:“嬷嬷,拜托你了,你进去看一眼,看看奶奶对大哥在做些什么。” 焦嬷嬷禁不住她的哀求,也就答应了。 悄悄进去一看,沈老夫人正一边骂一边举杖打人,她心里一惊,便忙又退了出来。 待来到外面,朝歌又忙问她里面在做些什么,她如实的说:“老夫人正在惩罚大公子。” “如何个惩罚法?” “杖责。” 杖责? 朝歌想到奶奶手里那个一人高的木杖,心都凉了,顿时含泪哀求:“嬷嬷,您就放我进去吧,奶奶正在气头上,我若不去求情,她会把大哥打坏的。” “七姑娘,您就别为难我了。” 老夫人扬言要带她出来的,她怎么敢放她进去。 “嬷嬷,我给您跪了,我求您了。” 她扑通就要往下跪,焦嬷嬷哪里承担得起她这一跪,吓得慌忙跟着跪下来道:“七姑娘您快起来,您这样会让老奴折寿的,您有话起来好好说。” “您不答应,我便不起来,嬷嬷,您就帮我这一回吧。” “好好好,你去你去。”焦嬷嬷怕她一直这样跪着,她虽是老夫人身边得势的嬷嬷,却也担不起嫡小姐的一跪。 何况,她也是老夫人疼爱的孙女。 左右的奴婢也就把朝歌放开了,由她前去屋里求情。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96章 情不知所起霁月(3) 沈老夫人是没想到霁月的骨头这般的硬,一杖杖打下去,他竟也能忍着闷不吭声。 他还真是闷不吭声干坏事呀,这刺激得老夫人怒上加怒,一杖落下便骂他:“小畜牲,你知不知悔改。” 这要怎么悔改? “小畜牲,外面那么多姑娘不美吗?”非要觊觎她的朝歌。 确实不如朝歌美。 “你怎对得起沈家这么多年的养育之恩。” 是有点对不住,所以他任凭责罚。 “你给我清醒一点,你配不上我的朝歌,不会有结果的。” 心里的话在愤怒之下终于被她喊了出来。 是的,他配不上朝歌。 他一个来历不明的养子,当然配不上朝歌。 她是要给朝歌寻一门上好的姻缘,让她一世无忧。 霁月只是沈家的养子。 什么兄妹有违伦理,这只是其中之一。 最重要的是,他是沈家的养子,他没有资格觊觎朝歌。 朝歌跑进来的时候听见的便是这话,那话一下子就扎在了她的心上。 奶奶说霁月配不上朝歌,她大概明白了奶奶愤怒的原因了。 有违伦理还算事小,配不上才是大事。 这样的话一定伤了霁月的心吧。 “大哥。”她飞奔过去,从身后紧紧抱着他,用自己娇软的身来护着他。 沈老夫没料到她会忽然冲进来,那杖便狠狠的落在她背上,她闷声忍疼,没让自己叫出来。 大哥一定比她更疼。 不只有身体的疼,还有心上带来的疼。 那她便不疼了。 霁月微微怔了一下,姑娘娇软的纤纤素手从颈项环过来,那一杖虽落下,却没打在他身上。 “朝歌。”他低喃一声,这个傻丫头,细皮嫩肉的,受得了吗? 他其实没所谓的。 挨了这顿打,会让他更心安理得的。 沈老夫人手里的杖没再落下去,她已看清了来人,只是气得越加的抖。 打朝歌她是舍不得的,何况这一切的错在霁月。 她的朝歌年幼,懂什么,一定是被霁月拿什么花言巧语骗了去。 她还记得,前些日子朝歌还与他不太对付。 她总是说霁月不理她,骂他太骄傲。 “疼不疼?” 霁月已转了身,朝歌便落在他的怀里,小脸惨白,眼中还蓄了泪。 疼,当然疼了。 “大哥我没事,你疼不疼啊?” 两个人当着她的面亲热的互相关怀,这刺得沈老夫人眼疼。 “我也不疼,你先去外等着吧。” 朝歌摇头,再看自家祖母,她脸色甚是难看的盯着他们两个看。 “奶奶,你就饶了大哥吧。”朝歌转身跪在她面前哀求。 饶了他,谁来饶了她的朝歌。 诶,这个傻丫头,让人卖了还帮人数银子。 “奶奶。”朝歌抱住她的腿哭。 沈老夫人微微闭了一下眼,再睁开时骂霁月,道:“小畜牲,你现在给我回去禁足,没我的同意,不许出来。” 霁月也就站了起来,施礼,退去。 待霁月退去之时,沈老夫人这才弯腰扶起朝歌,又气又无奈,道:“朝歌,你告诉我,是不是霁月那小畜牲拿什么甜言蜜语哄骗了你。” 若不然,朝歌怎么就忽然对他百般呵护起来了。 她甚至开始怀疑朝歌之前说韩家是反贼的话有几分真假,该不会是为了与韩家退亲才编出来的谎言吧?这样的谎言朝歌当然不可能编出来,那便是霁月了。 因为觊觎她的朝歌,这等弥天大谎都能说得出来。 她并不了解霁月,但她知道霁月不是普通的孩子那般单纯。 沈家这么多的公子,都没有一个能交结上权贵子弟,他却与世子吴子越交好。 还有萧大夫,脾气最古怪之人,多少人想看病都请不动他,他却能说动萧大夫给五姑娘做什么减肥疗法。 她也隐隐知道这霁月非一般的孩子,再非一般,他现在也不过17岁,没有任何的功名,是沈家的养子。 想来想去,他都是配不上朝歌的。 朝歌思量之间也已琢磨出一些道理来,忙道:“奶奶,您为什么会想这样想大哥呢,大哥是个老实本分之人,素来寡言少语,又哪里会说什么甜言蜜语哄骗朝歌呢。” 老实本分这话是不可信。 若真老实,就不会对朝歌存不轨的想法。 寡言少语倒是真的,可也正因为如此,才捉磨不透他的心思。 “朝歌呀,身上疼吗?” 沈老夫人话语一转,关心。 “有一点。” 看她有几分的委屈,老夫人也就拉着她一块坐下来,道:“朝歌呀,你知不知道,哥哥与妹妹是不可以成亲的,若是成亲,便是乱伦,会被人戳一辈子的脊梁骨的,这辈子都别想抬起头来做人。” 既然霁月那边难以说动,她便从朝歌这里下手吧。 “朝歌知道的。” 见她乖巧,沈老夫人心里稍微舒服了些,便夸赞她:“朝歌真聪明,一点就透。” 这本来就是她这个年纪的孩子应该知道的事情了。 思量之间沈老夫人又道:“那小畜牲对你存了非分之想,这事若是传扬出去,对你对他都没有好处,也会让沈家蒙羞的,朝歌能不能答应奶奶,不再主动见他,若见了他,也离他十步之外。” 朝歌便问道:“何以见得他对朝歌存有非分之想?” 她还想狡辩几分,沈老夫人却不愿多和她说这个。 一方面她还年幼。另一方面,看她护霁月的架式,又怕她已被霁月哄骗了去,若什么话都对她讲,反而让他们来个至死不渝,年轻人就爱搞这一套,你越阻止他们越情比金坚。 你不搭理他们了,慢慢也就淡了。 沈老夫人只道:“你若真心想让奶奶高兴,便答应奶奶。” “那朝歌答应奶奶便是了。” 答应得这么痛快乖巧,沈老夫人又有些不放心,一时半会又拿她没有办法,只好让她先回去了。 朝歌从她面前退了出去,飞快的跑了。 太阳追着乌云,白云与蓝天嬉戏,风迎面扑来,花香便扑满怀,朝歌再无摘花的心情。 锦园居。 霁月人已经回去。 坐下,退了外袍,被打过的脊背有几分的触目惊心,一片片红痕,青紫。 老夫人打他,是用了十二分的力气。 他虽能忍,到底是血肉之躯。 锦言过来给他默默上了好了药,说:“要等药渗透了,公子您先这般坐一会吧,或者去趴一会。” “你下去吧。” 锦言也就退下了。 来到门口,就见朝歌匆匆跑了过来。 她来这里向来是如无人止境,这一次锦言却快步上前去拦了她。 “七姑娘请留步。” “让开。”她不想与他废话。 “我想问一下,公子是为何被打成这般?” 朝歌不太想和他解释原因,想了想,还是道句:“是我奶奶打的,我来看看他。” “老夫人为何要打公子?” “有些原因不是什么人都能知道的,你还是不要多问的好。” 一句话把他划在了外人之内。 锦言便不再多言,朝歌快步走了进去。 “大哥。” 随着他挑帘进来,霁月已动手把衣袍拢好了。 “大哥,你上药没有?” 她站到他面前询问,眼中难掩疼惜之色。 “上过药了,没有大问题。” “那我看一看。”她走过来就要扒他的衣裳。 “别闹。” 本没有拢严实的衣裳倒是轻易就让她给扒下了,他就觉得背上微微一凉,似有什么东西掉在他背上。 “一定很疼的吧。”她眼泪一下子就出来了,啪的一声掉在了他背上。 他微微侧过身来,看着她说:“我不疼,已经上过药了,明天伤就会痊愈。” “你骗人。”她只挨了一下就是极疼的了。 这又紫又红又肿的,哪里是一天就能痊愈得了。 “男人都是皮粗肉糙的,虽有一点疼,但也不是太疼。” 可霁月的皮一点都不糙呀, 她努力把眼泪又憋了回去后,在他面前坐了下来,伤心又自责的说:“朝歌没用,保护不了大哥。” 能得她这般心疼,他挨这顿打也值了。 他说:哥哥无须保护,倒是你,要学会保护好自己,身上不疼吗? “已经不疼了。” “怕不怕?” “有点怕。” 怕还敢往上冲。 霁月看着她,有点可怜,又特别的勇敢。 女孩子是被娇养大的,细皮嫩肉,几时挨过打,好在只是一下。 她微微锁了眉,表示她的不开心。 这事闹到了奶奶面前,她怕奶奶想不开,想不通,奶奶舍不得为难她,便会继续为难霁月。 “朝歌不怕,有什么事哥哥都会扛下来,你只要站到一边等着就好。” 有什么事他都会扛下来,这话让她有着莫大的安心,但她又怎么能真的站一旁看着他受罚。 “你就不能在奶奶面前服个软吗?她说什么你答应便是。” 说什么都答应她,他原本也想的。 她让他指着父母的名起誓,这样的誓他怎么说得出口。 不可沾着她,他本也没想太多,这念想不知怎么就种下了。 是从初次相见,她喊着霁月哥哥,还是从她前些时候来到他面前各种讨好卖乖,又或者是从她送了他两通房后,自个却急火攻心…… 究起根源,他竟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小姑娘微微仰脸,看着他,说:“不管怎么样,还请你不要生奶奶的气。” 他轻声应了个嗯,自然也没有气她。 “禁足这件事情,等奶奶气消一些,我会和奶奶求情的,你这几天且不要出去,免得奶奶现了越的生气。” “嗯。” “那你也好好休息,我不打扰你了。”朝歌起了身,有些不放心,又有些不舍,但霁月受了伤,需要休息,她只能先走了。 再则,要是让奶奶知道她在霁月这儿好半天没回去,又该生霁月的气了。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97章 霁月高攀了她家(1) 随着朝歌从霁月这边回去,沈老夫人身边的忠心奴婢惜春前来禀报说:七姑娘去大公子处待了一刻钟的功夫,便回去了。 “她脸上是什么表情?” “不悲不喜,不欢不忧。” 那就是没有表情了,不开心了。 沈老夫人也就摆了摆手,让她下去了。 她得好好想一想,要怎么处置这件事情。 霁月的婚事,是该定下来了。 只是,她是沈家的养子,想与他寻一门合适的亲事也不容易。 高门的姑娘看不上他。 他生得一表人才,也是个有墨水的,没准将来就考取了功名呢? 若考取了功名,低门的姑娘也就太委屈他了。 “老夫人,秦王氏带着秦公子来拜访您了,要不要见呢?” 不见,当然不见。 拒绝的话还没有出口,她立刻又道:“见,请。” 她正愁着不知霁月的婚事要如何办才好,这秦王氏的出现倒是给她提了个醒。 秦王氏膝下还有一位女儿秦絮,14岁了,也到了定亲的年纪了,只是这亲事一直还没有定下来,究起根源,多半也是高不成低不就了。 不多时,一脸谦卑的秦王氏王秀便带着儿子秦煜一块进来了。 老夫人的寿宴上,儿子惹出了一身的骚,回去教训过后,冷静了两天,还是要登门来道谦的。 这婚事不能退。 不仅秦家的人不乐意退,秦煜自个也不乐意退。 两人进来行了礼,沈老夫人坐在矮几上淡淡的扫了他们一眼,也请他们坐了下来。 秦王氏为昨个的事情再次道谦,秦公子也安分的坐着一动不动。 “昨个之事确实是煜儿荒唐了些,回去之后我们也已经狠狠的教训过了,还望老夫人看在两家几十年交情的份上,就原谅孩子一次吧。” 沈老夫人押了口茶,慢条斯理的说:“原谅他可以,但这亲事是不可能重来了。看两家几十年交情的份上,我也是甚想与秦家结一段姻缘的,不如这样,把你家的絮儿许配给我们家的大公子霁月,再结沈秦两家之好。” 大公子霁月? 秦王氏有几分心惊的问:“就是那个养子?” “虽是养子,在几位公子中,霁月却是最为聪明的,模样也是最为俊俏的,说起来咱们两家也是门当户对,两个孩子倒也是极为相配了。” 秦王氏心里寒,便没了先前的恭敬谦卑,道:“老夫人,就算您看不上煜儿,也不能这般糟蹋絮儿吧?沈家的一个养子,给我絮儿提鞋都不配,既然老夫人执意要如此,那我也无话可说了。” 言尽,她站了起来,转身便走了。 秦煜怔了怔,只好站起来快步跟着一块出去了。 沈老夫人也愣了愣,原来人家是觉得霁月高攀了。 高攀了吗?也许吧! 她也是病急乱投药了。 在秦王氏的心里,何止高攀,这沈老夫人简直就是在羞辱他们秦家。 “娘,您先走一步,我去看看六姑娘。” 咏春院之外,秦煜和他母亲交待一声,既然老夫人这边说不通,那他去求求六姑娘。 隔了两天,六姑娘就算生气,这气也该气完了吧。 ~ 风儿吹,云儿飘。 观云阁,六姑娘晚歌忙了一个多时辰了。 她今天清算了一下老夫人宴寿那天收了多少的礼,合计一下总共收了多少银钱,多少的礼品。 她还要再看一下最近有什么礼需要送出去。 陈溪一个人操持那么大一个沈家,分身乏术,有些事情便会由她来处理。 她是一个很会算帐的姑娘,各项的帐单都会她有条不紊的算得清清楚楚。 早上起来到现在,她已经忙了一个多时辰了。 这个时候院里的奴婢前来禀报说是秦公子来求见,她自是毫不犹豫的拒绝了。 她拒绝了,却不曾料想这秦公子硬闯了进来,且在外面直呼她的名字。 她院子里现在有绿果看护,像秦公子这样的人是闯不进来的,直接拽了他的胳膊警告,但秦公子是何须人,岂会怕她一个奴婢的警告。 不怕她的警告,又挣不开绿果的拉扯,他只能扯着嗓子唤晚歌晚歌。 一个与她退了婚的男子在外面大呼小叫,这成何体统? 晚歌只能走了出来,站在院前的台阶上冷了脸,对他说:“你住口吧。” “晚歌,你终于出来见我了。”秦公子立刻放低了声音,一脸痛悔外加情深的和她讲了一堆的情话。 “晚歌,你我定下亲事这么多年,我心里除了你并无她人,我日夜盼着你快点长大,好不容易盼到这一天了,还有两年,再等两年,我便好迎娶你了,你不能待我这般的无情呀。” 自己无耻下流,倒怪罪到旁人身上来了。 可他真会为自己的错开脱。 “这天底下哪有不犯错的人,不能因为我犯过一次错误,就永不原谅我吧,晚歌,晚歌我恨不得掏出我的心,让你看看我的真心,外面那些花花草草的我从未在意,我在意的只有你,也只有你才配得上我,才能做我的妻子。” 花言巧语说了一堆。 自认自个的表现情深似海,等他好不容易住了口,晚歌冷淡的问他:“说完了吗?” “晚歌,我想要对你说的话,这辈子都说不完。” 她却没心情听,只觉得恶心。 “那就等下辈子再说吧,绿果,请秦公子离离开。” 绿果二话不说,拽了他就往外走。 一位看起来瘦弱的奴婢,竟轻易把他拽了出去。 秦煜不敢相信,又分外的不甘心,一路大喊着:晚歌,晚歌。 晚歌轻轻揉了一下自己的头,他还有脸登门,他就该闭门在家,羞愧得无脸出门才是。 最好的结果不就是一拍两散,从此桥归桥路归路吗? 心里暗暗叹了口气,等把这人打了去,她也抬步朝外走了去。 她想去看看朝歌,昨日她去了韩家一趟,今日不知道在作甚么。 ~ 今日的朝歌从霁月那边回来后,便呆坐在屋里了。 她想找奶奶为霁月求情,又怕这般急于求情会令她老人家越的不高兴。 愁云满上心头,让她分外难受。 奴婢来禀报说六姑娘来了,她让请了进来。 六姑娘晚歌挑了帘走了来,在她面前坐下说:“今这是怎么了?哪个惹你不开心了?” 六姑娘不仅心思谨慎,观言察色的本事也是不小的,乍见她不似往日那样快活唤她六姐姐,便晓得她有不开心的事了。 朝歌也就勉强的笑了一下,说:“也没什么要紧的事,六姐姐,你和秦家那边的婚事有没有退利落。” “嗯,我当天就派人把信物送退了过去,不过,刚刚秦公子又来了,我便让绿果直接把他赶出去了。” “他还有脸来。”朝歌也是惊讶了,生这等事情,他不该羞愧得在家闭门不出一段时间吗? 拿根绳子上吊才是。 晚歌看她一眼,忽然就低声问:“你给我说一句实话,秦公子和那姑娘的事是不是你干的?” 提到那等事情,朝歌也就笑了一声,押了一口茶。 这事是她干的,六姐还不知情。 并非要故意隐瞒她,实在是六姐这个人正直了点,刚开始和她提议之时,她就一口拒绝了。 她不愿意用这等下作的手段,觉得太过没品了。 朝歌前世见过太多下作的手段,许多还都是旁人用在她身上的,她倒觉手段下作也没有关系,只要达到目的就好,何况这秦公子本就是个该死的。 既然六姐不愿意用,那她用便是了。 所以,她花了大价钱,把那位姑娘赎了出来,并安慰她潜入府中,在那天找了个时机去色诱一下秦煜,这人还就真上勾了,这就怪不得她了。 晚歌见她没有立刻作声,便知道这事九成是她干的了,她叹了口气,指了她脑袋说:“这些个把戏,你都是从哪里学来的?” 事已至此,晚歌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反正这婚事是如愿的退掉了,至于秦公子那边,也是他自个不要脸才会上勾。 他若要点脸面,就该知道这是沈家,再怎么样也不能干出那等无耻之事。 两人闲聊了几句,又说了恢复姑娘们学习的事情。 因为沈老夫人的寿宴,已三天没去学习了。 朝歌提议再缓一天,难得休息,让姑娘们多再多休息一天,也实在是她心情不畅,也想多休息一天。 闲聊了一会,晚歌总觉得这朝歌提不起神,不似往那日那般精神,便再次问她:“是不是韩公子伤得很重?” 她以为朝歌提不起神,可能是关心韩公子的伤势了。 朝歌思量后说:“确实也和他有几分的关系,不过他的伤也无大碍,过些日子就好了。” 关于她与霁月的事情,自然是不能朝晚歌透露半分。 往日里她与霁月太过亲近一些,晚歌便要教训几句,若是让晚歌知道她与霁月…… 她肯定不会帮着说话,一定会和奶奶站在同一阵营的,那霁月就惨了。 晚歌听她这般说后倒也不疑有它,便安慰了她几句。 知道她确实是提不起神,晚歌也便没有再打扰她,让她休息一会,别胡思乱想。 送走了晚歌,朝歌又无精打采的在桌子上趴了一会,忽然想起自个把墨家兄妹留下来后,还没有时间去陪他们玩过。 昨个去了韩家,陪墨家兄妹就交给了晚歌去陪。 想到这墨家兄妹,她赶紧又打起十二分的精神,让奴婢去请墨家兄妹过来一块用午膳。 交待好这事,她拿了自己的小镜子出来照一照,对着镜子露出一个笑脸来。 墨家兄妹是客,不能让客觉得她心情不好,扫了客人的兴致。 不多时,墨家兄妹也就一块过来了。 朝歌这边摆上丰富的午膳,三人一用边膳一边闲聊。 朝歌还没有去过京师,便问了一些京师的情况,问他们京师是不是很大,是不是要比广陵郡大许多,京师是不是有更多好吃好玩的。 霁月当年就是住在京师的。 墨兰便笑着和她讲了一些京师的趣事,哪家权贵的小姐比较刁蛮,哪家的公子比较跋扈。 话不多的墨启生忽然就说:“她说得天花乱坠,都不如你亲自去看一趟来得尽兴,你若愿意,不如这次便跟我们回京师去见一见奶奶,她老人家一直很挂念你们。” 朝歌便说:“我倒也是极想见一见外祖母的,也算是替母亲到她跟前尽上一回孝,只是还要暂缓些日子,等我处理了手里的事情后,一定去看外祖母,待你们回去之后,也一定要把我的心意带给外祖母哦。” 墨兰笑说:“不如这样,你书信一封,由我来转交给外祖母。” 朝歌觉得这主意甚好,只是自个的字写得怕是拿不出手,书信的事要交给晚歌来做了,便道:“等晚点时候,我书信好,便派人送给你。” 说好了这事,待用过午膳,墨家兄妹也就告辞了。 等墨家兄妹离开,朝歌掂记着写信之事,午休过后便去找了晚歌,要她来写这书信,落款的名字便是她们两个人的。 就是这样一封信,当后来的墨家家老太太拿到后,百感交集的念了一遍又一遍。 这可是她女儿留下的两个孩子呀,她着实想念她们了。 随着女儿的去世,还有什么是不能释然的。 再看这一手好字,便知道这孩子是个出息的,心里更是挂念得不行,当天也亲自书信一封,派人送到沈府来。 这些都是后话,暂且不提。 这事之后,墨家兄妹也没有久留,第二天一早便告辞了。 朝歌晚歌一块前去送走了墨家兄妹后也就又各自回了院,人还没到院宇,就见刘彤一脸笑颜的迎了过来,福身道:“给七姑娘请安了。” 朝歌便望她笑笑,道:“刘姑娘容光焕,是有什么喜事吗?” “喜事倒也没有,就是一看见七姑娘便忍不住高兴起来了。” 知道了七姑娘的脾气,喜欢人说奉承的话,她也便专捡好听的来说。 一行人入了院宇,回屋坐下,朝歌便让奴婢拿好吃的来招待她。 刘彤见朝歌待自己亲热,心下欢喜,说起话来也更加的讨人欢喜了。 “我以往在乡下住的时候,总听夕歌说起这城里的姑娘如何如何的美,当时还不信来着,如今进了这沈府,才知道夕歌所言虽是不假,但七姑娘岂是能用一个美字形象的,您往这一坐,简直是仙女临世呢。” 朝歌便笑道:“你这小嘴倒是越来越讨喜了,我与你也是一见如故的,若不然当初便不会留你下来了,刘姑娘,你给我说句实话,你是不是也特想嫁到这城里来?” 刘彤被她一语戳中心思,别扭了一下后便道:“七姑娘莫要笑话我,我一个乡下姑娘,想嫁到城里也是万难的。” 朝歌漫不经心的道:“想在城里找一个合适的人家确实很难,你家里既没有做官的也没有什么财富可以傍身。” 刘彤心里便一阵暗恼,她是没有这些,可她就想嫁个城里人。 朝歌抿唇一笑,又道:“如果你乐意听我的,我保证让你嫁得好,日后定能过上风光的日子。” 刘彤乍听有机会,羞怯过后还是忙道:“我自然是乐意听七姑娘的,我若能嫁得好,一定不会忘记七姑娘的大恩。” 她想嫁的可是这府里的公子呀。 朝歌笑说:“大恩就不必了,你我之间无须客气,你是个妙人儿,我一见你便心生欢喜得很,也甚想你入了我们沈府,将来好与我作个伴。” 七姑娘这是想让她嫁给府里的某个公子? 刘彤心下窃喜,与她所想不谋而合,但面上还是说:“我都听姑娘的。” 朝歌押了一口茶,慢条斯理的把话道来。 “你表哥承恩,他现在虽然还是庶子,将来我爹一定会扶正他的母亲,你若趁着他还是庶子的时候把他弄到手,将来他成了嫡子后,你不也跟着高人一等了吗?何况你们本就是表兄妹,这是亲上加亲的好事,与其将来便宜了外人,不如你先下手为强,占为己有,就算承恩不乐意,一旦你们的事成了真,由我祖母做主让你们把亲事定下,他也是赖不掉的。” 刘彤心里惊诧,没想到朝歌会说让她和承恩。 她一番话又说得滴水不漏,听起来确实处处都是为她着想。 “你若是愿意,这事我一定帮你促成了。” 刘彤不免有几分的心虚,道:“姑姑不会愿意的,她心比天高,是想要给表哥寻一个高门的姑娘为妻。” 朝歌笑道:“那倒也是,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嘛。” 人往高处走,这话是极好的。 朝歌嘴角扯过淡淡的笑,她开口说话,嗓音极好,不快不慢,节奏适度,一下一下敲在刘彤的心尖上,便让她有几分的耐不住。 “正所谓近水楼台先得月,如果你害怕了,不敢这么做,你恐怕连这最后的机会都失去了,一个庶子你都拿不下,何况是嫡子,如果你胆敢这么做,生米煮成了熟饭,刘姨娘又能把你如何,她毕竟是你的亲姑姑哩。” 说得也是呀。 “七姑娘,你这话说得极好,我都听你的。” 朝歌便起了身,待到转身回来之时,她拿了一些银元宝出来,放在她面前说:“这些银子你好好收着,女孩子家总会用得着,多去为自己置办一些好看的衣裳。” “谢谢七姑娘。” 她还从未见过这么多的银元宝,心里一下子激动起来,脸上欢喜。 “一旦得了手,你也不要急于声张,总要等待时机才好一举拿下,让他不能抵赖。” 刘彤明白。 她都说得这般直接了,她哪会不明白七姑娘的意思,便再次道了谢。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98章 择一门亲事霁月(2) 从朝歌那边得了指点后,刘彤便有几分的急不可耐了。 拿了朝歌给她的银子,她出了府,为自己置办了两身漂亮的衣裳。 待到天黑,偷偷摸摸的去找沈承恩了。 沈承恩这个年纪的人正是对男女之事充满了无限好奇的年纪,哪里会禁得起刘彤这忽然的撩拨,稀里糊涂的,两个人就成就了这桩好事。 这事之后两个人都不声张,偷来的总是甜的,加上刘彤主动撩拨他,他又哪里禁得住。 夜晚的风轻轻吹过,带着阵阵的温暖。 朝歌倚在门上,举目望那一处冷清的明月。 星空调皮的闪烁,它完全不知她的愁。 日日相见时毫无感觉,忽被隔开,竟生出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离愁。 “小姐,时候不早了,您明个还要早起读书呢。”红菱前来催她去歇息,她默默的叹口气,转身进了屋。 仿若看见霁月坐在她的床上。 恍惚间忆起前世那一次,霁月也是这般悄无声息的潜了进来,与她做最后的告别。 却是不欢而散。 如今她再定睛一看,便什么也没有。 霁月没有潜进来,竟然是她想痴了。 一夜无事。 六月,荷花满池放,万物肆无忌惮的疯长。 走出门口,柔风轻轻,雨丝飘逸。 这是下了一夜的雨。 “大公子,老夫人请您过去一趟。” 巳时三刻,沈老夫人的奴婢惜春前来传话。 “有说是什么事吗?” “奴婢不知。” 霁月便只身来到沈老夫人的面前,施礼请安。 在老夫人面前坐着的还有二房那边的夫人陈溪。 沈老夫人忽然就慈眉善目,笑着招呼道:“霁月,你过来坐,坐奶奶这儿。” 忽来的慈善,定然有妖。 霁月便在她面前坐了下来,就见她指着面前的一些画道:“霁月,你来帮奶奶看一看这画中的姑娘,哪个最好看?” 她把画推到了霁月面前,有十多张呢。 陈溪则慢慢的押了口茶,笑笑的说:“我都看得眼花缭乱了,竟觉得个个都很好,大公子,可有令你满意的?” 霁月轻描淡写的道:“我满意如何,不满意又如何?” 陈溪笑说:“这些姑娘的家族都是与咱们有生意往来的,家里最不缺的便是银子了,只要你看中了,你奶奶便做主为你择一门亲事。” “我若不要呢。” 沈老夫人脸色便沉了几分,道:“枉你常读圣贤书,难道不知儿女婚姻父母之命?你父母不在,理当由我这个祖母为你做主。” 何况,能把他叫过来亲自挑选一番,已是格外开恩了。 “我是无所谓的,但祖母这样做是在害人家姑娘,它日闹得鸡犬不宁,丢的不仅是我的脸面,也是沈府的脸面。”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吴世子在外的名声祖母应该有所耳闻,能与这样的人交好的人,又会是什么正常人,实不相瞒,我这一身的病,萧大夫都束手无策。” 沈老夫人只觉得心头突突的跳:“什么病?” “难以启齿的病。” 沈老夫人愣了一下,可她很快便又琢磨明白了,冷笑道:“小畜牲,你这点小伎俩骗骗旁人行,骗我老太婆,你还嫩了点,你若真有难以启齿的病,你藏着掖着还来不及,又怎么会告诉人。” “谁又会愿意拿自己的声誉来说笑。” 难以启齿的病,他还能说得这般轻描淡写,她若信他的话—— “我老太婆要是相信你的话算我白活一场。” 声誉,他若真看中什么声誉,就不会打上朝歌的主意了。 霁月看着她,老太太是吃了秤砣铁了心了。 他道:“奶奶,不管您信或不信,这件事情我劝您算了,不然,您会后悔的。” 话语微微重了那么几分,足够老太太听出他言语间的压力。 “你在威胁我老太婆?” 她当然也不是被吓大的,她这一生什么坏小子没见过。 “不敢。” 不敢,她瞧他敢得很,这个不屑子,居然敢威胁她。 “既然你不肯挑,那我就为你做主了,我看任家的千金就很不错,年方14,知书达理,温柔贤淑,将来必然能成为你的贤内助,帮你把家持理得好好的。” 霁月看向陈溪道:“二婶,您能劝一劝奶奶让她不要太任性吗?” 这是朝她求助来了,陈溪倒是一愣。 这本是一桩好事,老太太这两日就在张罗了,她也深以为霁月会喜欢的。 听了半天,霁月原来不乐意啊! 到了该定亲的年纪却不乐意定亲,还非要说自己有什么难以启齿的病。 这是为什么呢? 甭管是什么原因,先她欠了霁月一个天大的人情。 因为他的关系,萧大夫才过来为她闺女针灸减肥的,一段时间下来,疗效很好,效果显著。 霁月朝她求情,她一时之间也是左右为难,只好笑着道:“娘,这件事情倒也不急于一时,咱们可以慢慢商量来着。” 老太太有苦在心头难开,她又怎么能告诉陈溪这小畜牲之所以不肯定亲,是看中了她的朝歌。 这种有违伦理之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这件事情就照我的意思了,你们谁都不要再说什么。” 她还就不相信了,霁月他还能反了不成。 他反,他要怎么反? 离家出走? 没可能,这样他就见不着朝歌了。 大闹一场? 他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能如何个闹法? 左右不怕他能生出什么事端。 思量过后,她便不再和霁月说什么,直接打他走了。 叫他来就是让他挑一挑,既然他不肯挑,那就不用挑了。 她全权做主。 霁月无二话,从她面前退了去,回锦园居了,唤来了锦语,吩咐道:“去任家散布一个消息,就说沈家那个养子,原来身有隐疾,在萧大夫手下治了许多年都没好。” 锦语吃惊:“公子,您为什么要这般败坏自己的名誉?” 霁月便横了他一眼,锦语再无二话,只好去了。 他好像能体会子越的心情了。 不同的是,子越纯属心理有病。 他只是不想她知道了后着急上火。 不想让她着急上火后,又当如何。 他默默的闭了眼。 他的年少,给予不了她任何美好。 纵然他可以等,她等得起么。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99章 我错了还不成吗(3) 纯属心理有疾病的吴子越今天又来给姑娘们上课了。 他是画师,教导的自然是绘画方面的东西。 教过几回后,大多数姑娘们自然是没什么长进的。 五姑娘凤吟和三姑娘暮词所作的画,那真不是水墨画,那纯是在拿墨往纸上瞎胡倒。 至于七姑娘朝歌,同样一言难尽。 忍无可忍,吴子越说:“恕我直言,作画也是讲究天赋的,没有天赋的画再怎么努力也是没有灵魂的,纯属浪费时间,不如听我个建议,放弃吧。” 他教得真的很心累。 朝歌就轻声的问他:“夫子,你觉得我有作画的天赋吗?” “没有。”恕他直言,真没有。 五姑娘凤吟问:“夫子,我有作画的天赋吗?” “没有。” 五姑娘并没有因他这话有丝毫的不开心,反而高兴的说:“谢谢夫子的真实评价,你这么说让我心里很高兴,没有天赋是最好的了,这样我就可以回去和母亲说了,再也不用受这罪了。” “……” 仿若是被五姑娘提了个醒,三姑娘暮词也问:“夫子,我有作画的天赋吗?” 若是没有,她也可以和大哥说了,她不用作画了。 吴子越不想昧着良心说话,直言没有。 五姑娘便说:“谢谢夫子的忠言,我也可以和大哥申请不用学作画了。” “……”花颂和夕歌闭嘴不言,不敢问他。 他们已经知道这位吴夫子便是吴家的世子。 他是世子,他最大。 他一张嘴想说什么便说什么,她们所有的努力就被否定了。 花颂夕歌聪明的选择了不说话,免得被他否定。 六姑娘心里很不是滋味,没想到世子这般直言,他这是在打击姑娘们作画的积极性,便也问他:“夫子,我有作画的天赋吗?” 吴世子便走了过来,拿起她面前刚作的一幅水墨荷花,看了看,欣赏,道:“我之前没告诉过六姑娘吗?六姑娘当然是极有天赋的,这是旁人十辈子的努力都换不来的。” “……” 待旁人尖酸刻薄,换到六姑娘,他立刻语气柔和,与有荣焉。 晚歌也是一怔,他为了证实自己说的是事实,还特意把晚歌作的画拿给各位姑娘来看,证明他是事实求是,没有偏心哪个学生。 本来心里还有点责备他,见他这般晚歌心里的一些责备也就散了。 她抬眼看着他,乌黑深邃的眼眸泛着迷人的光泽,浓眉大眼,唇形绝美,既张扬又高雅。 俊美绝仑,高贵不凡,的确不是她们这等商户出身的公子和姑娘们能相比的。 “夫子,我有话想问你。”晚歌唤了他一声。 吴子越也就走了过来,示意她说。 “既然你说姑娘们没有作画的天赋,纯属浪费时间,如果不让姑娘们学习作画,那要做些什么?” “……”他哪知道让姑娘们作些什么? 他就是说了句实话而已,不负责的。 可是,看六姑娘一双黑眸看着他,美目盼兮,一脸的求教,他还是觉得应该说点什么。 “这样吧,你们和我说一说,你们平时都有什么爱好?” 五姑娘说:“我喜欢做各种美食,我做的可好吃了。” 三姑娘说:“我喜欢刺绣。” “七姑娘你喜欢什么?” 她好像也没有什么是特别喜欢的。 现在纯属想努力一把,但被世子打击得不轻。 “我喜欢跳舞。”她左右想了想,只好说了个勉强可以拿到台面上的东西。 她又道:“培养一些兴趣,是为了陶冶情操,倒也并非要怎么着。” 但你这么打击人就是你的不对了。 她们沈家世代从商,除了培养姑娘们的琴棋书画外,最终的目标是要让姑娘们学习更多的知识,将来好便于打理自己名下的产业。 知识多了便有见识,智慧也增多。 所以,琴棋书画七天才学习一回,多数都是在读书。 因着他是世子,朝歌不便拿话怼他,吴子越在问过大家平日的兴趣爱好后,便又表了一番言论,就是让大家根据自己的特长来培养。 五姑娘凤吟和三姑娘暮词深以为然。 五姑娘凤吟的手早就痒了,特想动手做些美食,奈何这段时间母亲禁止她用厨房。 晚歌心中也觉得他说的有几番道理,最后便说:“喜欢刺绣,这绣活便不要落下,喜欢做菜,可以做呀,但夫子教导的也不能不会。” 她的总结就是,你们可以有自己的兴趣爱好,做自己喜欢的事,但夫子教导的还是必要会的。 说了半天,等于没说。 五姑娘不服气,道:“刚才夫子都说了,我们没有天赋,再努力也画不出灵魂来,这是在浪费时间。” “……” 吴夫子只能改口说:“灵魂是可以慢慢培养的。” 灵魂,姑娘们不懂什么是灵魂,好在时间到了,终于可以回去用午膳了,各人起了身,准备散场。 “夫子,我有话想和您说。”晚歌没有立刻离开,唤住了吴子越。 吴子越也就住了步,走到她面前要听她说。 旁的姑娘本来也想凑个热闹听一听她要说什么的,六姑娘反而不好说了,欲言又止,好在吴子越一下子就懂了,便把姑娘都赶出去了。 待人都散了后,六姑娘这才道:“有句话要和夫子说,还请夫子不要生气。” 他看着她好看的眉眼,小心翼翼的。 料想不是什么好话,还是很快的说:“我不气。” 那她也就直言了。 “夫子刚才的一番话虽是实言,可姑娘们本就贪玩,您若说她们没有天赋,她们刚好更有借口不来书院了。” 这是在怪他刚才太直言了。 吴子越看她,忽然就低笑了一下。 几位姑娘中,除了七姑娘,她便是最小的了。 认识这些姑娘们也有一段时间了,他自然也知道,她是姑娘们中最懂事,最聪慧的。 “刚才的话是我失言了,我下次再夸她们可好?” 待旁人他刻薄不留情面,待这位六姑娘,就不由自主的温柔。 愿听她。 “谢谢世子。” 她脸上微微涨红。 世子也不知道为什么一直盯着她瞧,瞧得她面红耳赤。 人前夫子,人后世子,他听着莫名觉得别扭。 “还是叫我夫子吧。” “谢谢夫子。” “倒也不必客气。” “你干嘛一直这么脸红?不舒服吗?” 脸红?她顿时惊得心跳如雷,又忙摇头,道:“我话说完了,夫子您请。” “我话还没有说完,你没事吧?” 这么执着于她脸红。 “……我没事,可能是天太热了吧,夫子您请。” 她再这样盯着她瞅,她脸会更热。 吴子越听她一句一个夫子请,一脸紧张,便先走了。 他行在前头,过了一会,晚歌也就默默的随后而行,一抬眼,少年的颀长优雅的身形便映入眼帘。 即使是一个背影,都有着寻常公子所没有的贵气非凡,到底是一门三侯,有些气质是从骨子里带出来的。 不论是皮相,骨相,无一不精致。 这一路过去,吴子越并没有往该拐的地方拐,明显并非要出府。 莫非他这是不打算立刻回府,要去找大哥? 吴子越当然正有此打算。 只是,在他过去的时候,朝歌已先一步去了。 顾不得奶奶是否有让霁月禁足,她憋不住了。 她忽然过来,闷声不响的坐在霁月面前,他微有诧异。 “怎么了?”看起来不太高兴。 “吴世子今天说我们都没有作画的天赋,说是再努力也画不出画中的灵魂,让我们不浪费时间了,你和我说说,作画的灵魂是什么?” 他道是什么要紧的事呢。 他便道:“别听他一派胡言,朝歌只要喜欢,只管去作便是,什么灵魂不灵魂,功到深处自然成,来,你给我作一幅画,让我看看你学的怎么样了。” “还是算了吧。”她也觉得自己还没学成,不想献丑了。 “在哥哥面前为必觉得难为情,若是有不对之处,我也可以指点你。” “那我就献丑了。” 霁月便拿了墨,研墨。 她学的是水墨画,凭着这些天的记忆,照着夫子的教导,绘了荷花,刚画了一半,自个都看不下去了,不由锁了眉,搁了笔道:“我想我就是没有天赋的吧。” 人还是要有自知之明的好。 她就是太没有自知之明了,总觉得凭着自己的努力,一定可以把一切都学好的。 她还是不要再霁月面前献丑了。 霁月便起了身,来到她旁边,把她放下的笔拿了起来又递给了她。 “我来教你。” 他轻轻握了她的手,在她原有的画上轻轻一笔,原本极重的水墨被匀开了。 “还有什么是你不会的呀?” 小姑娘的话里不觉就染上了崇拜欣赏之情,这令他心情愉悦。 “你现在还小,倒也不必急于求成,只要多多练习,掌握了技巧,你也可以的,若有不懂之处,哥哥也可以教你的。” 霁月可真有耐心。 恍惚之间,意识到两人又这般亲密后,红晕染上脸颊。 一颗心无处安放。 再看霁月,他仿若不受她丝毫的影响,握笔的手依旧很稳,手也很温暖。 吴子越进来的时候瞧见的便是这辣眼的画面。 恕他直言,他觉得朝歌不小了。 亭亭玉立,和一个大姑娘没太大的区别了。 反正他们兄妹之间从来不会这般的亲热。 咳…… 他有必要打断他们两个,以示自己的存在。 朝歌抬眼看到吴子越,握笔的手就抖了一下。 自己心里有了想法,总是怕别人也看出什么端倪,便忙说了句:“我先回去了。” 霁月也就轻轻放开了她的手说好。 待朝歌离开,霁月便请了吴子越到外面坐,一边问他:“你说朝歌作画没天赋?” 吴子越只好解释:“我是直言了点,下次夸她有天赋可好?” 暗暗翻了个白眼,这一个个的也太护短了,他说一句真话都不行。 “好。” “……” 霁月便话锋一转:“你觉得六姑娘可有天赋?” 提到六姑娘,他明显比较愉快。 “恕我直言,几位姑娘中,就六姑娘有作画的天赋,小小年纪便能画出一幅画的精髓。” 霁月了然,道:“是不是还能作出画中的灵魂吗?” “嗯,好好培养一番,成为一代大画师是没有问题的。” “你好像挺欣赏六姑娘的。” “我向来欣赏聪明人。” “六姑娘是朝歌同母的姐姐,她向来疼爱朝歌,你伤朝歌的心,恐怕会让六姑娘很不开心。” “……”绕来绕去,绕不开七姑娘朝歌了。 “我错了还不成吗?” “嗯,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100章 姑娘她想当螃蟹(1) 六月的热气已经席卷了整个天空,即使是在这样的夜晚,执笔在案前的朝歌,仿若感觉不到热气的存在。 过了一会,她忽然就放了手中的笔,起了身,朝外走了去。 “小姐,您这是要去哪儿?” 红菱迎来询问。 “去看看六姐姐。” 六月的夜晚透着炎热且漫长,这个时间姑娘们也不会太早歇息。 朝歌来时晚歌也正坐在书案前作画,不多时,一幅山水墨画已跃然于纸上。 “六姐姐,你画得可真是太逼真了,乍一看去我还以为自己已身在山水涧呢,以我六姐的聪慧,相信不出几年,我六姐姐一定能成为天下闻名的大画师,那我可要请六姐姐也为我作一幅画,我要挂在自己的屋里,日夜看着。” 朝歌来到她面前坐了下来,毫不费力的吹捧一番。 晚歌笑着收了笔,道:“那就借你吉言了。” 朝歌便小脸一苦,道:“可世子说我没有天赋。” “别听他胡说,我们朝歌只是刚起步,才会略显生涩,你这段时间好好练习,等再过些时日再看,你的成就一定会突飞猛进的。” “嗯,我听六姐姐的。” “乖。”晚歌摸摸她的脑袋,笑得一脸温柔。 “六姐姐,我倒是还有一个想法。” “你说。” “天天让姑娘们坐在这里学习未免太过死气沉沉,不如我们去马场学习一下马术吧,大哥的马术可好了,就请大哥去指教我们一二,也把世子请过来。” 学习马术,晚歌倒是有几分犹豫。 姑娘们出门都有马车接送,学习这个做甚么? “六姐姐,就去学习一下吧,技多不压身,我特想学习马术。” 她撒娇,缠磨,今个又嘴甜。 她这个当姐姐的,就允了她吧。 “明个我就和祖母请示一下。” 朝歌便是眉眼一笑,道:“那我等你好消息了。” “好,等着吧。” 朝歌便起了身,道:“六姐姐我就不打扰你了,你明个还要早起去和祖母请安呢,也早点歇息吧。” “……”她没想明个早上去请安说这事,她原是想等明个晚上去说的。 看她这么期待,晚歌也便不再说什么了。 那就明个早上请安去说吧,也好让她开心一下。 她这几日总是闷闷不乐,眼见的不太开心。 她想当然的以为七妹妹是因为担心韩公子这件事情不太开心,没准出去玩玩,就开心了。 ~ 搞定了这件事情,朝歌心情不错的去了,又想着要把这件事情告诉霁月一声,也让他开心一下。 他被禁足在家,她总要想一些办法让奶奶来解除霁月的禁足。 一路去了锦园居,没想到这六月绝不止是单调的燥热,六月的天孩子的脸,说变就变了,她人还没走进去,雷雨就来了。 一声响雷,她脚下一慌,她拨腿就往前冲了进去,人还没跑到屋,豆大的雨点便落了下来。 等她冲到霁月屋时,就见霁月依旧安静的坐在书案前。 一副岁月静好的姿态。 外面的风雨雷电对他没有丝毫的影响,只是瞧她忽然进来了,才有几分的诧异。 “朝歌。”怎么这个时候来了。 “大哥,外面忽然就下雨了。”她脸上还被落了些雨点,身上也有。 好在是是夏日,也不会觉得冷。 霁月起了身,来到她面前,拿了帕子去擦她脸上雨点。 一声惊雷仿若在耳边响起,又惊得她一个哆嗦,有风从外面灌了进来,掀起窗格前的帘子。 “你坐一会,我把窗棂关上。” 朝歌便去坐在了他的书案前,等他关好窗棂子走过来在她面前坐下时,又是一个惊雷响起,闪电仿若就在屋里,惊得她又是一个哆嗦。 “你怕雷?”他询问一声。 “这雷响声太大,也不知道是在劈哪个千年狐妖,我是怕雷不长眼睛,忽然劈到我就惨了。” 总感觉这雷就在屋里似的,她坐得便有几分不安了。 霁月便又起了身,来到她身边坐下来说:“我陪你一块坐,若真有雷劈,也是先劈我。” “你不要胡说。” 豆大的雨点在房顶上掷得啪啪响,她不由仰头望了望。 她看着屋顶,他便看着她。 烛火下的小姑娘被映得有几分不真实的美,仿若火若熄灭,她便会消散。 “大哥。”她忽然回,就闯进了他的眼睛里。 深邃的黑眸像翻涌的大海,深且幽远。 她心里头微微一慌,一颗心顿时又无处安放。 “那个,你身上的伤痊愈了吗?” “痊愈了。”那有那般的快。 痊愈了她便放心了。 “我刚和六姐姐商量了一下,想去马场学习马术,请大哥来指教我们,到时候连世子一块邀请了,这事请示过奶奶后,就可去办了。” 他没有立刻答她,反问:“你怎知我会马术?” 自问他也从未在她面前骑过马,她不可能看见过。 “我,我以为大哥会,大哥你不会吗?” 毕竟这是多数公子都会的事情。 她怎么能告诉她,前一世,她不仅见过他骑马,他也曾亲自教导过她。 看到军营那么多的马,旁人全都会骑,霁月骑马的样子又威风又英俊,她也有点跃跃欲试,便对从马上下来的霁月说:“我想骑你的马试一试。” “这马不适合你。”他头也不回的拒绝了。 “小气鬼。”她闷闷的转身要走,霁月却对属下吩咐,让牵匹小些的马来给她。 就算是小些的马,她也是跨不上去的,她从未骑过马,根本不知道如何跨上马,更不知道如何驾驭。 霁月便过来直接把她给扶上去了,让锦语跟着她在马场上练习。 她见旁人骑得那是一个潇洒自若,以为自己也可以哩,却不料当马跑起来的时候她立刻东倒西歪的差点被从马上摔下来,锦语骑着马一路跟着她,一边喊一边教她如何驾驭那马,她都要从马上摔下来了,哪里还听得进去,根本驾驭不了的好啊! 她吓得她花容失色,哇哇大叫起来,直喊:“霁月,霁月。” 她不想从马上摔下来,不想摔花了脸,她的脸好不容易又变美了。 她不想摔残了身,要是走起路来一瘸一瘸的,该多难看呀。 隐隐之中,她也觉得只有霁月能救她,会救她。 她不知道的是,霁月这两个字除了她再无人敢唤。 果然,她一唤出他的名字,他便策了马迎面而来,直接把她从马上给拽到他马上去了。 知道自己安全了,她顿时又哭得惊天动地。 即使是沈家没落,她为奴为婢受尽欺凌,也没有让自己这般哭过,却在被救回来之后,动不动便哭得撕心裂肺,仿若要把自己这一生的屈辱都哭出来。 哭过,她便告了锦语一状。 她说锦语就是故意的,他故意想让她摔下来,想摔花她的脸,想摔残她,他想让她死。 锦语当场被罚了2o军棍后,他便亲自教导了她一番,她也没算丢脸,在他的教导下很快掌握了马术的要领。 往日,恃宠而骄的事她也是没少干。 ~ 淅淅沥沥,雨打青梅,轻弹朱窗。 霁月说:“你说会便会。” 话语中有着满满的骄傲。 她便笑一声,道:“我若说你日后能手握三军,位列三公呢。” “那我就去争一争吧。” 她笑如花:“那好啊,我就等着你争个位列三公。” “争到了你当如何?” “……我当然就可以整个大耀横着走……” 话到最后,她声音便弱了下去,解释:“我倒也没想过真的要整个大耀横着走。”但有位高权重的太尉大人在,谁若想打沈家的主意,就要掂量掂量了。 他却忽然笑了一下,说:“原来你想当螃蟹。” 螃蟹是横着走的。 你才想当螃蟹。 她心里气鼓鼓的反击了一句时霁月温热的大手已抚在她脑袋上,听他的声音从上面传来,说:“当螃蟹也没什么不好,壳硬。” “那你也是螃蟹了。” “那是自然的。”成双成对才好。 朝歌看他,他抖了抖她的秀说:“看来这雨要下好一会。” 她朝一旁挪了挪,怕他把自己的头弄乱了。 “你借我把雨伞便可。” 时候不早了,这雨要是一夜不停,她总不能坐这儿一夜。 “也好。” 他便唤了锦言,让他拿几把雨伞。 待送走了朝歌,他单手握拳,撑在头上闭了眼。 过了一会,他睁了眼,唤锦语,问他:“韩家那件事情,查得如何了?” 锦语走过来说:“公子,这几日韩公子一直在府上养伤,韩太守那边也无异常,还没有眉目。” 他声音染上几分冷冽,道:“那就继续派人盯着,直到盯出眉目。” “是。” 锦语退下,过了一会,锦言走进来启禀说,七姑娘已经回去了。 他颔,静静的翻阅手中的书卷。 翌日。 小雨初晴好天气,六姑娘晚歌起了个早,前来给沈老夫人请安来了。 她来请安的时候花颂也刚好来请过安,迎面遇见她,诧异,道:“六姑娘吉祥。” 六姑娘颔,并无多言。 她本不是一个好客的姑娘,言语也不多。 她的寡言在花颂看来都是傲慢,心里冷冷的一笑,有什么了不起的。 屋内,沈老夫人已笑然道:“今个不去读书吗?” 怎么还有空前来请安了。 六姑娘说:“奶奶,等和你说过便去了。” “那你说吧。” “晚歌是想,姑娘们天天读书,难免无趣,便打算请姑娘们去趟马场,请世子和大哥前去教导姑娘们学习马术,不知奶奶意下如何?” 请世子教导马术,这个倒是可以有。 但霁月,她可是禁足在院中不许出去的,若因此放他出去,会让他越不服管教的。 “奶奶,技多不压身,您就答应我们吧。” 沈老夫人思量之间也就允了,只道:“一定要注意着点安全。” “奶奶只管放心吧。” 得了老夫人的应允,六姑娘也就告退了,回头派人便这事办了便是。 沈老夫人唤来惜春,吩咐她道:“去把大公子请过来。” 虽然是放他出去了,但她必须好好敲打敲打他。 而且,这两天她已找好了媒人,准备给霁月前去提亲了。 就要定亲的公子了,也不能老禁足在院子里,本就是养子,传出去便不好听,还以为沈府待他刻薄呢。 那就没姑娘敢嫁进来了。 不出二刻,霁月也就过来了。 和往日没有什么不同,跪祠堂都不能让他悔改,禁个足又能把他如何。 沈老夫人也是心知肚明的。 霁月行礼,她也不再给他好脸色,冷淡的道:“想必你也知道我唤你前来是为何事。” 让他去教马术,这事定然是已经和他打过招呼,得了他的同意,最后才来请教她这个祖母。 霁月却说:“还请奶奶明示。” 小畜牲,和她打哑迷是吧。 沈老太太也就明示了。 “让你去教导姑娘们学习马术,不代表我就不禁你的足了,等学习过马术,你还是要继续待在屋里思过,什么时候想通了,什么时候才能出院子。” 霁月便说:“听凭奶奶落。” 沈老夫人有种一拳头打在棉花上的感觉。 她脸色不悦,道:“你的亲事,我已请了媒人,这几天就去上门为你说亲。” 霁月面不改色,说:“沈家财大气粗,只要给足了银子,即使是给养子定个高门的亲事也不是什么难成的事情。” 这话沈老夫人听了别扭,隐约觉得这是话中有话,便道:“你想说什么?” “只是想给奶奶提个醒,下次给别人送银子的时候,可以留个凭据,比如像韩太守这样的权贵之家,更要留下凭据,万一哪天人家忽然生了嫌弃之心,翻脸不认帐,奶奶也好把过往的银子如数追回来,免得让旁人白白占了这天大的便宜。” 沈老夫人微微一愣。 留个凭据,这倒是她未想过的事情。 自从给朝歌定下这门亲事,短短半年的时间,每逢大小节日,她必派人送些礼物过去,至于韩家却是从不回礼的,她也从不放在心上,毕竟是她沈家高攀了人家,便想拿银子把人拢牢实了,免得将来朝歌嫁过去吃了亏。 眼下这端阳节又要到了,她又要准备送银子和各种金银饰过去了。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101章 马上姑娘她很美(2) 沈老夫人心思转念之间,问:“你凭什么认为韩家会嫌弃朝歌?” 虽然知道这小子的嘴里绝不可能说出好话,可他说的也是有几分道理的,便不由多问了一句。 她一个商户之家的小姐嫁入那等权贵之家,被嫌弃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她过六十寿辰,太守之家的人除了韩孝郡,没一个露面的。 孩子们已定了亲,她往日里也没少送银子,她本以为帖子送过去,韩夫人是一定会出面的,结果她没有来。 这件事情本来就让她心里有些不愉快了,后来又听说韩孝郡回去的路上受了伤,这不愉快也就压了下去。 现在霁月忽然说什么嫌弃,这便又勾起她心里的那些不愉快和猜疑。 韩家这是看不上她们沈家啊! 霁月只道:“人家有没有看得上沈家,奶奶心里总该有个数,我只是想给奶奶提个醒,莫要竹篮打水一场空,人往高处走没错,但也要给自己留下退路,免得赔了夫人又折兵。” 沈老夫人便冷笑一声,道:“你是巴不得拆散朝歌的姻缘。” “自然是想拆了这姻缘。” 他倒是直言不讳,沈老夫人又给气得一个倒仰,好在他还有后话要说。 “一旦掌握了韩家的罪证,待我呈交上去的那日,就是韩家末路时,那时朝歌这婚事若还没有退了,恐怕沈家也免不了要受些牵连了。” 明明是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他却说得平淡无奇,那话落在沈老夫人的心里,就如重拳出击,打在她心上。 她只觉得心口沉,闷。 若真如朝歌所言,韩家是前朝反贼。 霁月若真把韩家的罪证找出来呈上去,她沈家…… 但她又岂是好唬弄的,思量之余便道:“你若真能把韩家的罪证找出来,拼了我这条老命,我也会把朝歌这婚事给退了。” 霁月无语。 拼了老命,怕朝歌舍不得她。 沈老夫人也盯着他,心思百转之间微微寒。 他们沈家绝养不出霁月这样的孩子,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 他有着骨子里刻着的冷静,从容。 他有着沈家子孙所没有的睿智。 说起来,他也不过才17岁,还不曾到弱冠之年。 他到沈家,也才十个年头。 “霁月,你给我一句实话,你是不是已经记起你是谁了。” 霁月说:“有些秘密说出来沈家担不起,奶奶还是莫要多问多想多猜多查。” 那就是不让她管他的事情了。 沈老夫人忽然又明白了什么,霁月这么说,是不是代表他都想起来了? 或者说,他从来就没有忘记过。 是的,他从来都没有忘记过他的过往。 如果他对过往一无所知,在沈家开始了新的生活,他就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 他会和沈家的孩子一样,快乐的生活,安心的享受沈家给予的一切荣华。 但他没有,他在沈府从来不主动与人往来,他一直安静的生活在属于他的那一角一落,就像潜伏在黑暗中的狮子,你虽忽略他,可一旦他来到你的面前,你就无法忽视他的存在。 他会让你感到压迫。 沈老夫人忽然就冷笑了一声。 她早就该猜到他来历非凡,若不然,凭什么会让她儿为他送命。 他儿膝下有妻有儿也有女,一生荣华,他比谁都爱惜自己的命。 沈老夫人便再不多问什么,摆摆手,让他退下了。 她想静一静,需要静一静,再好好想一想朝歌这婚事要怎么办。 和韩家退婚,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除非韩家看不中了沈家,又看上了别家的姑娘。 凭据,霁月说要留下凭据。 搁在以往她是不会这么干的,沈家最不差的就是银子,她丝毫也没有把这些个送的银子看在眼里过,亲家之间送个礼物还要留下证据,这未免太过不光明了。 退一万步说,就算韩家没有犯什么滔天的罪,她也必须为沈家为朝歌留个退路了。 ~ 朝歌,那些个贪图玩乐的姑娘已经听说了要去马场的事情。 无须晚歌多作询问,不仅姑娘们乐意去,二公子和四公子也是非常乐意出去玩一玩的。 姑娘们一上课,这两个不学无术的便要过来了一块听学,尤其是四公子添香,想跑都没门,外面全是守着他的奴才。 晚歌姑娘笑着说就这两日,她要派人去马场那边打理一下,一切都要安排妥当了。 还有吴世子那边,也要派个送个信过去。 这当然也都不是什么难事。 姑娘们摩拳擦掌,到了那日全都精心打扮了一番,个个花枝招展,结果在马场遇着吴世子的时候却被他分外嫌弃的说了句:“你们是来学习马术的,不是来比美的。” 朝歌心里觉得这人没救了。 根本不懂欣赏姑娘们的美,就如霁月所言那般,让他对哪个姑娘动心,恐怕如铁树开花一般。 好在也没有人把他那话放在心上,姑娘们兴致都很高,去了栅栏那边挑了自己喜欢的马。 管事的一路点头哈腰的领了姑娘们去看马,朝歌隐隐觉得这管事的眼熟得很,心里觉得他这点头哈腰的样子跟个哈巴狗似的,偏一时之间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姑娘们闹哄哄的,七嘴八舌,有说这个的有问那个的,既然要学习马术了,就要挑个漂亮的。 马有白色的有棕色的,都是三四岁的马,适合她们这个年纪的姑娘骑,朝歌便牵了一匹白马出来,无须人教,她便轻松的跨了上去,两腿轻轻一夹,马儿便朝前走了。 一点不觉得生疏呢。 霁月迎着她走来,微有诧异。 他以为她需要教,可看她的样子却老练得很呢。 她冲着他眉眼弯弯,问:“大哥,我骑得怎么样?” “……很好。” 她玉手扬了鞭,一声驾,马儿便跑了,风儿一吹,裙角被带起,那是一个肆意飞扬。 这马场正是她们家的,一眼望去,极为辽阔。 沈府家大业大,近一年又开始做起了马的生意,是和韩太守家合作的。 其实沈家没捞到什么好处,等于白白帮人家养了一个马场。 结果却因为这些马扯出一堆的祸事。 总要找个理由,与韩家把这生意中断了。 ~ “七姑娘马术很稳呢。” 随着朝歌策马往前而奔,夕歌人也已经策了马追过来。 她当然懂马术。 在外面生活了这么多年,这些于她来说根本不是什么难事。 朝歌便道:“你我比赛一场如何。” “如何个比法?” “沿着最边缘,绕场跑三圈,谁第一个跑赢,赢家便可以朝输家提了一个要求,不论什么要求都要答应。” 夕歌却是信不过她,问:“若有食言呢?” 她便冷笑道:“食言?这世上还没有什么事情是我做不到的。” 夕歌心里冷笑,你可着劲的吹吧,便也不再多说什么,只道:“一言为定。” 朝歌应:“一言为定。” 驾…… 两位姑娘再不客气,玉手扬了鞭儿,分明是谁都不想成为那个输家。 夕歌觉得,若是她输了,只怕朝歌会提一些让她为难的要求。 ~ 与此同时,六姑娘晚歌、三姑娘暮词、五姑娘凤吟、表小姐花颂全都稳稳的坐在了马上,各人旁边都站了一位马夫,以便姑娘们坐不稳从马上给摔下来了。 吴世子便把骑马的要领讲了一遍,姑娘们跟着做,果然,马自己往前走了,五姑娘甚是高兴的嚷:“我会骑马了,我会骑马了。” “……”这叫会骑马?二公子扶振四公子添香甚是鄙视她的头见长识短。 好不容易授完课的吴世子回头去找霁月,哪还有这人的身影。 既然找不着霁月,吴世子也便朝姑娘们那边走了去,扬声道:“都放手,让她们自己慢慢骑。” “别放手,别放手。”五姑娘有些怂,有人牵着马才觉得更安全。 吴世子却摆了摆手,这些个人都退一旁了。 姑娘们都是胆小的,旁边没有了人牵马,没人敢让马快跑,慢慢的走了几步后,马全停在原地不动了。 “六姑娘,你是不是特别害怕?”吴世子来询问晚歌了。 不待晚歌回答,就听五姑娘凤吟道:“我怕。” “怕也得骑着。”吴世子伸手一拍马,她的马直接奔走了,旁边立刻有人两个左右跟了去,一个骑马随着,一个小跑随着,防止姑娘从马背上摔下来。 安全问题基本上是不会有的。 晚歌就很窘了。 长这么大她还是头一次骑在马背上,可又不乐意露出自己的胆怯,她不愿意露怯,可这坐在马上不再朝前的架式还是暴露出了她内心的怯懦。 她正不知如何回答时,吴世子又朝她马上一拍,马立刻也跑了出去,立刻惊得她直叫:“夫子,夫子。” 她还没有做好准备呢,这太过分了。 吴世子已策马行在了她身边,好笑的道:“我在这儿呢,你稳着点,没事的。” 她脸色变了变,稳了好一会,见自己没有从马背上落下来,这才勉强放了些心。 等稳了心神,她现自己忽略一个人,朝歌不见了。 “夫子,怎么没看见朝歌呢?” “六姑娘你不用操她的心,她马术好着呢。” 七姑娘牵了马后便立刻策马跑了,他看见了。 晚歌却诧异,道:“朝歌会马术吗?” 这事她竟是一点不知道。 “会。”不但会,看起来就是个老手了。 晚歌心里就更不好意思了,朝歌比她小呢,都把马玩得这么溜,她这个当姐姐的这般胆小,心里微微鼓足了些勇气,扬了鞭儿,马儿就跑得更快了。 “……”乖乖,她初骑马,这样不摔下来才怪。 吴世子一刻没敢怠慢的追了过去,唤她:“六姑娘你慢慢来,不用太快。” 但是,她立刻急得喊了起来:“夫子,怎么才能把马停下来啊?”她一紧张,全忘记了。 哎呀…… 吴子越还没来得及告诉她如何勒马,她人已被巅得从马背上一歪,说迟时那时快,他伸手便把人给捞了过来。 姑娘身上没有几两肉,轻松的就被他给捞到自己的马背上了。 姑娘娇软。 有惊无险的六姑娘愣了好一会,身子僵得连动也不敢动。 她这是坐在了世子的马背上了? 世子就坐在她身后,两人的距离近得毫无缝隙,他甚至能感受到世子的呼吸。 吴子越已一手揽了她的腰,忽然的亲近如同平静的湖水投了一块石子,荡起了一道道涟漪。 问她:“没事吧?” 开口,竟有几分不知声音在何处。 “……没事。” 她惊魂未定。 心跳如雷,脸色绯红。 “还要再来吗?” 世子声音非同寻常的温柔。 他待她向来比旁人温柔。 等她缓过来口气。 “要。”妹妹都会,她这个当姐姐的不能太差的。 等她也会学了骑术,朝歌若是觉得读书压力太大,她也可以常带她出来放松的。 吴子越便笑。 看起来柔弱,骨子里却透着倔。 “那我再告诉你一遍,你仔细记好了其中要领。” 揽她腰上的手竟然有几分无处安放,他轻轻紧了一下,她惊。 “你腰真细,都没我一个巴掌大,以后多吃点。” 她连耳朵都烫了起来。 这说的什么胡话? 吴子越便先下了马,由于他的马比较高大,怕她下不来,他直接把她给抱下来了。 “……” 姑娘连说不的机会都没有。 等换到她自个的小马上,她冷静了一下,又驾了马,吴子越便跟着她一块走。 他视线一直跟着她,竟然期待她再次落马,他好英雄救美,抱在怀里。 可惜没能如他所愿。 经过一段时间的磨索,各位姑娘也都能在马上慢慢的骑行了。 这会功夫,没人知道朝歌去了哪儿。 马场太大,不远处还有山坡,根本寻不见她人影,但晚歌的存在却是抬眼可见。 世子竟分外的有耐心,专门教导她一个人。 花颂默默的看在眼底,只觉得胸闷气短。 ~ “六姑娘你喝点水吧。” 吴子越已把水袋递了过去,六月的天,即使是早上,也透着炎热。 姑娘虽是衣裳单薄,在阳光下玩了这么久,鼻尖也渗了汗珠儿,清灵透彻似冰雪。 “谢谢夫子。”晚歌也就接了他递来的水袋。 水袋已打开,她便微微侧了身,喝了几口。 吴子越看着她。 六姑娘的气质淡雅出尘,侧过身去喝水的样子,也是别样的可人。 粉色的嘴唇宛若樱桃。 他不由得咽了一下口水。 莫名觉的姑娘好亲,满脑子爱和欲。 待她喝过水,回头之时,便撞进了世子深邃的黑眸中,心下一慌,慌过,她便眉眼一弯,露出一抹笑容,如同烟花般绚烂,令他瞬间恍了神。 “给你。”她把水袋递给了他,他忙接住,她则扬了手里的鞭儿,不紧不慢的朝前跑了去。 吴子越拿着水袋看了看,不由得也喝了一口。 感觉好像,在亲她。 亲到她了。 他继续不紧不慢的跟在她身旁,一脸单纯的姑娘完全不知道他心怀叵测。 杂念横生。 问她:“六姑娘,你要不要休息一会?” 她说:“我想去找朝歌。” 好吧! 此时此刻,被寻找着的朝歌坐在马背之上,睥睨着前方。 夕歌的马疯了似的狂奔而去,然后,她不出意外的从马背上滚了下去,沿着这个坡,一直朝下滚。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102章 姑娘是狼不是羊(3) 朝歌翻身下了马,朝坡下走了去。 坡其实并不深,只不过坡下有些杂乱的石头没清理。 随着夕歌滚下去时,那种冲击力便令她一头撞在了一块石头上,当场昏了过去。 朝歌走到她旁边,蹲下来看了看她,唤了声:“夕歌,夕歌。” 她没有回答,疼昏了。 她抬手扳过她的小脸,落马的时候脸着了地,小脸便花了,深一道浅一道的伤痕。 脑袋下有血流了出来,地上红了一片。 可怜吗? 她当然不可怜。 比起当年在她手里所受的屈辱,她这点伤算什么? 当初,在太守为奴为婢时,夕歌也曾跟着韩孝郡去过马场,并且带着她一块去。 那时,她双手是被绑着的,被她骑在马上托了一路。 她又痛又屈辱,他们却不屑一顾,哈哈大笑。 沈家已经没落了,且被韩家安了个罪名,她便成了罪人之后。 她的生命于他们来说,和死狗没什么区别。 “朝歌,你作什么?” 霁月的声音忽然就传了过来,她微微一愣,望去,就见霁月正朝这边走了过来。 “大哥,你怎么来了。” 她神色自若。 “不放心你。” “夕歌从马上摔下来,受伤了。” 他自然都看见了。 两个姑娘疯了似的比赛骑术,还没跑到一圈,她的马忽然就激烈的撞在了夕歌的马上。 那马便受了惊的没命的跑,夕歌控制不住那马,便被马甩了下来。 “现在怎么办啊?” 她有点无助的看着他。 明明是条狼,她非要装羊。 “你想怎么办便怎么办。” “你还是帮我把她弄回去吧,你帮我扶她一下,把她扶到我马背上。” “也好。” 这般,霁月就帮她把地上昏过去的人扶了起来,直接把她扔到朝歌的马背上了。 朝歌便一手牵了马,往回走,霁月唤她说:“朝歌,过来坐。” 朝歌瞧他一眼。 坐他马上吗? 她有点想拒绝,脚下却走了过去,霁月便伸手把她给捞了上来,让她侧身坐在自己前头。 霁月驾马的度并不快。 问她:“喝水吗?” 朝歌便说喝。 霁月拿了水,给她喝。 等喝过水,朝歌自个心有不安的问他:“你是不是觉得我心太坏?” 虽然霁月什么也没有问,她也知道霁月都看见了。 霁月却说:“姑娘家坏一点才不会被人欺负了去。” 霁月竟是这样想的吗? 她又忍不住解释:“我若是让她得了势,她会做得更绝。” “我知道。” 她无须解释,他也明白。 他伸手挡在她的额前说:“今天气温有点高。” 她本就生得细皮嫩肉,火热的太阳洒在她脸上,难免让她红了脸。 朝歌抬眼看了看挡在自己面前的巴掌,刚好给她遮了一小片的阴凉。 霁月这般呵护,让她又放松下来。 满心欢喜。 举目,她忽然瞧见晚歌朝这边而来,心里一慌,忙道:“六姐姐来了,大哥我不坐了。” 要是让六姐姐看见她与大哥同乘一坐骑,可能又会觉得她与大哥过于亲热了些。 免不了要让六姐姐担心了。 她人也迅,说不坐便不坐,一翻身自个跳了下来。 霁月不知她心所想,就见她已拨腿朝晚歌迎了去。 “六姐姐。”她迎着晚歌唤了一声,目光默默的看了一眼吴世子。 那么多的姑娘他不跟,偏偏只跟着她的六姐姐,怕不是被她六姐姐迷住了? 一定是这样子的,毕竟六姐姐貌美如花,哪个公子看见了不喜欢。 晚歌也翻身下了马,她已瞧见旁边马背上驮的人,凭着衣裳也猜出来是谁了,问:“她怎么了?” 朝歌一摊手:“夕歌从马上摔下来了,昏了过去,我得把她送回去了,六姐姐你在这儿多玩一会吧,不用急于回去。夫子,我六姐姐就拜托你多照顾着点了。” “……那是自然。” 他自然会好好照顾六姑娘。 霁月咐和说:“六妹的安全你多注意着点。” 吴世子答应下来。 一行人原路返回,晚歌有点不太放心,原是想和她一块回去的,朝歌却把她劝住了,和她讲姑娘们难得出来玩一趟,若是她们两个都回去了有点不合适,让她留下看着姑娘们,认真点练习,今天若是练习不好,便不让她们回府的。 她若这般说,晚歌便无话可说了,只能留下来监督姑娘们练习马术。 刚开始玩的时候姑娘们会觉得新鲜,愿意多玩一会,等骑了一会马,就会觉得没意思了。 气温高是一,初次骑马,还不太习惯,双腿都会觉得磨得慌,但晚歌不走,愿意练习,旁的姑娘便也不能偷懒了。 再加上有世子一旁呵斥着,谁敢反驳啊! 这般,霁月陪了朝歌,带着夕歌回府了。 没回府之前顺便去了路边的一个医馆,处理了一下夕歌的伤口。 等到回府之后,夕歌才算转醒过来。 她是从朝歌这边的床榻前转醒过来的,眼一睁开,便感觉到脸上火辣辣的疼,脑袋上也疼。 她想了一会,忽然就意识到生什么样的事情了。 再环视四周的环境,这分明就是朝歌的地方。 她挣扎着坐了起来,伸手摸了摸自己疼的脸,就觉得脸上被什么布缠着。 她跌跌撞撞的去了朝歌的菱花铜镜前,顿时被自己的模样吓得魂飞魄散。 脸上被白色的布前后缠着,整个脸都肿了起来,双眸也肿得成了一条缝了。 贱人,这个贱人。 她又气又恨,几乎又要昏过去,但必须清醒。 她要离开这儿。 她今个必须去找父亲,把自己在朝歌这里所受的屈辱和伤害全部说出来。 她无法再忍了,再忍下去,她只怕还没得着韩公子,连命都搭进去了。 她要离开朝歌,离开这个鬼地方。 她要让所有的人都知道朝歌这个恶鬼有多么的歹毒,毁了她还嫌事小,想杀了她。 忍着全身的不适,头疼的欲裂,她往外走。 由于愤怒,理智尽失。 朝歌挑了帘子走进来,望着她嫣然一笑,道:“你醒了。” 她还笑得出来,这个恶魔。 夕歌红的眼睛盯着她,由于眼睛肿成一条缝,终究是没有什么杀伤力的。 “我到底哪里得罪你了,你为什么要这样待我?” 她一字一句的问,字字带着滔天的恨。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103章 竟毫无还手之力(1) 朝歌静静的看着她,语气温柔,且带了一丝的伤感,道:“夕歌,你这样说会令我很伤心的。” 伤心,她若再信她的话,她就真是个傻子。 “我现在这样子都是你造成的,你以往再怎么欺我,我都忍了,我总想着我们虽不同母,到底是同一父亲,都是沈家的人,只要我真心待你,你就会善待我,原是我想错了,其实不管我怎么讨好你,你都不会善待我,你恨我,恨不得我死对吧!” 朝歌呵笑,道:“没想到你对我误会竟是如此的深哩,你要我说什么才好呢?” “你什么都不用说,我今天就把你对我所做的一切都告诉父亲。” “然后呢?你觉得父亲会为了你来打我一顿?” 何止是打她一顿这般简单? 她要让所有的人都知道沈家的七姑娘是何等毒蛇心肠,她会让韩家的人也知道,娶了这么个毒蛇进府,不会给韩家带来福报,只会带来麻烦。 夕歌不想再和她多说废话,多说无益。 她抬步就要往外走,朝歌忽然轻声道:“我也万没想到,没有我的庇护,这一世的你会不堪一击,毫无还手之力,任我鱼肉,无趣。” 夕歌猛然转身,盯着她。 她哂笑,道:“看你这张虚伪的脸,我也早就看得厌倦了。” 她轻声慢语,依旧温柔,道:“你刚才说的都是事实,不管你怎么讨好我,我都不会善待你,这都是你上辈子欠我的,你可能想不通,但也无须去想通,我能提醒你的是,你可以趁事情还没朝最坏的地方展时,逃离沈家,逃得远远的,不要让我看见你。” 夕歌浑身打颤。 美得惊心动魄的姑娘所说的每一句话,都让她无端全身冒冷汗,明明是六月的天气,炎热。 朝歌微笑着作了个请的手势,道:“不要傻站着了,走吧。” 夕歌心里寒,猛然,她跌跌撞撞的跑了出去。 朝歌这是正式朝她宣战了吗? 她和朝歌同岁,也没有经过什么大风大浪,朝歌一席话早就吓得她魂不附体。 她现在只想把这一切都告诉母亲,让母亲为她想办法。 告诉父亲,让父亲惩罚她。 所以,当夕歌来到刘姨娘面前时,看到她的模样便吓了一跳。 夕歌一路跑回来,力气早就被用尽,跌跌撞撞的仆倒在她身上。 当时刘姨娘正陪着自家嫂子说话,几个人忙把她扶到榻上躺了下来。 刘姨娘又惊又吓的问:“夕歌,你这是怎么了?” “是朝歌,朝歌她想要杀我。”她拼了全身的力气咬牙切齿的说。 刘姨娘的嫂子张翠翠顿时怒,道:“想杀人?这小姑娘怎么这般的恶毒?这事一定要告诉三老爷,一定要让全府的人都知道她有多坏。” 刘姨娘只好道:“嫂子你先别说话,让夕歌慢慢说。” 夕歌便把自己在朝歌面前受到的所有委屈都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只听得刘姨娘一样是通体寒,又心疼又气愤。 张翠翠大骂了一通。 等气过,刘姨娘便说:“等会你爹就要回来了,等他回来,这事我会和他讲,以后,你再不要去伺候她了。”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104章 要死要活七姑娘(2) 午后的炎热散出来,慵懒。 朝歌合着眼眸,静静的靠在美人榻上。 室内与室外是一个鲜明的对比。 沈府最不缺的便是银子,因为有银子,便没有什么是不可以置办的了。 为了使家人能够度过一个凉爽的夏日,二伯早些年就引进了一些可以去热的扇叶,扇叶带动水,水带走了大部分的热,也就不显得热了。 “朝歌,沈朝歌你给我滚出来。” 人还未到,沈为民扯着嗓子的声音传了进来。 河东狮吼呢。 午时回府,便听说了夕歌在她这边受虐待的事情,气得他饭没吃一口便直奔过来。 不教训她一下,她是不知何为姐妹友爱。 朝歌慢慢的抬了一下眼皮,坐了起来,没等她走出去,沈为民冲进来了。 “说,你今天都对夕歌干了些什么?”理智尽失,指着她大声质问。 既然他无理智,好歹不分。 她也不介意重施故伎。 脸上满了委屈,他声音大,她声音更大,压他一筹,控诉,道:“我就知道你会偏听偏信,你从来就没想过凡事都有两面,不能听信一面之词,你只会骂我,怪我,在你的心里,我就是那个最恶毒的,最不懂事的,最会欺负人的,你从未想过我的好。” 难道不是这样子吗? 她不是第一次打夕歌了。 话虽如此,被朝歌反过来指责,沈为民忍了忍,觉得听一听她的解释也好。 但他心里已认定了是她又对夕歌干了坏事,哪能与她好好说话,便沉着脸说:“行,你说,我给你机会让你解释,你今天为什么要用马撞夕歌,为什么把夕歌伤成这般?” 他愿意听了,朝歌声音也就不再抬高。 挺累的。 她冷笑,道:“她倒是会恶人先告状,她住在儿这的日子,我几时亏待过她半分,我见她太过瘦弱,拿各种好吃的让她吃,我见她饰不如我,我把自己的金簪送给她,我出去学个马术,还带上她一块去了,旁的庶出姑娘哪个有她这般的待遇?” 这一点沈为民也心知肚明,心里也曾得意她们可以这般友好的相处。 说到伤心处,她万分动情。 “我待她情同手足,她非但不知感恩,反恩将仇报,她假意要与我在马场比赛,赢家可以朝输家提出一个要求,我原是答应她的了,谁知她居然忽然撞向我的马,她忽然撞我,自己的马反而受了惊吓,被从马上甩了下来,受了伤,这也能怪上我?” 这个说法也是一样的,不同的是夕歌说是朝歌提议要比赛的,是朝歌主动撞她的。 一时之间,沈为民竟有些分不出真假了,毕竟没有证人,大家各执一词,他该信谁? 就知道他分辨不出真真假假,这智商从来都是只看表面,不看实质。 “是我及时把她送进了医馆给她包扎伤口,我当时就不该救她,让她死了算了,也不会让她醒来后便反咬我一口,非说是我害她从马上摔了下来,吵着从我这里跑了出去,她以为自己受了伤,有伤为证,只要朝父亲哭一哭,装个可怜,即使是颠倒是非黑白,但父亲向来护着她,又岂会分辨出这其中的真真假假,只会怨我恨我,到时候她再朝外到处散布谣言,说沈府的七姑娘又恶又毒,虐待庶女,若是把这消息散布到韩家去,韩公子又会怎么样看我?” 沈为民一惊,家丑不可外扬,府里的丑事,万不能让韩家的人知道。 “我瞧她是打得一手好算盘,也不知道跟哪个学的,竟有这般歹毒的心计,她没有来之前,我一直都很快乐的生活,她一入府,父亲已经因为她责骂了我好几回,父亲早晚有一日要因为她把我这个女儿弃之不顾,与其被父亲这般嫌弃,我还不如死了算了。” 这次她不选择找剪刀自杀了,她直接拨腿朝外跑了。 沈为民一愣,立刻追了出去喊:“你想干嘛,你给我站住。” 院里的奴婢也都跟着跑了出去,一路喊着:小姐,小姐。 小姐她腿如风,小小年纪倒是跑得够快,沈为民都有点追不上她,她便一口气跑出了院子,爬上了荷花池里的假山之上,站在了上面。 看了一眼后面追来的人,她喊:“都不许过来,再过来我就跳下去了。” 大家吓得便不敢过去了,她的奴婢一个个的喊:小姐,小姐你别干傻事呀。 沈为民又惊又吓,也扯着嗓子直喊:“你要干嘛,你给我下来,下来。” 朝歌又抹了一把眼泪哭:“她有个好歹,你都赖到我身上,万一她哪天死了,你是不是也要赖到我身上,以为是我杀了她?与其让你们这样陷害,我不如现在就死了以证清白,从此以后,你再没我这个女儿了。” 这究竟在说什么混帐话,沈为民气得吼:“你给我下来,你给我下来。” 她却又撕心裂肺的喊:“娘,你都看见了,我爹不喜欢我了,他现在只会不分青红皂白的骂我吼我,你在的时候,他几时敢待我这般,我再不要活了,我受够了被他冤枉,我若死了,再也没有人能陷害我了。” 沈为民被她吓得不轻,反复只有一句话,冲她喊:“你给我下来,下来。” 然而,她纵身一跃,跳下去了。 六月的水,倒也不凉。 再则,她是个识水性的,怎么会真的让自己淹死了。 沈为民只觉得眼睛一黑,大喊:“快去救人,救人啊!” 奴婢没有识水性的,全都吓白了脸。 倒是红果立刻飞奔过来,从她跳下去的地方一个猛子扎了下去。 朝歌这边一闹腾,寻死寻活的,这事还能瞒得了,不仅把沈老夫人给惊动了,旁院的奴婢一传十,十传百,全都被惊动了,都跟着跑了过来。 那时,锦言也把外面的消息禀报过来。 锦言说:七姑娘寻死了,跳了荷花池。 霁月本是倚在榻上闭眼养神的,听锦言一语后他睁了眼。 回来的路上,在马车之中,他曾问她:“她若去告你状,三叔非要追究你呢。” 她不甚在意的笑了一下,说:“若父亲信她的一面之词,不信我,我就死给他看。” 他便轻轻弹了她的额头,说:“要死要活的,这都跟谁学的。” 她红着脸小声的说:“无师自通。” 其实,这都是女人惯用的把戏,她听多了也见多了。 前一世,她不屑,她一个骄傲的姑娘怎么能不顾体面寻死觅活。 这一世,只要能达到目的,体面能值几个银子,她又不缺这玩意。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105章 有权有势好姐夫(3) 毫无悬念,朝歌被救上来了。 红果赶紧把人抱了回去,奴婢们也慌慌张张的又跟着回去了。 沈为民一个头两个大,虽是六月的天,浑身冒冷汗,只能赶紧先让人去请大夫。 不出一刻钟的功夫,大夫还没有到,沈老夫人就被惊动过来了,刚从马场回府的晚歌一听说了她的事情后也立刻跟着过来了。 两人直接来到朝歌的床榻前,她脸闭着眼睛没醒来,老夫人和朝歌便叫着她的名字扑过去了。 “朝歌呀,我的朝歌,你这是怎么了。” 老夫人带了哭腔喊她,活蹦乱跳的小姑娘忽然躺在这儿一动不动了,她内心怕得很。 听见奶奶和晚歌的声音后,朝歌便咳嗽了几声,以示她还活着,然后睁开了眼。 睁眼看到老夫人近在眼前,她便呜咽着哭了。 “奶奶,奶奶。” “乖乖,告诉奶奶,到底生什么事情了。” 见她醒了,沈老夫人也松了口气。 “奶奶,爹他冤枉我,还想打我。” 沈为民面无表情了,他几时想打她了。 虽然他也确实想打她,但不是没有打成吗? 沈老夫人顿时怒目转向沈为民,道:“你干的好事?朝歌已经是12岁的大姑娘了,你怎么敢动不动就要打她,她不要颜面吗?” “娘,您听我解释。” 在自己的母亲面前,他不敢有半点嚣张。 “我不要听你解释,朝歌你告诉奶奶,生什么事情了。” 朝歌便又把夕歌被马甩下去受伤一事说了下,又讲了父亲来朝她问罪之事,直气得沈老夫人一个倒仰,又冲着沈为民怒骂:“你听听,你这干的是人事吗?若不是朝歌和我求情,我会答应让你娶那个上不了台面的女人进门吗?她们进了门后朝歌是如何的对她们掏心掏肺,你都视而不见吗?怎么她们随便说个什么话,你都信以为真,朝歌说的你反一个字不信了。” 沈为民一时之间被怼的哑口无言。 他也仔细想过,朝歌待夕歌确实没话可说的。 她虽任性了些,对夕歌好也是真的。 骂过沈为民,老夫人又恨铁不成钢的对朝歌说:“你这是引狼入室呀,当初我不答应,你非求着我让答应,现在把外室和她的孩子弄进门,人家领你的情吗?人家总是想找法子寻你的麻烦,你也小了,都是定了亲的人了,以后给我长点心。” 朝歌伤心的不说话,晚歌便在一旁哽咽,说:“奶奶,朝歌就是心底善良,旁人给她说三分好话,她便以为人家是十分真心待她,这也是我的疏忽,我以后会好好教导她的,不是一个娘生的,总是隔层肚皮,不能是话就信了。” 这话也是说给沈为民听的,让他明白,不是同母,人家也不会拿真心待她们。 沈为民在一旁听的浑身冒汗,碍于自家母亲在场,却是一个屁不放敢。 朝歌这时就呜咽着说奶奶我错了,我以后再不能这么傻了。 过了一会,声闻于她跳水自杀的三姑娘暮词和五姑娘凤吟以及花颂都过来了。 生这么大的事情,搞得满院的人都知道了,沈老夫人趁着大家都在的功夫,又严严的嘱咐一番,就是谁也不许把今个朝歌自杀一事说出去,若是现有谁说出去,严惩不贷。 这事还要保密的,不能让人以为朝歌是一个动不动就会闹自杀的姑娘,万一吓着胆小的怎么办? 不过,一个豆蔻年华的小姑娘,平日里那也是活跃好动,活得无忧无虑的,怎么动不动就闹自杀,她怎么就想着死了? 思及此处,又狠狠的剜了一眼沈为民,一定是沈为民太伤她的心了,让她连死的想法都生出来了。 她站起来对沈为民冷声道:“你跟我过来。” 这是要把他叫出去教训了。 沈老夫人向来是一个说一不二的人,她膝下的几个儿子哪个不怕她不敬她,她说一没人敢说二。 临走前又让别的姑娘也不要在这儿待太久,让朝歌多休息一会,别闹着她了。 沈为民只能夹着尾巴跟着过。 几位姑娘见朝歌有几无力的躺着,也没好继续在打扰她,只能安慰她几句,暂且告退了。 晚歌待几位姑娘走后,这才有机会坐了下来,坐在朝歌旁边抹了一把上泪,哽咽道:“再怎么样你也不能寻死呀,你若是死了,我怎么和母亲交待呢。” 母亲临去前,是拉着她的手和她千叮咛万嘱咐的。 母亲说:晚歌虽然才大朝歌一岁,但比朝歌聪明太多懂事太多,娘对你倒是放心得很,就是朝歌太不让人省心了,她这性子,是随你爹了,但也不能怪她,你能不能答应娘一件事情。 她自然是答应的。 母亲说:好好照顾你妹妹,多教导着她点,能多读点书,便让她多读一点,多读点书总是有好处的。我走了之后,你爹还是会再娶的,男人总不如女人那般长情的,不会为了女人守一辈子,到时候你一定要多护着点朝歌,免得她让人骗了去还不知道。 母亲的交待,她都点头答应了。 也一直谨记在心。 朝歌轻轻拽了她的袖口。 “六姐姐,你别难过,我也不是真的想要寻死,我是识水性的,跳下去也淹不死的。” 见晚歌都哭了,她心里便难过得要死。 她不过是想吓一吓她爹,没想到竟是吓住了晚歌。 就算是识点水性也是不行的。 “万一有个闪失上不来了呢。” “六姐姐你相信我,我敢跳就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万无一失呢。” 话虽如此,她还是后怕得很。 刚才不明就里,几乎以为就要失去她了。 “以后再做这些傻事之前,你要先和我说一声,让我好有个准备。” 提前知会她一声,恐怕她不会答应呀。 “我听姐姐的。” 晚歌便伸手摸了一下她的额头,见她体温正常,便问:“夕歌以后便不能再住在你这儿了吧?” “嗯,好心没好报,不让她住这儿了。” 晚歌颔,道:“刘姨娘那肯定不会罢休的,她到时候找爹装可怜,爹的心会更加向着她了。” “我有六姐姐就够了,我现在就盼着六姐姐为我找个有权又有势的好姐夫,到时候便没人敢欺负我们了。” 爹,她已经不那么在乎他了。 刘姨娘一哭一闹,他又不能为刘姨娘出头,因为愧疚,心里只能更向着她们了。 晚歌因她这话就红了脸,道:“胡说什么呢。” 她便莞尔,道:“六姐姐,我瞧着吴夫子极为欣赏你呢,你去哪,他都跟到哪,眼睛就像要长在你身上一样了。” 六姑娘才刚退婚不久,现在完全没她这般多的想法,听她一言,顿时惊得伸手捂了她的嘴,轻声斥责:“这话你可不许乱说。” 朝歌便笑着推开她捂在嘴上的手,道:“我就是和六姐姐悄悄说上一句,这话我肯定不会在外面说的,要是引起了旁人的嫉妒就不好了,六姐姐,吴夫子是个难得的好男儿,你可要好好把握住机会哦,若让旁的姑娘处了机会抢去,只能悔断肠子了。” “我看你皮痒了是吧。” 这般不害臊的话,她说得脸不红心不跳,她这个当姐姐的都觉得很羞人的。 想到世子那个人,她脸就更红了。 今个他确实是一直跟着她的,给她递水,给她拿吃的,她坐下歇息,他也跟着她一块坐,没话强找话,非要和她多说话。 她也知道他的眼睛一直长在她身上,那种温情脉脉让她心乱如麻,头都不敢抬。 朝歌便笑而不语了。 晚歌臊得慌,瞪她一眼,站起来走了。 人都走了,朝歌也就唤来奴婢,给她备水,她要沐浴。 今天的事情让她的内心有几分的痛快,痛快过后又微微锁了眉。 这点教训算什么哩,这不过是个开始。 不知道夕歌脸上的伤在恢复过后会如何,会留下疤吗? 她瞅了几眼她脸上的伤,从马背上被甩下来后,磕得不轻哩。 顶着这一张坑洼不平的脸出去招摇,再没办法勾引韩孝郡了吧。 这条路堵上了,她倒要看一看她爹还怎么靠这个女儿为他争光。 他以为夕歌读书多,温柔体贴,将来就比她朝歌出息? 这辈子再没可能了。 她那个便宜爹这会也该领完奶奶的骂了吧,大概已经回去哄刘姨娘了。 事实上正如她所想的那般。 领过老夫人骂的沈为民再没有了往日的神气,黑着脸回到了刘姨娘那边。 朝歌跳河自杀一事闹得全院都知道,刘姨娘自然也是知道了,并且知道他被老夫人叫去训话了。 一看他的表情,刘姨娘心里便对他失望透顶。 说好的要把她风光娶进府,他没有做到,一个仪式都没有,只是用轿子抬进了门。 说好的会给他们一个温暖的家,给他们名份,不再让她的儿女受人白眼,他还是没做到。 “三爷。” 明知道他什么也没有办成,刘姨娘还是迎了过去,满脸期望的看着他。 沈为民有些羞愧,看她一眼,道:“香玲,这件事情,可能也不完全是朝歌的错,这件事情就让它过去吧,以后夕歌也不用去她那边住了。” 什么叫也不完全是朝歌的错,明明就是她一手造成的好事啊! 眼里的失望有几分压抑不住,她哽咽,道:“三爷,我不求大富大贵,只求孩子们一生平安,不要再受任何的伤害,我就心满意足了。” “小孩子成长的过程中,哪有不磕磕碰碰的,朝歌都不知道摔了多少回,上次还从树上掉下来,不也没事,刚才又差点没淹着,也没事,你也别太把这件事情放心上了,孩子们越磕越结实。” “……”这说的是什么屁话? 朝歌从树上摔下来,那是她自己折腾的。 她跳河,那是为了威胁他这个当爹的。 她的事情怎么能和夕歌的事情相比? 夕歌受这么多的苦,都是朝歌给的。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106章 杀人放火之霁月(4) 人散,朝歌沐浴。 奴婢前来禀报说大公子来了,她便擦了身。 还没有被风干的黑长用一根簪束起后如瀑布散落在身后,清丽如仙。 她举步朝外走了去,霁月人已坐在正堂那边等着了。 姑娘没施粉黛,肤亦若凝脂,吹弹可破。 唇如樱红,也无须点绛。 枊眉细长亦不扫自黛,好似误入凡尘的仙子,迷迷登登的就来了。 “大哥。” 那些个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戏码她心里也是不屑的,但自个却用上了好几回,霁月没出现前,她也没觉得有何不妥,能达到目的就好。 他一出现,她无端就觉得脸上臊了起来。 不体面,不端庄,不淑女。 在霁月的注视下,她在他面前跪坐下来。 “不舒服吗?”她肉眼可见的脸有红晕,他伸手探了一下她的额,以为她是跳水之后受了风寒。 好像也没有热。 “没有不舒服。” 他便给她倒了杯温热的茶,道:“这种事情不可再有二。” 她便乖巧应下。 奴婢上了水果茶,她叉了块西瓜肉给他。 “这种品种的西瓜可甜了,你吃吃看。” 他便吃了一口,听她问:“好吃吗?” “好吃。” “多吃点。”她嫣然一笑。 红菱这时领了一位奴婢进来见她。 那是六姑娘身边的奴婢绿茶,她手捧了一些帐本过来,福身,说:“七姑娘,我们六小姐说,既然姑娘闲着也是闲着,就把这些帐看一看,核对一下帐本吧,还请今天务必完成。” 她最近在学习算帐,算盘已经运用得很好了,核对一下帐本也不是什么难事,便接了这差事。 待奴婢退去后,霁月也就起来了,让她慢慢把帐算清楚。 朝歌却是挽留他说:“你就不能在一旁看着吗?万一我出了错,你也可以提醒我一下。” “……”霁月看她,见她目光纯良,好似单纯的求教,他也就答应了。 两人一块去书案前坐了下来,这些帐本出来的都是三房这边的帐,每日的吃喝用度,一笔一笔的开销全都在这儿。 有的已经计算出来,有的还没有计算,应该是晚歌做了一半的帐送给她来做了。 朝歌便仔细核对了一遍,第一次帮晚歌做帐,她也不想出了差错,免得六姐姐以为她连这么一点的小事都做不好。 过了一会,她忽然和霁月说:“你说都是一个娘生的,为什么六姐姐会生得这么聪慧?” 霁月并没有看她算帐,拿了书案的书翻阅了一下。 听她问这话,便道句:“人各有所长。” “那你说一说,我的长处是什么?” 她自个都不知道她有啥长处。 “长得好。” 朝歌翻了个白眼,这也叫长处吗? 他又漫不经心的说了句:“会撒泼。” 她小脸一皱,不高兴了:“你是在夸我还是在损我?” 他说在夸你,他是真的觉得会撒泼也是个优点。 之后又说:“会撒娇。” “你一准是在嘲笑我。”她小嘴一噘,可不认为这些是优点,便不和他说这个了。 说的全是她的缺点。 他瞧她一眼,噘嘴的样子他觉得有趣,闷头对帐的样子也有意思。 他便取了一支笔,又取了纸,就着墨写了几个字。 勤奋好学、甜美可爱。 写完,推到她面前,让她看。 朝歌看了看,嘴便不噘了,反而上翘,便在每个字上圈了个心后和他说:“你说得都对,我就是这样的人。” 他因她这话有几分的忍俊不禁,便又把纸拿了回来,三两下便把所写的字打乱了,勾成了一片荷花,又勾勒了一位小姑娘的背影,其实就是她。 朝歌一脸羡慕或爱慕,一会看他,一会看他作的画。 “好好算你的帐。”霁月伸手敲在她额上,迫使她不得不收回眼神。 姑娘眼神过于火辣、目不转睛的盯在人身上,如同在人身上点把火。 她却说:“听说脑袋越打便会越不聪明的,搞不好还会打成脑震荡。” 再让她聪明点,她还不得要上天。 见他不为这话所动,她便也假装看着帐本,又随意的说:“我以往听奶奶讲过,兄妹之间玩闹,有个人用红薯皮便把人一下子给打死了。” 霁月只好伸手轻轻揉了一下她的额头,问:“疼吗?” “有一点点。” 瞧把她可怜委屈的,他只好又轻轻揉了揉,再问:“好些了吗?” “好一些了。” 被他温热的手摸在额上,莫名就有些心满意足。 当他把手收回的时候,又莫名有几分的依恋,这样的想法让她瞬间又红了脸。 “又不舒服了?” 她总是肉眼可见的脸红,他不知她是怎么了。 “没有。”她忙摇头。 “怎么老脸红?” 眼神干嘛要这样好? “可能是有点热吧。” 他便拿了一旁的扇子,给她轻轻扇起了风。 朝歌看他一眼,心里比六月的天还要暧,脸上便更红了。 过了一会,又怕累着了霁月的手,便把自己对过的一份帐本拿给他看说:“你帮我看一眼吧,免得我有算错之处,若是让六姐姐现了,一准会觉得我没用。” 霁月也就接了帐本帮她看了看,她则趁机拿了扇子,要帮他扇一下风。 风轻轻拂过,吹动他的墨。 棱角分明的脸庞也不失柔美,静默时有些冷峻。 鬼斧神工的雕琢,谁看了会不心动呢。 她正看得出神,却在他猛然抬头的刹那又闯入他的眼眸,内心一慌,像被当场抓着的小偷,有种罪恶感油然而生。 她这是在偷窥。 他手中的笔墨忽然就在她额上轻轻点了一下,点成一小块的墨点,非但没有破坏她的容貌,反而增添俏丽之媚。 她伸手就想要去抹,霁月便抓住了她的手腕。 “别动。” 她以往也常在自己眉心里点一个红点的,这种事情她已好久没干了。 她却扭身起来,去拿了自己有胭脂过来,打开,说:“你把眼睛闭上。” “……” “快点。” 他也就微微闭了一下眼,就感觉到有什么东西轻轻碰在他额上,她说:“你千万不要乱动,不然我手一抖,画得不好看了,你可不要怪我。” 她突其想的在他额上也点了个红色的点。 等点完那一小红点,她把小镜子拿出来,对着他一照,问:“看看,有没有觉得自己越的好看俊美了。” 凭空就多出一份妖媚来了。 他默而不语。 他又不是女孩子,点这个作什么? 但见她喜欢得很,便也不说什么了。 他不表态,她便问:“你不会不高兴吧?” 他默默的叹口气,摸她的脑袋,说:“时候不早了,你还有这许多帐本没看,我不打扰你了。” 她忙说:没有打扰。 任务交给她了,他在这儿不走,她到天黑也看不完了。 霁月便不再逗留,在朝歌的注视下走了。 他这边才刚回到自己院宇,沈老夫人那边又派了奴婢来请他过去了。 沈老夫人是没想到他那样说,还真敢那样做了。 前面沈为民害得朝歌跳河寻死的事情已经够让她生气了,结果这边媒婆子过来回了话,说了一些霁月在外面不好的传闻,便又气得她脑袋都轰轰作响了。 一肚子的气无处泄,当即便让奴婢前来唤人了。 霁月也就过去了。 来到沈老夫人面前时,她便目不转睛的盯着他这张干了坏事还若无其事的脸,忽然在他脸上现了一个新鲜的玩意,那眉上一点红,那不是朝歌以前常点的吗? 她若有所思,顿时便明白了什么,直气得抖。 朝歌刚落了水,他一准也闻了风声,去见朝歌了。 她几乎可以想像当地的场面,一定是她的朝歌点上去的。 沈老夫人当时便老脸一沉,道:“那种事情你都敢散布出去,你是想出家做和尚吗?” 出家做和尚,他说:“倒也没这方面的想法。” 沈老夫人甚想抡了杖再打他一顿,沉着脸说:“你想我继续罚你跪祠堂吗?” 霁月却一脸平静的说:“您又何必急于一时。” 何必急于一时,这话好似提醒了她。 是啊!她不该急于一时,霁月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办,他正在查韩家那些见不得光的事情。 “霁月,我再说一次,我不许你沾着朝歌,若是让我知道你沾着了她。” 她努力的想一个措词,如果沾着了朝歌,要怎么办他。 霁月说:“朝歌年幼,奶奶您未免也想得太远了。” 沈老夫人便被噎了一下。 她这不是防患于未然吗? “眼下倒是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提醒奶奶。” “什么事?” “沈秦两家向来有生意往来,退婚之后,秦家不但会切断与沈家生意上的往来,也会多加为难,奶奶不妨多花点心思想想后策。” 有点事干也好,便不用天天盯在他身上了。 沈老夫人一时之间不置可否。 她沈家与秦家也是世交了,因为儿女的婚事若是闹成这般,可这是她沈家的错吗? 忽然又盯了霁月一眼,这小子虽然不曾过手沈家的生意,对这些弯弯道道倒是看得挺透彻,看得远,她忽然就想刺激他一下, 这小子平日里瞧着漫不经心的,骨子里却高傲着呢。 沈老夫人便说:“有件事情我也和你说一下,之前我也和秦家为你求过亲,就是秦絮姑娘,可惜她母亲看不上你,一口便回绝了。” 霁月说:“奶奶不必觉得遗憾,那秦家姑娘,我也没有看得上眼。” 沈老夫人便被气得一个倒仰,秦家姑娘他都看不上眼,他看上谁了,他看上谁了? 两人正说着话,奴婢进来通报说二爷来求见,沈老夫人便让人进来了。 沈二爷沈为臣倒是没想到霁月也在,但也无妨。 他也没过多留意霁月,给老夫人行了礼后坐下来,叹道:“咱们家最近有一笔大生意都被秦家给抢了去,我看这是要和咱们家耗上了。” 他心知肚明这是因为退亲一事引起的麻烦。 霁月听他们要谈生意的事情,本是要走,沈老夫人又唤了他说:“霁月,你站着,听着。” 既然他有远见,预料到秦家会在生意上为难沈家,她倒要看一看他有没有办法把这生意抢回来。 霁月便站住了。 沈老夫人便仔细的问沈为臣是哪些生意被抢了去,沈为臣也就细说了一下,有十几个老客户本来一直用他家的丝绸,沈家每个季节都会有固定的丝绸卖给他们。 现在短短几天全都变卦了,这些人不再用他家的丝绸了,最后仔细一盘问,才知道是秦家用更低的价钱把自家的丝绸卖给了人家,人家又不傻,既然质量都是一样的,当然是选择价格更便宜的秦家了。 沈为臣说,这秦家是有意为难,故意打压。 虽然很不厚道,但也没有办法的。 沈家是经商的,总不能做亏本的生意,以更低的价格再卖出去,最后吃大亏的是他沈家。 再则,这种做法是直接打乱了市场。 沈为臣也是气得不行,这才找老夫人吐几口苦水。 沈老夫人沉吟了一会,问:“霁月,这事你怎么看?” “我倒是有些个办法。” “什么办法?” “对不仁之人,用不仁之法。” 沈老夫人还有一丝的犹豫,毕竟是世交之家。 霁月说:“奶奶非不仁之人,这不仁之事便由我来做吧。” 好话坏话都让他说了。 沈老夫人不由道:“那得做得干净了才好,若让秦家觉察到是咱沈家所为,这几十年的交情怕是要断了。” 人家都处处为难了,她还顾及这几十的交情,说到底老夫人还是有着仁慈之心,但这一点点的仁慈之心很快便被私心取代。 人家都欺负到头上来了,她总不能由着人家往死里整吧。 霁月说:“自然是要滴水不漏。” “那你去做吧。”沈老夫人摆摆手,让他下去了。 她倒要瞧瞧这小子能如何把这事情圆满解决了。 一旁的沈为臣一愣一怔,问:“娘,你让霁月去做什么?” 听着这两人的谈话,隐隐感觉好像是要去干杀人放火一事似的。 沈老夫人便说:“霁月已经17岁了,也不小了,他也该帮着沈家做点事情了。” “我说,娘,您可别让他去干杀人放火的事呀,万一兜不住了怎么朝大哥交待呀。” 沈老夫人便横了他一眼。 他哪只耳朵听见她让霁月干杀人放火的事了?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107章 七姑娘觉得有趣(1) 自那日夕歌与朝歌撕破了脸,她便又重新回到自己最初的那个院子,休养了个六七日后,脑袋上的伤差不多好了,脸上的疤也都结了痂,慢慢的脱落,却不曾想这痂落脱后竟在脸上留下了一道道浅浅的疤。 以往的她虽非倾国倾城,脸蛋还算精致,也没有什么难看的瑕疵。 坐在铜镜前,看着自己脸,脑子里一片空白,只觉得耳朵也轰轰作响。 过了好一会,她满怀忿怒和心痛的跑了出去。 “哟,这不是夕歌吗?” 没想到竟在这儿遇着了刘彤,她明显是刚从承恩那个院子里出来的。 夕歌心里狐疑的看她一眼,这大早上的,她来承恩这边干什么? 她自然是不知道,这刘彤最近夜夜都在承恩这里待着。 偷吃了禁果后,一不可收拾。 沈承恩住的地方偏,平日里也无人看管,尤其到了晚上,刘姨娘都在伺候沈为民了,白天的时候又要陪自家嫂子哥哥玩一玩,这倒是方便了两人往来了。 “你怎么在这儿?”夕歌询问一句。 刘彤不答反问,惊奇道:“夕歌,你这脸怎么回事呀,不会好不了吧?” 她当然知道夕歌受伤的事情,现在看见她恢复后的真容,还是意外。 夕歌的前程算是全毁了。 权贵公子是不可能愿意娶她的。 夕歌下意识的伸手捂了一下自己的脸,恨恨的道:“我的脸怎么会搞成这样,你不知道吗?全都是拜朝歌所赐。” 刘彤不由蹙眉,道:“夕歌,我知道你嫉妒朝歌,但你现在还不是嫡女,你娘还没有被扶正,你就不要陷害朝歌了,这对你没有好处的。” 再则,她觉得七姑娘人还是不错的。 七姑娘常送她银子给她花,这是夕歌所不能给的。 她和夕歌一同长大,也从未见夕歌给过她一两银子花。 她自己各样的饰都有,也没见夕歌送她一个饰。 夕歌便跟见鬼似的看着她,忽然现她衣着和以往不一样了,这身上都穿起了丝绸做所的衣裳了,头上还戴了银钗,还有这脸上的荣光,人一打扮起来,瞧起来越的娇美可人了。 夕歌惊诧不已,质问她:“彤彤,你哪来的银子买这些个衣裳和饰的?” 她说这话刘彤便不爱听了,再看夕歌这张脸的时候忽然就有了轻视之心。 想她以往的小气劲,穿了漂亮衣裳总爱在她面前炫耀,便冷呵道:“我偷的好吧。” 不想和她再多说。 等着瞧吧,等日后她做了夕歌的嫂子后,看她还敢和自己这般没大没小。 夕歌一把扯住她,质问她:“偷哪个的银子?” 刘彤一把推开她,气愤:“你还真当我是贼了,我的事你甭管,还是先管好你自己这张脸吧。” 夕歌一下子被刺到痛处,气得拨腿便走。 刘彤心里冷哼一声,又摆弄了一下自己手腕上的玉镯子后,慢吞吞的跟着她一块过去了。 夕歌一路飞奔跑去,路上遇着人的时候便下意识的想掩一下自己的脸。 不曾想却在路上遇着了晚歌朝歌俩姐妹。 今个姑娘们休息,不用去学院读书了,这俩人是结伴而行,打算一块过去给沈老夫人请安的。 一看眼这俩姐妹,夕歌满眼充血的恨意便又涌了上来。 她们美得像花一样,而她呢? 本就不如她美,现在更不美了。 夕歌本不想搭话,想让她们过去自己再走的,但朝歌偏就看见了她,还让奴婢过来请她过去,夕歌不能不硬着头皮过去了。 内心虽是有万般的恨意,这时候也压下了,福了身。 朝歌挑着下巴,语气上也说不出的居高临下:“把头抬起来,让我看看。” 夕歌不太想让她看,可想一想躲也是躲不过的,索性就大胆的抬了头,直视她道:“我现在这个样子,都是的拜七姑娘所赐,你把我弄成这般,你良心还安吗?” 朝歌冷道:“夕歌,你再说一遍试试看。” 夕歌便不说了。 朝歌抬步走向她,夕歌便后退一步,她再近一步,她又后退一步。 朝歌便站着不动了,冷笑一声,道:“你怕什么?拿出诬陷我的勇气站着,看我不撕烂你这张只会在父亲面前造谣生事的嘴。” 她在父亲面前造谣生事? 她被甩下马,难道不是她所为吗? 朝歌说:“满眼生恨的样子,实在是很有趣了,啧啧啧。” 她轻轻摇着头,云淡风轻的从她身边而过。 夕歌一双手在袖中握成了拳头,极力压住才没有冲上去也把她的脸弄花了。 她要敢这么做,非但不能得手,还会立刻被沈老夫人赶出沈家了。 一行人从她旁边过去,奴婢嬉笑。 主仆一行,前呼后拥,那是何等的风光。 刘彤不知何时走近她的旁边,羡慕的说:“这才是沈家正真嫡出小姐的生活,夕歌,你也让你娘加把劲,赶紧把她扶正了。” 她被扶正了,以后她也就是嫡子的夫人了。 会和这些小姐一样风光。 清晨的阳光透过树枝,温柔闲散的洒满一路。 不再猛烈,不再任性。 朝歌与晚歌一同过去的时候,意外现霁月竟也在了。 不仅霁月在,二伯沈为臣和他夫人陈溪也在。 姐俩一块给各位长辈行请安行礼后,沈老夫人说:“既然晚歌朝歌也来了,就坐下来一块听听吧。” 如果她们乐意,生意上的事情,让她们知道一下,接触一下也是有益处的。 奈何多数的公子和姑娘都不成器。 晚歌和朝歌也就分别坐了下来。 朝歌问:“奶奶,咱们家是生什么大事了吗?” 沈老夫人心道这丫头现在会察言观色了,便道:“咱们家的生意最近确实是遇着了些麻烦,前些天,那些定制咱家丝绸的常客忽然就不愿意与咱们家合作了,一打探才知道原来是有人和咱们抢生意来了。” 沈老夫人便把这事简单的说了一遍。 当然,丝绸生意被抢一事已经完美解决了。 丝绸解决的经过是这样的,霁月派了些个人出去,去那些要改签了秦家老客户那边散布了一些消息出去。 ——我现这秦家的布做的真不行,跑色不说,穿身上还痒,有的还跑线,难怪这布卖得这般的贱。 ——天上是不会白掉馅饼的。 ——这秦家的布,我劝你不要买了,跑色严重,穿身上还痒。 ——秦家做生意向来不厚道,贱布当好布卖。 ——这秦家的人就没几个好东西,尤其是秦家那个叫秦煜的小子,听说在沈老夫人寿宴上就与人苟合,被抓了个当场,这种人品不正之家,能出做什么好的布,分明就是造假之家。 一些关于秦家的风言风语,在整个广陵郡到处传扬着,很便快传到了秦家的耳中,先前答应要与秦家合作的那些客源又反悔了,甚至秦家原有的一些老客源也莫名其妙的不愿意与继续合作。 因为这事,秦家气得不轻。 谣言满天飞,有人传谣,就有人信谣,没有人想要去求证真假。 虽然没有抓到最先传谣的那些个人,秦家人也一口咬定了这事一定是沈家干的,要与他们秦家抢生意来着。 霁月完美的把丝绸之事给解决了,先前跑掉的客源又回来了不说,还增加了一些新的客源,都是从秦家那边跑过来的。 沈老夫人对此深表满意,不是她想撕破脸,她沈家也不能任人揉捏呀。 沈家出了损招,秦家也不能任人揉捏呀。 今个便有了马场的马生病一事。 就在今个早上,管事的匆匆来禀报,马场的那些马一夜之间都生病了,拉稀不止,虽然请了兽医去看,但还是没有止住,有的马已经死亡了。 这马生病之事一报上来,她便派人把霁月请了过来,想请他再帮着想一想办法。 马生病这事可大可小,大家也都有听闻过,如果是普通的病还好,如果是染上了不该染的病,那就损失重了。 沈老夫人把马场的马生病一事说了一下,问霁月道:“这事你看要怎么办呢?” 其实她心里已有了主意,那就是请萧大夫去给看一下。 沈家的人怕是请不动,就算请得动,不知道要花多少银钱哩,还要花上好一番时间和功夫,要提前约的。 若是由霁月出面,就不一样了。 萧大夫虽不是兽医,可医还讲人兽吗? 左右权衡之下,沈老夫人还是觉得这事只有霁月能办成。 霁月果然也就顺着她的话说:“若旁的大夫还是看不好,只能麻烦萧大夫去看一下了。” 沈老夫人说:“那样甚好,价钱方面好商量。” 霁月便站了起来,打算去办这事的。 如果为她做几件事情,能让她开心,他也是乐意的。 毕竟,他也有求于她。 霁月走了,朝歌也忙站起来道:“奶奶,我也去看看了。”言罢,也不待她答应,撒腿跑了出去。 沈老夫人甚想唤住她,见她跑得贼快,想了想又作罢了。 让她去见识见识也是有益处的,但又不放心她单独跟霁月一块,怕她懵懂无知的时候被霁月给骗了去,便对六姑娘说:“晚歌,你跟着朝歌一块过去。” 有晚歌看着他们,沈老夫人就放心了。 晚歌向来知书达理,循规蹈矩,万不会让他们做出格之事。 晚歌也就应下了。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108章 七姑娘说让他死(2) 第1o8章七姑娘说让他死 卷起的一阵风,吹得她裙角飞扬。 “大哥。” 又脆又甜的嗓音传来,朝歌已高兴的追了过来,伸手拽了一下他的衣袖说:“我和你一块去吧,我已和奶奶说过了。” 霁月瞧着她娇娇的俏模样,道:“我让人去准备马车,你可以到前面稍等一会。” 朝歌也就应了下来,吩咐自个的奴婢都先回去了,只让红果和红蓉跟着。 霁月去准备马车,她也就去了前面,来到府外左右站了一会。 从东到西,一眼望去,她沈府几乎要把这一路的面积都给占完了。 高墙铁门,普通人也只能远远望一眼,想跳进去也是难的。 哒哒哒…… 有马车从远而到,最后在这沈府前停了下来。 朝歌诧异的看了看,恍惚觉得这马车有些个眼熟,还没等想起是谁家的马车,就见韩孝郡从这马车上下来了。 在门口遇着朝歌,也令他微微一怔。 小姑娘美目狡黠的盯着他,他却恍惚了那么一瞬间。 上次她带着霁月前去探望,那一番话他并没有忘记。 她说她也不喜欢他。 这话直到今天想起来都让他的心里特别不舒服。 “朝歌,你站在这儿作甚么吗?”他走过来,直唤了她的名字。 朝歌蹙眉,并不喜欢听他直唤自己的名字,便冷冷的看着他,反问:“你来干什么?” 他露出一个讽刺的笑,道:“我来看自己的未婚妻,需要理由吗?” 脑子没问题吧? 朝歌便看傻子似的看他一眼。 他忽然话锋一转,道:“听说沈家的马场出了些问题,从昨晚到现在,死了不少了,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有话就说有屁就放,她知道他话里有话,并不搭话,让他自个放。 “这意味着,如果是马瘟的话,为了防止扩散,所有的马都得处死。” 朝歌哂笑,道:“就因为你是韩太守之子,便可以口无遮拦的说出这般不用负责的狠毒话?全部处死?你怎么不把自己处死?” 狗娘养的贱人。 倒是没想到她反应这般激烈,胆敢这么和他回话。 他也不恼,像是吃定了她一般,道:“如果你求我,或许,我会网开一面。” 毫不掩饰他的卑劣。 在她面前也无须掩饰,毕竟,她已说不喜欢他了。 不喜欢他,后果很严重的。 朝歌讽刺的笑:“你还真当人畜的生杀大权都在你手里?” 马究竟是什么病,还没有一个说法,还没请萧大夫去看过,他却想以此来要挟,卑鄙小人,果然不论哪一世都是这样的卑劣。 她不信他有这样的权利吗? 在这个广陵郡,他确实有这样的生杀大权。 他父亲是太守,他可以说服父亲动用这一切的权利。 他说:“朝歌,这些马本是沈府喂养来卖给军营来用的,如果卖过去的时候才现这些马染上了病,你说上面若问责下来,沈家会如何?被抄家都是有可能的。” 如果没有韩家来兜着,随便一个罪名,沈家都担不起。 他必须让她知道,沈家需要有韩家的呵护,才能平安无恙。 朝歌冷冷的看着他,她怎么会不知道这样的后果呢。 上一世也是这般,韩家找了个理由,便把沈家的家给抄了。 这些事情应该是生在三年后的,因为马而引起了了一系列的问题,这件事情不应该这么快的,一定不会这么快的。 韩孝郡很满意她面上的变化,有一瞬间的恐惧,他想当然的以为她是被自己的话吓住了,伸手便拽了她,要带她进府。 朝歌却忽然激烈的推了他一把,他一个冷不防,还真被她推得退了几步,差点没跌倒,顿时气得他脸色一变,怒:“沈朝歌。” 不想活了是不是,居然敢这般无礼。 沈朝歌凶恨的瞪他一眼,谁允这个下贱的东西碰她的。 “朝歌。”霁月的声音忽然就传了过来。 清凉的声音,第一次觉得霁月的声音会给这个夏日都变得凉爽。 他从沈府内走了出来,身后还跟着晚歌。 晚歌对韩公子行了一礼,也不知道两人为何为吵。 看两人怒目相对,心里莫名其妙。 霁月则径直来到朝歌旁边,伸手揽了她的瘦弱的肩,带她走了。 在朝歌与韩公子争吵的功夫,他们派的马车已停了过来,朝歌也就跟着上了马车,韩孝郡眼睛都瞪圆了,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她居然当着他的面,与别的男人走了。 虽然这个男人是她的长兄,但两人的关系明显不同寻常。 看来沈老夫人根本没把他的话当回事,若是当回事,就应该阻止他们见面,或者把霁月关起来,禁他的足,不许他出门,不许他见朝歌。 晚歌也没有再多说什么,依礼和韩公子告了辞,上了自己的马车,只是心里犯嘀咕,朝歌怎么没有派辆自己的马车出来,或者她应该唤朝歌与自己同一辆马车的,可霁月的马车已行在了前头。 本来也没什么的,霁月是兄长,她若唤了朝歌下马车过来与自己坐,反显得不好了。 她想事总是过于复杂了些,连兄妹之间太过亲近些也会想得不堪,她只能暗自摇头,笑自己怎会这般疑神疑鬼。 马车在韩孝郡的注视下已经绝尘而去,他一双睁圆的眸子染满了愤怒。 转身,他朝沈府内走去。 那马车之中的沈朝歌也已被他的一席话打乱了心情。 她一路无语。 霁月见她脸色不好,便伸手点了她的脑袋,迫使她不得不仰了头,看着他,听他说:“你究竟在气什么?” 朝歌心里叹口气,她实在不该被那种卑贱小人破坏自己的好心情。 “他威胁我,让我求他。” 他知道,他听见了。 她闷闷的说:“不然,他就把我们的马全当成马瘟病来处死,他这会去找奶奶,多半就是拿这事来吓唬奶奶的,也不知道奶奶会不会被他给气着。” 他也知道。 “霁月,你说这这马怎么忽然就生病了,会不会也是秦家的人故意打击报复?” 霁月,这两个字从她口里毫无意识的脱口而出,却一下子便撩在他的心上。 他喜欢听她唤这个名字。 他说:“有我在,不会有事的。” 这话给了她巨大的安慰,她忽然就嫣然一笑,道:“我知道,没有什么能难着大哥,天下你最厉害了。” 他便被这话取悦了。 “嗯,有眼光。” 这个人,夸他一句,他立刻就孔雀开屏了。 “那奶奶所说的丝绸的生意被抢之事,你解决了?” 在奶奶那边她只听了个前半场,结局却还不知道,但见奶奶因为马生病一事也请了他过去,转念之间也便明白了,奶奶这是觉得霁月中用了?便唤了他一块过来商议。 “嗯,完美解决了,不仅被抢的生意都回来了,连秦家原本的一些老客源也过来了。” 不失时机的给自己脸上贴金,炫耀了一下自己的战果。 这么大的事情,她居然一点也不知道。 当然,她甚欣慰。 “那你快和我说说,你是怎么做成这事的?” 他却不肯说了,只道:“就算关系好,也不是什么事都能让人知道的。” 朝歌一怔,这话怎么听着耳熟呢? 隐隐记了起来,之前她设计了沈承恩后,她曾和霁月所过一番那样的话。 当时她莫名其妙的打了一个不雅的比喻。 这么久的事情了,霁月还念着呢。 她闷闷的看着他,说:“大哥小气。” 看她气闷,委屈,他便笑了。 这事说来话长,他又是一个喜欢长话短说之人,便三言两语的把事情的经过说了。 “就是找了些人,散布些消息出去,说秦家的布跑色跑线,穿上还痒,以次充好。” 谣言四起,拦都拦不住,自然也就有人信谣。 再则,秦家的名声本就不好,同样价钱的布确实不如沈家。 这谣言一传出去,秦家信誉不保,口碑下滑。 做生意的,要的就是一个信誉,一个好的口碑。 缺一不可。 听他三言两语说完,朝歌了然,道:“所以,这次马忽然生病,有没有可能是这些秦家的人打击报复,去我们马场做的手脚?” “一切都有可能生。” 朝歌便不由得骂句:“这条蛆。” 罪该万死。 前世时与秦家有没有生意上这些暗地里的你死我活她不知道,毕竟那个时候她又不会去过问生意上的事情。 这一世,她想过问了。 只是,她还年幼,奶奶显然也没有把她当回事,觉得她不懂生意上这些阴暗,有事情也不告诉她,反会第一时间告诉霁月,看来在奶奶的心里,还是霁月更能为她办事。 “大哥,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情呀。”她忽然就拽了他的衣袖,一脸讨好。 他也就点了头。 不论她求什么,她这般一脸的讨好,都没有不答应的道理。 “以后奶奶若是找你说了生意的难处,你能不能也告诉我一声呀,就算我不能为奶奶分忧,到时候至少也是可以去宽尉一下奶奶的心。” 他当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也就应了。 而此时的沈老夫人,也正被韩公子为难着。 当然,她老太婆活了这一把年纪,什么事没见过,韩公子今天的威胁,她便没太大压力了。 韩公子黑着脸和她说,他刚看见朝歌与霁月一起出去了。 两人之前就霁月的事情有过一番的谈话,沈老夫人也心知肚明他这话中的意思,便不痛不痒的回了他说:嗯,他们兄妹三人一块出去办事了,是我吩咐的。 是三人,不是只有朝歌和霁月。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109章 他要霁月去祈福(3) 想当初在沈老夫人寿宴之时,韩孝郡与沈老夫人针对朝歌与霁月的事情是有一番直白的对话的。 那日,他明明白白的说:你们家的这个养子,他喜欢朝歌,是男人对女人的喜欢。 那日他说:我不能让这样一个虎视眈眈的人留在朝歌的身边,这不仅会带你们沈家带来羞辱,也会给朝歌带来危险,我们韩家的媳妇,必须清清白白的。 他说了那么多,全白说了。 沈老夫人并没放在心里。 她若有放在心上,那日沈朝歌就不会带了霁月去韩家了。 她若有放在心上,今个就不会派了霁月和朝歌一同外出了。 一个商户之家,居然丝毫不把他韩家放在眼底? 韩孝郡不由得冷笑了一声,道:“沈老夫人是不是觉得,即使没有了我韩家的庇护,沈家也可以在这广陵郡高枕无忧,世代荣华?” 这话便带了威胁之意。 两家结亲,本就是为了利益,沈老夫人心知肚明,大家都明白的。 若不然,以着他韩家的高贵血统,又怎么可能会娶一个商户之女为妻。 沈家看来还不太明白他韩家人的手段。 沈老夫人心里便打了个冷颤,可这韩孝郡到底是个小辈,她老太婆可以敬他尊他,却没必要在他面前露怯,便道:“韩公子您这是哪里话,正因为我沈家世代荣华,才需要韩公子这样的人来庇护。” “沈老夫人,既然早晚都是一家人,你我之间便没有掖着藏着的话不能说,我给你出个主意,霁月那个养子,你若觉对他过于严厉会比较为难,那就让他去佛光寺为沈家祈福一月,沈家最近生意上不是多有不顺吗?让他以此报答沈家这么多年的养育之恩,我想他是不会有意见的。” 佛光寺,那是广陵郡最大的寺院,香火钱高得离谱,但整个广陵郡的富户若要祈福,都会前去这里,据说比较灵。 沈老夫人默默叹口气,她若不依,韩公子这是要与她撕破脸了。 她若依,只怕霁月这一去会有凶多吉少。 可转念之间,她便答应下来了。 “那就照韩公子的提议吧。” 霁月若有能耐,自有办法从韩公子手里逃脱,他若连韩公子都应付不了,又如何应付后面更大的难事? 韩孝郡也就站了起来,道:“我就等老夫人的好消息了。” ~ 被打算派去祈福的霁月已叫上了萧流归,去了马场。 过去的时候,已经死了2o来匹马了。 萧归流这辈子是没有想到有一天自个竟然成了兽医。 这是他第一次为兽医病,却绝不是最后一次。 朝歌是知道他有这样的本事的。 前一世,也有战马生过病,都是他医好的。 萧归流给一些病的或死的马诊断,朝歌则四处看了一下这些病的马。 有的马前肢刨地,或急促的站立,或躺卧,有的甚至在打滚,但过一会,有的马便会呆呆的不动了,然后,朝歌觉得马是死了。 亲眼看着这些马在眼前死去,还是让她心里一阵阵凉。 萧归流在诊断过后,和霁月就着马的问题交谈。 他说,这些马是因为饥饿后又在短时间内吃过量的食物,其中不泛大量的易膨胀酵的饲料,这些饲料吃下去就会引起急性胃扩张,严重的会腹痛,甚至会死亡,现在这些马的症状,就是这般。 换而言之,是有人故意让这些马产生饥饿后,又给马吃了大量的易膨胀酵的饲料。 不然,这些马为什么饥饿? 霁月转眸,看了一旁脸有异变的管事。 沈家的马交给他管理,是对他的信任,他却是这般回报的。 那人甚至还没有反应过来,只觉得脖子上一紧,脚尖几乎都离了地,原来是霁月捏着他的脖子,便把他整个人提起来了。 他就算是一个瘦弱的男人,全身重量加起来也有一百二十斤的,被他提起来却像提了小鸡。 “吴管事的,你最好解释清楚这些马为什么饥饿,又为什么会食过量的食物而引起病死亡,不然,你全家老小就一块为这些马陪命。” 谁能想到这人看起来俊若谪仙,说话却瘆人。 他声音冰冷,丝毫不会让你觉得他只是吓唬你而已。 他顿时一慌,因为脖子被捏住,他几乎要断了气。 当霁月松手之时,他整个人便瘫在了地上,大口的喘着气。 朝歌已快步走了过来,再盯这个吴管事的时候突然指着他道:“我知道你是谁了,你是为秦家办事的,你可以不承认,但我一定会要你全家偿命。” 冲上来的人都是要他全家一块偿命的。 气得她上前又踹了他一脚。 他确实是为秦家办事的,当年沈家马场出事,他功不可没。 沈家落没后,她有见过这此出入秦家的商铺,为秦家做事。 上一次来马场便见过这管事的,当时他一脸奉承的点头哈腰,她还觉得像个哈巴狗,可一时之间她又记不起他是谁,后来和夕歌比赛马术,再后来,便把这人给忘记了。 懊恼。 如果她当时能记起这人是谁,就不会白白损失这么多马了。 这些马的死相一点不好受,她看着心里可怜得很。 这吴管事自然是没有想到很快就会被人给识破了,再一听说要他全家偿命,当时便吓得脸色一白,跪下直嗑头:“七姑娘饶命,七姑娘您不能不讲理呀。” 都这个时候了还敢说她不讲理? 朝歌找了马鞭就抽了过来,直抽得这人一声惨叫,就听朝歌说:“你敢不承认,我马上送你到官府办你,到了官府,可不是抽你一鞭子就能完事的,到时候这事闹得满城风云,你仔细给我想清楚了,是你去蹲几年牢划算,还是你全家因着你从此再抬不起头来生活划算。” 全家跟着他从此抬不起头来事小,只怕到时候还会被沈家刁难。 刁难事小,只怕会有更大的为难。 听听这些公子小姐说的话,动不动就要杀人,这都是狠人呐。 想到一些后果,他顿时吓得浑身都没了力气,喊道:“七姑娘,奴才不想的,奴才也是受人指使啊!” “受谁指使,你给我一五一十的说出来。” “奴才受了秦煜公子的指使。” 秦公子给他一笔几辈子也赚不来的银子,为了这笔银子,他只能昧着良心干坏事了。 他本打算此事一结束,就不干了,哪料到事情就这样败露了。 他一家老小禁不起这样的风雨,索性把人抖了出来,就算他受罚,也不至于太重。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110章 姑娘也是有福人(4) 竟是秦煜所为。 晚歌心里寒,没想到因为自己的退婚,会给沈家带来这么多的麻烦。 一匹匹马,痛苦的死去。 好在还有一些马在吃了萧大夫开的药后,病情得到了控制。 处理完马场的事情,一行人便打道回府了把这事禀报了沈老夫人。 知道又是秦家的诡计,沈老夫人被气得那是一个胸闷气短,万想不到这秦家为了对付她沈家,连这等腌臜手段都使了出来。 朝歌便问她:“奶奶,那吴管事怎么处理?” 回来的时候这人被一块带了回来,现在就外面候着,等着沈家落。 沈老夫人说:“交给官府。” 一旦交给官府查办,就会把秦家牵连进来,可最终的结果不过是赔沈家的损失,秦家有的是银子,不怕这点赔偿,这么一来,秦家一计不成,必施二计,不会就此罢休的。 “奶奶,我倒是有个主意。” “哦?”沈老夫人疑惑,在这种事情上,她小姑娘家还有别的看法? “派人把这吴管事的家人控制起来,这吴管事先放他一马,让他去投靠秦公子,明着是让他去为秦公子效力,暗地要他搜集秦家所有做假或偷税漏税的证据,只要证据到手,时机一到,公布于世,非打得这秦家一个措手不及,让他们再无翻身之日。” 做生意的,谁的手上也不是干净的。 至于沈家干不干净她也不知道,但前一世,也曾被说不干净,这里面少不了秦家的功劳,且因为这些事情被查被办被抄家。 后来,是霁月给平反了,她才得以在三年后又重回了这个家。 沈老夫人一愣。 她倒是没有这般狠辣的想法,两家毕竟是世交了,虽然秦家两次为难,她也仅是气在心头,只是想着兵来将挡水来土淹,打回去便是了。 这般致于人死地的事情,她没想过。 朝歌看出她的犹豫,又道:“也不一定非要公布于世,只要手里有了秦家的一些罪证,总是可以挟持一二,让他们不要太欺人太甚了。” 让奶奶一下子对秦家赶尽杀绝,她怕是做不到。 不管怎么样,先把证据掌握了,才不至于老处于被动。 沈老夫人却问:“霁月,这事你怎么看?” 霁月说:“朝歌深谋远虑,这主意甚好。” “那行,这事你去办。” 经过上一次处理丝绸之事后,沈老夫人就已经觉得霁月事办得漂亮了。 霁月就应了。 “……”朝歌莫名觉得自己被奶奶伤害了。 她想出来的主意,奶奶明显更倾向于信任霁月的话,是觉得她年幼,靠不住? 罢了罢了,霁月能得奶奶的信任,她替他高兴还来不及呢。 她没有被伤害。 沈老夫人答应让霁月去办这事后,又觉得不妥,他已经答应让霁月明个去佛光寺祈福了,便又说:“等你办完这事,立刻起身去佛光寺,为咱们沈家祈福一个月。” 霁月不问原由,说好。 朝歌一怔,问:“奶奶,干嘛要大哥去祈福。” 沈老夫人早有了自己的说辞,她说沈家最近是多事之秋,霁月一看便是有福之人,由霁月为沈家祈福,再合适不过。 朝歌便说:“我也是有福之人,我陪大哥一块前往。” 沈老夫人心里甚是头疼,这朝歌最近怎么和霁月关系这般的好了呢。 “佛门清静之地,你就别跟着添乱了,晚歌呀,你带朝歌先下去吧,我这还有些话要和霁月说。” 晚歌便去拉朝歌:走吧走吧。 朝歌也便只好默默的转身退了出去。 待人都退下,沈老夫人说:“这件事情瞒着朝歌,却是没必要瞒着你的,要你去祈福是韩公子的意思,他拿沈家为要挟,我们沈家世代从商,没出过权能之人,有些决定也是身不由己的。” 她这是三言两语把一切责任都推给了韩孝郡了。 沈老夫人又慢条斯理的说:“你对朝歌存的什么心思你是清楚的,韩公子也是清楚的,他要你去祈福的目的,若仅仅是要你离开沈府一段时间也好,就怕他会另有想法,你去的时候身边多带些个人,需要多少银子,你只管去帐房支取,出门在外,自个凡事小心谨慎。” 照这么说起来,她还是关心他的安全的。 只不过,他的安全与沈家的利益相比,当然是沈家的利益重要了。 霁月说了好。 沈老夫人也便没有再多说什么,让他下去了。 一切都要等他回来再作打算。 午时的阳光正浓,娇滴滴火辣辣的拥抱大地。 朝歌独自站在游廊之间等着,宽大的水袖衬出她娉婷的身姿。 突然让霁月祈福,这本就是一件反常之事。 前一世,霁月祈福的事情没有生过。 这一世,因为她的改变,许多事情也跟着改变了。 她默默的叹口气,也不知道怎么就忽然想到让霁月去祈福了,她还想着马上过端阳节的时候,要包许多的粽子,和霁月一块吃呢。 左顾右盼之际,瞧见霁月过来了,她便快步迎了过来。 “哥,大哥。” 袅袅青烟,潺潺流水。 这一颦一笑,牵动人心。 “奶奶和你说什么呀?” 她眉眼带笑的问他。 他说:“祈福。” 目光落在她身上,娇嫩的唇瓣难免让人心生恶念。 他微微含了笑望天,笑自己邪念太多,六根不净。 去佛门清静之地,也是一个不错的主意。 朝歌便拽了他的衣袖说:“那我也跟你一块去,虽然奶奶不同意,但我可以偷偷的去哩。” 他低看她,她满眼狡黠,像只灵狐。 “一个月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可是她莫名就觉得度日如年呢,一个月看不到霁月,想想都犯愁。 她苦着小脸说:“我本来还想着和你一块过端阳节呢,到时候我包许多好吃的粽子给你吃哩。” “你会包粽子吗?” “我可以学。”这是什么难事嘛。 “粽子可以留着,等我回来再吃。” “到时候都放坏了,再说已经过了端阳的节日。”节日已过,还有什么意思呢。 他却说:“来日方长。” 她想尽一切办法要陪他去,他却拒绝。 拒绝得云淡风轻。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111章 七姑娘你傲慢了(1) 既然沈老夫人要把吴管事的交给霁月来处理,他便接手了,先是和吴管事警告了几句,便打他回去了,之后又派了自己身边的人去吴管事的家里安排了一下。 是一个上有老下有小的家庭,惟一的儿子才八岁,又活泼又可爱。 说起来,他是年老得子,都四十岁了,才生了这么个儿子。 如果他肯正经过日子,在沈府赚的银子也是够他养活一家人了,偏他想要走捷径,想要大财,现在财是了,家里可以衣食无忧了,全家的命却是长在了刀尖上。 秦公子那边之前给过他一笔银子,现在沈府也给他一笔银子,但这银子再拿的时候已经不是高兴,而是烫手了。 拿了沈家的银子,他就必须要去为沈家卖命,他必须去投靠秦公子,想办法让秦公子收留他。 他若不能给沈家提供应有的信息,他一家老小也走到头了。 这些富贵之人向来是不把人的命当回事的,何况他确实是加害了沈家在先。 这些后话暂且不提,且说霁月在办了这件事情后,准备了一下,第二天一早便坐了马车出了,甚至没等着朝歌前来相送一程。 由她相送,他几乎可以预见,她会依依不舍,可怜巴巴的跟他一路,缠着他说:要不我跟你一块去几天吧。 还不是时候,他只能狠下心来把她丢在这沈府。 也一如他所想的那般,沈朝歌在早上去找他的时候,便听院里的奴婢说公子已经走了半个时辰了。 朝歌心里一阵难受。 干嘛走得一声不响,也不让她送一送。 虽然说一个月后就回来了,可这也是霁月第一次出门呀,她想送一送的。 忍下心里的不舒服,她只能闷闷的回去了。 她前脚刚回去,这后脚就听奴婢来禀报,说是她爹来了。 这一大早上,她爹来找她干什么。 朝歌也就去了厅堂,眼=面无波澜的扫了一眼坐着的她爹,唤了一声。 “朝歌,你坐下来。”沈为民待她客气了些。 朝歌也就坐了下来,只是不说话。 他来找她,一准是有事相求。 她就静静的等他开口。 她不问,沈为民在沉默了一会后不能不开口,说:“朝歌,你和那个萧大夫打声招呼,让她过来给夕歌看一看她脸上的疤,能不能恢复。” 朝歌哂笑。 果然是有事求她。 沈为民却又说:“夕歌的脸弄成这样子,你也是有一份责任的。” 她有个屁责任,朝歌被这话气得想连他一块骂了。 昨天下午从马场回来后,沈为民就去请过萧大夫了,但人家连面都不给他见,后来他又去求过霁月,霁月说,他又不是萧大夫,怎么能左右得了萧大夫的自由。 沈为民恨得牙痒痒,五姑娘凤吟减肥都是萧大夫来做的针灸不是吗? 既然能请得动一次,请二次有什么关系? 再则,老太太六十宴席萧大夫也过来了,他也猜测着霁月与萧大夫关系应该不错的吧。 可霁月不卖帐,他也没有办法,现在不得不求到朝歌这边来。 朝歌自嘲的道:“爹,你也太看得起我了,我何德何能,能请动萧大夫?” 沈为民沉着脸道:“你今天跟我去试一趟,若真请不动,爹也不怪你。” “好吧,我就跟你去一趟,看看人家给不给咱这个面子。” 沈为民心里一喜,忍不住夸了女儿一句:“爹就知道,还是亲生的好,那个养子,咱沈家算是白养他那么多年了。” 朝歌纳闷,问他:“好好的怎么就扯到大哥身上来了?大哥得罪你了?” 沈为民也不把这事藏着,直接把霁月不肯帮忙的事讲给她听了。 朝歌心里一乐,霁月干得好哩,甚得她心。 两人一拍即合,朝歌带上两个奴婢,这便跟他一块出了府,去回春堂了。 回春堂的药童见过一回女装男扮的朝歌,今个她又过来,是一身女装。 药童一时之间也没认出她是谁,倒是她身边的沈为民,他认得,昨个下午刚来过,被他打走了,他今个又来,倒也不稀奇,许多人为了求得萧大夫的医治,不知道要跑上多少回,最后也不定能请得动萧大夫。 朝歌走进来,客气的行了一礼:“请问萧大夫在吗?” “不在。” 真是一个漂亮的小姑娘,他说话的语气比起上一回不知道动听多少,柔和多少。 他说:“姑娘,萧大夫一早便出了门,恐怕十天半月之内回不来呢。” 朝歌看了看他爹,表示无能为力了,沈为民忙问:“那得多久才能回来?” 再看沈为民,估摸着这是父女俩,他语气依旧比昨个委婉多了。 “这可没个准,萧大夫有时候为了采一些奇药,多则三两月也是有可能的。” 人家这样说沈为民便没有办法了,只好闷闷的转身要走。 早知道昨个带朝歌来找人了,看来只能再等等了。 药童目送姑娘离去,觉得眼熟,可又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过了一会,他忽然就想起来了,喃道一句:是沈姑娘? 他知道这沈为民,也就猜着这姑娘是沈家的了。 一个月之前,沈家有两位姑娘男装女扮来过这药铺,当时他还被一个姑娘推了一把,这件事情他记忆犹新。 机智的他一下子就想起来这看着眼熟的姑娘是谁了,只能在心里默想一句小姑娘真美。 真美的小姑娘压着内心的愉悦,走出了药铺,见她爹闷闷不乐,她便拿话安慰道:“爹,您就别不开心了,人家萧大夫又不是不回来,等他回来之日,我们再来请他不就是了。” 话虽如此,可这段时间夕歌的脸怎么办? 她这样子都不好出门了。 她已经长大了,要说婆家的,这脸有瑕疵,想进高门也难呀。 “爹,您看看您,这一皱眉,人都不英俊了,皱纹都要出来了呢。” 沈为民便不敢皱眉了,他可是很爱惜自己的脸呢。 “爹,人家都说咱们两个比较像。” “你是我闺女,不像我像谁?” “可人家都说我又笨又蠢,是非不分,是话就信,打个耳光给个糖,一哄立刻好,爹你也是这般吗?” 沈为民竟一下子被噎住了。 他才不是这样子的人,他不蠢也不笨,他能分辨出来好歹。 若承认朝歌是这样的人,就等于承认他也是这样的人,沈为民在被噎过后很快机智的说:“哪个混帐说的?等回去看我不揍死他。” 朝歌哂笑,想让她爹醒悟,恐怕得他死过一回。 朝歌的心情正处于绝妙的忽高忽低的境界,这沈为民已大叫着迎过去了。 “韩公子,韩公子。” 韩孝郡和一帮带刀的护卫刚从街的那一头巡视过来,那威风的样子令老百姓生怯,若有哪个上前顺手牵羊拿个商贩的什么物件,不但不敢要银钱,还要笑着说官爷您好,下次再来。 沈为民一看见自家未来的女婿,登时觉得脸上生辉不少,一脸荣光的迎了过去,面上完全是老丈人看女婿,越看越如意。 朝歌微微别开目光,她真一眼都不想看这贱人,多看一眼都觉得自己的眼睛脏了,回去得洗。 韩孝郡在沈为民迎来时打了个手势,让旁人先走了。 那时候钟玄明从朝歌旁边过去的时候,看她的眼神馋得不行。 他馋她的容貌,馋她将来长开后的身,偏又得不着。 这是韩孝郡的未婚妻。 “朝歌,过来见过韩公子呀。”他爹在和韩孝郡打过招呼后,又忙唤了她。 朝歌站着没动,原地福了身。 她爹赶紧朝她招手,这孩子怎么没点眼力架? 朝歌却仿若没看见他的手势,眼神飘别处去了。 韩孝郡一瞧她这模样,顿时气得不行。 她这般满不在乎,丝毫不把他放在眼底的样子,未免太过傲慢了些。 她一个商户之女,傲慢个什么劲? 不管她愿意不愿意,她将来都是要嫁到韩家的。 既然她不肯过来,韩孝郡也就亲自走过来了,来到她面前。 朝歌见她离自己太近,便朝后退了两步,她退,这人又近。 “你想干嘛?”朝歌便不退了,再退就显得自己太弱势了,怕他似的,索性质问了句。 他干嘛?他倒想问问她想干嘛,身为他的未婚妻,却对他没有丝毫的尊重。 那日她说:那我也不妨实话告诉你,其实我也不是很喜欢你。 这话像针一样,一直扎在他心上,怎么都拨不去,让他辗转,难受。 他的未婚妻,却不喜欢他。 “出来有什么事吗?”本该质问的话,到了嘴边又变了,竟有几分的柔和。 她眉眼一笑,道:“有事呀,夕歌那天被从马背上甩下来,脸上留下许多小瑕疵,想找个大夫给她看一看。” 沈为民心里一愣,这事怎么好告诉韩公子。 她偏就要告诉韩公子,前一世,那可是他的枕边人。 看着他面无波澜的样子,她哂笑。 怎么这一世不和夕歌好了,你倒是去追她呀。 他盯着她,微微蹙了眉。 她笑得一脸讽刺,这样的笑太过刺眼,他一点不喜欢。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112章 又被姑娘你骂了(2) 夕歌,那个庶女,她掉下马毁了容,他自然是不会在意的。 他目不转睛的盯着眼前的小姑娘。 一颦一笑勾人魂,一双眼眸如水波荡漾,就那样撩入人的心怀。 沈老夫人寿宴那天,她也是那般,勾了多少人的心思。 让多少人因此生了邪念。 有那么一刻也让他觉得她是极为赏心悦目,可那一舞一笑,还指不定是跳给谁笑给谁的。 想到霁月那个人,他便皮笑肉不笑的道:“听说大公子今个去佛光寺祈福了。” 朝歌心里微微一怔,昨个午时他们回府,奶奶才决定的事情,他这就知道了? 昨个,昨个他到过府上。 转念之间,无数的想法在心头掠过,她不由寒了脸,问他:“你怎么知道的?” 莫非是霁月离开之前,他看见霁月了? 他却说:“是我给老夫人的提议。” 傲慢写在他的脸上,表明他有着可以改变他们命运的力量。 所以,霁月的生死都在她的手里。 朝歌忍着想给他一个耳光的冲动,又因为有身高和体力上的悬殊,她还是算了。 打不过他,到时候反被他甩一个巴掌就得不偿失了。 沈朝歌忽然就哂笑,道:“敢问韩公子,你可知道什么叫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吗。” 韩孝郡脸上一沉,质问:“你骂我?” 一旁的沈为民隐隐觉得这谈话不太对劲,但又想着不可能呀。 朝歌已笑颜如花的道:“韩公子你可莫对号入座呀,你是人,每天吃的是山珍海味,穿的是绫罗绸缎,且莫非把自己当作吃屎的狗。” “朝歌,你在说什么呀?”沈为民忽然就额上冒汗,赶紧拽了一下自家闺女,她这话他怎么越听越不懂了? 她是在骂韩公子吗? 沈朝歌则笑道:“爹,我在夸韩公子呢。” “韩公子,你公务在身,我们就不打扰你了。”拽了她爹,她一脸若无其事,笑笑的离开。 看韩子郡那猪肝脸,她心里稍微有那么一分的舒坦。 韩孝郡强忍着一把拽回她抽她一个巴掌的冲动,莫名又胆心自己会抽坏了她的脸。 但她胆敢不把他放在眼底,真的是恨不能捏断她的脖子。 也不是第一次不被她放在眼底,除了生气,一时之间竟拿她没有办法。 他只能深深吸口气,恨恨的想,等着吧。 等娶她回府之日,非让她天天跪在地上求饶。 阴恻恻的想着某一天跪地求饶,泪流满面的样子的沈朝歌,心里稍微舒坦了些。 沈朝歌这会已带着她爹打道回府。 萧大夫得一段时间不在,这段时间她爹也不用来为夕歌的事情烦她了。 当然,就算烦她,这个忙她也不会帮的。 ~ 六月的天,骄阳似火。 不知所踪的萧大夫此时就坐在霁月的马车之中,轻轻摇着手中的扇子驱着热。 他这是打算随他一块前往佛光寺了。 马车前后相随的人并不多,加上车夫,仅有四位。 从广陵郡前往佛光寺,要经过一些崎岖的山道,荒林。 靠马车而行,至少也需要一个时辰才能到达佛光寺的山脚下。 随着马车一路奔腾,忽然有人迎面而来,跌跌撞撞的,还没行至马车前便停了下来,仆倒在地。 那人挡在了路中央这条小道上,马车便不能不停下来。 锦言前去检查后回来禀报霁月,说是有人受伤了,还没有死。 霁月和萧大夫便一块下了马车,前去查看。 那人衣着不俗,非富即贵。 那是一位中年男人,四十出头,或者不到。 霁月端详了他一会。 十年过去了,这个人也没多少的变化。 就是沧桑了些。 “先抬上马车,救人。” 萧归流说道:“我这一趟是来对了。” 此人身上多处刀伤,只有一口气吊在那儿,勉强逃到此处,再支撑不住。 下面的人便将此人抬上了马车。 马车继续往前行,萧归流在马车里施行医治,给他喂了救命的药丸,又小心清理了伤口,包扎一番后,那人生命力极为顽强的苏醒过来。 他本是躺着的,入眼看见上方左右坐着的两位年轻公子,嘴巴张了张,想说什么,喉咙里又没出声音。 萧归流便取了水,喂他喝下。 这人便闭了眼,又过了一会,好像得了些力气,他再次睁开眼,嗓音里有几分嘶哑,道:“多谢救命之恩。” 霁月却道:“镇北将军无须客气,不过是刚好路过,举手之劳。” 这人便不由一愣,随之勉强一笑。 看来身份是没有藏住了。 没错,他就是镇北大将军徐道光,大耀国一品大将军。 霁月便询问了他:“我们现在要前往佛光寺,会住上一段时间,将军可愿一块前往那里养伤?” 眼前的两位公子,瞧起来也是非富即贵。 只是不知是善是恶,但既然已落到人家的手里,又被人家识破了身份,便要等他恢复了元气再作计较。 何况,以他现在的情况,再无法往前走一步了。 转念之间,他道:“我正在被人追杀,两位公子若执意要救我,恐怕会给你们带来杀身之祸。” 霁月便道:“能追杀镇北将军之人,恐怕也非普通人,我倒也想会一会这样的人。” 知道他是镇北将军,知道他被人追杀,也知道追杀他的人是他们这些少年惹不起的人,他不但没有丝毫的惧色,反把话说得那是一个云淡风轻。 说是云淡风轻,不如说是嚣张。 镇北将军不能不打量一眼这位少年人。 十几岁的年纪,生得倒是一等的好尊容,一双眉眼深邃,如满天星海,不会让你觉得他太过冷淡难以亲近,但也不会让你觉得他好亲近。 这模样倒是让他想起一位故人。 他便询问:“不知道两位是哪家的公子?” 萧归流说沈家。 他便问是广陵郡那个有钱的沈家吗,萧归流又说是。 说了几句话后,这镇北大将军便不再多言了,实在是身上的伤口疼得厉害,他需要休息。 等到了佛光寺下,以他的体力根本很难爬上去了,下面的人找来木棍,做成担架,直接把他抬了上去,直到渐近,这才把担架扔了,扶了镇北将军勉强一块上去了。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113章 姑娘要见大公子(3) 沈府的姑娘又到了每个月中旬领银钱的日子了,就是这一次和往日领银钱的方式不同了。 这一次都要到六姑娘这边来领各自的月银,是照着上一个月来学习的成绩来领。 因为大家在学习上不过关,银钱自然是扣半的。 表小姐花颂不算在此,她不是沈家的姑娘。 夕歌一位庶出的姑娘不算在此,虽然之前一块去学习了。 朝歌这个月被克扣了一百两银子,她虽然书读得不错,算盘玩得溜,棋也下得好,字也越写越优,但抚琴上、作画上、都是一塌糊涂的。 这个月暂且给克扣了一半银钱。 三姑娘暮词也过来领了自己的银钱,也是克扣了一半,只能领取一百两。 她除了拿手的绣活外,读书不行,一遍文章几天背不下来,琴棋书画也全都马马虎虎,没一样能过关。 看到手的银子少了一半,她难免有几分的怨言,道:“是不是只有我的银子被克扣了。” 晚歌看着她温婉的道:“三姐姐,你稍坐一会,等姑娘都来了,咱们再说。” 三姑娘暮词也就闷闷闷的坐了下来,问一旁的朝歌:“你拿了多少银子?” 朝歌便笑着说:“虽然银子拿的和你一样,但我功课做得比你好多了,多大的数字我用算盘都能算得清,夫子让背的书,我也全都能会背……” 她还没数完自己的优点,三姑娘暮词便打断她的话了。 “行了行了,一天不吹能死。” 朝歌摊手,她没有吹,她说的是实话。 实话比较伤人。 后面五姑娘凤吟也过来了,在看到自己只拿到一百两银子时,便哭丧了脸抱怨开了。 “晚歌,你就不能通融一下吗?我最近天天饭都吃不饿,每天饿得前胸贴后背,我哪有精力读书呀?” 晚歌便笑了一下,说:“还别说,五姐姐这一瘦下来,还真是分外窈窕了。” 她就算瘦下来还有一百二十斤,减肥尚未成功,仍需继续努力。 不管怎么样,被晚歌这么一夸,五姑娘便高兴了,也不再追究克扣一百两银子的事情了。 姑娘们虽然就领一百两银子,实际平日里是不会缺少银子花的。 逢年过个节,长辈们都会给红包,从小到大这么多年过去了,姑娘们的私房钱也是攒了不少。 朝歌这等喜欢挥霍的都存了好几万两银子的私房钱,何况是旁的姑娘。 克扣一百两银子,对于姑娘们来说是不痛不痒的,但突然被克扣了银一百两,心里还是觉得舍不得,这一次克扣她们一百两,下一次呢? 果然,晚歌说了。 “这一次只是克扣一百两,下一次如果还和上个月这般,到时候大家只能领取五十两银子。” 一直减半,直到银子克扣完,看看她们慌不慌。 五姑娘便哇哇叫开了:“这太欺负人了,晚歌你欺人太甚了哦。” 晚歌面无波澜的道:“是二伯母让这么做的。” 五姑娘不服:“但主意是你出的。” 别想赖到她娘头上。 六姑娘晚歌便笑道:“如果大家肯再下点功夫,下个月一定会有进步,只要有一点进步,会再涨二十五两银子,进步越大,奖励越大。” 这是把这个月克扣的一半的银子涨一半。 五姑娘哼道:“晚歌我告诉你,你这是得罪人,你一下子把我们几个都得罪了。” 朝歌说道:“我倒是挺赞成六姐姐这话。” 五姑娘嚷嚷:“你这是把人往死里逼,我不要活了。” 银子可以克扣,但天天逼着读书,真要命。 朝歌说:“五姐姐,你总得选两样下功夫,只要有两样学得精,其它的马马虎虎也是可以考虑过关的。” “我有选呀,我选择做菜。”但这段时间又不让她做。 朝歌循循善诱:“除了做菜,再选一样,只要下功夫,就和你做菜一样,也不是特别难的,比如算帐,你要是把帐算对了,你名下那么多的产业,你都会掌管得清清楚楚,将来会不会有人偷偷摸摸的贪你的银子,你查一查帐,问一问去向,也是可以知道一些的。” 三姑娘暮词便接口说:“那我选择算帐吧。” 想来想去,这个最有利。 她名下是有不少产业的,她父母去世后,这些产业也会有一部分划在她名下。 那些产业现在都是府里的仆人在帮着打理,由二伯父那边监管,日后一旦她长大了,出嫁了,这些东西就会跟随她走,她把这些个知识学会了,总是有好处的。 见三姑娘开了口,晚歌说:“下面这一个月的时间,三姐姐就专心学习算帐吧。” 明明她还小自己一些,现在却跟个大人似的掌管着她们的读书情况。 三姑娘暮词莫名有几分臊得慌。 几位姑娘中,她最大的,现在莫名又觉得自己是最差的。 五姑娘凤吟却不愿意选择算帐,那一堆的数字,看得她头晕眼花,她想来想去,读书也难呀,天天背书,她头都要炸了。 最后,她艰难的说:“我还是选择写字吧。” 只有这个不用费脑子,就是费手,要天天练,手都要断了。 晚歌也就允了她,说:“那接下来这一个月的时间,五姐姐你就要把字练好了,至少要练得和朝歌这般差不多。”她把朝歌的字拿给五姑娘看,一个月的时间过去后,朝歌的字不说有多好,但却是工工整整,字迹娟秀。 五姑娘看了看朝歌的字,嘴巴一噘,视死如归,道:“好,我练。” 说过各自要选修的课后,五姑娘问朝歌要选修的是什么。 在她心里,朝歌也不咋样的,不过是半斤八两。 朝歌便有意拿话刺激她,道:“艺多不压身,我样样都会,才能让别人羡慕我不是。” 五姑娘不服气,嘲讽道:“吴夫子说了,你没有作画天赋。” 她还觉得她没有抚琴天赋。 朝歌便也冷哼道:“吴夫子说了不算,没听过笨鸟先飞勤能补拙吗?艺多不压身,我可是一个求上进的好姑娘,姑娘有才有艺有能力,将来才能寻个好郎君,五姐姐,你说像萧大夫那样英俊潇洒的公子,是喜欢姑娘多才多艺呢,还是字都不识几个的姑娘更入他心呢?” 忽然提到这萧大夫,五姑娘莫名觉得脸上一臊,声音立刻弱了下来:“我哪知道。” 萧大夫那样的公子,当然得有着惊世才艺和美貌的姑娘,才能与他相匹配。 一个月下来,萧大夫也为她施针数次了,那萧大夫待她一直冷冷淡淡,话不多说,施过针便走。 想也知道是不喜欢她的了,为她施针不过是因为大公子的原由。 她也知道以着自己的模样和才艺是配不上人家的,被冷待过几回后也就不想了。 她可做不出来那等死缠烂打的事情,她太清楚自己的斤两了。 现在朝歌问这样的话,她的心莫名就让人扎了一下,刺得她有些疼。 她就是努力也不行的呀,她没天赋,又是个好吃又懒的笨蛋。 她还是不要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了。 想到这些,她便伤感起来,再提不起什么精神了。 朝歌便伸手摸摸她的脑袋,她到底是重活过一世的人了,经历了太多也看过太多,岂会猜不到五姑娘的心思。 五姑娘年幼,也不是一个能藏住事的人,高兴不高兴很快就会写到脸上来。 她岂会不知道五姑娘早就对着人家的容貌猛吞口水了。 她顺毛似的去摸五姑娘的脑袋,忽然又被她伸手拍开,冲她嚷:“别整天没大没小的,姐的脑袋不是你随便摸的。” 朝歌便不摸她脑袋了,一脸真诚的道:“五姐姐,我想求你一件事情。” “哟,这就求上我来了。” 一听她有事情相求,五姑娘也便傲娇上了。 “我想跟你学包粽子,你教教我吧。” “那可不能白教你,夫子们教学都是给工钱的,你得给我算工钱我才教你。” 朝歌当即答应了:“你包教包会,我便给你五十两银子。” 其实她大可以找厨娘来学,还是免费的。 但姐妹在一块包包粽子,不是有利于感情增长嘛。 “五十太少了,就给一百两银子吧。”刚好把她损失的那一百两补上了。 晚歌便说:“另外五十我来出,我也跟五姐姐一块学包粽子,三姐你也来吧?” 暮词有点犹豫,不太想去。 她好像也没什么话与她们说。 朝歌便道:“三姐你也过来吧,会不会包粽子不重要,重要的还不是为了自家姐妹在一起处处,好培养一下感情嘛。” 谁要给你们培养感情。 暮词心里不屑,口上还是答应了。 “你们三个,那,那得一百五十两了。” 一下子赚她们一百五十两银子,五姑娘好高兴。 没想到吧,包粽子还能赚钱哩。 朝歌便拿手戳她脑门,道:“狮子大开口,过分了哦。” “好吧好吧,看在自家姐妹的份上,就算你们一百两银子。” 说定了这事,过了两日,四位姑娘就在厨房这边跟着五姑娘凤吟一块学起了包粽子。 有蛋黄馅的、有红枣馅的、有豆沙馅的、有肉馅的。 各样的馅应有尽有。 在五姑娘凤吟耐心的教导下,几位姑娘跟着她学,把粽子都包成三角的形状,全部包好后,上了蒸锅,等出了锅后便可以尝到鲜美的粽子了。 由于都是头一次包粽子,刚开始还不适应,包不好还容易散开,但包了几回后,一是熟能生巧,二是姑娘们心灵手巧,渐渐也都包得有模有样了,姑娘们对于自己的成果还是蛮期待的。 现在就等着粽子出锅,大家便可以尝一尝了。 姑娘们包过粽子也不离开,就坐在厨房外的亭子里待着,闲聊几句,喝口茶,吃点冰凉的水果。 天热,左右伺候的奴婢各自帮着自家小主扇着风。 左右等了一会的功夫,等奴婢把热乎的粽子端过来后,各人都挑了粽子来尝,朝歌也挨个尝了两口自己包的粽子,她觉得还是可以的,打算过几天再包一次,到时候就可以去佛光寺,送给霁月吃。 姑娘们各自尝了自己的粽子,就见五姑娘坐在那里慢慢的喝着水,粽子一个不碰。 朝歌便笑道:“五姐姐这毅力不是一般人能比得了。” 现在也不用人管她控制她了,她自个都不吃了。 不提还好,一提这个五姑娘就气鼓鼓的道:“你们故意这样馋我,应该再赔我一百两银子。” 这是钻钱眼里了。 晚歌便说:“一会把这些粽子拿去给奶奶,给二伯母还有父亲尝一尝吧。” 朝歌便应下说好,算着一个人给分几个粽子。 五姑娘要银子的话大家自动忽略。 这般,奴婢端上粽子,照着姑娘们的吩咐,给各位长辈都送一些过去,还有余下的,朝歌又和三姑娘暮词道:“你一会回去,也带些给二哥尝一尝吧。” “我才不要给他带。” 虽然是兄妹,关系也没那么好,这个哥哥总是爱吼她。 她与霁月的关系倒更亲一些。 既然她不愿意送,朝歌就打了自己的婢女拿些粽子,送去给二公子扶辰,就说是几位姑娘一块包的粽子,让他尝一尝。 二公子扶辰是跟着姑娘们听学了一月了,至于究竟都听了个啥,就他那不求上进的德性,不说各位也都心知肚明,课上不是睡觉就是呆,就算啥都不会,他也不觉得害臊。 但公子学习的课业不归姑娘们管,他们仅是过去听一听的,只要不捣乱,姑娘们也拿他没办法的。 这事之后,又过了几日,在端午节来临的前一日,朝歌又包了一回粽子。 因为怕自个包的粽子不够漂亮,特意又请来了五姑娘来指教,结果又被她给敲诈了二十两的银子。 只是今个的五姑娘有点闷闷不乐,包粽子的时候话也不多了。 朝歌时尔瞅她一眼,五姑娘这段时间瘦了不少,人一瘦下来,就显得亭亭玉立了,可由于她的脸蛋就是属于圆型的,即使是瘦到12o斤了,还是像个小肉包子似的。 这肉包子脸和以往大饼脸是大不同的,这小肉包子脸显得她整个人越的可爱稚嫩,令人瞧了都会忍不住想要捏一把她这粉嫩嫩的脸。 过了一会,五姑娘自个憋不住了,悄声和朝歌说:“这萧大夫说好了七天来针灸一次,这一次都过去半月了,他也没有来针灸,派人去药铺看,药铺的人又说出去采药去了,几时回来也不知道,你说他这做事就给人做一半嘛?” 被她这么一说,朝歌倒也想起来这么一回事了。 上次药童是说萧大夫出去采药了。 该不是人家一段时间没来,五姐姐便想人家了吧? 别怪她想法多,毕竟是两世为人了,男男女女这点事,她也渐渐琢磨明白了。 见凤吟闷闷不乐,也只好拿好话安慰她说:“兴许是真有事缠身,一时半会回不来,也来不及打招呼,你再耐心等几天,兴许就回来了。” 不过,她明个是真的能见着霁月了。 五姑娘便说:“说得是。”又问她:“你明个要出去玩吗?” 若是出去,就可以结伴一块了。 朝歌却说:“明个我不玩,我有点事要办。” 五姑娘便问她什么事,朝歌不说,说现在不能告诉她。 姑娘不满,给她一个白眼说:“你现在太没意思了。” 她明个要去佛光寺看看霁月,这事不能让人知道,尤其不能让奶奶知道。 等两个人再次把粽子包好,上了锅,朝歌人便没在这儿等着了,只是让自己的奴婢红芙留了下来,等粽子出了锅,送到她这儿便是。 回去之后,她又去沐浴,等沐浴过后,红芙过来说粽子已经拿来了,朝歌让留下一个粽子,她尝了尝,其余的拿冰库冷藏着,她怕天热,放一夜会不好吃。 等她吃过粽子,奴婢又来说表小姐过来了,她也就把人请了进来。 表小姐花颂来到她面前坐下,温婉的笑道:“明个就是端阳节,不知道七姑娘明个可有准备什么好玩的。” 朝歌便笑着说:“你不来我也正要请你过来说这事,只是我临时又有事情,恐怕要失了韩公子的约,只能麻烦你明个代我跑一趟了。” 表小姐花颂心里一下子就激动起来。 明个她可以见到韩公子了? 明个韩歌不会去,只有她可以单独与韩公子见面? 感觉像是在做梦,那样真实的梦。 这样的好事,自然是不能错过。 “明个韩公子会在广陵湖东那个亭子里等我,你见了他只说我临时有事耽搁了,让他不要生气,别的话便不要多说。” 花颂连忙应下,说:“你这话我会如实带到。” 生气,怎么可能会不生气? 人家韩公子出来赴约,你就应该早早把所有的事情都推辞了。 当然,巴不得她有事去不了。 朝歌押了口茶,瞧这表小姐嘴角都快压不出的笑,暗暗的摇头,到底是年幼啊! 不够成熟稳重啊! 她要上着赶子往上仆,自己作死,当然得成全她。 遗憾的是,不能亲眼看见韩孝郡那张生气后的黑锅脸。 他以为天下的姑娘都对她趋之若鹜,也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她偏要好好耍耍他。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114章 看到你便不累了(1) 重活两世的人,再不是当初那个懵懂无知的姑娘了。 她本多次想要避开韩孝郡,无奈这人总往上赶。 后来朝歌也就琢磨明白了,有一种东西叫越得不到越想要。 前一世欺她、辱她、轻她、贱她、嫌弃她、从不拿正眼看她。 这一世…… 心里的猜测究竟对或不对,试探一次便知,就写了书信派红果送给了韩公子,邀请他端阳节见上一面。他竟还真回了信,话不多,鬼画符似的点了好几个点。 没说答应也没说不答应,但她知道这人一定会答应的。 若不答应,以着他的脾气,连个回信都不会给的。 人就是贱呐,你越对他不理不睬,他还越往上贴。 可惜她压根就没想过去赴约。 第二天一早,天刚亮,朝歌这边就带了红果和红柚两个奴婢出了门,其她人留在府中看家护院。 清晨的风轻吻人的脸,带来一丝的舒适。 今个就能见着霁月了,朝歌的心情便如这清晨的风。 远离了沈府,她也悄悄掀了珠帘,朝外张望。 清早的街道人往稀少,还不是做生意的时候。 广陵湖六月的风光,与别时都不同。 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 若是霁月在,她便可以邀请霁月一块同游。 虽然有点遗憾,想想来日方长,也就不算太遗憾了。 ~ 马车哒哒而行,赶往佛光寺。 佛光寺的路是难走的,藏于山中的寺院,有着长长的台阶,居高临下,高不可攀。 光那个台阶就有一千零四级台阶。 要进寺登殿,如步天梯,给人以森严崇高的官感享受。 上一世她前来做过祈福,爬过一回后这天梯后,便再不想来了。 这一世,再登这台阶,竟不觉得难了。 走起路来竟然也步伐轻盈,只是后面略显累了些,倒也没让她生出下次再不来的懊恼。 在今天这样的日子不是泛前来登山上香祈福之人。 当然,能来这等地方的也多是富贵之人,毕竟香火钱实在太贵,普通人连香都买不起。 寺院的小僧门口接待,引领了朝歌进了寺的大院。 由于这寺院是造在山上的,寺院与自然风景结合,有着独特的美感境界。 一进这寺院,便见烟云缭绕,香气袭人,金光耀眼,钟磐声声,置身其间,宛如进了西天佛国。 这寺院自古就是诵经拜佛的宝地,信佛之人说人生就是苦海,只有断绝一切人世的感情和欲念,才能断绝苦根,进而达到凡身死,灵魂升到天国的境界,所以许多修行之人会选择远离尘世,凡脱俗的去修行。 朝歌看着这些个和尚,却觉得他们一准是痴了傻了。 远离尘世,凡脱俗,无父无母无妻无子,尚且可行。 若上有高堂下有妻房,便是陷自己的家人为他一生悲哀泪流了。 为人子,不在双亲跟前尽孝,没有尽到儿子的责任。 为人夫,娶了又弃,便是让他的妻子做寡妇了,没有尽到为夫当尽的责任。 为人父,生而不养不育,没有尽到为父的责任。 这等人怎么看都是自私自利之人。 朝歌依着礼买了香,上了香火。 她心里急着想见霁月,便没有心思打坐诵经,悄悄给领她来的小僧塞了银两,要询问他霁月的住处,哪知这小僧竟是个极为认真的,不但不肯收她的银钱,还义正辞言的和她说:这位女施主,恕小僧不能透露其他施主的事情。 朝歌只好直言道:“小师傅,这人是我大哥,麻烦你给引个路吧。” 看来女施主上香火是假,找人是真,寺院有寺院的规矩,小僧不从,双十合掌。 “这位女施主您还是请回吧。” 红果不是个好脾气的,上前一把就拽住了那夺路要走的小僧道:“你这个和尚怎能如此不知变通?我家小姐不过是打探一下自己兄长的住处,说一下能少你块肉不成?” 男女授受不亲,她这般忽然就拽了人家的胳膊,实在吓人。 也许是有什么样的主子便有什么样的丫头。 那小僧一怔一慌,忙极要挣开衣袖,她却抓着不放,直问道:“你到底说不说?” 好像他若不说,她便会打人一顿。 朝歌就觉得眉头突突直跳,这样会吓坏人家小僧的。 “果果,果果……”朝歌赶紧上前去拽一下红果,示意她赶紧松手。 红果这才松了手,那小僧立时面红耳赤的拨腿就走。 这就跑了,红果只好道:“小姐你在这儿稍等一会,我这就去打探公子住哪儿。” 朝歌便忙交待:“打探可以,且莫与人动手,有话好好说。” 这里是佛光寺,容不得她们放肆。 红果应下,拨腿欲要走的时候忽就听朝歌唤了一声:回来。 霁月来了。 那着了一身素白衣裳行在游廊之中的人,不是霁月吗? 那个干干净净的少年。 霁月光风。 霁月的旁边还有位高僧,她知道,前一世有见过。 她立时拨腿迎了去,唤他:“大哥,大哥。” 她像蝴蝶一样飞了过来,好似下一刻就能飞入他的怀中。 霁月微微一怔。 他是没有想到她会来这儿的。 “我妹妹。”和身边的高僧道了一句,他便信步迎了过来。 “大哥。” 本有千言万语,真见着一时之间又不知从何说起,等开口时,询问的便是:“你在这儿吃得好不好?睡得还习惯吗?我听说寺院里是不可以吃肉的,你看你好像都清瘦了,等再过些日子回去,我得给你好好补一补。” 她无施粉黛,实在是怕天一热,脱了妆。 不施粉黛的模样是天然的娇美,双颊红晕不知是害羞所致还是热的,明目皓齿,顾盼生辉,浅浅一笑吸引万千,怎一个撩人心怀了得。 淡淡的悠香扑鼻,等她说完,他道:“我很好。”便请她继续往前走,问她:“累吗?” 那天阶可不是好爬的,看她这般早便到了寺院,想必是也起了个大早。 “不累。”本来是有一些,看到他便不觉得累了。 “我带了一些粽子,是我昨个亲自包的,你到时候也尝一尝吧。” “好。” 既然她带了粽子过来,霁月便带她先回自己住的院子了。 来的时候粽子又被她热过一次了,现在从食盒里取出来,还是热着的。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115章 求姻缘签之朝歌(2) 不过是十日不见,恍惚间竟觉得是好久不见,如隔三秋。 如隔三年。 “好吃吗?”她目光烔烔的盯着他的眉眼,鼻子,嘴巴,他的脸。 这样的眼光盯在人的身上,难免让人灼热,她却浑然不知。 “好吃。” 她悄悄的问:“还有肉粽子,你要吃肉的吗?” 虽然也不可能会有人听见了去,但寺院是吃素不吃肉之地,若真吃,还是隐秘些的吧。 还是要尊重一下人家的规矩的。 “嗯。” 她高高兴兴的带了自己亲手包的粽子来,他自然是要给个面子,能吃不能吃,都吃一些。 这边正吃着,就见萧归流过来了,朝歌有些惊讶道:“原来萧大夫不是采药去了。” 她显些也信以为真了,不料竟是跟霁月来到这佛光寺了。 萧流归显然也有几分的意外她会在此,只是没答她这话。 见两人正在吃粽子,便不客气的坐了下来道:“我可是好一段时间没吃肉了。” 从这切开了粽子来看,是有肉的。 他拿了筷子,自己夹了一口带肉的吃了。 朝歌又说:“萧大夫,我五姐这几日正在念叨你呢,已经到了针灸的时候了,你也没有去。” “忘了。”他答得漫不经心,不以为然。 朝歌便知萧归流怕是真的没把五姐放在心上过,可怜她五姐芳心刚动,她便皮笑肉不笑的道:“也是,萧大夫贵人多忘事也正常。” 这话听起来有几分的阴阳怪气,萧归流瞧她一眼,霁月慢慢的押了口茶,没说什么。 朝歌也跟着喝了口茶,过了一会,霁月问她:“你几时走?” 朝歌顿时鼻子一酸,问他:“我才刚来,你就要我走?” “我不是那意思。” “那你什么意思呀?” 哪有人刚到,就问人几时离开的道理。 她眼里顿时就布满了一层雾气,好似他若不解释清楚,她就立刻哭出来。 “……” 可他真没别的意思。 他就是随口打断她的话,随便说一句话。 女孩子的心思太敏锐。 娇气。 他只好解释道:“意思就是如果没有别的事情,你可以晚点回去,一会我带你到处看看。” 这还差不多,她便不会不高兴了。 萧归流用一种古怪的眼神盯了两人一眼。 两人一块走了,留下他和还没吃完的粽子。 片时,锦语忽然就进来了,收了桌上的食盒,里面还有一些包装完好的粽子。 “放下。”萧归流伸手摁住了食盒,想看看还有哪种口味的粽子。 锦语好言道:“萧大夫,这是七姑娘亲手做给大公子吃的,大公子还没吃上几口。” 所以您差不多就行了。 萧归流冷呵一声:“这话是霁月让你说的还是你自己说的?” “公子说怕您吃多了会撑着,都是为您好。” 事实上霁月只吩咐他把食盒的粽子收了,旁的也没说,但身为属下,头脑一定要灵活,随机应变的能力还是要有的。 “滚滚滚。” 锦语赶紧拿了食盒滚了。 他才不相信霁月会关心他吃不吃得撑这样的问题,但究竟是什么问题? ~ 到了这个时辰,寺院的人已渐多了一些,有人虔诚的跪拜,诵经,也有人四处游玩,观赏一下寺院的风光。 霁月带朝歌观赏风光时忽听她说:“我们去求个签吧。” “你想求什么签?” 她想看一看这一世她与霁月有没有那样的缘份,但这话她怎么好意思说得出口。 “求姻缘签。”她还是大大方方的把自己的想法说了。 “……好。” 得了他的同意,她便轻门熟路直奔到求签处了,是刚刚与霁月一块出来的那位老和尚坐在此为人解签。 一千一签两,上面有明码标签。 前一世她没求过姻缘签,她以为韩公子便是自己的姻缘。 这一世,她盯了一眼上面的价钱,虽然觉得这些个和尚就是抢钱的,但这里万没有讨价还价的道理,便狠了一下心,从自己的荷包里拿了两千两银票出来,一个是为她求,一个是为霁月求。 她想看看他们两的签合不合。 “大师,我们求个姻缘签。” 有钱就好办,她先拿了签筒闭了眼虔诚的摇一摇,摇出来一支签后,上面签词是:花开结子一半枯,可惜今年汝虚度;渐渐日落西山去,劝君婚姻不用急。 朝歌一看这签词难解其中深意,便让大师解签,大师说: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悲欢离合,此事古难全,缘聚缘散,施主还是看得平常些吧,一切随缘便好。 这是什么屁话?心中顿时难受得紧,强压下那份不适,便让霁月也求一签。 霁月也就抽了一签,摇出来的签上写的是:心中若问神仙路,劝你且退望高楼,宽怀且得宽心坐,必然遇得贵人扶。 朝歌问大师这签又是何意,大师说:施主用虔诚的心问姻缘之事,但面对姻缘也应该随缘,不必刻意追求,只要内心纯净安然,时到必有贵人相助。 这都什么破签? 朝歌闷闷不乐的走了。 霁月便来问她说:“要求姻缘签的是你,求到了怎么反不高兴了?” “那求的是一个下下签,如何高兴得了。” 他便哂笑,道:“这前些日子还闹着要退亲,这转眼之间又不想退了?” “你瞎说,我从未改变过退亲的想法。” “既然想法从未改变过,那签就该正合你意。” “……”可她求的是与霁月的姻缘签,不是与韩孝郡的签,这话她怎么说得出口。 哑巴吃黄连的感觉,还真是苦。 她闷闷不乐,霁月说:“事在人为,那些签也不可全信。” 若知是抽了这么个签,便不会和她过来了。 何止她觉得隔应,他一样腻味得很。 朝歌仿若因他这一句话受到了鼓舞,立刻时又像朵花一样绽放开了,她嫣然一笑,道:“你说得对,事在人为。” 苍天有情,不然,何来她重生。 这一世,他们一定都会好好的。 不会有伤害,不会有误会,不会有不幸。 他静静的望她从闷闷不乐转眼成笑,他抬手挡在她的脑袋之上,避免强烈的日光晒在她脸上,怕会灼伤她粉嫩的脸。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116章 哥哥带你去歇息(3) “沈公子,沈姑娘。” 一道冷冽的女声传了过来。 是韩落雁和她的母亲年小蝶在仆人的前呼后拥下来了。 今天是祈福的好日子,有些权贵人家的妇人小姐也会选择在这一天早早来寺院祈福。 倒是没想到一进这寺院便先遇着了霁月和朝歌,两人正站在寺院的一处清池前,水里面被人投放了许多的碎银,这是一种许愿池,只要投下银子,便可以在此许下自己的心愿,财大气粗的甚至会投块金元宝银元宝金叶子进去。 朝歌觉得来都来了,便也想许个愿,倒是没有多投,投了一块碎银进去。 阳光灼热,两人也没撑个油纸伞,霁月便拿手为她遮着阴凉,这一幕就落在了前来的太守夫人和韩落雁眼里了。 即使是兄长,这举动也不太妥。 谁家兄妹之间到了这个年纪还这般亲近的? 因为觉得不妥,韩落雁唤他们的声音便带有警告的味道。 朝歌看了一眼来人,也就福了身,并没有言声。 她也觉得自己也没有必要和她们说什么,她们来这无非是祈福,进去便是了。 太守夫人冷冷的盯了她一眼,一个商户之女,看起来恭恭敬敬,实则一点不怕她。 那次她上门都送的什么破东西她并没有忘记,好在后来沈老夫人识趣,又派人送了些人参燕窝和银子过去。 “就你一个人来的吗?”太守夫人问了她一句。 朝歌这才说:“就我一个。” 也不是每个人都喜欢来这祈福的,贵得要命。 韩家能过来,不过是仗着自己的权势。 二伯母陈溪要祈福多半会选择去别的寺院,既然去哪里都可以祈福为什么要选择这么贵的寺院呢,光上个台阶就能把人给累死,体弱的根本承受不起。 太守夫人也便不再与她说什么,先去了里面,祈福的事要紧。 韩落雁没有急着走,目光在霁月的身上留恋了一圈,道:“沈公子,也许走的时候我们可以结伴同行。” 她还不知道霁月要在这祈福一个月,不能下山。 朝歌便和她道:“恐怕要让你失望了,我大哥一时半会不会离开这儿。” 所以你还是一个人滚吧,贱人。 韩落雁微微有惊讶,问:“今天不会离开吗?” 朝歌忽然有些后悔所说的那句话,这贱人该不会在知道霁月不会离开后,也留下吧?便不答反做了个请的手势:“韩姑娘,你该进去了。” 韩落雁忽然就笑了一声,拨腿走了。 朝歌心里几分的不痛快,自己的人被狼盯上的感觉又出来了。 再看霁月,他面无波澜,只是见她苦了脸,锁了眉,有些疑惑,问她:“怎么了?” 醋坛子打翻,自己都快薰死了,霁月却不知道。 上次霁月已表态不会看上这韩落雁了,她若再说什么,就显得她太无理取闹了。 她可不是这么无理取闹之人。 可万一霁月被缠上了会很麻烦的。 内心毫无波澜的霁月完全不知道这一会功夫,她脑子里已上演了一出他被某个女人死缠烂打追着不放的戏码。他见太阳灼热,总担心她会被伤到,便拽着她的肩膀把她往旁边提了提说:“往这边走。” 两人行至一处菩提树下。 朝歌问他:“你知道这是什么树吗?” “思维树,这些修行之人又叫它菩提树,尊为圣树。” 朝歌也懂一点的,既然霁月说出来了,她只好不显摆了。 她拿了帕子,铺在地上,本想自己坐在这树下,见霁月是站着的,便唤了他坐。 霁月没有坐,只是也拿了帕子出来,与她的铺在一块,这才坐了下来。 摒除各种贪欲杂念倒也不必,乘会凉倒是可以的。 两人并排坐了一会,朝歌和他说:“等再过几天休息的时候,我可以再来看你,你想吃什么,我都给你带过来。” 她读六天书就会休息一天,这一天刚好可以来看霁月。 霁月便说:“路远,你还是不要来了。” 小姑娘家出门在外,万一个有什么闪失,他又不在身边。 比起她的安全,这一面不见也罢。 朝歌看向他,感觉自己的一腔热忱都被浇灭了。 自己这么高兴来看他,还想着以后还来呢,他居然就这么拒绝了。 之后,她忽然就别过脸,不理他了。 她真有点生气了。 霁月默了默,有树叶落下,刚好落在她头上,便伸手接过那片叶子,轻轻去撩她的脸蛋,她便伸手捧了自己的脸,不让他碰。 霁月便去戳她捧着脸的小手,道:“你要来便来,只是路上注意安全,注意天气变化,等回头我让锦言护送你回府,下次若来,也带上他一块便是。” 她回了头,本能的拒绝:“不行,我不要锦言。” 怎么对锦言这么大意见?锦言几时得罪她了? “那就换锦语。” 朝歌也就应了,只要不是锦言便可。 霁月打算晚会再好好问问锦言,怎么就把朝歌给得罪了。 她眼见的不气了,他不由得要揶揄她一句:“不气了?” 小姑娘的心思并不是很难猜,他变个法试探一二便知了。 她便反问一句:“我气什么了?” 她还不承认了,他便笑而不语了。 笑得跟个狐狸似的,她一时反看痴了。 霁月不是一个爱笑的人,尤其是前一世,她几乎没见他笑过。 这一世,每次看到霁月真心的笑,她心里便有无限的感动。 被她盯久了,他也就笑不出来了。 小姑娘的眼神过于清澈,偏偏盯在人的身上又过于灼热,他便静静的看着她,压下内心一万种搂她入怀的想法,这里是寺院,佛门清静之地。 她还年幼,他可以等的。 当被他反盯过来,忽然闯入他的眼中,她顿时又臊红了脸。 两个人看人的眼神是不一样的。 她纯粹的喜欢,欣赏,不会给人带来压迫感,也不会让人觉得不舒服。 他的目光则充满了狼性,会让你压抑,甚至有几分的惧怕。 前一世,他看她的眼神就常常是这般,让她感觉他可能随时都会把她怎么样。 朝歌便站起来,下意识的说:我们回去吧。 朝歌不怕霁月,前一世是因为不知天高地厚,便一直没有怕过。 这一世,也是不会怕的,因为知道他会护着自己。 朝歌跟霁月回去的时候,镇北王在霁月那坐着,一块坐等的还有萧归流。 养了十日的伤,他的情况已好转了许多。 乍见霁月领着一位小姑娘进来,镇北王有几分的意外。 霁月唤锦语过来领朝歌去他房间稍作歇息了。 待安排妥了朝歌,霁月人也就过来询问道:“今天气色瞧起来不错。” 镇北王点头道:“再过几日,就可以回京师了,到时候还要劳你们随我走一趟。” 他这回京师的路上,不知道遭遇了多少的凶险,九死一生。 现在好不容易捡了条命回来,再回京师,他会更加谨慎。 一个人只身回京师,怕这一路上又遇着什么埋伏,暂时他又不能联络自己的人,但霁月和萧归流却是最佳的护送人选。 霁月便道:“定会护送大人安全回京。” 镇北王便微微一笑,忽然问道:“刚刚那位姑娘是?” “是舍妹。” 镇北王心中了然,道:“既然是令妹前来探望,我就不叨扰了。” 霁月也就送他出了门,并打走了萧归流后,又吩咐人一会把午膳送过来。 等吩咐完这些事情,他也就回了屋。 到底是个小姑娘,一路奔波过来,又爬了那么多层台阶后,她现在也是真累了。 霁月让她在这儿等着,她略有疲惫的靠在一块软榻上,稍微合了一下眼,便昏昏欲睡了。 霁月走过来在她旁边坐了下来,看了她一会。 过了一会,锦语过来了,拿来的都是斋饭。 寺中只能吃这些,人家的规矩,不能不守。 等锦语把斋饭都放下后,霁月便去轻轻刮了一下朝歌秀气的鼻梁,朝歌便睁开了眼,看着她。 忽然被人弄醒,她也有一瞬间的迷糊。 她迷迷登登的盯着他,听他说:“若是倦了,等吃过再休息。” 朝歌也就醒悟过来,她这是在寺院,在霁月的房间。 她便起了身,有点不好意思。 就是合了一下眼,怎么就睡着了。 她不累的,她也没想睡觉。 她是来陪霁月说说话的。 两人便一块去吃了斋饭,朝歌想他段时间吃的都是这般清淡的菜,心里便心疼得很,和他说:“我今个来时应该给你带只烤鸭的。” 再带些鱼肉,给他换一个口味。 他便笑而不语。 想着她若是带个烤鸭进来,那烤鸭的香味恐怕在门口就能让人味到,便给她截了下来,到最后还不知道落到哪个酒肉和尚的手里了。 “你现在正是长身子的时候,一定不能亏待了自个,你多吃点菜。” 她一旁絮叨着,这话说得宛如长母。 她不是长身子的年纪? 霁月说:“你倒不必担心我的身子,我的身子已经长得很好了。” 他的身量比成年人都拨高。 朝歌却不知他说得意有所指,他这个年纪的人,有些方面真的已经很成熟了。 “倒是你要多补一补,不要太追求瘦了,免得造成育不良。” 他给她夹了些菜。 她身上没有二两肉,还敢说他身体没长好。 朝歌愣了一下。 明明是关心的话,她却怎么听着那么别扭。 她也没有刻意追求瘦,她就是吃不胖的人。 至于育不良,更不会有,她现在还没到育的时间。 不过,她也确实饿了,虽是斋饭,两人也吃得很香,没剩下什么。 等到吃喝过后,她不急于走,便在矮几前一块坐了下来,又喝了些酸梅汤,有一些水果、坚果。 吃了一会小零食,霁月问她:要不要午休一会? 她便反问:“我午休,你干嘛?” “我就坐这儿。” 她嫣然一笑,似玩笑似认真的问:“不会趁我午休偷偷离开?” “不会。” “那我就休息一会吧,你要是无聊,你倒是可以给我念本书,没准我会更快睡着。” 霁月不想念,没理她这话。 朝歌也就去软榻那边斜倚下来,霁月见她这姿势不好,怕她这样倚得久了身体会有不适,便起身过来和她说:“你可以进去床榻休息。” 床上? 那是霁月睡过的床,她下意识的想拒绝,她一个姑娘家哪好意思往男人床上躺。 “就这样挺好,你若是累,你可以进去歇息。”她脑袋往自己胳膊上一趴。 像只人形小狐狸。 霁月忽然就弯下腰,一下子便把她给抱了起来。 “霁月……”她又惊又臊。 “乖,哥哥抱你过去歇息。” 朝歌无言,脸上烫。 他以为她抱的是三岁小孩子吗? 明明个子不小了,但跟他相比,还是跟个孩子一样娇小。 朝歌满脸通红的被放在他躺过的那张床榻,听他极为正经的说:“怎么这般脸红?不舒服?”他伸手在她额上试了一下温度。 “我没有不舒服,就是觉得我躺在这儿不太合适吧?” 她想起来,可他就俯身在她跟前,便是连动也不能动。 “睡哥哥的床有什么不合适的,哥哥又不是外人。” 理所当然的语气,再正经不过的一个人。 说得好像又是那么一回事。 霁月便没有在多说什么,轻轻在她秀气的鼻子上刮了一下,转身出去了。 朝歌一颗心几乎要从嘴里蹦出来,心如涟漪。 被撩得大气都没敢喘一下,那人却还一脸正经,若无其事的样子。 霁月一走,她躺在这床上,便感觉好像躺在霁月的怀里一样,脚趾头都跟卷起来了。 她这辈子还没躺过男人睡觉的地方呢。 带着一些蜜意,又如怀里揣了个兔子她合了眼。 霁月人静静的坐在外面的矮几前,书摆在面前,他倒也没有翻上一页。 约莫过了小半个时辰的功夫,锦言走过来轻声唤:“公子。” 霁月便起了身,走了出去。 “太守府的韩姑娘来拜访。” 他语气冷淡:“不见。” 锦言也就转身去回话,和韩落雁委婉的说:“公子这会正在诵经,不便见客。” 韩姑娘便询问了大概要多久才能诵完经,锦言心想她一会定会下山离开,便说大概还需要两个时辰。 这般,这韩姑娘等不及,自然会走的。 韩姑娘果然也没再说什么,走了。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117章 会娶我吗之朝歌(4) 朝歌睡觉的那会功夫,广陵湖的亭上,在这个下午的时光,花颂也在精心打扮过后前来赴约了。 在这样热闹的日子里,广陵湖的周围热闹非凡,三五成群。 她四下寻了一圈,却也没有找到韩公子的身影,又左右等了一刻钟,还是不见其人。 莫非韩公子看不上七姑娘,所以不肯过来? 看不上七姑娘当然好,这是她求之不得的事情,可他若不来,她今个不是白来了? 心里正琢磨着这事,忽然就听韩公子的声音传来:“你在这儿干什么?” 韩孝郡已经过来好一会了,他也看见花颂过来了。 府里的小姐出门,哪个不是结伴同游,她却一个人前来,连个婢女也没有。 心里本就疑惑,直到左右等不到沈朝歌后,那种疑惑就更浓了,便走过来想问个究竟。 一看见韩孝郡果然出现了,她便掩不住的欢喜,福身,道:“大人,是七姑娘让我在这儿等您的。” 他微微眯了眼,隐隐有着不详的预感,问:“她人呢?” “七姑娘今个去佛光寺看望大公子。” 七姑娘去了哪里,这本不是什么难打听的事情,她出门就带了两个奴婢,连旁的姑娘都没有带,她心里一琢磨,也就想明白了。 除了去佛光寺看大公子,她还能去哪儿? 为了证实自己心里的猜测,她也特意去了七姑娘的院子里询问红蓉说:“朝歌已经出去佛光寺了吗?” 红蓉本就是个笨的,没反应过来,只当她知道朝歌的去向,便直言说已经走了。 肯定了朝歌的去向,她自然是要把她的去向抖出来,也好让韩公子瞧一瞧,这朝歌有多不在乎他,明明与他有约,又临时要去找大公子,这不是把韩公子当猴耍吗? 韩公子果然气得不轻,脸色当场就变了。 沈朝歌,敢耍他,她这是找死。 她这是明白着要让霁月为她送命。 他铁青了脸甩袖就要走,花颂已伸手拽了他的衣袖可怜巴巴的说:“大人您千万不要生朝歌的气,朝歌年幼无知,是有点不知轻重了,等再大一些,她会体会到大人您的良苦用心的。” 这话一出,和朝歌一对比,她可真的是极为懂事了。 韩孝郡低看了一眼被他拽住的衣袖。 一般来说,是没有女子敢大庭广众去拽一个男子的衣袖的,毕竟没有任何关系。 这么一拽,倒显得两个人好像有什么不清楚的关系一般。 花颂脸颊也是一片绯红,再怎么厚脸皮她也是个姑娘家,拽过之后也就忙松了手。 韩公子心里堵得很,却也没有心情与她说什么,朝歌这事做得太过分,令他连个笑脸都笑不出来,只是道了句:“她确实不如你懂事。” 他转身走,花颂却一路紧紧跟上,轻声说道:“她不懂得珍惜大人,那是她的损失,将来必有她后悔的时候,像韩大人这等贵人,爱慕者也不差她一个的,大人且莫为她坏了自己的好心情。” 为她坏了自己的好心情,确实不值当的。 但他以为她会过来,还特意让人准备了船,打算下午的时间带她划划船,看看这里的好风光。 白白糟蹋了他的一番心血,怎能不气。 不过,这位姑娘的话倒也提醒了他,便道:“今个就由你来代替她吧。” 他又拐去了船上,花颂压下心里的欢喜,一路跟了进去。 这么好的相处机会,她当然不会错过了。 万一讨得了韩公子的欢喜,成为韩公子的嫡妻也不是没有可能,毕竟连刘姨娘这么个卑贱的外室都可以进沈家,没准哪天被扶正也是可能的。 此时的朝歌,是睡到自然醒,足足睡了有一个时辰之久。 倒也没想到自己这一觉竟睡得这般的久,她午时从来不这般的。 都是因为睡了霁月的地才这般。 有霁月的地方都会让她觉得舒心,安全。 从床上起了身,来到外面,霁月果然没有离开。 他盘膝坐在外面的矮几上静静的翻着书,仿若没有觉察到她走过来。 她顿时生了顽劣的心思,悄悄走到他背后,猛然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俯身对着他的耳朵啊了一声,打算就此吓他一跳,谁知非但没有吓到他,反把自己吓得不轻。 手臂被他翻手握住,她整个人就被从后面拽了过来,像过肩摔那般,把她摔到他怀里去了。 她顿时闹了个大红脸,却听他说:“睡精神了?” 这个人有时候还是这么讨厌。 “我心脏差点没蹦出来。” 她抱怨。 心有余悸的揉揉自己心脏的位置,姑娘心房那块是扁平的,明明什么也没有,他莫名又像被人点了一把火。 她挣扎着从他怀里坐起来想离开,他双臂却自然的环过来控制住了她的离开,说:“这段时间在府里都学了些什么?” 忽然被他这么若无其事的搂着,她脸上烫得厉害,胡言乱语,不答反道:“这样也太过亲近了些,让人看见多不好。” 他却分外正经又淡定道:“兄妹之间理当亲近些。” 再说,没他的允许,哪个不长眼的会跑到他屋里来。 都是强词夺理。 他男性气息全都扑面而来,把她包围。 她臊得不行,她几时与人这般亲昵过,即使前一世与霁月之间有过不可言说的秘事,那多半也是在又骂又闹之间生的,毫无美感可言。 心跳是个玩意她也不知道,现在她的心就像一片湖,被人投了一块又一个块小石子,湖面上激起了片又一片的涟漪。 他仿若不知她的心尖都在颤。 “你还没和我说,这段时间在府里都学了些什么?”他下巴轻轻抵在她肩膀上,使两人之间毫无距离。 声音充满了她所没见过的盅惑,她动也不敢动一下。 懵懂无知的时候,她也有对他动手动脚,还帮他涂护手膏。 因为懵懂,便不知何为心动。 隐秘的爱渐渐明朗,心动便一不可收拾。 “就是夫子往常教的那些。”她轻声回了他一句,甚想从他怀里跳出去,偏就像被人点了穴,动弹不得。 “都会吗?”他继续询问,一本正经,却又丝毫没有打算就此放开她的意思。 粉嫩的姑娘搂在怀,就生出爱不释手的情愫。 他爱不释手,若无其事的欣赏她满面通红的害羞。 “除了绘画,别的还可以的。” 小姑娘声音轻柔,每一句话都像羽毛撩在人的心尖上。 “抚琴呢?” 她惭愧。 “我没有这些才艺上的天赋。” 真的尽力了,但还会再尽力。 “你有天赋,哥哥说你有你便有。”他给她调整了个姿势,与她面对面。 小姑娘满脸疑惑,为什么自己在他手里像只鸡? 男女力量的悬殊让她无言以对。 “往后天气会越来越热,这段时间能不出门便不要出门,这般细皮嫩肉的,要是不小心被太阳灼伤了,哥哥会心疼的。” 霁月这说的话可真好听,一下子便让她如掉进蜜罐里一样。 这般与他面对面说话,心跳得更厉害了。 “你放心吧,我会保护好自己的。” 他说:“时间一到,我便会回去。” “你是不想我来看你吗?” 明明前一刻还在蜜罐里,现在又让她觉得像掉在苦胆里了。 小姑娘心思太过敏感。 他便又轻轻刮了她秀气的鼻尖,说:“三伏天到了,是怕会热着你。” 她又不怕热。 这话她没说出口,好像她上赶着非要来看他,而他又拒绝了。 虽然说是关心她,总归是拒绝她来的。 肉眼可见的委屈与不高兴都挂在脸上,他双臂轻轻环抱她在怀里,惊得她本能的挣扎。 他却说:“让哥哥抱一下。” 这话像便施了魔力一样,她便不动了。 脸蹭在他胸前,她一颗心顿时无处安心。 她这一走,他可能会有很久一段时间看不见她的。 借着达个机会,他要回京师一趟。 小姑娘玩心重,毕竟才十二三岁的年纪。 也不知道等他再回来的时候,她会不会把他给忘记了。 会不会待他陌生起来。 会不会结交一些别的小朋友。 他怕小孩子是善忘的,尤其是眼前的小姑娘。 过了一会,朝歌忽然就觉得自己脸颊上被亲了一下,她震惊得不知该说什么。 霁月是不是太心急了? 见她没反应,他又在她额上亲了一下。 “我还小呢。”她小声提醒他,不能不朝后挪了挪,他倒也没再拦着不让她动了。 那种莫名的危险感又来了,她担心挤月会控制不住乱来。 瞧她带了几分的防备,他说:“哥哥会等你长大。” 他也知道这些对女孩子很重要,所以也没想要怎么样。 只是想亲她一下。 只怪她太可人,惹人想亲。 又或者,可以加深她的印象,在他走后多想念他一些。 姑娘观注点奇特,睁大了眼睛,有些不好意思的问他:“等我长大,你就会娶我吗?” 他都这般亲了她,照理说,若是搁在旁人身上,是非娶不可的。 但搁在她和霁月身上,即使睡过,都不一定。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118章 私自定情之霁月(1) 许是没想到她会问这样的问题,他怔过一瞬间,说:“娶。” 前一世,她都没有嫁给霁月。 这一世,虽然还没有娶她,这个答案已让她心满意足。 她默默垂了眸,忽来的难受。 她又想起前一世的霁月,一想到他,她的心就疼。 少年霁月也问她:“做哥哥的美娇娘,你愿意吗?” 她微微回过神来。 不答,狡黠的反问:“那你得先告诉我,若是它日你升官达了,沈家的人也管不着你了,你会不会也和那些有权有势的人一样娶很多美娇娘?” 他说:不会。 他又说:哥哥就娶你一个美娇娘。 她便羞涩一笑,说:“你只要不食言,我就答应做你的美娇娘,若它日你一旦食言了,我也是有权利反悔择他人而嫁的。” 本就是一句玩笑般的威胁,也是她最后的倔强。却没想到这样的话从她口里说出来后,竟让她自个觉得撕心裂肺,那股疼痛竟传遍周身,令她连笑容都僵住,慢慢凝固。 霁月不知她心所想,他说:“都听你的。” 朝歌便又朝他挪了挪,伸了双臂,轻轻抱了他一下。 她是一个成熟的大人了,拥抱一下也没什么的。 她觉得应该该给霁月一个美好的拥抱。 她到底是姑娘家,这样主动的拥抱公子,难免臊得慌。 一双臂微有颤抖。 感觉到她身上的颤抖,他便也回了她一个结实的拥抱,揶揄:“你抖什么。” “……”讨厌,为什么要说出来。 “哥哥有一样信物要与你交换。” “什么信物?”她诧异。 他拿了匕,削断了自己的一小截头。 她好像知道他要做什么了。 他又削断她的一小截头,两截头被他拿红绳绑在了一起,打了个结。 这算是私自定情了。 他把其中一份放在朝歌的手里说:“等着哥哥回来。” 她却只当是等他从佛光寺回来。 她点头,心头的温暖不足以灼热的太阳形容。 两人的头绑在一起,霁月这是要与她永结同心了。 她小心的收在了自己的荷包里,羞涩一笑。 没想到霁月会这般的有情有趣有调。 她还以为霁月只会逮着姑娘粗鲁的又亲又揉。 猛然想起不该想的事情,脸上羞涩更浓,却忽然又收到一个轻轻的碰触,霁月轻轻在她唇上碰了一下,也仅仅是一下,蜻蜓点水。 她心里愣了一下,羞臊之余,抬眼看向他,他也同样看着她,满眼对她的喜欢不再隐藏。 无人之处也无需隐藏。 目光交缠,爱和欲都压抑得让人难受。 他想亲她,多亲一下,终究是忍了下来。 也不知道会不会吓着她。 她明显也没有害怕,反而起了身,靠近他,学他之前的样子。 小心翼翼的在他唇上印了一个自己的吻,如蜻蜓点水,根本无法止渴,却也令他喜欢不已。 只觉得小姑娘饱满的唇又软又甜。 他还留恋在唇与唇的触碰中,哪知她又坏心眼的用力一咬。 以往都是霁月咬她,现在换她咬他一回。 打上记号,以后霁月是她的了。 她却不知日后霁月也要执着的在她身上刻一个属于他的记号。 他微微吃痛,她已站了起来,撒腿跑出去了。 伸手摸了一下自己的唇,真有血流了出来。 下口还真不留情,他却并不恼,嘴角微微上翘。 小姑娘的余香仿若还留在唇上。 朝歌却不曾想到,她这一去,他竟成了不告而别。 她心情愉快的下了山,由锦语护送。 随着朝歌这边前脚刚离开没多久,韩落雁便又过来拜访了霁月了。 本以为她已走了的锦言不得不再次前来禀报这事,霁月也就请她进来坐了。 再次见着霁月,他静静的坐在茶几前,气度非凡。 一身素白的衣衫却衬得他越的宛如谪仙,他身上散出来的那种亮光至极的美,无法忽略,耀眼至极。 神仙的模样恐怕也不过如此。 韩姑娘扫了一圈,现他嘴角破了些,那种残破,竟生出几分妖娆的绝美。 唇形真美,谁看了会不心动。 她倒也没多想,自个不小心咬破唇也是常有之事。 勉强忍住想要去亲一口的冲动。 由于没看见朝歌,便问他:“七姑娘已经离开了吗?” 霁月坐在矮几前没有动,冷淡的问她:“有事?” 她也不在意他的冷淡,便笑笑的走到他面前注视着他道:“本来母亲也让我今个一块离开的,想着大公子在此,我便打定主意要留下来,这段时间就让我陪公子一块诵经吧。” “大可不必。” 她不客气的在他面前坐下来,说:“我觉得甚是要得。” 目光流连在他的脸上,毫不掩饰自己对他的喜欢。 霁月微微蹙眉,没有掩饰眸中的一抹嫌弃。 因为礼数的原因,除了朝歌,也没有哪个姑娘敢,或者与他这般同席而坐。 他便站了起来说:“若无旁事,姑娘还是请回吧。” 她微微皱了眉:“你干嘛对我这样冷淡?” 她是太守之女,不知道多少公子对她巴结奉承,他一个沈府的卑贱养子一个笑脸不给她也就算了,好似竟有些嫌弃她。 嫌弃她,这根本就是不能忍受的事情。 霁月没有答她为什么对她冷淡,没有必要,只是吩咐道:“锦言,送客。” 锦言便忙过来请人离开。 韩落雁顿时恼羞成怒,这等于被人下了逐客令,便怒道:“霁月,你不要太过分了,我是为了你才留下来,你这样对我,对你有什么好处?” 他讽刺的看着她。 韩姑娘大概觉得自己语气太重了,怕吓坏了沈家的养子,语气又柔和下来,害羞,道:“沈公子,我心悦你。” 霁月转身便走,这姑娘却伸手上前欲要拦他,锦言已急忙挡了过来,道:“韩姑娘,您还是先回去吧。” “你给我让开。”韩落雁大怒,霁月已走了出去。 韩姑娘不死心,立刻跟了出去唤:“沈公子,沈公子。” 锦言苦口婆心:“韩姑娘请注意场合。” 好歹也是个大姑娘,太守之女,怎么一点体面都不顾。 初次见他家公子就表白心悦他,纵然见过各种不同的姑娘,这般大胆的女子还真是头一次见。 震惊他全家。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119章 她思念泛滥成河(2) 夜晚依然跟中午一样炎热,霁月打开房门在月下稍微站了一会。 月光把他的身形拉得很长很长。 有脚步声传来,许多的脚步声。 不出片时,二十来个着了夜行衣的蒙面人持刀剑轻盈而来,大概是没料到一进来就遇着院中站立的一个人,这本该是一个寂静的,人人都进入了梦乡的夜晚。 这些人迅做出了回应,行在前面的四个人在同一时间拨了随身携带的刀剑朝霁月砍了过来,霁月却是站着未动,一身白衣在这样的夜晚,格外惹眼。 待到这四人近身之时,只见他以白鹤展翅之姿而起,弹指一瞬间,四个人好似被瞬间点了穴,硬生生的止了步,稍顷,只听轰的一声,四个人仆倒在地。 月色之中,那一抹明亮闪着血红的光芒,是霁月手中的剑。 后者的夜行人皆是一怔,不等他们在主动进攻,霁月已飞身掠过,以不可阻挡之势而来,夜行衣人迅拉开了阵势,瞬间把他给包围在了其中,却无论如何也不曾想到,他们这等百里挑一的高手,在此人面前竟毫无招架之力,他以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之势,瞬息间把所有人斩得只余四位断臂之人。 那四位被斩了臂膀的人立时痛得地上蜷缩,就听那人冷冰得不带一丝感情的声音吩咐:“毁尸灭迹,活口留下审问。” 活口留下审问吗? 暗中立刻有人前来收尸,锦言也去处理活口的问题,却现这些人口中早已服毒,自尽了。 他忙把此事禀报了过去,霁月面无波澜,道:“那就一块扔了吧。” 片刻,院中的尸体被处理得干干净净,仿若这里从来不曾生过什么。 高洁的月依旧独立于世。 啪啪啪。 镇北王徐道光走了出来,跟着一块来的还有萧归流。 他鼓了一下掌,眸中带着欣赏之意。 杀伐果断,是个狠人。 他说:“待回京之时,我助你青云直上,你保我徐家一世安宁。” 徐家到了如今,已经无法安宁了。 身为大耀国的镇北王,让人追得如丧家之犬。 皇权、争斗、总是你死我活,最终留下的才是赢家。 霁月说:好。 天色渐渐泛了亮,一切和往常一样,霁月静静的坐在书案前阅书。 收起刀剑,他依旧是那个谪仙一样的少年,霁月光风。 霁月没有诵经的习惯,他读的也从来不是经书。 外面忽然传来了女子的呼喊声。 “沈公子,沈公子。” 是韩落雁来了。 昨个霁月冷淡的拒绝了她,把她请了出去。 权贵之家的姑娘看上了一个人,却被拒绝,怎会甘心。 沈家一个卑贱的养子被她瞧上,是他的高攀,他到底哪来的勇气拒绝她? 她堂堂太守之女,他凭什么看不上她? 她想不通。 她一早又来找他,偏又被院里的锦言给拦住了,这一次直接不让她进来了。 韩落雁没有办法,只能在外面大呼小叫的喊了起来,她想这样子霁月便能听见她的声音,就会出来见她了,哪料她叫了半响,霁月也没有出来。 院里有人来来往往,仿若没有人看见她一样,也没人愿意进去为她通报一声。 锦言只能一旁好言相劝,道:“韩姑娘,你怎么说也是太守之女,这般在男人门口大呼小叫,传出去丢的也不是韩家的颜面吗?” 韩落雁顿时气得横了他一眼:“谁传?你倒给我传一个试试看。” 话虽如此,她还是气哼哼的走了。 这种天气,太阳一出来,摸哪哪烫手,在外面待得时间久了,她也吃不消。 想她特意为他留下来,他竟如此绝情,面都不肯再见,韩落雁也是气得肝疼。 她一连三日都是如此,常来拜见,只是霁月一次不见,每次都是锦言前来拦她,好言相劝道:“韩姑娘,您这般对一位公子死缠烂打,就不怕传出去让人笑话吗?” 笑话,谁敢笑话她? 韩落雁气得狠狠剜了一眼这不识趣的锦言后,当天下午便打道回府了。 霁月不肯见她,她总要另想它法,耗在这儿也不是办法,丢的确实是她的脸。 他高傲,看不上她是吧? 那她就得想个办法把他弄到跟前来,沈家的一个养子罢了,还治不了他了。 到时候非让他天天跪着伺候她。 ~ 就在这几日,韩孝郡有几分的坐立难安。 派出去的人,一个没有回来。 连个尸体都找不着。 没错,那晚派去佛光寺的正是他的人。 为了杀他,他也是筹备了多日,精挑细选出一些功夫不错的高手来。 本以为这些个人对付佛光寺的霁月也是绰绰有余了,若不小心被那帮和尚现了,顺便杀几个也是无妨的,却不料他派去的人至今没有一点音讯。 至于佛光寺那里,他也有派人去查探过,平静得仿若从未生过任何事情。 仿若什么事情也没有生过,这不符合常理,偏他又没有办法当面去质问霁月什么。 心烦意乱时,家里又添了一件事情,韩落雁看上了霁月,把这事和她母亲说了,想让家里人去沈府提亲。 有长辈们出面,霁月便不得不从了她。 儿女婚姻,父母之命。 为了沈家的利益,沈家老太太也一定会答应的。 她心里想当然的这样以为,太守夫人可不答应她。 儿子已经和沈家的姑娘搭上了姻缘,她怎么可能让自己的女儿与沈家的养子再扯上姻缘。 任凭韩落雁闹了一通,太守夫人始终没有松口。 她的女儿一身尊贵,怎么能嫁商户之子,还是个养子。 这事之后,朝歌那边这几日也继续在府里读书。 姑娘们还是老样子,都没多大改变。 二夫子扶辰更不用提了,自从霁月不在府上的这些日,他索性便不来了,他不来听学,谁又能管得了他。但过一段时间后又觉得无趣,还是一个人乖乖的过去了。 这都是后话暂且不提。 四公子添香依旧被他娘派的人严严看着,每天定时押送到这里听学。 不管他学不学,只要他坐着听就好,听得久了,总能听一些进去的吧。 过了几天,又到了姑娘们读书六天休息一天的时间,朝歌头天晚上便让人精心准备了一份鱼,还做了骨头烫,打算第二天带给霁月吃的。 等到了第二日,她还特意起了个早,精心打扮了一番。 要去见霁月了,心里便像抹了蜜。 确切的说,这些日子她心都像被抹了蜜。 盛夏,太阳像个大火球执着的烤着每一个角落,她也丝毫不觉得热。 朝歌带着奴婢要出府,人还没走出她这个院子,那锦语就快步跑了过来拦了她问:“七姑娘,您这一大早的是要去哪儿呀?” 今个姑娘们不用去读书,他是知道的。 锦语自从由佛光寺护送朝歌回来后便常在朝歌这里院子里待着了,有时候会陪她去读书,朝歌本是想打他走的,他却不肯走,说是大公子让他待着的,朝歌也就随了他了。 朝歌如实的道:“你来得正好,我今个要去看大哥,你也一块去吧。” 锦语犹豫了一下,说:“七姑娘,我有话想单独和您一句。” 朝歌也就让身边的奴婢都退下了,让他有话直说。 锦语也就如实的说道:“七姑娘,大公子那日让我护送您回来的时候有特别交待,如果您执意要去佛光寺,就如实相告,他已经不在佛光寺了,若是老夫人那里瞒不住了,我这里有公子写给老夫人的一封信。” “不在佛光寺?那他在哪儿?” 好好一个活人忽然不在那了,她心里有点闷又有点慌。 锦语说:“大公子究竟去了哪,我并不知道,我也只是奉命行事。” 朝歌看他一眼,这锦语她还是了解一些的。 前一世霁月救她回来后,这锦语看她就分外不爽。 有次她想学马术,霁月让锦语教她,结果呢…… 差点没把她从马上摔下来。 除此以外,她也知道这锦语是霁月身边忠心又得力的属下。 若说他不知道霁月的去向,她是有点不信的。 霁月不在佛光寺了,那他会去哪儿? 难怪他一再劝说她不要来佛光寺,原来当时打已打定主意会离开,只是却不肯告诉她这离开是要去何处。 “那你知道大哥什么时候会回来吗?” 锦语说:“七姑娘,我什么都不知道。” “那大哥写的信呢,你给我看看。” “七姑娘,恕难从命,这信除了老夫人暂时还不能给您看,时候若到,我会亲自交到老夫人手上。” 朝歌恍然想起一件事情来。 前一世,也曾有一段时间,她一直看不见霁月。 她也曾多次来找霁月,好奇他究竟去了哪儿,但她却连个想问的人都找不到,他院子里已经没有了人,甚至房屋里都结了蜘蛛的网。 后来问了祖母才知道一些,祖母说他游历去了。 他这一游历,直到一年后才归来。 算一算,这也不应该是今年生的事情呀,差不多应该是一年后才会生的事情。 因着她所做出来的选择,霁月的一些事情也在生改变吗? 若是这样子,她那是不是得有一年的时间看不见霁月了? 她有点心烦,转身便又返回屋里了,对身边的奴婢吩咐:今天哪都不去了。 霁月已经不在佛光寺了。 早知道上一次多抱他一会了,知道自个是真的见不着他了,思念没来由的泛滥成河。 她想他了。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120章 霁月不知何处去(3) 朝歌也知道霁月一准是去做大事了。 他是未来的太尉大人,当然不会一直待在沈府。 他是个有抱负有理想的人,当然不会像寻常人那般游手好闲,无所事事。 朝歌摆弄了一下自己的荷包,里面装的是她与霁月的同心结。 那是霁月亲手绑在一起的。 现在想来,忽然就明白了霁月的用意了。 他知道自己一时半会不会回来,两个人会很久一段时间不能见面,所以那天与她私下定了情,想让她等他回来。 她当然会等他回来的。 这里是她的家,她哪也不去。 她还要守护好这个家,把那些个妖魔鬼怪从这个家里驱出去。 早知道要那么久见不着霁月,那日就该多温柔的亲霁月一下的,偏她还咬了他一口。 想到那事,她自个脸上便又臊了起来。 红菱悄悄走进来,瞧她坐着呆,便轻声唤她:“小姐,您没事吧?” 本来今个说好了带上她一块去的,怎么这和锦语说了几句话后便又不去了。 她一时之间摸不透自家主子的心思。 朝歌只是想到这一年都见不着霁月后,心里不是那么痛快。 避免自己会继续不痛快下去,她还是又道:“去喊上我六姐姐,一块给奶奶请安。” 红菱也就去六姑娘那边打招呼了。 过了一会,朝歌这边也就再次起了身,出了院子,六姑娘那边也跟着出来了。 六姑娘撑了把油纸伞,温婉有约,美如仙。 朝歌倒没有撑伞的习惯,觉得甚是麻烦,甚至耽误自己走路,六姑娘便让她行在自己旁边,方便给她遮阳,一边又轻声嘱咐她:“下次出来记得带把伞,免得把你晒黑了。” 一如老母亲,完全把她当孩子。 朝歌说好。 两人一块前去请安,五姑娘凤吟也在,是被她母亲唤过来的。 都这般大的姑娘了,她这个当娘的不唤她,她都不知道起个早,过来给老太太请个安,让老太太高兴一下。 五姑娘却觉得她难得休息一天,她要睡懒觉。 她怎么可能会有自觉起床来请安的意识。 五姑娘现在是真的瘦了一大圈了,虽然还是有着11o斤的重量,看起来肉肉的,却是一个粉嫩嫩的女娇娃模样了,沈老夫人看她现在瘦下来了,几乎是判若两人,那也是直夸道:“我们凤吟一看就是个有福相的,谁娶了我们五姑娘谁有福。” 这是心里有打算想让她定亲了。 搁在以往,姑娘实在太胖了,难以寻着合适的,这烦心的事还是让她自己的母亲烦吧。 五姑娘却笑说:“那我这个福星还是待在家里哪都不去,好好兴旺我们自家人吧,不能便宜了旁人哩。” 沈老夫人便被她给逗笑了。 陈溪没有在这儿逗留多久,既然孩子们都在,就让她们陪老太太聊聊天吧,她也就找个借口走了。 沈老太太看着围坐在自个跟前的几位姑娘,个个都是赏心悦目的,她始终觉得单凭沈家的财富,自家的姑娘无论配哪家的公子都是绰绰有余的,但现在却只有朝歌有定下亲事,且是个让她不顺心的亲事。 奴婢又端来水果茶,几个人吃吃喝喝一会,沈老夫人便开始询问她们的学习的事情,朝歌把自己的情况如实汇报了,还富有感情的给老夫人背上一段诗经,又说自己现在会算帐了。 晚歌可以给她作证,说朝歌帐算得很好。 她们读书的情况老太太私下里都了解过的。 五姑娘不是个能坐得住的,尤其是陪沈老夫人坐在这儿还得听她盘问读书的情况,她书读得不好,帐也算不清楚,平日里读书已经够累了,现在老太太一问她情况,她一个头两个大,随便敷衍几句,便找了个借口要去读书,走了。 老太太也就随了她。 不怪她偏心,这些个孩子一个个的真的没有她的朝歌讨喜。 朝歌玩归玩,认真起来也是个聪明的,府里一些简单的帐本她都能算得明明白白了,这令老夫人心里欣慰。 再则,朝歌闹归闹,却也是个能坐得住的,也真心愿意听她老太太说话。 一点都不嫌弃老人家烦。 谁真心谁假意,谁有心谁无心,沈老夫人心知肚明。 朝歌这个时候提了一嘴子马场的事情。 她问:“奶奶,咱们马场的生意是不是韩太守家给牵的线。” 说好听点是这马场的生意是韩家给了沈家另一条财的路,实际上这一开始就是一个局,特意为沈家做的,最终令沈家落了个悲惨结局。 沈家姑娘们是不会过问家里的生意,毕竟不懂。 她既然她问了,沈老夫人应了嗯。 韩家从她马场已经拿了不少马,一个银子的钱还不曾给过。 朝歌便道:“奶奶,马场的生意咱们不能做。” 沈老夫人疑惑:“为何?” “上次马场让人使坏之事便是一个教训,咱们也就是损失了一点,如果是已经卖给了韩太守家,卖给了军营,马又刚好出了问题,人家若有心找岔,恐怕损失的便不是银子问题了,奶奶,民是斗不过官的。” 沈老夫人当然也有想到这一层。 上次韩公子前来要挟让霁月去佛光寺祈福已经让她很不高兴了。 韩家再有权势,也不能仗着自己的权势管到她家里来吧,偏他就管得那是一个理直气壮。 沈老夫人纵然心有不满,却也只能暂且压下。 她觉得朝歌说得也是言之有理的,便应了她这话。 “回头我便让你二伯不要再做这马场的生意了。” 朝歌又说:“奶奶,我想要这些马,我可以用我母亲留给我的产业来换这些马。” 她想的是将来留给霁月。 她也帮不了霁月什么,但可以帮着训练一些好马出来送与他。 霁月一定会用得着的。 他是未来的太尉大人,打仗的事情是少不了的,国中并不太平。 沈老夫人微微诧异,问她:“你想怎么处置这些马?” 朝歌琢磨了一会,道:“就留着喂养,将来大哥用得着。” 有些话她无法说得太明白,但霁月都为奶奶办过两件大事了,通过这些事情奶奶应该也瞧得出来,霁月将来会有出息的。 沈老夫人一时没有言语。 朝歌虽是个孩子,有时候她说的话,她偏就容易听进去。 她一脸笃定的认为霁月将来会出息,要把这些马留给霁月,她便笑着说:“难不成霁月将来还能当将军不成。” 朝歌便押了一口茶后,认真的说:“当将军算什么,霁月将来一定能做得比将军还大。” 比将军还要大,她可真敢说。 她本不该听朝歌的胡话,偏又对霁月有一份期盼。 “你也无须拿你母亲留给你的产业去置换,我和你二伯打声招呼便是。” 霁月到底是沈家的孩子,他若真有需要的时候,她倒乐意送他一片马场。 朝歌却坚持道:“奶奶,亲兄弟明算帐,该多少就多少,免得落下话柄。” 沈家子孙众多,她也不能白占那么大一个便宜。 沈老夫人便因她这话微微一怔。 她说着与她这个年纪不相符的话,说得是那么自然,这本身就是一件很诡异的事情。 就算朝歌懂事了,有些话却不是她这个年纪能说出来的。 沈老夫人一时之间内心倒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祖孙正说着话,奴婢进来说韩公子过来了。 韩公子这个时间又过来干什么? 现在提到这韩公子,沈老夫人隐隐就有种来者不善的感觉,这让她心里不是太舒服。 沈老夫人便请他进来了。 韩孝郡进来的时候脸色并不好看,一看见朝歌人也在此,脸色更不好看了。 他虽是晚辈,可因着家里位高权重,万没有在商户之家面前行礼的道理,倒是沈老夫人要起身,客气的请他坐下来。 晚歌和朝歌也就不得不跟着一块起了身,福身。 待他坐下来,沈老夫人又让奴婢上了茶。 韩孝郡有一肚子的气无处泄,先是恨恨的剜了一眼沈朝歌。 沈朝歌反应甚是冷淡,漫不经心的喝了口茶,听他说:“老夫人,据我所知,霁月已经不在佛光寺了。” 沈老夫人诧异。 韩孝郡又说:“把霁月叫过来,我有话问他。” 他派去佛光寺的人,全都离奇失踪了。 这两日又派人偷偷潜进过佛光寺,结果却现霁月人已不在了。 后来他亲自出面去打探了一下,这才得知霁月早几日便离开佛光寺了。 他以为霁月未满一个月便从佛光寺回来了,这便来找沈老夫人要人。 他觉得自己的人离奇失踪一事,十有**和霁月脱不了关系。 要证实这一点就得亲自问霁月了。 沈老夫人尚且不知霁月离开佛光寺一事,现在忽然被韩公子跑过来要人,她也只能如实的道:“实不相瞒,霁月并没有回来。” 朝歌怕他不信,作证道:“大哥确实未从佛光寺回来,全府的人都可以作证。” 但为什么要证明给这贱人? 只因他有权有势力。 韩孝郡默了一会,又觉得这两人不像说话。 霁月若真回到这沈府了,那么一个大活人也是瞒不了人的,他一查便知。 既然没回沈府,他会去哪儿? 他把自己的疑惑问了,沈老夫人说不知道。 朝歌自然更不知道。 既然从她们嘴里问不出什么,韩公子也不在多问,只要霁月人不在这府上,他就觉得朝歌安全了。 他又盯了朝歌一眼,她一直很冷淡,都没看过他。 她说话的时候都不看他,这让他心里甚是不痛快。 过了一会,他站起来要和老夫人告辞,又带着几分居高临下的气势和朝歌说:“朝歌,我有几句话和你说,你出来一下。” 朝歌也就站了起来,跟他一块出去了。 两人一直走出沈老夫人的院子,她的奴婢便不远不近的跟着。 出了院子,朝歌没有再往前走,问他:“韩公子,你不是说有话和我说吗?” 听这声音,好似早就把当初约他出来一事忘记了。 她倒是淡定得很。 韩孝郡猛然转身盯着她,目中惹上一些的冷意,道:“沈朝歌,你是故意的吗?” “还请韩公子明示。”她今个始终是不亢不卑,语气温和。 看起来还算乖巧。 “给我递了信,让我出来,你却跑去佛光寺?” 他话含着讽刺,这是想欲擒故纵吗? 朝歌便一脸才想起这事的表情,她又谦意的道:“韩公子,这件事情确实是我没有处理妥当,您大人有大量,想必也不会介意的吧。” “介意。”他忽然就步步紧逼过来,目眦欲裂,道:“一个养子比你的未婚夫还重要?他对于你来说真的只是大哥?我看未必如此吧,你们两个究竟是个什么关系,你骗得了旁人,骗不了我。” 朝歌心里冷笑,她也没想要骗他呀,是他自己蠢好不好。 本来还只是觉得是霁月在觊觎她这个妹妹,现在却又越的觉得她这个做妹妹的也有同理心。 他一脸鄙夷,道:“我只道商人满身铜臭,却是没有想到,你们竟是这般的龌龊,兄妹伦理都不顾了吗?” 她冷言:“韩公子,也请你顾及一下你韩家的体面,说话请三思。” 体面,三思? 这样的话竟然是被一个商户之女用在他韩孝郡的身上? 韩孝郡反被她这话气笑了,说话便越的口不择言,道:“沈朝歌,不顾及家族体面的是你,你借着大哥的名誉打掩护,与那个养子都干了什么勾当你以为我会不知道吗?” 朝歌也不怒,轻描淡写的回敬道:“韩公子胡编乱造胡言乱语的样子活像个心胸狭隘的妒夫,捏造这样的谎言出来,韩公子是想要为哪般?退亲?” 退亲?想都别想。 这个丝毫不把他放在眼里的商户之女,他是不会放过她的。 “我只是警告你,就算你不顾自己的脸面,也该顾及一下韩沈两家的体面。” 朝歌了然,不耻下问,道:“这么说来韩公子是包容了我的不体面?” 韩孝郡被噎得拳头紧握。 朝歌哂笑。 都把她想得这般的不堪了,还没有想要退亲之意,咋这么贱呢。 下贱的韩家为的不过是那还未到手的沈家财富。 当然,她算她不顾伦理,不体面了,也不该由姓韩的来坐实这件事情,她便冷笑,道:“无中生有原来也是韩公子的一项优点,领教了。” “慢走不送了。”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121章 以权压你又如何(1) 无礼。 从来没有哪个姑娘胆敢在他面前如此这般的无礼。 他的未婚妻,竟几次三番的不把他放在眼里。 孰可忍孰不可忍,韩孝郡伸手便拽住了转身欲走的沈朝歌。 他手上的力气甚大,沈朝歌顿时觉得自个的手腕要被他给捏碎了,痛得她立刻变了脸,冷声:“韩公子请你自重。” 自重? 到底是谁不自重? 他长这么大,还没有被谁这般气过。 就这么一会功夫,她把本应该属于她的罪名全按在他身上了。 “沈朝歌,惹毛了我,对你没有好处。” 他威胁,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出这么一句话。 她一个商户之女,到底凭什么在他面前这般嚣张? 是他待她们沈家太仁慈了? 她挑衅的歪了一下脑袋,问:“韩公子这是要以权压人吗?” “以权压你又如何?” 他手上的力道紧了紧,倒真是狠不得捏碎她。 看她表情吃痛,他方解了些气。 她扯了一个淡淡的冷笑,道:“韩公子若是不放手,我只好叫人了。” “你叫,你叫叫看。” 他毫不在意的捏着她的手腕不放。 姑娘的皮肤光滑得如上好的羊脂玉,一想到这本该属于自己的曾经可能也被霁月那个养子这般碰过,他顿时又嫉恨交加。 她的人就在旁边,那几个奴婢他压根没放在眼里。 既然他给脸不要脸,朝歌也就吩咐了:“红果,把韩公子给我请出去。” 红果便走了过来,恭敬的道:“韩公子,您请。” “滚。”韩孝郡甩手就给了她一个光耳。 无法打沈朝歌,打她的奴婢总是可以的。 他倒也是甚想抽死眼前这个不知死活的沈朝歌,最终却是忍了下来。 瞧她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劲,怕一个巴掌抽下去,她会把事情闹得很难看。 那一个耳光结实在打在了红果的脸上,她的脸微微偏向一旁,朝歌目中微凉,就听红果淡声道:“韩公子,奴婢得罪了。” 他是太守之子,奴婢始终是奴婢。 挨了他一个巴掌,红果也立刻付诸了行动。 她伸手抓韩公子的手臂,倒是令韩孝郡一怔。 他没有料想到,沈朝歌的一个奴婢竟如此了得。 那力道重得令他本能的就松开了抓握沈朝歌的手。 得了自由的沈朝歌后退了两三步,看似恭敬的道:“想必韩公子今天心情欠佳,那我也就不留韩公子了,外面天热得很,您身体娇贵,若让太阳给伤着了,我可是会心疼的,您还是早点回府吧,等韩公子哪天气消了,我再上门赔礼。” 本该一番深情的话她说得洋洋洒洒,韩孝郡气得直瞪着她。 若她一开始便说这些个软话,也不至于闹得这般难看。 “韩公子,您请。”红果已松开了他,作了个请的手势。 韩孝郡便扫了她一眼,没再说什么,冷冷的转身走了。 他也渐渐现了,与她争吵,不是让她变得更难堪,他也一样不好看。 他这边转了身,沈朝歌也跟着转身,又回她奶奶那边了。 韩孝郡回头看了一眼,气得肝疼。 她不喜欢他,这个想法再次浮在脑海之中,让他的心情越的糟蹋透顶。 好在花颂姑娘是个善解人意的,她迎着韩孝郡而来,福身行礼,深情款款,道:“韩公子,您来了。” 不巧得很,他与朝歌争执的一幕,她都尽收眼底。 虽然不太清楚他们在吵什么,只要他们吵,这都会让她很高兴。 韩孝郡看她一眼,道句:“一会老地方见。” 花颂心里一喜,韩公子这是要与她幽会了吗? “好。”她难掩欢喜的答应下来。 本想去给外祖母请安,这会便作罢了,她现在要出门了。 祖母那边,就由沈朝歌陪着吧。 沈朝歌啊沈朝歌,还想让她花颂陪着进韩府做妾,她瞧着沈朝歌连做妾的命都不一定有呢。 此时,连做妾命都不一定有的沈朝歌又回到了沈老夫人的院中,在门口时忽然对一直跟于左右的锦语说:“奶奶已经知道大哥不在佛光寺了,你可以把大哥的信拿给她看了。” 锦语便应了声。 在看到韩孝郡前来之时,他多少也猜测到了。 锦语跟了朝歌一块进去,来到沈老夫人面前,恭恭敬敬的行了礼,道:“老夫人,这是大公子让转交给您的信。” 朝歌便接了过来,递给老夫人。 老夫人拆信,准备看的时候见沈朝歌一旁伸了脖子也要跟着一块看,她想了想,道:“朝歌,你坐回去。” 这是不打算让她看了。 沈朝歌只好坐了回去,满心想知道霁月信上说了些什么,偏偏奶奶一脸写着就是不告诉你。 沈老夫人展开信看了一眼,就一句话,一目了然。 ——沈家若想安稳一世,远离韩家,有关韩家一切事情都等我回来再议。 他一个大活人忽然不见了,就留下这几个字? 沈老夫人显然不太满意他只留下这么一句话,便问锦语:“大公子去哪了?” 锦语说:“回老夫人,公子没说。” 沈老夫人默默叹口气,有点闹心,这都什么事啊! 朝歌问她:“奶奶,大哥写的是什么呀?” “这是霁月写给我的,旁人不便知道。” 她想知道,老夫人偏就不告诉她了。 看这丫头的表情,多半不知道霁月去了哪里。 朝歌微微噘了一下嘴,想看那封信想得她心痒难耐,但奶奶不给看,她也不好去抢呀。 没劲,无趣。 沈老夫人便把她和晚歌就此打走了,至于那封信,她转身便拿火烧了。 这样的信,她看过便罢,万是留不得的。 ~ 被打走的两位姑娘这会也各回各院了。 朝歌坐下来,想拿本书看看,又静不下心来。 这霁月不在府上的日子,只是一日,就觉得分外难熬。 好在她并非无事可做,她说要那个马场,就付诸于行动了,拿了自己母亲留给她的一些产业要去换马场,同等价值的东西,二伯那边是没有二话的,她要换,便随她了。 做了这件事情,又过几日,朝歌派人把刘彤请了过来。 适逢暑天,这家人索性不走了,沈府住着多凉快呀,还白吃白喝,不用花一分的银子。 沈老夫人本是有些不悦的,被沈朝歌拿话劝住了。 算一算时间,也差不多了吧。 刘彤一听说她有请便高高兴兴的来了。 她平日里不会主动来找沈朝歌,因为朝歌不许,但私下里朝歌还是会关照她,给她塞些银子,让她买些漂亮的衣裳和饰。 她忽然有了漂亮衣裳,还有了饰,这事自然是引起了刘姨娘和她娘的注意,她也照朝歌的意思,如实相告了,就说是七姑娘赏她的。 她这么一说,她母亲张翠翠和刘姨娘就觉得这七姑娘是人傻钱多,便也不把这事放在心上。 现在七姑娘唤她过来,她自认为已摸清了七姑娘的脾气,便规规矩矩的行了礼,一脸巴结之态的说:“几日不见,七姑娘您越的漂亮了。” 朝歌也就请她坐了下来,奴婢上了水果茶,退下。 两人一块吃了些水果,朝歌问她:“你这段时间癸水可有来?” 她虽是个姑娘,毕竟见识的多了,男女方面的事情知道的不少。 忽然被她问及此事,刘彤虽然疑惑,还是算了一下日子,道:“自从进了你们沈府,一直没有来。”也不知道是不是水土不服。 朝歌心里了然,道:“听说女子要是有了身子,癸水便不会来了。” 刘彤一愣,有了身子? 她现在怀上了沈家的骨肉了? 沈朝歌押了口茶,道:“等明个你出府,找个大夫检查一下,检查过了,如果大夫说是有身子了,这事你就先告诉你娘和你爹,先不要让刘姨娘知道。” 她把要说的话都交待了一遍,刘彤自然是完全听她。 如果真有了身子,她就直接可以拿着自己的肚子去和她姑提这事,让沈承恩娶了她。 虽然承恩还小,可她的肚子等不及了呀。 临走时朝歌又给她塞了些银子,她便高高兴兴的走了。 朝歌微微敛下嘴角的笑,从她的面容上浮现出与她这个年纪毫不相符的成熟,稳重。 她默默的低把玩了自己腰间的荷包。 等把这些人都赶出去,府里也就清静了。 刘姨娘,应该不会让她失望的吧? 别怪她心狠,她也不想牵连一个无辜的孩子,还是沈家的孩子。 呸,沈承恩一个外室一个贱种,一帮吃里扒外的,不配为沈家人。 “小姐,您的信。”红菱拿着信跑了进来,能给她写信的通常就是她的外祖母了。 自从上次通过信后,每隔半个月,外祖母就会分别与她和晚歌写信问好。 她也开始学习写信回过去,好在外祖母一字不提她写字好看与否的事情,照样给她回信,也算让她心里得了些安慰。 信中祖母说自己年纪大了,不禁折腾,不然早来看她们姐俩了。 其实就是年轻也不会来的,这墨家老太太与沈家的老太太恩怨大着呢,当年两个人可是同争过一位公子。 这都是后话。 末了又说,等她们姐俩哪天得了空,请她们到京师去玩。 京师,霁月现在是不是已经在京师了。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122章 他的人生她来控(2) 不出朝歌所料,刘彤有了身孕。 照着朝歌的话,这事她先悄悄的告诉了她的爹娘。 她爹娘听了她这事,一下子犯难了。 谁不知道刘香玲心比天高,她怎么可能会让沈承恩娶她家女儿? 可事到如今,如果不嫁给沈承恩,她女儿这辈子就毁了。 再则,人都是贪心的。 如果这两个孩子没这等事也就罢了,现在有这等关系,这到手可得的富贵,谁会愿意就此罢手? 最后一合计,这事只能和刘香玲摊牌,先看看她的反应。 刘姨娘的反应当然不会好,一闻听这刘彤竟然有了身子,还是她儿的,这于她来说就是晴天霹雳,愣了好一会。 等她回过神来后,气得胸口都痛了起来,当场便了飙,站起来就给她嫂子一个耳刮子,冲她破口大骂开了。 “好你个张翠翠,我好吃好喝的供着你们,你竟给我来这一套。” 让她女儿勾引他儿子,这不能忍。 张翠翠向来是个泼辣的,被她甩了一个耳光,这哪受得了,顿时和她吵开了。 “刘香玲,你这什么意思?现在是你儿子把我女儿的肚子搞大的,是你儿子毁了我女儿的清白,你让她以后怎么做人?” 要做人还不容易?刘香玲狠狠的道:“把孩子流掉,我一定会为彤彤找一个好的婆家。” “你咋这么狠的心呢?这个孩子可是你的孙子,是沈家的血脉,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这事你必须负责。” 刘姨娘浑身颤抖,怒骂:“你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滚,现在就给我滚。” 她自个的娘家人,她让她们跟着在沈府好吃好喝,她们本该感恩,本该护着她,一块对付朝歌和晚歌这俩姐妹,结果这两姐妹还没收拾,她们却先坑了她儿子。 这事刘姨娘无论如何也是不能忍的。 张翠翠这个泼辣的又怎么会是好打的,刘姨娘拽着让她滚,但力气没她大,一下子还没拽住,两人便撕扯起来。 张翠翠撒泼大叫:“没天理了,你儿子把我闺女肚子搞大,你还不想负责了。” 刘彤和她爹一旁看着,她有身孕,不敢上前,怕动了胎气。 刘大平也不敢上前,一个是自家媳妇,一个是自家妹子,这让他很为难。 拉扯之中,夕歌就过来了。 看这吵吵闹闹的架式,她微有诧异。 张翠翠向来是巴结她们家的,几时敢在她娘面前这般撒泼。 她听了一下,很快从两个人的喊叫声里听明白了几分,便上前使劲去拉扯张翠翠,直喊着:“舅母,舅母您别闹了,先回去,先让我娘冷静一下。” 在她拉扯之下刘香玲气得也放开了她,站在一旁大口喘气。 拉扯一番也是累得够呛。 夕歌赶紧把舅舅一家人劝了回去,说是让她娘冷静一下,这事晚点再商议,张翠翠这才算走了。 待张翠翠翠一家人离开后,她赶紧过来询问生什么事情了,刘香玲咬牙切齿的把沈承恩与刘彤的事情说了一下后痛心疾的道:“我真是看错他们了,他们这是想要毁了你哥哥的前程。” 夕歌心里寒,沈承恩才多大,现在就把人的肚子搞大,这事若传出去,是明摆着给沈朝歌姐俩递刀,沈承恩毁了,想让她娘被扶正,会越来越难。 她沉吟片刻后道:“这事应该还没有旁人知道,不然早就传开了,眼下惟一的办法便是封住他们的嘴,让他们这辈子也不了声音。” 封住他们的嘴,她眸中划过狠戾。 刘香玲气道:“你舅母现在一心就想把彤彤嫁进沈府了,如何封得住?” “如果银子都不能封住他们的口,为了哥的未来,娘你必须狠下心来,死人是不会说话的,只要没了彤彤,舅母也就没法威胁你了。” 刘香玲怔了一会,没说话。 彤彤那孩子,也是她看着长大的,到底是她刘家的血脉,真要她的命,她还有几分的不忍,可这份不忍比起她儿子的未来便不值一提了。 她本想着自己有了荣华富贵也让娘家人跟着享福的,结果她们却暗中算计了她儿子。 这个死丫头,是她自找的,是她非要把人头送上来的,别怪她这个当姑姑的心狠了。 打定了主意,刘香玲便派了个奴婢去把沈承恩叫过来。 沈承恩这段时间跟刘彤夜夜欢好,就算他年轻,可到底也是个半大的孩子,夜晚折腾狠了,到了白天便没什么精神气,奴婢去唤他的时候他还在睡觉。 好不容易等到他过来,刘姨娘也是气得上前就捶了他,怒骂:“你这个小兔崽子,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你居然都不告诉我一声,你这是想把你的前途都毁了吗?” 沈承恩本是精神不振,现在被她一骂一打,人稍微精神了些,不耐烦的问:“我怎么了?” “你和刘彤的事情我都知道了,她娘已经闹到我这儿来了,现在我告诉你这件事情你怎么做,你咬死了不能承认你与刘彤的事情。” 沈承恩却不甚在意的道:“都是一家人,你何必这样生气,将来让她做个小妾不就是了。” 都这么大的人了,还不知道事情的轻重,他这话一说刘香玲便气得甩了他一个耳光,打得沈承恩也是懵了。 他长这么大,刘香玲向来是捧在手里怕飞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几时动过他一根手指头。 打过之后她也又心疼又难受,又不得不严厉的警告他:“如果她肯老老实实的,几年后做个小妾也不是不可以,但她现在已经怀了身子,他们想要的是你现在就娶她,你一旦娶了她,你这辈子的前途也就完了,你爹你祖母都会对你非常失望,往后也不会有什么好的姑娘愿意再与你结亲。” 沈承恩对这里面的弯弯道道不如她们懂,只好问:“那怎么办呀?” “和刘彤这件事情你这辈子只能烂死在肚子里,就当什么事也没有生过,他们那边我会想办法解决,免得他们把事情闹大了。” 沈承恩听她一席话便没了主意,只好答应了。 这事之后,刘彤在午时便来找沈朝歌了。 把事情都和她说了。 朝歌押了口茶,道:“下一步她们要做的恐怕是想要杀了你灭口,来个死无对证,到时候若查出你有身孕,还会说是你自己与人苟且,现有了身孕后心里害怕才自尽的。” 这都是大院里面常用的勾当,她见多了也听说的多了。 刘彤一吓,脸色苍白。 她只是想嫁给沈承恩,可没想过自己会死。 再则,她到底是乡下的姑娘,还真没见过这等的手段,朝歌这样说,她惊吓过后喃道:“我可是她侄女,她可是看着我长大的。” 朝歌哂笑,真是又蠢又贪心。 惊吓过后,她便有些六神无主,问:“七姑娘,那我现在怎么办?” “这样吧,你去找我祖母,让我祖母为你做主。”来个先制人,提前把这事抖出来,刘姨娘想藏都藏不住。 得了朝歌的指点,刘彤一刻也没有耽误,直接去见沈老夫人了。 这事闹到了沈老夫人跟前后,她老人家当时也是气得一个倒仰,想那沈承恩现在也不过是15岁不到的年纪,竟干出搞大人姑娘的丑事来。 外室所生的庶子,终究是个上不了台面的东西。 就算她看不起这外室,看不上沈承恩,可刘彤肚子里怀上的到底是沈家的人,沈家的血脉。 她琢磨了一会,觉得沈承恩也只能配他这个表妹了,这样也好,看沈为民还有什么脸和他提扶正刘姨娘之事,这刘姨娘教导出这样的儿子,她就不配被扶正,这辈子只能是做妾的命。 想必这会功夫沈为民也已经在府上了,她索性一不做二不休,让人把沈为民和刘姨娘沈承恩,以及刘彤的父母都请了过来,打算把这事给说死了。 刘姨娘倒是没想到这么快就惊动了老太太,又怒又恨又气。 沈为民也没想到自己得意的儿子会与刘彤弄出这等丑事,震惊之后气得头疼,狠狠的瞪着沈承恩。 沈承恩心里一吓,没敢吭声。 刘姨娘扑通一声跪了下来道:“老夫人,承恩万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承恩,你快和你奶奶说,你没做这样的事情,你是被陷害的。” 早就被教导过的沈承恩心知这事对自己是不利的。 再则,他也领教过的沈老夫人的严厉了,这会哪敢造次,便也忙跟着跪了下来说:“奶奶,这不管我的事,我和她什么关系也没有的。” 刘彤一愣。 平日里沈承恩和她各种甜言蜜语,还说一定会娶她的。 他现在居然说和她没有关系,刘彤便不能忍了,顿感又伤心又难过,冲到他面前愤怒的叫:“你答应过要娶我的,我现在已经怀了你的骨肉,你不能这样待我。” 沈承恩现在是真知道这事并不光彩,被她这样喊叫,怒火便窜了上来,蹭的就站了起来,二话不说先甩了她一个大耳刮子,打得这刘彤顿感耳鸣,沈承恩还不解气的吼她:“你别做梦了,我怎么可能会娶你这种人。” 刘彤这段时间与他夜夜欢好,床笫之间的话都当成了真,他现在忽然反悔不认了,刘彤哪里甘心,被他打了一个巴掌后,心便被伤得肝肠寸断,转身也跪了下来哭着说:“老夫人,我怀的真是表哥的孩子,这事七姑娘可以为我作证。” 怎么把七姑娘牵扯出来了。 说曹操曹操就到,七姑娘来了。 朝歌也是料准了这刘彤就算状告到奶奶这儿也不一定搞得定,还是决定出面给加把劲。 果然,她这才进来,就听见这刘彤提了自己的名字,她便福身,道:“奶奶,这事我的确可以做证,刘姑娘怀上的就是承恩的孩子。” 刘姨娘和夕歌顿时明白了什么。 难怪刘彤打起了承恩的主意,怕是朝歌在后面搞的鬼吧。 如果不是她一旁出坏主意,刘彤是不会对承恩有这样的想法的,来沈府之前本就许了她,到时候给她一个好姻缘,就从沈府的公子里面挑。 看着走进来的沈朝歌,明明也只是一个小女娃,偏就老练与单纯并存,她脆声声的说:“奶奶,刚刚刘姑娘还跑来找我和我说这事呢,我想着这么大的事恐怕我也做不了主,就让她找奶奶来了。” 每一个字,每一句话听在刘姨娘与夕歌的耳朵里,都觉得是恶魔才能出来的声音。 她早就知道了,她知道这一切,因为一切都在她的算计之中。 她还只是一个孩子呀,居然有这等的心思,刘姨娘就感觉像被人踩到心脏的地方,痛得她几乎快透不过气。 怎么会有这般歹毒的孩子,沈朝歌她太恶毒了。 她这是想要毁了承恩啊! 沈朝歌人已来到沈老夫人旁边,跪坐在她面前嫣然一笑,说:“刘姑娘与承恩小哥已经好上有一段时间了,我想着表兄妹那也是亲上加亲的事情,也是十分赞成的,既然现在又怀上了承恩小哥的孩子,那可是咱们沈家的血脉,万不能亏待了刘姑娘,奶奶,您就给刘姑娘做个主,让她们两个把亲成了吧。” 沈老夫人看了看自家孙女,忽然就眉开了眼笑,说:“朝歌说得极是,这是一桩好事,沈家的血脉一定不能亏待了,那就择日完婚吧。” 刘姨娘心都凉透了,沈老夫人完全不听他们说什么,朝歌一句话就把沈承恩的人生给了定局。 与刘彤成亲,绝无可能。 虽绝无可能,沈老夫人的话刘姨娘并不敢顶撞,只是扑在地上说:“老夫人,承恩都说和她没有关系了,求求您了。” 沈老夫人眸中有了几分的不耐烦,道:“你们心里想什么我都知道,你刘姨娘的出身也不高贵,休要嫌弃这个嫌弃那个,何况这刘姑娘是你的亲侄女,亲上加亲的事情挺好,我看刘姑娘配承恩也正好,这事你也不许再多说,免得伤了刘姑娘的心,择个良日,给他们完婚。”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123章 一锤定音奈若何(3) 一锤定音。 刘姨娘几乎是瘫在地上无法动弹,脸色苍白。 她寄予了全部希望的儿子,怎么能在这般年幼的时候娶妻生子。 这是要毁了他儿的节奏啊! 她所依靠的沈为民在这个时候竟一句话也没有。 实在也是他不知道该说什么。 事实都摆在眼前,这刘彤又是她的侄女,现在把人家肚子搞大了,除了娶还能怎么办? 夕歌前来扶了几乎是失魂落魄的刘姨娘,把她扶了出去。 刘彤和她的父亲母亲则是忙对老夫人谢了恩,高高兴兴的走了。 随着这些人离开,沈老夫人叹了口气,说了句:“造孽。” 想到自家孙女也正处在这个对男女之事朦胧的年纪,恐她日后也让谁骗了去,嘱咐道:“女孩子一定要洁身自好,若是在未成亲前便让自己失了身,将来嫁入婆家也是会被人小瞧了去。” 朝歌便乖巧的点了头。 由于下午她还要去读书,在祖母这边也没有久留。 ~ 由于霁月不在府上了,现在想要学琴,就要另请夫子了。 晚歌这边只能再想办法招收有才艺的夫子前来教学。 这天,张翠翠也特意赶在了沈为民在府的时候过来了,主要是和刘姨娘讨论起两个孩子的婚事来了。 刘姨娘铁青着脸不说话,她自个算着黄道吉日,最后选定了半个月后。 张翠翠怕夜长梦多,就想尽快让两个人完婚。 刘姨娘也就冷笑道:“你急个什么劲?就算你再急于彤彤出嫁,也要准备妥当一些,你自个看一看,承恩现在连个像样的房子都没有,等他们成亲之后,就让他们继续住那个破院子吗?” 张翠翠当然想给他们住得好一些,可眼下更重要的还是要先把女儿嫁给承恩才是上策,免得她刘姨娘哪日得了势,更看不上她女儿了。 “那你说怎么办?”她摊了手。 刘姨娘看了一眼默不作声的沈为民,恨他该说话的时候就不知道说句话。 “三爷,承恩成亲不是小事,总得有个像样的新房吧,你看看这事怎么弄?” 这确实是个事,他只好道:“等回头我找老太太商量一下。” 刘姨娘也就应了,就说等承恩的新房定下来后,再商议成亲一事。 她要这么说也是有几分道理的,张翠翠也不好继续勉强,只能盼着这承恩这新房赶紧给弄好了。 因为要嫁给沈承恩这事,张翠翠一家子是高兴了,刘姨娘面上答应了,心里又烦又气。 待打走了张翠翠,她问默不作声的沈为民道:“承恩这件事情,你就没有话要说吗?” 沈为民如实的道:“事已至此,也没什么好说的。” 刘姨娘气得头疼,但凡他强势一点,也不至于让她们母子处于这般被动的位置。 她冷笑一声,道:“承恩若娶了她,这辈子算是毁了。” “不管怎么样他确实把人家肚子弄大了,彤彤又是你侄女。” 他觉得也是应该负责的。 刘姨娘恨他不知变通,在这事上便和他无话可说了。 沈为民是指望不上了,她得自己想办法。 沈为民心里也不太理解她,这是她自己的亲侄女,把人家肚子弄大了,怎么就不想娶呢。 承恩若不娶,彤彤这辈子就毁了。 这事过后,刘彤姑娘因为要和沈承恩能成亲了,心情也格外不错,除此以外,也有一件让她不高兴的事情,就是沈承恩待她不如从前了,看见她也是黑着脸,她有去找过他,他却避而不见了。 这事让她很难办,她不能不去求助于朝歌。 朝歌坐在茶几前,一边吃着瓜果,一边听她说这些事情。 等她说完,她冷笑一声,道:“你倒是个大胆的,还敢去找他,我劝你这段时间不要见他,直等到成亲再见不迟。” “为什么?” “你真以为刘姨娘答应你们的婚事了?这不过是她的缓兵之计,我猜她现在已恨得想杀了你,你现在惟一筹码就是你肚子里的孩子,只有保住了这个孩子,你才能嫁到沈家来。” 刘彤心里凉且惊。 朝歌又说:“说不定沈承恩都起了杀你的心思,在没有成亲之前,你最好离他远点,注意着自己的安全。” 朝歌要这么说,她就急了,顿时红了眼,怒道:“他敢。” “他当初答应要娶我的。” 朝歌哂笑,笑她天真又贪心。 该做的她做了,该说的她也说了,往后要如何展,便看她的造化了。 因为朝歌说沈承恩都起了想杀她的心思,这令刘彤心里甚是不舒服,坐了一会也就告辞了。 想沈承恩当初也是对她许下过各种诺言的,现在她怀了孕,便耍赖不认帐,若非沈老夫人做主,她恐怕还嫁不了他。 她左右想了想,还是决定非要找沈承恩问个清楚。 明明当初和她睡的时候许了她很多诺言,怎么她怀孕了,他反不认帐了。 沈承恩这几天因为她的事情被自家母亲骂了个狗血淋头,心情糟糕透了,便一直待在屋里哪也没去了。 夕歌也因为这事又前来责骂了他一通。 虽然说是她的哥哥,现在他犯了这样的大错,甚至会连累到她未来的命运,这让她分外的恼火,骂到最后直接和沈承恩说:“现在只有她死,这一切才能结束,不然,你这辈子都别想摆脱她和她的家人了,她们全家会像个赖皮狗一样缠着我们不放。” 沈承恩被她骂得红了眼。 想一想也是觉得气愤,都是这刘彤天天来勾引他造成的。 她若不天天来,他会把她弄大肚子吗? 两人正说着这些事情,那刘彤就气呼呼的来了。 院里有几个奴婢一见她来便跑过来拦住了。 沈承恩之间有交待过,不许她再来的,她便在门口大声喊了起来。 一听见她的声音,屋里的两个人相视一眼,夕歌说:她来送死了。 过了一会,沈承恩便出来了。 刘彤便大呼小叫的问他:“沈承恩,你这些天面都不肯和我见,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沈承恩拨腿就往外走,也不说话,刘彤立刻一路追着他去了。 盛夏,天空没有云彩。 火热的太阳炙烤大地,河里的水都是温热的。 那一片片碧绿的荷叶与艳丽的荷花,绘成一道极美的风景。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124章 少年有为之霁月(1) 盛夏的午后,连阳光都像蘸了辣椒水。 沈府之中的奴婢也都躲到阴凉之处待着了,各房小主自然也不会出来。 朝歌慢慢的翻阅着手中的书藉来看。 许多的字她基本上都已认识了,现在翻阅的书藉也并非弟子规了,而是一本论语 “小姐。” 红果匆匆走了进来,和她禀报说:“承恩少爷夕歌姑娘把刘彤姑娘推到荷塘里了。” 她慢慢放下手中的书,问:“有人看见吗?” “这个时候奴婢各在各院,没有旁人看见。”除她以外。 她在刘彤离开后便被朝歌派了出去,让悄悄的跟着就行,不用管她做什么,有事再过来禀报。 朝歌淡淡的道:“她要去送人头,有什么办法呢。” 都提醒她了,让她最近离沈承恩远一点。 因为这件事情,她们都在怒头上,杀机重重,恨不能剥了她,她倒好,非要往人刀上送。 “红果,我问你一件事情。” 红果忙道:小姐您问。 “你会把我身边生的事情都告诉我大哥吗?” 红果本就是大哥给她找的人,没准还就是大哥身边的人也不一定。 虽然说大哥这个人她是绝对信任,但红果若是把她身边生的任何事情都汇报过去,她就觉得有点不好了。 那等于她在霁月面前完全敞开,她的心思,他都知道了。 她应该有一些不能被霁月知道的秘密。 或者说,她想霁月看到的是她美好的一面。 红果忙道:“小姐,奴婢是您的奴婢,不是大公子的奴婢。” “但你是大哥送给我的。” 红果低声道:“小姐如果信不过奴婢,何必留奴婢在身边伺候呢?” 朝歌颔,道:“每个女孩子都有一些秘密是不能让男人知道的,再亲也不行,若是哪天我知道你把我的事情都告诉了大哥,我便不会要你了,明白吗?” “奴婢明白。” 她其实不明白,但也必须这么说。 “下去吧。”朝歌摆摆手,她自己也有些倦了,单手支了脑袋,微微合上了眼。 刘姨娘这些个人,不堪一击,并不是难对付的,她也没有太放在心上。 闭上眼睛,她还是会想念那个不能让他知道自己一切秘密的人。 霁月现在应该在做些什么呢? 也不知道会不会给她写封信,报个平安。 前一世,他自然是不会给她写信的,但这一世不是不一样了吗? 都定情了。 ~ 青砖绿瓦,朱门紫殿,何等威严。 那人一句话,掌天下杀生大权。 寝殿内云顶檀木作梁,水晶玉璧为灯,珍珠为帘幕,金为柱。 大耀国能有今天,也是趟着一片血海走过来的,牺牲了无数的人,忆往事,他至今依旧会被许多人恨之入骨,但成王败寇,一切已成定局。 此时,霁月便站在那天下之主姬闵的面前。 4o来岁的年纪,操心太多,头过早的白了许多,却不削弱他半分的威严霸气。 到底是一国之主,比起同龄人,由于保养得当,就肤色来说,还是显年轻的。 是镇北将军引荐他来的。 那日,镇北将军进宫面圣,皇上感叹道:“你终算回来了,朕想你是回不来了。” 镇北将军说:“本来是回不来了,偶遇一少年,一路相护,方才平安归来。” “什么样的少年。”竟能把他安全送回京师来。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 霸气外露,锋芒尽显,无人能挡。 评价竟如此之高。 想这镇北王年轻之时,那也是皇上身边得力的猛将,宫变之时朝前救过驾,朝局稳定时,为解外患,出征沙场,这一生立下不少军功。 “朕倒想瞧一瞧,是什么样的少年能得你如此赞赏。” 镇北将军说好。 隔天,便把人带进了宫。 那掌天下杀生大权的姬闵坐在龙案前,静静的看着眼前的少年。 霁月便弯腰行了一礼。 皇上看了他一会,他也就站着微微垂了几分的眉目,不惊不慌,由他看着。 没有人知道对方心里在想什么,却从对方的沉默里瞧出了一种非同寻常。 能护送镇北将军一路回来的人,又得他的赞赏,本就非同寻常。 过了一会,姬闵问:“你叫什么名字?” “霁月。” “什么地方的人。” “广陵人。” 一问一答,皇上把他祖宗都问了一遍。 等问过,他说:“少年有为,镇北将军,你看给他安排个什么差事比较合适。” 这等事情皇上本无须过问,既然问了,那说明皇上是真有此用意,也真想给他安排个差事,镇北将军说:“不如就让他暂且到臣麾下做个副将,若是做得好,皇上您再亲自提拔。” 也免得落下闲话。 在他麾下做副将,那便是仅次于镇北将军了。 皇上颔道:“你的救命恩人,你看着安排吧。” 镇北将军便谢过皇恩,霁月也一并谢过。 再无旁事,两人一块退下,出了皇宫。 说到这大耀国君主姬闵,不能不提他几件事情。 姬闵的江山本就是从他兄弟手里夺过来的,一场宫变,他杀了兄弟,成就了现在的他。 在那场宫变中,那时的镇北将军还不是将军,功不可没。 天道轮回,现在宫里的情形,和他年少时极其相似。 为了夺嫡,各方势力暗中风涌云动,形成三派势力,其中以二皇子一派的势力最为强大,一不小心站错了队,就会给自己带来杀身之祸。 镇北将军这一路所遇到的刺杀,没那么简单。 随着这两人退下,姬闵唤来了身边的人,吩咐下去:“去广陵郡好好查一查霁月这个人。” 广陵郡,沈府,荷塘边。 早上的时间便又闹得一个鸡飞狗跳。 一夜不见的刘彤尸体从水面上浮出,被奴婢现后打捞上来,仔细一看,原来是张翠翠的女儿,便忙把这事禀报给她了。 张翠翠当然不认为女儿是自杀身亡的,在得知女儿溺水的消后,她抱着女儿的尸体先是哭得一个肝肠寸断,身为父亲的刘大平也甚是难过,即使是一个男人,也忍不住红了眼,落了泪。 闻讯的刘姨娘也过来了,看人已去,也是一脸的悲痛,便安慰自家嫂子几句,就是让她节哀顺变。 她忽然就如猛兽似的扑了过去,把刘姨娘摁在地上一边撕打一边骂她。 “是你是你,一定是你害死我的女儿,你还我女儿的命来。” 她狠狠的掐住刘姨娘的脖子,差点把她掐得背过气去。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125章 姑娘一言定终生 朝歌主仆一行赶过来的时候,刘姨娘一家子和张翠翠一家子都撕打在一起。 难舍难分。 刘彤的尸体躺在一旁。 由于死去多时,又是在水里泡了一夜的,脸色苍白浮肿。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她冷淡的质问一句,那边正撕打的人忽然就安静下来了。 张翠翠忽然就朝她跪了下来哭着喊:“七姑娘,您要为彤彤做主啊,是他们杀了我的女儿,是他们杀的。” 朝歌颔,道:“眼下只有两条路可以走了。” “还请七姑娘指路。” 张翠翠已是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听了朝歌的话便抹了把眼泪。 “第一路,报官,由官府来判定这件事情,杀人偿命,这是天经地义的,我想青天大老爷一定会主持这个公道的,只是,如果查出来这杀人凶手是承恩的话,承恩这辈子的前程是真的断送了。” “好,报官,报官。”现在心张翠翠正因痛失爱女而愤恨,脑子里乱作一团,也早没了主意,只想要刘姨娘偿命。 什么亲戚,什么情份,早没了。 刘姨娘面色微有苍白,但凡让七姑娘插上手的事情,准是不会有好事的。 她居然一口咬定了承恩是杀人凶手,难道她看见了什么? 报官,这是万万不能的。 夕歌心中也是这般想的,不由问她:“第二条路是什么?” 朝歌说:“刘姑娘死了,便不能与承恩成亲了,这也是一尸两命的事情,恐怕两家的仇也就此结下了,为了不致两家生出仇冤来,刘姨娘就把夕歌嫁与刘畅吧,这样一来,两家还继续是亲戚,亲上加亲的亲戚,嫌隙也就除去了。” 夕歌只觉得通体寒。 刘姨娘怕七姑娘真的惊动了官府,到时候一口咬定她儿子是凶手,官老爷是不管那么多的,到时候一上刑,儿子禁不住刑便什么都招了。为了保住儿子,便觉得这个主意甚好,和张翠翠说:“嫂子,我知道你因为彤彤的事情伤心难过,但你要相信我,彤彤是我看着长大的,我比谁都希望她好,我愿意把夕歌嫁与畅儿,以弥补彤彤的遗憾。” 这样,便保全了她的儿子。 刘彤一死,什么身孕,什么成亲,这些麻烦都会随之消失。 牺牲夕歌保承恩,也划算。 本来想报官的张翠翠脑子也转过弯来,心里动摇了。 女儿已死,这事已成定局,一命换一命,她什么好处也捞不到了。 若真的把夕歌娶回家,这等于家里放了个聚宝盆。 沈家有的是用不完的银子,沈为民将来一定不会亏待这个姑娘的。 伤心归伤心,现实是现实,张翠翠就朝现实低头了。 她说:“这主意甚好,只要把夕歌嫁与畅儿,咱们两家还是亲戚。” 夕歌恨意蔓延,朝歌这一言就定了她的终生了。 但是,她不会如他们所愿的,绝不会乖乖就范。 等过些日子,刘彤尸体腐烂了,还如何报官,如何查。 她只要再忍耐一段时间便好。 由于两方达成了一致的协议,报官一事就这样过去了,究竟这刘彤是不是自杀的也不再提,权当她自个溺水死亡处置了,但这刘彤生前已许配给了承恩,且有身孕,张翠翠便要求要把女儿葬在沈家的祖坟里,本来刘姨娘不同意这事,但朝歌同意了。 朝歌说:“刘姑娘待承恩一片痴心,生前不能给她一个名份,死后一定要给她一个名份,让姑娘九泉之下也可以瞑目,你们也不想姑娘死不瞑目,半夜来找你们要名份吧。” 被她这么一说,还真是让人有几分的忌惮,刘姨娘只好从了。 给个名份就给个名份吧,过些年,牌位给她扔了坟头给她平了,谁会知道。 经过朝歌的协调,这件事情就这样过去了。 由于夕歌年幼,她又没有怀孕,不可能现在便嫁与刘畅,张翠翠又怕夜长梦多,便给儿子出了个主意。 既然他们敢让自家的女儿未出嫁便怀了身孕,她也可以让儿子把她的女儿弄怀孕。 只要夕歌有了孕,还不是得任由她拿捏? 头脑清醒了,主意也就全来了。 待到夜深之时,张翠翠就带了儿子悄悄去找夕歌了。 她住的院子和旁的姑娘还不同,旁的姑娘都是高门院墙,她门前什么也没有,睡觉的时候门栓从里面插起来便是了。 再加上她门前夜晚也没有奴婢伺候,干起这事就利索多了。 两人在外面费了一小会功夫,把门栓给弄掉了。 夕歌这个年纪的姑娘,也正是长身子的时候,睡觉也是沉的,压根不知道有人潜了进来。 等她现之时,就觉得有人在她身上摸索着,过了一会,她便惊醒过来。 等到完全惊醒,她早就被压得不能动弹。 甚至都没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就被人给侵占了。 疼得她直抽气。 夕歌这个人在没有进沈府前,那也是一个心高气傲的姑娘,平日里穿的也是极好的,在乡下人的眼里,她和城里姑娘没多大区别。 对于这样的姑娘,刘畅也是只有看着的份。 他倒是没想过会和她生点什么,他太清楚这夕歌了,夕歌看不上他。 不过,夕歌和过去不太一样了。 她脸上的疤没消下去,导致好的容貌有了瑕疵,不是过去那样好看了。 虽然不如往日好看,能占有到她,还是让他有一份成就感。 再则,真的把她娶到手,家里就会有花不完的银子,沈为民一定会给她准备一笔丰富的嫁妆的。 母亲与他一合计,他毫不犹豫的同意了。 这于他来说并不是一件吃亏的事情,怎么看都是他占便宜。 十六岁的少年,血气方刚。 他显然也是头次行这事,经验不足,也不温柔。 夕歌又惊又惧又不敢大声喊叫。 她已经知道这是谁了。 表哥刘畅,这个蠢货,敢碰她。 他去死吧! 她一定会杀死他的。 知道里面的好事已成,张翠翠便悄悄的走了。 一夜。 被迫的夕歌已不知身在何处。 这刘畅精力过于旺盛是一,二是为了让她成功的怀上自己的孩子,一夜都没睡。 他娘说了,今天晚上必须一次让她怀上。 再看夕歌,面如死灰。 她不是没有求过,她说了多少好话,他都不听,他又一身蛮力,女孩子在体力上到底是不如男人的。 等到天将亮,刘畅才起了身,穿了衣裳,自个走了。 夕歌闭着眼,由着泪默默的流下来。 千算万算,也没有算到自己这一生会毁在自家表哥的手里。 不,是朝歌的手里。 若非朝歌说让她嫁给表哥,她母亲也不会有这样的想法,刘畅这牲畜也不会趁机来毁了她的清白。 朝歌,她恨她。 为什么要这般待她? 从进府以来,她处处讨好,这朝歌却始终百般为难,不肯给她好日子过。 她还没有见着韩公子,她的清白便被毁了。 她宁愿给韩公子为奴为婢,都不会嫁给刘畅这个粗人。 七月。 怎一个热字形容。 云彩好像被太阳融化了般,消失得无影踪。 这么热的天还要去读书,吃不消。 所以,读书的时间就安排到上午了。 下午太过炙热,就各人在家温习夫子所教导的便是。 这天下午,吴子越来了,是专门找了六姑娘来的。 他是来告别的。 六姑娘请他坐了下来,拿了凉些的瓜果招待他 解署。 世子一看见她这张脸心里就欢喜,小姑娘模样纯良,毫无攻击性可言,跟个小白兔似的,任谁都想呵护。 一想到自己就要离开,又欢喜不起来了。 他如实的说明了来意:“要离开广陵一段时间。” 所以,她得另请夫子来教她们作画了。 六姑娘不由得问:“这是要去哪儿呢?” 他默了一会,觉得没有隐瞒的必要,便如实相告:“京师。” 六姑娘了然,京师,天之脚下,最繁华的城市,那是一个权贵集中地。 京师的姑娘,一定都很美。 什么样貌美的姑娘没有,看墨兰便知了。 明明是差不多大的年纪,那墨姑娘的气质谈吐都与旁人不同。 一看就是出身名门的大家闺秀,一颦一笑皆是风景。 她不由道:“京师与广陵的距离也不算远,快马夹鞭,一天的时间差不多可以到了吧。” 他应了声嗯。 虽然如此,他却知道这一去却不是一天两能赶回来的。 六姑娘忽然感叹道:“大哥不在,你这再一走,我这一下子就要去寻两位夫子了。” 吴子越看着她,跟个大人似的。 若是府里的姑娘和公子个个如她这般,也便无须她太操劳了。 小小年纪,却要由她来操劳这许多的事情。 有些话到嘴边,终究是咽了下去。 他一时无语,六姑娘为了不冷场,很努力的找话题。 “你这一去要多久才能回来?” “一年半载也有可能。” 他并不确定。 竟要那么的久。 一年半载,可以改变太多的事情。 两人相对无言,气氛一下子便尴尬起来。 她看了眼面前坐着的公子,公子微微垂了一下眼眸。 翩若惊鸿的脸,双眸中隐藏的深意让你抓不住,也无法窥探。 他微微抬头,俊秀非凡。 晚歌下意识的拿了水来喝,却莫名的就抖了手,令茶盏的水晃了出来,她忙拿了帕子去擦桌面上的水,却又碰倒了一旁的茶壶。 水是温的,不烫。 场面莫名就变得兵荒马乱。 她向来是一位冷静的姑娘,面上顿时红了起来。 他看着她手忙脚乱。 安静的时候,她可以静得像一幅画。 动起来,像一幅画赋予了生命。 等她迅把桌面擦了干净,尴尬的道:“让世子见笑了。” 他却说:“我没有笑。” 他比任何时候都正经,看着她娇好的面容,他注视了好一会,没移开。 要好一段时间看不见这张脸,莫名就生出不舍,留恋。 过了一会,他问:“你想要什么礼物。” 这话问得有点莫名其妙,六姑娘轻轻摇头。 女孩子是不能随便收男人的礼物的,收了就说不清楚了。 他默默叹口气。 不过是出趟门,怎就变得婆婆妈妈,他从来都不是这样的人。 他向来无拘无束,来去自如,没有羁绊。 他本无须登门亲自说的,一封书信或一句口信便可以解决的事情。 偏偏他就来了,想和她亲自告别。 忽然,他站了起来。 “走了。”他莫名有几分的烦燥。 莫名的牵肠挂肚,让他有几分的不适。 晚歌静坐着未动,也没送他,只是目送他离开后,挠了一下脑袋。 有一些惆怅。 过了一会,她也起了身,出去了。 她想和朝歌说一说,这吴世子也要走了。 她过去的时候朝歌正安静的一边吃瓜果,一边翻阅着书。 乍见她挑了珠帘进来,唤了她一声六姐姐。 晚歌在她面前坐了下来,直言:“刚刚世子来过,说他要去京师,或许一年半载不会回来。” 朝歌心下了然,这多半是去找霁月的了。 他本是霁月座前军师。 但看晚歌这模样,不开心明显的写在了脸上。 她便调笑道:“人家这还没走呢,你就这般闷闷不乐的舍不得了,这一年半年不能相见,你这日子还要不要过了。” 晚歌脸上一臊:“你胡说什么呢。” 她笑,忽然压低声,问道:“六姐姐,世子临走前就没送你个什么信物?” 想霁月和她告别的时候,可是与她结了同心结的。 他瞧着这吴世子待她六姐姐是很不同的,对别的姑娘说话毫不客气,也不怕伤了姑娘们的面子,待六姐姐说话便客气温柔极了。 这大概就是喜欢吧。 “他干嘛要送我信物。” 晚歌甚是无语,暗恼。 他又不是她的谁。 但是,她又想到世子确实说过要送她礼物,她却拒绝了。 现在经朝歌一提,莫名又觉得懊恼不已,心纠结得难受。 朝歌便望她笑,晚歌这患得患失的样子,怕不是喜欢上人家世子了。 只是六姐姐脸皮薄,就算是喜欢,也不可能表达出来。 纠结的晚歌忽然就说了句:“他倒是问我想要什么礼物,我想着我与他也没有什么关系,怎能随便要他什么礼物。” 朝歌便立刻义正词严道:“怎么就没关系呢,他是我们的夫子,我们是他的学生,你收他个礼物再正常不过,倒是你这一拒绝,白白浪费了夫子一番的好意,没准还让他觉得你太见外了。” “……”倒成了她的错了? 朝歌心里已默默叹口气,这世子平日里瞧着也不是个不痛快的人呀,想送六姐姐礼物就直接送呗,他这样玩捉迷藏六姐姐哪里会猜得到。 晚歌表情一时之间变幻莫测。 朝歌的话让她越纠结到心痛,有种白白错过夫子一份大礼的遗憾就涌上了心头,并且蔓延开了。 “六姐姐,不如这样,我们现在就去追上他,你问他,是不是不论你要什么,他都会答应你,顺便也帮我要一份礼物。” 晚歌大臊,人家已经走了,现在追着和人家要礼物,这像什么话。 不体面。 “你休要怂恿我做这等没羞没臊的事情。” 朝歌理直气壮:“这哪里是没羞没臊了,他是我们的夫子我们是他的学生。” 这可真是一个好借口,任谁也不能非议的。 不再争取晚歌的意见,要问她意见,她可能会想到天黑也下不了决定,朝歌直接吩咐奴婢备了马车。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126章 只想和她说情话 一上马车晚歌就后悔了。 “朝歌,我们还是回去吧。”她艰难的说出自己的这一句话,内心纠结得肝肠寸断。 虽然朝歌说得理直气壮,她左思右想,都觉得追着和人家要礼物,是一件很不要脸的事情,虽然是他之前答应想给的,可当时她不是拒绝了吗? “来都来了,万没有就此回去的道理,六姐姐你莫慌,要礼物的又不是你一个人,而且,我也有话让他帮我带一句给大哥。” 晚歌满心疑惑:“大哥?” “世子这一去,多半是去找哥的。” 前一世的事情晚歌并不知道,有些话她便没办法解释太多说太多。 晚歌疑惑:“大哥人在京师?” “世子既然要去京师,大哥也就是在京师了。” 总觉得朝歌的话有些怪,又说不出来的哪里怪。 “六姐姐,一会见了世子,你多问他一句,是不是不论你要什么礼物,他都会送给你。” “……”朝歌就是满腹的鬼心眼,她也不是个笨的,隐隐好像明白朝歌的意思了。 荣国府。 荣国府就是荣国府,占据着整整一条街道。 工艺精良,楼阁交错,充分体现了荣国府的辉煌富贵。 紧赶慢赶,还是没赶在吴世子回府前追上他,朝歌只能让自己的奴婢前去通报,就说沈府的六姑娘,世子的学生,请他出来一下。 世子人还没来,晚歌已面红耳赤了。 朝歌明明比她小,在这等事情上却跟个过来人一样。 她一点不觉得害臊,她现在却紧张得手心都出汗了。 红果便去了荣国府的门口,照朝歌的话来说,让门口的仆人通报。 说是世子的学生,即使有什么话传出去,旁人也只当是吴世子的学生。 吴世子跑去沈家教学,私下里这也不是什么秘密的。 不论是妇人的嘴还是男人的嘴,大多都是长的。 传着传着也就都知道了。 那时的吴子越人也才刚回府,这一路上他的心也纠结得不行。 究竟在纠结个什么,自个也是不懂的。 喝杯茶的功夫,就有奴才进来传话了,说是他的学生,沈府的六姑娘过来了,请他出去一趟。 吴子越微微一怔,放下茶盏就快步出去了,一边询问:“人在哪儿?” “马车就停在府外的东边。” 不知道六姑娘过来作甚么,怕人家久等了,他一刻也没敢耽误,快步奔了出去。 这么来回折腾,已是日渐落。 一辆马车静静的停在了东边的树下。 朝歌时尔掀开珠帘朝外看,倒是晚歌坐着一动不动。 “六姐姐,他来了。” 晚歌拿帕子轻轻试了一下鼻尖的汗。 坐着不动,汗都出来了。 朝歌又朝外看了看,说:“他来了他来了,六姐姐你看世子意气强不羁,虎胁插翼白日飞,实乃为个中翘楚。” “……”晚歌窘得脸上越的臊。 这句话分明是她初见世子之时对他的评价,那日世子非要问朝歌他如何威名在外法,她怕朝歌说不好,便说了这话,哪料到朝歌记到现在,今个竟说出来了。 到了今天,朝歌自然是解了其中之意。 这话用来形容吴世子再恰当不过了,那少年就是这般的一个人。 意态强胜不受约束,如老虎添出翅膀一样,在白日里勇敢无畏的飞翔。 这样的少年配她家六姐姐不是刚刚的好吗? 世子刚,六姐姐柔,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天造地设啊! 趁着世子还没有走过来,朝歌跳下马车,在外面等着了。 待到世子走近,她则过来行了一礼,道:“夫子,您进去说话吧。” 马车里可以遮掩一下人的眼目。 他没有异议,上了马车。 朝歌让奴婢都退远了些。 掀开珠帘,晚歌端坐在那里,看他进来的时候面上便有几分的不自然,想要行礼,他则示意她不必拘礼。 他看着眼前的姑娘,不知道是不是热的,双颊绯红,像染了一朵花。 娇美,如天边的红霞。 既然把人家喊出来了,她也不能不说话。 晚歌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心情,轻声问他:“夫子,你之前问我想要什么礼物,这话还算数吗?” “……算数。”他目光落在她面上,她有些紧张,双手交错在一起,紧紧相握。 她小心求证:“不论我要什么,你都会答应吗?” “答应。” “要多少都可以吗?” “可以。” 都没有犹豫的,她就不怕自己有过分的要求吗? 她目光落在他腰间的羊脂玉佩上,上好的羊脂玉佩透亮的美,中间雕刻出一块心型,便问他:“要你的心也给吗?” 这是一语双关了。 “……”他倒是没想到六姑娘会这般直接,又大胆又害羞。 微微愣了一下后,心情莫名就大悦,先前的抑郁一扫而光。 她都表白了,那他便伸手握了她的手。 猝不及防的握手,晚歌吓了一跳。 她还没来得及推开他的手,她的手已被贴在了他胸口上,听他说:“我的心就在这儿,你若要,便拿去。” 她的脸顿时通透的红,被握住的双手也不知为何竟麻麻的,像被人施了药,她小声解释:“我,我说的是你腰间的玉佩。” “……”玉佩,他想起来了,他玉佩上有个心。 小姑娘倒是机智,说出一语双关的话,让他误会。 这个误会,他不想明白。 他说:“玉佩给你,心也给你。” 四目相视,令狭小的空间更显小。 他单手取了腰间的玉佩,放在她另一只手里。 真拿到这玉佩,晚歌又惊得不知所措。 她这是在干什么? 这是要私定终身了吗? 她微微垂眸,有一瞬间是茫然的。 他伸手从她的头上取了一根簪说:“这个便送我了。” 这般的做法,分明就是在交换定情信物。 姑娘樱花般的小嘴微微张开,她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竟说不出旁的话来。 他嘴角压住那一丝愉快。 他能感觉到她手心的颤抖,她在紧张。 他说:“若等我回来再去提亲便要好一段时间了,若不然我和母亲交待一声,让她先去你家把这亲事提了。” “万一你母亲不同意呢?” 她总算找回自己的声音。 提亲,她都还没有想过。 她才刚退亲不久。 “有人肯嫁她的儿子,她高兴还来不及,哪有阻拦的道理。” 这话他说得笃定。 晚歌便想起一件事情来,外面传言他不举。 她自然已经知道这只是传言,他是一个正常人,并没有病。 这想法一出来,她便再不能直视他的眼。 当着人家的面,她走了神,感觉自己全身上下都污了,不干净了。 她自个臊得没法抬头,冷不防额上传来温热的触碰。 他用唇轻轻亲了她的光洁的额头。 她愣得不知该作何反应,他说:“跟我回去见见我母亲。” 一时之间她不知是该拒绝还是点头。 “那个,朝歌一会有话要和你说。” 她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现在想和你多说几句话。” 明天,他会离开的。 现在还没有离开,便生出了牵肠挂肚的惆怅。 一听她过来了,他便恨不能插了翅膀立刻出现在她面前。 不知什么时候,她就闯进了他心里。 初次相见,她说世子意气强不羁,虎胁插翼白日飞,实乃为个中翘楚。 药铺相遇,他拽下她头上的带,识破了她的女儿身。 那日在马背上,他的目光追随了她一路。 她像误落凡尘的天仙,一颦一笑皆撩人,就那么撩了他的心。 或是更早一些,她披麻戴孝的为她的母亲送终,小小的人儿脸上尽是泪痕,我见犹怜。 那日他刚好路过,看见她满脸的悲伤忧愁,肝肠寸断,泪珠儿静静的滑落。 比起七姑娘朝歌一边走一边摸着眼泪哇哇大哭,他觉得静静流泪的小姑娘更惹人怜爱。 她微微垂了眸,轻轻挣了一下自己还被世子握的手。 她手都是湿的了,也不知道是她在出汗,还是他在出汗。 世子也觉得手湿湿的不舒服了,便松开了,然后拿了帕子给她。 她看了看眼他递来的帕子,轻轻伸了手,他却并没把帕子放她手里。 他拿着帕子在她手心里轻轻擦了擦,两人都有一瞬间的尴尬,他忽然笑说:“都湿了。” 他说完,她脸更红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只是又道:“走吧,去见见我母亲。” “朝歌还有话和你说。” “那就让她说完先回去,晚点我会送你回府。” 她轻轻咬了唇,下了极大的决心,终是点了头。 两人一块下了马车。 朝歌回身过来看。 吴子越便问她:“你要说什么?” 她其实也没话和他说,之前和晚歌那样说不过是个托词,为的是稳住晚歌。 现在他问了,她也就道:“也没什么要紧事,就是你若见到大哥就告诉他,让他常给家里写封信。” “你怎么知道我去见你大哥?” 这话他没和任何人说过。 朝歌暗暗翻了个白眼,就知道他会打破沙锅问到底。 “我知道的事情可多了,但现在没时间和你细说。” 她一脸高深得好似某方神仙。 他确实也有事情要办,便道:“你先回府吧,晚点我会护送晚歌回府。” 这就晚歌晚歌的叫上了呀。 朝歌没有异议,利落的上了自己的马车,道:“六姐姐,那我就先走一步了。” 世子这是想临走前把晚歌介绍给家人认识一下吗? 她还是信得过世子的,把六姐姐交给他,她放心。 随着她的马车哒哒而去,她掀开珠帘朝后看,两人已并肩朝荣国府走了去。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127章 恨她不用再掩饰(1) 吴子越带了晚歌来到自己的院里,同时吩咐奴才去请了他的母亲。 吴子越的母亲侯爷夫人薛飞燕,那还真不是寻常的妇人,就走路带风这一点许多人都做不到。 侯爷夫人会点绣花拳脚的功夫,行事是一个雷厉风行。 奴才过来请她的时候她询问了一句什么事,奴才说不知道,说世子带了个好看的姑娘回府。 她二话不说,恨不得长了一双翅膀立刻飞过来看个究竟。 她儿子近二十岁的人了,至今尚未说亲。 她儿身有隐疾,这也不是什么秘密了,她也痛心疾啊! 那可是她的长子啊! 儿子能带姑娘回府,那比带什么贵重的宝贝都让她欢喜。 等进了儿子的院子,来到屋内,果真见一个极为端正标志的姑娘坐在那儿。 静态的样子,跟个画似的。 她一时之间都看直了眼,暗道儿子好眼光。 晚歌这时也已跟着世子站了起来,知道是他母亲来了,她福了身。 吴子越介绍说:“娘,这是晚歌,沈府的六姑娘,我以后就娶她了,我走以后,你去沈府给我把这亲事提了。” 这话说得过于直接,晚歌便又因这话面红。 沈府的六姑娘? 这姑娘看着也不傻呀? 沈家的姑娘不至于沦落到要嫁给她儿这身有瘾疾之人呀? 她好困惑呢。 赶紧拽了儿子朝外走,拉着他小声的问:“人家知道你有瘾疾一事吧?” 别不会不知道吧? 那日后若是知道,又要闹着退亲什么的也很难堪呢。 他儿说知道。 侯爷夫人毫不掩饰自己的困惑,道:“那她跟你好是图个啥?” “……”被冷落在那的晚歌怔了一会。 也不知道他母亲是几个意思,是不满意她吗? 一时之间,她站在那心神不宁,竟难受得胸口疼。 暗恼自己行得过于鲁莽,她不应该直接登门的。 应该等他先探过家人的口风再定夺,也不至于让她这般难堪。 她正暗自懊恼,痛悔不已,那对母子又重新过来了。 侯爷夫人一过来便爽朗的眉笑颜开了,喊着她说:“晚歌,好姑娘,等我找好了媒人,立刻就去你家提亲。” 本是暗恼的晚歌愣了一下,释然。 “子越明个就走了,我就不耽误你们的时间了,你们年轻人多聊一聊,子越,留姑娘吃个晚饭再走。” 她来得匆匆,去得也匆匆,满面春风,她已经许久没这般高兴过了。 两年前儿子身有隐疾的事情传出来后,她又气又恨,以为是旁人造谣,恨不得撕了造谣之人的嘴,当亲自找儿子证实的时候,他说是真的,那当真是一盆冷水泼了下来。 两年来,她这日子过得都是极为不痛快的。 侯门的世子呀,怎么可以有这病,只当是造孽了。 她近两年为了这个儿子,她也是吃斋念佛,尽量多做善事少杀生。 刚刚儿子对她说:“本来是有病的,自从见了晚歌,病就好了,姑娘治好了他的瘾疾。” 侯夫人还有啥话可说,当然是答应了。 两年过去了,她终于可以扬眉吐气了,侯府那些个小妾往后休想在她面前得意了。 待到侯夫人离开,世子便让奴才摆了晚膳,要留晚歌用膳。 见侯夫人满意她,晚歌本来吊着的心也放了下来。 她安静的坐在矮几前,世子则坐在她面前,为她倒了茶让她喝。 她喝茶,他便看她。 十指纤纤,肤如凝脂,白中透红,似要滴出水来。 蓝宝石耳坠摇摇曳生光,眸含春水清波流盼,气质上又雍容沉静。 小小年纪的姑娘,便这般容易激人体内的野兽,让人想撕碎她的这份从容淡雅。 却不知看似从容淡定的姑娘,内心早就被掀起波涛汹涌,天翻地覆。 世子看似淡定的眼神,充满了炙热。 许是名份定下,那分热烈他便毫不掩饰了,看她的眼神越的明目张胆。 我心悦你,你是我的。 他就是这个意思。 好在奴才过来把晚膳摆上,两个人便默默的用了膳。 待到用过晚膳,晚歌便没再留,她要走,世子就备了马车,亲自送她回府。 夜幕已落下,一路无话,马车越的狭小得可怕。 过了一会,晚歌放在膝上的双手被轻轻握住,她微微一怔,想想他就要离开,到底是由了他,心中的烟花开满天。 他握着她的手一路到沈府门口,站在月光下看着她提了裙摆轻快的跑回大门口。 他微微含了笑仰望星空,满园春色,那些杂念再无法抛开。 所有的念想,想了一路,全都压住了。 他盯着那颗明亮的彗星,那星已远离了沈府的上空,在另一个方向闪烁。 那代表煞气的星,还在原来的上空飘荡。 他微微眯了眼,眯眼的样子无端就染上危险。 一丝微风,又带来几分的燥热。 再离去时,马车渐渐远离沈府。 昼夜交替,在寂静的一角一落,夕歌是万万没有想到,刘畅又来了。 这一次不是趁她睡着之时,而是在她清醒之际。 姑娘的体力到底是不如男人,她几下子便被制服了。 这个畜牲,她恨得想杀人。 杀了刘畅,杀了张翠翠,杀了刘大平,杀了沈朝歌,杀了这些个毁了她清白的人。 恍惚之间,她想起朝歌曾说过的话。 那是她们决裂之时,沈朝歌说的话。 她哂笑,道:“你刚才说的都是事实,不管你怎么讨好我,我都不会善待你,这都是你上辈子欠我的,你可能想不通,但也无须去想通,我能提醒你的是,你可以趁事情还没朝最坏的地方展时,逃离沈家,逃得远远的,不要让我看见你。” 逃,逃得远远的。 这里就是她的家,她往哪里逃? 她的家,她被人这般欺负,却找不到可以帮她的人。 不会有人给她出头。 母亲已把她许给了刘畅,让大家知道两个人已生了这样羞耻的事情后,只会更迅的把她嫁了。 如果不逃,难道要一直承受这畜牲的羞辱。 逃,哪里有她藏身之处,谁会愿意来护她。 韩公子吗? 她不是没想过那个人,她的脸还没有恢复,她哪有脸去见她。 本想等着萧大夫回来,让父亲去求他过来帮她把脸看好的,可这人到现在也不见踪影,不知去了哪里。 想到这一切,她的心被笼罩上一层巨大的恐惧。 她不能这样,不能就这样完蛋了。 她要报复,报复所有的人。 这个世界,实在太不公平了。 就因为她是庶女,就要受到嫡女这等的羞辱与迫害。 无论她如何讨好,都不肯放过她。 她害了承恩还嫌不够,还要来害她。 那个粗鲁的男人离开的时候还气愤的骂了她:“我知道你看不上我,我也知道你心比天高,可那又如何呢,你现在是我的了,除了我还有谁肯要你,你看看你自己的样子,也只有我不会嫌弃你。” 她跟个泥人一样任由宰割,除了会蹙眉喊痛,别的便不表达了。 欺侮过她的人,却以高高在上的姿态又羞辱她一番,好像她应该感激他这般对待。 然后他走了。 这个畜牲,等着瞧吧。 早晚有一天,她要他死。 胆敢染指她,她会让他们一个个付出生命的代价。 她要让他们后悔生而为人。 天色渐渐亮起,各院的奴婢也都起来干活了。 她再没和往常一样去给刘姨娘请安。 她这个母亲,眼里只有利益。 她这个女儿有利用价值了,她还疼她。 现在知道她没有价值了,她满眼只有儿子,没她这个闺女了。 若非她这个母亲答应把她许给刘畅,她会被那个畜牲夺了清白吗? 她恨,恨生过她的那个女人,生了她,却不爱她。 到底是青楼出身的姑娘,心果然是凉薄的,待自己的亲闺女也不过如此。 无情。 强忍着身体的不适,她为自己梳了妆。 这个地方,她不能再待了,她要出去躲两天。 她要想办法让这个畜牲赶紧滚出沈府。 只等到舅母这一家都离开,她再回来不迟。 在离去前,她还要去找父亲,她需要银子。 出门在外,总是需要银子的。 那个无能的父亲,惟一的价值竟然是提供她一些银子的作用。 她默默的从自己的屋里离开,却不曾想到路上便遇着了府里的六姑娘晚歌和七姑娘朝歌。 姑娘们身披纱衣,手拿好看的油纸伞遮阳,美若天仙,而她却落魄得无容身之所。 本想悄悄避开,朝歌偏不放过她,唤了她道:“夕歌,恭喜你呀。” 她笑如花,美不可言。 上天过分偏爱这两个姑娘,竟给她们这般好的皮相。 恭喜她什么呢。 一切都是拜她所赐,她还嫌不够,还要来说风凉话。 夕歌站在原地,静静的看着她,毫不掩饰眼里的恨意。 她就要离开了,终于如了朝歌所愿。 当然,她再也不用讨好她了。 她恨她,也无须掩饰。 漂亮的油纸伞下的人本该是温柔善良的仙女,她却用充满恶意的口气道:“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是想讨打吗?” 在离开沈府之前,她连看她的眼神该是什么样子的,都没有自由了。 她知道沈朝歌说得出,便做得到。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128章 是她情郎没错了(2) 夕歌不想被她当众甩个耳刮子,所以还是要拼尽全身的力量让自己忍耐,所有的恨意都化成木呆,她福身,行了一礼。 早晚有一天,她会把沈朝歌加在她身上的痛苦,双倍的还给她。 她以为她是仙女? 早晚有一天,她会让她变成妓女。 好在朝歌没有在故意为难她,她冷笑着走了。 她很满意夕歌这般有怒不出,有恨报不了的压抑。 就凭她还想翻身,不是小瞧她夕歌,她只会越走越远,为自己挖一条死路。 姑娘们依旧去府里的学院读书,夕歌则去找父亲。 时间尚早,沈为民尚未出门。 这几天一双儿女生了太多的变故,令他心情甚不好。 承恩失手杀了刘彤一事,对外可以隐瞒得住,对内是隐瞒不了的。 拿夕歌的姻缘来补偿,这事也让他觉得心痛。 打内心来说,他当然不想夕歌嫁那么个粗人,可眼下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看见夕歌过来,再看她脸上一些清晰可见的疤痕还没有消下去,这就更让他难受了。 她本来也是一个极好看的姑娘。 如果萧大夫在就好了,到现在萧大夫也没有回来,不知去向,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夕歌过来给他请了安。 他默默的叹口气,让夕歌坐下来。 夕歌没有坐,只是和他说:“爹,我需要一些银子,你能给我一些银子吗?” “能,当然能,你要多少?”他心里对夕歌有一些亏欠,在银子的事情上从来都是痛快的。 “先给我二千两吧。”太多她也不敢要,沈为民虽然不亏待她,也绝不会一下子给她一个女孩子这么多的银子,能一次给几十两都是算多的了。 沈为民有些惊讶,问她:“要这么多银子,是想要买什么吗?” “我想买些个文房四宝,我之前听七姑娘说,一个老坑洮砚价格都在一千两左右。” 这般的名砚她是从来未用过的,但府里的嫡出姑娘,哪个没有。 父亲纵然疼她,给她的银子也远远不及朝歌。 沈为民不由道:“这些个东西买那么贵干啥。” 夕歌望着他没有言语,眼睛泛红,几乎要滴出泪来。 旁的姑娘都可以拥有的东西,她要买就嫌贵。 就算再疼她又有什么用,她想要许多银子的时候,他根本做不到二话不问,随便给。 沈为民见她委屈得要哭,顿时心软了,便让她等一下,他去拿银子。 其实他的银子也不是可以无限次使用的,自从三年前老太太知道他有外室后,在银子上就对他分外苛刻了,他若支取过百两的银子都要三审,一审在老太太那儿,让她松个口还要被她十八般盘问轰炸。 二审在二房陈溪那儿,三审在大哥那。 三审完全过了,确定他用在正途上了,才会给他支取银子。 这些年他用的银子都是自己的私房钱,为了供养外室,这些银子也都差不多用完了。 他取了二千两的银子过来,给了夕歌。 她手拿了银票看了一眼,道了声谢,收入了自己的荷包后站了起来,本想就此离去,她忽然又道:“爹,舅母他们在府里已经住的够久了,为这事奶奶已经很不高兴了,不如早点打他们回去吧。” 现在想来,一切不过都是朝歌的恶意。 如果早点把这些人打走,后面的一切便不会生了。 沈为民倒也想早点打他们走,最近生了太多的事情,哪是说打就能打走的。 不过,眼下应该也是时候了。 他便应了下来。 想想张翠翠那些人,他现在有点厌烦了。 当初就不该让他们住着不走的,这事都怪香玲。 夕歌也就没再多说什么,转身走了。 揣了两千的银票,她想着先也去找个客栈住下来也好。 顶着炎炎烈日,她又有种想哭的无助。 她举步艰难的往外走,她想这一切都会过去的。 只要那畜牲离开沈府,她就可以回来了。 她站在街头,人来人往,有人撞了她一下,她茫然不觉,只是盯着前面那一处。 韩公子基本上每隔一两天都会在这一块巡视。 她去选择了一个看起来还算上好的客栈,说要一间,会住上几天,她拿了荷包,准备掏银子,才惊觉身上的荷包不见了,哪里还有银子,一个子都没有。 她又惊又吓,慌忙全身摸了起来,也是没有的。 “姑娘你到底有没有银子呀?” 小二不太高兴的问她。 “你等一下。”她转身跑了出去。 一定是不小心掉在什么地方了,她跑出寻找她的荷包。 哪有她的荷包,没有,根本找不到。 好不容易从父亲那儿要了二千两银子,现在忽然没了,她要怎么办? 难道要露宿街头吗? 若回去,那个畜牲若是没有被赶出府,等着她还是那些事情。 还有朝歌。 想到沈朝歌,她恨她恨到心口疼,却又无端的生了惧意。 她怎么会有那般歹毒的心思,怎么会这般对她,不留一丝余地。 无助令她忍不住哭了起来。 离开了沈府,她什么也没有。 她到底也只是一位尚未成人的小姑娘,和朝歌同龄。 炎炎烈日热情的拥抱大地,偏它又高高在上,俯瞰着你。 高门大院内,七姑娘坐在矮几前,手里的荷包被她打开,里面的银子都被她倒了出来。 有一些碎银,还有两张银票,共两千银票。 这是夕歌的荷包,是红果从她身上取下来的。 他爹可真大方真有钱。 这些年来,她这个当女儿的都没有找他要过一分的银子。 自然也无须找他要银子,毕竟奶奶平日逢年过节里给的就花不完,还有母亲生前也常给她银钱,二伯父二伯母那边也会给她些银子。 她自己的小金库里到现在还存了不少。 她把两千的银票锁在自己的小金库里,一些闲散的碎银就打赏给了奴婢。 等做完这件事情,她又让奴婢去请三姑娘暮词过来一趟。 暮词拉着脸过来了。 朝歌请她坐了下来,又拿了瓜果招待她。 “你找我干什么?” 两人关系比之前缓和多了,但暮词有一张苦瓜脸,尤其是面对沈朝歌的时候更苦了。 “我想请你教我刺绣。” 这样的事情她若想学,请个绣娘进府教便是了,但她不想这样子。 暮词就绣得很好了,现成的绣娘。 一来可以用用她,二来她也是想打心底多与她亲近一些。 霁月不在府上,她应该多照顾一下暮词,免得她没人玩,太孤单了。 暮词一听说是请她教绣活,顿时来劲了,甚是不悦,大声嚷嚷道:“沈朝歌,你好大的架式呀,你要求我学刺绣,你不去找我,这么大热的天,你却非让我跑你过来找你,你怕热,我就不怕热了吗?” 为这个也能生这般大的气,她若真不想来,刚才就直接让奴婢回掉了,让她过来便是。 沈朝歌只好笑道:“行行,我不该拿架子,那现在我们去你那儿学?” 暮词被气笑了,反问她:“这样来回折腾,我不累吗?” 才多大年纪,一天到晚就她最累。 沈朝歌也就把自己要做绣活的那套玩意都拿了出来,有针有线还有绣绷。 她说:“你教我绣一对鸳鸯。” 等绣好了,等它日见到霁月,她可以送给霁月的。 姑娘家都喜欢绣个什么送给情郎,她也想这般。 暮词看了她一眼,她有与韩家定下亲事,也不疑有它,绣鸳鸯,定然是想送给韩公子了。 那就教她了。 认真起来的三姑娘甚是有着严师的味道,见朝歌针都拿不好,她一脸嫌弃道:“针不是那样拿的,针都拿不好,你是怎么长这么大的。” “……”她拿不好针,和她长这么大有什么关系吗? 好在针线活她也不是无药可救,摸索了一会,她觉得自个也上手了,三姑娘一旁看了看,又一脸嫌弃的道:“我看你没这天赋,你还是别浪费时间了,不如去买个吧。” 没天赋,这几个字她倒是说得挺顺溜。 朝歌也不与她计较,一边仔细做自己手里的绣活,一边问她道:“三姐姐,你想你的绣活有一天也能卖个好价钱吗?” 暮词无语,道:“这个不值钱的。” 许多普通人家都靠绣活为生,是真卖不几个钱。 朝歌笑了笑,道:“普通的买卖当然值不了几个钱,如果能卖给皇子皇妃,那可就值钱了,到时候你不仅赚了银子,你连名气也一块赚了。” 可不是什么人都能把绣活做到宫里的,但朝歌竟然觉得她的绣活能穿到皇子皇妃皇上身上,这便让她很得意了,得意过后又道:“你说什么疯话呢,做宫里的生意,这个渠道怎么来?” “只要你有成为天下第一绣的志向,渠道算什么,那都是人挖出来的。” “你好大的口气啊!” 暮词莫名心情大好。 天下第一绣,她的绣活可以穿到那些尊贵的皇子身上,穿到京城那些王公贵族的身上。 她稍微幻想了一下,到时候她还能赚许多的钱子,白花花的银,都是靠她自个赚来的。 朝歌看她一眼,笑道:“以咱沈府的能力,想一想办法还是会有的,想当年大伯不就是想做皇商的生意吗?只是后来出了事情,这皇商的生意后面就没有做了,我想这也是大伯的一个遗愿吧。” 忽然提到她爹,三姑娘怔了一会。 她爹娘去世的时候她还小,其实也没有印象了。 十年过去,对于父母的想念最多也就是,我要是也有父母就好了。 如果有父母,她也会有人疼有人爱的。 “我倒是想帮爹爹完成这样的遗愿。”她微微犯了愁,但她没这本事呀。 “只要有决心,一切都有可能。” “你这话我也稍微认同一点。” “既然你也稍微认同,那等我们家联系上了这份生意后,你可得有拿得出手的绣活,别让旁人抢了这天下第一绣的名头了。” “那是当然了。” 真真假假,两个姑娘聊了一阵子,她又指点了朝歌几句。 她虽然把线绣上去了,绣得实在难看,不能不批评她:“我就没见过像你这般笨手笨脚的姑娘,你看我。” 朝歌心里给她翻了个白眼。 若是霁月在,一定会鼓励她说:谁说你没天赋的?胡说八道,别听她的,多练练,熟能生巧。 想到霁月,心便像让人抹了一层蜜,暮词说什么大实话她也不在乎。 她狗嘴里几时吐出过人话来。 “三姐姐,你知道大哥去哪了吗?” 她忽然有此一问,是想着霁月会不会在临走时给暮词留了什么口信? 暮词说:“去游历了。” 朝歌了然,原来暮词也不知道呀。 霁月没告诉她去京师这件事情,她也就不那么计较了。 等醒悟过来,方才觉自己竟然默默的吃了暮词的醋,这想法真是要不得。 即使是霁月告诉暮词他去了京师也没什么,照理说,他们的关系更亲近。 “三姐姐,你有没有想过,有一天大哥会飞黄腾达,青云直上,皇权富贵都在手?到时候你摇身一变,成为权臣大人的妹妹,全京城优秀的公子任你挑。” 这话令暮词笑了一下,她说:“大哥那么有学问,那么聪明的人,飞黄腾达还不是早晚的事情吗,没准这次出门游历,遇着了个什么高人,就提拔了他也不一定。” 朝歌莫名就被噎住。 她一直觉得暮词是个笨蛋,死脑子,不转弯。 死脑子,不转弯的其实一直是她朝歌。 对于霁月的前程,暮词看得比她高比她远。 她对霁月竟然怀有这般的期望。 “沈朝歌,我可把丑话说在前头,大哥先是我大哥,才后是你大哥,你休要整天和我抢大哥,凡事要讲先来后到的懂吗?” “我没有和你抢大哥。” 大哥是暮词的大哥,但是她朝歌的情郎呀。 这种没羞臊的想法一冒出来,她心底就像鱼儿吐泡在翻腾。 事情本来就是这般,大哥临走前与她结了同心结,还亲了小嘴嘴,是她情郎没错了。 暮词也没与她在大哥这事情上争辩,反正大哥现在也不在府上了。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129章 姑娘她可以作证(3) 在夕歌躲出去的这一天,张翠翠一家三口总算是被打走了。 为了让他们尽快离开沈府,刘姨娘也不得不咬着牙再给他们塞五十两的银子。 听闻了这家人被打走的事情,夕歌到了晚上也就回来了。 身无分文,连吃个包子都没有银钱付,她只能回来了。 这事后又过了两天,荣国府的侯夫人亲自带了媒人登门了,要为自己的儿子吴子越提亲。 这事就让沈老夫人很纠结了,面有难色。 世子是不错,但他有病啊! 她晚歌怎么能嫁一个有病的男人?这不是毁人幸福吗? 侯夫人一脸高兴的来提亲,她也不想伸手打笑脸人,可还是不得不委婉的表示拒绝:“侯夫人,世子确实挺好,但我们晚歌是退过亲的人,怕配不上你家世子。” 侯夫人隐隐听出了拒绝之意,没想到儿子让她来提亲,竟是连人家的家人都没有搞定。 她正色道:“老夫人,您这么说就不对了,退过亲又怎么了?就算被休了又如何?那种面无羞耻的人根本就配不上咱家晚歌,晚歌值得更好的男子疼她,你看我家子越和晚歌,现在也是两情相悦,咱们可不要棒打鸳鸯。” 说来说去,就是她儿子更好呗。 等等,两情相悦,这又是怎么回事? 沈老夫人心里微微一怔,莫非在世子教学的这段时间,晚歌与人家产生了感情? 难道这孩子没听过世子在外面的那些传言? 和世子两情相悦,她的幸福怎么办? 如何生儿育女? 晚歌向来懂事,人又聪明,绝不可能犯这种不聪明的错误。 她一定是不知道世子有病之事。 沈老夫人只能隐晦的表示:“侯夫人,说句得罪您的话,除了世子,您府上的那位公子来提亲都可以。” 侯夫人一怔。 过了一会,聪明的她又明白了些什么。 难道沈老夫人还以为她有病没好? 她儿现在病好了,因为这事她整个人都神清气爽,扬眉吐气了。 这种难为情的话,不太好直接说出口,她也隐晦的道:“老夫人,我知道您的顾虑,以往吧,外面确实有流传出一些不利于子越的传言,但传言总归是传言,那不是真的,我儿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怎么可能会有那等的事,您若不信,把晚歌姑娘唤来一问便知。” 沈老夫人脸色便甚是难看了,侯夫人这话说得不好听。 她儿有没有那等病,干嘛要唤来晚歌一问? 她应该唤的是大夫。 说得好像晚歌已经与他儿有生过那样的关系,这太败坏姑娘家的名声了。 侯夫人看她脸色不好,也不知道又哪句话说错了,她本来是高高兴兴的来提亲,现在见她拒绝,她心里已急得汗都要冒出来了。 她儿临走前交给她的事情,务必要办成的。 若是这亲事办不成,若是沈老夫人到时候把晚歌许配给了别人家的公子,她怎么和儿子交待呀? 她心里正急得不行,晚歌和朝歌就一块过来请安了。 今个姑娘们休息。 一看晚歌进来,侯夫人立刻站了起来,有几分着急的唤她:“晚歌,好姑娘,你快来和你奶奶说一说,子越他身体好好的,他没病的。” 晚歌隐隐猜测出来是怎么一回事了,本能的要为此事作证,说:“奶奶,侯夫人说得极是。” “……”沈老夫人气得一个倒仰。 晚歌怎么会如此糊涂啊? 她还只是一个豆蔻年华的姑娘,怎能就与世子干出这等事情来。 她脸色铁青,气得一时无言。 一准是世子各种花言巧语勾搭了晚歌。 姑娘家还没有成亲就偷食了禁果,万一再弄大了肚子,到时候就不值钱了,会被婆家小瞧的。 朝歌这时也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看来是侯夫人登门提亲了。 可见奶奶脸色铁青,好像气得不轻,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便跑过去坐在她身边搂着她的胳膊道:“奶奶,姐姐与世子真心相爱,您就成全他们吧。” 真心相爱? 老夫人还是很气,气得骂道:“他有病。” 朝歌忙说:“世子没病,这个我可作证。” “……你作什么证?”沈老夫人又被这话气住了,这一个个的想要气死她。 人家公子举不举的,她一个姑娘家作什么证,她知不知道这话说出来会被人如何的解读? 这旁边还坐着个媒婆呢。 朝歌意识到自己那话说得不妥,便忙解释道:“我之前问过大哥关于世子的病情,大哥总不会骗我们的,大哥说世子身体无恙,萧大夫也说无病,大抵是什么人想要陷害世子,便弄出这等风言风语的出来了。” 这就解释清楚了她为何知道世子无病了吧。 也顺带把这事推到一些别有用心的小人身上了。 朝歌这么一解释下来,老太太脸色总算好看了不少。 想想刚才自己的态度有一点不太好,她也就重新邀请侯夫人坐了下来。 既然两个孩子是真心相爱,她当然不会捧打鸳鸯啦。 这般,长辈们一合计,也就把两个人的亲事给定了下来。 这亲事定下后,侯夫人走路腰杆也直了。 不久之后,整个广陵郡上层的圈子也就都知道吴世子定下一门亲事,是沈府的六姑娘,也就是先前与秦家退了亲事的那位姑娘。 晚歌姑娘与秦家退了亲事没几个月,便又攀上了侯府。 这口气秦家怎么也没有办法咽下去。 自从沈府退了秦家的婚事后,两家关系就不如从前了。 明面上互不往来,生意场上你死我活。 为了打击沈家,秦家也是什么阴招都使得出来。 除了秦家这个对头外,还有一件麻烦的事情,便是太守家这边了。 韩公子派人去了沈家的马场那边,准备要些上好的马,但却让马场那边的人拒绝了,说是马场的马,一匹也不卖。 这马场现在归在朝歌的名下,她特意严严的去嘱咐过了,现在这些马一律不得朝外出售。 因为没有拿到马,不久之后韩孝郡就找来了,是去找沈老夫人。 她倒是想要问一问,现在的沈家是什么个意思。 他连个马都不能用了?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130章 尚未婚嫁何必见(1) 韩孝郡找过去的时候,朝歌、晚歌正坐在沈老夫人面前,和沈老夫人说一些施粥布善的事情。 广陵郡的穷人有得是,乞丐也到处是,许多的家庭有的也是不够吃,最近还涌入了许多的流民。 帮助一下这些困难户,对于沈府来说不过是举手之劳。 这样的善行一来可以得人心,二来沈家也可以得一些好名声。 沈家要做生意,往长远来看,人心和名声,都是必不可少的。 沈老夫人听了两人的提议,也就同意了。 真心觉得两个孙女是有主意的人,这令她欣慰。 正那时,奴婢过来说韩公子过来了,沈老夫人也就请了。 他向来高高在上惯了,和往常一样,都是旁人朝他行礼。 沈老夫人行礼,道:“韩公子,您请坐。” 朝歌和晚歌也跟着一声不响的福身,然后瞧这位公子一脸不悦的坐了下来。 沉默了一会,看出他面色不悦,沈老夫人不能不开口先说话。 “韩公子,这么大热的天,您怎么出来了,有什么要紧的事,让下面的人传个话便可。” 韩孝郡的眼睛在朝歌的身上盯了一会,她漫不经心的吃茶,没看他。 韩孝郡盯着朝歌问:“马场的马不出售,是怎么一回事?” 他人的来回话说,七姑娘下了死命,马场的马一律不售。 七姑娘下了死命,那就是朝歌所为了。 既然她也在,那就刚好问一问她了。 朝歌放下茶盏。 原来是为这事而来,为这事生气。 她便笑了一下,道:“是这样的,现在马场都是我名下的产业了,这些马我打算养两年,养强壮了结实了,也都驯服了,再以高价卖出,所以目前一律不外售,韩公子,您有什么意见吗?” 她的东西,她想怎么样卖便怎么样,他有意见也得给忍着。 韩孝郡倒是没想到她竟然插手了马场一事。 当初做马场生意,还是韩家提议的,答应给他们一些门路,也就有了后来的马场。 没想到的是,这短短不过几个月的时间,这马场就转到朝歌的名下。 她一个黄毛丫头,懂什么马场之事。 见韩孝郡一时无话,朝歌也就起了身,道:“奶奶,我还有点事,我先回去了。” 她转身便走,甚至不与韩孝郡打声招呼,这令他甚是气闷,偏又不能一把抓住她,只能也跟着站起来,二话不说的跟她一块出去了。 他非要问一问她,究竟是什么个意思。 他是她未婚夫,她却待他如此冷淡。 她真不想要这姻缘吗? 她真不想嫁入韩家吗? 这是多少姑娘梦寐以求的事情。 他到底哪里不好?她居然讨厌他。 是的,她讨厌他,他感觉得出来。 这样的感觉在一开始还能自我欺骗,后来却不能不正视。 ~ 外面的炎热,姑娘一路举着好看的油纸伞离开。 红果悄悄和她说:“小姐,韩公子一直跟着呢。” 朝歌便在游廓处停了下来,转身,看着跟过来的韩孝郡,问他:“韩公子,你这是干嘛?” 韩孝郡停在她的面前,看着她。 她好看的眉眼。 无论哪一处,都好看得挑不出毛病。 他可不是一个俗人,不会被美色所惑。 “对你的未婚夫这样般冷淡,你觉得合适吗?” 朝歌哂笑。 真想抽醒他娘的,别整天觉得自己天下最帅最尊贵,哪个姑娘都该对他笑脸相迎,可她连应付他都觉得厌烦。 他在她眼里就是一坨屎。 他们之间完全没必要见面,直等你死我活再相见不迟。 “韩公子,你我尚未婚嫁,这样相见让人看见了反而是要说闲话的,如果没有别的事情,您还是请回吧。” 开口,她话语温婉,又有着说不出来的冷淡。 总之就是疏远他,拒绝他。 韩孝郡冷笑一声,嘲讽道:“怕人看见说闲话?那日你写信约我出来的时候,怎么就不怕人看见说闲话?” 所以她不是没有去吗? 不是派了花颂过去与他相见了吗? “韩公子,过去的事情你何必一再提起,你是知道我事出有因。再则,你我成亲最多不过是再等三年,你又何必这般着急。” 她轻声细语的解释,却是气得他脸色铁青。 他着急?他一点都不着急,他一点都不想娶她。 就算娶她,也是为了想要欺负她,羞辱她,决不是因为喜欢她。 但她的话里,字里,都在暗示,他有多喜欢她,有多着急想见她。 因为上次的失约,他到现在还念念不忘,斤斤计较,虽然这是事实。 “韩公子,天热,您早点回去吧,别中署了。”听起来关心又体贴,实则冷漠得很。 她宛如一个大家闺秀,优雅转身,毫不留恋。 想那花颂哪次分开之时,不是恋恋不舍。 那眼神盯在他身上,一刻也不想离开。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朝歌不爱他,她爱的是那个哥哥。 面上装得规矩,实则面无羞耻。 为了她哥哥,她失了他的约。 他想起一些朝歌与霁月在一起的画面,她会对着他笑,笑得很甜很美。 她会从他手心里拿吃的,一点不避嫌,做的理所当然。 他会抚琴,她会跳舞,与他搭配得完美。 想到霁月这个人,他满心恼恨。 如果他还在广陵郡,他还有办法为难他,甚至杀了他。 偏偏他无影踪,不知去了哪里。 听说去游历了。 天下之大,他若去游历,便不好寻人了。 也不值当他花费那般大的人力财力去寻他。 他想着,这霁月总有回府的时候。 他若再回来,他一定会弄死他,这个沈家的养子,活着就是多余的。 他想到霁月曾挑衅看他的眼神,令他全身都是不舒服的。 一个养子,凭什么挑衅他? 他却不知道,等那养子再次归来,要手掌广陵的军队,连他的父亲太守大人都要行礼。 那个养子,霁月,这段时间身处在镇北王的麾下,被命为副将,旁人也要称他一声沈将军的。 说是副将,他现在却是直接全权处理了镇北王所管辖的军中一切事务,至于那个镇北王,在他出现后落了个一身轻闲,在这个酷暑的季节,除了去上个朝外,他索性待在府上哪也不去了。 难得偷了个浮生半日闲,陪陪妻女也是一件快事。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131章 仙女临世七姑娘(2) 这两天沈府不仅施粥,还在户外开放粮仓,周济起广陵郡一带的穷人和流民,活动时间有半月。 在这半月期间,每人都可以过来领取二十斤米面,限三次。 包子馒头和粥,早晚可以过来免费吃喝,次数不限。 有管事的在一旁登记下每个人的名字和住址。 尽管太阳像个大火球,也是阻止不了穷人前来吃喝领米面。 这天下午,朝歌戴了个白色的帷帽遮面出来视察,挡住渐渐西落的太阳亲吻她的脸,也挡住了旁人的视线。 若隐若现。 沈家姑娘的真容,普通之人多少是想窥探一二的。 “七姑娘好,七姑娘好。” 随着朝歌过来,虽然看不见她的脸,也知道这是七姑娘来了。 看见七姑娘,大家显然还是很高兴的,和她打招呼。 都是穷人,有男的有女的,有小孩,有乞丐。 因为长久吃不饱饭,多半都是营养不良。 瘦弱。 天热,她身边带的奴婢也不多,不想热坏了自家的宝贝奴婢,就带了红果和锦语。 虽然天热,大家的脸上都洋溢着快乐。 能免费吃喝,还能领米面,这点热便算不得什么。 沈家这一慈善活动搞下来后,立刻是一传十,十传百,就算家里有米面的普通人也都会跑来参与其中,领取米面。 搞这样的活动,无疑是为沈家取得了一个好的名声,先得了民心。 就这几天时间,沈家各商铺的生意比以往卖得更好了,订单接的更多了。 秦家看在眼里,嫉妒,索性也在沈家对面搞了一个同样的慈善活动。 沈家送二十斤米面,那他们就送二十五斤米面,竞争意味非常明显。 对于秦家的作为,朝歌内心非常鄙视。 竞争可以,但吃相和手段都很难看。 她也笑笑的和周围的人打了声招呼,都是穷苦的老百姓,能得着沈家姑娘的问候还是很高兴的。 正在这时,刚吃过一些包子和粥的人忽然倒在地上,捂着肚子在地上打滚,直喊疼,脸色那是一个惨白,让大家都很懵。 有人站起来大声叫:“怎么回事啊?该不会是包子粥里面下毒了吧?” “七姑娘,你们为什么要下毒害我们呀。” 有人嚷嚷了起来,这一嚷就令大家很慌了,谁也不敢再吃沈家的包子和粥了,全都嚷嚷着质问开了,朝歌一下子就被包围了起来,谁还记得之前白吃白喝白拿的好处,只知道现在吃她家东西,有人生病了,在地上疼得打滚。 朝歌心里寒,让锦语去回春堂请个大夫过来。 萧大夫不在,回春堂还有旁的伙计,请回春堂的人,她放心。 不容易被收买。 这会功夫,大家一个嚷嚷这个,一个嚷嚷那个。 沈朝歌让大家稍安勿躁,说是马上请大夫过来检查一下是怎么一回事。 这件事情是她亲自操办的,这些做包子做粥的,也都是她沈府的人,都是在沈府干了许多年的老人了,还有家生子,她自认为这些人是没有问题的。 正在那时,秦煜走了过来扬声说:“我道你沈家真有善心呢,怕是这些包子粥做得不干净吧,听说现在有些人丧心病狂,拿老鼠肉充当猪肉做到包子里给人吃呢,看看,把人吃出毛病来了吧。” 晚歌已与他退了亲,并与荣国府的吴子越定下了亲事,两家再没有结亲的可能了。 与他退亲没多久,就攀上了荣国府的世子,这口气秦煜无法咽下。 这段时间秦沈两家暗地里也生了不少事情,秦煜这个时候过来,趁机落井下石,也是摆明了撕破脸了。 朝歌扫了他一眼,言词犀利,道:“我道是怎么一回事,原来秦公子等在这儿呢,这些装病的人都是你秦家派来捣乱的吧?” 秦煜一听她要把这事甩到自己身上来,顿时大怒,道:“沈朝歌,你休要一派胡言。” 朝歌哂笑,掷地有声,振振有词,字字诛心,伶牙俐齿,胡编乱造,合理怀疑。 “秦公子,你干的什么勾当,旁人不知道,我会不知道吗?你几次三番抢我沈家的生意不成,便又使出这种下三滥的勾当,我家不做慈善的时候你不做,我家做慈善,你家也做,还偏偏做在我家对面,为了毁谤我沈家,你故意派了人来我家吃喝,然后让他们生病,我合理怀疑这一切都是你为了报复我沈家而使出来的诡计,大家稍安勿躁,这件事情我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不但要给大家一个交代,也要还我沈家一个清白,同时也揭穿秦公子的卑鄙残忍手段。” 泼脏水,这是什么难事吗? 秦公子怒不可言。 大家面面相觑,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信谁了。 七姑娘这几天每到晚上都会来这儿和大家说上几句话,虽然看不真切模样,但声音甜美可人,是个讨人喜欢的姑娘。 朝歌又说:“你们看一看,病的就这几位,旁人不都无恙吗?这事一定另有蹊跷,如果让我查出来是秦公子干的,你就完蛋了。” 口口声声他干的,秦煜气得破口大骂:“沈朝歌,你她娘的休要血口喷人。” 就血口喷你又如何? 何况,她喷的没准还是对的呢。 “秦公子,事情的真假如何稍后会有定夺,这种事情不是谁嗓门大谁会骂几句脏话谁就有理的,恰恰证明了你这个人粗俗不堪没文化。” 比如霁月,从来不骂脏话。 谈吐举止都可以看得出来,霁月就是一个有墨水的人。 秦公子气得脸成猪肝色。 周围的人已越聚越多,本是来领吃的,知道这边出事了,便围了个人山人海,互相打听是生了什么事情。 朝歌见人太多,比任何时间都多,甚至有一些并非领吃喝的都过来看热闹了,索性就踩了一张桌子站了上去。 这事今天务必要解释清楚,明明是善举,反而成了恶行,她沈家就太冤枉了。 “大家都静一静,听我说。”她声音不算特别高,但也不低,她再开口,大家立刻安静如鸡了。 她现在忽然站那么高,也是让人惊诧了。 名门闺秀是不会当众踩在桌子上的,不雅,可这姑娘踩上去,不雅没有,偏就就生出一种仙女临世的美感。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132章 家里有矿之朝歌(3) “我沈家开放粮仓的目的很简单,让大家都吃饱饭,但这也仅是一时的,我还有更长远的打算,为了让大家一辈子不愁吃喝,我接下来会从你们中间再招些长工去沈家的各大商铺或田里做事,可沈家这一善举却被一些心怀不轨的对头所嫉妒,便想法设法的要破坏沈家的名声,我请大家给我一点时间,不要吵不要闹,我会给大家一个交待,也是给我沈家一个交待。” 不要吵不要闹,她这么说,大家当真便不吵不闹了。 主要是她刚才说,想从他们中间招些长工,去他们沈家做事。 这是多大的诱惑啊! 这其中有许多流民居无定所,太多人需要做点事情来谋生。 锦语这时已领了大夫进来。 朝歌知道他,她一直以为是个药童。 萧大夫不在的时候白奕会坐诊回春堂,其实回春堂平时生意不多。 他名声虽不如萧大夫,看起来比萧大夫还要小,可到底是回春堂的人,还是甚得旁人的信任的。 他一过来就瞧见那高高在上的姑娘,直觉是位大胆又任性的姑娘。 再看地上那几位躺着哼唧的病人,他便过去蹲下诊断。 这些人的表现症状都是呕吐,呼吸困难,急促,伴随全身虚弱,有的人体温已经升高。 他给十多个人全检查了一遍,又开了方子,让人去抓药。 朝歌人也已从桌上跳了下来,问他这是怎么回事。 白奕说:“龙葵碱所致。” 就是马铃薯毒素,吃了芽的土豆会严重的就会这般。 不排除有些穷人舍不得扔掉芽的土豆,吃多了中毒。 朝歌了然,道:“一个人中了龙葵碱的毒还可以说是巧合,这十多个人都中了龙葵碱的毒,就说不过去了,等一会病好了,全都给我扭送官府问审。” 再来后,煎好的药给各人服下,这些人也就舒缓过来。 待他们舒缓过来,朝歌吩咐锦语道:“把他们全押送官府。” 锦语招呼一下府里的长工,准备把这些人都带走的,哪料这些人立刻一个个跪了下来求饶道:“七姑娘饶命,七姑娘饶命啊,我真的不是坏人,我不是坏人啊!” “是不是坏人由官府来定夺。”她 在她沈家施善之地聚众中毒,她当好欺吗? 锦语立刻把这些个人都抓了起来,扭送官府。 事实上是,这些人在官府也就是受了些皮肉之苦,被关押了几天,教育过后,也就放出来了,毕竟也没有祸及他人生命,人家一口咬定自己是吃了芽的土豆,他们就是普通的老百姓,万没有什么害人之心。 一场闹剧,待这些人被扭送离开,朝歌这边继续排队吃喝,许多人前来询问她,什么时候招他们做长工,朝歌说等这次慈善结束,这便让大家更高兴了,人生一下子就有了盼头。 再看秦家那边,虽然也准备了善粥,前去的人寥寥无几,都坐在沈家这边吃喝不走。 秦煜气得脸色铁青。 招长工,他家也可以的。 等着瞧吧。 正在那时,有几个人走了过来,来到沈家施粥之地。 其中一位少年,手上戴了个玉扳指,成色极好,那是帝王玉,价值不菲。 美好而不俗气。 剑眉星目,公子清秀中又带着一些凌厉。 明明看起来是个温和的人,眉宇间的凌厉之气又会让你现,他并不好惹。 他径直走了过来,没有人会以为他是想吃包子喝粥的,可他却说:“给我一个包子。” 他得了一个包子,咬了一口。 味道不错,香嫩可口。 是真用心了,并非作个样子,为博个善名随便唬弄一下。 朝歌看了过来,隔着帷帽打量了一眼那些人。 似乎注意到朝歌的目光,他忽然就看了过来,并且朝她走了过来,说:“沈家乐善好施,姑娘心怀天下,在下钦佩。” 朝歌汗颜。 广陵郡未来的太守大人夸赞她乐善好施,她实在算不上。 心怀天下,她更没有。 她只是想为沈家谋些利,为日后作打算。 “过奖过奖。”她客套应对一句,也没再多言,恭敬的施礼,告辞。 广陵郡未来的太守,她曾见过几次,是在霁月带着她再次回到这广陵郡时,眼前的这位朱公子曾亲自带着人马前去迎接。 这个时候,朱公子还只是东阳县令之子,一个喜好玩赌石的少年。 因为赌石结识她家二伯。 朱公子看着她离去的方向,姑娘的面容都被帷帽挡住,若隐若现。 姑娘上了自家马车,准备打道回府。 等她再下马车之时,一辆马车停在了她后面,从马车上走出来的正是之前那位朱公子。 朝歌假装疑惑,走过去询问:“公子您这是?” “来见沈二爷。” 朝歌懂,多半是为了赌石。 她还是故意多问一句:“不知公子找二伯有何要事?” “请二爷给鉴别一块石头。” 朝歌知道一些,二伯是个能人,火眼金睛。 一块破石头,一刀切开,里面或许藏着价值不菲的顶级翡翠,比如公子扳指上这等的帝王玉,又或许只是一文不值的普通石头。 前一世她对这些个是不感兴趣的,这一世,她对许多的事情都有了兴致,现在她想看看二伯如何个鉴别法,便热情的把人请了进去,并且亲自引路。 沈为臣刚好在府上。 他的夫人陈溪和女儿五姑娘凤吟也都在,一家人正坐着说话。 沈为臣迎来,毫不生疏的唤他一声千度来了。 陈溪和五姑娘凤吟福身行礼。 这朱公子目光落在凤吟的身上,惊诧,道:“五姑娘这是生了什么病?竟这么的消瘦?” 简直变了个人。 人一瘦下来,脸蛋便像苹果一样可爱起来。 公子目光诧异不已,凤吟脸红,陈溪忙笑着解释说:“哪有生病,身量高了,人也就瘦了。” 身量高了吗?倒没看出来有见长。 知道他前来是有事情的,沈为臣便笑着请他进去了,朝歌也忙跟着一块去了。 几个人进了另一间屋。 朱公子直接把那块被布包着的石头打开了,不失尊敬的道:“二爷,您看看这块石头,有没有价值。” 一块破石头,朝歌盯着看了几眼,也想从上面看出个门道来。 当她专注于那块石头上时,微呆。 她看见了,清清楚楚的看见里面的翡翠。 竟不知道自己也懂赌石,这大概就是天赋吧,为了得着二伯的认同,她立刻先声夺人,稀奇道:“看起来平淡无奇的一块破石头,里面竟暗藏玄机,好大一块翡翠,纯净无瑕疵,明亮,浓郁,均匀,翡翠中的极品。” “……”沈为臣还没看呢,她倒啥都看明白了?还说得有鼻子有眼。 沈为臣疑惑,问她:“你懂赌石?” 朝歌摇头:“我不懂,但我能看见,这里有翡翠。”她伸手把自己看到的拿指头画出来。 葱白的小手在上面画了一圈。 “……”沈为臣便拿出了自己的火齐过来看,具有放大功能,能把石头表层看个明明白白。 他看了一会,又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朝歌。 没有任何鉴别基础的朝歌,竟然说得都对。 他下了结论:“朝歌说的都对。” 顺便以自己的专业理论解说了一番,让她跟着涨涨见识。 等他解说完,便亲自把石头拿了过去,他这里工具齐全,石头放在刀下,刀削铁如泥,一刀切开,露出一片翠绿。 朱公子惊诧不已,抱拳,道:“不知这位姑娘如何尊称?” 他只晓得这是沈家的姑娘,究竟是哪一位,并不知道。 朝歌也不拘束,道:“大家都唤我七姑娘。” “七姑娘天赋异禀。” 沈为臣却笑说:“哪有什么天赋异禀,纯属巧合罢了。” 沈二爷若否认,他便不再多说什么了。 半个时辰后,朝歌从二伯那里离开,回了自己院宇。 奴婢一个拿茶让她喝,一个问姑娘现在要沐浴吗。 自是要先沐浴的。 沐浴的时候她微微闭了一下眼。 送走了朱公子后,二伯和她说了一些话。 二伯又拿出一些他屋里藏的石头让她鉴别,她全都能一眼看出里面藏着的翡翠,可事实上她又没有丝毫专业的理论可以支撑。 二伯说:“朝歌,不仅这些石头里藏有玄机,你的眼睛里也藏有玄机,你这一双眼睛是这里所有的石头都换不来的,外面的世界很险恶,你不能让人知道你有一双天眼,你要为你的眼睛死守这个秘密。” 他暂且称之为天眼了。 二伯又问她知道不知道自己有一双天眼。 她自然是不知道的。 两人交谈了一番,沈为臣甚是欣慰。 那种欣慰比找到一个矿还要令人兴奋。 她虽然年幼,沈为臣却是信任她的。 这段时间朝歌变化很多,他是有留意观察的。 沈家有能耐的公子不多,姑娘一样愚笨,就连他自己所出的孩子,都没有一个机智的。 本以为沈家要后继无人,沈家的财富将来不知要何去何从。 或者不出三代,就要被挥霍一空。 后来沈为臣心里高兴,就多说了一句:“外人只道咱家就是做些丝绸田庄银庄玉器的生意,今天我要告诉你,咱还有个玉矿,日后我带你去看看。” 玉矿。 人在浴桶里,朝歌还在慢慢品味这话。 拥有玉矿,她那家真的是拥有泼天的富贵了。 等她沐浴出来,坐在矮几前,还在想玉矿的事。 想了一会,又想到秦家的事,便把锦语唤了过来说话。 “这秦家欺人太甚,我们就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让他们家不能在我们对面惹我厌烦,这事要做得利索。” 这种小事是难不住锦语的,他便应了是,去办这事。 第二天早上,秦沈两家人一早便又在老地方放粮食,凭着那句不拿白不拿,不吃白不吃的心理,除了一些真富贵之人拉不下那脸,基本上见者有份。 过了一会,秦家那边忽然闹了起来。 有好几个人闹起了肚子,捂着肚子去上茅房,来来回回好几趟后,便有人在秦家那边闹开了,说他们给人吃的粥和包子都是馊的,吃了拉肚子,让大家不要吃了。 刚好过来的秦公子听了这事大怒,和人理论一番。 他们家好心好意周济他们这些穷人,自己拉了肚子居然还怪上他们了。 再后来,朝歌就过来了,听着大家的嚷嚷,一个说这个,一个说那个,她便拍拍手,示意大家安静,她说:“这包子粥究竟有没有馊掉,秦公子你亲口尝一尝不就知道了?” 秦公子气得不轻,尝就尝,拿了包子咬一口,脸色顿时变得极为别扭。 是真馊了,但为了证明不馊,打碎了牙也得咽下去。 他面如菜色的把那一口馊了的包子咽下去,说:“不馊。” 朝歌冷笑,道:“秦公子,馊不馊大家心知肚明,你这馊了的包子害得大家闹肚子事小,如果害了人命,那就是一个家庭的悲痛了,大家都是普通老百姓,上有老下有小,他们也与你秦家无怨无仇,你何必这样害人呢。” 七姑娘这话一下子便引起了大家的同理心,大家直言这包子粥真馊了,吃了真会拉肚子,有人说着又捂了肚子,要再去拉。 有一些人甚至一怒之下,直接把秦家的包子给推翻了。 一时之间,秦家这里乱作一团,朝歌避免被血溅,离开了。 回去的时候他和锦语说:“干得不错,再散布一个消息出去,就说秦家把馊了的粥和包子给穷人吃,轻的吃了拉肚子,重的都吃死了。” 锦语说好,又解释说:“七小姐,这事不是我干的,是他们的包子和粥确实是馊的。” 他昨晚刚去了秦府一趟,看了一下地形,今天正打算下手的,哪想今个秦家这里就出事了。 朝歌一怔,琢磨一下便明白了。 秦家这是把吃不完的包子和粥又拿来了。 现在正是三伏天,吃的若不放冰库里,在外面搁一夜定然会馊。 她忽然就笑了一下,道:“这正是应了那句什么话来着,恶人自有天收,天会收。” 她呵呵一笑,心情大好。 笑过,朝歌让他走,去办之前的事情。 好好传播一下,秦家把馊了的食物分给穷人,闹出人命。 秦家那边围观的人已越来越多,指指点点,拥挤之中那一大锅粥都被推翻在地,就这大家还不甘心,一个骂这个,一个骂那个的。 善名没捞到,最后还让人指到鼻子上来骂,秦家的人也是被气得不轻,与人扭作一团。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133章 大哥原有心仪人(1) 盛夏的夜晚,闷热不堪。 朝歌手拿针线,绣了又拆,拆了又绣。 花了一段的时间,那一对鸳鸯终究是有点模样出来了,她便拿了自己的刺绣去找三姑娘暮词请教。 她来的时候三姑娘暮词也正一针一线的忙自己的绣活,她手里所绣的是孔雀开屏的图案,现在正在收尾。 朝歌进来一看她这绣活,自己手里的东西顿时不好意思拿出来见人了。 三姑娘针法活泼,绣工细致,色彩清雅,风格独特,构思巧妙,标准的苏绣。 “你的鸳鸯绣好了?”她头也不抬的问。 朝歌在她面前坐了下来道:“还没有。” “笨死了。”能打击她,显然很高兴。 “……”她不笨,她有天眼,一辈子的宝藏。 还拥有三姑娘学不会的技能,过目不忘,插花,跳舞,闻香识茶。 “不过你也不用太自卑。” 她没有自卑,内心相当骄傲,几乎膨胀,但她不说。 三姑娘又说:“人各有所长。” 她当然知道自己的长处。 朝歌默默的听她像个老妈子似的念叨。 “我听说你最近搞了一个什么施粥布善的活动,搞了半个月,你可真会浪费粮食。” 朝歌默叹,三姐姐啥也不懂。 “但也听说生意也比以往更好了,这个月又多接了不少的订单,你倒是挺有做生意头脑的。” 总算说句人话了。 朝歌微笑:“三姐过奖了。” 她搁了手里的针线,道:“把你的鸳鸯拿出来,我看看你绣成什么样了。” 若拿出来给她瞧,免不了又要被她各种嫌弃。 她也不是接受不了批评的人,但三姐批评她有瘾。 不过,既然来了,她还是勉强拿出来给她看看吧,由她指点几下。 送给霁月的东西,当然要最好看的。 这是她第一次送霁月礼物,力求完美。 三姑娘暮词拿了她的绣帕看了看,点头:“不算难看。” 那言外之意就是不错了。 她又说:“既然是送给心上人的,当然应该更好,还是有很大提升空间的。” 朝歌拿回自己的绣帕,莞尔,道:“都是三姐教的好。” 功归于她,三姑娘还是很受用的。 两人起身来到外面的矮几前坐了下来,朝歌却无意间瞅三姑娘的矮几上放了一盆花,那分明就是她今个刚让奴婢放到霁月桌上的花。 虽然霁月人不在府上了,她还是会每天放一盆新鲜的插花到霁月的书案上。 也会命奴婢把霁月那边每天都打扫得干干净净,不能因为他不在府上便偷懒。 她送给霁月的花忽然出现在三姑娘的桌前,让她心里产生不小的震惊。 奴婢拿来水果伺候,两位姑娘小吃了一会后,朝歌漫不经心的问:“这插花好像是大哥那边的。” “嗯,反正大哥也不在,我看着好看便拿来了。” 朝歌的心有几分堵得慌。 “三姐姐,你有心仪之人吗?” 她假装随意一问,三姑娘面上一臊。 “你管我。” 这种小女儿家的心思,是不会有人愿意让旁人知道的。 朝歌呵笑,道:“姐妹之间说说有什么关系,我又不会告诉别人,若真有心仪之人,还是要提前下手,让奶奶找个媒人去提亲。” 惟恐她真的到奶奶面前说了什么,三姑娘急急的道:“你休要胡说,我才没有,两位哥哥都没有定亲,我一个当妹妹的才不着急。” 朝歌呵呵一笑,道:“谁说两位哥哥没有,大哥早就有心仪之人了。” 暮词一惊,直问:“谁?” 她竟丝毫没有听说过。 朝歌押了一口茶,漫不经心的道:“大哥不让说,不能告诉你。” 暮词却是有几分的急眼,道:“你胡说,你不要看大哥不在府上,就胡说八道,大哥若有心仪之人,我怎会不知道。” 她便低声笑了一下,道:“公子家的心思怎么可能会处处让你一个做妹妹的知道,你管的也太宽了吧,你只管安心等着嫂子进门便是了。” 这话说完,暗叹自己厚脸皮的功力又上升一层了。 暮词脸色甚不好看,听她忽然又笑道:“对了,这插花是我每天让人送给大哥的,你若喜欢这插花,以后每天我也让奴婢给你送一盆吧。” 所以你就别从大哥那边去拿了。 暮词便蹙了眉,道:“大哥又不在府上,你何必劳这神。”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况且大哥很喜欢我的插花哩,我想他一回来,就能闻到花的香味,好了时间不早了,我就不打扰你了。” 她笑笑的站起来,抖了一下裙摆,走了。 身后还传来暮词的声音,带着懊恼:“你不用给我送插花,我不喜欢。” 回答她的是一阵笑声。 她笑自己太过卑劣无耻,怎么把对付旁人的手段用到自家三姐姐身上了。 三姐姐不过是拿了盆她送给霁月的花,也许是她思念兄长也不一定,毕竟他们兄妹也从未分开过,她便拿了花睹物思人罢了。 三姐姐和六姐姐晚歌一般样,向来都是循规蹈矩之人。 反而是她,处处越礼了。 路过观云阁的时候见里面还亮着灯,她便拐了进去。 晚歌还在书案前翻看一些帐本。 看朝歌进来,她也就放了手中的活,抬了微微酸的脑袋,问她:“还没睡呀?” “刚从三姐姐那边回来,看你这儿亮着灯,就过来看看你,你这是在看帐吗?” “最近订单多了不少,我帮着对一下帐。” 朝歌知道,也是奶奶有意想要培养她的。 晚歌有这样的智慧,多少的帐本到了她手里,她都会对个明明白白。 “姑娘家也不要太熬夜了,熬夜多了就不美了。” 晚歌微微一愣,看她跟个长者似的,一板一眼的,反过来说教她,她还不能习惯。 她便笑着说知道了,把帐本收到一旁,暂时不看了。 朝歌便又在她这儿吃了小块西瓜,一边继续漫不经心的问她:“六姐姐,世子有没有给你写信呀。” 晚歌是个容易害羞的,被她这样一问,面上一臊,回她:“没有。” 这些个人出门在外都不知道写封家书报个平安的吗? 虽然知道他们一定是平安的。 “朝歌,我有个想法。” 朝歌洗耳恭听,让她说。 “我记得大伯生前是想要做皇商生意的,只是后来出了些事情,没有做成,我现在也有这样的想法。” 朝歌笑,道:“好想法,我是赞成的。” “可我们家又不认识什么有权势的达官贵人。”这需要有人达个线,达到宫里去。 “找世子家牵个线看看。” 晚歌摇头:“据我所知,世子家不理朝事十几年了。” 又说:“韩家倒是可以牵这个线的。” 朝歌的脸便拉了下来,道:“不要提这家人了,若是让他们给牵线成功,他们只会更加的压迫我们家,剥削我们家。” 她知道朝歌与韩公子有过一点不愉快,心里想着也仅是小女儿家的闹腾吧,朝歌本就任性,那韩公子又是个高傲的,但听她这口气,好像对韩家意见很大哩。 思及这些,她不能不仔细询问一下:“你和韩公子是怎么一回事?闹别扭了吗?” 朝歌默默叹口气,若仅是闹几句别扭的事就好办了。 还是和六姐姐说句实话吧,免得她以为韩家可以帮沈家什么忙。 为了让自己的话更逼真些,她也正了颜色,一本正经道:“韩家志不在我,而是我们整个沈家的产业,他们就是吃人的豺狼,只要找到时机,就会把我们沈家给撕了,如果让他们搭这个线,那刚好又给了他们敲诈我们沈家的机会,指不定要给他们家塞多少的银子,最后还不一定能成事。” 晚歌脸色微白。 韩家是她未来的婆家,若真这般,朝歌不等于在往火坑里跳吗? 见晚歌脸色难看,怕是这消息对于她来说过于沉重,隐隐有些后悔不该和她说的。 她只想晚歌无忧无虑的生活,闲时帮家里看看帐本,出嫁后相夫教子,一世无忧。 怕她劳神,为自己的事情睡不着觉,只好又解释道:“六姐姐你也莫担心,大哥那边正在收集韩家的罪证,只要找到他们家的罪证,扳倒韩家是轻而易举之事,我就可以和他们退亲了。” 晚歌见她也并没有因为韩家的事情而有什么难过之色,想必她是想开了? 便轻轻握了她的手道:“你能想得开最好,我一定会给你谋一个好亲事。” 朝歌便笑着说她还小,还想多陪奶奶几年,她一点不急。 晚歌见她真的毫不在意,稍微放心了些。 和晚歌说了会话,朝歌也就从她这儿告辞回去了。 夜晚依然与午时一样闷热,花丛中不时有虫鸣传来。 黑夜过后白昼又来,交错不息。 白天的时候,一大早上,沈府这边又闹开了。 本是回老家的张翠翠和她丈夫刘大平一块过来了,在刘姨娘那边闹个不休。 沈为民在一旁听了一会,甚是头疼。 那时,红果也站在朝歌面前把生的事情和她讲了一遍说:“刘畅的尸体是昨个从河里漂上来的,捞上来后张翠翠现他手里紧握着一根簪,现在张翠翠过来说那簪是夕歌姑娘的,嚷嚷着是夕歌姑娘杀了刘畅,要刘姨娘给个说法,不然就要报官了。” 刘姨娘当然不承认那是夕歌的簪。 这张翠翠已经痛失一女,现在又痛失一儿,整个人已经接近崩溃。 朝歌面无波澜,该来的终会来的,夕歌果然是没让她失望,心够狠。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134章 兵不血刃之朝歌(2) “杀人啦,杀人啦,老天爷啊……” 朝歌主仆过来的时候这张翠翠正躺在院子里的地上撒泼打滚,又喊又叫。 奴婢们站在院中面面相觑,主子不话,也没人敢上前来。 这张翠翠是刘姨娘的娘家人,大家也都清楚。 刘香玲被气得一个倒仰,甚想让人把她们拖走扔出去算了,但这是自己的娘家人,在人前她也不能做得太绝了,只怕会落下一个无情无义的名声。 可眼下她这个嫂子几乎要嚷得全院的人都知道了,沈为民老脸沉着,俨然也不知道该拿这会撒泼的村妇如何是好。 就这会功夫,朝歌过来了。 她声音拖得微长,喊道:“哟,什么事这样热闹呀。” 七姑娘的声音还是比较有和特色的,一听见这是七姑娘的声音,本躺在地上的张翠翠忽然就爬了起来,跟条狗一样爬过来直叫:“七姑娘,七姑娘您可要给我做主呀。” 朝歌淡淡的扫了一眼跪在她面前的人,声音忽然就温柔下来,扶她起来道:“有什么话好好说。” 刘香玲只觉得眼皮突突直跳。 朝歌插手进来,再好的事情也会变得不好,何况这本就不是一件好事。 张翠翠立刻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把事情说了,她拿着手中的簪给朝歌看,道:“七姑娘,你看看,刘畅临死之前手里还紧紧抓着夕歌的簪啊,夕歌杀了刘畅,这个狠毒的姑娘你千万不能放过她,她这次杀了刘畅,下次杀的就是七姑娘你了。” 夕歌冷冷的站在一旁听着,眼中藏着狠戾。 朝歌便拿了她手中的簪看了看,道:“这样的簪,到处都有得卖哩,倒也不能证明便是夕歌的。” 夕歌微怔,没想到她会为自己说话。 张翠翠目眦欲裂,狠声道:“这就是夕歌的,她自幼是我看着长大的,我是不会认错的。” 朝歌冷笑一声,道:“我们府的姑娘岂是你拿一根簪就可以污蔑的,来人啊,把这个撒泼打滚的给我扔出沈府。” 红果立刻过来,要提她出去。 张翠翠立刻疯的大叫:“七姑娘,刘香玲她一开始就打了想要除掉你和六姑娘的主意,她要的是这府里主母的位置,她不会容你和六姑娘活着的。” 她忽然说这话,刘香玲再不能忍了,冲上去就往她脸上抽,张翠翠一个冷不防,被抽得一个趄趔,她不解气的把人给摔倒了,抡了巴掌往她脸上一边抽一边骂:“我忍你这泼妇已许久了,自问我这么多年来从未亏待过你。” 她正准备继续抽自家嫂子的脸,忽然就被刘大平冲过来,一把抓过她,抡了巴掌往她脸上使劲的抽了好几个巴掌,她顿时被打得一阵头晕目眩。 刘大平接连痛失一双儿女,现在他的好妹妹这般没有尊卑的抽她媳妇,无法忍受。 今天如果不给他儿讨一个说法,他这个当父亲的,当男人的,未免太过窝囊。 常年干粗活的男人,巴掌的力度绝不是刘香玲一个手无寸铁之力的妇人能够承受的,几个巴掌下去,她就觉得嘴里一口腥甜,脸肿了起来,耳朵嗡嗡响。 沈为民简直惊呆了,这帮粗人也太过分了,竟跑到他沈府打起人来了。 “来人,把他们拉开,拉开。”沈为民见刘香玲被打得脸都肿了,立刻冲院里的人吼。 院里的小厮赶紧冲了过去,强行把人拉开。 沈为民气得直吼:“赶出去,都赶出去。” 刘大平和张翠翠被小厮架了出去,扔出了沈府之外。 沈为民这会赶紧去扶被打懵了的刘香玲,刘香玲扑在他怀里大哭起来。 朝歌看了一眼,他这个便宜爹听话听一半,他大概完全没有把张翠翠说刘香玲想要杀她与晚歌的话放在心上。 冷冷的扫了他们一眼,朝歌转身离去。 “七姑娘。”夕歌从后面追了出来,喊住她。 她不明白她刚才的用意,刚才她明明是想帮她的。 朝歌看她,莞尔,道:“你一会过来找我。” “……”夕歌微怔,看她头也不回的离去。 有一瞬间又觉得,朝歌不是为了帮她。 朝歌恨她,害她至此,不可能会帮她的。 朝歌当然不会帮她。 张翠翠一家过于贪婪,生这样的事情第一时间来沈家闹,而不是报官,最终的目的无非是想要多赔些银子。 现在这个簪子就握在她的手中,这张翠翠连惟一的证据也没有了。 这个簪子她也是认识的,确实是夕歌的。 她一路回了自己院里,来到屋里坐下,把那只簪放在桌上。 夕歌倒是来得很快,又低眉顺眼的出现在她面前,行了万福。 自从上次从她这儿离开后,夕歌便极少出现在她面前了。 朝歌扫她一眼,拿了面前的簪,道:“认一认,是你的簪吗?” 夕歌尽量让自己显得平静,道:“刚才七姑娘也说了,一模一样的簪到处是,这不是我的簪。” 朝歌便哂笑,道:“夕歌,在我面前没演戏的必要,刘畅是你杀的,刘彤是你们兄妹杀的,这一切我都知道,但我并不想拆穿你,也不想送你去蹲班房。” 兵不血刃的便把自己想杀的人都借他人之手杀了,她今个觉得甚是痛快。 从此以后,夕歌就是一个杀表兄表姐的凶手,一辈子洗不掉的污点。 也许最后,会连同自个的舅舅舅母一块杀掉。 夕歌心惊的盯着她。 她从她的身上嗅到了危险的味道,见鬼一样的危险。 感觉自己好似沈朝歌手中的猎物,被她慢慢的耍弄,她声音沉,带了些恨意,问她道:“那你想干什么?” 朝歌笑,莫名就笑得邪气,她说:“什么都告诉你了,就没意思了,你慢慢会知道的。” “你的簪,拿去吧,去当了还能值几个银子。” 她说得没错,这簪当了还能值几个银子。 夕歌猛然抓向桌上自己的簪,握在了手中,沉声道:“那就谢谢七姑娘了。” 七姑娘笑,道:“夕歌,你也可以去检查一下自己的肚子,没准里面有刘畅的骨肉呢。” 夕歌便瞪圆了眼,盯着她。 她知道,她什么都知道。 朝歌轻轻拿了面前的茶,押了一口,嘲笑道:“我早说过,没了我的庇护,你不堪一击。” 当她的对手,都不配。 可笑的是,前一世,她却被这个不堪一击的人玩于股掌之中。 想一想,都怒。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135章 朝歌已经长大了(3) 夕歌从朝歌的面前又退了出去。 朝歌没有为难她。 但她眼里的轻视是毫不掩饰的。 她说,没有了她的庇护,她竟是不堪一击。 不堪一击? 她以高高在上的姿态嘲笑她,好像她注定要失败,逃不出她的手掌心。 朝歌什么都知道,知道她的一切。 夕歌几乎要怀疑这一切都是朝歌设的局,可明明她什么也没有说,也没有做。 她不知道的是,朝歌太了解他们,了解他们的贪婪,了解他们的软弱。 撮合了刘彤与承恩后,以着刘姨娘他们的贪婪和无情,又怎么会容得下刘彤。 杀了刘彤,以夕歌为代价嫁给刘畅,为防止日后再节外生枝,张翠翠当然要儿子先生米煮成熟饭,一旦侵犯了夕歌,夕歌又怎么会放过刘畅。 刘畅的死在情理之中,也在朝歌的预料之中。 她算计的不过是人心,他们的心。 被赶出府的张翠翠当然不会就此罢休,回村之后一定会再想法子,许是会招集一些村民来沈府再闹腾一番,目的不仅仅是为她儿子讨回公道了。 若为儿子讨回公道,直接报官便可,她要的无非是银子。 这么大的事情,到时候难免会惊动祖母,惹得祖母不痛快。 她还是先去安慰一下祖母,让祖母莫气吧。 气大伤身,祖母要长命百岁,好好安享晚年哩。 八月的风,不再温柔,有点烦燥,还夹杂着丝丝忧伤的雨。 再出门时,朝歌撑了把油纸伞。 她过去的时候沈老夫人已知道府上所生的事情,这事惹得她甚是不愉快,沈为民也被叫了过来,被她一番好教训道:“自从这个外室进府后,就没有好过的时候,现在接连闹出两条人命,你说别人怎么看咱们沈府?” 沈为民只能不断的说好话,保证这事很快会过去,会解决,只是需要一些银子,还请老夫人给支5oo两的银子。 沈老夫人不愿意给,沉着脸道:“那边惹出来的事情,凭什么要我出银子来摆平?这种女人一开始就不该进门。” 沈为民听她老说这话便有些气闷,道:“事情已经生了,如果摆不平,到时候丢的还不是咱沈家的脸面。” “爹爹说得极是呀。” 随着音落,就见沈朝歌进来了。 一看见自家闺女,沈为民直觉是帮她来了,便忙唤了她。 “朝歌,你快来和你奶奶说一说,这事真不怪你刘姨娘。” 朝歌心里给了他一个呸,面上还是温婉的道:“爹,这事既然和刘姨娘他们无关,这银子咱更是不能给,若给了银子,这不等于做贼心虚了,直接承认张翠翠所言,人就是夕歌杀的了。” 沈为民急道:“夕歌没杀人,夕歌一个柔弱的小姑娘,怎么能杀得了他一个粗壮的男子。” 朝歌安抚他:“爹,你听我把话说完。” 她跑到沈老夫人跟前坐了下来,拽了沈老夫人的衣角道:“奶奶,夕歌若是没有杀人,这银子更不能给他们,一旦给了他们银子,这等于就是一个无底洞,他们日后免不了要常借此事前来我们府上骚扰要银子,如果这一次坚持不给他们银子,他们闹两天见捞不到好处,也就过去了。” 沈老夫人深以为然。 让她拿银子去为刘姨娘收拾烂摊子,她不干。 朝歌的话也有几分道理,沈为民一时没了主意。 本是刘姨娘让他这样做的,说是给他们一些银子打完事。 朝歌又跑到他爹面前,拽了她爹的衣袖说:“不过是一些刁民罢了,这点小事我相信刘姨娘也是能处理得好的,若是她娘家里的这等小事都处理不好,将来怎么在我们沈府做当家主母管理这么大的一个沈府,爹您就安心去忙商铺的事情吧,这等小事何必还劳您烦神呢,您看看您自从成了亲之后,人越的憔悴了,本来以前还挺儒雅风流的。” 沈为民一怔。 朝歌这一番话的信息量太多了。 话语之间,她竟是想要刘姨娘被扶正,但刘姨娘娘家人到府里一趟,接连闹出这许多的事情,如果这点小事她都处理不好,说明她没有当家主母的能力。 让沈为民跟着操这么多的心,害得他跟着劳神,说明她这个姨娘做的真不好。 怔过,沈为民不由道:“朝歌说得极是,那就这样办吧。” 莫名又觉得,朝歌真的是太懂事了,处处都是为他着想。 他娶姨娘进门是朝歌求情,姨娘这边出了事情,还是她帮着说好话的。 既然搞定了沈为民,朝歌便把他送走了,送出去的时候又和他说了句:“爹您是顶天立地的大男人,要管理商铺的事情,要想赚钱的事情,后院这等乱七八糟的小事情都是归女人管的,您无须烦神。” 朝歌说得好有道理,嗯,不烦神。 沈为民被哄走了。 等哄走了人,朝歌又回来了,往祖母跟前一坐,和她说:“奶奶,没事了,爹不会再来烦您了。” 沈老夫人便看着她笑了一下,无不满意的说:“朝歌倒是越来越聪明了,你若能一直这样聪明下去,百年之后奶奶也放心了。” 朝歌便拽着她的衣袖道:“奶奶,朝歌已经长大了。” 沈老夫人便笑道:“嗯,朝歌长大了。” 这事之后,没有拿到银子的刘姨娘心里是对沈为民失望透顶。 她跟的这个男人,看起来无限风光,却在她需要的时候什么忙也帮不上,而她还不能有一点怨言,只能抹了眼泪说:“可怜我那命苦的大哥和大嫂,连丧一双儿女,这不是要他们的命吗?” 虽然内心也是气极了自家的大哥和嫂子,该装的时候还是要装的。 沈为民沉着脸不说话。 他们连丧一双儿女人,他也觉得惋惜,心疼,但他有什么办法? 一下子五百两银子确实多了点,看在过去的交情上,拿个几十两还差不多。 刘姨娘这时拿了帕子抹了一把眼泪,道:“不管怎么样,他们都是我大哥大嫂,出了这样的事情,我总不能不管他们的。”便去拿自己的饰过来,要让奴婢出去当了,兑换一些银钱出来。 她这样做让沈为民面子上有些难堪了,他们家还没穷到要当饰的地步法,但让他一下子拿出五百两银子给刘姨娘,他现在真没有。 之前刚给过夕歌两千两银子呢。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136章 一根头发的赔偿(4) 在父亲面前为夕歌说话,说这样的簪到处都有得卖呀,说来人啊,把这个撒泼打滚的给我扔了府,这不是朝歌的本心。 她要一步步瓦解刘姨娘他们一家三口在父亲心里的地位,让她有丈夫依不得。 她要让父亲对这一家三口失望,直到有一天再不想提及。 她要在父亲的心里树立自己的形象,让他晓得,谁是最棒的。 嫡出的永远是嫡出的,外室所生的庶出永远上不了台面。 这事之后,到了第二天一大早上,张翠翠夫妇果然又来了,带了一帮村民来沈府门前叫嚣。 回家之后张翠翠就把平日里比较泼辣一些村妇聚集在一起,说了这段时间她在沈府刘姨娘那里生的事情。 自己的一双儿女让她害死了,她非但不承认,一分的银子不给,还把他们轰了出来,她哪里咽得下这口气,一帮泼妇一合计,主意便有了。 刘姨娘平日里虽然住在镇上,也是常来他们村的,她常来常往,大家也都有瞅见这刘姨娘打扮得花枝招展,心里别提有多嫉妒恼恨了。 现在知道刘姨娘进了大户人家吃香的喝辣的,哪个不嫉妒不眼红? 人就是这样子,刘姨娘一摊上事,大家伙当然是一块闹。 最终的目的,一是不想刘姨娘好过,二是为了银子。 一大早上的,一帮村民在沈府门前嚷嚷开了,这事怎能不惊动沈老夫人,知道是刘姨娘家那边来人闹了,气得她脑门疼,好在朝歌晚歌一早过来给她请安了,看见两位姑娘,她心情便又好了点。 等请过安,她叹着气把府前有村民来闹之事说给朝歌听,想听听这丫头又如何个说法。 朝歌便宽慰她道:“奶奶,这都是刘姨娘的家务事,这等小事,她自个会解决的,奶奶无需为此烦神。” 晚歌也一旁称是。 话虽如此,但总归是有损沈府的颜面的,她又不想为其善后,只能任其展,静观其变。 那时,刘姨娘在闻听外面的情况后便带了两个奴婢匆匆出去了。 本来沈为民也想去的,只是想起朝歌那日的话,他又没去了。 朝歌说:爹您您是顶天立地的大男人,要管理商铺的事情,要想赚钱的事情,后院这等乱七八糟的小事情都是归女人管的,您无须烦神。 他仔细想一想,真觉得很有道理。 俗话说,清官难断家务事。 刘姨娘家这些个破事,他还真管不了,断不了。 再则,刘姨娘昨个已命奴婢去当了些饰了,那些饰也都是他平日里银子买的,除此以外,他又给刘姨娘塞了2o两的银子,是为了让她塞给她娘家人,虽然不多,就农村来说,省着点花,够他们花个好多年了。 刘姨娘带了两个奴婢憋了一肚子的气来到沈府门口,就见她那泼辣的大嫂和几个妇女嚷得许多附近住的人都来看热闹了。 一看刘香玲出来了,张翠翠立刻指着她喊:“刘香玲,你个杀千刀的,你还我女儿性命来,还我儿子性命来。” 刘香玲气得想杀了她。 这么嚷嚷,好像她一双儿女真是她杀了似的。 就算是如此,这个时候也顾不了这么多了,她只能选择保自己的孩子。 刘香玲不想这事闹得沸沸扬扬,太有损她一双儿女的名声,关键是惊动了官府就麻烦了。 其实这样的事多半也是民不告官不究的。 她赶紧上前说:“嫂子,有话进来说。” 张翠翠倒也不怕她,嚷嚷道:“乡亲们,我要是进去后半个时辰没出来,你们就报官。” 儿女死的事情已不可逆转,她现在必须借机要刘香玲赔钱。 沈家有的是银子,赔她个一万都不过分。 刘香玲把人请到自己屋里,沈为民这时已走了。 一大早上又听见这些个闹心事,他平日里清闲潇洒惯了,是真心觉得烦。 刘香玲知道他已不在了,气得火往上翻。 他若在,不论要多少银子,都有沈为民兜着,可他走了。 刘香玲只能耐着性子请张翠翠坐下来,再次和她说着一些场面话。 “嫂子,刘畅生这样的意外我也很难过,这些银子你先拿着,我总不会不管你们的,我日后在沈府的日子如何,你们的日子也一样如何。” 她只能拿出5o两的银子塞过去。 先把人稳住为上策。 张翠翠才不相信她现在的屁话。 她一双儿女都死了。 看了一眼银子,比她想要的数目差太远了,但这银子她也收了,收了银子还是大声嚷嚷道:“刘香玲,你想用五十两银子就打了我吗?我一双儿女的命就值五十两的银子吗?我告诉你,我给你三天的时间,你必须给我准备出一万两的银子来,一个子不能少,否则我便天天来这沈府闹。” 回村里的时候大家也都合计过了。 这种事情闹到官府也讨不到多少的好处,这种大户人家,给官府塞点银子,可能也就过去了。 但是,这种大户人家多半是看重自家的名声的,只要去他们府上闹,这么多的村民一块去,他们也是没办法的,为了自己的名声,只能给银子打了。 沈府那么富有,一万两银子也不过是他们的一根头。 最后一合计,他们决定要沈府的一根头为赔偿。 刘香玲顿时惊呆了。 一万两,亏她说得出口。 张翠翠拨腿就走,刘香玲忙拦了她说好话:“嫂子,你知道一万两有多少吗?我现在一百两都拿不出来。” 张翠翠横眉倒竖:“刘香玲,你当然拿不出来,但沈府拿得出来呀,一万两,三天后我会带人来取。” 刘香玲气得甚想就此掐死她算了。 沈府拿得出来,关键她现在沈府里当不了家,做不了主,拿不到银子。 刘香玲只能继续拽着她,不让她走,好话说尽:“嫂子,这事咱们得慢慢商量,你要这么多就是杀了我也拿不出来的。” 张翠翠态度是很坚决的,她见过沈府的富有奢华,那前厅的两个大圆柱子都能用金子包,抠片金叶子下来够她花一辈子了。 那真是他们小老百姓拼死累活一辈子都弄不来的。 眼红,嫉妒,恼恨。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137章 我竟这么大本事(1) 忽起的一阵的风,带了凉意,风走之时,还意犹未尽。 傍晚时分,闲来无事的朝歌一手托腮一手翻着手中的书诗经。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纵我不往,子宁不嗣音? 青青子佩,悠悠我思。纵我不往,子宁不来? 挑兮达兮,在城阙兮。一日不见,如三月兮! 她慢慢的看着这些曾经她觉得难懂的书,尽管如今也觉得不太懂。 她这个人在感情上她向来愚钝,只道喜欢了就是爱,憎恶了便是不喜欢。 就如前世那般。 她以为对韩公子的喜欢是爱,对霁月的憎恶便是不喜欢。 两世为人,才渐渐悟出,原来事情竟不是表面这般。 看起来喜欢的不一定是爱,看起来憎恶的也不一定是不喜欢。 一日不见,如三月兮! 她仔细琢磨着这句话,竟悟出来了。 一天不见你的面,好像已有三个月那样长! “朝歌,朝歌。” 有些事情还没让她来得及去琢磨,她爹的声音已急匆匆的传来了。 沈为民挑帘进来,风风火火的在她面前坐了下来。 朝歌蹙眉:“爹,什么事这般匆忙呀?” “朝歌,这事你非得帮帮我,除了你没有人能帮你爹了。” 朝歌惊讶:“我竟有这么大的本事?” 沈为民连连点头,不惜夸赞:“朝歌的本事自然是大的。” “我给你说啊,那张翠翠狮子大开口,带了一帮的村民来闹事,张嘴就要一万两的银子才肯息事宁人,你也知道奶奶那脾气,她一百两都不会给的,你爹我又哪里一下子拿得出这么多的银子,但若不给她银子,她话放下来了,以后天天来咱们门前闹腾,这事闹大了对谁都没有好处,也影响你的名声是不是?爹思来想去,现在只有你能帮你爹了。” 朝歌若愿意帮忙,老太太那边再生气也没有办法了。 朝歌毫不惊讶她爹会来找她借银子。 奶奶是不会给他的,晚歌也是不会搭理他的,也只有她这个闺女会处处帮着他。 但她爹说什么这事闹大了对谁也没有好处,也会影响她的名声,这样的话不像是她爹能想得出来,能说出口的人。 她便笑道:“爹,是刘姨娘出主意让你找我的吧。” 沈为民没想到这就给她猜中了,来的时候刘姨娘也特别嘱咐他,不能说是她讲的,所以还是忙说:“不不,是爹想要求你,朝歌,你就再帮我一次吧。” 朝歌便冷笑一声。 一万两的银子哩,搁在张翠翠他们家,他们几辈子都花不完。 她正色道:“爹,我们沈家为何要处处受制于一帮刁民。” 他也不想呀,但刘姨娘哭着求他,他能怎么办。 朝歌嘲讽道:“夕歌又没有杀人,为什么要任由他们讹诈?我们若就此满足了他们的要求,日后他们把银子花完了,再带着那帮村民来府上闹一出,或者给我们府上泼个脏水,我们还真屈服了不成?” 沈为民懵,又觉得朝歌说得好有道理。 姑娘有几分气愤了。 “我们沈家的银子是大风刮来的吗?大伯为了做皇商生意,是连命都搭上的,二伯整天风来雨里去,在家的日子少又少,我们家的银子都是用血汗换来的,银子再多也不是这个花法的,若传扬出去,旁人还真以为夕歌是杀了人,咱们沈家拿银子息事宁人来着,到时候才真是毁了咱们沈府的名声,连沈府姑娘的名声都一块给毁了。” 姑娘能言善辩,沈为民无以反驳。 朝歌这话有许多的信息要传达,他也听明白了。 夕歌确实没有杀人,这一点他毫不怀疑,可就因为是刘姨娘的娘家人,他却要一再忍让。 没有杀人,却要给他们一万两的银子,简直和抢盗无疑,可刘姨娘一哭诉,他因为银子数目过大,一时办法凑不到银子心乱如麻,没了主意,便来找朝歌了。 现在被朝歌一点,他就顿悟了。 是啊!夕歌又没有杀人,凭什么由着他们一帮刁民讹诈。 朝歌又提了一个点,提到大伯,那是他大哥。 他们兄弟间的关系还是很好的,他当年去世,他也是极为难过的。 一晃十年过去,再难过的事情,也渐渐淡了。 朝歌现在忽然提了他大哥,提到家里的银子如何来之不易,他一时之间便无话可说了。 朝歌说:“爹,这事你听我的,对付这样的刁民就得用狠招,我让她一文的银子也捞不到。” 话到最后带了几分的狠劲,莫名让沈为民觉得很有力量,不由问:“要怎么办?” 朝歌押了一口茶,神色凝重,下了决心,道:“爹,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这事到底是因为刘姨娘这边而起,对方又全是她的娘家人,那这事也必须刘姨娘来解决,也是考验一下刘姨娘,看看她愿意不愿意为了我们沈家的利益做一点牺牲,她是要被爹扶为正室的,一切都要以大局为重,才能配得上沈家三房主母的位置不是,若是这点事情她都办不好,都要我们来花大量的银子帮她善后,将来如何承担沈家三房祖母的位置。” 沈为民深以为然,思维完全被她带着走。 朝歌心里已当刘姨娘是当家主母了,这令他心里欣慰。 问她:“她要如何做才行?” “爹假装把她逐出沈府,安排她回原来的地方待一段时间,张翠翠一看她被沈家赶了出来,从她身上捞不到丝毫的便宜,事不过一个月,刘畅的尸体也早就烂透了,天大的事情也过去了,我们不就省了这一万两白花花的银子了。” 沈为民不由得面有难色。 朝歌却兴冲冲的一拍桌子,吓他一跳。 她道:“爹,这实在是一个好主意,我真是太聪明了,咱就这样办了,让刘姨娘他们先在府外住上一个月,这事必完美解决了。” 他犹豫:“怕刘姨娘不肯。” 她小脸一皱,不悦,道:“这有什么不肯的,她都在外住十几年了,为了沈家的利益,她牺牲一个月的时间有何难呢,何况这事本来就是她娘家人搞出来的,怨得了旁人吗?她将来可是要当我们三房主母的人,这点牺牲都做不到,将来如何服众,只会让人戳我们沈家的脊梁骨,说夕歌是杀人犯,不顾亲情,连自己的表兄未婚夫都杀害,说我们为了堵住悠悠之口给了人家一万两的银子。” 朝歌说的全都有道理。 沈为民沉思,亲戚之间闹出这样的事情真的是让人头疼。 朝歌便不说话了,静静的盯着他看。 得失福祸都清清楚楚的摆在眼前,一百两银子都拿不出来的父亲,会答应的。 家人的心思,她早就看得透透的了。 沈为民被她一番激昂的说词所震,硬是拿出了十二倍的决心,回去了。 送走了沈为民,朝歌嘴角轻轻的扯,呵呵的笑了两声。 痛快。 把她们送出府,就是这么容易。 一个人正自顾的笑着,五姑娘凤吟就过来了。 跟五姑娘凤吟一块来的还有那朱公子,朱千度。 五姑娘凤吟不太高兴的苦着小脸说:“朝歌,他说找你有点事,非要我带来见你。” 朝歌便站了起来,乍见朱公子手里提了一个包袱,心里莫名觉得是块石头,便来了兴致,招呼:“朱公子请坐。” 朱公子没有立刻坐,他把包袱放在她面前的桌子上,打开,里面果然是一块石头。 朱公子说:“二爷不在府上,就劳烦姑娘来看一看。” 朝歌便瞅着那块石头,本是一块破石头,当她集中注意力去观察,就不出意外的看出石头里面别有洞天。 她沉吟,这朱公子倒是好眼力,捡漏总是能捡到真宝物。 上次二伯说,她这一双眼睛是二伯满屋子石头都换不来的,要保护好了。 不能让人知道她有‘天眼’,那她就装模作样的左右瞅着这块石头,伸手摸一摸,她完全没有理论知识,但听那日从二伯那边听过一些,脑子里还是有印象的,只能根据这块石头来解说几句。 “这毛料表面有癣,但没有吃进去,大多数人会怕这癣对翡翠有浸害,价格上会一压再压,但朱公子好眼力,赌涨了,这是仅次于老坑种的冰种翡翠。” 她已经看见,这冰种光泽极好,清亮似水,冰清玉莹。 朱公子若有所思的看她一眼,本以为她会像二爷那般,拿个火齐左右前后好好看一看,然后再说许多专业的知识,不料她三言两语说完了,火齐也没用上。 “多谢七姑娘,回头我派人送上谢礼。” 谢礼?看一眼这个就要送她银子? 想他是广陵郡未来的太守大人,她还是做个顺水人情吧,便道:“举手之劳,朱公子也无须客气。” 朱公子没多说什么,只是改天就真派人送了一万两的银票给她。 朱公子把那块石头又包好,提起,准备告辞,见五姑娘站着没动,唤她一句:“胖五。” “……”她又变胖五了? 她现在已经晓得胖是贬义,是嘲笑她了。 她现在最恨人家把胖五,胖子这样的字用她身上了。 她想捶死他,但她不敢。 别看有些人长得人模狗样的,嘴里从来吐不出来象牙。 欺人太甚了。 欺人太甚了。 嘤嘤嘤,她恨他。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138章 你可真贱之朝歌(2) 且说沈为民从朝歌那边回来后便和刘姨娘说了一番话。 “香玲啊,我仔细想了想,咱夕歌又没有杀人,怎么能由着他们胡乱讹诈呢?咱若真给他们一万两的银子,不是坐实了咱夕歌杀人的事实了,夕歌这辈子就得让人戳脊梁骨了,这样吧,你们娘仨先出府住个几天,对外我就说是出去祈福了,到时候你嫂子见你不在沈府了,你身上也没有什么银子,她也就死心了,过个十天半月,等这事平息下来,我再接你们回府。” 刘姨娘不敢置信,双眸微红,心寒,委屈,问他道:“你要赶我们母子出府?” 沈为民解释:“不是赶你们出府,是你们母子暂时去避一避风头,免得她整天来府上闹,实在不行,那这样吧,咱们就把这事闹到官府去,由官府来定夺。” 这都是朝歌给他出的主意。 夕歌又没有杀人,他们再这样闹腾,就不管什么亲不亲戚了,只好撕破脸报官把这些个刁民抓起来算了。 这样的亲戚,他也真不想认了。 一万两,他们怎么张得出口的? 他现在一百两都难求了,只能等每个月的月银过日子了。 刘姨娘呆怔了好一会。 本以为沈为民是个靠得住的,结果一万两的银子都拿不出来也就算了,竟要他们娘仨到外面避风头。 过了一会,她眼泪便啪啪的掉了下来。 三十来岁的妇人,连骨子里都透着一股媚劲。 她只要哭一哭,沈为民就会心软的。 沈为民确实有点心软,这次却铁了心了。 他的本意是让她进府过好日子的,现在又要送出府,可这能怪他吗? 都是她的娘家人贪得无厌,自家死了儿子,非要赖他闺女身上。 心里琢磨了半天,最后憋出了一句:“讹诈,也得有个度,等这事过去后,你那些个娘家人,能断的都断了,无需再往来。” 真是闹得人头疼。 他一双儿女,也都差点毁在她娘家人的手上好不好。 想着近期她娘家人在府上生的那些事情,他也是气无处使 前一个引诱了他儿偷食禁果,怀孕,还要嫁给他儿。 后来溺水,又以此为要挟让夕歌嫁给刘畅,现在刘畅又意外死亡,他们又要挟,敲诈。 这一件件的事情,想着都闹心。 再看刘香玲哭,他狠了一下心,说:“明个收拾收拾,就回镇上住一段时间。” 看他下了决心,刘香玲哽咽,道:“三郎,你说过再不让我们母子受苦,你说过要让我们过好日子的。” 沈为民蹙眉,反问:“回去镇上住个几天,怎么就委屈着你了?” 刘姨娘被这话噎住。 委屈?她不委屈? 她默默无声的当了他十几年的外室了。 她觉得委屈,沈为民也觉得她有点不懂事了。 镇上那房子也本是他当年花银子给买的,还空置在那儿,现在回去住上一段时间,就当是去散心了,可香玲明显不能理解他的难处。 一万两的银子,她当是一两银子呐,他随便就能拿出来了。 还真是没有一点当家主母的睿智。 若大的沈府,要处理的事情多了,这点事情都处理不好,日后如何处理更大的事情? 想当年夫人在的时候,从来不会给他整这些个乱七八糟头疼的事情。 有她在府里,他什么心也不用操的。 墨云样样都好,惟有一样缺点,善妒,妒到让人无法忍受。 晚点回家,都要各种盘问,身上有点香味,或不小心沾上了个头,那就更麻烦了。 他都跟哄老祖宗似的各种哄着,就差跪下誓了。 墨云出身尊贵,小姐脾气,又娇气又敏感又多疑。 有些事情有了比较才能区分出高下来。 两个人各有各的优点。 香玲就比较大度,从来不会对他管东管西,就是处事能力太差,自己的娘家人都处理不好,闹到这个份上,老太太那边对她意见更大了,幸亏朝歌一直帮着说好话。 沈为民也就从那里出来了。 她在那儿哭哭啼啼的,他第一次觉得有些厌烦了。 遇着个事就知道哭,都这么大的人了,一点处理事情的能力都没有,好像他有亏待过她似的。 这么多年来,除了没有给她一个正室的身份,他也并没有亏待过她。 再说,正室的位置是这么好给的吗? 她出身低贱,那身份本就上不了台面,若非墨云病故了,她又生有一儿一女,就是再过十八年,她也成不了沈府三房的正室。 各人都有自己的道理和委屈的,只是有的人喜欢把委屈说出来,把道理摆出来,有的人不说。 他就是那个不说的人,觉得那样没意思,和撕破脸差不多了。 一旦撕破了脸,这日子过着也就没意思了。 当天晚上,在沈为民走了不久,刘姨娘就派人把夕歌和沈承恩唤来了,告诉了他们沈为民的意思。 夕歌不敢置信,等回过神,恨道:“不该让父亲去找朝歌借银子的,父亲本就不是一个多聪明的人,被她一盅惑,就要把我们送出府避风头了。” 沈承恩非常生气,嚷道:“我不去,我哪也不去。” 他好不容易来到沈府,就等着有一天他娘被扶正,他成为嫡出的公子,扬眉吐气。 现在回到原来的镇上避风头,这让他觉得很没面子。 刘姨娘心里也气闷的,眼下也只能安慰两个孩子,道:“别废话了,都回去收拾一下,明个早上我们就回镇上避几天。” 夕歌冷笑,道:“怎么个避法?我们回到镇上后,舅母就会放过我们吗?她一准会去天天找我们闹。”那时候便是拦也拦不住了。 还有安生的日子过吗? 镇上的院墙不高,不像沈府,丈高的院墙,又有许多的家丁,谁敢随便跑进来。 刘香玲又岂会不知道这些个,可沈为民已下了这样的决心,她若赖着不走,怕会引起他的厌烦。 以往她哭,他会哄。 今个她哭,他明显就不高兴了。 琢磨过后,她还是决定先回小镇上避一避风头。 至于她那个嫂子,说实话她是不怕的。 在外面,又不是沈府,她也不怕闹的。 刘香玲已决定要回去了,就算百般不情愿,夕歌暂时也只能忍了。 从刘香玲这儿回去的时候,外面早已黑透,星光都跑得无影无踪。 因为刚刚下了场雨,处处透了凉意。 夕歌的心比这些更凉。 不错,刘畅就是她亲手杀死的。 这个畜牲敢侵犯他,他也必须死。 什么表哥,什么舅妈,她没有这样的亲戚。 若真是亲戚,就应该处处为了她的利益着想。 接他们到府里来玩,原本是想让他们帮忙整治朝歌姐俩的,或者从府里勾搭一个姑娘,结果刘彤先勾引了承恩,还怀了孕,刘畅又来侵犯她,也企图让她怀孕。 她当然不会怀孕,事后她已出去买了药,跑回镇上煎了服。 这些个蠢货,贱人,死不足惜。 她微微闭了一下眼睛,吸了一口气,再呼出。 刘畅他们回老家之后,她算了一个张翠翠和刘大平都赶集的日子,乔装打扮了一下,去找了刘畅,这刘畅见了她后又要侵犯,她借口不安全,怕舅舅她们回来撞上,提议到野外,这样就不会有人现。 刘畅果然上当。 她早有准备,带她去了一个隐秘的野外,并且拿了酒让他喝。 酒不仅能壮胆,更能刺激人的神经。 刘畅也就跟着她一块喝了,等喝过,她说今个由她来伺候他。 他信以为真,完全没有防备。 情到深处,趁其不备,她就拿带勒住了他的颈项,力气再大的男人在这个时候被勒住脖子也不会舒服的,他便抓住了她的头想让她放手,可喉咙里憋得很,他很快连抓她的力气也没有了。 那时候他还没有死透,她便把他从草丛里拖了出来,那边一条河,她把人扔到河里了,活活淹死。 也就是在刘畅挣扎的时候,她的簪被他抓到手里了,这才令张翠翠一口咬定是她杀了刘畅。 杀了他又如何,夕歌心里冷呵一声。 刘畅已死,簪也到她手里了,且被她拿出去当了。 忽来的一阵风打在她脸上,令她一个激灵。 有些事情忽然就明朗起来。 她杀了人,舅母家来闹,趁机敲诈,父亲拿不出这么多的银子,最后找了朝歌借银钱,反被她挑拨,打他们出府,回到原来的地方避一避。 父亲不知朝歌存的诡计,便听了她的话。 她不敢相信,也不愿意相信,朝歌能算计到这一步。 能算计到她会杀刘畅,舅母来敲诈,父亲找她借银子,她趁机赶他们出府。 猛然,她大步流星的朝一个方向走去。 都到这一步了,她要问个清楚。 大晚上的她匆匆过来,朝歌也见她了。 见她脸上还有一些雨水,坐在案前的朝歌淡淡的扫她一眼,道:“是来朝我告别的吗?大可不必。” 她不怕朝歌的,可看见她后,又莫名升起一丝的惧意。 她坐在那里,云淡风轻的写着字,仿若一切都在她的手掌之中。 夕歌压下心里的恨意,说:“我会再回来的。” 朝歌抬看她,笑道:“欢迎呀,我在这里等着你。” 她说得真诚,从她脸上找不出半分的虚情假意。 夕歌当然不相信她真的会欢迎自己。 她们之间只有你死我活。 夕歌说:“虽然知道你根本不在意表小姐和韩公子如何,还是想要告诉你一声,表小姐与韩公子相见频繁,两人早就互生情愫。” 她也喜欢韩公子,自然是会处处留意他的动静。 端阳节那次,花颂上了韩公子的船。 韩公子来府里的时候,花颂会出现在韩公子的面前,与之眉来眼去。 她也恨极了花颂,只是被朝歌整得一败涂地,无还手之力,也就顾及不上去嫉妒花颂了。 她注意着朝歌的反应,想从她脸上看出一些不痛快。 朝歌笑,道:“那有什么关系呢,我不是早告诉过你,我乐意把韩公子分享与她。” 听起来没有半分的虚假。 乐意把韩公子分享与表小姐,却不容不下她夕歌。 虽然她说得像真的一样,她当然不会再相信这样的话,朝歌没这样的善良大方。 朝歌这话恰恰也说明了一个问题,她知道表小姐与韩公子暗中的来往。 要不要去告诉表小姐一下,让她小心着朝歌呢。 朝歌的敌人,就是她的朋友,虽然她也很讨厌表小姐。 夕歌也就夸了她一句:“七姑娘人美心善,但愿表小姐是个知恩图报的。” 不失时机的挑拨离间,朝歌也不放在眼里,她是笑非笑,道:“这般口是心非,很辛苦吧?” 明明恨她毒蛇心肠,偏要反话来夸,当然辛苦。 夕歌被她一语戳破,也不尴尬,她福身道:“时间不早了,七姑娘早点歇息吧。” 她退了下去。 朝歌哂笑,道:“去找表小姐,与她好好谋划一下,看看她会不会与你一块对付我。” 夕歌脊背凉,猛然回身看向了她。 朝歌冷笑,问:“你是不是觉得很奇怪,为什么你心里想什么我都能猜得到?” 夕歌是疑惑,问道:“你好像很了解我。” “那是当然,我比你自己更了解你,我知道你房事的时候喜欢叫得很大声,恨不得全天下的人都听见,和刘畅在一起,也这么大声吗?虽然拒绝,还是会很享受,你可真贱呢。” 朝歌笑的非常舒心,说出来的话却让人打冷颤。 这样的话,真不像是一个孩子说出来的,偏就是从朝歌的口里那样肆无忌惮的说出来了。 夕歌盯着她,她说得仿若有亲眼目睹一般。 的确如她所言。 虽然拒绝,还是会觉得…… 是贱,可这样的话从朝歌嘴里说出来,便让她恨不得撕了她。 夕歌心里恨过,随之又冷笑一声,道:“能被七姑娘你这般恨着,倒也是我的荣幸了。” “明白就好,滚吧,多看你一眼,我都觉得脏。” 朝歌的眸中再不掩饰对她的厌恶,夕歌猛然转身离去。 奔出她的院宇,她狠狠狠的闭了一下眼睛,轻轻揉了一下心口。 被她羞辱至此,气得她心都是疼的。 怎么会有这般恶劣的人,偏偏父亲却不了解她,被她欺骗,事事听她的计谋。 真的很不甘心!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139章 姑娘得了眼红病(3) 虽然被朝歌猜中了心思,夕歌还是决定去找一下花颂。 大晚上的,外面还下了雨,她忽然找过来,倒是令花颂有几分的意外。 花颂的心里是极为瞧不上她的,又想着她这个时候过来总是事情的,不然也不会来找她,便请她坐下了。 她淡淡的扫了夕歌一眼,因为上次落马,那疤还在脸上,虽然疤痕不重,也是可以看得出来,很明显的一道道印子在脸上纵横交错。 当然是影响美观的。 旁的姑娘的脸蛋哪个不是光滑如玉,没有瑕疵。 “有什么事,就直说吧。” 花颂懒得与她一个庶女绕弯子,她自认为夕歌在沈家已经没有任何价值了。 夕歌也知道她看不起自己,忍着心里的恨,她也就直言了:“我只是来提醒你一句,小心着七姑娘,她可不像表面上那般的蠢傻,你也不要真以为她会真的愿意带你一块入韩府,毫不在意你喜欢韩公子,等解决了我,下一个轮到的便是你了。” 花颂笑,不屑,道:“挑拨离间,大可不必。” 挑拨离间,她倒真想这样,可眼下她说的一切都是事实,而这事实却是旁人不会相信的。 谁会相信是七姑娘怂恿了刘彤勾引承恩,怀孕,最后被杀。 刘彤已死了,且死无对证。 谁又会相信朝歌她善于攻心,她了解他们的一切,步步算准了。 “表小姐,你常和韩公子幽会的事情,我知道,朝歌也知道,但她却装着不知道。我只是劝你不要太轻视她了,自己早作准备,你若不信我的话,等着瞧吧,她一定不会放过你的,你看看我现在的样子便知道了,我走到今天这一步,全是拜她所赐。” 花颂冷笑,道:“夕歌,你走到这一步,是你们自己蠢,怨不得旁人。” 说是拜朝歌所赐,她还真不相信。 未免太高看朝歌了。 夕歌也不与她争辩,只道:“权当是我自己蠢了,但愿表小姐在我走后,日子会过得顺畅。” “你要走了?”花颂有几分惊讶。 “因为舅母家的事情,要暂时到外面避一段时间,这个主意是朝歌给父亲出的,现在的父亲处处听她,你说奇不奇怪?” 花颂虽然年长朝歌夕歌一岁,可到底也仅是个豆蔻年华的姑娘,经历的事没那么多,许多的想法并不成熟,也没那么深远。 过了一会,她说:“我倒也听说了一些你们的事情,你舅母带人来闹,外祖母气得头疼着呢,听说要不少银子,你倒是说一说,你究竟有没有杀人?不然,人家为什么要一口咬死了你不放,你们又为什么不敢报官?” 夕歌看着她,忽然就冷笑一声,道:“表小姐是不是以为攀上了韩公子,未来便是一片锦绣了?让我说,只要七姑娘活着,你的未来决不会比我更好,你自己珍重吧。” 言尽,她站起来,走了。 她只是来提个醒,看这表小姐一脸的风光,自信得不行,她也便不想多说了,更不想多看她这风光的脸。 她以为攀上了韩公子,未来就是一片锦绣了? 做梦吧。 不干掉沈朝歌,表小姐什么也不会得到。 花颂盯着她离去的身影,脸色渐渐难看。 她虽然不在意夕歌的话,可那些话还是存在心里了。 仔细琢磨一下,这夕歌才进府多久,就没有顺畅的时候,还差点被嫁给了刘畅。 但这一切和她有什么关系呢? 韩公子现在喜欢她,朝歌明显不得韩公子的喜欢,将来就算一块嫁过去,韩公子宠的也依旧是她。 她又想,最近好像是没常看见朝歌了。 朝歌在忙一些生意上的事情,一会要做慈善,还要帮助那些流民,一会又折腾着招长工,整天往外面跑,而借着这个机会,她也常和韩公子见面。 一段时间相处下来,她明显的也能感觉出来,韩公子也是喜欢她的。 翌日。 风停雨住,刘姨娘带着一双儿女上了马车,身边带了几个家仆。 沈为民出来送她,安慰她说:“过段时间我会接你们回来的。” 刘姨娘哀怨的看着他,事已至此,没有商量的余地,她只能抹了眼泪,说:“三郎,你一定要常来看我们母子。” 沈为民说好,示意她上马车。 待到母子三人离开,沈为民心里算是松了口气。 张翠翠这些个人再不能来府上闹腾了。 他倒也没有什么内疚,毕竟这事是刘香玲的娘家人,说起来他们沈府也是受了她娘家人的连累。 “爹。”朝歌已高高兴兴的跑了出来,望着远去的马车,又不无遗憾的说:“我本来想送一送夕歌的,他们这是已经走了吗。” 沈为民看了一眼自家充满朝气又漂亮的姑娘,道:“嗯,走了。” “爹,你也别太难过了,刘姨娘的暂时回避换来沈府的安宁,这是刘姨娘识大体,日后她的娘家人再没有借口来咱们府上闹腾讹诈了,爹若是想他们了,多去看看他们便是。” 他也没难过。 朝歌说是极是,他无以反驳。 “爹,你今天要去商铺查帐吗?我跟你一块去吧。” “姑娘家去商铺干啥。”还这么热的天,沈为民不想她去。 “爹,我可以帮你分担。” “你能帮我分担什么?” “我也会算帐,爹咱们一块去看看吧。” 沈为民被她缠磨得不行,索性带她一块去了,只是让她把帷帽带好。 本来他只是想去一家商铺转转,结果朝歌硬拉着他去转了好几个商铺,没想到还在一家丝绸店里遇着了秦家的姑娘秦絮,她在商铺瞧了几眼,一样东西不买,指手划脚的从头到尾的把这些个丝绸批得一文不值。 秦家和沈家最近因为生意上的事情闹得非常的不愉快,在丝绸生意这块,沈家明显占了上风,抢了不少属于秦家的生意。 秦絮今个出来看了一圈自己家的商铺,丝绸生意冷清,再看沈家的丝绸生意,门前来来往往。 她嫉妒在心,又仗着自己戴了帷帽,旁人认不出她是谁,索性就过来批评一通。 她说得有鼻子有眼,旁的客人竟觉得她说得有理。 虽没看见她的脸,朝歌一听她的声音就知道是秦絮。 她心里冷笑一声,扬声道:“我道是谁在这儿胡说八道呢,原来是秦家的姑娘嫉妒人家生意好,得了眼红的病。”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140章 这发簪你熟悉吗(1) 一听是沈朝歌的声音,秦絮顿时怒目,就听沈朝歌又道:“诸位不会不知道吧,前段时间秦家效仿沈家施善布粥,放粮食,结果却是粮食里掺了土,粥是了馊,猪都不肯吃,生了虫的粥,结果害人吃坏了肚子死了人,你秦家在外面干了多少缺德的事,秦姑娘你心里会没点数吗,不在家里思过悔改,又出来祸害旁人家的生意,你就不怕最后都报应在你秦家身上吗?” 她一番话难免是要添油加醋了几分,可那又如何呢。 事实上他们家就是干了缺德事。 商铺的顾客一听这话,纷纷响应,确有此事。 这事闹得不小,满城风雨,基本上能听见的都听见了。 之前朝歌自家人了话,这事要往大传播,一定要人尽皆知。 秦家要处处陷害沈家,处处做那个拦路石,两家的关系已是水火不容了,那她是不介意把这石头踢得远远的,踢到屎坑里。 旁人不仁,她何必要义呢。 秦絮怒不可遏。 那些事情她当然知道,但不是朝歌说的这般,她未免太过夸大其词了,顿时指了她,要自证清白:“沈朝歌,你休要一派胡言,只是隔夜的粥,放得久了有些馊,根本没有生虫,明明只是闹了个肚子,根本就没有死人。” 沈朝歌心里笑了,道:“大家听见了吧,我没说错吧,粥确实是馊了,秦姑娘自个都承认了。” “真是不要脸。” “良心坏透了。” 做了坏事还敢这般理直气壮。 顾客指指点点。 秦絮大怒,搜肠刮肚要找一些沈家的污点来攻击,当看到一旁的沈为民时,忽然就有了,她顿时冷呵一声,道:“沈朝歌,你们家里背地里干了多少的缺德事,你当旁人都是瞎的吗?我可听说你们沈家最近连杀人放火的事都干了出来,人家都闹到你们家门口了呢,你咋还有脸出来在外面晃悠。” 朝歌哂笑,道:“杀人放火?杀哪个人放哪个火,你倒是和我细细说说,让我也听一听。” 说就说,谁怕谁。 “哟,这不是沈三爷吗?您也在这儿,那就太好了,听说沈三爷最近娶了一房外室,还带了一双儿女进了房是不是?” 盯上沈为民了,沈为民虎着脸瞪着她。 “与你何干。” “沈三爷娶外室这件事情,本来是与我没有任何关系的,但我可听说你们沈府最近闹得沸沸扬扬的杀人案,却是与你那外室所生的女儿夕歌有关系的,夕歌杀了她的未婚夫,也就是她舅舅的儿子刘畅这事,总不会有假的吧。” 这可不是小事,都闹到府上来了。 只不过,民不报官,官也不究罢了。 沈为民怒:“一派胡言。” 见他生气了,秦絮也就高兴了,呵呵冷笑,道:“沈三爷,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怎么就一派胡言了?大家伙若不信,去沈府的附近,随便找个人打听一下,人家会说得比我更详细,只是你们沈家只手遮天,人家一帮老实巴交的乡下人拿你们没有办法罢了。” 沈为民没那等吵架的嘴皮子,见她说得有模有样,旁人还信以为真了,惟恐这事会对沈家的名声有什么影响,他又气又怒,真恨不得抽这秦姑娘一个嘴巴,让她闭嘴得了。 当然,这也只是想想。 朝歌知道她这个爹吵不过这秦姑娘,便接了话,道:“秦絮,你口口声声听说,没有半点凭据的事情你也敢拿出来到处造谣,若真如你所说,夕歌杀了人,众所周知,我沈家区区一介商人之家,又如何包庇得了一个杀人犯?你当广陵的青天大老爷都是摆设吗?你这是在质疑广陵的官员不为民做主吗?我奉劝你不要一张嘴到处造谣,小心全被回馈到你秦家来。” 秦絮怒,虽是听说,但也是事实,本来就是事实。 她甚想极力与她辩解几句,朝歌却不想与她废话了,直接赶人:“把这位满嘴听说满嘴谎言满嘴胡话的秦姑娘给我请出去。” 她的奴婢上前一步来请人。 “秦姑娘您请吧。” 秦絮气得怒目圆睁,她说的都是实话,怎到朝歌嘴里就成了满嘴谎言胡话了。 “让我走?是怕我把这事传开了吧?” 其实她不传,这事也已闹得许多人都知道了。 朝歌冷冷的看她,由于帷帽遮颜,谁也看不真切谁的脸。 到底是在人家的地盘上,秦絮扭身便走了。 待秦絮离开,打理此商铺管事的赶紧请两人进去坐下,朝歌吩咐道:“日后若看见这秦姑娘,直接请出去。” 管事的赶紧应下。 沈为民气得沉着脸,一时无话。 家里的事情都闹到外面来了,这让他脸上一点面子都没有了。 朝歌又询问了几句铺里的生意,让拿帐本出来,她要看一看进帐出帐的单子。 管事的也就忙把帐本拿来了,她则坐下来翻看了一会。 她学过算帐,也跟着晚歌一块做过帐,这些帐单她是看得明白的。 从帐上来看,每天的收入还是很乐观的。 等她把这个月的帐单翻完后问:“多久报一次帐?” “三爷交待过,半年报一次帐。” 三爷人懒,一个月查一次帐他嫌麻烦。 “以后每个月报一次帐。” 之前一路查帐的时候也都是这么交待的。 太多的帐积压在一起,会比较麻烦。 每个月一清帐,反而会更轻松,一目了然。 管事的有些惊讶,这位姑娘一副她当家作主的姿态。 沈为民这才说:“照朝歌说的做。” 之前朝歌一路哄着他,他又见朝歌确实是懂帐的,就乐意让她帮着查帐了,那样他就可以更轻省一些了。 等离开的时候沈为民还是挺不高兴的,两人上了马车,打道回府。 路上的时候他气得他忍不住和朝歌念叨:“秦家的人,不论是姑娘还是公子,没有一个是东西。” 朝歌安慰他道:“你还在生气呀,别气了别气了,等过段时间,谁还记得夕歌杀人的事情。” 怎么能不气。 等等,朝歌在说什么? 沈为民忙问:“你说夕歌杀人?” 他不能不为自己的女儿证一下清白:“夕歌没杀人。” 朝歌轻轻叹口气,轻声说:“也就我爹老实人,才会相信夕歌没杀人。” 她拿出那只夕歌的簪,当初还给了她,她果然转手就去当铺当了。 朝歌当然不会让她把这簪当掉,所以又赎回来了。 “爹,你看看这簪,眼熟吗?” 夕歌是他的女儿,她许多的饰都是她爹买了送给她的。 她朝歌都熟悉的簪,他那样疼爱夕歌,送她的礼物又怎么会不熟悉。 他疑惑:“夕歌的簪,怎么在你的手上?” 朝歌不能不提醒他一句:“那日张翠翠就是拿了这个簪进府的,说是从他儿的手中拿到这簪,我当时怕这事闹大一来有损沈府的颜面,二来怕夕歌担罪,就为她开脱了。” 经她一提,沈为民是想起有这么一回事来。 那时朝歌说了句:这样的簪,到处都有得卖呀,倒也不能证明便是夕歌的。 后来朝歌又说:我们府的姑娘岂是你拿一根簪就可以污蔑的…… 当时场面一度混乱,这簪后来被朝歌拿走了,这事他又给忘记了。 今日再看这簪,虽然是一模一样的簪到处都是,他却知道这簪就是夕歌的,这簪是在她过12岁生日的时候,他特意买来送与她的,上面特意打造了12颗小小的珍珠。 每年她过生日,他都会送她簪,上面打造一些小珠子,代表她的年纪。 沈为民看着这簪,通体寒。 朝歌轻声说:“也正因为有着这样的证据,那边才会不依不饶,但父亲你大可放心,明天我就派人去张翠翠他们家,给他们送一百两的银子,告诉他们刘姨娘已经被赶出沈府了,他们见刘姨娘不在咱们府上了,又捞不到旁的银子,便不会再闹了,他们与刘姨娘到底是一家人,时间久了,这一切都会过去的。” 沈为民听她这般说,微微回过神来,问她:“夕歌为何要杀人?” “她虽然与刘畅订了亲,可张翠翠又怕她到时候悔婚,或者又是想到她女儿生前的情况,未婚先孕,后来却死于承恩和夕歌的手上,因着报复或别的心理,在咱们府上的时候,便让刘畅玷辱了夕歌,夕歌心高气傲,一心想嫁的是门名望族,自然是不会放过他,待他出府之时,便痛下了杀手。” 她这一番话信息量太多,沈为民一时之间接受不过来。 等品过味来,他只觉得汗毛都要竖起来了,脸色惨白,一连追问她:“你怎么知道这些?夕歌和你说的?” “你说夕歌和承恩杀了刘彤?有何证据?” 朝歌知道他的心已渐渐偏向了自己。 她不紧不慢的,轻声而道:“夕歌确实已承认了,但怕吓着了爹爹,这事便一直瞒着没说,好在已经死无对证,爹你也无须担忧,夕歌不会有事的。” 至于承恩和夕歌杀了刘彤一事,她说:“夕歌倒是没有和我提她与承恩杀了刘彤一事,是我的奴婢红果看见了,我赶过去的时候刘彤已经死了,张翠翠哭着喊着让我为她的女儿做主,说是刘姨娘他们杀了她的女儿。” 她轻声细语的道来,沈为民却像心上被扎了一刀。 他本也怀疑刘彤的死是自己家所为,怀疑是一回事,证实了又是一回事。 他引以为傲的一双儿女,手上竟沾了人血,还是自家表兄妹的血。 “刘彤死了,怀的还是咱们沈家的血脉,我能怎么办呢,为了稳住张翠翠,不让她乱说,我只好指了两条路由他们选择,第一报官,第二夕歌嫁给刘畅,两家还是亲戚,不至于撕破脸,刘姨娘为保住一双儿女,毫不犹豫的选择把夕歌嫁给刘畅,刘彤这事算是过去了。” 这些个事情沈为民原本也是知道的,当时心里还有几分暗怪朝歌多事,但见刘姨娘没说什么,也就罢了。 说起这些事情,朝歌声音里还带了几分不熟于她这个年纪的忧伤,听得沈为民身在其中,极为难受:“只是没想到夕歌竟会真的忍心杀了与她自幼一块长大的表兄,我怕张翠翠天天来府里闹腾,这两件杀人的案子捅了出去,夕歌这命是真保不住了,所以不得不提议让他们暂时出府避一避风头。” 看看她多么的为他们着想。 沈为民的双眸早已通红。 一个大男人,因这事几乎要哭。 沈朝歌轻轻握了他的胳膊,道:“爹,原谅朝歌没有及时把这事告诉你,我也是怕爹知道了这些事情承受不住,便一直没敢和爹细说。” 她当然不怕他承受不住。 时机没到,她怕说了这个他也不会相信,还以为她污蔑他的一双好儿女。 沈为民心里痛极,痛自己的一双儿女都成了杀人犯,他的枕边人,他渐渐也有些看不明白了。 一双儿女生这般大的事情,刘香玲怎么可能会不知情? 她是知道的,只是一直隐瞒了他,不和他说。 那两个孩子,可是她的亲侄儿,亲侄女。 亲人之间互相残杀,这样的事实让他不太能接受。 好在朝歌懂事,脑子聪明,把这事给压了下来。 看她反而自责,沈为民这才说:“你也无需自责,也不能怪你知情不报,你也都是为了爹着想。” 朝歌便说:“爹不怪我,我就放心了,后面的事情爹你也无需劳神,等过段时间,风声过去,咱们再接刘姨娘他们回来便是。” 沈为民却没应这话。 在他的心里,对刘香玲有着不可言说的失望。 他认识她这么多年,因为不能给她一个名份,便一直宠着她疼着她,对她过于偏爱,刘香玲也从不让他操心烦心,却没想到这才进府几个月,连人命都闹出来了。 还全是自家亲人的命。 他不由得又想起自己的亡妻。 她虽然爱吃醋了些,爱管着他一些,却是绝不会给他惹什么烦心事的。 再看朝歌,晚歌,亡妻生的这一双儿女,个个都是懂事的,也没有哪个让他操心的,出了事还能帮他分忧解难。 刘姨娘一双儿女搞出这样的人命,是朝歌给无声无息的压了下来。 心里想着这些事情,越觉得烦燥。 朝歌静静的看着他,微微敛下眉眼,不再言声。 她觉得吧,像她爹这样的男人,就该为她娘守一辈子。 内疚一辈子,为她娘赎罪。 他对得起她娘吗? 墨家的姑娘嫁给他,何其的不幸。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141章 又蠢又笨又贪心(2) 刘姨娘搬出沈府的第二天,朝歌就派红果去了张翠翠家。 家里没有了孩子,冷冷清清的。 张翠翠和刘大平坐在院子里,都没有说话。 难过,那是肯定的。 红果这时候就骑了马找来了,她进了破旧的院子,一眼瞅见蹲在门口的两个人,道:“张大娘,我家姑娘让我给你送点银子过来。” 张翠翠认识她,这姑娘力大无比,看见她本能的怵。 红果走到她面前,给她一袋银子,说:“刘姨娘现在已经被逐出了沈府,回他们原来的老宅去住了,我们七姑娘心善,念在昔日与刘姑娘交好的份上,特派我给你们送一百两的银子,人死不能复生,请二老节哀顺变吧。” 张翠翠震惊,问:“刘香玲被赶出沈府了?” 那她找谁要银子去? 刘姨娘自然是不会有一万两银子的。 红果沉声道:“刘姨娘教子无方,我家小姐和老爷甚是痛心,几经商议后,逐刘姨娘出府。” 这消息来得太突然,真的很不甘心啊! 沈为民不是挺宠刘香玲的吗?怎么就逐出府了? 她不信,别不是刘香玲又使的什么诡计? 红果走近她一步,压着声音,有几分伤感的道:“刘大娘,那日我亲眼瞅刘姑娘被承恩少爷和夕歌姑娘一块捂了嘴活活闷死后,扔到了水里,每每想起此事,我都彻夜难眠,后来见刘姨娘愿意把夕歌姑娘嫁给刘畅为妻,作为补偿,本以为这也是一桩好事,万没想到夕歌姑娘心比天高,压根看不上刘畅,也没想到她心肠如此歹毒,把刘畅杀了,这事老爷也已经知道,失望至极。” 这信息含量太大,张翠翠一下子消化不了。 虽然她已认定了刘彤是被承恩所杀,可当时并没有证人,现在红果说出了此事,而且夕歌也有参与其中,她又惊又怒又心痛。 红果声音变得微轻了些,那些话听在她耳里,就像被下了盅。 “刘姨娘不过是一个青楼出身的妇人,她现在又被逐出了府,自然是没有能力负担你一万两的赔偿,但刘姨娘姿色还是有的,她们娘仨若一块重操旧业,这辈子还你一万两的银子,也未偿不可。” 张翠翠眼中厉光一闪。 “冤有头债有主,找该找的人才会有结果,我家老爷是不欠你们什么的。” 说完了该说的话,红果也就告辞了。 张翠翠了一会愣,忽然冲自家男人吼:“他爹,你听见了没?刘香玲让人家逐出府了,咱们儿就这样白死了吗?” 他当然听见了。 刘大平沉着脸没说话,他本来就不如张翠翠能吼,他若能吼,又哪里轮得着张翠翠整天撒泼打滚。 “刘香玲今日若是拿不出赔偿的钱,我非要把他们一家三口卖了为赔偿。” “走,找她去。” 刘大平跟着她一块去了。 这件事情让他心情也是很不痛快,他怎么也想不通,夕歌那小丫头,还有承恩,怎么就那么狠的心,杀了他儿子,杀了他女儿。 那可是她从小一块长大的表哥表姐 两个人套了牛车就去镇上找刘香玲,这牛车还是当初沈为民给买的。 过去之后,还真让他们给找着了。 刘香玲昨个就搬过来了,带来的二个奴婢把屋里收拾了一下,又和以往一样了,这日子甭提有多憋屈了。 憋屈了一日,张翠翠和她哥果然就找上门来了,可由于院子里的门上了栓,两人一时半会也是进不来的,再看院墙,也有她一个人那么高,没有助力一下子也是爬不上来的,张翠翠便在外面把门打得哐哐响,扯着嗓子喊:“刘香玲,我知道你来回来了,你给我滚出来。” 看她不撕了她。 听见外面的喊声刘香玲这边并没有立刻开门,而是走到门口,透过门缝悄悄朝外看,看看来了多少的人,当看到外面并没有旁人后,刘香玲也就把门给打开了。 随着门一开,张翠翠就冲了进来,扭着刘香玲骂:“你这个贱人,不要以为躲回来就可以完事,一万两银子,一个子不能少。” 刘香玲与她撕扯,刘大平随手关上门,瞧两人又要打开了,到底是吼了一嗓子:“都别打了,把夕歌给我叫出来。” 他非要好好问一问她,为什么要对刘畅痛下杀手。 夕歌人已经走出来了,不咸不淡的唤了他一声:“舅舅。” 刘大平也狠了声,道:“不要叫我舅舅,我没你这个外甥女。” 夕歌心里冷笑,她也不稀罕他这个舅舅的好吗? 除了会给他们添麻烦,一点忙帮不上。 刘大平指着她质问:“你给我说清楚,你为什么要杀刘畅。” 夕歌瞧他唬着脸,好似随时都想扑过来打她一顿似的,她忽然眉眼一低,皱着小脸道:“人不是我杀的,舅舅非要赖我,我也没有办法。” 张翠翠冲她骂:“小贱人,你少给我狡辩,那个簪是最好的证明。” “簪,我早就说,那不是我的簪。” “你骗得了旁人,骗不了我,那是你爹送给的生日礼物。”她生日的时候,他们也是过去一块给她庆生来着,刘彤那时看见她的簪不知道有多羡慕来着。 朝歌摊手:“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人证物证都没有了,现在说这个有个屁用。 一帮村民,她还没放在眼里。 瞧她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式,张翠翠火气蹭蹭往上窜,指了她道:“小贱人,你就不怕刘畅的鬼魂不放过你吗?” 怕,她有什么好怕的。 若是谁死了魂魂都能上来索命,那枉死的人太多了,怎么都不出来索命。 刘香玲只能趁机给她洗脑:“嫂子,夕歌是你从小看着长大的,你还不了解她吗?你看她这瘦巴巴的,她一个小姑娘,有什么能力杀刘畅。” 话虽如此,可她儿手里的簪怎么说? 这一点解释不通的。 夕歌这时说:“那个簪,我可以解释的,那是我与表哥的定情信物,许是表哥酒多了,不小心跌到了水里,手里刚好抓着我的簪。”说出这样的话,她自个都恶心到死,谁要和这个蠢猪定情。 刘香玲忙说:“对对,也许就是这样。” 张翠翠大怒:“贱人,你怎么知道刘畅酒多了。” 夕歌不慌不忙,道:“我随便猜的,若不然,他好好的一个人,怎么就跌到河里去了。” 张翠翠一时无话,在想她的话,先前认死了夕歌是杀人凶手,这一刻几乎要动摇了。 只怪张翠翠不懂法,又蠢又笨又太贪心。 当她现儿子的尸体后,第一时间去报案,说不定官府还真能把这案子给破了不一定。 有簪为证,再来个验尸官验尸,很容易现他死前与人生过不正当的关系,可惜她已经错过了最好的报官时机,直到现在还没想着要报官,只想着儿子死了,必须找沈府赔偿,却不曾想到沈为民一不做二不休,竟把人给赶出府了。 九月的风,带了些内敛,端庄,成熟。 白云朵朵,温柔的飘。 半个月的时间转眼过去,沈府依旧是沈府。 姑娘们依旧要去书院读书,学习新的知识,等学习的功夫结束,各回各院。 傍晚,朝歌沐浴一番,前去了陶然居。 这个时间,沈为民从外面回来了。 自从刘香玲搬离沈府后,他这段时间倒也老老实实的回府了。 期间他也有去看过一次刘香玲,去了一会就找个借口走了。 才刚见着她,她就哭哭啼啼,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弄得他心里很不好受。 他就不明白了,她有什么好委屈的? 这事是她的娘家人闹出来的,她所有的委屈也都是为了她自己的一双儿女,她在那边哭,让他跟着闹心,想她以往可不是这般的。 过去他若在亡妻那里受了什么委屈,都是她善解人意的安慰他,让他莫要不开心。 现在倒好了,他的不开心都是她给的。 一点都不知道体谅他了。 女人还是养在外面比较懂事,一旦养到家里来,就会踩着鼻子上脸。 见朝歌来看他,他也甚是高兴,招呼她坐了下来。 朝歌说:“我们好久没在一起吃饭了,今天我陪你用晚膳吧。” 想想也是,沈为民就允了,让奴婢准备了两人的晚膳。 用晚膳的时候朝歌问他:“这段时间你有没有去看望刘姨娘?” “看过一次。” 提起刘姨娘,他已不大有兴致了。 “张翠翠那边一时半会是不会罢休的,爹你再忍一忍,过段时间风平浪静了,咱们就把人接回来。” “嗯。”他兴致依旧不大。 他倒觉得刘姨娘人住在外面会更乖,有的女人就不能给太多,给的越多越贪心。 朝歌微微一笑,很满意她爹现在的表现。 提起刘姨娘不再高兴。 他总会现,孩子还是嫡出的乖,那些庶出的野种,不会为家族利益着想的,只会想法设法的坑害家族。 两人慢慢用膳,边吃边聊,好一对父慈女孝的场面。 而这一段日子,刘香玲母子三人的日子并不好过。 刘香玲做梦也不会想到,她又干起了重操旧业的生意。 就在十天前,她的大哥大嫂,抢了当初沈为民为她赎回来的卖身契,找了老鸨,把她卖进去了。 她姿色虽不如从前了,可她是沈府沈三爷的外室,张翠翠把这个身份抬了出来,最终还是把她卖了一个二百两的好价钱。 将来沈三爷又想起她来,再赎回去,可就不是花二百两能赎回的了。 除了刘姨娘,夕歌也被卖了个好价钱。 夕歌年轻,就卖到了另一处,怡红院。 她脸上虽是有些瑕庛,可因为是沈家庶女的身份,也卖了个五百两银子的好价钱。 这些价钱虽然离一万两差远了,但人家只愿意给这么多了。 万一将来沈为民不想为她们赎身呢? 毕竟是庶出和小妾,结果是很难说的。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142章 公子把姑娘赎了(3) 沈承恩卖的价钱就相对的高了些,一千两。 沈为民的独子,人家觉得这更值钱一些。 这晚,听说夕歌被卖到此地,秦公子饶有兴致的点夕歌的牌。 倒并非因为看上她。 看上她是不可能的,一个被弃的庶女,没有任何的价值。 虽说看不上她的,可因为她是沈家庶女的缘故,又因着得不到她姐姐,得到她也好的变态心理,他还是点了她的牌。 好在夕歌也没有令他失望,小小年纪倒是样样都懂。 落到这般地步,夕歌倒也是非常识时务,能屈能伸。 不然怎么办,就会有吃不尽的苦头。 她讨好的,循循善诱的说:“秦公子,你把我赎了吧,我一定会给你带了许多好处的,一定不会让你吃亏的,一定会让你得好处的。” 现在秦沈两家水火不容,在生意上也只有秦家能与沈家抗衡。 她不能借过这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他心里冷笑了一声。 她一个商户庶女,还是人家不要的弃女,能给他带来什么好处? 赎她,恐怕要不少银子,这本身就是一件非常吃亏的事情。 他不差银子,但也不想赎她。 更不愿意把银子浪费在一个不相干的沈家人身上。 他恨沈家人,也不会喜欢这个庶女。 他又不是傻子。 一个庶女,犯不着他花那么大一个价钱。 他只想羞辱她。 她人就在这儿,多好的事,他想来便来,多省事。 再则,虽是沈家不要的弃女,也摆脱不了她姓沈的事实。 看沈家人流落在此,他也高兴。 见秦公子不动心,她绞尽脑汁,使劲浑身解数,道:“我知道晚歌和你退了亲,令你心里很不痛快,最近沈家在生意上又处处和你们秦家作对,但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把我赎回去放在身边,不是更能恶心沈家的人吗?“ 恶心沈家人,好像有点道理。 他是挺想恶心沈家人的,一直在想办法对付沈家。 见他面有松动,夕歌趁机又道:“秦公子,你要相信我,生意上那点事,我也有的是法子帮你对付沈家呢。” 说到有办法帮他对付沈家,他倒是有了几分的兴趣,她一个姑娘家能有什么办法?便道:“说说你的办法,倘若可行,我就赎了你。” “马上又要秋收了,我保证让沈家今年的稻子颗粒不收。” 他冷笑,让沈家颗粒无收,他也想呀,但如何颗粒无收? “一次说完。”懒得绕弯子,费事。 夕歌与他耳语。 这主意听起来不错,令他心动,便道:“是个歹毒的人儿,那以后就跟着小爷我出谋划策吧,只要能打败沈家,我不惜一切代价。” 夕歌莞尔:“我们的目标是一致的。” 只要打败沈家,不惜一切。 他忽然问句:“你那表哥,是你杀的吧?” 她一惊,故作委屈,道:“公子你看人家,细胳膊细腿,哪有能力杀一个大男人,都是沈朝歌故意在外面散布谣言想要害我回不了家。” “谁说不是,沈朝歌啊,她可是恶毒着呢。” 领教过沈朝歌的恶毒,秦公子对她也是咬牙切齿了。 当晚,秦公子以五千两的银子把她给赎出来了。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143章 姑娘要敲打敲打(4) 沈为民距离上去后隔了半月又去了一次镇上找刘姨娘,再去的时候这里已是人去楼空。 家里的东西能搬的都被搬走了,衣裳什么的也全都不见了。 沈为民问了一下邻居,人家也说不知道。 张翠翠做这等买卖生意是在晚上,家家都睡了,自然是没有旁人知道。 沈为民找不到人,心里疑惑得不行,立刻打道回府,把这事和朝歌说了。 朝歌听他说完,蹙眉道:“刘姨娘该不是生咱们的气,把东西都卖了,然后带了承恩和夕歌跑了,故意让爹着急?” 听她这般一说,沈为民觉得极有可能,顿时气得双眸通红,咬牙切齿。 好她个刘香玲,她倒是胆大得很。 沈朝歌又忙安慰他:“爹,你也不要太担心,我觉得刘姨娘也就是一时之气,她跑到哪儿也不如咱们府上舒坦啊,等爹着急过了,她一定会回来的。” “随她。”沈为民已没了好气。 动不动还敢离家出走,惯得她。 想他亡妻与他成亲这么多年,两人再怎么吵架,她也从未离家出走过让他着急的。 “爹你别不高兴了,你看看你一不高兴,皱纹都出来了哟。” 沈为民勉强打起精神,朝歌说:“爹,我让人请晚歌姐姐过来吧,我们一家人也好久没一块吃顿饭了。” “好。” 反正也没事,他毫不犹豫的答应了。 朝歌便让奴婢去请人,晚歌很快过来了。 一双女儿陪着,他那点不高兴慢慢也就压了下去。 晚歌与侯府的世子定了亲,朝歌又与太守的儿子定了亲,他这一双女儿好福气,他也跟着脸上有光。 再想想刘香玲教养的两个孩子,心里难免又有气。 当真是出身不同,教养不同,连教育出来的孩子都不一样。 看看晚歌和朝歌,多么的识大体,有教养,从来不会让他操心,小小年纪,一个能持家,一个能做生意。 晚歌持家,朝歌喜欢生意间的往来,常跟着他一块去各商铺转悠,还会提一些建议,在她的建议下,生意更好了。 等一顿饭结束,沈为民的心情也就平静了。 一双女儿一块送她出门,朝歌还不忘记挽着他的胳膊安抚:“爹,回去要早睡早起不能胡思乱想哦,明个我还要跟你一块去看看咱们的稻田呢。” 沈为民答应下来,也就平静的走了。 朝歌愿意看,他也乐意让她跟着到处转。 等送走了沈为民,姐俩便又一块坐了下来,晚歌问她:“明个又要出去了啊?” “六姐姐,明个休息,你要不要一块去啊?” 她想了想,点头:“好吧,我就跟你一块去看看。” 朝歌给她添茶,一边假装随口询问:“六姐姐,世子给你来信了吧?” 晚歌摇头。 “等世子哪天回来,你一定要敲打敲打他,怎么能一走便没音讯,写一封信能累着他的手不成?” 其实她就是想拐弯抹角的知道霁月现在还好吗? 等霁月回来,她也非要好好敲打敲打他,写一封信报个平安,会累着他的手吗? 晚歌便笑,道:“等他回来,你帮我敲打敲打他。” 她才不好意思呢,好像她有多想念他似的。 虽然也确实,有一点点的想。 “那就这样说定了,不要到时候我话说重了,你又要心疼哦。” 晚歌脸皮薄,说不了这等没羞没臊的话,站起来道:“我走了。”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144章 是上将军回来(5) 趁着云淡风轻,早上的时候沈为民便带了一双女儿出府了。 奴仆一路相随。 就到了秋收的季节,黄澄澄金灿灿的稻子,好像撒落一地黄金。 沈为民给她介绍,从哪里起步,都是她们家的稻田。 沈家田产千顷。 每年的收成除了留下一些自己食用,自然是都放在粮仓里出售。 朝歌说:“爹,咱们这一季的收成都存在粮仓里,暂不出售了。” “存着生虫子呀?” 朝歌含笑,道:“爹,再过些日子北方会闹饥荒的,会有很多难民逃往各处,到时候我们把今年的收成拿一些赈灾,定会令龙颜大悦的,只要龙颜大悦,我们做皇商这笔生意,就谈成了一半。” “你怎么知道北方会闹饥荒?” “爹,我的消息多灵通啊,那边闹饥荒已有一段时间了,很快都会逃亡到咱们这边来。” 她当然没有什么北方传来的消息,这不过是上一世的事情罢了。 上一世,大概也是这些个时候,北方一带因为天不下雨,地便没有收成,有一些难民到处乞讨,期间有大量的难民逃到广陵来了,虽然朝廷也派一些官员去赈灾,可太多的官员不为民作主。 当官的没有作为,赈灾的粮食都能难民手里的少而又少。 晚歌说:“爹,这样甚好,若是咱们家放一些粮食可令龙颜大悦,何乐而不为呢。” 对于做皇商生意,沈为民的心里也是有一股执念的,只是他没有大哥二哥那般的能力,这种执念也就一直压着了,现在两个女儿都这样说,他就松了口。 “好。” 两个女儿虽然也不大,莫名就有一股信服力。 父女三人来到禾场转了一圈,有负责这块稻田的管事的带了下面的人前来打招呼,知道是主家的两位小姐,便都行了礼,朝歌严严的道:“最近沈家生意上多有不太平,总有一些小人放绊脚石,尤其在收成这个季节,大家要辛苦一些,防火防盗的安全要做好了。” “这些银子你们都收下了,近期如果看着了什么不认识的可疑之人在周围转悠,一律抓住好好盘问,每抓住一个,盘问好了,扭送到我面前来,我都有重赏。” 她让奴婢每人先打赏了十两的银子。 忽然来的奖赏令各人大为惊喜,忙欢喜的道了谢,保证一定会好好看守。 沈家田产极多,到了收成的时候,也不泛一些人大半夜的偷偷摸摸的前来偷一些粮食,每到这个季节,禾场的人都会严严防备着,白天黑夜轮流在此。 往年,也没有这般打赏过。 今个小姐前来打赏,又说了那样一番的话,大家也是心知肚明的,最近沈家与秦家生意上闹得很不愉快,各种阴招穷出不尽。 就算没有害人之心,防人之心却是必要有的。 这些的事情沈为民都没有想过,他从来都是走个场子,尤其是田地这块,他平日里多半是不愿意过来的,直接派管家来验收便是了,若非朝歌一早就和他说,缠着他要亲自过来,他才不乐意大老远跑这一趟。 他今个见朝歌连这些都想到了,跟个大人似的,除了一张脸蛋比较稚气外,身上还真没有一点孩子的气息了。 那气势,那聪明劲,他觉得他这个当爹的都不如。 他向来没啥气势,也不够聪明,就是吃吃喝喝,潇洒快活。 他心里难免欣慰,欣慰过后又遗憾,朝歌要是个小公子就好了,就可以承担家族的重任了,代替他干许多他不想干的活。 其实,在这件事情上倒也非朝歌有什么先见之明,她又没有未卜先知的本事,家族的生意那么多,怎么会想到秦家想要对付哪一块。实在是在昨个,吴管事那边有消息传过来了。 那是夕歌被赎出来的两日后,锦语过来禀报一些事情。 锦语说:“吴管事那边传来消息,秦公子下一步打算放火烧了沈府的稻子。” 当时她人坐在案前,翻书的手慢慢停了下来。 再抬头时,她说:“放火,那就全都回馈到他们家的稻子上吧,让他知道什么叫报应。” 锦语应下。 朝歌又说:“这事得好好安排一下。” 是必须要好好安排一下的,这才有了今天她先来视察的事情生。 等看过了,她又严严的交待了一番,打赏了一番,也就走了。 父女仨人同乘一辆马车返回。 回往广陵郡的路上,朝歌掀开珠帘朝外看了一眼,看见一双马拉车从另一条叉道上来,前后还跟了一些马队,有三十多人,穿的都是戎装,越过他们的马车绝尘而去。 好不威风。 双马拉车,那双马又骏又大,不是她们单马可以跑得过的。 朝歌看了看,好像看见一张貌似锦言的脸。 她怔了一下,忽然回身道:“我看见锦言了。” 沈为民问:“锦言是谁?” 沈府那么多下人,他当然不是个个都知道。 “……大哥身边的人。” “一定是大哥回来了。”她顿时高兴极了,恨不得立刻飞回府。 “你没看错?”晚歌不由询问。 “没错。”她怎么可能会认错锦言。 为了再确认一下,她朝赶马车的锦语问:“锦语,锦语你有没有看见刚才的马队,有没有看见锦言。” “七小姐,我没看见锦言。” 那些马跑得过快,那些人穿的又不是普通人的衣裳,全是戎装,一模一样,他是真没办法从几十个人里一眼看到锦言,何况他们瞬间便越过了他们,他也只看到一些背影。 再说,锦言怎么会穿戎装? 好吧,但朝歌心里坚定那一定是锦言,一定是大哥回来了。 事实上朝歌的坚持是没有错的,那人正是锦言,马车之中的人,正是霁月、他也依然是一身戎装。 旁边还有萧归流和世子吴子越,穿的素装。 三人一块回来了。 回来后霁月并没立刻回府,先去了一个地方,广陵郡的军营。 在霁月去广陵郡的军营时,韩太守早在数天前就收到了一封从上头来的圣旨。 圣旨就是告诉他,朝廷要派一位上将军到广陵郡,协助他管理军事,整顿士气。 其实就是空降一位有后台的上将军给他,也许是体验生活,也许是想夺权。 皇上这究竟是舍意思,由韩太守去揣摩去。 韩太守这几日便已坐立不安了。 上将军,官居二品。 大耀国共有36个郡,每个太守为一郡的最高官员,官居四品。 他在这广陵郡也近二十年了,自认为行事滴水不漏,百姓也安居乐业,并没有犯下过什么令天子生气,夺权之事。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145章 军法处置之霁月(1) 霁月一行人到达军营正是午时。 那时都尉钟太青正坐镇于军营之中,与士兵们一起吃喝。 钟太青有个嗜好,爱酒。 一个人喝还不行,没意思,便叫来身边的士兵陪他一块喝。 男人都爱美人胜过一切,他却是爱酒胜过美人的那种。 都尉大人都喝了起来,那旁的士兵还能不趁机喝个几口吗? 霁月步入这军营的时候询问了一下,知道韩太守并不在军营,都尉钟太青正在吃饭,便让人带了路,来到了钟太青面前。 人还没进去,在外面就能听见里面的士兵们的吆喝声,猜拳声。 钟太青也是个嗓门大的,与士兵们在一起,他倒是没有一点架式,猜了拳,他又输了,也不恼,骂了句:奶奶个腿的,我喝。 他本来就想喝。 他拿了大碗,大口喝酒,又大口吃了块肉,一帮大老爷们在一起,向来没啥讲究。 肉吃到一半,忽然就停了下来,因为看见霁月带了一些人进来了。 一帮人一言不的走了进来,由于霁月进来时直接有了吩咐,不许通报,下面的小兵便没敢提前禀报上头来人了。 霁月立在门口中央,冷冷扫了一眼。 他本就生得高人一头,气势不凡,看人带着居高临下,令人本能的要畏他三分。 “这谁呀?”都尉大人不认识他,加上他喝得有几分的迷糊,看人便有几分的不真切。 霁月拿了军牌,说:“圣上特派上将军——沈霁月,前来协助都尉大人管理军中事务。” 声音冷冽,掷地有声。 在他没来之时整个军营都知道上头要派一位上将军过来,不知是何方神人,今日一见,竟是一少年人,虽是如此,却没人敢小觑二品的上将军。 除非狗命不要了。 他自报了家门,在场的士兵反应过来,慌忙搁了碗,起了身,跪下行礼。 上将军,官居二品,就是韩太守见了都要行礼的人。 都尉大人反应过来,他也忙站了起来,嘴里的肉也不吃了,赶紧一口吐了出来,摇晃着站起来,行了大礼,跪下:“下官见过沈将军。” 霁月冷冷的站着。 他睥睨着眼前的人,唤出他的名字:“钟太青。” “是,下官在。” “军队之中,允许喝酒的情况不外乎庆功酒,壮行酒,犒劳酒,你们今个喝酒,属于哪一种?” “这这……”他结巴了一下,他哪一种也不属于,他就是酒瘾来了,想喝就喝。 霁月没来之前,这里也是他说了算的。 他怎么会想到二品上将军大中午的在大家吃饭的时候降临军营了。 若知道他这个时间到,他说什么也不会喝酒的呀。 “我给你们一刻钟的时间,现在,立刻,招集所有士兵集合,今个所有参与喝酒的士兵,军法处置。” 钟太青一下子便酒醒了大半,立刻哆嗦着喊:“沈将军息怒,沈将军息怒。” “把钟都尉押下来。”他面无表情,转身走了。 并没有商量的余地。 霁月的人上前要提钟太青,这人身边还是有忠心护主的,立刻有人想要上前维护一下自家主子,趁机表忠心,结果被锦言一脚给踹飞,撞在墙上,伤及肺腑,当场口吐鲜血,昏了过去。 锦言作了个手势,下面的人上前就押了钟太青。 他脸色微白,被左右两人押着,跌跌撞撞的跟着一块去了,一路往外走一路喊沈将军息怒,沈将军息怒。 沈将军头都没有回。 一刻钟的时间都没有用,近一万的士兵都被招集过来。 许多人还没弄明白生了什么事情,就见高台上立着一位颀长的大将。 根据他的戎装,将士们轻易就能辩认出霁月的身份,肯定不是他们这等普通的将士。 他的戎装与普通士兵的还不同。 钟太青站在他旁边,只是站得并不稳,有些抖。 也并非全是酒精的作用,还有惧怕。 朝廷派来的人,天子亲封的上将军,少年不怒而威的冷酷,令他不由自主的就有了畏惧的心理。 霁月冷冷的扫了一眼万人的士兵,站得还算整齐。 他再次举了自己的军牌,道:“圣上特派上将军——沈霁月。 声音不会特别高,但却能清晰的传达到最远处。 声音听起来特别冷酷,明显不是个好相处的。 “参见沈将军。” 众士兵异口同声,行大礼。 士兵声落,霁月再说:“今天所有参与喝酒的人,出列,若有隐瞒,军法处置。” 片刻,士兵整齐出列。 近万人,参与喝酒的竟有一半之多。 霁月再说:“军队之中,允许喝酒的情况不外乎庆功酒,壮行酒,犒劳酒,你们今个喝酒,又属于哪一种?” “有谁不知道军队禁酒,出列。” 无人出列,大家都清楚。 全场虽近万人,却是哑雀无声。 那位少年,就站在那高台之上。 如神祗降临,不怒而威,不残但酷。 总之你是不敢小觑他。 “念在初犯,士兵每人领罚2o军棍。” 实在是人数过多,一下子全体罚的过重,不妥。 “钟都尉带头喝酒,领罚5o军棍,现在,立刻,执行。” 当着这么多士兵的面被罚5o军棍,钟都尉好不乐意,可怜巴巴的看着霁月求:“将军息怒,将军息怒。” 霁月冷冷的扫他一眼:“要我踹你下去吗?” “我自己下去,我自己下去。” 他赶紧走到台阶下,老老实实的趴地下,锦言亲自执杖。 自然是锦言,广陵郡的士兵哪敢打他。 一杖落下来,都尉抽了口气,忍。 需要领罚的士兵纷纷趴了下来,就地领罚。 一时之间,只听见杖的声响和挨打的哼哼声。 有些不禁打的士兵虽然仅仅领了2o军棍,还是忍不住疼的哼出了声音。 湛蓝的天,白云朵朵。 从午时等到黄昏,朝歌情绪早就低落下来。 本以为霁月已经回来了,结果回了府,并没有看见霁月。 她想霁月一准是有别的事情了,左顾右盼,依旧没有等来霁月。 她哪里知道霁月今个一回来就去了军营,大耍威风,上来一通惩罚,连都尉大人都打了5o军棍,那种震慑不言而喻,偏偏谁也说不出他一句不是。 之后他又抽查了一番,抽查军规,就得把军中各种规矩都背下来,不会背的很多。 抽查大家平日各种训练的情况,许多人不论是射术或剑术,都弱爆了。 他免不了要大展伸手,以证明他有实力管理这些士兵。 论剑术,整个军营里没人可以胜过他。 论箭术,他可以百百中,军营中没有这类人才。 所以,他被皇上封为上将军,自然是凭实力。 那时韩太守得了上将军一回来便直接去了军营的消息,也是匆忙赶了过去,下午的时间就一直陪着军事演习了,直到黄昏,才就此解散。 韩太守那时陪着他一边往回走一边说:“沈将军年少有为,今个也累了一天了,不如由下官作东,到府上一坐……” “韩太守,今个不行,我该回家了。”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146章 我想你了之霁月(2) 多好的夜晚,多美的一幅画卷。 或失望或失落的心,激不起一点美丽。 朝歌摆弄着自己已绣好的手帕,一对鸳鸯,旁边还绣了一个小小的月字。 照着前一世的时间来推算,霁月也是不应该这般快回来的,定然是自己想痴了,才会糊涂到以为霁月回来了。 她现在已开始怀疑之前确实是看她看错人了。 那当然不是锦言。 霁月进来的时候看到的正是这一幕。 小姑娘单手支着脑袋,噘着嘴,摆弄着一方手帕。 从军营回来后,他先沐浴,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便过来了。 也是想给她一个惊喜,便没让人提前通报她了。 他站了一会,她也不知道想什么,竟是想得如此出神,丝毫没现他进来了。 他看了一会,也没有提醒她的意思。 从离开到现在,差不多有百天的时间了。 短短几个月,小姑娘又长大了一点,模样又变了一点。 正是长身体的年纪,一天一个样,何况是百天不见了。 大概是那个姿势累了,她到底是换了姿势,坐正了,抬眼之间,瞥见了那一抹身影。 一身蓝色衣袍的霁月站在那里,如神诋降临,端的是一个年少风流,绝世无双。 她闭一下眼睛,几乎要以为自己是想出病了,看什么都像霁月。 前一世也曾这般过。 那时候她已与锦言成了亲,霁月再没来过。 有好多次,她看着某一个地方,忽然现霁月站在那冷冷的看着她。 她以为是他回来了,可等她走过去,伸手一摸,根本就没有霁月。 这一次,等她睁眼再看,霁月还在那儿。 莫不是自己还真的如前一世那般,又想痴了,出现幻影了? 前一世,她不知道是自己想痴了,才会出现幻影。 这一世,她就知道定然是想痴了。 “霁月,我想你了。”她不无委屈的对着那个幻像说,却见那幻像竟朝她走过来了。 她怔怔的看着走过来的幻影说:“也不知道霁月是否会出现幻像。” 她却不敢再起来去戳那幻影,怕一戳就又不见了。 “……” 霁月看着她,这才明白她在说什么。 幻影,她以为看见的人是幻影。 霁月走到她旁边坐下来。 他看她,她也看他。 他伸出双臂,把她搂在怀里,朝歌被勒得差点没噎住。 他说:“我也想你。” “霁月?”不是幻影? 她震惊,伸手捏他。 往他腰上一捏,腰上的肉好结实,她没捏得住。 他没有消失不见,反而抱得更紧实了些。 低,他下巴埋在她的肩膀上,在她的颈窝里蹭了蹭,说:“不是幻影,是哥哥回来了。” 不是幻影,她顿时激动得给了他一个热烈的回抱,委屈得直喊:“霁月,你真回来了。” “嗯,回来了。” 怀里的姑娘微微轻颤,温热的气息装满他结实的怀抱,两颗心跟着颤栗,磕磕碰碰,缠缠绵绵交织在一起。 再抬时,他如捧稀世明珠一样捧了她的脸蛋,仔细的看着,爱不释手。 被他这般珍视的捧着脸,还是头一回。 她被盯得满脸通红,欲说还休。 饱满的唇娇艳欲滴,任谁都会忍不住采摘。 他微微低,本想咬住,却又停了下来。 朝歌年幼。 明明已撩得他心痒难耐,又不得不控制住随时都能爆的爱和欲。 他毕竟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爱和欲蠢蠢欲动。 她坐着未动,一双眼睛像被点亮的星光。 本该害臊,她却眉眼一笑,问:“你是想亲我吗?” 何止是想亲她这般简单,他想做的有很多。 他手掌在她脸蛋上摸了一下后恋恋不舍的收了回来,说:“等你长大了再亲。” 她脸蛋染上红晕。 霁月已看见她书案上放的手帕,因为上面有一个月字,他一眼便瞅见了。 他拿起来看了看,还有一对鸳鸯,一线一针绣得倒是顶好。 他问:“这是送给我的吗?” “嗯。”惟恐他以为是自己买的,忙解释:“是我自己绣的。” “朝歌心灵手巧,绣得顶好,这份定情信物哥哥就收下了。” 这又不是定情信物。 她只是单纯想送他一些礼物。 定情信物四个字他说得自然,又拿着帕子嗅了一下,说:“还挺香的。” 小姑娘的香气。 他又把帕子折叠,收了起来。 朝歌看着他,见他很珍视自己的礼物,心里无限满足。 “哥哥也给你带了礼物。” 他拿了金步摇。 小姑娘爱美,虽然她也不缺饰,但这是他送的,是不一样的。 他说:“再过几个月,朝歌就13岁了,哥哥特意让人打造了13颗明珠在上面。” 朝歌拿过来看,爱不释手。 东西是极为金贵了,纯金打造,意义也是极为重大的。 这还是霁月第一次送她礼物。 “戴上看看。” 他帮她插在头上,拿了镜子,让她看。 朝歌左右看了看,一双黑眸星光点点,樱红的小嘴难掩喜欢。 见霁月一直盯着她看,眼中的喜欢也不再掩饰,她便胡言乱语:“顶好看的,和我的肤色还挺相配,你眼光倒是不错,我要不要说声谢谢你?” 小姑娘声音娇娇软软,任谁看了不喜欢。 “哥哥的眼光自然是极好的。” 他看着她微微的笑,又说:“送你礼物是应该的,无需道谢。” 他这个人向来会夸自己,她便满眼是笑,如满天散开的星辰。 “你几时回府的?” “刚刚回府,便过来看你了。” 两人相对而坐,毫无距离。 刚刚回府吗?她想起上午的事情,不由道来。 “我上午随父亲去了看将要收割的水稻,回来的路上就遇着一些马队,其中有一辆顶漂亮的马车,马车前后跟的人都是穿着戎装的,我看见有一个人像极了锦言,还以为是你。” 他倒是没有留意到这些个,他人在马车里,也看不见。 “确实是我,去了一趟军营,这段时间暂时不会离开,会在军营那边做事。” 果然,她没猜错。 因知他未来会有更大的成就,就没因他会在广陵军营做事显得更惊喜,也没过多追问。 她见天色不早了,询问他吃饭没有。 霁月说:“还没吃。” “那我让奴婢把晚膳摆上。” “一会到前面吃。” 他一回府,沈老夫人那边就知道了。 他沐浴的时候老夫人就派人过来请了,他已答应一会到前面用晚膳。 沈家出了个二品上将军,这么大的事情怎么可能会藏着,老夫人这会也已派人通知各院,一会都到前院来。 老太太想着霁月这小子之前对朝歌心存不轨,便没有通知到朝歌这儿。 既然一会要去前面,朝歌也就作罢了,朝歌先给他倒了茶,让他喝。 霁月也就押了口茶。 “朝歌,你好像一点意外我去军营。” 霁月忽然有此疑问,她一怔。 霁月看着她,没说话。 对于他去军营一事,她的反应过平淡了。 是啊,她该反应激烈一点的。 霁月留给她的话是去游历,可这一次回来,他却去了军营做事。 她理当表现得很惊讶,问他怎么就去军营了,问他是不是当官了,可由于她早就知道这一切了,便没有丝毫惊讶,也没有问太多。 意识到自己的反应太过平淡了,朝歌又忙解释:“我意外,我心里非常意外,就是脸上不明显。” “你和我说说,你去军营干什么,你当初不是说去游历了吗?是不是在外面遇着什么高人提拔了你,然后介绍你去军营做事?” 看起来更像欲盖弥。 霁月也就把自己的腰牌拿给她看了。 上面记录着他的姓名,显示着佩戴者的身份。 朝歌仔细看了一眼,故作惊讶,道:“大哥现在是上将军了,这是二品军官呢,连太守见了都要行礼呢。” 她赶紧起了身,行了个大礼,跪下,伏在地上:“朝歌恭喜大哥,贺喜大哥。” “朝歌参见上将军。” 这一礼,她行得极为认真。 前一世,即使他是太尉大人的时候,她也没有正儿八经的朝他行过礼。 她待他向来随便。 旁人见他,哪个不是恭恭敬敬,惟恐有行差踏错。 只有她,依旧不知天高地厚,有恃无恐。 霁月看着她。 她行起礼来倒是极为标准,有模有样,明明她平日里也没有这般行过礼。 起身,抬手,他把人扶了起来,轻轻在她秀气的鼻子上刮了一下,说:“夫人是可以免礼的。” 撩人的话他倒是可以张口就来,一点不知道害臊。 她满脸羞涩:“休要胡说,还不是夫人呢。” 这话要是让人听见可如何是好? “早晚都是。” “你不要说。”她小声禁止,万一让人听见了去,即使是自己的奴婢听见,也总归是不好的。 怕奴婢也无法理解她与霁月之间的感情,那是两世的纠缠,再无法剪断。 可霁月是大哥,上了祖谱的那种,姓沈。 不论有没有血缘关系,他都是沈家的长子,是堂兄妹。 堂兄妹在一起,总归是不对的。 这一点上,她自幼都很明白。 也正因为明白这一点,前一世的时候,她内心抗拒霁月对她做出一些不妥的举止。 兄妹之间亲亲抱抱,若是二哥哥和四哥哥敢对她这般,她会打爆他们的脑袋。 这一切在她看来简直就是伤风败俗,天理不容。 不顾伦理,于她来说,心理上总归是过不去那一道坎的。 这道坎在无形中已轰然倒塌,可这不代表,能让旁人知道了。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147章 这么现实之霁月(3) 沈家出了一位二品的上将军,这是沈家无上光荣,沈老夫人已招集了各房全都来到了前院。 在霁月还没有过来之前,大家热烈的讨论开了。 花颂默默的坐在一旁听着大家的讨论,内心波浪翻滚。 本以为是一个卑贱的养子,她也没太放在心上了,哪曾料想他出趟门归来,竟成了二品的上将军了,那可是连太守见了都要行礼的人啊! 内心又有一点后悔,当初太轻易放弃。 就在大家热烈的讨论声中,霁月带了朝歌一块过来了。 一身寻常的锦袍,被他穿出睥睨天下的气势来。 他向来是个冷傲之人。 那种傲好似深深刻在他的骨子里,即使是一个养子,都不显半分的卑贱。 曾经花颂以为他们是同路人,都是寄人篱下,本应该惺惺相惜,哪曾想到他竟拒人千里,不愿与她同行。 那时,她也曾怀恨在心,暗暗恼他恨他。 知道朝歌与他不对付,便想借朝歌之手来报仇,和朝歌说:你们沈府那个养子,看起来高傲得很,好像落难的皇子呢。 朝歌呸了一口说:他要是皇子,我还是公主呢,实不相瞒,在我眼里他就是一条可怜的流浪狗。 可怜的流浪狗。 她也曾经这样以为的。 用自己的冷漠来掩饰自己内心的可怜,没准心里对沈府这些个公子小姐都嫉妒得要死也不一定呢。 因为她就是这般的嫉妒。 可怜的流浪狗有一天将竟然得势了。 再看朝歌,明明朝歌曾视他为流浪狗,现在自个却跟个哈巴狗一样在他左右摇摆。 至于霁月,二品大将军,现在是真的高不可攀了。 他跟个富贵的大白虎一样,众人膜拜,巴结。 何等尊荣。 “老身见过沈家的上将军。” 沈老夫人率领一家老小行了大礼,那是一个高兴。 沈家出了一个上将军,是何等的气派威风呀。 这不仅仅是一个单调的行礼,也是对于他身份的一种尊重和认可。 一句沈家的上将军也提醒着他,他小子姓沈,是沈家的人。 霁月也就摆了下手,人还是那个人,和往常没有太大的变化,可大家就无端觉得现在的大公子举手投足之间比以往更优雅。 气派,英明神武。 他声音一如既往的淡:“都起来吧。” 各人也就都站了起来,高高兴兴的打量他。 沈家的二品上将军如瑶台的神仙,尊贵如斯。 暮词已快步走了过来唤他:“大哥,你真的成为将军了,你现在也太威风了。” 简直跟做梦一样,她到现在都不太敢相信自己看到的。 虽然觉得他一定会出息,那也该是一步一个脚印的往上爬吧。 这一下子就成为二品大将,这官大得让人腿都站不稳了。 霁月颔。 大家跟看什么宝藏似的围着他左右打量,令他有几分的不适。 “大哥,我恭喜你啊!”五姑娘凤吟也忙跑到他跟前又行了个万福。 一段时间不见,这五姑娘变了个人似的,好在脸上依稀还有一点过去的影子。 霁月便假装不认识她,问:“这谁呀?” 朝歌忙和他介绍:“大哥,这是五姐姐凤吟,你是不是也觉得五姐姐现在特别瘦,特别好看,像个小仙女似的,一下子便没认出来她了?” 五姑娘被夸得那是一个心花怒放,朝歌太会说话了,说的都是真的。 她现在也是漂漂亮亮瘦瘦的仙女啦。 “……”霁月看了五姑娘一眼,不置可否。 沈家的姑娘,也只有六姑娘七姑娘可称得上一句仙女,这都是遗传了她们母亲墨家的好基因。 旁的姑娘也仅能称得上长得不错,端庄,顺眼,和仙女真不沾边。 他不想昧着良心夸。 五姑娘急了,忙喊他:“大哥,你才走多久啊,就把我给忘记了。” 五姑娘好委屈。 在今天之前,是没人这般亲热的巴结他的。 他现在是二品大将,那可就不同了,五姑娘也想抱一抱大腿,要急急的介绍自己。 霁月便说没忘,五姑娘这才欢喜起来。 六姑娘晚歌也过来行了个万福,恭祝大哥前程似锦,步步高升。 花颂几次想上前都忍住了,直等到几位嫡出的姑娘都出够了风头,她这才款步上前行了个万福,道:“初见大公子时我就想,凭着大公子的智谋,它日定能如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百里。果然,大公子您都做到了,花颂贺喜上将军。” 姑娘一番马屁拍得不错,顺便把自己也夸赞了一番,暗示她慧眼如炬,早知他会有今日。 霁月便呵了一声,皮笑肉不笑。 二房这边的陈溪夫妇也过来恭祝他。 沈为民也想恭祝一句的,见姑娘们都围着他转,尤其是自家的姑娘沈朝歌,简直是寸步不离的跟着,他勉强把沈朝歌朝外拉了拉,方便他说话。 清了一下嗓子,他其实也不太会说什么奉承人的好话。 平日里他也无须奉承谁,那种巴结人的话,他最看不上眼了。 “霁月啊,你现在成了二品大将了,算起来也都是咱们沈家栽培的好呀,你小子可是出息了。” “爹。”朝歌赶紧把他又拽到了一旁。 霁月出息是他自己的努力,沈家供养的人多了,也没见哪个出息。 “干嘛?”沈为民不知道她拽自己干啥,反问一句。 “……”她啥也不干,就是想让他不要在霁月面前乱说话。 莫把人家的成功当成自己的功劳,要点脸行不行。 好在沈老夫人很快话了,请大家移步,用膳,给霁月接风洗尘。 一家人难得聚得这般整齐,就和过年的时候一个样,该到的全都到了。 朝歌也就高高兴兴的跟着霁月一块坐了,坐在了他左边。 “朝歌,你坐了我的位置。”暮词过来拍了她一下。 沈家逢什么大节日,非要坐一起吃饭的话,他们兄妹向来是坐一块的。 一房挨着一房。 暮词这么说并没有错,她的确坐了人家的位置。 朝歌尴尬。 不由自主的就坐在了霁月旁边了。 搁在前一世的话,她多半是和晚歌坐一块的。 她的位置正冷冷的空在晚歌那边了。 霁月说:“扶辰,你坐那边。” 扶辰本是坐在暮词旁边,姑娘家坐在两位哥哥中间的。 “凭什么呀?”扶辰并不想给谁让位,他不是好学生,向来不肯听话。 虽然霁月现在是上将军了,为了显示自己不怕他,更不能听话。 朝歌忙起了身,道:“我去我去,是我不小坐错了位置。” 她赶紧溜回自己的位置上,老老实实扔坐在了晚歌旁边,晚歌看她一眼,朝歌一笑而过。 既然如此,霁月也便不再说什么了。 霁月不说什么,沈老夫人先教训开了。 沈老夫人说:“霁月虽是你们的哥哥,但也是二品的大将,你们且莫因为太过熟悉就乱了辈份,哥哥的话总归是要听的。” 几位姑娘小声应是。 “扶辰,听见了吗?” 扶辰感觉这话是针对自己了,为啥单唤他的名字? 本来就是针对他的,霁月让他换位置的时候,他就该站起来。 并不是因为朝歌,而是因为霁月现在是上将军。 二公子不满的蹙眉,心不甘情不愿的道:“听见了。” 既然小辈听见了,沈老夫人也便不多说了,长辈的应该比小辈懂事,无需她在礼节上多教导了。 奴婢摆上晚膳,大家也就开始用了宴,自然是免不了要用些酒的,沈为民沈为臣都给霁月敬起了酒,就连沈老夫人也给霁月敬了酒,陈溪这边也教导了自己的儿子添香去给大哥敬酒。 四公子添香到底也是14岁的人了,母亲吩咐了一声,他也就过去了。 二公子扶辰平日里与霁月关系不好,刚才还没听他的话让位置,这会便拉不下脸面去给他敬酒,只能闷坐在那里吃自个的,还是暮词拽了他,给了他个台阶,两人一块给大哥敬酒。 都是一家人,既然大家都给霁月敬了酒,五姑娘也不落人后的,也去敬了酒。 霁月来者不拒。 这一个个喝下来,霁月喝了不少酒,朝歌有点担心霁月会喝醉,但这个时候也是要敬霁月的,便喊了晚歌一块敬酒,让他随意就是了,霁月却不随意,喝了两杯。 在沈家十年,这是霁月受到的最高待遇了,每个人都来恭恭敬敬的朝他敬酒。 每个人都对他笑脸相迎。 人就是这么的现实。 曲终人散,各回各院。 满天星辰嬉笑,它也知人间哀与愁。 霁月与朝歌是住在一个方向的。 回去的路上,两人一前一后,霁月前,她后。 拐弯的时候便朝歌打了旁的奴婢先回去,又让红果去厨房弄些醒酒的汤过来。 她觉得霁月一准喝多了。 她跟了霁月一路,一路上都没有说话,直走到他的屋里,他站住,转身看她,问:“朝歌,你不回去歇息吗?” 倒也并非真想让她回去,不然刚才半路就打她走了。 “我担心你喝多了,你有醉吗?” 小姑娘关心。 “有一点点。” 他倚榻而坐,抚额,轻揉。 朝歌站在他面前看着他,想给他揉一揉,又忍住,听他说:“朝歌,过来。” 朝歌便又朝他走近一步。 “再过来一些。” 朝歌便又走近一步,他伸手,拽了她的胳膊,把她拽到怀里了。 他搂得有点紧,感觉肋骨都要断了。 她蹙眉,难掩担忧,轻声提醒他:“你可不要酒后乱性呀。” 他便被这一句话逗笑了。 霁月说:“哥哥就是想抱抱你。” “那你躺一会吧。”奴婢一会要送醒酒汤过来,万一被撞上了,多不好看。 “那你给我揉揉这里。” 他拿了她的手,放在他的脑门上。 朝歌便答应了。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148章 怎把自己喝成狗(4) 今晚霁月的酒确实多了点,有三分的醉意,或者二分。 他微微眯着眼,靠在床榻上,由朝歌给他轻轻揉了一下太阳穴。 姑娘小手柔软无骨,轻轻揉在脑门上,却是从头到脚都舒服的。 她跟个小媳妇似的认真万分,还一边问他:“舒服些了吗?” “嗯,舒服。” “若是再有这样的场合,你可以酒里兑些水的。”何必非要喝这般的多,这不是找罪受吗? 她就是这样的知变通。 跟个小妻子似的叨念着。 霁月嗯了一声。 过了一会,把她的手拿拉了下来,放在自己胸口上,说:“揉揉这里。” 朝歌脸便红了,不愿意,忙缩回自己的手。 好像被烫到了似的。 他眯眼笑。 笑她跟个受惊的小兔子似的。 一段时间不见,朝歌生得越的惹他怜爱了。 娇娇嫩嫩。 红果去的快,来的也快,她把醒酒的汤端了过来,锦语接过来,送进。 朝歌便忙把醒酒的汤端了过来,让霁月喝下。 霁月也就喝了。 朝歌嘱咐:“喝过醒酒的汤,你就歇息吧,好好睡一觉,明个醒来,你也就不难受了。” 霁月也就应了声,待他喝完,朝歌把碗放在一旁,是真要走了。 “朝歌。”他人已坐了起来,伸手把她胳膊拉住,稍微一用力,便又带入自己怀里了。 姑娘娇软,想抱。 姑娘芬芳,好闻。 真是想勒死她不成。 朝歌忙推他一下,没有推开,反而勒得更紧了。 霁月这次回来,给的拥抱让她想起前一世的霁月,也是这般。 每次一的拥抱,都像是要勒死她一样。 骨头都要碎了。 她忧心忡忡。 “霁月你可不要酒后乱性啊!” 霁月惊讶于她到底是怎么得出来的结论。 他便有几分兴致的问她:“你觉得哥哥是一个没有控制力的人?” 他也想知道自己现在在朝歌的心里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酒后乱性这句话她今个已说了两回了。 朝歌轻轻噘了一下嘴。 他本来就是这样的人好不好,他几时有过控制自己的能力了? 酒后作怪的事情,也并非没有生过。 前一世,那时候沈家还在。 大白天的,也不知他为什么喝了酒,还喝多了,她刚好去找他。 恼他恨他,又偏偏想变着法子去找他,气一气他。 见他一身酒气,难免要嘲讽他几句说:“哟,怎么就把自己喝成狗了。” 他冷酷的看着她。 他目光向来冷酷,有时候甚至是带了些许的残忍。 她挺了一下腰板,姑娘从来都是不知天高地厚。 不怕。 她皮笑肉不笑的问:“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现在很难看呀?” 他好像真不开心,给了她一个字:“滚。” 他让滚她便滚? 她才不会这般听话。 “是不是爱慕上了哪家的娇娇小姐,被人家嘲笑羞辱了?以致你心里不忿,借酒浇愁来着?” 他冷冷的看着她,目光阴鸷,好像是她踩到了他的尾巴似的,他起了酒疯,扑了过来,所有的重量全在她身上。 他回敬:“你说得都对,满意吗?” 她这般娇贵瘦弱的姑娘,哪禁得住他这千斤似的重量,差点没断气。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149章 霁月是个香饽饽(1) 恍惚间想起这一些往事。 朝歌低语一句:“你本来就是这样子的人。” 不知不觉,就把心里话嘀咕出来了。 “……”霁月看着她,一时无言。 忽然意识到朝歌说了什么,那分明就是话中有话,霁月正色,道:“什么叫我本来就是这样的人?” 说得好似他以往干过。 他可以肯定,自己并没有得了什么离魂症,以至遗忘了什么。 朝歌解释不清。 她也正色道:“反正你不要胡思乱想,你早点休息吧。” 再不和他多说,她拨腿匆匆跑了出去。 霁月微微眯眼,莫名觉得自己在小姑娘的心里成了一个什么人了? 他又重新躺了下来,慢慢闭了眼。 怀中还都是小姑娘的香味,他可以拥抱着这样的芬芳入眠。 夜阑人静。 黑夜笼罩,万物入眠。 太守府上,韩孝郡今晚是有点睡不着的。 父亲从军营回来带回了一个消息,说那位上将军是沈府的那个养子霁月。 最初听到这个消息时,他震惊,震惊后不信。 自那次让霁月去佛光寺祈福后,他便消失不见了。 现在又忽然回来,就像从天而降般,直接降落到广陵的军营了。 他初到军营干的一些事情,他已听父亲提及。 从未想过霁月会有这样的今天,二品上将军,朝廷直接派过来的人。 他究竟有什么样的能耐,短短三个月的时间,可以混为二品大将,这是许多人一辈子拼尽全力,也不可能达到的位置。 想到霁月那张脸,让他连毛孔都是极为不舒服的。 那若为二品大将,朝歌不是更得意了? 这个死丫头,本就不把他放在眼里。 因为睡不着觉,第二天早上的时候,韩孝郡早早就出去了,去找了他的妹妹韩落雁。 他意兴阑珊的出现在韩落雁的面前,她已打扮得花枝招展,准备去给母亲请安的,乍见他过来了,诧异,唤了他一声哥。 韩孝郡开门见山,道:“沈家那个养子霁月,昨天回来了。” 韩落雁一时无话。 她母亲并不同意去沈家为她提亲的,回来又如何呢。 她虽不介意他养子的身份,可母亲介意呢。 而且,佛光寺的时候,霁月也拒绝她。 时间一久,她都快把这人忘记了。 “他现在是二品上将军,今非昔比,前途无可限量,放眼整个广陵郡,也只有太守之女的身份能配得上他了。” 韩落雁目光顿时放光,重燃希望,道:“若是这般,母亲便没有道理不给我提亲了,哥,你这就跟我一块过去,让母亲去沈府提亲。” 这样的事情必须先下手为强,霁月现在是二品大将,那可是香饽饽了,只怕他人一回来,门槛都要让人挤烂了。 韩孝郡便点了头,他来找她也正是为此。 既然没办法把霁月从沈家赶出去,那就让霁月变成韩家的女婿吧。 霁月能走到这一步,想必也是个聪明人,不会太糊涂。 他应该明白选择什么样的姑娘对他的前途最有利。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150章 对花过敏之霁月(2) 鸟儿叽喳,花香扑鼻,天空从未有过的美丽,七姑娘神采奕奕的手琉璃瓶,上面插的是一捧鲜花。 红菱问她:“小姐,您这是要去哪儿?” 时间尚早,即不是去书院读书的时间,也不是去书院的方向。 “去给大哥请安呀。” 昨个大哥刚回来,他又被封了上将军,她当然要去请安问侯一声啦。 她这些个丫头,真是太笨了,一点眼力架都没有。 上将军哎,未来的太尉大人呢。 红菱心里犯嘀咕。 她可是祖母那里都极少请安的人。 “七小姐您早。” 随着朝歌人过来,锦语已快步迎了过来。 她最近常在朝歌跟前,也算是比较熟悉了。 朝歌点头,听他又说:“公子不在府上,去了军营。” 手捧了花的姑娘面上可见的怔了一下,有些小小的失落呢。 这才刚回府,怎么也不歇一下,她亲自采了这么一大捧花送他呢。 她轻哦了一声,问:“有说什么时候回来吗?” 锦语回她:“这个倒是没说。” 朝歌也就捧着花进去了,把自己的花放在书案前,把之前的花让奴婢拿走了。 不会要去一整天才回来吧? 军营的饭那是大锅饭,哪有家里的好吃。 她正坐在书案前琢磨着要不要派人去给霁月送午饭过去,三姑娘暮词就进来了。 她本是想过来给二品上将军的大哥来请个安的,没想到就瞧见朝歌的奴婢在外面伺候着,那说明朝歌人也在了,她二话不说就跑了进来。 没看见霁月,倒是看见朝歌坐在书案前,还动手收拾了一下书案。 “朝歌,你在这儿干嘛?”三姑娘快步走了过来问她。 四下看了一眼,霁月好像不在。 朝歌慢吞吞的道句:“不干嘛。” “给大哥整理一下书桌。” 帮他把杂乱的书桌弄整齐了,还是挺有成就感的。 暮词不悦:“大哥的书桌你不要乱碰,大哥的书桌上的东西向来是不许人碰的,你万一把东西给弄乱了怎么办?” 大哥都不许她碰的,朝歌一准是不知道这一点。 朝歌悄悄给她一个白眼。 她又不傻,她怎么可能会乱? 没见她整理一下后,大哥的书案好看多了。 “大哥人呢?”暮词还不知道霁月去了军营。 锦语本想告诉她的,她一看朝歌的奴婢在此,便闯了进来。 朝歌也就告诉她了:“去军营了,要晚上才能回得来吧。” 暮词了然,又扫了一眼书桌,扫到她那书桌上的一盆月季花,明显是刚刚插上去的。 她知道,朝歌喜欢插花,还常把自己插的花送到霁月这儿,她以前不知这事,还拿过她放在霁月这儿的花。 暮词不由得嘀咕她一句:“也不知道你什么毛病,好好的花非要给剪了。” 朝歌已站了起来,道:“三姐姐,大哥不在,咱们走吧。” 暮词不大高兴的说:“大哥没有告诉过你,他对月季花过敏吗?你以后还是不要老给大哥送这些个东西了。”言罢,上前把她的花给抱走了。 “三姐姐,你干嘛抱我的花。” “我刚不是和你说了吗?大哥不好意思拂了你一片好意,但你也太不懂事了。” 她抱着花便走了,朝歌满心疑惑的跟着一块出去了,门口的时候问锦语:“大哥对月季花过敏吗?” 锦语说他不知道。 “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呀?”朝歌满心不痛快的走了。 锦语很无辜,没听大公子说过呀。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151章 非皇亲国戚不娶(3) 听说霁月是二品上将军后,太守夫人上午时间便派人联络好了媒人,下午的时间亲自上门提亲来了。 上将军的霁月配她家女儿再好不过了。 即使是沈老夫人六十的寿辰太守夫人也是没有亲自露面的,现在为了女儿的婚事,倒是亲自出面了。 沈家出了一位上将军,这门槛一下就高了,当然不比从前。 太守夫人亲自到访,倒是令沈老夫人有几分的意外,便忙请到厅堂坐下,好茶招待。 得知太守夫人的来意后,沈老夫人沉默了一会。 那媒婆一张巧嘴,说得那是一个天花乱坠。 说什么上将军与韩姑娘若能结成百年好合,这于两家来说是锦上添花之事呀,韩姑娘一看就是有福气之人,定能旺夫。 那画像里的姑娘沈老夫人也看过了,是长得好看,可瞧起来就觉得刻薄了点,不是个好相处的。 既没有她家晚歌的温婉有度,也没有她朝歌的水灵可爱。 最最重要的是,她家朝歌不是说这韩家是前朝皇室的人吗? 霁月也正在着手查明这事。 她现在就等着找个机会就给朝歌把婚事退了,又哪里会乐意再让霁月与韩家结亲。 直接回绝怕会让太守夫人觉得没有面子,到时候又给她沈府惹来一堆麻烦,沈老夫人便委婉的道:“虽然儿女姻缘父母之命,但霁月现在不比从前,他是二品的上将军,他的姻缘恐怕不是老身能做得了主的,这要先争得他的意见才好。” 这是拒绝了。 太守夫人面上便有几分的不太好看了,她勉强一笑,道:“说得也是,上将军的姻缘自然是要问过他本人才好,就有劳老夫人在上将军面前多问一句了,我可是很盼着咱们韩沈两家结个百年之好,亲上加亲呢。” 她想霁月若是个聪明人就该知道,与她韩家结亲对他来说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在广陵这一块,他可以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沈老夫人也打着哈哈道:“那是那是,我也这么想的,只要霁月没意见,我是巴不得能为他定下韩姑娘,两人一看就是极为般配的。” 霁月当然有意见,她还不知道霁月那小子嘛。 两人虚伪的客套了几句,朝歌就过来了。 下午的时候是自由活动,她一个人在屋里闷得慌,便想要来陪陪祖母说说话的,没想到就在这儿遇见太守夫人了。 两人相见,分外眼红。 太守夫人看不上她,直到今天也没看上她。 那日与朝歌初次相见,她的表现令她很失望。 拿了一堆上不了台面的东西送她府上,那些鸡还满院子的飞。 为了自己女儿的姻缘,看不上朝歌也暂且忍了,她眉眼含笑,假装慈爱,等着朝歌和她请安,打招呼,她却仿若没的看见这位太守夫人,给老夫人请了安后直接坐到老夫人旁边了,挽了她的胳膊亲昵的道:“奶奶,有客人来了呀。” 太守夫人心中大怒。 她一副假装不认识她的模样是几个意思? 沈老夫人也慈眉善目,道:“嗯,这是太守夫人,韩公子的母亲。” 朝歌看了一眼,恍然大悟,好像才认出她一般,道:“瞧我这记性,竟是没认出来。” 太守夫人气得想抽她,会认不出来她这个未来的婆婆,她不信。 朝歌又说:“我与太守夫人原是有一面之缘的,只是好久不见,竟是给忘了。” “夫人吉祥。”她这才站起来,乖乖行了礼,然后又坐了下来,问自家祖母,道:“今个是什么风把太守夫人给吹来了。” 太守夫人忍下心里的厌恶。 这朝歌就不是个讨喜的,她话里话外听着恭顺,偏就又让她能感觉出来她的不敬。 一股子的漫不经心,甚至有几分的轻蔑。 话语上的恭敬,又让人挑不出个错来。 沈老夫人也就笑着说:“是为了韩姑娘朝你大哥提亲来着。” 朝歌也笑,道:“大哥现在是二品上将军,婚姻大事恐怕得由皇上赐婚才行的吧。” 皇上赐婚,她咋那么大的脸啊! 可想一想,好像也是这么一回事。 朝歌一句话就把霁月的婚事回绝了,沈老夫人深以为然。 霁月才离开三个月,不知怎么就成了上将军了。 沈老夫人不知道这小子是用了什么法子走到这一步的,但知道这小子就是藏得深。 沈老夫人咐和朝歌的话道:“谁说不是呢。” 能开口当面拒绝太守夫人的提亲,朝歌觉得有几分的痛快,很满意看太守夫人那快凝固在脸上的笑容。 提亲霁月,韩家怎么那么大的脸呢。 一帮自以为是的贱人。 霁月是她韩家可以觊觎的? 是韩落雁那个贱货配得上的? 太守夫人忍怒,若非为了女儿,她早就甩袖走人了。 提亲这件事情她暂时不多作言语,一切还要从新计较。 再开口时,她温声道:“朝歌倒是一天一个样,不知不觉就又长这么大了,我看着都很喜欢呢,朝歌你有时间也常来陪我聊一聊。” 陪她聊?还没睡觉就开始说梦话了? 开口,朝歌话里还是带着恭敬,道:“夫人若是不嫌弃我拙口笨舌,我便常去叨扰了。” 等她去叨扰,这辈子都别想了。 再说什么,都显得尴尬,无趣。 太守夫人也受不了这份气,找了个借口就走了。 朝歌装模作样的送她一步,道:“夫人您慢走,门槛高,您看着点。” 门槛高?看着点? 一语双关。 这话听在太守夫人的耳朵里,就觉得别有深意了。 家里出了个二品的上将军,门槛可不就是高了嘛。 待送走了太守夫人,沈老夫人轻轻在她脑门上点了一下,笑骂一句:“你个小机灵鬼。” 她都没好意思说霁月的姻缘要由皇上赐婚,这丫头就这样说了出来,别提太守夫人的脸色有多难看了。 朝歌搂着她的胳膊娇声娇声的道:“奶奶,大哥现在是上将军,这广陵郡不知道有多少人家虎视眈眈呢,以后免不了要有许多的人上门提亲,但广陵这些个姑娘哪里配得上大哥,大哥非皇亲国戚不娶。” 沈老夫人看她一眼,非皇亲国戚不娶? 她倒是敢想敢说。 过了这么久,也不知道霁月现在是个什么想法,是不是已经对朝歌没有那样的心思了?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152章 姑娘送汤之霁月(4) 随着霁月去军营的这一天,府里的姑娘盼星星盼月亮的等他归来。 他前脚才刚回府,沈老夫人的奴婢已等在了门口传话,说是老夫人有请。 霁月答应了一声,并没有立刻过去,他想先回去沐浴的。 不料,才刚进院,就见三姑娘暮词迎了过来,福身,道:“大哥回来了。” 她已经在这儿等了好一会了。 霁月问她:“有事?” “大哥一天没回来,想必是在军营吃过了,可我想着军营的吃的大哥不一定吃得惯,就又让厨房给大哥煲了汤补一补……” “先搁着,等我沐浴过再吃。” “烫要趁热喝的,大哥你不妨一边沐浴一边喝吧。” “……一会让锦语拿进来。” 暮词便高高兴兴的答应了。 霁月这边进去,脱了一身的戎装,下面的人给浴房准备用沐浴用的水。 随着霁月一块归来的锦言,还有沈思,沈行。 三个少年都是瘦高个,相貌英俊,一身戎装,好不威风的样子。 锦语走过来,横了三个人一眼,那一横证实了他的怨言。 公子出行,独留他在府上。 回府之后,他们三个摇身一变,成了上将军身边的护卫了,他却还是沈府的一个看家护卫的家仆,这地位可是有着天壤之别了。 上将军身边的护卫,那是有高升的机会的。 他再高升,也就是沈府的人,和当官绝缘了。 几个人被他瞪得莫名其妙,锦言问他:“你这是什么眼神?” “要你管。”他哼了一声,进了屋,去端三姑娘带来的汤,准备给霁月喝的。 锦言依旧是一脸的莫名其妙,从昨个回来就这般了,对他横眉竖眼的,锦言说:“我也没得罪他呀。” 沈行是有个玲珑心思的,他笑道:“可能嫉妒我们了吧,这心眼真是比姑娘家还小。” 过了一会,送了汤的锦语走了出来,沈思便很直接的问他:“锦语,听说你嫉妒我们。” 锦语被一语戳中心思,顿时恼羞成怒,骂句脏话:“去你娘的,你哪里比我强了。” 嫉妒他们,他们配吗?配吗配吗? 哼。 沈思也不怒,笑道:“嫉妒我们一身戎装,你却没有。” “呸。”锦语假装不屑。 心里确实往上冒酸水。 几人在门口笑骂一番的功夫,七姑娘朝歌也来了。 听说霁月已回来了,她立刻带了自己煲的汤过来了。 一看七姑娘过来了,知道她是来找霁月的,锦语也就快步迎了过去,唤她一声七姑娘,告诉她公子在沐浴。 朝歌含笑,道:“那就你先把这汤送给大哥吧,让他趁热喝了,冷了就不好喝了。” 朝歌又说:“你告诉大哥,这是我自个煲的汤,我从五姐姐那儿学来的。” 锦语答应一声,便又端了汤进去。 三姑娘暮词端来的汤他还没喝呢,这又送来了一大碗汤。 霁月也就让锦语先搁着了。 锦语想着朝歌之前的交代,便把她的话传达了,说:“公子,七姑娘说这是她亲手做的,是跟五姑娘学的,请您一定要趁热喝了。” 小姑娘会做汤了。 他倒是有点稀奇,拿了朝歌的汤,品了一口。 “骨头汤,味道鲜美,香而不腻。” 锦语见他喜欢,自己的任务完成了,也就暂且退下了。 三姑娘暮词做的则是嫩鸽养生汤,这会正冷冷清清的放在一旁,显得有点可怜。 他尝了一口,味道一样纯香可口。 毕竟都是厨房做出来的,又不是本人上手。 如果两个汤只能选择一个喝的话,他是没犹豫的选择了朝歌这一份汤,喝完了。 另一份汤冷冷的待在一旁,再不问津了。 两大碗汤,他喝一份就要喝饱了,自然是不会选择喝两份。 他很节制,又不是饿死鬼投胎。 此时,给他送汤的两位姑娘坐在屋里,大眼瞪小眼。 送过汤后,两个人显然都没有要走的意思,都想等着霁月沐浴过,与他说上一句话。 朝歌看着三姑娘暮词,笑着问她:“你最近往大哥这边跑得挺勤快的。” 暮词给她一个白眼,道:“这话应该我对你说。” 霁月是她大哥,以前是住得比较近的,都在一个方向,她也是常去的,只是朝歌不知道罢了。 后来霁月搬到这边来了,加上她每天要去学院读书,这才没有时间来找霁月有,倒是方便了沈朝歌,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的,她也常往大哥这边来。 朝歌一时无话,好像是那么一回事。 过了一会,暮词问她:“朝歌,大哥现在是上将军,二品大将,你是不是也觉得很高兴呀?” 朝歌点头:“那是自然,沈家出了个二品大将,沈家的人谁不高兴呀。” 暮词不能不提醒她,道:“大哥是我们大房的公子。” 朝歌毫不在意,道:“甭管是哪个房,反正都是姓沈的,都是一家人,何必说两家话。” 暮词微微撇了一下嘴,心里不以为然。 现在大哥是二品大将,整个府里的人都想巴结,她心里有数着呢。 在这之前,也没见谁待大哥亲热过。 朝歌忽而又说:“三姐姐,说起来确实是你和大哥的关系更亲一些。” 那是当然,身为二品大将的妹妹,她现在很骄傲。 “你现在是二品大将的妹妹了,以后在择亲方面基本上是可以挑着来了,等到明年就及笄了……” 暮词基本上知道她要说什么了,顿时提高了声音吼她:“沈朝歌,我的事你休要管。” 朝歌轻声解释:“五姐姐,我没管你,我这不是担心你嘛,你亲事一直定不下来,再不快点定下来,好的都让人挑完了。” “挑完就挑完,和我有什么关系,你当人人都和你一样,这么急着想嫁人吗?” 暮词已急了眼。 对沈朝歌她也是有一些了解的,这种事情如果不和她急眼,万一她多嘴多舌的跑去和祖母说,和大哥说,真给她挑个婚事定下来怎么办? 虽然她这个年纪的姑娘都定了亲,她心里却一点不想,抗拒得很。 霁月出来的时候看见的正是,姑娘吵得面红耳赤。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153章 大哥偏心之霁月(5) “吵什么呢?” 霁月快步走了出来,询问。 一看霁月出来了,三姑娘暮词腾的站起来,非常委屈的告状。 “大哥,你看看她,仗着自己是太守家的儿媳妇,都欺负到我头上来了,为沈承恩指婚,为夕歌指婚,现在连我的婚事也要管上了。” 说着这话,她是真委屈得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他们大房无父无母无长辈,兄妹三个也从来不会在沈老夫人面前讨好卖乖,所以婚事便一直没有定下来,可现在朝歌不知道了什么疯,却来管她的婚事,她哪受得了这个。 霁月看了一眼朝歌,她欲想解释,霁月已代她解释开了:“朝歌定然不是那个意思。” “她就是那个意思。”姑娘还生气。 霁月便说:“你的婚事确实也该定下来了。” 这话令暮词受了惊吓似的立刻叫嚷:“大哥,我不嫁,我才不要嫁。” 倒是没想到她反应会这般激烈,霁月也就摆摆手:“随你。” 姑娘家自幼在府里长大,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都这么大了,提个嫁人便吓成这般。 哪有姑娘不想嫁人的。 暮词却是极为不放心,道:“大哥,你可不能仗着你是二品大将军的身份欺负人,随便找个人把我嫁了。” 朝歌坐在那里,默默的看着两个人。 霁月说不会的。 暮词这才放心了些,问他有没有喝她的汤,味道如何。 霁月便说好喝,味道鲜美。 朝歌也不觉得无趣,就坐着听他们说话。 霁月又说:“我要去祖母那边一趟,都先回去吧。” 暮词不依,立刻道:“我跟你一块去。” “我与祖母有些要商议,你不方便听。” 朝歌也就站了起来,乖巧的道:“大哥,既然你有事,那我就先走了。” 看她多乖巧懂事。 霁月颔,朝歌也就扭身去了。 暮词见状,也不好再缠着他了,只好也讪讪的道:“那我也先走了。” “我得把碗带走,下次好再给你煲汤。” 她想到朝歌也是有送一碗汤的,她就是想看一看霁月真喝了还是假喝了,或是没喝完,又或者喝谁的汤多一些,少一些。 姑娘好心机。 霁月便说:“一会我派人给你送过去。” “不用了不用了,我顺道带走便是。”她快步往里走,要去拿碗。 刚才霁月沐浴,在里面喝的,他才刚出来,想必碗还没有被人收走。 霁月随了她,自个走了。 五姑娘来到浴室一看,两个碗并排放着,奴才刚进来准备收拾。 她快步过去一看,顿时失望至极。 她那一碗明显就没动,朝歌那一碗喝得一滴不剩。 大哥偏心。 又想,朝歌做的是骨头汤,难道是大哥喜欢喝骨头汤? 好吧,明个她也做骨头汤。 拿了自己那碗汤,她满心不高兴的走了。 出了霁月这边院宇的时候,她和自己身边的奴婢交待道:“明个也煲骨头汤。” 到时候大哥总该喝她的骨头汤了吧。 那时,朝歌也已沿着环型游廊而回,却远远的看见世子匆匆而来。 世子定然是来找六姐姐的了,这立刻让她满心欢喜,比看到霁月还开心,心里的阴郁也就一扫而光了。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154章 他说可想死你了(6) 公子翩翩,惊鸿一瞥,六姑娘晚歌快步迎了过去,行了万福礼。 欢喜之色掩盖在六姑娘流盼生辉的眸子里,世子快步上前扶了她,让她无需多礼。 短短百天不见,竟恍如百年。 六姑娘肌若白雪,肩若削成,腰如约素。 嗯,还又长高了些,抬头之时,到了他的下额处。 “世子,你回来了?”恍若作梦一样,他走了百天,无音迅,她日日念在心底。 “嗯,回来了。” 他注视着她,如注视一件稀世珍宝。 可不就是他的珍宝嘛。 奴婢悄悄退了去。 六姑娘惊觉自己自己的双臂被他握着,欲要抽出,哪料他双臂一圈,把她搂住了。 他说:“我可想死你了,想我吗?” 这样的话他脱口而出,羞得姑娘满面通红。 姑娘向来矜持,哪里听得了这般的情话,更不可能回答他这样的话。 “晚歌,想我吗?”他执着的又问了一声,脸蹭到到她的耳边,他轻轻就吻了一下。 六姑娘全身僵硬,如被什么击了一下,全身一抖,要推开他。 自是推不动的。 他自顾的表达自己的喜欢,也不管她习不习惯,喜欢不喜欢。 少年向来意态强胜不约束,正如当初六姑娘对他的一句评价:世子意气强不羁。 这话是一点没说错他的。 他又捧了她的脸,看姑娘羞得满面通红,有挣扎之意,他却是不管不顾的在她饱满鲜艳的唇上轻轻就咬了一口。 姑娘惊。 好在他并没有太深的亲下去。 “不要这样子。”六姑娘很想斥责他一句,一时之间又不知说什么才好。 看着她通红的脸,如苹果一样红,谁会不想吃呢。 都和他定了亲,是他的人了,他亲一口有什么关系呢。 她却害羞成这般。 他问:“不要哪样子?” 晚歌便推了他,扭身,不想理他,也不知道该怎么理他。 她想过无数次再见的方式,却也没想过他径直找了来,见她便是又抱又亲。 姑娘素来矜持,哪受得他这等表达方式。 她忽然就气闷的道句:“也没见你写过一封信。” 真想她,为什么一封信都不写? 至少报个平安,告诉他一切都好吧。 世子便转到她面前解释:“本是想写的,都怪霁月,不让写。” 晚歌瞪他一眼:“管大哥什么事?” 忽而之间又明白了什么,这次外出,世子是去京师找大哥? “不信你问他。” 她才不去问这样的事情,问得出口吗? “晚歌,来坐。” 他倒是跟个主人似的,拉着她一块坐下来。 两人相坐,毫无安全距离,晚歌觉得别扭,想移开一些又被他摁住。 “让我好好看看你。” 他挑了她的下巴,明明是一个轻佻的动作,偏被他做得一往情深。 “若再晚回来几个月,我怕是要认不出你了,你变了好多。” 晚歌一惊,下意识的问:“是变丑了吗?” “是变得更美了。”之前还有一些婴儿肥,现在长开了一些。 他指腹轻轻触碰她的唇。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155章 任意妄为之霁月(1) 不过是百天不见,沈老夫人觉得霁月身上的气质又变了些。 变得更冷冽了些。 也不知他在外面究竟生了什么,但必然是一番的惊天动地,才能成就今日的二品上将军吧。 沈老夫人行礼,说话的调调活泼起来,道:“沈家的上将军回来了,看起来好不威风呐。” 霁月便道:“若不威风,如何护得了沈家的富贵。” 这话沈老夫人爱听,言下之意再明显不过。 他会护着沈家的。 “沈家的上将军,请上座。” 沈家出了一位二品上将,沈老夫人难掩欢喜之色的。 也不掩饰。 “奶奶倒也无需过分巴结,您请坐吧。” 他姿态矜贵,撩袍落座。 沈老夫人被噎了一下。 臭小子,何必非要把话说得这般明白。 他今日不同往昔,身居二品上将,沈老夫人也不与他计较,也就坐了下来。 坐下来的时候奴婢过来上了茶水,等奴婢退下后,沈老夫人琢磨了一下,本想打听一下他是怎么成为二品将军的,想了想又作罢了。 到底不是亲孙子,这些年来感情也一直淡漠。 这些事情他愿意说,必然会说。 她没必要把仔细打听得那般详细。 她话语一转,道:“今个太守夫人带了媒人亲自到府上来了,是为了她女儿韩姑娘的亲事,来朝你提亲来了。” 她不动声的观察着霁月的脸色,一句话分了二次说:“不知你意下如何?” 霁月就哂笑,语气淡淡,道:“奶奶不是早就知道我的心思了吗?” 话还是这样的直接。 沈老夫人便道:“你的心思我自然是知道一些的,但你现在又不同往昔,你好不容易有了今天的地位,又何必做这等惹人非议之事。” 他薄唇轻启,一番狂妄至极的话偏被他说得云淡风轻。 “拥有今天的地位就是为了任意妄为的,谁又能管得着。” 沈老夫人又被噎了一下。 心里想压一压这从来都令人捉摸不透的少年,沈老夫人道:“只怕小姑娘家一天一个心性,今年喜欢的,或许明年就不喜欢了。” 他便冷笑一声。 她知道老夫人的意思,是说朝歌会变心吗? “越大她会越明白,她找不到比我值得依靠的了。” 沈老夫人被噎得无话可说。 臭小子说话太过肆无忌惮,虽然说得也可能是实话。 实话真不好听。 霁月又说:“若有闲杂人提亲,拒绝就是了。” “上将军何不干脆再放出消息说自己身有染疾。” “……” 终于将了他一军,沈老夫人心里暗爽一回。 “也好。” 他真答应了,沈老夫人又觉得太不妥了,还是道:“您现在是个二品上将军,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了,就算不顾及沈府的颜面,好歹也顾及一下自己的脸面吧,往后再有这样的事情,我一律推辞便是。” 霁月颔,道:“暮词的婚事一直没有定下来,若是有合适的,给她留意着吧。” 沈老夫人便道:“暮词有你这个二品上将军做哥哥,一定能择一门名门之家。” “她这个人挑剔得很,择好了问问她的看法。” 免得她不满意,又哭又闹。 今个两姑娘在他那边一席话,倒是提醒了他。 暮词的亲事是该定下来了。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156章 以后是哥哥的人(2) 一抹斜阳,一边滑落,一边散着耀眼的红光。 光芒万丈,如少年之霁月。 从沈老夫人那边离开后,他便来找朝歌了。 姑娘正倚在门口看风景,实则是等人。 总想他从奶奶那边回来后,也许会来过来找她也不一定。 果然让她等到了。 公子颀长的身影一出现,她远远的便看见了。 公子天人之姿,谁看了不怦然心动,本想迎过去,偏又矜持了一番,扭身又跑屋里去了。 案几上准备了各样的美味,点心,水果,只为等他过来一起品尝。 片刻,霁月便挑了珠帘自个进来了。 见她坐在矮案前一会托了腮,一会双手又放了下来,直到霁月进来,迎上他看来的目光,她忙站了起来,规矩的行了个万福。 她规矩起来,他却不规矩的调笑着问道:“刚刚为何看见哥哥便兔子一样便跑了?” 被看见,还被揭穿,她窘,讪讪。 这次一别,如今再见霁月,再看霁月的脸,都觉得他的脸会光,那光照得她双颊被映红。 不好否认,索性打了个哑谜:“你自己猜。” 小姑娘目光如水,盯在人身上,一样撩人心怀。 猜就猜,他揶揄她道:“莫不是看见哥哥便害羞了?” “你胡说。” 她有什么好害羞的,扭身背了过去。 可分明,就是羞涩的。 脸微微烫了起来。 他双臂一伸,毫无预兆的把她给圈在怀里了,圈得她心脏骤然一停。 听他声音在耳边说:“祖母说,韩家来人给我提亲了,你为我拒绝了。” 来不及有过多的害臊,她理直气壮回道:“那是当然要拒绝的,你答应过我不会有别的姑娘的。” 在佛光寺答应过她,与她定了情的。 “嗯,拒绝得好,哥哥有你一个姑娘就够了。” 这话她听了心里欢喜。 他又出其不意的在她脸颊上亲了一下。 她哪里招架得住他这般的撩法,拿胳膊肘轻轻推了他道:“还没喝酒呢,你莫不是又醉了。” “你若这么说,当初在佛光寺,你一口咬在我嘴上,都咬破了皮,那你岂不是醉得更厉害?莫不是酒醒了,便忘记了?” 这事已过了那么久了,他依旧记忆犹新。 常常回忆,那一咬。 朝歌倒是没料到他会提及这事。 那日,还不是因为他要与她结。 她一时意乱情迷,被撩得着了魔,才会想着留一个记号,便在他嘴上咬了一下。 都过去这么久的事情了,他记着也就算了,还要说出来。 都不知道害臊。 “真忘记了?”他执着的询问。 好像她若说不记得了,他就会立刻再亲她一口似的。 她在他臂弯里微微挺了一下腰板,前一世都没有怕过霁月,即使他是太尉大人的时候,心里也不是真的怕他,怎么这么一世反被他弄得不知所措。 她转过身来,从他臂弯里离开一些,他便没有拦着了,就见她昂挺胸,道:“当然没有忘记,我只是想在你身上打个我的记号。” 明明是一句霸气的话,从她嘴里说出来却充满了盅惑,勾得人心都要化了。 在他身上打个她的记号,这话倒是提醒了她,给他提供了一个新的思路。 霁月便拉着她一块坐下来说话。 “那个记号已经不见了,你重新再咬一个记号,咬得清楚一点,咬在胳膊上,或者咬在哥哥肩膀上?回头唤萧大夫刺上去,你的记号便永远在哥哥身上了。” 他伸了自己的手臂,把袖子撸了起来,想了想又把肩膀上的衣裳拉下一些,随便她选择一个地方咬。 衣裳都拉开了,朝歌没眼看。 “……你现在可是二品的上将军,怎好在身上随便就让人咬一口。” 想要推辞的借口总是有的。 “没关系,让你咬。” 他这般一本正经的让她咬,她反而越不敢了。 前一世虽然也咬在他肩膀上过,那都是因为他非要亲她,她被逼急了才咬过去。 还有一次咬在他手上,那是她额上被刺梅花的时候,疼得她报复性的才咬了。 “我不敢。”她认怂。 还是如实相告吧。 “你若不咬,哥哥可要咬你了。” “……”倒是没想到他还要反咬一口。 咬哪儿好呢,他盯着她看了看。 如果可以,甚想咬在她腿上。 肩膀上也不行,不能让旁人看见小姑娘白玉一样的肩膀。 那只能手臂上了,这个地方稍微好一点。 朝歌正苦着脸看他,手臂却被他拿了起来,袖上被他撸了上去。 她惊,挣扎,但挣不掉。 明明霁月也是饱读圣贤书的人,一点读书人的样子都没有,偏又连骂他的话都说不出口了。 她左手臂上的守宫砂妖艳无比。 他看了一眼,把她袖子放下来了,朝歌立刻把自己的另一个手臂藏身后了,问他:“你该不是真想咬我一口吧。” 好像不是闹着玩的诶。 他说:“哥哥也要打上记号。” 她满脸拒绝:“会很疼的。” 到时候再被萧大夫拿针刺,还不用麻沸散,她还要不要活了。 前世的时候,她经历过这个,虽然那个感觉好像也不太记得了,她还是不想被萧大夫刺。 确实是会有点疼,但这个主意是她提出来的,他又觉得非常好,便拿话哄她了。 “不疼的,一下子就过去了,哥哥做事会很干净利落。” “不要。”她摇头,手放在身后不肯拿出来。 “要不你先咬我?” “一定要这样子吗?”她懊恼,没事提什么记号。 他颔,根本没有商量的余地。 “那,那还是我先咬你吧。” 没准咬上霁月一口,他觉得痛了,就会心疼她,不咬她了。 他同意。 朝歌看了看他,目光落在他肩膀上。 还是咬肩膀上了,她对这个地方莫名的情有独钟。 她移了过去,稍微起了身,霁月说:“看好位置,一次咬成,要用力。” 她自然是知道要咬哪个位置。 前一世,她咬过那里。 这一世,那里完好无损。 她小心趴在他的肩头,霁月便环抱住她的腰身。 这般的拥抱让她微微一抖。 霁月的怀抱温暖得很。 她牙齿轻轻印上,两人顿时如同身在冰火两重天。 她没有立刻咬,虔诚的在上面亲了一下。 霁月抱她的双臂紧了紧。 让她咬一口,没让她亲。 她这样会让他失控的,会让他忍不住想对她一顿亲。 朝歌暗暗闭了一下眼,既然一定要咬,躲不过,她索性一狠心,一口咬上去。 为了一次成功,自然是要一气呵成了。 霁月还是被咬得闷哼一声,抱她的手臂又微微收紧了一些。 小丫头骗子,咬这么重干啥。 朝歌松口,就见上面有一排整齐的牙印,带着血迹。 她牙齿还是非常整齐的,她很满意自己的牙齿,说:“咬好了,你看看。” 霁月便看了一眼,也很满意。 小姑娘牙齿漂亮,咬出来的也漂亮。 朝歌本想关心他几句,问他疼不疼之关的,霁月一边拢上衣裳,一边对她说:“去把锦语唤过来。” 朝歌知道他的意思,便忙去唤人。 锦语人正在外面,听到传他,快步进来了。 霁月吩咐他去把萧归流请过来,嘱咐了一番。 待吩咐完这事,朝歌来到他面前,想到自己那一口,不无担忧,问:“是不是很疼啊?” “一点不疼。”自然是骗她的。 “那你也咬我吧。”她是拿出必死的决心了。 不过是咬一口,再被萧大夫刺一会。 霁月都这般了,她疼就疼吧! 他好笑的看她,问:“想好了?” 这不是没得选择吗?想好想不好,得都咬。 “想好了,但一会要让萧大夫给我用麻沸散。” 上一世萧大夫就没给用,说是用了会恢复得比较慢,现在是在手臂上,她倒觉得稍微恢复得慢点也没有关系,反正也没有人看见。 霁月便拿了帕子,让她咬住。 朝歌想了想,还是咬住了帕子,她怕自己会疼得叫出来。 霁月便把她的右手臂拿了起来,袖子给她撸了上去,露出粉嫩的手臂,他道:“我咬了。” “嗯。”她一脸视死如归。 小姑娘细皮嫩肉,真的很好咬。 可小姑娘怕疼,他又有一丝的犹豫。 他低,并没有立刻咬上去,同样很虔诚的在她手臂上亲了一下,亲得她浑身火花带闪电,整个人都要化了,他却忽然说:“哥哥舍不得咬你了。” “……没关系你咬吧。”她都下了疼死就疼死的决心了。 “便在这里画个吧。” “画什么?”她诧异。 “画个月吧。” 画在她身上也是一样的,便让朝歌去取了笔,然后在她胳膊上画出了一个月牙,和她说:“一会就照着这个刺上去。”这般也就免了她第二疼痛了。 又好看,又能代表他。 若是这般,先前也应该在霁月身上画个符就好了,便免了她的咬。 她不由道:“可是你都疼过了。” 现在不咬她了,岂不是便宜她了。 他说:“你来抱抱哥哥,我就不疼了。” 明知道都是骗人的,朝歌还是安抚性的去抱了他一下,他也心满意足的把人抱住,下额蹭在她的肩膀上。 抱了一会,朝歌微微起些身,又轻轻扒开他肩膀上的衣裳,看了一眼被咬过的地方,懊恼。 看样子是咬重了,旁边都青紫了,牙印的地方都是血迹。 当时只想着一口咬成的,便下了重口。 她一会喜欢,一会忧愁。 和他说了一次:“一会一定要让萧大夫给我用麻沸散,就算恢复得慢一点也没有关系的。” 总好过疼上小半个时辰的吧? 霁月便说好。 轻轻捏了一下她粉嫩的脸,忍下想在她脸蛋上咬一口的冲动。 他说:“打上哥哥的记号,以后都是哥哥的人了。” 她傲然:“上将军也一样。” 他笑问:“一样什么?” 她不说,微微红了脸,他知道的。 以后无论他到哪,也都是她的人了。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157章 刻在身上之霁月(3) 小半个时辰后。 萧归流来到霁月和朝歌的面前,一脸复杂的瞅了两个人一眼。 来的时候锦语已把话带到,知道是让他做什么。 霁月说:“朝歌怕疼,给她用点麻沸散。” 萧归流声音柔和。 就他的模样来看,他是一个眉眼风流温柔之人。 他说:“用麻沸散会影响图案的颜色和质量,出来的效果会大大削减,如果你们觉得难看也没有关系的话。” 他是无所谓的。 霁月说:“适当的用一点。” 朝歌却犹豫的道:“万一会难看怎么办?” 霁月说:“不用你会疼的。” “那,那就用麻沸散吧。” 她还是不想疼。 光是想着那一针一针的扎在自己肉里,她心都纠一块了。 霁月便让萧归流这般做了。 萧归流这边准备一下所需的颜料以及要用的针。 要下针的时候朝歌说:“大哥你抓着我的胳膊吧。” 她怕万一疼,自己跳起来怎么办? 霁月意会,双臂直接从她的肩膀上绕了过来,把她的手臂固定在自己手里,等于她整个人儿都被圈在他怀中了,想逃是不可能的了。 和她说:“你要是怕,便把眼睛闭上吧。” 拿针刺自己的肉,她一个娇滴滴的姑娘,怎么可能会不怕。 朝歌便把眼睛给闭上了。 她努力去想前一世被刺的事情,想转移一下自己的注意力。 前一世,她是被刺在眉心上面的,没有用麻沸散。 那时霁月也是这般抱着她,把她固定在怀里,并威胁她说:施针的时候你最好不要乱动,你乱动,萧大夫拿针不稳,再扎花了你的脸,或扎瞎了你的眼,你会更难看。 她被威胁住了,一动不敢动,本想哭一个撕心裂肺,还被霁月一把捂住了嘴,待他松手时,恨得她便一口咬在他胳膊上。 这么想来,前世她可是没少往霁月身上咬哩。 可那时候她又恨极了他,恨他让她这么的痛。 那一世,她也怀疑萧大夫不喜欢她,故意不给她用麻沸散,可这一世呢? 扎到肉里的感觉竟和前世是一样的疼,也许更疼也不一定。 不是说用麻沸散的吗?为什么还会疼? 她不由得又怀疑萧大夫根本就没有用麻沸散,即使是重活一世,萧大夫打心底也是不喜欢她的,故意让她疼。但这一次她没有哭,她微转了脸,把脸贴在了霁月的胸前。 霁月的胸膛结实又温暖,她想靠在这儿会减少一些的疼痛吧。 霁月下额便轻轻抵在她脑袋上,感觉到她身体在轻颤,便和她说:“很快就好了。” 很快就好了,这个快到底是多快,明明是很慢的。 她怀疑萧大夫故意要折磨她,所以手法上便很慢很慢。 也不知道她哪里又得罪萧大夫了,还是她天生长了一个让萧大夫看着不痛快的脸。 她疼得轻轻抽气,霁月便安抚性的用下额在她脑袋上蹭了蹭。 萧归流蹙眉着说:“刚开始会有一点疼,后面会慢慢好的。” 其实刺在手臂上算是最不疼之处了。 朝歌后面便疼得没了知觉,整个手臂都麻木了。 也不知道过了过久,霁月和她说:“都结束了,你看一看。” 朝歌便转过身来看,图案的颜色是红的,由深到浅,就这般刻在她的手臂上,栩栩如生。 朝歌说好看。 霁月拿了帕子拭她的额头的汗,由于疼痛,她脸色都白了几分,他看在眼里,实则也是心疼的,问她:“很疼吗?” 朝歌如实的说出了心里的疑惑,也观察着萧大夫的脸色道:“是很疼的,好像没用麻沸散似的。” 确实没用麻沸散。 用了那玩意效果会大打折扣,只是怕她知道真相后心里压力会更大,便没告诉她罢了。 他觉得吧,这点小痛是可以承受的。 萧大夫没说什么,自己也坐一旁休息了会,喝了杯茶。 霁月也不直接答她这话,只拿话哄她说:“要不你去休息一会,休息一会,就好了。” 朝歌不想去休息。 她还想看他如何被刺。 霁月也就由了她,给她拿了桌上的瓜果,叉给她吃。 在外人面前这样亲昵,心里难免别扭,但整个手臂都是麻的,她也不想动。 又想着他们是兄妹,有什么关系呢,朝歌也就吃了。 霁月又倒了水给她喝。 坐在另一桌的慢慢喝茶吃点心的萧归流微微闭了一下眼,这两人是不是太过分了? 借着兄妹的名誉在他面前肆无忌惮的投喂,他会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吗? 当看到朝歌手臂上那个月亮,看霁月毫无顾及的把她抱住,亲昵。 他心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等萧归流这边休息过后,他又重新调了色,又询问了霁月几句,就是征求他的意见,看看他想要什么颜色,他选择了暗灰。 霁月这边要开始了,他把衣裳拉下一些,露出那半个肩膀,朝歌就一旁看着他。 霁月这个位置其实是蛮疼的,因为挨着骨头,每一针都感觉像刺在骨头上。 朝歌看他,觉得他脸色稍微变了些,微微蹙了眉。 她想霁月一定是觉得疼吧,又想到自己刚才也很疼的,她的心也跟着揪在一起了。 你说她没事非提什么记号,竟让霁月动了这个心思。 或者她之前应该极力的阻止的,何必非要受这个罪。 她这个人是很容易变通的,有些事情也不是非要这般那般不可。 霁月就可于执着了。 朝歌看了他一会,见他一直蹙着眉,便跪坐在霁月面前问她:“你是不是很疼啊?” 他疼,她也心疼啊! 看她一脸担忧,霁月安抚道:“不疼。” “骗人。”她又不是傻子,看他表情就知道他会疼了。 他又不是铁打的,他也是血肉之躯。 甚想抱着他也安慰他一下,就像他刚才抱着自己的那般,可萧大夫在此,她又不好意思有这样,就绞尽脑汁的找一些话题,想转移一下霁月的注意力。 “我看天已经黑了。” 他便应了嗯。 “那你饿不饿?” “不饿。”即使饿这个时候也不会想吃东西的。 “你知不知道,你走了之后,咱们府上生了很多的事情?” “不知道。” “我和你说话,你会不会觉得好受一点?” 本来是一边忍疼一边还要费力的回答她的话,听她忽然来的一问,他倒是有几分忍俊不禁。 原来和他说话,是为了转移他的注意力,让他不疼。 “嗯,好很多。” “那我和你说一说咱们府上近来生的一些事情吧。” “好。” 朝歌便把自己最近的一些光荣事迹和他说了。 比如她行善施粥遇着的二三事,最后夸赞了一句萧大夫家的小药童,幸亏他找出病症,还了她们沈家一个清白。 她又讲到秦家也学她,却把馊了的粥给人家吃,还让人把肚子吃坏了,惹怒民众。 她又讲到马上要秋收了,她已经和爹说过了,要把这一次秋收的稻子都积存起来,到时候放给一些北方那边的难民。 至于她做这些事情的目的,那就不当着萧大夫这个外人的面说了。 霁月静静的看着她,听她滔滔不绝叭啦叭啦的说了许多。 这小嘴是真能说。 最后又问他:“大哥,你说我们这样做,会不会让龙颜大悦啊?如果龙颜大悦,你再见到皇上的时候,一定要和皇上多说一说咱们沈家的好话,没准皇上一高兴,就让咱们沈家接手皇商生意也不一定呢。” 霁月便应她道:“有想法,龙颜一定大悦。” 她啰啰嗦嗦说了半天,口都干了,再看萧大夫那边,还没收工呢。 过了一会,她忽然又想起一事,问他:“你对月季花过敏吗?” 她是想到三姑娘暮词的话,自己送的花都被她拿走了。 气人不。 霁月说不过敏。 “那你对哪种花过敏?” “是花我都不过敏。” 朝歌心里若有所悟,感情是暮词故意的了。 这个坏东西。 便又问他:“有没有什么让你过敏的东西?” “没有。” 既然没有,那她就放心了。 她说了好半天,坐得也实在是累了,便自个拿了水,喝一些,又问霁月要不要吃什么,他说不要。 朝歌这会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尤其是当着萧归流的面,她也不是什么事都能和霁月分享的。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那边终于完工了,霁月半个肩膀也都麻得没了知觉。 萧归流说了一些要注意的事项,又留下两瓶药膏,让每天涂抹一次,过两天会结痂。 等交待完事,他也没有再留,拎了自己的药箱走了。 没见过这般话多的姑娘,从头到尾一张嘴没闲下来过,偏霁月还喜欢得紧,一句一句的应着她。 出去的时候天色早已黑了下来,一轮明月照耀大地,不曾想就遇着了吴世子。 两人碰了个头,都愣了一下。 吴世子是刚从六姑娘那边出来的,两人数月不见如隔数秋,难免要卿卿我我,互诉衷肠,便留到现在。 吴子越见他药箱一块带来了,又是从这个方向出来的,不由问他:“谁病了?” 萧归流说:“霁月病了。” “怎么就病了,什么病?”吴世子不能不追问几句,关心。 “和你得的病是一样的。” 他一早便知道了世子与六姑娘定亲的事情,过去京师的时候他便说了,曾经还想写信回来,被霁月阻止了。 霁月说:写信干什么?你想信让有心人拦截下来,模仿上你的笔迹? 世子被噎得无话可说。 萧归流这时说和世子得了一样的病,是意指中了情毒的病,但世子没理解到这一层。 “……我得什么病了?”刚问过这话,不由顿悟,惊道:“霁月不举?” 这脑回路果然非寻常人能想到的。 “有没得治?”吴子越是真关心,不能不追问。 “……不知道。” 吴世子扼腕叹息:“霁月怎就得了这样的病,我去看看他安慰他几句。” 萧归流只能拽了他,道:“你还是不要扯人家的伤心事了,让他冷静一下吧。” 吴世子想想也对,只能先跟萧归流一边出了府,一边和他讲:“你得好好想办法给治一治。” 他倒想治,可他治得了吗? 让他亲眼目睹他们兄妹之间不可言说的情事,他找谁说理去? 这样的秘密,他还必须烂在肚子里,假装若无其事。 “萧大夫,您回来了。” 两人正行在环型的游廊里,就见有位姑娘提着灯笼走了过来。 那是五姑娘凤吟,萧大夫和吴子越一时之间都没有认出来。 百天不见,她完全变了个模样。 她并非那等惊世容貌,但模样上也是挑不出什么毛病的,尤其她现在瘦身后,也有了不盈一握的身段了,小姑娘看起来也是非常可爱,娇憨。 “世子吉祥。” 吴世子没认出她,萧大夫也没认出她,本打算直接走人的,五姑娘便有些急了,扭身大喊:“萧大夫我是凤吟啊?你不认得我啦?” 两人都回身看了过来,吴子越有几分不可思议的打量她一眼,道:“就是那个胖姑娘?五姑娘?” 五姑娘小脸通红,嚷:“我现在又不胖了。” 她忙走到萧归流面前道:“萧大夫,这多亏了你,我还没有好好谢过你。” 萧归流神色淡淡,道:“拿人钱财替人办事,没什么好谢的。” 五姑娘一噎。 萧归流转身又要走,五姑娘忙又喊他道:“萧大夫,虽然如此,但确实应该谢谢你的。” 萧归流没说话,径直走了。 吴子越也就跟着他一块去了,她还听吴子越在低声讨论她:“这胖妞倒是瘦得够快的,跟变了个人似的。” 萧大夫意味不明的呵一声。 五姑娘难掩失望,萧大夫过去便待她冷淡,去她那也仅是为了施针。 那时她觉得是自己不好看,等好看了,萧大夫就会对她另眼相看了。 现在她瘦下来了,萧大夫待她还是那样子,看她的眼神没有丝毫的惊讶或惊喜。 她鼻子有些酸,轻轻吸了一下。 想哭。 知道萧大夫过来了,她刻意收拾了一番,从不擦胭脂水粉的她,也用上了胭脂水粉,把自己也打扮得美美的,刻意在这儿等他的,只为和他单独说几句话。 萧大夫一定是觉得她不够美,看不上她的吧。 她向来对自己的美貌没有自信,因为知道自己确实不是那等美艳的姑娘。 虽然朝歌常夸她漂亮,她其实也知道是朝歌故意哄她。 就算现在瘦了下来,她也知道自己在姑娘中并不出色。 可那又怎么样呢?她还是偷偷摸摸的喜欢上了萧大夫,因为他了狠的想要瘦下来。 女为悦己者容。 人家并不领情。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158章 天涯何处无芳草(4) 什么叫痛并快乐着,大概便是这般了。 霁月已把衣裳拢了起来,想自己一个男人便这般的疼,何况朝歌这细皮嫩肉的小姑娘呢。 他又想到小姑娘之前脸贴在他胸口直抽气直颤抖,他胸襟处都湿了一片。 她这会俨然又不疼了似的,忙着给他倒水让他喝。 “再吃块点水吧。”她拿了点心来投喂。 他觉得自己是有些混帐的,非要让她跟着一块受遭这个罪作甚。 但这种混帐的事情已经做了。 朝歌又拿了一颗草莓来投喂,他便连她手指一块咬住了,倒并没有真咬,却是惊得小姑娘脸色一变。 她以为他又会和以往那般咬她一口。 明明她也没有做错什么啊! 他吮了一口。 朝歌怔,整个手都像被无数的蚂蚁爬过一样。 “哥哥知道你疼,过来让哥哥抱抱。”安慰她。 刚刚萧大夫在,在人前终究是不太好和她做什么,或说什么。 朝歌却是撇了一下嘴,道:“明明是你疼,想要我安慰吧。” “嗯,过来安慰一下哥哥。” 朝歌也就过去了,来到他面前,他已伸了双臂把她接住,圈在怀抱之中。 霁月的怀抱果然有治愈的能力,环抱住她的朝歌也觉得胳膊上好像不那么疼了。 事实上前一世在额上刺过梅花后,那种痛感两天才消失。 他轻声说:“以后你就真是哥哥的人了。” 这和之前结还不一样,比结的意义更深更重。 这是刻在身上的,刻在肉里的。 爱欲在彼此的胸腔中蔓延,她抬头说:“你也是我的。” 他的肩膀有她的牙印,他属于她,很特别的,独一无二的那种。 他应了一声嗯,低在她额上亲了一下,说:“早点休息,一觉醒来,痛感就消失了。” 她也乖乖的应了声嗯。 正在那时,有脚步声传来,走得甚快的那种,那脚步声还没有进来,就听见五姑娘的声音传来了,直唤朝歌的名字。 两人迅分开,霁月已站了起来。 有些事情到底是不能为人所知。 五姑娘乍见他在此,有些意外,忙行了万福,也娇俏可爱的唤声:“原来上将军哥哥在这儿。” 霁月便说:走了,你们聊。 五姑娘便忙说:上将军哥哥慢走。 小嘴现在可甜了。 到底是因为大哥身份不一样了。 现在谁见了霁月不恭恭敬敬的。 朝歌坐着未动,唤了她一声五姐姐。 凤吟便在她面前坐了下来,脸色已由之前的高兴变成了无精打采,道:“我刚才看见萧大夫了。” 朝歌:“哦……” “我现在虽然是瘦了,变漂亮了,可他对我待我好冷淡,看见我变成这般一点高兴的意思都没有。” “你说我该怎么办呀?” “你别不说话呀,快给我想个办法。” 朝歌纠结,她隐约知道一些萧大夫的心思,说白了就是还没把凤吟当回事。 这可怎么办才好哩。 朝歌心里琢磨着,拿话宽她的心:“他若真待咱冷淡,让我说这天涯何处无芳草,这世上又不是只有一个萧归流,下一个会更乖。” “可就一个萧归流。” “死脑筋哦。”朝歌给她一个白眼。 “可我就喜欢他这样的。” “你小姑娘家休要把这几个字挂在嘴上。” 时光变迁,几时就轮到她朝歌像个长姐一样教训人了。 明明凤吟比她还大上一岁哩。 喜欢一个人没有错,但她想适当的打击一下凤吟的喜欢,让她冷静一下。 “你就是看上人家的美貌了,要是萧归流长得肥头大耳,跟个猪似的,你还会喜欢他吗?” “看上美貌怎么了?谁不爱长得好看的?若把你嫁个猪你会愿意吗?你肯定还是喜欢嫁给韩公子这样的。” 凤吟振振有词,说得头头是道。 朝歌顿时被噎得哑口无言。 “不和你说了,说了你也帮不上我什么忙。”她气呼呼的站了起来,准备要走了。 朝歌忙喊她。 “五姐姐,我听人家说,太容易得着了,人家反而不珍惜的。” “什么意思?” “……”她怎么解释得清楚这是什么意思。 这不是三言两语能解释得清楚的。 五姑娘心情不好,她拿不出什么好的主意来,她扭身便走了。 朝歌随了她去,主要是她胳膊疼,她想休息一会。 黑夜过去,白昼又来。 朝歌和往常一样去学院读书,霁月也依旧去军营。 现在军营里的士兵哪个不知这新来的二品上将是不好惹的主,人家不仅官级大,也是真有那个实力。 全军上下,不要说没有一个是他对手的,说他可以以一敌百也是不夸张的。 就冲着他这份能力,来军营短短两天,全军的人基本都对他膜拜得五体投地。 韩太守看在眼里,心底就非常不痛快了。 休息的功夫,他和霁月说:“府里设了一个茶会,日子就定在三日后,请帖会到贵府上,还请上将军携带令妹赏脸一坐。” 霁月同意了。 上将军令妹今个日子也不是太好过,手臂上疼着,还要拿笔写字。 当然,这于她来说也是一件痛并快乐的事情。 从书院回来,单独坐在屋里时,她便把袖子挽起来,方便她随时可以看见自己手臂上的那个月牙。 月代表了霁月,代表霁月永远刻在她身上了。 朝歌心里正想着这事,就听见传来奴婢唤三爷的声音,是她爹来了。 她赶紧把袖子放了下来,若无其事的看了一眼进来的沈为民,唤了声爹。 沈为民看起来有些苦闷,在她面前坐了下来,说:“朝歌,这事还非得你帮我。” 瞧他一脸的郑重,朝歌询问:“什么事呀?” 沈为民脸色难看的道:“香玲和承恩现在有难,非得十万两的银子才能赎回来。” “爹你先喝口茶,你慢慢和我说。”朝歌给他倒了杯茶,也让自己冷静一下。 十万两?作梦呢。 他们一两银子的钱都不值。 这事沈为民也是今天上午才得知的。 有人找到了他,给他一封信,说是刘香玲写给她的。 刘香玲当年也是青楼的头牌了,才艺是有的,字也是识的。 信中刘香玲说自己被哥哥和嫂子卖到勾栏了,还有他们的儿子,现在还不知道怎么样了,请他一定要想办法救一救他们的儿子。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159章 十万赎身之朝歌(1) 看过刘香玲的信后,沈为民立刻带人去找了刘大平和张翠翠,这才得知沈承恩竟让他们卖到小倌去了。 那时他真的是恨得想要把这两个人杀了掉算了,最终他还是找回了理智,先去了小倌找承恩,果然是在那里找到他了,可人家张口要十万两的银子,他好一番还价,人家虽是松了口,却也是要八万两才能赎身的。 至于刘香玲那边,人家也要两万两的银子才给赎身,一分不能再少了。 后来又去找夕歌,才得知夕歌已经被秦公子赎了身,现在跟在秦公子身边做奴婢。 他沈家的姑娘,竟然要沦为奴婢,他气得胸口几要吐血,去和秦公子要人,却是连夕歌的面也没有见到,秦公子也是不肯见他的。 秦沈两家恩怨已深,秦公子自然也是要有意为难。 沈为民为这事忙了一天,一点办法也没有了,最后不得不再求到朝歌这边来。 朝歌听他把事情讲完,沉吟道:“刘香玲又跑去那种地方了,虽然也不完全是她的错,可事情已经这般,若是让奶奶知道你拿银子赎她的话,一准要气得赶你出家门了。” 他又何尝不知道呢,所以也不敢惊动老太太。 “朝歌,你帮帮爹吧,现在也只有你可以帮爹了。” 他觉得朝歌是个好说话的,有事第一个想到的便是她了。 朝歌说:“十万两的银子,这不是一百两,你让我去哪里偷?难不成爹还真希望我把娘留给我的东西都拿出来去赎他们?你已经背着娘在外面养了他们这么多年,我娘一死,你就想办法接他们入了府,你我若是这般,你觉得我娘在地下会死得瞑目吗?” 这一番话里已含了指责之意,沈为民一时之间没听出来,只觉得她说的确实也是有道理的。 墨云当年也是知道他在外面有人的,所以才为这事一直和他闹别扭,就算他认了错,承认是年少的一时糊涂,她也总是不高兴。 也因为她的不高兴,这事他也是一直藏着掖着,直到她去世三年后,又因为两个孩子渐渐长大了,这才想着接到府里来,给个名份的。 朝歌又说:“既然夕歌在秦公子那边了,爹还是从夕歌那边多想想办法吧,刘香玲是她的亲生母亲,承恩是她的亲哥哥,她一定会有办法说动秦公子,让秦公子为他们赎身的。” “现在秦公子对咱家恨之入骨,根本不让我见的。” 朝歌心里不为所动,只宽慰他:“想想办法,总是能见到的。” 沈为民想了想,他忽然就有办法了。 秦公子恨沈家,无非是因为晚歌,如果让晚歌出面去见秦公子一面,或许他还有机会见到夕歌。 想到此处,他也来不及和朝歌解释什么,立刻起了身,道:“朝歌,我有办法了,回头再和你说。” 他拨腿匆匆走掉,朝歌不在意。 不管他想到什么办法,秦公子是不可能答应拿出十万两的银子为他们赎身的。 秦公子没那么大方,也没那么傻。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160章 救星来了之霁月(2) 生活总是能够残忍的磨光你所有的棱角,让你低头你就得低头。 让你跪,就得跪。 沈承恩也曾经心高气傲,被父亲母亲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孩子。 他也曾经以为自己是沈府里可以呼风唤雨的富贵公子,身前身后奴才前呼后拥,走路带风,威风八面,手里有花不完的银子,奴才可以随他打骂。 这一切还没有来得及享受,他就沦落为最下等的人。 那天钟玄明对他说:“我带你离开这儿。” “要去哪儿?”他本能的感到惧怕,怕会带他去一个更恐惧的地方。 他是很满意他的惧怕的。 只有惧怕,才会听话。 他说:“去我家当奴才。” 钟玄明已闻听沈为民找来过,便想要把人带走。 仗着自己家里的邪恶势力,他给了南风馆一点小钱,把人提走了。 能把沈家的人压制在脚底下,总归是一件让人心情畅快的事情。 想到那些沈家的姑娘,钟玄明也是觊觎到流口水,只可惜他命太硬,总是克妻,没有好人家的姑娘愿意嫁他的。 坐上马车的时候,钟玄明交待他说:“跟我到了府里后,要有点眼力架,在人前你只是我身边的小厮,明白?” 他还是很注重自己在外在名声的。 命硬克妻这样的名声已经够让旁家的姑娘忌惮了,再弄出一些旁的传闻,会更加的让好人家的姑娘远离他。 沈承恩一点脾气没有,低声应明白。 小厮,想他本应该是沈府的公子,和旁的公子一样锦衣玉食。 他心里却暗暗誓,总有一天,他一定要把这些欺负过他的人全都杀了,就跟杀刘彤一样,绝不手软。 钟玄明很满意他的听话,又道:“我知道你心里不服气,还想着回沈府,但你也不想想,你现在的事情若被捅了出去,即使是回到沈府又如何?会有人欢迎你,会有人看得起你吗?” 故意打击他的信心,把他贬得一文不值,瓦解他最后的意志。 他垂眸不语,脸色涨得甚是难看。 看不起又如何,总有一天,他会把这些看不起他的人,都踩在脚底下。 他心中恨意滔天,都被压了下来,面上看起来软弱可欺。 只有这样,才能少受点罪。 钟玄明张扬的笑了一声。 ~ 就在那一天傍晚,为了沈承恩到处奔波的沈为民又碰了一鼻子的灰。 他想晚歌跟他一块去见一见秦公子,再和夕歌说几句话,温婉的晚歌断然拒绝,还不给面子的请他走了,说她累了一天,要沐浴了。 沈为民没有别的办法,便又找到朝歌这边来了。 他再来的时候霁月人也在了。 从军营回来,沐浴过后,霁月便来了。 朝歌让奴婢摆了膳,两人一块吃了些。 一看霁月也在这沈为民就觉得救星来了,他立刻走了过去,到霁月面前亲热的道:“霁月,你也在这儿那真是太好了,三叔有件事情想要请你帮个忙。” 有事是三叔,无事谁认识霁月,可他现在是二品上将军啊! 霁月颔,请他说。 “是这样的……”沈为民又觉得有些难以启齿,这事让他怎么说得出口呢,索性和朝歌道:“朝歌,你和霁月说一说承恩的事情。”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161章 会一直喜欢我吗(3) 既然她爹觉得没脸说,朝歌意会,她说。 这有什么好难为情的,她心里欢喜着呢。 她也就道:“大哥,是这样的,你不在的时候府里生了一些事情,说来话长,我就简单和你说一下。” 她三语两语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 现在的关键点是需要银子,只有银子才能救人。 但沈为民没有银子。 朝歌三言两语说完了,霁月颔,不作表态。 朝歌又问:“爹,您把这事告诉大哥,是想说什么?” 当然是想求助于二品上将军的势力,要权欺人,把人都抢回来。 沈为民态度诚恳,道:“霁月你现在是二品大将军,你带人去一趟,一准是能够把承恩带回来的。” 兴许一分的银子都不用花。 他真没银子了。 霁月便反问道:“你这次想我为你徇私枉法?下次是不是还想我为你贪赃枉法,偷税漏税,暗度陈仓,无中生有,捏造事实,陷害忠良?” “……”朝歌严严的憋了笑。 万没想到霁月会是这等的回答,甚得她心。 沈为民脸都白了。 这这这都说的啥? 一下说这么多无中生有的捏造,沈为民惊吓,担不起,连连道:“不不不,我没这个意思。” 霁月再说:“你没这个意思你让我出面去做什么?人都卖了,你若想赎人只管拿银子去赎便是,你让我一个二品官员去拿人,不就是想不花一分银子就把人带回来,你想我仗势欺人,恃强凌弱,为你鞍前马后,惟命是从,效劳三叔?” 沈为民额头微微冒汗。 哪有这样说话的,他真没这个意思啊,天地可鉴。 霁月声音不高,却是字字诛心,要他老命。 他一时之间竟被噎得脸色通红。 沈为民本不是一个能言善辩之人,他忙再看朝歌,想指望她帮忙说几句话的,她意会,连忙道:“爹,大哥为官清正,一身正气,两袖清风,也正因为如此,前途不可限量,你怎么能让大哥去那种地方做那等事情呢,若是传扬出去让旁人怎么想大哥,你快先回去吧,这事稍后再想旁的办法,你快别在这儿惹大哥生气了。” 朝歌竟然也这般说。 他纵然不是一个太聪明的人,也知道这是拒绝了他的请求。 霁月若不帮他,他找谁去? 二哥那边是肯定不会帮他的,二哥对于他在外面养外室一直是有微词的。 他再看两人在这儿好吃好喝的,自己的儿子在外面受那等的委屈和羞辱,心里顿时有被拒绝后的怒意,道:“承恩夕歌在外面受罪,你说你怎么吃得下睡得着。” 朝歌被这话激怒,惊讶,冷笑,道:“我为什么吃不下睡不着?他们又不是我娘亲生的。” 与她并非同出一母也就罢了,还有着不共戴天之仇,她不要太开心了。 沈为民震惊的看着她,是压根没想到她会说这样的话。 他一直认为朝歌是关心刘姨娘他们的,他最近还是比较信任朝歌的。 朝歌却是有些不耐烦了,道:“爹你先回去吧。” 她甚想告诉他,她乐见其成。 她甚想让他也伤心,也难受,也痛苦一生。 这一切不都是他加在自己娘亲身上的吗? 在娶娘亲回来之前,他便藏了个不要脸的女人在外面,一养就是十多年。 他这样的行为对得起她娘的真心吗? 若他当初和娘亲初识时便把真相坦白了,说他在外面有旁的女人,她娘会选择嫁他吗? 不嫁他,也就不会痛苦一生抑郁而终了。 她娘亲已经死了,凭什么他要快活的活着? 一个也别想快活。 他原本也应该到下面陪她娘亲的。 沈为民怔了一下,看两人脸色都不善,他到底也是没敢在霁月面前放肆,只能气得转身便走了。 朝歌无声的拿了面前的茶,喝了一口,想掩饰一下自己的愤怒。 怒她爹竟然把那样的话脱口而出。 她当然睡得着,她睡梦中都会笑醒。 霁月伸手捏捏她的小脸,道:“别气。” 朝歌看他,眼眸微红。 若和自己的父亲撕破脸,定然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她若愿意,可以继续哄着他,让他活在一个虚假的幻像中,以为父慈女孝。 哪来的孝,她不孝。 再回到这个家,她只想这个父亲有一天想起与母亲的过往,因为母亲而忏悔。 就算不懂为母亲忏悔,也要因为有刘香玲这样的女人,而后悔。 他欺骗过这么一个爱他的傻女人,他在外面养外室,他该忏悔一生的。 这样的人,就该一生孤独。 霁月起身来到她旁边坐下,见她快要哭了,满心怜惜,问她:“怎么了?” 她说:“霁月哥哥,我也是个没有娘亲,又没有爹的孩子。” 这话听起来很熟悉,在她母亲去世的时候,她曾和他可怜兮兮的这般说过。 当时他也年少,不以为然,只觉得女孩子娇气,也不曾放在心上。 那时候他觉得,自己比她更惨,不照样过来了。 再一次听她说这样的话,他伸了双臂把她圈在怀中,和她说:“不管谁去谁来,哥哥都会在你身边的。” 她便因这话得了些安慰,仰脸问他:“你会一直喜欢我吗?” “会。” “就算有一天我变老了,变丑了,也会喜欢我吗?” “哥哥比你年长,将来会比你先老,先丑,你不要嫌弃哥哥才好。” “那你将来会不会在外面养外室,跟别人生孩子吗?” “哥哥只养你,以后也只跟你生孩子。” 都是极傻的问题,他却耐心的逐个回答。 她便不再问什么了,小脸埋在他温热的胸口,听他的心脏一下又一下的跳动,又道:“我能听见你的心跳。” 他便笑。 “你的心跳得很快。” “抱着你能不跳得快吗。” “那不抱了。” “要抱。”他轻轻摁住她的脑袋,让她这样靠着。 他乐意让她这般靠着,由他圈着她。 就此圈她一生。 姑娘娇娇软软,抱起来别提有多舒服了。 姑娘也极为好哄,三言两语的好话便逗开心了。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162章 不撞南墙不回头(4) 这些天,为了沈承恩的事情,沈为民忙得焦头烂额,东借西凑,最终弄到了两万的银子,可这距离赎承恩的八万还差得甚远。 思来想去,他还是把主意打到了沈老夫人面前了。 傍晚,从外面回来后,他直奔了沈老夫人面前,不曾想朝歌也在,两人说说笑笑,沈老太太还直夸她说:“我就知道我们朝歌是个有主意的人。” 那天从朝歌屋里离开后,沈为民就没去找她了。 心里自然是气朝歌的,居然说承恩夕歌和她又不是一个娘生的。 虽然是实话,可实话伤人心,听起来很无情。 莫名觉得自己被她欺骗了。 沈为民过来给老太太行了礼,然后把自己的来意说了。 他说承恩被他舅舅舅母给卖了,现在人在钟都尉家为奴,人家要八万两才给赎人。 卖小倌一事他隐瞒没说了,反正人已从小倌里出来了不是吗? 他不说,沈老太太也是知道的,朝歌已告诉她了。 沈老夫人冷呵一声,道:“这点破事,我都听说了,既然他们又干起老本行,那就让他们干吧,我们沈家可没有这等的子孙,祖谱上也没有记过他们的名字,以后出去,谁也不准说夕歌和承恩是沈家的人,我可从来没有承认过,你们也权当不认识。” 沈为民心里寒,觉得老太太真的是太狠心了。 他又生气,又没有办法,硬气道:“不管你承认不承认,他都是我生的,旁人也都知道他们是沈家的人,这若是传扬出去,沈家脸上也没有光。” 沈老夫人不以为然,道:“旁人怎么想,咱们还能管得着不成?我们管好自己便是了,至于脸上有没有光,也不是你说了算的,我们沈家现在出了个二品上将军,不知道有多大的光荣呢。” 都被卖到那种地方的人,赎回来更是丢人现眼。 她本就厌恶那些个人,又怎么可能会愿意拿银子赎。 她家银子又不是大风刮来的。 朝歌坐在一旁默默的喝茶,沈为民看她一眼,她待他也不是平日里那样亲热了。 往日里看见他一准是要唤声爹的。 沈为民心里气急,威胁道:“你如果不肯帮忙,我就把该变卖的东西都卖了。” “府里的东西你若敢拿去卖一样,我就不认你这个儿子了,你以后也不用回府了。” 直接逐出家门,看谁硬气。 沈为民被气得抖,道:“不认就不认罢。”扭身,他气呼呼的走了。 他妻儿都流落在那等地方,让他不去营救,他还是个男人吗? 他一天安稳的觉都睡不下。 沈老夫人见他还扭身走了,又说那样的话,气道:“瞧瞧他这出息劲,为了那样一个贱人。”令墨云一辈子都不开心,两个孩子也没好好的教养过。 朝歌便安慰她:“奶奶您别气,爹这个人是不撞南墙不回头的。” 顿之,又道:“只怕爹现在已顾不得许多,真会把家里的东西拿去变卖了,还是先防着点吧。” “他敢。”老太太怒,立刻吩咐下去,让焦嬷嬷去前面交待清楚,从现在起,三老爷出府,不能带任何东西。 焦嬷嬷应下,便去院门口交待一番。 那时沈为民气呼呼的回去后,果然是翻箱倒柜的找了起来,他想找些饰去当了,换些银钱来。 不管怎么样,能赎一个是一个。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163章 再不是沈家的人(5) 稍微值钱些的东西,只要是能放得进包袱的,沈为民都卷走了。 也是赌着一口气,他背着个大包袱就出去了。 由于沈老夫人那边早有安排,在他背着包袱出去的时候就被门口的奴才给拦住了。 “三老爷,您得留步。”旁边已有小厮匆忙跑了,要把这事汇报老太太了。 沈为民横了奴才一眼。 “三老爷,是这样的,老夫人已交待下了,您要出门可以,但这府里的东西是不能带走的,还请您把包袱留下来。” 沈为民气得血往脑门上冲。 “我自个的东西还不能拿了?给爷爬。”他夺路要走,前面四个奴才左右挡着,让他连门口都越不过。 “三老爷,奴才也只是奉命行事。” “三老爷,您还是把包袱放下来吧。” 他背的包袱比他人还大,里面不知道装了多少的东西。 沈老太太在听到禀报后就气冲冲的来了。 前面刚警告过他不许拿府里的东西出去变卖,他后面就动起了手脚,这不是跟她作对吗? 沈老夫人匆匆过来后亲自过去抢他身上的包袱,用力拽了一角,怒骂:“你这个蠢货,给我把东西放下,人滚。” 沈为民一看是他老娘来抢了,使劲抓住这救命的包袱喊:“这里面都是我的东西,你讲点道理成不成。” “沈家有哪样东西是你的?就连你都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我生你的时候,你足足有七斤重,我没让你割七斤肉还我已是开恩了。” 沈为民被噎住,她虽说的有几分道理,可又觉得她太蛮不讲理,也和她讲不清楚。 两人就着包袱拉扯起来,一旁的奴婢奴才面面相觑,一时之间也不知道是该上前还是该上前。焦嬷嬷一旁直喊:“哎哟,老夫人你小心点。” “哎三老爷你快松手吧,别把老夫人给拽倒了。” 沈为民当然不肯松手,这是他要救命的东西。 沈老夫人力气到底是不如人的,没几下子就被沈为民把包袱给抢了去,她自个也被拽得一个趔趄,气得老太太怒喝:“把他给我拿下。” 老太太话了,奴才们正要动手,就听一声:“何必呢。” 是霁月回来了。 他一身戎装,从来都是不怒而威。 他刚从军营回来,身边还跟了几位护卫,就是锦言几个人。 霁月走来说:“既然他选择要外室而不要奶奶,奶奶也勉强不了,就权当念在母子一场的份上,最后一次给予他的帮助吧。” 沈为民忽然就打了个激灵。 他并没有选择要外室而不要母亲,他两个都想要的。 他并不想做出选择。 沈老夫人已咐和了霁月的话,道:“你说得是,老身就权当养了个畜牲了,今日他敢为了个外室拿府里的东西变卖,来日还不定要做出什么更出格的事情,走吧走吧,走出这个家门后,再不是沈家的人,往后也再不许踏入我沈家半步。” 沈为民可从来没想过要断绝什么母子情,可眼下也顾不得许多了,先去把东西当了,看能凑了多少银子要紧。 等把承恩赎出来了,再来和老太太跪下认个错,他是她生的,她还真能和他断绝关系不成? 再不行,去求求二哥。 他主意打得好,也就不管老太太如何生气,背着包袱就走了。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164章 你回避下之朝歌(6) 一道残阳铺水中,半江瑟瑟半江红。 朝歌蹲在一池清泉旁,不时的洒点鱼食进去,看鱼儿快活的游。 琢磨着霁月也应该回来了。 闲来无事,她便假装在此喂鱼,实则是想等人。 果然,就让她等来了霁月。 霁月是穿着一身戎装回来的,她觉得那是一个英姿飒爽。 穿了戎装的霁月就是天神,战神。 “小姐,沈将军回来了。”红菱提醒她一句。 朝歌也就站了起来,走到游廊这边来。 “将军哥哥回来了。” 她行了个万福,明明是矫揉造作,故作柔美,偏又不会让你有丝毫的怀疑,只以为她本是如此。 一句将军哥哥,却是听得他心花怒放。 只觉朝歌今日好甜好美好柔。 若非人太多,他已把这甜美的姑娘抱在怀里亲昵了。 他上前便把人给扶了,道:“朝歌无需和哥哥步步行礼。” 她莞尔,一双眼眸尽是神采:“你现在是将军哥哥了,行礼也是应该的。” 霁月穿戎装真好看,她不由得夸赞一句:“你戎装一穿,过于英明神武。” 她身边的奴婢都要看呆了,她也要看呆了。 “那你喜欢吗?” 这问的什么话,这么多人在呢,让她如何回答才妙。 好在她机智,道:“大哥不论穿什么,我看着都喜欢。” 他面上愉悦,又问她道:“是在这儿等我回来吗?” 自然是,但她可不会直接承认了。 “……我在喂鱼。” 口是心非。 “走。”他小心的扶了她,又小心的避开她的手臂,怕她手臂还疼着。 “去把燕窝端来。”朝歌对身边的奴婢吩咐一声。 两人一块去了霁月的院宇,来到屋里坐下,霁月问她:“胳膊还疼吗?” “已经不疼了。” “让我看看。” 虽然说姑娘的胳膊是不可以随便给人看的,可霁月也不是旁人了。 朝歌也就捋了袖子给他看。 他小心的捧过她的胳膊看了看,道:“恢复得挺好。” 瞧起来栩栩如生,非常的美观。 他视若珍宝的在上面又亲了一下。 被他的唇划过,那种一路火花带闪电的的感觉又来了,朝歌微微颤了一下,忙道:“你的恢复好了吗?让我也看看。” “嗯。”那得等我沐浴过了。 他一身戎装,脱起来也并不方便。 “好啊!那你先去沐浴,等会燕窝送来了,我就让人端给你。” 霁月也就应了。 过了一会,她的奴婢把燕窝拿来了,朝歌便让锦语送进去。 等霁月的功夫,她也就随手翻看了一下霁月这边的书,书名叫春秋。 看的时候惊讶于自己竟然还能看得进去,但也没看多久,三姑娘暮词就来了。 “你怎么又来了。”暮词进来后扫了一圈,语气不悦的问她。 朝歌坐着未动,看她一眼,道:“来看看大哥,不行吗?” “……以前也没见你这般殷勤。” 朝歌不语,继续翻手里的书。 暮词便在她面前坐了下来,看着她。 朝歌的脸蛋上还稚气未脱,可这不妨碍她是一个美娇娘,甚至比已成熟的少女还要美艳动人。 朝歌见她一直盯着自己便盈盈一笑,道:“三姐姐你在看什么?” “我一会有话要与大哥说,你先回避一下吧。”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165章 扎到手了之霁月(7) 既然她这样说,朝歌也便听了。 朝歌也就站了起来,和她道:“明个我跟大哥会一块去参加韩府设的茶会,你要一块去吗?” 韩家的茶会,那世家的公子一定会有不少,兴许暮词就和哪个公子看对眼了,也就不会老缠着她的霁月了。 暮词并不知有这事,既然霁月要去,她当然也会乐意去的,便道:“这事我会和大哥说的。” 朝歌点头,也就走了。 暮词左右等了一会,等到霁月出来,乍见是暮词一个人在这儿,他询问一句:“朝歌是走了吗?” 暮词已起了身,应了声:“她大概等不及了,便先走了,让我和你说一声。” “她刚和我说明个你们要一块去韩府参加一个茶会,还问我要不要去,大哥,那我也跟你们一块去吧。” 霁月也就应了,坐了下来,顺手拿了被朝歌之翻过的书。 “大哥,今天熬的汤好喝吗?” “还行,但也不必每天都喝,喝多了腻。” “哦……” 霁月便没再言声,看书。 暮词在他面前跟着坐下来,这书是朝歌刚翻过的,他现在又看,也不知道有什么好看的。 她干坐了一会,有些无趣。 他向来如此,她若不主动说什么,他也就无话可说了,就会一直盯在书上。 因为这个,朝歌以往是常拿来骂他的。 天天看书,还能看个状元出来不成。 他是没有考状元,但现在是二品上将军啊! 她琢磨了一会,忽然问他,道:“大哥,你是怎么当上二品上将军的?” 片时,他说:“皇上封的。” “那你是怎么认识皇上的?” “说来话长。”所以便不说了。 暮词见他不肯再说,也只好不问了。 过了一会,他说:“你早点回去歇息吧,也好准备一下明天出去要穿的衣裳。” “也不急,我想陪陪大哥。” “我不需要陪。” 本是一句实话,暮词却觉得被嫌弃了,眼里蓄了泪,道:“你是不是嫌我在这儿烦了。” “你想多了。” 暮词稍微放心了些,过一会又说:“朝歌这个人也是个势力的,府里的姑娘中就属她最没良心了,过去她几时给过你好脸色,现在你做了官,她天天往你这跑,明显的就是要巴结你。” 霁月慢慢放下手中的书,道:“小孩子家的心性,说风便是雨,你是做姐姐的,无需与她计较太多。” 她冷哼,道:“她几时听过我这个姐姐的话。” “听朝歌说,你刺绣做得很好,你教导过她刺绣,她可是很感激你的。” 提到这个暮词心里便高兴了些,又忍不住损了朝歌几句。 “她这个人笨得很,教了好多回,一对鸳鸯拆了绣,绣了拆,还总能扎到手,没见过比她更笨的姑娘了,一点针线活都做不好。” 霁月不由问:“扎到手吗?” 想着她扎到手的样子,一定是疼得小脸皱作一团。 朝歌最怕疼了。 那日在她胳膊上刺了几针便浑身冒冷汗。 觉得自己真不是人,为了在她身上刻上自己,不惜让她这么疼。 暮词又趁机多损了朝歌几句,故意说得夸张了一些,却不知道霁月每听一句都疼在心里,人也早已飞到她那边去了,只想把这个傻姑娘抱在怀里,安慰她,问她疼不疼,帮她吹一吹。 暮词再说什么霁月便不言声了,目光又盯在书上。 她坐了一会,也是看天要黑了,心里也觉得与霁月说话真的太沉闷了,只好站起来告辞了。 待到暮词姑娘离开,霁月也起身走了。 ~ 升起的一弯新月像一张精巧的弯弓,又如她手臂上的月牙。 无人之时,朝歌捧着自己的胳膊端祥着。 一如前世,初始,她是极不情愿的,当额上的梅花刺好后,她也会欢喜的拿着镜子一遍又一遍的看,一边觉得美得不可思议,一边又觉得不真实。 都过了这么久了,那种不真实的感觉又来了。 恍恍惚惚,她竟真的与霁月情定两世。 也不知道自己何德何能,竟入了霁月的眼。 她只怕有一日霁月站得太高,自己越来越配不上他的身份地位了。 所以,她也得努力把沈家的地位再提升一个高度,好让她能够配得上霁月这一身的万丈光芒,不至于站在他旁边便让她失了色。 霁月这时挑了珠帘进来。 一身傲骨放光华的霁月,就像一道清凉的月光,如她臂上的月亮。 “大哥。”她这次没有起身,坐在那里看着他径直走了过来,然后挨着她坐下,也不说什么,便抱了她,圈在怀里。 “怎么了?”她还是敏锐的觉察到他的心情有些起伏。 “没什么,哥哥抱抱。” “你现在抱的次数越来越多了。” 听起来像抱怨,或嫌弃。 他下额在抵在她脑袋上,回敬她:“哥哥的美娇娘还不能抱一抱了。” 她轻哼。 他说:“给我看看你的手。” “这个。”他拿了她的右手,上面早就看不见被针扎过的痕迹了。 她也不知道他要看什么。 朝歌说:“给我看看你的肩膀。” “嗯。”他应了声,把衣裳稍微拉下一些,朝歌伸了脑袋看了看,两排她的牙齿印,还挺逼真的,颜色是灰暗色的,还带了一点红。 她也问他:“你还疼吗?” “不疼了。” 不疼她就放心大胆的在自己的牙齿印上膜拜的亲了一下。 姑娘粉嫩的唇触碰上去让身体起了轻颤,他便把人顺势又圈在了怀里道:“男人的身体是不不能随便亲的。” 她便红了脸。 看见自己的牙印,她自然而然的就亲上去了。 他默默盯着她看了一会,使出灭人的定力才忍着没去亲她饱满又樱红的唇。 她盯不过他,被看得不好意思,便从他怀里挣开坐他对面了。 霁月也就由了她。 再这般腻歪下去,只怕真的会失控,忍不住想咬她亲她爱她。 等朝歌坐到他对面去,满脸通红的喝茶时,他也拉开了话题,打破两人之间的腻歪。 “你刚才怎么就走了?” “三姐姐有话要和你说,我就先回来了,不过我和三姐姐说了明天去茶会的事情,邀请了三姐姐也一块去参加,她说要问过你。” 霁月了然,道:“你愿意带上她,就带上吧。”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166章 他对我言听计从(1) “表小姐来了。” 朝歌正与霁月相对而坐,吃些茶,聊些天。 奴婢进来禀报,朝歌也就道:“请她进来吧。” 稍顷,花颂来了。 乍见霁月也在,她忙行了万福,道:“原来将军也在。” 霁月便仿若没听见似的,自顾的品了茶。 花颂心里微恼。 霁月向来待她冷淡,现在为二品官员了,更不把她放在眼底了。 “花颂,你坐呀。”朝歌招呼她,她也就坐了下来。 “这个时候来找我,有事吗?” 她自然是有事的,如实道:“听外祖母说太守府送了帖子,明个有茶会,朝歌你能带我也一块去见识见识吗?” 朝歌面有难色,道:“这个恐怕不妥,明个前去参加茶会的不是名门便是旺族。” 花颂被噎得脸色难看。 不是门名就是旺族,言下之意就是她没资格参加了。 她一个投亲的表小姐,还真把自己当成沈府正经嫡出的姑娘了不成,什么都想插一脚。 花颂望向一旁的霁月,他仿若没听见两位姑娘聊些什么,可又不肯就此离开。 他不离开,花颂有许多的话就不方便说了。 她欲言又止,希望霁月能看得懂,回避一下。 如果他不在,她会拉下脸皮求朝歌一番,兴许朝歌也就答应带她去了。 霁月没看懂,朝歌却懂了,便和霁月说:“大哥,我与花颂还有些话说。”所以你能不能回避一下,先回去了? 霁月看她一眼,这才站了起来,一言不的走了。 朝歌又冲他背影解释了句:“大哥,我没有赶你的意思,你慢走啊!” 霁月没理会她这话。 花颂说:“你最近与大公子走得倒是挺近的,我记得你当初说过,要让大公子像条哈巴狗一样对你摇尾乞怜的。” 朝歌哂笑,她不喜欢狗这个字用到霁月身上,只道:“你看他现在不就是待我言听计从吗?他虽待旁人不冷不热,待我却是好得很哩。” 花颂又被噎了一下,顿时满心嫉妒。 朝歌这话倒是说得不假,霁月虽待旁人不冷不热,待朝歌一直是特别的。 就连看她的眼神也是不一样的。 朝歌捉弄过他多少次,他却轻易就原谅了,只因为她是沈家的嫡出姑娘吗? 现在他又是二品上将军,朝歌有了这么个二品上将军的哥哥依靠,那就真的是如鱼得水,更加要无法无天了。 花颂便不想再说这事,扎心。 她起身移坐到朝歌的面前,拽了她的衣袖求她道:“朝歌,明天你就带我去茶会吧,我也想见识见识。” “大公子现在是二品上将军,多带几个人都是无妨的,旁人谁敢置喙一句。” 朝歌沉吟,最终在她的哀求下道:“好了好了,带你去便是了,但你必须答应,见着了韩公子一定要想办法在他面前多为我说几句好话,韩公子待我冷淡得很,见了我都是爱搭不理的,也不知道他是什么个意思。” 花颂连连答应,又忙安慰她道:“韩公子只是心高气傲罢了,绝没有不喜欢姑娘的意思,你只要多哄着他点,他一准会高兴的。” 为他在韩公子面前美言是不可能的了。 他当然知道韩公子不喜欢她,提她都烦呢。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167章 我家霁月攀不起(2) 以茶集会,赏花、吟诗、听琴、品茗结合。 茶会四周风景如画,极致风雅。 韩太守府上举办的茶会,能被邀请在列的非富即贵。 午后,该来的人都6续的赶来。 太守府是指名邀请了朝歌的,她便携带了晚歌和花颂。 三姑娘暮词算是跟随霁月一块出席了,不管跟谁而来,都是沈家的人。 朝歌也不是第一次到韩家了,太守府是她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地方。 沈家兄妹五个各自从马车上下来的时候就遇着了秦公子秦煜携带了夕歌前来。 一块来的还有他的妹妹秦絮。 两家相见,分外眼红,碍于霁月现在的身份,秦公子忍下欲出的嘲笑之言,眼睁睁的看着几位姑娘跟了霁月一块进了府。 他不得不退后,默默的随后。 隐隐感觉到他的怒意,夕歌轻声安慰:“今个这等场合,公子还是要高兴一些,若气了,倒是如了他们的意了。” 夕歌就像一朵解语花,深知他所想。 秦公子觉得她的话有理,他就稍微不气了。 花颂那时忽然留步,回身,道:“这不是夕歌姑娘吗?好久不见了哦。” 夕歌冷冷的盯她一眼。 她当然知道花颂不怀好意思,便道:“表小姐得意为时过早,我的话你最好放在心上。” 花颂一笑,扭身走了。 这是她第一次登门韩府,虽然是以这样的方式,也足够她兴奋的了。 不久之后,她一定会嫁入韩府,这里会成为她一辈子的家。 一行人被府里的奴婢引到花园那边搭好的茶棚,各位名门公子小姐该到的已经到了。 随着霁月领着姑娘们过来,就见韩落雁快步迎了过来,福身,故作娇滴滴的道:“小女子见过沈将军,将军万福。” 她眉眼含情,大胆的送了秋波,霁月却直接越过她走,看都没看她一眼。 韩落雁心里难堪,气愤。 朝歌便笑道:“韩姑娘今日好风光呀。” 言尽,她一笑而过。 哪里风光了,她家霁月都不正眼看她的,她丢不丢人。 她的霁月可不是随便一个姑娘都能高攀得上的公子。 姑娘们都跟着霁月一块走了。 尾后赶过来的花颂看她面色不好,虽是初次见面,她也知道这是韩府的姑娘,便福了身,轻声道:“姑娘莫气,沈将军那个人向来心高气傲,除了待朝歌温柔些,待谁都一样的。” 韩落雁瞅她一眼,问了句:“你谁呀?” “我叫花颂,是朝歌的表姐。” 韩公子的妹妹,她也是想先趁机拉拢一下的。 韩落雁了然,扭身走了。 来到茶会聚集地,就见吴子越人也在了,一看沈家的人来了,他快步迎了来,和霁月打了声招呼,目光灼热的落在了晚歌身上:“你来了。” 晚歌应了一声,移开目光不看他。 这么多人在,他目光就不能收敛一点。 吴子越不收敛,一边看她一边跟主家一样招呼前来的沈家姑娘,引她们去坐另一旁。 茶会里有公子有姑娘,又因着男女有别,公子便坐一处,姑娘们另一处,相隔有几步的距离。 晚歌轻声提醒他:“你留步吧。” 再招呼他都要跟着她去姑娘那边坐了。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168章 命中注定之霁月(3) 随着姑娘们落座,霁月也坐下来。 韩孝郡心里虽是轻视他沈霁月万分,再见他时面上还是要恭敬起来,朝他行了一礼:“沈将军。” 霁月冷淡的说:“韩太守好大的架式,请我过来,他倒是迟迟不来,是何意思。” 言下之意再明显不过,面前这些个公子并不入他的眼,他也不想与他们交谈。 韩孝郡心里暗恼,面上还是要悦色,道:“沈将军误会了,家父临时有点事,才会迟了一点。”言罢,又立刻吩咐下去,让人去通报一声,就说沈将军到了。 钟玄明这时笑着过来,给他行了个礼,道:“都说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这话是一点不假的,沈将军,日后还请您多多指教。” 他父亲钟都尉在军营被霁月命人打了军棍一事,他也是知道的。 知道霁月今非昔比,各位公子就算心里不爽他,面上还是要做个样子的。 霁月冷淡的扫他一眼,疑问:“指教?” “是是,还请沈将军指教。”他立刻笑着,态度谦恭。 “用刀用剑?” 钟玄明一愣。 刀剑?他可不是想要接受他刀剑上的指教。 他听父亲提及过他,整个军营里,没有一个是他对手的。 “刀剑,改日讨教,沈将军您喝茶,这茶挺好的。”钟玄明忙要给他倒茶,赶紧岔开关于刀剑的话题。 指教不过是个场面话。 韩孝郡这时也道:“短短数月不见,沈家的公子就成了二品上将军了,倒是令人好生羡慕得很,不知上将军能否分享一下成功之策。” 霁月便看傻子似的瞅他一眼,哂笑,道:“有些事情是命中注定的。” 那言下之意岂不是在说,他命中注定就该如此,旁人都没这个命? 韩孝郡正噎得慌,心里敢怒,面上不显。 好在那边传来了通后声,说是韩大人到了。 韩太守带了他的夫人来了,一块来的还有都尉大人钟太青。 钟都尉那天被打了军棍,现在走起路来身上还是痛的,心里对霁月是又恨又忌惮。 几人一块过来,旁人也就对两位大人行了礼。 霁月坐着未动,直等到这两位一块走到他面前,不得不朝他行了礼,道:“下官见过沈将军。” 他就是故意来晚一点,冷落一下霁月。 太守夫人也行了一礼,悄然打量了霁月几眼,心里倒是满意的。 小子初生牛犊不怕虎,没有半点谦虚。 韩太守想让他明白,就算他是二品上将军,这广陵郡是他的地盘。 霁月依旧坐着未动,道:“既然人都来了,那就开始吧。” 各人落座。 太守夫人说:“不如请小女来为大家助个兴,弹奏一曲。” 当然是要让女儿多在霁月面前露个脸,兴许就入了他的眼。 沈家虽有意婉拒这个婚事,韩家也是不想放弃的。 韩太守也觉得,二品的上将军,能拉拢,就先拉拢吧。 韩落雁早有准备的。 这样的场合无非就是这点事情,吟诗,听琴,品茗。 她过来恭恭敬敬行了一礼,声音也故意拿捏得温柔,道:“听闻沈将军琴艺一绝,还请将军不吝赐教。”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169章 规矩端正沈家人(4) 韩姑娘要卖弄才艺,各人也就听着了。 等她一曲结束,起身,行了一礼,道:“沈将军,让您见笑了。” 霁月说:“我并没嘲笑。” “……”韩落雁一噎,一时之间竟搭不上话。 这人说话都不照常理走吗?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不是应该夸赞她几句吗? 他不夸,钟玄明便夸开了。 “韩姑娘琴声悠扬,听者心旷神怡,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 霁月拿杯欲品,听言嗤笑了一声。 钟玄明见他笑了,便问:“沈将军您也点评几句吧。” 霁月却不给面子的说:“凑合吧。” 韩落雁脸上难堪,韩太守只觉得这个人也太不识抬举了,太守夫人也就笑着说:“请朝歌也来抚一曲吧。” 居然敢说她女儿这一曲凑合,她倒想看看沈家的姑娘有多能耐。 忽然被点了名的朝歌说:“夫人,我不会抚琴。” 太守夫人惊诧:“姑娘家怎么可以不会抚琴。”难掩她那一丝的轻视之意。 若非看在上将军的份上,今天这个茶会都不会请她的。 在座的人也不由得多看了朝歌几眼,是不太相信她不会抚琴的。 那日沈老夫人的寿宴上,她那一舞令人记忆犹新。 旁人已认定了她是一位有才情的姑娘了。 朝歌却不以为然,道:“大耀有哪条律例要求姑娘家一定要会抚琴吗?” 太守夫人被噎了一下。 自个不会抚琴,居然还好意思强词夺理的来为自己狡辩。 她该羞愧的抬不起头才对。 秦姑娘忽然就道:“虽然大耀国没有哪条律例要求姑娘们一定会抚琴,但没有才艺也能理直气壮狡辩的也只有七姑娘了。” 朝歌嫣然一笑,道:“秦姑娘,你有什么才艺,倒不妨让大家见识见识。” 秦姑娘也冷笑,问:“你要和我比吗?” 朝歌好笑的看着她,反问道:“是拿你的长处来比我的短处,还是拿我的长处来比你的短处?” 秦姑娘呵笑,问她:“你有什么长处?” “长处也不多,也就是会跳个舞,下个棋,算几个帐,过目不忘罢了。” 听起来谦虚,实在也是把自己吹虚一番了,尤其是最后一句。 秦姑娘便被噎住了。 她跳舞如何,当日是有目共睹的,这个无需考她。 至于后面的这几个,她也不知真假,但听她说过目不忘,她就嗤笑一声,道:“过目不忘?七姑娘你倒真敢吹。” 七姑娘诧异:“我为什么要吹,我们沈家都端正规矩之人,我又不姓秦。” 秦姑娘便被激怒。 这不是在说他们秦家的人不规矩不端正,才爱吹吗? 秦煜早就看不下去了,知道这七姑娘是个伶牙俐齿的,收拾这等人,非得像打蛇一样,打七寸,便扬声道:“既然七姑娘说自己过目不忘,倒不妨来让大家见识见识,如何的一个过目不忘法。” 朝歌哂笑,道:“每个人都是不一样的,各有各的优点,秦公子没这方面的特长,不代表旁人没有,既然秦公子不服气,那就出题吧。” 秦公子被这话气得咬牙切齿。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170章 大开眼界之朝歌(5) 既然朝歌敢说这等大话,考她是必须的。 秦姑娘出了主意,让拿各色的绣线过来,让她看一眼后便说出都有哪种颜色的绣线。 太守夫人便让奴婢去把府上各色的绣线,应有的都拿了来,不下三十种。 朝歌看了一眼,还真逐个说了出来,一色不差。 为了刻意刁难她,秦公子又拿笔刷刷写了一纸的字,一对一对的,共写了五十对,让她把上面的字词都逐个背下来,她看了一遍后,一字不错的说了出来,并指出其中几个字的错误,道:“秦公子,你写错了五个字。” 黄粱一梦的粱字,他写成梁。 言简意赅的赅字,他写成骇。 朝歌拿笔把他写错的字圈了起来,把正确的字都写了出来。 姑娘字体秀气,一笔一划都极致规范。 她这个年纪的姑娘,能写出这么一手好字,已是很不错了,毕竟她还不到13岁。 秦公子脸色便成了猪肝。 她不仅显摆了自己过目不忘的本事,顺便指正了他的错误,显示她比他能耐,还炫了自己的字。 一时之间,秦家兄妹脸色青红交加。 姑娘又笑道:“我不过是一个小孩子,大家何必围着我考呢,我又不是你们这等风流才子,饱读诗书,什么琴棋书画样样都精通,诶,秦公子,你还有什么绝技,也拿出来给大家显摆显摆。” 秦公子面色青红的瞪着她,几乎是咬牙切齿,忽听她又道:“听说秦公子很爱喝茶,那一定对茶深有研究了,不知道秦公子能否做到闻香辩茶?” 秦公子怒:“你行你上?” 爱喝茶是一回事,闻香辩茶,这不是刻意为难? 朝歌笑,看似谦虚,道:“那怎好意思哩。”话一顿,又道:“处处抢了各位公子姑娘的风头,我怕让人嫉妒哩。” 狂妄,嚣张。 就是要狠狠的打击一下这自以为是的秦家人。 秦公子便被气笑了,道:“七姑娘既然有这等本事,那正好也让大家开开眼界。” 他立刻让人准备各种茶。 今天这茶会,有许多的东西其实是他秦家提供的,比如这各色的茶。 霁月坐看着她。 姑娘淡定从容,不慌不忙的在众人眼前炫开了。 奴婢把茶都沏上。 闻香,辩茶,这等绝活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做到的,何况尚且年幼的沈朝歌。 朝歌素爱喝茶,这一点霁月是知道的。 她不仅爱喝茶,也爱送他茶。 倒是不知道她有辩茶的本事。 茶类的样式繁多,花样齐全,足足泡了二十盏茶后,朝歌便逐个去品了下去。 她先闻其香,甚至还没有入口,便能唤出茶的名字来。 有些茶她甚至都不用闻的,光是看茶的样式就能鉴定出是哪种茶。 花颂默默的盯着她,满心嫉妒。 今个倒让她出尽了风头,竟不知她有这些个本事。 再看韩公子,也正注视着朝歌,目光意味深长。 暮词微微噘了一下嘴,酸。 霁月正看着朝歌,目光中有着让人觉得陌生的温柔和欣慰。 好像朝歌这般,他也觉得挺光荣似的。 暮词觉得,霁月不应该这样的,他应该对谁都冷淡的。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171章 我没给你丢脸吧(6) 朝歌今个是出够了风头,想想自己除了会刺绣,旁的本事便没有了,三姑娘暮词心里难免闷得慌。 她也想有许多拿得出手的本事,在人前炫耀一番,这样大哥看她的眼神也一定是温柔又欣慰的吧。 也一定会觉得很骄傲的吧。 晚歌含了些笑,心情舒畅,本来是为朝歌捏一把汗的。 她把各色的茶都鉴别了出来,各人都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韩公子不想承认她很好,再看到霁月的时候,脸色沉了沉。 霁月在辩茶结束后鼓了三个掌,韩太守一看他这个做兄长的鼓掌了,忙也跟着鼓掌。 面子还是要给的。 他一鼓掌,不管情不情愿,旁人也都忙跟着鼓掌。 朝歌嫣然一笑,道:“大哥,我没给你丢脸吧。” 言下之意是,你们这些人考的不是她朝歌,是她二品上将军的颜面。 霁月说:“朝歌很好,过来坐到这儿。” 他拍了自己旁边的位置,示意她挨着自己坐的。 朝歌便毫不犹豫的过去了。 霁月都这么说了,她自然是坐过去的,两人用了一桌。 她高高兴兴的依着他坐下,旁人都看了过来。 这茶会本是姑娘坐一处,公子坐一处的,每人一矮几,男女之间又有些距离。 她现在坐在霁月旁边,韩太守只以为是这个当兄长的最宠爱这位七姑娘了。 韩公子可不这么想的。 两人坐在一起哪有半点兄妹的样子? 她望身边的兄长,眉眼一笑,又娇又俏。 俊眉修眼,顾盼神飞。 他望她一眼,有温柔且喜欢,外人只道是兄长对妹妹的喜欢,韩公子从来都不认为是这般。 明明就是眉来眼去,当着他的面眉目传情,可恶。 他内心一阵愤怒,藏在袖下的手紧了紧。 那边已有位公子吟诵酸诗一。 娉娉袅袅十三余,豆蔻梢头二月初。 春风十里扬州路,卷上珠帘总不如。 酸诗吟罢,那公子又道:“恭喜韩公子,贺喜韩公子。” 他吟罢酸诗也就罢了,但恭喜他作甚?韩孝郡没能明白,只道:“喜从何来?” 那公子笑道:“七姑娘是韩公子的未婚妻,姑娘如此才情,对韩公子来说岂不也是喜事一桩。” 但韩公子好像一点不开心的样子。 这公子姓朴,名素生,本是一穷酸书生。 朝歌是知道这人的,前一世的时候便常出入在韩孝郡的面前,是个有着满肚子子诡计之人。 甚得韩孝郡的重用。 想必是臭味相投。 韩公子听这话面色便松动了几分,只是这朴书生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他也就笑道:“甚是。” 朝歌心里冷笑,假装没听见这话,公子们便就着这一诗酸诗吟了起来,有提议大家都根据身边的人物或景色做一诗。 是卖弄文采的时候了,朴书生也提议韩公子做一诗。 待他作完诗,不管好不好,自然是一片叫好。 等轮朝歌与霁月这一桌时,那位朴书生说:“七姑娘该您了。” 她先前见朝歌确实是有真本事的,只当她文才一定也好,便也想请她再作一诗。 朝歌文采是没有的,可见这公子一脸真诚,面相文弱,不似秦公子那般讨厌,当着众人的面,她也不好无缘无故的给人难堪,她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身边的霁月,他正押了一口茶。 就有句背过的诗在电光火石间涌上了心头,她张口就顺便给改编了。 “兄长潇洒美少年,举觞白眼望青天,皎如玉树临风前,姑娘秋波暗香来。” 居然当众拿他调戏起来,随着她一酸诗落下,霁月已抬手轻轻拍在她后脑勺上。 “调皮。” 话中并没有半点的责备之意,反是满满的宠溺。 她则声音娇软,道:“本来就是嘛,你看看你往这一坐,多少姑娘朝你暗送秋波。” 尤其韩落雁,那一双眼睛恨不能长在霁月身上。 朝歌看着来气,甚想问她还要不要脸了,青天化日下,这般直勾勾的瞅着她的霁月。 朴素生一愣,不由讪讪一笑,道:“姑娘说得极是,沈将军年少有为,一表人才,英明神武,岂有姑娘不芳心暗许的。” 顿之,行礼,道:“还请沈将军不吝赐教,作诗一。” “我既为武将,又哪里会卖弄那些个酸诗,你们自个玩吧。” 言语之中,毫不给面子的把一帮人全都贬了。 大家正玩得高兴,他一句卖弄,这不是给人身上泼冷水吗? 朴素生一噎,忙道:“是我鲁莽了。” 他也听说过沈将军的一些事情,知道他也是个读书的,且读的不错。 他讪讪的退了下去。 那沈将军坐如钟,又远如天上的明月,与他们这些人格格不入。 大家玩闹,他从头到尾都是稳丝不动的坐着观看,除了看一眼身边的姑娘眼神会带了些温柔外,基本上没有多余的表情。 许多人虽有心巴结,奈何他姿态太冷,在座的人也不敢轻易招惹他。 像韩太守钟都尉这样的人就清楚,巴结沈将军只会碰一鼻子灰。 韩姑娘这时道:“沈将军好像对这些事情提不起多大的兴致,不如我带将军去赏花吧,花园的花开得可好看了。” 干坐在这儿半天了,她烦。 尤其看朝歌坐在霁月身边,更烦。 坐着也就罢了,偏她坐得不老实,与霁月又没有丝毫的距离,胳膊肘时不时的会蹭到霁月的身上,他时不时看她一眼,眼里含了温柔。 她一会喝口茶,一会吃个葡萄,不太能闲下来,两人时尔又相视一眼,她一颦一笑都让人移不开,韩落雁恨不能坐在霁月身旁的人是自个。 有着同理心的还有韩公子,恨不能把她从霁月身边提过来。 现在韩姑娘提议大家去赏花,也是想找个机会亲近一下霁月。 她母亲前去沈家提亲,这事没有立刻答应下来,便有婉拒之意了。 今天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她不能错过。 太守夫人也就咐和她道:“沈将军喜静,如此甚好,落雁,你今个就多陪陪沈将军,且不可怠慢了。” 这般指名点姓的让她家姑娘陪霁月,其用意也再明显不过了。 韩落雁也就来到霁月面前笑靥如花的请他,道:“沈将军,您请。”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172章 好看的花该配她(7) 赏花是吧。 霁月也就对一旁吃茶的朝歌道:“你也别坐着了,陪哥哥一起去赏花。” 朝歌也就放了茶盏,起了身。 “……”韩落雁满心不悦,甚想告诉朝歌让她不要去。 她想单独陪沈将军赏花。 朝歌显然不能如她的意,高高兴兴的行在了前头。 对于太守府太熟悉了,她想着霁月不熟悉这里,自然而然的就成了引路人。 韩姑娘一见她行在前面,心下一喜,忙不动声色的走在了霁月身边,趁机和他搭话:“想不到当时佛光寺一别,再归来时,公子已是将军身,真是可喜可贺。” 她说话尽显娇柔,想让自己看起来温柔些,这原不是她本性,因此装得格外吃力。 霁月一边慢步而行,目光一边落在朝歌的身上。 小姑娘天性是好动好玩的,尤其看见满园的花,她习惯的就摘了一朵。 百花盛开,万紫千红,五彩斑斓,每一朵都分外美丽,闻一闻,沁人心脾。 “沈将军已到了定亲的年纪,不知沈将军心中可否有中意的姑娘?” “如果沈将军不嫌弃,我……” 她本是一个大胆的姑娘,有些话想说便说了。 霁月不搭话没关系,她只想把心里的话说出来,正想说我愿意伺候沈将军左右时,朝歌忽然就转身过来喊了。 “大哥,你看这雏菊好看吗?”朝歌手摘了好几朵小雏菊,有粉的有白的有黄的。 她仰了小脸,眉眼带笑,神采飞扬,金灿灿的阳光洒在她的脸上,光亮至极。 怦然心动。 “好看。”他从她手里拿了一朵粉色的小雏菊,要往她头上别。 好看的花就该配她这样好看的姑娘。 韩落雁一旁瞪圆了眼。 她微微眨了一下眼,若非自己亲眼所见,她会以为自己看错了。 霁月拿了朵花,亲手别在她耳边的头上。 那种温柔在别的时候很难看到。 “既然大哥也喜欢,等回去后我就多采些雏菊放在你那吧。” “好。” 明明应该是很平常的兄妹聊天,莫名就让人生出一股子嫉妒来。 霁月是不是只有待朝歌才这般温柔 她大哥呢,韩孝郡呢,为什么要放任他的未婚妻在此,为什么不赶紧过来陪他的未婚妻? 把她放在这儿,真的是很碍事的啊! 韩落雁正满心恼意,韩孝郡还真过来救场了。 “朝歌,你过来一下,我有些话和你说。” 朝孝郡站在他们几步开外,唤了她。 朝歌想说我和你有什么好说话的呀,但又想狗逼急了也会跳墙,兔子逼急了也咬人,这话就咽了下去,便客气的道:“韩公子你有话就说吧,我听着便是。” 他们之间的话并不想让霁月听见的,他如何当着霁月的面和她说话? 韩公子心里恼她到快无法忍受。 别人的未婚妻都会非常体贴温柔,怎么她就这般的不听话?还要处处拿话气他。 韩落雁忙过来假装亲热的挽了朝歌的胳膊,笑道:“朝歌,你再不过去和我哥说几句话,他都要愁得茶不思饭不饮了。”赶紧又一手揽了她的腰,要把她往自家哥哥推去。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173章 朝歌我会待你好(1) 韩姑娘是想,打走了朝歌,就有机会和霁月多说说话了。 朝歌也就朝韩孝郡走了过去,一边又回头和霁月说:“大哥你先去赏花吧,我一会再来寻你。” 这话正中韩落雁下怀,她也忙道:“沈将军,咱们先慢慢往前走一走吧。” 霁月也就往前走了。 韩孝郡便盯着眼前的人了。 他虽一再的告诉自己,这位七姑娘就是一个满身铜臭味的人,不值得他喜欢,哪知每次相见,她都会给他更多惊艳,让他不知不觉的喜欢她多一些。 看她和霁月在一起,他就觉得她这是在拿刀在刺他的心。 眼见霁月与韩姑娘一块走了,朝歌便有几分不耐烦,道:“你想说什么便说呀。” 她并不放心霁月单独和韩落雁在一起。 虽然也知道那姑娘是不可能把霁月如何的,还是不喜欢她一脸毫不掩饰的表露对霁月的喜欢。 “朝歌,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等了半天,他就跟她说这个? 朝歌惊诧,笑,道:“韩公子你今天没事吧?” “沈朝歌,我和你说的是很严肃的事情。”所以,她在这儿跟她嬉皮,真心让他受不了。 朝歌也就不笑了,问:“不知道韩公子何出此言?” “……”他何出此言? 她究竟是真不记得了,还是装的?他竟然快要拿捏不准,分不清真假了。 他们之间,从第一次相见,便不愉快。 后来的每一次相见,每一次说话,都不愉快。 她满眼嫌弃,毫不掩饰她的不喜欢。 这段时间他也想了很多,纵然她是商户之女,可家族财富泼天。 从小过的也是锦衣玉食。 娇生惯养,难免心高气傲,蛮横无理。 就如他那个妹妹,别看她今个装得乖巧,不也是这般的吗? 想让她变乖,还得成亲后慢慢调教。 想通了,他也就不得不朝朝歌低个头。 “朝歌,你将来是我的妻,我会待你好的。” 朝歌被这话吓了一跳。 不该这样子的。 朝孝郡从来都不喜欢她的,这一世她们之间又生过太多次的争执,她在他面前多数都是无礼的,韩孝郡更应该从心里厌恶她,恨不得和她退亲才是。 只是碍于觊觎沈家的财富,时机不到,才一直忍着。 韩孝郡说:“朝歌你那天舞跳得极好看,看那么多人盯着你,我心里很嫉妒,什么时候你再单独跳给我看一回。” 朝歌不可思议的盯着他。 韩孝郡没毛病啊? “你今天的表现也特别棒,不愧是我的妻子。” 他看朝歌的表情,是不可思议或是不敢相信,不管是哪一种表情,他都理解成是她的喜欢。 他忽然这样表白,他又是太守之子,是她的未婚夫,朝歌当然应该感到震惊,震惊后高兴。 “花颂,花颂在这儿。” 朝歌忽然就朝那边招了手,花颂听见唤她,脚步就更快了。 她本就是想过来寻人的。 “花颂。”朝歌快步迎了她去,亲热的挽了她的胳膊,委屈的小声道:“你看看韩公子,不知道又在什么疯,你去和他说说话。” 花颂还记得朝歌在府里时的嘱咐,就是让她见到韩孝郡后多为她说上几句好话。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174章 仙女下凡之朝歌(2) 韩公子一直看朝歌很不喜欢,这一点花颂是清楚的。 想必两人刚在一起有了争执,看朝歌这样子,多半是她惹得韩公子不快活了。 花颂理所当然的这般认为。 为了表示自己的心是与朝歌一起的,花颂忙过来和韩孝郡柔声道:“公子您别生气,朝歌向来是有口无心的,她也一定不是刻意要惹您不高兴的。” 韩孝郡瞧了她一眼。 说实话花颂这样的性情真的是讨喜多了,可偏偏朝歌这个不讨喜的姑娘却折磨得他的心难受。 他不想看见她与霁月太亲近。 他没说话,花颂忍不住轻轻拽了一下他的衣袖,轻声道:“公子。” 里面已含了撒娇的味道了。 韩孝郡也觉得,在讨男人欢喜这件事情上,朝歌真应该和花颂学一学。 撒娇便可以解决的问题,她偏要处处和你作对。 两人私下里这般相处习惯了,忽然做出这般亲昵的动作,竟也没人觉得不妥,朝歌好像没看见一样,或者看见了也不会觉得不妥,毕竟她曾答应过将来若过了门,会带花颂进府为妾的。 她许了花颂这般的承诺,花颂也是有和韩孝郡透露过,他也不觉得有何不妥。 女子就该这般识大体。 身边多一个伺候怎么了,多一个人为韩家开枝散叶,还是她自家的表姐姐,这也是亲上加亲的事情。 三个人的关系,虽然没挑明,那都是心照不宣的事情。 韩孝郡这才开口,道:“朝歌的性子若有你一半的柔和,也不至于让我这般头疼了。” 朝歌便道:“人和人是不一样的,我兄长倒觉得我这样的人是天真活泼可爱单纯善良,仙女下凡神明转世。” “……”世上哪有这般自夸的姑娘? 就算心里喜欢了她,韩公子还是受不了她这般。 夸赞的话,本是应该等旁人来夸,再害羞的说过奖了,这才正常。 等等,她说兄长这般夸她? 又是霁月,即使是到了今天,他也非常不喜欢霁月。 瞧他那目中无人的样子。 花颂心里也甚对朝歌无语,她若这般也好,只会让韩公子讨厌她。 韩公子喜欢什么性情的姑娘,她现在心里是摸得透透的。 果然,韩公子忍不住想要教训她几句,道:“再过几个月便是你13岁生日了,说话做事该成熟稳重些,这等自夸的话在我面前说说便罢了,若在外人面前也这般说,会让人笑话的。” 朝歌丝毫不惊诧他会出口教训自己,这才是韩孝郡嘛。 她哂笑一声。 “再过两年待你成人之后,便真是韩家的媳妇了,你的一举一动都会代表了韩家的脸面。” 朝歌轻轻揉了一下耳朵,说:“看来我还真不适合当韩家的媳妇,不然,准要处处丢了韩家的脸面。” 韩孝郡一听这话便气得不行,声音也严厉起来:“这等话以后休要再说。” 花颂吓一跳,朝歌已不给面子的回敬过来:“你差不多就行了吧,给你三分颜色还要开染房。”扭身,她走了。 “……”韩孝郡顿时被气得额上青筋直跳。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175章 我要退亲之朝歌(3) 花颂乍见韩公子要冲朝歌火了,心里虽是高兴,面上还是假装求了个情。 “公子您别气,朝歌就是这般真性情。” 真性情?也要看和什么人,和他真性情,她是不是傻? 怎么能不气? 有这么和自己未婚夫说话的吗? 韩孝郡便冲朝歌怒道:“目中无人,不知礼数,和贤良淑德毫不沾边,世上怎会有你这样的姑娘。” 朝歌便没再走了,转身,再回敬,道:“看自己的未婚妻左右不顺眼,处处挑毛病,世上怎会有韩公子这般心胸狭隘之人。” “沈朝歌。”韩公子怒不可遏,声音提高。 今非昔比,沈朝歌岂会怕他。 他吼,她也吼:“干嘛,我没聋。” “朝歌。”晚歌唤她的声音传来,就见晚歌、太守夫人携带了几位姑娘朝这边来,后面还跟了几位公子。 本是带姑娘们赏个花,没料想远远的就听见两个人喊声震天。 晚歌快步走了过来询问:“朝歌,生什么事了?” 这两人怎么瞧起来脸红脖子粗的。 朝歌委屈,指了韩孝郡道:“他骂我没有贤良淑德,不配做他们韩家的媳妇。” 朝孝郡已怒极,呵斥:“沈朝歌,你休得胡言乱语。” 他大声,她也不会甘于示弱,质问:“究竟是谁在胡言乱语?” “花颂。”她上前一把拽过花颂,痛心疾,道:“你看见没有,刚说过的话都不敢承认了,你为我作个证,他刚才有没有那般骂我。” 花颂惊得小脸一变,倒吸口冷气。 她怎么做证?她左右为难啊! 不过,她很高兴沈朝歌这般闹腾,真的把这桩婚事闹散了才好呢。 她当然不会作证,她柔声道:“朝歌,你快别胡闹了,韩公子谦谦君子,怎么会真的想要骂你。” 那言下之意便,若真的骂了她,那一定是沈朝歌的错了。 沈朝歌满脸不敢置信,委屈,愤怒,被她演绎得淋漓尽致,道:“花颂,你居然向着他说话?我待你如亲姐妹,你现在跟韩公子好上了,就不认我这个姐妹了。” 在场的各人脸色诡异。 既然她把话说到这里了,那她与韩公子的私情是铁定藏不住了,该选择帮哪个,无需权衡,花颂当机立断,面上装得非常为难,道:“朝歌,不能因为咱们是姐妹,我就帮着你在人前污蔑韩公子吧,你若真为了韩公子好,就不要再多说什么了。” 朝歌这脾气真的是跟个野驴似的。 也恰恰如此,给了她花颂可以见天日的机会。 花颂很感谢朝歌公开了她与韩公子的事情,她这么一闹,韩公子会更厌恶她。 没准与她把亲事退了也不一定,说不定她可以代替朝歌,名正言顺的以正妻之位进韩府。 不等韩公子说退亲的事情,朝歌已说了:“好你个花颂,既然你已经不和我一条心了,你的心已经完全在韩公子那儿了,我就成全你们两个的好事吧,你嫁给韩公子为妻,我要和他退婚。” 花颂心里又惊又喜。 她真的愿意与韩公子退亲? 真是天助我也。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176章 我当然是喜欢你(4) “这是怎么了?” 随着朝歌喊着要退亲的话落,霁月也走了过来。 秦家人暗自窃喜。 与韩太守家退了亲,沈家就失去了这么个有力的靠山了。 秦家最近也正想法设法的要与韩家攀上一层关系。 太守夫人观看,想看看霁月会怎么说。 如果不是因为沈家的财富,她根本不想要这个儿媳妇。 一看霁月过来了,朝歌便奔他去了,拽了他的衣袖委屈的道:“大哥,韩公子讨厌我,说我不配做韩家的媳妇,我要与他退亲。” 霁月了然,颔,道:“既然韩公子觉得朝歌配不上他,那就不必委屈韩公子了,这亲事退了也罢,也免将来两人都不开心。” 霁月竟然要退亲? 太守夫人觉得他一定是疯了,多少姑娘想嫁进她韩家,挤破了头也挤不进她韩家的门槛。 韩孝郡却丝毫不意外他会说这样的话。 他认定了霁月觊觎朝歌已久。 花颂就很开心了,退吧退吧,退了朝歌这个亲事,由她代朝歌去稳固沈韩家两的关系也是可以的。 韩孝郡却沉着脸道:“朝歌说的胡说你们也信,我几时说过讨厌她了。” 他倒真想和她把亲退了,然后娶了花颂,她的表姐,让朝歌一旁又羡慕又嫉妒,后悔一辈子。 可真要退亲了,莫名就有些舍不得。 他怕这婚一退,反而成全了霁月。 朝歌却步步紧逼,问他:“你不讨厌我,难道你喜欢我不成?” 韩公子不得不说出一些违心的话:“我当然是喜欢你的。” 她的脾气如果不这么臭,他是会喜欢她的。 “你若真喜欢我现在就和花颂一刀两断,当着所有人的面拿你韩家的名誉誓保证,这辈子都不得再沾着她。” 这等誓,韩孝郡气得想抽她。 他不由看了一眼花颂,姑娘性子柔顺,不知道要比朝歌好拿捏多少。 她虽父母不在了,但沈老夫人也是极疼爱她的。 这等誓,那就意味着日后真要和花颂断绝往来了。 一段时间相处下来,还真有几分舍不得。 但是,瞧朝歌一副他不誓今天就过不去的架式,他真的是恨得咬牙切齿。 他又想,日后把花颂藏起来也是可以的。 转念之间,他举手,欲誓。 “公子。”花颂已知道他想要做什么,她扑过来就拽住了他举起的手。 这誓一,她这辈子怕是不能见天日了。 和当初的刘姨娘一样,做个外室? 她绝不要这样的事情生在她身上。 “花颂没有了公子的庇护,一定会死的。”楚楚可怜。 她想到刘姨娘一家子的惨状,心里忽然冒汗,通体寒。 她想起了夕歌当初对她的警告。 ——我只是来提醒你一句,小心着七姑娘,她可不像表面上那般的蠢傻,你也不要真以为她会真的愿意带你一块入韩府,毫不在意你喜欢韩公子,等解决了我,下一个轮到的便是你了。 朝歌也许并不如表面上的这般好哄好骗好欺。 这个事实,她不愿意相信。 那时,夕歌就静静的站在秦公子的身旁,看着眼前的一幕。 果然,开始了。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177章 只喜欢你之朝歌(5) 想她夕歌早对花颂说过,朝歌不会放过她的,可这花颂偏自以为是得很,以为朝歌是蠢笨,待她情同姐妹。 世上岂会真有那么傻那么大方的姑娘,愿意把自己的未婚夫与旁人分享? 可有人这样说,偏就有人这样信。 ~ 此时,花颂楚楚可怜,梨花带雨,说没了他的庇护会死,韩孝郡不以为然。 她是沈老夫人的外孙女,她父母双亡,即使老太太知道了这件事情,也不能把她怎么样,最后只能因为花颂曾被他沾染过,由花颂做他的外室,偷偷养在外面。 韩公子想当然的这般以为。 无视花颂的可怜,他把手举起来誓,道:“我韩孝郡指着韩家的名誉对天誓,只喜欢沈朝歌一个人,这辈子决不会沾着花颂,如违誓言,天打雷劈。” 什么天打雷劈,若真誓言成真,不知道多少人天打雷劈了。 一切和朝歌想的都不一样。 心高气傲的韩公子根本不可能受得了她这等的逼迫,他应该怒不可遏,牛逼轰轰的,退亲就退亲。 与她退了亲后,去求娶花颂。 当然,祖母知道了韩家的底细,也是绝不可能答应把花颂嫁过去的,只能恼怒花颂不争气,竟与她抢未婚夫,偷偷摸摸的跟韩公子好上。 一怒之下,花颂会被禁足,等过段时间,从远处找个婆家,把她嫁得远远的,反正也没人知道花颂的事情,祖母多给她点嫁妆,这辈子也眼不见心不烦了。 虽然祖母不太开心,这也是花颂最好的结局了。 如此,花颂这事就过去了。 这才是正常的走向。 她千算万算,到底是没算准韩公子的心思。 他面子不要了? 她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要和他退亲,他还争取个屁。 韩公子一誓,韩落雁便快步过来笑道:“朝歌,你都听见了,我哥喜爱你的心感天动地呢,你快别不高兴了。” 又横了花颂一眼,非常轻蔑的道:“真没想到表小姐是这等人,你明知道我哥是朝歌的未婚夫,你还要勾引,还真是狐狸精转世。” 花颂委屈,这分明是颠倒黑白,明明是朝歌答应日后让她也进韩府为妾的。 这个时候可没人会管她的委屈,太守夫人也笑着过来安慰朝歌,道:“朝歌你看孝郡都誓了,你就不要气了吧。” 朝歌冷冷的盯了太守夫人一眼,一个誓言就想把一切都作废,那有这般好的事情。 心里来气,说话便毫不留情面了。 她道:“太守夫人,如果你家大人在外面偷食旁的女子,还要弄进门,你不气?” 她怎么可能会不气,这太守府里,不知道被太守夫人整死了多少的小妾,还都是有身孕的那种。 再没有比她心肠更狠毒的妇人了。 为了自己的地位,没她干不出来的事。 太守夫人被噎得脸色一僵,心里真气啊! 这个朝歌,怎敢与她这般说话? 如果可以,真想让儿子和她退亲算了。 太守夫人尴尬难堪得面上一阵青白。 韩落雁觉得朝歌现在怒头上,不能再激怒她了,便揽了她的肩膀亲昵的道:“朝歌你别气,我娘也是关心你的,我娘不知道有多喜欢你呢。” 她现在想讨好朝歌。 她觉得霁月特别疼爱朝歌,只要与朝歌把关系搞好了,朝歌便可以常在霁月面前为她美言,她就有机会和霁月定亲了。 花颂小脸白。 没有人会在这个时候帮她了。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178章 穷途末路之朝歌(6) 花颂心里慌。 韩公子誓了,她以后要怎么办? 她与朝歌撕破脸了,朝歌这条路再走不通了。 就因为她不肯作证韩公子骂了她,她就把事情闹得不可收拾。 不不,不是这样子的。 朝歌从来就没打算让她进韩府为妾的,就像夕歌说的那般。 夕歌被赶出了府,下一个轮到的便是她了。 朝歌恨她。 朝歌她一个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姑娘,为什么要这样恨她? 就算是外祖母偏爱她,也总不如爱她朝歌多呀。 她双眸忽然红,盯着朝歌,质问她:“朝歌,你为什么这么恨我?” 朝歌惊诧,道:“花颂,你的良心让狗吃了吗?从你来我们沈府,我几时亏待过你?” 是啊,她从没亏待过她,还真是找不出她半点错。 找不出她半点错,这才可怕。 既然她要逼到自己走投无路,花颂也只能与她拼个粉身碎骨了。 “朝歌,平日里我难道对你不是掏心掏肺吗?你与大公子不关系不好的时候,我处处帮着你一块戏弄他,讨你的欢喜,你后来说,要改变策略,不能再明面上欺负他了,但你早晚让大公子在你面前像条哈巴狗一样摇尾乞怜。那日沈将军归来,我曾私下问你,不是要大公子对你摇尾乞怜吗?你回我说,他现在不就是对你言听计从吗?他虽待旁人不冷不热,却待你好得很哩,看看,这就是你沈朝歌的心计,旁人可能不懂我在说什么,身为大公子的沈将军,会听得懂我的话吧?” 花颂把目光转向沈霁月,问:“你不曾有过疑惑吗,她从前处处戏弄你,对你张口就骂,怎么有一日忽然就变了个人似的,对你好起来了。” 霁月面色看着并没有波澜,但他却在认真的听花颂说这一段话。 在听完花颂的话时,又看了朝歌。 的确,他曾因为这件事情疑惑。 花颂的一段话,好像解开了他所有的疑惑。 摇尾乞怜,言听计从。 他本是不太相信朝歌有这等心计的,后来府里生了太多的事情,刘姨娘一家三口进府了,朝歌也真的变了很多,她开始谋划,算计。 刘姨娘一家三口被送出了府,没有一个人落得好下场。 朝歌也看向了霁月。 她想辩解的,想说花颂说的全是假的,是谎话。 她若这么说,霁月会相信她吗? 霁月是聪明的,他必然不会信的,她越辩解,反而会让霁月越疑惑。 花颂把这件事情说出来后,霁月就会明白她为何要突然对他好,原来是想他将来对自己摇尾乞怜,言听计从。 她果然做到了。 霁月面上看不出生气,她确知道他一准是要气了。 他本不是一个好脾气的人,这一世因为她处处讨好于他,他的脾气也就压下来了。 她多少还是了解霁月的。 等回府再哄吧,眼下不是说霁月事情的时候,所以朝歌也仅以一句:“你现在是穷途末路,便开始挑拨离间,我待大哥如何,大哥会不知道吗?” 就算过去有不对,后来她也已经极力补偿了。 何况,他们都私下定了情。 韩公子听了花颂的一席话却很高兴,如此说来朝歌并不是真心喜欢这位大哥了。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179章 霁月拒见之朝歌(7) 花颂冷笑一声,回敬:“我是不是挑拨离间,相信沈将军自有分辨的能力,不是你两句花言巧语就能蒙混过关。” 事情展到这一地步,花颂与朝歌之间也无须再客气了。 她们之间,也只能是你死我活。 夕歌一旁观战,甚想出面作证,但想到自己现在的身份,就罢了。 只怕作证不成反被羞辱。 “闹够了就回府。”霁月声音冷淡的传来,转身,他走了。 沈家的人赶紧跟着一块去了。 三姑娘暮词这会就非常高兴了,她就说嘛,朝歌怎么会忽然待大哥好,原来在这儿等着了。 还没走出韩府,暮词就追着朝歌数落开了。 “朝歌你过分,太过分了,你就算不喜欢我大哥,又何必要这样待他,他到底哪里得罪你了。” 朝歌觉得她这会烦死了,但忍着没搭理她。 晚歌拽了暮词轻声解释:“三姐姐这里面一定有误会。” “真有误会你倒是让她解释个清楚,让我们都听一听这究竟是什么样的误会让她说出那样的话。” 花颂默默跟在最后面,暮词忽然就扭身和她说话:“花颂,除了之前那些话,她都和你说了些什么?” 花颂看她一眼,其实朝歌也没和她说过别的了。 无料可爆,她也就不说话了。 一会回府,这些事情肯定是要闹到老太太那边的。 韩公子又了誓不会沾着她,她现在的处境不知道有多难堪。 就算能挑拨到霁月和朝歌的关系,也没让她觉得有多解气。 想到自己回去后的处境,忽然不知道该何去何从了。 霁月上了自己的马车走了,也没等人。 几位小姐也各自上了自己的马车,打道回府了。 回去之后朝歌并没有立刻去找祖母,而是去见霁月了,但三姑娘暮词也去了,并在霁月院宇的大门口挡着不让她进,冷着脸和她说:“沈朝歌,你还有什么脸来见我大哥?” 朝歌也不恼,只道:“红果,来把三姑娘请到一旁歇会。” 红果便过来请人,朝歌也就从她旁边过去了。 暮词气得想拦人,红果左右挡在她面前,她便被拦得无路可走。 朝歌飞快的跑去找霁月,又被门口的锦言过来拦住了,和他说:“七姑娘,沈将军现在不方便见您,您先请回吧。” “……”朝歌便被气笑了。 不见就不见吧,大哥可能正在气头上,那就等他气消了一些,冷静下来,再见他吧。 扭身,朝歌便走了。 眼下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想要去禀报沈老夫人。 朝歌没想到她过去的时候晚歌人已经在了,花颂也在。 晚歌把在韩府生的事情和沈老夫人说了,就说花颂与韩孝郡有染一事。 老太太气得不轻,花颂辩解说是朝歌许她将来可以入府为妾。 晚歌则对老太太说:“我瞧着朝歌不似这般糊涂之人,定干不出这等蠢事。” 老太太便让人去唤朝歌过来,听听她怎么解释。 朝歌这时就来了。 一看各人脸色,朝歌就知道老太太已经知道了,便行了一礼,唤了声奶奶。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180章 禁足花颂之朝歌(8) 老太太沉着脸开门见山的问:“你当真许了花颂随你入太守府为妾?” 朝歌呵笑,道:“我又不糊涂,怎么可能会许下她这等事情。” 这等事情本是她与花颂之间的私话,她若不承认,谁奈她何。 她知道奶奶心中的担忧,韩家是前朝反贼嘛。 花颂若真嫁过去,还有得好。 花颂怒视于她,她说过的话,居然还不承认了。 朝歌又道:“表小姐暗中爱慕韩公子,并与韩公子偷偷定下了私情,苟且在了一起好长时间了,现在怕已不是清白之身了。但为了花颂好,我今个已逼韩公子指着韩府的名誉誓,这辈子都不会再沾着花颂的,还请祖母下令禁足花颂,待过一段时间,风声都散了,再为花颂从远处谋一门好的婚事,让她嫁个好人家,好好生活。” 沈老夫人点头,眼下也只有这般了。 韩家可是前朝反贼,万不能让花颂与韩家有任何的牵扯。 花颂又惊又怒,朝歌她操控过夕歌的婚事,操控过承恩的婚事。 被她操控的那些人,哪个是有好下场的? 她几乎预见了自己未来的结果。 惊怒之余,她扑通一声跪了下来,顿时声泪俱下,道:“外祖母,求您不要听朝歌的话,求您也听我一言,信我一回,您想想看,被朝歌操控婚事的夕歌承恩有什么好的结局,朝歌嫉恨他们,便不惜一切的手段对付他们毁了他们,朝歌嫉恨外祖母对我的疼爱,假意与我交好,假意许我将来可以入韩府为妾,我信了她的话,才敢亲近了韩公子,韩公子待我也一片情深,只是迫于朝歌的威胁,才不得不誓与我断绝关系。” 她以为这样说,老太太念在她已经与韩公子有染的份上,会给她作主嫁入韩府。 她这些话沈老夫人听得头疼,心里冒火。 不管这过程真真假假,嫁韩府这条路是必要断绝的。 不要说她不能嫁,即使是朝歌,也不能嫁。 只需寻找到一切时机,就要把这婚事给退了。 沈老夫人沉着脸道:“花颂,你母亲去世得早,平日里少了些教导,才会让你犯下这等大错,从现在去,你禁足吧,没我的允许,不得再出府。” 花颂有点绝望,外祖母什么也不肯多问,就直接宣布让她禁足。 那过一段时间,就真如朝歌所言了,外祖母会给她谋一门远处的亲事,把她嫁了。 她不要这样的结局。 “外祖母,求您成全我与韩公子,我求求您了。”姑娘磕头。 “焦嬷嬷。”老太太唤了一声,伺候在外的嬷嬷进来了。 “把花颂送回去,看严实了,没我的允许,不许她再出府。” 焦嬷嬷应下,前来请花颂出去。 花颂含着泪,到底没有再争辩。 她算是看出来了,一旦出了事情,外祖母一心维护的是她的亲孙女,至于她这个外孙女,如果挡了她亲孙女的路,她也会眉头都不皱的一脚踢开。 对她所有的喜爱,都是假的,她根本比不过朝歌的一根头。 满心恨意。 她扭身走了。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181章 奶奶求她之朝歌(1) 虽然中间出了些差错,好在这一步还是照她所想的走了。 “奶奶。”朝歌抬步走向老太太,在她旁边坐了下来。 “您不要伤心,花颂将来一定会过得好。”她轻声安慰老太太,毕竟是她亲外孙女,伤心是肯定的。 沈老夫人看了她一眼,有些话想说,又噎了下去。 即使朝歌当初真许了花颂入府为妾又如何? 难不成,她还能再责罚朝歌一顿不成? 朝歌是霁月心尖上的人。 霁月现在是二品的上将军啊! 如果这次他能取到证据,把韩家成功扳倒,那便是在圣上面前立了大功,前途无可限量。 何止是二品,一品也有可能的。 沈老夫人默默叹了口气,语重心长的道:“朝歌,答应奶奶一件事情。” “奶奶您说便是。” “不管花颂如何得罪过你,看在奶奶的面子上,都饶了她吧。” 朝歌心里一惊。 奶奶这是在求她,这让她心酸。 奶奶自然是在乎花颂的,那是她惟一的亲外孙女了。 她本也不想为难花颂的,可她是一个记仇的人。 当初她在秋千上动了手脚,害她摔下来。 前一世,沈家遇难,与她也脱离不了关系。 “奶奶您放心,您要相信我,不论什么时候花颂都是我的表姐姐,都是奶奶的亲外孙女,我是不会记她仇的。” 沈老夫人说不上放心,或不放心。 她轻轻拍了拍朝歌的胳膊,道:“朝歌不在是以往的朝歌了,做什么事情奶奶都是放心的。” 说出这句话后,她才惊觉,朝歌的确不是以往的朝歌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的,她变了。 说不出究竟是哪里在变,总归就是变了。 朝歌见她眼底有着抹不去的一些哀愁,抓着她的手说:“奶奶,我这辈子都是您的朝歌。” 晚歌一旁押了口茶。 朝歌这一套,她可真做不来,也学不来。 奶奶,我这辈子都是您的晚歌,她自个想一想,觉得好肉麻。 老太太总归是被她逗得眉宇间舒展一些,道:“是,是,朝歌这辈子都是奶奶的朝歌。” “奶奶,那我去看看花颂,安慰她几句,免得她想不通。” 老太太没一下子答应她。 片刻,她想了一下,也就道:“去吧。” 朝歌也就起了身,去了。 晚歌放下手中的茶盏,看了一眼她跑出去的身影。 朝歌是她同胞的妹妹,不论对错,她都要维护到底。 她说:“奶奶,刚才姑娘们的话,您也不要太放在心上,人在气头上,都是专捡不好听的话说的,朝歌是您看着长大的,您最了解她了。” 刚才花颂提到承恩和夕歌,又说朝歌也嫉妒祖母对她的爱,这话不知道奶奶听进了几分。 她有必要为朝歌开脱几句。 沈老夫人想了想,花颂这边忽然生这些事情,她脑子是有些乱的。 毕竟年纪也大了些。 “我知道的,你也无须顾虑。” 晚歌与旁的姑娘不同,说话总是一板一眼,跟个大人似的。 花颂过于低眉顺眼,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觉得寄人篱下,便要处处讨好,小家子气。 朝歌,朝歌这个小姑娘,以前是真的没心没肺,可现在,她忽然现,有些看不懂她了。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182章 你嫉妒我之朝歌(2) 既然沈老夫人要禁足花颂,并且和焦嬷嬷交待下去了,花颂这边的院子门口就安排了两个粗壮的婆子轮流看着了。 只是禁足,又并非不许旁人来看,婆子也就许她进了。 花颂回来后就一动不动的坐了下来。 韩公子那边了誓不会沾着她,外祖母这边要禁足她。 前后左右观看,都无路可逃。 如果当日早点听从夕歌的话,作一些准备,是不是结果便会不一样? 想着想着,朝歌就过来了。 看见朝歌,她满心的恨意便又被挑了出来。 朝歌对门口的奴婢吩咐:“我与花颂有话要说,你们都退下。” 红果便过来让花颂这边伺候的两个奴婢招呼下去。 花颂坐在案几前看着朝歌走进来,不知道她这个时候又来是什么意思,想要嘲笑她吗? 朝歌站在她几步之外,冷淡的看着她。 “刚才在祖母面前说的那一番话,应该我送给你才是,你没有了双亲,投靠到我沈家来,你见祖母处处宠我疼我爱我,你嫉妒在心,恨不得我哪日死了才好。” 花颂看着她,脸色微变,她说的一点没错。 “你心中爱慕大哥,他却对你不理不睬,后来,你见大哥对我态度不一样了,你嫉妒在心,便去把秋千的绳子给剪了。你那日故意请我一块去荡秋千,你故意引我坐动过手脚的秋千,果不出你所料,我从上面摔了下来,就凭你做的这一件事情,你就该死。” 花颂本是满心恨意,听完她的话,脸色一点一点变白。 全都让她说对了,她竟然都知道。 她一直以为朝歌是个蠢的,没想到她都看在眼底,放在心底,只为等待时机,给她措手不及的一个痛击。 朝歌冷漠的,话中不带任何感情的说:“我也真心待过你,是你把我的真心踩在地上在践踏,我虽答应你将来为妾,可没答应你背着我,偷偷摸摸的与他苟且,妄想踩在我头上,如今你走到这一步,都是你自招的。” 花颂微微闭了一下眼。 都是她太过轻敌,才会落到朝歌的手里,被她算计。 “不要再做无为的挣扎,来日祖母还能为你谋一个好的婚事,若不然,它日大祸临头,谁也救不了你。” 威胁她吗? 花颂忽然就冷笑一声,极力忍耐,说出的话还是带着咬牙切齿,道:“韩公子并不爱你,他和我在一起的时候不知道有多温柔,有多开心,从来不会对我大声说话。即使他最后勉强娶了你,也是因为沈家的财富,你若执意要嫁他,你将来的结局必然和你母亲一样。” 朝歌哂笑。 到现在,她以为她会嫁韩孝郡那贱人吗? “那就等着瞧吧。”她也不想说太多。 转身,她离开了。 过了一会,花颂忽然就尖叫了一声,案前的茶盏被她推翻出去,碎落一地。 她本是寄人篱下,无依无靠,如今朝歌向她难,与她撕破了脸面,难不成还真的要乖乖在这儿等着外祖母把她嫁得远远的? 想到韩公子的潇洒风流,想到韩家的荣华富贵,她不甘。 这唾手可得的一切,她怎么能够甘心就此放手。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183章 霁月避而不见了(3) 托腮,望窗外。 姑娘轻轻蹙眉,苦思冥想要如何解释。 和霁月说,让他有一天摇尾乞怜都是和花颂说的笑话,麻痹她的,她心里并非那般想。 和霁月说,让他对自己言听计从的混帐话,是故意刺激花颂的。 和霁月说,从树上摔下来后,醍醐灌顶,真醍醐灌顶了,并没有欺骗他。 和霁月说,她这段时间待他也是一片真心啊!不能因为她说过一些不该说的话,就把她的真心都抹杀了吧。 把所有可以说的话,自认为可以打动霁月的话在脑子里过滤了一遍又一遍,确认这样说不会有问题后,姑娘起了身,要去找人了。 都过去二个时辰了,霁月这会也应该消气了吧。 去找人前,她刻意去采了一把雏菊。 之前在那边她说要采些雏菊放他屋里的,这事她还记得。 一把雏菊放在琉璃花瓶里,姑娘抱了雏菊,带了奴婢红果一块去了。 这次大门口没有人堵她了,暮词姑娘不在。 锦语却迎了出来,唤她一声七姑娘,说:“公子去军营了。” 朝歌怔了一下,问他:“是军营有事什么?” 锦语说:“公子说军营有点事情,这几天会住在军营,晚上就不回来了。” “……”霁月这是在和她闹别扭,不想见她吗? 她心里有几分沉闷,回去的路上转而又想,霁月不能回来,她倒是可以去看霁月的呀。 不过,霁月这个时候去了军营,说明是真的生气了。 再看天色,已渐黄昏。 默默叹口气,她还是等一等吧,或明天,或后天,霁月的气也就消一些了。 他消了气,她再找他,说话他便会比较容易听了。 一群燕子在老枊树上缠绕,出叽喳的鸟声,莫名有点嫌它们吵。 小桥下流水哗哗作响,她不由得站了一会。 好不容易把人哄好了,不能毁在这么一句话上。 她可不想再与霁月闹别扭了。 “朝歌,朝歌。”五姑娘凤吟大步流星的朝她跑来了。 看起来都要哭了。 “凤吟?你……”她有些诧异。 这是被她哥哥欺负了? “朝歌。”她直接扑了过来,一把抱住她,喊:“我难过,我这里好难过。” 朝歌吓了一跳,赶紧轻轻拍了她的背道:“生什么事情了,走,咱们回去慢慢说。” 便拉了她的手,带她回了自己的院宇。 两位姑娘坐下后,朝歌见她眼里蓄了泪,忙给她倒了杯茶。 五姑娘也就喝了两口后吸了一下酸的鼻子,问:“朝歌,我是不是真的很惹人讨厌啊?” “你怎么会有这等想法?谁不知道府里的姑娘中,就五姐姐你最可爱最讨喜了。” “可是,萧大夫讨厌我。”这话说出来后,她眼泪都快要掉出来了。 就在刚刚不久之前,她趁着姑娘们今天都休息,也跑出去了。 她去找了萧归流。 白奕闲坐在回春馆里,她自报了家门后,白奕也就去通报了。 从楼上下来后,白奕直言:“萧大夫没空,姑娘有什么事情和我说也是一样的。” 她谎称自己身体不舒服,说自己胸闷气断,白奕便给她诊断。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184章 带你见识美少年(4) 白奕请脉过后和她说,她没病,她却非说自己有病,请白奕再做诊断。 白奕觉得她有胡闹的成份,便不肯再为她诊断,客气的请她先回去,她却不肯,她来的目的本是为了见萧归流,这人就在楼上,却不肯下来,她心里一急,拨腿就朝楼上跑了去,亲自找人了。 白奕无语的一路跟着追上来,姑娘已跑到萧归流的面前了。 他正坐在楼上看书。 都是一些关于药草的书藉。 五姑娘冲了进来,他便搁了手里的书,冷淡的问她:“五姑娘有事吗?” 五姑娘顿时面红耳赤,结巴的说:“我,我生病了,想请萧大夫再给我诊断一下。” 他依旧冷淡的说:“五姑娘没病,何必找病,若无它事,就请回吧。” “我真有病。”她不肯回去,在他面前坐了下来。 心里明明紧张得手都抖了,还是强撑着说:“除非你把我的病治好了。” 他说:“五姑娘这种病恕我无法医治。” 她勉强让自己说话利索,道:“你是萧大夫,你不是什么病都能看的吗?” “心病还需心药医,我这里没有五姑娘的药。” “你有,你有的。” 萧大夫就是她的药啊! 萧归流说:“就算有,也是不卖的。” 她眼巴巴的问:“究竟怎么样才能卖?” “既然不卖,便没有道理可言。” “为什么不肯卖啊?” 对于这位打破砂锅问到底的姑娘,他耐着性子说:“有些药只能卖给合适的人。” “我不合适吗?” “你不合适。” “可是我家里有很多钱,我可以给你开一个更大的药铺。”虽然他这个药铺已经很大了。 “你有的我都有,你没有的我也都有。” 五姑娘便怔了一会,就听他说:“请五姑娘回去吧,没什么事不要再来。” 五姑娘便灰溜溜的被请了出来。 像萧归流这样的人,在广陵郡那也是大有名气的,既有神医的称号,又有绝世的容貌,看上他的姑娘不要太多,五姑娘不是第一个表白的,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甚至也有人暗中托了媒人想给萧归流说亲的,都被他婉拒了。 被拒绝的五姑娘伤心不已,满脑子都是萧归流那句你不合适。 这些丢人的过程五姑娘当然不会全部告诉朝歌,只说自己去和萧大夫表白了,被他拒绝了。 朝歌过来搂着她安慰道:“我不是早对你说过吗?天涯何处无芳草,你把眼睛从萧大夫的身上移开,看看别处,下一个会更好。” “可我就喜欢萧大夫呀。” “别死脑筋了,你只是见识得太少,才会觉得他好,改天我带你去见识见识,你就知道这世上不知道有多少美少年,萧大夫那样的,都算是最普通的了。” “那你要带我去哪见识呀?” 容她想一想。 “这个要先保密,等时候我就通知你,给你一个惊喜,保证让你看得眼花缭乱。” 眼花缭乱的美少年哪里有? 军营,军营里都是男人。 机智如她啊! 这真是一个绝顶绝妙的好办法。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185章 姑娘要讨他欢喜(5) 既然要去军营,那总不能空手而去的。 朝歌想到再过几天便是中秋节了,便和五姑娘说了自己的想法。 她想让五姑娘教自己做月饼,只是并没有说月饼要拿到军营送霁月。 等月饼做出来后,她拿着自己亲手做的月饼给霁月吃,他应该会有一点高兴的吧? 做这些个点心是五姑娘的拿手绝活,两人一拍即合,五姑娘答应明个下午教她做月饼。 这般,到了第二天下午,两个姑娘就在厨房里忙碌了。 花了一下午的时间,月饼做了出来,有五姑娘一旁教着,自然是不会有什么问题。 做好的月饼两个人拿去分给长辈们吃一些,自个留一些,朝歌带回去给晚歌一些,又给自己的奴婢分了些。 她准备明个自己再亲自尝试一次,做好了就带给霁月。 那时候霁月的气应该全消了吧? 她又吃了一块自己做出来的月饼,味道不错,她甚满意。 就在那时,红果匆匆走了进来,小声说:“小姐,张翠翠刘大平昨个晚上投井死了,官府已认定是自杀,要不要去查一下原因。” 朝歌了然,只道:“不用查了。” “月饼,我刚做出来的,你尝尝看好吃不。” 红果忙接了她递来的月饼,咬了一口,说好吃。 “那边不用再盯了,这几天好好盯着禾场,免得秦家做什么小动作。” 红果应声,退下。 朝歌继续吃自己的月饼。 张翠翠家里是有一个井的。 他们家哪里有钱打得起井,还不是她爹给出的银子,直接给张翠翠家打了个井。 前一世,红菱就是被投入那个井死的。 这一世…… 她当然不相信张翠翠夫妇会投井自尽,以他们那贪得无厌的性情,寻死是不可能的。 既然不是寻死,便是他杀了。 夕歌果然够狠心。 她默默吃了会月饼,押了口茶,奴婢又递了帖子进来。 这是韩落雁的拜帖,说是明个前来拜访。 她与这韩落雁无话可说,她前来拜访无非是为了霁月而来,以为讨好了她,就事半功倍了。 蠢货,想得美,她直接回了帖子,让奴婢送过去。 她每天要读书,要忙的事情可多了,才没空见她。 闲来无事,她又看了会书。 日渐黄昏,夕阳很美,染红了半个天。 翌日,同样的时间,她又拽上了五姑娘凤吟陪她厨房待着,她亲自动手操作,又做了一回月饼。 这次做好后,她打算明个就去军营,带给霁月尝一尝。 等成品出来后,五姑娘一旁先尝了口,评价道:“孺子可教也。” 朝歌便笑道:“都是师父教得好。” 五姑娘又说:“加以时日,定能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拽起文采来了,还能不能好好说话了。 “五姐姐最近知识见涨嘛。” 五姑娘叹道:“知识再多有什么用,银子再多又有什么用,人再瘦又有什么用,人家又不喜欢。” 又想起人家了。 “……那是因为人家脑子有问题,眼光浅。” “你不许这么说他。” “……”这人才真是脑子有问题,她这还不是向着她,才骂那人的。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186章 大哥不见之朝歌(6) 趁着阳光正好,微风不燥,下午时分,朝歌让人唤上五姑娘,带她一块出府了。 直到上了她的马车,五姑娘还不知道要去哪儿,问她:“朝歌,你现在总该告诉我,我们这是要去哪了吧?” “去男人最多的地方。” 五姑娘笑骂:“没羞没臊,我告诉你,若是让奶奶知道了,你可不能赖我身上,这责任你得自个承担了。” 朝歌笑她:“也不知道你脑子里究竟想到什么污秽的地方去了,这不是要过中秋了吗?我这就是带你去军营见大哥,给大哥送些月饼,问问他几时回府,就算奶奶知道了,只会夸我们做得好。” “……”还真是她想歪了,五姑娘这下是真臊了。 马车哒哒而行,朝歌笑着掀了珠帘朝外望。 路过繁华地街头,叫卖声吆喝声,孩子们笑声,还有小酒馆的划拳声。 姑娘们的马车沿着官道而行,是出了城。 军营处于城外,不算远,但也不近。 马车过去,从府里出,快也得半个多时辰的路程。 这几天霁月一直住在军营,整日和营里的士兵在一起。 他要操练士兵,钟都尉就得陪着。 韩太守这几日也常在军营陪着,不仅如此,还把韩孝郡和钟玄明都调到军营里来了。 这些天来,韩太守也有派人去暗中查探霁月是如何认识了皇上,被封了二品将军的。 这事很快被查了出来。 去了一趟佛光寺的霁月,忽然失踪了三个来月,查到的消息是,原来他去了京师。 出于镇北将军的引荐,也没人知道他是如何认识这镇北将军的。 他在镇北将军的军营做过副将,后来就得了圣上的抬举,给他封了个二品上将军,又把他派回来了,回到他原来所住的广陵郡,来这军营协助韩太守管理军营。 你派一个二品上将军到一个郡中去管理军营,怎么听起来都有夺权的嫌疑。 韩太守心里惴惴不安,又见他确实是个厉害的,武艺群,行事那也是一个雷厉风行,手段狠辣,军营里没有士兵是他的对手,对他是又敬又畏,他甚怕有些士兵盲目崇拜,令他把人心都拉了去,便调了韩孝郡和钟玄明过来。 朝歌过来的时候,士兵们也正是休息的时间,霁月人坐在屋里看书。 过了一会,锦言进来禀报:沈将军,七姑娘来了,说是给您送了些月饼过来,她亲手做的。 看书的人住了一会,声音淡淡,道:“让她先回去。” 军营里都是男人,是她一个姑娘家能随便进的吗? “七姑娘说,您若不见她,她就不走。” “……那就让她在外面站着吧。” “……”锦言看他一眼,心里莫名其妙,沈将军怎么忽然对七姑娘这般冷淡了? 虽不是解,还是忙照他的话做了。 锦言出去,来到军营的大门之外把自己的话带到,只是说得比较婉转:“七姑娘,沈将军现在没空,您还是先回去吧。” 没空?这个时间就是军营也要休息,也要吃饭的吧?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187章 还愿意相信我吗(7) 朝歌小脸一白,说:“我在这儿等到他有空为止。” 锦言好言相劝,道:“七姑娘您还是回去吧,沈将军不会出来的。” 他跟了霁月那么久了,也是了解他的为人。 说一不二。 他说不见她,那就一定不会见她。 朝歌怔了一会,霁月还在生气。 “朝歌,那要不我们先回去吧。”五姑娘就好打多了,他没空她们就回去,这有什么呀。 “五姐姐,要不这样,你先回去。” “那怎么行呀,一块来的就要一块走。”五姑娘还是挺有义气的,不想扔她一个人在这儿等,只好又对锦言说:“锦言,你再去和大哥说一声,朝歌为了给他做月饼,可是忙了好久。” 锦言没说话,转身先走了。 他想等一会两位姑娘觉得没意思会走的。 随着锦言走开,五姑娘忿然道句:“大哥该不是现在当了将军,便和我们摆起臭架子了吧。” “……大哥不是这样的人。” “我看着他倒挺像这样的人。” “你眼神不好。”朝歌不想人说霁月坏话。 五姑娘轻哼:“你再说我不好我就不陪你在这儿等了,让你一个人等。” 她真想她这会赶紧回去算了。 朝歌轻轻咬了一下唇,不再说什么。 被拒绝,心里好难过。 她也不是头一次被霁月拒绝了,这种难过很熟悉的。 小些的时候她想找霁月玩耍,他也会冷冷的拒绝,那时候她挺难过的。 那时候难过了会骂他,现在当然不会了。 锦言在远处看了一会,见两位姑娘并没有要走的意思,他想了想,便再次来到霁月面前。 他依旧在看书。 “将军,两位姑娘还在外面,不肯走。” 霁月便问:“朝歌带谁来了。” “带了五姑娘。” “让朝歌进来说话,你带五姑娘到处看一看。” 锦言忙应了声,转身快步去通报两位姑娘。 他带了两位姑娘来到霁月休息的房外,道:“七姑娘,将军就在里面了,您可以进去说话,五姑娘,将军说让我带您到处看一看。” 五姑娘不愿意,要跟朝歌一块进去,朝歌便安抚她道:“你先跟锦言四处看看,我一会便过来找你。” 交待完话,她快步朝那扇门去了。 五姑娘想说她也想去看看大哥在这儿住的房子,但锦言又请了她一次,她这个人向来脑子不会想太多,莫名其妙的就被请走了。 那她先一个人四处看看也好。 朝歌已推开了那扇门,走了进去。 一身戎装的霁月坐在书案前。 一身光华万千,金贵到骨子里,又处处透着冷淡,仿若又看见前一世的霁月。 对她爱搭不理。 他冷淡的看着她,像看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朝歌就觉得心像被扎了一下,难受。 在他的注视下,她捧着自己带来的食盒,放在他面前的案几上,轻声说:“那日花颂那一番话倒也不全是假。” 他当然知道是真,那完全是朝歌可以说得出来的话。 他目光冷冽了几分,她倒是敢于承认。 “我若说是欺哄花颂才说那番话,也不知道你会不会信,你纵然不信,但哪有姑娘家为了一个摇尾乞怜,为了一个言听计从,在自己身上刺上另一个人的名字,纵然有这样的姑娘,那姑娘是虚情是假意,以着将军的聪明,难道会被一个姑娘长久欺骗而不自知。” 霁月看着她,或是审视。 她说:“从那次由树上摔下来后,我未曾再欺骗过你,也许你会觉得有许多难解之处,其实我也觉得难解,你还愿意再相信我一次吗?”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188章 哥哥愿言听计从(8) 像他这样的人,相信一个人难,无条件的相信一个人,更难。 她最近变化实在大,有些行事确实诡异得不再像她。 但是,他是看着朝歌长大的。 对朝歌的了解,胜过她自己。 一时之间,他没言语。 朝歌忽然朝他走来,跪坐在他面前,抱住了他的腰。 姑娘娇软,一个轻轻的拥抱,好像春来的一场惊蛰。 再怎么心如钢铁,也能成绕指柔。 “霁月哥哥,你就信我一次吧,朝歌就是自己死,也不会生害你之心。” 她仰脸,看着他,请求。 感受过霁月的温柔,珍惜,再不想看他待她冷漠。 更不想被他猜忌。 他低下眉眼看着她,抬了双臂,把她圈在了怀里。 他说:“再叫一声霁月哥哥。” 仿若她只要这般一叫,所有的往事都可以不再计较。 仿若又看到那个身上挂满了铃铛的姑娘,蹦蹦跳跳朝他跑来,唤他霁月哥哥。 她却不肯叫了,只是把脸在他身上蹭了蹭。 她已经知道霁月不和她生气了,那她就放心了。 她又仰脸看着他,说:“我给你带了月饼,是我跟了五姐姐学的,全是我自个做的,没让人帮忙的。” “嗯,那我谢谢你了。” 她扭身要去拿月饼,他便看着她从食盒中取出月饼,把月饼切成一块块后,喂了他一块。 “好吃吗?” “好吃。”他却觉得,再好吃的食物也不如姑娘美味。 她就趁机轻声询问:“那你什么时候回府。” “想哥哥了?” 姑娘便脸红得像被晚霞染红的天,默不作声。 “晚点跟你一块回府。” 他愿意回府,她便开心极了,又喂他吃了一块月饼,问:“会不会觉得太甜?” 他说:“没你甜。” 她被哄得心花怒放,跟个小猫似的笑开了颜,又忙帮他倒了茶水。 他便喝了些茶,吃了一块月饼,又投喂了朝歌跟着吃了几口。 她正小口吃着,他忽然就俯身一口亲了过来,亲在了嘴角。 虽是一个轻轻的吻,却撩处她心如涟漪,一圈圈划开,悸恸之余听他说:“嘴巴上沾着碎渣了,哥哥帮你吃了。” “……” “你看哥哥嘴上有沾上渣吗?” 她立刻摇头,脸红。 即使有沾着渣,她也不要这样帮他。 “这几天都做些什么了?” 小姑娘脸憋得通红,他却一脸若无其事,又询问她府里的情况。 朝歌也就不脸红了,把自己在府里的事情说了。 其实也没做什么,就是上午去读书,这几天下午她学做月饼。 说完自己的事情,她想起五姑娘和她哭诉的事情,问他:“你说萧大夫喜欢什么样的姑娘呀?” “想给萧大夫做媒?” “也不是啦。”她便把五姑娘的事情说了一下,霁月无话可说。 他又不是这方面的专家。 “五姐姐现在不是挺好看的吗?他若想要银子我们家有的是,他究竟想要什么呀?” “我怎么会知道。” “那你改天问一问嘛,若是他想要的五姐姐没有,也好让五姐姐死了这条心。” “你这是在和哥哥吹枕边风吗?” 她才没有吹枕边风。 可好像又像枕边风。 小姑娘脸皮薄,禁不住他这般调笑。 他便道:“改天哥哥帮你问一问。” “那我谢谢你了。” “不谢,哥哥甘愿对你摇尾乞怜,言听计从。”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189章 哥哥我怜爱你了(1) 摇尾乞怜,言听计从,她再也不要听见这几个字了。 霁月忽然又提了这几个字,朝歌想当然的以为他还记着这事,心里不能释怀。 她便抓着他的胳膊可怜巴巴的说:“从今往后是我要对大哥言听计从,摇尾乞怜了。” 他嘴角带了些笑。 “好吧,哥哥怜爱你了,你也大可不必如此。” “真的吗?”她作出一脸的受宠若惊。 他颔:“哥哥不想养条狗。” 你才是狗。 好吧,她是狗。若她是狗,霁月还得是狗,公狗。 这辈子和狗过不去了。 心里正与狗较战着,霁月双臂已圈在她的腰上,一个吻亲在她的额上。 姑娘又嫩又甜,总是会忍不住想要碰一碰,亲一亲的。 姑娘双眸微微一亮,还没来得及害羞,一吻又落在她唇角。 小姑娘真甜。 她眉眼抬起,看他,一不小心便闯进他的眼睛里。 他也正看着她,目光有着不同往日的温柔。 他轻轻去抚她的脸,光洁如玉。 他说:“有人来了。” 朝歌一惊,立刻就要移开,他又在她脸蛋是亲了一口后才放了她。 亲的有点响。 朝歌窘,来不及害羞。 知道人来了还要这般,他也真是太大胆了。 他向来大胆。 她赶紧移开,离他稍远点。 有种作贼的紧张。 前一世好像也没这般紧张过哩。 片时,是沈思在外面禀报,说是韩公子求见。 韩孝郡在军营并无官职,但他是太守之子,仅这一个身份也足够他在军营横着走了。 太守之子,谁敢得罪呀。 霁月也就让他进来了。 韩孝郡实在是听说朝歌来了,看见锦言带了五姑娘在军营走动。 果然,走进屋来,入眼的便是朝歌安安静静的坐在霁月面前。 他扫了一眼面前的人,桌上有没吃完的月饼。 “沈将军。”他行了一礼,便和朝歌说话:“朝歌你来了,要不要我带你到处看一看。” 这是他的未婚妻,他上次已经照朝歌的意思,当着人的面誓,不会沾着花颂了。 他们之间,应该可以重新开始的。 霁月已接了他的话说:“朝歌亲自下厨做了些月饼,来送给我吃的,一会就要走了。” 亲自下厨做月饼给他吃?这话怎么听着都有炫耀的味道。 韩孝郡看了他一眼,霁月向来待他冷淡。 朝歌也不说话,目不斜视。 霁月这时站了起来,说:“朝歌,我们回去了。” 朝歌也就站了起来,准备跟他一块走的。 “朝歌。”韩孝郡在她走时却伸手拽了她的胳膊。 他说:“什么时候也送我些月饼。” 朝歌蹙眉,这猪手能不能不要碰她。 她正心里厌烦着,就见另一只手伸了过来,霁月一手抓在了韩孝郡的手臂上,迫使他不得不松开,只听他冷声道:“韩公子,男女授受不亲,若再让我看见你沾着朝歌一下,就不是卸条胳膊这般简单了。” 音随话落,一声惨叫。 沈霁月,他居然真把他的胳膊给卸下来了。 太突然了,朝歌吓了一跳,朝后退了退。 霁月伸手拉过朝歌到自己身边,教训:“小姑娘家出门在外要学会保护自己,看见了喜欢动手脚的男人,离他远点。” “……”朝歌无话可说,大哥教训得是。 韩孝郡更是疼到说不出话,费尽全身的力气,他忍痛说:“朝歌是我的未婚妻,我会对她负责。”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190章 要嫁就嫁大官人(2) 霁月冷声:“就凭你与花颂那等龌龊事,朝歌这辈子也是不会嫁你的,我话今个放在这儿了,与你退亲不过是早晚之事。” 这话说得狂妄,嚣张。 韩孝郡气得想杀了他。 “走吧。”他拽着朝歌的胳膊,走了。 一大一小,一高一低的两个身影从他面前走了出去。 他的未婚妻,都没有关心他一下。 气人不。 出去的时候霁月又吩咐外面的沈思把里面的月饼收拾一下,带走。 小姑娘亲手做给他的,又是第一次做,自然是不能浪费了。 韩孝郡这会也是疼得不行,只想赶紧找人把自己的胳膊给接上去。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霁月竟然敢卸了他的胳膊,这里可是他父亲的营帐,是韩家的地盘,他真的以为他一个二品的上将军是可以在军营横着走的? 可事实也是如此,凭着这个身份,加上他自身的能力,他就是可以在这里横着走,就是能赢得一些士兵的追捧。 尤其当他带着朝歌走出去后,有些休息过的士兵出来走动,看见他身边跟了个漂亮的小姑娘后,一个个唤沈将军这三个字更响亮了。 小姑娘跟个仙女似的,美啊! 军营里何时出现过女人,大家不由猜测着是沈将军的女人,相好。 男人堆的地方总是比较荤的。 沈行是很懂士兵的眼神的,他向来是个通透的,玲珑的人,低声斥了句:“这是沈将军的七妹妹,都走远点。” 朝歌脸上臊。 她也不是第一次进营帐,前一世的时候也跟着霁月常在营帐行走。 由于她确实貌美,她所到之处,就是会引人注目。 前一世,她不仅貌美,她也甚懂那些撩人的手段。 许多士兵知道沈家曾与霁月有恩,沈家现在只剩她了,虽然有人看她不满,也不会说什么。 依旧会有人高高兴兴的唤她一声七姑娘。 这一世不同了,除了她的霁月,她不想撩旁的男人了。 她紧跟了霁月两步,小声说:“五姐姐还在这儿呢。” 霁月便吩咐沈行去把五姑娘找回来,他先带人走了。 出了营,那边马车也已备好,霁月便让她先上马车了,朝歌看了看,转身去坐自己的马车了。 来时便是坐的自家马车,回去也理当和五姐姐坐同一辆马车。 不能把五姐姐带出来后,又她一个人扔在一旁。 霁月眼睁睁的看着她快跳自己马车上了,跟个猫似的。 等她落坐,就听见五姑娘被带回来的声响,一边朝这跑来一边唤:“朝歌,朝歌怎么就走了呀。” 这也没来多久呀。 她也快跳上马车,掀了珠帘进去喊:“朝歌,这里的男人可真多呀,看得姐姐我眼花缭乱。” “……”姑娘声音过大,正欲抬脚上马车的霁月顿了一下。 五姑娘这样的会不会教坏他的小姑娘。 朝歌已压了声音,轻嘘,小声道:“小声点。” 这可不是什么值得大声喧哗的事情。 马车启动。 五姑娘小声说:“虽然男人很多,但真没有一个有萧大夫那般好看的。” 朝歌只能回她两个字:“……肤浅。” “对,姐姐我就是这么肤浅,我就要长得好看的,必须和萧大夫一样好看,比萧大夫好看。” “男人模样不重要,还是要功成名就才好,萧大夫再有本事,就算升官财,最多也就是在宫里做个太医,五姐姐你眼皮不要太薄了。” 据她所知,萧大夫倒也没进宫做太医为皇家所用,一直是跟在霁月出行的。 “我们家都这么富有了,当官也不一定能赚到咱们家这么多银子。” “就因为咱们家太富有,你将来才要嫁一个大官人,好庇护我们沈家一世荣华。” “你不是已经嫁了大官人了。” “……”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191章 她差点就要信了(3) 朝歌、凤吟是跟着霁月一块回来的。 朝歌今天和凤吟一块出府了,这事暮词是知道的。 她略略的去朝歌的院子打听了一下,奴婢倒也没有对她隐瞒,说朝歌去军营看大公子了,给大公子送些月饼。 暮词在游廊里左右而行,想等朝歌回来质问她几句。 她干嘛天天没事对大哥这般献殷勤,她听着真的很烦。 远远的,看见这些人一块回来,她立刻闪了去,藏到游廊的柱子后面。 她本来只是想等朝歌,没想到连霁月一块等回来了。 藏了一会又觉得不妥,她为什么要藏呀? 她又没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那她就大大方方的走出来了,迎着霁月去,唤他:“大哥,你回来了。” 霁月便应了她一声。 “大哥,马上就要中秋了,这几天你还要去军营吗?” “要去。” “那晚上回来吗?” “回来。” 暮词心下欢喜,回来就可以天天看见大哥了,若不然,她也要到军营找人了。 姑娘们各回各院,暮词跟着霁月一块去了,回去后霁月让人备了水,他要沐浴。 暮词想了想,和他说:“大哥,你好几天不回来了,晚上我陪你一块吃个饭吧?” 他也就应了,只是又听他吩咐锦语说:“去告诉朝歌,让她晚点过来吃饭。” 锦语便去了。 暮词小脸一拉,不高兴了。 “大哥,我们兄妹难得一块吃个饭,为什么要叫个外人来呀。” 她待朝歌一直有敌意,这一点他也是知道的,便语重心长的道:“暮词,朝歌不是外人,也是你七妹妹,亦是我七妹妹。” 暮词噘了一下嘴,还是很不高兴的说:“她送你吃个月饼,你立刻就忘记她是怎么骂你的了,她待你就没个真心,她以前想你对他摇尾乞怜,现在又想哄你对她言听计从,这样就可以仗着你的身份到处欺负人了。” 霁月便不再和她说什么,进了屋。 暮词气闷,拨腿走了。 她非要找朝歌理伦一番,她哪来的脸天天去哄大哥。 暮词跑过去的时候锦语已经把话带到了,知道她来了,朝歌也就请她进来坐了。 暮词黑着脸气呼呼的往她面前一坐,质问她:“沈朝歌,你不要以为大哥原谅了你,我就会原谅你。你以前想大哥对你摇尾乞怜,便处处欺负他,现在大哥做官了,你又想哄着大哥,让他对你言听计从,你好狗仗人势处处欺负旁人,大哥不知道你的心思,我会不知道吗?” 暮词一脸我早就把你看得透透的表情。 朝歌便笑,道:“哟,三姐姐你这么了解我,我真要好好谢谢你了。” 说得她差点都要信了。 暮词气愤的看着她。 被拆穿了的人一点羞愧没有。 朝歌便好言道:“三姐姐,不管你怎么不喜欢我,一会吃饭的时候,在大哥面前也控制着点情绪,免得大哥以为我们姐妹之间不和睦,让他看着左右为难多不好。” 一边是妹妹,一边是喜欢的姑娘,两人要是在他面前吵了架,霁月一定会很为难的吧。 她不想霁月为难的。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192章 为了哥哥着红妆(4) 朝歌托腮,想了想霁月左右为难无语的样子。 她当然不会让霁月为难了,就是不知道暮词如何想的。 瞧瞧瞧,沈朝歌这是什么表情? 暮词气得咬牙切齿,她却托腮,一脸乖巧无辜。 暮词冷哼一声,道:“你的意思是让我与你在大哥面前虚情假意,假装姐妹情深,联合起来欺骗大哥吗?我可不会像你这般——虚伪。” 她这可不是虚伪,也不是欺骗。 她本待三姐姐也无敌意。 和她无法勾通,朝歌也就不理她了,拿了镜子左右看了看自己的脸。 嗯,挺美的。 奴婢已过来唤她,可以沐浴了。 朝歌也就站起来,道:“五姐姐,我要先沐浴了,就不陪你了。” 暮词看她笑盈盈的走了,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无力。 她都要气死了,她还这么高兴,压根没把她的话放在心上。 沐浴,两人都要沐浴。 她只得站起来,气呼呼的走了。 她觉得自己也应该先回去沐浴,然后再来吃饭。 院里的奴婢诧异,也不知道这三姑娘在气什么。 半个时辰后。 把自己洗得香香的朝歌换上云纹绉纱袍,特别挑了霁月送她金步摇戴上。 姑娘美如天边的彩霞,整个人被一层耀眼的光芒包围着。 心有所爱,心情愉快。 她踩着轻盈的步伐,又重新采了一捧雏菊,插在玻璃花瓶里。 那日说要送他的,他生气不见,今个见了,总算可以送出去了。 精心装扮过的姑娘,以踏星踩月的姿态来了。 霁月人也已沐浴好,并换上平日的素装,素白色的云纹锦袍。 即使是这般普通的衣裳,也遮不住他的光芒万丈。 这个人是从外表到骨相,无一不细。 看到小姑娘过来,本淡漠的目光蒙上一层灼热。 在他的注视下,她脸上一红,唤了声大哥。 她默默的把自己的带来的花放下,问他:“这花好看吗?” 他说:“好看。” 花都没她好看。 他注意到她脸上好似上过一层淡淡的妆,问她:“朝歌你是有描了眉吗?” “嗯,好看吗?” 她满眼含羞,就等着情郎来夸一句好看。 他果然说:“好看。” 又问她:“是为哥哥才描的吗?” 女为悦己者容,这是很显然的哩。 他是个读书人,会不明白? 她才不要告诉他。 他忽然就俯身过来,出其不意,在她粉嫩的唇上就亲了一下。 她的唇色本就饱满樱红,这般刻意的涂抹,分明就是故意要撩他去亲。 朝歌一惊,忙后退一步,说:“你看看,你嘴都染上了。” 一会暮词是要过来的,可不能让人看见了。 “哦……”他了一个单音,她已拿了帕子。 “你把头低一些。”她伸了手要给把他唇上的口脂擦了。 他也就低了些身,方便她为自己擦,双臂圈在她腰上说:“一会就要吃饭了,要不我也帮你擦了吧。” “……我不要擦。” 刚涂上去的,姑娘爱美,哪里肯轻易擦了。 他说:“朝歌你打扮得这么美,哥哥会控制不住想多亲你一些的。” “……那,那我以后不打扮了。”她有点慌,想到上一世霁月控制不住的时候,那可不行的,她现在没长好。 他压着嘴角的笑,说:“小傻瓜。”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193章 大哥偏心之霁月(5) 暮词沐浴过来后,就见朝歌已经在了,并与霁月一块坐在案几前,两人一块吃了些瓜果,一边闲聊,一边等她来。 见她过来,朝歌便唤她:“三姐姐,就等你了。” 暮词满心不高兴,道:“你不是说沐浴吗?你这是见见水就出来的吗?” 居然在她之前跑过来了,生气。 在霁月面前污蔑她洗澡不干净,朝歌委屈,道:“我仔细的洗过了。” 暮词一脸的不信:“你我一块沐浴,你却比我洗得快。” 反正她就是没洗干净。 朝歌想堵她的嘴,那是因为暮词从她这儿离开回去,又准备水,自然是浪费了许多的时间。 “大哥,你闻一闻,我身上香不香。” 霁月也就在她伸来的胳膊嗅了一下,说:“香。” 暮词噘着嘴瞪着两个人。 霁月吩咐摆膳。 暮词也跟着一块坐了下来,左右看了两个人一眼,明明也是从早看到晚,每一次看自家大哥都觉得极为的赏心悦目。 再看朝歌,讨厌。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她与大哥一块用膳的时候,身边多了一个沈朝歌? 这是以往根本就没有的事情。 “大哥,你看你都瘦了,你多吃点。”她一边跟个主人似的招呼霁月,一边自顾的夹了一道她喜欢吃的鱼。 霁月知道她爱吃,特意让厨房为她准备的。 筷子刚落上去,就见暮词的筷子也落了上去,与她同夹一块了。 朝歌只好道:“三姐姐你先吃。” 她去夹鸡腿,暮词又夹了过来,与她又同夹一块鸡腿。 “……”第一次当你无意,这都二次了,你故意的吧? 朝歌看着她,收回了筷子,说:“三姐姐你先吃。” 暮词要这般对她,她也没有办法,她还是乖乖的吧。 要是让大哥觉得她们一个两个的都还这般不懂事,就不太好了。 果然,霁月微微锁了眉,之后他用筷子亲自夹了朝歌爱吃的鱼,放到她面前说:“多吃点。” 又亲自夹了她想要的鸡腿,也一块放她碗里了。 还亲手给她盛了碗汤。 “大哥,我的呢。”暮词眼巴巴的也想他给自己夹菜,盛汤。 霁月仿若没听懂她话中之意,说:“你随便吃。” 他也夹了朝歌爱吃的鱼,尝了尝。 暮词委屈,为什么给朝歌夹菜,不给她? 朝歌心里微笑。 她之前就和暮词说过了,在大哥面前控制着点情绪,偏她不听。 这般欺负她,大哥能不帮着么。 她也夹了一块鸡腿,道:“三姐姐,给你吃。” “我不要你夹。”暮词黑着脸用自己的筷子挡了过来,鸡腿就从朝歌筷子里落了下去,啪的滚掉地上了。 “暮词,你想干什么?”霁月的声音冷了几分。 “我……”暮词看了看两个人,委屈。 她什么也不干,她就是不想让朝歌帮自己夹菜。 她就是想大哥也帮自己夹菜。 猛然,她放了筷子,不高兴了:“我不吃了。” 指控:“大哥你偏心。” “就算她是妹妹,那也是我和你更亲,你现在却待她比待我还好。”嘤嘤嘤,她掩面跑了,哭了。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194章 一报还十报朝歌(6) 乍见三姑娘被气哭了,被气跑了。 朝歌心里跟着有点难受。 明知道暮词是在嫉妒她,怕她抢了霁月,她还是抢了。 明知道暮词不会喜欢她帮着夹菜,她还是做了。 是她告诉暮词要控制情绪,最后又故意惹了她。 暮词是她的亲人,与她无怨无仇,她这个重活两世的人,为了与她争霁月,玩起了心计。 “怎么了?”霁月见她闷闷不乐,询问。 “是我把暮词气走的,我去把她唤回来吧。” 这是真心话,她内疚。 “不用,没事的,你先吃。” “暮词只是怕我把你抢走了,她其实对我也没有旁的恶意。” 这是真心话,真想想为暮词解释一句。 她也不想让霁月觉得暮词不懂事,欺负她这个妹妹。 他说:“我知道。” “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那会不会也知道她的故意而为之? “吃吧。”他继续又给她夹了些鱼。 朝歌默默的把他夹的鱼吃了。 心里忽然一道惊雷划过,暮词不会也是对大哥起了爱慕之情了吧。 她爱慕上了自家大哥,莫名觉得暮词这般的反应也是爱慕。 如果是兄妹之间的嫉妒还好解决,一旦牵扯上男女之情,就麻烦了。 等到两人一块用过晚膳,月上枝头,考虑到霁月白天还要去军营,她也就回去了。 长夜漫漫,回去后她倚在榻上翻了会诗经,专翻了一些男女之间的那些情情爱爱来读。 窗棂子外,满天星辰,作伴。 困意来袭,她搁了书,休息。 “小姐,小姐,出事了。” 红果匆匆来唤她,把她摇醒。 她最近的睡眠倒是越来越好了。 “生什么了。”迷迷糊糊间,她坐了起来。 “禾场那边出了一些状况。” 虽是千防万防,但人心难防。 还是有一处禾场出了意外,让人在半夜给放了火。 一听是禾场那边的事情,朝歌整个人也就清醒过来了。 “只有一处禾场被点了火吗?”她仔细的询问。 “是的小姐。” “火有扑灭吗?” “虽是扑灭,那块禾场的稻子也废了。” “把看守那片禾场的人都给我绑起来,仔细的审问,仔细的查,是让人收买了,还是有人半夜打盹,让人有机可趁了。” 红果应下。 “照原计划行事吧。” 既然动到她头上来了,她就让他见识一下什么叫狠。 待她红果退下,朝歌便再无睡意,便披了衣裳,来到外面的书案前坐了下来。 过了一会,红蓉迷迷糊糊的进来唤她:“小姐,您今个怎这么早就醒了。” “现在几时了?” “寅时三刻了。” “洗漱吧。” 红蓉也就应下,去准备水来给她洗漱。 等她洗漱一番,押了口茶,满天的星空渐渐隐去,她坐下来吃了些茶,点心。 天亮起,她让奴婢备了马车,打算出门一趟,就见锦语迎面来了。 “七姑娘,您这是要去哪儿?” “去趟禾场。” “我随您一块去吧。” 朝歌没有拒绝,锦语和锦言还是不同的。 一行人往外走的时候问他:“大哥已经去了军营吗?” “是的七姑娘,沈将军天未亮就去了。” “大哥知道禾场的事吗?” “……自然是知道一些,所以派我过来,随姑娘差使。” 朝歌看他一眼,觉得他好似不太高兴。 他这段时间总归是不太高兴的,便问他:“你今天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吗?” “七姑娘,我没有不开心的事。” 他当然不开心了,他们几个可以跟着去军营,他却只能看家护院。 只是,他表现得这么明显吗? 朝歌也就没再多问他什么,一行人出了府,她上了马车,直奔禾场。 她父亲沈为民现在不在府上,自从那日席卷了一些值钱的东西离开沈府后,还真是倔着性子没回来了,父亲不在,这禾场的事情也就顺理成章的落在她身上了。 秋高气爽。 正是秋收的季节,各处的稻子都已被收割起来,放在了禾场,稻谷堆积,如山。 昨夜的一场火,烧了一大片。 所幸稻谷分了几个禾场,受到的损失并不大。 当然,沈家不好过,秦家也不会太好过。 这会功夫秦煜也来到自家的禾场。 他家的稻谷的损失可比沈家惨重多了,沈家只被烧了一块,他家却是各种都被点了一把火,到现在火已熄灭,各种的烟还往上翻腾,今年的收成是o。 旁人以为是天干地燥,引起火灾,就算是天干引起火灾,也不能每一处都起火吧? 秦煜心里认定了是朝歌所为,气得抖,直接带了几个奴才来找朝歌了。 两家的稻田相距不算远。 他过来找朝歌的时候夕歌是一起跟着的,见他怒气冲冲的朝这边走,不由问他:“公子,您这是要去哪儿?” 她不说话还好,一开口秦公子便怒了,忽然就抽了她一个耳刮子,骂:“贱人,都是你出的好主意。” 夕歌震惊的捂了被打痛的脸。 让他给沈家放火,结果他们秦家的人只放到一处,因为沈家的人看守得特别严实,据派出去的探子回来说,沈家那些人昼夜不息,轮流看守。 无计可施,最终又千方百计的成功拿银子贿赂了一个人,才算是烧了沈家一处禾场解气,他没有料到的是,就在这一夜,他家的禾场全被点了。 这等不是人的事,除了沈朝歌,谁能干得出来? 可如果不是夕歌给他出了这么个主意,会被朝歌这般疯狂报复吗? 所以,他气得赏了一个耳光给夕歌,并不过分。 夕歌却不解他为何打自己,委屈的道:“公子,我做错什么了?” “做错什么?你自诩聪明,能对付得了她,但现在你看看,被对付的是谁?”是他,是他,气得他扭身便走。 等和朝歌算过帐,再来收拾她。 夕歌捂着脸跟着他一路过去,她又不是神算子,哪里能算到秦家的禾场在一夜之间被人烧了个净光。 见秦公子生气,她只能一路陪着小心,道:“公子,咱们再想办法把她们家的也全烧了。” “你给我闭嘴。” 已经烧了一处了,现在已经打草惊蛇了。 没烧之前人家就看守严谨,无从下手,现在一处被烧,只会更加小心。 秦家这边再有动静,等于直接把犯罪的把柄送到人家手里。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195章 恩威并施七姑娘(7) 秦公子找过去的时候,朝歌已把自家禾场的工人都招集过来,与他们说话。 她说:“我这个人向来赏罚分明,各人所在的禾场被烧,要罚。各人所在的禾场无恙,要赏,第一个现被禾场被烧的人,重赏,来,赏张铁一百两银子。” 红菱便拿了一百两银子,一排排的元宝,用一个木匣子装着的。 在旁人羡慕的目光中,她把元宝送了过去。 庄稼人,几时见过这么多的元宝。 “谢谢七姑娘。”那人忙高兴的道谢。 昨个那块禾场被烧,本也不是他看守的,但远远的看见,知道是沈家的稻谷,立刻把人都唤了起来,虽是及时现了,被烧的稻谷到底是全废了。 当然,旁的人也有份,每人又赏了十两的银子。 朝歌又说:“失责之人,昨个已经被带走了审问,若仅是看守不当也罢,若是故意而为之,牢狱之灾事小,家人也要跟着一块遭殃,受尽白眼,一个不忠不义的人,我沈家日后不用,相信也不会有人再敢用。” 一番震慑,恩威并施,大家都纷纷应是。 秦煜便气呼呼的喊着她过来了。 朝歌回身一看,冷笑一声。 秦煜怒气冲冲的寻了她来,指着她:“沈朝歌,我们家的禾场,是不是你派人放的火。” “秦公子还没睡醒呢,你纯属胡说八道,无中生有,凭空捏造,荒谬至极,一派胡言,毁谤我名誉,你信不信我很快就能揪出烧我家禾场的真正凶手,让你吃牢狱之饭。” 秦公子震惊的看着她。 巧舌如簧的他见过,但小小年纪便这般能言善辩的不多。 “你当我们沈家可欺?你信不信我立刻让我大哥抄了你的家。” 还敢仗势欺人。 秦公子咬牙切齿:“狗仗人势。” 明面上较量,到底是惹不起。 你全家都是狗,朝歌冷声:“把秦公子给我请出去。” 不待朝歌的人动手,禾场的工人立刻动手了。 能讨好财大气粗的七姑娘,谁不愿意呢。 何况,七姑娘人美心善,出手阔气。 秦公子立刻被一帮人往外推了去,连他带来的几个人一块给推走了,毫无还手之力。 这些庄稼人,一点不知道怜香惜玉,何况她现在也不是多好的玉,夕歌也被一块推搡着出去了。 走远时,她不由得回头看了一眼。 朝歌就跟不认识她似的,压根就没瞅她。 她现在落魄到为奴,沈朝歌却过得这般的春风得意,想一想就气得心疼,彻夜难眠常有。 她艰难又狼狈的跟着秦公子往回走,因为秦公子反抗,叫骂,还被朝歌的人不客气的往身上踹了几脚,秦公子的人想帮忙的,又被一顿拳打脚踢的揍。 秦公子的人打不过人家,战败。 那些庄稼人个个是粗壮的汉子,把人揍了一顿,骂骂咧咧的回去了。 回去和朝歌禀报了一声,朝歌因为觉得他们打得好,又每人赏了二两的银子,又嘱咐了几句,让他们这段时间多辛苦一些,免得着了小人的道。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196章 已配不上那位置(1) 朝歌在禾场视察了一圈,恩威并施过,便带着人走了。 马车原路而返,她静静的坐在马车之中,面色沉静。 城里依旧是一派的繁华,街头依旧传来叫卖声,吆喝声。 朝歌掀了珠帘朝外看了看,不远处的一拐角还有几个人围在一起在斗蛐蛐。 “停。” 朝歌唤了一声。 随着马车停下,她迅走了出来,朝那个拐角处走了去。 人在马车里她便认出了那其中一个人,正是她离府多日的父亲沈为民。 沈为民闲来无事,也是为了解闷,正与一帮年轻人斗蛐蛐。 这么一群人中,也就他年纪最大。 他显然也常与这帮人鬼混,人家都唤他沈三爷。 “沈三爷,你蛐蛐不行呀。” 他的蛐蛐被斗得败下阵来。 “沈三爷,我这蛐蛐战无不胜,二十两银子我卖你了,绝对给你带来无穷的好运。” 一位年轻的瘦高的少年打算从他手里骗些钱花。 沈为民现在的日子憋屈得就是一两银子都得精打细算着花,但这几天每次斗蛐都败下阵来,这令他心里很不痛快,感觉自己走了背运,处处不顺。 沈为民讨价:“一两银子,要卖就卖,不卖拉倒。” 一咬牙一狠心,万分不舍的拿出一块碎银。 因为人家一句会给你带来无穷的好运而心动,万一赢一次就转运了呢。 “沈三爷你说笑的吧。” 一两银子,这是昔日的沈三爷能说出来的话吗? “爷没带银子,身上就这一两了。”他一脸不卖拉倒的架式,人家立刻笑着说:“没有关系,沈三爷你可以先欠着,改天再把那十九两的银子给补齐了。” 眼看这买卖就要做成了,刘香玲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一把就夺了沈为民手里的银子,拽了他的胳膊就往外去。 “你怎么又来斗蛐蛐了,还为了个蛐蛐要花一两的银子,这一两银子花掉,明个我们吃什么?” 她话里已没有了往日的恭敬,甚至带了些嫌弃。 不满,抱怨。 就在前些日子,沈为民把从府里席卷的一些值钱的玩意拿去抵压,即使是这般,也没有办法把承恩赎出来,离人家要的赎金相差太远,她本是去找刘香玲商量对策,商量的结果是先把她赎出来,然后再回去一块想办法。 沈为民觉得能赎出一个是一个,也就先把刘香玲给赎了,等赎出来后两人平日里就住在小镇上,由于有家回不得,沈为民手里也没啥银子,刘香玲想让他厚着脸皮回府,他这才出来没几天,怕家里老太太气没消,便不愿意回去。 他总想母子连心,只要他坚持一段时间,老太太一准会想他,到时候就心软了。 他不愿意回府,那就等于手里没银子,没银子他儿子就出不来,刘香玲哪里肯愿意,日日在他耳边念叨,念得他烦了,只能出来斗蛐蛐。 现在又听她念叨,他也不耐烦,质问道:“刘香玲你现在这是什么态度,你知道你在与谁说话吗?你天天这样念有意思吗?我饿着你了吗?你现在吃喝用度哪样不是我的?” 刘香玲以往处处顺着他,凡事讨好,几时与他大声说过话。 这才过几天的苦日子,她便受不了。 说是苦日子,不过是手头没那么宽裕了,总是能吃得上饭的,也没让她喝风呀。 刘香玲也火,儿子女儿都在旁人家里为奴,他倒还有兴致来斗蛐蛐。 她恨其不争,怒其不强,不示弱的回他,道:“你看看咱们现在过的是什么日子?你答应让我们娘仨以后进了府跟你过好日子的,现在咱们的孩子在哪里?我又在哪里?一个个都在别人家里为奴为婢,你这个当父亲的,怎么还能有心在外面吃喝玩乐。” 他几时吃喝玩乐了? 即使想,他有那个银子吗? 沈为民也气她现在越的不知道体谅他,恼她再没了过去的善解人意,回敬:“我没有带你们娘仨进府吗?是你自个不争气,给你机会都把握不住,闹出那许多的事情,承恩夕歌今天这么惨都是被你连累的,都是你和你大哥你嫂子害的,他们被你们害成这般,你觉得你还有机会再进沈府吗?老太太再不可能让你进府了。” 再不能进沈府,这话一下子就刺激了刘香玲,她有几分的激动,道:“三郎,你答应过我,将来会扶正我的,你怎么能够出尔反尔,你怎么能够食言。” 她声音有些大,难免引来一些路人的侧目,这令沈为民觉得面上挂不住,便冷了声音,话也刻薄起来:“刘香玲,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我这是第二次赎你了。” 第一次她还是个清倌人,那时候她还是干净的,未接过客。 第二次,都这个年纪的人了,她又被她自己的哥哥嫂子卖到勾栏,不知接了多少回客,也便不干净了。 沈为民又说:“你现在已经不干净了,你自己能不能配得上那个位置你心里没点数吗?” 非得让他把话说得这么难听。 你以为他愿意这般撕破脸,把话说得如此透彻吗? 刘香玲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她竟没想到,她已经配不上那个位置了。 她一直以为,大哥嫂子也已经死了,没人可以威胁她了,她很快会被沈为民带到府上去,哪晓得他竟告诉她,她已经回不去了。 在她的震惊中,沈为民转身就走,她已哭着追上来扯着他的胳膊骂:“你这个没良心的,我都是被谁害成这样的,你怎么能这样嫌弃我。” 心中忽然就明白了。 难怪从被赎身后,他便不肯碰她了,总是一副提不起神的样子,说是累了。 她以为他是为了两个孩子在操心,哪知竟是嫌弃她。 “拉拉扯扯像什么样子,放手。”沈为民恼火不已。 第一次现,这妇人怎会这般讨厌? 远远的,朝歌站在一角,看着。 看着两个人拉扯着,吵嚷着朝另一个方向走远了,她才转了身,慢慢往回走。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197章 你可不要拒绝我(2) 看他们不幸福,她也就放心了。 回去的路上,朝歌忽然来的兴致,没再立刻上马车,一路沿街走,买了几串糖葫芦。 看见一个打铁的铺子。 上面有着各样的兵器,她又来了兴致,想要买一把最好的剑送给霁月。 看了半天,她都觉得剑不够好。 她想起前一世的霁月曾有一把不错的剑,她曾看过摸过拿起来舞过。 她并不是一个识剑之人,最后总结一句:“便宜没好货,把你这里最好的货拿来,难道你还怕我买不起不成。” 就在姑娘百般挑剔时,里面走出来一清瘦的年轻人,问:“姑娘,你想要什么剑?” 朝歌微微一怔。 对这个人的了解并不多,但她知道这个人是霁月的铸剑师莫将。 她不由说:“我想要一把破天剑。” 那是霁月前世拥有的剑,名叫破天。 “……这里没有破天剑。” “削铁如泥,吸收过天地日月之精华,千年玄铁而铸,我要这样的宝剑,你有吗?” 对方哂笑:“你用吗?” 一个拿着糖葫芦的小姑娘,来买剑。 许是突的兴致,并非真心。 “我不用,我是要买来送给我大哥的,你有吗?” “……有人已定下了。” “不管那人出多少的价钱,我都再加一倍。” “做生意要讲究信誉的,你这样利诱是不对的。” “给你多赚点钱你还不愿意了。”怎么会有这般死脑子的人呢。 “姑娘还是请回吧。” “你要怎么才肯卖给我?” “你和他谈吧,剑已被他预定下来了。” 他用下额示意,朝歌回身一看,一辆马车而来,在他们旁边停了下来,霁月从马车里下来了。 “大哥。”她立刻高兴的来到他面前。 “你在这儿做什么?” “我本想给你买一把宝剑,说了半天,这位莫先生都不肯答应,说让我和马车里的人谈,没想到这马车之人就是你。” “那我谢谢你了。” “你这声谢我可以应承,但这银子就要算我的了,也当那剑是我送你的了,你可不要拒绝,不然我会难过的。” 他还没说什么,她已用难过威胁上了,他便说:“随你吧。” 莫将便请了两人进去。 剑已铸好。 他今个过来,就是来取剑的。 朝歌跟着来到剑房,只看一眼剑匣,便知道里面放的是破天剑了。 莫将把剑匣打开,取出里面的剑,道:“将军,您试一试还顺手不。” 几人出了剑房,来到后院。 别有洞天的后院。 霁月也就慢慢把剑拨出,剑身若雪若霜,周身银辉。 剑出鞘,长剑如芒,他以气贯长虹之势飞身而起,一剑击去,金黄的树叶纷纷落下,明明霸道无比,却丝毫不损他金贵的气质。 剑气如同被赋予了生命,剑随人游,带起衣袂翩翩。 这不是朝歌第一次看他耍剑了。 她的目光随着他看转,忍不住心下欢喜的和一旁的铸剑师莫将说了句:“我大哥真厉害。” 莫将咐和:“那是自然。” 片刻,他又翩然归来,如同踩了云彩,落在她面前,她便又欢喜的说:“我差点以为你要丢下我一个,自个乘剑回去了。”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198章 朝歌真甜之霁月(3) 得了宝剑,打道回府的路上,坐在马车里的朝歌目光还盯着剑匣子说:“你说给这剑起个什么名字好呢?” “既然是你赠的,便由你来起吧。” 她也便不客气,故作姿态的想了想,说:“就叫破天吧。” 破天,怎么感觉好像在哪里听过。 破天而裂宛若虹。 “好。”他笑着揽了她的肩,让她离自己更近些。 “给你吃。”她手里还一直拿着一串糖葫芦,其实就是刻意为他买的。 “一起吃,你先吃。” 那好吧,她也就咬了一小块,霁月便在她咬过的地方又咬了一小块。 “……你干嘛要咬我咬过的地方?” 他这个人真是太奇怪了。 他直言不讳的说:“这样就等于亲了你。” “……”讨厌,为什么要把话说得这样明白。 她别过脸不理他。 小姑娘家在这些事情上哪里会有男子放得开,是会脸红的。 她默默的把嘴里的糖葫芦吃了,盯着手里还没咬完的那一块,一时之间竟下不了口。 若是把这一块吃了,不就等于霁月说的那般,这就等于她在亲他了。 “朝歌,看着我。”霁月忽然就唤了她,她不由抬头看他。 出其不意,她嘴上一热。 他轻轻亲了过来。 他说:“是甜的。” 他又说:“朝歌你真甜。” 她不知该做何反映,一颗心被他亲得无处安心。 她脸红,他又说:“朝歌你又脸红了,是不是哥哥亲你的次数太少了,才会一直让你不习惯。” 她被撩得恼羞。 “你不许乱说。” 本想避开他,他又亲了一下。 她没好意思说,霁月你也好甜。 默默的转了个身,手中的糖葫芦不知不觉就被她给咬掉了。 霁月便下巴抵在她肩膀上,要看她的脸。 她被撩得心像被人拿着羽毛一遍遍划过。 听他说:“朝歌真美。” “……”能不能不说话。 她冷哼,说:“我就知道你就是看上我的美貌了,肤浅。” 朝歌说他肤浅,心里不太服气的。 他微微凝了神,说:“现在的美貌哥哥喜欢,等以后不美了哥哥也喜欢。” “你年长我五岁,等我不美的时候,你也老了。” “……”这话好像是他曾经教过她的。 “你吃。”她把糖葫芦又递到他面前,他也就又咬了一口。 一路逗逗她,说话之间,马车也就到了沈府。 两人一块下了马车,朝歌便跟着去他那边了。 霁月让她这边等一会,他要去换了身上的戎装,沐浴。 那时,三姑娘暮词的奴婢也已匆匆跑去回话,道:“姑娘,大公子回府了。” 三姑娘暮词正坐在刺绣,闻言心下一喜,站了起来,忙让奴婢过来看看她的妆容好不好,乱没乱。 等确定自己一切都好后,她便高高兴兴的跑去了。 她只是没想到怎么每次自个来朝歌都在,就跟长在大哥身上了似的。 朝歌正坐在案前双手托腮的盯着面前的剑匣子。 她想着,等晚点霁月得了空,让霁月教她舞剑吧。 倒不需要非有他那等身手,这只是与情郎之间的一些情趣。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199章 可以嫁他沈朝歌(4) 她幻想着霁月一手握着她的手与剑,一手楼着她的腰,与她翩翩起舞。 霁月可能会忍不住,又亲了她一下。 霁月顾及着她还小的原因吧,总是过于小心,不似前世那般无所顾及。 跟个土匪似的掠夺,夺了她的呼吸。 以千军万马之势扫荡一遍,让她好半天回不过神。 她正想得如神,忽然就被闯进来的人拉回了神识。 “沈朝歌,你不是去禾场了吗?你怎么又在大哥这儿?” 三姑娘是服气了。 朝歌看她一眼,有心想要试探一下她待霁月到底是哪种感情。 双臂往剑匣上一趴,老神在在的道:“这说明我和大哥有缘份哩,出去一趟路上都能和他相遇,这大概就是命中注定了吧,天定的缘份,没办法。” 什么命中注定,什么天定的缘份,话从她嘴里说出来就是别扭。 暮词在她面前坐下来,瞪她一眼,问:“你压的是什么?” “破天,我送大哥的破天,你想看看吗?” “不看。”她送的礼物有什么好看的。 朝歌又说:“大哥可喜欢我送他的礼物了,爱不释手呢,其实不论我送大哥什么礼物,大哥都当心肝宝一样喜欢哩。” 分明有炫耀的成份。 暮词想起来自己送大哥的汤,他总是不喝完。 “那是大哥给你面子,怕你伤心,到时候又要和奶奶告状,我就不一样了,大哥待我就随意多了,毕竟我们是自家人,无需客气,无需顾及,想如何便如何了。” 朝歌咐和:“三姐姐你说得太对了,你和大哥永远都是好兄妹,一家人。我和大哥就不一样了。” 暮词给她一个白眼,算她还有自知之明,但她为什么还这么高兴? 暮词加重语气,讽刺她:“你也知道你和大哥不一样了?” 朝歌点头:“比如,我将来还有机会嫁给大哥,这就是咱们的区别。” “……”霁月人过来的时候听见的正是朝歌这最后一句话,但暮词火了。 她猛的一拍桌子,怒。 “朝歌,你胡说什么?” “你有未婚夫。” 朝歌委屈:“三姐姐,我就是打个比喻,你干嘛这么激动。” 暮词气,脸上一阵青白,骂道:“……你,不要脸。” 不要脸,也许吧! 朝歌依旧委屈:“说话就说话,干嘛整天凶巴巴骂人。” 她都气得想抽人了,这朝歌还一脸的漫不经心。 暮词再想火,霁月就走过来了,她这才勉强压下心里的火,朝歌也已起了身,笑盈盈的唤他:“大哥。” 仿若什么事也没生过,无事人一样。 “大哥你今个瞧起来特别的英明神武,简直就神明降世,翩若惊鸿,宛如谪仙,天下人间再没有比大哥更好看的人了。”朝歌娇撒似的拽着他的胳膊一顿猛夸赞。 暮词都要惊呆了,朝歌可以般自若的与大哥相处吗? 这等羞人的话,她可说不出来。 霁月便轻轻的在朝歌鼻梁上刮了一下,刺得暮词眼睛疼。 大哥怎么这么宠疼朝歌? 大哥从来没有刮过她的鼻子。 委屈,大哥偏心。 委屈的暮词也就到霁月跟前,唤他一声:大哥。 霁月颔,面对她的时候表情都会不一样,语调轻淡,与先前待朝歌的温柔,转换自如:“坐吧。”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200章 不许再理沈朝歌(5) 霁月坐下来,朝歌便跟他坐一块去了,小小的身子倚着他,把准备的糕点拿给他吃。 “……”暮词心里难过得要死,朝歌怎挨大哥这般的亲? 这般亲密的举止,霁月也没有丝毫的别扭,两人做起这事都很自然,好似早就做过了千百回。 想她自幼与大哥一起长大,两兄妹之间可从来不会这般,即使是相坐在一起,多半也是各坐一席,同席的机会都甚少,即使有同度的机会,那也是面对面而坐,哪好意思挨他这般的近。 暮词心里苦,全身都觉得是苦的了。 “三姐姐你站着干啥,你坐呀。” 朝歌唤她,招呼得自然。 明明这是她大哥的地方,她要坐便坐,何来她招呼。 暮词心里有话,却气得说不出来。 她闷闷的择一席而坐,莫名觉得自己就像一个外人。 她的大哥,被朝歌给抢了。 朝歌惊讶的看了看她,问:“三姐姐,你离我们那般远干什么?” 暮词却难过得说不出话,狠瞪她一眼,她站了起来,不是要与他们同席,而是拨腿就朝外跑了去。 嘤嘤嘤,他们关系这般好,她看着难过。 朝歌就跟着站了起来。 她不想这样,还是这样了。 她看着暮词跑出的身影消失,她说:“大哥我又把暮词气跑了。” 她心里有些难受,又觉得这种难受更像在猫哭耗子假慈悲。 两世为人后,她沈朝歌居然把虚伪这门功课学满分了。 霁月说:她没事的。 他又说:“朝歌,我刚听见你说,你要嫁给我。” 朝歌看他,问:“那你将来会娶我吗?” “娶你。” “过来,坐哥哥这儿。” 朝歌便又在他身边坐下来了,和他说:“我以后会让着三姐姐,不让你为难。” “我没有为难,你也无需委曲求全。” 她的懂事,他心疼。 摆上午膳,两人继续一块用膳。 三姑娘暮词已哭哭啼啼的回去了,只是没有回她自己那儿,而是来到了她二哥沈扶辰处。 二公子这会正用午膳,陪他一块用膳的还有四公子添香。 两人常一块去书院,渐渐的就成了互相取暧。 乍见三姑娘哭着过来,两人都诧异。 “谁欺负你了?”二公子已搁了筷子站起来,一副随时要帮她去报仇血恨的架式。 两人到底是同父同母。 暮词抹着泪说:“朝歌,是朝歌。” 还真是无法无天了,沈扶辰黑了脸,问:“她怎么欺负你了?” “她把大哥抢走了,现在大哥待她比待我还要好,整天和她一块吃饭,全然把我当成了一个不相干的人。” “……”他当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这也不知道是个啥事。 沈扶辰无话可说,重新坐了下来,招呼四公子添香:“吃,我们继续。” 暮词哭:“你还是不是我哥了,我让人这般欺负,你都不去帮我报仇。” 沈扶辰立刻反唇相讥:“哟你还知道我是你哥呀,你哥不应该是霁月吗?你找你将军哥哥替你报仇吧。” 往日里她待霁月比他这个亲哥还好呢。 尤其现在霁月是将军,一下子就成了他们沈府的香饽饽了,从上到下,无一不巴结着,好像他才是府里的嫡公子一般。 气人不。 暮词气得浑身颤抖,便又哭着走了。 四公子也讥讽说:“看看吧,她们姐妹的情谊都是假的,现在为了沈将军,开始争风吃醋了,再过不多久,一准要大打出手。” 沈扶辰甚是嫌弃的道:“也不知道他走了什么狗屎运,他怎么就成了将军了。” 这下可好了,他再也不能再霁月面前趾高气扬了。 他向来不喜欢霁月,不能趾高气扬,也不愿意到他跟前去巴结。 四公子出主意:“不如我们两个也出去游历一圈,没准遇着个什么高人,回来之后我们两个是将军了。” “当将军你别做梦了,你有把人当球踢的本事吗?” 提到这个二公子扶辰心里隔应了一下,突然想起了霁月曾把他当球踢,一个指头就能制服他。 “来来来,喝酒喝酒。” 二公子又斟了酒,两人立刻有模有样的举杯一碰,喝得那是一个畅快。 两人最近常私下里聚在一处喝着小酒划着拳,这么处下来,两人脾气竟也相投。 毕竟还未成人,尤其四公子添香15岁不到的年纪,几杯下肚后,他就晕乎乎的了。 他回去的时候一脚高一脚低,二公子把他送出门口后又想起自家妹妹哭哭啼啼找来说朝歌欺负了她。 说起来这也是暮词第一次找他帮忙,之前觉得她说的事太无聊,懒得理她。 现在酒精上脑,人也迷糊,思维不大受控制,就觉得他这个当哥哥的得为自家妹妹出头,不能由着朝歌和霁月欺负她。 扶辰找过去的时候这霁月朝歌两人也一起小喝了两杯。 喝酒这事是朝歌提议的。 她说:“大哥,今个我们喝一杯吧,恭喜你拥有了破天。” 从此以后,这破天就会伴随他出生入死。 她也亦会伴随他。 霁月也就允了,温上酒,两人小饮了几杯。 酒并不烈,虽是小饮几杯,倒无醉意。 两人时不时的碰上一杯,尽显情趣。 朝歌又说:“大哥,你也教我舞剑吧。” 霁月便又允了,并且取了破天剑来,如她所想的那样子,霁月一手握了她的手和剑,一手搂了她的腰,带她舞了几个剑花。 她身影轻盈,本就有舞跳功底,由他手把手的教导,并不是难事。 舞剑花是假。 二公子扶辰闯进来的时候看到的便是这一幕。 霁月一手持剑,一手揽了她的腰,身与身相贴,两人在一起毫无距离,不要太亲昵。 他也是酒壮熊胆,一看两人这般快活,顿时冷笑一声,道:“沈将军现在好大的威风呀。” 两人回神,霁月也就收了剑。 瞧他神色,知道他酒多了,便唤人道:“锦言,把他送回去。” 锦言人已在了,本是要请他出去的,但这二公子今个火气大得很。 “混帐东西,不许碰小爷。”还推了人家一把,没推动。 借着酒劲,他不受控制的冲霁月喊:“沈将军没心,从未曾想过我爹娘是怎么为你而死,你现在升了官了财,你有到我爹娘的坟头告诉过他们一声吗?没有吧?你想过要如何报答他们的恩吗?没有吧?” 霁月把剑放了下来,问他:“你想要什么?” “我想要什么?我要的你给吗?” 霁月说:“只要不违背天地良心,给。” “好,好,这是你说的,天地为证,爹娘在下为证,你可不要食言。” “你说吧。” “我要你从现在起不许再和沈朝歌说话,不许再搭理她,我要你记住,你只有一个妹妹,是暮词,是暮词,你必须对暮词好。”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201章 哥哥会让你开心(6) 这都说的什么乱七八糟的。 霁月说:“无理取闹,扶辰喝多了,把他拖出去。” 锦言就连拽带推,把二公子请出去了。 二公子不服气,哇哇的叫着:“沈将军忘恩负义,坏了良心。” 他一路哇哇的这般叫嚷,锦言干脆把他给打晕了,免得他乱叫一通,不知道的还以为沈将军真做了什么忘恩负义之事。 朝歌微微锁了眉。 倒是没想到这扶辰会跑过来闹这么一出。 霁月安抚她道:“他喝多了,胡言乱语,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你也不要把他的话放在心上。” “那他要是没喝多,这般要求你呢?” “我不会答应他的。” “那他若以父母的性命要挟你呢?” 她还是锁着眉,不能舒展。 这些事情前一世并没有,却不知这一世会有什么样的变数。 “我已答应将来要娶你,便不食言。” 她说:“大夫说我患有急火攻心的顽疾,一着急就会吐血,且有生命之忧的。” 急火攻心。 时间一久,他几乎要把她这事忘记了。 这不就是在告诉他,他不能让她忧愁吗? 小小年纪怎么就会被这样的病缠住。 “我知道的,哥哥会治好你的病,让你天天开开心心的。” “嗯。”她总算略微放心下来。 “再去吃点?” “嗯。”她点头,两人又重新坐下来。 霁月便把酒收了起来说:“以后不要再喝酒了。” “为什么?” “为了你的身体好。” “我可以少喝一点的。” “不是说要对哥哥的话言听计从。” “……” “喝点茶。”他又重新给她把茶倒上,朝歌也就喝了。 喝完,忽然又想起什么,问他:“你以后还会不辞而别吗,就像在佛光寺那一次。” “……不会。” “那你以后要是出远门能带着我吗?” “……能。” “那我下次还能去军营找你吗?” “不能。”这一次回答得很干脆。 “为什么啊?” 军营男人太多。 他想起五姑娘上马车时对朝歌说的话。 ——这里的男人可真多呀,看得眼花缭乱。 所以,他说:“军营不是女孩子该去的地方。” “我以前天天在你军营里待着,也没见你这么说过。” “什么?” “……”朝歌这才品出自己刚刚说了什么话。 她忙又给霁月倒了茶,让他也喝。 霁月便接了她倒的茶,喝了。 喝过,又问她:“你刚刚说以前天天在我军营待着?” 他确定自己没有什么离魂症,应该不会有什么过往是被他忘记的。 朝歌见他追问,只好胡诌:“梦里,梦见过。” 他失笑,原来如此,问她:“都梦见哥哥什么了?” “梦见你教我马术。” 他心情大好,继续问她:“还有吗?” 灵光一现,她又说:“梦见,有一天你把我嫁给锦言了,然后你去了京师,再也没有回来,后来,我就死了。” 明明都是上一世的事情了,忽然借着梦的原由光明正大的把这件事情提及,她还是难过得眼睛一红,垂了眸。 这事并不怪霁月,她只是想说出来。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202章 上天入地拉着你(1) 虽然朝歌说是梦里,霁月却听得像真的一般,胸口跟着作痛。 他想起一些往事。 朝歌曾和他讲过表哥与表妹的故事,结局类似。 他想起朝歌对锦言总是有诸多的忌讳,她宁愿留下锦语在身边,也不愿意留锦言在她身边。 小姑娘现在提了这事还有些难过,虽然是一个梦,朝歌还是一脸的不能释怀。 他其实也不能释怀。 怎么会做出这般古怪的梦。 霁月便拿了她的手放在自己的手中,问她:“这都是多久的梦了?” “就是那次从你门前的树下摔下来后,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他了然。 那次之后,她就说醍醐灌顶,变了个人似的。 “是不是梦见哥哥升官财了?” 她便笑打趣说:“……是啊,升官财了,将军哥哥好大的威风哩,往后朝歌的幸福都捏在你手里了哩,我以后定要好好巴结着将军哥哥了,免得将军哥哥一个不高兴把我随便找个人嫁了,我可就有理没地哭了。” 霁月会做太尉,这个还是不要告诉他好了。 万一霁月以为她是想要巴结他,才改变态度对他好,那她可就有理说不清了。 她这一口一个会把她找个人嫁了,她说得轻松,他却听得难受。 霁月便说:“哥哥就算是死,也是要拉着你一块去的,怎么会舍得把你嫁给旁人。” 她便因这话被逗得开心了些,道:“那你要说话算话,上天入地都要拉着我。” 他颔。 “拉钩。”她伸了自己的小指,虽是小孩子的把戏,霁月还是与她拉了钩。 钩过,就是一种誓言了。 他抬起小姑娘粉白的手,放在唇边,如珍宝的亲了一下。 朝歌便被撩得心若惊雷。 亲过她的手背,又在她额上亲了一下,落在她的眉眼上,最后若有若无的在她唇边撩过。 她觉得自己有点醉,明明酒并不烈。 秋风拂过,树叶渐黄,枯叶落下。 太守府上,韩孝郡与妹妹坐在小院的亭中。 递了帖子给朝歌去拜访,被她拒绝后,韩落雁气闷不已。 韩孝郡的胳膊被霁月卸下一回,虽是接上了,这事就更加深了他对霁月的积怨。 韩落雁说:“沈朝歌真的是好大的架式呀,我都递了帖子给她,她拒绝不接,她现在仗着沈将军对她的宠爱,连我们家也不放在眼里了。” 韩孝郡脸色并不好看。 他问:“你见她作甚?” “若不是为了沈将军,你当我愿意去讨好她?” 这沈朝歌,真心让她觉得厌烦。 太目中无人了。 韩孝郡冷呵:“想见他是什么难事吗?他整天都在军营里,你去军营找他便是。” 军营是他父亲的营地,去那里不比去沈府容易多了。 “我这不是想让她帮我在沈将军面前美言几句吗?” “不要浪费时间了,她是不会帮你美言的,对付沈霁月这样的人,一般手段根本没有用。” “那你说我要用什么手段才有用?” 他眉眼染上一些阴鸷,道:“你听我的,保准让你得着他。”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203章 恭喜三姐姐嫁人(2) 早上的风带了些凉意,秋叶落满地。 三姑娘暮词站在树下抬头而望。 这里曾经是霁月住过的地方,如今已居荒凉。 昨个二哥为她去找大哥,被赶了出来,这事她是知道的。 二哥被赶出来后便找她来了。 二哥说:“暮词,你别怪哥哥不帮你出头,实在是哥哥打不过霁月。” “现在你该看清楚谁才是你亲哥了吧?到了关键之时,也只有我向着你。” “霁月那个狼心狗肺的,一朝得势,现在早就飘得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谁了,沈朝歌那个满肚子坏水的,已把他哄成自家亲哥哥了,他心里可没你这个妹妹,他认的只有沈朝歌。” 他认的只有沈朝歌? 一个敢说,一个就敢信。 她听得心里凉。 “说起来朝歌比你还小两岁,你说你怎么就不如人家沈朝歌能说会道,你看看人家,过去把老太太哄得团团转,现在又把沈家的二品将军哄得团团转,什么好处都让她占了。” 他叭啦叭啦说了一堆胡话,暮词听得心烦意乱,一夜没能安睡。 踩着落叶,暮词慢步而行。 打扫的粗使丫头一路扫着各处的秋叶,远远看见三姑娘过来,福身。 马上就过中秋了,这几天姑娘们歇息,不用去书院读书写字。 姑娘仿若没看见,奴婢习以为常。 二哥说得没错。 她一直没朝歌那般的能耐。 她巧舌如簧,花言巧语。 她死皮赖脸,死缠烂打。 她撒娇卖乖,天真可爱。 她诡计多端,滴水不漏。 她处心积滤,不安好心。 “三姐姐早安。” 远远的,五姑娘凤吟迎面而来,忽然笑嘻嘻的朝她说:“三姐姐马上就要嫁人了,我也要先恭喜三姐姐贺喜三姐姐了。” 暮词面上一红,这些个人一天天就会说胡话。 “休要胡说。” 见暮词要气,凤吟忙道:“我没胡说,我都刚从祖母那边请安过来,祖母已正在给你挑人呢。” 暮词面色微变,拨腿就走。 祖母要给她挑人? 五姑娘见她跑了,便笑嘻嘻了。 瞧瞧瞧,一听说正给她挑人,立刻高兴得要跑去看了。 她闲来无事,便去找朝歌了。 一进院宇,就见朝歌手里正拿了一把剑在舞。 明明应该是充满杀气的剑,偏被她舞得像跳舞,哪有半点杀伤力。 昨个跟着霁月学了几招,招式她是记住了,回来后便让奴婢也给她去弄了把剑,这剑也就是普通的剑,剑身轻盈,适合她练着玩。 她把一套招式整得像仙女跳舞,红果忍不住想要指教她几招说:“小姐,出剑要有力。” “……哦。”她稍微使了些力。 “小姐,出剑要快。” 她初学者,又没什么基础,没有什么捷径,红果说:“只要小姐把剑控制在快狠准上,出其不意,一剑致命也是可以做到的。” “……哦。”可她没想自己拿着剑亲手杀人啊! 她是想闲着也是闲着,练练也无妨,因为是霁月教的,她想学会。 跑来的五姑娘已拍了手大叫一个好字,嚷:“朝歌,让我试试,我也试试。” 朝歌只好把剑给她,问:“要不要我教你?” 当然要。 朝歌也就指点她几招,红果说:“五姑娘手要稳。” “五姑娘下盘要稳住。” 握剑下盘不稳,手也抖。 红果说:“五姑娘要多练习才行。” “……”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204章 姑娘是大有脾气(3) “暮词来得正好,来来来,到奶奶这儿坐。” 随着暮词请过安,沈老夫人慈眉善目的笑着招呼她。 暮词便走了过去,在老太太面前坐了下来。 “暮词你看一看,这些个公子,哪个顺眼些?” 为了给暮词寻一门合适的婚事,老太太也是命人把广陵郡方圆百里适合她的公子的画像都要了过来,逐个筛选。 她是二品将军的妹妹,现在的门槛不同以往,所找的亲事不再局限于商户之家。 老太太高兴的给她介绍,这个是某县令的儿子,那个是某主薄的儿子。 暮词不看,问她:“奶奶这是要作什么?” 沈老夫人便笑,道:“傻孩子,自然是要给你选一门亲事。” “我瞧这县令的儿子一表人才,在家里还是嫡长子。” 暮词说:“我不嫁。” 沈老夫人便又笑了,道:“再不嫁,就要在家里做老姑娘了。” “老姑娘就老姑娘。” 看这丫头不像说笑,还满脸的不高兴,沈老夫人也就严肃起来,道:“暮词,女大当婚,你大哥也特别交待了,一定要给你寻一门合适的亲事,你可不能任性。” 暮词一愣,问:“大哥真这么说?” 沈老夫人颔,道:“这些年来也是奶奶的疏忽,你的婚事才一直拖到现在还没有定下来,这事再拖不得。” 暮词还是那句话:“反正我就不嫁。” “胡闹。”老太太也有些急了。 这些天来因为花颂的事情本来就够她心烦的,没想到这暮词看着老实,竟也这般任性,总感觉自己看人走了眼。 姑娘大了总是要成亲的,哪个姑娘的婚事不是父命之命? 哪个姑娘不是乖乖的听话。 一个花颂,令她气闷不已。 现在一个暮词,这一个个的,不是让她生气吗? 她没太好的心情哄着她暮词,不由沉了脸道:“这事我替你做主了,就嫁这朱县令的儿子,明个就让人去提亲。” 孩子们年幼不懂事,万不能由着她的性子胡闹。 现在的暮词也不同以往了,她大哥是二品上将军,嫁个县令之子,也不是不可以。 暮词眼睛顿时红了,大喊一声:“我死也不嫁,你们若再逼我,我就死给你们看。”起身,她飞快的跑了。 老太太被她吓一跳,没想到这姑娘也是有脾气的,且脾气不小呢。 沈老夫人倒也没把她要死要活的话放在心上,霁月特别交待为她择一门亲事,现在嫁与不嫁,这事还真由不得她。 既然定了主意,沈老夫人便把焦嬷嬷唤了来,让她去把媒人找来,前去朱县令家提亲。 这县虽在郡以下,但人家是县令之子,沈老夫人觉得以她们商户之家来看,嫁过去不亏。 三姑娘暮词气愤愤的走了,本想去找霁月理论一番,告诉他自己不嫁,想想又作罢了。 这事也是大哥和奶奶交待的。 她人微言轻,根本不会有人听她的话。 在这个家里,她根本引不起任何人的重视,一个朝歌就轻易把她的大哥夺走了。 当然,她也不完全是个笨的,很快也就想到了怎么能引起霁月注意的办法。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205章 细数霁月你偏心(4) 三姑娘琢磨了一天,最后想到的办法是去自杀,拿根绳子上吊。 她知道朝歌用过这样的办法,投河自尽吗,不管多大的事,她一闹,她爹就算了。 她想她这么一闹,大哥也就算了。 奴婢吓得赶紧去找二公子扶辰,他住得离姑娘比较近。 这些个奴婢完全不知道姑娘想要的是什么。 没等来大哥,等来了二哥。 扶辰过来的时候抬头瞧她站在椅子,脑袋套在绳子里,不肯下来。 奴婢一旁哇哇的叫着求她不要想不开。 扶辰也上前抱她的腿,要把她拽下来,她死命拽着绳子不放手,喊着说:“你们都不要管我,让我死了算了,我死了大哥也就不会作难了。” 大哥,怎么又是大哥的事? 扶辰一听这话气得冲她问:“霁月欺负你了?” 暮词嘤嘤嘤:“他要把我嫁人。” 嫁人不正常吗?值当她要死要活? 扶辰赖得追问其中原因,只要和霁月沾上边,他就来火,冲一旁的奴婢:“你,给我去把霁月找过来,告诉他暮词要上吊,问他还管不管了。” 奴婢赶紧去唤人。 扶辰这边又忙劝她:“你是不是傻呀?你要是死了谁心疼?还不是我这个当哥的为你收尸。” 暮词嘤嘤嘤。 霁月很快就被请过来了。 他从军营回来,刚刚沐浴过,换了身衣裳就听奴婢来说暮词闹自杀的事情。 这过来一瞧,她还站在凳子上不肯下来,扶辰在下面苦口婆心。 “你也不要太傻了,不是一个爹娘生的,当然不会和你一条心。” “霁月就是一条喂不熟的白眼狼,你就是死了他都不会掉一滴眼泪。” 霁月站在门口接话道:“说的也是呀,那你们叫我过来干什么?” 说人坏话被听见了,但这也没啥,又不是第一次说他坏话。 扶辰黑着脸冲他讽刺辱骂道:“沈将军现在好大的威风呀,欺负人都欺到自家妹妹身上了,当真是狼心狗肺呀。” 霁月靠在门口问他:“我怎么欺负她了?你倒是说出个一二三来。” 暮词气哼哼的问:“你为什么要和奶奶说,让我嫁人?” “你明年就15了,想在家里变成老姑娘?” “我愿意。” “你愿意,沈家也丢不起这个脸。” 多年后沈家还有一个待嫁的老姑娘,这不是让人背后议论指点。 暮词姑娘嘤嘤嘤:“你欺负我。” “……” “自从你被朝歌满嘴谎言哄骗了后,你就待我一天不如一天了。” “我几时亏待你了?” “你帮着朝歌处处欺负我。” “……” 扶辰怒:“我就说你的良心让狗吃了,当年是谁把你救回来的?你忘恩负义,恩将仇报。” 霁月冷呵,问:“如何欺负法?提醒我一下。” “我送你的汤,你都不喝,朝歌送你的,你却全部喝完。” “你手把手的教导朝歌抚琴,你几时教过我。” “你把朝歌爱吃的菜都往她碗里夹,你几时帮我夹过菜?” “每次到了吃饭的时候,她故意把我气走,你从来没责备过她一句,你处处向着她,她就越肆无忌惮的欺负我。” 越说越委屈,说着说着,她又嘤嘤嘤的哭开了。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206章 霁月偏心之朝歌(5) 说了半天,还是争风吃醋惹的事。 妹妹和媳妇,能一样吗? 扶辰想起昨个他看到霁月教朝歌练剑一事,又加上一笔。 “你还嫌朝歌不够祸害,昨个还手把手教她练剑,你是想教会她练剑,没事欺负人玩吗?” 还有练剑,这事她竟不知道。 原来她走了之后,他们玩得更快乐了。 暮词继续控诉:“大哥待我可从来没这等好兴致好耐心,大哥偏心。” 霁月说:“将来出嫁后,自有人喝你送的汤,帮你夹菜,手把手教你抚琴,带你一块练剑。” “……我不要旁人。” “想通了自个下来,我还有事,不聊了。” 他转身走了。 暮词脑袋还吊在那绳子里,一看他竟然这就走了,丝毫没有要过来把她抱下来之意,顿时气得理智尽失,脚下一踢,凳子倒了,她就真被吊了起来。 与霁月理论之间,奴婢和二公子扶辰不知不觉就放松警惕把她给松开了。 凳子忽然摔倒,她整个人被吊了起来,吓得他们又扑上去。 暮词被勒得直翻白眼,再加上这些个奴婢和她二哥抱着她的双腿直拽,她差点没背过气。 正在那时,她上头的绳子忽然就断了线,是霁月扬了手中的飞刀,把绳子直接切断了。 好在扶辰还抱着她的双腿,忙摇摇晃晃的把人给放下来了。 绳子从她颈项上取下来,她自己连连咳嗽不已。 霁月拿起自己的飞刀,在手中把玩了一下,说:“朱公子,县令之子,文韬武略,相貌堂堂,将来必有更大的作为,父亲泉下有知,也是会满意这门亲事的。” 言下之意,这门亲事已为她定下了。 为她定下这门前事前,沈老夫人自然也是有请示过他这个当大哥的,得了他的同意,才派人去提了亲。 知道求他没用了,缓过气的暮词抓着一旁的扶辰哭喊:“二哥,我不嫁。” 扶辰也是想不通的,县令之子,听起来挺好的呀,为啥不嫁? 甭管为何,现在暮词都要闹上吊了,当然是要先稳住她,连忙道:“不嫁就不嫁。” 霁月便转身走了。 他说了不算。 霁月一走,暮词便哭得更凶了。 扶辰见霁月走了,又安慰道:“县令之子,你嫌弃人家啥呀?” 三姑娘暮词不想和他说话了。 她就是嫌弃,就是不喜欢。 扶辰又说:“经过这件事情,你现在也该知道谁才是你亲哥了吧。” 嘤嘤嘤。 大哥果然是大哥,一点都不知道关心人。 不知道关心人的大哥转身去找朝歌了。 这一天闲来无事,红果又在一旁指点了她几招,她倒是对练剑上起心来了。 一套剑法被她耍得如行云流水。 都是花架子。 乍见霁月人已回来,她甚想学人家身轻如燕的飞出去,显摆一下,奈何力不从心,便挽个漂亮的剑花,学人家行走江湖的姑娘那般,抱拳,道:“见过将军哥哥。” “将军哥哥,你再指点我几招吧。” 看她一脸俏皮,霁月从暮词那来的郁闷一扫而光。 他心情大好,伸手握了她手中的剑,道:“跟我一起做。” 两人旁若无人的练剑,奴婢们一旁站着观看。 完全不会有人去多想。 众多姑娘中,就自家小姐能得着上将军特别的疼爱,奴婢也高兴。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207章 黄金大道任你走(6) 暮色暗淡,残阳如血。 小姑娘耍过剑,便请了霁月进屋坐下。 奴婢端上水果茶,朝歌把葡萄放到他面前说:“这次的葡萄特别的甜,你尝一尝。” 霁月便吃了颗葡萄,听她问:“甜吗?” 甜不过她。 “嗯。”他也把剥了皮的葡萄送她嘴边一颗。 小姑娘唇瓣轻轻咬住,吃得极为细致。 等到吃过,和他说:“再过两日就是中秋佳节,你要陪我一起过吗?” 前一世这个时候,她带了夕歌出去,也玩得并不开心,因为遇见了韩公子,还差一点被浪卷了去。 韩孝郡向来嫌弃她,看见她从来不会有好脸色。 这一世,她的生活里不会再有这些人。 她想带霁月参加每一个节日,弥补他前一世所没有得到的一切遗憾。 霁月颔。 朝歌说:“你今天看起来不太开心的样子。” 虽然看起来和往常没什么不一样,她还是敏锐的觉察到他的一些细微的变化。 霁月看了她一会,说:“暮词刚刚上吊了。” “那她没事了吧。” 她反应很平常,实在是因为上一世有生过这样的事情。 奶奶为她说亲,她不同意,就要寻死。 他说:“没事。” 又问:“沈家的姑娘都这么喜欢一哭二闹三上吊的吗?” “我才不这……”我才不这样,这话她没说完,声音弱了下去。 他便揶揄:“说啊。” “反正我不在你面前这样。” 想想往事,在家人面前闹了几次都有让他撞上,脸红。 “过来,坐哥哥这儿。”他招招手,朝歌也就挪到他旁边去。 果不其然,他抱了她一下,问:“这样活着好吗? “好。”是真的好,可以和霁月重新开始。 他又问:“哪里好了?” “一家人在一起开开心心的,就挺好的。” 他没点头,也没摇头。 小姑娘挺容易满足的。 她也来反问:“那你觉得开心吗?” 她知道上一世的霁月是不开心的。 如果霁月是开心的,就不会连笑都没有,看人总是冷冷的淡淡的。 他大概是有认真的想了一下后才说:“你就是哥哥的开心果。” 不知什么时候起,有她有开心了。 她一脸虔诚的说:“能做你的开心果是我无上光荣。” 他嘴角微微上扬了些,笑过,问她:“最近秦家那边还常来寻事吗?” 她手里处理一些的事情,他是知道的,毕竟锦语一直跟着。 朝歌颔,道:“都是一些偷鸡摸狗见不得光的小事,将军哥哥是干大事的人,不必为这等小事挂虑,我会处理好的。” 他看她满满的自信,道:“你是越来越能耐了。” 她忙谦虚,道:“都是哥哥教得好。” “我教你什么了?” “你教我的可多了,你这还没老怎么就忘记了。” “……” “我还有一样礼物要送给你,你等我一下。” 她起身。 过了一会,她捧了个精致的匣子过来,放到他面前,打开,说:“还请将军哥哥收下。” 也不知道她送的是个啥。 他看了看,里面就是一张纸。 他取出来,展开,看了看。 这是马场那块的契约。 “马场已经被我换过来了,我想着将军哥哥日后定然是用得着的,就做个顺水人情,送你了。” 这么一大块肥肉,她顺便就送他了,名字都换成他的了。 也就是说从今以后他就是马场这块的主人了,那里的马随他调用。 他伸手点了她的脑袋,道:“小姑娘太大方是会被骗的。” “可我们是一家人。” 何况霁月不会骗她。 她的一切,都乐意为他所用。 他问:“都是用你母亲留给你的嫁妆换取的吧?” “只是用了一小部分嫁妆,你也不用觉得不好意思。” “沈朝歌,你这么傻是不行的。” 可她必须多为他做点什么。 她小声说:“收了我的东西,你的以后也都是我的了。” 他便把东西收进了匣子里,说:“哥哥收了。” “为了表示感谢……”他把小姑娘又抱在了怀里,抱得比任何时候都要紧。 她下额轻轻抵在他肩膀上,说:“哥哥在外面打天下,我不愿你一路披荆斩棘,如果可以,我倒宁愿铺成一道黄金大道,送你想去的任何地方。” 他慢慢闭了眼。 她的真心,他感受到了。 有生之年,心爱的姑娘能对他说出这样的话,他是从未想过的。 足够。 黄金大道固然好,披荆斩棘也不可怕。 一个吻,很虔诚的,轻轻落在他的肩膀上,那个纹了她牙齿印的地方。 小姑娘不知不觉就扒开了他肩膀处的衣裳。 她不知道这对血气方刚的他来说,是多么大的一种冲击力。 轻轻的一个吻,刺激得他血从脚底往上涌,用尽全部的意志,才能控制着没把她压在怀中撕碎。 在这些事情上,男人和兽都是没有区别的。 何况,他骨子里流的血,本就是残暴的。 姬姓的人,都是天性残暴,喜欢掠夺。 只是在娇软又年幼的她面前,他所有的本性都被压抑了。 他怕伤着了她。 她端详了一会属于自己的牙印,当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后,脸上便红了,又假装若无其事的帮他把衣裳给拉好了。 本想挪开一些的,却现霁月抱她的双臂紧得她挣不脱。 “霁月。”她轻声唤了一声,有些诧异。 他便默默把人松开了,说:“菜都要凉了,快吃吧。” 夹了她要吃的鸡腿放在她碗里。 小姑娘正是长身子的时候,个子是够高了,但抱起来前面不大。 是该多吃点。 他想了想,又说:“以后多吃点木瓜,对身体好,养颜又美容。” 真正的作用他没说,他以为小姑娘不知道。 朝歌知道木瓜的作用,补胸的。 霁月是在嫌弃她没胸小? 她脸上有些臊,尴尬,低道一句:“将军太肤浅。” 越来越肤浅,只爱她皮相。 他不置可否。 她又忍不住抱怨:“就不能耐心点。” “……”小姑娘知道他在说什么。 他便说:“我很有耐心。” “多吃点。”他又给她夹了些素菜。 荤素搭配,会更好。 就在这时,有奴婢过来了,是沈老夫人那边的奴婢惜春来了,寻的却是霁月。 她福身,道:“将军,老夫人请您过去一趟。” “有说什么事?” “三姑娘的亲事,朱家那边没同意。” “……”朝歌惊讶,这是拒婚了? 霁月说:“一会过去。” 奴婢也就退下了。 朝歌喝了口汤,询问:“哪家的朱公子?” 竟然把他们家提的亲事给拒了,大胆。 “东阳县令的长之朱千度。” “……咳。” 忽来的答案一下子就呛住了她。 霁月便轻轻为她顺了一下背,问她:“没事吧。” 她被呛得不轻,忙又喝了一口水,押了下去。 “没事没事。” 她是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奶奶前去提亲的人是朱公子。 广陵郡未来的太守。 怎么就拒婚了呢,她心里惋惜得不行。 抛开太守的身份不说,她觉得朱公子是个不错的人,本来她说不谢的,人家回头还是派人送了一万两的银票给她。 长这么大,这还是她头一次靠自己的本事收这么多的银子哩。 等她不再咳了,霁月才问她:“你认识这朱公子?” 她刚才的反应来看,说不认识他也不会信的吧。 朝歌便轻声解释道:“你说的这位朱公子我也晓得一点,在二伯那里见过一回,我看他相貌堂堂,为人谦虚,实在是个值得托负的人。” “什么时候认识这位朱公子的?” 关注点清奇。 朝歌只好又解释:“没有多久,那时你不在府上,刚好在府前遇着了他来找二伯看一块破石头,我就带他去了……” 至于她也会看破石头这件事情,她没说,觉得现在没必要说。 宝贝要一点点拿出来,让他惊喜。 一下子全让他看见了,就没惊喜可言了。 霁月也就不再追问了。 两人吃了个差不多,霁月这才起身,准备去见沈老夫人的。 朝歌想去听听,便也随了他一块过去。 本来觉得一定会答应这门亲事的沈老夫人在这件上被拒绝后,脸上有些挂不住。 等霁月过来后,请他坐了下来。 沈老夫人说:“媒婆子过来说,朱县令夫妇本是要答应的,是朱公子听说后直接跑过来拒绝的,你看这事弄得,好像咱们家高攀了人家一样,要不要再去施施压,把这婚事给定下来。” 毕竟是二品将军的妹妹,又是她的孙女。 朝歌听这一席话,却莫名想笑,便默默的押了茶。 奶奶这是得了势,想以权压人吗? 霁月说:“倒也不必,拒绝就拒绝吧,她这亲事缓些日子再议。” 沈老夫人心里了然,又道:“暮词跑回去闹着要上吊这事我也听说了,这也是我的错,她母亲过世得早,少了一些教导,才会让她如此的害怕吧。朝歌,你回头好好和你三姐姐聊一聊,让她不要怕。” 三姐姐愿意听她聊才怪。 朝歌应了下来。 花颂的事情已经够让祖母操心了,不能再让祖母知道三姐姐和她之间的不愉快。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208章 爱到尽兴之霁月(1) 暮词这亲事被拒,在当天晚上霁月就派人告诉她了。 虽是松了一口气,心里也是恼得不行。 哪有姑娘家提亲被拒的道理,脸上实在挂不住。 这天,因为中秋到,府里的嫡公子嫡小姐在早上的时候都欢欢喜喜的过来给祖母请安。 请过安,大家两两坐一席,不走了,陪着祖母说了一会话。 惟霁月独坐,没人敢往他旁边硬坐。 为了避嫌,朝歌也不坐。 各人你一言,我一语,也哄得老太太开心。 开心过后,想到花颂这会还被她禁足在府上,心里又伤感。 她本该也和姑娘们一块前来请安。 等大一些,为她寻一门合适的亲事,风风光光的出嫁。 五姑娘这时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朱公子拒绝了三姐姐的婚事,她还是挺不平的。 太不给沈府面子子,亏他还是她爹的朋友。 又见暮词闷闷不乐,旁人都在说笑,只有她一个人坐着一句话不说,怪可怜的,五姑娘刚好与她两两一桌,便要和她说话:“三姐姐你别不高兴了,朱公子其实也没啥好的,嘴巴又阴损,为人又歹毒,根本就不是个好东西。” 她自认为还是了解一些朱公子的。 他会时不时来府上找她爹,看见她的时候会阴损的唤她一声:小胖子。 小胖墩,小胖妞,胖五。 给她起了无数个外号。 他叫得随心所欲,她气得咬牙切齿,又没有办法。 现在她好不容易瘦下来了,再见她的时候也不夸她一句,虽然不叫她小胖子了,可也没好话。 他一开始以为她生病了,后来知道是刻意针灸疗法,减肥所致,便嘲笑她道:“天天不吃饭,不饿吗?” “你是把胭脂水粉全都倒脸上的吗?粉都要掉了。” “今个打扮得这般花枝招展,这是想去哪招蜂引蝶呀?” 她气得捶胸跺脚,想踢死他。 她当然是不敢的,一来人家是县令之子,二来她也打不过人家。 她知道祖母那天要给暮词提亲,万没想到提的人是他。 幸好不是他,若真搞成一家人,就暮词这性子,还指不定要被他怎么骂呢。 她现在好心关心一下暮词,暮词却觉得她是故意揭自己伤疤,让自己难堪,便横了她一眼,道:“朱公子是谁?你和我说这些个作甚么?” “自作聪明。”暮词心里气得不轻。 本来都过去的事情了,她非要说出来,这不是存心让她难堪吗? 五姑娘一愣,委屈。 人家好心好意和她说话,她却凶巴巴。 哼,她也不要再理三姐姐了。 五姑娘扭脸,小脸一皱。 本想坐朝歌旁边和她说说话,她旁边坐的是晚歌,真是没有办法。 午膳,一家人是一块吃饭的。 由于是中秋,桌上摆了些月饼,大红的螃蟹。 往年到了这个时候小一些的孩儿会玩灯,到了今年,最小的姑娘朝歌都快13岁了,灯便不玩了,大家又玩起了投壶的游戏。 以示公平,拈阄组队,沈老夫人和陈溪以及沈为臣也乐呵着参与进去。 抓阄的结果是朝歌、晚歌、沈老夫人、陈溪、沈为臣组成了一队。 五姑娘凤吟、三姑娘暮词、四公子添香、二公子扶辰和霁月组成了一队。 往年这样的活动霁月是不参与的,今年就跟着参与了,只是没想到这抓了半天阄,竟没和朝歌组成一队,有点遗憾。 五姑娘凤吟兴奋,得意,宣战,道:“有大哥和我们在一个组,你们必输无疑。” 朝歌那边三个长辈,人家才不在乎输赢,就是跟孩子们一块玩玩,图个高兴。 晚歌朝歌也不说什么。 先由霁月他们这一队开始投壶,规则是双方各有八支箭进行投壶,直到把自己手里的八支箭全部投完,最后再看谁投进去的箭比较多,多者胜。 难度不算大,只有一个壶口,就是壶口比较小,没有练习过的人,想投进去也不容易。 二公子扶辰和四公子添香上去就败下阵了,直接投地上了。 五姑娘凤吟分外嫌弃的翻白眼,两个公子,竟如此的笨。 她挽了袖子跃跃欲试,结果也自然是没投进去。 三姑娘暮词,毫无悬念的,也是投不进的。 其实他们的希望全押在霁月的身上。 五姑娘凤吟说:“大哥,我们就靠你了。” 霁月说:“为示公平,我左手投壶吧。” 然后,然后他一个也没有投进去。 轮到朝歌这一组上场了,朝歌说:“长幼有序,就请奶奶先开始。” 一句话便已看出她与旁的公子和姑娘的区别。 看看对方那边投过的情况,两位公子先开始的,之后是两位姑娘,最后才轮到他们大哥,也是二品的上将军。 朝歌这一队的情况就好多了,正因为人家年纪大,都是老手了,多少还是能投进去一个的,等轮到朝歌时,里面已投进四支箭了,到了朝歌这,她有压力了。 人家全都投进了,她若投不进,会不会丢脸。 往年投壶也是有进有落的。 她下意识的看向霁月。 她可以丢脸,她不想在霁月面前丢脸。 霁月也正看她,她捏箭的手就有些紧张。 四公子添香说:“我赌她一准进不了,二哥你赌什么?” 二公子扶辰说:“我也赌她进不了。” 朝歌被气笑了。 沈老夫人笑说:“输赢不重要,朝歌你随便投。” 早知道小姑娘这么有压力,刚才她老太婆就不投中了。 “你还投不投了?”四公子添香一脸的幸灾乐祸。 投,然后…… 啪的落地上了。 “噗……”四公子和二公子毫不给面子的笑出来。 朝歌便瞪了这两人一眼,就听霁月说:“我都没投进去,不丢人。” “……”你二品上将军要这么说,旁人还怎么说话?还怎么笑话朝歌? 二公子和四公子还没尽兴,毕竟没投中,这一组接着投,结果就是投不中。 沈为臣暗暗摇头,本该承恩家族重任的两位公子,还跟个孩子一样幼稚。 咋办。 霁月依旧左右投,不中。 扶辰不由说:“你可是堂堂二品上将军,这都投不中,你这将军是怎么当上去的?” 霁月便冷冷的扫他一眼,扶辰猛然觉得腹背凉,不说了。 今天运气不好,朝歌从头到尾没投中,好在这一轮有晚歌故意陪她一块不中,不算丢脸。 最后的结果当然是老年战队胜,八支箭全投中,以8比o的姿态结束投壶。 等吃过饭,朝歌就回去练投壶了。 虽然这一次她没投中一回,她想晚上带霁月出去玩的时候扳回一局。 她让奴婢陪她一块练习,一年一次的中秋,大家玩得尽兴,就是投壶这块,不中。 红果一旁看着忍不住摇头,真心替她们着急。 本想上前去教她们如何个投法,就见霁月过来了。 “大哥。” 朝歌已迎着他去了。 抓了他的衣袖说:“我还是投不中,你教教我吧。” 姑娘娇软,委屈。 他说:“好。” 他拿了箭,让她看着点,注意投壶的弧度,这是关键,不能有偏差。 其实投壶的准确率真的需要技术,想要投准,就要日积月累的练习。 靠运气,很难。 八支箭,被他逐个投了进去,一支不落。 在他的指导下,朝歌又试了几回,还是没中。 默默叹气,这玩意今天和她过不去了,一点不给面子。 好在有奴婢陪着练习,一样投不中,她面子上不会太难看。 霁月见她小脸渐渐不太好看,知道小姑娘定然是泄了气,便走过来,从背后拿了她的手,分明是整个人拥抱了她一般。 “……”这么多人看着呢,他想干嘛? 她全身紧张。 事实上,旁的奴婢一点想法没有。 上将军就是待她们家小姐好,还要亲自教小姐投壶。 “注意力要集中,不要走神。”他轻声说。 她勉强拉回自己的意识,把注意力集中在投壶这件事情上。 啪…… 中了。 “我中了?”她诧异,惊喜。 “嗯,中了。” 他又拿了箭放在她手里,握着她的手。 手把手的教她投壶,再不中,可还行…… 朝歌很快又意识到这是霁月帮投的,又不是她的功劳。 众目睽睽,他借着兄妹的名誉,无所顾及的将隐晦的爱意演绎到尽兴。 拥抱着她,手把手的教她投壶。 当旁人习惯了这一切,便不会觉得有任何不妥。 她却渐渐小脸通红。 借着兄妹的名誉,人前这般亲昵,他无顾及,她却不好意思了。 好在她的奴婢红菱体贴,见她脸都红了,以为她累了,忙递了茶过来,一人一杯。 两人也就放了箭,喝了茶。 朝歌喝过茶后说:“先不玩了,歇息一会吧。” 她转身进屋了,霁月也就跟着她一块进来了。 主子们坐下要说话,奴婢把水果端过来,也就退下了。 待人都退下,朝歌这才轻声说:“外面那么多人看着呢,你休要打着兄妹的名誉来碰我。” 他似怔了一下,随之笑,问:“我碰你啥了?” 还不承认了了。 无赖。 小姑娘解释:“……会让人多想的。” “想啥?” 得,装傻充愣来了。 他挪了一下位置,挪到她身边来了,双臂一下子抱住她圈在了怀里,似要使劲把她揉碎在怀中,她一吓,他下巴抵在她肩膀上,听他轻声说:“傻瓜,这才是碰。” 可与真碰还差远了。 揉碎在自己怀里。 毫无距离。 毫无缝隙。 “你捏疼我了。”她难堪得全身汗毛要炸起来,这种感觉她太熟悉了。 搁在前一世,她本来也不太明白那是什么。 现在就什么都明白了。 那是属于一个男人的爱和欲。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209章 哥哥爱你之霁月(2) 前一世,每一次亲她,他都是这般抱着她,似要把她的骨头都揉碎,一块融入到他的骨头里般,揉得她生疼,却又挣不开逃不脱,任他鱼肉,直到他尽了兴,她却是连骨头都是酸的,好几天缓不过劲来。 前世的霁月,就是这么可怕,每次都想要撕碎她一般,连亲个吻个都要弄疼她。 她也气他,怒他,骂他,恨他。 那个熟悉的霁月渐渐清晰,她有些心惊。 好在他很快就松手了。 姑娘娇嫩,哪里会禁得住他一双铁臂使劲的挤压揉捏。 压制这么多年了,骨子里残暴的血性还是没有丝毫改变,一触就。 朝歌便赶紧从他怀里挪开了,轻轻揉了一下自己微疼的双臂。 被他抱过的地方,处处都是酸疼。 他微微皱眉,问她:“弄疼你了?” “对啊,你干嘛那么用力,一点不知道怜香惜玉。” 这话听起来像抱怨,又像是说给当年的霁月听的。 “让我看看。”他轻轻拿过她的手臂,为她轻轻揉一揉,没敢用力。 她臂若莲藕,他是真怕会捏碎了,便处处小心着。 “好一些了吗?” “嗯。” 她还是喜欢对她温柔一些的霁月。 “我这里也疼。”她指了自己臂膀,又说:“背上也疼。” 上一世被他弄疼的时候,她可从来没说过的,都是忍着了。 趁机让他慰劳一下自己也好。 霁月便把她说疼的地方轻轻给她揉了揉,力道恰到好处,舒服得很。 他一边问她:“还疼吗?” “现在好多了。” 她微微眯了一下眼,享受这样的慰劳。 她说:“霁月你现在这样子真好。” 她又说:“你说你以前怎么那么容易脾气,被激怒。” “……有吗?”他不记得自己有朝她过什么脾气,多半都是她来找他,他不想说话,她一言不合骂他几句,他也没有还过口。 “有。” “什么时候。” “……做梦的时候。”她声音弱了下去。 下意识的想告诉他一些前世的事情,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在你梦里,把我想成什么人了?” “不是我想的,梦里你就是那样的。” “哪样的?” “三言两语说不完,以后我会慢慢告诉你的。” 他戏谑:“你天天梦见我?” “没有,才没有,就是那次从树上摔下来后,我做了一个极长的梦。” 说到这个极长的梦,她心里还是会很难受。 他知道她说的那个梦,她说过,在梦里,他把她嫁给了锦言。 他默默的叹口气,这都做的什么破梦。 在朝歌的梦里,他多半不是一个什么好的人物,易恼易怒。 所以,小姑娘梦醒后吓着了,便一改往日的态度,千方百计的来讨好他。 这样看来,也是好事一桩。 一个梦境,又把她送到他怀里了。 从此以后,小姑娘就真是他的人了。 “你干嘛这样看着我?”朝歌警惕的又往后挪了挪,他目中的欲太明显。 他说:“朝歌,哥哥不会伤害你的。” “过来,哥哥爱你。” 他不愿意小姑娘怕他,避他。 哥哥爱你。 这四个字像被施了魔咒,她便又朝他挪了去。 霁月又抱住她,轻轻咬了一下她的耳朵,说:“哥哥爱你。” 她眼睛不觉就湿润了。 霁月说爱她。 她反手抱住他:“要一辈子都爱。” 话出,带了哽咽。 “一辈子哪够,生生世世都爱。” “都是甜言蜜语。” “这辈子都说给你听。” “……不是说生生世世吗?” 他应:“生生世世都说给你听。”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210章 公子骂人有一套(3) 晚上的时候老太太带领全家照着当地的风俗祭月,之后上了灯。 往年都是身为长辈的陈溪夫妇带着姑娘们出游。 三房之中,只有他们二房还有长辈在,肩上的重担大着呢。 今年就不一样了。 晚歌不与他们同行,世子进府来接她了。 要单独带她出去玩,免得旁人打扰。 朝歌也与霁月说好了,小姑娘要带他玩,两人一声不响的一块走了。 避免被打扰。 五姑娘凤吟没有玩伴,只能跟着爹娘出去转悠了,陈溪本想唤上三姑娘暮词跟她一块出去的,这姑娘却不乐意,找了个不高明的借口,说自己累了不想出去,然后带了奴婢悄悄出去了。 她左右找不到霁月,又不见朝歌的身影,打探了一下,才知道这两人都不在府上了。 心里猜测着他们一准是一块出游了。 他们一块出去,却不带她。 气人。 至于各位小公子,就自个玩自个的了。 中秋之夜,素来是夜市通宵,繁华热闹。 有儿童嬉戏,有歌女唱曲。 武文弄墨,施展奇招,少不了一番风骚。 说起来两人也是头一次一块出来过中秋,朝歌把自个以前常玩的都带了霁月玩一遍,先买了糖人,一人一个。 她觉得霁月一准是没玩过的,毕竟他前一世是那样一个不爱玩的人,也不与人亲近。 又买了燃灯,一起点燃,一起许愿。 看男男女女在暗影中涌动,两人心里的快活是压不住的。 ~ “喂,三姐姐,三姐姐怎么就你一个人出来的吗?” 人潮拥挤,五姑娘正随自家父亲母亲一块游玩,一眼瞥见暮词一个人站在一处呆,看起来有些可怜的样子,她立刻好了伤疤忘了痛,跑过去招呼。 “要你管,走开,别烦我。”暮词心情是真的糟糕透了,对她没好话。 找了一圈,也没有找到大哥,也不知道他和朝歌钻到什么地方了。 她心里委屈,难过。 五姑娘一番好心又被她给伤害了,也难过,生气,道:“你这人怎么这般的难相处,我好心关心你,你为什么总是不给我好脸,我哪里得罪你了?” 她没有得罪她,她就是心情不好,不想和她说话。 “我看你就烦,成了吗?” 何止看她烦,她现在看任何人都烦。 仿若被这个世界遗弃了。 五姑娘气得骂句:“你,你狗咬吕洞宾。” “你狗拿耗子。”三姑娘立刻怼了上来。 五姑娘绞尽脑汁:“你,你无事生非。” 三姑娘看看她气得抖,自个反而不气了,淡定了:“你无中生有。” 五姑娘继续:“你,你不识好歹。” “你吃饱撑的多管闲事,你游手好闲无所事事,你混淆黑白是非不分,你胡言乱语不知所谓,你又蠢又笨还没有眼色。” 三姑娘暮词一下把能说的都说了,看她还能说什么。 “……”五姑娘看着她,被噎得无话可说,又因为两位长得好看的小姑娘站在这儿你一言我一语的,明显在吵架,还吸引了一些路人,忍不住顿足看一看。 五姑娘一下子就哭了。 沈为臣夫妇不知不觉就走远了,完全不知道自己家闺女在这儿又让人气哭了。 “姑娘何不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 冷不丁的,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就见朱公子如天神乍现,站在了五姑娘凤吟旁边,救场来了。 这句冷言冷语恰是对暮词所言。 暮词一愣,一下子还没听懂这话的含义。 五姑娘也没听懂。 一看是朱公子在了,她赶紧一抹眼泪,不哭了,小声唤他:“朱公子。” 在熟悉的外人面前哭,不太好意思的。 “你什么意思?”三姑娘暮词脸色不太好看,直觉这人此话不善。 朱公子说:“夏虫不可冰语。” 三姑娘依旧没听懂。 有位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书生在一旁好心的帮解释:“姑娘,他上一句在骂你咋不上天呢,这一句骂你是乡巴佬,不能与他沟通。” 三姑娘脸色一阵青白,顿时怒了:“你是个什么东西。” 朱公子冷笑一声,道:“何不以溺自照。” 这话她听懂了,就是让她撒泡尿照照自己。 那书生继续一旁为她解惑:“姑娘,他说看把你厉害的,何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呢。” 看热闹的哄笑开了。 三姑娘到底是女孩子家,当众被一个男子这般骂,还有这么多的人围观,脸皮上哪挂得住,眼睛顿时也红了,指着他怒:“你有种,给我报上你家名号来。” 回头定要让大哥去好好为难为难。 他说:“行不改名,坐不改姓,东阳朱千度。” 东阳朱千度,怎听起来如此耳熟? 三姑娘愣怔,听起来耳熟啊! 也来不及想太多。 她死死的盯向五姑娘,这朱公子明显是帮着她的呀。 骂不过这公子,只好对五姑娘脾气。 “好你个沈凤吟,你居然合着一个外人来辱骂我,你给我等着。” 她气得脸红脖子粗,转身跑了。 “……”五姑娘很无辜。 朱公子摆了摆手,让看热闹的都散了。 五姑娘哭丧了脸,道:“朱公子,这是我三姐姐。” 所以,这样骂她,是不是太狠了。 朱公子挑眉,脸色不善,道:“我帮了你,你却怨我?” 五姑娘忙摇头:“没有没有。” 没有就好,他没瞅见她家人在身旁,问:“一个人出来的?” 五姑娘四下看了看,这才现自家爹娘不见了。 “跟我爹娘一起出来的,但他们现在不知道去哪了。” 由于她一溜烟跑得快,现在只有她一个人了,连个奴婢都没有。 朱公子说:“这大晚上的,外面是很不安全的,听说有一种怪物,专吃你这种白白胖胖的小姑娘。” “……我又不胖。” 朱公子改口:“……专吃白白瘦瘦的姑娘。” “……”五姑娘忍不住一惊,差点又被吓哭了。 那她去哪儿找爹娘。 朱公子一脸傲气,又大慈悲:“抓着我的衣裳,不要抓丢了,我带你去找人。” 交待一句,他拨腿走了。 五姑娘一急,赶紧跟上去,伸手要抓他衣裳,不料竟一把抓到他的腰带上,一个用力,把他腰带抓开了,公子衣衫一下子便敞开了。 “……”朱公子无语,五姑娘看着自己手里的宽腰带,一慌。 “我我我不是故意。”她语无伦次,手拿着腰带不知如何是好。 朱公子伸手夺了自己的腰带,瞧她吓得不轻,到底是没有作,又若无其事的把衣裳拢好,腰带系上。 “抓着袖子。”怕她再把自己腰带给抓了下来,这一次他主动把衣袖扬了扬,五姑娘赶紧小心的抓住了一角,可怜巴巴的跟着他一块走。 她不是朝歌那等可以带着一帮奴才上街吆喝的姑娘,甚至连怡红院都敢逛。 她也不是那等脑子聪明,遇事冷静,天不怕地不怕的姑娘。 她就是一个被娇生惯养在笼子里的小白猫,还是那种养废了的小白猫,没什么攻击性,老鼠从她眼前过,她都不会去逮的。 比如她爹养的一个猫,说是极为的尊贵,从极远的国家带回来的。 大晚上的,街头拥挤,父母家人都不在身边,走起路来都有会被人撞得歪一下时,五姑娘委屈更浓。 若不是因为要关心三姐姐,她是不会和家人走丢的。 她誓以后再也不要关心她了。 有人无识的撞了她一下,她脚走不稳,还撞了前面的朱公子一下,一头撞在他背上。 他停了下来,她只能小声道谦:“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朱公子没搭理她的话,只听他说:“二爷,夫人。” 他挣了挣一下自己的衣袖,五姑娘抬头一看,就见她爹和她娘就在面前。 “爹,娘。”她赶紧奔了过去,要往自己娘怀里扑,手里还拽着的衣袖使得她没有奔过去,当意识到还抓着人家衣袖时,她忙松了手,这才扑过去。 “娘,你们去哪了?我差点就找不到你们了。” 小姑娘委屈。 “……”当着朱公子的面陈溪不想教训她。 她一个姑娘家,当众拽着人家公子的衣袖,这算怎么一回事? 哎,她家姑娘不懂事,这朱公子也不懂事吗?怎么能由着她来拽。 拽了一路,也不知道有多少人看见了。 朱公子若无其事的说:“五姑娘与家人失散,害怕得很,我刚好路过。” 人前五姑娘,人后胖五,小胖墩。 多可气。 沈为臣便对自家夫人说:“你们先逛一逛,我与千度说几句话。” 陈溪也就应了,带了自家闺女走了。 沈为臣这便与朱公子继续往前走了几步,一边道:“我倒是听说,我家老太太请了媒人去你家提亲,你给拒了。” 如果搁在以往,拒也就拒了,商户之家嘛,就该找商户,门当户对。 今时不同往日,那暮词是二品上将军的妹妹,他这也拒,是不是有点说不过了? 朱公子说:“刚已见过那三姑娘了。” 满脸的苦大仇深,视觉效果真的很糟糕。 沈为臣了然,理所当然的认为:“你现在是又后悔了?” 朱公子也不怕他难堪,毫不含蓄,道:“我觉得那姑娘非我良人。” 沈为臣一怔,问:“你想要什么样的良人?说来听听,我也帮你留意留意。” 他这么说了,朱公子也就认真的考虑了一下,道:“不能太凶,姑娘家还是要温柔可爱点才有意思。” “模样呢?” “顺眼就好。” 沈为臣想问一问,你看小女如何,终究拉不下这个脸面。 刚刚小女拽着他的衣袖,跟在他身边走了一路,他是有看见的。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211章 霁月今天开心吗(1) 带着女儿离开的陈溪也不能不教训沈凤吟几句。 “你都多大了?” “13。”她乖乖的答。 和暮词吵了一架,心情还不是很好。 “你也知道你13了,不是3岁啊?” “……”她又做错什么了,怎么听母亲的意思,好像在责备她? “你这么大一个姑娘,拽着一个公子的衣袖走路,像什么样子?让旁人看见会怎么想?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他什么人呢。” 往后还要不要嫁人了。 “……”凤吟想解释,想想又算了。 她若说怕与朱公子再走散了,到时候就她一个人了,母亲一准又要骂她了。 你才三岁吗?怕怕怕,有什么好怕的。 母亲是天不地不怕,你给她一把梯子,她敢去上天。 可她就是胆小嘛。 男人和女人的想法是不同的。 沈为臣的想法是,一个未婚的公子,乐意让一个小姑娘拽着他的衣袖走路,这不就说明了他对小姑娘有好感? 同为男人,他是了解男人的那点心思的。 他女儿也已经13岁了,过了年就14了,婚事迟迟没有定下。 以往是因为小女胖嘟嘟的,高不成低不就,现在小女已瘦了下来,和旁的姑娘一样漂漂亮亮的,如果朱公子觉得顺眼就好,他觉得自家姑娘也是可以的。 虽非倾国倾城的美貌,但瞧起来还是个漂漂亮亮的小姑娘,没什么可挑剔的毛病。 也不知道朱公子的心里是怎么个想法,有些话不说明白,他又有点担心朱公子哪天跟别家的姑娘定下了,他心里只有遗憾了。 之前,他就没想到老太太会打上朱公子的主意,让媒人上门去为暮词提亲。 朱公子今年也18了,他认识这小子有一年了,太深的交往没有,就是赌石上的事情,朱公子时不时的会来请教他,见他有这方面的天赋,他也乐意教导。 他虽为某县令之子,对他这个商人还是很尊敬的。 他也知道这朱公子是个好苗,与那些游手好闲的公子是完全不一样的。 沈为臣心里一边琢磨着,一边说:“风吟做菜挺好的,有时候常来府上坐坐,让凤吟给你做几道菜尝一尝。” 这是在变相的介绍自家姑娘,亲自为其搭桥牵线了。 也是一种对朱公子态度的试探。 朱公子便说:“好,那我就前去叨扰了。” 沈为臣见他乐意去,心里又有了几分的把握。 不是他这个当长辈的不厚道,既然他拒了那边的婚,又说暮词非他良人了,他觉得是时候为自家姑娘争取一下了。 想他会时常不在府上,怕他来的不巧,又特意嘱咐:“我若不在家,你也无须客气,凤吟是个好客的,尤其喜欢做菜给人吃,再多夸她几句,她会乐此不疲的。” 他把一些自认为是好的优点多说了几句,朱公子也笑着说好。 闲聊之间,两人慢慢停了下来,主要是沈为臣被前面的人给吸引了。 他们沈府的二品上将军在玩套圈圈游戏,一位小姑娘指着其中一个说:“大哥,我要这个玉娃娃。” 玉是极为普通的,关键是那一对娃娃面对面的站在一起,亲昵又可爱。 铁圈圈不大,人要站在三米之外去套,放在普通人手里是极难的,对于霁月来说就不难了。 他颔着,轻易就把那一对娃娃给套住了。 朝歌高兴的把那玉娃娃拿了过来,又指了一处说:“大哥,我要这个小镜子。” 霁月手中的铁圈圈掷出去,又套中了。 摊主真心累。 姑娘手里已经拿了好几个物件了。 “大哥,我还要这个手链。” 摊主真心不想做他们生意的了。 不出意外的,又套中了。 朝歌终于说:“这些就够了。” “大哥你太厉害了。” 满眼的仰慕之情,毫不掩饰。 手链被她随手挂手上了。 不能挂的小物件都被她装在自己身上的小包包里。 “大哥,这个面具太大了,放不下,我们戴上吧。” 他接了一个老虎面具,戴上了。 这都是他套圈圈的战果。 她也戴上了自己的小狐狸面具。 面具一戴,仿若一切都被遮挡,他毫无顾及的揽了她的肩膀,防止她被拥挤的人撞着。 拥挤的人群中,她整个人几乎是被他揽在怀里行走,别扭过后也就释然。 戴着面具呢,谁也不知道他们是谁。 仿若所有隐秘的事情也都被遮掩下来。 沈为臣甚是头疼的揉了一下脑门,他是一个聪明的男人,很快就嗅到那其中的味道。 他能当看不见吗? 他们可是兄妹。 忽然想到自己那个不着家的弟弟,他这个当父亲的究竟在干什么? 他们三房都要乱成什么样了。 ~ 沈为臣那个不着家的三弟,在今天这样的日子里,到底是没有忍住,一个人偷偷溜回去了。 想要顺利的进沈府是不可能的,他当初拎了府里东西跑出去那可是闹得全府人人皆知,现在想要回来,想再光明正大的进去,必须上报过沈老夫人的。 回自己的家还要上报才能进门,着实没面子。 他在外面徘徊了好一会,最终又咬了牙,铁了心,厚了脸皮,去门口让人通报。 等见到沈老夫人,他扑通一声跪了下来,磕了个头,干巴巴的唤了声:“娘。” 沈老夫人冷淡的看着他,面无波澜,说:“知道错了吗?” 沈为民只能认错:“是,都是我的错,错已经犯下了,您要我怎么办?承恩也是您的孙子,您就真的不管他了吗?” 看来还是不知错。 “你给我闭嘴。” 沈老夫人声音狠,道:“以前不会认他们,现在更不会,如果你是为这事才回来认错,哪来的回哪去。” 明明家族有这样的条件可以帮他赎回一双儿女,现在却非要眼睁睁的看着他一双儿女在外受苦,他无法理解。 一双儿女在外受折磨,他的心灵上也快要承受不住,声音也不由得提高:“娘,您心太狠了,您太狠了。” “……我狠?”沈老夫人站了起来,朝他走过来,失望的摇头,道:“你不觉得是你太狠了吗?” “你与墨云相识之时,便在外面藏了一个青楼的女子,你与墨云成亲之时,旁的女人已在外为你生儿育女,墨云去世三年,你要接外室进府,夺她之位,你娶她之时,不是有答应过她,这辈子只娶她一位妻子,不会有妾吗?为何却在一开始就欺她骗她,在她死后又食言了?” 老太太一连串的质问,他被噎了一下,一时之间竟无言以对。 没想到老太太会提到墨云。 提到这些往事,老太太也是又气得咬牙切齿,微微倒仰,吐了一口浊气后,又痛心疾,道:“墨云痴傻又刚烈,她对你一见钟见,不顾自家母亲反对,以死相逼也要嫁你,那时她母亲前来见我,说第一眼看你,就知道你这一生命犯烂桃花,实在信不过你,但我怜你那时爱她的心也坚决,长跪墨家不起,我答应说,我会待墨云视若己出,一准不会让姑娘受了委屈。” 沈为民有些懵,他毫不知自己的母亲与墨云的母亲竟有一番这样的谈话。 沈老夫人说:“墨云的母亲,轻美,那是我情同手足的表妹,我们曾比亲姐妹还要好。” 后来,却因为爱上过同一位公子,再不往来。 再后来,谁也没有得着那位公子,他出家了。 几十年过去了,因为这样那样的事情,曾经情同手足的两个人,再无法相聚。 沈为民更不知道自己家与墨家老夫人竟有这样的渊源。 “我本来给过他们进府的机会,是他们无法把握住眼前的机会,那就说明他们不配为我沈家的子孙,事情已到了这个地步,那两个孽子,在我活着的时候,都不可能再有机会进府了,他们今天所遭遇的一切,你就当是你的报应,认命吧。” 不能再进府了? 沈为民急了。 “不是这样的,娘,不是这样子的,如果是报应,也是该报应在我身上,为什么要报应在两个孩子身上,他们是无辜的。” “孽畜,你当我老太婆是老糊涂了吗,几条人命在他们手上,连自己的亲人都能杀,他们几时无辜了?这等毒蛇之人,我沈府又怎么能够容得了他们。” 沈为民愣怔了一会。 母亲她都知道,那一定是朝歌告诉她的了? “母亲,你不能事事都信着朝歌,朝歌她恨那两个孩子……” “啪……”沈老夫人气得甩了他一个耳光,怒骂:“你有没有想过,你这样的话让朝歌听见了,会何等伤心?你不爱她也就罢了,也不要拿话去伤她。” 沈为民被打得毛,他也老大不小了,还打他,他不要脸吗? 他熊胆都大了起来,吼:“我伤她,我伤她什么了,你知道她现在有多无法无天吗?” “滚滚滚。”沈老夫人摆摆手,不想再听他说。 太气人了。 焦嬷嬷忙过来请他:“三爷,您先回去吧,先让老夫人消消气。” 沈老夫人说:“送他出府。” 沈为民气得站起来就走了。 消气,她这气够久了。 出府就出府。 他一双儿女在外受苦,不好过,他即使是留在这府里,也不能安心。 自个在府里享受锦衣玉食的生活,孩子们却在外为奴为婢。 纵然那两个孩子真不好,干了坏事,可现在他们在受苦,那些坏事也就没什么好计较的了。 他心里又难过又酸楚的走出沈府,举头望明月,却再无赏月的心境。 他眼瞅着有马车而来,知道是沈府的人回来了,便快走到一旁躲了一下,原来是二哥带着妻女回来了。 “二哥。”他还是快步跑了过去,唤一声。 “三弟。”沈为臣微微眯了眼,打量他一眼。 “二哥,借一步说话。” 沈为臣也就摆摆手,让妻女先回去了。 两人走到一旁,沈为臣低声说:“二哥,能不能借我点银子。” “想赎那两个孽子?” “……二哥。”他哀求。 除了二哥,实在也求不到人了,赎承恩就需要十万两,那可不是一个小数目。 时间一久,人家那边又涨价了。 沈为臣轻轻拍了一下他的背,道:“承恩的事情,我也听说了一些,现在赎价涨到十万两了,人家是认准了你一定会赎,等你再去,恐怕又不是十万两了,这不是一个小数目,为了两孽子,值当的吗?” 他从身上摸出一些银子,塞他手里说:“身上就带了这么点银子,你先拿着用。” 就是五十两的银子。 “有时间你也多关心关心朝歌和晚歌吧,这两位姑娘才是沈家的嫡女,不要颠倒了次序。”沈为臣拍拍他的肩膀,叹了口气,无能为力的走了。 沈为民觉得,朝歌,晚歌,这两个孩子现在过得不知道有多快活,根本不需要他的关心好不好。 中秋之夜,她们早就快活的去玩耍了,而承恩和夕歌呢。 他的孩子,他焉能不心疼。 ~ 的确惬意。 朝歌带着霁月把能转的地方转了个遍,能玩的玩了个遍,最后要回去的时候又买了桂花酒,打算回府上一块喝。 “你今天玩得开心吗?” 行走在人群中,带着狐狸面具的她询问。 “开心。” “以后每年我都带你出来玩。” “嗯。” 随着两个人的身影渐渐走远,人潮中,有人冷冷的望着。 中秋这样的夜晚,韩孝郡本来是有提前邀请朝歌的,她却直接让人回话说那日没空,已经有约。 有约,约谁?约的是那个养子霁月。 戴了个面具,就以为他认不出他们是谁了吗? 看这两个人无所顾及,他心里恨得咬牙切齿。 猛然,恨恨的转身,上了马车回去。 不能就这样任凭他们快活。 不能便宜了这对狗男女。 一路回去的时候韩孝郡脑子里想出无数个杀掉霁月的方式,以正常的手段肯定是不行的,这个人武功太高,上次在佛光寺派那么多人过去,非但没伤到他,他派去的人也都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等他再回来时,竟摇身变为二品上将军了。 下马车之时,他还在想要如何神不知鬼不觉的除了霁月。 毕竟是圣上派下来的二品上将军,死的一定得自然,不能让人怀疑。 “公子。”姑娘的声音忽然传来,黑暗中,花颂匆匆跑了过来。 借着这样的节日,全府的人该出来玩耍的都出来了,奴婢看她也不再上心,她便找了个机会从小门里溜出来了。 如果就那样在沈府待着,等待她的肯定是不久之后随便给她择一门婚事,把她嫁了。 如果和外祖母说要回自己的老家,她一个孤女回老家,无所依仗,岂不是任人欺凌。 想来想去,她还是觉得要投靠韩孝郡最为稳妥。 韩孝郡微微眯了眼,四下看了一眼,除了他的人,也无旁人。 没人现什么就好,他可不想在这个节骨眼上让人以为他与花颂还有沾染。 “你来干什么?”他声音带了几分不悦。 这个时候出来,不是给他惹麻烦吗? 如果府里的人现她不见了,肯定第一时间便怀疑到他身上来了。 “公子,他们把我关起来,不许我见你,我想你了。”她声音带着可怜,举步就要朝他靠近,想扑在他怀里,韩孝郡却猛然朝后一退,避开了。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212章 霁月给错帕子了(2) 扑了个空,花颂一怔。 韩公子声音冷淡的说:“我已过誓,不会再见你。” 字字诛心。 说不见就真不见吗?明明以前很喜欢她的。 她不信。 “公子,不要让我回去,只要跟着你,哪怕是让我做一个见不得光的外室,我也愿意。” 楚楚可怜。 忍辱负重也是可以的,只要有一天也生下韩公子的孩子,早晚她会骑到沈朝歌的头上。 韩公子却蹙眉,不再怜惜:“胡言乱语。” 事情都闹成这般了,现在把她养在外面可不是什么明智之举。 美色虽可以令人一时快活,但他又不傻。 花颂只觉得心都碎了,韩公子明显待她极为冷淡。 “不要再来找我。”他转身离去。 沈家出了个二品上将军,现在风光得很,再不同以往,如果他真的收留了花颂,只怕很快会被霁月查出来,到时候反而给了朝歌退亲的借口。 他们现在千方百计的想退亲,他又岂会称了他们的意。 退亲,想都不要想。 他一定会娶朝歌娶回府,好好折磨她。 想想都是气。 他早被朝歌的事情搅扰得满心愤怒,再见花颂,心里再喜欢不起来。 她自个蠢,上了朝歌的当,怪谁。 花颂绝望的愣在那里,想再上前一步,他的人已拦了过来。 她眼睁睁的看着韩公子进府,刚唤了一声韩公子,他的护卫便警告了她。 “姑娘休要在太守府前大呼小叫,走吧。” 走,她现在要往哪里走? 回沈府吗?等她的是死路一条,这辈子不会再有出路。 她慢慢后退,绝望的转身。 她不要要回沈府,不要随便找个人嫁了。 一时之间,竟无她落脚之处了。 想哭,她默默流泪,恨恨的转身。 都是朝歌害她这般的。 ~ 明月当空,把酒言欢。 回府之后,朝歌与霁月原本是准备这般的。 两人一块入了霁月所住的院宇,锦语匆匆迎了过来说:“公子,三姑娘喝多了,已在这儿等候多时了。” 霁月与朝歌一块走了进去。 三姑娘暮词已把一坛的酒一杯又一杯的给喝光了。 三姑娘心里苦,是真苦。 今天这样的日子,旁人都高高兴兴的去玩耍,她出去一趟,却让人骂了个狗血淋头,她一个姑娘家,她找谁说理去? 第一时间想到的便是霁月。 霁月是她大哥,又是上将军,现在是位高权重。 她索性在这儿等了起来,左右等不回来他,便让人递了酒,她喝着喝着,就喝多了。 霁月这时带着朝歌一块进来了,她定睛看了看,说:“大哥,你回来了。” 霁月问她:“时候不早了,你也早点回去歇息。” 刚回来就让她走,也是酒壮熊胆,平日里不敢有的抱怨,现在一股脑全说出来了。 她打了个酒嗝,说:“都不问问我为什么在这儿喝酒吗?” “都不问问我今天有没有出去玩吗?” “都不问问我是不是有什么不高兴的事吗?” “多问我一句有这么难吗?” 连质问他几句,她自个又先被气哭了。 霁月便问她:“生什么事了?” “我让人欺负了,就因为我爹娘去世得早,谁都可以随便欺负我吗?” 霁月便又问她:“谁欺负你了。” “凤吟,凤吟带着一个公子欺负我,当街辱骂我,周围全是看我热闹的。” 这事确实伤她的心,她抽噎。 “……”姐妹之间闹矛盾,都是小姑娘,难道让他去打一顿凤吟? 朝歌观注点是:“五姐姐,凤吟带了哪位公子骂你?” “谁知道她在哪儿认识的野男人。” 朝歌皱眉,野男人?这说的是人话吗? 权当她酒多了,酒疯了。 “……我把五姐姐唤来,问一问究竟是怎么回事。”朝歌转身,去吩咐人唤凤吟来。 这种事情,不能光听一面之词。 等吩咐过这事,朝歌又唤人把她的酒收走,她手里还抱着自己的酒,不肯给,委屈的叫:“凭什么你们可以喝酒,却不让我喝酒。” 她虽是醉了,也看得见霁月回来的时候手里拿了酒。 两人这是在外面没玩够,回来还要继续喝。 不让她喝,她偏要喝,她赌气的又要给自己倒酒。 酒没倒出来,这坛酒已让她喝完了。 酒给了她天胆,她生气的把手里的酒坛给扔了。 连酒也敢欺负她不成。 酒坛碎一地,朝歌便打了个手势,让奴婢收拾了一下。 五姑娘暮词也就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走到霁月跟前,见他一直抱着那坛酒,想也是要和朝歌一起喝的,她伸手就去夺,没夺下来。 霁月转身把酒放在高台处,她拿不到的地方。 暮词便气得道:“你也太小气了,一壶酒都不肯让给我。” 朝歌见她实在是醉了,双眸泛红,说话舌头打结,便又吩咐奴婢去弄碗醒酒汤过来。 等吩咐完,就见暮词坐在地上又嘤嘤的哭开了,肩膀还一抖一抖的,至于霁月,他坐一边待着了。 朝歌悄悄走到他旁边,弯腰在他耳边轻声说:“你去哄一哄三姐姐。” 三姐姐父母双亡,霁月是她大哥。 她现在抢了她大哥,心里确实有些亏欠。 霁月看她一眼。 他只知道如何哄他喜欢的姑娘,这也是无师自通。 哄过旁的姑娘,就算是妹妹,他也不会。 “去啊!”朝歌轻轻拿手指戳他一下的肩膀。 “怎么哄?”他低声问句。 “……”她怎么知道如何个哄法。 他才是暮词大哥。 猛然,暮词直勾勾的盯了过来。 她这么的伤心,这两人居然丝毫不关心她,也不知道在那儿嘀咕些什么。 霁月这时就站起来了,朝她走了过来。 她实在哭得可怜,一双眼睛都红了。 他想了想,从身上拿了帕子,递给她,说:“别哭了,擦一下吧。” 暮词目光落在他手中的帕子上,心里得了一些安慰似的,只是,再定睛一看,那帕子上的一对鸳鸯她太熟悉。 朝歌的绣活是她教的,尤其是这对鸳鸯,她当初没少指教,一针一线她都认得。 她伸手接了手帕,展开看了看,是朝歌绣的没错。 她后来又在手帕的一角绣了一个霁月的月字。 这手帕还是新的,从来没用过。 霁月忽然就意识到什么,忙从她手里把帕子夺了回来,又从身上拿了一块递给她说:“拿错了。” “……”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213章 他说疼她还嫌少(3) 这帕子确实是朝歌送他的,他一次没舍得用。 小姑娘一针一线绣出来的,他怕用脏了用旧了。 暮词怔怔的看他一眼,没再接他递来的帕子,目光又落在沈朝歌的身上,她站在一旁看着,并没近前,因为知道暮词不喜欢她,朝歌也聪明的不在这个时候去讨她的嫌。 和一个酒多的人可没什么道理好说的。 “沈——朝——歌——”暮词忽然冲她大吼起来。 沈朝歌吓一跳,干嘛又冲她来了。 暮词站了起来,朝她走几步,因为生气,走得有些跌跌撞撞。 “沈朝歌,你把那个鸳鸯帕子送大哥了?”她不敢置信的问。 朝歌诧异:“什么帕子?” 机智如她,很快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暮词气得胸口隐隐作痛,吼她都没力气了,再开口,有几分的力不从心,道:“我都看见了。” “大哥手里那个鸳鸯帕子,是你送的。那上面的一针一线,都是我教你的,你休想要唬弄我。” 她虽酒多了,可也不糊涂啊! 朝歌见不好隐瞒,轻描淡写道:“哦,兄妹之间,送个手帕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这语调,倒是学霁月学了个七八层像。 送大哥鸳鸯手帕,上面还有一个月字,这是兄妹之间能送的吗? 三姑娘有心想要争辩几句,五姑娘凤吟就匆匆过来了。 一看救场的人来了,朝歌赶紧迎过去唤她一声五姐姐。 凤吟瞥了一眼暮词,大概知道为何唤她来了。 看来是和大哥告了她一状,想让大哥帮她出气。 她微微挺了一下胸脯,很快把朱公子给出卖了,说:“不管我的事,我与那朱公子也是不熟悉的,是他路见不平拨刀相助,又不是我让他骂你的。” 再说了,她能指示得动朱公子吗? 暮词看她一眼,她现在忽然就没了与凤吟争吵的力气。 比起被人骂几句,此时更让她震惊,生气的是朝歌的鸳鸯帕在大哥身上。 朝歌诧异,不由多问一句:“你说的朱公子,是朱千度?” 凤吟点头:“就是他,骂起人来还挺有学问的,肚子里有墨水的人就是不一样。” 还有一点仰慕之情。 骂人从来都是一件有辱斯文之事,和学问有啥关系? 朝歌疑惑:“如何个学问法?” 想到朱公子骂人时的优雅姿态,凤吟觉得有趣极了,不由学了一嗓子,学着那公子的姿态,稍微变了一下音,说:“姑娘何不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 学过朱公子的模样,问朝歌:“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 朝歌想了想,她机智的知道这一定是骂人的,可究竟怎么个骂法,恕她不是个有学问的人,还真不能解其意。 她虚心的请教起来:“……还请五姐姐指教。” 五姑娘非常乐意做她的老师,指教她。 暮词脸色铁青。 本不想与这凤吟再理伦,她一颗心全放在了鸳鸯帕上,没想到她一过来,又把之前的事情活龙活现的演绎了一遍。 暮词姑娘怎么能不气? 欺人太甚了啊! 朝歌听在耳里,最后还评价一句:“这就是读书和不读书的区别,读书多,见识多,眼界宽,思路广,墨水多,文采好,骂人你都不知道,以后多学着点。” 暮词这时就抓起桌上的茶盏一股脑的朝两人砸了过去。 凤吟姑娘一个冷不防,还真被她飞来的茶盏砸到身上了,好在里面的茶不烫了,朝歌也赶紧躲,怕暮词在气头上没个轻重,砸中了谁,谁受罪。 霁月见形势不好,上前拽了暮词就往外送,唤了下面的人:“把她送回去,喂上醒酒汤。” 外面传来暮词嘤嘤嘤的哭声,人被送走了。 凤吟疑惑,这就完事了? 她又和进来的霁月解释:“大哥,真的不管我的事,我没欺负她。” 霁月颔,说:“没事了,你也回去吧。” “哦。”凤吟行了一礼,忙退了下去。 大哥今时不同往日,在他面前不觉然就恭敬起来。 人散,又安静下来。 朝歌默默叹口气,说:“那我也走了。” 霁月问:“桂花酒不喝了吗?” 她这不是怕他的好心情被破坏掉了吗。 “那你还想喝吗?” 他转身又去把酒拿了出来,拽了她的手往外走。 “去哪儿呀?” “没人打扰的地方。” 然后,他带她上了屋顶。 坐在屋顶的时候他问:“怕吗?” “不怕。”树都能上,这有啥好怕的。 可是,她又说:“就是太硬了,硌得慌。” 自然是没有屋里的软椅坐着舒服。 “……”他微微压抑了一下心里的臊动。 小姑娘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他忍不住想多了。 “等我一下。”他站了起来,从屋顶下去了。 “……”朝歌疑惑,他这是要干嘛呀? 留她一个人在屋顶,这乌漆麻黑的,除了天上的星星月亮,啥也没有,她难道不会害怕吗? 她想唤他,又怕自己声音太大,惊动了旁人。 她胆再大,她也是一娇滴滴的姑娘呀。 微风一吹,还觉得有点凉,她不由缩了一下小身板。 大哥,您不带这样子的。 把她放在这么高的地方坐着,她一动不敢动,甚怕自己一脚踏空,滚下去惨死就真没地哭了。 怨念还没完,霁月抱着一床厚重的衾被过来了。 “……”他跑下去一趟,就是为了拿这个的? 他把衾被铺好,招呼还呆坐着的小姑娘。 “过来坐这儿。” 小姑娘站了起来,摸索着走过去。 这又不是平路,在屋顶上走还真是头一回。 好在他很快现小心翼翼的小姑娘,忙道:“你站着别动。” “……”然后他过来了,直接把人抱了起来。 身子一轻,她还来不及羞涩,霁月便把她放在厚厚的衾被上坐下,问:“这样还行吗?” “嗯。” 这等于直接在屋顶上打了个地铺。 霁月可真细心,体贴。 她满眼羞涩,移到里面一些,给霁月也让一些地,好让他坐。 霁月便拿过酒,依着她坐下来,一手揽了她的肩膀,一手开了酒葫芦。 “喝一口。”他先喂她。 朝歌脸上烫。 这等于整个人都被他抱在了怀里。 有种同床共枕的感觉。 霁月又过于一本正经,仿若也没有想要干什么坏事。 她到底是个姑娘家,还是矜持的先嗅了一下,还没喝呢,便闻到桂花的酒香。 她浅尝了一口,听他又问:“好喝吗?” 她微微闭了一下眼,品味,再睁眼时,脸上烫,说:“余香长久,回味无穷,你尝尝。” 他也跟着先闻了一下,说:“真香。” 又尝了一口,在她耳边低喃一句:“口感温和,沁人心脾,和朝歌一样,软糯可口。” 这都能夸上她一番。 她被夸得满心欢喜,问他:“今天你高兴吗?” 他又喝了一口酒,笑说:“高兴。” 小姑娘好像挺在意他今天玩的开不开心,高兴不高兴。 进沈府十年了,今个也确实是让他开怀的一天了。 又喂她也喝了一小口,她跟个猫似的浅尝。 过了一会,她又小声问:“那你满足吗?” 他揽她的肩膀的手臂微微紧了些。 有谁是真正满足的。 何况是他。 他却拿起她的纤纤玉手扣在手中,说:“佳人相伴,红袖添香,夫复何求。” 又怕朝歌听不太懂,毕竟姑娘读书少,便又补充一句:“有朝歌相伴,哥哥满足极了。” 姑娘的手,他轻轻磨砂在自己的面上。 光滑如玉,不似他的手,有生过茧。 彼此相贴,呼吸都在起伏,他紧紧只用了一条手臂,便把她圈了起来,还勒得她透不过气。 朝歌轻声说:“这里是不是有点冷。” 她想离开他一些,霁月就是个大火炉。 她觉得有点危险。 “那哥哥抱着你,就不冷了。”他索性双臂一块圈了过来,把她搂了个结实。 霁月真是一点不嫌害臊。 只能说无论人兽,雄性生物大多都是主动进攻型的。 霁月待她过于亲昵,许多时候朝歌也不知是该由他这样抱着,还是该与他再保持一点安全的距离。 她还是个未出阁的小姑娘呢。 她的想法还没想完,就听他问:“还冷吗?” 哪里会冷,你就是一个会行走的火盆,她说:“我热。” 推了推他。 他也就笑着把人放开。 抱着她,他也热。 完全放开了她,他人朝后仰去,翘了二郎腿,支在那儿。 慵懒,竟然还能不失风雅。 朝歌坐在原地,看了看他。 这里太空,只有他们两人。 这里太静,只有他们两人。 情窦初开的小孩子是不该来太安静又无人的地方的。 霁月喝了口手里的酒,再看她时,她还呆坐着未动。 明明人在外面的时候还欢乐得跟个猫似的,这就又害羞了。 “过来靠着哥哥。”他一边饮酒,一边逗她。 朝歌说:“你太热。” 他笑着把酒饮下,闭了眼。 他的感觉也是一样的,嫌她太热太软,又想抱她。 她瞧着他,他脑袋枕于单臂,一手又拿着酒壶而饮,道不尽的风流肆意。 强忍下爬到他旁边一块躺下的冲动。 她是未出阁的小姑娘,一定要矜持。 过了一会,他问:“还有一口了,你还要喝吗?” “……”她回过神来。 桂花酒,都让他给喝光了? “说好的两人一块喝的。”她小声抱怨一句,朝他移了过去。 就算一口,也是不能让霁月再喝的。 霁月喝多了也是会醉的。 他又不是没醉过。 她接了霁月递的酒,仰头要喝,结果却是连一滴都没有倒出来。 哪来的一口,全被他喝完了。 “……说好的一块喝的。”她又抱怨。 微风拂面,他笑说:“怕喝多了影响你脑子育。” 小姑娘全身上下都处在成长的阶段,他莫名担心她长歪了,尤其是脑子这块。 “……你骂人。” 因为谨记打不还手骂不还口,虽有不服,也不好回嘴骂他。 这不就是在骂她会没脑子吗? “哥哥疼你还来不及。” 甜言蜜语果然管用,她不抗议了。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214章 朝歌是个狐狸精(1) 秋叶扫落叶,落叶伴秋风。 清晨,院中处处可见奴婢忙碌的身影。 三姑娘暮词行至听雨阁,朝歌的院宇。 昨个喝多了,在大哥那闹了一番,醒来后有些事情越想越清晰。 鸳鸯帕,依旧刺得她眼睛疼。 奴婢前去通报了一声,片时,也就请她进去了。 虽然昨个睡得晚了点,今个的朝歌依旧朝气蓬勃,充满灵气。 刻丝泥金银如意云纹缎裳加身,雍容华贵,她把自己打扮得像天仙公主下凡。 她素来会打扮。 旁的姑娘往她面前一站,不仅被她的美貌生生比了下去,连衣着搭配都输给她。 “三姐姐早安。”朝歌笑盈盈,行了一礼。 端庄,乖巧。 暮词看着她,第一次觉得朝歌的模样也实在是让人讨厌。 长得越来越像个小狐狸精。 她笑盈盈,暮词显然没她的好心情,道:“朝歌,我问你一句话,也望你如实回我。” “三姐姐您坐下说。” 她也就坐了下来,沉吟,道:“你曾经和我说过,大哥有心仪的人,那个人就是你吧。” 开门见山,也无须拐弯抹角。 “……你怎么会这样想?” 朝歌看着她,这件事情是不能承认的,她与韩公子的婚事还没有退。 “大哥收了你的鸳鸯帕。” “如果你拿年幼当借口,说你不懂,大哥一个读书人,会不懂吗?实事上你们都懂,还是这么做了,那真相只有一个,就是你们两个人偷偷摸摸的好上了,所以,为了大哥,你想要与韩公子退亲。” 朝歌呵笑,道:“暮词,我昨个已经解释过完了,兄妹之间送个帕子而已,你不信我也没有办法,我要说的是,你所言的这件事情有关大哥的声誉,他是二品上将军,且莫因为你的胡乱猜测,阻碍了大哥日后高升的机会。” 她又岂会不知道这其中的道理。 朝歌没退亲,大哥若与她偷偷摸摸的好上,就是夺人所爱,总会落下话柄的。 再则,他们是堂兄妹,上过祖谱的,有违伦理。 哪一样传扬出去,都不会让大哥的声誉太好过。 “既然你知道对大哥的声誉不好,那就去把你送给大哥的手帕收回来。” 朝歌为自己倒了杯茶,押了一口,笑道:“三姐姐你强人所难了,送出去的东西岂有收回之理,这会让大哥觉得面上难堪的。” 暮词瞪着她。 她心如刀割,她却还在和她嬉皮笑脸。 “你如果不去要,我就去和大哥说,让他把东西还给你,若他执意不肯还,我就去和奶奶说,请奶奶定夺。” “……”这是要执意把事情往大的闹了。 朝歌放下手中的茶盏,正色道:“三姐姐,你本事大了哦,都管到二品上将军的头上来了,谁给你这样的权利有胆量?” 暮词一噎。 片刻,她又道:“我是没有权利管二品上将军的事情,但他是我大哥,身为妹妹的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大哥犯错而不规劝。” 倒是义正词言。 暮词站了起来,又道:“中秋佳节,你可以花点时间陪自个的未婚夫,而不是整天缠着大哥,如果大哥在这种事情上犯错,也是你主动勾引他造成的,你自个照镜子看一看,整天把自己打扮得跟个狐狸精似的,哪有半点端庄贤淑。” “……”她把自个打扮得跟个狐狸精似的? 她不端庄贤淑? 朝歌到底是被这话气得磨牙。 暮词转身走了,不再与她啰嗦。 既然她不愿意朝大哥把帕子要回来,她打算再去找大哥谈一谈。 虽然她没有资格管二品上将军的闲事,可抛去二品上将军的身份,他还是自个的大哥。 若他是大哥,她这个当妹妹的就有资格说话了。 搁在平日里,她也是没有勇气指责他什么的。 大哥那个人,总是冷冷淡淡的,他们兄妹之间从来也都是以礼相待,规规矩矩。 现在因为想要拆散这两个人,就生出了一股巨大的勇气。 朝歌轻轻揉了一下脑门。 脑门疼。 暮词这个人有时候是一根筋,认死理。 这件事情若没个了结,怕她不会死心,真闹到奶奶那边去。 到时候会让更多的人知道。 这可如何是好,难不成真的要从霁月那里要回来? 诶,朝歌站了起来,往外走。 “小姐这是要去哪儿?” 伺候在外面的奴婢迎了过来询问。 朝歌说:“去看看大哥,都不用跟了,一会还要去观潮,先准备一下马车吧。” 观潮是中秋之时的活动之一。 昨个晚上带霁月逛过夜市了,趁着他中秋闲在家,她已规划好了这几日要带他做的事情。 朝歌赶过去的时候暮词也已经到了。 面对自家大哥,又是二品的上将军,她先行了一礼,说:“大哥万福。” 霁月颔,问她:“酒醒了吗?” “醒了,所以特来和大哥说几句话,若有冒犯之处,还请大哥不要生气。” “……”霁月坐了下来,随她。 暮词稳了一下心神,一鼓作气:“为了大哥的声誉好,那块鸳鸯帕子,大哥还是还给朝歌的好,她毕竟是韩公子的未婚妻,如果让韩公子知道自家妹妹送了哥哥鸳鸯帕,会让人作何想法?免不了让人背后说闲话,就算大哥不在意那些闲言碎语,朝歌一个小姑娘家,日后是要嫁到太守府的,却是不能不在意的,为了朝歌好,还请大哥三思。” 霁月看着她,一时无言。 一番话她倒也算说得滴水不漏,实在是想了又想,打了无数的腹稿了。 说完这些话,她微微屏了一些呼吸。 身为妹妹,和大哥,和二品上将军说这样的事情,又岂会不紧张。 若他心里真的在意朝歌,为了朝歌好,也该收敛。 瞧瞧他们现在都干的什么事,拿着兄妹的身份作掩护,眉来眼去,当旁人都是瞎的吗? 她这般笨拙的人都看得出来,旁人会看不懂? 过了一会,霁月说:“一个帕子罢了,你不说旁人怎会知道?” 暮词一噎。 他这是什么意思?承认他与朝歌之间? “大哥。”朝歌却忽然唤着他进来了。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215章 果然是红颜害人(2) “大哥。”朝歌直奔他走了过来,说:“我想了想,我觉得三姐姐说得也有几分的道理,你把那个帕子还给我吧,改天我再给你绣一个新的帕子,绣朵带梅花的,或牡丹花的,你喜欢什么样的花,你告诉我,我给你绣上去。” 反正鸳鸯是不行的了。 霁月说:“不见了。” “什么不见了?”朝歌疑惑。 他说:“鸳鸯帕不见了,找不到了。” “……”真的假的啊! 当然是假的,他又说:“那就照你说的,再重新绣吧,梅花的,牡丹的,玫瑰的,你能绣的都绣上,多绣几块,免得丢了便没了。” “……那好吧。” 朝歌这才转向暮词说:“三姐姐,大哥把帕子弄丢了,你看这事就过去了吧?” 弄丢了,拿这话来唬弄她,当她傻子不成? 可是,他说丢了,她不信又如何? 难不成还能搜他身。 一时无语,暮词朝歌大眼瞪小眼。 霁月也不说什么,自个押了口茶,说:“时辰到了吧。” 这话是问的朝歌,她忙说:“已让人备上马车了。” 霁月也就站了起来,道:“那就走吧。” 暮词一怔,他们这是又要出去玩吗? 不何不告诉她,不带她? 赶紧唤住,问他:“大哥,你这又是要去哪儿?” “观潮。” “我,我陪你一块去吧。” 这一句话说出来有些艰难,她还是硬着头皮说了。 那感觉就是人家不肯带她,她非厚着脸皮要一块去。 可她就是要一旁看着他们,免得他们做出不合适的举止来。 霁月说:“随便。” 他答应了,暮词微微松了口气,立刻转身快步跑了出去,她要吩咐自己的人准备马车。 待她离开,朝歌这才悄声问句:“真把帕子弄丢了吗?” 他伸手揽她腰,拥入怀中,亲昵的刮她秀气的鼻梁,戏谑,说:“丢了什么也不能丢了你送的定情信物。” 讨厌。 她几乎以为是真的,扭身就从他手里像条小鱼一样滑了出去。 为了霁月好,也是该与他保持一些距离的,不能搂搂抱抱没有距离。 尤其是今天,一会暮词要跟着一块去观潮,两人再不能有任何不轨的举止。 她又想起一件事来,笑着抬了自个的双臂跟个蝴蝶似的转了一圈,问:“你看我今天好看吗?” 他喉结微动,说:“好看。” 小姑娘花容月貌,一颦一笑勾人魂,她又这样撩他,若非他定力好,早就耐不住想把人搂过来亲热一番了。 她继续笑问:“如果用一个小动物来形容一个人,你觉得我更像哪种动物?” 之前暮词骂她不端庄,骂她是狐狸精,她心里还是很不服气的,这才故意变着法的问一问他的看法。 霁月打量着她,说:二叔那个波斯猫。 雍容华贵,又骄傲又傲慢,但也有趣可爱。 朝歌了然,她知道这波斯猫。 二叔那边倒是养了一只不会逮老鼠的波斯猫,但她会逮老鼠。 不管怎么样,比狐狸这个称呼让她舒服多了。 狐狸通常都是骂人的话,骂非良家女人勾引别人家的男人。 她明明很端庄,很温柔贤淑,也没有勾引旁人家的男子。 她眉眼一弯,道:“二叔那只猫养废了,都不会抓老鼠,我是会抓老鼠的猫。” 扭身,她欢喜的跑了出去,却迎上沈老夫人院子里的奴婢匆匆前来。 那时,咏春院的沈老夫人沉着脸坐着。 之前奴婢来报,说表小姐不见了。 已经在府上找了一圈,还是没有找到。 沈老夫人心知肚明,大概是昨个趁大家都高兴,奴婢也松懈下来,她逮着机会,逃出去了吧。 逃出去后她能去哪儿? 自然是找韩公子。 若真找了韩公子,这人又岂会真的把她安排在明处,肯定是要藏起来的。 若有心把人藏起来,她又如何找得出来? 糊涂。 失望。 痛心。 韩家那是什么人,沈家现在就急着想要撇清这层关系呢,花颂竟然作死的往上扑。 将来韩家若出了事,她要如何? 随着霁月前去沈老夫人那边,朝歌朝前院的方向而来。 让奴婢准备的马车已静静的等在府外,只等主人前来。 “朝歌,朝歌。” 五姑娘远远的看见她,气喘吁吁的追了来。 她之前已去找过朝歌了,奴婢说她刚刚出去,这便立刻拼了命的追了过来。 朝歌等她跑近,询问:“何事这样匆忙?” 五姑娘抱怨:“我听说你要出去玩,你怎么就不叫上我呢。” 朝歌笑,道:“我还当你不乐意出去哩,既然你也愿意出去,那就一块去吧。” “我这就立刻让奴婢去准备马车。” “无需准备,你我同一马车便可。”朝歌亲热的挽了她的胳膊。 本意是想带霁月单独玩的,哪曾想中间出了差错,暮词也要跟着去。 暮词若跟着一块去,怕中间少不了一些尴尬。 五姐姐来得还真是时候,她的及时雨哩。 两人一块往外走,五姑娘忙问她今个要去哪儿玩。 她笑说去观潮。 出了府,就见另一辆马车在他们家府前停了下来。 朝歌与凤吟便盯着那辆马车看,心里猜测着马车里会是谁,片时,就见一身风华的吴子越走出来了。 乍见是此人,两位姑娘忙行了一礼:“世子。” 吴世子扫了两姑娘一眼,说:“我等晚歌。” 他的奴才已前去门口,让通报六姑娘世子来了。 朝歌了然,多问一句:“不知今日世子和姐姐是想去哪儿游玩?” “去观潮。” 五姑娘惊讶:“……这么巧,我们也去观潮。” “……”他想临时改变一下行程。 或者,莫非是晚歌告知了朝歌行程,刻意让她们跟着一块前去? 朝歌也笑说:“真的好巧诶。” 吴世子心中正暗自猜测着,晚歌已快步走了出来。 见世子已等候在此,她忙行了一礼,又见朝歌凤吟都站在此处,朝歌马车也停在外面,不由问道:“朝歌,你这是要去哪儿?” 朝歌笑说:“观潮。” 吴世子脸色明显不如之前了。 朝歌心想世子该不会以为她们是故意要跟着晚歌同行的吧? 这实在是太委屈了。 晚歌确实不知朝歌还有外出游玩的计划,这几日她也忙得顾不上朝歌。 一是忙府里的事情,二是忙与世子见面的事情。 她见只有五姑娘凤吟同行,担心两个姑娘家玩野了不知道回家,或者不安全,便道:“既然都是去观潮,就随我同行吧。” 朝歌笑说:“姐姐你们先行一步,我们随后就跟上。” 世子也就道:“既然如此,我们就先行一步了,晚歌。” 他拽了一下姑娘,晚歌脸上臊红。 早知道自家妹妹也出来游玩,她就该准备一辆马车。 往日里她总是教导朝歌男女之防,连自家大哥都不可太亲近的,现在她却要当着两位姑娘的面上世子的马车,就算是她未婚夫,毕竟还未过门,这般还是显得过于亲昵了。 若是它日再有退亲之事,让人怎么想她。 不只在自家妹妹面前威严扫地,在外人面前也没好名声。 她艰难的拂开世子拽她的胳膊,轻声说:“我与朝歌同行,世子您先行一步,我们随后到。” 这样拒绝的话说出来,天知道她费了多大的力气,甚至不敢去看世子失望的眼神。 吴世子微微一怔,看了朝歌一眼,目光中明显不悦。 他与自个的未婚妻约会,为什么她们要搅进来? 朝歌无辜,这也怪她? 不过,她好像能理解世子的心情的。 她与霁月约会,被暮词搅进来,她是很无语又无奈的。 朝歌便笑说:“六姐姐,我这马车恐怕坐不下那么多人,一会大哥也要过来,还有暮词,再加上凤吟,这便要坐上四个人了。” 她已经尽力了,她能说的便是这些了,总不能把六姐姐往他马车上抬吧。 其实暮词不坐她的马车,暮词的奴婢这时已在准备马车了。 晚歌闻言心里更是一惊一颤的。 家里的姐妹都出来游玩,还同乘一辆马车,只有她一个人单独坐在世子的马车里。 心里早就后悔得肠子都青了。 都怪子越,非劝她说,今个会来接她,无需准备马车,他会送她回来。 是她心意不坚,被他柔情蜜意盅惑,头脑热,就听他了。 她正在两难之间,世子已又伸手拽了她的手腕说:“确实够挤的了,晚歌我们先行一步吧。” 晚歌偏固执得很,又拂开他的手说:“你一会和大哥同一马车,我与几位姑娘同行。” “……”吴世子无话可说。 他连拽她两回,她都拒绝了。 “那随便你吧。”他假装不在意,一张脸却还是臭得不行,晚歌心里顿时无措,面上又想强撑。 朝歌轻轻揉了一下脑门,世子你至于吗? 她的计划还被打乱了,她有说什么吗?她有给谁摆过臭脸吗? 都不如她一个姑娘家大方,哼。 “能和六姐姐同行,那真是太好了。”朝歌一把揽过晚歌,笑得那是一个舒畅。 世子可以不高兴,但不能坏了六姐姐的好心情。 世子不语,陪着在外面左右站了一会,目光时时落在晚歌的身上,掠过她微抿的唇上。 世子这个人平日里待这些姑娘就过于傲气,说话从不留余地,却惟独到了六姑娘这儿态度温和,嘴巴抹了蜜。 他对六姑娘一见倾心,便处处觉得她好,六姑娘性情柔和,端庄贤淑,也确实让他满意,但今个说好的事情,她竟因为家里的姐妹要与他分开同行,他心里实在是不舒服的。 满脑子的计划都让这些人给打乱了。 他目光过于热忱,她却连看都不敢看他了,轻声和朝歌说:“要不咱们先去马车里等着。” 朝歌也就同意了,三位姑娘先去马车里等着。 世子目光再看不见六姑娘,心里气得猛翻了一个白眼,他不能把人从马车里抢出来,只能气闷的站在那等着霁月出来。 霁月还没等到,先等了三姑娘暮词出来。 乍见世子在这儿,诧异过后,她还是忙行了一礼。 她的马车已到,她瞅了一眼外面停的几辆马车,径直上了自己的马车里。 世子继续等。 过了一会,霁月也就从沈老夫人那出来了。 沈老夫人就是和她说花颂的事情,他答应会让人把花颂找回来。 看见世子等在这儿,他也只当是等六姑娘的。 世子看着他,行了一礼,不说话。 霁月说:“有事。” 他有事,所以他也没住步。 径直去了朝歌的马车,世子也不提醒他里面早就坐了几位姑娘了。 一脸看好戏的心态。 好在里面的朝歌已出了声,没等他前去挑开珠帘便开口提醒了他。 “大哥,今个我与五姐姐六姐姐同行,你暂且与世子同乘一辆马车吧。” “……”霁月看了一眼站在那儿想要看笑话的世子,微微蹙了眉,应了声:好。 二话没说,他转身去上了世子的马车。 看看这气度,可比世子好太多。 人家姑娘也不能一块同行,人家说什么了吗? 甩脸子了吗? 马车缓缓而起,一辆一辆跟着行。 世子偏了一下脑袋,说:“你我之间这都是什么该死的缘份,观潮也能撞一起。” 霁月扫了他一眼,好好的一句话被他说得激情四射。 世子说:“把萧二哥也叫上吧,人多热闹。” 其实两人同岁,据说有一次说起年纪的时候,两人现竟真的是有着该死的缘份。 俩人还是同年同月同日同时辰生,不分大小。 戏谑的时候互唤对方为二哥。 霁月便应了好。 反正计划已经被打乱,今个是抱不到他心爱的姑娘了,索性一起玩了。 从昨个晚上,世子甜蜜的计划都在脑子里翻滚。 想着与自己的姑娘同乘一辆马车的时候,抱着自家姑娘亲热一番,看她满脸娇羞,欲拒还迎,他连脚趾头都是快活的。 计划中的事有多快活,被打乱后就有多不痛快。 好在有霁月同行,让他不痛快的心情又好了一些。 他手撑着脑袋走了个神,一脸春心荡漾,说:“倒也没想到,咱们两个的关系也会沾亲带故,越来越亲。” “等哪天七姑娘退了亲,把她许配给我那二弟,这又是一桩亲上加亲的美事,也免得晚歌日日挂心。” “……”霁月扫了他一眼,他还来劲了,谁要和他亲上加亲。 说到这事,吴世子还真来了精神,道:“这就差人去通报他一声吧,让他一会也前来观潮。” 顺便和七姑娘认识认识。 虽然七姑娘的亲事还没退,那不是早晚的事吗? 能说出这话,说明世子是知道韩家的事的。 霁月冷呵一声,道:“朝歌的婚事就不劳吴二哥您费心了。” “……”这是拒绝了与他家再结亲了。 世子也不在意,脸上依旧挂着惬意,道:“行吧,你说什么都好,我都听你的。” 霁月觉得他现在有点恶心,说的话全是哄姑娘的那一套。 果然,红颜祸水,害人不浅。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216章 霁月说瞎想什么(3) 苍茫天地,悠悠无限。 萧归流因为顺路,便捎带着一块去了。 他本以为就三人一块游玩的,直到马车到了汉江,下了马车,才知道沈家的几位姑娘都来了。 他无语望天,心里不痛快,问:“你们既然都携带了家眷,何必非要带上我。” 世子说:“萧二哥别见外,你也是家眷之一。” “……”去你的家眷。 正是观潮的时节,前来的人并不少,多是携带家眷成群结伴而来。 或朋友同行。 几位姑娘下了马车自然的结伴而行,朝歌便让自家的奴婢随便去玩耍。 奴婢们也是初次来观潮,得了姑娘的令,便都高兴的跑开了。 只是三姑娘暮词昨个刚与五姑娘吵过架,又与朝歌也心有千千结,一下马车,她便尴尬起来。 晚歌朝歌本是同母姐妹,行走一处太自然不过了。 五姑娘又是跟着朝歌一块来的,与她同行也完全在情理之中。 她昨晚刚与暮词吵过架,才不愿意搭理她呢。 朝歌说:“六姐姐,你看暮词一个人不肯就过来哩,你去唤唤她吧。” 六姑娘知道暮词性格不是那么合群,也就走了过去,唤她:“三姐姐,一块走吧。” 三姑娘看她一眼,没说话。 因为烦上朝歌,便连晚歌也一块烦上了。 公子们行在汉江的边上,一边护花,一边赏花。 五姑娘凤吟已经不如之前那般自在了。 她没想到萧大夫也过来了。 她心悦萧大夫,在人家面前就越想要处处矜持,走路都要小脚迈步,故作姿态一番。 奈何人家看不上她,这让她心碎不已。 本来也勉强自己不要再去想他的,可他今个偏又出现了,害得她小鹿乱撞,不知如何表现才能够入了萧大夫的眼。 “朝歌,你帮我个忙呗。”五姑娘凤吟绞尽脑汁,和她低语。 她觉得老天爷让她和萧大夫在此见面,就代表他们是有缘份的,就是在给他们机会,那她就得找一个单独与萧大夫说话的机会。 朝歌不知她心所想,颔,让她说。 她与萧大夫的事情朝歌也知道,她也不介意再让她多知道了些,便把自己的想法说了。 朝歌答应了,先去唤了晚歌,和她低声说了几句话后,只说请她帮忙把世子支开。 晚歌颔,本想问一问原因,朝歌说一会和她解释。 其实无需解释,她一会看见就明白了。 晚歌便去做这事了。 她朝世子的方向走了几步,之后站定,唤了一声:“子越,你过来一下。” 姑娘声音娇软动人,一句子越,声音不大,却撩得他心花怒放,立刻二话不说奔了过来。 “晚歌。”他满眼欢喜。 忍到现在,一句话没和她说上,晚歌主动唤他,若不是顾及人太多,怕她害羞,他非要把人抱起来转个圈圈亲上几口,再让她多唤几声自己的名字。 他太喜爱这姑娘了,喜爱到一刻不想和她分开,就想一直看着她。 “你过来一下。”晚歌扭身走了,没好意思看他热忱的目光。 世子二话不说的跟着她一块去了,难掩他的欢喜,和她说:“晚歌你终于肯和我说话了。” 他不知道掩饰一下自己的喜欢,姑娘矜持,害羞。 心下自是欢喜的。 “晚歌等回去的时候让我送你吧。” “晚歌,你今天真好看。” 世子嘴如蜜,也是真情实感了。 他喜欢这姑娘,就处处觉得她好。 “……你小声点。”人来人往的,他说这么大声,是怕别人听不见吗? 知道晚歌在害羞。 可他就喜欢说得她娇羞,然后佯装不理他,他再把人抱过来在她的欲拒还迎下与她亲昵。 随着这两人渐走渐远,朝歌也迎了霁月唤他:“大哥,你过来一下。” “……”在萧归流的注视下,霁月一声招呼都没和他打,就冲朝歌去了。 然后,留下他一个人站在原地。 说好的他也是家眷呢,这就全都找机会把他一个人扔在这儿了。 当然不是他一个人,随着霁月走过去的时候,五姑娘就过来了。 萧归流盯她一眼,好像明白了什么。 五姑娘含羞带怯的行了一礼,说:“没想到在这儿能遇着萧大夫,你我缘分不浅呢。” “……”姑娘说话过于直接,一眼就让人明白了她的目的。 萧归流冷呵,道:“若这也叫缘分,那我和这里每个人都缘分不浅了。” “……”五姑娘一噎。 萧归流说:“你把人都支开,就想和我说这话?” 他本已拒绝了这姑娘,也以为这姑娘已死了心,谁知今个又搞出这一出,既然如此,他索性也把话说直接点。 他怕说得太婉转,她听不懂。 费事。 他不是一个喜欢拖泥带水的人,尤其在这种事情上,更应该明明白白。 她一个小姑娘家也是要脸面的,萧大夫说话这样直接,她顿时脸上一涨,红了。 “我想来想去,我还是喜欢你。”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心意,脱口而出就是直接告白。 她一看见萧大夫这张绝世的容颜就觉得好生欢喜,可一想到他不喜欢自己,她又难过得不行。 她想这大概就是喜欢了。 已走远的朝歌,不放心的又望过来。 凤吟不死心,还想找萧大夫说话,也不知道说得如何了。 她朝这边望,霁月也跟着望一眼,暮词也跟着一块过来望。 过了一会,就见五姑娘拨腿跑了。 朝歌心说:失败了。 她有点担心风吟,说:“大哥,我去看看她。” 怕她一个人伤心,没人安慰。 霁月颔,跟着她返回。 几个人便又折了回去,萧归流还站在原处没动,等他们一行过来,朝歌去追五姑娘了,霁月停下,对暮词说:“你也过去看看凤吟。” 暮词不情愿,她为什么要看昨个刚和她吵过架的凤吟? 昨个她还领一公子骂她个狗血淋头。 不情愿,她还是走了,她机智的觉得大哥可能与萧大夫有话要说。 那她就不打扰他们说话了好吧。 做为一个旁观者,她多少也看明白了。 凤吟喜欢人家萧大夫,被拒绝了。 她莫名有点想笑,又觉得气人。 她哪来的熊胆去主动表白人家公子,还被拒绝了。 沈家的脸都让她丢光了。 连她这个姐姐都觉得没脸见人了。 萧归流那时正和霁月说:“我也甚想和你做亲戚,要不等你生个女儿,许给我。” 霁月嫌弃的说:“……太老了。” “……”萧归流被噎了一下。 等到那个时候,他确实是老了些。 霁月也便不再说什么,这种事情是没办法强求的。 两人并肩继续而行,霁月又说:“弄点那种二刻钟便能让人情的药给我。” “我多问一句,是您用还是……” “……别人用。”他用这干啥。 横了他一眼:“脑子里瞎想什么?” 如此污秽,他的小娇娘还小呢,就算要同房,须用药吗。 用他足够。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217章 沈朝歌被抓走了(1) 汉江大潮,是天下雄伟的景象,尤其在这两天,是最盛的时候。 潮水渐近,声音大得像雷霆万钧,震撼天地,激扬喷薄,气吞山河,吞没天空,冲荡太阳。 来势雄伟豪壮。 有那么一瞬间朝歌觉得自己要被卷入浪潮之中。 她为寻找跑开的五姑娘,不知不觉就走近了汉江的边缘,却不知潮水已大涨。 “你干什么?” 她还没回过神来,就听霁月的声音传来,带着严厉。 若非他及时赶到,抓着她疾步而退,她可能已被卷进去了。 朝歌回过神来,看了看他,猛然一头扎在他怀里,抱住,嘤嘤嘤:“霁月,我以为我又要死了。” 她本已刻意避开,还是没有避过。 这一幕,与前世如此的相似。 前一世,她也曾被父亲以及刘姨娘带着一块前来观潮,还邀请了韩公子。 她因为贪玩,便唤了夕歌跟她在汉江的边缘玩水,却不知潮水已涨,等现之时,已经晚了,夕歌也不在身边了。 浪潮以气吞山河之势袭来,她吓得连求救都忘记了。 也是这般,霁月忽然就出现了,抓着她逃离可以夺命的浪潮。 那时候,霁月也是这般严厉的吼她:你干什么? 回过神来,她也是吓得抱着他便哇哇哇哭开了,哭着说:“我以为我要死了。” 那时霁月是什么样的一种反应。 有些事情太过久远,久远到有些细节都已经忘记了,那些本该忘记的细节却在这一刻又被唤醒。 那时,霁月也是这般,把她抱住了,抱得很紧,勒得她有点疼,然后她就清醒了。 那时,韩公子走了过来,质问他说:“你们在干什么?” 霁月说:“你自己看不见吗?” 她便忙用力推开霁月,满脸羞赧的解释:“是霁月救了我,不然,不然我就被卷进去了。” 霁月确实救了她,再不讲理,也不好骂他是个登徒子,趁机抱了她,又占她便宜。 她却不知道有些便宜占多了,也会成为习惯,也会上瘾的。 这一世,朝歌正埋在霁月的怀里嘤嘤嘤,霁月依旧把她抱得紧紧的,不再凶她,安抚说:“没事了,没事了。” “你们在干什么?”这一世,没有韩公子,却换成了暮词跑过来大声质问。 一看两人竟然这般紧紧的抱在一块,她气得一个倒仰,恨不得立刻把两个人给拉开了。 朝歌这一次没从他怀里立刻退出来,依旧嘤嘤嘤。 她也是个娇滴滴的小姑娘,她也会怕的嘛。 霁月也没有推开她,只是对暮词解释一句:“你不要吵,朝歌被吓住了。” 暮词气得抖,她会被吓住? 霁月便拿了帕子,要给朝歌擦眼泪。 暮词一旁愣怔的看着,一时之间满腹酸意。 大哥对朝歌太温柔了,从来没这般待过她。 大哥偏心。 不过,当留意到那个帕子不是朝歌送的,她又放心了些许。 被暮词一旁盯着,朝歌到底是有些不好意思的,也就不依在霁月怀里了,她羞赧抬,看着他说:“大哥,谢谢你又救了我。” 上一世她都没有说过谢谢。 这一次,想连同上一世的相救一块说了。 他便揽着她往回走,问他:“上次救你是在什么时候?” 他是一个敏锐的人,她一个又字就足以说明,这并非他第一次相救了,可他却像得了离魂症一般,完全记不起来。 朝歌便望着他嫣然一笑,说:“上一次的相救是在我梦里。” “……” 她小脸一苦,说:“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做的梦都在现实中生了,好可怕。” 暮词磨牙。 怎会如此撒娇?她完全做不出来。 两人旁若无人的聊了起来,暮词完全被当成了不存在。 “……回头把你做过的梦都告诉哥哥,哥哥会保护你。” 她颔。 怕刺激到一旁的暮词,朝歌再没敢说旁的。 忽然又想起一事,忙问:“凤吟去哪了?不会也让它给吞了吧。” 她小脸顿时一白。 前一世凤吟就没活好,难不成这一世还是要死? 霁月说:“她没事,她回马车里了。” “那我去看看她吧。” 恐怕她一个人在马车里躲着伤心了。 霁月便送她过去了。 由于观潮的人比较多,各家的马车都整齐的停在汉江不远处的边上。 待朝歌上了马车,暮词这才有机会和他说话。 “大哥,我知道我不该说,也没资格管你,但你既然是我大哥,我就必须和你说。” 她一脸的义正词严,霁月便走开了,免得她说一堆不好听的话被马车里的朝歌听见。 “前段时间朝歌和我说,你有心仪的姑娘了,那个姑娘就是她自个吧。” 本来不想直接挑明的,可就在刚才,他们两个都旁若无人的抱一块了。 气死她了。 这事必须挑明了说。 霁月道:“她既然都告诉你了,何必来问我。” “……”这是承认了吗? 可朝歌并没有告诉她霁月中意的姑娘是哪位,她纯属胡说,试探。 暮词绞尽脑汁,想要找一些合适的说辞来说服他,让他不要做糊涂事。 “你一生饱读圣贤书……” “就算你没读过圣贤书,也该知道长兄如父,谁给你的胆子来教训我如何行如何做?” 暮词被噎住。 他微微侧身,看向不远处的马车,微微拧眉。 朝歌的马车,不在了。 她总不会不打一声招呼,就先走的吧。 隐隐觉得不对。 他快步往回走了,没有了马车,朝歌的马车不知去向。 他直接牵了一匹属下的马,暮词一路奔跑着追过来问:“大哥,你这是要去哪儿?” “去转告萧大夫,出事了。”言尽,策马奔腾而去。 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劫人,不知死活。 与此同时,朝歌与凤吟一块缩在马车里,一动不敢动。 就在朝歌上马车的时候,马车里的人确实是凤吟,姑娘也真坐在那里伤心。 随着她上了马车,霁月前脚离开,便有三个粗壮的男人过来了,一人策马,另外两个人进了马车,拿刀挟持了两位姑娘,之后马车离开。 一切不过是转瞬之间,大家都被高涨的潮水所吸引,谁也没有注意这边所生的事情。 此时,两位拿刀的中年男子瞧起来凶神恶煞,其中一个脸上还带了刀疤,一个瘦小精悍。 他们一手挟持了一个,刀就搁在姑娘们的脖子上,谁也不敢叫唤一声。 马车哒哒的往回去。 瘦小精悍的说:“这有个两个姑娘怎么办?” 上头交待,只要一个七姑娘的。 脸上有刀疤的说:“把她扔了。” 多带一个也是累赘。 所以,凤吟姑娘被直接扔出马车了。 她一个娇滴滴的姑娘忽然被从马车里扔出来,顿时疼得她惨叫一声。 ~ 一时之间,马车里只剩下朝歌一个人了。 来不及恐惧,有那么一瞬间,脑子里闪过很多的信息。 上一世她也有被劫,那是跟夕歌祈福回来的路上。 因为她这一世做出了不一样的选择,许多的事情也都生了变数。 她到底不在是前一世那个没见过世面的娇滴滴的姑娘,拉回自己的心神,她说:“两位大哥,人家给了你们多少银子取我的命,我出十倍的价钱。” 两人相视一眼,脸带刀疤的人手中的刀架在她的白皙的颈上,说:“小姑娘,我们做土匪的也是讲究信誉的,你就是出一百倍的价钱,也是没用的。” 瘦小精悍的说:“小姑娘你放心,人家也没要你的命,就是让我们借你的身体玩一玩。” “……”这和要一个小姑娘的命有啥区别? 身子若被这些土匪糟蹋了去,没有多少姑娘能活下去的。 朝歌强自镇定,道:“让我猜一猜是谁花了大钱价钱来对付我,秦公子?” 两位面色不变,毕竟都是老江湖了。 小姑娘面色也不变,道:“想必两位也已知道我是哪家的姑娘,也知道我大哥是二品上将军,连太守大人见了都要礼让三分的人,如果你们放了我,我不仅可以出十倍的价钱,还能保你们性命无忧,如果你们不放我,玷辱了我,我大哥不但会取你们性命,也定会坐连九族,上天入地,绝无人可以逃开他的追杀。” 姑娘没有丝毫的惧色,反而威逼利诱。 两位却笑了起来,瘦小精悍的说:“小姑娘,实不相瞒,我们没有九族,我们连自己爹娘是谁都不知道,我们就是亡命之徒。” 谁给银子,就杀谁,根本不会畏惧皇权。 像他们这等人,也有一套自己的规则,也是讲究信誉的。 这就是所谓的行有行规。 刀疤脸说:“我还从未见过比你更好看的姑娘,即使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又和对方打了声招呼:“兄弟,我先上了。” 瘦小精悍的同意,同时掀了珠帘往外看一眼。 他说:“大哥,好像有人追上来了。” 刀疤脸说:“几个人?” “一个。” 那他就不放在心上了,只道:“若真是冲我们而来,弄死。” 言尽,她就要去亲朝歌。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218章 别这样看着哥哥(2) 朝歌脸偏向了一旁,没让这人亲到,她说:“好死不如赖活着,你何必与自己过不去呢,我大哥已追上来了,你信不信他一个人可以毫不费力的杀了你们三个。” 刀疤脸不由笑了,只觉得这小姑娘是有几分有趣的。 明知道接下来要生什么样的事情,竟丝毫不惧,还敢威胁他。 倒是有几分真胆识。 但小姑娘说一个人可以杀他们三个,他是一点不信的。 此时,瘦小精悍的人站在马车之外。 等那人再近一些,他就知道真是冲他们来的了。 那是霁月,他之前有留意过。 霁月今天穿的是蓝衣素装,他倒也不知道此人正是二品的上将军。 二品上将军自回京后,多半是在军营,出入坐的是马车,也并非是谁都认识的。 既然人追来了,他也做好了杀人的准备,手持长刀,迎风而立在马车之上,只等那人近前,他就一刀取了他颈上人头,哪料还不待他有取此人颈上人头的机会,一把飞刀无声无息的飞了过来,风驰电掣,急如星火,势如破竹。 瘦小精悍的想躲避之时,已来不及,那飞刀直直的刺入他喉中,瞬间,他从马车上栽了下来,赶车的人一惊,用力甩鞭,马车几乎要翻飞而起,心知追来之人非同一般,他脸色微变,冲里面大喝一声:“大哥。” 大哥两个字才刚出口,他整个人也紧跟着从马车上翻飞出去,一声嘶声,马儿受惊,无须人驾,沿着不平的山道奔得更快,马车颠得里面的人都要坐立不稳,只听里面传出一声喝:“搞什么鬼?” 刀疤脸心道定然是有人追了上来,暂时放了朝歌,提刀就出来了,却不曾想刚掀了珠帘走出,一把短刀就狠狠的刺入他的胸口,随之,他被推出马车,滚出去之时痛得他惨叫一声。 霁月抬手掀了珠帘,就见朝歌人缩在最里面一动不动。 里面再无旁人,他微微松了口气,转身勒了受惊的马,马车这才缓缓停了下来。 等他再次走进马车,朝歌已站了起来,一声不响的扑在他怀里抱了他。 她其实也不知道这一世会有什么样的展,霁月能不能及时赶过来救她。 那人作势要亲她的时候她也是害怕的,只能威胁吓唬。 那人油盐不进,一边拿刀逼在她颈上,一边要撕她衣裳的时候,她也是不知所措的。 霁月便抱紧了她,说:“不怕,都过去了。” 她说:“我差点就不干净了。” 话出,她也语带了哽咽。 他手掌摁在她背上,微微又紧了些,说:“朝歌永远都是干净的。” 她脸埋在他怀里没出来,轻轻吸了一下鼻子。 过了一会,霁月说:“你先坐一会。” 他听见有马蹄声传来,想必是自己的人也追来了。 朝歌也就又坐了下来,霁月走了出去。 是锦言锦语以及沈思沈行策马追来了。 今个观潮,大家都撒开了腿在玩,谁会料到七姑娘让人挟持。 被从马车上扔下来的五姑娘凤吟跌得不轻,脚都崴到了,好在也不重,萧归流不得不停下来医治她。 霁月交代了几句,让他们查看一下这几个人身上有没有什么线索。 等交待完事,霁月这才又掀了珠帘,伸手道:“来。” 朝歌已整理好自己有几分凌乱的衣裳,站了起来,被他牵了手下了马车。 就这么一会功夫的时间,他们的马车已远离汉江,驶去了一个相反的方向,进了一个山道。 山道之中,少有人往,路也不好行,坐在马车里,更是巅得人头昏。 霁月便带她上了一匹马,令她侧身坐好,免得磨到她腿。 他策马离去,留下一路尘埃。 朝歌脑袋依在他胸前,微微闭了一会眼,也没再言声。 就这么一会功夫,两次的有惊无险,到底是让她心有余悸,快乐不起来了。 有点像霜打的茄子。 过了一会,她猛然惊醒,问:“凤吟呢,凤吟没事吧?” 他说:“没事。” 她便又重新闭了眼,倚着他。 他双臂把她圈在其中,给她最安全的依靠。 即使是策马,这一路返回也花了小半个时辰,朝歌一路倚着他都半响都没说话,等马驶向平坦的大道,霁月用手臂轻轻碰了她一下,问:“朝歌你没事吧?” 她说没事,就是倚着他没动。 霁月便又唤她说:“朝歌,你看着我。” 朝歌诧异,不知为何要看着他,便仰了脸看他。 一吻就轻轻落在她的额上,本提不起劲的她就像被重新注入了新的生命一样,有了生机,便仰面望着他说:“霁月,为什么每次我有危险的时候,你总是能及时救我,你是神仙吗。” 掐指一算,便知道她遇难了。 他低下眉眼看她,小姑娘又像有了灵魂一样,有了活力。 他说:“是哥哥不好,不该让你离开我的视线。” 若一直看着她,也就不会让她接连遇这样的危险。 危险过后,他内心更多的是后怕。 朝歌一怔。 “你干嘛要自责,这不是你的错。”抬手,她轻轻触碰他的眉眼。 她开心了,他怎么反不高兴了,她便说:“你要开心点。” 他便在她手上亲了一下,明明只是亲一下手指,却让她脚趾头都蜷了起来。 偶尔有路人赶了马车迎面而来,她立刻垂了眸,倚着他不再说话,等路人过后,她便又仰了脸,注视着他的眉眼。 光彩照人,贵气逼人的少年,是她的英雄。 在她看不见的地方,他总是面容冷峻着,触碰到她的视线时,他面部的线条便柔和些许。 看她注视的黑眸,目光中有压不住的眷恋,他便抬手轻轻触碰一下她的脸蛋,说:“别这样看着哥哥。” 她诧异:“为什么?” “会让我想多多的亲你。” 她立刻别过脸,羞赧。 他则把她拥入怀中,抱紧了些。 这一来一回的折腾,等回府之时,已过了晌午。 随着两人入府,其她三位姑娘已经回了府,各回各院,只是并没有声张。 姑娘家的声誉过于重要,朝歌没有回来之前,晚歌这边也已严严的嘱咐过,谁都不许朝外透露一个字。 随着朝歌回府,把她安排妥当,霁月也回了自己院宇。 萧归流与世子也都已经在这儿等着他了。 被二品上将军视为珍宝的七姑娘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让人劫了去,这事要彻查。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219章 我就在这守着你(3) 霁月让人摆了膳食,几个人先填了一下胃。 吃个差不多的时候,锦言和锦语便回来了。 锦言来禀报说:“那刀疤脸嘴硬得很,一个字不肯吐。” 三个人,其中两个被当场杀死,留下一个刀疤脸为活口。 刀疤脸虽被霁月手中的短刀刺中胸口,并没刺到要他的要害。 因为刀疤脸已受了重伤,也不敢再对此用重刑,只怕他承受不住反而死掉。 霁月说:“审人,归流最为拿手,你去审。” 他是大夫,最了解人的身体,知道如何用刑既能让人痛到求死,却又死不掉。 萧归流便应道:“必给你带回有用的消息。”又对锦言道:“把人送到医馆。” 锦言应下,一口饭没吃上,揣了块干粮便去了。 等这边交待完事情,萧归流与世子便一块出去了。 世子说:“我跟你过去看看如何个审法。” 萧归流颔,也就站了起来,从霁月这告辞了,世子便跟着一块去了。 等两人离开,霁月这边也出去了,想去看看朝歌现在如何了。 过去的时候几位姑娘都在她那儿待着,朝歌也刚刚吃过饭,现在正一块坐着吃茶。 五姑娘凤吟脸上手上都擦破了些皮,好在萧大夫在,给她处理了一下伤口,又给她上了些药,最后还给她留下一瓶药,让她早晚涂抹,说是不会留下疤,她也就放心了。 霁月没来前五姑娘把自己在马车里的惊险说了一遍,但她被扔下马车之后的情况就不得而知了,这会正由朝歌来说当时的情况。 姑娘们几时遇见过这等事情,五姑娘凤吟是兴致不错的听她说。 朝歌也就夸张的和她们讲了起来。 讲自己如何机智的用自己家的银子收买他们,循循善诱,从一万两喊到十万两,眼看自己就要成功,大哥就来了,赤手空拳,打得这些人哭爹喊娘,屁滚尿流,落荒而逃。 五姑娘一脸遗憾,道:“让他们跑了啊!” 朝歌颔:“跑了。” 不然呢,难道说大哥把这些个人都杀了? 三姑娘暮词不由道句:“恐怕是你在外面得罪什么人了吧,不然,人家为什么只抓你,不抓凤吟?” “……”三姑娘心思细腻,朝歌虽说得天花乱坠,她却一下子就现了疑点。 朝歌挠头,忽然瞥见霁月已进来,正站在一旁看着,只是没言声。 “……大哥。”她立刻站了起来,霁月这才走来问:“都说完了吗?” 朝歌回话:“……说完了。” “说完了,都先回去吧。” 他这是在赶旁的姑娘走吗? 他现在不仅是大哥,他还是沈将军。 沈将军说话,得听。 也确实都说完了,该问的都问了。 五姑娘乖巧,先起身行了一礼,告退了。 晚歌也就跟着站起来,满心莫名其妙,告退。 出来的时候她也没太想通,为什么她不能在朝歌这儿多待一会? 为什么她被请出来了? 大哥可能是觉得朝歌受了惊吓,现在需要休息吧? 她为沈将军找了个不错的理由,肯定是这样子的。 三姑娘就没那么痛快了。 她不想给他们单独相处的机会,免得他们做什么出格的事情。 霁月便说:“暮词,你也回去。” 暮词说:“我在这儿陪陪朝歌。” 她们姐妹的感情什么时候这般好了? 霁月说:“朝歌现在需要休息。”又唤了人:“红果,请暮词回去歇息。” 这是强请了。 红果走进来,恭敬的道:“三姑娘,您请。” 暮词脸色顿时铁青,再看霁月脸色冷着,不给她好脸,她只能气得一跺脚,走了。 朝歌挠头,轻声说:“多坐一会也没什么的。” 看暮词满肚子火气的离开,她心里还挺不是滋味的。 霁月这才走到她身边说:“哥哥嫂嫂要说话,总是没点眼力架。” 一句嫂嫂,羞得她满脸通红。 “……别胡说。”她怎么就成了嫂嫂了,她还小得很。 话虽如此,心尖上都泛起一片片蜜意,耳朵都可耻的红了起来。 猛然,泛红的耳朵被什么咬住。 是霁月出其不意的咬了她。 她反手就要把人推开,整个人却被他揽入怀,紧紧圈住,一吻又落在她白皙的颈上。 不顾她心跳如雷,全身都像猫一样蜷缩一起,他与她面贴着面,逗她,说:“耳朵都红了。” 真是个敏感的小东西。 “……”这人有时候真的很讨厌,为什么非要说? 她会不知道自己羞得耳朵都热起来了吗? 都是他太讨厌了。 他勉强压下所有的爱和欲,小姑娘都在抖,他便把人轻轻松开,问她:“你不累吗?要不要去休息一会?” “那你呢?” “我就在这儿守着你。” 她涨红着脸扭身而去,掀了珠帘,去了闺房,拉开禂被,钻了进去。 折腾了一上午,她确实也是累极了的。 他说会在这儿守着,她的英雄无微不至的守护在她旁边,她一颗心便化作水,再不能成形。 她在床榻上翻了个身,脸埋在裯被中,从脚趾到头顶都在蜷缩。 霁月刚刚爱欲太明显了。 对于他的这些举止,她是一点不陌生的,有一些记忆排山倒海便灌了进来。 前一世,他也常这般,只是那时候的霁月并不温柔。 她的耳朵会被他咬得红,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毛病,总要咬人耳朵。 他是属狗的不成,骂他一句野狗也是没有骂错他的。 当他有这些举动的时候,伴随着他的是不可言说的羞耻的。 爱和欲。 她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忽然想起这些羞耻的往事,还想得整个人都麻了。 姑娘忙闭上眼睛,不能胡思乱想。 这些事情,前一世的时候她基本上不会去想的。 因为觉得太过羞耻,丢人。 霁月书案前坐了下来,顺手拿了她案前的一些东西翻开来看,有她练过的字,她的字有了很大的进步,一段时间下来练习下来,她终于也能写得一手好字了。 她在作画上确实没有什么天赋,练习了这么久,一幅水墨画还是被她整得像惨不忍睹。 他顺手抽了一本书,翻开看了一眼,微微诧异。 这本书讲的都是关于赌石的事情。 小姑娘对这些东西感兴趣? 沈为臣对这些有兴趣他是知道的,每过一段时间,他都会带人去山里一趟,回来的时候总是会带一些石头回来,沈家商铺那些玉器都是自家打磨出来的,因为做得私密,这件事情却是极少有人知道。 沈家的财富,远非外人看到的那般。 过了一会,他站了起来,来看朝歌。 朝歌已睡了过去,他便在她旁边坐了下来看着她。 小姑娘到底是年幼,一天经历了两起危及性命的事情,还能安然入睡。 他也喜欢看她这般,无忧无虑,挺好。 他轻轻触碰她的眉眼,小姑娘以为欺负她的坏人已经被杀死了,这事便算完了。 这事怎么能算完了。 非要揪出源头,斩草除根,再不会危及到她的性命,才算完事。 回春堂。 微凉的风儿从窗棂飘进来,舒适。 世子坐在舒适的扶手椅里,一边慢慢品着茶,一边看萧二哥对一位躺在床上的伤者用刑。 正是之前挟持朝歌的那位,脸上有刀疤的男人。 萧大夫医治了他胸口的伤,免得他失血过多而死掉。 有那么一瞬间,他还真以为这个人是要救自己的。 后来,他的嘴里被塞了一块布,他就知道自己想错了。 所有的声音被堵住,手脚被绑住。 萧归流手里的针便一根一根的扎在他的骨头上,隔着衣裳,无须去仔细分辨,他便可以准确无误的扎到令他痛不欲生的地方,和活生生撬断人的骨头有什么区别。 让人难过的是,嘴巴被塞住,他连叫唤一声都不能。 禁止他声,连求饶都没机会了。 疼痛使他想要就此昏过去,偏又清醒得很。 身为大夫的优点之一,他知道如何救人,也知道如何折磨得人生不如死。 刀疤脸全身颤,脸色惨白,汗珠从脸上流了下来。 这样的折磨他不知道持续了多久,只知道久到让他只想痛快的死去。 每一根骨头都是疼的,钻心的疼,因为骨头上确实扎着针。 等他手里的针施完了,他也就在世子面前坐了下来,世子为他倒了一杯茶,说:“辛苦了。” 他便押了一口茶,说:“再等一刻钟,你去把针都拨了。” 世子同意。 他哪有什么拨针的手法,和拨草一样。 针拨出去的时候又疼得刀疤脸像死过一回,偏又死不掉。 萧归流一手拿茶,慢慢品了一口,慢条斯理的说:“你现在可以交代了,你来自哪里,巢穴在哪,是谁指示你去劫持七姑娘,一次全部交代清楚,我耐性不好,不要让我说废话,一次交代完整了,我可以给你一个痛快的死法,交代不完整,你可以继续感受刚才的施针疗法。” 他瞪圆了眼睛,呜呜的叫。 萧归流便拽了他嘴里被塞的布,他这才得以痛快的喘口气,连喘气都是疼的,他大口的呼气,又怕萧归流再对他用刑,急喘,道:“我说,我都说。” 萧归流颔,由他说。 他是一个温柔的人,连对人用刑的手法都是这般的温柔,却又残酷至极。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220章 他说是哥哥不好(1) 傍晚的风,带来一些温柔。 审讯完那个刀疤脸后,回春堂又冷清了些。 萧归流倚在窗棂前,慢慢的品了一盏茶。 不知道是哪家的人,两辆华丽的马车停在了回春堂外。 来回春堂的人,无非是看病。 片时,前头一辆马车上有奴婢先一步下了马车,放下马扎,马车之中有位姑娘走了出来,扶了奴婢的手,落地。 一举一动皆是风景。 那身段柔软,轻盈,阿娜多姿。 仪态万千,落落大方,光彩照人,贵气逼人。 一等的绝美。 猛然,她抬朝上而望,萧归流手中的茶盏微微一晃,晃出水来。 她怎么来了。 这个想法冒出时,他人已从窗棂前隐了去。 她应该在京师的。 他与她其实也说不上熟悉,不过是有几面的缘份,帮她的祖母看过病。 楼下的姑娘已抬步走进了回春堂。 闲着无事的白奕坐在那里托腮呆。 “请问萧大夫在吗?” 姑娘开口询问,声音柔和的美。 “不在。”白奕头也不动的回了一句后,目光才慢慢的飘到她脸上。 姑娘行了一礼,道:“还请小哥转告一声,墨兰求见。” 正是京师而来的墨家姑娘墨兰。 “我都说不在了,想要看病,排号吧,不过最近十天的号都排满了。”白奕公事公办,这向来都是医馆的规矩,天皇老子来了都一样。 不过,刚说完这番话,脸就被打了。 萧归流从楼上走了下来,声音柔和,问:“墨姑娘怎么来了。” 白奕微怔。 墨兰便朝他行了一礼,道:“奉了祖母之命前来探望表妹,路过此地,看到回春堂敞开着,心想萧神医兴许在此,便过来叨扰一句。” 她点头朝身后的奴婢示意,奴婢奉上一个精致的盒子,她接了过来,双手奉上,甚是恭敬,道:“上次在京师多亏了萧神医施针,祖母的腿疼病再无复,因为萧神医分文没收,祖母常把这事记挂在心,时常念着萧神医,来时祖母一再交代,这根千年人参一定要送到萧神医的手中,还望神医一定要收下。” 萧归流目光落在姑娘的身上。 姑娘举手投足都是教养,不愧是名门闺秀。 “既然如此,我就却之不恭了。” 伸了双手,他从姑娘的手中接过礼盒。 指尖与指尖无意识的触碰到一起,姑娘微微垂下眸,又行一礼,道:“那我就不叨扰萧神医了。” 萧归流目送她离去。 待姑娘离开,他这才转身吩咐白奕:“下次墨姑娘若再来,好生招待。” 白奕诧异,很快又自作聪明的道:“……哦,看病不收钱,还真是让人稀奇呐,莫不是我们的萧神医看上了人家漂亮的姑娘,刻意投其所好。” 萧归流便横了他一眼,再无刚才的温柔。 白奕闭嘴。 他拿着人参上了楼,又站在了窗棂处朝外而看。 姑娘踩着马扎上了马车,在进去之时忽又抬望了过来,透过敞开着的窗棂,直直的望到他的眼底深处,使得他还拿着人参盒子的手微微一抖。 早知她又会朝上望一眼,他便不会站在这儿看了。 好似他在偷窥一般。 心里正暗恼着,那姑娘却忽然冲他嫣然一笑,这才低了,进了马车。 他愣怔了一会,呼吸紧了起来。 墨姑娘本就是一位极美的姑娘,如瑶台的仙女,笑起来更美。 看着马车缓缓而行,他站了好一会,直到看不见她的马车,这才猛然转身,坐了下来,打开手里的盒子。 确实是一根极为难得的千年人参。 这样的宝贝就是皇宫里也是屈指可数的。 他静静的坐了一会,慢慢的闭了眼,压下那股想起身去沈府的冲动。 墨姑娘才刚到,他就跑到沈府去,像什么样子。 再则,他一个外男,跑到沈府又如何,难不成可以直言说他要找墨姑娘吗? 他轻轻揉了一下眉心,只觉得自个一准是疯了。 他与她不过是因为给墨家老太太看病,有数面之缘。 从京师回来后,本也没想过一时半会能再见的。 现在忽然又看见了,莫名就抓心挠肺,坐立不安。这才知道,原来他一直都在盼着有一天能再见着她的。 单单的是看她一眼,都让他觉得无比舒服。 她就是那样一个让人舒服的姑娘,嫣然一笑,能让春风化思雨。 ~ 马车继续前行,前往沈府。 到了这会功夫,该要的消息霁月也已经收到了。 锦言前来回禀说:“是秦煜花了五万两的银子要买七姑娘的人。” “据刀疤脸交待,他是凌宵阁的人,凌宵阁的人做的都是杀人的买卖,这刀疤脸在阁里也是头号厉害的杀手,这块令牌是凌宵阁的,有了这块令牌就可以出入凌宵阁。这些杀手只要给足银子,什么人都敢杀,总共有多少人下面的人并不清楚,有些杀手和杀手之间平常不会见面,也互不认识。” 霁月拿着那块令牌在手中看了看,声音冷冽,道:“把这个刀疤脸吊在秦府的大门上。” 又说:“凌宵阁,皇室权贵都忌惮的地方,为了银子什么都敢做,既然如此,端了。” “再去探。” 既然要端了这凌宵阁,就要先探清楚这凌宵阁的一些路线。 锦言应是,退下。 霁月倚在面前的书案上微微闭了会眼。 “大哥。”朝歌的声音忽然传来,人已匆匆跑来了。 姑娘声音里带了些抱怨。 “你不是说我睡觉你守着吗,你怎么就趁我睡着了就跑了,你骗人。” 虽是抱怨,听起来却更像在撒娇,没什么杀伤力,还意外的蛊惑人心。 他便伸了手,说:“到哥哥这儿来。” 她轻哼着到他面前,本想坐下,却被他搂在了怀里,低,在她额上就印了一吻,还嫌不够,又亲了她的耳朵,轻轻咬了一下,还嫌不够,又亲了她白皙的颈,还是觉得不够,又亲了她的脸颊。 “……” 都怪她太会撩人。 这样的抱怨,让他所有的爱和欲都无法克制的展现出来。 虽然都是蜻蜓点水的招式,还是撩得她脚趾头都要蜷起来了。 等到亲足了,这才说:“是哥哥不好,临时有点事情要处理,就先回来了,下次一定等到你醒来。” 他一本正经的道谦,她还没有从他一路的亲吻中回过味来,面上羞赧。 其实也并没有真的怪他的意思。 她就是想问问,他为什么走了。 现在被他一通亲,她什么话也问不出来了,手脚麻。 他瞧着她好看的眉眼,忍得极为辛苦,又必须克制,问:“你睡好了吗?” 她颔。 睡得极好,一个梦都没有。 霁月便伸手摸她好看的眉眼,对她的喜欢不加掩饰,爱不释手的搂她在怀中,拿自己的额轻轻触碰她的额,她愣怔着不知如何招架。 他这般亲昵的触碰,莫名引起极度的舒适。 他直挺的鼻子轻轻碰到她的秀气的鼻子。 两个人的呼吸都沉重起来,心口起伏。 “公子。”锦言的声音从外面传进来。 他禀报:“沈老夫人那边来人传话说徐姑娘来了,请您过去。” 霁月微微抬,问:“哪个徐姑娘。” “说是从京师来的,镇北将军家的徐姑娘。” “……知道了。” 朝歌微微愣怔,他听锦言说是从京师来的,镇北将军的女儿,那来头便不小了。 霁月之前从未和她提过镇北将军这件事情,她前一世也从未去过京师,也不认得什么镇北将军的女儿。 她下意识的问:“你在京师也有认识过别的姑娘了啊?” 而且,人家找上门来了。 霁月扶着她一块起了身,道:“别瞎想,一块过去吧。” 朝歌也就不吭声了,跟他一块往外走。 这镇北将军的女儿,不知道生得是一个什么样的模样。 前一世她过早的便去世了,她去世之后,霁月最后在京师是不是娶妻生子了。 她不由得想起自己之前求过一个姻缘签。 那是一个下下签。 霁月见她面上已没了先前的快活,便伸手轻轻在她脸蛋上捏了一下,说:“朝歌,快活点。” 他见不得她苦着脸。 朝歌便冲他盈盈一笑。 说话之间,两人出了院宇。 沈府前院。 这次来沈府的时候,除了墨兰兄妹之外,还多了一个人。 这人正是镇北将军的女儿徐玉瑶,与墨兰同岁,14了。 两人是手帕之交。 小姑娘都处在最美的年纪,一切都刚刚好。 水灵灵的姑娘,天真活泼,一张小嘴也是能说会道的,虽是将军之女,一点架子没有,丝毫也没有轻视商人之色,瞧起来就讨喜。 知道沈家老夫人是霁月的祖母,她也跟着一口一个祖母的唤,叫得老太太心花怒放。 了解到这姑娘的身份,也知道霁月当初在镇北将军家住过,沈老夫人对小姑娘也就存了好感,就觉得和她的朝歌一样可爱有趣。 沈老夫人心里对比了一下韩家的人,那韩家的人,一个个眼睛都快要长在头顶上了。 墨兰话就不多了。 她本不是徐玉瑶这等天真活泼的姑娘,去任何地方都能够很快自来熟的人。 姑娘矜贵着呢,也不轻易与人打闹。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221章 互相吹捧之朝歌(2) 派奴婢去请霁月的时候,沈老夫人也派人去请了晚歌朝歌这姐俩。 墨家兄妹这次来府,主要还是为她们姐俩来的。 若不然,墨家人这一生也不会踏进沈府的。 一边聊天的功夫,就等到了霁月携晚歌和朝歌姐俩一块来了。 人还没进去,就听见里面热闹的气氛了。 欢声笑语。 徐玉瑶正笑盈盈的说:“这一会功夫,净是我一个人在说话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主家呢,兰儿,你倒是说句话呀。” 她向来能言,她小姐又是镇北将军掌上的明珠,她一说话,哪有旁人插话的余地,当然把场子让给她,由她表演了。 墨兰押了口茶,笑着说:“我在想,我祖母要是身体健健康康的,一准也是要过来的,她老人家实在想念两个外孙女想得很。” 沈老夫人也就笑说:“等过了年,让她们姐俩一块去拜见外祖母便是。” 如果她们愿意去,她自然是不会拦着的。 为了这姐俩,人家已经是二次登门了。 只是听墨兰说她身体不好,她不由多问一句:“你祖母,身体如何个不好法?” “往年是有腿疼的毛病,阴天下雨都要疼上好多天,现在已好了许多。” 说话之间,奴婢已匆匆过来通报,说是沈将军和两位姑娘已到了。 原本坐着的墨家兄妹以及徐玉瑶都站了起来。 身为沈家人尚且不会有太大的感触,毕竟是自家从小养大的,他先前又是养子,对沈将军的敬畏是难以从骨子里而的。 旁人就不一样了,都是在皇权之下长大的孩子,对皇权的敬畏是刻在骨子里的。 人还未到,光是听见沈将军的名字各人面上的神态就不一样了,都收敛了先前说笑的表情,人也跟着站起来了。 这前来的二品上将军,岂能不敬。 沈家奴仆见状,也都规规矩矩的站立。 只等那人走进来,墨家兄妹与徐玉瑶已恭敬行了礼,唤一声:“沈将军。” 沈老夫人一瞧他们这般庄重,心中莫名与有荣焉。 霁月目光扫了一眼前来的几人,落座,举手投足,也并非端着,矜贵之息是从骨子里自然散出来的。 他道:“坐吧。” 客气中难免夹杂了几分疏离。 他向来如此。 徐玉瑶虽是镇北将军之女,并没有加封,除了听起来身份上尊贵些,说起来和大家都是平等的,无须朝她行礼。 朝歌自然的走到墨兰面前,笑笑的说:“都说女大十八变,这话果然不假,一段时间不见,兰姐姐又漂亮了,我差点就要认不出你来了。” 墨兰现在十五不到,近半年不见,不论是面上还是身段上,变化都是大的。 其实她也是一样的。 墨兰便也嫣然笑说:“你不也一样吗?若是再一年不见,我一准是要认不出你来了,我还道这是谁家的小仙女偷溜下凡了呢。” 两人互相吹捧,旁人笑而不语。 朝歌也就又朝另一公子打趣道:“生哥哥也变得越的英俊了,我瞧着个子又往上窜了。” 看他都要仰脸。 霁月微微蹙眉。 生哥哥?何必唤得这样亲热。 她都没有唤过他霁月哥哥。 墨启生被她一个小姑娘当众夸赞,脸皮上有几分不好意思,道:“妹妹谬赞了。” 朝歌笑,晚歌也过来见过两位表兄妹。 她便没有朝歌这般多废话了,打声招呼,她也就落座下来。 一人一几一茶,全都落座下来。 沈老太太见她们其乐融融,心里也高兴,押了口茶。 墨兰这时轻声道:“晚歌,朝歌,这位是镇北将军的女儿,姓徐,名玉瑶。” 墨兰的意思是让她们认识一下。 徐玉瑶也是她的手帕交,免得两位姑娘忙着照顾她,冷落了另一位姑娘。 朝歌心道:京师镇北将军之女,也不知道霁月与人家究竟有着多深的交情,人家竟跑到她们府上来寻他了。 徐玉瑶是与她对而坐的,朝歌也就起了身,并没有走过去,远远的朝她行一礼,道:“徐姑娘。” 徐姑娘笑着说:“无须客气,坐下说话吧。” “在京师的时候就常听兰儿提到你们,今日一见果然不假,真真是一对极美的姐妹花。” 都是嘴甜的,朝歌笑着看了一眼自家六姐姐,就是让她接话的意思。 晚歌也就嫣然一笑,起身客气道:“徐姑娘谬赞了。” 又说:“今生虽无缘见到镇北大将军,能得见大将军之女,也实属我三生有幸了,还望徐姑娘能多在府上留个几日,让我好生尽一下地主之谊。” 朝歌心里暗想,只怕人家本就没有着急走。 徐玉瑶见她礼数周全,处处客气,也就站起来,道:“有姑娘这话,那我就可以安心在此叨扰几日了。” 说完话,晚歌这才坐了下来。 徐玉瑶又朝对面相对而坐的霁月行了一礼,道:“自从沈将军离开后,父亲一直念着你的,甚想与你再见一面,畅饮一杯。” 霁月语气淡淡,道:“待你回京后,告诉他我一切安好。” 奴婢们6续端上水果茶,点心伺候。 玉瑶默默的处处打量,心里早就惊诧不已。 一个商户之家,连下面的奴婢衣着都是极为光华漂亮的,那是许多权贵之府的奴婢都比不上的华丽。 还有这里所有的摆设,小到从喝茶的茶盏到随身所坐之处,无一不精贵。 摆上来的点心,许多都是宫廷才能吃到的。 这等的奢侈,不愧是商户世家。 由于是三房这边的客人,大房那边除了霁月,便没通知人过来了。 二房那边也就没有通知他们过来了。 沈老夫人陪着,一块用了些晚膳,用膳前奴婢近身来伺候各位小主洗手,洗手的水都是特制的香汤,端的盆是银制的。 也正是处处用得精贵,沈老夫人即使是花甲之处了,一双手依旧保养得极为好看。 玉瑶压下心中的惊奇。 等用过膳,人散之时,月光已挂在天空上。 几位贵客给安排住在了沈家的客房里歇息,再无旁事,朝歌也回了自己的院宇,只是并没有立刻休息,先让奴婢准备了水,她要沐浴。 下午的时候她已经睡过一个时辰了,这会也没有困意。 她又唤来了红果。 “把那个马管事给我找过来。” 等马管事的过来,她也沐浴好了,换了一身清爽的衣裳坐在厅里。 马管事也不知道这个时候唤她来是为何事,忙行了礼,道:“七姑娘。” 朝歌开门见山,问:“秦煜那个畜牲,最近没有什么动静了吗?” “七姑娘,据我自己所知,是没有再做出对沈家不利的行动。” 朝歌冷呵一声,道:“我看是你消息不灵了吧,要么就是你故意隐瞒不报。” 隐瞒不瞒,他吓得扑通一声跪下,道:“七姑娘明鉴,奴才绝无隐瞒,绝不敢对姑娘存有二心。” 他一家老小的命都捏在她手里,就是借他个天胆,他也不敢欺瞒的。 朝歌冷道:“秦煜没有去买通什么土匪杀手的对付我?” 她有此一问,这马管事的也不傻,脑子里一琢磨就明白了,难道是秦公子对沈姑娘干了他不知道的坏事?转念之间他忙道:“七姑娘,这事奴才不知啊!” “若真有买凶杀人这样的事情,秦公子岂会交给奴才来做。” 现在也就是秦公子身边的一条狗,有时候会带一些人去收帐。 朝歌沉吟,道:“秦家的帐本呢,查得怎么样了?” “七姑娘明鉴,奴才现在还接触不到帐房的事情,求姑娘再给奴才一些时间,奴才一定会另想它法。” 朝歌盘问了一会,又叮嘱了几句,这才打他走了。 等这人走后,红果过来问她:“姑娘你怀疑今天的事情是秦煜所为?” “不然呢,哪个与我有这般大的仇与恨。” 甚至想毁了她的清白。 韩公子就算气她,恨她,也不会做出这等事情。 “姑娘这想法有告诉沈将军吗?” 看她亲自出面做这事,怕是没有朝沈将军提及。 朝歌说:“这点小事我能处理,不用去烦他。” 霁月也没有问她,想必霁月也以为只是普通的劫匪。 她不想劳烦霁月,仅仅是想证明一下,家里的这些烂事,她可以处理好。 将来她若嫁了他,也必不会让他因为家里的烂事而烦心。 她却不知霁月已把这事查了个一清二楚,就在今天晚上,夜半,那刀疤脸的尸体已被悬挂在了秦家的大门上了,等到天色一亮,奴才开门,就会现家门前悬挂的尸体。 不管秦公子认不认识这刀疤脸,当他看见那尸体上面写了凌宵阁三个字时,对他都是一种震慑,他就会明白这尸体为何会挂在他家门口。 翌日。 天还未亮,秦府的奴才先把大门大开了。 一头撞上那悬挂的东西,当看清那是一个人,一个尸体时,奴才一边惨叫着一边往回跑。 没过多久,秦府的人都被惊动了。 那尸体被取了下来,放在秦府的院中。 那尸体的脸上用红色的墨水写了凌宵阁三个字。 秦煜看着这三个字,就觉得腿上一软。 凌宵阁的人。 此用意再明显不过,凌宵阁的人被抓了,被审了,并且说出了买主,然后尸体被挂在了秦府,是警告,也可能是不久之后对他的报复,追杀。 能干出这样事情的人,他心里再明白不过,定然是沈家的人。 沈霁月,他现在是二品的上将军。 他的母亲到底是个妇人,一看这情况顿时又怒又惧的叫:“这是谁干的,这是什么意思?” 他的父亲是个有见识的,沉着脸说:“是凌宵阁的杀手。” 猛然,秦煜狠狠的盯了一眼夕歌,都是这个贱人出的主意。 每次出的主意看似好用,一用就废。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222章 想把她抱在怀里(3) 凌宵阁的杀手被杀了,且悬在了秦府的门上。 秦煜自知这事无法再朝父母隐瞒,也不能隐瞒了。 让人先处理了刀疤脸的尸体,一家人先进了堂屋说话。 他母亲秦王氏质问:“你在外面又惹了谁?” 这段时间秦家和沈家对着干,一次又一次吃了败仗,已经够让秦家焦头烂额了。 现在又弄了个死人在门口悬着,这秦家到底只是商户之家,是生意人,手里无权无势,真惹上了什么不该惹的人,只怕银子也无法兜着。 秦煜便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 是他联络了凌宵阁的杀手,出了五万两的银子劫持沈朝歌。 他本满心期待的等着沈朝歌被玷辱的好消息,让她从此身败名裂,太守家和她退亲,她这辈子就算有二品将军护着,恐怕也嫁不出去了。 一旦太守家和她退了亲,到时候找个机会,没准秦家可以和韩家结亲,把他妹妹秦絮嫁过去。 哪想到好消息没等到,凌宵阁的杀手就被杀了,尸体先送到他家里来了。 秦王氏不知该说什么好,她素来又是娇惯儿子的,这会只能求助的问她丈夫:“你倒是说句话,想想办法,这事要怎么办?” 秦父听完这来龙去脉,拧了眉,气道:“沈将军现在也是你们能惹的。” 秦煜不由分辨:“我没要惹他,我要弄的是沈朝歌。” 秦父瞪着他怒道:“不都一样吗?” 沈将军也是沈家的人,自然是护着沈朝歌的。 这个蠢货。 再争辩这些个没用了。 沉吟片刻,秦父拿了个主意,道:“只有请你奶奶出面了,但愿沈老太太看在两家几十年交情的份上,能原谅你这一次。” 然后说服霁月,不要对他儿子动手。 两家握手言和最好。 即使是不能言和,以后也互不干犯了。 沈府现在出了个二品的上将军,据说这次回广陵郡还是皇上直接派遣的,他们秦家左右都是斗不过人家的。 事实上这几个月生意场上一直在斗,一直在输,被一个小丫头耍得团团转。 今年的生意被抢了不少,连田粮都一把火让人烧了。 秦家的名誉一落千丈,这几个月来的整体收益比往年下跌一半还要多。 输得灰头土脸,一败涂地。 合计到最后,秦王氏也无它法,只有一块去给老太太请安,劳烦老太太再厚着脸皮往沈家跑一趟。 秦煜这个时候也只能垂着脑袋,任由责备的份了。 好在老太太还是疼他的,气归气,还是答应了。 等从老太太这边出来,秦煜心不快乐的又横了一眼跟随左右的夕歌。 虽然暗地里也会供他暧床,明面上就是他的身边的婢女。 这段日子她被夕歌哄得心情忽高忽低,一会在可以整死朝歌的幻想中快乐,一会又回到现实,现沈朝歌活得依旧有滋有味。 想秦家最近因为沈朝歌破了不少的财,都是因为他听信了夕歌的计策。 听了夕歌的计策,自然也给了她不少好处。 比如她这张脸上的疤痕,他也是派人多方求药,为她医治,脸上的疤痕淡了许多,多擦一些胭脂水粉,也就遮过去了。 本来他也去求过萧神医的,只是那人实在太难求,有钱都求不到,一直排不上号。 猛然,他抬脚就踹了夕歌一脚。 夕歌冷不防,摔在地上,可怜又委屈的唤:“公子。” 她也知道是因为自己计策又失败了,秦公子把气撒向她了。 他气得指了指她,道:“你,你真是个扫把星,自从你跟了小爷,小爷我就没有一处顺利过,我要你何用?” “公子,公子息怒,一定还有办法的,一定会扳回的。” “你给我闭嘴。”秦煜咬牙,气得又踹了她一脚。 他心里琢磨着,要不把这个贱人送给沈朝歌,让她拿夕歌出出气,消消气。 他得让朝歌知道,不是他想和她作对,一切都是夕歌出的主意,他也是鬼迷心窍,才会犯糊涂。 走投无路,什么招式都能想得出来。 甭管高不高大上,管用就好。 ~ 金秋的气温,舒适恬静。 蓝天白云,飘逸悠然,秋风和煦轻柔。 “给沈将军请安。” 一大早上的,徐玉瑶就过来了。 霁月静坐在厅堂,语气淡淡:“倒也不必刻意过来请安。” 她笑说:“给将军请安是应该的。” 目光扫视了一圈,昨个进府时就现了,这沈府当真气派非凡。 前院那两个圆顶柱子都是用金边包的。 霁月这里的吃穿用度,也都非她将军府能相比的,处处透着奢华。 再看霁月桌前随意放着的几个杯子,都是上好的白玉打造。 霁月手拿面前的茶盏,押了一口茶,语气依然淡淡,道:“在府的日子,请安免了。” 她便一笑,道:“听将军的。” 心道她哪里是为了请安,不过是想借机多看他一眼。 偏偏将军木得很,完全不知道人家的心思。 霁月问她:“你有事吗?” “……啊?”她一时之间没明白过来。 “到广陵郡来有事吗?” 这下子是听懂了他那话之意了,徐姑娘羞怯一笑,道:“我的事情就是将军。” “……” “那日一别,甚是挂念,如今亲眼来看一眼,知道将军也甚好,我也就放心了。” “……” “只是不知将军几时再回京师。” “……徐姑娘。” 她立刻娇嗔:“将军总是这么见外,都说了唤我玉瑶便可。” 他再次道:“徐姑娘,你打算待到几时回京师?” 隐隐觉得他有驱赶之意,一定不是这样子的,她想多了。 “……我想等着将军办完事后,便与将军一起回京。” 两人正聊着,三姑娘暮词匆匆走了过来,并且带来了一份燕窝。 她特意让厨房为他做的,还热着呢。 她并不知道京师来了人。 随着她走进来,目光落在了站着的徐姑娘身上一眼后,她捧着燕窝道:“大哥,我特意让厨房为你做的燕窝粥,你尝一尝可还好。” 她双手把燕窝捧到他面前,霁月也就接过来了,本想先放着的。 “大哥,热度正好,你先尝一尝嘛。” 她一脸期待的盯着,他也就尝了一口,颔,道:“不错。” “大哥若是喜欢,我以后日日让厨房为大哥做。” “倒也不必。” “反正我闲着也是闲着。” “不用去书院了吗?” “这几天不是给了假期吗?”连大哥自己都在休息中。 “这位是?”被冷落的徐姑娘询问。 她还不曾见过三姑娘,府中的姑娘又多,她便不知道谁是谁了。 霁月便道:“三妹。” 暮词这才看了一眼这位徐姑娘,霁月又为她介绍一句:“徐姑娘。” 他没特别解释说是镇北将军的女儿。 暮词也不认识她,只道:“她在这儿做甚么?” 徐姑娘不得不再为自己介绍一次,道:“三姑娘,我与将军是旧友,将军在京师的时候,曾在我府上住过一段时间。” 暮词心里稍微了解一二,这才又客气的说:“那多谢徐姑娘的拂照了。” “都是自家人,也是应该的,三姑娘无需客气。” 暮词疑惑的看了一眼霁月。 自家人?若真这么的亲,怎么从未听霁月提过。 霁月没说什么,把她送来的燕窝喝了几口后便放了下来。 暮词也就继续询问开了。 “徐姑娘,你在京师是做什么的?” 徐姑娘便温婉把自己的家门报上了。 “我爹是一品镇北大将军。” 在普通的商女面前,她倒没有露出高人一等的优越感。 “……” 三姑娘没想到眼前的徐姑娘竟大有来头。 她向来也不会巴结人,何况与她本不熟悉,怔了一下后,便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徐姑娘却是一个能说会道,且不会冷场的,她立刻笑着说:“它日沈将军回京师之时,三姑娘也跟着一块去吧,去我府上好好玩一玩,我陪你逛遍全京师。” 暮词也就顺着她的话说好。 大哥还要回京师吗?她不由得看向霁月。 内心有一些向往。 这边两人正交谈着,手捧桂花的姑娘就来了。 人还未到,就闻到了桂花香的味道。 朝歌一早便剪了些桂花,插在好看琉璃瓶里,亲自抱过来了。 步步生莲,流光异彩。 她手抱着琉璃打造的花瓶进来,先盈盈一礼,声音娇娇:“朝歌给将军哥哥请安,将军哥哥万福。” 霁月目光落在她的脸上,被她娇嫩的声音撩得心里一荡。 若是无人在场,他一准是要把姑娘搂在怀里亲昵的。 面上的神态已自然的柔和下来,说:“桂花真香。” “送给将军哥哥的。”她盈盈一笑,把琉璃花瓶送到他面前,霁月也就接了,轻轻嗅了一下。 花香扑鼻。 小姑娘亦是满身的桂花香。 暮词脸黑。 看见朝歌便高兴不起来了,就她整天会讨好。 朝歌这才转了个身,瞧了一眼两位姑娘,状似关切的问:“徐姑娘,府上住得可还习惯?” 徐姑娘便说:“处处周到,仿若住在自家里一般,改天七姑娘到京师时,我也定要请姑娘到我府上一坐,让我也尽一下地主之谊。” 朝歌笑说:“会有这一天的。” 将来霁月班师回巢,她肯定会去的。 想到这个,灵机一动,她是不是应该先在京师为自己置办一套房子? 万一哪天和霁月闹了别扭,也不至于无处可去。 比如前一世,霁月和她闹了别扭,把她一个人扔在沈府,自己回了京师。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223章 给个机会沈将军(1) 在沈将军面前,姑娘个个客气,举手投足皆有礼。 朝歌询问:“徐姑娘难得来广陵,不知这几日可有旁的打算?” 徐姑娘便说:“打算是有一些,就是不知道沈将军有没有空。” 想请沈将军带她四处玩一玩。 霁月这才接口说:“暮词,这几日你负责照顾一下徐姑娘,看她想去什么地方玩,你好好陪着。” 为什么是她呀? 转念一想,大哥当初是在徐姑娘的府上住过的,就算是为了谢她吧。 “我听大哥的吩咐,不知徐姑娘意下如何?” 徐姑娘无法拒绝,只道:“甚好。” 不急,她不急。 人都已经在府上了,还怕见不着沈将军吗? 朝歌便笑道:“都站着干嘛,坐。” 她随意落座,拿了面前的茶盏,为自己倒茶。 徐姑娘也就在她旁边落座,问:“七姑娘,兰儿特意为你而来,你不多陪陪她吗?” 朝歌笑说:“我倒是想多陪一陪她,兰姐姐今日有事要办,无需我作陪。” 来霁月这边时便派奴婢去请问过墨兰了,看看她今个要不要出去游玩,奴婢回来说墨兰说今个有点事要出去办一下,无需人陪。 既然如此,她也就作罢了。 徐姑娘微有诧异,显然并不知道墨兰姑娘来广陵能有什么事好办,且不要人陪。 霁月这时说:“暮词,你陪徐姑娘院子里走一走。” 暮词便道:“朝歌,你陪我们一块去吧。” 不想单独留下她。 朝歌心里默默给她个白眼,霁月又没让她陪,为何非要拉上她。 正待答应,锦语那边过来道:“将军,老夫人那边来人了。” 前来的奴婢行礼,传话,道:“七姑娘也在,奴婢刚好把话一块传了,秦府那边来人了,请将军和七姑娘一块过去。” 秦家这个时候来她府上作甚? 朝歌满心疑惑,霁月也就站了起来,心知肚明,道:“走吧。” 几个姑娘都站了起来,跟着一块往外走。 又没有传她们过去,偏三姑娘和徐姑娘都没眼力架,或者是故意的,一声不响的跟着去了。 霁月看了一眼,淡淡的道:“暮词,你们就不要跟了。” 这是有事不愿意她们在跟前听着了。 暮词心里不高兴,明明都是一家人,大哥还与她更亲些,怎么感觉她就像个外人似的。 就算不高兴,当着徐姑娘的面也不好多说什么,便答应了。 眼睁睁的看两人并肩行,朝歌还伸手拽了一下霁月的袖袍。 暮词气得想上前打开她的手。 走路就走路,为什么还要拉拉扯扯的。 霁月由她拽着,回眸看了她,小姑娘也冲他回眸一笑,撩得他心立刻化成水。 忍了几忍,勉强忍着没去抱她。 毕竟身后还有婢女跟着。 前院,厅堂,秦家老太太领着秦煜以及他的父母前来赔罪,并且把夕歌一块带来了。 秦家老太太并没有立刻坐下来,她先和沈老夫人说:“煜儿最近受这个贱婢盅惑,才会一再的与沈家过意不去,犯下诸多的错事,还请沈老太太原谅一次。” 秦王氏斥责夕歌,让她赶紧跪下认罪。 夕歌也就跪了下来。 事情搞到这一步,她也万没有想到会被秦煜又送回来,并且把一切的罪都推她身上了。 不错,也确实是他盅惑秦公子的。 借着秦公子对沈朝歌的恨,一再的挑唆。 只是没有想到,她使尽一切手段,都被朝歌化解了。 她现在又落入这等难堪的局面,退无可退了。 沈老夫人目光冷淡的看了一眼夕歌,像不认识她一般。 老太太并不知道朝歌观潮时又出事。 她问:“你都盅惑秦公子做了哪些对不起沈家和朝歌的事情了?” 夕歌垂眸,道:“奶奶,孙女知错了,求您网开一面,饶了孙女一次。” “闭嘴。”都这个时候了还敢唤她奶奶。 她叫得出来,她听着都恶心。 当下便让奴婢去传话,唤朝歌和大公子过来一趟。 由于夕歌不愿意说她的罪状,这秦公子为了把一切都推到夕歌身上,就开口了。 过往的事情不必提,主要是买凶杀人这事要解决。 他说:“老夫人,您要相信我,我绝无害朝歌之心,都是夕歌,她与七姑娘有仇,非让我找杀手把七姑娘杀了,我现在已经后悔了。” 买杀手杀朝歌? 沈老夫人倒没想到竟有这事,气得想打死这个孽障。 关键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她竟一点不知道。 她虽不知,面上也不动声色,只等朝歌和霁月过来再说。 想必霁月定然是知道了,并且对秦家做了什么事情,才会吓得秦家主动过来认罪。 沈老夫人压着心里的气,坐了下来,并不招呼秦家人,随他们难堪的站着。 过了一会,朝歌霁月也就进来了。 一进来就看见地上跪着一个人,朝歌却一眼认出那是夕歌。 秦家的人一看霁月过来了,立时恭敬的行了一礼,声音参差不齐的唤了一声:“沈将军。” 霁月随意撩袍而坐,看都没看这些个人一眼。 他明明也没做什么,可举手投足之间,就给人一股巨大的压迫感,无端就让人大气不敢喘。 朝歌挨着他依次坐下。 沈老夫人冷淡的说:“有什么事情,你们和沈将军说吧。” 这是让他来拿主意了。 秦老太太面上难堪,活了这一把年纪,因为这个孽子,什么面子里子都丢光了。 秦王氏便忙走到霁月面前,又行一礼,道:“沈将军,请您听我说,买凶杀人这事都是夕歌干的,是她和七姑娘有仇,是她一再盅惑我儿,煜儿现在已经知道错了,特来请罪,且把这夕歌带来了,还望沈将军看在煜儿请罪的份上,把罪人夕歌也带来的份上,大人有大量,原谅他这一回,给他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霁月冷淡的扫了一眼秦王氏,她心里微微一凉,不由后退一步。 这少年年纪不大,偏气势非同寻常。 一个眼神,足以让人生畏。 霁月说:“那就请秦公子来说一说,是如何个买凶杀人法。” 秦煜看着他,霁月也看着他。 那眼神,莫名让他背上凉。 明明他什么还没有做,就觉得已被沈霁月的眼神万箭穿心。 沈霁月可以杀了凌宵阁的杀手,要杀他一个普通人就跟鸡没两样了。 一咬牙,秦公子怂,在他面前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沈将军,是我受了这贱人的盅惑,花了五万的银子去凌宵阁买了七姑娘的命。” 他并没敢说他买的不是命,是七姑娘的身。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224章 将军开恩之赔偿(2) “沈将军,我已知错了,您给我一次机会,往后我再不会与七姑娘作对,沈家的生意,我秦府再不去抢。” 朝歌心笑,生意,你抢得过吗? 作对?姑娘怕你吗? 沈将军骨节分明的手放在桌案前,轻轻的敲打了一下,出来的声音明明极轻,却像一把铁锤敲打在秦家人的心上。 都在等着沈将军表态。 “真知道错了?”敲过三下,他询问。 语气明明并不重,他也没有脾气,可听在人的耳朵里无端就让人觉得有千斤重。 秦煜立刻说:“真知道错了。” “那就让我看见秦家人的诚意。” 这是松口了,愿意不再追究,只要秦家拿出诚意。 秦王氏夫妇看了一眼自家母亲,请她老人家开口。 秦老太太也就道:“需要多少的诚意,请沈将军指教。” “看在两家几十年交情的份上,我就要他一条腿吧,胳膊也成。” 秦王氏扑通一声就跪下了,脸色惨白,惊慌:“沈将军开恩。” “老夫人开恩。” 这可是她儿呀,要他一条腿,这辈子就废了。 秦家老太太也觉得脑袋昏,她厚着老脸往沈家老太太面前一跪,道:“如果非要这样,就让我老太太代煜儿受罚吧,反正我年纪也大了,还能活多少年,煜儿还年轻,以后的路还长着,还请老姐妹网开一面,给煜儿一条生路。” 话虽如此,她觉得沈家老太太是不会真的拿她开刀的。 这就让沈老太太很为难了。 你家孙儿要杀她的宝贝孙女,要如何网开一面? 一直没说话的朝歌忽然道:“网开一面也不是不行。” 有转机。 秦家老太太忙道:“姑娘请说。” “如何个赔偿法,下午我会派人把我的方案送到你们府上,你们若同意,就照我的方案来办,若不同意,你们也知道的,要秦公子一条腿并不是难事,你们暂且回去,等我的信。” 别说一条腿,要他的命都不是难事。 秦家老太太心里一怔,还有方案? 到时候这姑娘不会狮子大开口吧? 既然朝歌另有方案,霁月也就道:“送客吧。” 秦家人只得暂且回去,等朝歌的方案出来再作计较。 夕歌本想悄悄跟着一块走的,沈老夫人沉声道:“把夕歌给的拿下,先关押柴房。” 焦嬷嬷便带了人进来,直接把人带走了。 待秦家人离开。 沈老夫人这便询问朝歌:“你有什么想法?” 朝歌沉吟,道:“奶奶,我想要以低价收购秦家名下所有的田庄和银庄,并且从今以后他们秦家不得在广陵以内有田庄银庄。” 沈老夫人颔,道:“就怕他们不肯。” 霁月说:“他们会肯的,就照朝歌的意思去办。” 既然霁月话说得笃定,沈老夫人又道:“需要多少银子,你去帐房支。” 朝歌说:“我想用动用我娘留给我银子去换。” 她娘给她留下许多的产业中除了不动产外,还有一些商铺,都是由长辈代管,流入的银子也都不在她手里,全在沈家的金库里。 她现在想把属于自己名下的产业慢慢都拿回来,自己来管理。 这些产业多数都是母亲在成亲后自己置办的。 母亲虽为大家闺秀,经商是有一套的,眼光毒辣,她看中了哪块商号,或投资或买下,交给合适的人管理,一准能大赚。 十几年下来,母亲名下除了不动产,光是商铺大大小小都有好几十个,遍布在各郡各县。 墨云去世前,这些产业都移交给在了沈老夫人的手里,流入的资金由她暂时保管。 由此可见,她对沈老夫人是极为信任的。 现在朝歌说这话,沈老夫人心下了然,她是想收购回来的产业就属于她自个的名下,所以要动用自个的银子。 朝歌一天天长大,身上的一些强项也渐渐被放大出来。 比如她也有遗传她母亲的头脑,对生意开始产生极大的兴趣。 她开始知道如何以最低的价值为自己谋取最大的利益。 这些年来,委屈了墨云。 那样一个重情重义又极为聪明的女子,竟落下一个红颜薄命,也因此令墨家老夫人更恼她恨她了。 是她没有照顾好墨云,也没有管教好自己的儿子。 所以,她想照顾好墨云留下的一双女儿。 ~ 金秋,碧空如洗,凉爽舒适。 墨家姑娘墨兰闲适的行走广陵郡的街头,一件白色的披风帽拉了上去,稍微遮挡了她娇俏的脸。 姑娘人比花娇,即使稍挡了一下脸,还是引得路人步步侧目。 两位奴婢左右相随,一个采薇,一个叫采蝶。 身边的奴婢都是落落大方,仪态万千。 采薇忽然和她说:“小姐,那不是回春堂吗?” 是啊!那就是回春堂。 她借口从京师出来,打着再代祖母来看望表妹的名号。 说了那么多冠冕堂皇的理由,一切都是为了他。 京师一别,就开始牵肠挂肚。 不知道他现在做些什么,在给人看诊吗? 墨家姑娘并不知道萧归流在广陵郡的名声,也不知道他是一位极难说话的神医,并不常出诊。 早上排队的人虽多,也只限于半个时辰。 能排上号的一天最多也就三人,而且也不一定都是他出诊,白奕有时候会代诊。 再没有比回春堂规矩更多的医馆了。 非疑难杂症不治。 非人命关天不治。 再次走进这回春堂,门口那个牌子写的这两行字极为醒目。 此时,早过了排队的点,门前冷清。 墨兰走到回春堂的门口,手心微微出了些汗。 一会要怎么和他说? 出来买些东西,刚好路过? 这是个不错的理由。 她抬脚走进去,就听有人在说话。 “萧大夫,你给的药真管用,你看我脸上的伤已消下去好多了。” “萧大夫你真是太神了。” “萧大夫,你帮了我好多次,我也没什么好报答你的,这是百年小人参,我送给你了。” 说话的是三姑娘凤吟。 这还是从她娘的仓库里翻出来的,只为借机再讨好他一回。 她不知道人家已收过一千年人参了。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225章 姑娘你心脏不好(3) 昨个跟着去观潮,她被人从马车上扔了下去,关节还脱节了,幸亏萧大夫刚好过来,给她节上了。 脸上手上都擦破了皮,萧大夫给了她药,她往脸上一涂,一夜过去,消下去一大半。 她也不觉得有多影响美观,看这情况再过两天一准痊愈的,便高高兴兴的来了。 萧大夫虽然拒绝了她,可萧大夫还是关心她,帮了她。 她觉得应该感恩,应该谢谢他。 萧归流就站在药柜前,目光淡淡的瞥了她一眼。 姑娘憨厚可爱,跟个傻子似的。 “放下吧。” 她便高兴的放了下来,并没有走的意思,趴在他的药柜前和他说话。 “萧大夫,你拿的这都是什么药呀?” “萧大夫,我府上也有些草药,明个我拿来送给你吧。” 她觉得自家又不是医馆,草药留着也没用,不如送人。 萧大夫没理她,他目光看向外面,手里的药草已放了下来,拨腿便从药柜里走了出来,唤:“墨姑娘。” 五姑娘扭身一看,微微怔了一下:“墨姑娘?你什么时候来的?” 她还不知道墨兰到了府上。 墨兰没有认出她,数月不见,五姑娘已变得她认不出来了。 瘦了许多,一点过去的影子都没有了。 对方能问出她什么时候来的,说明是认识她的。 墨兰和萧归流打了声招呼,行了一礼,便问:“这位姑娘是?” 疑惑,对这姑娘竟没印象。 五姑娘委屈:“你不认识我啦?我是凤吟呀,朝歌的五姐姐。” 墨兰恍然大悟,道:“原来是五姑娘,变得这般的漂亮,我一下子都没认出来。” 五姑娘被她夸赞,害羞,道:“真的吗?你觉得我变得漂亮了?” 墨兰颔:“五姑娘确实很漂亮,很可爱。” 她生来就有一张苹果一般的脸蛋,一颦一笑尽显可爱,再配上一双明亮的黑眸,单纯又无害。 毫无心机。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聊开了,五姑娘很开心,墨姑娘则神色如常。 “墨姑娘,你有到我们府上吗?朝歌知道你来吗?” 她连问了几个问题。 和她的欢脱相比,墨兰沉稳跟个大人一般。 她也不过比五姑娘大一岁,性情上却是老练深沉。 她说话的语调慢条斯理,语不快不慢,声音柔和。 “昨天晚上刚到的沈府。”一句话,把她两个问题一块回答了。 既然到了沈府,朝歌自然是见过她的了。 五姑娘了然,又问她:“你来这儿做甚么?”问过,恍然又明白过来,关心:“你身体不舒服,要看病?” “嗯。”姑娘颔。 “你哪里不舒服了?”萧归流没忍住,插了话。 这若是放到旁人身上,不求到他面前来,他是不会因为旁人一句不舒服就多管闲事的。 “……”她没有不舒服,她就是随便答应了一句。 “墨姑娘你坐这儿。” 萧归流已过来请她坐到一旁的案几前。 墨兰也就坐下了。 “把手给我。” 墨兰也就伸了手,萧归流给她请脉。 五姑娘一旁看着,关心的问:“墨姑娘没什么大病吧?” 萧归流脸色有几分难看,问她:“脉博跳动怎么这么快?你心脏不好?” 墨兰微微垂眸,他手放在她手腕上,她心能不跳得快吗? 虽然只是食指压在她的脉博上,她浑身还是仿若被什么击中一般,心脏都快要跳出来了。 脸也慢慢红了。 萧归流抬眼观察她的气色,见她脸蛋红得异常,不由伸手探了一下她的额头,额上体温正常。 他疑惑的盯着她,墨姑娘轻轻收回自己的手,道:“萧大夫,请你把手腕伸出来,我也给你请个脉。” 他微微怔一下,还是照做了。 墨家的祖上是懂医术的,其中祖父还是宫中御医,只是一代代相传下来,到了后辈这里,一代便不如一代了。 墨姑娘常年耳濡目染,也是懂一些的,就是不精。 她伸了自己的食中双指,轻轻摁在萧归流的脉博上没动,能感觉到他脉博在跳动,一下又一下。 萧归流疑惑,看着她,不知她要作何。 墨姑娘也抬眸,看着他。 四目相遇,空中一股闪电火花无声就炸开。 墨姑娘说:“萧大夫,你的脉博也跳得很快呢。” 他忽然就懂了。 姑娘葱白的双指摁在他的脉博上,由一个姑娘这般的肌肤相亲,于他来说是头一回。 从来,都是他给别人请脉。 几时由一个姑娘来为他请脉了。 而且,这不是请脉。 是变相的肌肤相亲。 两人目光交错,旁若无人。 五姑娘看得一脸懵,问:“墨姑娘,你也会请脉啊?” “萧大夫也有病吗?” 萧归流仿若没听见她的话,只是紧紧的盯着面前的姑娘,她羞赧一笑,公子眼神过于温柔,又过于热忱,旁边还有五姑娘看着呢。 她轻轻抽回自己的手,说:“公子也病得不轻。” 公子却盯着墨兰姑娘说: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 五姑娘不爱看书,依旧是听得一脸懵。 她不解其意。 墨姑娘便因这话更娇更羞了,垂眸。 萧归流看了看被她抚过的脉博之位,抬手,他拿了面前的壶,把茶水倒上。 “姑娘喝茶。” 五姑娘终于觉察出不对劲了。 萧大夫几时待她这般客气温柔过了? 他待她向来是冷淡的疏离的。 再看墨姑娘一脸娇羞,她又不傻,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萧大夫从未答应与她好,她就算明白又能如何? 只能气得一跺脚,指责:“你们过分了。” 五姑娘委屈的跑了。 墨兰微微回过神来,朝外看了去,轻声道:“五姑娘对你……” 五姑娘也喜欢他? 萧归流说:“她是我的病人。” 墨姑娘心思敏锐,还是觉察出来了,道:“公子风度翩翩,必想这广陵有许多佳人芳心暗许。” “……” 顿之,又说:“我还有些事情,先不叨扰了。” 起身,她站了起来。 心里有点难受。 倒不怕有佳人与他芳心暗许,就怕公子三心二意。 当年姑姑就是识人不清,才会落个黯然伤神,红颜薄命。 人家外室养了多年,枉她聪明一世,竟一无所察。 等到现,也只能打落了牙往下吞。 墨姑娘来去匆匆,萧归流一怔,快步跟上两步,唤了句:“墨姑娘。” “公子请留步。”墨姑娘依旧客气,却已带了疏离,快步离去,没再逗留。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226章 你出家为尼可好(4) “……”萧归流微微怔了怔,完全不知道怎么一回事,却明显的感觉到姑娘忽然的一丝冷淡。 明明前一刻,为她请脉时,她的心也跳得很快。 就在那一刻,她也为他也请脉,两人相视时,他也有感觉到,她娇羞中藏着的喜欢。 难道是他的错觉? 萧归流轻轻揉了一下额,看着她消失在人群中。 本想多留她一会的,本想邀请她一块出去走一走的。 本想,如果她愿意,他也可以带她去观潮,去赏各处的美景。 就在昨个,在她走后,他已设想了许多,甚至设想过要如何找个借口去府上见她,邀请她。 就在刚刚,忽然看见她过来了,他心里惊讶过后也是欢喜万分。 外面阳光明媚,街头人来人往,他忽然觉得眼睛有点疼。 沈府。 燕过留声,叽叽喳喳,好不欢快,似乎在迎接小主人的回来。 朝歌和霁月一块从沈老太太那边回来了。 花了一些时间,把自己想要的银庄田庄的地段都划分出来,她并不要秦家所有的钱庄和田庄,只要广陵范围以内的。 她要收购的银庄田庄,地段都是比较好的。 霁月不在府上的这段时间,她常出去视察,了解秦家哪块的田庄出产好,哪块银庄生意好。 要给的底价也都标注出来后,让霁月过目了一下,问他:“我就要这些,你看如何?” 霁月颔。 “秦家会答应的吧?” 霁月温声道:“不答应也得答应,这是他们应该做的赔偿。” 便唤了锦语过来,让他下午去秦家传话。 并不急于一时,先让秦家人七上八下,难受一会。 那时,沈老夫人也让人把夕歌从柴房提了过来。 再次跪在沈老夫人的面前,她磕了个头,楚楚可怜的唤了声:奶奶。 沈老夫人怒骂:“孽障,既然你还唤我一声奶奶,我就网开一面,留你不死,改天你送姑子庵,你可愿意?” 真想杀了这个孽障,可到底是沈家的骨肉,她即使错得再离谱,也没有亲手杀了自家骨血的道理。 沈老夫人权衡之后,还是觉得把她送到姑子庵最合适不过了。 这是让她出家为尼了。 夕歌脸色微微苍白,听起来是了慈悲,结果却是想要断送她一生的幸福。 送尼姑庵,她这辈子就真毁了。 心里不情愿,面上还是顺从的道:“谢奶奶开恩,夕歌过去后一定一心向善,吃斋念佛,为沈家祈福。” 她本以为,老太太和朝歌一定会找个法子弄死她,她也准备好了各种认罪,誓一定会改过自新的,没想到老太太却要她出家当尼姑。 难不成是想在外面弄死她? 她手上沾了几条人命,到了这个时候内心有点如惊弓之鸟了,总觉得沈老夫人和朝歌知道真相后,一定也会想法子弄死她。 沈老夫人也没想到她会这般痛快的答应了,闭了一下眼,她也是真不想再看见这孽障,便和焦嬷嬷吩咐:“派人去打点一下,打点好了就把她送到姑子庵。” 焦嬷嬷应下。 这般,夕歌又暂且被关押到柴房去了,只待姑子庵那边打点好了,送她过去。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227章 给哥哥跳舞解闷(5) 金秋阳光,带了些温柔。 几片薄薄的云随风缓缓游走。 从外面奔回来后,五姑娘委屈得直奔朝歌那边去了,人还未进去,就听里面传来了悦耳的琴声。 这当然不可能是朝歌给弹奏出来的。 朝歌与霁月在处理好秦家那点事后,闲来无事,霁月说:“朝歌,给哥跳个舞解闷。” 姑娘落落大方的起身,嫣然一笑,说:“遵命,我的将军哥哥。” 一句我的将军哥哥,撩得他心痒难耐。 朝歌唤了奴婢把她的琴抱了过来,让霁月抚琴,她给他跳了一段水袖舞。 一舞一曲结束,霁月反手抓了她撩来的水袖,轻轻一带,便把她揽入了怀中,说:“朝歌以后只能给哥哥跳舞,再不能人前跳。” “为什么?” 她疑惑。 “太美,迷哥哥一个便可。” 这是在夸她吗? 等反应过来,她面上一红,羞赧,霁月吻她。 轻轻在她唇边吻过,厮磨时,霁月忽然放过开她,因为五姑娘进来了。 五姑娘委屈着一张小脸进来,一看霁月也在,一愣,忙行一礼:大哥。 朝歌假装若无其事的站起来,见她都快要哭了,诧异。 “五姐姐这是怎么了?你四哥哥欺负你了?” 五姑娘见霁月在一旁,欲言又止,没敢说。 霁月也就和朝歌摆摆手,由她们说罢,他先走了。 待霁月离开,朝歌忙请五姑娘坐了下来,让她慢慢说。 想到之前墨兰姑娘与萧大夫在一起那眉目传情的样子,她鼻子一酸,眼中含了泪,说:“墨兰姑娘把萧大夫抢走了。” 朝歌一怔,忙抓住她的手握了握,又忙拿了帕子,给她擦过泪,这才道:“五姐姐,你慢慢说,这和墨兰有什么关系了?” 五姑娘便把自己在回春堂看到的都说了一遍,只是萧归流念了一句诗,她不太能记全,她本就讨厌背书的人,勉强记住什么想什么衣裳,什么春风的。 她提了一嘴,朝歌便知道萧归流所的是什么意思了。 那是在夸赞墨兰楚楚动人,连云和花都想给她做装扮。 像仙女一样。 看来是萧归流对墨兰姑娘心动了。 只是不知道这两个人什么时候开始的,京师?或是当初在她沈府的时候,便一见钟情了? 朝歌没把萧归流说的诗解释给她听,先问她:“我不是早就和你说过了吗?天涯何处无芳草,你又找他作甚么?” 难不成五姐姐到现在还放不下这个人? 不该这么长情呀。 凤吟委屈,道:“昨个我从马车上被扔下来后,他不是又救过我嘛,我想去感谢他的。” 朝歌心里轻叹,道:“感谢过就算了,咱们五姐姐也是娇滴滴的美人,何必非要追着他转。” “我若真是个娇滴滴的美人,为什么他喜欢墨姑娘,不喜欢我。” “傻瓜,休要妄自菲薄,他不喜欢你,不代表你不美,各花入各眼,喜欢你的那个公子,现在指不定在什么地方对你苦苦思念哩。” 五姑娘可没她这般乐观了,也知道她是在安慰自己。 心里的委屈和她说完了,又忽然想起这墨兰也是朝歌的表姐,忙和她说:“这件事情我也就和你说一说,你万不可去问墨兰。” 免得让两个人都尴尬了去。 朝歌捏捏她的脸蛋,应她:“放心吧,我谁也不说。”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228章 缘分是妙不可言(1) 提到这墨兰,随着五姑娘凤吟前脚离开,她后面也就回来了。 回到客房坐下,还是有几分心烦意乱。 与萧归流初识,是在这沈老夫人的六十寿宴上。 他们甚至连个招呼都没有打过,仅是眉眼间多看了对方几眼。 谁也不曾想过日后会再有见面的机会。 缘分这事是那样的奇妙,他来京师了。 那天风和日丽,她相约到徐姑娘的府上,就在将军府与他不期而遇了。 那日萧公子行在院中的主道上,一袭墨随风飘逸,他神采奕奕,云淡风轻,美好得像一朵行走的云。 两人相遇,皆是一愣。 她行了一礼,唤句:“萧神医安好。” 她从朝歌那听闻过萧归流的一些事情,知道他是一位十分了得的神医。 萧归流看着她,慢慢的说:“甚好,墨姑娘安好。” 本该到此结束,就此离去,她却又说:“听闻萧神医医术了得,祖母一直有腿疼的病,阴天下雨都会作,已疼了十多年,请了无数的大夫都瞧不好,不知萧神医可否为祖母诊断一二。” 本是一个借口,料想他也是治不好的。 为了给祖母治这腿疼的病,宫里的太医都有请过好多了。 他便答应了。 她当即与他约好了时间,让他明天去府上一趟。 回府之后,她立刻把这事说给了祖母听,祖母不知这萧神医是谁,自然是拒绝的。 为了这一双腿,她已经吃过太多的苦头,从盼望到失望,到了最后甚至已经放弃治疗了,由她疼去。 她好说歹说,把这萧神医又吹嘘一番,其实她自己都没有半分的把握。 祖母勉强答应。 那天萧神医到府上来,祖母见是一个年轻人,更加不信任他的医术,不客气的说:“年轻人,我丑话说在前,这病你要是看不好,我可一分的银子都不付的。” 萧神医也不恼,只道:“就算治得好,也不收您老一分银子的钱。” 之后,萧神医给祖母施针,针炙疗法。 他施针,她就一旁看着,直到结束,又给开了些配方,就是贴个膏药。 也是神奇得很,他施针过后,膏药一贴,祖母就说感觉腿上舒畅了,好像全身脉络被打通了。 后来他每隔几天便来一回,祖母一天比一天有精神,高兴得整日合不拢嘴,她已经很多年没这般舒畅过了。 本想重谢他的,萧神医却真是一分的银子也不要,也不肯收祖母送的礼物。 时间流逝,过得很快。 他要离开京师前又来了一趟,和祖母嘱咐还要继续把膏药贴着,巩固一段时间。 来去匆匆,她本也没有想太多。 就算医术高,也仅是一个江湖郎中,墨家的姑娘是不可能与一个江湖郎中有什么交集的。 谁曾想,他这刚走一天,她就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萧神医的一举一动都常在眼前浮现,竟是想得厉害。 想了多日,念了多日,不知如何是好。 后来,她见祖母与朝歌晚歌常有书信,一个月下来书信就有二三封。 她顿时有了主意,借口再代祖母看望朝歌晚歌的机会,再去一趟广陵郡。 祖母还念着萧神医的恩,临去前让她把那珍藏了许多的千年人参带过去,算是还了萧神医的这份恩。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229章 想娶这样的姑娘(2) 三姑娘暮词与府里的姑娘的向来关系平常。 向来话不多的她,却与刚入府的徐姑娘谈了一上午的话。 她带着徐姑娘满院的走了一圈,到处赏赏花,观观景。 闲聊之间,徐姑娘把沈府的事情了解个七七八八。 到了午时,两人又一块来到三姑娘的院宇一块用了午膳,徐姑娘笑着和她说:“三姑娘,你我一见如故,来,以茶代酒,我敬你。” 身为将军之女,在她一个商户之女面前没有流露出丝毫的傲慢姿态,暮词莫名觉得这姑娘人不错,心里对她好感增了一些。 两人以茶代酒,一边吃菜,一边碰杯,一边继续闲聊。 这一天暮词说的话,是她有生以来最多的一次了。 再后来,等到吃喝过,二公子扶辰就过来了。 一瞧这坐着的一位姑娘,雍容华贵,他愣了一下,面上不觉然一红,问:“暮词,这位姑娘是?” 没见过呀,暮词几时交往了这般漂亮的姑娘做朋友。 暮词也就给他介绍道:“二哥,这是徐姑娘,大哥前段时间去京师,就是住在徐姑娘府上的,她父亲是镇北一品大将军。” 一品大将军,那是比霁月的官级还要高了。 扶辰抱拳道。 暮词又为徐姑娘介绍了一下自己的二哥,姑娘便盈盈一笑,道:“二公子请坐着说话。” 扶辰便心慌慌的坐了下来,目光悄悄在姑娘的身上打量。 一品大将军的女儿,自幼生在权贵之家,无需刻意伪装,就算她笑得如花,一脸天真,看着毫无攻击力,身上那股矜贵是与生俱来的,让人不敢小觑。 暮词便又问他有何要事。 扶辰这才说了来意。 他是才听说昨个他们去观潮的时候出了些事情,说是朝歌被土匪给劫持了。 又听说是夕歌合伙秦家干的坏事,人现在都关在柴房了。 他想关心一下朝歌的安全,又不好意思直接去找朝歌表关心。 他上次酒多了,为了暮词又找霁月闹过一场,还逼着霁月不要再搭理朝歌,当时朝歌也是在场的。 这事虽过去多时,可他哪有脸再去关心人家,就太显得他猫哭耗子假慈悲了。 终究是自家的妹妹,真出了事情,还是会担心的。 暮词也就把这件事情和他讲了一下。 听暮词说完她所知道的来龙去脉,扶辰还是很为朝歌不平的,咬牙,道:“这夕歌真不是个人。” 又暗暗气上三叔一回,若不是他带个外室回来,朝歌会遭遇这样的事情吗? 平日里兄妹之间不管如此打闹,真遇着了事情,心里当然还是偏着自家人的。 外室就算进了府,那也是外室,是庶出。 就算扶正了,也不同于自幼一块长大的兄妹感情深。 徐姑娘时尔含笑,听他们说完话后便起了身,道:“暮词,时候不早了,我先回去了,回头再来找你玩。” 暮词也就起身送她往外走了两步,徐姑娘便笑说:暮词你留步。 暮词便由她去了。 待她离去,回身过来,就见扶辰还瞧着外面呆。 “你干嘛?”她微微蹙了眉。 扶辰回过神来,说:“徐姑娘长得可真漂亮。” 暮词翻了个白眼,看见姑娘的时候除了漂亮,就看不见别的了。 扶辰说:“我想娶她这样的姑娘。” “……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你可拉倒吧。” 姑娘说话向来直。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230章 她这么干净的人(3) 傍晚。 一朵朵白云掀起万般变化,前一刻还如满园盛开的鲜花,下一刻又变成鸟语花香的园林。 朝歌派人把墨兰兄妹请了过来,又唤上晚歌,一起吃个晚膳。 一人一几一盏茶,一颦一笑,举手投足,皆动人。 若非在仙境之中,世上哪有这般娇贵的人儿。 为了助兴,朝歌让奴婢煮了一壶酒,每人小喝上一杯。 朝歌问她:这次来广陵郡,可还有别的安排。 墨兰姑娘说没有,只为探她们姐俩。 朝歌便说:“那就多住一段时间,广陵郡虽比不得京师,还是有许多可玩之处。” 墨兰便应允。 酒过三巡,朝歌笑问说:“兰姐姐可有婚配。” 墨兰面上染上一丝红润,过了年她就15岁了,婚事却迟迟没有定下来。 她羞赧一笑,说:“还没寻着合适的。” 朝歌便笑说:“我们广陵郡也是有许多好儿郎的。” 墨兰姑娘便笑而不语。 晚歌笑着责备她:“朝歌你才喝三杯便已醉了。” 墨家的人眼界高,怎么可能会乐意屈尊从京师嫁到广陵郡。 当年她们的母亲尊屈下嫁,已经令外祖母一生不痛快了。 朝歌便不问墨兰了,改问墨公子道:“生哥哥可有婚配?” 被她一个小姑娘询问这样的事情,墨公子也有几分的不好意思,道:“尚未婚配。” 她纯属闲聊,没话找话。 晚歌不是个话多的,墨家兄妹明显也不是那种没话找话的人,若她也不说话,岂不是很尴尬。 陪着墨家兄妹闲扯一通,等到人都离开,已是月上枝头。 她站在门口望了望天,忽然想起一件事情,拨腿就朝外走。 “小姐,您这是要去哪儿?” 红菱快步跟了过来。 “去柴房。” 看看夕歌。 忙了一天的事情,倒是差点把她给忘记了。 自打被秦家人送过来后,夕歌就被关柴房了。 她也听说了些,奶奶打算把夕歌送到姑子庵,出家。 出家,她觉得真把夕歌送过去,她肯定不会老实的待在姑子庵,一定会找机会逃走的。 踩着一路的月光,来到柴房前,门被锁上了。 一看七姑娘过来了,还守在这儿的婆子赶紧迎了过来,行礼。 “把门开了,我与她说几句话。” 她吩咐一声,婆子也就忙找来钥匙把门打开,退下。 奴婢提了灯进去,照亮里面的黑暗。 夕歌就靠在草堆里一动不动。 她抬了眼皮,看着走进来了朝歌。 娇养大的姑娘处处都透着灵气,看起来天真又无害,谁曾想到竟是如此的表里不一,暗藏心机。 朝歌目光淡淡的扫了她一眼,可怜吗? 她一点都不可怜。 她哂笑,居高临下的俯视她,温声道:“怎么转了一圈又回来了,连个秦煜你都拿捏不住,你说你还能干什么?” 本以为她过来会朝她顿脾气,或者踹她几脚。 没想到是拿这样的话嘲笑她。 夕歌一噎,脸色有几分的难看。 “跟在秦煜身边出尽损招,烧我家水稻,结果秦家的稻子被一把火都烧了。买凶杀我,我依旧好好的活着,你看看最后你得着了什么?秦煜不照样跟个狗一样过来求饶?为求保命把一切的罪责都推到你身上来了,最后也不要你了。” 虽然是事实,现在被她再过来羞辱一番,夕歌脸色还是惨白了几分。 这段时间,她遭遇的事情太多太多,已经不是她这个年纪的姑娘能承受得住的。 说起来,她和现在的朝歌同岁,13岁还不到,纵然有着歹毒的心思,却没有承受灾难的能力,近些天生的一些转变,都让她的心快要崩溃。 “奶奶说送你去姑子庵,我想你也是待不住的,到时一准要找个机会逃走的,你说我是让你去呢,还是今夜一把火烧了这柴房,烧你个尸骨无存,再没机会加害我?” 夕歌一愣,在看到朝歌时她本无什么大反应的。 这话一出,她立刻爬了过来,跪在她面前可怜兮兮的哀求:“七姑娘,七姑娘我错了,求求你饶了我这一次,我再不敢了,我再不敢了。” “只要你放过我这一次,我愿意这一辈子为你做牛做马报答你。” 朝歌哂笑,道:“可惜,你的话我是一个字不会信的,你自己也该知道,你会寻找一切的机会除掉我。” “七姑娘我誓,我不会的,我不会伤害你的,求求你饶了我这一次。” 朝歌伸手捏了她白皙的颈项往上提,她立刻艰难的站了起来,从喉咙里出痛苦的哀求:七姑娘,我真知道错了。 朝歌便松了手,轻轻柔了一下自己葱白的手,道:“你以为我会像你一样双手沾满鲜血吗?你可以杀了你的舅舅舅母,可以杀了你的表兄表姐,虽然你罪该万死,我却不能亲手杀了你。” 她微微一笑,道:“我的手这么干净,我一个清清白白的姑娘,才舍不得沾上你肮脏的罪恶的血。” 肮脏的罪恶的血,在朝歌的眼里,她连血都是肮脏的有罪的,都不能沾着她。 夕歌微微后退,脚步不稳。 朝歌的话刺激得她头疼欲裂,她轻轻抓住自己的脑袋。 早晚有一天,她要把朝歌踩在脚下。 她会把同样的话告诉沈朝歌,她才是那个最肮脏最卑鄙的。 朝歌淡声道:“你倒也不用这般惧怕,你只管安心的去姑子庵。” 她会让她这一生,都生活在绝望中,看着她沈朝歌幸福快乐,她却什么也得不到。 夕歌猛然就跌坐在地上,愣怔的看着她。 朝歌声音并不严厉,甚至是温和的,但每一个声音传到她的耳中,都是致命的打击。 朝歌说:“想必你也已经知道,承恩之前被卖到南风馆了,后来又被钟公子带走了,现在跟在钟公子的身边,明着是奴,暗中和你一样。” 她轻轻叹口气,好似在惋惜,道:“承恩也才15岁不到,他自幼也是被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平日里为人又不够聪明,也不知道落在钟公子的手里后,要吃多少苦头,受不受得了。” 夕歌面如死灰。 她自然是听说了这些事情,也曾想等有一日赎他出来。 那到底是她的亲人,一母所生。 赎他需要十万两的银子,她没有银子,秦公子哪里肯。 朝歌又说:“你母亲已经被父亲赎出来了,花了二万的银子呢,想必这个你也知道了。不过,两人在外面过得并不如意,父亲待你母亲,已经大不如从前了,父亲那个人也是养尊处优长大的,几时吃过这些个苦头,现在都靠我二伯周济着,为了躲避你母亲,拿了银子就在外面斗蛐斗鸡,晚上累了就歇在了二伯给他的一处房子里,他现在已经被你母亲烦得都不愿意回那个镇上了呢。” 这些个事情夕歌倒是不知情的。 她整日跟着秦公子,也没有时间去看母亲。 她一直以为母亲是个聪明人,一定有办法再回府的,哪曾想到,竟惹得父亲厌烦,都到了躲她的地步了。 废物。 朝歌说:“等着瞧吧,再过不几天,你母亲又要重操旧业,去接客了。你看看,若不是依附着我们沈家,你们一无是处,成不了任何气候,不论承恩或你,只能随你们的母亲去接客为生,我倒甚愿你真有能耐翻身,与我好好斗一回。” “啊……啊……” 她忽然就抱着脑袋尖叫起来。 是那种撕心裂肺的尖叫,朝歌被吓了一跳,本能的后退。 尖叫过,她忽然就号啕大哭,伤心欲绝。 朝歌看她一眼,转身走了。 知道伤心就对了,都是她应得的。 当年沈家数百口人,他们赶尽杀绝,不留余地。 本想杀了她算了,可又觉得死得太快,反而是对她的解脱,太便宜她了。 要让她生不如死,一生绝望,才痛快。 看守的婆子又过来赶紧把门关上,上了锁。 柴房之中,恢复了黑暗。 早就躲起来的老鼠藏在暗中一动不动,因为姑娘一直在大声的哭,挺吓人的。 她仿若要把这些年受到的所有委屈都哭出来,一直哭到嗓子嘶哑还不止息。 有人把这事报给了沈老夫人,她倚在榻上,语气淡淡的道:“自作自受,不用管她。” ~ 朝歌行走在满天大大小小忽明忽暗的繁星下,风微带动她的墨,微微飘扬。 把这些人如蝼蚁踩在脚下,目的达到了,本该有一些快意的,却也不如想像的那般快活。 本该回自己院宇歇息的,脚下又朝霁月的方向走了去。 她想看一看,霁月睡了没睡。 院里的灯还亮着,灯火通明,显然没睡。 她便快步走了进去,就见霁月正与一姑娘下棋。 她微微一愣。 那姑娘不是旁人,正是徐姑娘。 她声音娇软的道:“沈将军,你就不能让人家一下嘛,你又赢了。” 他面无波澜的直言:“你这水平以后不要来找我下棋。” 徐姑娘委屈:“可我就认识你呀,我不找你,又能找谁呢,沈家哥哥,我在广陵郡举目无亲,你可不能不管我呀。” 霁月目光朝外看去,朝歌已站在门口,只是没再进来。 他便站了起来:“徐姑娘,时候不早了,你先回去吧。” 徐玉瑶也就站了起来,扭身,便看见进来的沈朝歌,她立刻嫣然一笑,道:“七姑娘还没歇下吗?” 朝歌颔,道:“睡不着,来找大哥聊聊。” “那你们聊,我就先告退了。”她盈盈一笑,快步走了出去。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231章 哥哥本是肤浅人(4) 随着徐姑娘离开,霁月朝她走过来,询问:“怎么了?” 小姑娘明显不太开心的。 她强打起精神,尽量让自己显得不在意,问他:“徐姑娘什么时候过来的。” “晚膳时。” 朝歌了然,那就是在她陪墨家兄妹一块用膳时,这徐姑娘便来找霁月了,并且一直待到现在才走。 她心里难受,又不想让霁月觉得自己乱吃醋,语气上还是故意显得轻松一些,调笑一句:“你们倒是有说不完的话,我霁月哥哥几时变得这般爱说话了,我竟不知道。” 虽是尽显轻松,听起来还是有几分的阴阳怪气。 分明不是啥好话。 霁月和她解释:“徐姑娘是从京师偷溜出来的,她父亲并不知道,这段时间会暂时住在沈府,还请哥哥的小娇娘忍耐几天,不要生气,我已派人传信给镇北将军了,让他派人来接。” 朝歌面上不由红了二分,那一声哥哥的小娇娘,让她心里的郁闷散开了。 她辩解:“我没生气。” 她是那等是非不分之人吗?说得好似她蛮不讲理胡乱脾气。 霁月便揽过她在怀中圈住,道:“是哥哥生气。” “你觉得生气还要陪她到现在?岂不是自己找不自在。” 姑娘声音里染了几分的不快了。 霁月这话明显是在哄她,口不对心,当她好骗不成。 “……是哥哥的错。” 好吧,她也没有真要怪他的意思。 朝歌便又问他:“你在京师,受过镇北将军很多的恩惠?” 了解一下,她才知道如何与这位徐姑娘相处。 搞得好似他们徐家是霁月的大恩人似的。 霁月说:“倒也没有。” “说起来是我曾救过镇北将军一命,在去佛光寺的路上。”后来的一些事情,也都是各取所需。 他拉着自己的小姑娘在案几前坐下来,坐在自己旁边,给她倒了杯茶,让她喝,又和她讲:“镇北王府的形势并不乐观,有朝一日也需要哥哥的庇护,朝歌无须觉得他们有恩于我。” 朝歌了然于心,道:“你放心吧,我会好好帮你招待徐姑娘的。” 霁月颔,听朝歌忽问:“韩家那件事情,你查得怎么样了?” 许多的事情因为她变数都在生变化,比如这徐姑娘,前一世可没到过她们沈府。 她有点担心这韩家也会成为一个变数。 既然问到韩家的事情,他也就如实的和她讲了。 “这次回来就是奉了皇命彻查韩家的事情。”先要把韩家手里的军权控制住,免得到时候他们反了。 霁月又说:“在在之前我会想办法先把你与韩家的亲事退掉,这件事情朝歌只管安心等着,哥哥会处理得好好的。” 朝歌心下欢喜,道:“就等着我霁月哥哥的好消息了。” 一声我霁月哥哥,唤得他百体通畅,他伸手抚在她脸上说:“只许唤我一人哥哥,旁人不得这般唤,表哥就是表哥,哪需那般亲昵。” “……”她疑惑,过了一会又顿悟。 她之前好像有唤表哥为生哥哥来着。 明白过来,她不由得笑了,问他:“你是在吃醋吗?” “嗯。”他坦荡的承认了。 听她娇软的唤别的公子为哥哥,就怕她无心,旁人听得有了意。 她不由得咧嘴笑。 “听到没有?”他轻轻捏了一下她的耳朵。 “知道了。”她忙伸手打他的手,要护自己的耳朵,则被他顺势拉在了怀中,与他的距离又紧了起来。 他总是要把气氛搞得这么亲昵,她脸红,倒也没动,只是又和他说:“秋收的稻子已经出来了,北方那边正闹饥荒,这段时间有不少流民已来到了我们广陵一带,所以咱们家的意思是想把秋收的稻子运送一半给北方的难民。” 霁月便颔,道:“朝歌心怀天下,这事哥哥差人为你去办。” 免得落入一些贪官污吏手里了。 霁月也夸她心怀天下,这美名她受不住,所有的出点都是为了保全沈家。 她轻声解释。 “我没你说的那么好,我就是一个目光短浅满身铜臭的小女子。” 一切都是为了沈家走得更高更远。 心怀天下这等虚名她才不要。 现在要了这个美名,某天霁月现她不是这样子的人岂不要对她失望。 她大概忘记了。 前一世,她也从未给过他希望。 霁月便道:“你要这么说,就真显得哥哥太肤浅了。” 他看上一个目光短浅,满身铜臭的小姑娘,那他又能好到哪去。 小姑娘望着他笑,伸手往他鼻子上点,回敬他:“你本来就挺肤浅的。” 他便抓住她的小手,轻轻吻住。 一吻落在她的指尖上,却连脚趾头都麻了起来。 她脸便又红了起来。 这种感觉,以往也是有过的。 前一世她是一个活得不明不白的人,也不知何为情动,每次被他亲吻,撩到深处,也会连脚趾头都会蜷起来。 那时候的霁月从来都不温柔,多数的时候是野蛮又粗鲁的。 这一世,因为她的转变,少年霁月也从来不用那样粗暴的手段待她,他一个轻吻落在她的指尖上,都让她觉得自己宛如珍宝,被他捧在手心里。 一个吻落在她的眉心上,连汗毛都会悸恸。 “你干嘛这么抖?”他问她,亲昵的气氛便被他搞得不见踪影。 她无言以对,瞪他一眼,站起来。 时候不早了,她要回去了。 孤男寡女相处久了,容易出乱子。 霁月也就跟着站了起来,问她:“不多留一会吗?” “……”留你个头,分明在笑话他。 她扭身往外走,霁月便跟着她一块出来了,在她耳边轻声说了句:“哥哥的小娇娘慢走,哥哥就不远送了。” 他其实并不想留她,不然早就抱着不让走了。 大晚上的,留她太久,难免让他想入非非。 他有点担心面对自己的美娇娘会把持不住。 她还年幼。 朝歌却忽然回身,朝他胸口就捶了一拳头。 太坏了。 不管前世今生,不管是好脾气的,还是坏脾气的霁月,嘴巴上都是坏的。 只是今生坏得比较隐晦。 他受了她一拳,看她匆匆跑开,心口化作一滩的水。 明月照她身,她一如明月,光华万千。 他爱这姑娘,不管是好的坏的。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232章 要给哥哥买衣裳(1) 翌日。 为了陪府里的几位贵客,朝歌唤上了晚歌后,把暮词、凤吟也都一块唤上了。 人多热闹嘛。 姑娘各自携带自个的奴婢,备上马车,去最繁华的广陵城中心逛了。 待马车到达城中,姑娘们下了马车,奴婢们前呼后拥。 姑娘们闲逛,无外乎要各种饰衣裳的买,朝歌便把带了姑娘们先去了一个玉器店了。 主要是她想给霁月添些饰品。 这实际上是沈府的商铺,而且已经转到她的产业之下了。 前段现自己拥有一双天眼后,二伯带她去了一趟玉矿,在她的火眼金睛下,又运回来不少的原石。 根本无须二伯左右仔细敲打研究。 在这之后,她和二伯也谈了一个条件,想用自己名下同等的产业,换置了一个玉器商铺。 二伯自然是同意的。 商铺还是原来的商铺,只是主人已变成了她。 除了商铺的管事知道,旁的小厮也是不知的。 她领了一波人过去,把自己看中的玉器都指了出来,她觉得霁月手上缺少个东西,玉板指。 她要了一个玉板指,拿过来放自己手指上试了试,觉得霁月戴上应该正好。 她摸过霁月的手,差不多能估算出来。 她又看中了几个玉冠,都是上好的翡翠,水晶一样的透亮。 眼都不眨,价都不还的,让人包了起来。 毕竟是自己的商铺,有啥好还价的。 在买东西这件事情上,府里的姑娘都不逊色。 晚歌也买了自己看中的,给自己买了一些玉饰,也偷偷给世子买了个玉冠。 玉是一个极好的东西。 帝王将相的冠冕上会嵌着玉珠,达官贵人的腰带上镶着玉片,文人骚客的衣服上系着美玉。 好的玉石冬天拿在手里暧,炎热的天气又会让你觉得凉快。 姑娘们花钱如流水,连个价都不带还的,墨家兄妹神色还淡定些,墨兰为自己买了件小饰品,玉钗。 徐姑娘脸色便笑得不如之前了。 实不相瞒,他们并不能像几位姑娘这般眼睛都不眨的随买买买。 随便买一些玉饰下来,千两的银子就这样投进去了。 镇北将军虽为一品大将,给的奉禄一年也不到一千两,就算名下有些产业,经营不当生意不好,也赚不到多少的银子,是禁不住挥霍的。 墨家虽是世家,家底大不如从前,都是外表看着风光,根本禁不起像沈府姑娘这般的败家。 朝歌前一世没去过京师,与他们也没有什么交集,并不知道他们只是外表风光,实际上是囊中羞涩。 见他们出手并不似沈府的姑娘这般随心所欲,心中有了几分的了然,唤道:“表哥,兰姐姐,徐姑娘,这里的东西你们随便看,看中了帐都算我身上。” 墨兰便笑说:“没有太多合适我的。” 墨启生一路跟着,不说什么,也不买什么。 徐姑娘拿了一个漂亮的玉镯子说:“七姑娘,我要这个了。” 既然她说算她了,那她就不客气了。 朝歌看了一眼她手里的玉镯,在这一堆的玉中算是普通的了。 看来徐姑娘不懂玉。 朝歌也就笑着应允了。 待各人买完玉,全都拿银票结了帐后,继续逛下一家。 奴婢身后跟着,大小包的帮提着。 朝歌想再给霁月置办一些成品的衣裳,便去了自家的丝绸店。 沈家的丝绸店是整个广陵郡最大的商行。 三姑娘后知后觉的现她买的都是男性的东西,问她:“朝歌,你买这些衣裳给谁穿?” 她爹不在府上,总不会是给她爹穿吧。 朝歌笑说:“送大哥穿的,你没现大哥又长高了些吗?” 人又长高了些,他回来后就忙于军中的事情,连衣裳都没功夫去置办。 既然她是他的美娇娘,这些事情也理当由她来置办了。 三姑娘一噎,道:“大哥的衣裳我置办就可以了。” 朝歌笑说:“各人置办的是各人的心意。” 她又买了几双适合霁月穿的靴子。 她没量过霁月的脚,但看霁月平时所穿的靴子,自己估摸着也是差不多的。 她买,晚歌和凤吟也没闲着,出来本就是为了买。 晚歌也不动声的给自家的世子买身衣裳,估摸着世子的身高,挑了一身差不多的。 至于靴子,她真不知道世子穿多大的,也估摸不出来。 由于不知道自己爹娘穿多大尺寸的,凤吟只给自己买了。 三姑娘心里有些气闷,什么好事都让朝歌抢着做了,但她也不能输,直接让小厮照着朝歌所买的也包一份,反正和她一样的总归是错不了。 朝歌便笑道:“三姐姐,颜色可以换一换。” 学她可以,倒也不必连颜色都一样的吧。 三姑娘暮词咬咬牙,便把颜色换了,尺寸和她的一样。 想着朝歌刚给霁月买了不少的玉冠,心里后悔得肠子都青了。 她也想买,可刚才只顾挑自己喜欢的了,便没想过要给哥哥们买。 再则,她也没带那么多的银子。 她父母留下的产业,都是由长辈代打理,银子也都在长辈的手里,不到她出嫁,是不会全权交给她的。 她手里现在能拿到的银子,多半都是长辈们逢年过节给的零花钱。 有限的。 最终,她只能先给霁月再买一身衣裳。 再看朝歌,各样的款式她要拿了一套。 她的奴婢大小包袱提的基本上都是给霁月买的。 墨姑娘也就为自己添置了一套衣裳,徐姑娘暗暗捏了袖中的手。 她本就是偷溜出来的,身上哪有许多的银子可供她挥霍。 看沈家挥霍银票那个随意劲,难免让人有几分的眼馋,好在朝歌大方,便招呼她们,让她们也随着挑,帐算她头上。 徐姑娘想自己偷跑出来带的衣物确实也不多,也就不客气了。 反正沈家有钱,她们也不在乎。 拿套衣裳,就和掉根头一样,对于她们这些姑娘来说,毫无感觉。 于是,她拿了三套衣裳。 见墨姑娘只拿了一套,还非要自己付帐,她暗暗摇头,墨兰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和这些姑娘有什么好客气的呢,你越客气,她们还以为你不给她们面子呢。 你越拿得多,她们没准还越高兴,以为你是看得起她们。 商人向来是如此的。 除了银子,也再没有别的价值了。 买过这些东西后,朝歌再不说去买东西了,墨家兄妹和徐姑娘明显买不起。 她怕自己买太多,让人家觉得尴尬。 姑娘还是挺善解人意的。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233章 七姑娘她败得起(2) 就在这一天,哭过恨过痛过,夕歌毅然被送往城外五十里的姑子庵。 哭了一夜的她,双眸红肿。 人坐在马车之中,经过繁华的城中心,听着街头的喧哗声,她轻轻挑了布帘朝外望去。 没有想到,入眼的竟是朝歌那张笑靥如花的脸。 姑娘们两两而行,如同瑶台仙女。 她本该也和姑娘们这般养尊处优的。 她本该也有着锦绣前程的。 猛然,朝歌朝她的方向望了过来,双眸相视一眼,朝歌神情没变,依旧笑得花一样。 夕歌双眸却再也压不住对她的滔天恨意,双指掐在肉中。 她恨她,这辈子都不会原谅她沈朝歌。 姑娘们一路笑着行至前面的聚仙斋,红果得了朝歌的吩咐,早在她们来之前便把整个聚仙斋给包下了,避免旁人打扰到姑娘们的雅兴,闲杂人等一律清退。 随着姑娘们走进聚仙斋,跑堂的小二全都恭敬的侍立左右,异口同声:“欢迎光临。” 徐姑娘不知内情,乍见酒楼虽是装饰得大气,却无生意,除了她们再无旁人,心里诧异,道:“这里生意怎么如此冷清?” 管事的笑着解释道:“姑娘不知吗?今个这里的已经被七姑娘包下了。” 徐姑娘脸色微僵,这沈府银子是多得无处使了吗?这般的挥霍。 身为一品大将军的女儿,她却一辈子也花不到这么多的银子。 不要说徐姑娘不知,旁的姑娘也毫不知情。 晚歌不由看了朝歌一眼,她可真会糟蹋银子。 朝歌假装什么也没看见,不知道。 既然已经把酒楼包下了,晚歌虽心疼银子,也不便说什么了。 暮词心里酸得要死,朝歌怎么会有这么多的银子? 想着自己就是把从小到大的积蓄都拿出来,也不一定够用的吧? 五姑娘才不想那么多,包了场子更好,免得里面闹哄哄的,什么乱七八糟的人都有,她立刻高高兴兴的择一位坐下来,道:“我们就坐这儿了。” 一桌两人,姑娘们两两而坐,墨启生由于是公子,便独坐一几。 随着姑娘们坐下,小二也忙着把茶水递了上来,又询问姑娘们要吃些什么,朝歌便让他们把这里的特色菜都端上来,让姑娘们品尝。 就在那时,门口有喧哗的声音传来,过了一会,有小二快步走过来禀报道:“七姑娘,韩公子带了朋友过来,想在此用午膳,您看?” 七姑娘与韩公子婚配,这在广陵可以说是人人皆知。 韩公子带了一些朋友过来用午膳,没想到这里竟让人包了场,这般财大气粗,也不知是哪个,他打听了一下,结果人家说是沈府的七姑娘。 竟是沈朝歌,韩公子当下便想要进来。 他虽是太守之子,小二也是要先请示过七姑娘的,便忙让他稍等。 沈朝歌说:“你去转告韩公子,本姑娘和姑娘们此用膳,男女有别,他不方便进来。” 小二就去把这话转告韩公子了。 韩公子心里怒,她若真觉得男女不可以在一起用膳,就不会抛头露面了。 她从府里出来,到处瞎逛,这一路上遇着多少男人了。 一块跟着韩公子过来的还有钟玄明,另一位是朴素生,一位书生模样的公子。 钟玄明乍见不让进去,不由笑道:“你在你这未婚妻心里,可真是没一点地位。” 男人是不能被激的,韩公子推开小二就要闯进去,红果人已走了过来,伸臂挡住,道:“公子且莫硬闯,我家小姐吩咐了,今个包场,谁来都不会放。” 韩公子气得脸色铁青,正在那时,就听一道冷清的声音传来:“怎么回事?” 是霁月过来了,一块过来的还有萧归流和世子。 今个姑娘们各有各的事要忙,三位公子在午时也就聚一块了,本意也是要出来吃个饭的。 红果一瞧见自家人过来了,忙解释道:“公子,我们七小姐把这里包场了,与几位姑娘在此用膳,不许旁人进来打扰,但韩公子不听劝,硬要闯进来。” 霁月颔,道:“既然朝歌这样交待了,那就照她的意思办,在这儿看好了,闲杂人等一律不许进来,韩公子,你也请回吧。” 话交待下去,他却径直走进来了。 “……”公子一身素衣,一个酒楼的小二哪识得他是什么人,乍见他走了进来,忙要拦他。 “公子,公子您留步。” 锦言已伸手把小二给拽回来了。 他便被拽得蹭蹭后退,吴子越和萧归流也就一块进来了。 如入无人止境。 “……”这都什么人呀,霸道了。 小二急得直唤:“七姑娘,这些人硬闯。” 各位姑娘已站了起来,墨家兄妹和徐姑娘很自然的行了一礼。 朝歌摆摆手道:“这我大哥,没事。” 小二松了口气。 做个包场的生意,还真不容易。 几位公子径直择了与姑娘们相邻的位置而坐了。 朝歌便走了过来连声询问:“大哥,你怎么来了?” “你是特意来找我的吗?” 他颔,嗯了声。 特意为寻她而来,姑娘心里欢喜,便道声:“那你们就坐这儿慢慢用吧。” 扭身,她高高兴兴的回去了。 世子说:“她可真会败家。” 霁月说:“她败得起。” “……”非但不说教,还纵容。 世子目光看向自己的未婚妻,好在晚歌不是这样的人,不然,日后还真养不起。 吴家虽是一门三侯,那吃的是奉禄,银子都是有限的。 就算名下有些产业,比起沈家这般的财大气粗,差太远了。 吃个饭包场子,这是绝不可能的事情。 晚歌没看他,低喝茶。 这么多的人在,不好眉来眼去。 世子有点失望,本以为晚歌会看她一眼的,他想看她害羞抬,与他目光缠绵,她会被他看得有几分不好意思,娇羞,偏她仿若没现他的存在,一脸冷清,又坦然自若。 被拒之门外的韩公子气得握紧了拳头。 沈霁月仗着大哥的身份,可以带两个外男进去,他身为沈朝歌的未婚夫,竟没有他有资格进去。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234章 大哥说我舞太美(3) 好好的一顿午膳,吃得有些人心不在焉,各怀意念。 朝歌是打心里高兴,每道菜上来她都介绍一下,主要是介绍给从京师来的这几位。 广陵郡的特色菜。 因为没想到萧归流会忽然出现,墨姑娘心里其实吃得并不快活。 这人时不时朝她这边瞅,也不知道究竟在在瞅那位姑娘。 她本是与朝歌坐一起,但朝歌旁边坐的是五姑娘。 她不敢自作多情的认为萧归流看的是自己,因为五姑娘也一直在看萧公子。 没办法,萧公子就是长得好看嘛。 虽然世子和霁月也长得好看,可那一个是晚歌的未婚妻,一个是大哥,她不敢多看,便只好多看萧神医几眼,虽然他不喜欢自个,看这张脸她还是很喜欢,好看,养眼。 看得她心情畅快。 五姑娘管不住自己的眼睛。 朝歌见墨姑娘脸色不如之前,再看凤吟,还是一脸高兴。 她默了一会,和凤吟悄声说:“五姐姐,你今个吃的有点少。” 五姑娘托腮,道:“你不知道我一吃多就胖的吗?我要减肥。” 所以不吃。 姑娘现在还挺有毅力的。 她只是想转移一下五姐姐的注意力,不要老盯着人家萧神医看。 有人食足饭饱。 有人食不知味。 五十里外的姑子庵,夕歌一头长被剪去,剃净。 从此以后,她穿的将是粗衣粗布,食用的是粗茶淡饭,干的是劈扫打杂的活。 真是让人不甘。 看着自己的头掉落一地,最后余留的是一个光光的脑袋,她眸中的恨意再难掩,涌出泪意。 “从今以后,你就叫善缘吧,以善结缘,方能保你平安渡过余生。” 以善结缘,什么是善,从未人教过她。 她问:“慧明师父,你一心向佛,是否已参破天机?你是否知道,我为什么要遭遇这么多的苦难?” “前世的因,今世的果,善缘,你已落为尼,前尘往事,便不要再执着,跟着为师一心向佛,才能拯救你于因果。” “你告诉我,我前世到底做了什么,让她如此恨我?” “天机不可泄露,善缘,记着你的名字,以善结缘,方能摆脱今世的果。” “慧明师父,何为善?何为恶?” “对己对他都有利的是善,对己不利对他有利的是大善。” “对己对他都不利的是恶,对己有利对他不利的是大恶。” “所谓善恶,由你的心来决定。” 天高云淡,一派祥和。 吃吃喝喝,无人助兴,难免无趣,徐姑娘笑说:“听闻七姑娘长袖善舞,不知今日能否为大家舞一曲。” 长袖善舞,一语双关,这话说得极妙。 朝歌本不想以恶意揣猜人,奈何她两世为人,心性再不能单纯,难免想多。 她笑说:“徐姑娘为难我了,大哥早警告过我,不许在人前跳舞。” 徐姑娘有些诧异,问道:“为何?” 七姑娘押了口茶,一本正经,道:“大哥说我舞跳得太美,怕姑娘看了嫉妒公子看了爱慕。” 徐姑娘被噎住。 她可真敢抬举自己。 有人被呛了一下,是世子。 霁月若无其事的吃喝。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235章 朝歌不怕之霁月(4) 既然不能跳舞,徐姑娘又道:“我倒甚愿为大家助兴。” 朝歌便笑道:“徐姑娘,请。” 徐姑娘起身,朝外走了去,她从锦言那里借了一把剑。 徐姑娘父亲是镇北将军,身为他的女儿,自然也是跟着学过一些花拳绣腿的。 就算是花拳绣腿,在姑娘们中也是少见的。 她既然有姑娘家的端庄秀丽,也有娇俏可爱的一面,同时又有太多姑娘所不具备的武功。 这样的姑娘怎么看都是有几分的与众不同。 徐姑娘要舞剑,姑娘们也就饶有兴致的看着她。 花拳绣腿的东西,那边的几位公子显然没放在眼里,也没有被吸引。 各人都是心有所属,自然是不会傻傻的在自己的姑娘面前多看旁的姑娘一眼,凭白惹来误会就麻烦了。 徐姑娘表演一场,姑娘们给面子的鼓掌,当她以一个仙人指路出招时,手中的剑忽然就脱飞出去,直冲朝歌的方向去了。 朝歌这会正拿了块鸡腿在咬,冷不防被她的剑刺过来,心下一惊,手里的鸡腿也掉了,那剑准确无误的刺在她的膀臂上。 朝歌顿觉胳膊上一疼,低一看,那剑插在她胳膊上没掉下来,她脸上顿时一白,疼得抽气,眼里都蓄了水。 身边的姑娘顿时花容尽失,惊叫。 徐姑娘人也呆住,尖叫了一声,就见霁月已疾身过来搂着朝歌半个身子,声音没了往日的冷清沉着,染上急切,心疼,道:“朝歌不怕。” 萧归流也已走了过来,道:“七姑娘你忍一下,我要帮你把这剑拨了。” 朝歌疼得说不出来话,不停的抽气,这人手脚也快,上去便把插在她胳膊上的剑给拨了,立刻疼得她惨叫一声,但身子被霁月圈住,却是动不了。 萧归流利索的把她胳膊上的衣衫给撕开一些,露出半截胳膊。 鲜血直流,触目惊心。 小姑娘也疼得无法忍受,任谁胳膊上被插一剑都不会好受,她噙着泪直叫:疼,大哥我疼。 霁月阴着脸按着她,不让她乱动,好由萧归流给她上药,只是口上应着她:我知道,我知道。 晚歌一旁看着,心如刀割,眼泪直流。 好好的吃个饭,怎么就把人给伤成这般。 世子见她心疼得直哭,自个也跟着难受,忙拿了帕子给她拭泪。 那一剑刺得不浅,那疼一时半会也不可能缓过去。 朝歌不想哭太难看,脸贴在霁月胸口又重重的抽气。 萧归流动作也快,赶紧给她把伤口处理好了,包扎实严,说:“疼是难免的,休息一天,明天会缓解过来。” 霁月也就道:“我先带她回去。” 把人抱了起来,再无二话,走了。 徐姑娘已泪流满面的追过来解释:“七姑娘,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 朝歌疼得没说话,霁月也没吭声,抱她出了酒楼。 红果已命人赶紧把马车赶过来了,待霁月抱了姑娘上了马车,两人便先一步离开了。 旁人也再无心情吃喝,立刻随后跟着一块去了。 墨兰脸色甚是难看的看了一眼徐姑娘,不管是不是故意的,把人伤成这般,总归是不好的。 徐姑娘也一脸无措的看着她,眼泪直流,解释:“我真不是故意的。” 墨兰默默叹口气,和她道:“回府之后你亲自去和朝歌道谦。” 徐姑娘拭了一下眼泪,点头,跟着她默默往回走。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236章 想你穿上给我看(5) 姑娘们上了各自的马车,打道回府。 这一路上,朝歌都疼得不想说话,无意识的靠在霁月的怀里。 霁月就那样圈着她在怀里,感觉到她一直在抽气,疼得直抖,他自个心疼不已,轻声问她:“是不是很疼?” 他当然知道疼,小姑娘本就怕疼。 她轻声嗯了声。 “是哥哥不好,没照顾好你。” 他是真恨不能自己代受这疼。 “不是你的错。” 她说句话都显得有些力不从心。 她半个袖子都是鲜血,也染上了他。 他低看她,她脸色有些惨白,嘴上也失了血色。 他轻轻去摸她的脸,脸都是凉的。 马车哒哒而行,她就那样闭着眼一动不动的靠在他怀里,再没了往日的朝气,等到了府门口,霁月便又要抱她,她轻声说:“还是我自个走吧。”只是伤到了胳膊,又不是腿,她还是可以走的。 她这么大的姑娘了,被抱着回去,总觉得不妥。 “乖,哥哥抱,哥哥不忍心让你走。” 他固执的把人抱了起来,不听她。 她低声解释:“让人看见会多想的。” “妹妹受伤,哥哥抱回来,有什么可多想的。” 谁多想,拧了他脑袋算了。 他心里有些恨恨的。 她便不说话了。 哥哥妹妹的,确实是一个很好的掩护。 霁月便抱了她下了马车,径直往府里走。 旁的姑娘奴婢也都紧跟着一块回来了,下了马车后都紧跟着一块去朝歌那边了。 府里的奴婢乍见七姑娘是被抱回来的,胳膊上还有血迹,惊诧,也来不及去弄明白原因,先赶紧禀报沈老夫人。 片时,朝歌被霁月抱回了她的院宇,奴婢赶紧忙着去煎药。 姑娘娇嫩,外伤虽是包扎过了,还是要煎些药内服的,消炎止疼。 朝歌说:“我想把衣裳换了。” 她身上都是血污,霁月看了看,也就出去了,让奴婢先进来帮她把衣裳换了。 红菱几个奴婢这才算得以近她的身,一个个红着眼和她哭:“小姐,您疼不疼啊?” “小疼,您要是疼,您就哭吧。” 以往摔疼了她都会哇哇的哭,现在受这么重的伤,倒不哭了。 莫不是疼傻了。 朝歌不想说话,只道:“我没事,你们也不要太担心。” 在几个奴婢小心翼翼的伺候下,她这才换了身干净的衣裳。 她想起自己给霁月买的许多东西,本想亲自送到他面前,由他换上,穿给自己看的。 府里的几位姑娘已经来到她这边了,朝歌听见外面有说话的声音,便和自己的奴婢交待,让奴婢出去说一声,她想休息,请几位姑娘先回去,等明个她好一些,再过来看她。 红菱便出去传这话,姑娘们也知道她这会一定在疼,不想说话,也就不再这儿打扰她了,各回各院了。 只是徐姑娘没有立刻离开,她红着眼睛流着泪站在那里和霁月说:“沈将军,我不是故意的。” 霁月淡声,道:“你也先回去,一切等朝歌休息好了再计较。” 徐姑娘还想说什么,墨兰便拽了她,让她先离开。 这般,徐姑娘也只好先告退了。 待人都退去,知道朝歌衣裳换好了,霁月也就进去了,坐在她旁边看着她。 姑娘说:“我原本今天给你买了一些衣衫和饰品的,本想你穿上给我看的。” 今天受了伤,便没有精力看霁月穿戴这些了。 “那就等你休息好了,明天来穿给你看。” 也只能这样了。 她默默的闭了一下眼,因为胳膊上疼,倒也睡不着。 霁月便坐在旁边看着她,知道她疼,他便不说话了。 过了一会,闻讯的沈老夫人匆匆赶了过来。 一看她有气无力脸色苍白的躺着,老太太又心疼又着急,问:“生什么事情了?” 朝歌没精神多说话,红菱过来把当时的情况说了。 沈老夫人一听是徐姑娘干的,心里顿时堵得难受,不能不埋怨一句:“这姑娘家的没事舞什么剑呢,舞不好乱舞什么呢。”结果把她家朝歌给伤着了。 说起来好像还不是故意的,那真是只能受她这一剑了。 朝歌轻声安慰她:“奶奶别难过,我没事的。” 老太太看着她,瞧她精神不振,也没再多说话。 坐了一会,见霁月一直在这儿不走,她知道这小子的心思,多半是看朝歌伤成这般,也心疼了,便要一直守在这儿。 那她老太太就不碍他的事了。 待她离开,朝歌对霁月道:“你也不用一直坐在这儿陪我,我没事的。” 霁月说:“看着你我放心。” 朝歌想了想,道:“那你先去换身衣裳吧,你看你衣裳上也都被我弄脏了。” 霁月便看了一眼自己的衣裳,胸前被染了一大片,他今个穿的又是比较浅的蓝色,所以很醒目。 霁月也就站了起来,道:“我去换个衣裳,再过来陪你。” 朝歌嗯了声,待他走后,红菱就进来伺候了,朝歌便对她说:“今天买给大哥的那些衣物和饰品,除了那个扳指先不送他,其余的全都送给他。” 红菱应下,便去办这事。 她也就闭了眼,没人了,她也就任凭自己疼得低声唉哼。 那时,从朝歌这儿离开的沈老夫人被徐姑娘拦了下来。 刚回去的路上便瞧见沈老夫人过来了,她便在这儿等了一会。 等到沈老夫人从朝歌那边回来,她迎过来朝她行了一礼,哽咽,道:“奶奶,我今天不小心把朝歌给弄伤了。” 明明伤人的是朝歌,她现在却看起来也分外的可怜,好像受伤的也是她一般。 沈老夫人心里本对她有诸多怨言,见她自己个也哭开了,可怜巴巴的,心里那些怨言也就散了。 这姑娘本就是一个讨喜的,她一直觉得像自家朝歌一样招人喜欢。 她既然不是故意的,现在又内疚成这般,沈老夫人也不好多责备她,也就罢了,只道:“女孩子家学剑不精,剑还是要少拿的好,免得误伤了她人。” 徐姑娘便哽咽说对不起。 沈老夫人能怎么办,总不能一剑还一剑,也刺她一下。 “行了,这事也不怪你,你也不要太自责了。” 还要拿话反过来安慰她,沈老夫人又和墨兰交待:“先带徐姑娘下去歇息吧。” 默默叹口气,走了,回去的时候忽见屋里跪了一个人,是花颂。 她是被霁月派出去的人寻回来的,这也本是老太太先前交待霁月的事情,想让他帮着把人找回来。 不管怎么样这花颂都是她惟一的外孙,出逃在外,她怕花颂又去找韩公子,不放心。 一看见老太太回来了,花颂伏在地上哭泣:“外祖母,求您原谅花颂的不孝,您就当从来没有我这个外孙女吧。”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237章 你真好看之霁月(1) 霁明回去的时候三姑娘暮词已等在他那儿了。 这姑娘今个也为霁月买了一身衣裳,总要亲自送过来的。 见霁月回来,她捧着自己的衣裳迎过来说:“大哥,我今天给你买了身衣裳,你看一看喜欢不喜欢。” “……嗯。”霁月接了过来。 “你试一试看看合不合身。” “……”他不太有心情想试衣裳的。 正在这时,锦言过来禀报,说是红菱姑娘过来了。 霁月颔,示意让人进来。 红菱过来,一准是因为朝歌的事情。 红菱和红柚和红蓉一块过来的,三个奴婢各捧着不同的衣物。 红菱说:“将军,这是我们小姐今天为你买的,将军可以试试看看合不合适。” 奴婢把所带来的衣物都放了下来,还有各种玉冠。 暮词脸色甚差,她就买了这一样,朝歌却是从头到脚都买了,还不只一套,而是有七八套的衣裳。 显得朝歌有多大方似的,如果她身上有那么多的银子,她也是舍得为大哥买的。 当然,大哥看重的肯定不会是这些外在的东西,心意最为重要。 等明个,她一定要亲手为大哥做一身衣裳,这是朝歌花多少银子都买不来的。 暮词便说:“我们两个买的是一样的尺寸,我这身衣裳若合适,那些个也就合适了,大哥,你先试试我这身衣裳吧。” 霁月淡声说:“我先沐浴,暮词你也先回去歇着。” 红菱几个奴婢也就先退了下去,暮词也只好退下。 霁月这边让人准备了水,身上的污衣换下。 等到沐浴过,他挑了一身带有紫色的衣袍穿上,又挑了一条同款腰带,腰带上镶着上好的玉片。 衣裳穿在身上正好。 他又挑了双小姑娘买来的新靴穿上,也是合适的。 把自己头上的玉冠取下,他换上小姑娘买的新玉冠戴上。 站在铜镜前看了看,觉得不错。 小姑娘还是挺有眼光的。 主要是真舍得给他买,料子都是最好的,做工也都是最为精细的。 他便穿着这一身衣裳出去了。 他的小姑娘受了伤,这会正躺在床上唉哼,委屈,他是想陪着她的。 随着霁月从院中走出来,走向朝歌的院宇时,暮词终于从一柱子后面走了出来。 委屈染在眸中。 他还是选择穿了朝歌送的衣裳,明明她与他才是关系最近的。 明明他是她的大哥,朝歌以往都不喜欢他的。 现在他是二品上将军了,朝歌百般讨好,把他的心都哄了去。 姑娘委屈,生气,一跺脚,走了。 若不是看在朝歌今天受伤的份上,她非要跟进去看一看他又去找朝歌作甚么。 明明以往大哥也不喜欢朝歌的,朝歌每次来找他,他也不愿意搭理的。 听雨阁。 恍然之间,本是闭目的朝歌又微微把眼睛睁开一道缝,隐隐觉得是有人进来了。 霁月便那般入了她的眼。 容貌如画,神明转世也不会比他更美好了。 霁月穿了她送的衣衫,戴了她送的玉冠,她心欢喜。 就在之前,她的奴婢回来时已转告了她,三姑娘暮词在大公子那边,把一身衣裳送给了大公子,还想让大公子先试穿她的。 她低喃:“你真好看。” 本是疼得毫无生机的小姑娘,在看到他时,目光中又闪动了琉璃的光芒。 他俯下身,墨如布的倾洒在她周围,把她整个人遮住。 他问:“喜欢吗?” 喜欢,自是喜欢的。 她抬了自己没受伤的左臂,想要摸一摸他的脸,他便抓握住她的手,贴在自个的面上,又执着的问:“朝歌,你喜欢吗?” 与她距离这般的近,好似整个人都被他拥在怀中一般。 她惨白的脸泛起了红,眉眼难免羞涩:“喜欢的。” 他便拿自己直挺的鼻尖轻轻碰了她秀气的鼻子,说:“那哥哥天天穿给你看。” 他的气息瞬间把她包围得密不透风,属于少年人干净又清爽的味道。 “你离我太近,我都不能呼吸了。” 这般的近,随时都能亲上来似的。 他却说:“倒真想让你不能呼吸。”话虽如此,还是离开她一些,在她旁边坐下了。 朝歌却因为这一句话面红耳赤,嘀咕他一句:“你坏。” 两世,都是一样的坏。 霁月诧异,问她:“你明白哥哥的意思?” 她太明白这话的含义了。 前一世,自从有了第一次亲吻,便有了第二次,每次都弄得她不能呼吸,那时候她也曾大口的喘气,憋得她差点不能呼吸,她气呼呼的骂他想要憋死她,谋杀她。 再后来,霁月在院中看见她,也不管有没有奴婢在场,他张口就会说句:朝歌,要不要再试试不能呼吸的感觉。 旁人不知道那是什么意思,她是再清楚不过了。 恍惚间想起一些事情,朝歌别过脸不理他。 想那前一世,霁月与她搂搂抱抱,肌肤相亲,亲到不到呼吸,换作旁的姑娘,只有一次,便要死要活拿根绳子吊死了,她还整天装得跟个没事人一样,依旧敢在他面前晃悠。 明知道晃到他跟前,就会被他亲,被他欺负,她还是一次次跑到他面前,变着法子让他生气。 他一生气,便要亲到她不能呼吸。 原来在那一世,霁月的亲热并没给她造成什么伤害。 恍惚现,她咋也这么贱? 居然期待被他亲,被他碰。 朝歌不说话了,他只当她胳膊上疼,便也不再说什么,默不作声的看着她。 过了一会,她又说:“桌上有个匣子,里面放了一样礼物,是送给你的。” 霁月便站了起来,把桌案的匣子拿了来。 再次坐在她旁边,他把精致的匣子打开,里面是一枚漂亮的扳指。 “你戴上看看合适不合适。” 霁月便把扳指戴在拇指上,说:“大小合适。” 怀疑的看了一眼小姑娘,问:“你趁我睡着的时候量过我的身?” 不然,怎么所有买来的大小都这般合适,好像特意为他量身订做的一般。 朝歌说:“目测。” “眼神倒挺准。” 那是自然。 红芙这时端了药进来,说:“小姐的药煎好了。” 霁月便起身把药拿了过来,要自己亲自来喂。 红芙特别交待道:“将军,小姐怕苦,喝过药,把这蜜饯喂小姐吃一颗。” 霁月颔,奴婢也就退下了。 煎好的药已温下来,霁月看了看朝歌,她也正看他。 一大碗的药,这还没疼死她,就得先苦死她。 霁月把药放下来,拿了卧具,然后把她轻轻扶起,让她靠着卧具,方便一会用药。 待把她安置妥当,才又拿了碗,一勺一勺的喂她。 朝歌嫌苦,连连蹙眉,勉强喝了几口,实在难以下咽,道:“可以了吧。” 也不一定非要喝完的吧,她觉得差不多就可以的了。 霁月便说:“你若实在喝不下,哥哥就亲口喂你了。” 亲口喂她? 她竟然一下子就听懂这话了。 她皱着小脸看着他,脸色又渐渐红晕。 上次霁月就这般喂她,那是因为她在迷糊中。 霁月又说:“不说话就当你默认了。” “……” “没想到朝歌竟这般期待哥哥以口相喂。”那他就果断的喝了苦口的药要去喂她,朝歌伸手捂了自己的嘴。 霁月真的很讨厌。 要喂就喂,为什么非要说出来。 她若真让他这般喂,就显得真的是她在期待了。 为了证明自己不期待,她果断的捂了嘴。 姑娘家得矜持的。 霁月便轻轻把她的手从嘴上拿了下来,毫不费力。 他把柔软的手扣在自己的手中。 他已经喝了,难不成要自己吞下去。 低,便把药渡给她了。 没有任何反抗的机会,她咕噜一声给咽下去了。 “……”借着喂药,明目张胆行坏。 她苦着小脸不说话,霁月说:“要不你一口喝下。” 这般也只苦一回了。 若是一口一口的喂,或一勺一勺的喝,只会苦更久。 他倒不怕,毕竟他没喝下去,只是怕真苦坏了她。 朝歌瞪着他直点头。 这般,霁月直接让她对着碗,一气喝下。 等到喝过,霁月把奴婢准备好的蜜饯拿来,让她含一颗。 他自己也跟着含了一块。 含着蜜饯,两人便又大眼瞪小眼,瞪了一会,霁月说:“朝歌你嘴真甜。” 废话,她当然甜了。 朝歌偏过脸,不再看他,他索性也就倚在床沿边,微微闭了目。 小姑娘也实在是倦了些,在胳膊的疼痛中,有了睡意。 彼时,满心委屈的三姑娘暮词已回到自己的院宇,无趣的趴在桌前。 奴婢过来禀报说徐姑娘来了,她便让请了进来。 徐姑娘闷闷不乐的在她面前坐下来,说:“今天不小心伤着了朝歌,朝歌一定恨死我了。” 暮词便冷呵一声道:“她现在高兴还来不及,哪有时间恨你。” 徐姑娘疑惑:“此话何解?” 徐姑娘委屈,道:“有二品的上将军处处疼着她,护着她,她当然高兴了,你没看她受了一剑后,大哥有多紧张她吗?” 徐姑娘颔,道:“七姑娘是将军的妹妹,自然是紧张的。” “我不比他与朝歌的关系更近更亲吗?也没见他待我紧张过,刚送他的衣裳,他都不肯穿,偏选了朝歌送他的衣裳靴子玉冠穿戴上了,从头都脚都是朝歌送的。”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238章 集天下之美一身(2) 三姑娘心里的委屈无人诉,诉了也不会有人理解她,只会暗怪她这个当三姐的不知道谦让着小妹。 徐姑娘处处善解人意,道:“如此说来,将军倒真是有点偏心了。” “何止是一点偏心,心都偏到天上去了,明明朝歌以往常欺负辱骂他,现在花言巧语的哄骗几句,他全都当真了。” 三姑娘把朝歌与霁月过往的种种不和睦说了一遍,徐姑娘了然,同情的道:“将军心善,心软,但愿七姑娘是真心待他,真心拿他当大哥尊敬。” 暮词不以为然,道:“如果大哥并非二品将军,她肯定当面就把大哥弃掉。” 姑娘这话多少是有点添油加醋的意思。 她应该也知道在霁月还非二品上将军时,朝歌便与他和睦相处了,但这些事情她直接选择忽视了。 她还记得花颂说过的话。 朝歌以前之所以待霁月好,那不过是她的诡计,是想大哥有一天对她摇尾乞怜,言听计从。 沈朝歌巧舌如簧,把大哥哄骗得团团转。 一定是这样子的。 徐姑娘听她一席话后,更担忧了,忧心忡忡的道:“将军这般宝贝七姑娘,七姑娘因为我受伤,将军心里岂不是也要恨死我了。” 暮词便又安慰她道:“大哥也并非是非不分之人,他知道你不是故意的,定然也不会责怪你的。” 但愿如此吧,徐姑娘还是很不开心,内疚。 正在那时,二公子扶辰又过来了。 他也是听闻了朝歌受伤一事来朝暮词问个究竟的。 他因为之前在朝歌霁月面前闹过,不好意思去关心人家。 邪了门了,怎么最近都是朝歌出事。 乍见徐姑娘人也在,心里顿时欢喜。 暮词瞧他一眼,询问:“二哥,你有事吗?” 二哥之前说过想娶徐姑娘这样的姑娘,她真觉得他是做梦,不想让痴心妄想。 扶辰便在一旁坐下来说:“刚听闻朝歌又受伤了,怎么个回事?” 徐姑娘脸色难看的道:“二公子,这事都是我的错,是我不小心伤了七姑娘。” 扶辰一怔,倒是没想到和他有什么关系。 暮词忙代她解释:“徐姑娘你不要再内疚了,你又不是故意的。” 她还是帮忙把事情给二哥解释了一下,扶辰听完也如此认为。 “徐姑娘你确实不必内疚,这事不怪你的。” 有两位兄妹安慰她,她才勉强好过一些,道:“你们若把我当朋友,就不要徐姑娘长短的唤了,就唤我瑶瑶吧。” 瑶瑶,扶辰觉得这名好,便道:“瑶瑶,那你以后也跟着暮词唤我二哥吧。” 徐姑娘便唤他一声二哥。 由于时候不早了,晚膳的时候三个人便一块吃了。 徐姑娘有活泼的一面,但为人谦和,三个人相处下来,那也是其乐融融。 扶辰忍不住多看了她好几眼,越看越觉得,这样的姑娘就是他心里喜欢的,他就想娶瑶瑶这般的姑娘。 家世好,却不张扬。 懂事,善良。 有活泼可爱的一面,也有温婉的一面。 简直是集天下之美于一身。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239章 一臂还一臂霁月(3) 从暮词那边离开后,徐玉瑶便来找霁月了。 自从外面回来后,霁月人便一直在朝歌的院宇陪着。 现在时候不早了,想必他也该回来歇着了。 她过去的时候霁月果然是回来了,只是还没歇下,正和锦语交代一些事情。 “秦家那边的事情,你明个带些人,前去把该办的手续都给办了。” 秦家迫于霁月的压力,只能答应朝歌的条件。 好在只是要他的田庄,不许他家在广陵开银庄,要收了他的银庄。 钱和命一比较,当然是命重要了。 吩咐完明天要做的事情,锦语刚退下,又回来了,说是徐姑娘求见。 霁月也就起了身,来到厅堂坐下。 徐姑娘站在厅中,行了一礼,脸色依旧难过,道:“沈将军,今天七姑娘因我受伤,思来想去,我心难过,无法入眠,这一切都是因为我的笨拙造成的,还请将军责罚。” 霁月目光淡淡的扫她一眼,轻轻玩弄着拇指上的玉扳指,问她:“你是故意的吗?” 她微微一惊,看着他,忽然看到他手上的玉扳指。 果然,从头到尾,包括那个玉扳指,都是朝歌送的。 她慌恐,问:“沈将军这话是何意思瑶瑶不明白。” 霁月说:“若是故意的,自当一臂还一臂。” 声音一如既往的淡漠,听起来其实是很无情。 他果然宠爱极了这位七姑娘,她给的东西他都当作珍宝。 七姑娘也爱他。 众多的兄弟中,独独待他最特别。 买了那么多的东西,眼睛都不眨一下,全是给他的,没见她为旁人买过。 她脸色难看的看着他,他说一臂还一臂。 霁月又说:“若非故意,就罢了,下不为例。” 她微微敛下眉眼,道:“虽然将军不肯追究,若不一臂还一臂,我心难安。” 她从上取了簪,咬了咬牙,往自己的胳膊上刺了下去。 痛。 她脚下一晃,脸色微白。 霁月坐着未动,说:“你这是何必呢。” 徐姑娘忍耐着臂上的疼痛,心下失望至极。 同样受伤,他竟对她毫无波澜。 他无动于衷的坐着。 徐姑娘难受的说:“只有这样子,我心才安。” 霁月唤了人:“锦言。” 锦言过来。 “给徐姑娘把伤口处理一下。” 他交待下去,锦言也就走了过来,要扶徐姑娘坐下。 毕竟是簪所扎,疼痛是再所难免,但比起剑伤,不知轻了多少。 徐姑娘拒绝了。 她惨白着脸说:“我不要紧,这都是我应得的。” 言尽,转身,她跄跄踉踉的出去了。 霁月吩咐:“去看着点。” 锦言也就跟了过去。 ~ 外面夜色渐浓,吹来的风带上了凉意。 若没有对比,就不会知道,霁月竟不心疼她。 七姑娘受伤的那一刻,他满眼心疼的疾身过去,脸色都变了,搂在怀中安慰她。 那是她从未见过的模样。 等到包扎过七姑娘的伤口,他甚至不让她走一步,也不理旁人,抱了起来,送上马车,与她一块走了。 她现在伤得虽不如七姑娘那般重,到底也是伤。 他总该有一丝的紧张,疼惜的吧,可是他没有。 她喜欢这位公子。 当初父亲带他回府,第一眼就看上了他的皮相。 虽然他气质冷了些,不妨碍她的热情。 他若是那明月,她就是大海,可以容纳他的所有。 他若是冰冷的雪山,她就是热情的太阳,可以慢慢融化他。 后来,他到了父亲的军营为副将。 父亲说沈公子未来的荣耀一定大过他这位一品大将军,言语之间也是有意让她多亲近一下这位沈公子。 她是一品大将军之女,她满有信心的以为,自己与他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世上,再没有比他们更合适的了。 霁月在父亲军营全权管理军中事务的日子,她也常去探望,带上各种好吃的送过去。 他这个人向来待人不热情,她也深知他就是这般个性子,也不放在心上。 她送的吃的,他也会收下的。 她与他说话,他也会答应的。 虽然话不多,为人冷淡了些,与谁都没个笑脸,但并没有显出不耐烦。 她以为他就是这么个人。 百天的时间转眼过去,霁月要回广陵了。 父亲说是有要事在身,以后还会回来的。 以后还会回来,这以后是多久,谁也不知道。 当得知墨兰还要去广陵看望表妹,那正是霁月的家,她立刻缠磨着墨兰要一块前往,但父亲却不同意。 父亲说外面凶险,她一个姑娘家出去他不放心。 好说歹说,父亲都不答应。 既然父亲不答应,那她就偷偷去便是了,带了些盘缠,便跟了墨兰一块走了。 她满心欢喜的来找他,却现许多的事情并不是她所想的那般。 沈将军对所有的人都一个人,保持着距离,却独独对七姑娘有了温度,有了温情,好像是一个活着的人。 这样的现让她内心并不好受。 她跌跌撞撞的跑了回去,胳膊上的伤疼得她冒冷汗。 墨兰兄妹还没有歇息,闲来无事兄妹两人一块坐着下了盘棋。 乍见她捂着胳膊跑了回来,脸有异样,墨兰站了起来,询问:“这是怎么了?” “我,还给七姑娘了……” 她忍痛,脸上微白。 墨兰赶紧让她坐下,小心的把她的衣袖往上卷,露出她的如莲藕的胳膊。 好在只是让簪扎了一下,也不算太深。 “哥,药。”墨兰唤了一声。 墨启生也就给了她一瓶药,墨兰便涂了上去,处理了一下伤口,等包扎好,这才询问她是怎么一回事。 徐姑娘还是疼得抽气,忍耐着说:“不管怎么样七姑娘受伤是因为我,我怕沈将军会不悦,便又找了他,这一刺,也算是还了七姑娘,我心里也好受一些。” 事已至此,墨兰也不好说什么,只道:“你也别往心里去了,朝歌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不会怪你的,沈将军更不会因为这事就怪上你,今晚你就好好歇息,不要胡思乱想了,明个等朝歌好一些,我们再去看她。” 也只能这般了。 徐姑娘颔,墨兰也就扶她起来,先送她回去歇息。 夜色漫长,还隐隐作痛。 朝歌在夜间便又醒了一次,实在是被这伤口弄的。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240章 有疤哥哥也喜欢(4) 一夜醒过来睡过去,反反复复。 天微亮时,胳膊上的剑伤勉强让朝歌好受了一些,才又带了几分的困意睡了过去。 睡到自然醒,奴婢过来伺候,洗漱。 吃了一些早膳后,红蓉又把药送来了。 朝歌望着那一碗药,还有一旁为她预备好的蜜饯,微微蹙眉。 实在难喝得很。 红蓉诧异:“小姐,您愣着做什么,怎不喝?” “凉凉在喝。” “奴婢已经给凉过了,现在的温度正好。” 嗯,就你贴心。 她拿起勺子,小口喝了一勺子,真心苦。 谁没事会乐意喝这么一大碗药找不自在。 “小姐你一气喝完,就苦一回。”这般一勺一勺的喝,要喝到什么时候,关键是会一直苦。 “……”就你懂得多。 朝歌没理她,状似随意的问:“大哥在干什么?” “奴婢不知,奴婢这就去看。” 算她聪明,还不太笨。 红蓉正要转身去看人,就见人已过来了。 “沈将军你来得正好,我们小姐正问你呢。”这丫头高兴得忙行了一礼。 “……”这个笨丫头,一下子把她小姐的心思全出卖了。 霁月走了过来,在她旁边坐下,看她小脸微红。 一早起来就想打探霁月的消息,还被丫头出卖给了当事人,有点不好意思。 偏这人也是个喜欢看她不好意思的人,问她:“才一夜不见,就想哥哥了?” “……我就是随便问问。”姑娘家一定要矜持,她才没想他。 他笑说:“会想哥哥也正常,朝歌也不用觉得不好意思急着否认,今天哥哥哪都不去,就在这儿陪你。” “……”怎么想他就成了正常了? 她就没想他,真的就是随口问问。 霁月拿起了她面前的碗,问:“是想哥哥来亲口喂你喝吗?” “……”这个人真的很讨厌。 又要来一回。 她早有准备,伸手死死捂了自己的嘴,摇头。 表明她真的不愿意。 看她一脸防备,他倒没再拉开她的手,他便把碗递到她面前道:“来,和昨天一样,一气喝下。” 朝歌也就乖乖接了碗,在他的注视下,一气喝下了。 霁月把早准备好的蜜饯拿出来,让她张口,喂她吃下。 他说:“原来朝歌是想等着哥哥过来哄你喝药。” “……”咋能这般的自以为是,她是不可能会承认的。 瞧把他得意的。 “让我看看伤口,再上一次药。” 由于她的伤在膀臂之上,总不能上一次药把衣裳剪一次,霁月便轻轻把她的衣裳往下拉了一些,露着姑娘半个香肩。 “……”他做得万分自然,没有半分不轨,她却早已满面通红。 既然在前一世的时候两个人有过更多的肌肤相亲,那也都是在激烈的打骂中,来不及有太多的害羞。 他现在这般小心翼翼,温柔的对待,却是头一回。 霁月见她双肩在抖,问她:“你抖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 她怒瞪他一眼。 她的不好意思,他非要说出来,让她更难为情。 这个人,不论前世今生,嘴巴都是一样的让人讨厌。 嘴巴虽讨厌,手上却是极温柔的帮她把布一圈一圈的拆开了。 一夜过去,伤口虽不在流血,想要痊愈也不是一两天的事情,他便把带来的药又给上了一回,清凉的药膏,有帮助伤口愈合的能力。 朝歌悄悄瞥了一眼自己的伤,伤口不小,因为深,看着还是有点可怕。 她有点担忧,道:“不知道会不会留下疤。” “朝歌放心,哥哥不会让你身上有疤的。” 她执着的问:“要是有了疤呢?” “即使有疤,哥哥也喜欢你。” 她脸一臊,微微别过脸去。 霁月利索的帮她把药上好,再次包括好伤口后,把她的衣裳拢上,问她:“还疼吗?” “嗯,但可以忍受。” 小姑娘本娇气,受这一剑,心里也委屈,只是面上不显。 目光落在他的手上,看他还戴着自己送的扳指玉,心下又觉得欢喜,想去摸一摸,又忍住。 在她还懵懂,不知情爱时,抓他的手都不会有压力,觉得兄妹之间亲近一些更好。 指着人鼻子破口大骂也不会觉得这样显得很没教养。 现在什么都懂了,行事便有约束了。 再去碰霁月,心里就觉得自己不够矜持,难为情。 她不仅要赚尽天下财富,用黄金铺一条光明大道供两人行走,在霁月面前,她也想显得自己有教养,做个矜贵的好姑娘。 霁月不论多凶狠,他就从来不骂人的,至少她没听过他说脏话。 他从来都是端得很清贵,骨子里的矜贵,高不可攀。 有些东西她先天就缺少,现在丈觉得后天也是可以培养的。 偏霁月好像根据她一举一动都能读懂她的心思一般,把手递给了她,一本正经的说:“朝歌想摸便摸,有什么好害羞的。” 朝歌气得朝他手上打了一下,手便被她轻轻给握住。 看似轻,她却抽不出来。 霁月便把玩着她如葱的纤纤玉手,小姑娘的手放在他手上,一比较,小他太多。 他轻轻扣在自己的指中。 十指相扣。 他不知道他这样很撩人? 她被撩得面红耳赤,随口问他,转移注意力:“秦家那边的事情今天派人去办了吗?” “嗯,派锦语过去了。” “给北方那边放赈灾粮食的事情呢?” “已经和祖母二叔那边打过招呼,也派人手去办理了。” 他继续把玩着她的手,问:“朝歌你出汗了,很热吗?” “明明是你热。”讨厌。 “小姐。”红菱快步进来,霁月已若无其事的收回了自己的手,度之快令朝歌诧异。 红菱压根没注意到,她是来启禀墨姑娘墨公子徐姑娘来了。 朝歌也就起了身,和霁月一块来到厅堂。 乍见霁月也在,几人微有一怔,随之忙行了一礼。 朝歌招呼他们坐下。 几人没立刻坐,墨姑娘过来当中间人,说:“朝歌,瑶瑶昨个误伤了你,她一直难过得很,昨个还生自己的气,拿簪子把自己的胳膊也刺了一下,今个又非要过来再和你亲自赔罪。”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241章 义结金兰姐妹花(1) 朝歌看了徐姑娘一眼。 拿簪子刺了一下,她怎么不拿剑也刺一下,就算苦肉计,她也觉得稍微有诚意点。 她又不了解这徐姑娘,和她不熟,昨个被她伤,心里总归是不爽。 那一剑可以直接扎到她胳膊上,得是用了多大的劲。 她没有宽宏大量的胸怀。 两世为人,她不再单纯。 她难免要以恶意先揣测一番,姑且这般揣测,也好过让人处处使绊子她却不自知。 一如前世那般。 这个世界,有太多充满恶意的人。 朝歌淡淡的笑一下,道:“既然是无心之过,徐姑娘何必耿耿于怀,我这点伤算不得什么,三五日也就痊愈了,倒是徐姑娘您贵为将军之女,又是我们府上的贵客,你若真有个好歹,我们便不好朝大将军交代了,到时候大将军来问责我们沈府,我们可如何是好哩?” 说到最后,姑娘还犯了愁。 一番话听起来暧人心,听者舒畅。 她轻看了自己的伤,毫不在意,顺便还吹捧了徐姑娘的家势一番。 这本该是一个商户之女应有的态度,识时务。 徐姑娘面容上这才稍微明媚起来,道:“七姑娘且莫这样说,沈徐本是一家,在京师时,我爹向来视沈将军比我这个女儿还要亲。” 一句话表明他们家与霁月关系是很好的。 朝歌却笑问说:“半个儿子般的亲?” 徐姑娘颔:“可不就是这般,我看着都要嫉妒了。” “这么说来,一旦沾上我大哥的光,我岂不也成了半个女儿了。” 徐姑娘说:“七姑娘若不嫌弃,我倒是甚愿意与七姑娘义结金兰呢。” 嫌弃,她一个商女有什么资格嫌弃。 墨兰见她们相谈甚欢,道:“我倒乐意给你们做个见证人。” 徐姑娘却道:“不如就请沈将军为我们做个见证人吧,我们三个杀血为盟,义结金兰可好。” 霁月不置可否。 墨兰看向朝歌,她也就应道:“徐姑娘若不嫌弃我高攀了,我自当恭敬不如从命。” 徐姑娘便从身上拿了匕。 姑娘习武之人,这些都是随身携带之物。 朝歌见她真要杀血,不由道:“倒也不必动刀,心诚即可。” 徐姑娘便笑道:“莫非七姑娘怕疼?不敢?” 她当然怕她,她是肉做的。 徐姑娘却坚持,道:“杀血为盟才显诚心。” 人家义结金兰的不都是这般,她连这点血都不敢出,可见其诚心。 朝歌说:“倒也不必急于一时,总要准备一下。” 徐姑娘说:“择日不如撞日,沈将军在的地方,岂不是最好的时辰。” 朝歌莫名的想到:这一句一个沈将军,怎么听都不像是一家人。 除非在特殊的场合,她都是唤大哥的。 朝歌心里是想,她与这徐姑娘也并没有一见如故,并非真的想要义结金兰。 徐姑娘便又道:“既然七姑娘并无诚心,也罢,是我自作多情了。” 朝歌心中哂笑,她这是被赶鸭子上架了? 既然徐姑娘非要这般才显得更像一家亲,也好。 朝歌硬着头皮把奴婢唤过来,准备碗,倒上酒。 这徐姑娘当真是不怕疼的,她拿了匕眼都不带眨的划了自己的指腹,把血滴在碗中。 徐姑娘做过之后墨兰也照着她这般做,没有她这般痛快,微微蹙了眉。 姑娘都是细皮嫩肉的,平日里针扎一下都会显疼的人。 朝歌瞅着两个人,悄悄看了看自己的手指,划哪一个比较不疼? 她自个轻轻掐了一下,都显疼。 胳膊这会更疼了。 让她往自个手上划一刀,她下不了那个手怎么办? 墨兰已把刀递她手里了,她拿了匕在指头上试了一下,感觉自己的胳膊更疼了。 她下意识的看了一眼霁月,真希望他代劳。 她对自个下不了那个狠手。 霁月也正看她,并且真知道她在想什么,他走过来拿了朝歌手中的匕,在她还没反应过来之时便握了她没受伤的手臂,在她指腹上划了一下,帮她把血挤在碗中。 由他来划刀口并不大。 若真让她自个划,掌握不好力度,可能会划得更深。 朝歌还是疼得微微抽气。 右臂的伤还没好,现在左手指又受伤了。 徐姑娘淡淡的看两人一眼。 霁月是真心疼她。 墨兰说:“我们三个中,朝歌是最小的,我大瑶瑶两个月,我就做你们的大姐姐了。” 徐姑娘也就笑说:“我是二姐姐。” 朝歌也就同意了。 三个人便跪下誓,墨兰说皇天在上,厚土在下,我墨兰今日在此与徐玉瑶、沈朝歌义结金兰,从此愿患难与共。 徐姑娘接着说:富贵贫贱一条心。 朝歌说:若是有悔此誓言,吃饭噎住常抽筋。 “……” 然后墨兰拿了碗,喝了一二口碗中酒。 三人各自喝过,朝歌说:“今日既在府上做了金兰结义之礼,本该由我这个东家摆宴,与两位姐姐畅饮,只是我身体不适,这件事情便要改日再做了,两位姐姐莫怪。” 徐姑娘说:“三妹妹身体不适本该多休息,我就不做打扰了。” 墨兰也如此称道,几个人这便一块离去了。 待他们离开,朝歌这才低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指。 刚才一直捏着,这会功夫再看,只看见一个极小的刀口,血已不再流。 霁月人已过来,在她鼻尖上轻轻刮了一下。 想那日在她身上刺了个月,她也是疼得直抽,脸都白了。 只是却一直忍着不吭声。 他便把朝歌的手拿起来,看了看,然后轻轻一吮。 朝歌忙挣开自己的手,本能的给了他一捶。 太坏了。 一捶挠痒痒般,在他看来完全是娇嗔。 正在那时,沈为臣过来了。 霁月朝歌立刻装得一脸的若无其事,彼此站得稍微远点。 片时,沈为臣走进花厅,一看霁月也正,忙行一礼,道:“沈将军也在呀。” 霁月颔,没言声。 虽是一家人,住在一个大院里,说起来他与霁月一点不熟。 他平日里都在忙于生意上的事情,甚至许多时候不在府上,是难得见到霁月的。 逢年过节的看见他,他也是静静的在一旁,从不往长辈跟前凑的。 如今他一下子跃为二品的上将军,这是家里无上的光荣,也让长辈的开始对他恭敬客气起来。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242章 你是不是爱慕我(2) 和霁月打过招呼后,沈为臣先是询问了一下朝歌的伤势。 他昨晚已听自家姑娘说了,由于时间已晚,便也没过来探望。 朝歌表示自己伤势无大碍,请二伯放心。 几人都坐了下来,沈为臣继续与她聊天,霁月坐一旁听着,没走的意思。 他答应小姑娘今天要在这儿陪她的。 沈为臣又和她谈了一下她父亲的事情。 沈为民还没有回府,但由他这个二哥帮衬着,也不会让他落流街头。 反正就是在外面吃喝玩乐,和家里堵着那一口气。 朝歌心里是知道父亲的情况。 沈为臣又询问了朝歌要收购秦家商铺之事,朝歌说已经在办了。 又说了沈家要开放粮仓赈灾的事,该说的事都差不多说完了,沈为臣有几分欲言又止,霁月终于看出他是有话要和朝歌单独说了,也就起身告辞了。 霁月一走,只剩下两个人了,沈为臣这才算得以把话题绕到正题上。 他说:“本想带你再去玉矿一趟,你现在又受了伤,这事得再缓几天了,这些天你就好好养着吧,等身体好些,告诉我一声。” 玉矿之事知晓的几个人都是他的心腹,再一个便是朝歌了,这等事情他并不乐意让他丝毫不了解的霁月知道。 说到底霁月是沈家的养子,来历不明,即使现在是二品上将军,他也是信不过的。 可以说更加的信不过,越有权势的人,越难以掌握。 朝歌便应了下来。 沈为臣想了想,又交待一声:“害人之心不可有,但防人之心不可无,玉矿之事,即使是你大哥,也不可告诉他,你现在或许不明白,将来你慢慢会明白的,人心险恶。” 他晓得朝歌最近与霁月走得比较亲,几位哥哥中,与他最近。 她笑说:“二伯放心,我又不傻。” 人心险恶。 她可以用恶意去揣猜任何人,唯独对霁月不会。 说起来,除了贪恋她这身臭皮囊外,他也未曾做过对不住她的事情。 何况,他曾为她退兵,救她回家。 待送走了二伯,五姑娘凤吟和六姑娘晚歌也都6续过来看她。 姑娘这一早上就忙着接客了。 彼时,墨兰几人也已回去。 徐姑娘由于胳膊上也伤着,也就回屋歇息了。 墨兰也回了自己屋,处理了一下自己手上的伤口。 她并非徐姑娘那等可以握剑的姑娘,之前拿匕划破手指时没有把握好度,面积划得大一些深一些,这会正疼着,期间为了不让人注意到,她便一直紧紧捏着伤口,现在回来一看,手上满是血。 她兄长赶紧帮她把伤口处理了一下,一边给她上了止血的药,一边戏谑她一句:“你和自己的手有仇吗?你乍不干脆把手指剁下一个算了。” 姑娘委屈:“没良心,我都伤成这般了,你还笑我。” “自己学医不精,怪我喽。” 他们祖上也是有学医的,她如果肯跟着好好学,也不至于连划个手指都要把自己弄得大出血了。 “半斤八两。”两人斗起了嘴。 正在那时,她的奴婢快步进来禀报说:萧神医来了。 墨兰微微一怔。 片时,萧归流已走了进来。 墨启生正忙着给墨兰包扎手指,见他进来了便道:“萧神医来得正好,还请萧神医来看一看兰儿这伤,这血怎么就止不住了。” 他已经把止血的药涂了上去,一时半会却无法止住,血一直往外冒。 不怪墨兰说半斤八两,实在是学医不精。 萧归流快步走了过来,拿了墨兰的手来看了一下,道:“伤口有点深,伤着了血管。” 墨兰神色尴尬,自己把自己伤成这般可好。 萧归流又重新给上了药,用了包扎处理。 毕竟是萧神医,手法老练成熟。 待他处理好自己的伤,墨兰这才道:“多谢萧神医。” 萧归流询问:“怎么伤成这般?” “不小心被刀划破的。” “如何个不小心法?” “……”他要追问这个,墨兰就不好回答了,总不能说她们要义结金兰,杀血誓盟,她用力过度。 丢人。 她正寻思着要如何个解释法,她哥已摆了手,道:“你们聊。” 她哥一走,就剩两人,莫名就有几分的尴尬。 萧神医还盯着她,等她回答。 她直接避开了这个难答的话题,问他:“萧神医怎么来了?” “……哦,来来看看七姑娘的伤可有好些。” 七姑娘的伤有什么好看的,自有人关心她。 若不好,早派人来唤他过去了。 他自然是来看墨姑娘的,但这话不好说得太直接。 她也不知道墨兰姑娘待他是几个意思。 上次从他那匆的离开,走得莫名其妙。 昨个在聚仙斋是有共处一屋,她却一个眼神也没给他,好像压根没注意到他过来。 “那萧神医你快过去吧。”姑娘已站了起来,不失恭敬的请他离开。 “……”萧归流看着她,人依旧坐着没起身。 过了一会,他说:“这次来广陵,你有没有特别想去的地方看一看,走一走?” 墨兰诧异。 不知他这话是何意。 姑娘便说:“没有。” “我倒是知道有几个有趣的地方。” “……” 萧归流说:“想邀请你去看看。” 墨兰看着她,一时无话。 萧归流脸色微有几分的不自然,这还是他头一次想要约一个姑娘,看样子是被拒绝了。 “你若不愿意就算了,当我没说。” 他想走了,脸上到底是有几分的挂不住的。 眼见他要走,墨兰忽然问:“你为什么要邀请我去?” “……” 墨兰说:“若非因为爱慕姑娘,公子家是不会邀请姑娘出游的。” 萧神医非世家公子,没有这样那样的规矩。 看着她心里欢喜,就想带她玩。 姑娘忽然说这样的话,他转身看她。 墨姑娘的意思无非是在暗示,你是不是也因为爱慕我,所以才邀请我的。 他便说:“如你所想。” 墨兰微微脸红,依旧问他:“我想什么了?” 誓要打破沙锅问到底,让他说个明白。 萧归流便走向她,低吻住她的额头。 “……”出其不意。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243章 公子他想成亲了(3) 墨姑娘惊吓之余腿都是软的了。 她是世家姑娘,几时见过这等一言不合就开亲的公子。 何况,他们之间都没有定情。 他却还问:“这样够吗?” 简单又直接的方式,让她明白他的心。 墨兰又羞又气,抬手就想打人,萧归流却轻轻握住她要打来的手,说:“你手不疼吗?” 她是左手疼,又不管她右手的事。 她心里五味陈杂,骂也不是打也不是,气道:“你,你这样的行为是要对姑娘家负责的。” 他颔:“要如何个负责法,你划出来。” 她脸涨红,咬咬牙,还是说:“……三媒六聘是少不了的。” 他说:“好。” “……”他答应了,她反而怔了一会。 三媒六聘,说得容易。 当年墨云姑姑要嫁沈家这样财大气粗的人家,祖母便不乐意,又岂会看得上萧神医这等没有任何背景的江湖神医。 墨云姑姑执意要嫁,祖母终生都不见她。 愣神之间,萧神医问:“要几时去下聘,你说个日子。” 她心里一慌:“不急。” 确定了公子的心意,愿意三媒六聘的娶她,她安心。 如何说服家里人同意,却是另一件难事。 他明白姑娘这也是心悦他了。 “走。”他拽了她的手腕要带她出去。 墨兰忙推开了他的手,道:“我自己走,让人看见不好。” 人来人往的,她一个未出阁的姑娘怎好让公子牵着手。 萧归流也就随了她。 出去的时候墨兰让奴婢不要跟了。 她心情复杂的跟萧归流一路出了府,从朝歌院里出来的五姑娘凤吟站在不远处看着两人的身影。 萧归流行在前面,脚步快了些,见姑娘没那么快跟上来,便又慢了几分,等她一下,待姑娘跟上来,便让她行在了前面,他跟在后头。 两人一路出了府,墨兰姑娘上了萧归流停在外面的马车。 五姑娘凤吟一路悄悄跟着过来,看了个明白,满脸不开心。 萧大夫果然是看上了墨兰姑娘,直接到府上来找她了。 她轻轻揉了一下眼,想哭。 萧大夫一定是嫌弃她长得不如墨兰姑娘好看,所以看不上她。 她本不是一个有自信的人,现在被打击得更不自信了。 风带了一些凉爽,也扰乱一池春水。 近二十岁的萧归流长这般大第一次对一个姑娘怦然心动,并生出乐意娶她的念想。 终于把姑娘成功的带了出来,他心里压不住的喜欢,连带看姑娘的目光都柔得要滴出水来。 墨兰被他盯了一路。 姑娘家多是脸薄皮的,坐在只有两人的马车里,浑身都不自在了。 马车到了繁华的闹市时停了一下,萧归流让她坐在马车里等一下。 过了一会,他买了一些东西过来。 墨姑娘看着他手里拿的东西,疑惑:“这是风筝?” 他颔:“今个教你放风筝。” 那日在墨家,远远的,他曾看到姑娘放风筝,只是放风筝的技术不行,怎么都飘不上去,府里树又多,不多久,风筝被缠在了树上,下不来。 后来,还是他上了树,帮她把风筝取了下来。 今个既然要带她放风筝,他就选择了一片宽阔的场地。 阳光正好,微风不燥。 他把风筝抖开,一手拿线一手卷丝轮,逆风而行。 他一旁教导。 师父就是师父,风筝竟然真的上扬了。 她慢慢放线,风筝越来越高。 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成功的把风筝放飞得这般高。 她心满足又欢喜。 萧归流由她自个卷着丝轮,不远不近的跟着她,问:“你手累吗?” “不累。”姑娘正玩得开心。 “你手还疼吗?” “好多了。”还是萧神医的药管用。 “你渴吗?” “还好吧。”她小脸红扑扑的。 “也可以把风筝系在树上。” “怎么系?” “来。”他拿了风筝,前去把风筝系在一棵海棠树上了。 “……”墨兰看了看,风筝系树上了,那她玩什么? “喝点水。”萧归流把水袋给她。 墨兰也就喝了口水。 等喝过水,手里没得玩了,她反而又不自在起来。 这人一直盯着她,目光都不知道看一下别处。 “萧神医,你看今天的天多好。”她想让他的视线转移到别处去。 他便看了一下天,然后她趁机跑开了。 萧归流回过头来看她跑开的身影,四围杂草丛生,有些地方的杂草甚至高出人来了。 转眼之间,她便不见了。 姑娘安安静静的蹲在了一处人高的草丛间,仰脸望天。 风筝还在上空飘荡,不上不下。 她望着那一处呆。 明知和萧神医之间有太多的不可能,她还是来义无反顾的来了。 萧神医愿意去提亲,她却不由得退缩了。 像墨云姑姑那般,为爱一个人不顾一切,最后得到了什么? “兰儿,兰儿。” 萧神医大概是寻不着她了,便唤了她的名字。 兰儿,她品味着这个名字。 从他的口里喊出来,是那么的与众不同。 温柔中带了一些急切,一些多情。 唤了几声,那声音便没了。 莫非去远处寻她了? 墨兰下意识的忙站了来,刚想说我在这里,声音还没出,整个人已被他一把揽入怀中。 他说:“调皮,这里可不好捉迷藏。” “萧神医。”她轻轻推他。 她是姑娘家,又是世家姑娘。 才刚刚表明那份情意,又被他这般搂抱,哪能会不紧张。 “兰儿,别这样叫我。” “那叫什么?” “萧郎,萧哥哥。”随便哪个听起来都会比萧神医亲热些的吧。 她面上绯红。 这般亲热的叫法,她可叫不出口,偷偷往他腰上一挠,挠他痒痒,想让他松手,他却不怕痒,直接把人抱起,一边从人高的草丛中往外走,一边在她身上一嗅,说:“兰儿真香。” 一下子被他举得高高的,几乎是与他平视了,她面红耳赤,挣扎着要下来,他却是不许,温柔看着她,与她目光缠缠绵绵,直看得她芳心大乱。 他可以用最温柔的手段残忍的,慢慢的,敲断对手每一根骨头。 他也可以用最温柔的,最多情的眼睛,看得姑娘心都化了。 他抱了姑娘一路离开,回到海棠树下,靠在那儿看着她面红耳赤,温柔的唤她说:“兰儿,我去你家提亲。” 她心里一慌。 他问:“你什么时候回去?” “要,要等一等。” 她之前不是说过了吗,不要急。 他伸手解了她上头的风筝,说:“时候不早了,回去吧。” 她便默默的跟着他一块往回去。 萧归流没送她回府,而是带回了自己的住处。 不是回春堂,那院名为萧宅,是他安置在广陵郡的一处府邸。 萧归流能在广陵拥有一座这般华丽的府邸还是让墨兰有些意外的。 她只道他一介江湖神医,就算赚些银子,又能赚多少。 “这是你的家吗?”她满心疑惑。 他应了声。 “你家有很多人吗?”她忽然紧张起来,怎么就把她带回家了,她可没有准备好见他的家人。 “除了仆人,就我和白奕。” “……”就两人? 她松口气,又觉得诧异:“你的家人呢?” “没有家人。” 没有家人,她心里又有些惆怅。 没有家人怎么行,不要说祖母不同意,她父母也不会答应的。 当年墨云姑姑执意要奶,祖母此生都没再见她。 想想都愁。 ~ 没有家人,就显冷清了许多,也免了许多繁琐。 姑娘心情五味陈杂的跟着他进了厅堂,有奴婢过来行礼,唤一声公子。 萧归流吩咐:“摆膳。” 墨兰扫了一眼,待奴婢退下,轻声问他:“萧郎,你的家人呢?” 萧归流说:“没有家人。” 墨兰姑娘疑惑:“你是孤儿?” 他颔。 墨兰在案几前坐下,虽然问人家伤心的往事不太好,但还是要问的。 “令尊令堂是都不在世了吗?” 若不然,怎就成了孤儿。 他神色淡然:“对。” “那你是由谁抚养大的?” “……我自己长大的。” “……” 萧归流在她面前坐下来,解释:“他们去世的时候我已长大。” 墨兰心下了然,不由道:“这么多年一个人过很辛苦的吧。” 不像她,家里兄弟姐妹一双手都数不完,热热闹闹的。 他说:“是挺辛苦的。” 墨兰便不问了。 去问一个孤儿的过往,总归会勾起人家的伤心往事的吧。 她不是孤儿,也隐隐能有一点的感同身受。 奴婢沏了茶,墨兰便默默的押了一口茶。 稍顷,两两的奴婢进来,上了菜。 因为从未见过这院子里来过姑娘,进来的奴婢都不由处偷偷的瞄了一眼这位姑娘。 墨兰心里有几分的不自在,她是正儿八经的名门世家小姐,却偷偷摸摸的跟了萧神医跑出来。 一方面又觉得不是在京师,反正也不会被熟人所遇上。 两种声音在心里交战,挣扎得厉害。 一个想要挣开一切世俗的捆绑,爱咋滴就咋滴。 一个想着墨云姑姑当年的处境,抛弃了一切,也没有争取到她想要的爱情。 她心里正在两难之间,萧归流问她:“想什么呢?不合胃口吗?” 墨兰忙说:“很好,我不挑食。”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244章 娶她是他的光荣(4) 月上枝头,幽雅。 琢磨着霁月这会也应该回去了,从三姑娘暮词那用过晚膳的徐姑娘便过来了。 霁月正手拿着一份地图,仔细的看。 这是凌宵阁地图。 沈行沈思拿着那个令牌,果真是可以自由的出入凌宵阁。 去里面逛了一圈,把路线都画了出来。 看了一会,霁月合上手中的地图,道:“准备一下,明晚行动。” 沈行应声,退下。 过了一会,锦语过来说徐姑娘来了,霁月也就走了出去,来到厅堂。 公子如山如画,山一样的高不可攀,挺拨,俯瞰天下。 画一样的美好,所到之处,皆是风景。 再看见他,徐姑娘盈盈一笑,行了一礼,道:“大哥万福。” 他面无波澜的坐下来。 “如今我也可以跟着三妹妹一起唤你一声大哥了,大哥你往后也不可再那般生疏的唤我徐姑娘了,你也唤瑶瑶吧。” 他问:“有事吗?” 徐姑娘闻言小嘴一噘,道:“一整天看不见大哥了,临睡前来和大哥问个安,你待我这般不冷不热的,多让人伤心。” 他今个一整天都在朝歌那待着,吃喝都在一处。 以往也不会觉得他不冷不热,只道他就是这么一个人。 见过他待朝歌的关心,才知道他待自己就是不冷不热,他并非就这么一个人。 他会关心人,也会用温柔的声音说话。 霁月轻轻转着手上的扳指,唤了声:“锦言。” 锦言过来了。 “你来陪她下盘棋。” 锦言一怔,还是应下。 徐姑娘不干,噘嘴,道:“为什么不是大哥陪我下棋。” 霁月说:“我没兴趣。” 然后他站起来走了。 徐姑娘眼巴巴的看他去了,轻轻咬唇。 陪她一会就没兴趣,陪了七姑娘一天,他倒是挺有兴趣的。 锦言很忠实的过来:“徐姑娘,请坐。” 徐姑娘也就坐了下来。 锦言就锦言吧。 一边与锦言下棋,一边问他:“锦言,将军都有什么喜好?” “不知。” “你是他属下,你怎么会不知道?” 不是他不知,是不可说。 将军的喜好是能随便透露给旁人知道的吗? 若是让有心人知道了,以此设计如何? “徐姑娘,该你走棋了。” 锦言很认真,姑娘明显志不在下棋了。 一局结束,姑娘不高兴的站起来道:“锦言你怎么这么笨,下棋都不知道让一让姑娘家吗?让姑娘输给你很有面子吗?你这么死脑子,以后是找不到媳妇的。” “……”锦言无辜,下棋让子,这玩的还有意思吗? 姑娘气哼哼的走了。 转身出了院宇,脸上已阴郁下来。 本意是想找霁月说说话,今个也就义结金兰的时候在朝歌那边看见过他一眼。 想着两人一整天都在一起待着,她心里渐渐就烧起一股火。 霁月还有大好的前程等着他,这沈朝歌少不了要拖他的后腿。 她一个商户之女,根本就配不上霁月。 霁月这样的公子,本该与她是天生一对的。 她本想着,等霁月再回京师之时,就让家人朝霁月提亲。 霁月是沈家的养子,能娶到她镇北大将军的女儿,也是他无上的光荣不是吗?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245章 姑娘个个是戏精(1) 青山绿水环绕,鸟语花香相伴。 花红柳绿,燕瘦环肥。 徐玉瑶相约府里的墨兰、暮词以及朝歌在府的一处亭中而坐,一边赏花一边喝茶。 朝歌也就应约来了。 她在府里养了几日的伤,胳膊上的伤也已恢复得差不多了。 人还未到,远远的便听见有抚琴的声音。 是徐姑娘在抚琴。 论起来这徐姑娘也算是多才多艺,样样都懂了。 暮词一旁坐着吃些瓜果。 墨兰品茶,墨启生静静的坐在她面前,不动的时候好似一幅画。 朝歌带了两个奴婢红果红菱前来。 琴声慢慢止住,徐姑娘也已站了起来,站在亭下笑迎,道:“三妹妹你来得算是最迟的了,要罚。” 朝歌不依:“我胳膊有伤。” 所以来慢也是有情可原的,因为有伤。 徐姑娘只好道:“是我不好,这罚免了。” 朝歌便随意而坐,她头上的金步摇借着阳光的势力,闪耀着动人的光芒。 那十三颗明珠,那纯金打造的金步摇。 关键,那打造之人是霁月。 曾在京师一商铺偶遇,他手上拿的正是这个饰。 当时几乎要以为他是要送与自己的,她也满心欢喜的等着。 不料,直到他临走,也不曾送出这礼物。 今日在朝歌头上忽然看见,才知原是送与她的。 一切都是她多想了。 徐姑娘拿手挡了一下眼,笑着说:“三妹妹你的金步摇要闪瞎我的眼了。” 朝歌便笑,一脸天真无害,道:“这是我大哥从京师带回来的,你们看好看吗?” 徐姑娘惊诧:“京师带回来的?哪家商铺竟有这么好看的金步摇,我竟没有现过。” “借我看一眼吧。” 朝歌便笑着起身,撒腿跑开:“不借。” 她跑到山水涧,蹲下去伸手去玩水。 “三妹妹别这么小气,我就看一看嘛,看好了待我回京师之时也去买一个你这样的金步摇。” 徐姑娘追着她来了。 朝歌也就道:“那你看吧,你可要小心点,别给我弄掉水里了。” 徐姑娘便高高兴兴的从她头上去取那金步摇。 随着金步摇刚取下,啪的一声,还真如她所言,给掉水里了。 朝歌看着落水的地方,眼睛一红,哽咽了。 “你把我金步摇扔水里了。” 徐姑娘一慌,解释:“我没有,我不是故意的。” 朝歌便不说话了,眼泪啪啪的掉。 徐姑娘眼睛也红了,道:“我这就下去给你捞上来。” 放出话来,她也没再犹豫,还真扑通一声跳了下去。 这个季节的水已经带了深深的凉意。 姑娘们都快步跑了过来,暮词生气,指责:“朝歌你太过分了,不就是金步摇吗?你至于让瑶瑶跳下去为你捞吗?” 朝歌无辜,她又没让她跳。 墨兰一边看了看,急道:“哥哥。”玉瑶身子向来娇弱,这一跳…… 墨启生神色淡定,并不急,道:“先看看。” 朝歌唤了奴婢:“红果,你下去看看。” 红果应声,这才跟着跳了下去。 过了一会,人从水里冒出来的,是红果把徐姑娘给拖了上来。 玉瑶姑娘大口喘气,哆哆嗦嗦,手里自然是什么都没捞着,姑娘们忙把她给拽了上来,她连打了几个喷嚏,双肩直抖,道:“三妹妹对不住,我没找到。”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246章 我想下去帮你捞(2) 暮词一旁急了,忙先宽慰她:“一个金步摇而已,瑶瑶你莫放在心上。” 到底是金步摇重要,还是徐姑娘重要? 朝歌也难过,一脸心疼。 “你让我说你什么才好?你我姐妹情深,我岂会因为你把我金步摇扔到水里便责备你,你这般鲁莽的往下跳,若是有个好歹,你让我怎么办?我可如何朝镇北大将军交待。” 徐姑娘被噎得脸上甚是难看。 沈朝歌这番话的信息太多了。 她们姐妹情沈。 她徐玉瑶却把她的金步摇扔水里了。 她太鲁莽,往水里一跳若有个好歹反要给她带来麻烦,要担责。 徐姑娘忍不住又打了个喷嚏,水实在是凉了些。 她必须赶紧为自己解释:“三妹妹,都是我不好,我太过激动,才会滑了手,东西是我不小心掉到水里的,定当由我去捞回来才是。” 阿嚏…… “好了好了,你先别说了,赶紧回去泡个热水澡,免得伤了风寒。” 墨兰便跟着扶她站起来,道:“朝歌说得极是,先回去泡个热水澡祛寒。” 暮词也赶紧跟着一块走了。 待人散,朝歌让红果先回去把衣裳换了,免得着了凉,又吩咐红菱回去把锦语喊过来。 让锦语下水帮她把金步摇找回来。 两个奴婢一离去,这里便余下朝歌一个人了。 确切的说还有墨公子,他并没有跟着离开。 朝歌又回到原处,站在水边,盯着那一处水。 千万要找回来呀,那可是霁月送她的礼物。 第一份礼物。 姑娘哭丧了小脸,不高兴了。 “朝歌。”墨启生走了过来,唤她。 她微微侧颜,看他一眼,应了声:“表哥,你没走啊!” 他说:“我下去帮你捞吧。” 朝歌连忙站起来摆手:“你千万别下去,锦语马上就来了,他一准能给我找回来。” 墨启生便道:“那你就开心一点吧。” 她哭丧着小脸,难过的样子,看了让他也觉得压抑。 朝歌也就嫣然一笑,道:“好。” 姑娘笑得极美,难免让人闪了眼。 她转目又望着水面,墨启生便望着她。 过了一会,朝歌看了他一眼。 她机智的现表哥盯着她看了好一会了,她道:“表哥,你不用在这儿陪我的。” 他说:“闲着也是闲着。” 朝歌想了想,表哥来府上也不与旁的公子交往,多半的时候会跟着墨兰出入,不然就是待有客房也不去别处。 现在大哥又去了军营。 大哥即使不去军营,他那个人也不轻易与人主动交往。 墨启生明显也不是一个愿意轻易与人搭话的人。 墨家的人骨子里都有着一份自己的骄傲。 她琢磨了一圈,心里有些愁。 找谁跟表哥玩比较合适呢。 墨启生忽然问她:“朝歌,你愿意跟我们回京师一趟吗?” “当然愿意。” 这是毫无疑问的。 她也甚想看一看母亲的母亲,是什么样子的老人家。 她又犹豫了一下,道:“现在不行,我还有点事情没忙好。” 现在她手里还有几样的事情要做。 去京师之前,她要把婚退了,才能安心的离开。 墨启生问她:“需要多久?” “这个不好说。”霁月说退婚的事情他来想办法。 她心里也琢磨着,要怎么把这婚能够一次退了。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247章 军营探望之霁月(3) 墨启生与朝歌说话间,锦语匆匆过来了。 红菱远远的,气喘吁吁的一路小跑。 朝歌便把自己金步摇掉下去的地方指给他看,锦语便跳下去帮她寻了。 过了一会,锦语两手空空的浮出水面,说:“七姑娘,下面什么也没有啊!” “……”不可能! “那你先上来吧。”朝歌怕他在水里待久了会冷。 打算再唤些人过来,轮流下水帮她找,她就不信找不到。 墨启生说:“我下去看看。” “表哥。”朝歌赶紧唤住他。 他说:“没关系。” 朝歌怔了一会,看着他跳下去的地方了会呆。 怎么会找不到呢,难不成被徐玉瑶下水后偷偷摸摸的给她藏起来了? 她难免又要以最大的恶意来揣摩一下旁人。 红菱在一旁伸长了脖子看。 朝歌心里正琢磨着,又有些担心,这怎么还不上来,别给淹着了吧。 她心里正着急着,墨启生人从水里冒了出来,手里拿的正是她那个金步摇。 朝歌满心欢喜,伸手接了过来。 “谢谢表哥。” “你是怎么找到的?” 上面有一些脏东西,她忙在水里洗了一下,拿帕子轻轻的仔细的擦干净。 “下面有些水草,掩在水草里了。” 少年望着她满心欢喜,眼睛里也带了点笑。 “你快点上来啊,回去把衣裳换了,泡个热水澡,我一会就让奴婢给你送碗姜汤祛寒。” 墨启生也就翻身上来了。 朝歌瞧浑身湿淋淋的,有些过意不去,忙道:“很冷的吧?你快回去,快点走。” 怎还磨磨蹭蹭的,她不由得推了他一把,让他赶紧回去。 墨启生也就拨腿快步走了。 朝歌手拿着金步摇一边往回走一边和红菱交待了几句,就是让她马上亲自送碗姜汤给墨启生。 红菱应了一声,也被朝歌催着赶紧走了。 然后,朝歌看见锦语还没走。 “你怎么还在呀,你不冷呀?” 锦语拱了下手,这就走了。 等朝歌回去后,又让红蓉也送了碗姜汤给锦语。 当锦语收到七姑娘奴婢送来的热乎的姜汤后,面上微喜。 本来以为七姑娘不会想到他的。 墨公子徐姑娘那是何等人,自然不是他能比得上的。 那时,七姑娘手里把玩着金步摇,看了一会,亲了几口。 吓死她了,还以为真的找不回来了。 这可是霁月送她的第一份礼物,心里不知道有多宝贝呢。 ~ 蔚蓝天空,晶莹透明,一尘不染。 对于韩家兄妹来说,中秋是好不容易过去了。 中秋一过,霁月便要回到军营里来。 他一回来,就要继续抽查士兵的训练情况,整体素质于他这样的人来说,当然是不会过关,那就要被加强训练,绕场先跑个二十圈。 有他在的地方,所有的人都大气不敢喘。 好不容易等到午时,沈将军终于也要用午膳,暂且休息了。 那时,韩落雁过来求见。 侍立在外的锦言去通报了一声,韩落雁也就进去了。 本以会可能会被拒绝一下,已准备好若被拒绝就硬闯的韩落雁心里大喜,但高高兴兴的来了。 随着她一路走进屋来,目光落在霁月的身上。 英明神武,正是她喜欢的公子模样。 他坐在案几前独自用午膳。 和士兵们吃的是一样的,荤素搭配,四样小菜,还有一样骨头汤。 大锅菜,一看就不是那么好吃。 韩落雁行了一礼,道:“知道沈将军在军营劳顿,吃喝平常,今个特意给将军送了些小菜,都是我亲手做的,还望将军品尝。” 霁月目光淡淡的扫了过来,颔。 韩落雁心里一喜,忙把食盒打开。 就在这一刻,她忽然想到日后能见霁月的方式,军营。 军营是最好的地方。 就是路途远了些,要出城。 不过,如果霁月愿意见她,远就远吧。 她带了一份烤鸭,已经整齐切块,摆放精致。 还有一份鱼汤,无须品尝,便能闻到其味鲜美。 “沈将军请品尝。”她把两道菜逐个摆到他面前。 霁月说:“去那边再拿副碗筷来。” 韩落雁一喜,沈将军这是要让她一块陪吃吗? 公子几时给过她好脸,今天居然让她陪着一块吃。 她立刻去了霁月所指的地方,满心欢喜的去取了碗筷。 霁月一定是想通了。 只有韩家能给他最大的利益。 不娶她韩落雁,他娶谁? 错失了她,才是他最大的损失。 待取了碗筷回来,霁月拿了勺子,道:“军营的骨头汤也是不错的,韩姑娘你也尝一尝。” 韩落雁忙把自己的碗递过去,受宠若惊。 沈将军亲自给她盛汤。 霁月一定是想通了,一定是想跟她好了。 今个待她的态度明显与在佛光寺那次不一样的。 她满心欢喜的把霁月盛给她的汤尝了一口,其实味道平常,面上还是故意夸赞道:“味道鲜美。” 霁月说:“喜欢喝就多喝些。” 韩姑娘眼里含了羞涩的笑,在她的注视下小口小口的把汤给喝完了。 霁月便又道:“尝一尝军营的菜,不比家里的差。” 韩落雁也就高高兴兴的尝了,管它好不好吃,霁月顺便又帮她加了一碗汤。 “沈将军,你净忙着照顾我了,你也多吃些,你尝一尝我带的。” 正事不能忘。 霁月说:“我饱了,先放着吧,晚点吃。” 她看一眼他面前的碗,饭都没有吃完,菜还剩这么多。 “将军你吃的也太少了点。” 他为自己倒了茶,慢慢押了一口后忽然站了起来,朝外走了去。 韩落雁偏了脑袋想了想,隐约听见他在门口说什么。 片刻,霁月人又进来了。 他重新落座,见面前的菜还有余,道:“全吃了,不要浪费。” 韩落雁不想全吃了,这菜又不好吃。 “你都吃不完。”她小声抗议一句,霁月不说话,就那么看着她。 目光淡淡的,不是冷,但也不热。 在他的注视下,韩落雁只好把他盛的汤给喝完了。 她觉得霁月这般的注视,分明是深情的目光。 不过,她实在不喜欢这些菜,不由哀求,语气带上撒娇:“沈将军,人家真吃不下了。” 他也就站了起来,道:“那就不要吃了。” 韩落雁便欢喜的站起来,但是,她送的东西,他还一口没喝呢? 心有不甘,她盛了一碗汤,亲自端到他面前,撒娇。 “沈将军,人家送的汤你还没喝上一口呢。” 霁月也就接了她递来的汤,道:“我最讨厌的就是鱼。” 韩落雁一怔。 不对呀,她打探得很清楚的,沈将军喜欢鱼的。 正因为打探清楚了他的喜好,她才投其所好,带了他爱吃的菜过来。 霁月也就把鱼汤又放下了,目光淡淡的看着她。 韩落雁也看着他,年少的公子眉眼之间皆动人。 那日在韩府第一次相遇,就怦然心动了。 后来佛光寺又相遇,她便因着这份怦然心动留下来,本意是想陪他的,可这人高傲得很,都不肯见他。 如今他为二品上将军,不仅仅是一个卑贱的养子了。 她也终得了他的相见,这份欢喜,油然而生。 她朱唇轻启,低喃:“今日能得沈将军相见,我心欢喜。” 开口,声音里含了娇媚。 他不置可否。 “沈将军。”她慢慢靠近,伸手想要捉住他的胳膊,他微微避了一下。 “韩姑娘坐会吧。” 转身,他再次落座下来,轻轻揉额。 萧归流给的这是什么破药作这般的慢。 韩落雁的目光追随着他。 少年一举一动矜贵,他越这样,她越想要他。 想得着他,撕碎他的高贵,让他为她神魂颠倒。 不知是不是因为邪念太多,心里这样想着,人就莫名的开始难受。 难耐。 她一步步朝他走了过去。 霁月看她走来,随之起身。 “将军,你是在躲我吗?”她娇声细语,脚下已经不受控制。 她想要他。 哪有男人不被女色所勾引的。 正在那时,韩孝郡进来了。 霁月说:“你来得正好,韩姑娘身体有些不适,你把她带走吧。” 韩孝郡目光扫向自家妹妹,身体不适? 身体不适的不应该是沈霁月吗? 他目光又落向桌上的菜,落雁送来的烤鸭没动过,汤似乎动了一些。 再看霁月,他面无任何异样,倒是落雁眼神已变得迷离了。 转念之间,韩孝郡也迅做出决定,道:“沈将军,不如让舍妹先在你这儿休息片刻,我这就去请个大夫过来给她瞧一瞧。” 霁月语气淡淡的说:“她若有病,你最好把她带回去看,若不然,我只好请她出去了,后果自负。” 好一个后果自负。 若落雁真的食用了原本给霁月用的药物,一旦被他请出去,后果不堪设想。 韩孝郡暗暗气得咬牙切齿。 沈霁月,他到底是怎么躲过去的,又是怎么让落雁食用的。 落雁自个放的东西她自个清楚,绝不可能吃的。 霁月没再搭理他,抬步走了。 当事人走了,韩孝郡有点傻了眼,韩落雁已拨腿要追:“将军,将军。” 韩孝郡只能一把拽住她。 外面到处是士兵,绝不能让她追出去丢人现眼。 这次的机会,看来是失败了。 暗暗咬牙,抓着韩落雁往外走,必须赶紧把她送出去。 这药一旦作,还不知道会生什么状况。 他拽了自家妹子就往外走,韩落雁脚下软,摇摇晃晃的跟着走出去,走了一段路后她就浑身难耐,一把抱住韩孝郡的胳膊喊:“难受。” 但是,触碰到她哥,立刻让她不那么难受了。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248章 一别两宽之霁月(4) 韩落雁的反应让他害怕,本想赶紧让她出营,一看她作得厉害,韩孝郡当即把她拽回自己营帐了。 那本是他父亲平日所在的营帐。 本想着先安置在这儿,再想办法的。 就在他动手把韩落雁安置在榻上,准备转身去找个绳子把她捆绑时,不料,脑袋忽然一昏,他一头栽了下去。 他栽在了韩落雁身上,她立刻如鱼得水。 也不管这人究竟是谁。 她的神志实则已失。 韩孝郡昏倒在榻上,半天没动静。 不知几时,有人忽然走了进来。 是霁月领了个军中大夫过来了,一块过来的还有钟都尉。 听说韩太守的女儿过来了,身体不适,现在正在太守这边的营帐休息,钟都尉也一块来了。 可是,这是什么声音?怎听起来那么奇怪。 还有榻上的人,那是在作甚至? 钟太青忙往前走了几步,顿时一愣,结巴起来:“这这这……” 亲眼目睹了韩太守的女儿这般不知羞耻,他顿时震惊得话都说不出来了。 跟着过来的大夫也是一骇。 霁月已怒,声音冷冽起来:“好你个韩孝郡,你们竟干出这等苟且之事,你对得起朝歌吗?” 韩孝郡本来是昏了那么一会的,后来稍微转醒一点,稍微清醒的时候就现自己不对劲了。 有人对他上下其手。 还没等他回过神来,霁月的声音就传来了。 一听霁月这声音,他又清醒了一些,只是这头还是昏得很。 后脑勺还有些疼,感觉像被人在脑袋上打了一拳头似的。 他心里震惊不已。 霁月已拂袖离去,钟太青与大夫也匆忙跟着出来了。 万万没想到,今日竟让他们亲眼目睹了这等羞耻的事情,太丢人了。 钟太青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霁月吩咐:“锦言,派人去请太守过来一趟。” 身为广陵的太守,要忙的事情太多,自然是不能整日在军营待着的。 锦言应下,便差人去办这事。 霁月站在外面不走,钟太青和一旁的军中大夫也不知是该走,还是不该走,尴尬的站着。 众所周知,那韩公子可是沈将军七妹的未婚夫。 屋里,韩孝郡已气得左右开弓抽了韩落雁两个巴掌。 韩落雁神志不清,虽被抽了两巴掌,还作势要扑过来,他便抓住韩落雁,一记砍手刀,照后脑勺劈了下去。 把人打晕后,他不由摸了一下自己的后脑勺,隐隐觉得刚刚好似也有人这般打了他一下。 他脸色沉沉的看了一眼韩落雁,赶紧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 四下看一眼,四周不见一人,他莫名想刚才一定是眼花,一定是听错了。 沈霁月没来过,根本就没有人知道。 一定是这样子的。 他压着心里的震惊,匆匆往外走去,就见霁月就等在外面。 想当什么也没生过,那是做梦。 霁月回过身来,语气冷淡,道:“韩孝郡,染指了朝歌的表姐时,她已给过你一次机会,你却不知悔改,你这样面无羞耻的作派,本将军实在不能把舍妹交给你,今个我就代朝歌把这婚退了,从此以后,你们两个人,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249章 哥哥为你把亲退(5) 韩孝郡面色铁青,只觉得一口血堵在喉咙里,想吐又吐不出来。 明明是他设计了自家妹妹,偏又无法取证。 落雁送的汤里,本身也是下了药的。 若严格追究起来,也讨不到什么便宜。 韩孝郡思量之间,霁月已转身,准备要走了。 “沈将军,这是一个天大的误会。”情急之下,韩孝郡立刻唤住他。 要怎么解释这个天大的误会? 说那药本是要下给他沈霁月的? 自然是不成的。 沈霁月本就觊觎沈朝歌,他搞这么一出,无非就是想成功把两家的婚事退了,好由他为所欲为。 沈霁月便住了步,微微侧了身,淡淡的看他一眼,道:“你是说,刚刚衣裳不整的两个人,不是你和韩姑娘?” “……”当然是,但这事出有因。 霁月便问了身边的个人。 “钟都尉,刚在榻上的人是韩孝郡和韩落雁吗?” 钟太青不好睁眼说瞎话,结结巴巴的道:“这这,是……” “这不就结了。”霁月便不再与他废话,转身走了。 韩孝郡也是有傲气的,纵然他万般不想退亲,也做不到像秦煜那般跪求。 瞪着霁月离开的身影,他气得手握成拳,怒道:“赵大夫你留步。” 那军中赵大夫脚下一抖,站住了。 韩孝郡说:“舍妹身体不适,进去给她看一看。” 赵大夫脸色难看的去了。 目睹了太守家的丑事,他忽然不知道自己会不会被灭口。 跟着韩孝郡进去,给昏迷过去的韩姑娘做了个诊断。 韩孝郡铁青着脸问他:“是被人下了药吗?” 赵大夫心里哆嗦,忙道:“姑娘确实是被下了催情药。” 果然,这药用到她这个蠢货身上来了,还连带着他一块拖下了水。 沈霁月啊沈霁月,他倒是打了一手好算盘。 觊觎了他的未婚妻还嫌不够,现在为了给朝歌退亲,又想要毁了他们兄妹。 卑劣的小人。 即使是尊为二品上将军,也改变不了他卑贱养子的身份。 韩孝郡恨得咬牙切齿,立刻让大夫给解约,赵大夫却说这是没有解药的,只能等药性慢慢过去。 韩孝郡倒没有为难他,只是警告了几句,今天这事他若透露出去,要拿狗命。 赵大夫连连应是,吓得不轻,赶紧溜了。 不久之后,韩太守就匆匆赶来了。 也不知道军中生了何事,他一过来就赶紧先回了自己在军中的营帐,打算先找个自己人问一问,再去见沈霁月的,就见韩孝郡在他屋里坐着,韩落雁昏睡在榻上。 韩落雁其实有醒过一次的,韩孝郡怕她不受控制,又把人打昏了。 一看自家父亲过来了,韩孝郡站了起来,道:“爹,我们被沈霁月设计了。” 韩太守疑惑,询问他是怎么一回事。 韩孝郡便如此解释说:妹妹今个过来给沈将军送膳,沈将军却在食物里动了手脚,下了催情的药,妹妹不知情,跟着一块吃了些膳食,便中了这催情的药。 韩太守脸色难看。 催情的药? 他瞧了一眼还昏睡的女儿,脸色沉了沉。 韩孝郡隐去了妹妹也在膳食中下药之事,把责任全都推到沈霁月这边。 他继续说:“沈将军请我过来,骗我说妹妹身体不适,请我把人带走,请个大夫过来看看,我信以为真,便把人带到这儿歇息了,哪曾想妹妹药性作,缠着我不放,我又忽然被人打昏了,等我醒来之时,沈将军这时就带着大夫和钟都尉一块过来了,撞了个正着,便以此为借口,强行要与我退了沈家的这门亲事。” 韩太守脸色铁青,握在袖中的拳紧了又紧,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是没想明白的。 就算他不喜欢自家女儿,也用不着这般的陷害吧? 韩孝郡道:“据我所知,沈霁月早就觊觎朝歌多日,两人并不清白,他设计这一切都是为了要把沈朝歌从我手里夺走。爹,您看他这般做法,是不是太过欺人太甚了。” 韩太守并不知道孩子们之间这些个爱恨情仇,再问:“他与沈朝歌当真不清不白?” “我是朝歌的未婚夫,他们之间眉来眼去,我已撞过很多次,爹,您还信不过我的话吗?” 倒并非信不过自家的儿子。 他是要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弄清楚了。 弄清楚了,心里的怒意泛滥。 好他个沈霁月,他这样做未免太过仗势欺人了。 原本他还想拉拢一下这沈霁月的,看样子这人是根本不可能被他拉拢了。 他扫了一眼榻上的女儿,询问:“落雁现在怎样了?” “怕她醒来受了药性的控制,便暂时将她打昏了。” 韩太守颔,道:“一个女人罢了,既然他想退亲,那就如他的意吧。” 韩孝郡有些急眼,问:“爹,你真舍得啊?” “急什么,等哪天沈家没落,沈家的姑娘,还不是随你挑。” 他是广陵郡的太守,想要整治一个沈家,还怕没有法子? 话虽如此,只是这亲事一旦退了,总归是让人心里不舒服的。 感觉一下子就抓不住她了。 想到沈朝歌那张脸,他心里也是气得咬牙切齿。 商议一番,两父子一块前去见霁月了。 霁月就坐在屋里等着。 两父子一块进来,他坐着未动,淡淡的抬了一下眼皮。 韩太守还是行了一礼,韩孝郡便气得不肯行礼了。 霁月语气依旧淡淡:“想必太守已经听说了是怎么一回事了。” 韩太守应声:“是。” 霁月道:“太守可有话说?” “无话可说。” 霁月颔,道:“既然太守也无话可说,沈韩两家的婚事,就退了。” “一切听凭沈将军做主。” 霁月很满意他的顺服,道:“家丑不可外扬,这事我会为你们保密的。” 韩孝郡气得额头青筋直跳。 家丑,这话明明该送给他沈霁月才是。 他又说:“虽然两家婚事已废,但我们还在一起共事,太守不要因此对我生出嫌隙才是。” 场面话倒是说得一套一套的。 太守心里堵得难受,忙又应下:“自然不会。”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250章 哪个大哥之霁月(1) 到了傍晚上,徐姑娘就起了热病。 沈府这边也是一刻没敢耽搁,赶紧请了大夫过来,诊断过后,抓了药,让她服下。 知道她病了,朝歌人也就过来了。 墨兰与暮词也一直守在旁边,陪着她。 二公子扶辰也来了。 人一惹上热病,平日活蹦乱跳的姑娘这会也再没半点朝气,有气无力的躺着。 乍见朝歌过来,暮词忍不住抱怨她:“你看看你做的好事,害得瑶瑶都病了。” 朝歌眉眼睫毛直跳。 这要是换了旁人,她非得怼过去,让她哑口无言,颜面扫地。 三姐姐最近处处针对她,她却懒得与暮词计较。 “瑶瑶姐,你感觉如何了?难受吗?”朝歌来到床榻边,关心,询问。 徐玉瑶精神不振的看她一眼,意兴澜珊:“没事,妹妹莫要担心。” 又说:“等我回京之后,我一定买个一模一样的金步摇送与你。” 她以为金步摇没寻上来。 朝歌便笑了一下,道:“不用了不用了,我表哥已把金步摇给我捞上来了,你看,好好的戴我头上呢,你千万不要往心里去了。” 说罢这话,她又轻轻歪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天真可爱又单纯。 徐玉瑶看着她头上那个金步摇,只觉得眼睛有些疼。 她微微闭了眼,不太想看她假装一脸天真无辜。 什么天真无辜,深宅长大的姑娘,哪个会天真得了。 朝歌又上前轻轻探她的额,道:“还热着呢。” “瑶瑶姐你无须惧怕,我前段时间也过热病,吃了一副药,一夜过去便好了,我一定不会让你有事的,如果今天夜里热不退,明个咱们就把萧大夫请过来。” 徐玉瑶颔,淡淡的看她一眼,问:“大哥回来了吗?” 朝歌怔了怔:“哪个大哥?” 徐玉瑶心里一噎,道:“将军大哥。” 朝歌若有所悟,道:“应该快回来了,等他回来,我就让他来看你。” 三姑娘暮词便站了起来,道:“瑶瑶,我这就去大哥那边等着,等他一回来,我就请大哥来看你。” 这等事情差个奴婢过去便是了。 可她想一会见到大哥,一定要告朝歌一状。 人家姑娘到府上,那是贵客,她倒好,居然把人给整出病来了。 徐姑娘也就颔,道:“那就辛苦你一趟了。” 这般,暮词便出去了。 朝歌也没有坐下来的意思,询问:“兰姐姐,表哥呢?” “一个人屋里待着呢。” “我去看看他,表哥帮我把金步摇捞上来,我还没有好好朝他道谢呢,这里就由兰姐姐照看一下了。” 墨兰同意,由她去了。 朝歌转角来到墨启生门前,他的两个小厮在外面闲坐着,朝歌让通报一声,等通报过后,这才走了进去。 闲来无事的墨启生坐在案前翻了会书卷,知道她来了也就合上了,请她坐下。 朝歌便在他面前坐下,道:“刚听闻瑶姐姐病了,过来看看她,表哥你没事吧?” “放心,我没事。” “晚上裯被一定要盖好了,一会我再让奴婢给你送碗姜汤过来,瑶姐姐那边你暂时不要离她太近,她染上了热病,万一过气给你了。”预防一下吧,她可不想表哥也因此染上了热病。 “表妹如此关心,那我谢谢你了。” 她笑,道:“都是一家人,应该的。” “一会我大哥就要回来了,我给你们引荐引荐,你没事也与我大哥走动走动,他那个人虽然不太爱说话,但人挺好的,你一准能与他谈得来。” 说虽如此,可想到着两都不爱主动与人说话的人坐在一起,会不会很尴尬? 管不了这么多了,多处处自然就熟悉了。 表哥来府上,也没有旁的公子与他玩。 这一天天的,怕他无聊。 二哥扶辰,四哥添香,那都是没长大的孩子,根本无法与表哥这等沉稳的人玩到一块。 想来想去,还是大哥比较好。 墨启生也就同意了。 两人正聊着,就听外面传来了奴才打扫呼的声音,唤的是:沈将军。 霁月回来了。 他人还没有进自己的院宇,就遇着了暮词。 这一路过来,暮词已经把事情的经过都说了一遍,免不了添油加醋一番,说的全是朝歌的不是。 霁月沉着脸没说话,跟着一块来到徐玉瑶这边,走进屋来,墨兰起身行礼。 徐玉瑶本也想起身行礼的,霁月摆了一下手,示意她躺着便好,只道:“我都听说了,且休息一夜看看。” 徐玉瑶也就应他:“大哥无须担心,我没事的。” 暮词一边叹气:“都病成这般了,还非要说自己没事。” 霁月又说:“既然没什么事,我就先回去了。” 这脚都没站稳呢便要走? 徐玉瑶唤住他,道:“大哥,等你回去沐浴过,晚点再过来吧。” 和朝歌结了金兰姐妹后,这一口一个大哥的,她喊得也是相当的顺口了。 霁月应她一句:“到时候再说。” 徐玉瑶满心失望。 她都染上热病了,他都不肯过来陪一陪她的吗? 若是朝歌染上热病,怕他会一晚待着,哪也不去了。 霁月却又吩咐暮词:“你就在这儿好好照顾她吧,有什么情况派人告诉我。” 暮词:“哦。” 霁月也就转身走了。 “……”暮词轻轻挠了一下自己的脑袋,总觉得大哥的反应不应该是这般的。 当初他不是在人家镇北将军府上待过,被人家照顾过吗? 现在玉瑶生病了,他应该很关心,很着急的。 若论还恩,这是多好的机会啊! 想朝歌有个意外的时候,他都是那般的着急关心的。 暮词眼巴巴的看着他走了,紧跟着朝外走了两步,有苦说不出,想留留不住。 但是,就见在转角处的时候,他停了一下。 实在是朝歌的奴婢侍立在这里,他来时便注意到了。 询问:“你们站这儿作甚?” 红果答:“小姐正在与墨公子说话。” 霁月便二话不说的进去了。 朝歌就等他来呢,没想到他来的这般快,还以为要再等一会的。 “大哥,你回来啦。”她立刻高兴的站了起来,墨启生也跟着起身,行了一礼。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251章 一个打闹一个笑(2) “在这儿做什么?”霁月直问。 “……”她来看看表哥需要什么理由吗? “我的金步摇今天掉水里了,是表哥下水帮我找上来的,我来关心关心他。” “……”竟有这事,他之前只听暮词嚷嚷着朝歌的金步摇不小心掉水里了,徐玉瑶跳水去找,结果反而让自己染上了风寒。 具体的他也没有细问,本想见着朝歌听她说一说的。 霁月抬眼看向朝歌脑袋上的插着的金步摇,这才也对墨启生道:“那真要好好谢谢墨兄了。” 墨启生说:“举手之劳,无须客气。” 朝歌忙说:“一定要谢谢,不然大哥你又得损失一笔银子,帮我再从京师买个一模一样的回来了。不如这般,大哥你今个就请表哥一块用膳吧。” 朝歌这等明显他们两个才是一家人的姿态让他心里满意。 “一会还有点事情,改天请吧。” 他人都回府上了,还能有什么事情? 霁月抬手抓住她的肩膀,道:“回去再说。” 直接提了人,把人提走了。 这当她是小猫还是小狗啊! 她挣扎着拍他的手,让他放开,他偏不放。 “你把我衣裳都抓坏了。”小姑娘抗议。 “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你这样抓着我很难看的。”小姑娘爱美。 “不难看。” 两人一个嚷嚷着,一个轻声慢语。 欺人太甚了哩。 朝歌下手朝他胳膊上去掐,由于他穿的是戎装,胳膊上肉又结实,都是肌肉,一下子竟没掐得动。 然后,她往霁月腰上摸去,要掐他的腰,腰上总该有点肉的吧。 “……”公子无语,拿手朝她脑袋上轻轻拍了一下。 小娇娘撩人没个章法。 远远的,暮词站在门外看着,小脸皱成一团,气。 大哥从来不会与她这般打闹,怎么和朝歌在一起后,性情就变了。 两人一路回去的路上,霁月被她往身上挠了好几下,腰上掐了他好几下,又要挠他痒痒,他不避不躲的,可却伸手挡了她。 外面人多,他也不好做什么。 若在屋里,她敢这般闹他,铁定是要抱过来的,只好轻声说:“今天把你的亲事退了。” 这才让她不再对他动手动脚。 “真的?怎么个退法?”突如其来的消息,倒是炸得她一惊一喜。 “等我沐浴过后,慢慢告诉你。” “能不能先告诉我,再沐浴?” “不能。”他轻轻摇头。 这不是有意让人等得心急火燎吗? 她微微噘了一下嘴,他不为所动。 回去后便让人准备水,他进屋去换衣裳,朝歌便一路跟着进来。 戎装解了一半,他忽然问她:“你想看着哥哥换衣裳?” “……”她忙摇头,她才没有。 讨厌,她拨腿朝外走去。 她只是一天没看见他了,又听他说婚事退了,这才一路跟着进来,想听他说。 转身出了他的屋,坐在外面的案几前,她为自己倒了杯茶,一边慢慢的喝,一边等他沐浴过回来。 等人是个耐心活,她觉得今个过得尤其的慢,便起身来到沐房门前,听了听里面的动静,有人说话,大概是奴才在里面伺候着。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252章 小姑娘是自由身(3) 用了十二分的耐心,朝歌坐在案几前勉强自己不动,不听,不看,等。 终于,霁月出来了。 沐浴过的公子,头不扎不束,飘逸。 穿的蓝色锦袍是她那天买的,姿态慵懒。 在她的注视下,霁月在她身边坐下,把人一搂,圈在怀里。 本该是极致的温柔,偏勒得她生疼,证明他骨子里本不是个温柔人。 一吻,密密麻麻的落下。 她愣怔,这熟悉的感觉又来了,想把人撕了吗。 轻轻捶他,唤他:月,你想干嘛呀。” 他这才把下额低在她肩膀上,说:“亲你。” “……”羞涩。 他也问:“胳膊还疼吗?” “好多了。” “让我看看。” 他虽然忙,每天还是必须检查她的伤的。 把姑娘的衣裳朝外退了一些,那伤已结疤了,确实好了许多。 “不要看了,丑。” 关键是,哪有公子在还没成亲前,一直看姑娘家的肩膀。 这些道理,用在他们身上不适合。 他们在一起,本就没任何道理可言。 霁月说:“不丑。”还亲了一下。 小姑娘害羞,赶紧把他推开了。 朝歌这才问他:“那你和我说说,这婚事是如何退掉的。” “今个韩姑娘去了军营,为我送膳,里面却下了一些药,我就将计就计,让她把自个下了药喝了。”嗯,他自个修改了一下过程,总不想和朝歌说他自个往汤里下了那种药。 “然后把她送到了韩公子那边,药性作的时候,我带了大夫过去看,自然就逮了个正着,他们做出这等事情,这是到哪儿都说不过去的。”退亲也就成了顺理成章的事情了。 看看他多么英明神武。 他总能用最简单的语言,把一堆的事情三言两语给解释清楚。 他没说的是,这韩姑娘若不来,他也本打算把这一招用在韩孝郡的身上,为了能达成目的,他是不介意在这些人身上使用一些卑劣的手段的。 这韩姑娘一过来,倒是省了许多的事,说起来也是一箭双雕了。 韩姑娘那汤里也有下了药,他并不知道,他又不是萧归流,以味辩百毒。 是他的警惕之心令他不会轻易食用旁人的食物。 后来他也有让军中的赵大夫验过,证实了他的想法。 朝歌心下欢喜,道:“那我以后就是自由人了,我们得庆祝一下。” 这可真是太让人开心了。 “自由身?”他挑着她的下巴,戏谑:“不是我的小娇娘吗?几时就成了自由身了?谁答应的?” 她仰着小脸,偏要逞强,哼道:“原来我是跳出狼窝又进了虎穴。” 他同意,颔。 蜻蜓点水的亲在她半张半合的小嘴上。 她一怔,本能的就闭了眼。 莫名的以为会深吻,他却移开了,笑道:“你这一脸享受是想干嘛?” “……”世上还有比霁月更让人烦的人吗? 要亲就亲,这般的磨叽,还要取笑她。 前一世,他可没这般的不痛快,总是想亲便亲的 呸,她怎么在期待与他来一个和前一世那般的深吻。 她是个矜持的姑娘,才没霁月这般的没脸没皮没羞没臊。 反手用力,把霁月猛地朝后推。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力气太大了,霁月就被她的力道给推倒下去,偏他自个摔倒还不乐意,非要带着她一块摔。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253章 哥哥想听之霁月(4) 小娇娘被霁月在摔倒之时抱了个满怀。 朝歌便好似趴在了一座悬崖峭壁上,心慌。 他们之前可从来没有这般过,这样的亲昵太陌生了。 她本想赶紧爬起来的,却又被他圈了个结实,他一手碰着她的眉眼说:“别动。” “不行。”她觉得这样不好,莫名觉得太危险。 “我觉得极好。” “就不好。”她挣扎着要起来,脸都被憋红了。 他便跟着坐起,一本正经的问:“这样可好?” “……好你个头啊!” 她魂都要飘出来了,脱口骂人。 她再糊涂也知道是羞人的,何况她现在不糊涂,心里明白得很。 他便笑看着她面红耳赤的爬起来溜坐到一旁。 这般的亲热,让她脸上别扭了好一会。 这个人,还是这么的坏。 脑子里想到一些不太好看的东西,是那日霁月从河里上来的画面。 现在忽然想到,也觉得自己的眼睛污了。 她看到了不该看的,那一世,霁月一定也是故意的。 当时只顾惊吓,也来不及去想霁月的用意。 她本就不聪明,一直也没去想这事。 现在想来,霁月大可以等她离开的时候再从水里上来,偏他故意当着她的面走出来,为的就是让她看见。 这个想法冒出来后,她忽然不能直视现在的霁月了。 默默的盯他几眼,目光中有怨。 若是旁人家的小姑娘被他这般对待,早就娶回家了。 偏他,就是不肯说娶她。 她倒也没有怪霁月的意思,她一直那般的嫌弃霁月,大概霁月也觉得自己是真的不爱他,便一直不肯说娶她这样的话吧。 霁月迎着她盯着自己的目光,怎么还一脸怨气,问:“你这脑子里又想什么了?” “我在想,为什么有些人外表光鲜,跟个神仙似的,却满脑子都是女色。” “……你在说谁?” “我在说你。” 这四个字脱口而出后,她忙拿手捂了自己的嘴,拼命摇头,解释:“梦里的你。” 不对,也不能这般说。 “我嘴瓢。” 怎么就说出来了呢。 霁月倒也不气,反兴致不错的朝她移了过来,又把人往怀里一圈,道:“来给哥哥好好说一说,梦里的时候,我都怎么样对你了?” 她心里是拒绝的:“能不说吗?” “不能,必须说。” 姑娘委屈:“我不想说。” “乖,哥哥想听。”盅惑,他拿了她的手,在她手背上落一下吻。 她纠结:“我不知道该从哪里说。” “哥哥不急,你想好了就告诉我。” “我饿了。” “……那就一边吃,一边说。”霁月吩咐人摆晚膳。 朝歌苦了脸,这真的不能说。 多半都是她欺负霁月。 如果让霁月知道前一世的事情,她曾那般的辱他,欺他,不知好歹,至死都不明白他的爱,现在的霁月还能高兴得了? 她又不傻,才不会告诉他这些。 她喝茶,苦思冥想。 等晚膳摆上来的时候,她也没想出来要说些什么。 这实在是太难以表达了。 回忆于霁月来说都是不愉快的,想找一些甜蜜的都难。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254章 蹬鼻子上脸霁月(5) 霁月还在等着朝歌说梦。 小姑娘不是一次说这事了,梦里见过他教她马术。 梦里他性格易恼易怒。 梦里他也曾救过她。 刚又说他满脑子女色。 小姑娘说梦里的事情有的现实里都生了。 人都是有好奇心的,他也不例外。 小姑娘之前和他说过,从树上摔下来后,做了一个极长的梦。 这得是什么样的梦,竟做那么多的事情出来。 小姑娘却吃是尽兴,显然忘记要说梦了。 “你为什么不吃呢?”她吃了一会,有点过意不去了。 霁月说:“我在等你说梦。” 她默默叹口气,再开口时,情绪有点低落,道:“梦里我对你不太友好,我怕你听了会不开心。” 他没表态,只问:“如何个不友好法?” “我总是骂你。” 哦,他当是什么呢。 “你之前也并非没有骂过。”所以,骂就骂吧。 “我常常把你弄得很不开心。”他本来就够不开心的了,她却从来不知体贴他的心情。 不开心啊! 他现在听着这话是真的不太开心了。 “不开心的别说了。”他不想听了。 朝歌放下手里还没吃完的鸡腿,问:“你现在是不是不开心了?” “梦境里不开心的事情就罢了,你现在让我开心便好。” 朝歌也就点了头,说:“你放心吧,我会好好补偿你的。” “嗯,是得好好补偿我一下。” 朝歌便不说话了,这人很会蹬着鼻子上脸。 暮色沉沉。 一家欢喜一家忧。 韩孝郡今天晚上喝了些酒,有了醉意。 虽然父亲说以后沈家没落后,沈家的姑娘还不是由着他挑,这话并不能真安慰他的心。 想着霁月回去后,把这个好消息告诉朝歌,两人可能在一起庆祝,他就难受得要死。 都是那个蠢货落雁害的。 若非她中了计,会连累他这般? 想到韩落雁,他满心恼怒的站了起来,想去责骂她几句。 今个中了那催情的药后,韩落雁一直处于昏迷之中,等弄回家后,她是醒了,可那药下得过于猛了些,直到现在,还是让她有着强烈的念想。 得不到舒缓,总归是难受得想要死。 为防止她在府上弄出什么乱子,回府之后她直接被捆绑起来扔在床上了,嘴里给她塞了块布,简直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乍见韩公子晚上过来,守在外面的奴婢赶紧起来行了一礼。 他摆了摆手,让人退下。 抬步进了屋,就见韩落雁还是回来时的那个姿态。 被捆绑着,她挣脱不得,痛苦。 忽然看见韩孝郡进来,她本能的呜呜了几声,想让他为自己松开身上的束缚。 韩孝郡也就帮她塞在嘴里的布拿开了。 她大口的喘了一会,道:“我渴。” 韩孝郡见她脸色依旧潮红,也不知道这药劲有没有过去,问她:“药效过去了吗?” “过去了,过去了。”她怕实话实说会被继续捆绑着,立刻撒了个谎。 到底是自家的人,被捆绑大半天了,总归是不舒服的,虽是气她,还是动手帮她把绳子松开了。 等韩落雁喝了口水,缓了口气,韩孝郡这才说:“因为你,沈霁月要求朝歌与我退亲,父亲已经答应了。” 韩落雁愣了一会。 韩孝郡甚想骂她几句的,真见着了,瞧她衣裳不整,面若桃花,他便又没骂出来。 也实在是醉了,莫名想起之前在军营她对自己所做的事情,不该有的念想在这个时候都会让人浮想联翩。 韩落雁为自己辩解:“我也没想到会着了沈霁月的道。” 她也有记得一些在军营的事情,因为药性还在,想到那些事情,就更觉得难以忍受了。 韩孝郡在她榻边坐下,问:“那你说现在要怎么挽回这一切?” 韩落雁抬眼看他,翩翩公子,男性的气息近在身边。 她不受控制的伸手就抱了他的胳膊说:“你想要我怎么补偿,就怎么样补偿。” 欺身上前,她把人给推下去。 他本是有些抗拒的,酒精的作用下,这点抗拒实在太过微小。 直到一切都结束了,两个人都清醒过来。 彼此相望,韩孝郡顿时气得甩她一个耳光,怒骂她一句:“你贱不贱。” 这点药性都无法控制,居然害他犯下这等大错。 刚才有多疯狂,现在便有多愤怒。 韩落雁便捂着脸呜咽,辩解:“不管我的事。” 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药效过去,她算是彻底清醒了。 本能的想要逃避这件事情的责任,错不在她。 韩孝郡气得头疼,赶紧把自己整理干净,严严的交待:“这件事情一个字不许朝外面透露,不然,毁的不仅是我,还有你自己。” 她又不傻,当然不会让人知道。 待他匆的离去,韩落雁也艰难的起身。 两人刚刚都处在不清醒的状态下,没有一个度,现在好了,浑身难受。 夜暮来得无声无息,一如两人做行之事。 一切都归生得无声无息。 月上枝头。 徐姑娘的热没退反增。 由于霁月吩咐了让暮词姑娘照顾她,这姑娘便一直在这儿陪着她。 一块陪着的还有二公子扶辰。 眼见她的热丝毫没退下去的迹象,这徐姑娘又被烧得昏昏沉沉,她也急得不知如何是好,忙又拿了些水要喂这姑娘喝下,扶辰也拿了帕子,弄了些冷水,敷在她额上去热。 别瞧这徐姑娘平日里看起来活蹦乱跳,挺结实的,其实这姑娘身子骨并不结实。 徐姑娘是不足月就生下的早产儿,自幼体弱多病,小的时候差点就没活下来,好不容易养大一些,为了改变她的身体素质,她父亲才让她习起了武,主要是为了锻炼身体。 这些年下来,她身体是稍微好一些了,不怎么生病了,可一旦有个风吹草动,就如临大敌。 旁人伤个风寒要是让她遇着了,都会第一个过气给她,她这身子骨是最容易染病的。 一旦染上个病,少则十天半月,多则一月,否则是绝好不了的。 这一次她跳到冷水里去捞金步摇,下去回来,来来折腾了好一会,她这身子骨当然受不了,这病自然就找上门来了。 暮词兄妹俩人围着她急得团团转,二公子扶辰是心疼。 他喜欢这姑娘。 看自己喜欢的姑娘脸通红通红,没什么意识,他紧张得难受。 暮词也心疼她。 刚结交上这徐姑娘,两人一见如故。 “将……军……” 就在两兄妹左右着急时,这徐姑娘嘴里出低喃声。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255章 七姑娘被气到了(6) “将……军……” 两兄妹对视一眼,她这唤的是霁月,自家大哥的吧? 暮词赶紧问她:“瑶瑶,你是想要我大哥过来吗?” 她没回话,依旧无意识的唤将军这两个字。 暮词便道:“你等着,我这就去把大哥请过来。” 本想吩咐奴婢去请,又怕奴婢过去话说不清楚,到时候大哥不过来。 大哥这个人,待玉瑶姑娘看起来不大热情诶。 所以,她亲自跑过去了。 那时,霁月正与朝歌从沈老夫人那边一块回来。 韩家的亲事口上头已退了,但沈韩两家当初议亲的时候,双方都给予了一些小礼还是要一并收回的,还有一封证书,是定亲的凭据,这些个明个都要去办妥了。 霁月带了朝歌过来和沈老夫人说这件事情。 知道这婚事能退掉了,沈老夫人心情大好,答应他道:“这件事情明天一准办妥了。” 这件事若办好了,沈老夫人这块心病也就去了。 又陪老夫人说了一会,时间也不早了,两人也就一块回来了。 回来的路上就遇着暮词了。 暮词前去寻他没有寻着,知道他来老夫人这边了,又亲自寻了过来。 大晚上的,这个时辰院子里该熄的灯也都熄了,这姑娘提了盏灯急匆匆的来,迎面遇着霁月的时候立刻把事情和他说了。 霁月也就又带着朝歌一块过去了。 再次来到徐姑娘这边,朝歌走过去上前探了一下她的额,说:“挺烫的。” 霁月便转身出去了,打算吩咐人去请萧归流过来给她瞧一瞧。 这药都吃下去半天了,照理说该见效了,热该退了。 到了她这儿非但不退,还越的热了。 朝歌这时就坐了下来,一边给徐姑娘换额上敷的帕子,一边问她说:“瑶姐姐,你怎么样了?” 暮词走过把她拉起来,道:“你就别在这儿添乱了,瑶瑶正难受着呢,你别吵着她了。” “沈……将……军……” 她口里依旧无意识的唤着这个人。 朝歌微微拧了眉,过了一会,霁月就进来了。 几人一时无语,徐姑娘那口里时不时的一句沈将军就传了过来。 暮词便轻声说:“大哥,你去看看瑶瑶吧,她刚才一直在喊你,她在咱们府上,就你一个亲人可以依靠了。” 霁月也就走了过去,唤了她一声:“徐姑娘。” 仿若是听见了她的声音,她闭着的眼勉强开了一条缝,低喃:“大哥,大哥。” 暮词把水盆端到他跟前,恳求:“大哥,你就留下来照顾一下瑶瑶吧。” 水盆里有块换用的帕子,这是要让他帮着徐姑娘换一换敷在额上的帕子了。 霁月看了一眼,似乎还有点为难。 暮词这时唤她道:“朝歌,时间不早了,你就不要站在这儿了,你回去歇着吧,这里有我们和大哥就够了。” 朝歌一旁站着,轻轻咬了一下唇。 她有点不喜三姐姐了。 朝歌看了暮词一眼,忽然有些看不懂她了。 暮词这是要拿玉瑶故意来气她??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256章 大晚上的他关门(1) 若真是这般,这暮词也不笨啊! 这招用得妙极啊! 她真被气到了。 徐姑娘这时似乎意识到是霁月来了,她勉强挣扎着要起来,霁月说:“躺着别动。” 拿了水盆里的帕子,给她换上了。 徐姑娘虚弱的唤他,问:“大哥,我会不会死啊!” 她病是真的,由于热得厉害,脸上通红,嘴唇干燥。 霁月说:“不会,一会萧大夫就来了。” 又吩咐:“暮词,来喂她喝点水。” 暮词也就把水端了过来,只是道:“大哥,你不在的时候瑶瑶一直在唤你,瑶瑶想要你喂呢。” “……”霁月盯了她一眼。 “大哥。”徐姑娘有气无力的唤他。 他被左右催逼着。 朝歌这时走过来,道:“瑶姐姐,我来喂你喝吧。” 她要端暮词手里送来的茶水,偏暮词在她接的时候手上一松,她没接住,茶盏打翻在地。 暮词不悦,道:“朝歌,你这样就没意思了。” “……”究竟是谁没意思? “亏你和瑶瑶还结了金兰姐妹,她现在病成这般,你就一点不心疼不着急吗?” 朝歌微微压下心里情绪,或怒,或气。 她低身把茶盏捡起,道:“我重新再倒新茶。” 暮词跟了她过来,去了格门之外,压着声音道:“你难道看不出来,瑶瑶在广陵举目无亲,现在生病了,她想要大哥陪她一会吗?你能不能不要掺和了?” “……”朝歌也就住了手,放下茶盏,看了她一眼,淡淡的道:“行,你们来。”她转身走了。 暮词看她一眼,确定她是真的走了后,这才又倒了茶,端进去说:“大哥,朝歌已经先回去了,你就在这儿多陪一会瑶瑶吧。” 能拿徐姑娘气一气朝歌,她心里还是挺愉快的。 大哥当初在京师可是住过人家徐府,又在人家父亲的军营做过副将,总不能见徐姑娘病成这般,不管不问的。 霁月没说什么。 朝歌已咬着唇,气鼓鼓的离去。 旁人待她如何,她倒是不在意的。 三姐姐处处为难,故意刁难,让她有气不得。 仔细一想,又觉得怪不着三姐姐。 霁月本是她大哥,论关系,他们自然是比她亲。 可霁月是与她情定终身的人,这关系又不一样。 姑娘满心不悦的回去,坐下。 红菱已迎着她走进来问:“小姐,哪个惹你不开心了?” 姑娘满心的不悦可是挂在脸上的。 “没人惹我,就是玉瑶的病情又重了些。” 她坐下来,把自己脑袋上的金步摇取了下来。 一个金步摇竟会惹出这么多的事情。 现在好了,她的霁月要留在那边照顾玉瑶了。 什么义结金兰,什么三姐姐,全都是假的,全都是不安好心,全都是不怀好意,全都是别有用心,全都是陷阱,全都是针锋相对,全都不是好东西。 全都是虚情假意。 朝歌今晚稍微有点心梗,遇着让她棘手的人了,却还打不得伤不得,还要好好护着供着。 夜色漫漫。 沈府的人过来请,说是徐姑娘病情重,萧归流在不久之后就过来了。 又重新给徐玉瑶开了药方子,重新照方子抓药。 霁月便吩咐自己的人去抓药,煎药。 等诊断过后,萧归流和霁月说:“这徐姑娘自幼是个药罐子,病一旦上身,就难走呢,慢慢熬吧,也无需太过担忧。” 两人去了外室坐下,暮词这边继续给她不停的换额上的帕子。 帕子才刚放额上,片刻就给温烫了。 这边一忙碌,墨兰也给惊动起来了。 暮词兄妹要留在这儿照顾徐玉瑶的,她也就回屋歇息了,只是并没有睡熟。 听着外面传来的动静,有人来去的声音,想着玉瑶还在病着,不知道现在热退了没有,便披了衣裳,要过去看个究竟。 来到徐玉瑶这边,就见房门大开着,屋里敞亮着。 她心里诧异,隐隐有不好的预感,便快步走了进去,就见萧归流和沈霁月坐在那儿一边喝了茶,一边说着话。 墨兰忙行了一礼。 霁月唤了她:“墨姑娘,问你个问题。” 墨兰也就走了过来,道:“将军请问。” “徐姑娘往日里也常生病吗?” 若是偶尔生病便没有什么好隐瞒的,如果是常生病,药罐子,这样的事情又怎么好朝人随便透露,这可能会关乎到徐姑娘一生的幸福。 没有多少公子愿意娶一个药罐子回家养着的。 玉瑶是她的手帕交,纵然是霁月询问,她也不好全盘托出,她自然是知道这玉瑶对沈将军心中有情。 只道:“都是吃五谷杂粮长大的,哪有不生病的道理,瑶瑶怎么样了?” 霁月没说话,看了一眼萧归流。 萧归流说:“据我所看,这徐姑娘怕是在药罐子里长大的,即使是风寒,一时半会也好不了的。” 墨兰不说其它,只道:“有萧神医在,总会没事的。” 萧归流颔,道:“那是自然。” 墨兰便朝里面走去,打算看一看玉瑶。 高热袭击,就算是强壮的男子都不会受得了,何况她一个小姑娘家。 她被烧得迷迷糊糊,隐隐听见暮词在和她说话,沈将军又不在了,便又低喃着唤他的。 暮词这会便没听见似的,没再帮她喊自家大哥过来照顾了。 扶辰一旁紧紧的锁了眉,心里不太开心。 墨兰进来的时候正听见她低喃着唤沈将军这三个字,她面上假装没听见,走过来道:“三姑娘,你歇一会吧,由我来照顾瑶瑶吧。” 暮词看她一眼,道:“那可不行,大哥吩咐我了,一定要把瑶瑶照顾好了,墨姑娘,你只管放心吧,这里有我和我哥足够了。” 墨兰也就不再说什么,又唤了玉瑶,道:“瑶瑶,没事的,萧神医来了,一会吃过药你就不会这般难受了。” 玉瑶没回她,还在无意识的低喃沈将军这个名。 墨兰想了想,走了出去,来到霁月面前道:“沈将军,瑶瑶一直在唤你的名字,你去看一下她吧。” “……”霁月也就站了起来,进去了。 萧归流也站了起来,对墨兰道:“你跟我来。” 墨兰便跟着他一块出来了。 萧归流直接拐她屋里了,掩上了门。 “……”墨兰震惊,大晚上的,他关门,他想干嘛?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257章 且莫让我做小人(2) 墨兰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被他合上的门,萧神医明明看着是一个极正经的人。 她到底是个姑娘家,这般不矜持,总觉得不妥。 萧归流说:“兰儿,人家的事,你不要管。” 完全不是她所想的那样,她以为萧神医要对她不轨。 “……什么事?”她莫名其妙,她管什么了? 这种事情萧归流也没办法朝她解释,霁月和自家七姑娘已定情,他可是见证人。 在京师的时候,就眼见的看得出来这徐姑娘对霁月有情,但霁月心有所属,她的有情无疑是成了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了。 刚墨兰过来通知霁月说,徐姑娘一直在唤霁月的名字,那无非就是在传达,徐姑娘想要他照顾。 墨兰不知道霁月与朝歌的事情,才会想着能帮就帮,但这种事情却是帮不得的,要是让朝歌知道了,难免要影响她们表姐妹之间的关系。 若非因为眼前的姑娘是他喜欢的人,他才懒得多管闲事,提醒她。 现在却不能不提醒她,免得她卷入了别人的感情里而不自知。 他伸手便轻刮了一下姑娘秀气的鼻梁,惹得她面上一红。 “霁月有自己喜欢的姑娘。” 墨兰一怔,不由问:“谁?” “时候到了你自然会知道,反正你不要在一旁瞎撮合。” “……那,那你告诉我是谁?” 谁都有个好奇心,墨兰也不例外。 萧归流说:“美人计也没用。” “……”她什么时候美人计了。 不过,姑娘机智的领悟到公子可能是话中有话。 这是提醒她用美人计可能会告诉她? 她看着他,便朝他又走近一步,轻轻拽了他的衣袖,唤他:“萧郎,你偷偷告诉我,我绝不告诉任何人。” “……”还真来这一套了。 他甩了袖,转身坐了下来,为自己倒了一杯茶,并没有喝,只道:“这事不能说。” 墨兰轻轻咬了一下唇。 玉瑶喜欢沈将军,将军又有了喜欢的姑娘,那玉瑶怎么办? 她跟着来广陵,无非就是为了见沈将军。 若是让玉瑶知道沈将军有了心上人,一定要伤心死了。 姑娘现在又在病中,更不能让玉瑶知道这件事情,以免刺激到她。 虽不想让玉瑶知道,她却是想了解一下,想看看沈将军究竟看上了哪个府上的姑娘。 哪家的姑娘会比玉瑶更能配得上沈将军? 为了玉瑶,她厚着脸皮又来到萧归流面前,跪坐在他旁边轻扯他的衣袍,轻唤他:“萧郎。” 虽然并没有半点撒娇之气,可这一声萧郎唤出来,分明就带着撒娇了。 姑娘本就生得水灵,再配上这娇软的声音,在这样的晚上,莫名让人情动。 看她薄唇微张,欲言又止的,他忽然就把人揽在了怀里,吻住。 又甜又美,爱不释手。 姑娘羞臊,却没作挣扎。 他亲得尽了兴,却说:“若把这事说了出来,我便成了什么人了,兰儿且莫让我做小人。” 墨兰一怔,面红耳赤。 她万没有让他做小人之意,她就是想知道。 她立刻摇头,委屈:“我没这个意思。” “我知道你没这个意思。”所以也没怪她的意思,只是把事情解释给她听。 他有不能说的难处。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258章 恋恋不舍的走了(3) 抓了药过来,奴婢去厨房把药煎了,再给徐姑娘服下。 不知不觉,一夜的时间过去了大半。 徐姑娘热得厉害,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等这边忙碌好,霁月让暮词也早点歇息,唤奴婢过来伺候,暮词知道他是要走,犹豫着道:“大哥,万一瑶瑶半夜醒来,想让你陪呢?” “……”霁月淡淡的瞥她一眼。 扶辰忽然就道:“你放心走吧,我会在这里照看着徐姑娘。” 霁月颔,道:“那就辛苦你了。” 转身,他是真走了。 暮词想要留他,想想又作罢。 总不能真的让大哥在这儿陪上一夜,他也需要休息的。 别到时徐姑娘的病好了,反而把大哥给折腾病了。 这可不是她的本意。 暮词姑娘也就由着他离开了,只是对自家二哥有几分的不放心,道:“二哥,你也不要在这儿陪着了,你一个公子陪在这儿像什么话。” 扶辰见徐姑娘病得厉害,不放心,只道:“怎么就我一个人了,这不都是奴婢吗?” “……” “走你走你。”扶辰把她往外推。 暮词也实在是累了,只好作罢。 长夜漫漫,各人离开,这边也就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送走了萧神医后,墨兰也没有立刻睡下。 她倚在榻上闭着眼想了一会。 想着想着,她就有些想不明白了。 沈将军喜欢上一个姑娘,这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吗?怎么就不好透露给她了? 她不由得坐起来。 难道沈将军喜欢上的这位姑娘,真的见不得人? 总该不会奇丑无比吧! 就算奇丑无比,沈将军喜欢上了,就不该有嫌弃的道理,藏着掖着不能让人知道。 姑娘百思不得其解。 想玉瑶现在还在病中,不知道这会热有没有退下去,便又起了身,去看她了。 那边的灯还亮着,奴婢在门口侍立。 她走进去一看,就见扶辰正坐一旁伺候着,不时的拿手帕放冷水里拧干,给玉瑶额头换上。 她微微愣了一下,不动声色的走过去,道:“二公子,您怎么还没休息?” “徐姑娘病了,我在这儿照顾她一下。” 扶辰说得理所当然,也没什么不好意思。 “二公子,时候不早了,您先回去吧,瑶瑶这儿我来照顾便是。” 二公子扶辰有点不情愿。 墨兰又道:“男女有别,二公子一直待在这儿怕有不妥,您还是回避一下吧。” 他当然知道男女有别,可他就想照顾徐姑娘。 他见墨姑娘语气虽轻,态度却是坚决,想了想,总不好因为照顾个人和墨姑娘起争执,也就放下了帕子,站起来,道:“那我明天再来。” 他转身出去,吩咐外面的奴婢好好侍候姑娘,有什么事情要及时告诉他。 墨兰也就坐了下来,拿了帕子拧干,再给她换上。 玉瑶若是知道她喜欢的沈将军心里没有她,一定会更难过,也不利于她恢复健康。 墨兰想了想,又幽幽的叹口气。 玉瑶岂会不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 有点风吹草动,病就会找上她,她往那么冷的水里跳,现在想来也是故意的吧。 兴许,玉瑶已觉察出来沈将军对她并没有喜欢之意,想要以此引起沈将军的注意。 可那人,到底是走了,并没有留下来陪她。 反而是二公子扶辰,恋恋不舍的走了。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259章 你想大哥怎么做(4) 浓郁的桂花香随风飘。 一夜过去,清早起来,朝歌手捧了用琉璃花瓶装着的桂花,前去探望还在病中的徐姑娘。 本以为霁月这时候应该是去了军营,不料他人还在此处。 一大早上,该来的人都来了。 暮词、扶辰兄妹,墨兰、墨启生兄妹都在。 霁月询问了奴婢几句徐姑娘夜里的症状。 奴婢回话说徐姑娘夜里有出过汗,约有半个时辰后,体温又上来了。 也就是说徐姑娘并没有好转的迹象,又反复了。 徐姑娘这会已转醒过来,因为热脸蛋依旧是红通通的。 她有气无力的挣扎着要起来,奴婢前去服侍。 知道她醒了,大家也就都走了过来。 奴婢也把煎好的药又拿了过来说:“徐姑娘该吃药了。” 朝歌这时抱着一瓶插得漂漂亮亮的桂花过来了。 正是桂花的季节,她想着病人闻一闻桂花香,兴许心情会舒畅一些,病就好了。 她自然是真心盼望徐姑娘赶紧好起来,不然霁月得多操心。 一瞧大家都在,她走过来询问:“不知瑶姐姐可有好一些。” 玉瑶这时忽然就咳嗽起来,拿袖子掩了口和鼻,艰难的说:“妹妹把桂花拿走,我现在闻这个难受。” “……哦。”朝歌转身出去,把带来的花交给了外面的奴婢。 等她再走回来,就听暮词说:“大哥,你看瑶瑶病得这般厉害,你今天能不能不要去军营了,就在这儿陪瑶瑶一会。” 霁月不置可否,道:“先把药吃了吧。” 暮词接了药,要喂徐姑娘。 她喝了一口,便咳嗽一声,一副喝不下的样子,把碗推开,把脸偏向别处闭了眼,无力的说:“喝不下了。” 暮词一脸无奈,唤:“大哥,你看她。” 意思是让他劝一劝了。 霁月也就道:“不吃药怎么好?” 她没言声。 霁月便说:“灌吧。” “……”徐姑娘眼皮微微动了一下,委屈的眼泪一滴一滴的掉下来。 暮词微微蹙了眉,说:“大哥,人家是小姑娘,就不能用一点温柔的方式吗?” 已经回来的朝歌站在一旁淡淡的看着。 她忽然有点不认识暮词了。 霁月说:“你们想办法让她吃吧,有事再喊我。” 转身,他准备走了。 徐姑娘已止不住的哽咽出了声。 暮词小声抱怨:“大哥,你都把人家说哭了。” 朝歌忽然就问她:“三姐姐,你想让大哥怎么做才好?” “……”暮词被噎了一下。 她若说想让大哥亲手喂徐姑娘吃,怕朝歌这个尖牙嘴利的会有旁的话说。 朝歌又道:“大哥,你的正事要紧,你去忙你的吧,这里我们几个轮流照顾着就好,若有什么事,我会派奴婢通知你的。” 霁月颔,也就走了。 暮词气得瞪她一眼。 她就想当着朝歌的面,借着徐姑娘生病的机会,让大哥多关心一下徐姑娘,照顾她,气气朝歌。 让朝歌知道,大哥除了对她好,也会对旁人好的。 可是,大哥却被朝歌三言两语打走了。 暮词心里气鼓鼓的。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260章 姑娘这是在伤害(5) 霁月离开。 朝歌便走到玉瑶榻前,一脸天真无害,真诚,道:“瑶姐姐,前些天我胳膊受伤的时候,大哥曾一勺一勺的喂我喝药,也我觉得挺苦,他怎么哄我都不乐意喝,实在是喝不下去,后来大哥说,一勺一勺的喝,会苦很多次,若是捧了碗一气喝下,也就苦一次,到时候吃颗蜜饯就好了,我一想也有道理,你想想看,你是愿意苦很多次,还是只苦一次?” 明明是劝她吃药的好话,听在徐姑娘的耳朵里,尤其的刺耳。 七姑娘你这是在伤害人。 有了对比才有伤害。 沈将军曾一勺一勺的喂她吃药。 曾怎么哄她,她都不乐意吃。 那个画面,莫名让徐姑娘眼睛都红了。 她都病成这般了,沈将军也不愿意坐在这儿哄她吃药。 刚才还说要灌她喝药。 哄她吃药,那都是她爹娘常做的事情。 为了让她把药吃了,说尽好话。 暮词姑娘心里也不好受。 本来想气一气朝歌的,现在听朝歌一席话,她自个又被气到了。 大哥竟这般的偏心,还一勺一勺的喂她吃药。 心想哪天她要是病了,不知道大哥会不会也这般一勺一勺的喂自己吃药。 朝歌声音温和的唤她:“三姐姐,来把药给瑶姐姐,让她一气喝完,就不那么苦了。” 暮词端着药过去。 朝歌体贴的把徐姑娘扶起来,又和她说:“大哥和我说了,吃药一定要坐起来吃的,免得洒出来弄身上了。” 暮词乖乖的把一碗药递过来,说:“瑶瑶,你喝了吧。” 她没接,只说:“我头昏。” 朝歌说:“你现在正病着,头昏是正常的,等你病好了,就不昏了。乖,把药喝了,病就好了。” 哄孩子似的,待她特别的温柔。 徐姑娘抿了唇,到底是接了药,喝了。 这身子一病了本就难好,她又岂会真的和自己的身体过不去。 见霁月真的走了,她就作罢了。 等喝过药,朝歌拿了靠具过来放她身后,说:“你先靠着休息一会,也不能老那样躺着,免得你躺久了,腰都要疼了。” 她处处关心体贴,连这个都想到了,徐姑娘勉强道:“妹妹有心了。” 朝歌便道:“我也曾病过,知道这个。” “诶,你们别都站在这儿呀,瑶姐姐病了,需要休息,人都站在这儿空气都不流通了,我先照顾着她,你们都去外面坐着吧,半个时辰后,你们再进来换我便是了。” 朝歌把人都打走了。 随着人都离去,这边也就沉默了一会,徐姑娘闭了眼。 朝歌说:“你现在病了,我想你一定很想家的吧,我大哥已派人去京师了,相信你家人很快就会派人过来接你回去,只是,总不能让你病着回去,所以,你一定要快点好起来哦。” 徐玉瑶不由睁开眼来,看她。 她才刚过来,还没怎么玩过呢,沈将军就派人通知她的家人,想送她回去了? 这让她有些伤心,道:“我舍不得朝歌妹妹呢。” “瑶姐姐你放心,将来我一定会随大哥一块到京师看望你的,到时候你可要带我好生玩一玩。” 她一脸真诚。 徐姑娘颔,道:“如果我们成了一家人,你长住在我家都没有问题的。” 朝歌疑惑:“我们不是已经义结金兰,现在不就是一家人了吗?” 徐姑娘被噎住。 过了一会,玉瑶说:“我是说,我和你大哥也成为一家人。” 朝歌疑惑,道:“和我是一家人,不就是和大哥也是一家人了吗?” 徐姑娘轻声和她解释,也确实有气无力,道:“朝歌,不是你想的那个意思。” “那是什么意思?” 她缓了口气,道:“在京师的时候,我爹就有意想要把我许给沈将军。” 朝歌一怔。 惋惜,道:“可是我大哥早就有意中人了哩。” 徐姑娘也是一愣,问:“意中人?谁?” “大哥的意中人,这就得问大哥了。” “不可能。”徐姑娘有些不相信。 朝歌安慰她:“瑶姐姐你别难过,天涯何处无芳草,我大哥这个人其实也没什么好的,又无趣又沉闷,真和他在一块过一辈子,还不得把人给闷死。” 徐姑娘没料想她会这般评价霁月,不由咐和一句:“他确实如此。” 又无趣又沉闷,根本不懂如何哄姑娘家开心,可那又怎么样呢,她就是看上这个人了。 她淡淡的瞥了一眼朝歌,想从她脸上看出个真假。 其实她说的真真假假也不重要,霁月到底有没有意中人,她稍后问一问暮词,不就知道了。 她微微闭了一下眼睛,朝歌又拧了个帕子,给她换上。 徐姑娘不再说什么,朝歌也住了口。 照顾了她一会,朝歌见她确实无话,好像睡了过去,起身,徐姑娘却忽然开了口,道:“你不是说要照顾我半个时辰的吗?” 这才多大一会,就要走了。 朝歌便道:“这水已经不凉了,都温了,我去换盆凉些的水。” 徐姑娘无话,朝歌也就拿了铜盆出去,让奴婢再换些凉水,她继续在屋里伺候着。 正那时,沈老夫人、晚歌和五姑娘凤吟都过来了。 一块前来的还有花颂。 自打把花颂从府外寻回来后,她在沈老夫人面前痛哭一场,又是认错又是誓的,到底是老夫人的亲外孙女,她心下一软,就不关着她了。 花颂也就和往常一样,常到老夫人面前伺候着,她再没有去找韩公子,这也就让老夫人放了心。 墨兰、墨启生、暮词以及扶辰正闲坐在外面的亭中说话,乍见沈老夫人过来了,便迎了去, 听说这徐姑娘还病着,沈老夫人就来关心一下。 一行人走进徐姑娘的屋来,就见朝歌坐在一旁伺候着,拧着帕子给徐姑娘额上一次又一次的换上。 沈老夫人微微蹙了眉,这么多的奴婢是干什么吃的,竟然朝歌来做这些事情。 朝歌几时干过这等伺候人的活。 这话她暂时压着没说,只是心里不大痛快。 朝歌见她过来,便起身走过来轻声道:“奶奶您怎么来了。” “她怎么样了?” 朝歌便请她到外面说话,免得徐姑娘的病过人,墨兰也就留下来照顾这徐姑娘了。 朝歌带了自家祖外往外去,说徐姑娘这是染了风寒,这会已睡着了,她没什么大碍,让她老人家不用挂心。 一行人边说边走,也就走远了。 沈老夫人也就道:“既然只是受了风寒,你也不要太担心,让奴婢多照顾着点就是了,你也回去好好休息。” 朝歌应是。 待送走了祖母,朝歌、晚歌、凤吟也就一块往回走了。 晚歌问她说:“刚听祖母说,你的婚事退掉了。” 一大早的,沈老夫人就派人把该送的东西都送还与韩家了,刚好姑娘们过来请安,她就把这事说了。 提到这事朝歌整个人就轻松下来,笑道:“对,从今以后我就是自由身了。” 凤吟说:“这样你就可以与我作个伴了。” 到了该定亲的年纪,凤吟的亲事还没有定下来,想一想,也有点难为情。 晚歌却微微蹙了眉,自由身,瞧把她高兴的,她心里倒是有个合适的人选,只是朝歌这亲事才刚退,眼下也不好太着急,心里想着先缓一缓吧,免得落下话柄。 几个人一块往回去,朝歌吩咐红果,让她去看一看大哥是去了军营,还是在府上。 红果飞快的跑去看个究竟,姑娘们还没有走进院宇,她又飞快的跑回来说,公子人府上。 人在府上的霁月正在看一封镇北将军让属下送来的信。 信上镇北将军说,玉瑶在沈府,他放心得很,又说玉瑶是头一次出远门,就让她在广陵多远一段时间吧,也请他多照顾一下这孩子。 并不急着要接他闺女回京。 霁月轻轻抚额,过了一会,便拿了本书翻看。 朝歌那时走了进来,在他的注视下在霁月面前坐下。 两人相视,一时无语。 过了一会,朝歌问:“不用去军营了吗?” 是不是因为担心徐姑娘,所以军营都不去了。 霁月颔。 朝歌瞥见他旁边摊开的信,不由拿起来,看了一眼,道:“镇北将军倒是够放心的。” 语气之中难免有了酸意。 霁月拍拍自己身边的位置,唤她:“坐到哥哥旁边来。” 朝歌也就移了过去,与他并排坐着。 霁月便伸手揽了她的肩膀,只是没说话。 朝歌也目不斜视的看着自己面前的书案,说:“玉瑶说在京师的时候镇北将军就有意想把她许给你。” 霁月便侧过颜,看她,说:“我不知道这事。” 她也侧过颜,问他:“你若知道,你会答应吗?” “哥哥已和你定了情。” 两人的对话显得郑重其事。 “你那时若是没有与我结定情,是不是就对旁的姑娘动心了?” “哥哥只对你动心,眼里容不下旁的姑娘。” 谁道霁月这人无趣,和他在一起会沉闷。 和他在一起,她不要太开心。 霁月这个人,甜言蜜语不要太会说。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261章 霁月会给她名份(1) 听了甜言蜜语的朝歌嘴角微微上扬了些,又压住,说:“我告诉玉瑶说你有意中人了,她问是谁,我让问你。” 霁月颔,道:“原谅我现在没办法公开你的身份。” 朝歌便忙道:“这事不能怪你的,你不用和我道谦。” 告诉他的本意,只是想通知她一声,可不是为了听他道谦的。 霁月想的是,如果他有足够的能力,又岂会这般遮遮掩掩的令小姑娘见不得光。 自然是怪他的。 他问:“如果一直都不能让你光明正大的以未婚妻的角色行在我身边……” “……会有那一天的。”她对这个还是很自信的。 “如果没有那一天呢?” 她笑说:“那你就得一辈子不娶妻生子,我就一辈子不嫁。” 这个答应仿若是愉快了他,他便说:“好,我们就暗渡陈仓。” “……”谁要与他暗渡陈仓,这什么鬼话。 这一世她会嫁给霁月的。 等扳倒了韩家,等他是太尉大人,手握三军,等他的身份从沈家祖谱里除掉,等…… 等,那时候霁月要姓甚名谁?他的祖谱在哪里? 她忽然就问:“你原本姓什么?” “……”他没回答。 朝歌疑惑:“姓都不能说吗?” 从姓氏来断定他的家族,并不是一件难事。 只是,时机未到。 他说:“时机到了,我会告诉你。” 好吧,她现在也不需要知道他的过去,她只要知道霁月是喜欢她的,这就足够了。 他伸手把人抱起,坐在了他腿上。 真当她才三岁吗?这般轻易就把她给抱过去了。 她都还没反应过来。 他已把她结实的圈在怀里,看着她说:“朝歌,时候到了,我会给你名份的,会让你堂堂正正的做我的妻子,会三媒六聘风风光光的把你娶回来。” 这本是他前一世的执念,如今便成了他两世的执念。 也本是她两世的执念。 听着这番动人的情话,她不觉得鼻子一酸,眉眼蒙上一层薄薄的云雾。 他轻轻刮了一下她的秀气的鼻子,道:“让我看看你的伤势恢复得如何。” “已经好了。”她别扭着不想让他看了。 她虽说好了,他还是要看的。 就算是被他看了很多次了,现在半个香肩敞在他眼前的时候,她也是面上一臊,尤其是他轻轻一吻落在上面。 上面有道浅浅的疤痕,那是徐姑娘留给她的剑伤。 她看他,见他眉眼没有丝毫的嫌弃,心里放心了些。 霁月又拿了药膏来给她涂抹,说是有祛疤淡疤的效果。 被他的手掌在上面轻轻触摸,她却微微的抖。 霁月便戏谑她说:“朝歌,都这么久了,连给你擦个药你都在抖,等以后做了我的妻子你要怎么办?” 这话说得让人羞红了脸。 做了他的妻子,就不只是看这一点了。 这人还是那么讨厌,好在他也没有在继续逗她,药膏擦好,又帮她把衣袍提上,继续把人往怀一搂,低亲在她耳朵上。 她闭了眼,心里害羞。 她知道这代表了什么。 前一世,霁月也喜欢她这个位置。 和唇间的蜻蜓点水大有不同,和在她眉间的一吻更不同。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262章 姑娘想见沈将军(2) 下午的时间,徐玉瑶再次清醒的时候,暮词在身边照顾她。 她勉强要起来,暮词便过来扶她,拿了靠具给她靠着,又拿来水服侍她,让她喝下。 她头晕的厉害,勉强眯着眼,有气无力的问她:“就你一个人在这儿吗?” 暮词颔,说:“自然是只有我一个人的。” 所以,除了她谁会真的关心徐姑娘。 其实旁人该来的都来过了,这会又正是午休时间,她在这儿照顾着,旁人也就去休息了。 徐玉瑶想冷笑,笑不出来,只是开门见山的道:“之前朝歌和我说大哥有意中人?不知是谁家的姑娘?” 暮词便道:“你真傻,朝歌的话能信吗?” “这么说来,大哥并没有意中人?” “当然没有意中人,如果有,大哥现在是二品的上将军,早就派人去提亲了。” 姑娘还是很机智的。 徐姑娘问:“那她为何这般说?这不是坏了将军的名声吗?” 暮词冷笑,道:“因为她嫉妒啊!但凡和我大哥关系亲近的姑娘,她都嫉妒。” “她嫉妒我?”徐姑娘疑惑。 暮词点头,道:“她以前本来也和我大哥关系不好的,处处欺凌我大哥,但我大哥根本不理她,就当她是只乱咬人的小狗,后来某一日,她忽然又心生一毒计,说非要我大哥有朝一日对她摇尾乞怜,言听计从不可,便又一改往日,故意待我大哥极好,处处讨好,我大哥果然被她哄骗住,心一软,便不再计较她的过往。” 徐姑娘追问一句:“这都是什么时候生的事情?” “这事都是有迹可寻的,就在不久之前,府里的姑娘都知道,她曾和花颂表小姐私下里这般说过,当时气得我大哥都好多天没回府,天天待在军营。” 暮词姑娘把这段往事又说给徐姑娘听了。 徐姑娘心下了然。 暮词说:“现在我大哥是二品上将军了,她巴结得比以往更甚了,连我亲近我大哥,她都要嫉妒呢,你说气人不气人。” 徐姑娘轻叹,道:“没想到朝歌是这样的人。” “偏我大哥还看不穿她的真面目,被她的花言巧语哄得团团转。” 徐姑娘轻声道:“朝歌就是个被娇宠坏的姑娘,以为什么好的都是她的,什么人都该对她好。 暮词认同:“她就是这样的人。” 徐姑娘轻咳了几声,暮词忙又给她拿水,让她喝。 她喝了口水,询问:“将军可在府上?” “在。” “我想见见将军。” “我这就去请。” 徐姑娘颔,由她去了。 随着这姑娘离去,扶辰就走进来了。 “徐姑娘,你醒啦。”一看她靠在这儿,扶辰面上露出一些喜色。 他毫不避嫌的在徐姑娘旁边坐下,拿了水盆的帕子,拧了一下,要把她额上的帕子换了。 徐姑娘说:“二公子,男女授受不亲,这种事情还是唤个奴婢过来做吧。” 扶辰怔了一下,说:“那些个奴婢笨手笨脚的,我怕她们做不好。” “那就唤墨兰过来吧。” “墨兰姑娘已照顾你一上午了,这会累了,在休息。” “朝歌呢?” “朝歌也在休息。”所以只剩下他了。 徐姑娘微微闭了一下眼,道:“我想休息一会,二公子你先回去吧。” 二公子执着的坐着,不肯走。 她病成这般,他想照顾她。 看她脸因为热被烧得通红,他打心里心疼她。 徐姑娘见他没有要走的意思,轻咳声,这公子又忙要为她顺气,怕她咳坏了。 徐姑娘说:“二公子,我正病着,万一这病过气给你就不好了,你先回去吧,等我好了,你再来看我。” 扶辰执着的说:“我不怕的。” 徐姑娘满心不耐烦,面上也只能好言劝他,道:“真的会过人,我不是说笑。” 他还是那句话:“我真不怕。” 徐姑娘岂不知道他的想法,从他看她的眼神里就知道了,这公子喜欢她。 她又不喜欢他。 他执意坐在这儿,一会等沈将军过来,只会误会。 为了赶她离开,徐姑娘只能勉强再劝他:“二公子,如果把病气过给你,你就得像我这般躺着了,你愿意这般吗?” 扶辰说:“玉瑶,你真是小瞧我了,我身体没那么差。” 说话间,他又给她额上换了个帕子。 她无奈,想脾气,又忍了。 过了一会,再给她换帕子的时候扶辰伸手摸了一下她的额头,皱眉说:“怎么还这般的烫,这萧大夫开的药是不是也不管用,要不咱们再换个大夫吧。” 徐姑娘只好解释,道:“萧神医的医术无需怀疑。” 她自个的情况,心里清楚得很,没几天这热是不会退下去的。 就算热最后退下去了,还是会低热上好一段时间,才会慢慢痊愈。 为了他,她不惜把自己弄成这般,只为得着他一些的怜爱,谁知他竟是不肯陪在她身边,睁开眼睛,陪着她的始终都是旁人。 该陪的不陪,不该陪的一直都在。 扶辰就坐在她旁边,痴痴的看着她。 姑娘心里气闷,闭着眼睛不理他。 就算是生病中的姑娘,一样好看得让他心动。 他喜欢这姑娘,不论她如何,便都觉得好看。 病着,那也是一种病态的美。 她嘴唇有些干裂,裂出的纹理也美美的,甚至让他生了邪念,想亲上去,把她的嘴唇给湿润了。 心里这么想着,鬼迷心窍的就亲了上去。 徐玉瑶一惊,顿时睁圆了眼睛,本想要挣扎,奈何她人在病中,头也实在昏得厉害,纵然平日里有些花拳绣腿,这会也派不上用场了。 头一次触碰到货真价实的姑娘,还是他自己喜欢的,扶辰顿时心跳如雷,心花怒放,姑娘那一点挣扎他几乎都没感觉到,抱了姑娘就使劲的亲了起来。 扶辰对于这些男欢女爱早就存有好奇,当初可是买了书在学院看过的,结果还被霁月现,没收。 至今那书都没还给他。 他也不是没想过去青楼找个姑娘试一试,但看那些姑娘胭脂俗粉的,他又不喜欢了。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263章 我会对你负责的(3) 直到看见这徐玉瑶,一眼就喜欢上了。 他喜欢的就是徐姑娘这等水灵灵的名门闺秀,并不刁蛮无理。 徐姑娘的一颦一笑都让人心里欢喜,觉得软糯可口。 虽没有人教导过他这些,由于他早看过太多回,现在用的真人身上,也是相当老练了。 玉瑶气得几欲吐血,杀他的心都有了。 奈何她人在病中,力不能胜他,胳膊无力,脑袋一动就昏。 万想不到一个商户之子,竟敢这般轻薄她。 什么轻薄不轻薄,扶辰父母早亡,无人教导,读书又少,见识浅薄,他只知道喜欢的姑娘是可以提亲的,到时候娶回来就是了。 什么门当户对,这个概念于他并不强烈。 直到觉玉瑶差点快没了气,他方才一惊,忙把人给松开了,愣怔的看着她。 不会亲一下就给亲死了的吧。 书上可没这么说。 好在玉瑶很快又有了气息,大口的喘气,扶辰又忙关切的询问:“你没事吧,没事吧。” 玉瑶拼尽全身的力气和他说:“你过来。” 扶辰忙过去。 啪…… 几乎是用了她一身的力气,她狠狠的赏了他一个耳光。 手都震疼了。 这到底是什么地方来的乡巴佬,是没见过姑娘吗? 她可是镇北王的女儿。 她看上的人可是二品的上将军霁月,人若谪仙,前途不可限量。 千般算计,也没有算到自己的初吻会让这么个乡巴佬给夺了去,偏他还丝毫不知错,委屈的捂了一下被打疼的脸说:“玉瑶,你干嘛打我呀?你若是因为我亲你才打我,我会对你负责任的。” “闭嘴。”她头本来就昏,现在更昏了。 她强撑着厉声道:“我就当被狗咬了一口,今天这事你若是敢朝外透露半个字,坏我名声,我非告诉我爹,说你轻薄了我,让我爹找人暗杀了你。” 堂堂镇北王的女儿被轻薄,也是不敢随便朝外透露半个字,让旁人知道的。 “……”扶辰一怔,暗杀了他。 他再不懂,现在也明白了。 玉瑶这是不喜欢他,不乐意让他亲。 她平日都是笑盈盈的,现在却一脸凶悍,可她到底是病着,凶狠也就没那么大的杀伤力了。 “你听见没有?”玉瑶咬牙切齿的质问。 真想杀了他算了,这个蠢货,哪有大公子霁月半点的风采。 到底是没有血缘关系,不一样也正常。 被狗咬一口的感觉,气得她闭了闭眼。 总不能再咬回去的。 “听见了。”扶辰声音低了下来,心情就别提有多失落了。 “出去。”玉瑶赶他。 这一次他是真的不敢不走了,哦了一声,灰溜溜的,非常不开心的离开了,只是没有走远,坐在外面的亭中了一会呆,就见暮词和霁月一块过来了。 扶辰眼巴巴的看着两人一块进了玉瑶姑娘的屋,按耐不住的跑到门口偷听去了。 霁月人坐了下来,淡淡的询问:“怎么样了,感觉好些了吗?” 玉瑶说:“我无大碍,大哥无须挂虑。” 又说:“大哥,你是为了我才没有去军营的吗?”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264章 朝歌不想开撕的(4) 霁月不置可否。 暮词一旁说:“大哥,你在这儿照顾一会玉瑶,陪她说会话吧,记得给玉瑶把额上的帕子勤换着点,我都累死了,我要回去歇会了。” 没待霁月同意,她打着哈欠走了。 证明她为了照顾玉瑶真的很累。 玉瑶这时道:“大哥,你不用担心我,我……”话没说完,她轻咳了几声。 “……” 趴在窗棂的扶辰抓心挠肺,出来的暮词硬拽着他走了,忍不住说教他两句。 “二哥你这样趴在姑娘家的窗棂上偷看像什么样子,让人知道了会怎么笑话你。” 扶辰不服气:“……他都可以在里面坐着,我在外面看一会怎么就不行了。” “人家光明正大的坐里面和你偷偷摸摸的趴在这儿偷看能一样吗?” 他也想光明正大的坐里面,但玉瑶不让他坐,他有什么办法。 暮词不再和他说什么,心情不错的走了。 不过,她并没有回去,而是找朝歌了。 她把霁月请了过来,朝歌却不知道,这是不行的。 她要让朝歌知道大哥现在正独自照顾镇北将军的女儿,哼。 她过去的时候午休了一会的朝歌也已起来,正坐在案前喝了杯茶,又翻了一会书。 本该去学院的日子,因为最近生了这样那样的事情,去书院读书的事情就给拖了下来。 奴婢说三姑娘过来了,她也就请了,只是坐着未动。 三姑娘暮词也就走了进来,嘲讽她道:“哟,你义结金兰的瑶姐姐都病成那般了,你还有心情看书呢。” 朝歌便把目光转向她,问:“三姐姐,你何必对我这般大的敌意。” 暮词心里呸了一声,她对她这般大的敌意是为了什么,她没个数吗? 她在朝歌面前坐了下来,为自己倒了杯茶,押了一口,道:“玉瑶正病着,你还故意要刺激她,告诉她说大哥有意中人了,你可真是她的好妹妹。” 朝歌好言解释:“是玉瑶告诉我说,镇北将军有意想要把她许配给大哥,我怕她空欢喜一场,才如实相告的,总比让她抱着幻想,最后知道了真相又绝望的好吧。” “那你倒是告诉我,大哥的意中人是谁?” “这得问大哥了。” 暮词冷呵:“我问过大哥了,大哥没有意中人。” 骗人,如果真问了,霁月一定不会说没有意中人,一定会说确有意中人,她若追问是谁,霁月多半会说,暂时不能告诉她。 暮词一副看透她的表情,道:“沈朝歌,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是在嫉妒,从前你嫉妒我和大哥关系比你亲,现在玉瑶来了,你又嫉妒大哥曾在她府上住过,被镇北将军府上关照过。” 朝歌笑了一声,有点无奈,道:“三姐姐,你摆出一副早就看透一切的姿态,可你从未了解过我,我从未嫉妒过你,我真心的希望你和其她姑娘一样,都有一个幸福的人生。” “不愧是读过几天书了,你现在好话倒是张口就来。” “三姐姐,我们是一家人。” “你和夕歌承恩还是一个爹生的呢,也没见你对他们仁慈。” 朝歌淡淡的看着她,道:“外室所生的贱种,和同宗姐妹能相比吗?你要自贱,把自己与外室相比,我也无话可说。” 暮词被噎了一下,心有不甘,再反击,道:“你和表小姐从前也要好得情同姐妹呢,结果呢,说翻脸就翻脸。” “三姐姐,今天上午祖母已派了人去韩家为我退亲,韩公子并非良人,表小姐都让那个人教唆坏了。” 暮词愣了一下。 这事她还不曾听说,她今个一直在徐姑娘那边,休息的时候便回自己院了。 “退亲?为什么?”那可是韩太守之家。 朝歌冷淡的道:“当时茶会之时,你不是都看见了吗?还没有成正,便背着我与表小姐苟合,是你,你能容忍?” 暮词连大哥都要与她争一争,她能容忍个屁。 暮词又被噎了一下,道:“退了这个亲,你就难找得到更好的了。” “那倒也不至于,三姐姐你眼界太小了,多出去走一走你就会知道,天下并非只有一个广陵郡,我们的大哥现在是二品的上将军,以后还会更好,我们沈家现在是有权又有财,方圆百里的公子,就算是京师的公子,还不得由着我们随便挑。” “……”可真有脸说,真敢说。 她都没敢这般想。 不过,朝歌倒是想起一件事情来,慢条斯理的说:“当然,这也要看你自身的条件够不够硬,虽有上将军这样的大哥,自己不够好也是没有办法的,前段时间给你说了个县令之子,那个朱公子不就把你给拒了。” “……”暮词面上一阵青白,气得。 虽然她压根不想要这场婚事,但让人拒婚还是很没面子的,偏朝歌还又把这事重提。 朝歌又说:“其实你也见过那个朱公子的,就是中秋的时候,你和五姐姐站在路上对骂,那位公子过来帮着五姐姐骂你。” “……”经她这么一说,暮词想起来了。 这个人,她记忆不要太深了。 她气得倒吸一口气,质问:“你认识这个人?” 朝歌颔:“常找二伯谈生意,见过几回,想必人家一早也就知道你了。” 说来说去,不就是在打击她,说她不够好,所以人家公子拒婚。 最气人的是,拒婚之后,为了五姑娘当街骂她。 重提这事,暮词气得微微闭了一下眼。 感情她们一个个都认识这个人,就她不认识了。 冷静,冷静。 暮词勉强自己冷静下来,千万不能被朝歌激怒了,她本是有正事的。 冷静下来,暮词也就假装不在意的道:“不过是一个县令之子,我根本就没有把他放在眼里。” 她慢慢押口茶,压下自己的怒意,又道:“我来就是告诉你,一会你去换一换大哥,大哥这会正在照顾玉瑶,我也去歇息了。”言罢,她站了起来,走了。 大哥正在照顾玉瑶。 朝歌怔了一会,也站了起来,朝外走。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265章 想嫁你这样的人(5) 有些事情不弄个清楚,是会让人彻底难眠,如心里扎了个刺,一动就痛的。 徐玉瑶勉强自己坐了起来,坐在床榻边沿,她说:“也许这话问得有点唐秃,但我还是想问一问,听朝歌说你有意中人了,不知是不是真的?” 霁月颔:“是真的。” “容我再多问一句,是哪家的姑娘?” 霁月说:“暂时不能透露。” 玉瑶便道:“为什么不能透露,难道这姑娘有什么见不得光的地方吗?” “……” “如果大哥不能透露,我便当这是大哥的搪塞之词了。” 她勉强忍下那股头昏,道:“我也喜欢大哥,还请大哥考虑一下我。” “我看你病得不轻,你还是躺着好好歇息吧,我叫个奴婢过来伺候你。” 他站起来要走,她却忽然就扑上来,一把抱住他的腰,脸深深的埋在他怀里说:“大哥你不要走,我喜欢你,我想你就这样陪着我。” “……”霁月无声,只是伸手要把她推开。 她实在没什么力气,要推开她并没是什么难的事情,却不曾想用力稍微过重一些,她便承受不住,直接扑倒在地,她本就在高热之中,那种头昏目眩的感觉立刻令她栽在地上起不来。 霁月看了一眼,见她并没有起来的意思,上前唤了一声她的名字,她勉强忍着那种晕眩,喃喃的道:“大哥不要怕,我死不掉的。” “……” 他并没有怕,但…… 他伸手把人扶起,她却软得像一团棉花,软棉棉的靠在他怀里低喃:“大哥我头昏得厉害,你把我抱到床上躺着吧。” 霁月没言声,见她气息不稳,额上实在烫得厉害,也就把人抱了起来,往榻上放,她却双臂勾了他的颈项,死死抱着不肯撒手,低喃说:“大哥,我喜欢你,我想嫁给你这样的人。” 他微微起身,想挣开她的手,却连同她的人一块给抬了起来。 “……放手吧。”他语气淡淡。 “大哥,你不要离开我,不要拒绝我,我难受,我头昏,我头疼。” “我唤个奴婢过来照顾你。”他反手把她紧紧扣在颈上的手一点点扳开,她便满眼绝望,泪一下子滚了出来,随着手被扳开,她眼球上翻,双臂无力垂下,惊厥过去。 霁月怔了一下,转身出去,准备叫人传萧归流过来看看,却见朝歌正站在门口看着。 “她昏过去了。”霁月解释一句,抬腿朝外去了,吩咐人去传萧归流过来。 朝歌便走了进来,看了看惊厥过去的玉瑶,轻轻抚了一下她的脸,让她上翻的眼皮垂了下来。 惊厥这本是在小儿身上常见的病,她都这么大的一个人了,还会这般,这身体素质看起来也没那么好。 高热的人,身上都是酸疼的,这些常识她是懂的。 她默默的坐下来,轻轻给她揉了一下手臂,让她可以舒服一些。 过了一会,霁月就进来了。 朝歌看他一眼,说:“她高热不退,多半是惊厥过去了。” 霁月便坐在她面前,看着她,不说话。 朝歌给玉瑶把腿上又捏了捏,一边对霁月说:“我来照顾她就好,你可以回去歇息一会,有什么事情我会派人告诉你的。”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266章 时过境迁还记得(6) 打走了霁月,朝歌又让奴婢换了些凉水,亲自给玉瑶用凉水擦了一下身。 这事还没做完,徐姑娘自个便悠悠转醒了。 乍见朝歌正给她擦身,她顿时又惊又怒,质问:“你在干什么?” 奈何人在病中,连大声斥责都没有力气。 朝歌说:“你刚才昏过去了,我给你降降温,你不用这般大惊小怪的瞪着我。” “大哥呢?”她本能的四下寻去,已不见霁月的身影。 朝歌温声说:“大哥照顾了你半天,累了,我打他走了,换我来照顾你。” 被她打走了? 玉瑶有点心梗了。 朝歌又温声询问她:“你说你这身子怎么回事?该不会小时候就是个药罐子才会这般高热不退吧,我从小到大都没生过病,身子骨不知道有多结实呢。” 药罐子? 徐姑娘怒,她最恨人家这般说她了,虽然这是事实。 从小到大,她就是用药养着的。 “瑶姐姐,你这么娇弱的身子,以后可不太好生养的,要赶紧调理调理才好。” “……”徐姑娘满心恼怒的看着她,质问:“你胡说什么。” 朝歌轻声细语,道:“瑶姐姐你别生气,我这也都是为你好,才这般和你说的,趁着你还小,一定要及时调理的,一会萧神医就来了,你要管他问一些调理身体的药才好。” 她话虽有道理,徐姑娘还是被气得不轻,凉凉的道:“我谢谢妹妹你的好意了。” 朝歌说:“你我不分彼此,你千万不要和我客气,太见外了。” 客气,见外? 明明都是好话,听在她耳朵里却能气得她闭眼。 朝歌又拿来水,喂她服下。 她处处温柔体贴,挑不出半个错来,偏就惹得玉瑶心情不畅。 徐姑娘躺在那里闭了一下眼睛没说话,朝歌又说:“我去把兰姐姐叫过来,一块陪着你。” 徐姑娘没言声,由她去了。 过了一会,墨兰就过来了。 把墨兰请了过来,朝歌也就退出去。 主要是刚才出去的时候她看见霁月了,他人坐在外面的亭下,并没有走开。 朝歌迎着他走了过去,来到他面前询问:“你怎么坐在这儿了?是不放心徐姑娘吗?” 霁月说:“我在等你。” 朝歌诧异,之后心里欢喜,道:“兰姐姐过去陪着了,要不我们先回去坐会?” 霁月也就站了起来,两人一块走了。 朝歌跟着来到霁月的院宇,霁月在案几前坐了下来,朝歌来他旁边坐下,却是伸手便抱了他,脸贴在他胸口蹭了蹭。 刚刚,她都看见了,满心不痛快的。 她的霁月,被玉瑶给抱了。 霁月便伸手搂了她,问:“怎么了?” 她摇头,脸贴在他怀里,低声说:“抱抱我。” 他一愣,立时把人紧紧的抱住了。 这还是朝歌第一次主动抱他,又要求他也抱她的。 过了一会,她慢慢爬起了些身,攀爬上他。 去亲他的下巴。 “……” 他的小娇娘到底知不知道她在做什么? 她这般的亲法,会让人邪念横生的。 她却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学他前一世曾对她所做的动作。 本以为自己根本不会记得这些的,都羞于想起的,转身便忘记了。 时过境迁,没想到需要的时候那些技巧竟全都浮现在眼前了。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267章 霁月说他不忍心(1) 霁月震惊不已。 朝歌的一举一动都不算生涩,可以说是比较成熟老练的了。 他并未曾与她这般亲近过,她如何晓得这么个撩法? 震惊过后,霁月就把朝歌给推开了。 质问:“你在哪学的?谁教你的?” 小姑娘家不学好,居然会这些个东西。 是背着他看许多不该看的书了? 热情被打断,他一脸严肃,问得过于突然,朝歌本能反应:“梦,梦里。” 她有点慌了。 霁月怎么看着一点不喜欢的样子,还在责怪她? 又是梦里? “梦里和谁?”他胸口压着一团怒意,小姑娘家居然连这样的梦都做。 他都没做过的。 “……”除了他,还会有谁。 “你这么生气,是什么意思?” 她答非所问,身子一扭,离开他,坐一边去了。 他刚才抱了人家姑娘,她还气呢。 “……”霁月默了一会,冷静下来。 朝歌的梦他是知道一些的,一个很长的梦,一个梦里的事情会生在生活中,梦里也曾有他。 冷静下来,他便戏谑,道:“朝歌,你该不是在梦里与哥哥这般亲热过的吧?” “……”被他猜中了,朝歌便脸红了。 但不是她,明明是他,每次都是他主动的。 霁月人已朝她移坐过来,问她:“在梦里,我们有没有洞房花烛?你有没有为我生很多的孩子?” 说什么呢,还真会做梦呢,连生孩子都想出来了。 朝歌提醒他:“……梦里你把我嫁给锦言了。” “……”霁月如被当头一棒,这事他知道一些,本来早就过去了,不想了,现在又被她这般说,心里一点不好受,依旧好像真实生过的一般,让他心口生疼。 他勉强压下那股痛意,问:“嫁给锦言后呢,有和他洞房花烛吗?” 她摇头:“他没有碰过我,我因思念你成疾,便死了。” “……”霁月无声,把小姑娘又紧紧抱在怀中,亲吻她额头。 因思念成疾。 虽是一个梦,他却知道有些梦,也是充满了玄机的。 这件事情,他该请教一下子越,看他怎么说。 看小娇娘又有些难过了,他便又轻轻刮了一下她秀气的鼻子说:“我明白了,在你的梦里,我常与你亲热,刚刚这些都是跟我学的?” 虽是如此,她偏不说。 推开他,扭过身去,她不想理他了。 霁月便又扑过来把她环抱在怀中,狠狠的吻下去,并留下一道属于自己的红印,惹得她震惊的捂住自己的白皙的颈项道:“你别这样,会留下印子的。” 他问:“是不是在你的梦里,我也常这般留下这些印痕?” 讨厌死了。 朝歌再推他,没推开,又被他一路狠亲。 他不知从哪里得出来的结论,小姑娘梦里一定是喜欢这般的,那他便不能输给她梦里的自己。 朝歌浑身打颤,不该提梦的,这个人,从来都是会蹬鼻子上脸的,真的太不相话了。 霁月却又忽然问她:“朝歌,梦里的你也这么小吗?” 这话听起来一语双关,很容易让她误会。 “……” “朝歌太小了,我不忍心。” 又是一语双关的话。 讨厌的混蛋。 朝歌一把推开人,心里气愤愤的,撒腿跑了。 实在是羞煞她了。 回去的时候她和奴婢吩咐说:“以后每顿饭给我做一碗木瓜。” 她想快点长大了。 那时,霁月也把锦语唤了进来说:“去请世子过来一趟。” 他想请教一下那些玄学的问题。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268章 一看见他心欢喜(2) 由于徐姑娘之前惊厥过去了,萧神医在不久之后便又过来了。 来的时候就墨兰在跟前伺候着。 他给做了个检查,其实也没有大的问题,她这热想要退下去可不是一两天的事情,这需要一个周期,继续让照方子抓药,给她煎药,让她喝。 待他诊断完,徐姑娘说:“萧神医,有个问题想要咨询你。” 萧归流示意她说。 “你这里有什么特别的可以调理身体的药材吗?” 在京师的时候,为了调理她的身体,各样的药材能用的也都是用过了,平日里只要保养着,倒也不会有什么问题,可一旦稍有不慎,身体就立刻出信号,说病就病了。 大病倒也没有,就是这般烧着。 萧归流说:“姑娘天生金贵,需慢慢调理,急不来。” 大补特补,她这身子骨也会受不住的。 说金贵是好听的,就是天生身体病弱,需要精贵细致的小心的慢慢的养着。 徐姑娘颔,道:“我知道的,你这里若有什么金贵的药材提供给我,改日我一定会重谢的。” 就是现在重谢不了。 萧归流也就应了声。 诊断完事,他本该走了,看墨兰还坐着未动,他说:“因为高热,徐姑娘关节上会疼,叫个奴婢过来拿捏,给舒缓一下。” 正说着这话,就见朝歌进来了。 徐姑娘说:“我朝歌妹妹来得正是时候,就由朝歌过来陪我一会吧。” 朝歌颔,问萧归流:“萧大夫,瑶瑶这身体怎么回事,为何这热一直不退?” “七姑娘无需担忧,过两天会退下去的。” 朝歌也就不多问什么了,萧大夫说会退下去,那就一定会退下去。 她还是信得过他的医术的。 墨兰也就站了起来道:“朝歌,你在这儿陪一陪瑶瑶。” 朝歌应了声,在玉瑶床榻边坐下道:“我帮你按一按。” 一双小手倒也是真有几分力道的,不轻不重的按在她的关节上,还是可以缓解一些关节上的疼痛。 萧归流与墨兰也就一块出去了。 萧归流并没有立刻回去,跟着墨兰进了她的屋,奴婢在外面侍立。 墨兰坐下来,给他倒了茶,让他喝。 萧归流也就喝了杯茶,她默默无声的坐了一会。 徐姑娘忽然生病,确实让她提不起多大的神。 两人一块出的府,若是在外面有个好歹,她也不好交待的。 过了一会,她轻声问:“一直这般热,会不会把人给烧坏了?” 萧归流说:“放心吧,烧不坏她。” 她的身体只有一套免疫系统。 萧归流又解释一句:“她自幼便这般病着,早就习惯了。” 墨兰怔了怔,问:“你怎么知道……”怎么知道她自幼便这般病着的?即使在京师,知道这事的人也并不多。 “……我是大夫。” 墨兰汗颜,亏她祖上也有学医的,甚至有在宫中为医的,她认真的说:“以后我要朝萧神医多讨教一下这方面的问题,还望神医不吝赐教。” 萧归流说:“我不收徒弟的。” “……”他们都这般的关系了,他还拒绝了? 看似有情,实无情。 姑娘心里有怨言,却又听他说:“如果是未来的萧夫人求教,倒是可以的。” 墨兰面红耳赤,不言声,拿了水自己押了一口。 萧归流便移身坐到她旁边来,侧了颜,低了,去亲她的脸颊。 她不由低声道:“都没有人告诉过你,公子对姑娘这般实属越礼了吗?” 都亲过几回了,现在说这个不是太晚了。 公子说:“情难自禁。” 一吻又落在她的唇边,轻轻扳过她脸蛋,细细品尝。 墨兰便闭了眼。 情难自禁。 她亦然如此。 公子拥她在怀中。 耳鬓厮磨。 温香软玉。 姑娘双颊绯红,被喜欢的公子这般温柔对待,却也是满心欢喜,喜不自胜。 “姑娘。”外面忽然传来奴婢的唤声,她一个激灵而起,迅把人推开,拢了一下有几分凌乱的衣袍。 萧归流也就直了身,移开一些。 外面的奴婢传话说:“沈将军派人传话,请萧神医过去一趟。” 墨兰也就应了声。 萧归流这才又移到她旁边来,指尖上带着爱恋,轻触她绯红的脸颊,他说:“我晚会再过来陪你。” 墨兰微微垂眸,却是连正眼看他的勇气都没有,忙道句:“时间太晚你就不要过来了,你快点去吧。” 免得到时候让人看见,惹人闲话。 虽不是在她府上,可她到底是未出阁的姑娘,在这与人私自定了情,还是提心吊胆的。 萧归流临去前在她额上又深深的亲了一下,显明了他的恋恋不舍,这才不得不离开。 她捂了烫的脸,闭了眼。 她可是世家小姐,怎会如此不知检点,一再的受他引诱。 他一个眼神,一句温柔的声音,都让她怦然心动。 他一个吻,或温柔或激烈,便让她不知身在何处了。 她怎会这般的不矜持。 她不是这样的人。 在没有认识萧神医前,她的确不是这样的人。 认识他之后,所有的矜持不知不觉都被瓦解。 从她打定了主意要来广陵郡,要见一见他开始,矜持和她又有什么关系。 矜持的姑娘是不会偷偷摸摸的来寻一位公子的。 她面红耳赤的拿了镜子,悄悄的看了看自己,有欢喜,有害羞,越看便越心慌。 她不纯洁了。 ~ 随着萧归流离开,前去找霁月的路上,遇着了从那边回来的五姑娘凤吟。 闲着无事的五姑娘本是去寻朝歌的,奴婢又说她不在,她也就又回来了。 就算知道萧大夫的心不在自个的身上,看不上她,可看见这个人的时候五姑娘还是难掩对他的喜欢。 公子眉眼生得风雅,看起来温温柔柔,实则拒人千里,并不好相处。 五姑娘不是一个太会察言观色的人,什么拒人千里,不好相处,她没感觉出来。 她仅知道萧神医没看上她。 “萧大夫。”她还是高兴的迎着他行了一礼,先前拒绝的难堪也不太记得了。 只知道一看见这公子她就心欢喜。 萧公子生得真好看,对着这张脸看一辈子也不会厌烦的。 虽然朝歌也曾带她去军营看过不少旁的男子,实在是没有人能比得上萧公子这张脸的。 萧归流颔,准备越过她,并没打算说什么的。 “萧大夫,你是不是喜欢墨兰姑娘?”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269章 姑娘要收银子的(3) 开门见山的问话,五姑娘就是这般的直肠子。 萧归流身影微住,想了想,他就回身道:“正如五姑娘所言。” 五姑娘说:“原来萧大夫也和我一样庸俗,都喜欢长得好看的。” “……” “萧大夫,你看看我,我这脸上还有哪块不好看,你有没有办法给我整得好看一些?只要你能给我整得好看些,要多少银子都成的。” “……无需再整。” “如果真的无需再整,为什么你看上了墨兰姑娘,就看不上我?那还不是说明了我不如墨兰姑娘好看吗?” “……人各有所长,五姑娘倒也不必自卑。” 自卑?五姑娘气愤,道:“萧大夫一面说不让我自卑,一面又以貌取人,你选择了长得更好看的墨兰姑娘,不就是在说我长得不如她好看吗?不就是在打击我吗?” “……”这也能怪他身上。 五姑娘财大气粗的说:“墨兰姑娘能给你的东西,有什么是我不能给的,他们墨家有我们沈家的银子多吗?” “……”萧归流无言以对,拔腿要走。 五姑娘冲他喊:“他们墨家是不会同意你娶墨家的姑娘为妻的,当年我三婶就是墨家的姑娘,你知道她忤逆墨家老太太嫁给我三叔的后果是什么吗?墨家老太太这辈子都没许她再回墨家,直到临死都没有见她一面,我们沈家这样的财富,墨家都看不上,你一个江湖郎中,墨家才不会看得上你,不信我和你打个赌,将来墨兰一定不会嫁给你。” 那墨兰姑娘看着可比三婶冷静理智多了。 亲眼目睹过三婶这一生不曾归过墨家,墨兰姑娘是傻了还是疯了,才会选择走三婶这条不归路。 “五姑娘您歇歇吧。”萧归流被他说得头皮麻。 五姑娘的一番话还是在他心里起了波澜的,不受打击是不能的。 凤吟看他离去,嘴巴一噘。 等着瞧吧,她就不信墨家老太太会同意把墨兰嫁给一个江湖郎中。 打击完萧归流,五姑娘心情勉强舒爽一些。 这些天憋在心里的浊气总于可以吐出来一点了。 若是将来墨家老太太不同意他们的亲事,墨兰最后与他断了情,她会更高兴。 谁让他以貌取人,看不中她。 五姑娘一边气鼓鼓,一边阴恻恻的想着将来萧归流凄惨的那一天。 到时候她可能会大慈悲,可能会当着他的说风凉话,拿好言安慰他一句说:“我当初说的没错吧,你当时若是听信了我的话,也不至于赔了夫人又折兵。” 萧大夫一脸追悔莫及。 简直不要太快乐了。 行在抄手回廊中,想到阴险处,五姑娘心里过于开心,也没看见已有人挡在了她面前,硬是一头撞了上去,自己被弹得蹭蹭往后直退,若非让那人一把给拦腰搂住了,她非摔在地上。 正想骂哪个不长眼的挡了她的路,抬头一看,想骂人的话立刻生生的吞咽下去,就见那人蹙眉,不悦,道:“走路不长眼睛的吗?脑子里整天想什么呢?” 这本是她想骂人的话诶。 “朱,朱公子。”她微微结巴。 对于朱公子,她是有几分惧意的。 这惧意一是来源于他的身份,县令之子。 二是他源于他的气质,他的眼神过于冷冽,一看就不是个好惹的。 三是这公子见她从不说好话,总取笑她。 被他一通斥责,凤吟一句反驳的话不敢说,忙挣扎着从他手里出来,再规矩的行了一礼,说:“朱公子,您,您找我爹啊!” 这是毫无疑问的,他过来通常就是找她爹。 “找你。”他转了个弯,凤吟忙跟了上去。 “朱公子,您找我作甚啊?”她也不会看石头啊? “做菜给我吃。” “啊?” “你有意见?” 凤吟赶紧摇头:“没意见,只是……”只是为什么要找她做菜给他吃呀? 朱公子解释了她的疑惑:“听你父亲说,你有一样拿手的绝活,让我有时间常来试吃。” “哦,那你想吃什么啊?……” “我不挑食,你看着做。” 凤吟也就只好答应了。 他旁若无人的进了她的院宇,行在她前头。 他坐在了她的客厅,凤吟只好让奴婢招呼着,她去小厨房忙碌。 姑娘喜欢做菜,她这边本是有一个小厨房的,有段时间为了她减肥,给封了。 现在她能管住自己的嘴了,这方面看管的也就没那么严实了,依旧可以正常使用。 凤吟进了厨房,忙忙碌碌,赶紧备鱼 朱公子便坐在客厅的品了一会茶,也就品了一会茶的功夫,五姑娘过来了。 她做了一道松子鱼,端到他面前。 颜色金灿灿的,看着便可口。 虽未入口,鲜美的味道已溢了出来。 五姑娘请他品尝。 朱公子也就拿了筷子,夹了一块鱼肉,尝。 凤吟怕他故意刁难,小心翼翼的问:“朱公子,可还合您的胃口?” 朱公子难得的没有说难听话,道:“味道鲜美,当属我吃过最可口的鱼了,五姑娘,我会常来的。” 五姑娘小声又不失恭敬的说:“第一次可以免费试吃,第二次就要收费的。” “……”收费?他没听错吧? 五姑娘又小声解释说:“……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大夫给人看病都要收银子,客人要吃我做的菜,自然也是要收银子的,就算是府里的姑娘要跟着我学,也是要收银子的,还望朱公子能够理解。” 不仅要收朱公子的银子,还要多多的收,收更多的银子。 朱公子想了想,颔,道:“当初你父亲和我说的时候,倒也没说吃你做的菜要收银子,去,喊你父亲过来,我来问一问,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凤吟可不敢喊。 收银子,那是她自个的私心,和她爹没关系。 朱公子又吃了口鱼,见她站着未动,问:“腿怎么了?粘地上了?” “……”你腿才粘地上了。 她心中微有怒气,却也不敢朝他作,轻声解释:“我就是有点想不明白了,为什么人家大夫可以靠医术赚银子,也不会有人说个不字,我靠自己的厨艺赚银子就要让人说三道四。”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270章 各花入各眼九分(4) 朱公子便询问:“谁说三道四了?” 当然是你了,你不给银子,你还有理了。 五姑娘微微咬唇,没敢太直接。 好在朱公子是个聪明人,他问:“你是在说我吗?” 五姑娘可怜巴巴的瞅着他,轻微点头,不敢用力。 本来就是你,府里的姑娘都不会有二话,到他这儿怎这般多的废话。 一个大男人,一点不痛快。 朱公子说:“外人当然是要给银子的,自家人若收银子,像什么话。” 朝歌晚歌和她的关系不更亲?她照收不误。 “……”等等,自家人? 朱公子是在说他是自家人吗? 这也太会往自己脸上贴金了吧? 他几时变成了自家人了,她竟不知道。 说话之间,朱公子把一份松子鱼给吃完了。 他又为自己倒了杯茶,慢慢的喝,道:“沈凤吟,你最近跟谁学的这般胭脂俗粉?” “脂粉味远远都能闻到了。” 凤吟气得轻轻喘气。 刚吃完她的东西,嘴巴一抹,就要损她了。 “是朱公子不懂欣赏。” 他冷呵,道:“我见过的姑娘比你府上的人还要多。” 五姑娘小声嘀咕:“别自以为风流倜傥。” “我耳背,你站过来说话。” 凤吟没敢站过去,不说了。 朱公子又说:“我带你去怡红院看看那里的姑娘。” “……我,我为什么要去哪里啊?”她可是一个正经的姑娘,朱公子这般个说法,是什么意思呀,当她不正经吗?气死她了。 朱公子说:“和你身上脂粉的味道是一样的。” “……”五姑娘被欺负得眼睛都红了。 居然把她和怡红院的姑娘相比,她这是招谁惹谁了。 姑娘委屈,忍不住可怜兮兮的指责:“你这人怎么这样子啊,吃干抹净便翻脸不认人了。” “……”吃干抹净翻脸不认人,不是这般比喻的吧? 知道姑娘并非是一语双关,他也就不往多了想了。 品了一口茶,毫无愧意的道:“为你好才骂你,正经人家的姑娘,哪个像你这般花枝招展。” 啥?骂了她,还说是为了她好? 世上哪有这般不讲理的人。 等等,她花枝招展? 她怎么觉得这句话是夸赞人的好话? 姑娘不委屈了,轻声问他:“朱公子,你的意思是说,我长得好看?” “……花枝招展,是形容你打扮得艳丽。” “……”所以和她长得好看没关系?失望之情顿时毫不掩饰的显于面上。 她真的是太难过了。 行了一礼,她还是轻声道:“朱公子既然吃过了,那就请回吧。” 朱公子瞧她一眼,小姑娘今个患得患失的,与往日大有不同。 他便站了起来,走到她面前,问:“哪个欺负你了?” 她鼻子一酸,真是太混帐了。 明明是他在欺负人,还有脸问她哪个欺负她了。 她微微抬眸直视他,问:“若说了,朱公子就能帮我报仇血恨吗?” “……”他轻轻颔。 “欺负我的人就是朱公子。” “……我几时欺负你了?”他还一脸疑惑,无辜。 她便大了胆子直问:“你说我长得不好,这还不算欺负人吗?” 她若敢说朱公子长得难看,只怕要被他骂到头都抬不起来。 “……我有说过吗?”他想了想,确实没有。 “你就有。”其实也不算朱公子说的,只是被萧大夫拒绝了,心比较敏感,旁人说个什么,都会在觉得人家在影射她长得不好。 朱公子便伸手捏了她脸蛋,她想挣,却没有挣开,就听他说:“仔细一看,倒也不难看,五官端正,眉眼精细,皮肤光滑。”脸蛋微圆,粉嫩嫩的,可爱。 他松了手,看了看自己的手,手上粘了她擦的胭脂水粉,他嫌弃的说:“你自己看看,我手上粘了你多少胭脂水粉?你这是把面粉都涂脸上了吗?” 五姑娘气得想捶人。 “刚才评价不作数,去洗了再看看能打个几分。” “……” 朱公子便招呼奴婢去打水过来,给姑娘洗脸。 不管五姑娘愿意不愿意洗脸,奴婢却听话的赶紧把水打来了。 五姑娘满心不高兴的把脸洗干净了,又后知后觉的想到,她为什么要这般听话? 让把脸洗了,她便洗了? 她又不是朱公子的奴婢。 他要给她的脸打分,那分就是标准的了? 他当他是王法吗?都以他的眼光为标准吗? 心里还没有嘀咕完,就听朱公子评价她说:“白里透红,晶莹剔透,比刚才好看多了,打个九分也是可以的。” 一听自己的脸竟然有九分,姑娘立刻把所有的不忿抛之一旁,问:“那总分是多少?” “十分吧。” 十分,她居然得了九分? 五姑娘的气消了一大半,觉得就该以朱公子的标准为标准,嘴上还是不太自信的道:“你可不要骗我。” “骗你值多少的银子?” 五姑娘微微一噎。 自从被萧归流拒绝后,又见他跟墨兰姑娘好上了,她的心就如刀割,深深的为自己的模样自卑。 现在有人说她这张脸是可以得九分的,那些委屈莫名就散去一些。 也许朝歌说得对,各花入各眼,她没必要太妄自菲薄,萧大夫即使看不上她,也不代表她长得难看,只是她刚好不是萧大夫喜欢的那类姑娘。 因为朱公子这种近似于赞美的话,让她心情好了一些,连带着看朱公子也顺眼多了,便道:“看在你还挺会说话的份上,下次倒是可以免费请你再吃一回,如果下次你说得更好听,下下次再免费请你吃一回。” 否则,屁都不给他吃。 就因为他说可以给她打九分吗? 他淡淡的呵了一声,道:“那这顿我就留着下次过来吃了。” 又说:“我找七姑娘有点事情,你带我过去。” 他一个外男,总归不太好单独去找人的。 五姑娘莫名又受了些打击,问:“……所以,你今天过来是为了找朝歌?” 他颔:“你父亲不在府上。” 那他刚才还扬言要把她父亲叫过来,她都被唬得一愣一愣,脑子都不会转了。 为什么不来道雷劈死这朱公子? 公子到府上来都是为了找旁的姑娘,就没有一位公子到府上来是为了寻她五姑娘的。 嘤嘤嘤……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271章 我脸皮厚顶得住(5) 虽是百般的不情愿,五姑娘还是带了朱千度前去见朝歌了。 朝歌这会正照顾着病了的徐姑娘,不停的给她推拿着关节处。 本想换奴婢过来替她一会的,徐姑娘说:“朝歌,那些个奴婢我用不惯,朝歌你不要离开我,你就坐在我旁边,我怕。” 就是让她继续推拿呗。 朝歌几时做过这等推拿的活,一双手酸得不是自个的了。 两人到底是金兰姐妹,姐姐生病,她万没有扔下不管的道理。 五姑娘那时带了朱千度过来,还没见着朝歌,倒是先遇着了过来的三姑娘暮词。 一看这朱公子进府了,还是跟着五姑娘一块来的,那简直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想到朝歌不久之前刚和她说的一番话,三姑娘所有积在心底的怒气在这一刻都被激了出来。 退了她的亲,还敢在她们府上招摇,是当她好欺负吗? 事到如今,她早已知道了这朱公子的身份,连带着看凤吟姑娘都不顺眼了。 她站在回廊中间,挡住了两个人的道,冷冷的道声:“凤吟,你带个野男人到这儿干什么?” “……”野男人?凤吟下意识的看了一眼朱公子。 解释:“三姐姐你误会了,朱公子是来找朝歌有点事情的。” “那你也不该领一个外男进女眷的住处。” “……”不是吧,大哥,墨公子,扶辰,不也常往这里来的吗? 怎么到她这儿就不行了。 凤吟小声嘀咕:“三姐姐,你干嘛这么凶。” 能不对他们凶吗? 想当初这朱公子当着众人的面是怎么骂她来着? 今个逮着了机会,这仇能不报吗? 仇视的盯了一眼朱公子,尖酸刻薄,道:“朱公子瞧起来也是个有学问的人,堂而皇之的入女眷之处,这不是登徒子作为吗?读了这么多年的圣贤书,都让狗吃了吗?” 拒了她的婚,还骂过她。 她才不会对他客气。 县令之子又如何?她哥还是二品上将军呢,她骄傲了吗? 仗势欺人了吗? 说什么了吗? 朱公子面无波澜,五姑娘面上一阵青白,怒:“沈暮词,是我带他过来的,你要骂,骂我便是,与朱公子没有关系。” 这事也确实是她考虑不周,她应该派人去通知一下朝歌的,或者请朝歌到她这边来。 她本就不是一个善于思考的人。 现在朱公子因为她被骂得狗血淋头,她心里便过意不去了。 又想朱公子嘴巴是损了些,可也是曾帮过她的人,一码归一码,这次她是必须要向着朱公子说话的。 朱公子却把她朝身后拽了一下,说:“没关系,让她骂,我是个男人,脸皮厚,顶得住。” “……” 朱公子问:“骂完了吗?还要继续骂吗?” 暮词被噎了一下,她倒是想继续骂,但她平日里也不是一个很会骂人的,也骂不出那等一百句不重样的招式来,只是狠狠的瞪向凤吟,道:“你跟我过来。” 凤吟忙让朱公子先等一会,自个乖乖的跟了过去,一块去徐姑娘那儿。 过去的时候暮词问:“你和这个人很熟悉吗?” “不,不熟悉。” “不熟悉的外男领进府里来,你倒是能耐。” “朱公子和我爹比较熟悉。” “……”把她爹搬了出来,暮词被噎了一下。 凤吟最大的靠山当然就是有一个好爹好娘,而她,一无所有。 本有一个二品上将军的大哥,现在疼朝歌却远远多过于疼她。 ~ 暮词过去了,这才算把朝歌换了下来。 既然有人找她,朝歌也就和玉瑶打了声招呼,去了。 朝歌与凤吟一块离开,朱公子人在回廊那边等着。 两人相见,朝歌与他互行一礼,都是分外的客气。 朝歌的客气源于他是这广陵郡未来的太守大人。 朱公子说:“有一批从极远处运来的原石,并非出于本土,是在我们这边没有见过的,不知道七姑娘可否有兴趣前去一看。” “什么时候?” “明天。” 两人边走边说,五姑娘支着耳朵仔细的听着,朝歌答应了。 说成了这事,朱公子也就没有再久留,五姑娘也不肯再送一送他了,只是行了一礼说:“朱公子慢走不送。” 待这公子离开,五姑娘拽了朝歌央求道:“明个也带我一个吧。” “嗯,那得乔装一下了,你跟我来,我送你些东西。” 其实就是送她一套男装。 要去那些地方,还是乔装一下的好。 五姑娘高高兴兴的从她这里挑了一身适合她的男装,朝歌在她身上比划了一下说:“明个你早点过来,给你乔装好了。” 凤吟没有穿过男装,怕她不会乔装反而露了馅。 姑娘便高高兴兴的答应下来,朝歌也就坐了下来,靠了一会。 奴婢过来茶水伺候,红菱说:“小姐,我给你捏一捏吧。” 朝歌颔,由着自家的丫头帮她到处捏一捏。 自家小姐在徐姑娘那边伺候了好一会,就没有闲下来过,身为她的奴婢,红菱又岂会不知道。 那徐姑娘怪得很,也不肯要旁人伺候,非要自家小姐陪坐在一旁。 自家的小姐,自家人心疼。 凤吟留下来和她说了一会话,讲了刚才暮词凶巴巴骂她和朱公子的事情。 朝歌便笑着说:“朱公子退了她的亲,上次还当众骂过她,她正愁着没法子报仇呢,见着了你们,自然是要寻个法子骂回去。” 五姑娘气哼哼的骂:这件事情我早就忘记了,她小气鬼,喝凉水要塞牙。 朝歌笑说:“这朱公子一表人才,能嫁给朱公子,也不失为一桩美事。” 凤吟正喝茶,惊掉下巴,道:“朝歌,你该不会看上朱公子了吧?” “……”这究竟是什么脑回路? 凤吟放了茶盏,急得不行,道:“朝歌,看人不能看外表的,你不要瞧这朱公子一表人才,其实这个人特别的无趣,特别的肤浅,特别的贱,特别的毒,真要和他成了亲,一辈子就得被他欺负得死死的,他一点都不懂怜香惜玉,一点都不懂欣赏姑娘家的美,我涂个胭脂水粉在脸上,都差点没被他骂成狗。”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272章 会有人非你不可(1) 朝歌淡淡的笑,想像了一下这朱公子如何把凤吟骂成狗法。 竟是想不出来。 又听她气呼呼的说:“今个过来让我给他做菜,一两的银子都不肯出,还想下次过来继续白吃白喝,你说说看,凭什么萧大夫给人看个病要收那般多的银子,我辛辛苦苦的给人做菜,一文的银子都不能收?收了他的银子,他就要找我爹告状,这般的小器,将来也是不舍得把银子花你身上的。” 朝歌抚额,她哪句话说错了?会令凤吟误以为她看上了朱公子? 是退亲了没错,但不代表她急着再定亲啊! 凤吟叭啦叭啦说了一堆,等说过,朝歌叹口气,道:“你误会了,我对朱公子没有存任何不该有的想法,我与他之间,就如二伯与他之间。” 因为有着一个共同的喜好,也就接触得多了一点。 凤吟讪讪的道:“没有就好,我还不是怕你吃了亏。” “嗯,我知道五姐姐最疼我了。” 话锋一转,又道:“你这小嘴若敢在朱公子面前这般能言善辩,也不至于被他欺负成狗了。” 被欺负惯了的人,很难反抗的。 凤吟立刻霜打的茄子,噘了嘴说:“人家不是县令之子嘛。” 这意思就是,他若不是县令之子,她就敢欺负回去了。 若将来人家成为太守怎么办? 岂不是更不敢反抗了? 朝歌便笑道:“咱们现在也有二品上将军护体,不怕的。” “可明明大哥最疼的是你了。” 她可没感受出来大哥对她的偏爱。 朝歌便笑道:“五姐姐也要吃醋吗?” “我呸,这有什么好醋的。” 她之前本就与大哥不熟,现在人家是二品上将军了,想再熟悉一下,培养一下感情,让人家偏爱她,哪有这般容易的事情。 这点道理她还是懂的,并不强求。 朝歌便笑着喂她吃块草莓,道:“五姐姐这般的好姑娘,将来一定有一位公子天天把你放在心上,护你一生,为你日思夜想,茶饭不思,辗转难眠,非你不可的。” 五姑娘被她说得面红耳赤,倒也不别扭,只道:“那我借你吉言了。” 若真有那么一个人,他倒是快点出来,闪到她面前来,让她看一看高兴一下吧。 五姑娘想定亲了。 开始知道想男人了。 姐俩说笑了一会,待五姑娘离开后,朝歌也就翻阅了一会书,不知不觉,已近黄昏,她唤了红果进来,让她去看一下,霁月现在干什么,只是不要惊动。 等了一会,红果过来禀报说:沈将军正和吴世子以及萧神医一块用晚膳。 朝歌也就作罢了,让奴婢摆了晚膳,她独自用膳。 用膳之时,霁月把朝歌素来的梦说了。 世子对玄学有几分研究的,听他说完后沉吟道:“冥冥之中,有太多玄学的东西是解释不清楚的,七姑娘若真有这样的梦境,那恐怕是上天的启示,上天若给予她什么启示,那说明七姑娘来日定非等闲之人了。” 萧归流押了一口茶,问:“七姑娘一介女流之辈,如何个等闲法?难不成将来还能为后?” “萧二哥,七姑娘没准就有此运势,我瞧着她一脸福相,把她送往皇宫,说不准她还真能争个皇后之位,霁月你看呢。” 如今的皇宫,后宫虽妃嫔众多,皇后之位却是一直空着的。 若真争了个皇后之位,对霁月的未来必然也是一种很大的帮助。 霁月说:“……跑题了。” 萧归流便笑而不语。 把七姑娘送皇宫,亏他想得出来。 这姑娘可是霁月压在心头的心肝宝,他岂会舍得。 正被议论着要被送进皇宫争个皇后之位的七姑娘这边刚用过膳,徐姑娘那边就有奴婢来传话了,说是徐姑娘想请她过去陪陪。 可怜她也只是一个孩子的身子骨,小小年纪,这般折腾也好累的。 朝歌过去的时候暮词在跟前陪着,现在她来了,也就换暮词去休息了。 朝歌说:“我把兰姐姐唤来吧,我们姐妹坐一块聊聊天。” 徐姑娘说:“别唤她,她也累了好久了,让她休息一会吧,这里由你陪着我就够了。” 朝歌也就作罢了,继续拧帕子,给她额上来回替换。 徐姑娘说:“我关节还疼,你继续帮我推拿一下。” 朝歌也就继续帮着推拿了,她昏昏沉沉的睡着,不说什么。 过了一会,墨兰就进来了,看了一眼朝歌忙碌的身影,便唤了自己的奴婢采薇过来说:“推拿是采薇的拿手好活,让采薇来吧。” 朝歌看了一眼,躺着的徐姑娘没反应,采薇也就过去了。 墨兰以为徐姑娘睡着了,便示意朝歌出来,到外面说话。 墨兰说:“这边有我照顾着呢,你大可放心。” 不必事事亲为。 朝歌便道:“瑶瑶说用不惯旁的奴婢,喜欢我陪着,说我推拿得比奴婢好。” 墨兰微微皱了一下眉,这话听起来没毛病,可仔细一想,又觉得不对。 用不惯旁的奴婢,说朝歌推拿得好,那不就得一直由朝歌照顾了? “她会习惯的,你也不要处处顺着她。” 朝歌便笑说:“自家姐妹,不顺着她还能顺着谁呢。” 两人一块往外走,坐在了不远处的亭下。 晚霞满天,形成一道极美的风景。 墨兰问:“听说你的亲事给退了?” 朝歌颔:“退了。” 墨兰问她:“朝歌有没有想过,你若能嫁到京师来,也可以离祖母近一些。” “我这边才刚退亲,这些事情暂时还没有想,兰姐姐你放心,等得了时间,我定会去京师看望外祖母的。”也代母亲看一看吧。 说话之间,墨公子行了过来,在两人面前自然坐下。 朝歌看他一眼,道:“表哥,我大哥人在府上呢,你没事也去大哥那边坐一坐。” 墨公子嗯了声。 忽来的一阵风,带来了一丝凉意,朝歌不由得打了个喷嚏。 墨公子说:“莫不是照顾了徐姑娘,反把病气过给了你,你莫再多往她跟前去了。” 朝歌拿了帕子,觉得有鼻涕要流出来了。 她不太好意思的转了身擦了一下。 墨兰说:“哥哥说得极是,朝歌你且莫太往玉瑶跟前去了。” 又说:“萧神医还在府上,一会让他给你抓些药。” 说话之间,朝歌又打了个喷嚏。 墨兰已站了起来说:“天有些凉了,起风了,朝歌你回去歇息,今晚就不要过来了。” 好吧,朝歌也就告了辞,先回去了。 墨公子想了想,抬步离去,去了厨房那边。 他想小姑娘年幼,怕是不知道提前预防,他便亲自弄了碗葱姜糖水,准备一会让小姑娘喝上一碗。 做好了这一切,他便派了奴婢送过去。 不久之后,朝歌面前就放了墨公子送来的葱姜糖水。 她纠结了一会,红菱一旁劝她:“小姐您就喝吧,预防一下总是好的,总比吃药强的吧?” 想想也是,她是真的不想碰药了。 端了碗,她一饮而尽。 喝过,浑身都热气腾腾的。 也实在是累了些,她便不想再做别的,宽衣,休息。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273章 大哥给个军官当(2) 一夜过去,徐姑娘的热总算有所下降,但想要完全退热,还是要时间的。 清早起来,朝歌便先过来探望她,坐在她旁边询问了几句,奴婢送来药让她喝。 她人在病中,依旧精神不振。 等喝过药,又吃了个蜜饯,去一去口里的苦味后,这才缓慢说话。 “我正想着你呢,你就来了。” 朝歌接口:“瑶姐姐病不好,我是一刻也睡不踏实。”所以一早起来就过来看她了。 玉瑶说:“你不在身边陪着我,我也睡不踏实。” “……”那是要她睡觉的时候,也由她陪着了? 正说着话,墨兰进来了,接口道:“由我陪着你不一样吗?” 事实上徐姑娘多数在昏睡中,墨兰在的时候她很安静的,哪里需要人一直在旁边陪着。 徐姑娘说:“要是你们两个能一起陪我就更好了,但我也怕累着了你们,还是算了吧。” 墨兰在她床榻边坐下,轻轻给她推拿腿部,问:“关节还疼吗?” “本来是疼的,兰兰一摸,便不疼了。” 墨兰便轻笑了一声,说:“瑶瑶你要快点好起来,你好起来,我们姐妹才好一块弹琴吟唱,朝歌舞跳得可好了,到时候朝歌就给我们跳舞。” 玉瑶颔,问:“真的吗?朝歌舞跳得有多好?” 能被墨兰夸一句跳得可好了,想必是真的好吧。 墨兰这个人,向来也是心高气傲的,从不轻易夸赞一个人。 对朝歌,总是赞不绝口。 朝歌也就道:“等瑶姐姐病好了,我就跳给你看。” “那我可就等着了,朝歌你欠我一个舞。” 三个人正一句没一句的闲聊着,暮词扶辰也一块过来了。 一看来的人多了,墨兰也就起了身,把地让给他们,示意朝歌跟着一块出来了。 暮词又虚寒问暧了几分,徐姑娘心里略有几分的失望。 旁人都早早的来探望她了,怎么霁月还没来? 她不由询问暮词:“大哥今日在府上吗?” 暮词说不知,说她这就去看看。 实事上霁月已经不在府上了,一早就去了军营。 也并非是他故意不关心徐姑娘,萧归流都说了,这姑娘是个药罐子,一两天好不了。 放旁的姑娘身上,一两天就可以退热,放她身上就得六七天才会慢慢退下去,最后低热,再循环一个周期,才有完全康复的可能。 她自幼便是这般挺过来的,身体已经习惯了,不会有大碍。 既然这般,他也就去军营了。 再则,又不是他的小娇娘,有些事情何劳他亲力亲为。 暮词前去寻人,自然是扑了个空。 那时候屋里就又留下扶辰和玉瑶单独相对,一看见这个人玉瑶身上本能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这人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她,如狼似虎。 她现在人在病中,一动就头昏,根本拿他没有办法。 若是无病无痛,凭她那些三脚猫的功夫,还是能收拾一下他的。 “你出去吧。”她冷淡的别过脸,不想看他,也不想和他说话。 扶辰没出去,反而又朝她走得更近一些,看着她说:“瑶瑶,你现在哪不舒服?” 就算告诉他哪不舒服,他能代替她受这罪? 玉瑶懒得搭理他,怕这人蹬鼻子上脸就麻烦了。 “瑶瑶,我给你捏一捏吧。”他坐了下来,动手。 他听说她因为热造成关节疼痛,现在没人在旁边伺候,他就想给她舒缓一下关节上的不舒服。 玉瑶一惊。 隔着一层薄禂,他手就探进来了。 大胆。 该死。 不过,确实给她带来了一些舒缓,让她的关节不那么难受了。 这种小事,本就是个人都能做得好的。 “二公子请你自重。”她挣扎着坐起来。 扶辰就忙扶她,还给她拿个靠具要让她靠着,玉瑶便气得趁机又甩了他一个耳光,道:“男女授受不亲,二公子自重。” 扶辰是不太能理解这一次为什么又挨打了。 头一次打他,是因为他亲了她,那他就受着了。 这一次是他好心好意的想要照顾她,也没有再亲她了。 他有些气鼓鼓的盯了一眼其实没多少力气的玉瑶,说了句:“你打我一个巴掌,我就要亲你一口。”这样才算公平,抵消了她这一个耳光。 “……”玉瑶震惊不已,被他抱着脑袋亲开了。 哪里是亲一口,分明是很多口。 为什么病气不过给这个蠢货,让他也病得下不了榻,等她身子骨好了,再去好好折磨他。 她虽是在病中,扶辰丝毫也没有嫌弃的意思。 亲得有滋有味。 玉瑶气得扬手打他,实在也是不痛不痒的。 因为她挣扎得过于厉害,扶辰只好先放开了她,意犹味尽,说:“等你病好了,让我祖母去你家提亲,我娶你。” 玉瑶惊吓,勉强忍着头昏目眩,怒:“我爹看上的是有权有势的权贵之弟。” 他一个商户之子,不过是沾了二品上将军霁月的光,身份勉强高了一些,怎么就敢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以为能配得上她堂堂镇北大将军之女? 扶辰目光沉了沉,这话他自然是听明白了。 姑娘嫌弃他没权没势。 “既然你爹喜欢权贵,那我就去争一争,总能让你爹看得上我的。”他转走了出去,吩咐奴婢进去伺候。 争一争,这等狂妄的话说得容易,可他凭什么争? 他自然而然的想到了霁月。 只有霁月能帮他,帮他快点升官。 他想当军官了,但是霁月不在府上,他琢磨着,霁月不在府上,他可以去军营找霁月的吧。 找霁月,和他摊牌,让他帮个忙。 霁月这条命是用他爹的命换来的,沈家又养育他这么多年,这点忙霁月没有不帮的道理。 打定了主意,扶辰一刻也不想耽搁,只要霁月给他个军官当当,还怕镇北将军看不上他吗? 玉瑶就再没有拒绝他的道理了。 那时,朝歌也回自己的院宇了。 昨个和朱公子约好的,今个要出门一趟,顺便带上了五姑娘。 五姑娘凤吟按时过来,两位姑娘乔装一下,穿了男装,在奴婢们一路遮遮掩掩下,两位姑娘戴着帷帽,顺顺利利的出门了。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274章 霁月不假公济私(3) 晴空万里,不染尘埃。 二公子扶辰要去军营见霁月,倒让他顺顺利利的见着了。 长这么大,这也是二公子扶辰第一次进这样的场合,和往日里街头那些巡视的官兵又不同。 走进这里,莫名就生出一股子的敬畏,让人大气不敢喘。 他一路被领到霁月营下,锦言侍立在外,请他进去了。 待他进去,门在身后又被关上了。 二公子扶辰目光看向坐在案前的霁月身上,他戎装加身,瞧起来和在府里大不一样,看起来更冷冽了些,莫名让人心里就生出畏惧。 看他更觉得陌生了。 “坐。”霁月示意,声音淡淡。 二公子扶辰在他面前慢慢坐下说:“你坐在这里倒是挺威风的。” 霁月问:“有事?” 若没事,扶辰是不会主动找他的,更不可能找到军营。 他能找到这儿,不但有事,怕这事还不小。 扶辰目光又落在他身上,说:“你现在是二品上将军,给我也穿一身这样的戎装不难的吧。” “想参军?” 参军倒是容易,报个名,只要合格了就可以,但参军之后想要升官,当将军,可就不容易了。 他如实道:“我还想当将军。” 霁月倒没笑他异想天开,只道:“有想法总是好的。”又问他:“为什么忽然想参军了?” 扶辰想了想,觉得这事告诉他也没有关系,告诉他实情,他还能尽快的帮他一把,就说了:“玉瑶说他爹看上的是权贵子弟,看不上我这样子的,我想如果我参了军,将来也当了将军,他爹就能看得上我了。” “……”信息含量过多。 在他不知道的时候,不知道扶辰与人家生姑娘生了什么事情。 霁月询问:“你看上徐姑娘了?” 扶辰点头,说:“所以,这事现在只有你能帮我了,你要是帮我当了军官,我让祖母去他们家提亲,就容易多了。” “你才十六岁,儿女情长,何必急于一时。” 这要说教的姿态,扶辰不想听,问他:“那你到底帮不帮我?” “我自然是乐意帮你的,但想当军官,也需要你有真能耐,先从小卒做起来吧。” “喂,你是我大哥,你一个堂堂的二品上将军,让自己弟弟在军营做小卒,你不觉得脸上没光吗?” 这会他又是大哥了。 霁月说:“假公济私,难以服众,到时候才真的丢人现眼,让我脸上无光。” 他唤了一声:锦言。 锦言快步走进来,恭敬,道:“将军。” “扶辰要参军,带他下去做个登记,安排他去训练。” “是。”锦言过来请人。 扶辰一时之间找不出话来怼他,只能先站起来去登记。 登记过后,扶辰就体验了一把什么叫做自己选择的路,跪着哭着也要走完。 安排他去和一些新入营的兵一块接受最基本的体能训练,他一个娇贵的公子哥,平日里养尊处优着,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几时吃过这等苦。 仅仅是让绕场跑个五圈,他都累得趴在地上起不来了。 放眼望去,新来的小卒中,就他体能最差,处处落后。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275章 霁月又不高兴了(4) 天色蔚蓝。 马车哒哒而行,经过繁华的闹市。 霁月今个从军营离开的时间是早一些的,想着给小姑娘带些个吃的回去,便让人把马车停在了聚仙斋。 上次小姑娘把这里包场子了,说明小姑娘喜欢这里做的菜式。 霁月走下马车,准备亲自去点两样小菜的,就见几位小公子迎面走了出来。 正是女装男扮的朝歌与凤吟,陪在一旁的还有朱公子。 做过该做的事情后,朝歌想着眼前这人是未来的太守大人,关系还是要搞的,便提议来这儿吃一顿,她请客的。 今个并没有包场。 三人相处融洽,凤吟姑娘今个也心情不错,今个聚仙斋有几道上新的菜,她回去可以好好研究一下,琢磨一下了。 霁月已微微蹙了眉,不待他招呼,这几个人已瞅见了他,毕竟他站在这儿是那般的醒目,想不现都难。 “大哥。”朝歌惊诧,立刻跑了过去,高兴的问:“大哥,你怎么来这儿了,你是想进去吃饭的吗?”虽然她已经吃饱了,如果霁月要进去吃,她还是可以再陪着吃一次的。 霁月盯她一眼,却是斥责道:“你这样子,成何体统?” 朝歌一愣,没想到会被他责备。 朱公子已走了过来,行了一礼,道:“沈将军,这事是我考虑不周,是我想请七姑娘帮个忙的。” 霁月也就不再盯着朝歌责备了,反问:“朝歌能帮你什么?” “七姑娘天赋异禀,独具慧眼,沈二爷又不在府上,便请她帮忙鉴定了一批从外面运来的原石。” 霁月额,问:“鉴定好了?” “嗯,都鉴定好了。” 霁月也就不再询问其它,问朝歌:“还有旁的事吗?” 朝歌摇头。 “那就回府吧。” 朝歌上了马车,等上了马车又后知后觉的现,上错车了,这是霁月的,她只好忙退出来说:“我上错车了。” “……”霁月盯着她,没说话。 她莫名觉得霁月看她的眼神有点阴恻恻的。 上错车了,所以她这是打算从他的马车上跳下来,再换车。 霁月便抬步上了马车,朝歌只好后退,又退回马车里了。 “……”观望的五姑娘凤吟莫名其妙,怎么感觉大哥不高兴似的? 自然,她也不会去多想人家的心情,吃饱喝足,玩到现在,她都累了。 马车过来,朱公子注视着她上了马车,直等她的马车哒哒离去,才算转了身。 随着马车哒哒往回而返,霁月微微沉着脸,一时无话。 朝歌轻声问他:“你该不是因为我女装男扮,就生气了吧?” 她女装男扮本没什么可气的,可气的是她跟着人家公子到处玩,还一块吃上了饭。 上次女装男扮的时候干什么事来着,逛怡红院去了。 她轻声解释:“我是想着出门在外,女装男扮比较方便,你要是觉得这样不好,那我以后便不这样了。” “……”根本就是避重就轻。 这个解释他显然并不满意。 他语气淡淡的问:“你和朱公子很熟悉吗?”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276章 就不要气朝歌了(5) 朝歌摇头:“不熟悉。” 几面之缘确实算不上熟悉,但二伯熟悉啊! 广陵郡未来的太守大人,她也想熟悉一下。 没准哪天他和凤吟就成一家人了也不一定哩。 霁月目光盯着她,有几分的阴恻,语气微凉:“不熟悉还出来跟人家吃吃喝喝?” “这,这不是刚好肚子饿了吗?” “肚子饿了不能等回家再吃吗?”还急于这一时了。 朝歌被怼得无话可说,心里抓耳挠腮,弱弱的问他:“你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你吃过了吗?” “饱了。”给气的。 “你,你到底在气什么呀?该不是吃人家的醋了吧?” “……”他目光扫在她脸上,不置可否。 朝歌默。 她要做的事情可多了,她还想要把沈家的生意有朝一日扬到全国各处,难免要接触一些外人的。 霁月若这般就打翻了醋坛子,那以后可如何是好,还不得天天泡在酝缸里了。 她还挺舍不得把霁月泡醋缸里,太酸了。 她忽然一个激灵。 霁月这个臭脾气的,真把他泡在醋缸里,他岂会老实待着,还指不定会做出什么举动来着。 他若一生气,直接把她许给旁人了,她岂不是没地哭了? 她可不想重蹈覆辙。 马车这一路回去,朝歌脑子里也已转了个十八弯,直到马车停了下来,霁月站了起来,她忙拉上帷帽,跟着一块回去了。 今个去的场合比较特殊,出去的时候她身边也就带了一个奴婢红果,院里的奴婢一瞧自家主子回来了,赶紧迎了过来。 朝歌进了屋,换衣裳,让备水,她沐浴。 由于手臂上刺了个月牙,她现在沐浴便不肯让奴婢在跟前伺候了,只待奴婢把水放好,退了下去,她才进来沐浴。 待她衣裳穿好,奴婢便过来伺候她梳洗。 梳洗之时询问了几句徐姑娘那边的情况,红菱说萧大夫过来看过一次了,徐姑娘的热还没有退。 朝歌颔,又让红菱去准备一碗燕窝过来。 她一会要送给霁月喝的。 厨房那边可以说常年温着燕窝,供府里的公子小姐夫人随时取用。 不多时,红菱便把她要的燕窝端了过来。 这一会的功夫,朝歌也又采了一把菊花,插在好看的琉璃瓶里,抱着给霁月送过去。 朝歌过去的时候霁月也已沐浴好,穿着锦袍坐在案几前喝了杯茶。 乍见朝歌捧了花过来,他瞥了一眼,目光便收回来了。 朝歌却若无其事,仿若不知他在生气,把花放下,又把燕窝取出来,笑盈盈的说:“大哥,请您品尝。” 他语气淡淡:“不尝。” 她好言想哄:“我都端过来了,你就尝一口吧,就一口。” 她拿了勺子,要喂他。 “……”尝一品后,她是会蹬鼻子上脸的。 霁月没理她,拿了本书翻看。 朝歌便说:“你书都拿倒了。” “……”他仔细定睛看一眼,书并没有倒,再瞅朝歌,她一脸笑嘻,差点被这小丫头骗子给耍了。 朝歌便放下碗,移坐到他旁边,双臂一伸,把他整个人都抱住了。 “……” “霁月哥哥,你就不要气朝歌了好吗?”她仰着小脸恳求。 哪里是恳求的。 分明是撒娇。 无端就撩得他怦然心动,就像一片平静的湖面忽然被人投了一个又一个的小石子。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277章 自然大哥最重要(6) 霁月无话,无奈,便轻轻在她脸蛋上捏了一下。 纵然有再多的不满意,也就罢了。 至于原石这样的事情,霁月没有询问。 沈家是做生意的,沈为臣就搞这个,没什么好稀奇的。 朝歌现在对这些感兴趣也没什么好疑惑的,她最近对什么都上心,都有兴趣。 朝歌见他面色有所松动,想着大概是不气了,便又拿了碗,哄他:“张嘴。” 霁月也就由着她喂了几口后便不肯再喝,反手拿了碗过来,要喂她喝。 朝歌也就张了小嘴,跟个猫似的由他一口一口的喂着。 虽然还没说什么,她已感觉到霁月心情的起伏,他开心了,她也就开心了,眼里都亮得像星辰。 霁月便注视着她。 两人互不作声,却要以眉目传情,直直的望进对方的心窝里。 正投喂的功夫,也是过于专注了,冷不防的让暮词给闯了进来。 暮词来这边习惯了,平日里也是无需通报的,毕竟是她哥,一块生活了那么多年。 她在外面一看见朝歌的奴婢在此,就知道朝歌人也在了,正满心不悦,不料就看见霁月满面温柔的投喂朝歌。 朝歌目光忽然瞥到进来的暮词,一惊之间,呛得她连连咳嗽。 霁月放了手中的碗,轻轻拍她的背,又忙拿了水说:“喝口水。” 朝歌忙喝了水,这才算缓过来。 暮词一脸捉奸的表情,指了两个人,怒:“你们两个人,在干什么?” 霁月反问:“你有事吗?” 她当然有事。 暮词勉强压下怒气,缓声道:“玉瑶一直掂记着朝歌,却没想到朝歌一天不在府上,现在好不容易回府,不是第一时间去看和你义结金兰的玉瑶,而是来看大哥,这要是让玉瑶知道了,恐怕该伤心了。” 霁月询问:“你是说我这个当大哥的没有她义结金兰的姐妹重要?” 暮词一愣,忙摇头:“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 霁月再问:“那你说是我这个当大哥的重要,还是义结金兰的姐妹重要?” 暮词忙道:“自然是大哥重要。” “既然我更重要一些,朝歌来看我有何不对吗?” “……”说来说去,都是在为朝歌狡辩。 气死她了。 朝歌这时也就起了身,朝霁月行了万福礼后,没说二话,退下了。 暮词咬唇,还有话要说。 鼓足勇气,把自己的疑惑问了出来:“刚才,你刚才为什么要喂她吃东西,她有手有脚的,大哥不觉得待她过分亲昵了吗?” “哥哥疼爱妹妹,有问题吗?”他神色淡淡,没有丝毫被抓包的心虚。 暮词姑娘还是觉得委屈,问:“怎不见你这般疼爱过我?” “将来自然有旁人疼爱你。” 将来自有旁人疼爱她?谁? 这话太不对了,一时之间又想不出来哪里不对法。 霁月说的已经够明白了,奈何在这种事情姑娘的脑子愣是一下子转不过弯来。 暮词看他一眼,见他坐着未动,又道:“玉瑶一直在念着你,你去看看她吧。” 交待完这话,她快步转身跑了出去。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278章 真心假意分不清(1) 朝歌过去的时候玉瑶已睡了过去,两个奴婢在门口侍立。 朝歌也就在她旁边坐了下来,轻声道:“玉瑶,你好些了吗?” 即使是睡梦之中,隐隐也能感觉到她过来了,她忽然就大力的挣扎了一下,眼皮睁开了。 “朝歌?”她有一瞬间的疑惑,不知是在梦中,还是现实。 朝歌望着她温柔的笑。 笑得像仙女。 之后,她彻底清醒了。 “朝歌,你这一天去哪了?”她作势要起来,朝歌便拿了靠具给她靠着。 “生意上事情,我去看看。” “……生意上的事情,你也懂?”玉瑶是有些惊讶的。 之后又觉得她懂也没什么稀奇的。 朝歌是商户之女,从小受这些熏陶,不懂才奇怪。 朝歌便笑笑的说:“稍微懂一些。” “我给你带了一个金步摇,你看看喜欢吗?” 她从自己的荷包里把礼物拿了出来。 与霁月送她的金步摇有几分的相似之处。 徐姑娘隐隐觉得眼睛有些疼,但这确实是金步摇,值不少银子,也就收下了,说:“那我就谢谢妹妹了。” “你我姐妹,无须客气。” 徐姑娘勉强一笑,忽然微微抽气,朝歌便询问:“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关节疼。” 朝歌意会,也就伸手帮她拿捏了。 说话之间,暮词霁月一块过来了。 徐姑娘作势想要起来行礼,朝歌正帮她拿捏腿,顺便摁了她的腿说:“玉瑶你身体正弱,即使这个时候不行礼,大哥也不会怪你的,是吧大哥。” 霁月颔。 朝歌便继续隔着薄禂为她拿捏小腿,玉瑶便道:“朝歌你休息一会吧。” 朝歌笑说:“我不累的,这两日天天为你推拿,我感觉我本事又涨了不少呢。” 徐姑娘微微皱了眉,说:“你这般亲力亲为的照顾我,我心里过意不去的。” 她便一脸天真无邪,道:“瑶姐姐你不是说旁的奴婢做得不如我好嘛?那肯定得我照顾你了。” 徐姑娘被噎了一下,缓声道:“我那是在夸你呢。” 朝歌嫣然一笑,体贴懂事,道:“大哥,由我在这儿照顾瑶姐姐便可,你在军营也累了一天了,快回去歇着吧。” 霁月也就颔,转身走了。 玉瑶慢慢把眼睛闭上,放在薄禂下的手慢慢握成拳。 她好不容易看见霁月,又被她三言两语的打走了。 “朝歌,你也外面累了一天了,你也去歇着吧。”她心里烦得要死,现在病着,也实在没什么力气再多说话,索性把人打走了吧。 朝歌却说:“瑶姐姐我不累,你之前不是说那些个奴婢用不惯,你一个人躺的时候会怕,让我陪着你的吗?我就多陪你一会吧。” 暮词一旁阴恻恻的盯了朝歌一眼。 一时之间,竟也分不出她的真心假意。 徐姑娘便说:“有暮词在这儿陪我便可,朝歌你累了一天,还要在这儿陪我,我心里甚是过意不去。” 见徐姑娘确实不想让朝歌陪了,暮词也就不客气的道:“朝歌你可以了,听不见玉瑶说让你回去吗?” 朝歌住了手,站起来,看她一眼,忽然莞尔一笑,说:“那就辛苦三姐姐一些了。” 她转身往外走了,暮词气得眼睛一翻。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279章 背着她有秘密了(2) 待朝歌离去,暮词闷闷的坐了下来。 玉瑶便问她:“怎么又不高兴了?” 暮词咬咬唇,有些事情实在难以明白,但窝在心里又扎得慌,她也不知道找谁诉说。 最近跟玉瑶关系比较近,有些话也就说给她听了。 就是把之前撞见霁月投喂朝歌一事,以及后面说的话讲了。 和徐姑娘略略的说了一遍后,问她:“你说大哥那话是什么意思?” 徐姑娘听她讲完这些事情后头更昏了。 她说:“将来自然有旁人疼你,那个旁人,自然是指你未来的夫君。” 玉瑶是这般个理解法,可暮词却在这件事情上想不通,想问一些事情,一时之间又不知道该从哪里下口。 徐姑娘便劝慰她道:“你也别想太多了,朝歌聪明可爱嘴又甜,沈将军疼爱朝歌多一些也正常,十个手指头伸出来还不一样长呢。” 暮词气呼呼:“什么嘴又甜,我看是骗人的嘴。” 徐姑娘便闭了眼,缓声道:“不管是哪种嘴,讨人喜欢的就是好嘴。” 暮词坐了一会,见徐姑娘又睡下,她一个人也坐着无趣,站起来走了,只是吩咐奴婢多注意着点里面的情况,有事报。 晚风轻吹,带来凉意。 朝歌从徐姑娘那边离开后去了祖母那边,陪她聊天。 花颂这会正在跟前伺候,朝歌权当没看见。 沈老夫人询问了徐姑娘的病情,朝歌说了一下,让她不要担心,会好的。 花颂这时也就退了下去。 祖孙两在一起总是会说一些话,不能让外人听的,她这次学聪明了一回,主动离开。 说过徐姑娘的事情,话就又转到府里赈灾的事情上了,粮食已运过去了。 不仅如此,就是在广陵郡这一带,沈家也是常常打开粮仓,周济穷人的。 沈老夫人说:“你说这皇上会不会念了咱们沈家的好,给咱们个赏封什么的?” 朝歌说:“这第一步得朝皇上上报才行的吧。”不然国中那么多的事情,皇上怎么可能会知道她们沈家干了些什么善事。 沈老夫人颔,道:“倒是可以问一问你大哥,这事能不能上报给皇上知道。” 让皇上念一下他们沈家人的好。 沈老夫人要这般说,朝歌倒是被提醒了,她说:“如果能给我们封个什么大善之家也好吧?” 这般,沈家美名在外,就不怕谁来找岔了。 沈老夫人摇头,说:“目光短浅了吧。” “哦,奶奶您有何高见?” “……”老太太琢磨了一下,这想法还不能让朝歌知道,万一不成,岂不是给了她希望又让她失望空欢喜一场吗? “那个,这个事吧,我得和你大哥好好商量商量。” “沈将军回来了吗?”老太太询问自己婢女。 朝歌代答:“大哥回来了。” 老太太再说:“那就请他过来一趟。”顺便打走了朝歌。 “……”奶奶和大哥说话,有什么秘密是她不能听的吗? 什么时候开始的,奶奶和大哥背着她有了共同的秘密? 虽然如此,朝歌也只能先走一步了。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280章 朝歌别胡思乱想(3) 朝歌从沈老太太这边回去的路上,手拿了一朵小花,稍微磨蹭了一会。 过了一会,就遇着了霁月。 她姿态矫揉造作的,款款深情的行了个万福礼。 霁月住步,拿了她手里的小花看着她,然后别在了她的耳边,也不管有没有奴婢在场,他说:“难怪我刚刚一出来,就觉得今个的天气特别的神清气爽。” “……”朝歌看他,他心情好像不错哩。 他眼含了笑意,说:“朝歌今日特别的美。” 说罢这话,轻轻在她鼻梁刮了一下,扬长而去了。 “……” 讨厌。 朝歌轻轻跺了一下脚,这人倒是越的大胆,居然当众调戏起她来了。 不,他一直都是这般的大胆。 旁边的奴婢不知旧情,只道沈将军好宠爱自家小姐哩。 朝歌则单手捧了小脸,满眼羞臊的走了。 被当众调戏,虽觉不妥,事后还是让她心花怒放起来。 那时,霁月来到沈老夫人面前,坐下。 沈老夫人和他开门见山的说:“今个叫你过来,是有一件事想询问你。” 霁月颔:“请说。” “咱们沈家这次赈灾之事,有没有办法上报给皇上?” “自然是可以的。” 沈老夫人便说:“我们沈家倒也不求什么美名,我就是琢磨着吧,咱们有没有办法给朝歌求个封赏?将来也好配得上你这身份不是。” 毕竟他现在是二品上将军,万一日再高升,一个商户之女的身份配他实在是会落下话柄,让人嘲笑朝歌身份低贱。 既然这小子非朝歌不可,她就想借着这小子的手,来为朝歌谋一个好的名头,也不至于为朝歌招来太多闲话,让人小瞧了去。 沈老夫人这话霁月听着喜欢。 他说:“奶奶考虑周全,这事我会禀报皇上。” 沈老夫人又道:“但愿你真能把这些都处理妥当了,不要招来非议才是。” 还有他自个身份的问题,一直藏在沈老夫人的心里头,一旦脱离了沈家,他又是谁。 当年他是以那样的方式来到沈家,日后不会再有任何问题了吗? 不会给朝歌带来麻烦吗? 霁月说:“自会处理妥当,奶奶静等消息便是。” 这事之后,他又说了扶辰的事情,就是这小子自个跑去了军营。 这军营可是进得来,想出去就难了。 已经安排他和新招入营的士兵待在一起,每天一起接受训练。 吃苦是肯定的,扶辰向来没吃过苦,已经想打退堂鼓了,早知他会这般,霁月也就特意交待下去,不放行,就让他待在军营里磨练磨练。 他人在军营里一时半会出不来,这事也是要朝沈老夫人说一声的。 沈老夫人知道了事情的原委后道:“你是他兄长,长兄如父,你看着办吧。” 她还是有一些信得过霁月的,相信霁月不会害了扶辰。 不过,老太太灵光一闪,道:“不如这样,把添香那小子也送到军营去磨练磨练吧,一来免得这小子整天游手好闲,无所事事,二来他们兄弟两个也可以作个伴。” 三来,没准哪天两小子也成器了,为他们沈家长脸。 沈霁月到底不是沈家的人,这小子狼子野心,怕他早晚会脱离沈家。 还是指望自己的孙子比较踏实可靠。 霁月说:“随你定夺。” 如此,沈老夫人不久后把二房的陈溪唤了过来,和她商量起这事。 四公子添香,一直是一个让她头疼的存在。 两个人当即是一拍即合。 陈溪同意了,决定明个就送儿子去军营磨练磨练。 这小子或许不乐意,但想要骗他进去还是有办法的。 ~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从沈老夫人那边出来后,霁月拐进了朝歌的院宇。 小姑娘面前摆了一道木瓜粥,正小口的吃着。 吃了一会,她微微皱着小脸,低眉一看,叹气。 莫名盼望一夜之间就长大了,偏偏醒来后还是那个样,好像不见长。 本来她是不急的。 霁月这时挑了帘进来了,她一愣,面前的木瓜粥顿时无所可藏。 霁月已瞥见她吃的木瓜粥,眼含了笑说:“好吃吗?” 朝歌假装若无其事,不知这木瓜的另一层含义,说:“还是比较可口的,你尝一尝。” 霁月摇头,自己不尝,拿了勺子喂她:“可口就多吃点。” 她窘窘的张了小口,吃了一口。 霁月伸手捏捏她的小脸,戏谑她说:“你倒也不用太着急。” 她着急什么了? 她急得脸上一红,辩解:“……我才没有着急。” 霁月问她:“朝歌你听得懂我的话。” 她怎么会听不懂,但他这样问,让她很尴尬的。 “不懂。”她摇头,她不能懂。 霁月说:“朝歌,张嘴。” 他又喂她吃了一口。 当着他的面吃木瓜,太不好意思了。 她真心不想吃了。 朝歌问他:“你要吃些什么?” 他说随便。 朝歌就唤了奴婢过来,让奴婢随便给他弄些膳食。 “……”奴婢应下,哪敢真随便。 霁月便又喂了她一口,她因为自己吃的是木瓜,又被霁月给看见了,心里别扭得要死,便不肯再多吃了,谎称自己饱了。 霁月却哄孩子似的哄她说:“乖,再吃一口。” 朝歌只好又吃了一口。 他继续这般哄,直到她把木瓜都给吃完了。 朝歌双颊烫,她默默的喝了一些茶。 尴尬无处掩饰。 霁月问她:“朝歌你究竟在脸红什么?” 沈霁月他还是不是个人? 撞见人家那般尴尬的事情,他还跟个没事人一样。 如果他正在服用壮阳的药,被她撞见,他会不尴尬? 咦,为什么朝歌现在不纯洁了。 脑子里都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 霁月便移坐到她旁边,在她的注视下,去亲她的脸颊,说:“朝歌脸红的样子,会让我忍不住想要多亲几回的。” 她被撩得血糟空。 不由得闭了一下眼,他却没有过多的亲吻,离开她一些。 他克制的又不无戏谑的说:“朝歌你还小,别胡思乱想。” 朝歌脸红到耳根,真是岂有此理。 她哪里小了。 谁胡思乱想了,她才没有想。 气得她一拳拍在他身上。 太欠了啊!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281章 进得来出不去的(4) 晨光熹微。 四公子沈添香迷迷糊糊的就被奴才从榻上拽了起来,给他穿衣,梳洗。 哈欠连连,洗漱出来,他的母亲陈溪正在厅里等着他,一边带他往外走一边说:“你小子到了军营那边,凡事机灵着点,有什么事找你大哥商量,嘴巴甜着点,多说人话,懂。” “懂。” 但这般早起床,真的很困呢。 昨个陈溪与沈老太太一合计后,陈溪回去后便把这事给自家二爷说了,沈二爷自是没二话,让她作主便是了。 到了沈添香这儿,当然就不是什么难事了。 陈溪说得一阵天花乱坠,最后的总结就是,他是为了沈家的荣耀而去的。 四公子沈添香无二话,当场答应了。 母子俩一路往外走。 府外,两辆马车已停在那儿。 一辆是霁月的,一辆是为沈添香准备的。 知道霁月人还没出来,便在外面等了一下,稍顷,霁月身着戎装出来了。 陈溪忙迎了过去,行了万福礼,道:“大公子,这小子就交给你了。” “还不快见过大哥。”陈溪使了个眼色,这小子才赶忙走过来行了一礼:“大哥。” 霁月说:“二婶可否有告诉过他,去军营不是去享福的,是要吃苦的。” 毕竟是二房家的儿子,与大房家的扶辰还是有区别的。 扶辰不听话,他可以修理。 修理旁人家的孩子,就得掂量了。 陈溪心里一怔,她当然没告诉儿子去军营是要吃苦头的。 四公子已接口道:“大哥你放心,我不比二哥差的。” 霁月颔,上了马车。 沈添香也高高兴兴的,本来是准备想上自己的马车的,他忽又折了回去说:“大哥,我能和你坐一辆马车吗?” 他想和霁月谈一谈。 马车里传来霁月的声音:可以。 沈添香立刻上了他的马车,掀了帘子钻进去,在他面前坐下,笑呵呵的看着霁月说:“大哥你这戎装一穿,特别威风。” 他也特别想这般的威风。 马车哒哒而行。 霁月目光淡淡的扫过他的脸。 沈府的公子也都和姑娘一样,个个养得精致,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细皮嫩肉。 “大哥,我去了军营做什么事情?” “做新兵该做的事情,接受训练。” “大哥,我也想当军官,你说有没有捷径……” “没有捷径。” 四公子说:“我们家有银子。” 霁月说:“你现在回去还来得及。” 四公子鼓了腮帮子:“我不回去。” 至此,四公子沈添香被带去了军营,报了个名,直接被扔进新兵团了,跟新兵一块接受体能训练开始,之后就是学习各种射击技巧。 霁月会过来视察,新来的教头姓林,是他的人。 知道是二品上将军来了,正在扎马步的新兵大气不敢喘。 沈添香几时受过这等罪,一见他来了,腾的就站了起来说:“大哥我……” 他话还没说完,霁月已接口,冷冷的道:“在这里请叫我沈将军。” 又踢了沈扶辰一脚,声音不算严厉但也不客气,说:“下盘要稳。” 沈扶辰一个屁没敢放。 昨个在军营里待了一天,他已经听这些新兵说了许多关于霁月的事情,如何的了得,如何的威风,说起这个人的时候无不崇拜。 再看连凶巴巴的林教头都对他恭恭敬敬,旁人更是大气不敢喘的,他无端就起了敬畏这之心,被踢了一下,身子晃了一下,也没敢嚷回去,只是老老实实的稳了下盘。 沈霁月就这样一路走了过去,前方还有一些老兵在练习射击,他闲来无事,会去指教几下。 钟都尉知道他人在军营,从府里赶过来后,立刻屁颠屁颠的跟了过来,一脸巴结,一路讨好:“沈将军还真是日里万机,每天这般早起贪黑,要注意身体呀。” 你说他一个将军,每天这么早来军营干啥呀,多睡一会懒觉它不香吗? 害得他也要跟着起早。 沈将军回他一句:“我还没老。” 钟都尉被噎了一下,连忙胡乱拍了一通马屁,说:“是是,沈将军年少有为,堪称当代少年公子学习的典范,楷模。” 沈霁月那时忽然问:“都尉大人今年多大了?” 钟都尉一愣,不知他为何有此一问,还是忙回道:“四十九了。” 沈霁月颔,道:“我才17。” 钟大人心里默默的算了一下两人的差距,这一算不得了,现与沈将军相差了32岁。 再过三十二年,沈将军指不定会升到什么高位上去,他可能已经不在人世了。 明明也不热,钟大人无端觉得额头冒汗。 两人身影越走越远,身后还传来士兵练剑时的刀剑声。 自从这位沈将军进了军营之后,就强势的把先前的教头全都撤了,理由是这些教头无能。 无能之人不配站在这个位置上。 教了那么多年,百百中就不要求他们了,至少要十八中吧。 先前的教头撤了后,直接安排上他的人了。 这分明就是变相的夺权。 钟大人心里这样以为,却不敢声。 韩太守一时之间又找不到制衡沈霁月的办法,只能眼睁睁的任由他把教头换成他的人。 好在也只是教头换了,旁的都维持原样,没有变动。 钟大人一路点头哈腰的跟着他,沈霁月问他:“钟大人你无事可做了吗?” “有,有事。”钟大人赶紧溜了。 巴结也不对,不巴结也不对,这人到底要人哪样才好? 沈霁月转了一圈后就回去了,沈行这时拿了一个册子进来,呈在他面前说:“沈将军,您要的都在这儿了。” 他也就把册子打开看了看,记录的都是军营里那些占据着重要官位之人的身份,以及祖宗三四代。 他翻看了一眼,合上,道:“把与韩太守密切接触过的人,都严密监控起来,我要知道他们的一举一动,每天都干了些什么。” 待吩咐完要做的事情,沈行应声,退下。 这事之后,到了午时,霁月去了士兵们吃饭的食堂,择一位而坐。 他一坐下来,旁边三米之内无人敢坐,倒是沈添香端着碗在他面前坐了下来,沈扶辰随后也在一旁坐下了。 沈添香扒拉着碗中的菜和饭,嚷嚷着:“这是人吃的东西吗?我们家的猪吃的都比这个好。” 声音过大,周围的人都看了过来。 这说的是人话吗?难不成他们这些士兵吃的全是猪食吗? 霁月也看了他一眼,目光有着沈添香未曾见过的冷冽,就听他道:“一粒米不许剩,否则,军法处置。” 沈扶辰默然无声的不说话,吃饭。 他到底是年长沈添香一些,人还是比较识时务且机智的。 他第一顿饭就有新兵告诉他了,沈将军的新规矩,吃多少盛多少,剩饭剩菜的人一律军规处置。 这话他还没来得及告诉沈添香,哪知他就嚷嚷开了。 缺心眼的。 一听说军规处置,这不是要罚他吗?沈添香又不干了,嚷嚷着:“那我回府了,我不在这儿待着了还不成吗?” 沈霁月直接端了自己的饭走了,大概是不想听他说话。 沈扶辰认命的说:“吃吧,吃饱了下午你才有力气继续扎马步,出去这事就别想了,进得来,出不去的。” 他昨个已经试过了,连大门都走不出去。 报沈霁月的名都没有用,因为就是沈霁月下的命。 随着沈霁月离开,一块训练的新兵就坐了过来,搭话,套话。 瞧他们这意思,分明是认识沈将军的。 嗯,沈添香什么都说了,他说霁月是沈家的养子,爹娘早死了,从小寄养在沈家。 所以,不久之后,许多刚来的新兵都知道他们那个厉害无比的沈将军是布衣出身。 大家离成为下一个沈将军这条路又更近一步,更有希望了。 也有人揶揄说:“好好的大少爷不当,来这里受这罪干啥。” 真是会给自己找不自在。 看这细皮嫩肉的,一看就是没吃过苦头,被娇养大的小公子。 许多人选择入营为兵,也并不一定是有什么远大的理想抱负,有的是为了谋生,为了那两小钱。 沈添香说:“我娘想磨练我,让我体验体验民间疾苦。” 他机智的给自己把场子找回来了。 旁人哂笑。 体验民间疾苦,那不是应该去民间吗?怎么就跑到军营里来了,比喻不是这般用的吧? 娇养长大的公子,绣花枕头一个,话都说不好。 沈扶辰嫌他丢人,吼他一句:“快吃你的,哪这么多废话,磨磨叽叽,娘们似的。” 这话是他刚学来的,这些新入营的兵,开口都是荤话。 居然骂他娘们,沈添香不愿意了,和他又嚷嚷开了。 “你骂谁娘们呢,你才娘们。” 沈扶辰脸就黑了下来,这小子欠揍是吧。 出门在外,到底是一家人,真欠揍,他也真不会揍的,黑着脸吓唬他:“刚沈将军说了,剩一粒米,就要军法处置,你想被处置?” 沈添香不想,艰难的把米粒咽下。 其实也没他说的那样难吃,沈将军吃得下,他吃不下? 惯的。 沈扶辰莫名有一些成就感,能管住一个人的成就感。 在府里,沈添香可不会听他的,他这个二哥是摆设,毕竟人家是二房的公子,有爹娘惯着。 就如同在府里,他也不乐意听沈霁月的,大哥是摆设,谁让他是养子呢。 到了军营后,看霁月一举一动,都让他莫名就生出了敬畏之意。 他莫名意识到,他这个当弟弟的若不服管教,不听霁月的,旁人不是更难管教,更不和霁月一条心了。 在该维护的时候,他还是要维护霁月的尊严和面子的。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282章 姑娘们话里藏刀(5) 秋风起兮白云飞,草木黄落兮雁南归。 七姑娘衣袂飘飘,宛若出尘的仙子,行走在院中铺石小路上。 奴婢前呼后拥,一路相随,行至徐姑娘所住的客房之外。 奴婢止步,姑娘进。 昨夜过去,到了今个早上,徐姑娘体温不再升高,开始下降。 一直躺靠在榻,她也觉得累,这会就勉强自己坐了起来。 墨兰陪在她旁边,与她说了会话。 她其实也不太想说话,勉强的一句没一句的应着。 朝歌走进来询问:“瑶姐姐今天可精神些了?” 玉瑶颔。 墨兰说:“热已在退了。” 朝歌说:“怕瑶姐姐闷得慌,我今个就带了琴过来,兰姐姐,你抚琴为瑶姐姐解闷吧。” 墨兰便询问玉瑶:“可好?” 玉瑶说:“好。”她作势要起来,准备到外面坐一会,朝歌过来扶她。 玉瑶起身,就觉得头昏,勉强一块来到外面厅堂坐下。 朝歌吩咐奴婢把琴抱进来,又让奴婢把门掩上,免得有风透进来,令徐姑娘再着了凉。 墨兰抚琴,朝歌品茶,玉瑶勉强坐着,听着,一块喝茶。 一曲过后,玉瑶说:“朝歌你不是长袖善舞吗?你去跳个舞给我瞧瞧。” 朝歌便放下茶盏,道:“那朝歌就在两位姐姐面前献丑啦。” 姑娘身段柔软,天生的舞架子。 提了裙摆,翩翩起舞,衣袂翻飞。 墨兰频频颔,面带笑容。 一舞结束,朝歌作了一礼,说:“还请两位姐姐多多指教。” 墨兰说:“就是京城那些个小姐,都不一定有朝歌跳得好。” 玉瑶意兴阑珊的说:“都是些上不了台面的东西,京师那些个小姐学习这些,无非是想着哪天入宫,魅惑皇子。” 墨兰说:“朝歌生性纯良,是京师那些小姐比不得的。” 玉瑶颔,道:“一旦踏入了京师,再纯良的人都会变的。” “……”朝歌一脸莫名其妙。 夸她一句跳得好有这般的难吗?扯这些有的没的,怎么听着都像是在影射什么。 墨兰笑说:“你这般说会吓着朝歌的。” 朝歌便笑说:“兰姐姐你放心,我可不是吃素长大的,什么妖魔鬼怪牛鬼蛇神我都不怕的。” 玉瑶接口道:“瞧这话说得,满口的匪气,不知道的还以为朝歌……” 话说了一半,她不说了,拿了茶盏,品茶。 朝歌面上微苦,委屈,道:“瑶姐姐今个怎么左右都看我不顺眼了,处处都在批评我。” 墨兰也有同感,只是不便说什么。 玉瑶也正喝茶,这会便被呛住了似的,咳嗽起来。 墨兰也就起身道:“瑶瑶身体不适,不宜久坐,暂且回去歇息吧。” 她过去扶人,玉瑶也就站起来,道:“朝歌你莫要误会我了,是我比喻不当了,我喜欢你还嫌少呢,怎么会看你不顺眼,我病了这几日,你一直在跟前照顾我,也是辛苦你了。” 朝歌便一块挽着她回去,和她说:“你既是我姐姐,照顾你也是我应该做的事情,我们可全都盼望着瑶姐姐快点好起来呢,瑶姐姐若能痊愈,我大哥也就放心了不是。” 提到霁月,玉瑶面色微微一暗。 大哥放心? 她都病成这般了,他还往军营里去,他的心到底有没有在她身上,都这个时候了,她又岂会不明白。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283章 合伙诈骗没证据(1) 把玉瑶送回屋歇息后,墨兰就把朝歌打走了,说是由她陪着就够了。 出了这边的院宇,朝歌心情不错的拐去找五姑娘了。 她想跟五姑娘学做点东西,等霁月从军营回来后,就可以送给他吃了。 难得吃到她亲手做的食物,霁月自然是会很开心啦。 朝歌过去的时候,五姑娘凤吟正站在厅堂里,看那位朱公子品尝她的美食。 昨个朱公子说给她打九分,她一高兴,就答应免费给人家白吃一次,结果这人今天就来兑现了。 她今个做的是一份炸鸡腿,黄澄澄金灿灿,外焦里嫩,还带点甜。 看朱公子慢慢品味,也不说好,也不说不好,她心里没个底,小心求证:“朱公子,您觉得味道如何?” “……”这丫头是不是傻?如果味道不可,那一半的鸡腿都让谁吃了? “意犹未尽。”他还是给了一个好的评价。 凤吟心里欢喜,便小声说:“下次若要再吃,一份就要收这么多银子的。”她伸出二个小指头,比划了一下。 “二两?” 二两?你堂堂县令之子,怎说得出口。 她纠正:“二十两。” 朱公子戏谑:“你上面抹黄金了?” 两人正讨论着银子的问题,朝歌就进来了,见朱公子人在,她倒也没有诧异,行了一礼,又对风吟道:“五姐姐,我想跟你学做一道菜,就朱公子这个鸡腿就挺好的,就学做这个。” 五姑娘伸了五指:“一百两。” 毕竟学会了就是她自个的了,一定要多收点。 朝歌也不和讨价还价,直接把自己手里的荷包往她手里一塞。 凤吟打开一看,里面两个金元宝。 得了金元宝,她立刻满心委屈的看了一眼朱公子,想说的话又咽了下去。 欲言又止。 朱公子是个聪明人,自己会看得懂的。 她同宗的妹妹找她学做菜,都要收费的,凭啥朱公子非要白吃白喝? 不服。 朱公子意味深长的看了两个人一眼,有点怀疑她们两个合伙诈骗,但他没有证据。 五姑娘也就先带朝歌去了她的小厨房,朱公子闲着无事,就过去了。 他就是想看一看,这个笨姑娘怎么有本事把一个鸡腿做得那般的美味。 吃了还想吃。 五姑娘见他跟了进来,小声说:“朱公子,你要是也想学,也要交一百两银子的。” 这里不许人参观。 万一偷师了呢? 朱公子一时磨牙,说:“身上没带,先记着。” 五姑娘也就不好逼太紧,由着他了。 这边刚好还有些材料,她便把鸡腿拿了出来,一边讲一边实际操作,朝歌一旁动手帮忙,花了一小会的功夫,一盘新鲜甜美可口的鸡腿又出来了。 朱公子本还想尝一尝的,五姑娘忽然轻声提醒,说:“朱公子,还是少吃点的好,这些吃多了也是会长胖的。”何况他之前已经吃过许多了。 她之前胖过,知道胖了不好。 朱公子还未定亲,姑娘心底善良,自然也不想看着朱公子因为贪吃而走形,好端端的一个英俊公子,最后变成一个胖子,光是想一想那个场面,她都觉得冷。 人变得不好看了,会自卑的。 姑娘善良,不乐意看朱公子有一天也自卑。 朱公子却不领情,道:“……你当我是你呢。”然后他又吃了块鸡腿。 五姑娘气得想捶死他。 刚刚的善良,她要收回来。 最好把朱公子变成一个大胖子,比现在胖三圈,让他好好感受一下自卑。 朝歌也咬了一口,暗暗点了个头,味道赞呢。 由于五姑娘没吃,朱公子问她:“胖五,你还真忍得住,真不吃一块?” 五姑娘别过脸不理他。 朝歌这时把鸡腿端走了,打算给奶奶尝一尝。 回头她准备也弄个小厨房,方便她偶尔下厨做些个美味给霁月尝。 小姑娘带了刚出锅的鸡腿过来,说是刚从五姑娘那儿学来的手艺。 沈老夫人一边品尝,一边点评,道:“五姑娘在这上面倒是心灵手巧,她若是把这功夫用在了读书上一半就好喽。” 朝歌笑说:“各人有各人的优点,没准将来我五姐姐就成了御厨呢。” 御厨,沈老夫人被这话逗乐了,道:“那敢情好。” 花颂这时就低眉顺眼的进来了,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后,她比以往更加谨慎了些。 她行了一礼,唤了声:外祖母,七姑娘。 朝歌颔。 花颂说:“有几句话想和七姑娘说,不说不快。” 朝歌也就淡淡的道:“说吧。” “这些日子我也有仔细的反省过了,确实是我贪心不足蛇吞象,令七姑娘失望了,还请七姑娘原谅我。” 卑微到尘埃,小心翼翼的看着各人的脸色。 朝歌淡淡的道:“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姐妹之间,还有隔夜仇不成。” 她一句话说得大度,漂亮,花颂垂眸,轻声说:“但愿我们还能一如从前那般。” 朝歌便淡淡的微笑,说:“说了没有隔夜仇,便是没有,除非表姐心里还觉得别扭。” 沈老夫人一边品茶,一边静静的看两人说话。 朝歌说话滴水不漏,看起来胸怀大度,花颂这段时间的表现也让她稍微满意了些。 两个人都是她疼爱的,如果可以,她当然愿意两个人冰释前嫌。 冰释前嫌吗?她又觉得不可能。 如果可以冰释前嫌,她就不会与墨家老太太一生不相往来了。 有些话,也只是场面话,她心里明白,也不揭穿。 两个姑娘在她面前会说场面话了,也说明两个人都长大了。 孩子长大了,就会有自己的想法了。 朝歌坐在那里与花颂说了几句,花颂一直站着,不曾坐下。 一个优雅如斯,尽显风采。 一个处处卑微,尽显小心。 沈老夫人默默叹口气,对于花颂,她是怜的。 对于朝歌,她是疼的。 闲聊几句,朝歌也就告退了,花颂留下服侍沈老夫人,给她轻轻拿捏着肩膀。 年纪大了,身上各样的毛病就出来了,老太太这几天肩膀疼着呢,她只要过来就会服侍在跟前,拿捏得她左右都是舒服的。 沈老夫人和她说:“过去的事就是过去了,你也不要再多想什么了,韩家不适合我们,我会再给你择一门好的亲事的。” “花颂现在不想别的,只想服侍在外祖母身边,为母亲尽孝。” 提到她母亲,老太太微不可察的叹口气。 本想留花颂在广陵,可以常陪在她身边,现在她和韩公子的事情弄得人尽皆知,广陵郡内的好男儿又岂会愿意要她。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284章 你若能非我不娶(2) 说干就干,朝歌这几天把便小厨房整起来了,然后捋了袖子进去做从五姑娘那边学会的炸鸡腿。 奴婢打下手,把她要的材料都准备上,最后由她操刀上锅。 其实,也不太难嘛。 这一百两银子花得,真冤。 由于时间尚早,她多做了一些,带给墨兰兄妹品尝了。 暮词正从玉瑶屋里出来,乍见她带着这些过来了,小脸一皱,道:“玉瑶正病着,吃不得这些油腻的东西。” 朝歌仅是应了声:我知道。 径直进了屋,唤墨兰说:“兰姐姐,我带了吃的给你,我亲手做的。” 又和玉瑶解释道:“瑶姐姐你现在正病着,不能吃,等你病好了,我再做给你吃。” 玉瑶给她个眼神:“知道我吃不了,还要做来吃,这不是馋我吗。” 墨兰便笑着出去了。 玉瑶的状况已在改善,墨兰也就放心了。 心放下来,人也就轻松了。 没理会她的抱怨,拽着朝歌一块出去了。 暮词眼睁睁的看她们离开,玉瑶不能吃,她可以吃呀? 朝歌却丝毫没唤她一块吃的意思。 气人。 出去的时候朝歌又让奴婢去请墨公子过来一块品尝。 稍顷,三个围着一盘的鸡腿坐了下来。 墨兰说:“哥,这可都是朝歌亲手做的,你得负责把它吃完了。” 她是姑娘家,即使再好吃,也是不能可着胃乱吃的。 贪吃会胖。 墨公子有些诧异,问:“朝歌竟还有这等厨艺?” 那他可要好好品尝了。 朝歌笑说和自己的五姐姐学习的。 墨兰跟着吃了一块鸡腿,使劲的夸:“还有什么是朝歌不会的?还真是心灵手巧诶,也不知道将来会便宜了哪家的公子,想一想我都舍不得哩。” 朝歌也不害羞,道:“我也是这么想的。” 墨公子瞧了两人一眼,他显然早就习惯姑娘们在一起的谈话,也不觉得别扭了。 墨公子接口一句:“肥水不流外人田。” 他就差点直接说,找他就挺好。 墨兰懂了,问他:“你觉得咱们府上哪位公子合适?” 朝歌也懂了,忙道:“我的哥哥姐姐耶,你们快不要打趣我了。” 她可是有主的人,能随便找吗? 要是让霁月知道了,一准要打翻醋坛子了。 墨公子却没理朝歌这话,问了墨兰一句:“你看我行吗?” 墨兰便笑说:“我看行没用,得朝歌看行不行。” 朝歌没想到这事就绕到她的婚姻大事上了,问她行不行? 当然不行。 话不能太直接,会伤了墨公子面子的。 正骑虎难下,就见救星萧归流来了,她立刻唤了声:“萧大夫来了。” 七姑娘从没这般喜欢过萧归流,好人啊! 萧归流来了,人前,墨兰姑娘就不如那般自在了,有几分别扭的站起来,恭敬的唤了声萧神医。 人后羞羞答答唤萧郎,人前恭恭敬敬萧神医。 这生疏劲,恐怕旁人知道他们两个好上了似的。 朝歌已笑着说还有事,借机溜了。 墨公子看了看面前还没吃完的鸡腿,整盘拿了起来,端走了。 自家妹子那一点心思,他是知道的。 随各人离开,墨兰这才说话:“你怎么过来了?” 通常都是徐姑娘病情有变,派人去请他,他才过来的。 这几天徐姑娘的病情稳定下来,便没再派人请他了。 没人请他,他也就没来了。 萧归流说:“想你。” 话说得直接,墨兰面皮上一红,到底是姑娘家,在公子面前都是矜持着的,公子却丝毫不矜持的近前来,低吻她的唇瓣。 墨兰微微一怔,这才见面,一句话还没说上呢。 来不及诧异,她本能的迎合。 不同于以往那般温柔的亲吻。 带了一丝的占有,牢牢缠住,不能解脱。 稍顷,她反应过来,伸手用力掐在他腰上,这才令他住了。 “萧郎。”她轻轻把人推了推,双颊一片绯红,问他:“你怎么了?” 看她一脸茫然,他忽然就把人放开,淡淡的笑了一下,转身坐了下来,为自己倒了茶,押了一口,说:“过来坐会。” 墨兰便在他面前坐了下来,萧归流不满意,让她再靠近一些,便于揽她入怀。 他爱这姑娘,每与她缠缠绵绵亲热一回,便越的爱她一回。 萧归流拥着她说:“我在想,我得出多少的聘礼,才能把你娶进门。” 墨兰面上羞红,打趣他道:“萧郎最起码要准备个十里红妆。” 他颔,问:“十里红妆就够了吗?” 墨兰眨了眨眼,说:“够了。” 这已经是丰厚得不能再丰厚了。 萧归流也就道:“嗯,那我可得好好准备准备了。” 墨兰眉眼便染了些羞涩的笑意。 再来广陵,竟与公子到了谈婚论嫁这一步,这也是出乎她意料的。 见公子极为认真,她不能不再退一步。 墨兰说:“容我回去探一探祖母和母亲她们的口风,先看看她们怎么说,到时候我再给你答复。” 萧归流问:“若是她们看不上我这个一穷二白的江湖郎中,要棒打鸳鸯呢?” 她微微皱了眉,这也正是她所担心的。 她说:“天上人间,我心里,以后都只有萧郎一个人。” 他戏谑,问道:“非我不嫁吗?” 她眉眼羞涩,道:“萧郎若非我不娶,我便非萧郎不嫁。” 他便把姑娘抱得更紧一些,说:“我自然是非兰儿不娶的。” 吻她,深深吻他心爱的姑娘。 落叶纷纷落入尘埃。 朝歌踩着轻快的步伐回了院宇,不料晚歌人过来了。 知道她这几天整了个小庖厨,又从五姑娘那边了厨艺,她便想过来看看朝歌弄得如何了。 然后,就看到她做好的一份黄金鸡腿还摆在那儿。 姑娘询问了一下朝歌的奴婢,知道是她亲手作的,也就拿了根鸡腿尝了尝。 一口过后,她惊诧不已。 朝歌居然能做出这般美味的鸡腿,一根鸡腿吃完后,还觉得口有余香,意犹未尽,回味无穷。 晚歌便端了这份鸡腿去了朝歌那边的小厅堂里坐着了,一边等人一边吃鸡腿。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285章 姑娘就是故意的(3) 朝歌回来的时候,就见鸡腿已被她吃得就余下三只了。 “姐姐,六姐姐。”她脆生生的唤。 就在晚歌准备再拿鸡腿时,她飞快的冲了过来,忙把她已拿到手的鸡腿抢了过来,放下,笑嘻嘻的说:“六姐姐,这东西偶尔吃吃当个消遣就好,一次也不能吃太多,吃多了会胖呢,五姐姐以往就是吃油腻的太多,才变胖的。” 晚歌说:“我又不常这般个吃法,听说是你做的,我尝着还挺好吃的,不知不觉,没忍住,就多吃了一些。” 因为是自己妹妹做的,吃她这么多,也是为了鼓励她,给她捧个场。 朝歌便笑说:“如此说来,六姐姐是真觉得我做的好吃了?” 她颔,道:“确实好吃,再给我一只鸡腿吧。” 朝歌把一盘仅有的三根鸡腿推到桌角去了,摇头:“不行,为了六姐姐的好,也要凡事节制的,不能贪食。” 霁月还没有吃上呢。 她也仅仅才吃了一只鸡腿。 这可是她忙碌了一下午的成果,一下子就没了。 真不是她对六姐姐小器。 晚歌却忽然话锋一转,说:“我刚都听说了,你做好了鸡腿,第一个就拿去给了墨兰玉瑶品尝了,你现在新交了姐妹,就不要我这个姐姐了。” 都没想着拿给她,让她也品尝一下。 若非是她忽然过来,都不知道这事呢。 朝歌一愣,晚歌这是吃醋了吗? 前世也曾这般过,她与花颂夕歌要好,常忽略她这个姐姐,六姐姐也曾这般说过类似的话。 那时她是不以为然的。 她孩子心性,做事全凭喜好。 这会她忙坐到晚歌旁边,搂了她的肩膀说:“交再多的姐妹,都比不过六姐姐亲的,何况她们在府里能住上几日,六姐姐却是要与我常住一辈子的。” 这话说得稍微让晚歌满意了些,便询问她:“那玉瑶姑娘的病情如何了?” “还没痊愈,但一定会好的,六姐姐莫要挂虑。” 晚歌说:“镇北将军的女儿,身子骨娇贵,她既然在府上住不长,就好生呵护着吧。” 免得闹出什么乱子出来,到时候便不好朝人家交代了。 朝歌应下,又忙为她添了茶,说:“六姐姐,喝茶。” 晚歌也就喝了些茶。 吃饱喝足,晚歌与她聊了几句,也就没有再久留了。 送走了晚歌,朝歌盯着仅剩的三只鸡腿了一会呆,然后唤奴婢装入食盒,她高高兴兴的送给霁月了。 只是没让奴婢跟随,想给霁月一个意外,一个惊喜。 去了霁月那边,又特别交待了锦语,等霁月回来,不要说她在里面。 然后,她进去坐着,等人。 眼盯着面前的三只鸡腿。 留三只也好,总强过一只没有的吧。 她一会托腮,一会给自己倒了杯茶,押了一口。 过了一会,就听外面传来锦语的声音,唤了声沈将军。 这是霁月回来了。 她微微含了一丝的笑,霁月一会进来,一眼看见她坐在这儿,一准是要吓一跳的吧。 果然,霁月掀帘进来一眼瞥见她时,便是一怔。 小姑娘笑盈盈的看着他说:“将军哥哥回来了,看看我给你准备了什么。” 霁月过来看了看,三只鸡腿。 朝歌特别为他解释说:“这鸡腿是我亲自下厨做出来的,人人都说吃过之后回味无穷。” 霁月了然,知道她这些天所做的事情。 他坐下来询问:“旁人都已经尝过了?” “嗯。” “我是最后一个吃的?” 他总是能精准的找到人话语中的亮点。 “嗯。”朝歌莫名觉得这话问得古怪。 霁月便嘲了她一句:“还真是难为你处处想着我,凡事把我放在第一位。” 明明是倒数第一位。 朝歌愣了一下,这下子她算是听明白了。 不会连这个也要醋吧? 她只能好言相哄:“下次第一个让你先吃,你先尝尝这个味道。” 这还差不多,这次就不和她计较了。 霁月也就拿了鸡腿,咬了一口,细细品味。 “怎么样?”她看着他满怀期待,就等他夸赞一句。 旁人夸得天花乱坠,都不如他随口一言。 “朝歌做的,自然是上等的美味,回味无穷,哥哥爱吃。”就是想到他是最后一个品尝的,心里不甚痛快。 哥哥爱吃,她就心满意足了。 朝歌一边望他吃,一边给他添了茶。 公子浑身上下无一精致,军营的生活也没把他养糙。 沈家的铜臭味,也没沾染着他。 他皮相天生极致的好,明明身在尘埃,又仿若不染尘埃。 人神之间,有太多的事情是人无法参透的。 霁月说不定就是哪位神明转世,特意来到这人间与她相爱一场,这个可真说不准了。 嗯,一定是这样子的。 朝歌满心喜悦看着自个的情郎,直等到他吃完,喝过茶,拿了帕子仔细的把手擦干净了,这才起了身,说:“哥哥去沐浴,一会过来陪你用晚膳。” 朝歌点头:“那我就在这儿等你。” 霁月也就进了里屋,换下身上的戎装。 想想小姑娘刚才的眼神,他心情也是极为愉快的。 其实甚想抱她亲热一下,但刚从军营回来,还不曾沐浴,便不想让自己这般沾着她。 娇娇嫩嫩,干干净净的小姑娘,他怕弄脏了她。 等人的功夫,她也不觉得无聊,坐到霁月的书案前,拿了他的书翻着看。 不知不觉,沐浴过后的霁月便走了出来。 一看见他,朝歌就觉如沐春风。 霁月最近的衣裳都是她帮着买的,从头到脚都是她在打理。 自己喜欢的公子从头到脚的穿戴都是她的,她眨眼看着,眼里放光。 霁月迎着她的目光走过来,在她旁边坐下,很自然的就把她给圈在怀里了,一吻轻轻落在她唇角。 最好的时光大概便是这般了,外出回府就能看到她,她也变着花样的来讨他的欢喜。 太多的遗憾,因她就得到了弥补。 两人正欲耳鬓厮磨,下面的人来禀报。 是陈溪来了。 霁月也出去来到厅堂那边见她,朝歌跟着一块去了。 见着了霁月,陈溪客气的行了一礼。 人家虽是晚辈,但又是二品的上将军,何况她以往与霁月不熟,礼要到位。 霁月也就请她坐了下来。 陈溪开门见山道:“我就是来问一问,添香在军营有没有给你惹麻烦。” 霁月说:还好。 陈溪又说:“这小子若是不听话,你只管揍他。” 话虽如此,想一想儿子真被揍个鼻青脸肿,还是挺舍不得的。 霁月说:好。 陈溪又说:“他头一次离家,也不知道能不能习惯,吃不吃得惯,睡不睡得好。” 想放手由他出去历练,真放手了,又担心不已。 儿行千里母担忧,大概就是这般了吧。 朝歌含了笑,道:“二哥能习惯,四哥也就能习惯,二伯母您就放心吧。” 确实如此,陈溪知道自己有些妇人之仁了。 说到这四公子,那可是一个令玉瑶姑娘咬牙切齿的存在。 本想着等她身体恢复好了,非要好好修理他一番不可,哪曾料到,他竟去了军营。 这人在军营,想修理他就难了。 暗暗咽下了那个哑巴亏,一切都被她默默记在心里呢。 天色渐晚。 暮词在这儿陪了她一会。 闲来无事暮词正绣一方丝帕,因为心里有些烦乱,莫名就扎到了手。 有血从指腹冒了出来,她惊了一下。 霁月和朝歌这时就一块来了。 无须特别去请,只要他人回了府,差不多这时间总会过来的,只是他来的时候一准是会由朝歌陪着的。 两人一块走进来,霁月依旧询问一下玉瑶的情况,虽然他已经知道了。 朝歌目光则落在了坐着未动的暮词身上,她一脸委屈的盯着霁月,可霁月没注意到她一样。 “三姐姐,你手指流血了。”朝歌拿了一块帕子,递给她,想让她擦一下。 暮词看她一眼,这才伸手去接她递来的帕子,偏又没接住,掉在地上了。 朝歌弯腰捡了起来再递给她,说:“三姐姐,你擦一擦。” 暮词却不能领这份情,手一扬,作势要把她的手推开,朝歌却觉得手背上一疼,一道口子便被划开了。 是暮词手里的针,在推她之时,就那么划到她的手背上。 朝歌一惊,疼得抽气。 血从手背上冒了出来,就听霁月已厉声冲暮词道:“你干什么。” 暮词被他忽来的戾气吓一跳,就见霁月已拿了朝歌的手,被那一针划的长印子可不短呢。 这是多深的仇多大的恨,要如此用力。 霁月再无二话,抱起朝歌就朝外去了。 度之快,玉瑶和暮词都愣怔了一会。 过了一会,暮词委屈得眼泪掉下来。 大哥刚看她的那个眼神,近乎残忍,是她从未不曾见过的霁月。 眼神和声音一样,都是戾气。 就因为朝歌手背伤着了,他就这般待她? 她手指也受伤了呢,也没见他有半分着急。 玉瑶却说:“你该去和大哥认错的,告诉他你不是有意的。” 暮词固执的含着泪说:“我就是故意的。”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286章 姑娘个个好心计(1) 这个笨蛋。 玉瑶好言相劝:“你明知道大哥最疼爱的就是朝歌了,你还当着大哥的面故意这般伤她,不怪大哥要责备你。” 责备,霁霁已经不是责备了。 那眼神,那声音,都带着暴戾。 两次亲眼目睹小姑娘在自己面前被伤,一次伤胳膊,一次伤手背。 两次他都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的看她被伤。 隐藏于内心的戾气一下子就被勾了出来。 他一路抱了朝歌回去,朝歌见他神情冷冽,一边拿手帕捂了自己的手,疼是真疼。 她一边和他说:“我没事的,我不要紧的,真的。” “你刚才那么大声,你吓着三姐姐了。” 三姐姐自幼与大哥相依,她其实也是能体会到暮词的一点心情的。 能为霁月受三姐姐这点伤害,她其实也不在乎的。 现在想来,想要得着霁月这个人,也不是一件能轻易便宜得了她的事情。 至少三姐姐就不会便宜了她。 霁月问她:“疼吧。” “不疼,真的。”必须得骗骗他,免得他太担心。 “你放我下来走吧。”虽然天已昏暗,府里也没有什么奴婢在外走动了,他这样抱着她,还是觉得就像走在光天化日下,大庭广众下,让她觉得不妥。 “哥哥抱着你走。” “万一让人看见了……”还以为她又怎么了,结果现只是伤了手背,又不是断了腿。 霁月说:“不要理别人。” 言谈之间,他风一样的抱着她又回来了。 锦语还以为生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赶紧迎过来问:“七姑娘怎么了?” 霁月说:受伤了。 朝歌说:不重的。 “……” 霁月安置她坐好,朝歌把手上的帕子拿开,血已止了。 锦语看一眼,默默的退了出去。 他还当七姑娘又受了极重的伤。 霁月拿来了药膏,在朝歌手背上涂抹。 姑娘十指尖如笋,腕似白莲藕。 朝歌眉眼染蜜,轻轻伸手摸他的眉心,说:“瞧把你紧张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断了手呢。” 这话才落,他便严严的盯着她道句:“不得胡说这等不吉利的话。” 好吧,不说就不说。 她立刻作了个封口的动作。 霁月看她一眼,明明最怕疼了,现在又装着说不疼,他会不知道她在装吗? 看她一脸娇俏,他心里就更不忍,更心疼她了。 等给手上了药,他又拿手帕系上。 “我想吃葡萄。”她以下额示意,霁月便把一旁摆着的葡萄拿了来,剥给她吃。 又把核桃也拿了来。 两人正坐厅堂吃着,那边就有人过来了。 墨兰兄妹以及玉瑶和暮词全都来了。 就在霁月抱了朝歌离开后,玉瑶就坚持要起来去看一看朝歌的手伤得如何了,她带着病还要去看人,明明朝歌也没有什么要紧的,可暮词拧不过她,只能由她来了。 墨兰兄妹只听她们说朝歌受伤了,也不知道伤在哪了,有多重,忙跟着一块来了。 锦语通报了一声,几个人就进了厅堂,朝歌那时也站了起来。 霁月坐着未动。 看玉瑶也过来了,她也快步迎来道:“瑶姐姐,你病痊愈了吗?你怎么过来了?” 玉瑶说:“我不放心你,你的手伤成什么样了?给我看看。” 朝歌把手上的帕子一解,手一伸,道:“你们该不会是为了我的手来看我的吧?我没事的,你们看,血都凝固了,你们要是再晚来一会,伤口都要长一块了。” 她语气轻松,暮词却是气得闭了一下眼。 就这点小伤,还值当的大哥那么大声吼她。 又不是把她胳膊弄断了。 玉瑶表情也微微凝固,道:“这般我就放心了。” 墨兰却轻轻捧了朝歌的手说:“这几天手背不要见水,免得炎。” 又拿手帕帮她把伤口给包住了。 朝歌便欢喜的说:“还是兰姐姐最知道疼人了,放心吧,我会注意的。” 玉瑶一噎。 暮词黑着脸说:“小题大做,这点小伤不了炎。” 搞得不知旧情的还以为她受了天大的伤一般。 可不论轻伤重伤,都是她伤的呀。 正在这时,玉瑶身体轻轻一歪,墨兰正在她旁边,伸手扶住了她,询问:“怎么了?” “头昏。” 她病并未痊愈,热并未完全退下去。 暮词抱怨,说:“不让你来,你非要来,先坐下歇会吧。” 两人又忙着把玉瑶扶着而坐。 她这会当真是弱不禁风。 玉瑶姑娘在病中,气色不如从前,却丝毫不影响她的美。 这般一病,稍微苍白一些唇色反倒给她增了几分的楚楚可怜,就是姑娘看她都会忍不住生出保护的欲望,偏那沈霁月不为所动的说:“朝歌,去让人拿个轿辇过来,一会方便送她回去歇息。” 朝歌应了声,便走出去吩咐锦语去办这事。 就这会功夫,外面已起了风,并且越来越大。 朝歌微微皱了眉,黑暗已笼罩全地,看样子是要下雨了。 厅堂一时寂静无声,没人说话。 玉瑶抚额,头昏得厉害。 暮词便忙前忙后的要为她按一下两边的太阳穴,稍顷,朝歌进来了,说:“外面起风了,要下雨了。” 看墨兰兄妹还站着,她便招呼了一声,让他们都坐了下来,又招来奴婢上茶。 吃茶的功夫,雨点滚滚落下,人在屋里都听见了。 玉瑶坐在那有些抖,暮词看在眼底,询问她是不是觉得冷,玉瑶点头。 暮词也就对霁月说:“大哥,玉瑶又冷又昏,能让她在你这儿躺会吗?” 霁月颔:“随便你们。” 暮词也就对玉瑶道:“那边有个软榻,可以过去靠一靠。” 那是霁月躺过的地方,他有时候会靠要厅堂的软榻上小憩。 暮词直接把她扶到那边休息了,又拿禂被给她盖好了。 等把她安顿妥当了,暮词便又过去了。 玉瑶微微闭了眼。 倒是没想到有朝一日,会以这样的方式躺在霁月躺过的地方,那感觉好像被他拥抱住一整,他的气息一下子便充满她的全身,令她更加的颤抖了。 可是,一想到霁月对她的关心比起朝歌来,不值一提,她也难过得颤抖。 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只会为一个人而动容,她不过是手背被划针划破,他便紧张又心疼得不肯让她走一步。 至于她,她病了这么久,今个徒步过来,还是因为关心朝歌,他却坐在那儿未动分毫,只是嘴巴一动,吩咐旁人做事便可。 屋外的雨伴随着狂风呼呼作响,她希望这场雨不要停,她就可以一直躺在这儿了。 霁月总不至于让她冒着这般大的狂风暴雨回去吧。 有这样想法的不是她一个人。 暮词再次回去的时候看向朝歌,见她面无波澜的在喝茶,便开口道:“看这雨势,莫不是要下个一夜?那我们今个就得都留宿在大哥这儿了。” 她是甚想气一气沈朝歌的。 想着霁月待她的好,明明是她的大哥,却被朝歌抢了去。 想着朝歌曾经和她说,她将来是可以嫁给大哥的,尔后大哥就让老夫人为她提亲。 最后还被拒了婚。 试问这个事情有哪个姑娘比她更丢人,更凄惨。 有些话当时听着是觉得荒唐,简直一派胡言。 后来大哥为朝歌退了韩家的婚事,她慢慢就琢磨出来不对劲了。 她再不聪明,渐渐也醒悟过来了。 她曾数落大哥百般的偏心,给朝歌夹菜夹鱼吃,待她没那等好兴致好耐心,大哥也两次告诉她,将来也会有人这般待她的。 说什么将来出嫁后,自有人喝你送的汤,帮你夹菜,手把手教你抚琴,带你一块练剑。 有些话她当时没反应过来,现在慢慢都明白了。 敢情两个人不仅仅是兄妹关系这般的简单了? 大哥明明已经暗示得很明白了,是她太笨太蠢,愣是听不明白。 现在明白了,再看朝歌就更不爽了。 如果能借着玉瑶姑娘让朝歌也不爽,她也解气了。 她这一招果然也是用得极妙,朝歌面上毫无波澜,心里已经很不舒服了。 自家情郎的床榻,她都没往上躺过呢,就让旁的姑娘先睡了。 姑娘心里不舒服,但面上不显。 朝歌若无其事的扫了一眼暮词,她有种小人得逞的愉快,眼神都不一样了,偶尔看朝歌一眼,带着一些挑衅。 朝歌微微歪了一下脑袋,听了一会雨。 雨势极大,想把人送走,一时半会是不能的了。 就这般干坐着,大眼瞪小眼的。 锦语这时过来,说轿辇已准备好了。 朝歌让先放着,要等雨势小一些,又让奴婢送些瓜果进来,免得干坐着尴尬。 暮词见她在这儿跟个女主人似的在招呼,心里的火直往上窜,等她吩咐完,便唤她说:“朝歌,玉瑶不是你义结金兰的姐姐吗?你不去照顾她一下吗?看看她要不要喝些水?” 病人是需要多饮水的,但她这个好妹妹一点照顾病人的自觉都没有 朝歌便道:“三姐姐提醒得是,我这就去。” 她立刻倒了茶,送到玉瑶旁边,见她闭了眼,但睫毛还在动,想必是没有睡着,便轻声唤了她:瑶瑶姐,喝杯茶吧。 玉瑶便睁了眼,看她一眼,点头,欲起身。 朝歌伸手扶了她一把,一手把茶送到她唇边,哪知她刚尝一口便惊了一下,这一惊便连同朝歌手里的茶盏直接打翻过来,水全撒到玉瑶衣袖上了。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287章 我和霁月两世缘(2) 那边有玉瑶的惊呼声传来,暮词已腾了站了起来,跑过去察看个究竟。 见是朝歌把茶水打翻玉瑶身上了,这不是直接给她理由捶死她吗? 暮词自然是万分不客气的批评起来。 “朝歌,你搞什么鬼?你照顾玉瑶能不能走点心?衣裳都被你弄湿了,你说这下怎么办?” 外面狂风暴雨一块袭击,使得空气的温度也骤然下降,玉瑶本就病着,当然不能让她穿着湿了的衣裳,万一病情加重怎么办。 朝歌淡淡的看她一眼。 玉瑶便好言相劝:“没事的,我没事的。” 墨兰这时也走了过来,看了看这边的情形,拿了帕子过来给她擦了一下衣袖。 朝歌默默转身,走了。 这两人一唱一和的,根本没她说话的份。 她也不太想和她们争执这些,没什么好辩解的。 暮词现在处处针对她,她心里明白。 至于玉瑶,她送给玉瑶的水,根本就不烫,温度正好,她却好似被烫到了一般,惊呼,还伸手打翻了茶盏。 有些事不能解释得太清楚,太明白。 她觉得没到那种地步,她们也不是夕歌和花颂,大家争的无非就是一个霁月。 为了争霁月这才般待她。 霁月,的确值得她们去争。 喜欢上她的霁月,算她们有眼光,但这注定要让她们失望了。 两世,不管她是笨是蠢,霁月都是喜爱她的。 暮词不是夕歌,她何必不留余地。 至于玉瑶,她也不是花颂,等她病好了,找个借口打她回京师。 对于霁月,她们只能遗憾了。 这样一想,朝歌也就不难过了。 都是为了霁月,只要是为了霁月,不论生什么事情,她觉得都是值得的。 想到霁月,她不由看了过去,就见霁月已和表哥墨启生坐一块,下棋了。 这边的事情,他们丝毫不为所动,好似与他们无关。 朝歌便又让锦语去她那边一趟,让奴婢拿一套她的衣裳过来。 她是想给玉瑶穿的,至于她愿不愿意穿,就是她的事情了。 等再回到厅堂,她又分别倒了两杯茶,端到两位公子面前,轻轻放下。 墨启生说谢谢表妹。 霁月说:“再拿些瓜果。” 吩咐她就跟吩咐自己的小妻子一样自然,她立刻去办这事。 人家是兄妹,墨启生不会多想。 朝歌把瓜果拿了来后,墨启生忽然说:“朝歌做的鸡腿直到现在还在我嘴边回味,什么时候表妹再做一回。” 霁月接话,问他:“吃了几只鸡腿?” “六个。” 他是直接把墨兰的给吃了。 朝歌一共送了七只鸡腿。 霁月便看了一眼朝歌,她表哥吃了六只鸡腿,他才吃了三只? 这是什么道理? 朝歌没太看懂霁月的眼神,只对表哥道:“表哥,以后不能这般个吃法。” “放心,表哥不会和五姑娘那般样的。” 他是公子,吃过后他可以练会功,热量也就消化掉了。 人在家中坐,也能躺枪的五姑娘是很无辜的。 朝歌这会也就在两人旁边坐了下来,一边看两人下棋,一边顺便也跟着吃些瓜果。 高手过招,那都是要拼个你死我活的,越到最后,落子反而越慢了,她正全身心的投入到观棋上,察看两人的棋风,暮词忽然就走了过来唤她:“朝歌,你还有心思坐在这儿?” 又看大哥居然还有心思下棋,心里更是气闷得慌。 朝歌歪了脑袋看她,问:“三姐姐,又怎么了?” “你把玉瑶的衣裳弄湿了,就不知道派个奴婢回去拿套衣裳过来给她换上吗?让她穿着湿衣裳,你是想她一直这样病着好不了?” 朝歌无辜,解释:“我已派了锦语去拿了。” “……”暮词被噎了一下。 霁月的声音忽然传来,带了几分的不悦:“暮词,你伤了朝歌的手,你有和她道谦了吗?” 暮词又是一噎,脸上涨红:“我又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的就可以不用道谦?谁教你的?” 暮词脸上被憋得通红,大哥居然当着人的面这样说她,脑子一热,一句话脱口而出:“我爹娘死得早,没人教我,我自己想出来的。” 霁月面上便沉了下来。 朝歌一看这情势不对,赶紧把暮词连推带拽的弄走了,她自个也知道说话重了,立刻顺驴下坡的走了。 朝歌把她拽到了厅堂之外,外面的雨哗哗的下着,还没有见停的意思。 两人在外面站住,雨顺着风势直往身上灌。 朝歌说:“三姐姐,我给你一个忠告,拿过世的双亲令大哥产生愧疚,可不是什么明智的举止。” 上次扶辰也是这般,提起他双亲待霁月的恩情,当着她的面逼霁月誓不许理她,只能对暮词好。 大伯父是于霁月有恩,但如果以此处处要挟霁月或故意令其产生愧疚,其心可诅。 那点恩情也早晚会被他们消磨殆尽的。 暮词看她一眼,语气依旧不善,道:“我也给你一个忠告,少缠着我大哥,这对你可没有什么好处。” 两人对视,暮词眸中尽是恼意。 朝歌语气轻淡,说:“三姐姐,我早说过,你大哥始终是你大哥,我不抢。” 她抢的可不是大哥这个角色。 “那你就离我大哥远一点,不要老缠着他,让人看着就烦。” 朝歌冷呵一声,道:“这就恕我不能从命了,我要是就此不搭理霁月,他可是会很伤心的,他是你大哥,你要真在乎他,舍得看他伤心?” 暮词气得手都抖了起来,主要也是这风雨往身上灌,着实冷得厉害。 “你少在那往自己脸上贴金了,你要是不搭理他,他高兴还来不及,是你非要跟个狗皮膏药一样往他身上贴,他甩不掉。” 两人站在墙角上你一言我一语的斗起了嘴。 朝歌也不生气,只道:“有些事情说了你也不懂,我与霁月那是两世的缘分。” “……”两世的缘份,这说的是什么不要脸的胡话? 暮词被她的话激得越的生气,立刻把玉瑶搬出来回敬:“你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还两世的缘分,大哥可是二品的上将军,真有两世的缘份,那也是和镇北大将军的女儿,人家才真的叫天造地设,天定的缘分。”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288章 霁月把人赶走了(3) 斗嘴的功夫,风雨把两人的衣裳浇得透透的。 狂风大作,两人都冷,偏都各怀鬼胎,强撑着不肯回屋去避雨,或者去别的屋避雨。 提到玉瑶,朝歌冷呵呵的一笑,道:“三姐姐,你何必非要处处把玉瑶拿出来做挡箭牌呢?你明明知道大哥与她无男女之情,你还偏要把两人往一块扯,最终受伤的不还是玉瑶吗?我瞧着你也不是真心待她好的吧,你什么时候也变得这般的奸诈虚伪了。” 暮词被怼得几乎要哑口无言,怒道:“你才是最奸诈虚伪的,无耻不要脸。” 朝歌反问:“我怎么就不要脸了?” “你不顾伦理勾引大哥,这是人干的事吗?” 朝歌惊讶:“这话都能说出来了,我和霁月之间有这么的明显吗?” 她疑惑的歪了歪脑袋,想了想。 不明显吧,人前他们可都是规规矩矩的。 定然是和她有同样想法的人,才会有同样的看见和觉得。 暮词喜欢霁月,她肯定了这个猜测。 暮词被气得哆嗦,她一口一个霁月叫得多亲昵,她都没敢这样称呼过,不合规矩。 等等,她又在说什么胡话? 远远的,朝歌已看见有个黑影从雨中冲了过来,是锦语从她那边拿了衣裳过来了,正站在门口唤:“七姑娘。” 朝歌立刻拨腿跑了过去:“锦语。” 锦语身着油衣。 他看着从回廊那边跑来的七姑娘,吓了一跳,问:“七姑娘你这是怎么了?掉河里了?” 不能吧。 三姑娘暮词也跑了过来,同样一身的湿。 朝歌说:不是的,没掉河了。 她这边正说着话,霁月和墨公子都疾步过来了。 “你干嘛去了?”霁月已是一把拽过了她,全身都湿哒哒的,整一个落汤鸡啊! 外面风大雨大,气温又降,她这小身板,不冷吗? 朝歌轻声解释:“不小心被雨灌上身上的。” 暮词站在一旁委屈得不行,只看见朝歌身上有雨,看不见她身上也有雨吗? 霁月自然是看见了,对锦语交待:“赶紧把暮词送回去。” 锦语忙把手里的衣裳放下了,都装在一个油纸里,没被打湿。 暮词看着朝歌,让锦语送她回去,那朝歌呢?谁送?难不成他自个亲自送? 这事她还没想清楚,霁月已唤了人:“都给我出来。” 沈思沈行锦言都出来了,风雨交加的夜晚,三人没事就在隔壁的隔壁喝着小酒斗骰子。 霁月说:“我看这雨今晚不会停了,准备一下,把徐姑娘用轿辇送出去,小心着点,别让她再着了凉。” 至于墨姑娘,他和墨公子交待说:“你就负责把墨姑娘送回去吧。” 这话交待下去,他拽了朝歌的手腕就走了。 外面天黑,两人的身影很快不见了。 他是把人带自己屋了。 一进屋,催她:“赶紧把衣裳脱了,躺进去,我去让人准备热水,给你沐浴。” “……”朝歌浑身湿透,也确实冷得够呛。 见他出去了,她脑子一昏,理智没了,就真照他的话做了,然后爬上他的榻,钻他禂被里了。 钻进去又怎么样,还是冷得她哆嗦。 裯被里都是阳光和霁月的味道,她红着脸憋了一下呼吸,最后又轻轻的吐出来。 室外,下面的人找来油衣,管它狂风暴雨,几个姑娘全都被匆忙送走了。 等霁月再回来时,就见裯被里的人在抖,他又气又无奈。 朝歌正缩着半个小脑袋在外面,乍见他回来了,顿时一惊。 她在干嘛? 她在哪里? 她什么也没穿啊! 她躺霁月榻上了? 霁月却是二话没说,拿了块布过来,在她如鹿的目光中,把她的脑袋抬了抬,把她的长都拿了出来,拿布擦了擦还湿着的,问她:“冷吗?” 她乖乖的答:“冷。” “知道冷还站在外面?不要命了?” 姑娘闭了嘴,不说话了。 她就是觉得有一点委屈,对三姐姐有一点生气。 可她又不能表现出来她的生气,不想霁月为难。 不能让人知道她心里的不爽,那就得自己往下咽了。 所以,她就站在外面让狂风暴雨灌过来,俩人一块挨雨挨冷。 她一淋雨,又让霁月心疼着急了。 他一着急,一生气,把人全都冒雨送回去了。 但愿明个没有人生病才好,不然又得霁月操心了。 霁月把她的头擦干,免得凉着了。 过了一会,有属下在外面禀报说沐房的水准备好了,霁月也就答应了一声,之后在朝歌震惊的目光中,把人连同裯被一块给抱起来了,直接从室内打开的一道门里进去了。 朝歌震惊的看着他,不知他意欲何为。 该不是想给她沐浴吧? 她还是个未出阁的小姑娘,太早了点吧!!! 她脸憋得通红。 她显然想多了,霁月把她放下来,轻声交代一句:“自己进去泡着。” 霁月不帮她洗啊! 那她就放心了。 霁月放手,转身。 她本如蚕蛹一样被裯被包着的,他一松手,裯被便一下子从她身上滑落下来。 “……” 不知是何动静,霁月微微侧身,只是一眼,他的脚步已快步走了出去。 朝歌愣在当场,等回过神来,回头一看,已没了霁月的身影,身后的门被合上。 吓得她赶紧进了沐桶里蹲了下去。 她只看过霁月,还从未被霁月看过呢。 太吓人了。 她低瞄自己一眼。 小脸一皱,自个都不满意了。 霁月的声音忽然在门口又传了过来,问她:“要不要唤两个奴婢过来伺候你?” “不要。”她这段时间都是自己沐浴。 她手臂上刺的月,她不想让旁人看见。 很容易令人联想到霁月的。 她抬了手臂,看了自己手臂上了月,轻轻亲了一口。 仿若在亲霁月似的。 姑娘脸上一臊。 都是霁月害他的,这人太没脸没皮了,都把她教坏了。 虽是如此,她仰了小脸,笑容渐渐浮在眼中,嘴角也弯弯。 过了一会,小脸埋进了水里。 懊悔过,是无尽的快意。 霁月是在乎她的,这个无需考验,她一直都知道。 她淋了一下雨,霁月便立刻气得把人全都赶走了,暮词又又又该生气了。 墨兰姐姐明个可不要生病才好呢。 阿嚏…… 一个喷嚏令她从水里冒了出来。 外面坐着的人神情微微绷了起来。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289章 朝歌今天很尴尬(1) 站在浴房之外,霁月微微眯着眼睛。 仔细听着里的动静。 啊…… 姑娘一声不算大的惊呼声忽然就从里面传了过来,却是惊得他一个激灵,犹豫一瞬间,他推门就进去了。 朝歌愣愣的站着,小脸微微一白。 血都流到桶里了,这可怎么整。 愣过,她很快就冷静下来了。 这当然不是她受了什么伤,她这是来癸水了啊! 重回到这一世,她还不曾来过这些,这算是头一回了。 不曾想是以这样的方式与她见面,水里里都滴上了血。 她心里正纠结着,要怎么处理这些事情,门开了。 霁月进来。 朝歌愣怔之余又惊得一下子缩到水里来了。 霁月面色紧紧的绷了起来。 小姑娘一脸惊吓。 他面上也总归不大自在的,好在她人机智的缩水里了。 朝歌满脸通红,如鹿一样的盯着他,急声问:“你干嘛呀?” 过分了啊! “……我听到你的声音,你没事就好。” 他转身就欲走的。 “等一下。”朝歌忽然就唤了一声。 “……” 她弱弱的,分外难为情的,艰难的挤出一句话。 “我来那个了,你去给我找些布条。”话完,她到底是羞得往下一缩,把自己的小脑袋闷到水里了。 她没脸见人了。 布条,这是啥玩意?她要干啥? 霁月见她已连脑袋都缩到水里,知道她是害羞难为情了,忍下要再问的话,转身便走了。 小姑娘再次浮出水面时,悄悄朝外看了一眼,见他人已不在了,微微松口气。 这口气松过,到底是又捂了脸。 她没脸见人了,尤其是没脸见霁月了。 都让他看见了。 委屈。 她闭眼想了想,想到前一世她也有看见霁月从水里上来,他可是一点都不害羞的。 她沈朝歌即使是两世为人,还是比不过霁月的脸皮。 她一会皱眉,一会揉脸。 这事整得人百般的别扭,不自在了。 小腹还有些作痛,她轻轻揉了揉。 过了一会,就听霁月的声音在门口传了过来。 “朝歌,我把你要的都拿来了。” 朝歌只留一个脑袋在外面,应了声,让他放门口的桌上。 门被拉开一条缝,霁月伸手把东西放进来,搁在一旁的桌上了,人没再进来。 一块放进来的还有她的衣裳,就是之前派锦语去拿的那一套。 因为突事情,人都被轰走了,玉瑶自是没穿上她的衣裳。 等门再次关上,她急忙跑出来去拿自己的衣裳,不曾光滑白嫩的双脚一着地面,脚上一个打滑,她砰的一声,摔下去了。 娘呀…… 痛得她小脸扭曲。 “朝歌。”外面传来霁月的声音,担忧。 听起来跌得不轻啊! 他头皮麻。 姑娘疼得来不及回应他一声,下一刻,门就又被他给打开了。 朝歌正艰难的坐起,抱着腿,小脸疼得扭作一团,他立刻拿了一旁白色的布袍披在她身上,包裹严实了。 “跌哪了?” 小姑娘失声,小脸大写的一个尴尬。 想也是多半跌到腿了,他把人抱了起来往外走,回屋后又把人塞裯被里了。 榻上已焕然一新。 裯也换成了厚些的衾被。 小姑娘立刻把衾被拉上,盖住了自己的脸。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290章 以后必须嫁霁(2) 就知道那一跌不会轻,果然,让她给跌出青紫,破了皮,流了血。 霁月拿了跌打膏给她轻轻涂抹腿上的伤,她抖得厉害。 朝歌脸蒙在衾被之中,认命的闭了一下眼睛。 反正,她以后也是要嫁给霁月的,必须嫁他。 心里稍微得了些安慰后,就听霁月询问她:“还有哪里受伤吗?” “没有。”她声音闷在衾被里咕哝了一声,又把衾被悄悄拉下一点,小声说:“你把我的东西都拿进来。” 她要用的。 霁月也去了浴房,把她的衣裳,布条都拿进来了,问她:“需要我帮忙吗?” 他要如何个帮忙法? “你快出去。” 她都快没脸见人了,他一本正经的问这话。 霁月也就出去了,只是靠在门口说:“有事你喊我。” 她没事要喊他。 朝歌没有再理他,忙哆嗦着赶紧穿了起来。 等好了,这才唤了霁月。 小姑娘眉眼低垂,显然是羞得没脸了。 霁月走了过来,伸手把小姑娘搂在怀中,搂得有些用力。 他轻声说:“小娇娘不怕,我会对你负责的。” 朝歌的脸便埋在了他怀里,轻轻吸了一下鼻子,显然是委屈得不行了,气呼呼的回他:“你当然得对我负责。” 必须负责到底。 “你要是觉得吃了亏,我也给你看。” 还要戏谑她。 才不要看。 辣眼睛,长针眼。 她委屈的在他腰上使劲掐了一下,他便低把吻落在她光洁的额上,眉眼上。 如若珍宝。 小心翼翼。 亲过,又紧紧的搂在怀中说:“先把姜汤喝了。” “不喝。”她小性子使上来了。 又不是多好喝的东西。 “朝歌乖,我怕你伤了风寒。” 那好吧! 霁月这么温柔的哄她,她很容易被融化掉的。 朝歌就着他喂的碗把姜汤喝了。 等喝过,霁月又取了她脑袋上的棉布,棉布把她厚重的头包裹起来,吸走了不少的水分。 头还没有干,他散开朝歌厚重的头,给她继续把头擦了又擦。 小姑娘坐在榻边一动不动,微微仰脸看他,他擦得极为认真。 见她看过来,他忽然就低在她额头上落下一个蜻蜓点水的吻。 今个的事生得太不美好了,她早就羞得一颗心无处安放。 被他百般温柔对待,心便如涟漪一圈圈往外散去。 为了把她的头弄干,湿了好几条棉布。 朝歌微微皱了一下小脸,腹下有阵痛。 “哪里不舒服吗?” 他偶有低,瞥见她小脸上的表情,询问。 “我想喝红糖水,要浓一些的。” 他到底是个公子,对姑娘这方面的事情并不了解,也没有太多的书来普及这方面,即使有什么书中偶尔提及,他一个少年公子又岂会没事去了解这些。 朝歌既然说想喝了,他也就去吩咐自己的人,让人弄些红糖水过来。 等吩咐过,再回来时,又拿了梳子帮她把头梳理顺溜。 朝歌垂眸坐着,由他帮着打理自己的头。 能被霁月这般梳,她心里有着莫名的踏实。 头梳理好后,暂时也不扎不束,黑亮又顺滑的墨遮盖了她巴掌大的小脸,他看在眼里,竟有几分的不真实。 姑娘本就生得极致的好看,她这般静坐着一动不动,竟像一幅壁画垂挂在那儿。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291章 舍不得你沾着水(3) 两人默默无言,眉眼缠绵,风儿看见都躲起。 他手上也没有闲着,不停的帮她擦着头。 锦语过来唤人,红糖水送来了。 算是打破了两人眉眼间的亲昵,传情。 霁月这才起了身,去拿红糖水。 趁他离开的功夫,朝歌赶紧揉了揉自己的脸,都被他看得脸烫了。 孤男寡女,很容易坏事的。 这是作了什么孽,让她这般倒楣。 霁月把红糖水拿了进来,热度正好,她慢慢的小口喝下。 霁月便坐在她面前看着她,她被看心慌意乱,呛了一口。 “小心点。”霁月说,顺了一下她的背。 她轻声说:“你不要一直盯着我看。” 没见过似的,明明天天就在他跟前。 都快要被他的眼神融化了。 霁月伸手轻轻把她的一缕往耳边别了一下,露出她巴掌大的小脸,说:“朝歌太美,舍不得移开眼睛。” 出水芙蓉。 白里透红。 晶莹剔透。 如未成熟的葡萄,青涩稚嫩。 那一幅画面,无论如何也不能挥去。 深深的印在脑海。 他爱她的美,爱她的一颦一笑。 太美,舍不得移开眼睛。 话都说得这般直接了,朝歌能说什么呢。 朝歌便不说什么了,厚着脸皮由他看了。 等她终于一口一口的喝完,问他:“雨是不是停了。” 霁月说:“小一些了。” “那我回去了。”她站起来要走。 他这个地方,她一刻钟也待不下去了。 霁月跟着她一块往外走,取了自己的大氅,顺势裹在她身上,从头到脚裹了个严实。 她身形与他相差太多,大氅直接拖到地上去了,显得她更小了。 她低看了看,问他:“这样我怎么走路?” 都要把她包成粽子了。 “我抱着。” 身子一轻,她被落在了他怀中。 “我自己走。”她心里始终是别扭的。 “我不舍得你的脚沾着了水。” “……”这般疼她,她竟无话可说了。 出去的时候锦语赶紧跟过来,拿了油纸伞。 霁月接了伞放在朝歌手里,说:“不用跟了。” 小姑娘害羞,会不想被人看见的。 朝歌也就由他了。 大雨已转为零星的小雨,但风并未止住,吹在脸上有凉意。 一路无话,直到送她到门口,朝歌说:“就送到这儿吧。” 霁月却未停,直接进了院宇。 朝歌好无语,她本不想这个样子被人看见的。 她又没受伤。 因为自家的小主未回来,伺候在跟前的奴婢都还未歇息。 一看姑娘是被抱着回来的,几个奴婢一惊。 赶紧上前询问小姐这生什么事情了?是不是哪里受伤了。 朝歌赶紧说自己没受伤,奴婢这才松了口气。 朝歌被放在厅堂之内,奴婢上前帮着把大氅解开。 朝歌说:“外面风大,你把大氅穿上吧。” 霁月也就应了,接了大氅往身上披,朝歌也忙帮他整理了一下。 她仰脸看他,又说:“把伞也带上。” 奴婢赶紧又把伞送了来。 霁月也就接了,又对她的奴婢吩咐:“朝歌受了凉,夜里注意着点,若有热什么的,及时喂药,禀告我。”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292章 没你想的那么坏(4) 终于回自己屋来了。 朝歌歇在了榻上,又吩咐奴婢准备些布条。 姑娘家来了癸水,这些东西是免不了要用上许多的。 一碗红糖水喝了下去,腹中倒是舒服了许多。 由于夜已深,她也窝在禂被里闭了眼,只是并没能一下子睡着。 脑中眼中,全都是霁月的身影。 自己想得满眼羞色,才勉强止住。 一夜无事,虽是灌了一身的雨,七姑娘无恙。 体质太好,羡慕不来。 朝歌无恙,三姑娘那边却不好过了。 早上的时候便了热,头又昏又疼的。 知道自己大抵是病了,三姑娘一边让奴婢去请大夫,一边又让奴婢去传话给霁月,让他知道她病了,好来看她。 现在她生病了,霁月总该关心她了吧。 虽是病了,她却暗自窃喜,仿若有了盼望。 她却不知道霁月那时已去了军营。 奴婢去大公子那边传话,没见着霁月,倒是遇着了走出来的七姑娘主仆。 昨天的狂风暴雨,今个早上的气温骤然下降。 朝歌穿的也稍微严实了一点。 她神采奕奕的走来,本是打算去看一看墨兰她们的。 昨天冒雨回去,但愿不要生病才好。 乍见三姑娘的奴婢出现在这边,朝歌也就站住了,询问:“三姐姐还好吗?” 奴婢回她说:三姑娘受了风寒,起了热。 既然如此,朝歌就带了奴婢先去看望暮词了,只是又吩咐了一个奴婢前去探望一下墨兰姑娘,看看那边的情况如何,然后朝她回报。 朝歌去了暮词那边。 暮词倒是没料到这大哥没请过来,倒是把她请来了。 她正头疼的坐在案几前等人。 看着走进来的朝歌,她微微皱了眉,满心不高兴了,问她:“你来干什么?” 想到昨晚被连夜赶出来,她还是气得不轻。 就因为朝歌淋了雨,大哥竟不顾姑娘们会不会受凉伤了风寒,把人都轰走了。 朝歌倒是不气的,昨个这帮人虽是闹得她不太愉快,在霁月那边得了安慰,她也就没有不痛快了。 她说:“听说你受了风寒,我过来看看。” 暮词说:“猫哭耗子。” 朝歌在她面前坐了下来,道:“大哥不在府上,等大哥回来,会来看望你的。” 她一早派奴婢过去,无非就是想霁月关心她。 暮词瞪她一眼,道:“大哥若不来看望我,就称了你的心了。” 朝歌叹气,道:“三姐姐,我没你想的那样坏。” “你要是善良,就离我大哥远远的。” “都是一家人,何必呢。” “你也知道都是一家人,你还敢……” 还敢勾引她大哥。 她看旁边有奴婢在,后面的话便没说出来了。 损朝歌没关系,总不能因为损了朝歌,连同大哥一起受损。 朝歌这时轻轻伸手,想摸一下她的额头,看看有多热。 暮词一怔,伸手便把她摸到额上的手给打开了,怒:“用不着你来关心,有这功夫,去关心你义结金兰的好姐妹吧。” 朝歌颔,道:“一会大夫过来会给你开药的,按时把药吃了,热会退下去的。” 她站了起来,想了想又说:“身子是自个的,三姐姐可要保重好了,莫不要因为想要讨得大哥的怜惜就故意不吃药哦,若是不小心烧成了个傻子,可就真麻烦了。” “……”暮词大怒。 你才烧成个傻子。 她本意确有这样的想法,没想到竟被朝歌给猜中了 顿时气得头更疼了。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293章 大哥是很挑剔的(5) 等到大夫前来,给三姑娘请了个脉,检查一番,确定是受了风寒,便开了些药。 奴婢去抓了些药,煎了让她服下。 她到底是个未成人的小姑娘,身子骨也不像有些人那般的好,吃一副药便退了热,不再复。 吃过药后,她也不肯好好休息,又拿了自己的针线活,做了起来。 这套衣裳,她要尽快的做出来。 天凉了,她想做出来后给霁月穿上。 朝歌从她这里离开后也就去看望了墨兰和玉瑶,墨兰无恙,玉瑶昨晚出去的时候包裹严实,也没让她见风,更没让她淋着雨,所以还是老样子。 热度没有升高,但也没有下去,就那样处于低热的状态,人显得不是那般的有精神罢了。 朝歌和墨兰一块过来看她,她意兴阑珊的坐在案前吃了些红枣血燕窝,面前还有一份翠玉豆糕和一份蟹黄小笼包。 沈家向来奢侈,银子多得是,在吃上丝毫不曾怠慢她分毫。 由于胃口不是很好,她吃的也是没滋没味的。 昨晚上的事情,让她不是很愉快呢。 不论她使用什么样的方式,都没有得到霁月的半点关心也就罢了。 抬眼看见朝歌和墨兰一块走进来,她轻轻抚额,神态疲倦。 朝歌走过来,看一眼她面前的早膳,和墨兰说:“瑶姐姐的胃口好像不是很好的样子,这点早膳都没有吃完。” 墨兰说:“她胃口向来不好。” 玉瑶不满的看她一眼,她哪里向来胃口不好了,她胃口好得很,她就是不高兴,才不愿意再多吃。 两人坐了下来,墨兰伸手拿了面前的燕窝,又拿了勺子,要喂她,说:“瑶瑶,再勉强吃点吧。” 都是补身子的东西,是要多补一补的。 都送到嘴边了,玉瑶也就勉强吃了一口。 墨兰继续喂她说:“多吃一些,病才会痊愈得快,我们好不容易来广陵一回,你也不想一直这样病着,哪也不能去的吧?” 玉瑶便又吃了一口。 墨兰又说:“等你病痊愈了,朝歌还要带我们还要到处看一看走一走呢。” 朝歌心说:带她玩,真心带不起。 她可不想到时候自己又受她一剑。 玉瑶便又吃了一口。 墨兰说:“听说三姑娘昨晚回去的时候受了些风寒,热了,我和朝歌一会去看看她,你就在这儿休息,哪也不要去了,更不要到三姑娘那边,免得你们两个互相传染。” 玉瑶也就道:“代我朝她问安。” 墨兰应下,又拿了糕点让她吃,说:“多少吃一些,你若是不好好吃饭,等改天回京师的时候,你爹看你一下子瘦了这般多,心里岂不怪我?不但要怪上我,恐怕连沈将军都要怨上了。” 朝歌静静的坐着。 玉瑶还真是够听墨兰的话,她哄一句,她便吃一些。 墨兰也是能哄得住她的,并且有不同的话可以哄她。 她愿意拿了糕点吃了,墨兰又轻轻在她脸上捏了一下说:“这几日还真是瘦了不少,你这不是存心要折腾我的吗?下次再出门,定然是不敢带着你了。” 玉瑶委屈:“兰兰,我又不是故意的,我也不想这样的,你不要这样说,我心里会难过的。” 朝歌心说:你就是故意的。 墨兰轻哼:“除非你答应我,以后每天都把送来的膳食按量吃完,不然,以后不论去哪里,定然不带你。” “好吧。”她勉强咬着手里的翠玉豆糕。 墨兰盯了她一会,吃了一块翠玉豆糕,还吃了几个小笼包。 等她吃好,安置她去榻上躺一会,继续休息,朝歌和墨兰也就一块看望三姑娘了。 前去的路上,两位姑娘一边闲聊着。 墨兰说:“没想到玉瑶出来一趟,会给大家添这么多的麻烦。” 她心里深感过意不去。 朝歌笑说:“兰姐姐你不这么说,玉瑶现在也是我义结金兰的姐姐,多亏了你带她过来,我便又多了一位好姐姐,我心里感激兰姐姐还来不及呢。” 墨兰听她这般说,心里稍微舒坦一些,又道:“玉瑶这个人,虽是有点小任性,倒是没有什么坏心眼的。” 至少一直待她是极好的。 她祖父是宫中御医,没少给玉瑶看病,有什么好的药材都会往他们府上送。 两个小姑娘年纪又相仿,可以说是很投缘了。 朝歌心里冷呵呵的笑。 玉瑶没有什么坏心眼? 那可能是对墨兰姐姐没有坏心眼,对她朝歌可就不一定了。 想她入府这几天,所行的种种事情,她心里是无法为她夸赞一句的。 朝歌笑说:“确实,挺天真无邪的。” 墨兰忽然问她一句:“沈将军,是不是有心意之人了?” 朝歌一怔,笑说:“听说是有了。” 心想多半是玉瑶问她了。 “哪家的小姐?” 她只能故作为难:“我也甚想知道,可大哥不肯说。” 墨兰笑说:“莫不是看上了什么农门的姑娘。” 关于沈将军这意中人的事情,她心里也一直在琢磨,最后得出来这么一个结论。 沈将军不在乎出身高贵贫贱,可又因为是农门的姑娘,怕得不到家人的同意,所以才刻意保密起来,时机不到,不敢暴露。 比如她就是这般,虽与萧归流好上了,却不敢让旁人知道,时机不到,更不敢让家人知道。 想公开这一切,必须等一个恰当的时机。 她有点感同深受。 朝歌不由得问:“你怎么会这般想?” 墨兰便把自己的想法说了。 朝歌竟觉得非常有道理,认同的道:“极有可能。” 墨兰有些遗憾,道:“真是可惜了。” 说了这话,又觉得不妥。 沈将军喜欢,那就值得。 沈将军是何等的人,即使是喜欢的是一个农门的姑娘,那也一定是因为那姑娘极为特别。 一个人的家族条件贵贱,不是人可以选择的。 谁不想出身在高门。 朝歌便笑问她:“如何个可惜法?” 墨兰有几分不好意思,因为那句话说出来就显得她见识浅薄了,便道:“是我妄言了。” “沈将军能看上的姑娘,定然是极为特别的。” 朝歌颔,笑说:“那是当然的,大哥向来是一个眼光极高的人,非常挑剔的,贫富贵贱没关系,最重要的要有两点。” “哪两点?”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294章 朝歌她会恨你的(6) 身边的风淡淡的吹,有点冷。 两位姑娘行在铺石的路上,朝歌慢条斯理的说:“第一,长得要好,公子家嘛,心里多半都是极为喜欢美人的,大哥这人便生得宛若神人转世,他对姑娘家的容貌要求就更高了,那姑娘也一定要宛若仙女下凡,才能配得上他的模样不是,长得普通他看不上的。” “……”墨兰想了想,玉瑶长得也不普通吧。 模样也是挺精致的。 仙女下凡,这…… 朝歌又说:“其次,要好生养,沈家阴盛阳衰,大房的任务就重了,身为大哥肩膀上的任务也重,就靠他为沈家传宗借代了,大哥最起码得生五个儿子才行的,所以大哥对身体健康方面是极为看重的,身体骨太柔弱他肯定是不要的,我们沈家也不会同意的。” 话说完,朝歌不由暗暗琢磨,她将来为霁月生五个儿子,那得生多少年? 想到将来要为霁月生五个儿子,她莫名的脸红。 墨兰沉思,没留意到她脸红。 墨兰机智的认为,朝歌这是在暗示她,玉瑶不行。 聪明如朝歌,一定也是看出了玉瑶对沈将军有意,可又不好意思直接点破,所以是想借她的口把这话告诉玉瑶,好让玉瑶死心? 玉瑶第二条完全不可以,生五个儿子,这会要了她的命。 可她怎么能够告诉玉瑶这话? 她可说不出口。 两人一块来到三姑娘的院宇,这姑娘明明还在病中,偏又不肯好好歇息,勉强撑着,拿着针线做手里的衣裳,她得了时间就来做这套衣裳,已差不多做好了。 那天朝歌给霁月买了那么多的衣裳,她却只送了一套,霁月竟然到现在也没有穿过,日日穿戴的都是朝歌送的。 她看在眼底,气在心里。 她心有不甘,左右琢磨,最后想为霁月亲自做一套衣裳,比朝歌的有意义多了吧。 衣裳上的花都是她一针一线绣上去的,衣裳也是她亲自裁的。 至于霁月身量大小,她早就悄悄记在心里了。 身为他的妹妹,送他这般有意义的衣裳,霁月如果再不肯穿一次,就说不过去了吧。 奴婢来通报说朝歌过来了,正说着,朝歌和墨兰就一块进来了。 一看她还坐在这儿忙针线活,朝歌问:“怎么不去躺会?” 目光落在她手里的衣裳上,看得出来是衣裳,而且是男子的衣裳。 暮词语气淡淡,说:“不想躺。” 朝歌又说:“都是一样淋雨,怎么就把你给整病了。” 看她多精神。 “祸害遗万年。” 朝歌也不介意她怎么说,笑道:“还真让你说对了。” “……”没脸没皮的,当着墨兰姑娘的面,暮词也不想和她说什么。 想着昨个晚上两人站在回廊里一边被狂风暴雨袭击着,一边斗嘴辱骂,今个稍微冷静一点后,心里还是极为别扭的,感觉不能和朝歌好好做姐妹了。 朝歌却给个没事人一样,仿若昨晚的事情根本就不曾生过。 虚伪。 可真会装模作样。 朝歌这时忽然就转了身,对暮词的奴婢唤道:“雪晴,雪风。” 两位婢女忙行了过来,行礼,唤声:“七姑娘。” 朝歌声音一变,带了几分的严厉。 “我三姐姐生病了,你们却由着她胡来,是想让她病得更重吗?” 七姑娘如此厉声质问,两位奴婢吓了一跳。 暮词不悦,放了手里的针线,道:“你和我的奴婢大呼小叫什么,是我不许她们管的。” 朝歌却对她淡声道:“三姐姐,你现在是病人,由不得你这般胡闹。” 胡闹到最后,还不是为了要引起霁月的心疼,麻烦霁月来照顾她。 霁月已经够忙的了,每天早早去军营,不知道有多累,还要折腾他。 旁人不心疼,她可心疼着呢。 才舍不得旁人一个个的老是去烦他,尤其是有些人还总是拿当年的救命之恩来要挟。 过分。 朝歌冲两个奴婢疾言厉色:“你们两个还给我愣着干什么?立刻把三姐姐手里的针线给我收起来,把人给我扶到榻上歇着去,若是再让我知道你们这般纵然着她胡来,我是不会轻饶你们这些奴婢的。” 暮词的两个奴婢却是不敢动的,可见七姑娘如此厉声,也是有点怕的。 众所周知这七姑娘在沈府不仅得沈老夫人的喜欢,就是沈将军也极为的宠她。 两个奴婢不敢动,朝歌直接唤了自己的人。 “红菱红果,带三姐姐去歇息。” 她的奴婢便立刻过来了,才不管这三姑娘是谁,但凡自家小姐吩咐的,听就对了。 红果立刻把暮词扶起来了,红菱收了她手里的针线活,交给暮词的奴婢道:“你们两个把东西收好了,且莫再让你们小姐带病做事,若是病情加重了,沈将军回来是饶不了你们的。” 把沈将军给搬了出来,两个奴婢就不敢不从了。 暮词大怒,一边被红果弄走一边叫:“朝歌,你放肆。” 她的事情几时轮到朝歌来指手划脚了? 撇开旁的不说,她一个妹妹,怎敢管到她的头上? 朝歌却不理她,只是又对雪晴和雪风道:“你们两个给我听好了,如果因为你们的照顾不当,让三姐姐的病情有所加重,我唯你们是问。” 想一想七姑娘说的好像是有道理的,也是为了自家小姐好,两位奴婢忙应了下来。 “还愣这儿干什么?里面伺候着去,不许她出来瞎折腾。” 两奴婢忙进去了。 朝歌这才又对墨兰柔声道:“兰姐姐,我们回去吧。” 墨兰颔,跟她一块入去。 只觉朝歌甚有气势,连大房这边都能管,且管得你心服口服,丝毫找不出她什么把柄来反驳她的不是。 两人一块走出三姑娘的院宇,墨兰戏谑道:“你这般多管闲事,就不怕她恨你吗?” 这暮词姑娘瞧起来好像挺不喜欢朝歌的。 朝歌叹气道:“恨就恨吧,总比让她也跟瑶瑶那般,一病不起的好,到时候可不仅仅是大哥要为她焦头烂额,祖母那边也要操碎了心。” 只要她往霁月跟前凑,三姐姐就是会恨她。 墨兰颔。 心想三姑娘明明比朝歌还要年长两岁,竟是这般的不懂事。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295章 姑娘杀人吓昏了(1) 三姑娘暮词万没想到,自己的奴婢竟然不听她的话。 朝歌的话是圣旨吗? 把她困在屋里,百般拦阻。 把她做的衣裳藏起来,不给她用。 暮词气急,抄起鸡毛掸子就要抽这两个奴婢。 她其实不是一会打奴婢的人,也不是那种气了就逮奴婢撒气,这一次实在是被逼急,气急。 两奴婢一惊,痛叫一声。 三姑娘想起这段时间受的委屈,一下子打红了眼,理智尽失,收不住了。 屋里传来奴婢的痛叫声,外面的奴婢悄悄过来看一眼,吓得又悄悄退了出去,没有人敢进来求情的。 奴婢的命是不值钱的。 狠狠的打了一顿,直到两奴婢趴在地上起不来,三姑娘自个也是累得头昏眼花,她本就有病中。 等打累了,她气喘吁吁的往榻上一坐,躺了下来。 头昏。 地上两个奴婢趴着一动不动。 那鸡毛掸子抽在身上不是闹着玩的,尤其三姑娘还在气头上,理智一失,打起人来完全没个轻重,两奴婢脸上都是血淋淋的。 本来一开始是打在奴婢的身上的,打着打着,便打红了眼,手里的东西直往人脑袋上抽,两人当场被抽得头昏。 奴婢本就柔弱,一下子被抽得倒在上起不来。 三姑娘还不肯住手。 直到她打累了,两个奴婢就成了这般。 过了一会,实在是听不见屋里的动静了,旁的奴婢蹑手蹑脚溜进来瞅了一眼,就见两位奴婢都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三姑娘则横躺在榻上,闭着眼。 她实在是头昏得难受。 旁的奴婢悄悄看了一眼,又悄悄的退了出去,没人敢进来说什么。 三姑娘父母双亡,加上她本就不是一个会让人觉得能好好相处的主子,奴婢也就不会与她太亲近,也就雪晴和雪风是因为贴身伺候的,与她的关系更亲一些。 后来大公子得势了,三姑娘的奴婢觉得姑娘以后也会风光的,有心想亲近她一些,但这姑娘实在不是那等会笼拢人心的,以至于这姑娘起脾气时,奴婢都躲得远远的。 看她躺在榻上没有动,也不敢进来问一问她。 谁都不想这个时候触了楣头,被她再逮着打一顿。 等有奴婢再进来,已经是一个时辰后的事情了,实在是午时到了,这里面的两个奴婢也不曾出来,三姑娘也不曾出来。 三姑娘暮词这会躺在床上昏昏沉沉的又睡过去了。 身上的药劲过去,热度又上来了。 她本也没有成年,一副药吃下去,也不太会一下子就痊愈了。 先前的奴婢又进来悄悄望一眼,见雪晴和雪风还躺在地上,姑娘也是之前横躺在床上的样子,裯被都没有盖一下。 奴婢进来看了一下躺在地上的奴婢,不看则已,一眼看去,冷不防的,这奴婢吓得尖声叫了起来,尖声叫过,又一下子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吓得不敢出声。 雪睛和雪风的脸血肉模糊,凄惨又可怖。 她这一尖叫,不禁惊醒了暮词,也惊醒了旁的奴婢,不知道里面生何事了,这才匆忙跑进来要看个究竟。 暮词挣扎着起来,看了一眼屋里的奴婢,她忍着头昏走过来问:“躺在这儿干嘛?都给我起来。” 一旁的奴婢扑通跪了下来,喊:“小姐,雪晴雪风没气了,死了。” 暮词一怔,身影微晃。 正走进来的红果也住了步,之后又快步走了进来。 她本是奉了七姑娘的命过来看一看这三姑娘有没有好好歇息,再看看她这会热是退了还是又反复了,没料想竟听到这事。 她走近一看,不用探两个奴婢的气息,也看得出来,这两人死了一会了。 她猛然转身,匆匆离去。 暮词被这个消息震得头越的昏了,她身形一歪,跪坐下来,目光触到两个奴婢面上。 这般凄惨的模样,竟然是被她给活活打死的? 她不太敢相信眼前生的一切,她没想杀人的。 她只是想教训她们一下,让她们晓得谁才是她们的主子,该听谁的话。 她直直的盯着两个奴婢凄惨的模样,过了一会,身子栽了下去。 彻底昏了过去。 这画面对于她来说,冲击力太大了。 她杀了两个奴婢。 这两个奴婢平日里一直是贴身伺候她的,还是比较乖巧听话的。 大房本就无人,如今出了这样的事情,院里伺候的几个奴婢面面相觑,吓得不轻。 但看三姑娘又昏了,大公子二公子都不在府上,这事还是要赶紧禀报沈老夫人,由老夫人定夺。 四个奴婢商议一下,其中一个赶紧去禀报这事。 沈老夫人还没到,朝歌便先一步到了。 暮词已被奴婢扶到榻上躺着了。 两个死去的奴婢还在地上躺着。 朝歌询问了在场的奴婢,了解了一下事情的原委后严厉的道:“今天这事,谁若朝外透露一个字,下场就和这两个奴婢一样。” 屋里的奴婢连连应是,吓得大气不敢喘。 事已至此,这件事情只能压下来,至于两个奴婢,如果她们有家人,到时候便给给家人一笔银子。 红果找块布把两个奴婢的尸体盖上,那模样实在是有点可怖,没有奴婢敢看第二眼。 知道有奴婢去把这事禀报祖母了,朝歌也就打奴婢都到外屋候着,她也坐着等了一会。 过了一会,沈老夫人便匆匆赶了过来。 朝歌迎了过去,请她进了里屋,并拉上格门。 暮词还躺在榻上昏睡,两个奴婢也还横躺在地上。 沈老夫人走过掀了两奴婢面上的白布看了一眼,微微闭了一下眼。 三姑娘这边的奴婢前来禀报她,她已经差不多知道事情的原委了。 朝歌说:“祖母,这事我已严严的吩咐过奴婢,一个字不许朝外透露的,这两个奴婢只能安葬了,您看呢?” 沈老夫人看她一眼。 小姑娘年纪也不大的,遇见这等事情竟如此的沉着冷静。 也没时间去想这些个,沈老夫人颔道:“对外就说是染了病,如果有家人,给她们家人一笔银子吧。” 朝歌咐和:“也只能这般了。” 沈老夫人又走到榻边看了一眼暮词,问:“她这是怎么了?” “三姐姐本就病着,这大概是吓昏过去了。”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296章 来重新认识一下(2) 沈老夫人便拉开格门,对自己的奴婢吩咐:“焦嬷嬷。” 焦嬷嬷进来,沈老夫人交待几句,让她把尸体处理了,好好安葬了。 两个奴婢本就是冤死的,惨死的,自然是要安葬好了。 焦嬷嬷应了声,退了出去,过了一会,便又有奴婢进来把两具尸体都抬了出去。 等做完这事,沈老夫人前去掐了一下暮词的人中,她悠悠转醒过来。 入眼的是祖母的面容,可刚刚那一副画面又浮现在了眼前,她惊得脸色又变了变,倒吸一口冷气,问:“雪睛,雪风呢。” 沈老夫人说:“那两个奴婢已经死了,我已派人抬出去安葬了,这事你就当没生过吧。” 死了,真死了。 是被她活活打死的。 暮词目光一呆,眼泪一下子就流了出来。 她不想打死人的。 沈老夫人轻轻拍拍她的肩膀,道:“好了好了,不就是打死两个奴婢,有什么好哭的。” 姑娘到底是胆子小。 暮词愣怔了一会,不就打死了两个奴婢? 这话说得多轻松。 这两个奴婢可是她的,是她想打死人的吗? 她头昏得不行,但还是强撑着身上的不适,猛然盯向朝歌,用尽所有的力气和她说话。 “沈朝歌,这两个奴婢是因为你而死的,如果不是你命令她们非要拦着我,我就不会生气,我不生气,就不会打她们,我不打她们,她们就不会死。” 所以,说来说去,自己的奴婢是因为朝歌而死的。 朝歌一怔,这个锅她不愿意背,不能不为自己辩解,道:“三姐姐,你受了风寒,身上正着热,本应该躺着好好休息的,我也是为了你好,让你不要带着病做衣裳,这才会让奴婢拦着点你,哪知三姐姐会因此生这般大的气。” 居然还能把人给活活打死。 这气可不是一般的大了。 说到受风寒,三姑娘更气了。 她勉强双手撑着床榻坐着,质问:“我究竟是为什么受了风寒?还不是因为你吗?昨个晚上可是你硬把我往外拉,拉着我站在回廊的角落里风吹雨淋的。” “……”沈老夫人望了望两位姑娘,两个姑娘究竟生了什么事情,她一点不知道。 朝歌容不得她这般把责任都推到自个身上,继续好脾气的为自己辩解。 “三姐姐,昨个我把你拉出去,还不是因为你和大哥说话不客气吗?你拿针把我的手伤成这般,我不和你计较,大哥不过是说让你和我道个谦,你却对大哥说,你爹娘死得早,没人教你道谦,你存心让大哥内疚,给他难堪。” 提到这件事情,朝歌心里是有气的,干脆把上次的事情也一块说了。 “中秋之前,二哥哥也拿大伯父当年之死这般要挟大哥,非让大哥起誓说以后只有你一个妹妹,只许对你好,不许和我往来。我们本是一家人,你们为何要这般处处为难大哥?” 她这般把事情都说了出来,暮词心被激动,咬牙切齿:“因为你不要脸,不顾伦理,勾引大哥,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大哥被你毁了。” “都给我闭嘴。”暮词若这样说,沈老夫人就真怒了。 这样的事情本来就只有她知情,万没想到暮词竟在这儿闹了起了别扭,说出这等话来。 就算朝歌与霁月真的相爱了,她也绝不允许有人在事情没有解决之前,把一切都抖出去。 沈老夫人站了起来,对暮词严厉说话,道:“暮词,你也不小了,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你给我好好掂量清楚了再开口,败坏了府里姑娘的名声对你可没有什么好处,大家都是一家人,那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 暮词一怔。 因为她双亲去世得早,沈老夫人虽不宠她,也从未对她说过重话。 瞧她疾言厉色,暮词便再不敢说什么。 她无父无母,大哥人又不在府上,没有人会为她做主的。 祖母从来都是向着朝歌的。 沈老夫人又对朝歌吩咐道:“好好看着她,免让她再出什么乱子,有事再禀报我。” 朝歌应下。 转身,沈老夫人走了。 随着沈老夫人离开,朝歌吩咐奴婢去给三姑娘煎药。 由于已是午时,又吩咐奴婢为三姑娘把午膳端了过来。 三姑娘靠在榻上闭了一下眼,刚说了太多的话,现在几乎用尽了她所有的力气。 她有气无力的说:“你走吧,不要在这儿假惺惺的了。” 朝歌说:“看着你吃完,我再走。” 免得她一走,她起疯来,找奴婢撒气。 在这之前,她从来未想过三姐姐起脾气来会把两个奴婢活生生的打死。 这一刻,她信了。 前一世,她与三姐姐也不往来,对她了解并不深。 这一世,她想她要重新来认识一下这位三姐姐了。 暮词闭着眼睛没看她,语气淡淡,也实在是因为没有力气,她说:“是你杀了我的两个奴婢,都是你害我的。” 因为没有旁人在场了,朝歌也不甚在意的她这般冤枉自己,只道:“如果你认为这样说会让你舒服一点,你可以这样认为,只是我要劝你一句,下次脾气的时候,控制着点,奴婢的命也是命,死了就回不来了。” 是两条活生生的人命。 年纪也不大,都在十六七岁。 她抬步走向一旁的案几前坐了下来。 暮词依旧闭着眼,眼泪一点点滑了下来。 她也不想的。 想到那两张被自己打得血肉模糊的脸,她心里又升起一些恐惧。 猛然,她睁开了眼。 过了一会,她呜呜的哭了起来。 朝歌看了她一眼,没有搭理她。 搭理她,她也不会给自己好话的。 她现在坐在这儿里,不仅仅是因为她是自己的三姐姐,也是因为她是霁月的妹妹。 她代霁月照顾她,因为她将来是霁月的妻子。 奴婢很快把午膳端了过来,还没看到菜式就闻到香喷喷的味道。 “都什么菜,拿来我看看。” 奴婢走了过来。 朝歌瞧了一眼,皱眉,道:“三姐姐正着热,吃不得这些大荤的东西,大夫没有嘱咐过你吗?” 奴婢一吓,忙道:“七姑娘,奴婢不知,这本是雪晴雪风做的事情。” 两个奴婢现在已死,所以旁的奴婢听了吩咐便去拿了午膳。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297章 朝歌说她做不到(3) 由于奴婢端的膳食不适合三姑娘吃,朝歌交待下去:“三姐姐热不退,不许吃辛辣、煎炸、牛羊、鸡鸭、海鲜。” 不能吃的她都嘱咐了一遍,到底是两世为人,多活了人家几年,这些东西她还是懂的。 考虑着暮词现在也吃不下什么,就让奴婢拿些膳粥过来。 “是。”奴婢刚要退下,朝歌又道:“东西放下。” 三姐姐吃不得,她吃得。 刚好她也饿了。 奴婢放下午膳,退了出去。 朝歌拿了筷子,自己食用。 暮词躺在榻上没动,气得不轻。 她不能吃好的,只能吃清淡的? 这是故意不给她吃的吧。 她大房没人,大哥又偏心于朝歌,她就这般的欺负自己。 朝歌没理她,也不知道她这些个乱七八糟的想法。 过了一会,有奴婢先把三姑娘的药拿过来了。 朝歌吩咐奴婢给她服下。 奴婢前去服侍三姑娘吃药,她心里正怒着,伸手把碗给打了。 药不算烫,还是吓得奴婢一惊。 朝歌还算淡定,她看了一眼地上摔破的白玉瓷碗,吩咐奴婢:“不用管,再去重新煎一碗药送过来。” 奴婢退了下去。 朝歌继续吃自己的。 有一份蜜汁烧鸭,她吃了一些。 其实她今个胃口也不香的,癸水来了,腹中会偶尔传来一些阵痛。 过了一会,奴婢又重新端了一些清淡的粥过来,朝歌让奴婢端过去给暮词食用。 和先前一样,暮词又把粥给打了。 朝歌淡淡的扫了一眼她一眼,吩咐奴婢:“再去盛一碗过来。” 待奴婢退下,她坐在那对暮词道:“三姐姐,既然你不肯好好吃,那一会就我只有无礼了,别见怪。” 暮词靠在榻上,没什么力气搭理她的。 无礼,她如何个无礼法? 她冷冷的想,想把她打出去,又没力气。 过了一会,又重新煎好的药给送来了。 朝歌自己也拿帕子擦了手,站起来把药接了过来,唤了自己的奴婢进来,说:“三姐姐不肯喝药,你们把她给我摁住。” 她非让她把药喝了不可。 红果上前就把人给摁住了。 三姑娘大怒,挣扎,挣不动。 朝歌伸手捏了她的两腮,直接给灌了下去。 三姐姐因为霁月越的讨厌她,不肯给她好脸。 既然她怎么做都不讨三姐姐的喜欢,也索性不去讨好她了。 反正她不论如何她都不肯吃药,那就只有来强势的了。 一碗药下去,有灌进去的,也有洒出来的。 待三姑娘得了自由之时,她被呛得咳了几声,挣扎着冲朝歌扑来了。 欺人太甚了。 奈何她现在头昏得厉害,就算朝歌比她小上两岁,她也不是朝歌的对手。 朝歌伸手把她摁坐下来,依旧好脾气的说:“一会还要喝粥呢,如果你不配合,我只能强灌了。” 话虽温柔,行出来的事可一点不温柔。 三姑娘恨恨的盯着她,质问:“你究竟是我什么人?我吃不吃药,吃不吃饭,还需要你管?” 朝歌理所当然的说:“你是我三姐姐,我不能由你这样任性的糟蹋自个的身子。” 三姑娘恨声:“你就是猫哭耗子。” 朝歌说:“我是真关心你的身体。” “我不需要你的关心。” 朝歌说:“我做不到不关心你。” 三姑娘气得头疼,慢慢的闭了一下眼。 朝歌说:“由于你不肯配合,你身上都沾上药了,一会喝过粥,再换吧。” 正说着这话,奴婢把粥端过来了。 灌吧。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298章 霁月回来看见了(4) 朝歌接过奴婢端来的粥,感觉了一下,粥并不汤,热度正好。 她拿了勺子,道:“三姐姐,是我喂你,还是你自己吃?” 暮词瞪着她。 在朝歌的注视下,她到底是伸手接了粥。 她毫不怀疑,如果她不肯吃粥,朝歌又会用同样的方式对她。 把粥灌下去,这是想噎死她。 既然她愿意吃了,朝歌也就吩咐奴婢进来打扫一下。 她先前把碗都打翻在地上,地上又是药又是粥,看着怪恶心的。 奴婢忙进来利索的把地面收拾干净。 朝歌等了一会,等到暮词把粥吃完,说:“既然身体不适,你就好好休息吧,不要想着再做什么衣裳。” 她朝歌究竟算个什么东西,连她要干什么都要管。 暮词气得昏,因为这个事已经打死两个奴婢了。 一时之间却没有办法反抗得了朝歌。 朝歌这时准备要走的。 到格门又住步,回身说:“三姐姐,气大伤身,喜乐的心能医百病哦。” 朝歌抬步走了出去,来到院中,把院里的几个奴婢都唤了过来,严严的交待一番。 就是让她们务必尽心照顾着三姑娘,三姑娘若有什么病情上的变化,也要及时告诉她,如果让她现有半点怠慢,一定问她们的罪。 交待完事,朝歌主仆一行离开了。 三姑娘院宇的几个奴婢面面相觑。 明明两位姑娘身份高低是一样的,又任谁都能感觉出来,七姑娘的在府里在人前的位分要高出她们三姑娘许多。 这般,朝歌也回去歇着了。 来回折腾半天,她累了。 主要是癸水的问题对她有一些困扰。 三姑娘的病情没有得到控制,吃过药后了会汗,等药效一过,热又上来了。 她被烧得昏昏沉沉,睡着的时候又做了噩梦,梦见自己的两个奴婢满脸是血,惨不忍睹的朝她喊:三姑娘饶了我们吧! 她被这噩梦吓得惊醒过来后半天回不过神来。 等回过神,又呜呜的哭了起来。 第一次把人给活活的打死,两个奴婢的死相过于凄惨恐怖。 她害怕。 傍晚的时候,霁月回来了。 回来后就锦语禀报了府里的事情。 说了暮词姑娘那边的事情,就是这姑娘生病了,早上有奴婢过来通知他,那时他已去了军营。 又说了暮词那边死了两个奴婢,看样子是被活活打死的,具体是为何而死,尚且不知原因。 知情的就那几个人,奴婢们被封了口,谁也不会朝外透露一个字的。 他把府里的事情禀报了一遍,待霁月了解清楚后,去沐浴了。 沐浴过,便先去看了暮词。 因为又到了吃药的时间,奴婢把药端了进来,正劝暮词吃。 姑娘是不肯吃的。 现在朝歌又不在,她也就不怕有人敢给自己灌药了。 她不肯吃药,送药的奴婢非常执着的一旁劝她。 “姑娘,您就把药吃了吧,药吃了病才痊愈得快。” “姑娘,要是让七姑娘知道您又不肯吃药,一准要给您灌药了。” 暮词顿时怒极,这是在拿朝歌吓唬她吗? 接过药,她怒气滔天的就朝奴婢的身上砸了过去。 药并不烫,但碗砸到了奴婢的手上,疼得奴婢一声惊呼,后退。 本能的跪在地上,呜咽,喊:“姑娘不要打我。” 碗落在地,碎裂。 霁月进来的时候看见的正是这一幕。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299章 霁月来哄三姐姐(5) 霁月淡声问:“这是干什么?” 暮词一怔,抬眼看见自家大哥回来了,所有的委屈涌上心头,她便奔他而来。 扑在他怀中,抱了他呜咽:“大哥,你终于回来了,朝歌太欺负人了。” “……”他们兄妹之间从未有过这般的亲近,她忽然这样,令他周身不适。 暮词年长了朝歌两岁,各方面已经都长开了。 不似朝歌,还那么稚嫩。 霁月伸手握了她的双臂,用力把她推开一些,与自己的身体拉开些距离,道:“有什么话坐下慢慢说。” 暮词被推开,心里眷恋不已。 刚刚那一个拥抱,令她的心悸恸。 霁月松开她的手臂,转身又吩咐奴婢再去煎碗药过来。 待奴婢离开,他坐了下来 暮词强撑着身体的不适,呜咽着把朝歌的种种恶行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遍。 她吃不下药,朝歌和她的奴婢使劲灌,弄得她一身都是。 她不吃粥,朝歌也要灌她。 自己院里的奴婢全都听朝歌的了,送来的饭菜不给她吃,非让她喝粥。 至于打死两个奴婢的事情,她没敢说。 也是不知道要如何说才能让霁月相信,两个奴婢是朝歌害死的,和她无关。 她现在只要一闭上眼睛就看见自己的两个奴婢满脸是血。 想到这事,她又呜咽的哭了起来。 朝歌那时就走了进来,看了一眼。 霁月目光望了过来,落在她身上。 小姑娘看起来气色不好。 他今个有特别的去咨询了一下萧归流,据说姑娘家来了癸水都会有个一到两天的不舒服,或腰酸或腹痛,要常喝红糖水缓解。 他也就理解朝歌昨晚要忽然要喝红糖水的原因了。 “大哥,你回来了。” 朝歌唤了他一声,声音轻。 霁月颔,示意她过来。 朝歌走近一些,只是没往他旁边坐,看了一眼已止了呜咽的暮词,还有地上的碗,就知道她又没喝药了。 暮词满脸怨气的盯着她,道:“你又想来灌我喝药不成?” 朝歌颔,道:“若任由你一直把药打了,这病几时好。” 正说着这话,奴婢又送了药进来,朝歌伸手接过碗,问:“要不让大哥喂你喝?” 说了这话,她把药端到霁月面前了。 “……”霁月盯着她,她这是何意啊? 为何要喂。 朝歌又来到暮词面前,伸手拽她,道:“来坐到大哥面前,让大哥喂你喝。” 她不就想这样吗? 暮词没便甩开她了,半推半就的被她拽到霁月面前,坐下。 朝歌也跟着坐到一旁,看了看稳丝不动,神色淡淡的霁月,拿了勺子,硬塞他手里,说:“三姐姐已经闹了一天了,一气之下还失手的打死了自己的两个奴婢,你就哄一哄三姐姐吧。” 说她打死两个奴婢,暮词不干了,立刻道:“都是你故意害我的,是你故意害我生气。” 朝歌只好道:“好好,是我的错,现在可以喝药了吧?” 暮词便不说话了。 霁月说:“你才三岁吗?喝个药还要人喂?自己喝。” 他把勺子往碗里一放。 啪的一声响,药还溅出来一些。 表明他也生气了。 “……”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300章 心如刀割留不住(1) 霁月这是拒绝要喂暮词喝药了。 暮词委屈更浓。 好不容易等到他回来,想让他安慰一句的。 他一句安慰的话没有,还凶她。 朝歌默默叹口气,不说话了。 她已经尽力了,也让步了。 霁月不愿意喂她喝药,她总不能逼着霁月去做这事。 她疯了不成。 霁月已有几分的不耐烦了,道:“你是想把自己脑子给烧坏?让自己变得更笨一些?” 烧坏,她当然不想。 暮词不想他生气,想了想,还是把碗拿起来,喝了。 真苦。 这些个奴婢一点脑子没有,也不知道给她拿个蜜饯。 她皱着眉把碗放下。 朝歌给她倒杯水,让她喝一些。 她处处体贴,暮词看她就来气。 奴婢又送来了晚膳。 姑娘正着热,晚膳也是比较清淡的。 两小菜,配一碗粥和几个糕点。 霁月也就站了起来,说:“吃过早点歇息。” 暮词可怜巴巴的问他:“你不陪我一块吃吗?” 人家都病了,都不能多陪她一会。 难过。 霁月作罢,便让奴婢去摆膳。 暮词心里微微欢喜,只是要艰难的吃自己清淡的菜,粥。 过了一会,霁月要的晚膳送了过来。 朝歌跟着一块吃了几口,胃口不太好。 暮词看着他们面前的菜,委屈,问:“为什么我一定要吃这些。” 霁月说:“因为你有病。” “……”怎么感觉是在骂她。 但她确实有病。 “朝歌你多吃点。” 霁月见她吃得也比较少,跟个猫似的,又少又慢,便给她盛了一些鱼汤。 朝歌也就跟着又喝了些汤。 见暮词一碗粥还没喝完,霁月说:“病若好不了,日后餐餐吃清淡。” 暮词憋着心里的委屈,好在他在这儿陪着自己一块用餐,心里也算有了一点安慰。 心里想到玉瑶生病的时候,大哥可是从来不陪她的,这就说明在大哥的心里,玉瑶不重要。 她比玉瑶重要。 和朝歌一比,朝歌又比她重要。 想到这些个,暮词又很不开心了。 朝歌吃了一会就放下了碗筷,说是吃饱了。 她出去净手,漱口,又让奴婢进去伺候暮词净手漱口。 瞧她那样也是吃不下了,但又勉强撑着。 霁月也随之出来,一块净了手,漱口。 外面天色已黑。 霁月又和奴婢交待了几句,就是让她们警醒着点,夜里如果热再上来,再给她吃一次药。 交待完事,他也就要走了。 暮词眼巴巴的看他离开,终究是没办法留他多待一会的。 她的奴婢又过来小声和她说:“姑娘,外面有风,进去歇着吧。” 她没进去,心里生气。 看见朝歌和霁月一块并肩离开,她心如刀割。 她忽然就又对自个的奴婢说:“雪花,你立刻给我远远的跟上他们,不要让他们现了,看看他们一会去哪里,回来后把你看到,一五一十的朝我禀报。” 奴婢闻声,忙应了一声,出去了。 走出去的时候那两位小主已去远了,只看见霁月一人的身影,朝歌的婢女远远的跟着,可不见朝歌。 实事上是,朝歌被霁月抱在怀里了。 小姑娘今个面上一点不显朝气,出来的时候他便询问了:“是不是觉得腰酸腹痛?” 朝歌惊诧:“你怎么知道?” 姑娘家来了癸水会这样子,可她并没有告诉过他。 霁月说:“看你这表情,就看出来了。” 然后就把人抱了起来。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301章 霁月说不会哄人(2) 人忽然又被抱起,虽不是第一次在人前这般,朝歌还是一惊。 她还是比较抗拒在人前这样的,她又没有断腿也没有受伤。 呸,怎能如此诅咒自个。 她说:“我可以自己走。” 霁月则说:“你不舒服,何必勉强自己多走路。” 然后,他大模大样的把人抱在怀里走了。 一路跟着的奴婢红果红柚、红菱毫不怀疑两人会有其它事情,完全当作沈将军心疼自家小姐了。 自家小姐来了癸水,身上不舒服,身为她的奴婢,自然是知道的。 今个已喝了好几次红糖水了。 下午还睡了一觉。 霁月光明正大的抱着姑娘回去了,直接送到了她的院宇。 远远跟着的奴婢雪花便回去把这事禀报了,只说看见大公子去了七姑娘那里。 至于没看见七姑娘一事,便隐瞒没说了。 心想也许是天黑,七姑娘人比较娇小,被挡着了,所以没看见吧。 被送回去的七姑娘被霁月放在了软榻上躺着了,他又吩咐奴婢拿红糖水过来。 姑娘家满脸绯红。 两人单独在一起,静悄悄的,难免想起昨晚的事情。 太过难为情。 霁月忽然把手伸进了禂被,摁在她腹上,惊得她直直的盯着他。 他想干嘛? 霁月说:“我给你揉一揉。” 问她:“这样舒服一些吗?” 手是温热的,隔着衣裳都能感觉到烫。 她脸上更烫,低声嗯了声。 这样挺不好意思的诶。 霁月显然也看出了她的不好意思,戏谑一句:“怎么又脸红了?” “不过是帮你揉一下。”等她长大一些,他们要一起做的事情会更多,那岂不是更要羞得没脸见人了。 他总是说得过于冠冕堂皇。 奴婢送红糖水进来的时候霁月已收回了自己的手。 朝歌暗笑他最会装模作样,不去唱戏可惜了。 他把碗接过来,并让奴婢退下了,说这里有他照顾便可。 朝歌起了身,本要自己喝的,霁月却坐在了她床榻边缘,一手揽了她在怀中,一手拿了碗说:“我喂你。” 对喜欢的姑娘,什么话都能说,什么事都能做。 哄起姑娘来分明是一套一套的。 朝歌下意识的就想到之前三姐姐那边的事情。 不由问他:“为什么你不肯喂哄一下三姐姐?” 霁月看她一眼,说了句:“不会。” 骗人。 他这叫不会哄人吗? “快喝。”他催了一声。 朝歌也就不多问了,难不成她会真的希望霁月去哄其她姑娘。 等红糖水喝完,霁月又让她躺了下来,她却不乐意了,让拿了靠具,她靠着便好。 霁月继续坐在她旁边,问她还想不想再吃些什么。 她刚才吃的不多。 朝歌不想吃了。 既然这般,霁月也就继续要帮她揉一揉。 朝歌刚喝过红糖水,觉得肚子里都是水,再揉水都要出来了。 伸手要推开霁月的手,说自己不疼了,不许他揉了。 霁月也就不揉了,又反手握住了她的手,轻轻把玩。 小姑娘脸上臊了起来。 就不能安静一会的吗? 霁月摸到她手背上的伤,便把她的手拿出来看了看。 被暮词拿针划过的手背结了疤,小姑娘愈合能力也是快的。 “还疼吗?”他询问。 “不疼了。” 霁月便轻轻吻她的手背,直把她的纤纤玉指吻了一圈。 “……”即使是两世为人,朝歌还是被撩得不知该作何反应。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302章 她听霁月讲情诗(3) 公子爱她,连她的手闻起来都是香的。 被人这般珍视,朝歌心中千般滋味。 她何德何能,就入了太尉大人的眼。 难不成她真是仙女转世。 禁不住他这般的,朝歌挣了挣自己的手。 霁月也就由了她。 小姑娘赶紧把手藏在了裯被下,瞪着他说:“你干嘛老这样子。” 就不能安静一会,什么都不做。 他给她一脸的莫名其妙:“我什么样子了?” “……老动手动脚,是不对的。” 他们还没成亲呢,这也太亲热了。 她要矜持,与他适当的保持一点距离。 “……你不是也很喜欢。” “……” 朝歌顿时恼羞,隔着裯被就抬了脚,蹬。 这张嘴有时候太讨厌了,她非要把他从自己榻上蹬下去。 霁月却捉住了她蹬过来的脚腕,问:“你不舒服,还能蹬?” 她不舒服和踢他一脚有啥关系? 霁月却顺手在她蹬来的脚上比划了一下,是想要比划一下她脚的大小。 朝歌一惊,立刻挣扎着要把脚收回来。 女孩子家身上每一处都是珍贵的,她却每一处都被他看过了。 好在霁月并没有继续玩她的脚,放进了裯被中。 朝歌把裯被拉上一些,只露一双眼睛,和他说:“你也累一天了,你回去歇息吧。” 孤男寡女的,一直坐在这儿陪着她,很容易出问题。 她是没有关系的,但她知道霁月是有关系的。 霁月却不肯走,说:“我再陪你一会。” “那你去拿本书,念书给我听。” 霁月也就去她书案那边拿了本书过来,他拿的是本诗经。 朝歌慢慢长大了,是该好好了解一下男女之情,他想给她读一些有关爱情的诗。 他选择读了《汉广》,等读完,见朝歌没有反应,问她:“知道写的是什么吗?“ 诗经,她不知道翻看了多少回,里面确实有许多难懂的,她不太明白,有去请教过六姐姐的,六姐姐却说她还年幼,现在不宜看。 就是不告诉她呗。 “不懂,你给我讲一讲呗。” 霁月很乐意为她讲这诗。 这是一恋情诗,一位青年樵夫,钟情一位美丽的姑娘,始终难遂心愿,情思缠绕,无以解脱,面对浩渺的江水,他唱出了动人的歌。 朝歌竖起耳朵,听他逐字讲解,等他讲完,她兴致来了:“你再给我讲一个。” “今个就先讲到这儿,你可以休息了。” 那好吧! “那你明个得了空,再讲给我听。”最好每天能给她讲一个。 她虽两世为人,在男女之情这一块的知识还是比较贫乏的。 她想多了解一些,也好缩短她和霁月之间的距离感。 霁月是读书多的人,对于男女之情,样样都懂,开窍也早。 她却是懵懵懂懂,摸索了两世,才勉强懂得霁月对她的喜欢。 说好了这事,霁月也就把书放了下来,人倾身过来,要亲她。 小姑娘满眼羞涩,眼睛一闭,他轻轻在她唇边啄了一圈,说:“别瞎想了,睡吧。” 朝歌便推了他一把,把他推走了。 谁瞎想了,她才没瞎想。 明明是他整天瞎想,没事就想撩她。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303章 公子说没担心她(4) 从军营回府后,还真是一刻不得闲。 看过了三姑娘,陪过了七姑娘,霁月又被玉瑶姑娘那边的奴婢请了过去。 明明他都回府到现在了,天都黑透了,居然还没有前来探望玉瑶姑娘,他不急,徐姑娘那边急了。 霁月过去的时候墨兰正在边上陪着玉瑶姑娘。 三姑娘生病了,今一天没过来,朝歌因为来了癸水身体不适,只让奴婢前来问候一声,人也并没有过来,大部分的时间就成了墨兰在这儿陪着了。 看霁月过来,墨兰姑娘起身,行了一礼,把时间留给他们,她先离开了。 霁月也就坐了下来,询问一句:“今天好些了吗?” 玉瑶目光落在他面上。 他面无波澜,有些冷淡,有些疏离。 对旁人他向来是这般的态度,她从来也不觉得有何不妥。 “大哥放心,我无没事的。”又说:“一过来就给大哥增添诸多的麻烦,我心里甚感过意不去。” “……徐姑娘你不要想多了,你没有给我增添什么麻烦。” 玉瑶诧异,之后是难过:“你到现在还唤我徐姑娘?” “……”他一直都是这般个叫法。 她眼睛红了一圈,问:“大哥是不愿意承认我这个妹妹的身份吗?” 见他竟是沉默了一会,玉瑶眼泪彻底流下来了,语带了哽咽:“原来我连做大哥妹妹的资格都没有,是我不自量力了,高攀了沈将军。” 霁月到底是开了口,唤句:“玉瑶。” 她面上一喜,他又说:“想太多不利于恢复健康。” 她拿帕子试了一下眼泪,忙说:“我什么也没想,能被大哥承认我这个妹妹,我心里已经很高兴了。” 霁月说:“如果你觉得无聊,我唤个人过来陪你一会。” “大哥。”本是依着靠具的玉瑶一下子坐了起来,有些急切:“不要走。” 才刚刚来,怎么就想着要走了。 她可怜兮兮的看着他,说:“我只是想和你说说话,你知道的,我在这里认识的人并不多,朝歌身体不适,今个便没有过来陪我,暮词也染了风寒,今个也没有过来陪我,只有墨兰陪着我。” 霁月没有说话。 和旁的姑娘,他是真的无话可说。 说什么都会错,都会令对方会错意。 玉瑶也不在意他说不说话,他不说,她说。 玉瑶问他:“暮词现在好些了吗?” “好些了。” “暮词昨个是怎么就给淋着雨了?” 昨晚暮词与朝歌淋了雨这事,也是听墨公子说的,具体是个什么原因,没人知道。 霁月也说:“不知道。” 玉瑶又询问朝歌的身体状况。 没话找话,把能问的都问了一遍,她问一句,他答一句。 等把人都问完了,她目光又落到霁月身上,说:“大哥,你近日好像也瘦了,是因为担心我的缘故吗?” “……不是。” “……”这人还真是一点场面话都不愿意说,就算是因为担心她又如何? 哄她一下,让她开心一下就这般的难吗? 霁月站了起来,说:“时间不早了,你早点歇息吧。” 他既然站了起来,那就是真的要走了。 也不容她多做挽留,他转身要走,玉瑶一急,从榻上便起了身。 “大哥。”脚上一软,直接从榻上扑倒在地。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304章 沈府姑娘都被抓(5) 霁月看了一眼。 姑娘本来就病着,如今扑倒在地,更显娇弱。 玉瑶可怜巴巴的伏在地上,掉眼泪。 本以为他会过来扶她起来,或抱起她到榻上,哪料他在看过一眼后,就走了。 玉瑶怔怔的看着他走的方向,泪珠儿还挂在脸上。 他竟这样狠心,都不肯抱她起来,或者扶她起来。 本以为他是走了,却听他在门口冷冽的吩咐奴婢:“玉瑶姑娘从榻上摔下来了,你们进去照顾着点,好好看着,若再出了乱子,唯你们是问。” 今晚要负责要照顾她的两奴婢匆忙就进来了,一见她果然在地上,忙合力把姑娘给扶了起来。 玉瑶慢慢的闭上眼。 沈将军待她可真是冷心冷情。 可是,她不甘心啊! 怎么能够甘心就此放手,她喜欢他,第一眼看见就喜欢,在了解过他后就以为自己将来会嫁给他的。 哪曾想到,都是她的以为。 夜色撩人。 霁月匆匆离去,行至朝歌的院宇微微住步。 小姑娘应该已经睡了吧。 明明才刚从她这边离开,一个转身回来,又忍不住想到她面前去,想把她搂在怀里。 或者单纯的念一情诗,讲给她听也成。 考虑的时间不早了,又考虑到她来了癸水,这会定然是歇下了,他还是作罢了。 回了自己院宇,对于他来说时间还是早了些,便坐了案几前,静静的看了会书。 夜渐深时,天地寂静。 黑夜过去,白昼又来。 三姑娘暮词的热并没有退下去,了一夜的噩梦,再次醒来的时候,她气色更不好了。 第一次杀人,亲手打死自己的两个奴婢,死相过于惨重,导致她闭上眼睛就噩梦连连。 朝歌知道她热并未退,用过早膳也就过来看她了。 过了一夜后,癸水的到来对她的身体影响已经不大了。 她来到暮词院宇,伺候她的奴婢雪花雪月迎了过来,悄声和她说话。 就是告诉她三姑娘不肯吃药,也不肯吃饭。 两个奴婢不敢狠劝,怕劝多了被打。 三姑娘昨个刚打死两个奴婢,现在整个院宇伺候的奴婢都是小心翼翼的。 朝歌便进了暮词的闺房,就见她毫无神采的呆坐在榻上,给她煎的药和早膳都放在一旁。 “三姐姐,好些了吗?”她走过来询问。 暮词目光转向她,目中有些恨的,说:“若不是因为你,我是不会打死人的,你就不会觉得良心不安吗?” 朝歌淡淡的看着她,说:“三姐姐是又做噩梦了吗?” “三姐姐也大可不必这般折磨自己,祖母已经派人安抚过她们的家人了,她们两个虽然不在你身边了,兴许活在另一个世界也不一定。”就比如她,以另一种方式重新活着。 人生充满了变数,谁知道呢。 “你的心肠倒是够狠的。” 朝歌不置可否。 其实她真比不过三姐姐狠哩。 就因为自个生气,便理智尽失,亲手把两个伺候自己的奴婢打得那般血肉模糊。 她可下不了手。 她低看了看自己的手,她小手干净得不染一尘。 霁月喜欢与她十指扣在一起,喜欢亲吻她的手指。 她可不能让自己的双手沾血,会不干净的。 不小心走了个神。 再抬时,她神色淡淡,把药拿起来,道:“大哥已经去军营了,晚上才能回来的,大哥不在的时候,我会代他好好照顾你的,喝吧。” 她把碗递到暮词面前。 暮词因为热不退,脸上都是通红的。 她盯向朝歌递来的药,慢慢伸手,却听朝歌温柔的和她说:“你可不要想着把药给打翻了,若是这样,你知道后果的。” 暮词手住了一下,最终狠狠的剜她一眼,把碗端了过来。 很苦的药,她只能闭着眼睛一饮而尽。 朝歌给她拿了水,让她喝,又对一旁的奴婢吩咐:“下次准备些蜜饯放在这儿,吃过药给三姐姐吃颗蜜饯去一去苦味。” 两个奴婢忙应下。 主子不太聪明,奴婢也都跟着笨笨的,这种事情还要人教导。 朝歌又把早膳端了起来,让她先吃了些清淡的粥。 她头昏得厉害,除了粥也真吃不下旁的了。 勉强吃了一些后便无力的躺了下来,不想再和朝歌说话。 既然她药和饭都吃过了,朝歌也不再和她多言,转身出去了,又和这边伺候的奴婢交待了几句,这才走了。 随着朝歌离开,暮词又勉强自己开了口,把雪花雪月唤了过来,问她们说:“在你们眼里,朝歌是你们的主子,还是我是你们的主子?” 两奴婢一惊,忙各自跪了下来。 雪花说:“自然是三姑娘是奴婢的主子。” 雪月也是这般说的。 “既然我是你们的主子,为什么我的事情都要通知朝歌?” 雪花哆嗦了一下,忙认错:“姑娘,奴婢不敢,奴婢知错了。” 另一个奴婢也赶紧认错。 可心里实在是想不通错在哪了。 七姑娘明明是关心她的。 她病着还不肯吃药,又不肯吃饭,七姑娘一过来,甭管是用什么方式说什么话,总归是让她把药和饭吃下去了不是吗? 暮词说:“你们看清楚了,大哥是我们大房的公子,不是三房的公子。” 说罢这话,她闭了眼睛。 希望这些个蠢丫头可以放聪明点,她不喜欢朝歌,烦死她了。 这一个个的,真的是气得她头疼,居然以为朝歌都是为了她好。 想到朝歌,她头更疼了。 她是怎么做到的,令她的奴婢都听她的了? 她想得头疼欲裂,都没想出哪里出了问题。 早晨的风景,有一些的冷。 从暮词那里出来后,朝歌便去给祖母请安了。 花颂人也伺候在跟前。 二伯母陈溪,以及各位姑娘也都在的。 朝歌坐下来,说了一下暮词的情况。 知道病情并没有好转,沈老夫人说:“天要转冷了,你们也都注意着点,该加衣裳的加衣裳,别只顾着美。” 五姑娘说:“我一点不觉得冷。” 小姑娘这几天又整天忙着研究她厨房那点事,哪也不去,自然不会冷。 朝歌便笑着说:“五姐姐,我一会再跟你学做一道菜。” 五姑娘自然是答应的。 朝歌又说:“等我学会了,给大家品尝一下我的厨艺。” 其实最大的目的是想做给霁月吃的。 上次只给霁月三只鸡腿,他都醋了。 这次一定要给他留的最多些。 女大不中留,没办法。 沈老夫人便笑说:好,我就在这儿等着了。 正闲聊之间,奴婢进来通报,说是马管事的来了。 这位是管理沈家生意商铺的大管事,一般来说有什么要紧的事情会先通知沈二爷的,可这爷为了生意也是经常各地奔走,并不会时时在广陵的。 沈二爷不在,有些事情沈三爷也整不明白,何况三爷人也不在府上。 两位爷都不在,这遇着了大事,就要来禀报沈老夫人了。 沈老夫人有请。 马管事快步走了进来,一看满座的人,忙对沈老夫人行了一礼。 有些话也无须藏着,直言,道:“老夫人,今天各商铺一早就被下了通知,要查咱们各商铺的税收问题。” 往年从未遇着过这样的问题,这是头一回,马管事直觉是沈家遇着了麻烦,要被人有意刁难了。 若是被人刻意刁难,只怕没事也会查出个事来,马管事的不敢怠慢,赶紧先把话传了过来。 沈老夫人脸上微有几分的难看了。 这才刚和韩太守家退婚,就查起他们沈家的税了,多么明显的刁难。 定然是刁难。 沈为臣不在府上,沈家这些税有没有问题,她一个妇道人家其实是不清楚的,这些帐面上的事情,也不归她管。 朝歌这时道:“奶奶,我跟着过去看看吧。” 一会要面对的是官府,哪能让她一个小姑娘家去。 沈老夫人说:“我去。” 陈溪这时也道:“一起去吧。” 老太太年纪也大了,哪能让她独自去。 晚歌也说要陪着一块过去看看。 这般,一帮妇道人家备了马车,一辆辆的从府上出了。 过去的时候那些税史带着官兵把沈家最大的丝绸商行严严的包围起来,逼着人非要把帐本全都搬出来给查看。 沈家向来是做正经生意的,下面的人也是头一次看见这般大的架式,都很慌恐的。 自古民不与官斗。 随着沈家一帮妇人小姑娘前来,马管事的赶忙把沈家老夫人引领过去,朝其中一翘着二郎腿坐着的税官大老爷介绍道:“张大人,这是我们的沈老夫人。” 沈老夫人行了一礼。 那张税官大腹便便,一身官架的扫了一眼这帮沈家的人,是没想到这出面的竟全是一帮妇人和小姑娘,便打鼻子里嗯了一声,有着轻视之意的。 沈家这是没人了吧,都把一帮妇人请出来了。 确实是没人了,能查沈家,自然是把沈家的人也查了个清清楚楚。 唯一的一个养子,现在一跃为二品上将军,正在军营里待着呢。 那小子不知天高地厚,以为自己是二品上将军,就可以为所欲为。 不给他们点眼色瞧瞧,他们不知道这广陵是谁的天下。 沈朝歌这时忽然开口询问:“张大人,我们沈家每年不但照常交税,还会拿出许多有余的来周济百姓,不知道张大人突然上门查税,是奉了谁的命?” 该来的还是来了。 前一世,沈家被封之前,便上演了这一幕。 为防止悲剧重演,她早前就跟着自己的父亲去各个商铺查看过各种帐本,尤其是税收这方面是特别落实到位,沈家一分的银子都没有少过。 前一世,虽然沈家一分的银子都没有少过,奈何沈家是一代商户,韩家只手遮天,想要吞了沈家,找几个借口就吞了。 第一个借口,是兵马出了问题。 第二个借口,是税收出了问题。 张税官扫了一眼说话的小姑娘,道:“有人举报你们沈家为富不仁,偷税漏税,本官为民做主,为朝廷效力,今个就来查个明明白白,你们一帮妇道人家居然胆敢在此胡搅蛮缠,防碍公务,来人啊,把这帮妇人小孩子都给我抓起来。” 朝歌心里一怔,问:“这就要抓人?张大人,敢情您查税是假的,故意抓人为难才是真的吧,你该不是以为我沈家好欺,想抓就抓?” 张税官却不与她废话,吼声:“把这刁蛮任性的姑娘给我拉下去。” 如她所言,他的任务就是抓人。 查税不过是个幌子。 作为税官,他当然知道沈家并没有偷税漏税,也知道沈家前段时间刚做了一场善事,周济流民,可那又如何呢。 他们沈家不识抬举,得罪了人。 转瞬之间,这些官兵立刻拿着刀剑鞭子威胁着,把人都给赶了出去。 走得慢的奴婢还被甩了一鞭子。 五姑娘凤吟胆小,呜呜哭开了,气得她娘赶紧拽着她。 这个小没出息的,旁的姑娘都没哭,她哭个什么劲。 朝歌则护着沈老夫人,被迫往外赶。 这些人的目的就是要把她们抓起来,如果她们不走,或走得慢些,后面官兵的鞭子就甩上来了。 沈府的姑娘都是养尊处优的,即使是奴婢,这也都是贴身伺候的,一个个娇嫩得很,哪受过这等惊吓。 红菱身上就被甩了一鞭子,疼得她倒抽口气。 红果一边护着朝歌,没有挨上鞭子,由于大家都行得慢,红果也是被甩过一鞭子的。 一时之间,有些胆小的奴婢也是哭哭啼啼的跟着一块出去了。 一走出院宇,就迎来了许多路人的目光。 也不知道沈家遭遇什么事了,怎么一帮妇人全都被抓了起来。 不远处,有人迎面而来,是韩孝郡。 他迎着官兵行来,询问:“怎么一回事?” 前面的官兵回他:“大人,属下奉命行事。” 韩孝郡便来到朝歌面前,朝歌冷冷的看他一眼。 恶心。 韩孝郡情深意切,说:“朝歌,你不要怕,待我弄清楚怎么一回事,我一定会想办法把你救出来的。” 沈朝歌却冷冷的说:“韩公子你何必在这此装模作样?现在的这一切不正是韩太守授意的吗?” 韩孝郡闻言痛心疾:“朝歌,你怎会对我误会如此之深?”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305章 这是被报复了吧(1) 这假惺惺的样子,朝歌是真想甩他一个耳光,让他不要太恶心了。 朝歌不想与他废话,多说一句就恶心,扶着奶奶往前走了。 官兵也就吆喝着:“快走快走。” 花颂淡淡的扫了他一眼,韩公子的眼里只有朝歌,根本就没有看她一眼。 明明当初与她在一起的时候,也是极为喜欢她的。 这人的喜欢怎么就说变就变了。 韩孝郡也就不再说什么了,心里恨恨的,牙痒痒的。 沈朝歌啊沈朝歌,家里不过是出了个二品上将军,就真的以为沈家可以靠他一世无忧? 他会让沈霁月知道,广陵郡从来都是韩家的天下。 他要让沈朝歌知道,沈霁月并不能成为她的依靠。 他会让沈朝歌乖乖求他,嫁他。 满心期待有一天沈朝歌还会有求于他,嫁给他的沈朝歌,被带走了。 一帮妇人小姑娘全都被关在了一个牢里,狱卒拿了把大锁,从外面给落了锁。 沈家妇人小姑娘几时来过这等地方,地上的一角堆了一些潮湿的稻草,满地的蟑螂到处乱跑,一看有人进来了,一溜烟全钻进草堆里了,过一会又偷偷摸摸的探头探脑往外看。 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更别提坐了。 朝歌从身上拿出一方帕子铺到地上。 “奶奶,您先坐在这儿休息一下吧。” 比起旁人,沈朝歌是镇定太多了。 一路走到这里,沈老夫人一双腿也实在是累得不行,不得不勉强坐下来歇息。 因为又累又饿,口舌也干燥,五姑娘已经在和她娘轻声嘀咕了。 “娘,我渴了。” 陈溪也没有办法,只好安抚她:“等回府了再喝。” “那我们什么时候能回府啊?”小姑娘怕怕的,紧拽着她娘的胳膊。 朝歌在安置好沈老夫人后又摸出一块手帕铺在地上,唤晚歌:“六姐姐,你也坐下歇一会吧。” 晚歌没坐她的帕子,自个拿了个块帕子铺在地上,说:“一起坐吧。” 两人挨着老太太一块坐了下来。 沈朝歌和她说话:“六姐姐,等大哥收到了这消息,一定会第一时间把我们救出去的。” 不仅是安抚晚歌,也是安抚大家。 晚歌颔。 陈溪这时问:“我们这是被针对了吧。” 霁月虽是二品上将军,可这里终究是韩家的势力所在地。 沈老夫人说:“我们府上有二品上将军,怕什么。” 针对又如何,她就不信那韩家能只手遮天。 陈溪说:“我倒是不怕,就是让小姑娘们跟着受惊了。” 冷静下来后,花颂接话说:“恐怕是因为朝歌退婚之事引起的报复。” 一针见血的把事情的源头挑了出来,所有的矛盾点也就集中在了朝歌的身上。 因为她与人家退了亲,所以人家针对沈家。 她若不与人家退亲,就不会有今天这样的事情生了。 朝歌淡淡的道:“退不退亲,沈家都注定要成为狼口中的肉。” 五姑娘委屈的问:“为什么啊?” 朝歌说:“因为沈家肉太多,狼想吃。”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306章 朝歌被带到刑房(2) 沈家肉太多,狼想吃? 五姑娘说:“恕我不明白。” 怎么就听不懂朝歌的话呢。 她母亲陈溪叹口气,说:“你到底能明白什么?” 五姑娘委屈。 明明朝歌还比凤吟小上一岁,瞧这处事的能力,处处冷静,沉着。 临危不乱,她心里都自认惭愧。 一下子被抓到这里来,就是沈老夫人心里都是慌的,但面上假装镇定。 她怕自己一慌,一帮小姑娘更怕了。 朝歌温声的和她解释说:“五姐姐,咱们沈家的银子实在太多了,那些有权有势的狼人看在心里,红在眼里,总要想办法从咱们家抢些银子的,我们沈家世代经商,是正经的生意人,从未做过偷税漏税之事,无愧天地良心。我们虽不怕他们查帐,但咱家若无权无势,也禁不起这些有权有势之人的陷害,好在现在我们沈家出了一位二品的上将军,大哥一定会把这件事情摆平,接我们回府的。” 姑娘一番话令大家心里得了不少的安慰。 正在那时,有狱卒忽然过来,开了锁,唤了声:“沈朝歌,出来。” 沈朝歌也就站了起来,问:“做什么?” “有人见。” 沈朝歌再问:“什么人?” “要你出来就出来,哪来这么多废话。”狱卒不悦,催她:“磨蹭什么,快点出来。” 晚歌伸手拽着她说:“我跟你一块出去。” 狱卒火了:“又没见你,都给我老实点。” “放心,没事的。”朝歌轻轻拍了一下晚歌的胳膊。 她往外走,大家的心就跟着提了起来,全站起来了。 在朝歌走出去后,门又砰的给关上,落了锁。 沈老夫人忽然就大声喊:“朝歌不怕。” 朝歌没有回头。 不怕,她不怕。 霁月只要知道了这件事情,就一定会来救她们的。 正如她所想,锦语在知道这件事情后已第一时间去了军营,想把这事传进去。 事情进展的却并不顺利。 沈霁月他就算是二品上将军,毕竟是初来乍到。 尽管他已在第一时间做了一些调整,令自己的人渗入到军营各部,却是百密一疏。 军营辕门轮流的士兵被韩太守这边的人早早做了安排,有人若前来通报沈府的事情,辕门的士兵会直接把通报的人拦截下来,不由分说,当成闹事的抓起来。 这般,沈家出事的消息一时半会就传不到霁月的耳中。 也好让他沈霁月知道,这军营到底是谁在掌权。 ~ 随着朝歌被带进另一个房间,是刑房,就见韩孝郡人已坐在那里等着她了。 刑房,自然是专门审问犯人之地。 倒是没想到,事到如今,沈朝歌竟还一脸镇定,看起来并没有哭过的样子。 门被从身后关上,余下两人。 韩孝郡坐在一旁的案几前,手里玩弄着一条长鞭,说:“沈朝歌,你看看这周围都是什么?” 她当然已经看见了,都是刑具。 朝歌讥讽:“莫非你想对我用刑?” 凭什么啊? 韩孝郡颔,道:“你是不是以为沈霁月现在是二品的上将军,就可以在广陵这块只手遮天了?以为他马就能赶过来把你们全都救出去?”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307章 我和你同归于尽(3) 霁月若知道,自然会用尽一切办法救她们出去。 毕竟,那是为了她可以6o万大军都能退的人。 朝歌不答反问:“韩大人,你是不是非常认定了我大哥没有办法把我们救出去?” 韩孝郡看着她,冷冷的笑。 猛然,她就站了起来,朝她一步一步逼近。 朝歌防备的看着他,后退。 韩孝郡说:“沈朝歌,你大可放心,我不用对你用刑,你这么好看,我怎么会舍得把你身上留下一道道疤。” “当初是沈霁月用卑鄙的手段设计了我与落雁,逼我与你退亲,生生拆散你我,若不然,你本应该是我的未婚妻的。” 朝歌与他在并不大的刑房里绕了一圈。 这人一步步朝她逼近,眸染狠意。 韩孝郡说:“你以为退了亲就与我没有关系了吗?今个我就在这儿里要了你的身体。” 说完最后一句话,他向朝歌扑了过来。 朝歌闪躲,倒是让他扑了个空。 躲开后的朝歌顺手就抽了一把剑,指着他道:“韩大人,你最好冷静一下,你若敢玷辱了我,我便和你同归与尽。” 韩孝郡冷呵:“同归于尽?你试试看。” 他再次逼了过来,丝毫不把她手里的剑放在眼里。 朝歌再退,手中的剑紧紧握着。 “韩大人,以我大哥的能耐,随随便便暗杀几个人是绝对没有问题的,你若玷辱了我……” 她话没有说下去,意思却再清楚不过。 如果他胆敢玷辱了她的清白,她的大哥就算明着不能杀了他,也一定会暗杀了他。 韩孝郡却不怕,冷笑道:“若真如此,那也要死个痛快。” 先把她的身子要了再计较。 他仗着自己身手不错,并没有把朝歌手里的剑放在眼里。 再朝她逼来时,韩孝郡伸手就要去夺她手中的剑,朝歌却是一个旋身而转,避开的同时,忽然就又反手一击,出其不意,又快又狠。 嘶…… 韩孝郡一惊,倒抽一口气。 那剑生生的刺进了他的腹部,他竟然没有避过去。 猛然,剑被拨出,朝歌持着带血的剑后退,面上一慌,谦意,哽咽:“韩大人,你受伤了,我,我不是故意的,你疼不疼?” 毕竟霁月还没有来,该软的时候还是要软的。 她赶紧假装害怕,可怜,关心他。 这个贱人最喜欢这一套,虽然她也不知道她用的话管不管用。 韩孝郡疼得抽气。 不是故意的,肯定不是故意的,她一个小姑娘家,有什么本事伤了他。 当然是误伤。 “韩大人,你流血了,要不要包扎一下?” 朝歌在关心他。 因为刺了他一剑,他还没脾气,她倒先吓起来了。 虽是气极恨极了她,看她居然还关心他的伤,到底是让他得了一些的安慰。 韩孝郡便跌坐在之前的位置上,手捂着自己受伤的部位,抽着气说:“你过来。” 朝歌摇头,一脸害怕:“我不敢,我怕你打我。” 先前还镇定自若,现在一看他受伤了,就害怕了。 “……我不打你。”他违心的说。 本来是甚想打她一顿的。 居然敢把他刺伤,她活腻了。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308章 朝歌去了太守府(4) 见韩孝郡疼得抽气,根本不太可能有力气来把她怎么样了,朝歌不着痕迹的松口气。 面上依旧要关心他。 “韩大人,你和我大哥之间生了什么事情我不知道,但现在不是追究这些个的时候,你赶紧出去把伤口处理一下吧,万一失血过多,你要是死了怎么办?” 韩孝郡咬咬牙,勉强站了起来,问:“朝歌,你还愿意嫁我吗?” 朝歌垂眸,小声说:“只要我大哥同意,我自然是愿意的,可我大哥说你和落雁做了有违伦理之事。” 韩孝郡疼得咬牙,还要解释一句:“我没有。” “是你大哥在陷害我,他觊觎你的美色,才会设计陷害我,为的就是拆散你我。” 朝歌摇头,装可怜: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韩孝郡无法与她再交谈下去,被一剑刺在腹上,疼。 他勉强站起来,跄跄踉踉往外走,走出去的时候对外面侍立的人吩咐:“把她给我带出来,不要伤了她。” 片时,两个走了进来,上前就要抓沈朝歌。 沈朝歌手里拿着剑威胁:“你们不要过来。” 两人对视一眼,其中一个拨了自己身上的刀,挥刀就把沈朝歌手里的剑给击落了。 当初跟着霁月也仅是学了几招剑式,她本身并没有丝毫的内力,能伤到韩孝郡,凭的不仅是她快狠准,还有韩孝郡的轻敌。 韩孝郡手无拿兵器,也压根没想到她出手竟那般的又快又狠又准,这才让她得了手。 她手中的剑掉落在地,两人立刻把她控制住,带走了。 并没有送回原来的牢房,而是带回了太守府。 ~ 任由时间匆匆而过,却无能为力改变什么。 牢房之中。 一帮妇人小姑娘已经等得坐立不安了,朝歌被带去了好久了,依旧没有回来。 晚歌心里放不下,朝外喊人,想要问个究竟。 狱卒便不耐烦的冲她吼,让她闭嘴,不许吵。 狱卒说他怎么知道。 五姑娘便哭了说:朝歌会不会凶多吉少。 老夫人沉着脸没说话,心乱如麻。 花颂一旁悄悄的和老夫人说:“我听人家说这犯了事的人一旦到了这牢里,不分青红皂白,男的就会先被用刑,要是漂亮的小姑娘,就就……” 她支吾着没说下去。 五姑娘赶紧问她:“就怎么样?” 花颂这才轻声说:“……就有可能被人叫了去玷辱。” 那意思不就是朝歌现在被人玷辱了。 沈老夫人沉声道:“给我闭嘴,胡说什么呢。” 话虽如此,心里是七上八下的。 她的朝歌,那么漂亮可爱的一个小姑娘,谁见了会不喜欢? 她倒不怕这些个狱卒敢把她如何,就怕韩家那边。 刚来的路上,是有遇着过那韩公子的,他与朝歌说了几句话。 看得出来,他的心思还在朝歌身上。 就此退了亲,那韩公子是不甘心的吧。 老夫人闭着眼睛胡思乱想一通,只能默默祈祷朝歌无事,快点回来。 在老夫人的祈祷声中,朝歌被带往了太守府。 一入太守门,就遇着了韩落雁。 乍见自家哥哥好像是受了伤回来,身上还有未干的血,她立刻迎了过去询问:“哥哥,你这是怎么了?” “受了点小伤,没事。” 马车上的时候属下已帮着处理了伤口,好在并不重,也没有刺中要害。 他忍痛扶腹往回走,韩落雁忙跟着一块去了,忽见一块跟来的韩歌。 确切的说是被韩孝郡的两个属下押着进来的。 “怎么把她给带来了?”韩落雁询问一句。 韩孝郡没跟她解释。 朝歌也没搭理她。 今天这事闹成这般,自然是韩家在后面一手策划,没什么好说的了。 朝歌被押送到韩孝郡的院宇,韩落雁跟了过来。 韩孝郡靠在了榻上歇息,微微闭了一下眼。 韩落雁来到他跟前伸手握了他的手,问:“哥哥,很疼吗?” “还好。”他语气淡淡,实在无力。 韩落雁伸手摸摸他的脸,因为受伤,脸色略显惨白,这样的惨白却越的显得他有着凄凉的英俊了。 “是谁把你伤成这般的?”韩落雁询问。 韩孝郡不语。 这没什么好说的,一旦告诉她,她定然是不会放过朝歌的。 因为心疼他,韩落雁难过得轻轻抱了他。 自从那日韩孝郡酒后要了她一次后,两个人私下里这事就常有生。 有了这层关系,两人的关系一下子就变得非同寻常。 亲昵可见。 朝歌被押进来后就站在里,外面她是走不出去的,那些个侍卫看着呢。 她悄悄走到格门旁,靠在那里听了听,瞧了瞧。 韩孝郡轻轻摸了一下韩落雁的脑袋,安抚一句:“我没事的,别担心。” 到底是自己人,这层亲近的关系就是与众不同。 韩落雁看他实在也无力说什么,轻声说:“那你好好休息一会,我就不打扰你了。” 韩孝郡也就应了一声。 韩落雁起身,在他唇上轻轻亲了一下。 韩孝郡没回应她,没心情了。 韩落雁这才走出格门,忽见朝歌靠在那里一动不动,她顿时怒了,质问:“你在偷听偷看什么。” 他们之间的事情不能为人所知,虽然在退亲时朝歌就已经知道了,但见她好像在偷听,还是怒。 朝歌摊手:“我没有偷听也没有偷看,我一直站在这儿的。” 她也是真的没看见他们有在干什么,也压根没去关心过他们之间的关系。 “你跟我过来。”韩落雁沉着脸往外走。 想了想,又把格门轻轻拉上。 朝歌也就跟着她一块走了出去,来到厅堂随意坐下。 既来之,则安之吧。 看得出来,韩孝郡是不会杀她,也不会打的。 韩落雁也坐了下来,冷冷的盯着朝歌。 韩孝郡这个时候把她带过来,说明他心里还是喜欢朝歌的,还是想要得到她。 若是放在以往,她自然会乐意帮他得到朝歌。 现在不同以往了。 看见韩孝郡对旁的姑娘有心思,心中难免有些不太舒服的。 可是,他是家里的公子,要传宗借代,便不可能不对旁的姑娘有心思。 娶妻生子,早晚之事。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309章 朝歌砸了人脑袋(5) 两位姑娘各坐一案几。 韩落雁说:“听说你们家有些税没交清楚,一帮老弱病残还前去闹事,都被抓了。” 朝歌冷笑:“你也说是听说了,道听途说之事也拿出来说,韩姑娘,这不太合适吧。” 韩落雁冷着脸道:“沈朝歌,不要在这里给我耍嘴皮子,我既然这么说了,就知道有这事生,说,我哥哥为什么单独把你带出来了?” “这就要问你哥哥了。” 韩落雁怒瞪她一眼,道:“我哥哥是如何受的伤?” “你为什么不去问你哥哥?” 她刚才问过来,哥哥没告诉她。 韩落雁被她的话一次次噎住,她心里气得不轻,朝歌却不痛不痒。 她气得一拍桌子,怒:“沈朝歌,你要搞清楚了,你现在是在我们府上,你信不信我现在立刻让人把你再送到牢里去。” 话虽如此,实际上她是不太敢的。 毕竟是哥哥亲自带回府的人,又是他之前的未婚妻。 看哥哥这意思,心里是放不下她的。 哥哥虽待她很好,却也容不得她放肆的。 他那个人又强势又霸道,不允许有人忤逆他。 他的人都要乖乖听他的话,他才会高兴。 朝歌却摊手道:“求之不得。” 她现在被带到这韩府,奶奶她们若等不到她回去,心里指不定多着急,还以为她出了什么状况呢。 韩落雁被她气得脸色难看。 这沈朝歌满脸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式,一时之间还真吓唬不住她。 过了一会,韩落雁讥讽道:“听我哥哥说,你和霁月早就苟且在一起了。” 朝歌冷笑,反唇相讥:“这话应该我送给你们两个比较合适。” 韩落雁便像被踩到了尾巴怒不可遏。 与韩孝郡生这样的事情,本就令她慌恐不安了,她是容不得旁人这般说他们的。 “沈朝歌,你家人还都关在牢里呢,你这般不识好歹,对你们沈家可没有什么好处。” 朝歌冷呵一声,道:“韩姑娘言下之意是在说,我家人被关在牢中一事,是你们家指示人干的?” 是又如何? 韩落雁当然不会承认,冷嘲道:“那是因为你们沈家犯了事,想要你家人出来,你求一求我,兴许我会去帮你求求我爹,让我爹出面去帮你们家游说一下。” “天还没黑呢,就开始白日做梦了。” 两姑娘斗嘴,你一言我一语,韩落雁从她身上讨不到便宜,气得腾的站了起来便逼近了她。 看不惯沈朝歌许久了。 以往因为她大哥霁月,还想着讨好她一下。 后来她大哥直接把她们兄妹一块设计了,她也就彻底清醒了。 嫁给沈霁月,没指望了。 既然希望断了,对沈朝歌当然不必客气。 韩落雁身为太守之女,从小也是娇生惯养着的,骨子里本就是个高傲又野蛮的,几时受过旁人的欺压。 沈霁月令他们兄妹吃了个天大的哑巴亏,这口恶气本就一直压着。 今个沈朝歌都被押到她太守府了,还一句不让,处处与她作对。 韩落雁冲过去就想抽她一个巴掌。 朝歌却抓起桌上的茶盏迎面便打了过去。 韩落雁巴掌还没打过去,只觉得额上一疼,微有昏眩之感。 她伸手一摸,手上有血。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310章 他要征服沈朝歌(6) 朝歌打完人便跑了。 跑去了韩孝郡那里。 乍见她忽然进来,韩孝郡也是微微一怔,她已二话不说就跳上了榻,躲到最里面了。 “……” “你妹妹要打我。”朝歌蹲在最里面,可怜巴巴的和他控诉。 “……”朝孝郡微微一怔,果然,就见韩落雁已气冲冲的进来了。 她额上的伤并不重,但把她砸伤了,这是不能忍的。 她一冲进来就见朝歌人竟然躲到韩孝郡榻上去了,顿时又是怒不可遏,指了沈朝歌:“你给我出来。” 朝歌不出来,蹲在那儿用一双如鹿的眼睛看了看韩孝郡,低声唤了一句:“韩公子。” 韩孝郡便对韩落雁道:“你又闹什么。” 韩落雁气得头疼,问他:“我受这么重的伤,你看不见吗?是她打的。” 韩孝郡自然是看见了,微微皱眉,说:“那你就赶紧出去包扎一下,你想留下疤不成。” “……”韩落雁有气无处,被噎得一时无语。 她自然是看得出来,哥哥这是有心想要维护沈朝歌。 她不由得冷呵一声,道:“哥哥,人家心里若真有你,就不会和你退亲了,她现在不过是人在屋檐下,想要利用你。” 旁观者清,她哥哥被美色所迷,这点道理都看不明白。 韩孝郡淡淡的道:“该如何我心里有数,你出去吧。” 韩落雁狠狠的瞪了沈朝歌一眼,因为知道自家哥哥对沈朝歌的那股执念,不仅仅是喜欢,还有不甘心。 她气得扭身离去。 这仇,晚点再报不迟。 待韩落雁离开,沈朝歌也就从榻上跳下去了,韩孝郡也没拦着,主要他现在有伤在伤,拦她作甚么呢,这沈朝歌的性子他也是清楚一些的,只怕拉她不住最后又弄疼了他。 “朝歌,你最好哪里也不要去,就老老实实的待在这儿,不然,若让落雁逮着你,一准是饶不了你的。”韩落雁的性子他还是了解的。 不仅仅是因为她被沈朝歌打伤了,还有姑娘家的那点争风吃醋。 自两个人私下里好上之后,落雁醋意大,甚是看不惯他除了她之外,还有旁的姑娘。 朝歌当然知道韩落雁不会放过她,但她也不怕。 一来,她看得出来韩孝郡这贱人并不会伤她。 二来,霁月一定会很快赶来救她的。 她老老实实的坐在一旁的案几前,哪也不去,安心等人来救吧。 韩孝郡靠在床榻上看着她,遭遇这般大的变故,小姑娘一点不害怕的样子,还镇定得很,刚才还敢与落雁大打出手。 小姑娘性子野,一方面让他觉得头疼,难以控制,另一方面又让他生出巨大的征服欲。 想像着一只整天张牙舞爪的小野猫屈服于他后的温柔。 就如韩落雁一般。 不管在人前如何的刁蛮任性,一旦臣服于他这个哥哥后,也千娇百媚,可爱有趣。 沈朝歌也会这般的,会有这一天的。 他微微闭了一下眼,腹上被她刺了一剑,到底是疼的,他只能咬牙忍耐。 这只小野猫,等他伤势稍作恢复,一定不会放过她的。 姑娘家都是这般,一旦被男人占有了,心也就慢慢给了男人了。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311章 她相信他会回来(1) 沈家突然遭遇变故,这事也是有惊动世子那边的人,但侯爷一门退居到这广陵郡后便不理政事,手中也无任何实权,说话是没有任何份量的。 世子吴子越在外奔走,本是亲自去了军营一趟,想要见霁月的,在辕门的时候守门的士兵说:“沈将军忙于政务,天大的事情也得等沈将军忙完再说。” 吴子越也就不再多说了,心想恐怕霁月在里面也出了什么意外,不然,这些人岂敢不报。 他便立刻回去,再去联络萧归流想办法。 实事上,霁月在军营里倒是无任何意外,今个韩太守人也在军营坐着,两人还说了一会话,若无其事的谈起了家里长短。 沈霁月到底是皇上封的二品上将军,特派过来的。 再如何憎恨霁月想他死,太守也断然不敢在军营里随便对霁月动手。 霁月可以死,但不能死于军营。 在军营里杀人,不一定能悄无声息的杀死他。 广陵军队虽属他掌管,可自打霁月入营之后,也招兵买马,又来了许多的生面孔,有许多的士兵,也渐渐被他笼络了去。 想要杀死霁月,要另寻它法,今个击打沈家的女眷,不过是给他一个警告。 等他回府之时,现沈家女眷都被抓了,他就该明白,这广陵究竟谁为大,就该收敛。 就在今个,沈府之中也是一乱团,人心惶惶。 沈府生这般大的变故,其他人已得知了风声。 得知风声的一帮仆人除了担心害怕,也是没有任何办法的。 萧归流随后就到了府上,来到墨兰这儿。 墨兰正为这事担忧,心里忧愁得不行。 她左顾右盼着,时不时出来看一看,看人有没有回府。 沈家的人没有等到,就先等到萧归流了。 一看见萧归流过来,她便快步迎了过去,唤他:“萧郎。” 开口,声音便微有了哽咽。 无人的时候一直强撑着,见了自己心爱的人,那种故作坚强就有些撑不下去了。 萧归流便拽了她的往屋里去,安慰:“别担心,会没事的。” 墨兰问他:“沈将军呢?” “……暂时联络不上沈将军,但他一定会没事的。” 居然都联络不上沈将军,这分明就是有人要搞事,整治沈家。 沈家这是凶多吉少了吗? 墨兰眼睛红了,泪蓄在其中。 朝歌晚歌都一块被抓了去,这两个姑娘还不知道在外面如何害怕。 若这两位姑娘有个任何的意外,祖母知道了也要伤心死了,她惟一的女儿已经死了。 萧归流见她伤心难过,几乎要哭,忙把人给搂在怀里了。 女孩子家的眼泪真是多,说流就流。 墨兰便呜咽,道:“萧郎,一定要把朝歌晚歌救出来的,我不想她们出事。” “如果晚上沈将军还未回来,我一定会想办法把人救出来。” 墨兰便抽泣着不说什么了。 现在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她只盼着两位姑娘平平安安的回来。 萧归流拿了帕子,给她拭泪,说:“我先回去了,你就在府上待着,不要胡思乱想,等我消息。” 墨兰点头。 公子便在她额上亲了一下。 他匆匆过来一趟,一是为了确认沈家现在的情况,二是为了安抚她,免得她担心害怕。 等安抚过墨兰,他也是要走的。 墨兰轻轻拽着他的衣袖说:“萧郎,你一定要注意安全。” “放心吧。”他轻轻摸了一下姑娘的头,这才算是离去。 随着萧归流往外走,墨启生跟了过来,唤他说:“萧神医,如果需要人手,算我一个。” 前去劫狱救人,这是最坏的打算。 大家最希望的是霁月安全回府,等他回来之后再想办法。 萧归流说:“你就留在府上,看顾一下府里的家眷吧。” 劫狱这样的事情,并不希望他参与的。 他是墨兰的哥哥,出了任何意外他都无法交代。 随着萧归流离开,墨兰又擦了擦眼泪,这才又来到徐姑娘那边。 徐姑娘人还在病中,知道府中遭遇这样的事情,她一样是坐立不安的。 见墨兰回来,急着问她:“墨兰,沈将军有消息了吗?” 墨兰摇头。 徐姑娘又气又怒,道:“这些广陵的官员好大的胆子,居然连二品上将军都敢动,他们是想谋反不成。” 墨兰安抚她:“瑶瑶你别着急,沈将军他们全都会安全回府的,一定不会有事的。” 玉瑶说:“他们若胆敢对沈将军做出任何不利的事来,我一定让我爹把他们都杀了。” 明着不成,暗着也一定要他们都杀了。 沈将军,那可是她未来的夫君,她一心念念要嫁的男人。 墨兰拍拍她的肩膀,让她不要激动,只道:“三姑娘人还病着,怕她知道这件事情后也要跟着着急,加重病情就不好了,我去那边看她一眼,外面风大,天冷,你要乖乖躺着,不要乱动,免得我担心,知道吗?” 玉瑶也就乖乖的点了头:“代我问候一下三姑娘。” 墨兰应了她,也就过去了。 府上无人,她现必须把府里的人都安抚好了,可她的心也需要有人来安抚的。 身在异乡,生这般的变故,身边没有一个可以拿主意的人,甚至不知道该如何营救,她一样无助又害怕的。 平日向来热闹的沈府,今天一下子就冷清起来,奴婢都慌恐不安,做起事都无精打采,莫名就让人心里生出一股凄凉。 墨兰一路来到三姑娘院宇,这姑娘人还在病中,却非要起来做事情。 为了把那套衣裳尽快收尾,她手上都被针扎破了好几回。 本来让奴婢收起来的那套衣裳又给了她,没有奴婢再敢拦她不让她做事。 先前打死的两个奴婢给下面的人留下太深的阴影。 墨兰过来的时候她才勉强放了手里的活。 “三姑娘,你这是在做什么?”墨兰询问一句。 “在给我大哥做衣裳,天冷了,等衣裳做好了,他就可以穿了。” 墨兰点头,问:“身体怎么样了?” “我没事的。” 墨兰再点头:“沈将军会回来的。” 暮词嗯了声,道:“每天傍晚的时候,大哥就会准时回来。” 她相信他会回来,所以她一点不担心不害怕。 再过两个时辰,就傍晚了。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312章 大开杀戒之霁月(2) 傍晚的时候,和往常一样,霁月的人也就回来了。 路过繁华的街角时,他买了二串糖葫芦,小姑娘爱吃的。 想像着小姑娘咬一口后,他又咬下另一半,这竟会让他心里得着极大的愉快。 他微微闭着眼,想像一下小姑娘扑满怀,小口的咬着糖葫芦的俏模样。 正想着,马车在半路忽然就被拦着了。 是白奕匆匆跑了过来。 萧归流人站在楼上,远远的已看到他的马车从远处驰来,立刻就吩咐白奕下去拦人。 随着马车停下,白奕说:“沈将军,萧师兄有请。” 霁月也就下了马车,去了回春堂。 萧归流看他手里还拿了二串糖葫芦,微微闭了一下眼。 他向来宠爱那姑娘,要是知道家里现在出了变故,不知会有何反应。 随着霁月上楼来,就见世子吴子越人也坐在这里,他目光淡淡的扫了两人一眼,问:“有事?” “……”两人看着他,一时无声。 霁月就知道是真有事了。 “有话就说,磨叽什么。”他声音虽淡,明显带了冷冽。 萧归流说:“沈家的女眷都被抓走了,现在全在大牢里。” 这般天大的事情,他居然不知道?看来军营那边有人故意封锁了消息。 沈霁月冷呵了一声,问:“原因呢?” 萧归流便原因说了。 霁月也就道:“人家都欺到头上来了,还傻坐在这儿干什么?”言罢,转身,他走了。 手中的糖葫芦在走出门口被他随手扔了。 小姑娘受了那般大的委屈,哪还有心情吃糖葫芦。 随着霁月离开,萧归流打了个手势,一帮分散在回春堂左右的人跟上。 二十人,个个都有着以一敌百的能力,绝不是那些普通的士兵可以相敌的。 这些人本是为霁月所用,只是隐藏在暗中,时机没到,身份都没有显露出来罢了。 霁月直奔了衙门。 甭管是谁,胆敢一声招呼不打带走沈家的人,都是要承担后果的。 要知道沈家不同往日,是有一位二品上将军的。 越过二品上将军抓人,当二品上将军是摆设不成。 随着马车停下,夜幕早已拉下,所有的亮光都被掩盖,只剩黑暗。 霁月已跳下马车,径直走向衙门,门口的衙差刚要迎上,锦言沈行已上前一步开了路,把人踢开,警告:沈将军前来带人,让路。 随着一行人入内,衙门里已有官员出来,怒喊:“大胆。” 同时,四围窜出来无数官兵,把霁月来人团团包围,很显然,这是早有准备,就等霁月前来了。 霁月二话不说,和他们有什么好说的呢,拨剑。 一时之间,衙门之内杀声四起。 这人就像地狱的罗刹,一剑挥下,血花四溅,他毫不手软,也不停步。 本想在这样的夜晚,把霁月杀死,就算追究下来,也是霁月之错,圣上还能为他一人,斩了所有人不成。 是他带人私闯衙门,无他们无关的。 万事已备,现在只需他自投落网。 哪曾想到,他自个跟个罗刹一般也就罢了,他带来的这些个人,一个个竟如神兵。 一眼望去,冲出来的官兵根本无还手之力,一上来就被人家给干掉了。 死的死,伤的伤,这些神兵却无一人伤亡。 最后,只剩下一个人站在那里抖,想跑,腿上无力,双腿抖得不能停。 霁月手中带着血的刀指向那站着抖的人,声音冷冽,道:“我沈家若有一人伤亡,我要你们所有的人都来陪葬,带路。” “……”那官员再不敢多言,哆哆嗦嗦的带路。 天已晚,牢狱之中潮湿又阴暗。 沈家女眷在这里待了一天,一口水不曾喝,一口饭不曾吃,又惧又怕,又冷又饿。 乍见有人过来,大家慌恐不安的看了过来,就见霁月人行在前头,根本无须人去开锁,他手中的剑已断了那锁。 削铁如泥的。 门哗啦一声被打开,他说:“都出来。” “是大哥来救我们了。”五姑娘大喜过望,一抹又要掉出来的眼泪。 在这里等到现在,都等到人要绝望了。 沈老夫人也站起来,双腿微微打颤。 霁月盯着出来的人,却意外的没看见朝歌的身影。 晚歌走过来的时候住了步,说:“大哥,朝歌一进来便让人带走了,到现在还没有回来。” 霁月猛然转身,手中的剑已架在了那官员的脖子上,问:“朝歌让谁带走的。” “不,不知道。” 剑深了一分,他只觉得脖子一疼,有血流了出来。 “再给你一次机会,是要留着你这个脑袋,还是把真相说出来。” 少年的眼里没有丝毫的温度,地狱的罗刹有什么温度,他绝对相信他说得出就做得到。 衙门这么多的人,他进来后二话不说便动了手,死伤一片。 杀了那么多的人,又岂会在乎多他一条命。 “被,被韩孝郡带走了。” 到底是不敢拿自己脑袋上的命乱来的。 霁月收了剑。 沈家的女眷被救出来,有几辆马车停在外面,是世子亲自驾了马车过来接人了。 随着女眷被安全接走,霁月策马便要直奔太守府。 沈老夫人颤颤抖抖的过来唤他:“霁月,万事小心。” 霁月看她一眼,颔。 世子这边和晚歌嘱咐几句,伸手摸摸她的脸,和她说:“回府等着,晚点我过来找你。” 晚歌想他是要跟大哥一块过去救人的,颔,道:“你也要万事小心。” “会的。” 交待完要说的话,也来不及安抚她太多,转身跨上马,跟着霁月的人马一块去了。 剩下的女眷也都上了马车,由几个护卫一路护送她们回府。 霁月的马队消失在黑暗之中。 一队人马来到太守府,门口有护卫站立,人家匆匆迎来,还没来得及开口说什么,便被他一脚踹飞了。 胆敢一声不响的欺府到沈家来,便是没有把他放在眼底了,和这些个人除了动刀,便没什么道理好讲的。 只要用刀剑才能让这些人明白,沈家是他们碰不得的。 太守府早有防备,随着他带人闯入,太守府的护卫也冲了出来,把人团团包围了。 韩太守的想法依旧是,如果能在这样的夜晚把霁月杀了,也与他太守府无关的,是他带了人私闯太守府大开杀戒的。 他早就安排了层层关卡,心想霁月就算英勇无比,也必死。 他知道霁月的实力,但为了这一天,他早已做了万全的准备,先派府中护卫拦阻,如果拦不住,弓箭手都在暗处等着,无论如何绝不让他走出前院,必让他死在此处。 随着霁月带人冲破第一道关卡,他如破竹之势,杀了冲来的护卫。 到了第二关卡,弓箭手都从屋顶上站了起来,无数的箭朝下而射。 那时,朝歌人在屋里已等得有些坐立不安了。 她相信霁月会来救她,可天都黑成这般了,霁月为何还没来? 难不成遇着危险了? 她心里想得惴惴不安,面上并没有显。 因为她重活一世,因为她的选择,这一世也有太多的变数。 她开始有点担心,有些变数不在她的掌控之内。 正在那时,韩孝郡的属下进来禀报:“有人夜闯府上,大开杀戒。” 韩孝郡便询问:“来了多少人,把人抓住了吗?” 那人回话:“二十余人,还未被制服。” “再探。” 那人应声,退下。 朝歌便站了起来,听韩孝郡说:“他既然胆敢闯太守府大开杀戒,他这是自寻死路。” 朝歌看他一眼,说:“你说得对,自寻死路。” 她走到墙边,把上面的一把剑取了下来。 韩孝郡看她一眼,说:“朝歌,这里是太守府,你不要仗着我宠你就胡来。” 朝歌说:“我知道你是真心宠我,我不会胡来的,我只是想把剑送给你,万一他们杀到这里,真的闯了进来,你有剑在身,也可以有所防备。” 她把剑抽出来,剑鞘放在一旁,走向韩孝郡。 韩孝郡心里一怔,朝歌竟如此为他着想? 莫非朝歌的心里其实是喜欢她的?只是因为霁月逼她,才不得不退亲? 仔细一想,应该就是如此。 放眼天下,再没有比他更能配得上朝歌的公子了,朝歌不选择他,除非她眼瞎了。 心思转念之间,忽觉得朝歌的姿态不对,他立刻要起身躲避,朝歌手里的剑已逼在了他颈上,威胁道:“韩孝郡,你最好乖乖听话,不要乱动,免得我手一抖,拿捏不好,割破了你的喉咙,你就这样死了,就太可惜了。” 韩孝郡便气得怒目圆睁。 他百般谦就她,被她在刑房一剑所伤,他没有计较。 她打了落雁,他维护她,不让落雁欺负她。 他的一片真心,到最后换来的居然是她这般对他的。 无视韩孝郡的怒不可遏,她威胁道:“立刻给我站起来,往外走,否则,我就要了你的命。”这般说着,剑稍微用力,就划破了他的颈项。 韩孝郡腹上本就有伤在身,躺在榻上休养到现在了。 现在剑在喉上,看她目中狠绝,感受到颈上的疼意,他是真不敢不起身的。 韩孝郡站了起来,朝歌手中紧紧握着剑,道:“不要让我废话,走,往外走。”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313章 霁月问想屠满门?(3) 他脚下想慢一分,她剑上重一分,韩孝郡被迫往外走。 这个贱人,他不该对她心软的,刚刚回来的时候就应该先绑了她。 他本想着,人已到了他府上了,到处都是他的人,没他的允许,她连这个房间也走不出去的,哪料,自己竟成能被她挟持。 韩孝郡忍着满腔的怒意往外走,门口侍立的护卫乍见此状,立刻围堵上来。 朝歌说:“不想让他身上再多一个窟窿的话,就都给我滚远点。” 护卫慢慢后退,不敢滚远。 朝歌说:“你们这么多人跟着我,我可是会害怕的,我一害怕手就会抖,我一抖手就会用力,我一用力他脖子上的伤口就会被加深。” 这般说着,她手上一抖,韩孝郡的颈部又多了一道伤口。 “都滚远点。”韩孝郡咬牙切齿。 这一刻他毫不怀疑,沈朝歌是会杀了他的。 他一腔的真心,到底是错付了。 他这般疼她,宠她,她竟不屑一顾,一再伤他。 韩孝郡又气又恨,被逼着往外走。 身后的护卫便不敢紧跟了。 朝歌催着他:“磨叽什么,给我快点走。” 外面的杀声震天,有人惨叫,她已听见了。 霁月来救她了,她当然要想办法走出去去见霁月,免得这些人设下层层陷阱,令霁月进不来。 到底是重活两世的人,经历了太多,见过太多,挟持着韩孝郡,她镇定得很,手一点不抖,剑也握得很稳。 她虽不会武功,但她胆子过人,此时此刻,心里不怯。 霁月教过她几个招式,现在却是真派上用场了。 她现在只想尽快见到霁月。 她带人过去的时候,那边箭如雨乱飞。 韩太守站在一处观望着,微微皱眉。 这小子怎么如何难缠? 现在的太守府,就跟个修罗场一样,横尸遍地。 世子吴子越和萧归流已寻了个机会退去,转身上了屋顶。 这些人埋伏在四周的屋顶上,拿着弓箭朝下面的人一通射,如果不上去把人面的人给宰了,这一仗一时半会便结束不了。 随着两人飞身上了屋顶,一路而过,迅干掉那些正手持弓箭的人。 只听一声惨叫,有人从上面扑倒下来。 片时,屋顶上方一片大乱。 韩太守心里又急又怒,他调来这么多的护卫,个个都是精兵,居然都拿不下这些个人吗? 正在那时,忽就听有人大喊:“不想韩孝郡死的,就给我住手。” 韩太守回头一看,就见沈朝歌挟持了他儿子过来了。 韩孝郡脸色惨白。 他本就受了伤,现在被朝歌这般挟持过来,心里当然不好受。 “朝歌。”手持着剑的霁月一眼看见她,大声唤了一句,径直朝她去了。 “霁月。”朝歌手中剑微微一抖。 “站着别动。”霁月说,说话之间,手中的剑已连斩了要迎他而来的护卫。 他又说:“韩太守,你是想我今夜屠你满门吗?” 韩太守身形一颤。 屠他满门。 他算是看明白了,这小子确实做得出来,好像还有这个实力。 “都住手。”韩太守猛然就开了口,沉喝一声。 瞬间,所有的声音都停了下来。 他调遣来的护卫本就死伤无数,再打下去,只会死得更多。 最可怕的不是这些人死,而是霁月那一句:你是想我今夜屠你满门吗? 这个人,就是地狱的罗刹。 今夜,这里就是他的修罗场。 韩太守心里有些寒。 霁月迅迎着朝歌走了去,朝歌见人都停下来了,手中的剑一扔,快步跑向了霁月。 韩孝郡狠狠闭了一下眼睛,再睁开时,就见朝歌已到了霁月跟前。 霁月单臂把她给抱了起来。 那么一个小姑娘,就像个孩子似的,被他单臂抱在了怀中。 她双脚离地,双臂本能的就环在了他颈上,被他以这种方式抱起,她勉强压下心里的羞臊,就听霁月问:“他有没有欺负你?” 朝歌摇头:“没有。” “你没事吧?” “没事。”霁月抱她的手臂紧了一分。 “放我下来吧。”她小声说,这样抱着她太不好意思了。 她才三岁吗? 霁月却没放,目光转身韩太守,声音冷冽,道:“太守大人,我是来带我的人回府的,你有意见吗?” 有意见,有意见现在又能怎么样? 他已经精心准备了这一场天罗地网,满以为可以屠杀了他,结果死伤的都是自己的人。 沈霁月还好好的活着,甚至都没受伤。 韩太守便走过来装模作样说:“原来是沈将军,天黑看不清人,我只当是什么小贼进了府,一场误会,还望沈将军莫放在心上。” 霁月说:“既然是一场误会,我自是不会放在心上,只是我要请问一下韩公子,把舍妹又带到府上来,意欲为何?” 韩孝郡压下满腔怒意,道:“知道你们沈家出了事情,我不忍朝歌在牢中受苦,就打通了关系的,把人带到府上来了。” 霁月问朝歌:“是这样子吗朝歌?” 朝歌说:“韩公子本是意图不轨,但我机智的刺了他一剑,这一次就当是扯平了吧,你大人有大量,饶他一次吧。” 今夜死伤已够多了,真屠人满门,总觉得不太合适,她怕这会给霁月带来麻烦。 霁月也就道:“那就听朝歌的,饶他一回,韩公子,你与舍妹已退了亲,劝你不要再有多过的妄想,对你没好处。” 言尽,一手抱着朝歌,一手持着还带着血的剑,走了。 随着霁月离开,身后的人迅跟着撤退。 韩孝郡满眼血色的盯着前面的人,关节握得作响。 猛然,一个巴掌就打在了他脸上。 是韩太守气冲冲的甩了他一个耳光,怒骂:“为了一个女人,你……” 把这个女人弄到府上也就罢了,关键不也没留住吗?还让人一通羞辱。 韩太守忍无可忍,又干不掉对方,只能气愤愤的甩了儿子一个耳光。 他堂堂太守府,他调遣了好几百护卫守候在此,明明可以一举拿下他的,可这些个人,如同鬼魔,就这般如入无人之境,一通撕杀,一片血光,死伤的都是他的人,对方毫无损。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314章 他身上都是鲜血(1) 朝歌的下额轻轻抵在霁月的肩膀。 一抬眼就可以看见他身后跟的人。 在夜色中,这些人都是一身的黑衣,如同鬼魅一般神。 夜色也掩盖了她满脸的绯红,实在是因为他抱人的方式太奇怪了。 这通常都是抱三岁小娃的方式。 随着人马匆匆出了太守府,霁月把她放在停在外面的马背上,侧身而坐。 他随之也跨坐上来,一手拽了缰绳后,把她圈在怀里,策马而去。 随着霁月先行一步,马队也随跟着奔去。 朝歌微微侧颜,看到他坚实又冰冷的下额。 因为刚刚经历了一场杀戮,他面上的表情都是带着残忍的冷冽。 朝歌伸手,轻轻触摸他的下额,他便微微低了,看她一眼。 “怕吗?”他问。 声音已不觉然柔和下来。 她说:“我知道你一定会来救我的,我不怕。” 被她如此信任,这令他心里很受用。 她微微仰些脸,想去亲他一下,奈何他太高了,又没有低下头,竟是够不到。 她想亲一下他的英雄。 “……”他意识到她的小动作,说了句:“我身上都是血,怕弄脏了你,等回洗干净,再让你亲。” “……我又没有嫌弃你。”她小声说,脸红。 不过,确实有好多的血,她已经嗅到他身上的血腥味了。 刀剑之间,血花四溅,难免溅了他一身。 他嘴角轻轻扬了一下,低,噙住她的唇瓣。 细细品尝。 她心爱的姑娘。 他想她今一天一定是受了极大的惊吓,时刻等着他会来救她,结果一等便是一天,直到现在才把她带回家。 想她等得或许都要绝望,他便心疼不已。 终于把人安全带了回来,他也不着痕迹的松了口气。 他缠绵在她唇齿之间,小心翼翼。 小姑娘心满意足的闭着眼,任君品尝。 被他温柔品尝,她亦觉得又踏实又安全。 吻过,她小脑袋靠在他怀里,仰望黑夜,说:“今天晚上为什么一颗星星都没有。” “谁说没有,朝歌不就是那颗最亮的星星吗?” 这话撩得她开怀。 “七姑娘,你没事吧?” 世子吴子越忽然策马追了过来,扬声唤了她。 她是晚歌的妹妹,晚歌最放不下的就是她了。 现在人是出来了,他还是要关心一下的。 朝歌正靠在霁月怀里,闻言整个人本能的僵直了。 不能让人知道她和霁月那些事情的,尤其是世子,他要是知道了,晚歌就会知道,晚歌就会担心的。 “世子,我没事的,我六姐姐呢?” 她想霁月定然是已去过牢房,把晚歌和家人都救了回来。 在牢房里现她不在,又抓了人逼问,然后寻到这儿了。 世子说:“你六姐姐无恙,已安全送回府上。” 那她就放心了,想支开他,便说:“世子,你快点到府上去好好安慰一下我六姐姐,告诉她我没事的,她这个人胆子最小了,一天看不见我,估计都要吓坏了。” 吴子越深以为她这话有理,便和霁月道句:“我先走一步了。” 黑夜很快把他的身形掩盖。 朝歌便扭身去往后看,因为看见这一路回来身后还有旁人跟着,隐隐好像有看见萧归流。 想她刚才还和霁月在这儿深吻了好一会呢,第一次交换了口水,也不知道有没有人被人注意到。 她纠结的苦了小脸,垂着脑袋不说话了。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315章 两家结个娃娃亲(2) “怎么了?”霁月询问她。 他总是能轻易就现她情绪上的变化。 她悄声问:“刚才有没有人看见我们两个……那个……” “那个?哪个?”他佯装不知她在说什么。 “就是那个……”她有点说不出口,但霁月不知道她在说什么,她只能咬着牙小声说:“亲嘴。” 他眼里不由装满了笑,所有的不快都散去了。 他不在意的小声说:“看见又如何。” 低,歪头,又噙了她的唇瓣。 虽是一再告诫自己,小娇娘年幼,那些和告诫到底被抛到九宵云外去了。 第一次深吻他的小娇娘,竟然是在这样的场合。 回味无穷。 流连忘返。 小姑娘这一次便抗拒了,小脸一扭,不给他亲了。 他也就笑着作罢,只是把她搂得更紧一些。 一路人马,直奔沈府。 沈府所有的人都在前院等着了,府中也是灯火通明。 知道他们人回来了,能出来的人全都跑了出来迎接。 沈老夫人终于松了口气,陈溪也高兴的咧嘴笑了。 六姑娘晚歌眉眼一喜,看了一眼一旁先一步回来报信给她的世子吴子越,他给她一个安慰的眼神。 墨兰嘴角扬起,人回来她就放心了。 凤吟大喊着朝歌的名字奔了过去,她奔得最快了。 墨公子满眼也稍微放松下来,跟着出去。 花颂暗中小脸一沉,不知该喜还是该忧,袖中的手握紧了,不小心掐到了肉,一疼。 五姑娘凤吟冲过去抱住朝歌,又蹦又跳的喊:“朝歌,今天可吓死我了。” 看她终于回来了,眼里的泪花差点又要出来了。 朝歌安抚的拍拍她的背:“不怕不怕。” 朝歌又迎着沈老夫人过来。 “朝歌,你可回来了。”沈老夫人鼻子一酸,声音微有了哽咽。 朝歌便往她怀里一扑,抱着她说:“奶奶,我没事。” 沈老夫人努力把酸的泪憋了回去。 姑娘们挨个过来招呼了个遍,沈老夫人这时也客气的霁月行了一礼,说:“你这一身的血,是你的还是旁人的?” 霁月说:“旁人的。”又说:“让你们受惊了。” 沈老夫人道:“惊过一次,孩子们才会知道,世事无常。” 霁月颔:“你们先聊着。” 他先撤了,想洗了这一身的血。 霁月走了,留下的人也就全都来到了厅堂。 世子吴子越默默的依着晚歌而坐,从来到府上到现在,那眼睛都没舍得从她身上移开过。 他身上也沾了不少的血,好在他穿的衣裳是深色的,又是晚上,便不明显。 他悄悄的和晚歌耳语一句,晚歌便红着脸颔。 世子也就站起来,先走了。 趁着姑娘们都在这儿说话,他想去洗个澡,换身衣裳,然后再去找她。 到时候等他出来,估计着姑娘们差不多也就散了。 他自然是不可能跑回家洗的,那只有去找霁月一块洗了。 出来的时候忽见萧归流正站在院里和一姑娘说话,看身形有几分的面熟,便站了一会。 那姑娘不是旁人,正是墨兰。 看见他平安回来,墨兰悬着的心也就放了下来,碍于人多,两人也不方便说话。 趁着大家都进去了,墨兰就留了下来,站在这儿和他说了几句话。 话正说着,墨兰忽见世子站在那儿看他们,心里一愣,忙说:“我先进去看看。” 萧归流也就嗯了声,由她进去了。 待她进去,他这才朝世子走来,就听他问:“萧二哥,你喜欢墨姑娘啊?” “……不想说。”萧归流走了。 世子跟着他一块走,都是去霁月那边的。 “萧二哥,你我缘分不浅呐。” 虽然不是亲姐妹,但也是表姐妹,这不是缘分是什么。 “……无言以对。” “等日后你们生了孩子,与我们的孩子结娃娃亲,咱两家的缘分就可以一直续下去。” “……吴二哥,你真的想的太远了。” 黑夜中,两人的身影渐行渐远。 前厅,朝歌被姑娘们围着坐了一圈。 五姑娘凤吟询问她今天被带哪里了,朝歌挠了一下脑袋,只能如实的说:“被韩公子带走了。” 花颂脸色微微一变,心里难受。 朝歌虽与他退了亲,韩公子还是放不下她,千方百计的要把她救走。 沈老夫人脸色一沉,骂:“这个畜牲。” 朝歌忙安抚:“奶奶别气,您看我这不是好好的回来了吗?” 想想也是,老太太气稍微消了一些。 老太太见人都安全回来了,便和姑娘们说:“时候不早了,大家也都回去歇息吧。” 朝歌被带到韩府,还不知道在里面生什么事了,免得都坐在这儿,姑娘们这个问一句,那个问一句,问到一些不好说的了。 待把人都打走了,老太太又把朝歌单独留了下来,与她说了会话。 彼时,三位少年公子泡在一个浴池里。 往日这浴池霁月也是不会用的,奈何今个有人非要在他这一块沐浴,他只能让人把浴池给开了。 一起沐浴的时候世子看见他肩膀上的牙印,刻意刺上去的。 世子诧异,凑近去要看个仔细,霁月伸手把他的脑袋推开。 “这牙印,瞧起来像姑娘家的,谁的?” 霁月说:“别问。” 问也不会告诉他。 世子便改了个方式问:“你喜欢的是哪家的姑娘?” 他居然一点都不知道。 霁月又说:“别问。” 问也不会告诉他。 世子转身过来问萧归流:“萧二哥,这是你刺上去的吧,你知道是哪个姑娘的吗?” 萧归流面无表情的说:“不知道。” 霁月问:“你不去见六妹了吗?” 还在他这儿磨叽。 自然是要见的,世子作罢,不问了。 沐浴过,他穿了霁月的衣裳。 都是霁月过去的衣裳,他把之前小了些的衣裳找了出来给两个人穿,这两人比他身量少矮上一些,穿上倒是大小合适得很。 把自己洗得干干净净,穿得整整齐齐后,世子便飞快的跑出去了。 他是第一个沐浴完的。 霁月不急,想着小姑娘一会定然也是要沐浴的。 萧归流也急,几乎是在世子前脚走后,后面就把自己收拾好,走了。 霁月闭着眼睛,在水里多泡了一会。 一身的血腥,他自己都不太乐意闻,也不想小姑娘闻着了。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316章 肩上时时背着你(3) 世子吴子越以风驰电掣的度跑到观云阁,晚歌果然已回来了,正安安静静的坐在书案前。 看似在翻书,实际上什么也没有看进去。 “晚歌。”他过去便把人紧紧抱住了。 天知道今个在听说沈家出了事情后,他联络不上霁月,又救不了她,心里有多急。 晚歌被他勒得甚紧,轻轻推他,低声说:“你轻点,勒疼我了。” 世子便稍微松开了些,满眼爱意的看着她说:“今个让你受怕了。” 也是他没本事,如果有足够的本事,谁敢动沈家的人。 晚歌摇头:“都过去了。” 世子便又把给勒得紧一些:“是我没保护好你。” “别这样说。”姑娘拿自己纤纤玉指轻轻堵了他的嘴,世子住了一会,便张口吻在她的手上。 姑娘一惊,忙把手收了回来,世子便又脑袋一歪,噙住她的唇。 温热又柔软。 姑娘微微合上眼,与他缠绵到缺氧,她轻轻再把人推了推,推开。 不能由着他的,不然,他一准要没完没了。 世子却忽然说:“晚歌,你在我身上吻个唇印吧。” “……”姑娘满心疑惑,唇印? 世子说:“就吻在这儿。”他指着自己的肩膀,刚看见霁月就是这里刺了个牙印,虽然霁月不说,他也知道那肯定是姑娘的牙印。 他当然不能学他弄牙印,弄个晚歌的吻印不是更好。 晚歌是懂非懂他的意思,脸上一臊,身子一扭,表示拒绝,并说:“不要。” 世子不依,又搂过她,缠磨。 “我想把我晚晚的吻留在身上一辈子,不论我在哪里,只要我一回头,就能看见了。” “晚晚,好夫人。” “……”越叫越不相话了,晚歌赶紧回身拿手堵他的嘴。 想一想,好像又挺心动的。 世子又吻她堵在唇上的手,她只好又把手缩回去,他便又吻她的眉眼,哄着她:“晚晚,把口脂涂上,你就在上面亲一下就好了,就一下。” 晚歌坚决不同意。 她是个未出阁的姑娘,就算与他定了亲,亲到这地方,也是不行的。 平日里两个人偷偷摸摸的亲个小嘴已经很不应该了,奈何情难自禁。 世子只好解释一番,让她明月亲下这个唇印的目的,是要留在身上一辈子的。 晚歌到底是颔,别别扭扭的同意了。 她拿了自己的口脂,世子让她用最红的。 照着他的意思,她选择一个颜色比较红的口脂。 待把自己的唇上了口脂后,世子这边已经准备妥当,把自己衣袍往下拉了一些,露出他半个肩膀。 晚歌脸上臊得慌,她几时见过男子这般。 世子却是一点不害臊,目不转睛的看着她。 大红的口脂涂在她的唇上,使得她一张小嘴越的娇嫩可人。 “过来。”世子伸手拉她,把她拉到自己怀里,说:“亲一下,就一下。”当然,她要是亲两下他也是愿意的。 晚歌脸上烫。 都已经这般了,她又答应了,再难为情,这事也是要做的。 硬着头皮,她微微起了些身,把一吻印在他肩膀上。 姑娘柔软的唇瓣落下,因为怕印得不好,她稍微用了一点的力道。 等印过这个唇印,她抬,轻说:好了。 世子侧颜看了一下自己的肩膀。 姑娘樱桃小口,印得极致的美。 目光再看向晚歌,他不由得拿手抬了一下姑娘的下额说:“晚晚真美。”低,再次把她的唇给噙住了。 他想把她的口脂吃个干干净净。 他向来待她是温柔的,几时这般不顾一切过,姑娘一惊,有些抗拒的要推开他,娇嗔:“你什么疯呢。” 他是疯了吧! 那定然也是晚歌让他疯了。 他笑着又回头看了一眼自己肩膀上被姑娘吻上的唇,真好看。 他想立刻去寻萧归流给他刺上去,又舍不得离开面前的姑娘。 晚歌移开目光,不太敢看他。 “把衣裳穿好了。”她低声提醒,太不相话了。 世子低一看,伸手便把她的手拽了过来,往自己身上一贴:“是夫人拉开的,要夫人帮系好。” 夫人?他还叫上瘾了。 “不许这般叫。”晚歌手上挣扎了一下,捶了他一下。 挨着他的皮肤,就觉得自己的手都是烫的。 她才不要帮他系衣裳,他们现在又没有成亲。 世子见她害羞得不行,也没有真的要她为自己把衣裳系好了,自己拢了一下,问她:“这衣裳一穿,你亲的这个唇印会不会被衣裳蹭掉?” “……我哪里知道。” “若是蹭掉了,再找你亲一下。” “……”晚歌移了一下位置,离他远一点,怕他一会控制不住又要亲过来。 晚歌为他倒了茶,推到他面前,让他喝,冷静一下。 世子也就喝了。 见她离自个远远的,眼中便有了些笑意,说:“时候不早了,你也早点歇息,我先走了,明个再过来看你。” “嗯。”晚歌颔。 世子也就站了起来,晚歌欲要跟着起来送他一下,他回身说:“别送我。” 那她便不送了。 他又走近她,还要搂着与她缠绵,说:“恨不得我们现在已成了亲,我便可以留下来了。” “……”晚歌立刻把他推走了。 越说越不相话了。 姑娘家脸皮薄,哪禁得起他这般胡说。 世子便心满意足的走了。 他得去把萧归流喊上,让他现在就给自己把这个唇印刺上。 他心里估摸着萧二哥现在多半是跟墨兰姑娘在一起的吧。 刚刚站在外面那一会,他一眼就看出来了两人之间定然有情况。 他也不管这会过去会不会打扰到人家,他觉得时间不早了,萧二哥也该跟他一块离开了。 再亲热,总不能留在这儿过夜的不是。 他想留,人家姑娘也不能留他的。 虽然如此,萧二哥是真不想走的,也不想他特意过来喊着一块走。 他这几天要忙的事情多,主要是得为姑娘赚十里红妆的嫁妆,他便多接一些生意,多出了几趟诊。 有的甚至是去了百里之外的地方出诊,根本没时间来看墨兰姑娘。 趁着这会有时间,他自然是想与自己喜欢的姑娘多待一会的。 两人正缠绵,外面忽然传来一声:萧二哥。 萧归流微微闭了一下眼。 墨兰姑娘心中诧异,悄声问:“喊你的?” 萧归流没说话。 世子的声音又传来:“时间不早了,一块走吧。” 墨兰轻轻推了推他:“时候不早了,你走吧。” 这要是让人听见,太丢人了。 都这么晚了,萧神医在她这里待着。 萧归流默默看了一眼自己的姑娘,轻说了句:“这几天有些事情,来看你的时间会比较少,等我得了时间,就立刻来见你。” 墨兰颔。 萧二哥出来的时候世子迎过来唤他:“萧二哥,时间还早,我去你那儿坐一会。” “……”刚是谁说的,时间不早了? 两人并肩而行,世子说:“萧二哥,刚媳妇给我在肩膀上印了个唇印,你一会给我刺上去吧,就像霁月的那般。” 有媳妇了不起吗? 好像谁没有似的。 夜黑月高。 听说霁月已经回来了。 不顾自己身体上的不适,暮词非要过来看他。 并且带来了自己亲手做好的那一套衣裳。 花了一天的时间,她终于把这套衣裳完全的赶制出来了。 沐浴过的霁月换上朝歌为他买的衣裳,这些衣裳买的时候暮词当时也是有在场的,所以都知道。 她手捧着自己的衣裳过来,霁月扫了她一眼,看得出来,她气色并不好,脸上有着不寻常的红晕。 问她:“你身体好了?” 暮词说:“我身体无恙。” 又说:“这事衣裳上的每一针一线都是我为大哥亲手做的,就是不知合不合大哥的身量,你去试穿一下吧,若是有不合适之处,我再改。” “……我有衣裳,你无需这般劳神。” 她坚持,双手捧着衣裳递到他跟前,道:“衣裳已经做出来了,是我这个做妹妹的一点心意,你就试一下吧。” 咳咳…… 她忽然就剧烈的咳嗽了几声。 一旁的奴婢雪花轻声说:“小姐为了能让沈将军早点穿上这套衣裳,不吃不喝没日没夜的赶制出这套衣裳,沈将军若是不肯一试,小姐会很伤心的。” 霁月也就伸手把衣裳接了过来,转身往里去了。 过了一会,他穿了暮词的这套衣裳走了出来,说:“合适。” 暮词看在眼里,喜在心里,说:“让我看一看。” 她忍着全身的不适走过去,伸手左右拉扯一下衣裳的大小,果然是合适的。 她高兴的说:“日后大哥的衣裳就由我来做吧。” 霁月说:“我衣裳够用,无需再做,有这时间,就多花在读书上吧。” “……我会读书的。”但她更有兴趣的是为他做衣裳啊! 看他穿着自己亲手所作的衣裳,她就有着极大的满足感。 又怕他会在自己走后,转身脱下,换上朝歌送的衣裳,她又委屈的说:“大哥,你可不能把我的衣裳脱了压箱底,这可是我特意为你做的。”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317章 有你真好之霁月(4) 三姑娘往前得可怜,霁月也应了她:“不会压着不穿,你身体尚未恢复,时候不早了,先回去歇息吧。” 她确实非常不舒服,站在这儿与他说话就觉头昏。 既然他把自己的衣裳穿身上了,暮词也就放心了,行了一礼,说:“听大哥的话,我这就回去了。” 一旁的奴婢雪花便扶了她一块告退,侍立在门口的另一奴婢雪月帮她把披风上的衣帽拉上去,遮盖严实,免得被风吹着了。 走出去的时候雪花悄声说:“小姐,沈将军穿你送的衣裳可好看了。” 知道三姑娘也是个有大有脾气的,不好惹的,这一天下来后,雪花总算知道如何讨她欢喜了。 随着这主仆一行离开后,霁月也就跟着往外走了。 朝歌从祖母那边回来后,沐浴过,便依在榻上歇息了。 今天府上出了这般的变故,虽然有一股信念支撑着她,告诉她说这一切都会过去,大家一定会平安,霁月一定会救她,可等到天黑霁月都没来,她心里不知道有多么的惴惴不安。 现在终于回府了,整个人都放松下来了,放松下来便是疲惫。 沐浴过后,便床榻上歇着了。 霁月人走了进来,她椅在榻上未动,睁眼看着他,目光落在他的衣裳上。 这套衣裳她见过,是暮词做的。 他这就穿身上了,想必是暮词已经见过他,并把衣裳送给他了。 想到这个,她忽然觉得有些头疼。 她是知道暮词的那点心思的,不想成全她的心思,又想着她人在病中,不能与她计较。 暮词也确实是个可怜人,自幼父母双亡。 霁月在她身边坐下来,问她:“怎么了?” 见他的时候,没有往日那般的欢喜了。 这可不像她。 朝歌便坐了起来,伸手拽着他的衣裳说:“这是暮词给你做的衣裳吧。” 她也想做,可她不会啊! 她连衣裳的样式都裁不出来。 她只能买。 霁月颔,解释:“她刚送来的,非让试穿。” 若是不穿,她便不肯走。 女孩子有时候是很麻烦的,他只好先穿着了。 朝歌听他这么说那点不舒服也就过去了,不由笑道:“挺好看的,三姐姐的针线活一直是最好的,不比那些卖的差,让你穿着不亏。” 霁月便问她:“你之前答应说给我再做绢帕,可有做好?” 朝歌一怔,讪讪的解释:“最近要忙的事情太多,我就……”给忘记了。 “我明天就开始做。” 他倒也不在意,道:“不急,别累着了。” 急,于她来说非常急了。 三姑娘都把衣裳做出来了,她连个手帕都没有给他做出来。 她可以不如三姑娘做得好,但霁月想要了,她必须做的。 不然,显得她太不真心了。 她嫣然一笑:“做给我霁月哥哥,就算是累一点,也是值得的。” 一张小嘴真的是特别的能讨喜了。 他望在眼底,伸手触摸她的眉眼。 小姑娘眉眼有些羞色,小脑袋一歪,霁月的手便给落了个空。 调皮。 他改摸她脑袋。 问:“沈府帐面上的税有问题吗?” 沈家生意上这些事情,他本是不曾过问过的。 朝歌一怔,知道霁月是要插手管这事的,立刻回道:“没有问题的,我之前有特意去查询过,该交的税都有上交过了,沈家世代从商,从未与官府勾结过。”不交税,不存在。 沈家是正经的生意人,老实人,也不敢。 他们不过是商户之家,又没有靠山,哪来的胆量去逃税。 霁月看她一眼,小小年纪懂的倒是挺多的。 也知道她最近有参与沈家生意上的事情,心里也并不诧异。 沈朝歌读书不行,赚钱还是很有办法的。 他颔,道:“这事明个我来处理。” 也只能他处理,商户之家的沈府,根本拿那些官府是没有一点办法的。 真让人陷害了,只能由人宰割的份。 “霁月。”她又轻轻伸手,触碰到他手臂,轻轻握了一下。 “嗯?”他望着她,同样的名字,从她嘴里唤出来就是不一样。 像是情人的呢喃,动听。 “有你真好,不然我们沈家这次真的很惨了,依旧逃不过前一世的命运。” “前一世?” 她笑说:“梦里,梦里的事。” 这一世有他真好,沈府的这些个风风雨雨,霁月都会为她逐个挡下。 她不用太担心沈家的财富会被人觊觎,抢夺。 能被她如此依靠,他也觉得甚好。 他却询问:“沈朝歌,是不是在你的梦里,前一世,沈家出事的时候,我不曾出手相助?” 真是会抓重点。 朝歌忙说:“这不怪你。” 不怪他,他心里却并不舒服。 在她梦里的那一世,沈家出事的时候他不在,那沈家是如何渡过这个劫难的? 再问她:“前一世的时候沈家出事的时候,我在哪里?” “你在京师。” “在京师干什么?” “……做官。” “什么样的官?” “……不知道。”那时候她已经没有他的消息,再见他时,他是太尉太人。 “朝歌,在你梦里,沈家是如何逃过那一劫的?” 朝歌见他神色凝重,便不太想把这些个不愉快分享给他听了,免得他以为沈家遇难的时候他没有在,心有内疚,便解释:“都是梦里的事情,也不一定都要当真。” “你回答我。” 他执意要问,朝歌只好轻声解释说:“沈家没有逃过那一劫,因为逃税,还有马场提供给军营的马出了问题,沈家被治了罪,都配出去了。” 马场,霁月记得。 他一从京师回来,朝歌就送了他一个马场。 她虽说这只是个梦,他却知道有些梦处处透着玄机。 又问她:“那你呢?如何处置你的?” “……我被夕歌带到太守府上跟她做奴婢。” “大哥,这都是梦里的事情的,也不能完全当真的,你不难过,别不开心。”不想告诉他这些个不开心的事,他一问,她又不由自主的答。 见他不高兴,她立刻把人抱住,哄起了他。 “你看朝歌现在不是好好的吗?现在有大哥在我身边处处保护着我,这些事情也必不能再生我身上。” 霁月便伸手抱紧了她。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318章 什么都瞒不过你(1) 小姑娘嘴上说着这些当不得真,事实上却也当真了不是吗? 她不也曾变着法子把这一切告诉他。 他又问:“你也是从梦中知道韩家是大荣的余孽?” 朝歌一怔。 聪明如霁月,他什么都猜出来了。 她只能点头,说:“什么都瞒不过你。” “那他们反了吗?” 朝歌想了想,既然问到这一段了,她觉得还是有必要说的。 她整理了一下记忆中的事情。 沈家出事的时候霁月人在京师。 那时候她被带进了太守府,不久之后,朝廷有人下来巡察,查上了韩家,韩家便因此与朝廷官员干了起来,还把人暗杀了。 那时候的韩家在广陵只手遮天,为所欲为。 官员被暗杀一事,也是她后来在韩家逃亡中才听说的。 谋杀了朝廷派下来的官员,这岂是小事,再后来,朝廷立刻又派了人过来。 这一次派的是霁月。 只是当时她并不知道是霁月来了。 听说是朝廷派了十万的大军直逼了广陵郡,整个广陵加起来也没有五万军队。 十万的军队,广陵郡当然抵挡不住,韩家直接带了家眷连夜逃离了广陵。 她也因此跟着韩家离开了广陵郡。 朝歌也就把自己知道的都说了一下。 霁月脸色沉着。 朝歌拽着他的手臂和他讲:“我猜你定然是已经知道韩家是大荣余孽了,掌握了大荣的一些证据,才会有朝廷派人下来查,只是没想到韩家竟敢对朝廷官员下黑手,再后来,你便亲自带兵过来了。” 霁月的重点却不在此,问她:“那个时候,是不是我对你不好?” 如果够好,他怎么会自己去了京师那么久,不带上她? 以着他现在的对她的喜欢,他如果再去京师,无论如何也要把她带在身边的。 因着这样的感情,他不能不怀疑自己对她不好,所以才不带上她。 朝歌怔了一下,摇头,说:“不是,你一直对我很好。” “既然我对你好,为什么不带你去京师?” 他无法容忍因为自己对她不够好,没带上她,让她遭遇这么多的不幸。 朝歌内心挺纠结的。 霁月的关注点为什么是这些事情? “那个,你是想带我去京师的,是我不识好歹,不肯去的。” “你那个时候不喜欢我?” 朝歌违心的说:“……我喜欢你。” 求求你了大哥,这些事能不说了吗? 再说下去,怕说出让霁月更不高兴的事情来。 都过去了,不会再重来的了。 “……”霁月看着她,却看出了她的几分心虚。 “大哥,我困了,我累了。” 小姑娘脑袋一歪,往他胳膊上靠,作势她要睡了。 她不要说了,一个字也不想说了。 霁月到底是没再追问了。 小姑娘今天受了惊吓,现在回到家里了,必然是累了。 既然小姑娘累了,他也就不打扰了,在她额上亲了一下,说:“梦里的事情必然不会再重来,我会好好保护你。” 她点头。 等他离开,朝歌也就真的闭了眼。 太险了。 霁月长了一个聪明的脑袋,你说一句话,他都能揣测到你不知道的地方去。 她一个小姑娘家,就算两世为人,也是没他这等聪明的脑袋的。 出了院宇,霁月也回去了。 再回去的时候他唤来锦言问:“我怎么一直没看见锦语,是出事了吧。” 平日里锦语都是侍立在院中的,随时等候他的召唤。 今个事情太多,他来来去去,等再次回到这院宇时,才忽然想起这锦语来。 锦言说:“属下刚已已经询问清楚,锦语在知道府上出事后,便想办法去军营见您了,后面便一直没再回来。” 霁月颔,道:“那就是在辕门让人扣押了,准备准备,去军营吧。” 锦言却觉得不妥,道:“若真让人扣押下了,明个再去要人不迟,时候不早了,将军您还是先歇息吧。” 何况,他也累到现在了,怕他体力不支。 霁月问:“你睡得着吗?” 转身,他去换了戎装。 随后,他带了人,策了马,连夜出城,又去了军营。 夜色正浓,马蹄声声。 在某医馆的楼上,传来声响。 “萧二哥,你是不是恨我把你从墨姑娘那边叫了出来,打乱了你的好事,现在故意要打击报复我?” 世子本想在肩膀上留下姑娘的吻,萧二哥这一针针刺下去,真疼的。 萧二哥说:“你要真这么说,我若不用点力,就太冤枉了。” “萧二哥手下留情,我不说了还不成吗?” 萧二哥说:“你要是后悔,现在还来得及。” 后悔,这不是笑话吗? 他说了要刺上去,疼也是要刺上去的。 不然,如何朝晚歌交代。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319章 瑟瑟发抖之霁月(2) 樱桃小口,深深印在他的肩膀。 忍着那种痛感,终于完工后。 他歪着脑袋看自己肩膀上的红唇,,世子觉得这苦是没白受的。 萧归流把手里的工具慢慢收起来,淡淡的瞥了他一眼。 跟个二傻子似的。 “萧二哥,我谢谢你了。” 萧二哥说:“不用谢谢,要收费的。” 他最近挺缺钱的。 “行。”他从身上摸出一张银票。 “就一百两了,全给你了。” “……吴二哥越来越抠了。” 世子也无奈,道:“再过一年半,我就要迎娶晚歌了,我总要给她准备一些嫁妆的,你就体谅我一下吧。” 他也没有银子的。 一门三侯,听起来风光,这些年吃的都是俸禄,老本。 吴家不是商人世家,也没有做生意的眼光,即使手里有几个铺子,也挣不到什么钱的。 那么一大家子人要养活,侯府的日常开销也是挺多的。 马上他要迎娶晚歌,到时候给的聘礼总不能寒碜了,不能让晚歌脸上不风光,没面子的。 所以,他也要想办法存些银子的。 如此,两人倒是有几分的同病相怜了。 萧二哥也就不与他计较了。 比起世子,他要来银子的办法还是快的。 他可以行医,世子却是没有旁的赚钱法子的。 莫名有几分同情墨兰的小表姐六姑娘,这日后嫁过去,岂不是要帮衬着世子养家了? 世子已高高兴兴的把衣裳拢好,记着他的交代,高高兴兴的回去了。 夜色虽浓,遮为住他一颗飞扬的心。 如果不是夜太浓,他一准要跑去找晚歌,让她看一看他肩膀上的吻。 眼下,他只能策马回府了。 浓烈有夜色下,军营辕门之外,有人深夜前来,二话不说,逮了辕门的人先狠狠揍了一通。 守在辕门的几位士兵被打趴在地上,慌恐求饶:“沈将军饶命,沈将军饶命。” 沈将军入营第一天,就曾经一通惩戒,连都尉大人都挨了五十军棍。 沈将军向来不是一个善岔,不好惹,军纪严明,众所周知。 沈将军声音冷冽:“把锦语给我交出来,今日谁敢伤他一根头,我让他全家偿命。” “沈将军,小的不知。” 锦言便过去询问今个都是谁当值,把当值的人全都叫过来。 辕门的人不敢有人怠慢分毫,立刻说了今天都是由谁当值,然后把当值的人也传了过来。 小半个时辰后,锦语就被带过来了。 锦语倒是毫无无伤,无人为难他,只是自从被关押起来后,也没有人给他饭吃,他饿到现在。 霁月神情冷冽,话语残酷,道:“本将军的人过来通报,你们也敢欺瞒不报,扣人,是觉得我不会追究你们拿你们没办法吗?既然不想活了,那就成全你们,军法处置,全都处死。”话落,他打了个手势,先前几个把锦语扣下的人被拖了下去。 霁月又冷冷的道:“从今往后,若是让本将军知道,有人胆敢欺瞒不报,下场如他。” 辕门的人瑟瑟抖。 二品的上将军沈霁月,跟个罗刹似的,还真不是一般人敢惹得起的。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320章 为虎作伥的后果(3) 广陵郡这一夜,是血腥风雨的一夜。 收拾了辕门,沈霁月觉得时间尚早,闲着也是闲着,顺道就去张大人张税官家走了一趟。 他说沈家的税面有问题,他下令把沈家的妇人都抓到牢里,这帐当然是要找他算一算的。 前去的时候也就带了十多个人。 十多个人就跟土匪一样冲过去了,门拍的啪啪响,里面值夜的人赶紧给开了门,就被人一脚给踹飞了,只听一声:“沈将军到,立刻通报张大人起来迎见。” 一帮人如入无人止境,直接闯进了厅堂,屋里的东西一通打砸。 张大人府上老小全都给惊动了,第一个出来的是张大人。 他怒气冲冲的拖着胖乎乎的身体出来喊:“还有没有王法了。” 下人来报,沈将军带着一帮人闯进来了,一通打砸,东西都给毁坏了不少。 气得他血往上翻滚,咬牙切齿。 他们是土匪不成吗? 话才刚喊完,就有人过去把他一脚给踹翻了。 霁月一脚踩在他的胸口上,直踩得他差点就背过气,就见那人居高临下的盯着他说:“王法?在这里本将军就是王法。” “……”张大人疼得哇哇叫,想让他把脚拿开,推不动。 “现在我来问,你来答,答错一个,我要你的狗命。”脚上的力道又重了一分,疼得他两眼都差点要翻过去了。 “沈家有没有交完税?”霁月问。 “没有没有,都交了。” 命在人手里,他一个句瞎话不敢说了,白天有多硬气,这会就有多怂。 “沈家的税既然没有问题,谁让你去查的?” “下官,下官随便查查。” 啊呀…… 他惨叫一声,感觉肋骨断了。 “随便查查?既然没有问题,这种事情是能随便查的?你当我是摆设?”少年将军眼中狠戾,似乎他若说错一个字,他就会随便时要了他的命。 “沈将军饶命,沈将军饶命。” 他再也不敢当他是摆设了,再也不敢了。 他又问道:“为什么要把沈家的妇人都抓到牢狱之中?” “下官该死,下官一时糊涂,下官一时糊涂,沈将军饶命。” 无论如何也不敢把韩太守供出来的。 张家一帮老小跑过来的时候看见的正是,自家大人被一少年拿脚死死的踩住,求饶。 全家老小吓得双膝一软,跪了下来。 “将军饶命,将军饶命啊!” 生这般大的事情,沈家的事情他们自然是听说了。 这一天的时间都过去了,沈家的人都还关在牢里出不来,那定然是没有办法了。 万没想到这少年如此凶狠,半夜都找上门来。 也没想到沈家人已给救出来了。 紧接着,又是张大人惨叫的声音。 他的肋骨又被踩断了两根。 沈霁月这才抬了脚,道:“既然是一时糊涂,我就饶你一命,若有下次,我让你一家老小为你陪葬。”言尽,他转身出去。 张家的人瑟瑟抖。 随着他离去,一家老小扑了上来,哭天唤地的喊:老爷。 一个税官,他既然敢为虎作伥,就要承受这一切所带来的后果。 黑夜过去,一切又仿若什么都没有生过一般。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321章 姑娘是话里藏刀(4) 黎明,魑魅魍魉散。 沈府依旧是沈府,景色怡人,鸟语花香,盎然生机。 掂记着要再给霁月做些手帕的,朝歌早上闲来无事便忙碌起来。 红果前来把各院的情况和她汇报了一遍。 沈将军一早就去了军营。 三姑娘暮词的热还没有退,但气色看起来比之前好多了,早饭也吃过了,药也吃过了。 徐姑娘病情也相对稳定下来了。 这边正说着话,红菱进来禀报说锦语来了。 朝歌也就请他进来了。 锦语是过来传一句话的,他说:“七姑娘,沈将军让我传一句话给您。” 朝歌颔,示意他说。 “沈将军说,张税官的问题已经解闷了,不会再有刁难。” 朝歌点头,随口一问:“如何解决的?” “……这个沈将军没交待让我说。” 朝歌诧异:“……这是很难说的事情吗?” 锦语说:“将军没交代,便不能说。” 朝歌呵了一声:“……嘴巴倒是够严的。” 锦语即是禁语,便是少言少语,说该说之话。 锦语说:“无事我就先告退了。” 朝歌由他去了。 “红果,你坐下。”朝歌想和她说几句话。 红果没坐,只道:“小姐,您有话说便是,奴婢站着就好。” 主子就是主子,奴婢就是奴婢,岂敢与主子同坐。 她要站就站吧,朝歌也就由了她,一边做了自己手里的针线活,一边问:“你跟了我也有一段时间了,我还不知道你是从哪里来的?” “奴婢无父无母,是被公子买来的。” “从什么地方买的?” 红果抿了唇,难以启齿。 朝歌不由看她一眼,问:“这也是秘密吗?” 红果微微垂了眸,说:“从地下格斗场买回来的。” “……那是什么地方?”地下格斗场,她都没听说过。 “这些肮脏的东西,小姐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那是专门供权贵玩乐的地方,他们利用各种的办法弄进一些身份低贱的奴隶,从小培养,身手个个不凡,有男有女,年轻漂亮的,也有的是因着各样的方式被抓进去的。 时机到了,就拿到卖场,有一些特别的奴隶会拍卖出去,无法拍卖出去的,只能日复一复的为了生存不停的去搏斗。 他们把年轻的奴隶关在笼子里,不论男女,给穿的衣裳都少得可怜,奴隶是没有尊严的。 观赏的人就是要看他们在笼子里互相搏斗,为了求生存,互相残杀。 观赏的人也会下赌注。 如果哪个奴隶赢了,又被观赏权贵给看中了,也是有机会被带走的。 为了摆脱这样的生活,奴隶在每一场博斗中,都会不惜一切的展现自己,杀死对方,或许有机会脱离这个地方。 这些肮脏又阴暗的东西,娇养长大的小姐自然是没有见识过的。 所以,能得以重见天日,和正常人一样生活,她是很满足的了。 “诶……”朝歌忽然出一声轻呼,针不小心又扎到她的手了。 红果跟着一紧张,就见她的指腹冒出血点来。 于她来说这点小伤当然算不得什么,但小姐是娇养大的,就算针扎一下都会觉得痛的。 她心里一急,忙拿了自己的手帕给她包住,捏住,免得血再往外冒。 “小姐,您已经有许多的绢帕了,为何还要绣这些个东西,您看您手都扎破了。” “这是送给我大哥的。” 朝歌和她解释一句,又抬了抬手,说:“没事的。” 不就扎一针吗? 她拿开帕子一开,就是一个小小的针眼,捏了一会,血都不流了,针眼都快看不见了。 红果一旁还想劝她不要绣了,说道:“将军若是知道您伤了自己的手,一定会心疼的。” 旁观者的她早就看出来了,大将军疼到她骨子里去,随便磕一下碰一下都是不行的。 朝歌便笑,道:“你不要告诉他,他岂会知道。” 说了这话,她站了起来:“走,去看看瑶姐姐。” 顺便把自己的绣绷一块带去了。 昨天府上出了那么大的事情,玉瑶姑娘算是一天无人问津,只有墨兰姑娘常来陪着她。 这事已经解决了,人也都安全回府上了,听说这沈将军一早就又去了军营,都没有过来看她一眼。 玉瑶倚在榻上心里闷闷不乐。 本是为他而来,本是为他而病,他却不关心她。 至少这关心远远不够,比她想像中的差太远了。 她心里正闷得慌,就听墨兰和朝歌一块过来了。 墨兰见朝歌手里正拿着绣绷,上面还刺出了一朵小小的梅花,有模有样的,正夸她说:“朝歌还真是心灵手巧得很,绣得真好看。” 玉瑶倚在榻上没有动,她气色依旧不太好的,听见两人谈话,她问了句:“绣的什么?” 朝歌便笑着说:“给我大哥绣的绢帕,他上次嘱咐我,一定要多绣些个,我竟然给忘记了,这不今个早上又想起来了。” 玉瑶心里微微往下沉,给霁月绣绢帕,她可不会这些个玩意。 “我来看看妹妹的绣工。”她伸了手,朝歌也就递给她了。 她的绣工一般,但有什么关系呢,霁月喜欢就好。 玉瑶看了一眼,笑说:“妹妹这绣工有待磨练了,我们沈将军要用的绢帕,怎么着也不能太差不是。” 意思就是说她这绣工拿不出手,送给霁月做绢帕用太差了呗。 朝歌便笑道:“我也是这么和大哥说的,大哥非说没关系,市面卖的再好都不如我亲手绣的有价值,我也只好勉为其难的为他做了。” “大哥就是太宠你了才这么说的,你可不能就此当了真,让大哥拿出去丢脸。兰兰的绣工是绝顶的好,在京师圈都是有名的,有时间就让兰兰指点你一下。” 被她批了个一文不值,还把墨兰抬出来的。 朝歌也就对墨兰道:“瑶姐姐要这么说,我就要拜兰姐姐为师了。” 墨兰笑说:“拜师不敢当,朝歌初学,绣工能这般已是十分了得。” 玉瑶说:“墨兰你何必自谦,你十岁的时候绣工都被贵妃娘娘特别称道呢。” 朝歌暗暗对玉瑶翻了个白眼,这是非要拿墨兰处处踩她一脚,也不知道她自个究竟有个什么三头六臂了。 她面上喜道:“竟不知我兰姐姐这般的厉害,那我定要拜兰姐姐为师了。” “兰姐姐,来这边坐。”朝歌请她坐了下来,两人坐在案几前就着手里的绣工说话。 墨兰是个会说话的人,从不说她不好,即使她真的绣得不好。 “朝歌的绣工已经十分绝妙了,一看就是赋予了感情的,想要练就出更绝妙的绣活,只需勤加操练即可。” 玉瑶轻轻揉了一下脑门,她对绣活是没有兴趣的,也静不下来一针一线的绣。 墨兰穿针引线,一举一动,恍若云端的仙子,千娇百媚。 手法灵活娴熟,针线细密,不露边缝,绒彩夺目。 两位姑娘坐在那边认真的玩起了刺绣,被忽略的玉瑶微微蹙眉,问:“你们明明该是陪我的,现在却把我冷落在一旁了。” 话里带了醋意。 墨兰便笑道:“不是你让我教朝歌的吗?反倒又怪我们冷落了你。” “你们可以等我睡着了,休息了,再学。” 朝歌也就作罢了,道:“兰姐姐,改日我专门趁瑶瑶姐睡着的时候来请教你。” 墨兰也就笑着应了。 朝歌是真懂事,处处显得大方得体,反倒是瑶瑶有点不懂事了。 她认识的瑶瑶向来也是个聪明懂事的,不知为何与朝歌说话的时候,总显得不够得体,好像有着什么敌意似的。 不应该啊! 朝歌又给各人倒了茶,因为玉瑶是倚在榻上的,她便把茶亲自送去了,伸手扶她说:“瑶瑶姐,起来一下,把茶喝了,你看你嘴唇都干了。” 玉瑶也就坐起了些,由她伺候着把茶给喝了。 商户人家的小姐,再怎么有钱,还不是要卑微的伺候她。 等喝过茶,她才想起要问的事情。 本来就是要问的,她们一进来就在谈论刺绣,这般一打岔,就给岔一边了。 “朝歌,昨天晚上你是怎么一回事?你怎么就到太守府上去了?” 她可听说过朝歌之前与太守府的公子是定过亲的。 昨晚府里的姑娘先一步回来了,这事她是有听墨兰说了。 至于为何被抓到太守府,原因其实很明显了,分明是太守的公子不死心。 朝歌便道:“这其中的事情太过复杂,一时半会也说不清楚。” 不想和她说。 爱咋猜就咋猜呗,她也不在乎。 她忽然一拍脑门,道:“只顾着陪两位姐姐说话,我倒是忘记一件重要的事情来了,五姐姐已答应过要教我再做一道菜的,等我做好了,就拿来给两位姐姐品尝。” 墨兰便道:“你去便是,我就等着你的菜了。” 朝歌也就拿着自己的绣绷走了。 也确实是要找五姑娘学做菜的,那天做的鸡腿太少了,都不够吃是一,最主要的是没先让霁月品尝,他还醋了。 这一次当然要先给她心爱的英雄品尝。 霁月昨晚又救了她,救了她全家呢。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322章 不想嫁给老头子(5) 驾…… 一辆华丽的马车飞奔而来,扬起一片尘土,最后在沈府门前猛然停了下来。 马车之上,有位华丽的公子快步跳下来,径直去了沈府。 由于是常客了,无须通报,他也是熟门熟路摸去了五姑娘的院宇。 此人不是旁人,正是东阳县朱公子。 今早上一入这广陵,就听人在谈论沈家的事情,说是昨个一家老弱小姑娘都被抓起来了。 他赶紧打听了一下,又听说都被救回来了,说沈家那个二品的上将军,直接带人杀进了衙门,说是杀得那是一个血流成河,尤其人间地狱。 他听得心惊肉跳,立刻上了马车飞奔过来了。 他知道沈二爷因为生意上的事情常不在府上的,府里多是一帮妇人小姑娘,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肯定全吓得六神无主,尤其是叫凤吟的那个笨蛋,更是胆小如鼠。 他一路奔过来的时候,凤吟姑娘正在小厨房忙碌着。 朝歌过来了,她又收了朝歌一百两的银子,然后教她一道甜酱鸭。 等到终于把汁收好后,甜酱鸭盛了出来,朝歌拿筷子尝了一小口肉,浓浓的香味,又嫩又软,又甜又麻又辣,舌尖上的舒爽无法言说。 朱公子站在门口看了看,一时无声,凤吟的奴婢已走进去禀报:“姑娘,朱公子来了。” 凤吟一怔,回头一看,行了一礼,说:“朱公子,你来得正好,刚出锅的,你要不要尝一尝。” 朱公子也就走了进来,朝歌已端走了一整份说:“朱公子你们慢慢吃,我给祖母送去一块尝一尝。” 朱公子拿了筷子,夹了一块鸭肉,尝了一口后问:“是要收银子的吧?” 他直接拿了个金元宝,放五姑娘面前了。 五姑娘面上一喜,朱公子今个真大方,她立刻拿了过来,道:“谢谢朱公子。” 本来没想收银子的,可人家都给了,她总不好拒绝的吧。 她又不是傻子。 朱公子看她一脸见钱眼开的财迷样,忍住没去嘲讽她,问:“听说你们沈府昨个出事了,都被抓进衙门了?” 提到这个五姑娘就委屈了,说:“确有此事,但并不是因为我们沈家犯了什么事,实在是那些官府欺人太甚了,我们沈家可是一文的税银都没有欠的,他们非说我们税银有问题,这些人都是一帮吃人不吐骨头的豺狼虎豹,他们是觊觎我们家的财富,故意找事。” 昨个母亲也和她促膝长谈了。 她母亲告诉她,若非家里出了个二品上将军,她们昨天就惨了,想从牢狱里走出来可没那么容易,就算花许多的银子打点也不一定能出来。 朱公子问她:“怕吗?” “当然怕了。”谁被抓到牢里会不害怕。 想到母亲昨晚和她说的另一番话,她红着眼睛说:“我娘说了,我将来一定要嫁个有本事的官老爷,就能保护我们沈家不被外人欺负了,她今个一早就出去了,就是为了把我的婚事给办了。” “……” 她母亲这般的想法,却不是她的想法。 五姑娘揉了一下红的眼睛说:“可我不想嫁给老头子。” 当官老爷的多数都是老头子,嫁过去不是当妾,就是做续弦。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323章 做状元夫人可好(1) 五姑娘说她母亲要她嫁一个官老爷,还一早就为这事出去了。 朱公子口里吃的甜鸭忽然就不香甜了。 小姑娘委屈得不行,说着说着就差点要哭了。 婚嫁都是父母之言,她虽委屈,母亲一旦下了决心,她也是没有办法的。 再者,她是为了家族,肩膀上的责任重大着呢。 朱公子一双黑眸盯着她,半响说不出什么话来。 他心里生出不想她嫁给什么官老爷的念想。 可他也不是官老爷,不许她嫁,他还能娶了她不成。 虽然他父亲是县令,像昨天沈家出了这般大的事情,一个县令的权利,是根本没有办法护沈家周全的。 五姑娘被她盯得心里慌,怔怔的道:“你干嘛这样盯着我?” 他的眉眼本就生得过于凌厉,在他面前五姑娘本就心存一些惧意的,他这样盯着她,她就觉得更可怕了。 朱公子没说话,目光移开了一些。 小姑娘面对他都一脸胆怯。 小姑娘胆子小,人又笨,若真当了什么官老爷的夫人小妾,还不是得让人欺负得死死的。 他自个欺负欺负也就罢了,由旁人欺负了去,他却是不舍的。 过了一会,他说:“官老爷是吧?你看我先去考个状元行吗?” 五姑娘愣了一下,她听明白这话了,脸蛋顿时涨红,道:“那那那也不行,我不嫁你。” 他这是被拒绝了吗? 朱公子脸黑了,问:“……为什么?” “……”本能的就是想拒绝。 她从未想过嫁他的。 这朱公子她看着就胆怯,她低声说:“嫁给你,难不成日后天天让你欺负我?” “那我不欺负你了。” “那也不成,我娘看不上你的。”她纠结得小手都绞在了一起。 “……我找你娘谈。” 都要找她娘谈了?“真的假的啊?” 五姑娘觉得有点晕晕的,像做梦一样。 她从未想过有一日自己会嫁他的呀。 “你觉得是嫁给一个老头子好,还是嫁给一个年少有为,未来的状元郎好?做了状元后平步青云是早晚的事。”说得他好像马上就是官老爷一般。 “……你还不是。” “明年开了春就是了。” 说得这么笃定,好像他真的能考中似的。 事实上也是如此,朱公子会试的时候便拿了第一名,成为会元。 开春去参加殿试,当官于他来说是十拿九稳的事情,无须担心被淘汰,殿试只是确定名次而已。 一甲三名,第一名状元;第二名榜眼;第三名探花。 只要他能进一甲,都有机会在皇帝身边从官,进翰林院,平步青云指日可待。 朱公子说:“等见了你娘,你认准了非我不嫁,我必让你做状元夫人。” 状元夫人? 真敢说。 他是真敢说,五姑娘却不敢真听,羞赧。 朱公子端了她的甜鸭出去了,来到厅堂这边坐下。 考状元,为官,这本来就是他要做的事情。 男人这一生,哪个不想在仕途上有所成就。 他爹一辈子就做个县令,说实话他是看不上的。 只是没想到五姑娘的母亲这么急,还要找个官老爷。 五姑娘忐忑不安的跟着来到厅堂站着,那朱公子跟个主人似的坐在那里,为自己倒了杯茶。 朱公子瞧她一眼,第一次觉得小姑娘这样怕自己不是好事,便唤了她:“过来坐这儿。” 五姑娘拘谨的往他面前去,坐了下来。 朱公子说:“抬头。” 在他面前,她多数是连正眼都不敢看他的。 五姑娘便抬头,刚好看到他的眉眼,他眉眼过于凌厉,一接触到他的眉眼,她本能的就会移开,不太敢直视的。 朱公子便问她:“你这样怕我作甚?我还能吃了你不成?” 怕他? 她也不想的啊! 是他生得就让人觉得不好惹,可怕。 五姑娘微微垂眸,心里委屈得不行。 她就是一个无忧无虑的小姑娘,在这深院长大,见识不多,也没见过多少外男,朱公子算是比较熟悉的了。 可他每次相见总要欺负她一下,她又不敢反抗,本能的惧他。 五姑娘却因为心里一紧张,一时之间想不出怕他的原因。 朱公子伸手捏了她的下巴,非让她抬起脸,直视他。 以往甚满意她见了他懦懦的样子,觉得乖巧可爱听话,现在瞧来就觉得不是一件好事情了。 五姑娘下巴被他捏住,一惊,就听她说:“对,就这样,看着我,看看我会不会吃了你。” “……” 小姑娘脸蛋粉嫩嫩的,仅仅是摸了一下巴,莫名令他的指尖都觉得热了起来。 五姑娘睁大了眼睛盯着他,他也盯着她。 公子脸庞长得过于精致,每一个角度都像精心雕刻打磨出来的,第一次这般仔细的盯着朱公子这张脸看,甚至连他脸庞上的细细的毛孔都能收入眼底。 薄唇性感又带了几分的刻薄。 他不是一位长得温柔的公子,他的容貌丝毫不输于萧神医,但却不似萧归流那般相貌柔和,如沐春风。 眼前的公子生得过于金贵,骨子里带点高不可攀的矜贵,毕竟是学府五车的人,身上就是会有一种旁人所没有的优越感。 没办法,天生的。 以至于五姑娘根本不敢直视他。 过了一会,五姑娘就又弱弱的败下阵来,呼吸莫名急促,她要垂眸,下巴又被他给捏了起来,抬起她的脸蛋,不让她移开目光。 这般怕他,日后在一起生活,要圆房,她要如何是好? 圆房,想到这件事情,他不难想像将来她一准要怕得眼睛一闭,牙齿紧咬,看也不敢看他一眼,摆出一副任君鱼肉的要死姿态来。 他竟能让她这般的不自在? “你捏疼我了。”五姑娘委屈得不行,控诉。 被迫直视一位一直令她心生惧意的公子,她真的太难了。 她可怜的下巴,被他一双漂亮的手指像老鹰一样勾着。 朱公子也就又松开了她的下巴,说:“你一直看着我,不要移开,我就不捏你下巴。” “……”哪有这般不讲道理的为难人的,偏这就是朱公子能做出来的。 有人能做得出来,就有人能愿意照着做。 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朱公子开始吃面前的甜鸭,五姑娘只好看着他的眉眼,之后移到他挺直的鼻子上,又落到他的嘴巴上。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324章 我会对你负责的(2) 朱公子并不是一个粗鲁的人,吃相也是该死的优雅的,这一点让五姑娘有点惭愧,比不过。 她目光又落到他的喉结上,第一次仔细盯一个男人,忽然现男人和女人许多地方长得不太一样,比如她就没有喉结,她下意识的摸了一下自己的喉结,没摸到。 “……” 朱公子的喉结随着他吃甜鸭的动作会一动一动的,让她差点忍不住想去摁一摁那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朱公子撕了一小块肉,直接塞到她微微张合的小嘴里了。 让她盯着他看,不是让她盯着他吞口水的。 五姑娘口水下咽的动作,莫名就给他带来一些视觉上的冲击力。 她本能的把塞到她小嘴里的一块肉给咬住,当意识到是一块肉时,本能的又要抗拒。 “我不吃肉的。”她委屈的摇头,不知道她在减肥的吗? 想吐出来,又觉得当着朱公子的面吐出来不好看,没敢吐。 朱公子只好哄她:“吃一块长不了肉。” 骗人,她含着那块肉嘴巴没敢动。 朱公子看在眼底,觉得好笑。 她这是胖怕了? 没胖过的人很难理解胖子的忧伤。 处处优越的人也很难理解一个自卑之人的心思。 “快点吃了。” 五姑娘摇头,不吃,坚决不吃。 小嘴鼓在那里,莫名的就惹人生想笑,他忍住没笑。 真是个傻瓜。 “你再不吃掉,一会把这余下的都给你吃了。” “……”五姑娘傻了眼,余下的,那么多肉,打死她,也不吃的。 她正纠结着,忽然就听一声喵音传来,原来是她父亲养的那只又高贵又懒惰的白猫过来了。 那是他爹从波斯让人捎带来的。 五姑娘顿时高兴了,有了主意。 “小白。”她扭身唤她,伸了双臂,小白就冲她来了,五姑娘把自己嘴里含的一块肉给它吃了。 小白吃得津津有味。 吃过后喵的一声,还想吃。 五姑娘脸上露出笑颜:“朱公子,你要是吃不完,可以分给小白吃一些的。” “……我吃得完。” “朱公子,吃多了会长胖的,你要是变胖了,就不好看了。” “放心,我不是你,我吃不胖。” 吃不胖,五姑娘暗暗藏下心里的嫉妒,委屈,哄着还总朝朱公子喵叫着想要再吃肉的白猫。 朱公子小气,不肯给它吃。 “小白乖,不闹不闹,我给你吃鱼肝好不好?” 白猫喵了一声,表示同意。 五姑娘也就唤来了奴婢,拿些鱼肝过来。 白猫欢乐的吃了起来,时不时又冲五姑娘喵了一声,感谢小主人。 五姑娘便高高兴兴的给它顺了一下白毛,问:“还是鱼肝好吃的吧?” 白猫便又喵了一声。 等把白猫吃饱喝足,便把它抱在怀里玩了一会,这白猫为了表示感谢,在小主人的脸蛋舔了一口。 朱公子蹙眉,声音已冷了下来:“沈凤吟,把这白猫给我扔了。” 凤吟一吓,忙问:“为什么啊?” “你不知道它是个公的吗?” “……它是只猫。” “猫也不成,你以后是状元夫人,怎能随便让一只公猫亲你。” 五姑娘委屈:“……我还不是。” “你扔不扔?” 五姑娘手一松,赶紧把白猫放一旁了,白猫却又往她怀里跳,去舔她粉嫩嫩的小手。 这猫成精了。 他去过二爷那边多次,也遇着过这猫,从未见这猫来亲近过他。 他都不知道是因为他长得过于严厉,人家不肯亲近他。 “你过来。”朱公子朝她招招手。 五姑娘看他眼神不善,不敢过去,问他:“你想干嘛呀?” 他想干嘛? 他想把这白猫揍一顿。 朱公子自个站了起来,拿了帕子,来到她旁边坐下,扳过她的脸,在她脸上使劲一擦。 姑娘皮嫩,被擦疼了,喊:“疼。” “别让这恶心的猫亲你,听见没?” 白猫大概听得懂他在骂自己恶心,不满的冲他喵了一声。 朱公子冲它一瞪眼:“再不走一会把你宰了吃。” 白猫被他成功的吓跑了。 五姑娘委屈:“你干嘛对它这么凶啊!” 白猫又没招惹他。 朱公子气闷,是他想对这小畜牲凶的吗? 只好和她解释:“是它在占你便宜,你一个未出阁的小姑娘,要自爱,不要随便让牲畜亲。” 五姑娘欲哭无泪,她家的宠物,这又不是人,怎么就成了她不自爱了。 朱公子见她还委屈上了,横了她一眼。 五姑娘成功被他眼神吓住,一句话不敢反驳了。 又见她脸蛋上被自己擦得红红的,想必是真把小姑娘给擦疼了。 低脑袋一歪,亲在她被擦红的脸蛋上,啄了一下。 五姑娘顿时惊得瞪圆了眼睛。 长这么大,除了被白猫亲过,她还未曾与公子这般亲近过。 朱公子说:“你以后是状元夫人,只能给我亲,不能这那小畜牲碰你。” 五姑娘抗议:“你,你占我便宜。” 还不讲理。 欺人太甚了。 “我会朝你母亲提亲,我会对你负责的。” “你又不是官老爷,我娘不会答应的。”五姑娘委屈得眼泪都出来了。 朱公子说:“我会努力做大官。” 拿了帕子,又去拭她的眼泪,哄她:“一定让你做官爷夫人,护你家周全。” “你不能骗我,你说到一定要做到。” “不骗你,一定做到。” “你要骗我,你就变成母猫,嫁白猫。” 朱公子磨牙:“……好。” 五姑娘放心了些许。 反正,她是要做官爷夫人才行的。 与其嫁给那些老头子,她还是愿意嫁给朱公子的。 朱公子虽然凶了些,但贵在人长得好看,又不老,说起来也是知根知底的,他要是做了官,一定会愿意护着沈家的。 ~ 何处秋风至?萧萧送雁群。 从五姑娘那边出来的朝歌把甜鸭分给了祖母一半后,又想着另一半要分给六姐姐。 上次没想着先分给六姐姐,六姐姐都醋了呢。 行至六姑娘的院宇,外面侍立的奴婢唤了一声七姑娘,也无需通报,她径直走了进去。 没想到入眼的竟是…… 七姑娘一吓,立刻退了出去,把食盒里的半块甜鸭给了六姑娘的奴婢,嘱咐奴婢先不要进去,晚点再进去送给六姐姐。 交待好这事,她快离开,揉了揉眼睛。 撞见六姐姐与世子亲热,虽是为她高兴,还是挺不好意思的。 屋里的两个人,缠绵得难舍难分。 世子今个又来了,主要是为了让晚歌看他肩膀上的那个刺印。 两人忘情,连人进来都没有觉。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325章 你不许再靠近我(3) 爱极了这个姑娘,便一刻不想与她分开。 忽然就传来了奴婢的在外面的通报声:“小姐,七姑娘刚来过了,送了一份甜鸭给姑娘吃。” 六姑娘一怔一惊之间回过神来,立刻把世子推得远远的,又羞又恼,冲他娇嗔:“都怪你不节制。” 害得她竟然连朝歌几时过来都没知道。 朝歌年幼,现在也没有定亲,居然让她给看见了,她这个当姐姐的都没有脸见她了。 嘤嘤嘤,六姑娘委屈得想哭。 奴婢还在外头等着。 未来的姑爷在此,奴婢们是非常有眼色的躲得远远的在一旁闲聊,小姐不招呼是不会有哪个没眼力架的跑进去的。 谁会想到七姑娘忽然过来,径直而入。 七姑娘进去后又很快退出来,把东西留下人走了,机智的奴婢们也就知道七姑娘定然是看见不该看的了。 六姑娘强压下心里的羞愤,平缓了一处自己的脸色,这才让奴婢拿进来。 半只香喷喷的甜鸭。 想着是朝歌特意送给她的,晚歌强忍着之前的那股羞愤,她拿起筷子夹了一口肉,包着甜酱,尝了尝。 世子说:“看起来很好吃的样子。” 晚歌瞪他一眼,真不想给他吃,但世子已张了嘴,作势要她喂。 她也就夹了一块肉,沾上甜酱,愤愤的往他嘴里一塞。 没羞没臊的。 她脸直烫到耳根上。 世子细细嚼完,见她一张小脸还是愤愤的,他不由摸了一下鼻子,欲要再起身靠近她,就听晚歌说:“你坐着别动。” “从现在起,三步之内,你不许再靠近我。” 世子便悄声问她:“你舍得吗?” 晚歌脸就更红了。 世子便厚着脸皮又移了过去,抱着她耳鬓厮磨。 她默默叹口气。 向来端庄的她,自从与世子定了这亲事后,他就越来越不规矩了。 而她,也越来越无法抗拒他。 一个拥抱,一个亲吻,都会让向来冷静的她跟着意乱情迷。 世子便拿了筷子把肉夹给她,让她吃。 看她小嘴包着肉,慢慢细嚼,他勉强忍下再去亲她的念头,耐心的陪她把七姑娘送来的半只鸭给吃完了。 至于七姑娘,晚歌的事情她压根没往心里去想,晚歌开心,她就开心了。 和未婚夫婿之间那点小亲密,她和霁月都不知道干了多少回了,才不会觉得姐姐和未来的姐夫这般做有何不妥。 回去后便高高兴兴的让奴婢把鸭准备上了。 这次她不要依靠任何人,要单独做出来后送给霁月品尝。 想着霁月吃得心满意足的时候会夸赞她几句,再给她几个吻,小姑娘自个想得满脸绯红。 闲暇之时,她又拿了绣绷,继续刺绣。 绣一个小小的手帕并不难,打圈收了针后,她把手帕折叠起来,折叠成一个老鼠摆放在自己的书案前,想了想,又打开,重新折叠成小兔子。 向来手不拿针线的她能绣成这般,她自个也觉得挺厉害了。 她打算趁霁月还没有回来的功夫多绣一个手帕,到时候一并送给霁月,给他一个惊喜。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326章 不会让你嫁旁人(4) 秋风入窗里,掀起罗纱帘。 五姑娘已经坐得十分不自在了。 为了等她母亲回府,朱公子索性就坐在这儿不走了。 好在陈溪也没让他久等,在巳时之间便回来了。 定然是有了好消息,陈溪这脸上洋溢着笑容,回来后就找女儿报好信了。 她刚才出门找了自己嫁入京师的手帕交,人家已告诉她,在京师确实有合适的人选,年纪也不算老,34岁了,是位官大爷,家族世代为官,权势不小。 夫人早两年便逝,膝下一儿一女,还不曾有续弦,回去之后就立刻派人去询问。 陈溪心里欢喜。 这欢喜在看见朱公子便沉了下来。 二爷又不在府上,这朱公子在这儿作甚? 关键这孤男寡女的不合适吧。 “娘,您回来了。” 凤吟已站了起来,朱公子也随着站了起来,行了一礼,唤她一声:夫人。 陈溪便客气的道:“朱公子啊,二爷不在府上。” 朱公子说:“我知道,我是等夫人的。” 陈溪也就坐了下来,问:“朱公子等我,有事吗?” 朱公子道:“确有一事。”他看了一眼又垂眸的五姑娘,她又紧张起来了。 也不知道母亲会不会答应呢。 昨个母亲和她说了好多,所有的话总结出来只有一句:她必须嫁个大官爷。 朱公子说:“我与凤吟两相情相悦,考虑到凤吟也到了定亲的年纪了,特来和夫人提亲,还望夫人成全我们。” 陈溪一听这话就炸了,朱公子绝对不行。 他一个县令之子,完全保护不了沈家。 “……凤吟,你们两个几时两情相悦的,我怎么不知道?”陈溪的声音带了几分的严厉。 昨个她刚与女儿促膝长谈,她若有喜欢的人,她会不说? 关键是,她太了解自己的女儿了,她根本不可能有喜欢的。 凤吟被她娘一吼,顿时结巴道:“就就刚刚。” “……”朱公子只能暗骂一句,笨蛋。 说个谎都不会。 陈溪一愣,刚刚? 她脸沉下来了,说:“朱公子,说句不怕得罪您的,您不适合凤吟。” 朱公子也不生气,只道:“夫人想要的无非是凤吟将来嫁的男人可以保护沈家,但夫人又焉知为凤吟找的男人不是下一个太守府呢。” 陈溪被噎了一下。 下一个太守府。 朱公子说:“明年开春我就去参加科举,夫人不妨给我一点时间,也许日后我会成为沈家的依靠也不一定。” 公子不急不燥,说话沉静,相貌堂堂,如果不是府里昨天生了那样的事情,朱公子早点提亲,她定然是立刻同意的。 甚至会觉得自家高攀了朱公子。 现在提亲,总归是时机不对了,她宁愿女儿嫁人当续弦,只要官够大,能护住她沈家,也不愿意女儿嫁给一个没有定数的少年。 陈溪说:“若是你不能高中呢?” 公子说:“能不能高中,就在这几个月的时间,夫人何必急于一时。” 那就是让给他一些时间了。 公子年少,确实还有大把的时间,但陈溪却不能把时间都浪费在他身上。 他耗得起,女儿也是耗不起的,但等几个月的时间,却是可以的。 陈溪左右想了想,暂时应允了,说:“我可以等到明年,如果你高中了状元,日后有能力护住沈家,我就把风吟许给你,不然,我只能为她另择夫婿了。” 沈家虽然有个二品上将军了,可那霁月到底是来历不明的孩子,她左右思想,还是觉得不放心。 与其依靠一个来历不明的霁月,不如想办法把自己的女儿嫁得更好,仰仗自己的女儿、女婿更踏实。 不管怎么样,母亲这算是答应暂缓她的亲事了,给朱公子一些时间,五姑娘眼见的开心起来,悄悄咧了嘴笑。 陈溪眼角瞥见,脸上顿时一沉,这个死丫头,刚刚给人家好上就来亲提? 她这脑子装的都是屎吗? 既然说妥了这件事情,朱公子也没有再留了,便站了起来,处处客气,道:“夫人,若无它事,我就先告辞了。” 陈溪也就应了。 朱公子便给凤吟使了个眼色,这丫头总是能一下子看懂他的眼色,立刻跟着他一块出去了,对她母亲说:“娘,我送一送朱公子。” 陈溪由她送去了。 两人走到院外无人处停了下来,凤吟才说:“朱公子,那你回家之后可以用功好好读书了,你没事就少往广陵来,少去玩赌石。” 这样一来一回的太耗时间了,会耽误他读书的。 他目光落在她面容上,小姑娘生得乖巧可爱,毫无心机,单纯又天真。 这样的姑娘,若嫁给旁人,一准不会有好日子过。 他颔,道:“你放心,我会的高中的。” 凤吟使劲点头,还是要提醒他一句,说:“你要是不高中,我娘是会把我嫁给老头子的。” 他伸手捏了一把她的脸蛋,小姑娘脸蛋白里透红,捏起来异常舒爽。 “放心,我不会让你嫁给旁人的。” 五姑娘眉眼染上羞涩,她还从未被人碰过呢,朱公子今天碰了她好几回了,虽然有点怕怕的,却并不反感,还觉得挺舒服的。 她心里正羞涩的胡思乱想着,朱公子忽然脑袋一歪,亲了她饱满的嘴角。 “……” 他这次一走,可就真的会有一段时间不来看她了。 要为她好好准备读书了。 五姑娘一怔,瞪大了眼眸,小嘴张成了圆型,他就着边缘轻啄了好几下,有几分留恋的慢慢分开,在她的羞赧中和她说:“我走了。” 凤吟愣了愣,没等他走,惊吓之余,她自个捂着脸拨腿跑了。 嘤嘤嘤,她被朱公子亲了。 “……”他到底是忍俊不禁。 这般的傻,如果跟了旁人,旁人会好好对待她吗? 他认定了旁不会待她好,就想娶过来自己好好护着。 五姑娘莫名觉得跟做梦似的,害羞的捂着脸跑进屋,就见她母亲正瞪着她,冲她大呼小叫。 “沈凤吟,不得了了你,你什么时候与这朱公子好上的。” 她一个哆嗦,干嘛又这般大声吼她。 “就就就刚才嘛。”刚才不是说了吗?怎么又问了。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327章 朝歌被打了耳光(5) 陈溪唬着脸吓唬她这个笨姑娘。 “你给我仔细说一说,今天朱公子来了之后,你们之间都说过什么话,让我给你把把关,看看他是不是个真心的。” 凤吟有一点抗拒,但还是说了。 其实两人也没说什么,就是知道她要被嫁给一个老头子后,朱公子就问看他先考个状元成不成。 事情就是这般的简单。 陈溪听着,琢磨了一圈,忽然想到前些天中秋的晚上,女儿牵着朱公子的衣角之事。 她寻思着,女儿又傻又笨的,男女之情上不太开窍,没道理忽然之间就喜欢上了朱公子,多半是怕嫁给老男人,才选择了朱公子这个年轻的。 这朱公子可不傻,难不成那个时候朱公子就在打她女儿的主意? 朱公子能打上她女儿的主意,她倒也不惊讶,毕竟韩太守家那样的权势之家,因为贪图沈家的银子,都能打上他们沈家的主意,与那个笨丫头朝歌定亲。 不过,这朱公子与韩家还是不一样的,她也认识这朱公子一段时间了,虽没有深交,也知道是一个规矩之人,与她家二爷多有往来的。 如果不正派,她家二爷能与他往来吗? 但愿这朱公子真有能耐,不让她失望。 不然,她只能狠着心把女儿嫁到京师去给人当续弦了。 ~ 秋风扫落叶,最是好时节。 在霁月回来之前,朝歌带了自己刚出炉的香喷喷的甜鸭过来了,还有两块新做的手帕,被她叠成了一对小兔子,脑袋对脑袋的摆放在书案前。 这也是一对小情人呢。 她托腮,老神在的坐着,没等来霁月,却是等来了三姑娘暮词。 她的奴婢带来了一个屏风,上面的刺绣是她一针一线绣出来的,孔雀开屏的图案,这是她花了好几个月的功夫绣出来的。 朝歌是有见过这个图案的。 “三姐姐,你怎么过来了,你身体好些了吗?”朝歌人已站起来,走过去询问。 暮词让奴婢把屏风放到一旁,迎着走来的朝歌,她也走过去两步,说:“托你的福,我已经好很多了。” 在走近朝歌时,她忽然就扬了手,朝她脸上就甩了一个狠狠的耳光。 朝歌被打得一个措手不及,脸都被打偏了。 她愣怔,问:“三姐姐,你为何要打我?” 暮词狠声道:“我这一巴掌是为我的两个死去的奴婢打的你,你不服吗?如果不是你处处管着我,逼着我,我就不会生气,我不生气,就不会错手把人给打死。” “你们两个还给我愣着干什么?把桌上的食盒给我拿出去,扔了。” 不用看也知道,定然是她带了好吃的给霁月。 两个奴婢早在院里被她亲自调教过,再没人敢忤逆她。 得了令,雪花提了上面的食盒,拿出去了。 雪月看上面有两个折叠成兔子的手帕,拿了过来说:“小姐您看。” 暮词把兔子拆开,看这绣工就知道是出自朝歌的手,她用力一撕,没撕开,索性用上了牙,咬破一个口子,再撕开就容易了。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328章 暮词不许朝歌来(1) 朝歌扫了一眼被撕烂的帕子,淡淡的说:“甜鸭没了我可以再做,帕子撕了我可以再绣的,看大哥的面子上,这次就不和你计较了,下不为例。” 说得好似她有多么宽宏大量似的。 暮词狠狠的盯着她,道:“沈朝歌,我警告你,从现在起,不要让我看见你到大哥这儿,你给我出去,我大哥的地方,不许你进来。” 沈朝歌呵了一声,道:“这个你可管不着。” 住了一下,又说:“怎么说你也比我大两岁,我可不会次次让着你。” 言尽于此,她拨腿走了。 暮词怒。 什么叫她可不会让着她? 说得好似她天天欺负了她似的,明明受欺负的是她呀,她双亲不在了,根本没有人在意她。 这个死丫头,就会黑白颠倒。 霁月是她大哥,她父亲为救霁月而死,他现在是二品上将军,最为尊贵的人应该是她才对,旁人应该巴结她才是。 她为何要活得如此屈辱,处处被沈朝歌欺凌。 暮词坐下来等了一会,稍微平息了一下怒气,霁月也就回来了。 看见他人回来了,暮词迎了上去,温柔又拘谨的唤了他一句:“大哥。” 霁月颔,问:“病好了吗?” “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大哥无须为我的病挂虑的。” “大哥,这是我做的屏风,上面的绣图都是我绣的,你看看喜欢吗?” 他应了声:“嗯。” 表情上看不出他是喜欢还是不喜欢,反正他待旁人总是这个表情,淡淡的。 “大哥,你看放在什么地方合适?” “放,放浴室吧。”他想那个地方可以放个屏风。 暮词不由道:“不如放你屋里。” “……随便吧。” 暮词也就让奴婢把屏风搬过去了,出了门后锦语便接过来了。 公子的房间都是他们收拾的,这些奴婢却是不可随便进去的。 收了屏风了,霁月又说:“晚上天凉,没什么事就回去歇着。” 暮词说:“我最近在看一些书,有些难懂的不太明白,夫子这些天又没有过来,我想要请教一下大哥。” “……我要沐浴了,你可以去请教一下六妹。” 三姑娘不肯,固执的道:“我没关系的,我可以在这等着你,你先去沐浴就是了。” “……” ~ 黄昏的风一阵阵而过,带了一丝冷冽。 朝歌捂着自己火辣辣的脸回去了,院宇前遇着了前来找她的表哥墨启生。 墨公子说:“听说你在做甜鸭,我来尝一尝。” 朝歌点头,请他进去。 “你的脸怎么了?” 墨公子乍见她一直捂着脸,疑惑。 “没什么。”她就是觉得脸疼,所以才捂一下。 表哥问了,她也就把手放了下来,墨公子忽然就一把拽住了她的手腕询问:“你脸怎么了?让人打了吗?” “……”朝歌倒是有几分的诧异,她是让人打了,但这么的明显吗? 本来跟着她一块来的红果和红蓉一听这话可不得了了,立刻凑了过来看她的脸。 她是在屋里被三姑娘打的,奴婢都在外面站立,并不知道。 一看姑娘这半边的脸果然红通通的,另半边的两则是白里透红,根本就是两张脸。 本就生得娇憨的红蓉立刻哇哇的嚷开了。 “小姐,你是被三姑娘打了吗?” “怎么能下这般重的手。”嘤嘤嘤,看自家小姐半个脸都变了颜色,红蓉立刻心疼得眼泪直往外冒。 她家娇滴滴的小姐被打成这样子,还装着什么事情都没有生过。 红果心里也明白了一些。 难怪之前忽然看见三姑娘的奴婢拎了她家小姐的食盒出来,交给了院里旁的奴婢说:你们拿去分了。 当时是有一些疑惑的,觉得那像小姐的食盒,可食盒一样的又多了去,就没有往心里去。 品过味来,红果气愤,道:“三姑娘太过分了,我这就去禀报沈将军。” “回来。”朝歌唤住她,道:“不要告诉我大哥,免得他心里作难。” 言罢,她捂着脸又进去了。 红蓉委屈得不行,和红果嚷嚷:“向来都是我们家小姐欺负旁人的份,今日却让三姑娘给打了,我们难不成就吃下这个哑巴亏了。” “……”这个笨丫头,说的什么话。 她家小姐几时欺负过旁人了。 “红蓉你去把甜鸭拿来,请我表哥品尝。”朝歌只能赶紧把这傻瓜打走,免得她一会又说出她家小姐欺负了谁谁的傻话。 就算欺负了,也是不能说。 红蓉得了令,也就暂时放下委屈,忙去拿甜鸭。 朝歌捂了脸进了屋,坐了下来,拿了随身携带的小镜子照了照自己的脸,何止是红了,原来是肿了,难怪他们一眼就看出来了。 难怪这么的疼。 墨启生坐在她面前看着她,拿出一瓶透明的膏药说:“消炎的,你涂一下。” “……”她不想涂的,这些个人为啥都要这般的体贴。 涂上去这肿万一消下去了呢? 原谅她又存了个小心眼,虽是嘴上说着不要告诉霁月,心里还是想让他知道,她被三姐姐打了。 墨启生见她怔着没动,就把药膏挖了出来,要往她脸上涂。 朝歌不由避了一下,忙说:“我自个来。” 墨公子的手落了空,说:“别浪费了。” 药已在他指腹上了,他又朝她脸颊上触摸了过去,为她涂上,匀开。 朝歌只好由了他。 姑娘皮薄,又肿了起来,他指腹上很轻的划过,小心翼翼的,只怕稍微用点力,会弄疼了小姑娘。 指腹上那点药膏并不够的,他又抠出一点,为她继续在脸蛋上匀开。 等到完全涂好,半个脸蛋看起来越的水嫩透红。 墨启生又把余下的药膏给了她,说:“这个你留着,若是有个跌打损伤都可以用来涂抹,很有效的。” 朝歌也就收下了,道了谢。 墨启生说:“你要学会保护你自己,你受了伤,会有很多人心疼的。”他会心疼,住了一下,他说:“兰兰若是知道……” 朝歌忙道:“你不要告诉兰姐姐,这又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伤。” 他默默的叹口气,这还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伤? 这分明是让人在脸上打了一个耳光。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329章 姑娘说她不委屈(2) 人要脸,树要皮,打人不打脸,甩她一个耳光,这该是多大的仇多深的恨。 片时,红蓉端了一份甜鸭过来了,朝歌说:“表哥,瑶姐姐现在还病着,这种大荤千万不能让她吃,端回去后,你和我兰姐姐一块吃。” “……”他并没想端回去跟兰兰一块分了吃。 他想留在这儿与她一块吃。 所以,墨启生说:“兰兰最近在减肥,也不吃这个,你我一块吃吧。” 减肥吗?她想了想,好像有这么一回事,上次送的鸡腿兰兰就吃了一块便不肯吃了。 她兰姐姐也有这方面的困扰吗? 夜幕落下。 墨公子在朝歌这儿用了晚膳,吃了上甜鸭,喝了份粥,朝歌跟着吃了口甜鸭,吃了碗木瓜粥。 她每晚必吃的木瓜粥。 奴婢端过来的时候她稍微尴尬了一下,但愿表哥不知道这木瓜的作用才好。 墨启生往她粥里瞟了两眼,又往她身上瞟了两眼。 他怎么可能会不知道木瓜的作用,女孩子家常用的,据他所知,墨兰也是用过的。 没想到朝歌现在有这方面的困扰了。 朝歌默默的把自己的木瓜吃了一会,忽然说:“表哥,木瓜美容的,你要吃些吗?” 真的不是补胸的。 就算是补胸的,她也要假装不知道木瓜有这方面的作用。 墨公子说:“我不用美容。” 又说:“表妹你够美了,用不着再美容了。” “……”他这般一夸,朝歌心里的尴尬散去了几分。 等到吃喝完,由于天色不早了,墨公子也就告辞了。 送走了墨公子后,朝歌又拿了镜子看了看自己的脸,这药还真管用,她脸上的肿已消下去了不少。 再看天色,往常她若不去找霁月,霁月这个时候也一准来找她了。 霁月还没过来,那说明暮词还在他那边,把他给拦住了,无法脱身了。 朝歌默默叹口气,又拿了自己的绣绷。 那两个手帕让暮词给撕了,那她再做两个便是。 她皱着眉眼,噘着小嘴继续自己的绣活。 姑娘心里委屈,说不出口。 彼时,在霁月那边一块用过晚膳的暮词也终于要告辞了。 她的奴婢前来帮着她把衣帽拉严实了,免得一会出去让风给吹了。 她病刚好一些,又在霁月这边勉强自己坐到现在,假装请教学问,这会也实在是娇弱不堪,要出去的时候脚下一虚,晃了一下,两个奴婢忙扶住她唤:姑娘。 “没事。”三姑娘轻轻抚了一下自己的额,微微挺了一下腰,到底是走了。 她这么虚弱,大哥岂会看不见。 他看见了,也没有说要抱起她,送她回去的意思。 三姑娘心里也觉得委屈。 随着她离去,霁月依在案前微微闭了一会眼。 再睁眼之时,他唤了锦语过来,问他:“朝歌今天来过吗?” 往日朝歌都是会来的,今个到现在还不曾有过来。 锦语说:“来过,又走了。” “几时来的,几时走的,说清楚了。” 锦语便把自己知道的都说了。 “七姑娘来的时候带了一份甜鸭,本是想等您一块回来吃的,后来三姑娘过来了,把七姑娘带来的甜鸭拿了出去,让院里的奴婢分了吃了。” “……你为什么不早说?”霁月的话语里已带了些怒意。 小姑娘辛辛苦苦为他做的甜鸭…… 小姑娘心里该有多委屈。 锦语也委屈,道:“您一直和三姑娘在一起,属下没机会说。” “……”倒还成了他的错了。 霁月站起来,拔腿走了。 想他的小娇娘今个满了委屈,他却没能去安慰她,他就更心疼了。 他是舍不得她受半点委屈的。 过去的时候,奴婢都还侍立在朝歌身旁,看她刺绣。 乍见他进来了,奴婢赶紧起了身,行了一礼,退下。 朝歌也就放下了手里的刺绣,看着他,说:“你回来了。” 霁月来到她旁边坐下,问她:“甜鸭还有吗?” 朝歌点头,自然是有的。 特意多做了一些的,只是,都这个时间了,他应该已经吃过了吧? “你还能吃吗?” “能。” “你不要勉强。”朝歌怕撑着了他。 “不勉强。”小姑娘为他做的,一定要吃的。 朝歌便让奴婢去把甜鸭拿来。 霁月伸手拿起她面前的绣绷,看了看,朝歌说:“你今个晚点走,我一会就能做好了。” “好。” 他把绣绷放下来,又看了看小姑娘,莫名觉得她脸上有点不对称。 那红肿虽是消下去了许多,可仔细一看,还是能明显的看出来,和另一边的脸是不一样的。 明显还有一些药味。 他伸手摸了摸她的脸,问:“朝歌,你脸怎么了?” “没怎么。”她微微垂了眸,现在脸肿都消下去了,证据都没有了。 她还有什么好说的。 霁月却蹙了眉,唤了句:“红果。” 红果听到唤她,赶紧进来:“沈将军。” “朝歌这脸是怎么回事?” “三姑娘打的。” “……”霁月一时无言。 朝歌轻声说:“已经过去了,现在已经不疼了,你别担心。” 霁月看着她,明明自个受了委屈,小姑娘还要安慰他。 他轻轻抚她的脸,去吻她的唇。 好像只有这般,才能安抚她的委屈。 小姑娘微微张合着小嘴,接受他蜜汁般的亲吻。 在奴婢端了甜鸭进来前,两人迅分开了,各人一脸坦然。 假装若无其事。 只是小姑娘到底不如他脸皮厚,坐得异常的端正。 证明她的不自在。 待奴婢退下,霁月这才又伸了双臂,把小姑娘圈在怀里,吻到她眉眼潮湿。 他说:“看到朝歌受委屈,心疼。” 心疼得无法用言语来表达,只想一遍遍亲吻她,吻去她所有的委屈。 朝歌说:“我不委屈。”即使有委屈,现在也不委屈了。 他便又在她脸颊上亲了一下,这才拿了筷子,一手继续圈她在怀中,不肯撒手,一边去吃她的甜鸭。 “好吃吗?”她歪了脑袋问。 毫不吝啬的夸赞:“肉质细嫩,味道醇厚,甜而不腻,宫中御厨都不如朝歌做得好。” 姑娘仰脸笑问他:“你吃过宫中御厨做的吗?”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330章 当皇后也可以的(3) 这个问题,他要如何回答。 朝歌是觉得,霁月是在夸她,这个很好,也不要太夸张了好不好。 感觉好假哩。 他望她眉眼的笑,说:“梦里吃过。” 朝歌笑他:“……你真会做梦,下次做这样的梦也带我一个。” 她也想进宫,吃吃宫中的膳食。 霁月便说好。 说过这话,朝歌拿了自己的绣绷,想赶快做好一块绣帕,送给他,只是一边和他说:“你也不要吃太多,锅里还有呢,明个你带到军营吃也是可以的。” 霁月同意。 如果是小姑娘亲手做的,他当然乐意带到军营吃的。 小姑娘便不再与他说话,开始认真的一针一线的绣起那一朵梅花。 因为霁月爱她,在三姐姐那受到的伤害,也就算不什么了。 这梅花今个已绣过很多次了,反复拆了好多回,现在绣起来已经是分外的得心应手了。 待到霁月吃完,让奴婢进来把东西收拾了一下,他自个漱口洗手后再走过来,坐在小姑娘身旁看她还埋头刺绣。 看她这般忙碌,他又不忍了。 和她说:“其实也不急于一时。” “就快了。”霁月不急,小姑娘却是急的,一着急,一针又扎到手上。 朝歌自个还没反应过来,手已被霁月抓了过来,一口吮上她被扎到的手。 “……”不带这样的,小姑娘面红耳赤,却又因为他过分的紧张开怀。 霁月这般小心翼翼的呵护她,舍不得她。 所有的委屈她就全都可以吞下了。 他说:“不绣了,不要了。” “就收尾了。”朝歌挣开自己的手。 让他再等一下,她又拿了针,把最后的几针给收了。 霁月盯着她手里的针线,一副她若被扎到了,他随时抢救的架式。 朝歌看他一眼,好笑之余心里就像揣了个火炉,被他所有的爱意而温暖。 等到收了最后一针,她把自己绣好的手帕放在他面前说:“好了,你检查一下,可还满意。” 自然是满意的,小娇娘为他一针一线绣出来的,还扎破了手指。 他拿了帕子嗅了一下,说:“喜欢极了。”叠了个方正,放在自己的身上后又把朝歌的手拿了过来,帮她捏了一下,免得她拿过针线的手会酸疼。 权臣大人为她服务,朝歌也就心安理得的享受了一下。 想起昨日的事情,他带着人去太守府一通厮杀,那韩太守心里不得恼恨死他了,只怕报复不了霁月,那暗里也是要报复的,便问:“大哥,太守那边要给你使阴招的吧。” 霁月却不甚在意的道:“投毒,暗杀?” 原本霁月没有这许多的麻烦的,这一世因为她变数太多。 看他还满不在乎的,朝歌不能不严严的说:“你要注意点。” 就算他天下无敌,可也只有一条命的。 何况,人外有人。 瞧她一脸认真劲,为免她担心,霁月也就道:“好,我会注意的,一定不给他们害我的机会。” 朝歌也就点头道:“那是当然,你将来还要当更大的官的呢。” 一定不能出了任何意外。 霁月便问她:“你想我当多大的官?” “至少要当到太尉吧。” 霁月便刮了她秀气的鼻子,道:“太尉就满足了吗?” 朝歌忙又点头,满意,非常满意了。 难道霁月觉得不满意吗? 心下一怔,忙问他:“你想当多大的官?” 她一直只知道霁月是太尉,可后来她死了之后呢,难不成还有比太尉更大的官? 霁月说:“太尉也挺好。” 又说:“太尉夫人。” 朝歌一愣,小脸一红。 太尉夫人,他可真敢喊,胆子不是一般的大呢,他还不是太尉哩,这要是让人听见如何是好?忙作了个嘘的动作,悄声说:“你不要这么说。” 他忍俊不禁,瞧把她给紧张的,便有心想要逗一逗她。 “怕什么?朝歌若是喜欢,就是当皇后也是可以的。” 朝歌震惊,委屈:“……你要把我嫁给皇上?” 她不想嫁给老头子的。 “……”这都是什么脑回路? 他笑问:“你为什么不往好的地方想,是我想当皇上。” 话落,小姑娘伸手就把他嘴给捂住了。 “就算他想,这话也不能随便说的啊!”心里想想就好。 比如许多姑娘家都会有一个皇后梦,或官太太的梦想。 她教训:“不要命了啊!” 霁月也就把她捂在嘴上的手拿了下来说:“自然是要的。” “这话以后不可再说,开玩笑也不成的。” 瞧把她给认真的,他也就点头答应:“听你的,不说。” 乖巧。 朝歌甚是满意,知道时候也不早了,这才让他走了。 霁月从她院宇走了出来,转角就去了另一处了。 他来到暮词的院中,她尚未歇息。 之前虽在大哥那边待了半天,也请教了他一些学问上的事情,他也耐心的教导了,可她还是不快乐。 与朝歌相比,大哥对她的关心实在不值一提。 她心里正烦着,霁月忽然就走了进来。 暮词怔,忙起身:“大哥。” 她刚从大哥那边回来不久,他这就又过来了,大哥一定是心里放不下她,来关心她了。 暮词本不快活的心情立刻畅快起来。 她父亲待大哥有恩,大哥怎么可能会不关心她。 霁月扫了她一眼,神色如常,看不出什么关心。 他坐了下来,说:“你和朝歌有什么仇有什么怨?” 暮词一愣。 他不是来关心她的,是来代朝歌问罪于她的。 定然是朝歌把一切都告诉他了。 告状又如何?她不怕。 霁月是她大哥,她父亲有恩于他,他又能把她如何。 暮词也就又坐了下来,语气淡淡,道:“我也是为了大哥好,你好不容易成为二品的上将军,未来必然会有一番锦绣前程,不能让她毁了大哥的前程。” 霁月便问她:“她毁我什么前程了?” “大哥心知肚明,何必非让我把话说得那般明白。” “我不明白,你说说看。” 暮词看他神情淡漠,其实也习惯了。 既然他要说,她也就说了。 “退一万步说,就算朝歌不是妹妹,她也是配不上大哥的,以着大哥的身份,能配得上大哥的也只能是王公贵族,你是我大哥,我不能让她拖了你的后腿。” 霁月冷笑一声,说:“我的事情轮不到你一个当妹妹的来管。” 他又说:“于我来说,朝歌和你一样都是妹妹,你这样欺负妹妹,若传了出去,会让我觉得我这个当哥哥的教育不当,连妹妹都教育不好,如何为官。” 三姑娘一愣,琢磨了一会。 霁月这话的信息含量虽多,由于说得过于明白,她也是听懂了。 霁月说朝歌和她一样是妹妹,那就是说他们没有那些关系了。 她差点信以为真了。 就算同是妹妹,霁月也是过于偏心的,对朝歌最好。 霁月另一番话的含义是,她这个当妹妹的不学好,也是会影响他的仕途的。 这是什么道理? 她从未听过这样的道理,纯属是为了朝歌胡说八道,偏她无以反驳。 主要也是不想大哥太过生气。 她打了他宝贝的朝歌,还把她为他做的吃的没收了,他心里一定是气的,不然也不会立刻过来找她问话了。 生气就生气呗,还拐弯抹角的把责任都推到她身上,说什么她为影响到他的仕途。 她大哥就是她大哥,她差点就被蒙进去了。 三姑娘琢磨透了,也就不和他对着干了,只是顺着他道:“我明白了,你放心吧,我以后不打她便是了。” 霁月也就站了起来,说:“我倒不是担心你打她,我是担心真打起来,你打不过她,为了你自己的安全考虑,你也少去惹她,你该知道,朝歌脾气不好的。” 暮词心里一喜。 大哥这是在为她着想。 她忙先应了下来:“我听大哥的。” 霁月没再说什么,抬步走了。 暮词看他离去,又怔坐了一会。 大哥最后一番话她琢磨了好一会,左右听着是没有毛病的。 大哥说朝歌脾气不好,朝打起来不一定打过朝歌,这话她是信的。 如此说来,大哥应该是真关心她? 不对,不是这样子的。 这个想法很快又被她否认了。 大哥最关心的是朝歌,他说来说去的目的就是为了让她不要去找朝歌的麻烦,不要和朝歌吵架。 想通了,那股快活又像被人浇上了一盆冷水,通体冷。 大哥丝毫没有关心过她,从头到尾,都是在想办法为朝歌说话。 一切自然是如她所想。 走出去后的霁月轻轻揉了一下眉心,脸色又沉了沉。 如果换作旁的姑娘这般欺负朝歌,他自然是不会客气的,偏偏这人不是旁人,是暮词。 如果换作扶辰,他也可以揍一顿。 暮词是姑娘家,便不好教训。 但愿他的话在她心里起了作用,令她以后不要对朝歌有太深的敌意。 本以为在这个小地方两人偷偷摸摸的好上,也只是两个人的事情。 现在却不仅仅只是他与朝歌两个人的事情了。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331章 要屠沈府满门了(1) 黑夜绻缩,紧抱大地。 有人谈笑风生说未来之梦,有人彻底难眠辗转反侧,亦有人咬牙切齿恨不能解。 霁月带着人到太守府一通厮杀,扬言要屠了他太守府,这口气韩太守明着是忍下了,实事上又怎么可能会咽得下去。 沈霁月,他一个二品上将军来到这广陵之地,居然胆敢为所欲为。 当真是无法无天了吗? 衙门、张大人家,但凡在关押沈家女眷事件上有关系的人物,无一幸免。 大家原本以为的是,为难一下沈家,会让沈霁月放聪明点。 哪知这小子跟个土匪似的,非但没有半点忌惮,还越的有恃无恐。 自从他被封了二品上将军后,军营就成了他的家了。 整个广陵那么多的官员,他也不主动去拜访,即使有人要拜访他,他都没空见。 目中无人。 有位衣着黑衣的公子推门而入,出现在韩太守的面前。 那公子眉眼生得极致的好,整个脸庞无一不精,若非他玉冠束,这模样便有几分的雌雄难辨了。 在这样的夜晚,他周身的气息极致的阴冷,这才真真是地狱里走出来的罗刹。 明明他还没有杀人。 可身上那股子非同寻常的杀气,似乎一言不合就能取人性命。 韩太守淡淡的看他一眼,说:“凌阁主,坐吧。” 这是有话要与他说了。 凌宵阁的凌阁主,凌陌花。 话说这凌陌花是一个狠的,又是一个有野心的,二年前,他杀了原阁主,取而代之了。 只是,这阁主之位才到他手上两年,直接让沈霁月的人给屠了。 沈霁月屠了这凌宵阁也就是前几日的事情,起因就是秦煜买了凌宵阁的杀手挟持了沈朝歌。 抓着这条线,沈霁月一路顺藤摸瓜,摸到了凌宵阁,把凌宵阁的人杀了个差不多,最后还一把火把人老窝给烧了。 凌陌花那个气啊! 凌陌花坐了下来,听韩太守问:“想报仇吗?” 凌陌花神色阴冷,且不耐烦:“你想说什么,无须拐弯抹角。” “现在让去屠了沈家,能办到吗?” 凌阁主阴阴的道:“韩大人,就算凌宵阁无人,屠一个沈家,也绰绰有余,只是这沈霁月借着朝廷的名誉,要对凌宵阁赶尽杀绝,余下的兄弟在这个时候冒死去屠沈家虽然很危险,也不是不可以,但他们都是要吃饭的。” 凌阁主食指与大手指捻了一下,打了个需要钱的手势。 韩太守心里忍气。 他虽是太守,这凌阁主却是一点不讲情面,让他们办个事,依旧要出银子。 说白了他就是想借着凌阁主的手,为自个报仇,但又不愿意直接说是自己想要报仇,毕竟就算他不报仇,这凌阁主也是要找沈霁月报仇的。 都是狐狸,谁也别想蒙谁。 凌阁主说:“韩大人该不是已穷到连这点银子都拿不出来了吧。” 韩太守常年与凌宵阁合作,可以说他如果想杀谁,凌宵阁一准是会帮忙的,毕竟凌宵阁还要靠着他生存。 自从这小子窝里反,做了阁主后,就没那么好说话好控制了,想请他帮忙,还要给好处。 互利互惠,才能长久合作。 韩太守只能暂且忍气吞声,拿了一张银票给他,说:“凌阁主,你可不要令我失望才好。” 凌陌花看了一眼银票上的数目,不多,一万两。 虽然说就是没这一万两,他也要找沈霁月报仇,但韩太守一万两就想屠沈府满门,还真是会做白日梦。 他收了银票,慢声道:“我自有计划,韩太守就耐心着等一等吧。” 韩太守知道这人是一个不听话的,只道:“凌阁主,不要让我等得太久了。” 尤其是霁月,他一眼都不想看见他了。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332章 朝歌是妖魔附体(2) 秋来,冷风起。 离家出走一段时间的沈为民今天忽然就回来了,不过他不是回来认错悔改的。 他站在沈老夫人的面前,神色凝重的行了一礼。 沈老夫人押了口茶,淡淡的看他一眼,等着他认错。 那时花颂、焦嬷嬷伺候在侧。 沈为民说:“娘,你有没有想过,现在的沈朝歌,已经不是我们家的那个朝歌了。” “……”说什么胡话呢? 沈老夫人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他话中何意。 沈为民又说:“娘,我们的朝歌已经死了,现在活着的这个朝歌,不知是何方妖物。” 啪。 沈老夫人手里的茶盏放了下来,怒:“你给我闭嘴。” 沈老夫人万没想到他回来不是认错的,竟是这般的妖魔化自己亲闺女,气得她一个倒仰。 沈为民大声说:“娘,我知道你疼爱朝歌,处处向着她,我也疼她,但朝歌已经不是过去的朝歌了,我们的朝歌已经死了。” 这是沈为民第一次冲自己的母亲这般大声的说话,拼了所有的胆量。 真是朝天借了胆了。 沈老夫人怒不可遏:“死了?怎么就死了?朝歌明明还好好的活着。” 一旁的伺候的焦嬷嬷也是听得心惊胆战的,三爷怎么就说出这等话? 这简直是要毁了七姑娘。 沈为民越的硬气了,道:“娘,我偶然从一大师口里探得一些天机,现在的朝歌是煞星,是会给我们沈家带来噩运的人,她已被妖魔附体,你想一想看,我们的朝歌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不一样的?她变了之后都干了些什么事情?她所干的事情,是我们的朝歌能干出来的吗?” 朝歌从什么时候变得不一样? 这事沈老夫人也不是没有想过,朝歌也给过她很好的解释。 那时朝歌为霁月求情来着,她曾问她为何忽然想起来为霁月求情。 当时朝歌说:从树上树下来后,昏睡的那两个时辰,魂游向外,眼前忽然出现一行字,上面写着莫欺少年穷,然后她就忽然醍醐灌顶了。 这话也没什么毛病。 这件事情已经过去好几个月了,她也早就不想了,几乎忘记此事。 现在沈为民跑出来另有一说法,勾起了一些关于朝歌的往事,一时之间倒是令沈老夫人心里方寸大乱。 “谁说的,你告诉我谁说的?”沈老夫人压着怒意质问。 沈为民犹豫了一下,道:“慧明师父说的。” “慧明师父?她人在哪里,你把她给我请过来。” “慧明师父人在姑子庵,她是不会下山的,但慧明师父有话让我转告于您,她说她是您的一位故人,如果您不相信,可以去姑子庵见她。” 沈老夫人愣怔了一会,姑子庵? 那不是她送夕歌前去修行之处? 故人?她有什么故人在姑子庵修行? 莫不是夕歌这个小贱人又玩出来的什么花样? 她想给她一个活命的机会,想着总归是自己的孙女,不想沾了她的血,她倒是一刻也不肯安分。 人都送到姑子庵了,她还有本事折腾起来,来对付朝歌。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333章 煞星转世之朝歌(3) 这沈为民说得有鼻子有眼的,沈老夫人一刻不耽误,只怕这事酵开了,被传扬出去,对朝歌名声不利,当时就对焦嬷嬷道:“备马。” 她倒要去会一会这什么慧明师父。 到底什么故人,还是夕歌在装神弄鬼,敢如此妖魔她的朝歌。 花颂这时一旁低眉顺眼的安慰道:“外祖母,您别着急,朝歌近日来确实变化挺大的,但我觉得,这种事情假的真不了,真的假不了。” 心里暗喜,最好变成真的,就可以把这个朝歌赶出府了。 妖魔附体,那得找个道士来捉她了,捉住了,拿火烧了。 沈为民也说:“娘,朝歌是我的亲闺女,我能害她不成?假如我们的朝歌已经被人害死了,这个住在我们家里的沈朝歌就是一方妖魔附在了她身上,那岂不是我们沈府的灾难?” 一方魔妖附体了她的沈朝歌? 沈老夫人虽是不信,竟也被他说得心惊胆战起来。 这种事情倒也并非没有可能,周围的人家也是常有生过的,有些鬼怪附身到一些活着的人身上,行些奇怪之事。 但是,想到朝歌若真的让人害了,她整颗心都冰凉起来。 不可能,绝不可能的,朝歌一定还好好的活着,定然是夕歌这个贱人合伙外人来陷害朝歌的。 只待她立刻赶往姑子庵,把事情的真相找出来。 一大早上的,沈老夫人带了自己贴身伺候的两个奴婢以及焦嬷嬷和花颂,匆匆忙忙的就出了。 没有惊动旁人,这等事情在没有水落石出前,是万不能让朝歌和旁人知道的。 以免造成不必要的麻烦。 随着老太太前脚离开,朝歌前来请安,扑了个空。 询问了几句,院里的奴婢一问三不知的,只知是沈三爷回来了,进去和老夫人说了一会话,然后就一块走了。 沈朝歌一边往回走一边琢磨,他爹好一段时间不着家了,这次匆忙回来一趟,还把她奶奶请出去了,这是为何呢? 百思不得其解,她毕竟也不会掐指一算。 朝歌不知道的是,就在沈为民得知女儿夕歌竟被沈家的人送去姑子庵后,他又气又怒的跑去了一趟姑子庵。 夕歌再不是,再不对,就算杀了人,那也是沈家的人,也是他的女儿,居然都不曾和他打一声的招呼便把人送去姑子庵了。 欺人太甚了。 自己的闺女旁人不心疼,他这个当爹的心疼。 他跑去一趟姑子庵,见着了夕歌,见她一头漂亮的头没了,又心痛又难过,夕歌却是不哭也不闹了,也不叫他爹了,平静的和他说:“施主,你也别为我难过了,我现在这样也挺好的,远离红尘俗世,没有烦恼,我现在每天为爹和沈家的人祈求平安,只愿你们也一世无忧,平平安安,一生荣华富贵。” 都不唤他爹了,都成变尼姑了,沈为民难过,更心疼她了。 她想沈府的人都平平安安,一世无忧,荣华富贵,那么她呢? 他的女儿就活该在这儿当尼姑,吃斋念佛,一生不嫁吗? 夕歌又说:“只是有件事情,要提醒施主,还请施主一定要加以防备,不然,沈家必有灭顶之灾。” 沈为民吓了一跳,忙问她是什么事。 夕歌说:“慧明师父看破天机,说朝歌已经不是往日的朝歌了,她已被妖魔附体,但凡是沈家的人,她一个也不会放过的,早晚都会和我一样,不是被逐出家门,就是命丧黄泉,直到家破人亡,她才罢休。” 当时听了这话,沈为民也是又震惊又生气,道:“夕歌,你别这样说朝歌。” 不管怎么样,她们到底是姐妹,都是他的女儿。 夕歌平静的说:“施主,我说的都是真的,你若不信,可以问一问慧明师父,她一生修行,能掐会算,早已窥得天机,沈府里现在住了一位妖魔,如果不能把这妖魔赶出去,沈家的气数便尽了。” 沈为民当然不信,梦里都不会信的事情。 为了弄个明白,他立刻就跟着夕歌一块去见慧明师父了。 慧明师父一脸高深,证实了夕歌所言极是。 这慧明师父并称念在他的母亲梅元君是儿时手帕交的份上,才愿意朝他透露这一丝的天机,说现在活在他们沈府的七姑娘是煞星转世,煞星一日不除,沈府一日不稳,让他们沈家早做防备,若他母亲依旧不信,可以请她到姑子庵来见。 这般,沈为民信了慧明师父的话,立刻赶了回来告诉沈老夫人了。 被称为煞星转世的沈朝歌在院中的花园走了一圈。 今个她并不是很想去见玉瑶,也不想去看三姐姐暮词。 反正她现在也无大碍了,病痊愈,没再反复,也就懒得看她那张整天谁欠了她钱的臭脸。 昨日被暮词打了一个耳光,虽然霁月也安慰过她了,一夜过去了,想一想心里还是挺不高兴的。 一面觉得她应该当时也还三姐姐一个耳光才不算吃亏,一面又觉得那样两个人准要撕打起来,等霁月回来一看两个姑娘在打架,该多为难啊! 想了想,挨打一事便又算了。 她弯身摘了一朵粉色的木槿花,轻轻嗅了一下,忽然对身边的奴婢说:“去把风筝拿来。” 她想放风筝了。 红果跑得快,便立刻转身去做这事。 陪伴在侧的红菱则仰脸看了看天,天起了风,确实适合放风筝。 “咦……” 朝歌的声音带了些惊讶,不知道什么时候,花丛中就多出一个鲜红的身影,那人好像是凭空出现,就那样出现在她眼前了。 一袭长,随风轻轻飞扬。 随着她咦了一声,就见那人微微转过身来,朝歌看见了那人的正面,更是诧异得不得了。 她还从未见过这般好看的人儿,就好像是花仙子生出来的般,五官精致得像雕刻出来的。 巧夺天工。 鬼斧神工。 朝歌歪了歪脑袋,看着这个花仙一样的人。 那人也轻轻歪了一下脑袋,同样看着朝歌。 诧异过后,朝歌询问:“花仙姐姐,你怎么在这儿的?你是哪家的姑娘?”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334章 被花仙姐姐带走(4) 朝歌能确定的是这人不是她沈府的人,更不可能是哪个奴婢。 长得这般精致好看的人儿,分明就是仙子,她又刚好是仙在这花园中,从花中忽然就冒出来的,朝歌姑且的称她一声花仙姐姐。 没有姑娘不爱被人这般称呼这般赞美的。 她当然不会真的认为这人是仙。 这世上哪有仙子呀,仙子不可能下凡的,又刚好下到她家里来。 花仙姐姐说:“我有话和你说,让闲杂人回避。” 声音温柔又好听,就是不似女子的声音那般娇嫩。 稍微差强人意了点,果然人无完人,给了她最美的脸蛋,却没给她女子那般轻细甜美的声音。 朝歌看了看一旁的红菱,摆摆手,让她回避了。 红菱站到不远处候着。 这奴婢一样被那位花仙的容貌惊呆。 从来只知道自家小姐长得美,可小姐毕竟是个半大的孩子,这等含苞待放的花朵和已经绽放的花朵,可是完全不同的美。 红衣耀眼,不妖而自媚。 往那一站,一身风华,光芒万丈。 她家小姐明明也不矮了,站在人跟前,一下子就变得跟个小孩子的。 待奴婢退下,花仙这才说:“小丫头,沈府即将有危险,我带你出去避一避吧。” 朝歌惊诧:“什么样的危险?” 花仙说:“你爹说你是煞星转世,你祖母正跟着你爹前往姑子庵求证慧明师父,等他们回来的时候,你就惨了,他们一准是要把你捉起来火烧了。” 朝歌诧异,震惊:“你怎么知道的?” 花仙温柔一笑,道:“因为我是你家的花仙啊!” 所以事事都知了。 花仙,还真有花仙? 她之前那般说,也只是忽然看见这人凭空出现在她的面前,见这人又生得过于好看,比任何姑娘家都要漂亮都要美,惊奇之余也是本着好话人人爱听的原因才脱口而出那话。 这人亲口承认自个是花仙,她现在真的是要半信半疑了。 朝歌怔了一会,挠头。 她爹回来一趟,就是为了告诉祖母她是煞星转世? 她确实是转世没错,可她确实是沈朝歌,不是煞星的。 她一心只会沈家的利益着想的,她是想要保护沈家的。 在她沉思的功夫,花仙拽了她的手说:“走,我带你去看看。” 等朝歌反应过来,她人已飘起来了。 红菱一怔,拨腿就要去追,这人却真如花仙一般,带着她家小姐飞身而去,飞檐走壁。 花仙一个身轻如燕,就这般带着她家小姐去了。 红菱大惊,立刻急忙回身找人,跑回去的路上遇着了拿着风筝赶来的红果,急得她拽着人说:“不好了,小姐让花仙姐姐带走了。” 红果震惊:“什么花仙姐姐,生什么事了?” “不知道,她们,她们上屋顶走了。” 红果扔了手里的风筝就要去追,飞身跃上屋顶,哪里还有她家小姐和什么花仙姐姐的身影。 彼时,朝歌侧身落坐在一匹骏马之上的。 避免她会因为马蹄快而落下去,花仙姐姐环抱着她在怀中。 朝歌诧异,愣怔,问:“你这是要带我去哪儿呀?” “带你去姑子庵去找你爹和你奶奶。” “你不是花仙姐姐吗?为什么要骑马啊?” 她幻想中的花仙应该是,念个咒,她们就一块过去了,不用这般麻烦的吧。 “顺便带你看看风景啊!” 风景有什么好看的,她一点也不想看。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335章 花仙姐姐和我住(5) 花仙姐姐策马,带她出了城。 朝歌又暗暗皱了小脸,纵然她两世为人,这一刻,真真假假,她一时之间竟分不清了。 正因为两世为人,她相信这个天地间还存着许多她所不知道的事情。 但是,她家的花园里真的有一个花仙?她还是觉得跟做梦似的。 身体有意无意的会撞到花仙姐姐,她忽然问:“花仙姐姐,你胸怎么也是平的啊?” 花仙姐姐看起来应该比她的岁数大一些的吧,不应该是平的吧? 难道是这花仙修炼没到家,所以没长好? “……因为还没完全修练好真身。” 果然是这么说的,朝歌稍微放心了一些,仰脸看看花仙,也仅能看到花仙的下巴。 “花仙姐姐,你长年都在我家花园里住着的吗?”她家的花园里还有花精,怎么想都觉得不可思议呢。 花仙低下眉眼看她,小姑娘一脸天真无害。 真单纯。 “……对。” 朝歌狠狠闭了一下眼,再睁开时,问:“花仙姐姐,你叫什么名字啊?” “……我没有名字。” “就算是一朵,也该有自己的名字的吧,花仙姐姐,你是什么花精?” “……木槿花。” 木槿花,那不正是她之前摘的一朵粉色的花吗? 怎么这般的玄乎。 她悄悄掐了一下自己的肉,莫非这是个梦? 她爹爹也没有说她是煞星转世。 真疼,这不是梦。 过了一会,朝歌又说:“你既是木槿花修炼成精,我就叫你阿槿姐姐吧。” “好。” “阿槿姐姐,除了你还有别的花修炼成精吗?” “……没有。” “阿槿姐姐,我要怎么样才能够修炼成仙?” 阿槿直言:“……你没那慧根。” “……”就你有慧根。 你一木槿都能成精,她一个人还不能成仙? “阿槿,你以后就在我家里住吧,你不要住在花园里了,天冷了,会冻着你的。” 花仙低眉望她,眼底温柔,道:“好。” “阿槿,你能现一下你的原形给我看看吗?” “……不好。” “又不是让你现在现原形,等回府之后。” “原身只能给自己的心上人看。” “这是什么道理。” “……我们花府的道理。” 朝歌无言以对。 世间怎么会有这般胆大的姑娘,被一个陌生人带走,她竟是一点不怕。 朝歌垂眸,想了一会,又仰脸看花仙,问:“你可以给我变个法术吗?” “我法力尚且,原身都没变好,不能随便用法术,一会到了姑子庵,万一人家要伤害你,我还得保护你。” 所以花仙的意思是要保存实力? 她只是想看一看这花仙到底是人是仙,才想让花仙使个法术的。 即使花仙有理由,她也不急。 随着阿槿带着她一路去姑子庵的路上,沈府也炸开了。 不多时的功夫,府里的人都知道了,七姑娘让一位花仙姐姐带走了。 锦语找了一圈没找到人,急得不行,立刻赶往军营,要把这事去通报霁月。 彼时,沈老夫人一行人也来到了姑子庵,慧明师父面前。 乍见此人,沈老夫人愣了一下,诧异:“黄媛媛?” 虽然当年模样已变了许多,可还是能够一眼认出故人来。 “叫我慧明吧。” 沈老夫人是知道她出家的,在那人出家不久后,她就跟着出家了。 四十多年的时间一晃过去了,有些事情有些人已经久到快要尘封在时间中,以为此生再不见,不曾想,竟是以这样的方式相见。 沈老夫人心情复杂。 她们三人之中,黄媛媛才是那个情深之人。 与她相比,她与轻美都是薄情人了。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336章 那两个妖孽来了(1) 钟音缭绕,梵音彻响。 说起这黄媛媛,当年那是沈老夫人的手帕交。 年轻之时,沈老夫人与自己的表妹墨家老夫人以及黄媛媛曾爱上同一位公子,这公子不是旁人,正是墨家老太太的一位表兄。 三位姑娘年轻的时候交好,常一起玩耍,一来二去,三位姑娘都对那位公子产生了爱慕之情,而那位公子却在三位姑娘中游移不定。 三位姑娘各有不同,他都默默的爱在心间,但三位姑娘又都是有脾气的,容不下他心里有旁的姑娘,为了争他一人,三位姑娘因此翻脸,让他做一个选择,他却是谁也割舍不下,难以选择,因为他不想伤害任何一个。 墨家老夫人一怒之下便与他人成了亲。 沈家老夫人也是性子刚烈的,他既然不肯选择,她便为他做出选择,也选择嫁了他人。 这位公子眼见两位姑娘相继嫁人,本该选择与另一位姑娘携手一生的吧,他却选择出家修行了。 黄媛媛伤心欲绝,百般求他,都不曾令他回心转意,最终,没过一年,她也选择落为尼,陪他一生修行。 只是一个在佛光寺,一个在姑子庵,此生再不能相见。 此次沈老夫人前来并不想续旧情。 她们之间的感情早在当年因为一位公子已消磨殆尽了。 何况几十年不见,哪还有什么感情。 若有,也是怨恨。 沈老夫人关心的是自己的孙女,朝歌的情况。 老夫人平稳了一下自己的情绪,闭了一下眼,再睁开时道:“想必你已知道我的来意,我只问你一句,你是从何看出,我朝歌……” 煞星那话她是无论如何也说不出来的。 慧明便道:“施主里面请。” 她请了沈老夫人一人进去,其余人都等在外面。 两人进入侧厅,站下。 慧明说:“我偶然窥得一丝天机,本不该说。” 沈老夫人沉声道:“你已经说了。” “出家人不打诳语,天降煞星与沈家,轻者必给沈家带来灭顶之灾,重者,将影响整个天下,使沈家因此沦为罪人,施主还是早做准备的吧。” 沈老夫人又狠狠闭了一下眼,再睁眼之时,道:“何以见得?” 慧明却说:“我可以给你一个证据,你家这个煞星已经来了,且带来了一个比她更煞的人。” 沈老夫人一怔。 朝歌来了?怎么可能。 慧明抬步朝外走了出去,和她说:“施主不必惊慌,这里是清净之地,容不得她们放肆。” ~ 朝歌来了,被阿槿带着一块进来了。 随着这两人一块进来,慧明也已大步走了出来,就听沈为民指着沈朝歌大声喝道:“妖孽,你给我站住。” 沈老夫人跌跌撞撞的从屋里跟了出来,见果真是朝歌来了,还带了一个分外妖孽的人,那人一身大红衣袍,头不扎不束的,一时之间竟看不出是男是女。 她眼前不由得一黑,勉强站了一下,唤:朝歌,朝歌。 花颂快步冲过来,扶住她道:“外祖母,她怎么来了,她旁边那人又是谁?” 朝歌却是被她爹吓了一跳,因为那一句妖孽。 好在她早有准备,阿槿已告诉过她,她爹带了她奶奶过来,说她是什么煞星的。 被自己的父亲喊出这样的话,她也是又气又怒,再看她奶奶出来了,便快步要往那边去的。 慧明说:“妖孽,你站住。” 声音洪亮,震得朝歌双腿就站住了。 慧明说:“你们这两个妖孽,哪里来的便回哪里去,这里是佛门清静之地,我劝你们不要在此为非作歹。” 阿槿伸手揽过她,护在怀中声音温柔又不失妖魅,说:“小丫头,我不是告诉过你吗?她们说你是煞星,是不会再认你的了。” “她们为什么说你也是妖孽?” 他声音就更妖魅了:“我本妖孽啊!” 朝歌被噎了一下。 花精,妖孽,好像是有几分的道理。 慧明说:“你们离开这里,我只当什么也没看见过。” 朝歌忙道:“奶奶,你不要听他们胡说,我不是妖孽的。” 沈老夫人朝她走去,道:“我知道你不是,我知道你不是。” “娘,你不要过去。” “外祖母。” 花颂和沈为民一块把她给拽住了。 “放手。”沈老夫人怒,伸手就甩了沈为民一个耳光。 沈为民见拦她不住,便去哀求慧明道:“慧明师父,您快把她抓起来,不能再让她接近我娘了。” “慧明师父你们出家人不是以天下苍生为念,以慈悲为怀吗?我求您了,我娘糊涂,您不能跟着糊涂,任由这妖孽在我们家横行霸道而不管呀。” 慧明师父神情意味不明,却终在朝歌要奔向沈老夫人时忽然就出了手,一掌拍出,把人给拍飞了。 随着朝歌身子忽地飞出去,阿槿疾身迎去,把人揽抱在怀中,小姑娘却因受了一掌,娇软的身体没能承受住,一口血吐了出来。 阿槿顿时双眸染怒,杀气腾腾,道:“你们敢欺负我家小丫头,是活腻了吗?” 言罢,他揽着朝歌飞身而去,逼向慧明,慧明立刻迎了过去,不料,竟是不敌这阿槿单掌,她整个人被打飞出去后,身体重重的落了下来,撞在一旁的石柱上。 片刻之间,侍立在旁的道姑都冲了过来,要把这阿槿拿下,这阿槿却威力无比,一手抱了朝歌,单掌就把这帮道姑给收拾了。 不远处,夕歌躲在柱子后面观看着,并没敢冲过来。 那人不知是男是女,武功极高,这么多的人加起来都打不过他一人,她冲出去不过是受死罢了。 片刻之间,在场的女道姑都脸色惨白的趴在地上,嘴里吐血,被打得站不起来。 有几个当场击毙。 朝歌忍着胸口的痛意,定睛去看,一看倒了一地的人,震惊,道:“阿槿,不要杀人,不要杀人。” 阿槿此时一脸邪气,道:“她们敢打你,我就要杀了她们。” “不要杀人,我们走,我们走吧。” “听你的。”阿槿带着她疾身去,有人还想拦着,便被他一掌给劈得远远的,倒在地上直接吐血。 朝歌倒抽一口冷气,阿槿杀气好重。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337章 霁月把花园平了(2) 慧明痛心,闭了一下眼,再睁开时对沈老夫人说:“施主,你都看见了,妖孽出世,必带来血光之灾,不死不休。” “你闭嘴,我是不会相信你的。”沈老夫人沉声,只觉得胸口隐隐作痛,她又说:“去佛光寺,我见一见怀安大师。” 既然黄媛媛能修行到这一地步,窥探到什么天机,想必他的修行不会比她差得了。 她岂会听信她一面之词,她要去问一问怀安大师有何说法。 黄媛媛面色惨淡,道:“施主去问便知真假。” 沈老夫人要去,沈为民立刻跟着她一块去了。 随着一行人离开,夕歌快步走了出来,来到慧明旁边,轻声唤道:“师父,您没事吧?” 慧明面无表情。 怀安大师,她也想见。 她也不是没有见过他,怀安大师一心向佛,是真的断绝了一切与红尘有关的情缘,便不愿再与她相见。 这个人优柔寡断的时候遭人恨。 狠的时候也遭人恨。 夕歌问:“师父,您可知那个穿红衣的是什么人?” “比煞星更煞的妖孽。” “那是男是女?” 看着像女子,可身量过高,哪有女子有那般高的身量。 若说是男子,可模样竟和姑娘家一样娇美。 打扮上,比较中性化,一时之间竟是让人分辨不出雌雄来。 慧明却没再多说,只道:“我本不该理红尘俗事。” 明明远离红尘,现在却又卷进这红尘之中。 其实,何曾远离过红尘。 明明一直身在红尘中。 彼时,朝歌又在回去的路上。 受了慧明一掌,令她气色大变,再无力行走。 阿槿便喂她吃了一颗药丸,让她好受了一些。 秋风凉凉,阿槿又把她的衣帽拉了上去,遮盖了她稍显惨白的小脸,抱着她一路下了山。 沈府。 锦语前去通报霁月,说什么朝歌被花仙姐姐抓走了,不知去向。 他人立刻调遣了军中士兵,兵分八路,由沈思沈行锦言等带着人四处搜寻朝歌的下落。 把人派出去后,他自个在沈府的花园观察了一圈。 红菱说得有鼻子有眼的,说小姐就站在这,忽然就有一个花仙美人从花里面冒了出来,美得跟花一样。 霁月仔细询问了对方的模样,衣着,身高,说话的声音。 了解过情况后,直接唤了人过来,把这一块的花园给铲平了。 什么花仙,把花都给铲产了,拨了,毁了,弄死。 若真有什么花仙,倒是再化个人形出来试试看。 自然是不会有什么花仙再出来的。 霁月气得瞪了红菱好几眼。 红菱哆哆嗦嗦的,再看好好的花园被他给铲了,结结巴巴的说:“将军,真的有花仙。” 他这么一搞,花仙回来没地住了怎么办? 到现在还在说有花仙?霁月气得怒骂:“蠢货。” “闭嘴。” 真想拧了她的脑袋算了。 “花仙?怎么会有你们这般蠢的人?指不定是什么仇家潜了进来。” 把朝歌给掳走了。 朝歌院里伺候的几个大丫环都在这儿,头一次听霁月骂人,一个个吓得大气不敢出了。 墨公子兄妹以及玉瑶、晚歌、风吟、暮词这时也闻风赶了过来,只见花园一片的狼藉,几乎要被他给铲平了。 朝歌被花仙抓走的时候在霁月回来之前都闹得全府都知道了,这会一看花园被搞成这样子,便知道他是为何了。 凤吟哇哇的叫:“大哥,您怎么把花都给弄死了,那花仙要是回来找不到自己的家,岂不是要把气撒在我们身上,万一找我们报仇雪恨怎么办?” 霁月便扫了她一眼,眼神冷厉,道:“你是猪生的吗?” 凤吟想哭:“不是,我是我娘生的。” “……” 玉瑶过来安抚他:“大哥,您别着急,朝歌若真是被花仙带走的,一准还是要回来的。” “你是生病太久,脑子也不好使了吗?” 玉瑶被噎得脸上一白,霁月还从未对她说过这般的重话。 花仙花仙,他听不得这几个字。 什么花仙姐姐,听戏听多了。 旁的姑娘再不敢多说一句,霁月冷着脸又对下面的长工吩咐:“把这些花,全都烧成灰。” 管它什么仙,敢随便把朝歌带走,窝都不给它留。 他扔下话,冷着脸走了。 凤吟不服气的小声辩解:“既然不是花仙,何必把这些花都弄死。” 大哥现在还真是蛮不讲理。 蛮不讲理的沈霁月转身走了,没再搭理沈家这些蠢货。 霁月转身来到朝歌的院宇,到她屋里坐下。 他人在这儿,小姑娘却不在了,他坐得满心烦燥不安,想揍人。 那时,小姑娘又坐着阿槿的坐骑回来了。 她无力的靠在阿槿的怀中,听阿槿说:“丫头,我们不能回去了,若是回去,怕这些人会对你不利,想要伤害你。” 朝歌一听说不能回去,整个人立刻挺直了背,道:“必须回去。” 就算所有的人不相信她,她还有大哥,还有晚歌。 他们一定会相信她,一定会护着她的。 如果她因为害怕不回去,岂不是更加坐实了她妖孽的事实,何况,霁月要是找不着她,一定会着急的。 阿槿说:“我怕他们到时候会把你当妖孽抓起来。” 朝歌嘴角微微上扬,道:“你放心,到时候我大哥会保护我的,他不会让任何人伤到我。” 阿槿问她:“那我呢?” “你放心,我也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的。” “小丫头,你说话一定要算话的。” 朝歌说:“只要你跟我一条心,我都会保护你的。” 阿槿说:“我自然是跟你一条心的。” 他策马往回去,还没有到城门口就遇着了一路搜寻过来的锦言。 朝歌眯着眼休息,听见马蹄声的时候眼睛就睁开了一条缝,锦言的人马已把他们给团团包围了。 她虽有衣帽遮了半个脸,但小姑娘的衣裳锦言是认识的,这分明就是七姑娘常穿的衣裳,再根据红菱之前对花仙姐姐的描述,这一身的大红衣袍,这绝顶的美貌,还有这身量,是错不了的。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338章 有我在呢你放心(3) “把七姑娘放下。”锦言剑已出鞘。 阿槿没放,抱朝歌的腰紧了些。 朝歌挺直了背,忙解释说:“锦言,你不要伤害阿槿,阿槿不是坏人。” 是不是坏人他不知道,他只是奉命行事。 锦言说:“七姑娘,将军甚是着急,您快跟我回去吧。” 阿槿说:“小丫头受了伤,我正要送她回去。” 朝歌点头:“是这样的。” 阿槿下了马,说:“小丫头,回头我再来找你。” 猛然拍了一下马,马走了。 朝歌惊诧:“阿槿,你不是要跟我一块回去的吗?” 阿槿没回话,朝她挥挥手。 “奴婢没用,请将军责罚。” 随着霁月在朝歌那边的厅堂坐下,红果来到霁月面前请罪。 安排她到朝歌身边,本是照顾她的安全,结果却被人掳走了,她甚至连对方的模样都没见过。 霁月眼皮也没抬的道句:“滚出去,跪着。” 红果应声,退了出去,来到外面跪在院中了。 “……”院里的奴婢一怔,也不知她为何忽然就跪着了。 红蓉悄悄过来问她:“你这是干嘛呀?” 红果说:“小姐不见了,是奴婢的失职,理应受罚。” 红蓉一怔,道:“那,那我们是不是也得跪着呀?” 她赶紧跟着跪下了。 “……”红菱伸手招呼了一下红芙和红柚,如果要受罚,大家肯定是应当一块受罚的,她们都是小姐身边的一等丫环,常伴随小姐左右的。 几个奴婢赶紧跪在一排了。 待朝歌回来的时候,看见的正是这一幕。 随着她进府,七姑娘回来的消息也瞬间传遍了全府,奴婢们奔走向告,七姑娘回来了。 朝歌还不知府里生了何事。 等得心情已处于暴躁边缘的霁月已快步走了出来。 朝歌气色不好,明显受伤了。 “朝歌,伤哪了?”霁月人已到了她跟前,几乎是抓了她的人在怀中,询问。 “……你看出来了啊?”朝歌心迟疑了一下,虽不想让他为自己担心,可这事无法隐瞒。 霁月点头,问她:“谁打的?” “……说来话长,一会和你说。”她看了一眼自己的奴婢,指了指:“干嘛都跪在这儿。” 霁月说:“这么多人都照顾不了你一个人,不跪在这儿难不成当祖宗供着。” “……”朝歌挠了一下脑袋,霁月的意思她怎么没有听明白啊? 红菱已哭着喊她了:“小姐,你可回来了,那花仙把你抓哪儿了。” 朝歌赶紧让她们都起来说话。 长这么大她还没惩罚过奴婢呢,即使是从前她摔着了碰着了,那也是她自个不听话,和奴婢有啥关系。 红果过来和她认罪,说什么没照顾好她,害她被花仙掳走了,让她受伤了这话,请小姐责罚 朝歌解释:“这事不能怪你们,你们都不要自责了。” 由于被人当胸打了一拳,胸口闷,说了一句话后,忍不住咳嗽了一声,霁月立刻大惊小怪的一下子把她给抱起来了,还吩咐下面的人去请大夫。 朝歌是直接被他抱屋里去了。 朝歌来不及羞赧,和他解释:“你别紧张,我没事的。” 先前已吃过阿槿的药,这会已缓解很多了。 霁月让她在榻上靠会,有事没事,得等大夫来了再说。 大夫还没有到,府里的姑娘听闻朝歌回来了,能过来的全都跑过来了,除暮词外。 暮词与她闹了别扭,也不好意思过来看她。 朝歌受了点伤,气色不好,靠在榻上歇息。 姑娘们围着她虚寒问暧,凤吟问:“朝歌,红菱说你被花仙带走了,咱们府中真有花仙吗?” 朝歌有点纠结,其实她也没太搞明白,在姑子庵的时候,阿槿确实很厉害的样子,那慧明大师也说阿槿是妖孽,那不就是为她侧面证实了阿槿就是花仙了吗? 朝歌便颔:“真的,长得可好看了。” 凤吟看了一眼霁月,终于有了报仇的机会,告状:“可咱们沈将军把花园的花全拨了,毁了。” 霁月横了她一眼。 本是靠着的朝歌一下子坐了起来,这一惊一乍的,使得她胸口闷,又咳了两声,坐她旁边的晚歌忙伸手给她顺气,道:“你别激动。” 朝歌顺过那口气,看向霁月,问:“大哥,你把花全毁了?” 霁月点头,没言声。 朝歌立时挣扎着要起来了,凤吟和晚歌靠她近,赶紧摁着她。 晚歌说:“你别激动,花园没了可以再种,靠着说话就好。” 朝歌纠结,郁闷,喃喃:“那阿槿岂不是成了没家的孤儿了。” 晚歌疑惑:“……阿槿是谁?” “是花仙。” 晚歌说:“这有什么难的,阿槿既已成仙,等她回来,让她和我们同住便是,何必住在花园里孤孤单单。” 霁月忍着骂人的冲动。 花仙,这沈家的姑娘一个个脑子全都有病的吧? 都蠢得不轻。 蠢,其实也是他早知道的事情。 不管见过的,没见过的,红菱说了一句是花仙,这些个姑娘全都信了。 这沈府能养仙的话,他都能养妖了。 凤吟这时询问:“朝歌,你不是被花仙姐姐带走的吗?怎么就你一个人回来了?花仙姐姐呢?” 她听红菱说得有鼻子有眼的,心里好奇得不行,不由在朝歌身上打量了一圈,莫不是变成一朵花,藏朝歌身上了? “阿槿没跟我回来。” 凤吟打破砂锅问到底:“为什么没和你一块回来啊?她不是咱们家的花仙吗?” 霁月回她:“花仙若成精,还能由你们控制啊?” 一帮蠢猪,听她们说这种蠢话,头疼。 好在大夫请来了,不是萧神医,他出诊去了,并不在广陵。 姑娘们赶紧退后,由大夫给七姑娘请脉,检查一番。 轻伤,伤及肺部。 大夫又给开了些药,让煎服。 待送走了大夫,霁月让奴婢去抓药,给朝歌按时煎服。 晚歌又心疼得拉着朝歌的手问她:“是谁把你伤成这般的?” 怎么出去一趟还受了这么重的伤? 人太多,她这点事也不方便说太明白,便找了个借口说:“说来话长,我改天再告诉你。” 她捂了胸,又假意咳嗽一声。 晚歌忙应:“好好,今个先不说了,等你伤好一些再说,你好好歇息,我们不打扰你了。” 朝歌点头, 姑娘们终于都从她这里离开了,屋里一下子清静下来。 霁月人在外面说了会话,是问锦言如何寻到朝歌的。 锦言把所见都说了一遍。 等问完锦言,霁月也就进来了,朝歌靠在榻上微微闭一了会眼睛。 “朝歌,那个人带你去哪了?”霁月在她旁边坐下来询问。 朝歌睁了眼,看着他说:“姑子庵。” “去那里做什么?” “今天我爹回来了,她去找祖母说了一些话,告诉祖母说我是煞星转世,又带祖母去了姑子庵求证慧明师父,我却不知道竟有此事,我正在花园中,阿槿忽然就从花丛里出现了,是阿槿把这一切告诉我的。” 朝歌把来龙去脉说了一下。 霁月颔,道:“所以,这个阿槿就带你去了姑子庵求证真假。” 朝歌点头。 霁月又说:“然后在姑子庵,你还被人打伤了,她们一口咬定了你就是煞星。” 朝歌再点头。 不愧是未来的太尉大人,她还没说到这儿呢,他全都推测出来了。 霁月又说:“然后这阿槿把你又从这些人手里救了回来,又上演了一出英雄救美。” “……”虽是如此,这话朝歌听着有些别扭。 霁月这话仿若在说,阿槿故意自导自演了一般。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339章 得想办法抓起来(1) 知道霁月聪明绝顶,可他推理得好像他有在现场一般,还是令小姑娘惊诧不已。 崇拜。 不愧是未来的太尉大人,这脑子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霁月说:“等你爹回来,有得一通闹腾。” 倒不是所他闹腾,只是怕他到处嚷嚷着朝歌是煞星转世,于朝歌名声不好。 她轻声说:“我倒不怕那个爹闹腾,我就怕奶奶最后也信了她们。” 霁月说:“放心,有我在呢。” 这话让她心里得安慰,问他:“你相信煞星转世之说吗?” 霁月看她一眼,说:“……不信。” 不信,他却想起数月前世子指着一处星星对他说的话。 ——这颗星星并非吉星,代表了煞气,它的出现对彗星百害而无一利,会阻碍到你将来的大业,你要好好留意一下了,看看你的旁边都有什么人出现过,如果有可疑之人,便不能留着。 朝歌自打那次从树下摔下后,便做了个很长的梦,整个人也变了一般。 可不管她如何的变化,他心里是明白的,她还是那个朝歌。 毕竟,他是看着她长大的,再如变化,她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总不能完全改变的。 暮色沉沉, 佛光寺。 沈老夫人是从来不往佛光寺来的,光那个台阶就有一千零四级,进寺登殿,能把人给累瘫了。 可为了弄清楚这些个人口里的煞星,她咬着牙,自个一步步走过来了。 怀安大师,那是佛光寺得道的高僧,多数的时候他是在闭关的。 今天因为料定了会有人前来寻,沈老夫人一报上名号,说要见一见怀安大师的时候,小僧便立刻通报引路道:“沈老夫人您来得正是时候,怀安大师已在等候您了。” 沈老夫人惊诧:“怀安大师知道我今个要来?” 小僧笑而不语。 在领到她怀安大师门前时,小僧又转身对身后的沈为民等人道:“几位施主请留步,怀安大师只见沈老夫人一人。” 几个人也就止了步。 这佛光寺非寻常之地,容不得任何人放肆的。 沈老夫人跟着小僧进去,就见一位和尚闭目盘膝而坐,面若红光。 转眼之间,大半生的时间就过去了。 彼此都不再有当初年少的模样,却也依稀还能看见当年的影子。 毕竟,他们都老了。 沈老夫人行了一礼:“怀安大师。” 怀安大师睁眼,看着眼前的妇人,道:“施主,你有话就问。” 没有半分的客套,他也不再唤她表妹。 开门见山。 他本知她来意。 沈老夫人看着他,他的一举一动都让她陌生,他再也不是当年那个温润儒雅的林止青了。 “我见过黄媛媛了,她现在是姑子庵的慧明大师,她说我孙女朝歌是煞星转世,我想请问一下怀安大师,有何看法?” “是煞是福,施主自由心证,何畏人言。” “那朝歌她究竟还是不是我的朝歌?” “是因是果,是机是缘,是也不是,不是也是……” “能说人话吗?”沈老夫人听不懂这些绕脑子的话,她满心焦急的想要一个结果,他却在这儿打哑谜,忍无可忍。 “……天机不可泄露。” 沈老夫人气得闭眼,道:“黄媛媛说得,到你这就说不得了,当了个秃驴和尚,还是这般的磨叽,朝歌到底是人是鬼是妖,你就不能给我一个痛快话。” 他也不气,依旧慢条斯理的道:“我至今天也不曾惨透其中深意。” 究竟是人是鬼是妖,谁晓得呢。 那日,他也曾瞧见过那小姑娘的,满脸天真无邪。 沈老夫人气得甩手走了。 随着她走出来,沈为民快步迎了过来问:“娘,怀安大师是如何个说法?” “没有说法,回去。”沈老夫人脸色沉着。 其实看老太太的脸色沈为民就知道了,说法定然是一样的,若不然,老太太便不会这般的不开心了。 沈为民说:“娘,这妖孽住在咱们家可不是个事,咱得想个办法把她抓起来。” 沈老夫人没搭理他,她实在头疼得很,脚下也有几分的软。 朝歌,那个孩子可是她疼在手心里的。 花颂和焦嬷嬷小心的扶着她往外走,花颂轻声道:“外祖母,朝歌若真是他们所言的妖孽,这事就要早作打算了,我看那个红衣妖女不简单呢,现在有她帮着朝歌,恐怕难以对付。” 沈为民说:“要不咱们请个捉鬼的法师。” 沈老夫人怒:“都给我闭嘴。” 沈为民抓抓耳朵,狠着心道:“娘,这事您必须听我的,咱不能让一个妖孽住在咱们家里,不能让一个妖孽把咱们沈家给毁了。” 做出这样的决定,他也很痛苦的,可想着这个妖孽在他家的这段时间,把他家搞得鸡犬不宁,就是因为这个妖孽,他现在的生活一塌糊涂,儿女落魄成这般。 因着这样的仇恨,他也必须除掉这个妖孽,免得她再给沈家带来什么祸端。 沈老夫人不想搭理他,由花颂和焦嬷嬷扶着往外走,一路上听他这张嘴不停的叭啦着出主意。 暮色沉沉,窗棂子外刮来了一阵的风,掀飞纱帘。 吃过药后的朝歌闭着眼睛,靠在榻上想事情。 霁月想她是累了,以为她睡着了,便出去了一会。 过了一会,再睁开眼睛时,朝歌问:“奶奶还没有回来吗?” 红菱过来回话,说还没有回来。 沈老夫人这会正在回来的路上,人靠坐在马车里,思绪万千。 等到下马车之时,她似下了决心,这才严严的对沈为民说:“今天的事情谁也不许再外泄露一个字,否则,我饶不了你们。”又说:“若朝歌已回府,不许去打扰朝歌。” 沈为民说:“娘,这事绝不能听你一个人的,咱不能让她毁了沈家。” “闭嘴。”他一说这话,沈老夫人便有几分的力不从心。 沈为民忍着气,不吭声了,怕她一生气,一护短,不让自己回府。 跟着沈老夫人一块进了院宇,来到前院坐下的时候就见霁月人在那儿坐着,沈为臣也在。 两人干坐着未免尴尬,沈为臣就邀请霁月下了盘棋,一边下棋,一边说话。 沈家这两天出的事情沈为臣一回来就听说了,知道霁月把一切都解决了,一方面心里觉得欣慰,一方面又为此担忧,怕人家日后会越的要对霁月以及沈家打击报复。 在这件事情上霁月解决的方式实在过于简单粗暴了。 听说是直接带人冲进人家府上,一通打杀,死伤不少。 一盘棋还没下完,沈老夫人就回来了。 两人也就停了这盘棋。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340章 霁月让他出去住(2) 沈老夫人意兴澜珊的看了两人一眼,坐了下来。 沈为臣装模做样的问:“这是去哪了?生什么事了吗?” 老太太瞧起来不大高兴的样子啊! 沈老夫人说:“没什么,出去走一走。” 沈为民见她不肯说实话,心里又觉得这事必须说出来,让二哥知道就可以一起劝一劝母亲,便道:“去见了两位大师,大师说咱们家里出妖孽,若不除掉,会给咱们沈家带来无数的灾难。” 沈为臣诧异:“……妖孽?谁?” “朝歌,朝歌她现在已经不是咱们家的朝歌了,她是妖孽附体。” 说到这妖孽,他就有几分的咬牙切齿,实在是因为这妖孽害他不轻。 他觉得自己娶了刘姨娘后一系列的遭遇都是因为家里出了这么个妖孽,才让他这般的倒楣。 沈为臣越诧异,问:“哪个大师说的?” “姑子庵的慧明大师和佛光寺的怀安大师都是这般的说法。”虽然沈为民没听见怀安大师说,但看母亲的脸色就知道,定然是一样的说法了。 沈为臣愣了一下,便看了看霁月。 他是隐隐约约看破了一些霁月与朝歌之间的关系的,真出了这事,霁月不会不问的。 霁月问:“祖母,怀安大师当真如此说法。” 沈老夫人说:“休要听老三一派胡言,他根本就没见着人家怀安大师。”住了一会,又有几分气,道:“那老秃驴说话,我也听不大懂。” 她便把那老秃驴的话说了一下。 ——是煞是福,施主自由心证,何畏人言。 ——是因是果,是机是缘,是也不是,不是也是…… 听听这说的是人话吗? 根本就没有一个痛快话。 沈为民辩解:“慧明大师可不是这般个说法,慧明大师说这妖孽一定会给我们沈家带来灭顶之灾的。” 沈老夫人怒:“你给我闭嘴。” 这事闹得她也是有几分的力不从心的,又道:“慧明大师的话不可全信,她与我过往有些解不开的恩怨,自然是要故意往重的说,想要搅得我们家不好过。” 到底是经过大风大浪的人,又岂会完全听信她的话。 慧明大师和她说:出家人不打诳语,天降煞星与沈家,轻者必给沈家带来灭顶之灾,重者,将影响整个天下,使沈家因此沦为罪人,施主还是早做准备的吧。 准备,准备什么? 难不成让她亲手杀了自己的孙女? 或者囚禁一生? 朝歌那么可爱水灵的一个姑娘,无论是杀是囚禁,她都做不到。 沈为臣问:“慧明大师如何个说法?” “既然她的话不可信,又何必要听她的虚谎之言,怀安大师难道不比她更可信吗?” 沈为民问:“难道就这样由着这妖孽住在我们家里?你们不觉得害怕吗?” 霁月说:“你若觉得害怕,你可以继续住在外面,不要回来。” 沈为民怒,这小子不过是个养子,有什么资格与他这般说话? 因为一心想除掉这个妖孽,人也硬气了不少:“这里是我的家,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么个妖孽毁了沈家百年家业。”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341章 霁月你不怕我吗(3) 霁月说:“三叔我得提醒你一句,你最好离朝歌远一些,不要做出伤害她的事情。” 沈为民被这话气得要笑了,道:“我伤害她?明明是这妖孽在伤害我,今个她在姑子庵带了一个比她更厉害的妖孽,好一通打杀,娘,你都有看见的,你真能放心让这妖孽住在我们家?你就不怕她哪天作了,把你一块杀了?” 霁月已经不想再听他废话了,站起来,语气冷冽,道:“我看三叔是疯了,你若碰她一个指头,我就断你一个指头。”言尽,他走了。 花颂微微抬眸,看着他离开的身影。 就算知道朝歌是妖孽,他还是这般的护着她。 他当真就一点不害怕吗? 沈为民却被霁月威胁的话吓得脸上一变。 断他一根指头? 他不由得看看自己的指头,疼。 沈老夫人说:“听见了吗?不要碰她,这小子向来护着朝歌,是不会和你客气的。” 沈为民心里万般不服。 气得不轻。 沈老夫人也站了起来,又了狠的说:“我再说一次,这件事情全都当没生过,谁也不许给我在外乱说一个字,若传出不利于朝歌的名誉,我饶不了你们。” “我累了。”沈老夫人抬步走了。 这一趟外出回来,她的力气一下子被抽走了大半。 花颂和焦嬷嬷赶紧过来扶了她离去。 虽是下了命令只当这事没有生过,可只有她知道,这事不能当作没有生过。 朝歌可能已经不再是她的朝歌了,可那皮肉还是她的朝歌啊!这就让她心里分外难受,尤其今个在姑子庵看见一红衣妖孽带着她的时候,那妖孽大开杀戒,毫不手软。 沈老夫人心里是乱的,便先回去歇着了。 霁月也回去了。 来到朝歌处,她倚在榻上闭目养神,实在也是睡不着的。 刚刚奴婢已经过来禀报,说奶奶已经回来了,一块回来的还有她爹。 她在等,等等看,看奶奶会不会过来找她。 如果奶奶不主动过来寻她,恐怕奶奶心里真有想法了。 如果奶奶不过来,她就要过去和奶奶解释了。 她还没有等到奶奶,倒是又等到霁月过来了。 朝歌睁眼看了他一眼,没吭声。 霁月坐在她旁边说:“奶奶他们回来了。” 朝歌问:“你见过奶奶了?” 霁月颔。 她又问:“奶奶和你说什么了?” 霁月伸手抚在她脑袋上,道:“她对你还是有感情的,不会为难你的。”倒是她那个爹,一副拿她当仇人的样子了。 朝歌便又问他:“你都不怕我吗?” 他怔了一下,随之笑道:“我怕你干什么?莫非你还真有三头六臂,来变个法出来给我瞧一瞧,看能不能吓住我。” “……”她才没有三头六臂,也变不了什么法,她又不是妖。 她微微偏过脸,心里委屈。 不知得了何种机缘,助她重新为人,有些事情她也解释不清楚,她怕说得越多,误会越深。 她怕被人当作妖。 霁月看着她,有些话,他想问,终是没有问。 她若想说,自然会告诉他的。 多少次,她欲言又止。 多少次,她借口梦来与他说一些事情。 他早该想到的,却竟迟迟都没有现。 过了一会,朝歌再回过脸,和他说:“我真的不是妖,我是朝歌,是你从小就认识的朝歌。”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342章 她只想保护家人(4) 朝歌是委屈的,但这种委屈她说不出口。 霁月再次伸手摸摸她的头,说:“我瞧着也是个人,就是我看着长大的朝歌。” 朝歌便朝他怀里依了去,主动环抱他。 霁月微微一怔,朝歌是极少有主动的时候,小姑娘家总是矜持着的。 他的认可给她带来巨大的满足,没有什么比这个更让她得安慰了。 霁月也就顺势把小姑娘牢牢的圈在怀里,听她又重复着说:“我真的是人,我不是妖,我就是朝歌。” “我知道,我都知道。” 他刚才玩笑一般的说,莫非你还有三头六臂,来变个戏法给他瞧一瞧…… 虽是玩笑般的话,她却知道他心里存了疑惑了。 所以她委屈。 霁月环抱着她,吻在她额头上,两人相依了一会,朝歌说:“我去看看奶奶。” “我陪你去。”霁月去拿她的绣鞋,要帮她穿上。 虽不是第一次帮她穿绣鞋了,被他这样对待还是难免心潮澎湃,小脸染上羞色。 霁月始终待她温柔,宛若珍宝,一举一动都怕弄疼了她似的,小心翼翼。 待把她收拾妥当,霁月把她给抱了起来。 “……干嘛?” “你有伤在身,我抱你过去。” “……不用了吧。”这样多不好。 “用的。”她都受了伤了,自然是舍不得她多走一步。 霁月抱她出去了,来到外面,吩咐奴婢不必跟了。 这些个奴婢跟着也没啥用处,反而碍事,惹得朝歌浑身不自在,害羞。 朝歌立刻和自己的奴婢解释说:“我去见见祖母,晚点回来。” 奴婢了然,也晓得她是受了些伤,才会被将军抱着出去的。 将军疼爱小姐,奴婢见惯不怪,也就不跟了。 月上枝头,秋风凉。 霁月怕风吹到她,让她把衣帽给拉了上去,只露个巴掌大的小脸。 前去的路上朝歌心里有几分不安的依在他胸口,没说话。 她也不知道一会见了奶奶后,她会是一个什么样的反应。 奶奶看着她是会害怕,还是会陌生? 不论是哪一种反应,都不会让她太舒服的。 咏春院。 沈老夫人依在榻上闭目养神。 她想安静一会,便让身边的奴婢都退下了。 焦嬷嬷过来说沈将军带着七姑娘过来了,她也就睁了眼,沉默了一会后说:“让她进来吧。” 过了一会,朝歌走了进来。 她没让霁月跟着过来,霁月也就在格门之外的小厅堂里坐着了。 走进祖母的屋,朝歌随手关上了格门,把所有的人都隔在了外面。 沈老夫人看着她,一怔。 朝歌便站在那里没再往前去了,也看着她。 今个两人在姑子庵相遇,那血腥的一幕又浮现在老夫人的眼前。 “奶奶。”朝歌见她眼神意味不明,便知她心里对自己起了疑惑,听信了那些人的盅惑。 沈老夫人张了张口,艰难的出声音:“你还是我的朝歌吗?” 朝歌眼泪便流了出来,她奔了过去,跪在老太太面前说:“奶奶,我是你的朝歌啊!” “奶奶,我不是妖。” 看着确实是她的朝歌,可…… 她心里却是游移不定。 朝歌忽然把自己的簪取了下来,在自己的胳膊上刺了下去,拨出时,就见有血流了出来。 “奶奶您看,我的血是红的,我是人的。” 戏文里会有讲论妖的血,据说和人的血是不一样的,厉害的妖,伤口还有自动愈合的能力,但她是没有这些妖术的。 沈老夫人一惊,道:“你这个傻孩子,这是干什么啊?这不疼吗?” 她赶紧拿了帕子,要把她的手腕给包上。 朝歌含泪道:“奶奶,我是朝歌,我是人的。” “我知道你是人,奶奶知道,你是人,是人。”老夫人哆哆嗦嗦的赶紧给她把伤口包扎上了。 今一天生的这些个事情,对老太太的冲击力太大了,一时之间都缓不过劲来。 现在看到朝歌把自己都弄伤了,这才一下子清醒过来。 这可不就是她的朝歌吗? 恍惚间又想起朝歌今天是有被慧明打过一拳的,当时还吐血来着。 那时候朝歌被那红衣人带走了,她为了弄清楚事情的真相,又去了一趟佛光寺,现在人清醒过来,品过味了,这才问她:“朝歌,你今日在姑子庵受了那慧明一掌,伤如何了?” 朝歌摇头:“不碍事。” 不碍事吗?老夫人这才现她气色并不好,也不知道是因为受的那一掌,还是因为刚才刺伤了自己所致,便伸手扶她起来,坐在自己旁边,问她:“今天那个红衣姑娘是谁?” “不知道,是在咱们的花园所遇。” 朝歌把所认识这人的来龙去脉说了一下,沈老夫人沉吟,道:“咱们府中有花仙?” “那花仙现在哪里?” “不知去向,她送我回来的路上遇着了大哥派来寻我的人。” 当时的情况她又简要的说了一下,沈老夫人沉吟,之前她与慧明在里面正说着话,那慧明忽然就说。 ——她已经来了,带来了一个比她更煞的人。 果然,她出来一看,朝歌带着一个妖魅的人过来了。 照朝歌的说法,若这人真的是府中的花仙,那朝歌…… 沈老夫人的目光再次落在朝歌的身上,朝歌自然不是妖,这是她从小看到大的朝歌,她怎么可能会是妖,她是活生生的人,受伤了会流血。 纵然不是妖,也不是个简单的人。 再不简单,那也是她从小看到大的朝歌啊! 小姑娘一脸委屈可怜的看着她,她怎么会忍心把她从小疼到大的小姑娘任由旁人当作妖孽欺负。 心思百转间,沈老夫人说:“只要朝歌不做有损家族利益的事情,奶奶活着的一天,就会护你一天。” 说出这一番话,那说明那些人的妖言她还是放在心里,听进去了,只是取舍之间,取了她。 其实,就算不是妖,做出有损家族利益的事情来,也是为家族所不容的。 朝歌颔,慢慢咽下目中的泪,道:“奶奶,只要朝歌活着的一天,就会护沈家一天。” 重活一世,她就是想要更好的保护沈家,令沈家不再遭遇前一世的灾难。 她又怎么可能会做出有损家族的事情呢。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343章 会一直在你身边(1) 从沈老夫人屋里出来后,朝歌脚下有点飘。 身上本就带伤的,手臂上又被她自个刺了一下,这下子是伤上加伤了。 奶奶的答案,并不是她所期待的。 她想要的是,她全心全意的对待的人,在她出了问题后,也能义无反顾的站在她这一边,毫无条件的相信她。 现实却并非如此。 一跨出门槛,霁月便扶住了她的手臂,问:“怎么了?” 怎么看着气色更不好了。 朝歌抽了口气,赶紧把他的手拍开。 他这一扶,刚好扶在她受了伤的手臂上了,让她更疼了。 她手臂被衣袖遮着,又是晚上,他也没留意到,见她脚步走得快了几分,霁月也跟了上来,直到走出咏春院,朝歌才自个停下来说:“你抱我走吧。” 她走不动了。 她疼。 霁月二话不说的把人抱起来了。 她向来是抗拒在人前被抱的,现在竟主动要求他抱她。 朝歌便依着他,闭了眼。 霁月便问她:“和奶奶怎么说的?” 看她这样子,恐怕说得并不好。 “奶奶说,只要我不做出有损沈家利益的事情,就会一直护着我。” 霁月说:“朝歌不怕,你还有我呢。” 小姑娘轻声说:“我不会做出有损沈家利益的事情的,我活着,就是想要好好保护沈家的。” 霁月说:“我会陪你一起保护沈家。” 霁月的话总是能给她带来巨大的温暖和满足感,她说:“有你陪在我身边真是太好了。” 住了一会,她又说:“我也会好好守护你的。” 在看不见的地方,他嘴角弯了弯。 朝歌说:“你看天上有很多星星,他们说我是煞星转世,你说哪一颗星星代表了煞星?” “不要听他们妖言惑众。”黑夜里,他眸色沉了沉。 “那你会一直相信我的吗?” “自然信你。” “我就是自个死,都不会生害你们的心的。” 但他不会让她死。 他说:“我知道。” 他知道小姑娘需要被信任,他自然是信她的。 小姑娘这般娇弱,能害得了谁。 他抱着她一路送回了她的院宇,把她又放回榻上,脱了她的绣鞋后才去碰触她的手臂,朝歌一惊,忙挡了一下。 “给我看看。” “干什么?”她疑惑。 “看你的手。”之前在咏春院他已有留意到,他不过是扶她一下,她都受惊似的赶紧把他的手拍开了。 关起门来,他并不知道她与老太太说了什么,干了什么。 直觉她是不是受伤了。 朝歌不想他看的,但他握了她的手,把她的袖子朝上了挽起来,就见一方帕子包扎在她的手腕上,上面还有鲜血透过手腕渗了出来。 他微微拧了眉,把手帕给解开,朝歌垂了眸,听他冷了声音问:“你这是作甚么?” 看她又受了伤,他是心疼的。 那个伤还未好,这个伤又来了。 “我没事的。” “我怕奶奶不相信我。” “我不疼的。” 她轻声解释,压下所有的委屈。 她怎么可能会不疼,他岂会不知道她是最怕疼的了。 霁月已拿了药,给她上了一些药在伤口上,重新拿了块帕子给她包上。 待把伤口包好,他把小姑娘抱在怀中说:“朝歌不要再为这等事情做这些傻事,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的。” 朝歌点头,脸埋在他怀中。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344章 花仙阿槿又来了(2) 繁星点点,微凉。 一段时间没回来,沈为民院里连个伺候的奴才都没了。 坐在冷清的厅堂,他心里那个咬牙切齿。 花颂这时走了进来,行了一礼,唤了一声:三舅舅。 沈为民沉着脸嗯了声。 花颂来到他面前跪坐下来,说:“三舅舅可是在为那妖孽的事情愁烦?” 沈为民颔,道:“你外祖母老糊涂了。”完全不听他的劝,放任一个妖孽住在府上,吓人不,气人不。 花颂柔声细语道:“三舅舅请个得道的法师,只要能把那妖孽收了,逼得她现了原形,祖母清醒过来,也就不会再继续包庇她了。” 沈为民点头,他心里就想这么做的,就是老夫人太凶了,现在被花颂一鼓励,斗志又来了。 决不能任由那妖孽住在他住上继续祸害。 此时,那妖孽已枕着霁月的胳膊静静的睡着了。 因为心里装的事多,本是没有睡意的,霁月倚在她旁边搂着她,哄她睡觉,她还真就睡着了。 待她入眠,霁月也就轻轻抽了自己的胳膊,把裯被给她盖好后,走了。 回到自己的院中,霁月把锦语唤了来,吩咐他派人轮流去朝歌的院宇看守。 那个所谓的花仙阿槿,他想这人势必是会再出现来找朝歌的,他要会一会这个人。 当天刚露出鱼肚白,朝歌在榻上翻了个身时,隐隐觉得自己抱了个好像人的东西。 迷迷糊糊睁眼间,就见花仙的模样浮现在眼前。 吓她一跳。 “阿槿?”她有几分的诧异。 他今个穿的是一身的白纱袍,那袍和他的墨一般,铺满榻。 “小丫头,你睡醒了。”阿槿侧卧在她的旁边,慵懒又邪魅。 朝歌彻底醒了过来,猛然坐起,刚想问阿槿怎么会在这儿,嘴上已被这人食指轻轻摁住。 阿槿说:“小声点。” “你院子里一直有人看守着,要是让他们知道我这个花妖藏在你这儿,恐怕会连累你的,更坐实了你妖孽的身份。” 朝歌轻轻颔。 阿槿所言极是。 现在不是阿槿现身的时候。 她小声问:“你昨天去哪了?” “流浪去了。” “那你不要去流浪,以后就藏在我这儿吧。” “我听你的。” 两人说了一会话,阿槿询问她府里的情况,回来后有没有被为难,朝歌也便和这人说了一下。 天色渐渐大亮,朝歌说:“一会奴婢要是进来,你就变作一朵木槿花,就没有人现你了,等我打她们走了,你再变回人形。” “……我变不回去了。” “为什么?” 阿槿一脸为难:“让人下了咒,法力失灵了。” 朝歌挠了一下脑袋说:“如果阿槿变不回去,一个大活人在这儿,势必会被现的,到时候人家会把把你当妖孽抓起来的,你法力又失灵了,恐怕你打不过人家。” 阿槿依旧一脸为难,问:“那怎么办?” 她脑子转动着,说:“昨日见过阿槿模样的并无几人,我院中的奴婢只有红菱见过你,如果给阿槿稍加打扮一下,没准连红菱都认不出阿槿了。”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345章 朝歌拆穿阿槿了(3) 罗帐之内,传出窃窃私语。 阿槿说:“我听你的。” 朝歌莞尔:“那就委屈阿槿暂时做我的奴婢了。” 阿槿说不委屈。 朝歌起身,去拿自己的桃木梳和簪,要把阿槿的头给梳起来。 阿槿便坐在榻上由着朝歌亲自为自个梳妆,小丫头的手时不时拂在颈上,说不出来的痒痒。 小姑娘帮忙梳妆,阿槿也乐于享受这样的服侍,一脸惬意。 慵懒。 朝歌又取个簪,说:“阿槿你头保养得真好,和你的脸一样美好。”说话之间,那簪就抵在这阿槿的项颈上。 阿槿一怔,随之轻笑,说:“小丫头,你这是作甚么?” 朝歌温柔的气息在这人耳边说:“你可不要轻举妄动,不然我手一抖,簪就刺进你的颈项了,到时候你就真死了。” 阿槿委屈:“小丫头,你为什么要杀我?” 朝歌学着这人的样子,委屈:“因为你骗了我啊!你明明不是花仙,你为什么要在我面前装神弄鬼?害我空欢喜一场。” 阿槿眸色动了动,问:“你什么时候现的?” 如果说刚刚才现,会不会显得她很蠢?所以,她是不会告诉这人的。 就在刚刚,她让这人变成木槿花,这人又借口推辞了,说什么法力失灵,就不回去了,她一下子就清醒了。 昨个这人忽然凭空出现在她的花园里,见这人生得过于美貌,她便唤这人花仙,这人还不要脸的装模作样的承认了。 后面这人还说她爹带了奶奶去姑子庵,说得有模有样,后来也证实都是真的。 再后来,在姑子庵她被打伤,被送回府。 事情生得太多太突然,她也没有时间去思考太多,几乎就要以为这人真是自家府里的花仙了。 还因为霁月把花园铲平了而暗暗难过呢。 今个再见这人,一番交谈下来,她如当头一棒,彻底清醒了。 暗骂自己一声笨蛋。 朝歌骗这人说:“昨个你带我乘马的时候我就现了,只是当时受制于你,才没拆穿你。” 阿槿眉眼间便扬了笑,说:“小丫头原来不笨呀。” 小姑娘眼神一狠:“装神弄鬼,快说,你究竟是谁?” 朝歌手里的簪用力了一分,刺进一些,有血流了出来。 阿槿微微蹙了眉,跟个怨妇一般道:“小丫头,你待我好狠的心,不管我是谁,我都没有伤害你,昨个是我保护了你,不然,你就让他们当妖孽抓起来了。” 朝歌不想谈恩情,因为都是有目的性的,这阿槿来路不明,又忽然出现在沈府,接近她定然是有目的。 她逼问,威胁:“你接近我,有何企图?是谁指示你的,你最好老老实实的交待清楚,我就放了你。不然,等我把你交在我大哥手上的时候,他可不会像我这般温柔的待你的,必然在你身上用尽所有酷刑。” 阿槿微微闭了一下眼,慢吞吞的说道:“昨天刚好路过你家屋顶,听见你家人的谈话。” “……”路过她家屋顶? 这可真不是一般的路过哩。 朝歌虎视眈眈的盯着这人,知道此人本事大,倒是不敢有半点掉以轻心,不料这人竟丝毫不惧她手里的簪,说完了话后便伸手抓向她拿簪的手腕,一个过肩摔,朝歌便落到这人的怀中了。 瞬间,这人就变换了一个姿势,双手摁了她的手腕,覆盖下来,令她动弹不得。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346章 姑娘又被掳走了(4) 朝歌手腕昨晚刚被簪戳了一下,一下子被阿槿摁到痛处,疼得她倒抽口气,小脸一白。 她手腕上缠着的帕子便落入阿槿眸中,他手上便松动了一下,道:“小丫头,你又受伤了?” 阿槿伸手去触碰她的手腕,想看看是怎么个情况,朝歌另一手得了自由,一个巴掌就要朝人脸上招呼过去,阿槿重新接过她招呼来的巴掌,抓住她的手腕,也不气恼,声音依旧温柔:“阿槿的脸可不是能打的,被你打伤了就不好看了,你就不喜欢了,来让阿槿看看你的伤。” 这人倒是待她一点杀气没有,依旧温柔似水,一手固定她的手腕,张口把她另一手腕的帕子给咬下来了,雪白的藕臂上明显有个被刺过的伤痕。 “小丫头,告诉我哪个伤了你,我这就去为你报仇雪恨。”这人又一改先前的温柔,目中染上昨日重现的杀气,似乎只要她说出那个人是谁,他就立刻过去把人给撕了。 朝歌见过他昨日杀人的威力。 一时之间有几分诧异,诧异过后又想,不管他是谁,上她家屋顶,这般接近自己总是不安好心,另有所图。 嗯,非奸即盗。 心思转动之间,她人又被这阿槿控制身下,仿若身上被压了块大石头,动都不能动一下,气愤,道:“我自己刺的我自己,你要杀了我吗?” 阿槿倒是一怔,问:“你为何要这般对自己,不疼吗?” 雪白的藕臂被刺成这般,他看着都替她疼了。 小丫头细皮嫩肉的,并非皮粗肉糙之辈,刺一下也没关系。 “假惺惺。”朝歌送他三个字。 阿槿听这话一脸伤心,道:“你对我误会这般深,可让我如何是好?” “你假装花仙,你还有脸伤心?” 阿槿更委屈了:“没良心的小丫头,明明是你喊我花仙的,我见你喊得高兴,不想你失望,才将错就错的。” 好像是这么一回事。 这人忽然从花丛里冒出来,她看见这张巧夺天工的脸,就那么唤出来了。 还成了她的错了? 正在这时,外面的门被推开了。 天已亮了,小姐还没有起来,红菱便轻手轻脚的走进来,要看看小姐有没有睡醒的。 随着这丫头进来,阿槿忽然低声和她说:“小丫头,我带你去个好玩的地方。” 不给她拒绝的机会,他抱着人便走了。 红菱一怔,还没弄明白生什么事情,就见一道白影一阵风似的从她面前过去了。 她愣了一下,再看床榻之上,根本就没有她家小姐的身影了,外面这时也已传来了动静。 锦语本是安排了人轮流在此保护朝歌,等候那个花仙再来的,不曾想他一早过来就瞧见有个人抱着七姑娘飞身上了屋顶。 那身影可是相当的快了,快得跟兔子有得一拼。 锦语立刻大喊一声:“站住。”纵身上了屋顶,就要去追。 朝歌知道这阿槿是个厉害的,闪电之间又被他给掳上了屋顶,她倒没有丝毫的惊诧,甚至连救命都没来得及喊出口,她人已被他抱着飞身上了屋顶了,待回过神来,就听锦语的声音传来,她立刻唤了声:“锦语。” 救我两个字还没有出口,就被阿槿点了穴,嘴巴里再不出一个声音了。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347章 霁月提剑杀出来(5) 阿槿本以为可以带着朝歌迅离去的,不曾料想,半路杀出个程咬金。 不是锦语,是霁月。 这人手执着长剑立在屋顶之上,挡住了阿槿的去路。 霁月今个没去军营,因为朝歌这边出了些意外,他不太放心。 人在屋里坐着的时候,就感受到屋顶上方传来的动静,那分明是有人行走在屋顶之上,他立刻提了剑出来了。 果然,就见朝歌被这非男非女的妖人抱在怀中,看样子是打算逃离此地的。 霁月手执长剑立在他面前,声音冷冽:“把人放下。” 他没见过阿槿,不知道朝歌口中的花仙什么样,但昨个已听过红菱的描述,今天再看见此人,心中便了然,这定然就是那个所谓的花仙了。 阿槿抱着朝歌不放,只是让她站了下来,双臂揽她在怀中,又温柔又多情的望着怀中的小姑娘,抚摸她的脸蛋道:“小丫头想跟我出去玩玩,等玩够了,再送回来。” 霁月就觉得这妖人这德性辣眼睛,对妖人他是能动手不废话的,送他两个字:“找死。”手中的剑已刺了过来。 阿槿便抱着朝歌左右躲避,道:“哟,小丫头,这人是谁呀,好大的火气,不是你相好的吧?” 朝歌被点了穴,动弹不得,说不了话,他又在和霁月打架,抱着她左右躲避霁月刺来的剑,霁月的剑快,他避得也快,她几时遇过这般的场景,一时之间被晃得脑袋都要昏了。 与此同时,锦语锦言沈行沈思,霁月身边的几个贴身护卫都飞身上了屋顶,只是因着朝歌在这人手里,几个人不方便全部出手,怕没控制着这人,反而把小姑娘给伤了。 霁月亦然,他剑虽又快又狠,都是虚招,并不敢动真格的,只怕不小心伤着了朝歌。 他虽是虚招,对方左右躲避,却也是逃不开,被他死死缠住,多挪一步都难。 又过片时,整个院里的人都被惊动了。 全都往这边跑了过来。 阿槿见带人无望,便和朝歌低语一句:“小丫头,今天带你玩不成了,改日我再来带你玩,你就先回去吧。”说话之间,伸手解了她身上的两处穴,反手把她推了出去,推向了霁月。 霁月手中的剑正疾风而来,乍见朝歌忽然被推了过来,整个身子飘在半空,像断了线的风筝。 她嘴里出一声惊呼,冲着霁月扑去。 霁月手中的剑迎着她过来了。 他本是与这阿槿交手的,没想到阿槿中途忽然就把朝歌给推过来了,他出剑本就又快又狠,随着朝歌扑来之时,那剑几乎要刺向了朝歌,他硬生生的转了剑风,剑顺着朝歌肋下刺过,透穿她的衣裳。 朝歌吓得她小脸一白,以为那剑刺入了自己的身体。 下一刻,她整个人已扑入霁月的怀里。 她喊:“霁月,霁月我疼。” 她本能的觉得疼。 被一剑刺到身体里,能不疼吗? 前不久刚被玉瑶刺过一剑,这又被霁月刺一剑,她和谁说理去。 想怪谁,都无从怪起。 人家看起来都不是故意的。 霁月忙抱着人在屋顶坐了下来询问:“哪里疼?” 彼时,锦语几人立刻拨腿去追阿槿去了。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348章 那个花仙他跑了(6) 哪里疼,朝歌觉得身上哪哪都疼。 昨个刚让人一掌打到心口,震得她肺都要裂了。 后来又自个拿簪刺到手腕上,这又被霁月刺一剑…… 她低去看自己的伤,霁月已把自己的剑收了回来,本就没刺她身上,只是穿过了她的衣裳罢了。 朝歌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腰上的肋骨,好像没受伤的样子,这里没疼。 “你没刺到我啊……”她松了口气。 “……”他怎么会刺到她,他一直都很小心的在避开她。 “先下去吧。”霁月揽腰带她从屋顶上飞身跃了下去。 屋顶之下朝歌的一帮奴婢已匆匆跑了过来,大家正站在院中观望。 一看她下来了,她那一帮奴婢忙跑了过来,急得直叫:“小姐你没事吧。” “小姐你没受伤吧。” “小姐……” 有问这个的,有说那个的,一帮奴婢烦死人了。 霁月第一次觉得这些个奴婢烦。 朝歌出了事情,一个不管用。 事后只会哇哇叫,哭哭啼啼。 偏朝歌还惯得很,忙安抚自个的奴婢:“没事没事,你们看我不是好好的吗?哭什么呀,快别哭了。” 晚歌这时也匆匆赶了过来,抓着朝歌的胳膊抽泣:“朝歌,你没事吧,没受伤吧。” 她刚听说朝歌这边又让人抓走了,吓得不轻,赶紧就又带着自家的奴婢奔过来了。 朝歌又忙着安慰晚歌,一帮姑娘先进了霁月的厅堂,坐了下来。 霁月轻轻揉了一下额。 这些人一挤进来,他连站脚的地都没有了。 彼时,红果跟着锦言锦语沈思沈行去追阿槿了。 昨个就让他掳了七姑娘,今个他又胆大包天的来了,红果有心想要立功,便不能让这个人从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跑掉。 在霁月与他交手的时候,她一早就死守着一个角落,果然,这时机让她等到了。 看到这‘花仙’夺路从她这个方向而逃时,她便飞身朝这人冲了过去,本想就算一招不能制住他,随后赶来的几个护卫马上与她联手,定然也是能制住此人,哪料自己在这人手中竟连一招都招架不住。 随着她飞身而来,双掌齐,‘花仙’仅以一个单掌就化解了她劈来的掌,那一掌击在心口,她只觉得心口被震得几乎人碎裂,身子也如同断线的风筝飞了出去。 砰的一声,她摔在屋顶上。 红果身体又不受控制的从屋顶上直接滚了下去,就在身体即将滚下去的一瞬间,她双手死死抓住了一角屋檐上的瓦片,才没有立刻从上面摔下来,摔个残废。 霁月人还站在院中,眼看着那一幕,微微蹙眉。 没用的东西。 他飞身而起,掠过红果身边,把人提了起来,又重新扔在了屋顶上,自个放眼一望,屋顶之上早已不见那‘花仙’的身影了,几个护卫也追着他去了。 虽与那人虚过了几招,他心里却是明白此人不好对付。 红果这时已跪下来道:“奴婢没用,奴婢该死,请将军责罚。” 霁月没有看她,冷清的目光扫视了一圈,声音冷清:“罪不在你,下去。”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349章 三叔得了失心疯(7) 锦语锦言几个护卫在不久之后回来复命。 人没抓着,那‘花仙’跑得跟风一样快。 人没抓到也在霁月的意料之中,他拦在那人面前的时候就有现,那人轻功不是一般的好。 和几个护卫交待了几句后,霁月也就回屋了。 这么一会功夫,府里的姑娘都给惊动了,该来的人都跑过来了。 墨兰兄妹,玉瑶,暮词都过来了。 沈三爷夫妇带着凤吟也过来了,沈为民也来了 咏春院的焦嬷嬷也来了。 这些个人在沈府的屋顶上闹出那般大的事情,想不知道也是不行的。 焦嬷娘是过来看个究竟,看过好去回话的。 朝歌被姑娘们围着东问一句,西问一句,凤吟还兴冲冲的问:“是不是花仙又来了?” 昨个朝歌就是被花仙带走的。 朝歌只好解释说:“不是花仙,那人是个骗子,那人就是个人,可能是什么仇家。” 那人本不是花仙,若再说花仙,反而会让有些认为她是妖孽的人以为她和花妖有什么关系。 暮词就问了:“咱们家能有什么仇家?莫不是你在外面惹了什么麻烦,让人追到府里来了。” 凤吟回她:“三姐姐你是不是这几天病傻了,虎视眈眈盯着咱们家的仇家可多了,前几日不就无缘无故的把我们全都下牢里了。” 暮词被她呛得心梗,脸色沉了下来,便不言声了。 大家来的时候那‘花仙’已不见了,直到现在也没几个人见过那花仙的模样。 沈为民这时说:“你说那人不是花仙,你说得不错,他哪是什么仙,他就是花妖,你一个**害我们沈家还嫌不轻,还要招来旁的妖孽一块祸害沈家。” 霁月站在门口听了一会,直到听这沈为民开了口,这才走过来道:“那人已逃走了,都散了。” 沈为民却狠狠的对朝歌道:“我一定会让你这妖孽现原形的。” 玉瑶听出话中蹊跷,便询问他:“您何出此言?” 她还不曾见过沈为民,也不知道他是沈朝歌的父亲。 沈为民正想把这事情扩大化,让更多的人知道,有人问他,他自然是立刻就要把真相说出来的,指了沈朝歌说:“我说的妖孽就是她,她早就不是我的女儿沈朝歌,她是煞星转世,妖孽附体,你们如果不离她远远的,早晚都会被她杀死。” 霁月说:“三叔最近因痛失一儿一女。”顿了一下,补充:“一双儿女千人枕。” 沈为民怒。 因为说的是事实,一时之间老脸一脸青一会白。 霁月又说:“据说爱妾也干起了老本行,三叔心理上承受不住,伤心过度,便得了失心疯,最近总是胡言知语,以致连自己的女儿都不认识了,来人啊,把三叔送回去,请个大夫给好好治一治。” 随着霁月话落,锦言锦语立刻走了进来,二话不说,把沈为民给架走了。 沈为民大怒。 居然敢说他得了失心疯,他才得了失心疯。 奈何他力不能胜,一边被迫往外走,一边叫:“沈朝歌已经不是沈朝歌,她是妖孽转世,是会给沈家带来灭顶之灾的煞星。”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350章 将军脾气不好的(1) 沈为民被架了出去,众人面面相觑。 沈朝歌已经不是沈朝歌,她是妖孽转世…… 沈为民的话还在各人的心里回荡,凤吟看了看各人,又看了看沈朝歌,问:“朝歌,你爹这是什么意思呀?” 沈朝歌暗暗咬咬牙,说:“我爹疯了。” 所以,他之前说的都是疯话。 凤吟有些同情,道:“三叔怎么就疯了。” 朝歌说:“都是夕歌和承恩的事情闹的。” 凤吟便反过来安慰她:“朝歌,你也不要太难过了,没准日后三叔就明白过来了。” 朝歌点头。 她不难过,她有什么好难过的。 “朝歌需要休息,都散了吧。”霁月轻淡的声音传了过来。 各人心思复杂的离开。 晚歌默不作声的跟着一块出去了。 她爹得了失心疯?她怎么不知这事? 听她爹刚才说的话,的确像是得了失心疯的样子,不然,他怎么能那般说朝歌? 心思转念间,她已决定先去看一看她爹,看看他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他已经多日不回府了,现在回来了,怎么就疯了。 这到底是她亲爹,真要疯了,她心里是难过的。 随着各人离开,朝歌有些疲惫的坐了下来。 刚才打起精神应付了好一会,现在人都走了,她身心都觉得不好受。 霁月在她跟前坐下,问她:“没事吧?” 朝歌摇头。 就是昨个受的伤还没有恢复,今个一早上就闹这一出,她觉得有些胸闷气短了。 又想到她爹刚才当众说她是妖孽的事情,她还心烦意乱。 看她爹这样子是真的把她当妖孽了,不把她赶出沈府不怕休的架式。 霁月便过来要抱她,说:“先去那边靠一会。” 他把人抱起来。 朝歌说:“我还是回去歇着吧。” 回自己的院宇,有她的奴婢照顾着她。 霁月却有点不放心,说:“在这儿我放心。” “你总不能一天天的看着我的吧?” “……”霁月没理她,把她放在榻上靠着,自个也坐在她的旁边,问:“饿了吗?” 一早起来便在折腾,想她也是没有吃什么的。 朝歌点头:“饿了。” 霁月也就去招呼奴婢,把早膳端到这边来。 彼时,晚歌也匆匆去找了沈为民。 这人直接被送了回去,送回去的时候锦语还威胁一句:“三爷,我们将军最疼七姑娘了,我们将军脾气不好,您千万别在说那些不该说的话,惹恼了将军对您可没有好处的。” 威胁的话说完,这两人去了。 沈为民气在屋里脸红脖子粗。 他脾气不好,那他沈为民就是个好脾气的,好欺负的? 这个臭小子,当了个将军就了不起了,就忘记他是被谁养大的了? 他是沈家的养子,居然敢用这种态度对他三叔。 沈为民心里正恼恨着,就见晚歌带着奴婢进来了。 “爹,你这是怎么了?” 一看晚歌来了,沈为民立刻招呼她过来道:“晚歌,你过来,我和你说。” 晚歌走过去,沈为民招呼她坐下来,立刻把朝歌已不是朝歌的事情说了一遍。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351章 怎么处置那妖孽(2) “晚歌,你奶奶已经老糊涂了,霁月也已经被那个妖孽迷惑了心志,你若是不和爹站在一条线上,咱们这个家很快就会让那个妖孽给毁了的。” “晚歌,你是最懂事的了,为了咱们沈家,你一定不能心软了,你对妖孽心软,就是葬送咱们沈家的未来。” “晚歌,你有没有听爹说话?” “爹,这事你让我好好想一想,不能急于一时。” “你糊涂啊,怎么会不急于一时,要是再晚一时,不知道这妖孽又会在我们家弄出什么乱子,这妖孽最擅长的就是迷惑人的心志,若是连你也被她给迷惑了,爹就真的孤立无援了。” “爹你先冷静一下,她若真是你口中的妖孽,这事就得从长计议。” 她也要先冷静一下。 她爹忽然和她说出这样一番话,她需要消化,也需要去求证一下奶奶,听听奶奶的看法。 她不会只听她爹的一面之词的。 晚歌要去求证她奶奶,沈为民在她走后也拔腿去了,他要去找他二哥沈为臣。 必须让沈为臣也表个态出来,说服他站在自己这一边,不能听凭老太太的话。 老太太已经糊涂了,被那妖孽迷惑了。 沈为民转而过来找他二哥沈为臣,这家三口也刚从朝歌那边回来,坐下来,议论起三房的事情。 陈溪问:“二爷,你说刚才三爷那一番话是什么意思啊?” 霁月说沈为民疯了,她是不信的。 沈为民除了说的话不正常外,人瞧起来是挺正常的。 沈为臣说:“妇道人家,少听闲话。” 陈溪不高兴了:“二爷,你这话说得就不对,那是三爷骂七姑娘的话,我关心一下,问一下,怎么就听闲话了?若真是闲话,那也是三爷说的闲话。” 沈为臣便盯了她一眼,陈溪也就闭嘴不说了。 谁还没个好奇心吗? 从昨个花仙开始,府里已把这事闹得沸沸扬扬。 今个沈为民当着众人的面一口一个朝歌已不是朝歌,朝歌是妖孽转世,这话听得大家都是一愣一愣的,尽管霁月已放言说沈为民是得了失心疯,还是堵不住大家在心里猜测一番的。 凤吟的看法就与她不同了,她气哼哼的道:“三叔也太过分了,就算得了失心疯,也不能这般咒诅朝歌的吧。” 沈为臣沉吟,他是想起一件事情来。 朝歌有天眼。 朝歌在府里生活这么多年了,以前也不曾现她有何不同,上次她意外的跟朱公子一块过来,见识了一下那些原石,她那一双眼睛生得绝妙,连她自个也不知道何时有的。 这究竟是天生的,还是后天的。 又或者说,真的是什么妖孽转世,才让她拥有一双特别的眼睛。 除了可以辩解原石外,不知道这双眼睛还能辩解出旁的东西吗? 比如银矿,煤矿。 沈为臣暗暗点个头,日后要带这姑娘到处转一转,至于妖孽不妖孽的,他才不管这许多,只要她不做有损沈家的事情,家里有个有本事的,可以为家族带来利益的妖孽也没什么不好的。 至于沈为民说什么会给家族带来什么灭顶之灾,老太太说了,这慧明与她有些恩怨,说的话不可尽信,还是怀安大师的话可靠些。 是煞是福,自由心证。 他觉得吧,是福是祸,事在人为。 是因是果,是机是缘,是也不是,不是也是。 这些事情是连怀安大师也说不清道不明的,天地的存在本就充满了玄机,冥冥之中,有太多的事和物是微小的人无法理解的。 沈为臣心里自有一套自己的定论。 沈为民这时就过来了,一进来就唤:“二哥,我来和你谈一谈那妖孽的事情。” 沈为臣立刻打了个手势,对妻女说:“你们都退下。” 有些事情不适合这些妇人听,妇人总是头长见识短的,他怕听多了反而不好。 沈为民却想多一个人听,多一个人的意见,兴许二房家的到时候也会向着他帮着他,便立刻道:“都听一听也无妨。” 沈为臣没说什么,只是给陈溪使了个眼神,让她带女儿走。 陈溪也就招呼了一下凤吟,说:“三爷,你们聊。” 虽然她想听,可二爷不准啊! 只不过,陈溪并没有走远,她假装离开后,立刻又返了回来,耳朵贴在墙边,仔细的听着里面的动静,凤吟立刻蹲了下来,靠在她母亲腿边,极力的伸长了耳朵要听个究竟。 沈为民之前透露出来的信息量太大了,人家好奇嘛。 沈为民开门见山:“二哥,你真的任由这妖孽住在咱们府上?” 沈为臣无奈,道:“别一口一个妖孽的,她到底是你的女儿,你这般说她,会真让人以为你得了失心疯了。” 沈为民怒,咬牙切齿,道:“二哥,那你说怎么办吧?” “朝歌是个挺乖的孩子,她长这么大也没干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吧?不管怎么样她都是你女儿,你何必急于一时,静观其变吧。” 沈为民急了:“她早已不是我女儿了,我的女儿早就让这个妖孽害死了也不一定。” “……”越说越玄了,这其中的玄也是人脑不能理解,无法想像的,沈为臣只知道那孩子看起来挺好,便道:“你这么嚷嚷着,是真想让人把你当失心疯关起来?” 他瞧着霁月为了沈朝歌,是做出来这等事情的。 这么说也是给三弟提个醒,让他不要嚷得人尽皆知,这样对他也不一定有什么好处。 沈为民却不知这其中的深意,道:“我有没有疯,旁人不知,你会不知吗?” 沈为臣见无法劝动他,轻轻捏了一下眉心,三弟这般着急,只怕他断不了朝歌的路,还真把他自己的路给断了。 霁月不会由着他闹的。 外面那对母女悄悄退了出,凤吟悄悄的和她娘说:“娘,她们在说什么啊?我怎么还是听不明白啊?” 陈溪压低声:“不明白就对了,这事你就当作不知道,千万不要跑去再问七姑娘。” 凤吟挠头:“娘,我怎么觉得有点怕怕的啊!” “知道怕就对了,这几日你千万不要再去见七姑娘。” 凤吟又摸了摸鼻子,不去见朝歌吗? 她想到朝歌那张脸,过分的好看,那不是妖精是什么啊? 人能生得那人好看吗?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352章 福祸与你共承担(3) 晚歌心事重重的从咏春院回来了。 刚去找奶奶谈有关朝歌的事情,沈老夫人想着她们乃同胞所生,晚歌又是个沉稳的,就把怀安大师的话说给她听了。 总而言之,朝歌不是普通人那般简单了。 晚歌没有立刻回去,人在长廊的长椅上坐了一会,静静沉思。 今天一下子知道这么多关于朝歌的事情,她脑子里是有点乱的。 朝歌如果不是朝歌,那朝歌是谁? 她的妹妹又去哪了? 朝歌自幼与她一块长大的,一举一动都是朝歌,她从来没有怀疑过。 近几个月来是眼见的懂事了,她也只当是慢慢长大了。 “小姐,外面风大,回去坐吧。” 她的奴婢过来和她说话,晚歌想了想,也就站起来了。 她并没有要回去的意思,而是来找朝歌了。 她想亲眼再看一看她。 朝歌却不在院中,奴婢说在沈将军那边,还不曾回来,晚歌便让奴婢去请,她人在朝歌这里等着。 这是她的妹妹,不亲眼再看一看她,再确定一下她这个人,她心难安。 奴婢前去请人,朝歌也就回来了。 霁月把她送到院门口的时候才放下来。 知道晚歌在里面等着她,他也就没有进去了。 朝歌来到厅堂,见晚歌静静的坐在那儿,目光落在她身上,打量着她。 姐妹两一块长大,如果告诉她这不是她妹妹了,她是有些难以接受的。 “六姐姐。”朝歌过来,在她面前坐了下来。 晚歌看着她,伸手,想要去摸她的手,却又住了。 她问:“你告诉我,你究竟还是不是我的妹妹。” 连六姐姐都要怀疑她了吗? 朝歌只觉得鼻子一酸,道:“我一直都是你的妹妹,从未变过。” 晚歌看着这张脸,实在是狠不下心来说这不是她的妹妹,她明明就是啊! 她伸手,握了朝歌的手,说:“只要你还是我妹妹,未来不管是福是祸,姐姐都与你一起承担。” 从昨个到今天,这是她听过除霁月以外,最让她得安慰,最暧心窝的话了,她眸中不由噙了泪,唤声:“六姐姐,朝歌就是自个死,也不会给你带来任何祸患,朝歌是只想姐姐幸福的。” 晚歌说:“只要姐姐还活着,就不会让你有事的。” 朝歌极力忍着没让自己哭出来。 她不怕被旁人伤害,也不怕被旁人误会,她就怕自己最在乎的人,也疏远她。 因为忍得辛苦,她不由咳嗽了几声,晚歌知道她有伤在身,便让她躺着歇息一会。 从早上到现在,折腾了这么久。 朝歌也就去软榻上又歇了一会,晚歌坐在旁边与她说话,又询问了几件事情,就是关于花仙的事情,听她之前那意思,这花仙又不是仙了,是个人。 朝歌也就把知道的说给她听了,晚歌解了心里的疑惑,她反而更不放心了,道:“这人如此厉害,我们沈府他都可以来去无踪,不被人现。那日后他若要再来寻你,便没有人可以拦着他了。” “六姐姐你放心,大哥那边会安排人在这边保护我的,他虽厉害,但我瞧着他也不一定是大哥的对手。”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353章 霁月说不分彼此(4) 为了朝歌的安全,也是防止那个来去无踪的人,霁月又调令了一些护卫,加强了人手,全天轮流在朝歌院宇的四周巡视。 到了夜里,有几个护卫还会潜伏在屋顶四方,观察着府里的动静。 据说那个人来去无踪,神龙见不见尾的,巡视的人不敢掉以轻心。 这一天白昼,沈府风平浪静,再不见那人前来。 到了黑夜,霁月以不放心为由,来朝歌这边睡了。 朝歌苦着小脸倚在榻上说:“男女授受不亲,你若在我这一夜不走,旁人会怎么想我们?” 霁月神色自若的说:“别人会想,那个霁月真的很疼爱七姑娘,寸步不离的守在她身边,不眠不休,七姑娘真是好福气。” “……”还能这样说? 朝歌拿禂被掩了面。 她无话可说了。 过了一会,格门被霁月拉上,他把屋内唯一的火也熄了。 朝歌就感觉到他依了过来,和她说:“往里面睡一睡。” 朝歌大惊,一下子挪里面了,问:“你不睡地上吗?” 就算守着她,也是应该睡地上的吧? “……地上那么凉,你忍心?” 他抱了一床裯被放在边上,睡了进去。 朝歌纠结的翻了个身,背给他了。 这般个同床共枕法,她可如何是好? 她还能睡得着吗? 黑暗中,她一双眼睛睁得老大了。 霁月的声音传来,说:“朝歌,你不要胡思乱想,眼睛闭上,好好睡觉,我会在这儿好好保护你的。” 她才没有胡思乱想。 朝歌立刻闭上了眼睛,又想霁月在这儿也好,免得她一睁开眼,看见的是那个人就麻烦了,更要命的是,她最怕她眼睛一睁开,她人已不在沈府了,那被那个掳到一个她不知道的地方,那可真的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霁月都救不了她了。 这么一想,她心里也就踏实了,那点害臊也就压下去了。 她闭了眼,不让自己胡思乱想,脑袋一放空,人也就累了,沉沉的睡去。 一夜无事。 天亮。 一夜睡得极为的踏实,朝歌醒来之时,把眼睛微微睁开了一条缝。 隐隐约约感觉自己好像抱了什么东西,她正趴在一物上。 “睡得可还舒服?”霁月的声音从她头顶飘过,他一双手臂圈着她。 姑娘一惊一乍的坐了起来。 不知何时,她与霁月钻一个裯被里了,她那条裯被给挤得远远的,孤孤单单的在一个角落里。 霁月也就跟着坐了起来,伸手挑了她一缕长,再问:“朝歌睡得可还好?” 朝歌没回他睡得好与不好,只是要为自己解释:“……我明明是在自己裯被里睡的。” 怎么一醒来,与他在一起了。 霁月却一本正经的说:“我的就是你的,你的就是我的,你我不分彼此,睡哪都一样。” “……”说得好听,这能一样吗? 他们还没有成亲呢,就钻一条裯被里了,这也太不矜持了吧。 姑娘怀疑的看着他,问:“该不是你趁我睡着了,偷偷把我抱过来的吧?” 她觉得霁月有可能干得出来这样的事情。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354章 朝歌早就看透他(1) 小姑娘一脸纠结。 她不愿意是自己钻到霁月那边的,便想问个清楚。 霁月却说:“你嫌冷,往我这边挤过来的。” “胡说,我不信。”小姑娘一脸恼羞,一定是霁月把她偷偷抱过来的,又不肯承认。 不可能钻过去她却一点不知道。 霁月便又改口道:“是我嫌冷,把你抱过来的。” “……我就知道是你干的。”她一脸我早看透你的表情,霁月不置可否。 他要如何告诉她,真的是她主动靠过来的。 睡到夜半,她把自己的裯被都踢出去了,天冷了,他怕她会着了凉,也就把她捞到自己旁边一块睡了。 这般,她立刻老老实实一夜到天亮,再没踢了,只是并没肯放过他。 她跟个八爪鱼似的,攀着了他,睡得可舒服了。 他胳膊都麻了。 长这般大,他还是头一次把胳膊给人一枕到天亮。 小姑娘非要把这事赖他身上,那只好这般吧,他揽自己身上好了。 自以为不是自己钻过去的朝歌心里平衡了些,立刻爬了起来。 长这般大,还是头一回与霁月这般同床共枕到天亮,怎么可能不害羞,不别扭。 霁月也就跟着起来了,只是没在她这边停留,先回自己院宇了。 待他离开,朝歌赶紧把他睡过的禂被拿起来,折叠好了,放一旁。 过了一会,奴婢也就进来了,伺候她洗漱。 因为今天太阳不错,奴婢也就把她床榻上的东西都拿出去,晒一晒太阳。 朝歌心想霁月晚上定然还是会过来陪她的,又交代奴婢全部换新的。 等她洗漱好,吃了早膳,又喝了药,便坐下来看了会书。 她身体不适,也便不想去走动了。 她没出来走动,墨家兄妹和玉瑶就过来看望她了。 玉瑶身体虽没完全康复,但气色上比以往好看了许多,只是还有一点低微的热。 几个人在朝歌这边坐了下来,墨兰看着她询问:“朝歌你的身体恢复得如何了?” 朝歌便说好许多了。 昨个朝歌她爹说了一些疯话,墨兰存在心里,一时之间又不知该如何问她。 墨兰不知该如何问,玉瑶就直言道:“朝歌,我们既然已义结金兰,你无论是妖是魔,都是我们的妹妹,我和墨兰定会护你。” 朝歌蹙眉,说:“我爹的糊话,你们不要信,他因为刘姨娘和夕歌承恩的事情,受的打击过重,才会失心疯,嚷嚷着我不是他女儿。” 玉瑶诧异,道:“这还真是奇怪了,三爷除了你还有晚歌这个女儿,他得了失心疯,怎么就单单不认你了。” 也没见三爷嚷嚷着晚歌是妖孽转世,是煞星呀。 朝歌神色淡淡,道:“瑶姐姐你有所不知,许多的事情都是我们沈家三房的家务事,说出去不怕你们笑话。” 有些事情本是无需解释给她听的,但怕墨兰和表哥心中也对她存了疑惑,再不能与她坦诚相待,她便想解释一下,他们要信便信,若不信,她也尽力了。 她是真没想到,这一世还会有这等的变数。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355章 她爹要来收妖了(2) 她朝歌本就是一个变数,现在被人说成煞星,妖孽,旁人怎么看她也不在乎,只要她的亲人把她当自家人看,她就满足了。 朝歌解释说:“我爹之前的一位刘姨娘,她的亲哥哥和嫂子因为一些不可告人的原因,把她们一家三口都卖了去接客,这都是众所周知的。几经波折,夕歌后来出家为尼,父亲向来极为疼爱他们,为了赎他们到处借银子,但人家要十万两多的银子,府上自然是不可能为了几个庶出和一个姨娘拿出十万两银子来。” 这样的事情,放在任何府上都不可能愿意拿出这么多银子的,同为嫡出的,应该可以感同身受。 “我爹也曾因为这件事情找我借过银子,让我拿出我娘留给我的嫁妆,我没同意。” 这些府里的事情,玉瑶实际上是听说过一些的,都三姑娘暮词提过。 朝歌娓娓道来,有点伤感。 “我不同意,我爹说我心狠,我这次不肯与他一条心了,以往帮他那么多也就成了假的了,对我也是气极了,看我的脸色便不如从前了。这事之后,他便硬拿了府里值钱的东西出去便卖,但也不够赎人的,人依旧赎不回来,他也就一直不肯回府,没想到这次忽然回来,他竟然疯了,非说我是什么煞星,妖孽转世,还说得有鼻子有眼的,你们看我像妖孽吗?我像煞星吗?” 说到最后,她自嘲的冷笑一声。 墨兰便说:“我瞧着朝歌更像仙女转世,哥哥你说是不是。” 墨公子也就颔,道:“表妹定然是仙女转世。” 朝歌便笑说:“就你们两个嘴甜会说话,但这话我确实爱听,像我这么美的姑娘,肯定是仙女转世。” 墨兰忍俊不禁,墨公子喝茶低笑。 谁说不是呢,朝歌生得这般貌美有趣的姑娘,定然是仙女,与煞星妖孽有什么关系。 玉瑶嘴角微抽,她自幼长在盛京,什么样的姑娘没见过,还从未见过这般敢于自夸的姑娘。 正在这时,外面忽然传来了喧哗声,实在是沈为民带了人来了。 他带了个道士进府,扬言要捉妖的。 这道士又带了两个小道士,帮着一块过来捉妖。 他一路进府就把动静闹得不小,吸引了不少的奴婢。 凤吟刚好看见,立刻跟着一块过来了,要看个究竟,看看朝歌究竟会不会显原形。 他是沈朝歌的父亲,想来便来,谁又能拦他。 朝歌这边的奴婢见状立刻过来禀报朝歌,说是他父亲带了一帮道士来了。 朝歌也就站了起来说:“出去看看吧。” 朝歌人还没有出去,沈为民的声音就传了过来,唤她:“妖孽,快快给我出来。” 看他今天不收了她。 一些别院的奴婢偷偷摸摸的在外面张望,想要看个究竟。 这是七姑娘的院宇,也不是什么奴婢都能进来的。 凤吟立刻躲在院中的一棵树后面去了,她心里纠结得很,好好的朝歌怎么就变成妖了? 所以,她这会也不想让朝歌现了她过来了。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356章 朝歌要杀了他们(3) 朝歌领着墨家兄妹和玉瑶一块走出来了。 她来到院中,扫了一眼来前来的江湖道士,一个是中年男子,两个是青年男子。 朝歌便问:“收妖最起码要有个法器的吧?或法镜或葫芦,你们有什么?” 那中年道士一拨自己腰上的佩剑说:“我有法剑。” 沈为民一旁说:“道长,这妖孽狡猾得很,还有同伴,神出鬼没的可厉害了,你可要小心着点。” 沈为民正说这话的时候,朝歌的同伴就站在凤吟所藏的那棵树上。 没办法,朝歌这的眼线实在太多了,屋的四角有两个眼线埋伏在那儿,院宇四周也不时有人来回巡视,一看就是为了防止他的。 为了能避开那些眼线,趁着沈为民带着人来后造成的一些混乱,飞身跃到这棵树上了。 守得这么森严,反而越的让他生出要把她弄出来的心思。 他非要在沈霁月的眼皮子底下把小丫头弄出来,看他能怎么着。 那道长这时就拿了一道符,念念有词,然后手中的符便向朝歌飞了去,还真一下子就贴她身上去了。 朝歌看了看身上的黄符,伸手给拿了下来,说:“你假道士吧?这符不管用的。” 阿槿便有几分的想笑。 小丫头倒是镇定自若得很,她老子都带了道士来捉她了,她看起来也并不难过的样子。 不难过,亦不害怕。 居然敢说他是假道士,中年道士大喝一声:“妖孽,看我法剑。” 随着他一声法看我法剑,那剑还真向朝歌刺了去。 朝歌院宇到处都是人,哪会真容这人拿什么法剑刺向七姑娘,一旁的墨公子已旋身而来。 是公子表演的英雄救美的时候了。 墨公子一出手,另外两个青年道士也立刻拿了法剑上前帮忙,墨公子一下子被三人围攻,朝歌一怔,喝:“都愣着干什么,把这几个道士给我拿下,扔出去。” 红果实在是昨个被那阿槿打了一拳,伤得不轻。 她一时半会恢复不过来,见有人帮忙便没有迎战,朝歌一喝,她刚想出手,就见屋顶上锦语人已飞身下来,赤手空拳的把两个青年道士给打飞了,两人身子便飞了出去,落地之时,两人鼻子上出了血。 他一拳打在了两个人鼻子上了。 墨公子也就把那中年道士给制服了,一拳把此人打得蹭蹭后退好几步后,那道士就知这里非自己该来之处,待站稳脚步后立刻对沈为民抱了拳,说:“这妖孽法力强大,恕我不能把她收伏。” 说完这话,他一转身,就要走。 他想走,朝歌却了话,道:“把他们给我拦住,不许他走。” 锦语手中的剑便出了鞘,一招逼向此人颈项,道:“七姑娘不许你走,听见没有?” 中年道士脸色一白,他只是想赚点钱花,不想丧命的啊! 朝歌说:“既然你们说我是妖,今个你们非得把妖从我身上逼出来,或逼得我现原形才行,若不然,我就杀了你们。” 她爹大张旗鼓的带着道士进府捉妖,在府里闹得沸沸扬扬,恐怕不久后连府外的人都知道沈家出了个妖孽,今个这事必须解决了。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357章 朝歌说她不难过(4) 霁月和晚歌前后过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一幕。 金色的太阳升起,洒在小姑娘的脸上,亮光至极的美。 她粉嫩嫩的小嘴一张,指着那道士喝斥:“还愣着干什么?你不是来收妖的吗?我就站就不动让你收,我给你一刻钟的时间,你们要不把我逼出原形,我就要你们这三个臭道士的狗命。” 狗命都没有了,日后还怎么赚钱? 那中年道士看这左右虎视眈眈站着的人,腿上一软,立刻跪了。 “姑娘饶命啊,我只是出来混口饭的,我不会收妖啊!” 沈为民顿时怒,气得上前一脚踹,骂:“你既然不会收妖,为什么要骗我你可以收妖,把我二两银子还我。” 他现在日子过得好凄惨的,银子都没有。 给了他二两银子的押金,请他过来收妖,并许了他事成之后定有重金。 他心里想着,真的把这妖孽收了,老太太也就不会和他斗气了,到时候哄一哄老太太,说不定还能把承恩赎回来。 如果不是这妖孽从中作梗,在他耳边煽风点火,承恩早就被赎回来了。 不,承恩压根不可能被卖。 他三房也不会生这许多祸事了。 所有的事情都是原于这妖孽在背后煽风点火,她想沈家家破人亡。 道士赶紧把他那二两银子还他了,求饶:“姑娘饶命啊,我真不会收妖。” 这些个人,朝歌连个白眼都不想给了,懒得与他废话了,道:“把这几个骗子给我扔出去。” 不会收妖还敢过来骗吃骗喝。 “快点滚。”锦语上去踹了道士一脚,他立刻是连滚带爬的带着自己的人跑了。 沈为民又生气又觉得丢人。 丢人归丢人,在妖面前气势不能输,他立刻狠狠的盯了朝歌一眼说:“等着瞧,我一定会找最好的道士来收了你。” 朝歌冷呵一声,道:“如果我真是妖孽转世,可以祸乱天下,你以为随便找个道士能收得了我?” “……”所以他随便找个道士来收她,是显得他蠢了? 朝歌又说:“如果只是一个普通的凡人,再高明的道士又能奈何得了一个凡人,你这么做,会把我们父女多年的感情都伤完的。” 沈为民难得聪明一回,认准了这个理,道:“我知道你素来巧舌如簧,慧明师父和怀安大师说的难道还会有假?我不和你啰嗦,你等着瞧吧,总有人能制伏得了你这妖孽的。” 说不啰嗦就不啰嗦,沈为民一甩袖,气冲冲的走了。 朝歌淡淡的看他离去的方向,慧明那个人,那天明显对她带有敌意,她又不是妖,她却出手便伤了她。 倒是那位怀安大师,她忽然想见一见这个人了。 想看看他到底是怎么看自己的。 “朝歌。”晚歌已快步走了过来,握了她的手,担忧的看着她:“你别难过。” 父亲认定了朝歌已不是朝歌,旁人说什么都不听都不信了。 朝歌说:“我不难过,我有六姐姐就足够了。” 父亲,她就权当没有了吧。 权当他疯了。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358章 小丫头阿槿来过(5) 道士滚,沈为民散。 凤吟哆哆嗦嗦白杨树下走了出来,来到朝歌面前,小声问她:“朝歌,你还是朝歌吗?” 瞧她那胆小劲。 朝歌呵笑一声,道:“你看我是谁?” 凤吟有点委屈,道:“我看着挺像朝歌的。” 一点没看出来她有什么妖孽附体啊! 朝歌甚想给她个白眼,笨蛋,她道:“我若不是朝歌,第一个就先吃了你。” “为什么啊?”凤吟更委屈了。 “因为你看起来很好吃的样子。” “……”凤吟嘤嘤嘤,辩解:“我哪里好吃了,我又不胖,我身上肉又不是很多,都是骨头,我一点都不好吃的。” “……” “朝歌,你千万别吃我。”凤吟张了双臂就把她给抱住了,嘤嘤嘤。 昨个听说了朝歌可能不是朝歌后,她心里难过死了。 今个又看她爹带了道士来捉妖,她心里七上八下的,又害怕又紧张。 她缩在树底下看了半天,看来看去,就觉得朝歌还是朝歌。 朝歌也就拍了拍她的背说:“好了好了,不吃你了。” “……”搞得跟真的似的,还真要当自个是会吃人的妖孽了不成。 白杨树端之上,阿槿嘴里叼了一树枝,有几分的忍俊不禁时,树枝一下子从嘴里滑下来了,且偏偏该死的落在了霁月的头顶之上。 大概是觉察到上方有东西掉落,他明显的避了一下,然后就看见一根半湿的树枝掉在地上。 他蹲下来看了一眼,捡起。 另一端都被咬湿咬烂了。 猛然,他抬头朝上一望,果然,那个人就得意的靠在树杈上,见他望过来,还朝他打了手势。 挑衅。 当然是挑衅。 在他守护这般森严的情况下,他还能潜进来,这不是挑衅是什么。 沈为民带了人进来捉妖,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朝歌这边,包括在屋顶上潜伏的两个护卫都被吸引过来了,一时之间都没有人留意到有人潜伏在了树上。 再则,他今个身着一身绿色的衣裳,几乎要与这树融为一体了。 终于被现了,阿槿邪气的扬了笑,唤道:“小丫头,阿槿来过了。” 既然来了,还是要打声招呼,让她知道的他的存在。 朝歌一听这声音面上顿时一惊,四下去寻,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这声音是从哪里出来的。 旁的人也立刻四下寻了去。 那声音听起来又温柔又邪气,偏又该死的好听。 普通的姑娘们没听出来声音从哪里出来的,院中留守的护卫却是听见了,手中剑已出鞘,准备一战的,就见一条绿影从树上飞身掠过,站到另一棵梨花树杈上。 阿槿今天穿了一身绿衣,绿袍飘飘,不论何时,都跟个仙子似的。 这一下子,在场的人总算看清他的真模样了。 他站在树杈上就如站在平地上一般自在,只是委屈的说:“以多欺少就没意思了,我不过是想看看我的好朋友,你们何必剑拔弩张呢。” 霁月说:“朝歌若真是你的朋友,来见朋友,何必鬼鬼祟祟。” 他便问:“沈将军的意思是说,我以后可以光明正大的见朝歌了?” 此人居心叵测,又厚颜无耻。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359章 霁月这一剑不轻(1) 此人还想光明正大的见朝歌? 霁月声音冷冽,道:“你不配。” 昨个若非他剑上一直小心翼翼,这人忽然那般把朝歌推过来,他若收剑不住,朝歌便一剑被刺死了。 今个又故意说得好似他与朝歌关系有多么的亲近,而他霁月偏不许他相见似的。 这种卑劣之人,先擒了再说。 霁月手中剑已出鞘,对身边的人吩咐道:“保护朝歌。” 言尽,他脚尖点地,人起,长剑如虹,阿槿便在梨花树上又飞身掠过,并不在此恋战。 毕竟都是霁朋的人,与他在此恋战,吃亏的肯定是他。 他又不傻。 锦语立刻过来招呼朝歌:“七姑娘,还是进屋坐着吧。” 那人神出鬼没的,外面太过危险。 霁月外面与人打架,让她进屋躲着? 朝歌有点不放心,仰脸望去,这几个人又上屋顶去了,沿着屋顶疾身而过,她本想看个究竟的,奈何这些人身形太快,人又在屋顶上,她人站在院中,也看不真切,看着看着,便什么也看不见了。 朝歌忙吩咐:“锦语,你别站在这儿,你快去帮帮大哥。” “七姑娘,沈将军他应付得了。”何况还有旁的护卫一块帮忙,那人又岂能伤得了将军。 他现在的任务是保护她的。 凤吟这时也已转着身子望天,道:“朝歌,这个人就是花仙吗?” 长得可真好看啊! 朝歌便道:“不是花仙,他那日是在装神弄鬼。” “可长得真的跟花仙一样好看。”五姑娘眼睛里又有了星星。 “……可有朱公子好看?” 朝歌忽然有此反问,凤吟顿时一怔。 众人到现在还没闹清这阿槿是男是女,但看凤吟这表情,是把人当成公子了。 朱公子,朱公子当然也好好看了,可是…… 她在朱公子面前不敢放肆,不敢这般看朱公子的。 朱公子太凶了,一个眼神盯过来,都吓得她不敢直视了。 那个花仙就不同了,声音又温柔,人也跟花一样让人看一眼便移不开眼睛了,根本没有面对朱公子的那等畏惧。 等等,这花仙是男是女? 有一瞬间,她以为花仙是位绝妙的公子。 这花仙过于高挑了些,哪有姑娘家那般高挑的。 高挑的花仙已被霁月拦了路。 只是这阿槿轻功过于优秀,旁的护卫都被甩得远远的,追赶不上来,片时之间,他便把霁月引到一片竹林之中了。 四季常青的竹林,密密麻麻,风吹不折,雪压不倒,此时便与他的绿色的衣裳融为一体,一时之间让你看不清他身在何处。 无形之中,他成了那个在暗处的人,霁月便显在明处了。 阿槿从竹林中掠过,从他所到之处,一片狼藉。 霁月手中的剑随着他的风声一路斩来,生生斩断他所依附的所有竹林。 片时后,阿槿便如条蛇一般附在一根竹林上不动了。 这个人,果然难以对付。 真正交了手,才明白过来,为什么凌宵阁会被他夷为平地。 他确实有这样的实力。 但是,此仇不报,真的很不甘心啊! 阿槿扫向四周的动静,趁着只有他和他两人,这的确是除掉他最好的办法。 他从身上摸出一块碎银,以声东击西法,把碎银击向不远处的竹林,竹林晃动,霁月就以为是他的动静,他果然执剑朝那个方向斩了过来,阿槿便趁机袭击他,孰料他的剑势忽然调了个方向,直逼他来了。 阿槿疾身避去,那剑还是生生从他手臂的肉上划开,血肉顿时染红了衣裳。 血流如注。 这一剑不轻。 想转移霁月的注意力,他想用诡诈的手段来迷惑对手,霁月是一个熟读兵法的人,对付敌人的手段有千万种,又岂会真的在这种事情上当,不过是将计就计罢了。 一招得手,霁月剑下直逼过来,剑势如虹,立刻逼得他疾身而退。 四条绿影,均以面纱遮颜,飞身掠过,执剑挡了霁月的剑。 剑与剑相击声传来,阿槿的身影也已远去,只留下一句:“走了。” 四人听闻声音,并不恋战,立刻撤了,身影之快,还真不是一般的人能追得上的。 霁月执剑立在竹林之中,微微拧了眉,返回而行。 广陵几时出现这般厉害的人了? 来去无踪,身手诡异。 莫非是凌宵阁的余孽。 那次他带人前去凌宵阁,虽是把凌宵阁给端了,杀了不少人,实事上凌宵阁还残留着一些余孽,不知藏身何处。 凌宵阁的存在,是一个让朝廷头疼的势力,如今被他端了,龙颜大悦,对他更为器重了。 几位皇子各为一党,暗中互相拉拢朝中大臣,皇子之间彼此陷害,它日江山不知落谁手。 如今的圣上迫切需要一种来自于外在的势力,来平衡皇党之争。 而他,会是那个最合适的人。 要成为那个最合适的人,他就必须把隐藏在广陵,令皇上棘手的东西都拨除了。 拔除得越快,他归京之日就会越近。 天色常蓝,秋风四起。 沈为民带了道士进府捉妖,闹出这般大的事情,不能不惊动沈老夫人,她便派人把沈为臣唤了过来。 母子坐下,沈老夫人问他:“你怎么看待朝歌这件事情的?” 沈为臣押了一口茶,道:“娘,那些大师自个都看不明白的事情,你又何必耿耿于怀,事在人为,谁又能说朝歌不是咱们家的福星呢?” 沈老夫人颔。 沈为臣又说:“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沈将军都不在乎都不怕,你又何必太过放在心上,若因此疏远了你们祖孙的感情,反而不好了。” 沈老夫人点头,又问道:“我听说那个什么花仙又来了?” 沈为臣呵笑,道:“哪有什么花仙,我猜着多半是霁月的仇家也不一定。” “霁月?”这事怎么又跟霁月扯上关系了。 沈为臣解释道:“我们沈家世代为商,从不得罪人,更不可能得罪什么江湖中的高人。” 这个倒是真的,沈老夫人认可这话。 沈为臣又道:“全府上下,谁不知道沈将军最宠疼的就是七姑娘了,他宠疼朝歌是好事,可一旦他结下了什么仇家,朝歌也就成了他的软肋了,人家的目标,人家对付不了他,就会找朝歌下手了。” 沈老夫人自然是没有想到这一层的,现在听他一解释,顿时一惊,道:“这么说来,朝歌岂不是分外危险了?” 一想朝歌可能随时能让人掳走,或杀了或…… 沈老夫人冒出一身冷汗。 沈为臣颔,道:“确实挺危险的,所以霁月已经调派了人手,日夜轮流守在朝歌的院宇,我听说,连他自个晚上都是寸步不离的守在朝歌的屋里不肯离开了。” 沈老夫人已经坐不住了,她不由站起来,道:“我去看一看朝歌。” 沈为臣也就跟着一块站了起来,道:“我陪您一块过去瞧一瞧。” 两人一块往外走,花颂便迎了过来,跟着一块去了,问道:“外祖母,您这是要去哪儿?” “去看一看朝歌。” 花颂便道:“我刚从那边回来,朝歌无恙,你放心吧,沈将军现在去追那些妖孽了。” 事实上她人并没有进去,只是在外面观望了一下,朝奴婢打听了一下。 沈老夫人点头,没再问什么。 一行人来到朝歌的院宇,姑娘们都进了厅堂,坐下来一边吃茶,一边等霁月回来。 乍见沈老夫人来了,姑娘们也就站了起来,有唤奶奶的,有唤老夫人的。 沈老夫人径直走到朝歌面前,问她:“没事吧?” 朝歌摇头。 沈老夫人望着她,小姑娘已经不似以前那般看见她会亲热的唤奶奶了。 也不会凑到她跟前,往她怀里扑和她撒娇了。 回过味来,沈老夫人心里难免难过,道:“朝歌,到奶奶这儿,让奶奶抱抱。” 朝歌微微怔了一下。 她以为奶奶面上虽然认下她了,心里可能已经嫌弃她了。 乍听她要抱自己,她鼻子不觉然一酸,便跑了过去,往她怀里一扑。 “奶奶。” 小姑娘声音里压不住的委屈。 她轻轻拍拍她的背,安抚的说:“吓坏了吧。” 若只是个普通的小姑娘,遇着这么多的事情,定然是会吓坏的。 自己的父亲带了道士要前来捉妖。 不知来历的人一次次潜入府中,想要掳了她去。 朝歌摇头,说:“奶奶我不怕。” “我要保护沈家,这点小事,吓不住我。” 凤吟这个不会说话的立刻过来问:“朝歌你拿什么保护沈家呀?你都要靠大哥保护的。” 朝歌便道:“大哥保护也是一样的。” 他们不分彼此。 正说着话,霁月就真从外面回来了。 他提着剑进来,神情还是很冷厉的。 各人见他回来,声音参差不齐的唤他。 沈老夫人便询问他:“人抓住了吗?” “没有。” 沈老夫人说:“这坏人怎么就盯上朝歌了,这日后可如何是好?” 霁月说:“奶奶放心,有我在,万不会让他伤着朝歌一根头。” 凤吟忽然就摸了一把朝歌的头,说:“朝歌,你掉了一根头。” 手里还真捏了她一根长长的头。 实在是大哥的话说得太大了嘛。 人哪有不掉头的。 “……”朝歌看她一眼,凤吟是个傻子吗? 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说这话?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360章 朝歌想以身犯险(2) 人散。 墨兰兄妹与玉瑶从朝歌院宇中回来的路上。 玉瑶问:“兰兰,你说朝歌还是朝歌吗?” 墨兰笑道:“她自然是朝歌。” 玉瑶忧心忡忡,道:“若真是朝歌就好了。” 墨兰看她一眼,笑说:“你且莫要多想,她定然就是朝歌。” 她还真是笃定又乐观得很。 玉瑶便又问:“你才认识她几日,从哪里可以断定她就一定是朝歌?” “感觉。” 那就是一种感觉,内心的感觉告诉她,这就是朝歌,错不了。 玉瑶轻轻叹了口气,道:“但愿你的感觉是对的。” 她自个的父亲都断定了她是已不是朝歌,墨兰感觉实在算不得什么,但见她还一脸的笃定,也就不多说什么了。 墨兰向来疼爱朝歌这,这个她也是知道的。 一路回去的路上,各怀心思。 因为沈为民早上带了道士进府闹了那么一出,虽是没捉出什么妖孽出来,还是把府里闹了个沸沸扬扬人,惹得全府的人私下里都在悄悄议论说:七姑娘已经不是七姑娘了。 七姑娘可能被什么妖孽附身了。 几人一路回去的时候,几个奴婢就在一个拐角处悄悄议论这事。 墨兰微微拧了眉,轻咳了一声。 她们只是府里的客人,奴婢倒也没有太把他们放在眼里。 墨兰走过去问:“你们刚才议论什么?” 几个奴婢忙摇头,自然是不敢明着承认什么的。 墨兰便道:“七姑娘岂是你们这些个贱婢可以议论的?要不要我把你们都送到七姑娘面前,由你们亲自说给她听?” “墨姑娘,奴婢知错了。” 几个奴婢面上一慌,赶紧认错。 虽是不把她放在心上,可她到底是七姑娘的表姐,如果真到七姑娘面前说好说歹,用脚趾头也知道七姑娘会听信哪个的话。 墨兰再道:“沈三爷这段时间打击过重,才会不辩是非,说出那许多的疯言疯语,他敢说你们也敢信,可见你们真的就是是非不分没有脑子的贱婢。念你们初犯,这次我就当没听见,若再有下一次,无需七姑娘来管教你们,我都饶不了你们。” 她声音不高,却足以令这个奴婢面上一吓,一个字不敢多说。 等教训完这些个奴婢,墨兰也就去了。 京师大户人家出来的姑娘,又岂会弱得了。 朝歌现在面临这种难事,若真让奴婢们传得沸沸扬扬,对朝歌可没什么好处。 若是有心人在后面再推波助澜,把事情放大扩大化,到时候恐怕就不是朝歌个人的事情了。 见多了听多了太多的阴谋手段,墨姑娘很容易就猜想到最坏的后果。 听雨阁,七姑娘坐在桌案前。 人都散去,朝歌这里也就又安静下来。 霁月又给她手臂上涂了些药,重新换了块新的手帕,把伤口再次包扎起来。 想着那阿槿神出鬼没的,日后可能真的会常来找她,朝歌微微皱着眉说:“大哥,连你都捉不住那阿槿,可见他真是个很厉害的人。” 得想办法把他一网打尽,再不能惊吓她。 “……”霁月无言以对。 “我倒是有个办法,可以把他给捉住。” 霁月挑了眉,看着她。 “他不就是想要我吗?那就以我作诱饵……” 霁月打断她的话:“想都不要想。”又说:“他受了伤,短期之内不会来找你了。” “真的啊?你伤他哪里了?” “……”霁月没搭她这话,如果把人给擒住了,他还能在小姑娘面前炫耀一番他的能耐,偏两次都让他给跑了。 今个也仅令他一臂受伤。 这种战绩,实在没什么好说的。 他不想多说,小姑娘偏又一脸崇拜的道:“我就知道你一定能制得了他,你最厉害了。” 无脑吹捧。 霁月当然是最厉害的。 他默默站了起来,说:“我出去一趟。” “去哪呀?” “……军营。” 这个时候去军营,他想从军营调遣些人过来,在抓住此人前,整个沈府都需要被守护。 朝歌也就点了头,说:“那你早去早回吧,我会在家乖乖等你回来的。” 在家乖乖等他回来,这话一下子就愉悦了他的心,他便忽然转过来,把人给抱住了。 朝歌双脚一下离地了,整个人依附他身上了,害得她一双手都无处安放,只好抵在两人之前。 忽然这般举高高,羞臊。 他说:“真不放心把你留在府上。” 虽然已安排人保护她了,也断定那人不可能过来,还是有着诸多的不放心。 只有挂在身上,寸步不离,才安全。 朝歌不由道:“那你就带我一块去吧。” “不行。” “为什么啊?” “你还有伤在身。” “不碍事的,我又不到处走。” “……说得也是。”他忽然就抱着人往外走了。 “咦,放我下来,我自己走。” “不能自己走。” 她去了一趟姑子庵,让人打伤了。 这伤一时半会好不了,自然是不能让她走这么远的路。 “那也不能这般的抱法呀。” “……要如何抱法?” “……背,背着也行啊!”总之这样不妥,她又不是三岁的小孩子,这般高高抱起,她还要不要脸了。 背着,那就背着吧。 片时,朝歌被他背着出去了。 “……我还是自己走吧。” 真这样背出去,她又有点欲哭无泪了。 她又不是残废,也不是出嫁的姑娘,何需要人背着出去。 伺候在外在奴婢赶紧迎了过来,不知小姐何以被背着出来了,还以为又生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朝歌捂脸,她没脸见人了。 霁月神色自若,说:“都不用跟了。” 奴婢面面相觑,这又是出了什么事情啊! 红蓉大叫:“小姐这是要去哪儿?” 说一声她们心里也好有个数呀。 朝歌赶紧应了声:“去军营。” 去军营前霁月又带她回了一趟他的院宇,他把身上的衣裳换下,穿上了戎装。 朝歌坐在书案前等着他,等他换过衣裳出来,朝歌再不肯让他背了,赶紧先和他说:“就容我走到府外吧。”出了府就坐马车,真不想被背出去的。 光天化日下,也不想被无故的抱着出去。 看她纠结得小脸都快皱作一团了,霁月只好允了她。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361章 带着姑娘去军营(3) 听说霁月去军营了,还把朝歌一块带上了。 病还未愈的暮词姑娘坐在自己的屋里,默默的拧着手中的一方手帕。 朝歌都这般了,都被她自个的爹带着道士过来要捉妖了,他非但不疏远,反而看管得越加的严实了。 默默的气了一会,又重新拿起针线,绣起了一方手帕。 这也是绣给霁月的。 她的绣活不知道比朝歌强多少。 上次朝歌绣的绢帕上有梅花,她也刻意绣了梅花。 她想朝歌肯定不会死心的,一定会还会再偷偷摸摸的绣好了送给大哥。 等大哥拿到两人的绢帕,就能比较出个高低来了。 绣了一会,她又有几分的心神不安,坐不住了。 虽然三叔那边带了道士要捉朝歌,可那道士一点用处没有,也没能把人怎么样,关键是大哥这边,完全偏着朝歌,还扬言三叔得了失心疯。 如果真让他坐实了三叔得了失心疯,那不论三叔对朝歌做什么,说什么,恐怕都会被人当成他是个疯子,对朝歌便没有半点杀伤力了。 琢磨了一会,她朝外唤了声奴婢,雪花忙走了进来。 暮词吩咐她去前面看一看三叔是否还在府上,看过回来禀报。 雪花应下,忙去办这事。 想要整治朝歌,还得从三叔这边下手,给三叔加把劲,免得府里没有一个人支持他,帮助他,他反而气馁了。 彼时,沈朝歌正坐在马车之中,倚在霁月的身上,支着耳朵听着外面的叫卖声。 霁月忽然唤了声停。 马车停了下来,他让朝歌先坐一会,他自个下了马车。 稍顷,他手里拿了一串糖葫芦上来了。 上次从军营回来的路上,他本就为她买了糖葫芦,结果给扔了。 霁月坐下,把糖葫芦递给她:“吃吧。” “……”霁月下马车就为了买这个给她吃? 虽然她已过了吃糖葫芦的心境,不过,这是霁月特意买给她的,朝歌还是高高兴兴的接了,小口咬了一口。 酸酸甜甜的味道,是回味无穷的味道。 “你也吃。”她把糖葫芦举到他跟前来,他也就把她吃剩的那一半给咬了。 明明也不是头一次这般个吃法了,瞧他又这样子,小姑娘还是脸上一臊,不由得道:“你也不嫌脏。” “你的口水我都没嫌弃。” 他就喜欢这般的吃法。 “……你讨厌。” 什么事都能扯到这种事情上来。 小姑娘被他说得面上不好意思,伸手往他身上捶,不小心抬了自己受伤的手臂,疼得她抽气。 “别打,把你手弄疼了。” 朝歌便换另一个手再捶了他两下子,捶得她手疼,就听他又说:“我骨头硬,你打不疼我,反把你的手弄疼了,多不划算。” 说得好像有几分的道理,左右都是她吃亏了。 她轻轻搓了一下自己的手,霁月便又拿过她的手,给她轻轻揉一揉,说:“这双手就不是用来打人的。” “那用来干什么?” “……”不问还好,一问便想到别处去了,他勉强压下那股不纯洁的意念,在她手上亲了一口,说:“被亲的。” “……”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362章 彗星碰撞了煞星(1) 世子吴子越这两天听了一些关于沈朝歌不好的传言。 为了证实那些传言的真假,他上午的时间便来了一趟沈府,因为霁月带了朝歌去军营了,他便先来到晚歌这儿。 从晚歌这证实了传言是真后,世子慢慢押了一口茶。 想到先前霁月曾说过朝歌的一些梦境,询问他这是何玄机,那时他说,七姑娘将来非等闲人。若不然,她岂能得着天机,借着梦境便能晓得一些身后事。 如今想来,并不其然。 他想起自己常常夜观星象,从星象上窥得的一丝天机,想到出现在彗星旁边的那个煞星。 他一直以为那煞星是个男人,将来会阻碍到彗星的大业,如今才明白,那煞星是个女子。 红颜祸水。 祸乱江山。 这些字眼就浮现在脑海里。 霁月和朝歌之间,他从未有过过多的想法,只当他们就是兄妹。 他本也不该去多揣摩他们兄妹之间会有什么不纯洁的事情,如今却不能不多想一想。 他想到霁月肩膀上的那个牙印,那是姑娘的牙印。 定然是深爱极了那位姑娘,才会在自己的肩膀上刺上她的牙印。 当时他也有一问,霁月却不说。 那日他急着见晚歌,也就没多问,之后这事就抛之脑后,没去想过。 现在想来,有些东西就渐渐明朗了。 霁月若真有喜欢的姑娘,都刻到身上了,还不去提亲? 迟迟不提亲,恐怕是提不了亲。 什么样的姑娘是令他一个二品上将军都无法提亲的? 他大胆的猜测一下,是七姑娘。 众多姑娘中,他独独待七姑娘最为特别。 如果真的是七姑娘,那彗星旁的煞星也解释得通了。 七姑娘会是霁月命中的劫数,忽然现这个秘密令世子心里微微震惊。 晚歌见他一时无话,手拿着茶要喝不喝,面上若有所思,魂游向外。 姑娘心中诧异,疑惑,唤他道:“你想什么呢?” 坐在她面前还能走神。 是她不够美?还是世子看她的次数多了,不新鲜了? 世子回过神来,看她一眼,说:“没什么,忽然想到一些事情。” 他心里有点乱,便站了起来:“晚歌,我先回去了。” 晚歌跟着站起来,莫名其妙的看着他往外走了。 他今个一过来就询问朝歌的那些传言,问完脸色就不好看了。 晚歌心里微微有些难受,拽了他的胳膊问:“你这是几个意思?” 也不和她说什么,忽然又要走。 世子看她一眼,见她有些委屈的样子,意识到自己好像忽略了她,忙把人揽到怀里,在她额上亲了一下,道:“忽然想起有点重要的事情要办,我改时间再来陪你。” 世子的想法是:要阻止这一切事情的生。 不能让霁月被朝歌给害了,这件事情他又不能对晚歌说。 从晚歌这离开后,他先去找了萧二哥,但这人还不在医馆,白奕说他出诊去了。 见不着萧二哥,他锁着眉,又去了一个地方。 知道霁月是带了朝歌去军营了,他想亲眼看一看。 等他赶过去的时候已是午时了,朝歌便跟着霁月吃起了军中的大锅饭。 吃得津津有味。 霁月看她一眼,有些诧异。 这军中的菜再好吃,又能好吃到哪里去? 这可是大锅菜啊! 何况,她向来吃得精细。 “有这么好吃吗?”他询问一声。 朝歌点头:“挺好吃的。” 主要是她不挑食,在前一世,那些挑食的毛病就改掉了。 现在也是真的饿了。 再则,霁月都吃得下,她岂会吃不下。 霁月便给她盛了一小碗鱼汤。 既然她喜欢吃,霁月又为她夹了块鸡腿,这鸡腿做的实在不如朝歌做的好吃。 朝歌咬了一口鸡腿肉,说:“你不要光看我吃,你也多吃点。” 锦言这时就进来了,禀报说世子来了。 世子这个时候找来,霁月料想他定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的,询问了一句,世子却说无事,路过,来看看。 朝歌一听他说是路过,便问他道:“世子,你还没吃的吧?” 想也是没吃,她立刻去拿碗筷,为他摆上,让他跟着一块吃。 世子看她一眼,也就坐了下来。 看一个人的模样,怎么也无法看出她与彗星有什么关系。 但,若是红颜祸水,那就另当别论了。 他拿了筷子,跟着吃了几口菜,朝歌又帮着他盛了一碗饭。 霁月说:“朝歌你胳膊不疼了?你吃你的。” 无需招呼他。 看她忙前忙后的,他都替她疼。 只是朝歌并不觉得疼。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363章 姐夫要为她说亲(2) 朝歌心里是高兴的,这世子是她未来的姐夫,她当然是要好好招呼了。 世子便说:“不过是帮我盛碗饭,你就心疼成这般了。” 朝歌忙替霁月解释:“世子你误会了,大哥是怕我又扯到伤口。” “哦,胳膊受伤了?”世子也表示关心的询问一句。 朝歌说没事,小伤。 世子又说:“朝歌,我在外面听了一些关于你的,不太好的传言,说是你爹都带人去你府上捉你了。” 朝歌嗐了一声,道:“我爹最近刺激的事受多了,糊涂得厉害。” 霁月接口说:“他已疯了。” “……”这般咒诅人家? 这一唱一合的。 世子吃了口菜,道:“那改天得让萧二哥给看一看了。” 霁月说萧二哥也是神经病专家吗? 世子被噎了一下。 神经病,他未来老丈人都被咒成神经病了。 你狠。 世子岔开神经病这个话题,说:“那天我看你肩膀上刺了个牙齿印,你还没说那是哪家的姑娘的牙印?” 朝歌看了霁月一眼,神色坦然。 朝歌心想的是,世子知道霁月的那个牙齿印? 可听他这话,明显是不知道牙印是她的。 霁月是想:世子今个脑子有问题吧,忽然问他这些个作甚么? 他既然又问了,霁月还是那句话:“别问。” 问也不会说。 世子便不问了,和朝歌说话。 从两个人的表情,世子也没有分辨出来什么。 朝歌本就是个小姑娘,一脸单纯又干净的,很难让人怀疑她什么。 “韩家那边的亲事既然退了,我倒是有个合适的,把你许给我弟弟,将来你也好与你姐姐一块做个伴,我们也可以多多照顾着你,免得你让人欺负了去。” 其实就是一个同宗的弟弟,也并非同母亲弟弟,他娘就生了他一个儿子。 当时霁月的面要给她说亲,朝歌尴尬,打着哈哈,道:“我才刚退亲,我还小呢。” “再拖就大了,女孩子不能拖。” “我表姐还想我嫁到京师呢,到时候可以代我娘多孝敬一下外祖母。”她机智的想到一个不错的借口,把世子的亲给拒绝了。 “……”霁月看向她。 她表姐想她嫁到京师? 这事他竟不知道,她也从未与他说过。 世子笑了一下,说:“京师,嫁谁?你表哥?” 朝歌面上一滞。 霁月不悦,道:“食不言。” “……”好吧,两个人都闭了嘴。 待吃过,世子重拾刚才的话题,现在总算可以说了吧。 “朝歌,你表姐的意思是想你嫁你表哥吗?” “……”怎么又问这个? 朝歌纠结,又不能不回答他,毕竟这是她未来的姐夫,晚歌喜欢的人。 “不是。” 霁月脸黑,这人有毛病的吧? 世子又说:“以着你大哥现在的权势,在京师为你寻一权贵之家也是没有问题的,你若嫁得好,对你们沈家,对你大哥,也都是一种助力。” 这不就成了联姻了? 霁月说:“我们沈家还无需靠她一个小姑娘联姻来巩固势力。”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364章 七姑娘驯夫有道(3) “子越,出去走走。”霁月站了起来,唤了人。 免得他缠着朝歌,不停的要为她说亲。 吴子越也就站了起来跟他一块去了,一边出去还一边朝他说:“我说的话你考虑考虑,在京师为朝歌结一门亲事,有助于你将来的仕途。你纵然现在为二品上将军,京师那边许多的官员,也是需要你结交打点拉拢,才能站得稳脚步。” 随着两人离开,朝歌坐了一会。 世子今个怎么回事?老是围绕着她的亲事在说话。 该不是真的想要为她说亲的吧? 莫非是受姐姐所妥? 刚刚言下之意还有要为她联姻的意思。 她微微皱了小脸,得想个办法打消晚歌的念头,万不能让她生出急着为她说亲的想法,若是这想法生出来了,她日后就有得烦了。 她琢磨了一会,一边等霁月的时间,一边去倚在一旁的软榻上歇息。 女孩子家到了成亲的年纪,就是要议亲的。 就算说服了晚歌,也只是一时的。 霁月几时才能朝她提亲哩,她闭着眼睛,想得有些出神,想着想着,想出了几许的睡意。 霁月把世子打走后便回来了,一瞧小姑娘呼吸均匀,睡着了。 他轻轻拿了禂被给她盖上。 既然累了,就让她睡一会吧。 坐在旁边看了她一会,满心都是暧意。 想着昨晚小姑娘抱着他睡到天亮,他忽然觉得今天过得有点慢。 他想天黑了,想回府睡觉了。 他盯着她看了一会,之后坐到书案前看了会书。 拥抱着满榻霁月的味道,朝歌又安心又踏实,本是想小小的迷糊一会,不曾想等睁开眼睛后已是一个时辰后了。 她竟这般的能睡。 朝歌坐了起来,就见霁月人坐在书案前。 大概是晓得她醒来了,便回了身看她一眼,问:“睡好了吗?” 朝歌点头,问:“我睡很久了吗?” “还好。” 他倒了杯茶,朝歌走过来,他便把茶递了过去。 朝歌抱着茶盏小口喝了一些。 霁月说:“等日后我们到了京师,朝歌几时想看外祖母,都是方便的。” 朝歌点头,这是自然的。 “墨兄虽是你表哥,到底是男女授受不亲,朝歌日后还是少见他的好。” 冷不丁的听他说了这么一句话,朝歌惊诧,忙问:“……你想干嘛呀?” 干嘛不让她见表哥呀。 霁月伸手捏了她的下巴,说:“朝歌美,若是不小心把旁人给迷着了,无故惹一身的麻烦就不好了。” 朝歌算是明白他话中的意思了,伸手拍了他捏自己下巴的手,打开他,道:“你干脆把我关在屋子里,哪也不要去好了。” 他却点头道:“如此甚好。” 朝歌便急了:“瞧把你给厉害的,我现在连表哥都不能见了,不带这般吃醋的,我都没管着你,不让你去见玉瑶呢,男女授受不亲,你都把她给抱起来了,我有说什么吗?” “……”霁月被噎住了。 小姑娘一脸傲气,哼了一声。 无话可说了吧? 过了一会,霁月这才说:“照你这意思,为了不吃亏,你也要让旁的公子抱一下,才划算了?” 朝歌忙摇头:“我可没这么想。”也没这么说,他这是什么脑回路。 既然说到这一步了,朝歌也趁机把话说开了,学着他的语气:“你既然晓得男女授受不亲,平时见着姑娘也应该小心点,多注意着点,随便抱了人家,万一人家被你一抱,就因此喜欢上你,岂不是无故的惹一身麻烦。”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365章 姑娘真是好手段(4) 霁月被噎得不轻。 本想教育她一下男女授受不亲的道理,没想到反被她给教训了。 他满心不自在的为自己辩解道:“那是事出有因。” 朝歌颔,道:“我也知道是事出有因,所以我便没与你计较。” 因此你也该大度一点,别动不动就阻止她交友好不好。 面对小姑娘的伶牙俐齿第一次被怼得哑口无言,霁月脸色便不太好看了。 朝歌看他一眼,便朝他移了过去,难得教训霁月,未来的太尉大人一回,她又赶紧为他顺毛,伸手抱了他:“好了好了,别和朝歌生气了,我不说了就是了。” 霁月默默叹口气,竟是拿她没办法。 一时被她堵得难受,见她软着声音撒着娇,他还真气不起来。 反手把她圈在怀中,低去吻她的唇瓣。 他的小娇娘太美,难免会招蜂引蝶。 没有什么问题是耳鬓厮磨一番解决不了的。 待到分开后,朝歌眉眼染上羞色,说:“我们可以回府了吗?” 从早到现在,她还没出恭。 这里是军营,她又是姑娘家,有诸多的不方便。 何况,她丝毫不想在霁月这解决这等羞耻的问题。 确实也无旁事了,霁月也就应了她,只是临行前询问她一句:“朝歌,你不想出恭吗?” 跟他出来到现在了,他怕小姑娘害羞,想也不说。 连她的内急都关心,朝歌窘得脸都红了。 “……不想。”她忙摇头。 霁月说:“人有三急,朝歌大可不必害羞的。” 闭嘴吧你。 朝歌站起来就要走。 既然如此,霁月也就作罢了。 带她又返回府的路上也是需要个把小时辰的,路上的时候朝歌便不再说话了,憋得有几分不畅快了。 霁月见她皱了眉,询问:“朝歌你哪不舒服吗?” 朝歌摇头,不想说话。 马车行在大道上,路两旁有庄稼,有木树。 朝歌揭了帘子朝外看了看,又苦了脸回了头。 霁月也揭了帘子朝外看了看,说:“停。” 马车停了下来。 “……”朝歌疑惑的看着他。 干嘛忽然停了,她现在恨不得飞回府上。 霁月伸手就把她给抱了起来,朝歌震惊:“干嘛?” “带你出恭。” 朝歌窘得无地自容。 瞧她这小脸憋的,便知她定然是急得不行了。 身为男人,出门在外,这种问题根本不是问题,随便找个地方都可以解决的。 姑娘家脸皮薄,自然是不行的,好在这周围有庄稼又有树林的,霁月便带她去了树林了。 把她往树林深处一放,和她说:“在我面前不用这般害羞,我在外面等着你。” 朝歌盯着他远去的身影,小脸憋得通红。 人不能被尿憋死的,这里就这里吧。 过了一会,等解决完自个的问题,她全身都通畅起来,人也精神了。 只是想着霁月就在外面等着,她小脸还是通红通红的。 她从林中走了出来,再看霁月就有点别扭了,霁月便迎了过来,拿了个水袋,要给她净一下手。 朝歌红着脸净过手,揉着小脸低着头走了。 太不好意思了,难为情死了。 霁月跟了过来,一言不的又把她给抱了起来。 “我自个走就可以了。” 小姑娘太难为情了,都不好意思看他了。 知道她脸皮薄,他故意戏谑:“又不是头一回了,害什么羞。” “不许胡说。” 想到一些往事,朝歌伸手就捶了他一下,然后赶紧把衣帽拉上,遮盖了她的小脸。 她是姑娘家,脸皮才没他厚。 前一世,她跟着霁月的军队一块回来,一路安营,野外露宿是常有之事。 人有三急,男人想解决这种问题,就是随便找个地方便解决了,可因为多了一个沈朝歌,一路随从的军队就不会这般放肆了,总要找个她看不见的地方。 她也亦然。 有那么一次,她蹑手蹑脚的蹲在一个人高的草丛里解决问题,忽然就听见旁边哗啦啦的水声,吓得她呼吸都憋住了,蹲在草丛里仰头一看,就看见不远处的霁月了。 她哆哆嗦嗦的猫腰要溜走,偏还惊动了霁月,他一声厉喝:谁。 吓得她腿上一软,一下子就又蹲了下去。 之后霁月便找了过来,站到她面前质问:“你藏在这儿干什么?” 什么叫她藏在这儿,她又羞又气的结巴一句:“人,人有三急。” 马车哒哒往回而返。 两人一块回府,朝歌回府后这消息便传到各院了,三姑娘暮词就找过来了,来到她面前气愤愤的质问:“你干嘛去了?” 朝歌人歇在榻上,看暮词气得不轻,她面上一笑,道:“你不是都知道了吗?陪大哥去军营了。” 暮词讽刺道:“你的好姐妹病在府中,你居然把人都扔到府上,你跑到军营去,你们这姐妹情还真是情比金坚哟。” 朝歌轻声细语的解释说:“三姐姐你误会了,大哥是想着总有歹人要害我,把我留在府上他不放心,就带我一块去军营了。” 暮词被噎了一下,道:“这么说来,以后大哥要去军营,都要带上你了?” “那倒也不用,大哥已经调遣了一些士兵到咱们沈府,大哥会把我保护得天衣无缝,歹人再进不到咱们府上的。” 把她保护得天衣无缝,为了她都动用军队了。 暮词勉强压住心里的嫉妒,道:“你可真是好手段。” 朝歌便皮笑肉不笑的道:“三姐姐谬赞了。” 三姐姐对她太不客气了,她也不介意气一气她。 暮词被她气得不轻,骂一句:“你还真是狐狸精转世,小心早晚有一天被道士给收了。” 骂过她,转身就走。 朝歌笑着闭了眼,狐狸精转世啊,她若真成了精,就吃了她。 想她这会一准是要找大哥闹了。 闹吧闹吧,随她吧。 闹多了是要遭人嫌的。 正如她猜想的,三姑娘暮词去找霁月了。 知道他在沐浴,三姑娘就等在厅中。 等到他沐浴出来,换上一身朝歌送的衣裳。 她本也是送他一身衣裳的,就那天穿过一回,后来再没有穿过了。 暮词看在眼底,问他说:“我送你的衣裳,你该不是压箱底了吧?”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366章 天下格局就要乱(1) 暮词送的衣裳自然是压和箱底的,朝歌送他的衣裳都穿不完。 霁月说:“你要我天天穿一身衣裳不换?” 暮词被噎了一下,那她回头多给他做几身衣裳,做个十套八套的,天天由他穿着。 衣裳做起来是比较麻烦的,需要时间,手帕就不一样了,她把自己做好的几块手帕拿了出来,双手奉上,说:“大哥,我给你做了几块手帕,你拿去用吧。” 霁月也就接了,道:“这种东西我已经多得用不完,以后不必费那心。” 见他收了,三姑娘眼见的开心,说:“做这个简单,一点不费心。” 霁月转身坐了下来,为自己倒了一杯茶,押了一口。 “大哥,有件事我想提醒你。” 他点头。 “虽然这话你可能不太听,我还是要和你说一下,朝歌现在已经不是咱们家的朝歌了,你还是防着她一些的吧。” 霁月放下手中的茶盏,声音已染了冷色,脸色不如先前那般好看了,他道:“朝歌一直是朝歌,你休要人云亦云,妖言惑众。” 暮词被噎得不轻。 心里暗暗气过,又想着大哥是被朝歌给迷惑了,这也怪不着大哥,便为自己争辩道:“大哥你这样说就太冤枉我了,明明三叔都带人过来捉妖了。” 霁月说:“三叔已经疯了。” “……”为了给朝歌脱身,非要诅咒三叔已疯。 暮词真心觉得,大哥才真的是被朝歌迷惑得神志不轻了,不论她这个当妹妹的说什么,他是听不进去了。 “没什么事就出去吧。” 霁月明显不太想和她说话了。 以前就算不说话,霁月也从不主动请她走的,都是她自觉无趣,自个走了。 现在居然下了逐客令。 一切都是因为朝歌。 暮词心里又委屈又气愤,可这事又怪不着大哥,因为他被妖女迷惑了。 气过,暮词行了个万福礼,乖乖走了。 只要把朝歌逼出原形,大哥就一定会死心的。 随着暮词走出去,世子吴子越过来了。 世子是六姑娘的未婚夫,他匆匆而来,仿若没看见三姑娘,径直进去了。 他在萧二哥那边等到现在,实在是等得抓心挠肺。 萧归流出诊尚未回来,他眼见霁月的马车回来了,便再次过来了,寻思着单独和霁月谈一谈。 因为要说的事情不太能为旁人所知,世子在进来的时候顺便把门给掩了。 霁月坐在案几前看他一眼。 之前去军营找他,和朝歌说了一堆有的没的。 这又找到府上来,看来是真有事要和他说了。 世子竟是客气的行了一礼后才坐下来。 坐下来后又没有立刻说话,盯了霁月看了好一会。 霁月说:“你有话就说,看我作甚?” “看你长得好行不。” “……” “我还看不得了。” “……”好好的人话非让他说出怨妇的气氛。 霁月没理他这话。 世子这才道:“我最近夜观星象,现紫薇帝星不稳,有星冲撞了紫薇帝星。” 霁月没搭话,等他往下说。 “这冲撞紫薇帝星的,就是彗星。” 紫薇帝星,那是代表帝王的星,代表了京师皇宫的那一位。 至于彗星,据世子观星推算,他早就算出了是眼前这位深居沈家大院,并不起眼的养子。 现在这位养子果然不凡,已身居二品上将军。 世子这番话传达的信息是,彗星撞冲了紫薇帝星,这对紫薇帝星并不是好征兆,大意就是帝星不稳,天下格局要乱了。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367章 彗星冲撞帝王星(2) 霁月慢慢押了一口茶,一时之间没说话。 世子观星象,推算出来的信息还是挺准的。 他确实有此想法。 早晚有一天,他会把皇室的尊严践踏在脚下,取而代之。 世子盯了他一会,又说:“可如今,煞星却冲撞了彗星,红颜祸水,祸乱天下,煞星不灭,彗星不稳。” 霁月便问:“煞星是谁?” “沈朝歌。” 霁月端茶的手微微晃了一下。 沈朝歌,这三个字他说得极轻,却又有千斤的重。 霁月忽然就明白他今个为何到了军营,要朝歌说那许多的话。 世子这时站了起来,非常庄重的跪下行了一礼,这是大礼,可以说是对君王所行的大礼。 他说:“还请将军以大局为重,莫因红颜而自毁前程。” 霁月忽然冷笑,道:“一个女人而已,如何毁我?” “……将军休要小看女人的力量,前有妲己祸乱朝纲,周幽王为博美人一笑敢烽火戏诸侯,后有武则天取唐代之。” 霁月呵道:“你觉得我将来会与他们一般昏?” “防患与未然,还请将军不要过于轻忽。” “你想我怎么做?杀之?由你去杀可好?” 世子一惊。 七姑娘若非六姑娘的妹妹,杀之也不是不可。 但现在,杀之,他倒是不敢这般个做法,若被六姑娘知道,怕要恨他一生。 霁月道:“这星象上也不可尽信,什么彗星撞紫薇,你说这话是在招祸,你这些个话我当你从来未说过,你也烂到肚子里去。” 住了一下,又说:“朝歌不是个好脾气的姑娘,若让她知道你在我面前这般说她坏话,她是会跑到六姑娘面前哭诉的,到时候搅黄了你的婚事,你怨谁去。” “……”这是在拿六姑娘威胁他? 世子看他一眼,站了起来,再行一礼,告退了。 被断言会煞星冲撞彗星的七姑娘在沐浴过后,也小口吃了一碗木瓜粥。 等到吃过粥,她眼巴巴的摸了一下,好像有大? 想着晚上霁月会过来陪她。 同床共枕。 又没成亲,这般多让人不好意思。 她轻轻揉了一下小脸,静下心神,看了一会书。 她书案前的书现在可是越来越多了,她看的书也杂,手里现在翻阅的就是一本《大学》。 这是霁月看的书,她看见了,也给自己买来了。 霁月的书案前有各样的书,他那么优秀,博览群书,她一定要更努力才行。 她要了解一下他读的书,知道他都在看什么,想什么。 她可不能太差了。 毕竟她将来是要做太尉夫人的姑娘,一定要足够的优秀,让旁人看见他们站在一起就会赞不绝口,夸赞他们两个是天生一对。 天造地设。 不过,这本书实在是难懂了些,她学识有限,反反复复看过来看过去,看得甚是费劲呢。 夜幕临下,屋中烛火亮。 霁月怎么还没有过来,不是说以后晚上要陪她的吗? 该不是被三姐姐缠着了吧。 前世今生,霁月都是她的,一颗心都在她身上,缠也白缠,还凭白让自己伤神伤心,何必呢。 都怪霁月太好了,姑娘们谁见了他不芳心暗许。 虽然觉得有些姑娘惹人心烦,还是挺骄傲的。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368章 朝歌与他隔座山(3) 霁月过来的时候,朝歌的书页还停留在原处。 虽说对于三姐姐缠着霁月她也看得很平淡,偏就是再无法静下心来了。 三姐姐越来越坏了。 撕烂了她送霁月的手帕。 她再不高兴,也不会去把三姐姐送霁月的礼物给撕烂的。 何况,她也没有太不高兴。 三姐姐已经不是从前的三姐姐了,她因为嫉妒,已经变了。 她正怔怔的想着三姐姐的种种是非,霁月人就过来了。 小姑娘眼睛看起来是盯在书上,在认真的看书,实际上已经魂游向外,都没注意到他进来。 “书拿倒了。”霁月人在她面前坐下,提醒。 朝歌回过神来。 天都这么黑了,都晚了,他才过来。 她又盯了一下自己的书,哪里有倒,骗人。 “朝歌在看什么书呢?”他倒是显得有几分的雅兴,拿了她的书来看。 “朝歌看得懂吗?” “是懂非懂。” 霁月问:“哪里不懂?” 全都不懂。 她随口念句:自天子以至庶人,壹是皆以修身为本。其本乱而末治者否矣,其所厚者薄,而其所薄者厚,未之有也。 她虽是懂非懂,倒是能够流畅的把内容给背下来的。 她的记忆力就是这般的惊人,过目不忘。 小姑娘好学,他倒是很乐意教导她的。 立刻挥了自己的长处,给小姑娘逐字讲解一番。 大概意思也就是说,上至国家君王下至平民百姓,人人都要以修养品性为根本,若这个根本被扰乱了,家庭,家族,国家天下要治理好是不可能的。不分轻重缓急,本末倒置却想要做好事情,这也同样是不可能的。 朝歌托腮,认真的听霁月讲书。 也不觉得枯燥了。 漫漫长夜,她坐在灯盏下,一边听他讲书一边给他把茶倒上。 夜渐深。 霁月合上书,说:“你不困吗?” 朝歌摇头。 听霁月说话,他怎么可能会困呢。 他若能说到天亮,她就可以听到天亮。 “今天就到这里吧,明天再说。” 即使她不困,霁月也站了起来,时间不早了,小姑娘要早点休息,好长身。 他前去要把床榻整理,床榻上已换了新,晒了一天的太阳了,充满了阳光的味道。 至于他那一床禂被,孤零零的放在一旁的木柜上。 霁月把自己的禂被抱过来,摊开,与小姑娘的并排放一块。 明明在等他来,他真来了,小姑娘又满心不自在的走过来,小声和他说:“你还要睡榻上啊!” “……你还真忍心我睡地上?” 她不语。 确实也不忍心。 “过来。” 见她磨磨蹭蹭的,他双手就提了她的双肩把人给拎过来了。 待被他放下来,听他说:“又不是第一次了,你整天害羞个什么劲。” “……”朝歌不想理他了,明明也是读圣贤书的人,怎么会不明白小姑娘家的心思? 她又没成亲,她能不害羞吗? 扭身,她爬进了自己的禂被,睡在最里面,想一想又觉得不行,拿了靠具横在两人中间,免得早上醒了,又钻一块了。 她一个人占据了最小的一角,脑袋往禂被里一缩,谁也看不见她了。 霁月轻轻揉了一下眉心,这是想与他隔座山吗?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369章 七姑娘说要分开(4) 明明与霁月隔了一座山——靠具。 翌日醒来后,朝歌居然还能翻过那座山,钻到他那边去。 这不是惊喜,是惊吓。 朝歌为此有些纠结。 眼睛还没完全睁开,就知道自己睡哪去了,毕竟有过一次经验了。 霁月过分了啊! 他向来很过分。 还没成亲呢,同处一室本就很不好了。 现在还同处一裯被。 朝歌纠结了一会,觉得有必要和霁月谈一谈这个问题。 她还是个小姑娘,没成亲前,不能这般亲热。 打定了主意,朝歌一个挣扎,本来搂着他的霁月也就松了臂,她坐了起来,拢了一下自己的衣裳。 霁月也睁了眼,起了身,看着她。 小姑娘这大早上就一脸气鼓鼓的,不知道是几个意思。 朝歌盯了他一眼,小脸严肃,问:“你为什么把靠具拿走?” 原来是为这个。 “怕硌到你,会疼。” 看他多体贴温柔。 这靠具的确是他拿走的,横在中间,看着不烦吗? 没了靠具,小姑娘一个翻身,就到他这边来了。 他顺手就把人抱过来了,两人一块多暧和。 她疼个屁。 姑娘要有修养,她把脏话咽了下去,好言道:“今天把外面那个软榻搬进来吧。” 软榻不大,睡他一个人正好。 这般,他以后就再也不用和她挤一块了。 朝歌这是想和他分榻而眠了? 虽是不太情愿,可两人还没成亲,他还是点头应了:“也好。” 免得小姑娘以为他太随便。 分榻又不是分房,还在一个屋内。 说好了这事,朝歌微微放心些,起身。 天也亮了,一会奴婢会进来的,她和霁月交待一句:“把你的裯卷起来放到木柜上。” 免得奴婢进来看见他的裯也在她榻上,想多了就不好了。 她还未出阁呢。 霁月也就照她的话做了,把禂卷起来,放到原来的地方,然后他大摇大摆的走出去了。 沈将军为了七姑娘的安危晚上都是守在这儿的,奴婢们心知肚明,在沈将军出来之前,也是不会进来打扰的。 看见沈将军出去了,奴婢们方6续进来,端了水盆伺候姑娘洗漱。 等洗漱过后,用早膳的时候朝歌和自己的奴婢红菱交待说:“一会弄个软榻放到屋里去,好由我大哥睡在上面,免得他一直睡地上,冷。” 红菱应下。 交代完这件事情,她稍微安心了些。 以后就再也不会出现一觉醒来两人在一个裯里的事情了。 用过早膳,她自个坐着翻了会书。 昨天霁月讲了不少,她要温故而知新,免得霁月忽然来了兴致,抽查她几句,她若是还不会,就显得她太笨了。 她不想太笨的。 她想做一个聪明的姑娘,与霁月肩并肩,配得上他。 她坐在自己的屋里看了会书,墨兰兄妹和玉瑶姑娘在不久后就过来了。 几人过来看她,朝歌也就放了手里的书,请她们坐了下来,询问玉瑶道:“瑶瑶姐今天气色瞧起来不错,想必是身体已经恢复得很好了。” 身体自然是没有恢复好,但也不想在人前落下一个久病不愈的名声,便应她道:“托妹妹的福,我身体无恙,倒是没想到我身体一好,妹妹你就病倒了,瞧妹妹这气色还不如昨个呢,是伤势又重了吗?” 重个屁,她可感觉自己今天身体好多了。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370章 愿意为你去做饵(5) 玉瑶一句伤势又重了,吓得刚走过来的晚歌快步走了进来,唤她:“朝歌,你怎么样了?” 朝歌笑说:“六姐姐我没事的,我的身体只会一天比一天好,哪有一天比一天加重的道理,你别听玉瑶姐姐大惊小怪胡说八道。” 她大惊小怪胡说八道? 玉瑶气得面上有几分的挂不住,又不好作。 晚歌也就在朝歌旁边坐了下来,看了看她的气色,也真没觉得有比昨天差。 朝歌和她讲:“六姐姐,大哥把花园给平了,这事就要拜托六姐姐再把花园给重新种植上了。” 晚歌也就应了,问她道:“那个阿槿没再过来了吧?” “大哥说他伤重,一时半会不可能再过来。” 又解释说:“就算他伤好了,有大哥夜夜在这保护我,这里又布下天罗地网,他真要进得来,还真不一定能走出去。” 玉瑶不由问道:“沈将军夜夜在这亲自保护三妹妹吗?” 朝歌点头,抱怨道:“对啊!大哥现在有点草木皆兵了,派了那么多人在院里还嫌不够,还非要在我这儿亲自保护,有个动静就要以为是阿槿过来了,我看非得把阿槿抓住他才放心。” 玉瑶脸色微微难堪。 朝歌这话的意思分明是在说,沈将军晚上就住在她这儿了。 明明已派了那么多人守护在这儿,沈将军还要亲自保护,就算是妹妹,也未免太过于宠她了。 晚歌听她这般一说,就真放心了,道:“如此甚好,只是要多辛苦大哥一些了。” 六姑娘没多想。 朝歌点头:“我也是这么觉的,怎么劝说都不听,这段时间只能多辛苦大哥一些了。” 玉瑶听得心绞痛,开口说:“其实想把这阿槿捉住,也不是什么难事。” 朝歌便问:“瑶瑶姐你有什么好主意?” “这阿槿针对的是三妹妹,你以身为饵,设一个局,来个瓮中捉鳖也不是不可以。” 朝歌颔,道:“我也这般和大哥说过,大哥不同意,说想都不要想。” 玉瑶面上一笑,道:“大哥疼你,自然是不舍得你以身犯险的,我的意思是明着是你以身为饵,暗中把饵调换,不如这样,我倒是愿意为三妹妹去做这个饵,把此人引出来。” “玉瑶。”墨兰唤了她一声,道:“若真要有人为饵,也该是我。” 玉瑶笑道:“兰兰你能不能不要和我争” 墨兰说:“你能不能让我省点心。” 以她为饵,她若有个好歹,她还有脸回京吗? 如何朝她父亲交代? 玉瑶笑得更浓,道:“兰兰,我知道你的顾虑,但你想一想呀,咱们姐妹中,只有我懂些武功,若真有个什么只有我有逃开的胜算,你们两个是一点胜算也没有的。” 朝歌押了一口茶,道:“你们不要争了,无论是谁去做饵,我都不会同意的。” 让她做饵,无端的就又欠她一个天大的人情欠,她才不要欠玉瑶这种债呢。 晚歌一旁听着,默默记在心里。 做饵就可以把这个人引出来捉住的话,以后也就不用这般的提心吊胆了。 她倒是甚愿一试。 毕竟她与朝歌是姐妹,身量各方面都是最相似的,容易蒙混过关。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371章 霁月说必诛全族(1) 从朝歌那边出来后,晚歌去了一趟霁月那边,本想和他谈一谈朝歌的事情,看看如何把人一举抓住,也免得整天担惊受怕的。 扑了个空,霁月又去军营了。 想要把整个军营掌控在自己的手中,为自己所用,不花点时间和精力,不使用点非常的手段怎么成。 韩太守面上继续和他虚与委蛇,实际上是,暗中有些为韩太守效力的人已被霁月唤到面前敲打了。 他暗中的这些个动静韩太守是知道一些风声的,气得咬牙切齿。 恨之入骨。 他本盼着凌阁主能成事的,结果非但没有伤着沈家的人,反被人家给伤了,还打草惊蛇,令霁月直接调了军队把沈家给保护起来了。 因为霁月私自调遣军队去保护沈家一事,令韩太守心中生出不满,今个就来军营问他了。 那时霁月正行在军中,看士兵们操练。 知道他过来了,两人也就一边行一边说话,钟都尉跟在其后。 韩太守说:“听说昨个你又从军中调遣了人去沈家。” 霁月颔,道:“你听说的不错。” 韩太守讽刺道:“这军中养的士兵是为国效力的,现在都成了为沈家效力了,若是被圣上知道……” 霁月问:“圣上没有告诉过你吗?军中士兵可以随我调令。” 又说:“本将军的家人受歹人一再暗杀,这事我定会严查到底,一旦查清,必诛全族。” 韩太守莫名觉得背上有凉。 这个少年得势的沈将军,行事作风如同罗刹,手段堪称毒辣狠绝。 他心里是忌惮的,正因为忌惮,便恨不能弄死他。 奈何实力有限,想要弄死这么一个人,却不容易。 韩太守气得暗暗握紧了拳。 霁月说:“太守大人,我这还忙着,您请便。” 他信步走向那边操练的士兵,钟都尉一时不知是该跟着沈将军走,还是该留在韩太守这边。 军中忽然降下一个沈将军,他最近也很纠结的,摇摆不定的,不知道该巴结哪个为合适。 沈将军来势凶猛,绝对是不能得罪的。 韩太守为一方郡守,两人共事多年,他也是一直在太守手底下多年,一样不能得罪。 做人好难。 韩太守气得脸色铁青,小子狂妄,谁也不放在眼底,对钟尉道句:“你跟我来。” 钟都尉立刻跟着他一块去了,见太守脸色不好,好言道:“您千万别跟那小子,哦,沈将军,别在意他的脸色,他待谁都是一样的脸色,绝没有不敬您的意思。” 沈将军在军中也不是一两天的事情了,时间一久他也了解了这沈将军的一些脾气。 对谁都是严厉,谁看他都是一张冷脸,这一点虽然不太好,让人看着渗得慌,但优点也是有的,比如他是真能打,也真有本事,把军中的人都治得服服帖帖,以前军纪涣散,现在军纪严明。 以前哪顿没有等剩饭剩菜,现在连一粒米都没有敢剩。 听着钟都尉宽慰的话,韩太守更气了。 看来钟都尉都被他收买了去。 他原本也只想在这一方做一个快活的太守,一生享受荣华富贵就好,可因为这沈霁月的出现,打乱了他太多的计划,先就把他韩家的亲事给退了,其次带人各处一通打杀,惹得人心惶惶,谁也不敢轻易招惹他。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372章 女人可撼动江山(2) 微风拂枊,白云游走。 墨兰姑娘从朝歌那边回来后,出了一趟门。 不知为何这几日萧神医也不来沈家了,她人在府上,不知外面事,亦不知这人出了什么事情,隐隐有些担忧,还有一些想念,便让自己的奴婢备上马车,出了一趟门。 她来到萧神医的回春堂,白奕闲着无事,坐着看医书。 乍见这位墨兰姑娘前来,他忙站了起来,招呼。 墨兰环视一眼,没看见萧神医,便说明来意,客气的询问:“请问萧神医在吗?” 白奕说:“萧师兄最近攒一笔聘礼钱,出诊去了,我瞧着这时间,应该快回来了。” 聘礼钱? 这话明显是故意说给她听的。 墨兰面上一红,有几分的不自在。 “墨姑娘,您要不到楼上小坐一会,师兄马上就会回来了。” 墨兰也就点了头,上楼了。 白奕想了想,立刻拨腿飞快的跑了出去。 墨兰姑娘是师兄喜欢的姑娘,他是知道一些的,既然人家上门了,总要好好招待一下的,可这里是药馆,平日里只有他与师兄两人,也没有备过什么好吃的。 他这会飞快的奔出去,是要买些水果,点心,来招呼一下墨姑娘。 免得人家觉得他招待不周。 墨兰上了楼,在案几前坐了下来。 桌上干干净净,搁了一本书。 等人的功夫,她随手翻了会书,都是关于医学方面的书藉。 她本对这些没有多大的兴趣的,现在闲着没事,便忍不住多看了一些。 过了一会,白奕把水果点水放在漂亮的瓷盘中端了进来,笑眯眯的招呼道:“墨姑娘,不知道您喜欢吃什么,您若有特意喜欢吃的,告诉我一声,我这就去给您买来。” “无须客气。” 白奕又给她把茶水沏上,道:“墨姑娘您喝茶。” 墨兰也就谢过,押了一口茶后问他:“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白奕。” 墨兰颔,知道两人是师兄的关系,便询问他:“萧公子除了你一位亲人外,还有旁的亲人吗?” 白奕却没有立刻回答她,反问:“……萧师兄没有告诉你吗?” 墨兰抿唇一笑,道:“说了一些,你呢,你还有别的家人吗?” 白奕便笑说:“有呀,萧师兄就是我的家人。” “……”等于什么也没说,墨兰没要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只好作罢。 毕竟与他也不熟悉,上来就打探人家的家事,是有些不妥。 白奕笑呵呵招呼过后,让她再稍等一会,他便楼下了。 墨兰楼上左右等了一会,楼下白奕想了想,走到门口,伸长了脖子张望。 师兄喜欢的姑娘找来了,他帮着把人给留下来了,他倒是赶紧回来呀。 他等得心焦,却没想到本该回来的萧神医半路就被世子给截了去,两人已在茶楼坐下,一边吃茶一边说话。 世子说:“萧二哥还记得我和你说过彗星之事?” 自然是记得的。 当初世子曾和他说:近些年有一颗新星出现,就我观察研究,这星就座落在沈府,我推测就是霁月,这小子将来定是人中龙凤。 他只是没说,后来他又观察出,这彗星冲撞了紫薇星,天下格局要因他而乱了。 时机不到,这话不能说,说不好的话,轻者会给霁月带来一些麻烦,重者引来杀人之祸也不一定。 世子今个又说:“萧二哥,我观星又现一异数,近日彗星旁边又出现一新星,这星并非吉星,是一异数,大有变动,直接冲撞了彗星,而这新星也正恰座落在沈府之中。” “谁?” “是七姑娘。” 萧归流面上微有变动,世子说:“萧二哥,你早就知道他与七姑娘另有隐情了是不是?” 萧归流押了一口茶,反问:“这话你和霁月说过了?” “他毫不在乎。” “那就别说了,静观其变。” “只怕变数生的时候,想阻止已来不及。” “七姑娘一介女流之辈……” “萧二哥,你也是这般小看女人的力量吗?女人的影响力可以撼动江山。” “……”萧归流微微一怔,再次道:“这话不要再说,静观其变。” 女人的力量可以撼动江山,世子拿这个作比喻,背后含义就深远了。 世子心里郁闷。 难道要眼睁睁的看着那颗星影响霁月的一生? 若不然,又该如何? 六姑娘的妹妹,又恰是霁月放在心上的人。 为了这个姑娘,他甚至直接调遣了军队,保护她的安危。 向来冷静的霁月,为了这么个姑娘,不惜动用军队的力量。 让他怎么相信霁月日后不会被这姑娘影响更深? 这姑娘若真如外面所传言,是一妖孽而生,霁月它日若真的冲撞了紫薇星,取而代之,照着他对那姑娘的宠爱,国中若出一妖后,会是百姓之福? 世子放了手中的茶盏,说:“我想去见一个人,萧二哥陪我去吗?” “见谁?” “怀安大师。” “去。” 两人起了身,世子结了茶钱。 这怀安大师一生修行,确实懂的不少。 世人若遇着一些难解的事情,都会去请教怀安大师,只是这佛光寺样样都贵。 两人策马一块出行,墨兰姑娘左右等了一会,午时已过,萧归流还没有回来,由于等得有点久了,她也就不想继续再这儿等了。 主要是不太好意思继续坐在这儿等人。 她走下楼来,就见白奕正在楼下和一位姑娘说话。 那姑娘戴着帷帽,模样看不真切,只听她在询问:“萧大夫几时能回来?” 白奕说不知。 乍见墨兰忽然下楼来,他又赶紧走过来说:“墨姑娘,您再等一会,萧师兄马上就回来了。” 刚还说不知,换了个人就说马上…… 戴帷帽的女子瞧了一眼楼上下来的姑娘,连楼都能上,再看这白奕待人家的亲热劲,恐怕关系非同一般。 墨兰说:“我改天再来吧。” 又说:“等萧神医回来,你转告他一声,就说我来过了便是。” 白奕忙说:“墨姑娘,您还没吃饭呢,我给您去把饭菜端来吧。” 他想去给墨姑娘买些饭菜,总不能让姑娘空着肚子走吧。 墨兰便笑说不用了。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373章 抓萧二哥心上人(3) 随着墨兰主仆离开,戴帷帽的姑娘询问白奕。 “墨姑娘是萧神医的心仪人吧。” 除此以外,实在是无法想得通,墨兰凭什么能上回春堂的楼上。 这回春堂是出了名的难说话,不死不给看,有钱都看不到病,每天也只在早上给那么一点时间来排队,名额也仅有三人。 萧神医不在医馆,墨兰在楼上等他,除了想成她是萧神医的心仪人,实在想不出别的了。 白奕也很快证实了她的想法,说:“还真让你猜对了。” 戴帷帽的姑娘冷呵一声,转身走了。 白奕也没多想,只当这姑娘恐怕也是心仪萧师兄。 心仪萧师兄的姑娘多了去了,打着各种借口来接近的也大有人在,他见惯不怪。 那姑娘快步走出回春堂,墨兰也已上了马车离去。 帷帽之下,隐藏了一张阴狠的面容,这人不是旁人,正是夕歌。 这次下山来回春堂,她主要还是想找萧归流要一些药,把脸上的一些疤痕消掉。 萧归流没见到,见着了墨兰姑娘,倒是心生一计。 如果能把墨兰抓到手,还怕萧归流不就范? 她轻轻抚摸了一下自己的脸,到时候面容又恢复到了从前,时机一到,她就离开姑子庵。 她一定要找一个有力的靠山,报仇雪恨。 这事之后夕歌回到了镇上。 那是她母亲刘香玲住的地方。 这几天沈为民又回到这儿了,他认定了家里出了妖孽,沈朝歌不再是沈朝歌,自然而然的又与刘香玲联合起来。 夕歌回来之后把帷帽拿了下来,由于她的头已剪掉,外出的时候脑袋上也只能戴个头巾,把自己的头严实的包裹起来,免得旁人认出她是出家之人。 刘香玲询问一句:“没见到萧大夫了?” 看她这模样定然也是没见到,或者见到了,人家也没答应她的请求。 夕歌说:“萧大夫没见着,倒是见着了萧大夫心仪的姑娘,爹,你知道这姑娘是谁吗?” 沈为民正在吃茶,闻言回道:“我又不会掐算,我怎会知道。” 因为沈朝歌的事情闹得他心情不是很好,说话也不如从前那样温和了。 刘香玲说:“别卖关子了。” 夕歌便说了:“是住在沈府的墨兰姑娘。” 两人都没说话,喜欢不喜欢,和他们有什么关系呢。 夕歌又说:“只要把墨兰姑娘抓起来,便不愁从萧大夫那里拿不到解药了,爹,这个忙还得你帮我。” “……我怎么帮你?” “你只要把墨兰姑娘骗出来,骗到咱们这里,然后朝找萧大夫拿药,他定然会给的。” 比起墨兰姑娘,一个药与萧大夫来说并不算什么。 孰轻孰重,很好选择的。 沈为民沉吟,有点犹豫。 夕歌走到他跟前求道:“爹,这事只有你能帮我了,墨兰姑娘对你是不防备的,你很容易就能把她骗出来,我们又不伤害她,只是把她暂时控制在这儿里,等把药拿到手后,就放她回去,只要我的脸恢复到从前,我到时候一定能嫁一个有权有势的人。” 沈为民不由道:“在广陵你怕是嫁不出去了。” 她的事情旁人略一打听就知道了。 夕歌也不气,道:“广陵的公子,我还真看不上。爹,朝歌有二品的上将军可以依靠,难道我就不能依靠一个比二品上将军更大的官爷给你长脸吗?” 沈为民问:“……谁要你?” 他当然想她嫁得好,关键是她嫁不出去了好吧! 都去过那种地方伺候过人。 夕歌便被气笑了,道:“爹,京师之中,到处都是官员,权贵皇子的集中地,我们的眼光不能放长远一些吗?非要窝在广陵郡一辈子吗?将来去了京师,我改名换姓,谁还知道我是谁?” 沈为民当然也想她真的能变好,听她还满有理想抱负的,也就点了头,道:“行,这事我帮你。” 反正就是把墨兰姑娘骗出来,又不伤害她。 夕歌又说:“爹,万一墨兰姑娘不肯跟你出来,你把人打昏也得带出来,我主不指望你了。” 这墨兰姑娘与朝歌是表姐妹,与朝歌是一条心的。 她爹带着道士前去府中闹过,恐怕墨兰对他有什么戒心。 把人打昏,也是下策了。 父女俩谋划了一番,沈为民都同意了。 等把沈为民打走后,刘香玲审视了女儿一眼。 她最近变了许多,脑子更聪明了。 也是,遭遇了那么多的事情,也该懂事了。 想到承恩还在人家的手里,她叹口气,道:“夕歌,你也想想办法,让你爹把承恩赎回来。” 夕歌说:“不把朝歌从沈家赶出去,爹是拿不到银子为承恩赎身的,娘不必急于一时,先想办法联系一个靠得住的道士,去沈家捉妖吧。” 说到捉妖,刘香玲还是有点不太能相信的道:“她还真是妖啊?” 夕歌点头,道:“慧明师父既然这样说了,那准是错不了,只是普通的道士拿不住她,所以,必须要寻一个真有本事的道士。” 刘香玲忍不住抓了一下头,沈朝歌变成了大家口里的妖,她还是觉得不可思议的。 不过,想一想自从进了沈家所生的种种,又相信了。 就是这妖孽在后面推波助澜,才会把他们害得这般的凄惨。 如果她不是妖,只是一个普通的小姑娘,怎么可能有这等心机? 三言两语的挑拨,就可以令他们自相残杀,她不费一兵一卒,把他们都赶出了府。 妖,定然是妖。 两人又谋划了一会,末了刘香玲问她:“你不回去,没有关系吗?” “没有关系,慧明师父准我下山的,慧明师父同情我的遭遇,待我甚好。” 待她好,她就放心了。 女儿被弄去出家,她也是无能为力,一点忙都帮不上的,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被削了头。 好在她现在可以下山,来探一探她,沈家那边又出了妖孽,她觉得自个离回沈府的日子不远了,只要把沈朝歌赶出去,到时候把儿子赎出来,她还可以带着女儿回去好好生活的。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374章 把她给绑起来吧 沈为民回到沈府之后便派人把墨兰唤来了,热情的招待,请她坐下。 沈为民问她说:“兰兰,我怎么听说你中意上了萧神医?” 他听谁说的啊? 这事她从未告诉过任何人,包括她自家的哥哥那边都不曾说过。 墨兰怔了怔,一时之间不知该说是,或不是。 沈为民又说:“我猜着你祖母多半是不会同意的。” 对于墨家,他还是了解一些的。 墨兰抿唇不语,不知该如何答话。 他话都说到这了,恐怕是真知道了。 沈为民又说:“虽然你祖母不同意,我是支持你的。” 他支持有个什么用。 祖母心里都恨死他了。 沈为民又说:“不过嘛,萧大夫到底是一介江湖郎中,你将来若真嫁给了他,恐怕委屈了你,你有没有想过,让他进宫为医,凭着他的本事,进太医院,做个宫中御医也不是不可以的。” 墨兰摇头。 这个倒是没想过,毕竟还不曾禀报过家人。 沈为民说:“这样吧,由我出面,去探一探萧神医的口风,看看他愿不愿意进宫做事,他将来若在太医院升了官,兴许还能被你祖母看中。” 墨兰忙道:“多谢姑父好意,这事我日后会慢慢去说。” 万万急不得。 而且,她丝毫不乐意让他插手自己的事情。 沈为民也就作罢,又道:“兰兰,你既然唤我一声姑父,姑父还有一事拜托于你,还望你不在推辞。” 墨兰也就道:“但愿我能做到。” “你定然能够做到,这于你并不是难事,就是请你朝萧大夫要一些祛疤淡疤的药,萧大夫那个人想必你是知道一些的,就是有银子也从他手里拿不到药的,事成之后,姑父定不会亏待你。” 墨兰心里琢磨了一下,机智的猜到他要这药的目的了。 夕歌在府里的事情她是有听闻一些的。 为了确认一下自己的想法,她还是询问了:“姑父,你拿这药是送给夕歌的吧?” 那个庶女,可是朝歌的敌人。 沈为民见她猜出来了,也就不隐瞒她,说:“你说得没错,这点小忙还望墨兰帮我一下。” 墨兰直言:“有些东西既然是有钱都买不到的,这种事情恐怕我帮不了,姑父还是另想它法吧。” 沈为民不悦,他一个做长辈的有求于她,她又是府里的客人,不是应该痛快的答应吗? 不肯帮忙,定然也是因为朝歌的原因。 沈为民就道:“兰兰,我知道你是因为朝歌的原因才不肯帮忙,我不是已经说过了吗?这个朝歌并不是我的女儿,他是妖孽附体了。” 墨兰轻声慢语,道:“姑父果然疯得不轻,我看是真有必要请个郎中过来看一看了,若无它事,我就先告退了。” 她行了一礼,转身就要走。 沈为民作了个手势,两小厮立刻冲了进来,把人给拦住了。 他到底是在沈府的三爷,回来和下面的人打个招呼,还是有小厮听他的。 墨兰一惊,质问:“你们想干什么?” 沈为民说:“既然你不肯听好话,只好委屈你一下了,把她给我绑起来吧。” 沈为民说:“既然你不肯听好话,只好委屈你一下了,把她给我绑起来吧。” 这姑娘实在是有点不识好歹了,好话她不听,非让人动手。 沈为民也无奈。 把人绑起来后嘴里给塞了块布,然后让人准备马车,马车直接放在了他门前,被包裹得严实的墨兰姑娘直接被带出了沈府。 他一段时间不在府上,院中许多小厮都撤下去了。 即使他这几天回了府,跟前伺候的人也不多,他直接唤了两个往日比较贴心的小厮在跟前,闲杂人等都给打走了,这回把墨兰带出府,可以说是神不知鬼不觉了。 一路带着墨兰出了府,沈为民心情还是比较愉快的。 有了墨兰在手上,不怕萧大夫不听话。 这来来回回折腾下来,等把人送到镇上的时候,天近黄昏。 那时候的萧归流也刚从佛光寺回来,来到回春堂就听白奕说了墨兰来过一事,当下是二话不说,策马就去了沈府。 墨兰主动来找他,定然是因为多日没看见他,想他了。 能被姑娘这般掂记在心上,令他心情愉快了不少。 却不曾想扑了个空。 伺候在墨兰跟前的两个奴婢说,墨兰被沈三爷叫去了,还不曾回来。 沈为民派人去请墨兰的时候,没让旁的奴婢进到自己院中来,他让自己的小厮打了声招呼,就说墨姑娘今个留他这儿吃饭了,墨姑娘让她们先回去照顾着徐姑娘。 两个奴婢不疑有它,就回来了。 萧归流眼见天已黑,就算吃饭,也该吃完了吧?便又派了奴婢前去看一看,就说他来了。 采蝶前去传话。 过了一会,这奴婢慌慌张张的跑了过来回话说:沈三爷不在府上,院里的灯都是黑着的,姑娘也不在他那儿。 萧归流怔了怔。 天都黑了,不在府上,她一个姑娘家跟着沈为民能去哪儿? 他立刻过去亲自打探,去门口问了一下,才知道沈为民乘马车出府了。 至于墨兰姑娘,人家不知道。 沈为民的马车,门前侍立的仆人是知道的,所以晓得此事。 萧归流转身便去找霁月了。 这个时候霁月人已从军营回来了,且沐浴过。 三姑娘暮词带着玉瑶姑娘一块坐在他面前,陪他一块吃饭。 三姑娘以兄妹好一段时间没在一起吃饭了为由,要留下吃饭。 霁月也就允了。 吃过饭,喝过茶,两位姑娘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你一言我一语,东拉西扯。 正扯着,萧归流就匆匆赶了过来。 一看两位姑娘都在此处,他只好道:“我与沈将军有些话说,请两位姑娘回避一下。” 玉瑶也就站了起来,行了一礼,退下。 暮词也只好跟着一块去了。 直等到这两人离开,萧归流这才道:“沈三爷把墨兰抓走了。” “……知道去向吗?” “不知。” 霁月说:“他抓墨兰无非是因为朝歌,你且耐心等一等,他会给有话带过来的。” 关键是他没有耐心了。 也不知道这个沈疯子会把人带到哪里去。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375章 寻找对抗的势力 不久之后,墨兰被带到了沈为民在镇上的宅院,把她安排在一个房间里关着了。 手脚被捆绑的墨兰姑娘不知身在何处,呜呜的叫了两声,嘴巴被塞着布,也是不出多大的声音来着。 这个疯子。 沈将军说得没错,他就是失心疯。 姑姑若是在天有灵,知道他在沈府干的这些事情,能原谅他吗? 把人安置好的沈为民直接来到夕歌和刘香玲面前,和她们讲:“回春堂现在已关门了,看来我只能明天跑一趟了。” 夕歌说:“既然人已到手了,倒也不急于一时。” 刘香玲说:“三郎你忙到现在也累了,进去歇一会吧。” 因为沈朝歌的事情,沈为民又肯过来了,不躲她了,借着这个机会,他自然是要把人留下的。 沈为民却是真不肯碰她了。 想着她曾接过客,他就隔应得慌,只道一句:“这姑娘就先放在这儿,你们好好照顾着,我先回去了。” 他这是不想留下的。 既然已经可以回自己的家了,他还是想回家的。 虽然家里已没有了他想要的女人,也总比留在这儿被刘香玲缠着与他同房的好。 沈为民拔腿就往外走,刘香玲看在眼底,气在心里。 到现在还在嫌弃她,她不甘心啊! 夕歌便和她使了个眼神。 她娘是不是傻啊? 人都来了,大晚上的,肯定要想办法留住啊! 刘香玲接到她的眼神,立刻追了出去,一把抱住他哽咽:“三郎,我想你了。” 沈为民却觉得被她碰都恶心,用力扳过她的手说:“别闹了,我得赶紧回去。” “三郎,药还没有拿到,你这么着急赶回去,万一人家查到墨姑娘是在你手上。” 想吓唬他,让他害怕,不敢回去。 沈为民却说:“怕什么?查到我又如何,他们还能把我怎么样?这萧大夫要是能早点现墨兰不见了,还能早点把药送过来。” 再说了,这事能包得住吗? 等把墨兰姑娘放回去后,她一准是要告诉朝歌的。 他压根也没想隐瞒这事。 这墨兰姑娘是他们沈府的贵客,他们家里的事情旁人管不着的。 萧大夫要是想要人,当然只能说好话。 “行了,别拽了。”沈为民推开她的人,拔腿往外走。 刘香玲失望至极。 夕歌走过来说:“既然明着留不住爹,你就不能用点旁的手段?你若是再怀上一子,爹一定不会舍得的。” 承恩多半怕是废了,爹心里虽想赎他出来,对他是没什么指望了。 可如果再生一个孩子出来,那就不一样了。 她爹的性情,她还是能拿捏得住几分的。 刘香玲被她一语提醒,心里明白过来,道:“夕歌你是越来越聪明了。” 她都没有想到要给沈为民下点药,然后再从他得一子。 到时候沈为民是不可能抛弃他另一个清白无辜的孩子的。 夕歌呵了一声,说:“你也是经历过许多事情的人了,这点办法都想不到,以后怎么拿捏住我爹?” 居然被女儿说教了,刘香玲老脸有几分的挂不住,回敬一句:“就你聪明,行了吧。” 那是自然的。 当初之所以处处败给沈朝歌,那是因为她失了先机,才会处处受制于人。 如今她早已看清楚沈朝歌的一切,便不可能再处处受制于她了。 只要她找到了与朝歌可以对抗的机会和势力,一定会把她狠狠的踩在脚下,令她再无翻身的机会。 在找到那股势力前,她必须让自己的容貌恢复到原来的样子,甚至更好才行。 女人有了容貌,再有了智慧,便没有什么恩宠是得不着的了。 月色微凉,冷清。 就在今个晚上,韩太守又传来了凌阁主。 凌阁主身着一身的黑色衣袍走了进来,随着他人坐下来,衣帽被他随意的抖了下来。 韩太守的脸色不太好看,他盯着眼前的年轻人,道:“现在的沈府不比从前了,沈霁月从军中调遣了官兵昼夜守护在沈府周围,你要如何下手?” 这些事情无须他说,凌阁主早已知道。 确实有点难以下手,有个风吹草动,就把人全都给惊动了,到时候不但得不了手,反而打草惊蛇,还会给他们带来更多的麻烦。 凌阁主说:“这个就不用你管了,我自有办法。” 韩太守呵了一声,道:“我可听说你受了伤呢。” 他化身什么花仙前去闹沈府,这动静可不小呢,私下里早已传开了。 凌阁主不甚在意的道:“皮肉之伤,无妨。” 韩太守打击他一句:“那也说明,你不是人家的对手,不管怎么样,人家是把你伤了,也不见你有伤人家分毫。” 那霁月依旧耀武扬威的来军营,还因为他的打草惊蛇,调遣了军队回府。 气不气人。 凌阁主冷呵一声,问:“你是不相信我的能力吗?既然如此,那你就另寻他人帮你做事吧。” 韩太守被噎住。 寻找他人,寻谁? 多年来,这凌宵阁本是为他所用的,自从这小子干掉了前任阁主取而代之后,便不肯听他的话了。 现在整个凌宵阁几乎让人给端了,他还有脸嚣张。 若非还要用他,韩太守杀他的心都有了。 留着这么一个不听话的人在身边,对他来说也是一种威胁。 这小子就是一个变数,随时会改变。 凌阁主又说:“沈家正在上演一场绝妙的好戏,等他们把戏唱完了,放松了警惕,再出手也不迟。让他们的脑袋多留在脖子上几天有什么关系,太守大人你太心急了,心急是吃不了热豆腐的。” 明明是自己先打草惊蛇,没本事一下子把人家干掉,现在还嫌他太心急,为自己找许多冠冕堂皇的借口。 韩太守要与他继续合作,也就不点破他。 面上都太难堪了,这合作就没办法进行了。 这小子坐了一会,说了几句话后便走了,韩太守想把面前的书摔了,又忍了。 等他把沈家干掉了,再干掉这小子不迟。 这等不听话的又有能力的人,是留不得的。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376章 朝歌辗转反侧了 沈为民前脚刚回府,后面就被霁月的人给请过去了。 沈为民无所畏惧的过去了。 他过来的时候萧神医果然是在此的,沈为民面上非常自若的看了两个人一眼。 墨兰姑娘人在他手里,他有什么好不自在的。 霁月说:“想必你已知道是为何事请你前来了。” 沈为民却故意装模作样的说:“我怎么会知道你叫我来作甚。” 霁月懒得与他绕弯子,直问:“墨兰姑娘呢?” 沈为民依旧故意装糊涂:“我怎么知道墨兰姑娘。” 霁月忍着把他踢出去的冲动。 若非因为她是朝歌的生父,到底是生养了他的小娇娘,换个旁人敢与他这般说话的,早就先死一回了。 霁月再说:“你想要什么,直说吧。” 沈为民一方面觉得这霁月一点意思没有,一方面又觉得他这样痛快挺好。 他也想早点把药拿到。 心里其实是早就有了主意的,现在霁月问到正题了,沈为民也就说:“夕歌的脸,当初因为朝歌留下一些疤痕到现在还没有消下去,还请萧神医给开些药,把夕歌脸上的疤痕去了,只要夕歌的脸无事,一切也就无事了。” 居然是为了要去疤的药不惜把墨兰给挟持了。 萧归流也就问:“墨兰在哪儿?我要见到她,确认了她的安全,才会把药给你。” 沈为民却机智的说:“你们这些个人,没一句真话,都被那妖孽迷惑了心志,已经分不出好歹了,我是信不过你们的,我要先拿了药,确认了萧大夫的药具有去疤的效果,才会放人的。” 大晚上的,药铺都关了门,大夫也都回家休息睡觉了,即使沈为民拿了药,他去哪里找人确认他的药有没有去疤的效果? 自然是要等到第二天的。 墨兰岂不是要一直提心吊胆的待在外面? 萧归流忍怒,道:“你这就跟我回去,我把药拿给你。” 沈为民说:“我是不会跟你回去的,你若想快点我把人带回府,就赶紧自个回去把药拿来,送给我。” 来回折腾,他也累了,倦了,假意打了个哈欠,他走了。 单独跟萧归流出去,这人到底不是他们沈家的人,他心里没谱。 萧归流气得微微握紧了拳头,不管怎么样,他今是肯定要把墨兰弄回来的,便先和霁月告辞了。 霁月轻轻揉了一下眉心。 还真是疯得不轻,墨家的姑娘来做客,他即使是看在墨云的份上,也不能把墨兰姑娘给挟持了。 还是为了那个上不了台面的庶女。 这事要是让朝歌知道了,免不了要难过一场,却也是不能朝她隐瞒的,毕竟等墨兰一回来,该知道的都会知道的。 夜色已深。 躺在榻上的小姑娘辗转反侧,没能入眠。 已经把霁月的软榻给铺好放好了,偏他到现在还没有来。 不知他在作甚,又或是被哪个姑娘缠着走不开了,她强忍着派人去打探的冲动。 好像是一个焦急不安的小妻子,等待迟迟不归的丈夫。 除了暮词,还能有谁缠他到深夜。 霁月大概也只有对她会存着一些不忍。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377章 下次早点来陪你 忽然听见外面的动静,朝歌已本能的闭了眼,只露一个小脑袋,假装自己睡熟了。 她并不想让霁月以为自己在等他,一直没睡着。 走进来的霁月把格门拉上,暂时隔绝了与外面的世界。 瞅了一眼已有所变化的房间,给他在靠墙处摆了一个刚好可以供他休息的软榻,与她隔得远远的。 她这是想与他来个天人之隔不成。 霁月抬步走了过去,俯身去看她,想确认她到底有没有睡着。 睫毛还在一颤一颤的,分明就是在装睡。 他心里暗笑一声后去了外袍,直接躺她旁边了。 把人往怀里一捞,搂着了。 “……”朝歌再不能装睡了。 说好的让他睡那边的,都给他铺好了,居然还要趁她睡着了与她挤一块。 朝歌挣扎着坐了起来。 霁月躺着不动,单手撑着脑袋问:“睡醒了啊?” 朝歌不答,指了指:“你去睡那边。” “不急,与你说会话。” 她轻声道句:“说了那么多,你嘴不累吗?” 这么晚才过来,一准是在陪暮词说话的。 霁月说:“不累。” “我累了。”她扭过身,有点不太高兴了。 小姑娘怎么就使起了小性子? 想一想,自己好像没得罪她的吧? “干嘛不高兴了?” 意识到小姑娘可能不开心了,他也就坐了起来认真的询问了。 “我哪有不高兴。” 她天天都很开心,不要太开心。 霁月伸手捏捏她的脸蛋,问:“沈朝歌,你和我之间还有什么是不能敞开了说的吗?” 这可是他让说的,是他自己说的,他们之间什么都可以说的。 朝歌也就问了:“你为什么这么晚才过来?” 霁月怔了一下,小姑娘在为这个生气? 怔过,他立刻把人给搂过来了,亲昵的戏谑道:“原来朝歌是气我来晚了。” “下次我早点过来陪你睡可好?” 朝歌窘,说的什么鬼话? 她伸手推他,霁月低寻着她的唇瓣吻下去。 小姑娘有些抗拒。 轻微的抗拒抵不过他温柔的缠绵。 他定意要与她耳鬓厮磨。 她刻意的等待令他心开怀,轻轻啄她几口,这才说:“是归流过来了,与他说了会话,耽搁了一些时间。” 虽然之前暮词确实过去了,这事是没有必要说的。 原来不是陪旁的姑娘说到现在才过来,朝歌先前抑郁的心情便好转过来,立刻由野猫化作乖喵。 霁月说:“三叔把墨兰姑娘带出去,藏起来了。” “……”朝歌一怔,问:“你说什么?” 她想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霁月说:“他想要去疤痕的药,归流已经去拿药了,只要药拿到,人会送回来的,你无须太担心。” 她怎能不担心? 朝歌已挪身,拿了足衣套上。 她爹这是疯了不成,居然敢对墨兰下手。 霁月轻揉眉心,看她这般急的,应该明个白天再告诉她的,那时墨兰姑娘也差不多要回府了。 朝歌才不管这是几个时辰,衣袍一披,还没穿理整齐人就往外走了。 值夜的婢女红蓉正在门口打盹,乍见她出来了,吓了一跳,忙站起来喊:“小姐这是要去哪儿?” 小姐怒不可遏:“去找我爹。”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378章 胳膊被卸下来了 来回奔波了一晚上的沈为民回府后本想歇息一下的,这眼才刚合上一会,还没睡下,就听沈朝歌的声音传来了。 她直接在外面喊开了。 “爹,爹你赶紧起来。” “爹,我进来了。” 外面的奴才虽然告诉她说沈三爷已经歇下了,她却是不听,直接冲到门口来了。 打了一声招呼,她上前便把门给扒开了。 沈为为正和衣而卧,一听人都进来了,他气不打一处来,站了起来就往外走,朝她吼:“妖孽,谁是你爹,不许这般唤我。” 朝歌气得冲过去就扭住他的胳膊:“你把墨兰给我藏哪去了?你现在立刻把人给我放出来。” 不然今天这事准是没完的。 沈为民现在看她分外眼红,一个大力就把她给甩开了。 她毕竟是一个娇弱的小姑娘,又并非真的妖孽,哪里会比得上一个大男人的力气。 随后跟来的霁月一把揽住差点没被摔倒的小姑娘,说:“朝歌别急,今个必让他把人放回来。” 朝歌气得抖,和她爹喊:“墨兰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就不认你这个爹了。” 沈为民被气笑了,道:“你就是想认我这个爹,我也不认你这个妖孽。” 朝歌怒不择言:“你简直是猪油蒙了心。” “孽障,你敢骂你爹。” “你不是不肯认我这个妖孽了吗?你以后都不再是我爹。” 既然不是她爹了,骂他又何妨。 他若非猪油蒙了心,能干出这等事情? 墨兰,那是他妻的亲侄女。 但凡他还念一点他妻的情,就不能这般待墨兰。 沈为民却自认为抓住她话语的把柄吼:“你现在终于承认自己是妖孽了吧?你说,朝歌是不是已经被你杀死了?” “……”朝歌气得闭了一下眼。 沈为民忽然就朝她冲过来,一把扯住她的胳膊撕拉她,喊:“你现在立刻给我从朝歌身上出来。” “……”霁月上去把他扯着朝歌的手臂给打开了,沈为民就觉得手臂咔嚓一响,整个手臂立刻疼得抬不起手臂来了,疼得他倒抽一口冷气,冲霁月吼。 “你这个孽障,连你三叔也敢打。” 霁月冷冷的看他。 这也叫打吗? 他现在甚想把他扔出去的知道不。 他把小姑娘护在自己旁边,安抚她:“朝歌别与这糊涂的人一般见识。” 他糊涂?这话沈为民就不爱听了,冲霁月回敬:“我看你才是被妖孽迷惑了心志,糊涂得不肯做人了。”所以连他这个三叔都敢打。 他的胳膊哟,疼得他抬不起来了,动也不敢动一下,他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冲霁月吼:“你把我的胳膊给卸了,你立刻给我弄上去,不然……” 不然,和他没完没了。 霁月说:“墨兰姑娘几时回来,你的胳膊几时被接上。” “……”沈为民抽气,拖着自己疼得钻心的胳膊冲外面喊人:“去吧老太太给我请过来。” 他非要让老太太看一看这帮不孝子孙,连他这个长辈的都敢打。 他的胳膊都被缷下来了。 他自幼在广陵长大,见的事也不少了,再不孝的子孙,也没有人敢这般对待自家长辈的。 这两人居然敢对他如此的不敬,这还是个人吗? 是个人都不敢不孝敬长辈。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379章 都是脑子糊屎了 大晚上的,沈家老太太很快被惊动过来了。 一看自家娘来了,沈为民拖着自己被卸掉的手臂痛声唤:“娘,你可要为儿子作主啊!” 沈老夫人来的路上大概也从前来禀报的奴才口里了解了一点,听见儿子这般惨兮兮的唤他,见霁月冷着一张脸坐在那儿,朝歌则乖乖的站门口等着她来。 沈老太太也就再问一句:“这是怎么了?” 沈为民先告状:“您的好孙子把我胳膊卸下来了,您快让他把我胳膊接上去。” 真的是疼死他了,一动就疼。 沈老太太见他疼得脸色都变了,心里也疼。 毕竟是自己的儿子,自个身上掉下来的肉,以往再气他,刘香玲他们已被赶出府了,现在气也渐渐消了。 沈老太太并不糊涂,再问:“这是为什么呀?” 沈朝歌终于可以说话了,便答:“奶奶,爹把墨兰抓了,藏起来了。” 沈老夫人只觉得眼皮突突的跳,抓墨兰? 疯了是不是? “你抓墨兰干什么?”沈老夫人对他的那一点心疼很快化为怒气,气得她头疼。 沈为民也委屈,解释:“娘,您先别急着生气,只要萧大夫把药送过来,我就把人放了,我绝不会让人伤墨兰一根头的。” 沈老夫人狠不能抽他一个耳光,质问:“什么药?” 沈为民便横了朝歌一眼,说:“若不是这个妖孽干的好事,夕歌的脸就不会受伤,不受伤就不会留下疤,那孩子已经被这妖孽害得够惨的了,我这个当父亲的,总得为她做点事情。” 说来说去,还是怪这个妖孽。 “……”又是为了夕歌,为了夕歌,居然把墨兰抓起来威胁萧大夫? 这是人干的事情吗? 虽然不是人干的事情,现在墨兰在他手上,沈老夫人也不能动他。 她这个儿子最近简直是魔障了。 处处针对朝歌她尚且可以理解一二,因为他魔障的认为朝歌已经不是朝歌了。 可为了夕歌把抓墨兰威胁萧大夫,他脑子都被屎糊了吗? 沈老夫人忍怒,没骂出来。 她指了指沈为民,有几分的颤抖。 她与墨兰祖母的关系本就够僵了,若是让她祖母知道了在府上受的委屈,这是解释不清楚的了。 朝歌见奶奶气得不轻,怕气坏了她,毕竟年幼大了,便伸手扶她,和她说:“奶奶,您先坐一坐,萧大夫已经回去拿药了,一会就送到了。” 沈老太太闭了一下眼,气得她无话可说。 只想先把人家墨兰姑娘带回府上,然后再修理这个让屎蒙了脑子的蠢东西。 朝歌给她倒了杯茶,让她喝杯茶,缓口气。 喝茶的功夫,萧归流便匆匆赶过来了。 扫了一眼屋里的人,朝歌已走了过来问他:“药带来了吗?” 萧归流把药给了她,朝歌也就拿药到她父亲跟前。 “药给你,你把墨兰藏哪了。” 沈为民却不接药,说:“我胳膊疼,即使拿了药,也没办法把人带出来。” 所以,想见人,得先把他胳膊接上去。 他当然不会傻乎乎的告诉这些人墨兰的去处。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380章 这种人死不足惜(4) 霁月也就走了过来,抬手就把沈为民的胳膊给接上去了。 沈为民一个冷不防,还没有反应过来呢,他疼得又是惨叫一声,杀猪似的。 沈老夫人忍不住一抖。 自个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又气又恨又心疼,又没有办法。 等把他的胳膊接上去了,朝歌问他:“药给你,你可以把墨兰交出来了。” 沈为民接了药,左右看了看,说:“谁知这药是不是真的,管不管用,我得请个大夫来确认一下。” 沈老夫人怒:“大晚上的,给你去哪儿请大夫来确认?就算请来了大夫,这些个大夫懂这些个东西吗?” 沈为民便说:“那就委屈墨兰在外面住一晚了,等我明天确认好了,自会把人带回来。” 沈老夫人气得站了起来,抖,又指了指他,道:“我告诉你,墨兰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与你的母子情就到此结束了,你这辈子就真的不用回府了。” 沈为民也不怕她的吓唬,毕竟他也没想把墨兰怎么样,只道:“娘你放心吧,只要这药没问题,墨兰就可以回府了。” 他打了个哈欠,挥挥手,说:“你们可以走了。” 朝歌不走,冲他道:“走,现在就出去找大夫来确认这药是不是管用。” 今个晚上,必须把人给带回府。 她不能容忍这样的事情生在府中。 墨兰本是来看望她,却被她爹这般对待。 岂有此理。 这人若不是她爹,她非要让人打他不可。 沈为民却不想去,这么晚了,他真的很累的,他想休息了。 霁月已走了过来,伸手把他提走了,一边和他说:“三叔你怎么睡得着?” 沈为民顿时叫了起来:“放手,放手。” 连他的胳膊都敢卸下来,他开始有点怕这个不孝子孙了。 到底不是真的姓沈。 霁月却不放手,拽着他就往外走。 沈老夫人嘴巴张了张,最终是一句话没说。 本欲走的朝歌转身安抚她一句:“奶奶您放心,我们一定会把墨兰安全带回来的,到时候也会把爹安全带回来。” 再由她来处置。 他们是晚辈,到底是不好伸手打长辈,可奶奶就不一样了。 沈老夫人颔,摆摆手,由她去了。 一行人从这里离去,沈老夫人这才气得大大的吐了一口气,几乎要瘫倒下来。 ~ 月儿高照,普照大地。 沈为民被强抓了出去。 他既然非要找个大夫来确认过了才肯把人放了,那就带他去敲个大夫的家门好了。 人马在一户人家前停了下来,霁月这边的属下锦语快步去敲门。 敲了好一会,里面才算有人开门。 霁月把沈为民给推进去了。 朝歌直接把一张银票放了下来,并说明了来意:“老先生,我爹想确认一下这药有没有去疤的作用,如果有去疤的作用,这些银票就全是你的了。” 反之,没有去疤的作用,这银票就不归他了。 这些去疤的药都是萧归流自个配出来的,用的什么药材没人知道,又怎么可能一时半会之间就能确认出来这药有没有去疤的作用,但小姑娘的话有玄机。 如果有去疤的药,这银票就是他的了。 为了得着这张银票,老先生立刻装模作样的闻了闻,有没有闻出是哪种药材没人知道,但他确实说出了几个关于去疤药材的名字。 “当归,苏木,红花,皂刺,错不了,这确实是能去疤的。” 朝歌便对沈为民道:“听见没有,这就是去疤的药。” 沈为民自然是听见了,一把抓过自己的药,往外走,一边说:“你们都回去,无须跟着我,半个时辰后,我自会把人送回府。” 言罢,他过去就自己上了马车,又不放心的说:“你们最好不要跟着我,不然,人就不送了。” 没人搭理他的话,他也就策了马扬长而去了。 看着马车稍微远了些,萧归流翻身上了自己的马,不远不紧的跟了过去。 既然知道人在他手里,不亲自把人带回来,他怎么能够放心。 夜黑,月明。 沈为民大晚上的又驾了马车返回来,在门口把门拍得砰砰响,直喊:“开门,快点。” 过了一会,刘香玲出来了。 听是沈为民的声音,顿时一喜,忙把门栓打开,喊他:“三郎,你回来了。” 她以为沈为民终于憋不住了,要过来与她好。 沈为民却是把她推开,手里的药递给了她,说:“药拿到了,我是来带墨兰回去的。” 原来是不找她的。 刘香玲忍下心里的失望,由她去提人了,她自个高高兴兴的去找女儿,准备把药送给她。 那时,沈为民把墨兰给松了绑,领着她一边往外走一边说:“今天这事实在是逼不得已,你也别往心里去。” 墨兰被捆到现在,心情并不痛快,只问:“药拿到了?” “拿到了拿到了,多亏你的帮忙。” 墨兰怒,冷声道:“……我没帮你,我是被你绑过来的。” “好好,是我的错,你看在你姑姑的份上,别计较了。” 说话之间,两人一块朝外走去,来到大门口时,就见萧归流人站在门口挡着。 墨兰一怔,萧归流已伸手把她拽了过来,同时一脚秋风扫落叶,沈为民被踢飞出去。 只听轰的一声响,被踢飞出去的沈为民一下子撞在了自家的墙上,疼得他这一把老骨头差点没散架。 惨叫响起。 墨兰震惊,一把拽住萧归流:“不要伤他。” 他到底是朝歌的父亲,是姑姑曾爱过的男人。 如果真把人弄出个三长两短,她都不知道该如何面对。 萧归流声音里有着不同往日的温柔,那当然不是温柔,他道:“他死不足惜,这种人,你何必怜惜他。” “算了吧。”墨兰拽着他要往外去,怕他再去出手伤人,弄出个好歹可咋办。 刘香玲在听见惨叫声后已快步跑了出来,一见沈为民躺在地上起不来,她忙扑过去喊:“三郎,三郎你怎么了?三郎你不要吓我呀,夕歌你爹不行了,快出来。”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381章 当场就昏了过去 “夕歌你爹流血了……” 刘香玲尖叫起来,这个死丫头怎么这般磨蹭。 沈为民被一脚踹飞,击中墙上,脑袋撞上去,血鲜直流,人当场就昏了过去。 刘香玲尖声大叫。 沈为民是她惟一的依靠,万不能有个什么闪失的。 夕歌这才磨蹭着出来了。 主要是害怕。 她已听见外面的动静,她怕揍她爹的人也朝她下手。 门口张望了一下,没有看见旁人,这才敢跑过来叫:爹,爹。 “快去请大夫。”刘香玲催她。 大晚上的,让她去哪儿请大夫? “快去啊,你爹死了,你就更没得依靠了。”刘香玲怒,完全搞不懂她,这孩子怎么这般的冷血? 她爹都昏过去了,流了这般多的血,她面上一点不慌。 门外。 本要走的墨兰拽着萧归流的手臂不让他走。 “你,你去帮着看一看吧,万一姑父有个好歹……” 万一真被他给打死了,她要怎么交待? 萧归流瞧她一眼,心里是不情愿的。 这么个人,死了一了白了,省得麻烦。 “萧郎,他是朝歌的爹。”墨兰轻轻摇他的手臂,声音里都是恳求。 搁在往日,他定意要伤的人,岂肯会救。 禁不住墨兰的哀求,他只好转身回去。 一把提了昏倒在地上的沈为民,提屋里去了。 屋里有光,方便他上药。 刘香玲和夕歌震惊的看着他,见他并不是要为难,暗暗松口气。 小半刻钟,给沈为民处理了伤口后,萧归流冷声警告:“等他醒来后,转告他一句,他若再敢把主意打到墨兰身上,就不是让他受这点伤了,我可以有一百种方式让他神不知鬼不觉的长睡不醒,做一个活死人,包括你们两个。” 母女俩因这威胁的话身上一抖。 长睡不醒?做一个活死人? 听起来就好可怕的样子。 夕歌忙哆嗦着说:“萧神医您千万不要牵怒于我,这不管我的事的,是我爹干的。” 都是她爹干的好事,要找也该是找她爹的。 她好无辜的。 刘香玲忙咐和:“对对,不管夕歌的事,这都是她爹的主意,你要打就打他吧。” 反正沈为民昏睡不醒,责任全都推到他身上就好了。 萧归流冷呵了一声,牵了墨兰出来了。 墨兰心里默默为姑父悲哀,这就是他一心维护的女儿和外室,出事的时候,瞧瞧人家是如何待他的?只想把他拉出来顶罪,对他哪有半点爱。 那时,被拉出来顶罪的沈为民闭着眼睛没有张开来。 他已经醒来了。 他忍着头痛的欲裂,身上的疼痛,躺在榻上没有动。 刘香玲和夕歌的话,他都听见了。 这母女俩个,竟这般的对他。 内心说不出来的失望和伤心。 他拿她们当亲人,出事的时候,他们却把责任都推给他,让人打他。 他身为男人,是愿意为为她们遮风挡雨的,这么多年没办法让她们进沈府,一直也觉得有亏欠,所以给她们的关心就会多一些。 他关心她们,做她们避风的港湾,不代表他会喜欢她们主动把罪责推到他身上,不肯与他共患难。 他不由得想起墨云。 墨云是从来不会推责任的。 就算他有时候做了什么惹老太太生气的事情,墨云也都是一旁为他说好话。 除了善嫉,在墨云的身上几乎找不到缺点。 墨云如果还活着就好了,一定有办法收拾家里那个妖孽的,墨云向来是个聪明人,比他聪明多了。 母女俩以为他没有醒过来,还在一旁说小话。 夕歌说:“趁着爹现在受伤了,你好好照顾他,重新感动他的心,一定要把他留下来,不许他回府,到时候你再从爹得一子,你的好日子也就来了。” 刘香玲赞许的说:“你就放心吧,我这次一定不让他走。” 绑也得把他绑起来。 直到从他再得一子。 驾…… 黑夜里,马蹄声渐远处。 坐在萧归流的马上,墨兰无声的依在他的怀中,环抱了他的腰。 萧归流胸中的气稍微消了一点。 虽是打伤了沈为民,这并不能让他完全消气。 一路带着墨兰回了沈府,因为还有人等在那儿。 墨兰的兄长已知道此事,为等墨兰归来,都坐在了前厅了。 沈老夫人沉着脸,默默叹气。 府里闹出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她当然是不能快活。 朝歌时不时来到门口张望一眼,只盼萧归流快点把人带回来。 看他那般的紧张,朝歌心里就明白了。 墨兰与萧归流这是私下定情了吧。 过了一会,大门口张望的家仆匆匆跑过来禀报,说是墨姑娘回来了。 萧归流带着墨兰走了进来。 “兰姐姐。”朝歌人在门口迎着她,把她给抱住。 “兰姐姐,他们有没有为难你,有没有欺负你,有没有打你?” 她一连串的询问。 都是她爹干的好事,她觉得太对不住墨兰了。 墨兰到府上本是为她而来,却又因她被她爹挟持。 墨兰轻轻拍拍她的背,说:“没事,我没事的。” 打她,她们倒是不敢的,毕竟要拿药。 逐个打了声招呼后,沈老夫人没看见自家儿子回来,不能不询问一句:“墨兰,你回来了,你姑父呢?” 墨兰有点难以启齿。 萧归流说:“我把他打伤了。” 沈老夫人鼻子一酸,不知道伤成什么样了,口上说:“打得好,这个混帐东西最近是脑子糊屎了。” 萧归流又说:“他住在镇上,由他的外室和庶女照顾着,死不掉的。” 由外室和庶女照顾着? 那不就是刘香玲和夕歌?明明夕歌被她送去出家了啊! 沈老夫人压下心里的各种情绪,对墨兰道:“这事让墨兰受惊了,你姑父做这事无脑,待他回来我定是饶不了他的,你也先回去歇着吧。” 折腾到现在已是子时,夜深,各人都身心疲惫。 墨兰也就应下,告退。 朝歌送她一步,和她说了几句话,由她兄长一路护送她回去了。 等送走了墨兰,朝歌也回身和祖母道:“奶奶,时候不早了,有什么事情也都等到明天再说吧,您也早点回去歇着。” 本来老太太是睡下了,又被沈为民的人喊了起来。 到底是上了年纪,比不得年轻人,折腾到现在沈老夫人已被气得乏力。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382章 他舍不得离开她 人散。 夜半。 朝歌睡在榻上,眼睛一闭,轻轻翻身。 霁月躺在靠墙的一方小天地,听那边时不时传来轻微的翻身声。 小姑娘这是睡不着了。 过了一会,朝歌在黑暗中坐了起来,看了看霁月的方向。 她睡不着,他倒是睡得踏实。 想想她爹干的好事,她岂能睡得着。 她甚不想承认这个人还是她爹,但他确实又是。 认命了闭了一下眼,又躺了下来,忽听霁月的声音传来。 “朝歌,你睡不着吗?” “……我睡着了。”话落,她怔了怔,立刻闭了嘴。 霁月说:“时候不早了,有什么事情也等明天再想。” 小姑娘家的要早睡早起,长身体的。 她可正是长身体的年纪。 朝歌便问句:“你为什么也没睡着?” 她以为他早睡着了。 “……我在等你睡着。” 他在听她翻来覆去的声音,又怎么可能会睡得着。 朝歌便不说话了。 她可以折腾一夜不睡觉,白天把觉补回来,霁月是不行的。 霁月白天还要去军营,要做的事情多,不能影响了霁月的睡眠。 风轻轻拍打窗棂。 萧归流和衣而卧,只是怀里还抱了一个姑娘。 墨兰被绑了出去倒是没受多大的惊吓,她觉得沈为民是不敢真把她怎么样的,就是手脚被反绑着扔在榻上一动不能动,比较累。 现在躺在舒适的软榻上,关键还被喜欢的公子这般环抱着,心里彻底踏实下来了。 眼看夜深,墨兰轻声说:“时候不早了,你走吧。” 总不能在她这儿待到天亮吧,这要是让旁人知道,还以为她与萧郎已经那样了呢。 萧归流下额抵在她柔软的顶上说:“我舍不得离开你。” “明个你再过来便是。” “明个要出诊。”帖子已接,时辰都约好了的。 接了人家的帖子,刮风下雨,天灾**,都是要去的。 “兰兰,明个我来接你,你陪我一块去吧,地方不远的。” 等出诊过,带她游玩。 “也好。”她答应了。 反正玉瑶的病也好得差不多了,不需要她时时陪着的。 她也想找点时间,陪陪萧郎。 这里终究是不能久留的。 一旦回了京师,萧郎人又不在京师,便难以见着他了。 她答应了? 他原本也没真想她会去的,让她一个姑娘家陪他出诊,到处奔波,本也不合适。 他只是想多看看她,才这么一说的。 寻过她的唇瓣吻下去。 姑娘轻轻挣扎了一下,轻声说:“可以了,你可以走了。” 这一晚上,都亲了她多少回了。 萧归流也就起了身,说:“那我走了。” 墨兰朝他摆摆手,示意他真的可以走了。 听着他掩门的声音,黑暗中,姑娘也把自己深深埋在裯被中。 她真是疯了。 竟与萧郎同床共枕了。 虽然也没太过火,可这不就是同床共枕了吗。 想着明个要跟萧郎一块出诊,她也就闭了眼让自己睡了。 要养好精神的。 什么事情都没有明天重要,一切也就暂且放下了。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383章 她被两座山追赶 朝歌夜里做了个梦,梦见两座会移动的大山朝她走来,她人就站在两座山之间,无处可跑。 眼看自己就要被两座山挤成肉饼,她又惊又吓,尖叫一声直喊:霁月霁月霁月救我。 在她的尖叫之中,她一下子就醒了过来。 人醒来,她愣怔了一下。 原来是个梦,没有会移动的山,她也不会被挤压成肉饼。 但是,真的好挤啊! 她下意识的扭脸一看,她什么时候又睡霁月这里了? 睡的还不是她那个特大的软榻上,是在霁月这个明明只可容纳一人的小榻上。 这么小的地方,又加她一个,她被挤在霁月与墙壁之间。 她忽然明白自己为何会做这个恶梦了。 她明明就是被两个山在挤着,她能不做恶梦吗? “霁月,你干嘛要把我抱过来。”朝歌气得伸手去捶他。 他便被弄醒了,微微眯了眼,睁了一只,看了看她。 “朝歌你醒了,睡好了吗?” 温柔。 朝歌不理他的话,生气,质问:“你为什么要把我抱过来?” 霁月说:“一个人睡觉冷。” 可怜。 两个人睡是不冷,但她差点没被挤成肉饼。 关键这是秋天,不冷啊! 朝歌对他无语,道:“你把我放在这里,我都快被挤成肉饼了你知道吗?我做了一夜的恶梦,被两个会移动的山追。” 可怜她还这么小的年纪,睡个觉得一直做恶梦,心真的好累啊! 霁月看了看她,小姑娘又委屈又生气。 确实有点挤,他朝外移了一下,再移动自己就要掉地上了。 朝歌拿开他还搂着自己的手。 本来空间就够小的了,还要抱着她睡觉,她还有得活命吗? “我们打个商量。”朝歌只能好言相劝了。 她太晓得这个人了。 做过一次这样的事情,如果不制止,他会一直做下去。 她可不想每天早醒来是被两座山追着挤醒的,到时候她死不掉也会被恶梦吓得短命的。 霁月颔,由她说。 “你要实在冷,到时候就给你这里放个汤婆子,你别老把我抱过来了,我睡不惯这里。” 霁月点头,却说:“这都睡不惯,那以后要睡一辈子的话怎么办?” 总得适应一下的吧。 “……”这说的什么鬼话? 她说的睡不惯,是睡不惯这个小地方。 霁月这脑子都装的什么奇怪的玩意,还能扯到睡一辈子的话。 眼见天已亮了,她一边往外爬一边说:“你今个不去军营的吗?” “去,朝歌你陪我一块去吧。” “今个不行。”她还有许多的事情要做的,哪能天天陪他去军营。 再说了,军营可不是个方便姑娘家的地方,到时候她想出恭都麻烦。 霁月便把即将要爬下床的小姑娘捞到怀中了。 她面上一臊,还以为他想干什么?霁月以面在她面上蹭了一下。 亲昵。 倒也没多做别的,把她给放地上了。 她一愣。 心如如蜜。 霁月自个也随之起了身,拿了外袍穿上时忽然说:“朝歌,来帮我把腰带系上。” 朝歌不疑有它,也就照做了。 霁月伸手在她脑袋上比划了一下,小姑娘个子长得还是比较快的,已到他肩膀上了。 朝歌正用心的帮他整理衣带,忽听他说了句:“真有做妻子的样子。”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384章 你总算想起我了(4) 真有做妻子的样子? 掩下那一点羞臊,朝歌立刻把人推着往外赶了。 “走你的。” 霁月被他的小妻子无情的赶了出来。 待他出去,朝歌这才唤了奴婢进来。 伺候她洗漱一番,吃了一些早膳,朝歌唤来了红果,交待了一些事情。 和她说:“你一会带上锦语,去镇上一趟,把我爹接回来,带到我面前来。” 他爹正受着伤,住在刘香玲那边,看样子是又让这母女俩骗了去。 接回来,放自己眼皮子底下,她放心。 最近她爹的小动作多了些,不能再由着他的性子胡来了。 既然他不肯听话,她不介意把人接到府里,关在自己的跟前软禁着。 不,照顾着。 红果听了她的吩咐后便去办这事了。 交待完红果,朝歌又交待自己的奴婢,马上收拾出一个房间来,给她爹住着。 让她老人家住在她跟前,由她时刻照顾着,她这个女儿多么的孝顺啊! 有这么孝顺的妖孽吗? 她若真是妖孽,不是沈朝歌,找个机会就把他吃了,偏他脑子迷糊想不通。 吩咐要办的事情,朝歌便走出了院宇。 一夜过去,她想去看看墨兰的。 她过去的时候墨兰人正在玉瑶那边,和她交待一些话。 “我一会要出去一趟,你身子骨还没有好透,今个外面还有些凉,你哪里也不许去,就在屋里待着,明白吗?” 玉瑶有点不情愿,问:“你又要去哪里?” 昨个刚出去了一趟,怎么今个又要出去,这出去的也太勤了些。 墨兰没答她,只说:“等我回来,给你带好吃的,你一定要听话的,不然,以后就不带你出来玩了。” 这话是很管用的,玉瑶只好噘着嘴答应了。 墨兰也就伸手捏捏她的脸蛋道:“乖哦。” 哼。 玉瑶把脸扭过去。 墨兰也就站了起来,走了。 迎面遇着朝歌的时候,她说:“朝歌,你来得正是时候,我今个有点事,要出去一趟,你去陪一会玉瑶吧。” “你去哪里啊?” “……这个。”还真是有点难以启齿,本来她与萧郎的事情旁人不知道的。 朝歌却机智的说:“我明白了,你要见萧大夫。” 从昨个晚上后,他们两人之间的事情就不是什么秘密。 墨兰面上微有别扭,道:“你知道就好,我走了哦。” “去吧去吧。”朝歌摆摆手,由她去了。 见她高高兴兴的一个人跑了出去,朝歌默默皱了眉眼。 墨兰看中了萧归流,墨家的长辈会答应? 除非萧归流进宫做太医院的院使,还有盼头。 前一世,萧归流是一直跟着霁月出行的。 也许,这一世会有什么变数也不一定。 她就暂且不杞人忧天了。 墨兰说让她陪一陪玉瑶,她也就抬步过去了。 乍见朝歌进来,玉瑶目光淡漠的看着她,说:“三妹妹你总算想起我来了。” 朝歌莞尔:“瞧你这话说的,我可是时时刻刻把瑶瑶姐放在心上的,一刻不敢怠慢,只是这些天府里的事情多了些,怠慢了我瑶瑶姐。”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385章 接到自己身边住 朝歌嘴甜,玉瑶到底是收起了怨言,道:“没有怪你的意思,知道你最近祸不单行,心里也烦着呢,我恨不能为你分忧一二。” 朝歌在她面前坐下道:“你把身体养好,对我来说就是最大的分忧解难了。” 玉瑶面有谦意,道:“看来我这一病是给三妹妹带来了不少的困扰。” “你明白就好,这些日在府上就好好把身子骨养结实了吧,等身体好了,我也好把你平平安安的送回京师,交到你父亲手中。” 玉瑶面上微微一变,笑问:“听这话,三妹妹是想我回京师了?” “瑶瑶姐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巴不得你永远住在沈府不走呢。”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什么玩意啊! 朝歌心里嫌和她说话太累,加上现在也没有旁人在场了,又不需要照顾她了,也不想继续与她虚情假意,坐了一会也就起了身道:“瑶瑶姐,你好好歇着吧,我回头再来看你。” 玉瑶便委屈的道:“三妹妹你就不能多陪我一会吗?” 朝歌一笑,道:“我的好姐姐,我可不像您大小姐整天无所事事,手里一堆的事情等着我处理,等我得了时间,再来陪你了。” 朝她挥挥手,朝歌走了。 “……”玉瑶有些气。 她整天无所事事?说的好像她游手好闲一般。 她这是来沈府做客,她能有什么事? 虽然在京师也没事。 她想到沈朝歌的事情,勉强压下那股嫉妒。 她的事再多,还不是那些生意场上的事情?要么就是府里那些乱七八糟的肮脏事。 随着朝歌离开,她也没有闲着。 她去了一趟三姑娘暮词那边。 暮词也没有闲着,她过去的时候这三姑娘又在忙绣活了。 帮霁月做过衣裳,手帕,又要帮他做靴子。 乍见玉瑶过来,她放下了手中的绣活,请她坐了下来,询问:“今个气色瞧起来好多了,身体怎么样了?” 玉瑶点头,道:“多亏了你的照顾,我好多了。” 又询问:“这是做给大哥的吗?” “嗯,天冷了,给大哥做一双靴子。” 玉瑶不能不打击她,道:“暮词,我劝你还是不要白费功夫了,你做的再好,大哥都不会穿的。” 暮词脸上一沉,虽然她说的可能是实话,总归是让她不太开心的。 玉瑶说:“咱们是姐妹,我也是怕你白忙一场,真心劝你不要费这劲,你自己也看见了,大哥身上穿的哪一件不是朝歌的送的。” 暮词有几分气闷,道:“朝歌,她已经不是朝歌了,三叔说了,现在的朝歌是妖孽附体,所以大哥才会被她迷了心志。” 玉瑶颔,道:“这话你和我说一说也就罢了,你既然知道大哥已经被迷得失了心志,在大哥面前便不可再说朝歌的不是,免得大哥听见了越的气你。” 暮词听出她话中的另一层含义,忙问:“玉瑶,你也相信朝歌是妖孽附体了是不是?” 玉瑶再点头,说:“我与她已经是义结金兰的姐妹,墨兰又一心维护她,即使是我知道她是妖孽附体又能怎么样?听说现在连你三叔都受了伤,你三叔受了伤,便再没有人去找道士来对付她了。” 是啊!三叔一受伤,这事又搁下来。 暮词咬咬牙:“我去找。” 等的就是她这句话。 玉瑶问:“你要去哪里找道士,这广陵郡有厉害的道士吗?” “……”她默了一会。 她一个姑娘家,从来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哪里知道这广陵什么地方有道士。 她身边的奴婢,又没个中用的,更是派不上用处。 玉瑶自己押了一口茶,漫不经心的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你何不去请教一下表小姐。” 那表小姐与朝歌是个死对头,现在看起来老实了没有小动作了,内心又岂会真的不再恨朝歌,一定是巴不得她死的。 暮词一个人难成大事,由她去联合表小姐,还有胜算的机会。 暮词被她点醒,道:“我明白了,我这就去找表小姐。” 玉瑶再说:“你本与表小姐并不热络,这个时候也不必过分亲热,惹人怀疑。” 暮词也不算太笨,懂她话中之意,便道:“我明白的,我会注意的。” 表小姐常在祖母前跟伺候,她想见表小姐,就得等她离开祖母的跟前,回自己屋里歇息之后。 彼时,表小姐花颂正伺候在沈老夫人的跟前。 今个早上她有些头疼,主要是给气的。 还有些胸闷气短。 朝歌前来请安的时候二爷夫妇携带五姑娘凤吟也过来了。 昨晚沈为民闹出来的事情,早上的时候就在各院传开了。 七姑娘给各位长辈请过安后说:“奶奶,朝歌还有一事要禀报。” 沈老夫人示意她说。 “爹昨个是受了伤的,在外面照顾得再好总不如家里住的舒坦,便派人前去接他了,等接回来后,就让爹暂时搬到我院里来住,由我来亲自照顾他。” 沈老夫人有所顾虑的,道:“你爹现在对你有诸多误会……” 接到她身边照顾,还指不定会生什么事情。 朝歌说:“正因为我爹对我有太多的误会,听了太多的妖言惑语,受人盅惑,失了心志,我才想要接到身边来好好照顾,与我相处一段时间后,他就会知道,我还是他的亲闺女。” 听她这般一说沈老夫人觉得也是可行的,就道:“那就照你的意思行吧。” 朝歌应下,行了一礼,告退了。 凤吟便立刻跟着告退,追着朝歌去了。 “朝歌,你真要把你三叔接到你院里照顾啊?”凤吟追出去的时候询问,为她捏一把汗。 她爹都要请道士来捉她了,想想都可怕。 朝歌叹道:“他再不是,也是我爹,现在他受了伤,照顾他是我的本分,走,你一会教我再做一道汤,就做骨头汤,等我爹回来,我好做给他吃,给他补一补。” “看在你一片孝心的份上,这一次就不收你银子了。” “那我就谢谢五姐姐了。” “不谢。” 两姑娘说笑着拐进回廊里,风拂过姑娘的脸庞,带起梢飞扬。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386章 不能让妖孽照顾(2) 一夜过去后,脑袋受了伤的沈为民还躺在榻上不能动,关键是他身上也不能动,一动更痛。 刘香玲小心的照顾他,煮了一些粥喂他一勺一勺的喝,他并没有什么胃口,喝过两口便不肯喝了。 夕歌一早就跑出去了,她要到广陵找郎中再确认一下这药的药性。 经历这么多的变故后,她不能不小心谨慎。 万一这药非但不能去疤,还让她的脸更难看了,到时候就真毁了。 一辆马在院外停了下来,院子里的门栓没上,红果与锦语直接走了进来,奔了屋里。 “三爷。”锦语唤了一声。 沈为民正躺在堂屋一张软榻上,精神不振。 刘香玲本能的站了起来,护在沈为民旁边道:“你们来干什么?” 红果说:“奉我们小姐之命,来接三爷回府养着。” 言罢,红果上前便把刘姨娘拽一旁了,也不跟她废话,锦语走过去直接沈为民抱了起来,往外就走。 沈为民心里确实是想回府的,自然是由着他把自个带走了,只是被他一移动,浑身更疼了,疼得他直抽气。 刘香玲又惊又怒,大叫:“三郎,三郎。” 伸手想要撕打红果,但这丫头岂是她现在能打的,红果手上稍微一用力,刘香玲摔在了地上,这丫头扬长而去。 现在的刘香玲再没有任何价值,沈府这辈子都不可能再容得下她,红果也就不必把她放在眼里了。 刘香玲又惊又怒,等她爬起来再追出去的时候,马车已扬长而去,她只能不甘心的大叫一声:三郎啊! 这个人怎么如此的狠心呐。 如果他肯喝斥一声,这些个人哪敢就这般强势的把他带走,偏他一句话不说。 躺在马车上的沈为民忍着欲裂的疼痛哼唧了几声后,闭着眼问:“那妖孽让你们过来的?” 锦语答他:“三爷,是七姑娘让过来带您回府养着的。” 沈为民便不再问什么了。 那妖孽会这般好心? 指不定又想出什么诡计,她向来诡计多端,旁人被她卖了杀了,还要对她感恩戴德。 不管怎么样,还是要先回府的。 他这伤明显不是只伤在脑袋上了,感觉自己脊梁骨也断掉似的,疼得直要人命。 萧大夫是吧,好狠的心呐,下手一点都不软,他祈祷他这辈子不能心想事成,娶不到墨家的姑娘。 嗯,墨家的姑娘这会已上了萧神医的马车,随他一块出诊了。 能邀请到姑娘与自己一块出行,这是一件令萧神医心情愉快的事情,为了不至于使姑娘觉得这一路上无趣,他特意带了琴,姑娘会抚琴,就可以方便她一路上打个时间。 姑娘家喜欢吃的各种瓜果小零食也带上了。 萧归流让她抚琴给自己听,他则坐于她的面前瞧着她。 姑娘也就抚了一曲,一曲结束后,萧归流给把倒好的茶水递给她,让她喝些水,又把准备的瓜果拿出来,一块一块的拿给她吃。 等她吃过,玩过,时尔掀个珠帘要看一看外面的路程,这是到了哪里了。 公子便移坐到她的的旁边来,把姑娘搂在怀里,放下珠帘,与她亲昵。 这样的出行,就有趣多了。 以往无论到哪里,都是他一个人。 现在身边多了个姑娘,温香软玉在怀,出诊也不再是公事。 怎一个惬意了得。 姑娘被撩得眉眼羞色,轻轻捶他,娇嗔:“我以后不来了。” 他总要缠着她缠缠绵绵,这般的亲热虽让她心下欢喜,欢喜过后又觉得不安。 她还是个未出阁的姑娘呐。 如果让祖母,让母亲知道她在外面做这些事情,不知要气成什么样。 偶尔的担忧,却抵不过公子待她的万般温柔。 他捉住她一双纤纤玉手问:“为何?” “……这样不妥。”明知不妥,还是来了。 明知来了,见着了他,总是免不了要亲热一番的。 “有何不妥?” 几次三番过了,现在说不妥,为时已晚。 墨兰便拘谨得说不出个所以然。 妥与不妥,他们都这般亲热过了。 她说不出所以然,他便又凑了过来,亲吻她的眉眼。 旅途漫漫,孤男寡女,如何闲坐。 沈府。 沈为民被接了回来,直接送进了七姑娘的院宇。 这次他没敢让锦语抱他了,而是告诉他自己脊柱可能受伤了,让他去找个木板把他抬进去。 一路进了院宇,乍看自己去的方向不对,沈为民就问了:“这是要去哪儿?” 锦语说:“送您去七姑娘那边,七姑娘说了,您有伤在身,以后就由她照顾了。” “不去,立刻把我抬回我屋里。” 沈为民怒吼,一吼又疼,疼得他立刻抽气,不吼了。 锦语自然是不听他的。 沈为民现在受了伤,人不能动,只能任人鱼肉。 他被抬过去的时候晚歌也在了,几个姑娘正在小厨房忙碌着。 五姑娘教朝歌做骨头汤,肉已在锅里了,现在小火文着,只等他回来,午时就可以盛出来给他喝了。 知道沈为民被送过来了,几位姑娘都过来看他。 沈为民直接被安排在七姑娘提前为他准备好的房间里。 他躺在榻上抽着气,看着进来的几位姑娘,喊了晚歌。 “晚歌,爹可能脊柱受伤上了,估计是骨头断了,你赶紧请大夫来给我看看。” 晚歌闻言一惊,忙让奴婢去请大夫。 沈为民受伤她知道,之前过来的时候朝歌已经和她说了昨晚生的事情。 为了夕歌,他竟把墨兰掳出府外。 这个爹干出这等好事,她实在不知道该说他什么,但见他疼得脸都白了,一脸痛苦,还是要给他看病的。 气归气,这到底是她爹,不能由他疼死。 沈为民又说:“晚歌,你来照顾爹,爹去你那里。” 他绝对不要待在朝歌这儿,由这个妖孽照顾。 指不定这个妖孽看他不顺眼,寻个法子想要悄悄弄死他。 他一死,就再没人追查她这个妖孽了,她就可以在沈府作威作福了。 他可不傻,早就看穿她的一切阴谋诡计,再不会上她的当了。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387章 读书当悬梁刺股 沈为民想由晚歌照顾? 门都没有! 朝歌便道:“爹,六姐姐要忙的事情多,没功夫照顾你,我已和六姐姐说好了,由我照顾你。” 她是和六姐姐这般说的。 ——爹对我有诸多的误会,等爹接回来后,就由我亲自照顾着,我多多的孝顺他,时间一久,他对我的误会也解除了。 晚歌听了这话便以为美,答应让她照顾了。 沈为民现在喊着不肯由朝歌照顾,晚歌也不会听他的,只道:“爹,你就安心在这里住着吧,我也会常来看你的。” 五姑娘也说:“三叔,朝歌为了孝顺你,刚跟我学了做骨头汤,一会就给你端过来,补一补。” 诶,三叔现在真的是病得不轻,都糊涂了。 沈为民不以为然,回她道:“你们这些个糊涂蛋,都让这妖孽给骗了,这不过是她的障眼法,假意对我好,将来找个机会杀了我,你们也不会怀疑是她杀的。” 晚歌蹙眉,沉声道:“爹,你再这样说朝歌,我不理你了。” 凤吟也哼,道:“三叔,你若再这样说朝歌,我以后也不来看你了。” 沈为民气得全身更疼了,心里知道现在不论说什么这些人也是不听他不信他了。 她们都让这妖孽给迷惑了,全都分不出好坏来。 若非是沈府生了这么多的事情,又有两位大师证实这朝歌是异类,他也一样被蒙在鼓里。 他觉得现在全府就他最清醒了。 世人皆醉我独醒,就是他现在的处境。 朝歌也不和他好说歹说,只道:“爹现在正疼着,我们先不打扰他了,等一会大夫过来了,看看大夫怎么说。” 几个姑娘也就出去了,留下他一个人在屋里哇哇叫:晚歌,晚歌。 为了方便照顾他,朝歌特意唤了两个奴才过来,在屋里照看着。 几个姑娘来到厅堂那边坐下来,晚歌怕她心里难过,安慰她道:“朝歌,爹的话你不要放在心上。” 朝歌颔,道:“六姐姐你放心吧,我不会把他的话放心上的,爹现在是真糊涂了,才会好歹不分,等我照顾他一段时间,他慢慢会现我还是他的亲闺女,他就会清醒了。” 六姑娘点头,道:“这段时间委屈你了,也辛苦你了。” “只要爹能清醒过来,我就不委屈也不辛苦,照顾他本就是我这个做女儿的当尽的本分。” 见她处处懂事,乖巧,六姑娘也就放心了。 她还有事要做,便没再继续留在这儿。 六姑娘一走,五姑娘安慰她两句后也回去了。 她自幼被是父母手心里的宝,被宠着的,本不太能体会被父亲这般厌弃的感觉,这些天她有仔细想一想,要是她爹娘不认她了,还把她当妖怪,她估计得哭死了。 想一想,朝歌真可怜。 朝歌太可怜了,一片孝心都被她爹误会,还以为要图谋杀他。 五姑娘苦着一张小脸回去了,就差点要为朝歌急哭了。 五姑娘回到自己院里,她的奴婢已迎了过来,和她说朱公子来了。 五姑娘一惊,忙问:“什么时候来的?” “刚刚过来。”正要去唤她,她就回来了。 五姑娘忙走进厅堂,果然,就见朱公子端坐在那里。 五姑娘一急,忙走过去问他:“你怎么来了,你怎么不在家里好好读书呢,你说过要考状元的。” 所以,他这会应该在家里废寝忘食的刻苦读书,悬梁刺股。 而不是坐她这儿。 他这一来一回的奔波,浪费的都是时间。 时间就是前途,这是在拿她状元夫人的前途乱来。 朱公子只觉得眼皮都跳了起来。 多天不见,她就给他说这个? 就这态度? 接触到朱公子盯过来的眼神,五姑娘一愣,顿时反应过来了。 反应过来后,又是一吓,忙垂了眸。 她怎么反而批评起了朱公子。 给她一个天胆,她也不敢的啊! 她只是太过担忧,怕他浪费了大好的时光,到时候考不中状元怎么办? 他做不了官老爷,她娘肯定要把她嫁给别的官老爷的。 朱公子目光盯在她脸上,本要说教他的姑娘顿时跟霜打的茄子似的。 他这才说:“想我未来的状元夫人了,便来看看,过来。” 五姑娘面上便涨红了。 未来的状元夫人,他叫得顺口,她却不敢答应。 这只是口头上的约定,亲都没提呢。 “过来。”朱公子再说。 凤吟便朝他走了两步,轻声问:“干嘛?” “倒茶。” 哦…… 凤吟也就乖乖走过去,去给他把茶倒上了。 朱公子也就押了一口茶,问:“最近可还好?” 凤吟慢点头:“我很好。” 不过,一想到朝歌的不好,她忍不住说了:“朝歌最近可惨了,她爹都不认她了。” 朱公子招呼一句:“坐下来慢慢说。” 想说朝歌的事情与他听,五姑娘也就坐了下来。 把她自己所知道的,全都给他讲了一遍,讲多了,也就放松了警惕。 朱公子也给她倒了杯茶,让她润口。 等喝过茶,她气呼呼的说:“我三叔现在这般的糊涂,和他养的外室和生的庶女分不开的,现在不管朝歌做什么,多孝顺他,他都不听不看。” 朱公子颔,道:“七姑娘那样聪明的都被这些事情搞得束手无策,像你这样和笨姑娘,如果不跟我,跟了旁人的话,旁人若待你不好,你能怎么办?” 这话怎么就绕她身上来了? 五姑娘一急,道:“你说过会让我当状元夫人的。” 只要她是状元夫人了,她在府里就最大,谁敢欺负她? 欺负状元夫人,不得了了,不撕烂她的小蹄子。 不过,她很快又想到另一种可能,顿时苦了脸,问:“你到时候也会养外室吗?你要准备娶几房姨娘?” 娶的姨娘多了,她可不喜欢。 那样朱公子能陪她的时间就没有了,他一个人分几块,一个月能到她房里几回? 朱公子说:“这就要看你的手段了,你得想办法笼络着你夫君的心,让他的一颗心都在你身上,心里眼里脑子里想的都是你的时候,就不会想旁的姑娘了。” 她有什么手段能让朱公子心里眼里脑子里想的都是她? 可把姑娘愁坏了。 朱公子勾勾手指:“过来,我教你。” 五姑娘忙移了过去,傻傻的盯着他,准备洗耳恭听的。 朱公子也朝她跟前移了移,低吻在她唇瓣上。 “……”五姑娘顿时瞪圆了眼睛。 后脑勺被他的大手摁住,听他的声音传来:“眼睛闭上。” 闭眼睛。 她吓得赶紧闭住了。 虽然这方面的小书她看了不少,可真的这般与人亲吻,那又是另一回事。 吓得她颤颤抖抖的。 等到被松开时,朱公子伸手在她唇上刮了一下,瞧她一脸傻样,他忍俊不禁,说:“要常这样讨好你的夫君,让他眼里心里身上都是你的味道,挥都挥不去,他也就没时间想旁的姑娘了。” “……”这样讨好,她好羞耻。 “来试一试。” 五姑娘摇头,委屈:“你现在还不是。” 她还不是状元夫人,就被他这般亲了。 他说:“很快就是了。” 五姑娘控诉:“你都没在家好好读书。” “……我读过了。” 读过了就可以不读了?这是什么道理? “……读过还要读,人家考状元的,哪个不是悬梁刺股,彻底不眠。” “……那是因为他们笨,我就不一样了。” “你哪里不一样?”不都是一个脑袋两个眼。 对他这般的没信心? 朱公子再说:“你要相信你,你将来不仅是状元夫人,还会做成更大的官老爷夫人。” “……我相信有什么用的,得你自己有本事才行。” 朱公子伸手捏过她的下巴,让她看着自己,说:“我有本事,你要相信我,才会有盼头。” “……”五姑娘被迫看着他,一双眼睛顿时无处安放,骨碌碌的转溜了一圈,伸手抓他的手:“你捏疼我了。” 朱公子没放她,问:“你不信我?” “我,我信。” 信就好,松了她的下巴,摸摸她的头,说:“我饿了。” “要给……”要给银子的,那后面的话她咽下去了,这一次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朱公子问:“要给什么?” 五姑娘咬咬唇,没好意思再说了。 她以后要做状元夫人,现在处处找他要银子,觉得不太妥了。 万一他真高中状元,又记恨她常收他银子的事情,到时候反悔,不娶她了,她岂不是很冤? 朱公子却善解人意,拿了一块银元宝放在她面前说:“给你。” 五姑娘不缺银子,可靠自己手能挣到银子的感觉是不一样的。 她盯着面前的银子,勉强忍下想要伸手去拿过来的冲动,起身,拔腿跑出去了。 还是不要收朱公子的银子了。 五姑娘机智的想,现在对朱公子好一点,以后他娶了她,会对她更好的。 另外还有一件事情,她不太想朱公子到时候娶太多姨娘,更不想他养外室的。 所以,她现在对他好一些,到时候才能有底气和他好好谈一下这些条件。 虽然说姑娘家不该善嫉,可她读书少,不太懂这些个。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388章 小心被浸猪笼哦(2) 闲来无事,儿子不在府上,丈夫也不在府上,陈溪往女儿院里来转悠。 意外现朱公子来了。 五姑娘做了两道素菜,朱公子正在品尝。 五姑娘觉得老吃荤容易胖,便不肯给朱公子做荤菜,先给他炒了个藕片和麻辣豆腐,还有一份鱼汤。 不管荤菜素菜,到小姑娘手里转了个圈,出锅后的味道就是不一样。 但小姑娘只肯给他做素菜,令朱公子不满意,他和凤吟说:“我是食肉的。” “不能挑食,荤素都要吃。” “男人就要吃肉才会长得更结实。” “骗人。”她以前就是这般吃过来的,结果光长肉了,没见有多结实,还容易让人一推就摔倒。 “真的,我就是这么吃肉过来的,你摸摸看。” 朱公子把自己的手臂伸给她。 五姑娘哪敢往他身上摸,吓得忙摇头。 朱公子则拿了她手往准备往自己身上替她摸的,就听一声轻咳传来,陈溪过来了。 太不相话了,太不相话了啊! 虽然她是答应给他机会,但两个人还没定亲呢,就这般摸来摸去的,这是想干嘛? 他是公子,不在乎。 她女儿可是清白的姑娘家,不能不在乎。 陈溪压着心里的不满,打算等晚会好好教训一下闺女。 朱公子若无其事的收回了手,唤了声:“夫人。” 陈溪面上带笑,道:“朱公子今个怎么有空来了?” 朱公子说:“凤吟想我了,就来让她看看我。” “……”凤吟一愣,傻傻的问他:“我什么时候说想你了?我怎么不知道?” 冤枉人,她才没有。 虽然偶尔是会想到他,但她可没有派人给他捎信的啊! 陈溪老脸上也是一红,一怔。 她几乎以为是真的,再听女儿的话,心里直翻白眼,就听朱公子说:“你在梦里说的。” “……”当着她的面和自家女儿打情骂俏,当她是死的吗? 凤吟脸上一红,还在傻傻的追问:“你几时跑到我梦里了?” 她确实有做过关于朱公子的梦,但他怎么会知道的啊? 纵然陈溪是个过来人,也见不得他们当着自己的面这般眉来眼去。 “晚点再告诉你。” “哦。”好吧,凤吟决定晚点再好好问一问。 “娘,你来找我干什么呀?”她把话题转向了陈溪。 陈溪盯她一眼,她来找自己的闺女需要理由吗? 她若不来,还不知道他们两个人这么亲近。 还没定亲呢,成何体统。 陈溪又轻咳一声。 凤吟又问:“娘,你怎么老咳,你嗓子不好吗?你生病了吗?” “我……”她想捶死这个傻闺女。 她是嗓子不好吗? “没有没有,就是忽然觉得嗓子有点痒。” 凤吟忙倒了茶给她:“娘,你喝杯茶,润润嗓子。” 陈溪也就坐下,喝了一口茶。 “你嗓子好些了吗?” “嗯。”她应了声,忍不住又咳了一下。 “……娘,你该找个大夫看看了。” 陈溪不想搭理她了,问朱公子:“朱公子,你上次说若高中了状元,就来提亲,这事你和令尊商量了吗?” 当时朱公子说得漂亮,她也就答应了。 后来一琢磨,又觉得不对。 这只是朱公子一厢情愿的想法,他的父母会同意吗? 万一他父母不同意,凤吟不是白等他一场了? 朱公子说:“会同意的。” 当初说三姑娘的亲事,都同意了。 都是沈家的姑娘,不过是换了个人,他们有什么好不同意的。 “那你和令尊说过吗?” “……等找个时间,我会说。” 陈溪颔,道:“这事要早点让令尊知道,免得令尊不同意,公子家耽误几年没关系,姑娘家却是耽误不得的。” 朱公子同意,道:“夫人放心,我既然说娶凤吟,只要凤吟嫁,我就一定会娶。” 陈溪暗暗点了个头。 朱公子肯许下话,多少让她放心一些。 “你别只顾着说话,再不吃菜就冷了。” 她辛苦做出来的菜,她母亲一过来,朱公子只顾着说话,菜也吃不上了,凤吟轻声催了他一下。 朱公子也就又重新拿了筷子。 “娘,你吃过没有?” “……嗯。”陈溪押了一口茶。 吃什么吃,这才什么时辰就吃。 早膳她是吃过了。 朱公子还在吃菜,她总不好不让人家吃,就请人家走,没这道理。 盯着人家吃又不妥,她慢慢押口茶,又不太想走开,免得两个人趁她不在做出不合规矩的事情。 尤其是她闺女,傻乎乎的,很容易让人骗的。 凤吟也就不再搭理她了,她给朱公子盛了一碗鱼汤,道:“你喝点鱼汤。” 朱公子也就喝了点鱼汤。 凤吟问他:“你有没有什么特别喜欢吃的,你告诉我,以后你再过来,我就做给你吃,但是要少吃肉的。” 朱公子说:“我不挑食。” 好吧! 朱公子说:“你帮我吃一些。” “没到时间,我不吃。”她现在吃饭都是有时间,量也是有制定好的,不会随便乱吃了。 要保持好自己的身材的,不能再胖了。 毕竟坐了一位长辈在这儿,朱公子说话行事就不如之前随意了。 陈溪没有要走的架式,他吃了一些,没有吃完,准备要告辞了。 凤吟乍见他站起来了,不由道:“你还没吃完呢,是觉得做的不好吃吗?” 这就让她有点不开心了。 “很好吃,我饱了。” 明明以前吃那么多的肉也没见他说饱。 可能朱公子真的不爱吃素的吧。 那她以后还是做肉给他吃吧。 总不能来一次,把人给饿着的吧。 朱公子和陈溪告辞,陈溪也就客气的虚假的说:“这就走了呀,有时间常来坐坐。” 凤吟赶紧跟着一块去了,要送一送他。 送他已成习惯。 两人一块走出院子外,凤吟忙和他说:“你下次再来,我给你做肉。” 想着他没吃饱就走了,她还挺内疚的。 朱公子便颔,道:“好。” “那你下次什么时候来?” 朱公子伸手摸在她头顶上:“……我还没走呢,你这就想下一次见我了吗?” “……”她才没有想见他,她只想他好好用功的。 他又说:“你想我的时候,我就来了。” “我才不想你。”她身子一扭,跑了。 她想他的时候,她就来了? 跑进院中,她站了一下。 那她现在就想他,他会走回来吗? 她回身一看,朱公子没有走进来。 骗子。 他又不是神仙,怎么可能会知道她几时想他,便几时来。 她忙又悄悄溜出门外,探头探脑,准备看看他走没有,却见朱公子还站在原地,没走,看着她。 她一怔,立刻吓得缩了进去。 朱公子没走? 他干嘛站在那儿? 姑娘想不通,又悄悄探了脑袋朝外看。 “……”还没走? 都被看见了,她就不好意思再继续缩进去了。 五姑娘扭扭捏捏,别别扭扭的走出来,问他:“你干嘛站在这儿不走?” 他在想,这个傻姑娘会不会出来看一看。 果然,真傻。 “过来。”他招招手,凤吟朝他挪了几步。 朱公子也朝她走了进几步,他手里拿了个金步摇,便插在她的头上。 买了好几天了,一直想着要不要送给她的。 带都带来了,还是送给她吧。 帮她戴好了,他这才说:“回去吧。” 收到了未来状元送她的金步摇,凤吟立刻满眼羞色,扭身跑了。 跑进院中,又琢磨着朱公子会不会还站在原处,便又悄悄溜出门口看了一眼,这一次朱公子便真的走了。 她欢欢喜喜的跑回屋里。 陈溪见她回来,劈头盖脸的问:“沈凤吟,你给我跪下。” 凤吟吓得一个哆嗦,忙跪了下来,叫:“娘,干嘛要跪啊?”她做错什么事了? 陈溪指了指她,教训:“你们两个还没定亲,就算定了亲,也是不行的,不到成亲那天,不许让人碰,懂?” “懂。” 看她这般的凶,凤吟下意识的答应。 可是已经碰了啊! 陈溪瞧她一脸憨傻,只怕被人卖了还要帮人家数钱哩。 瞧瞧人家七姑娘,那是一个人精。 她闺女怎么还长不大? 什么时候才能开窍,也变得精明起来? 她哪里知道人精七姑娘暗地里的事情。 陈溪说:“要是让人家碰了,会怀孕的,还未过门就怀孕的话,婆家是不会看得起你的,是要被浸猪笼的,懂?” “懂。”凤吟忙咐和。 但是,她娘是不是傻了? 碰一下怎么可能会怀孕,要洞房花烛才会怀孕的好吧。 她看了那么多的书,会不懂这些个吗? 亏她还是生过两个孩子的人。 因为畏惧她娘嗓门大,凤吟只能不停的咐和她的话。 她娘的话就是圣旨,她说什么就是什么,听就对了。 不听就准备被她骂成狗吧。 凤吟乖巧。 她向来是娘的乖宝宝。 吓唬过女儿,陈溪稍微放心了些。 她知道女儿胆小,会谨记她的话,免得让人碰了去,吃了亏。 她只是不知道女儿内心揣了一个蠢蠢欲动,活蹦乱跳的小兔子。 有些事情吓不住她的。 等她教训完了,走了,凤吟立刻爬起来坐了下来,取了自己的金步摇。 她虽然有的是饰,但这是朱公子送她的饰,是不一样的。 她做梦也没有想过,有一天朱公子会送她礼物,就如同从未想过有一天自己会成为状元夫人一样。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389章 把秘密分享给他 沈为民脊柱挫伤了,好在并不严重,但没个十天半月是恢复不了的。 期间,他只能静卧在榻,养着了。 午时,朝歌端了骨头汤进来伺候,沈为民深仇大恨的看她一眼,别过脸去。 朝歌说:“你这是准备把自己活活饿死后好下去见我娘吗?” 沈为民便又剜了她一眼。 朝歌坐下来说:“也不知道我娘有没有后悔过。” 沈为民怒:“你在说什么胡话?” “吃吧。”朝歌拿了勺子,喂他一口汤,由于他还没有准备好,一下子呛在喉咙里了,一声咳嗽,又让他浑身都疼。 等咳过,疼过,沈为民怒:“会不会喂?换个人过来。” 朝歌却是不疾不徐的道:“一回生二回熟,来吧。”她又喂了一勺,沈为民忙张嘴,不敢不配合。 不配合,呛着了他,弄到他身上,最后受罪的还不是他。 “没有肉吗?”沈为民见都是汤,不满。 朝歌就给他吃了块肉,一边和他说话。 “你们说我是妖孽,这话其实是不对的,我并非妖孽转世,但我确实又和你们不太一样,我经历过沈家的繁荣衰败,我见证过沈家数百口人,从老到少,奶奶、二伯、无一幸免,都被杀害,沈家的繁荣再不复从前,那时候你疯疯颠颠,极为可怜,也没有人管你,刘香玲娘仨心安理得的享受着沈家的荣华富贵,他们攀上广陵最大的势力,与人狼狈为奸,算计了沈家的财富还不够,连人都要赶尽杀绝,我在他们脚下为奴为婢,受尽欺凌。” 沈为民只觉得喉咙里好像被什么哽住了,一滴泪莫名就从眼角落了下来。 朝歌说:“我依旧是朝歌,只是不再是从前那个天真无忧的朝歌了,我只想守护沈家,不惜一切手段和代价,只要不再重蹈前一世的覆辙就好。你信或不信都不重要,把这事告诉你,只是想找个人分享一下我心里的秘密,这秘密压在我心里太久,压得我很难过。” 她的父亲,是最适合听她秘密的人。 她即使把所有的一切说给他听也没有关系,也不会怕他在外面说什么,因为不管他说什么,都会被当成胡话,甚至会被认为他疯了。 沈为民却开始哽咽,从哽咽到哭泣,不停的哭。 朝歌倒是一怔,没想到他会是这样的反应。 她想他多半是会骂她胡说八道,骂她陷害刘香玲。 过了一会,朝歌淡淡的说:“都是前一世的事情,还有什么好哭什么呢。” “别哭了,我唤个奴婢过来伺候你,若让人看见你在这儿哭哭啼啼,还以为我这个当女儿的把你怎么着了。” 她拿了手帕,去给他擦了一下眼泪。 沈为民拿过帕子自己胡乱的擦了一把。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哭,听她把这话徐徐道来,他就心疼得厉害,眼泪就止不住了。 好似这事真的生过,他亲眼见过一般。 朝歌起身离开,去唤了个奴婢红菱过去伺候她吃饭。 红菱走了进来,行了一礼,唤声三爷,定睛一看,三爷眼睛红红的,怎么好像哭过了。 红菱满心狐疑,拿起勺子喂三爷继续喝骨头汤,询问:“三爷,您这是怎么了?” 总归不会是自家小姐把他欺负哭了的吧? 刚也没听见里面有什么吵架的声音呀。 沈为民还没从朝歌那一番话里回过神来,只觉得心里难受得要死,听她问,便回一句:“别问。” 问他也不会说的。 他自个都没有品过味来。 “三爷您吃块肉。”红菱一边喂他,一边又和他说:“小姐知道您受伤了,怕您在外面不好过,一早便派人去接您了,为了照顾您,还特意跟五姑娘学做的骨头汤呢,可是忙了一上午。” 当然要为自家小姐说尽好话。 三爷最近疯魔了,一定是受了夕歌和她娘的盅惑,非说她家小姐是妖孽,不再是之前的朝歌了。 可她左右瞧着,小姐就是之前的小姐。 她也是自幼就被家人卖进了府里,可以说是跟着朝歌一块长大的,是不是自家的小姐,她岂会不清楚? 她比三爷还要了解自家的小姐。 “三爷,您觉得味道如何?” 三爷没说话,但也没有拒绝她的喂食,说明他是喜欢吃的。 “三爷,您都喜欢吃什么?您告诉奴婢,奴婢到时候让厨房做来给您吃。” 她也觉得这是最好的表现时机,把三爷照顾好了,他一定很快就会想通,明白七小姐就是他闺女。 如果不是他闺女,岂会这般尽心尽力的照顾他? 真是妖孽,一定吃了他。 “随便。” 他哪有什么心情想吃什么好的,他什么东西也不想吃。 但不吃又饿,她喂了,他也就跟着吃一些了。 “三爷,再吃些饭吧。” “不吃。” “三爷,那您休息一会,有事您叫我。” 沈为民摆摆手,示意她下去。 沈朝歌的话一直盘旋在他脑子里,他需要消化。 红菱也就收拾收拾,出去了。 等来到朝歌跟前,把沈为民这边的情况和她禀报。 三爷把一碗骨头汤喝完了,吃了几块肉。 饭没有吃。 朝歌点头,说:“晚膳的时候再做些清淡的给他,你多留意着他那边的动静,免得他一任性,又闹起来,受伤期间,不许他出那个屋子,一定要卧在榻上静养。” 红菱明白。 觉得小姐一定是怕他闹起来不肯好好静养,不利于伤势的恢复。 领了命,红菱也就去了沈为民那边的外屋里坐着了。 虽是安排了两个奴才门口伺候,可红菱才是她的心腹,由她多留意照看着她爹,朝歌会更放心。 她爹那个人脑子不好使,就和她前一世那般,容易犯迷糊。 但愿他能开窍,她就给他自由。 不然,他一旦身体恢复,又要到处乱跑,找什么道士来捉妖。 瞧把他给能得。 午后,闲来无事,朝歌也小憩了一会。 小憩过后,她起身坐在书案前,看的是《大学》。 这些个书没有夫子教导,实有是难懂了点。 自从玉瑶她们到府上来后,先是她受伤,养了几天的伤,又是玉瑶生病热,又养了十多天她才算勉强恢复一些,再后来又是三姐姐生病,不知不觉一个月的时间都快过去了。 等玉瑶他们回府后,她还是要请夫子到府上来,继续给她讲一讲的。 她看了一会书,捧着书出去,夫子不在府上,她可以去请教六姐姐的。 在读书上六姐姐天赋异禀,她是懂的。 朝歌抱着书过去的时候晚歌正在对帐,府里每个月的开支都很大,她每个月都会亲自对一次帐,这马上就到月底了。 朝歌来得正好,晚歌便支使她,让她帮着把帐对一遍,看看有没有差错。 她面前摆了各样的帐本,朝歌放下自己手里的书,说:“我是想请教你几个学问的。” “你说。”又不影响她对帐。 她完全可以一心二用的。 朝歌就把自己刚读的书念给她听,请她讲解一下。 六姑娘也就给她讲解了,讲过了,问她:“女诫你读过了吗?” “读过了。”她随口咐和,对于这些个实在是兴趣不大,都是教导姑娘家要这样要那样。 许是她性子不够柔顺,她看这些个书就抵触。 说过了书,对过了帐,两人又喝了茶,吃了些瓜果,朝歌说:“六姐姐,我最近有留意过母亲留给我的那些产业,有的效益并不好,这些效益不好的商铺我打算都收回来,专心把效益好的商铺做得更大一些,如果我们能把这些生意做到京师就更好了。” “京师?”京师虽是一个好地方,无权无势的人跑京师做生意,是吃不开的。 朝歌却兴致盎然,道:“不久的将来,咱们是可以迁往京师的,所以我打算再京师先置一个房子,已经派了管事的去京师帮我看房子了。” “……迁往京师?”六姑娘诧异,她这是从哪里得出来的想法? “六姐姐你想呀,咱们大哥现在是二品的上将军,他将来一定还会被皇上加封,大哥是一定会在京师做官的,他不会甘心屈就在一个郡的,如果大哥在京师做了更大的官,我们的生意做到京师,将来由大哥罩着,谁敢找事。” 话虽如此,可她嫁的是世子,世子的家不在京师啊! 朝歌若跟着去了京师,那她岂不是很难看见她了? 晚歌心里纠结。 朝歌又说:“六姐姐,你将来若和世子成了亲,也迁移到京师吧,这样我们就可以继续在一起了,到时候你也跟着我一块去京师把生意做起来吧。” 晚歌点个头,觉得甚好,但这事得和世子商量。 “我会考虑的。” “六姐姐你待我真是太好了。”朝歌抓住她的手一阵感动,心里当然明白她答应下来也都是为了她。 为了和她这个妹妹常常在一处,愿意跟着她一块去的。 世子那边她丝毫不担心的。 世子将来多半是会在京师的,再加上六姐姐要在京师安家,这件事基本上不会有什么拦阻。 六姐姐手里也有母亲留下的产业,就算世子买不起房,六姐姐完全买得起的。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390章 他说他们是夫妻(2) 朝歌从六姑娘那边回来的时候已是傍晚。 红菱匆匆迎了出来,和她讲三爷请她过去。 朝歌也就过去了,在他旁边坐了下来,询问:“您找我?” 沈为民已想了一下午,其实也想不明白,只道:“我知道你确实不是沈朝歌了,我也知道这世上确实存着许多难解的事情,处处充满了玄机,我暂时相信你并没有加害沈家之心,至于你说的沈家曾家破人亡,你告诉我要如何才能避免再重蹈覆辙?” 朝歌平静的说:“扳倒韩家,沈家才能在这广陵长存。” 沈为民好像就又明白了什么。 扳倒韩家。 难怪要与韩家退亲了,因为韩家的存在会威胁到沈家的未来。 朝歌之前说刘香玲娘仨攀上了广陵最大的势力,与人狼狈为奸,算计了沈家的财富,并把把人都赶尽杀绝了,他忽然就明白这最大的势力是谁了。 不正是韩家吗? 过了一会,他如同醍醐灌顶。 他曾经相信朝歌就是那个妖孽,要来害沈府的。 现在他更相信朝歌所言。 在她的身上生了一些玄妙之事,那是旁人不能明白的,他却明白了。 若真如朝歌所言,他就不难明白朝歌为何会把刘香玲娘仨赶出沈府了,虽然看起来并不是朝歌把人赶出去的,明明是刘香玲自家人窝里反窝里斗,他莫名就相信这一切必然是朝歌在背后推波助澜。 一如他之前相信朝歌是妖孽,在后面推波助澜,促成了这一切。 她已经不是从前那个单纯无忧的朝歌了。 她得着了一些天机,看破了一切,便处处布局。 他早该看出来了,太多的时候她所行之事,根本不是她这个年纪可以行出来的。 她如同一个归来的复仇人,处心积虑。 她年幼的身体里,住的不在是那个小小的朝歌了。 是让他陌生的朝歌,但却并无加害沈家之心。 她想害的,只是刘香玲娘仨。 想通了,想明白了,他心里勉强好受一点。 不管怎么样,她对沈家并无加害之心。 不管怎么样,她还是他女儿,不是什么妖孽。 “你说的这些事情,你祖母知道吗?” 朝歌摇头:“她只知道韩家不能碰。” “没什么事你就歇着吧。”她准备要走了。 和她这个爹也着实无话可说。 沈为民问:“所以,你心里恨我是不是?” 因为他把刘香玲带进了府,说起来是他引狼入室,给沈家带来了灾难。 朝歌必然是怨他的。 朝歌看他一眼,淡淡的说:“你放心,不管你怎么样不好,你都是我爹,是我娘曾经喜欢过的人,我不会把你怎么样的。” “……”不会把他怎么样?那就是她曾经生出要把他怎么样的心思了? 沈为民只觉得脊背凉,更疼了。 朝歌转身走了出去,他哎哟哎哟两声,可惜朝歌充耳不闻,直接吩咐红菱照顾他了。 他虽然还是她爹,但有些东西还是变了。 她已经不心疼他了。 看到他受伤,听到他疼,她的心无动于衷,并不紧张他。 红菱忙走了进来,唤他:“三爷,您怎么了?” “哪里疼吗?” 他浑身都疼。 这个不孝女。 明明听见他哼了,还装着没听见,走了。 她定然是恨他的。 只是碍于他是她爹,虽然恨他,怨他,也不能把他怎么样。 沈为民见人真走了,也就不哼了,勉强和红菱道:“没事没事。” 红菱便道:“三爷您有事叫我。”她准备退下。 “等一等。” 沈为民问她:“你身为朝歌的奴婢,就没有现她最近确实变了许多吗?” 红菱忙道:“三爷,您对小姐的误会太深了,小姐最近是变了许多,那是因为小姐长大了,懂事了,小姐以前不爱看书,现在不仅自己要看书,还督促府里的姑娘跟着一块读书。恕奴婢多说一句,小姐懂事了,三爷您不应该感到欣慰吗?” 沈为民怔了一会。 是啊!她是懂事了,她做的每一件事情,样样都是为沈府着想,为沈府的姑娘着想。 他今个忽然就又想通了,明白了,可同时也现,朝歌待他不亲热了。 看着在照顾他,实际上并不是真的心疼他这个当爹的。 “你说的我都知道,以前是我对朝歌有些误会,看她懂事,我的确很欣慰,出去吧,把旺财旺福叫进来。” 那是朝歌为了方便照顾他起夜,出恭,给他派了两个人。 有些事奴婢做不了。 红菱也就退了下去,把另外两个奴才唤了进来。 脊柱受损,虽是轻微的,可要从榻上起来,出恭,那也是一件极为痛苦的事情,因此没有必要的情况下他都不肯碰水了,麻烦。 红菱高高兴兴的回去,把沈为民刚才的话说给她听。 朝歌正准备沐浴,听她说完,淡淡的道:“我爹这个人,听风就是雨,听听就行了。” 可别当真。 红菱抓抓脑袋,应下。 她见三爷松了口,承认自个对小姐确实有误会,心里还挺高兴的,听小姐一言,心又提了起来,别不是三爷又心里生出什么诡计吧。 朝歌进去沐浴,等出来的时候她表哥墨启生过来了。 墨兰早上和他说出一趟,他当时人在屋里看书,也没多问,哪曾想她这都出去到现在了,还不曾回来,询问过玉瑶,她竟也不知墨兰要去哪儿。 他心里实在放心不下,便来询问一下朝歌知不知情况。 或者墨兰有和她说去何处也不一定。 朝歌虽不晓得墨兰的去向,但知道墨兰是跟了谁去的,只和她道:“表哥你就放心吧,兰姐姐没事的,她是去见萧大夫了,时候一到,就回来了。” 墨启生微微蹙了眉。 见萧大夫也不能去一天的吧,天已黄昏,她一个姑娘家,也不看看时间。 真是太纵容她了。 但听朝歌的意思,分明是已知道墨兰与萧大夫是怎么一回事了,小姑娘家并没半点的惊讶,好像也不觉得这般有何不妥。 沈家世代从商,并非权贵之家,规矩上到底松懈得很。 墨兰姑娘私下里与萧大夫出行,朝歌自然不会觉得有丝毫不妥。 彼时,墨兰与萧归流是被留在了海陵郭县令家里了。 郭县令是个出了名的孝子,他母亲身患漏症多年,银子花了不少,病情从未见好,这病折磨得她痛苦不堪,后来听闻广陵有一神医,专治疑难杂症,就是出诊费奇贵。 为了给自家老娘看病,贵也得请,便派了仆人上门,每天早早上门等着排号,这号真的是排了好久,终于轮到他们了,才算是把人请到了府上。 好不容易把人请到府里来,又怎么能够轻易放他们离开。 郭县令有一长子,名叫郭青,年方19,相貌堂堂,热情挽留。 说是天色已晚,等他返回的路上,天都黑了,天黑路远,他又携带着夫人,旅途劳顿,多有不便,就算为了他的夫人,也请他多住一晚,也好让他们招待一下他们夫妇。 为了出行方便,萧归流人前谎称身边的墨姑娘是他妻子。 不然,他携带一个姑娘家出行总归不便,会给姑娘家招来非议。 考虑到郭青言之也是有几分道理的,萧归流也就留下来了。 县令家好酒好菜招待,等到吃喝过后,夫妇二人也就回房歇息了。 因为人前谎称的是夫妻,人家自然是给他们夫妻安排同一房间的。 墨兰嘴上没说什么,一回到屋,面上都羞红了。 人前假扮夫妻,他做得万分自然,她心脏一直砰砰在跳。 “夫人,早点歇息吧。”萧归流身后揽她入怀,与她亲昵。 她吓了一跳,扭转过身,退了几步,和他说:“只是假扮夫妻,你可不要乱来。” 隐隐有些担忧,他该不是想来个假戏真做,真在这里和她来个夫妻之实吧? 她是个未出阁的姑娘,就算再喜欢他,未成亲之前,也万万做不到这一步。 瞧她是真紧张了,他也就不逗她了,道:“兰兰你放心,就算要做成夫妻之实,也要等到洞房花烛,凤冠霞帔时。” 墨兰放下心来,瞄了一眼榻上的裯被,她忙抱了一床往他怀里一塞。 他想办法睡吧,或睡地上,或把桌子拼一块凑和睡一晚。 至于她,她是姑娘家,当然是睡榻上了。 掀开帐幔,她红着脸钻了进去。 萧归流望了望手里的裯被,看了看被合上的帐幔,这是让他睡地上吗? 但是,他更想抱着温香软玉。 手上的裯被他放在了一旁的案几上,伸手,他解了外袍,搁在了一旁。 抬步,他走了过去,挑开帐幔。 墨兰人正缩在裯中,露出一个脑袋,看着一步步逼近的人,她瞪圆了眼睛。 他想干嘛?说好的要等到洞房花烛呢。 不行,她不同意的。 把她当什么人了,她可没那般随便。 心里正挣扎着,想着要把他赶出去的,萧归流人已进来了,顺势就躺在了她的边上,说:“我睡你旁边,免得你掉地上了。” “……”这么大的一个床榻,她是在床上跳舞吗,还能跳地上? “睡吧。”他闭上眼睛,并没有要动她的意思。 墨兰纠结的转了个身。 想把他赶下去吧,见他规规矩矩的,又不忍,毕竟不论睡地上还是睡桌上,都不如榻上来得自在。 不把他赶出去吧,这同床共枕的,真的不合适。 其实,从她踏进广陵开始,他们之间有几时是合适的了。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391章 把他夫人抢过来(1) 沈府。 送走了表哥墨启生后,朝歌人便回屋了歇着了。 霁月一块跟着进来,盯着她,目光有些冷。 朝歌把帐幔给放下来了。 前两回睡觉,她帐幔是没有放下来的。 帐幔一放下来,就把她与外面隔绝了,也仿若把她与霁月隔绝开了。 等做完这一切,朝歌转身,看了看盯着她的霁月,莫名其妙,问:“你干嘛这样看着我?” 这眼神怎么看着都不友善呢。 霁月没说话,坐在了自己那一方小软榻上。 他这么一个腿长身高的人,睡这么一点点。 她那么一个小人儿,占据那般大的一个软榻。 “大哥,你要是觉得睡不着,就给我念会书吧。” 念书啊,霁月问她:“有什么好处?” “……”给她念书还要好处? 他以前从未问她要过好处的啊! “你今天这是怎么了?谁得罪你了吗?”表哥一走,他就怪怪的。 大有要冲她脾气的架式。 霁月呵了一声,没理她,拿了本书,自个看。 昨个还抱怨他来陪她的时间晚了,一脸不高兴,他今个可是一回来就过来陪她了。 她倒好,居然和她表哥有说有笑的吃开了,都不知道等他一下。 虽然后来也给他添了双筷子了。 莫名觉得吧,在小姑娘的心里,他好像不是特别的重要。 比如她做了好吃的,第一个想到的便不是他。 还真生气了啊? 朝歌敏锐的觉察到气氛不对了,忙走过去问:“你这是怎么了嘛?是不是我哪里又让你生气了,你告诉我一声,我改。” “先别看了,你又不考状元。”朝歌把他手里的书给拽走了。 瞧她一副他不说,她便不走的架式,霁月送她四个字:“我——不——想——说。” 朝歌抬腿跪坐在他榻上,伸手拽了他的胳膊摇:“不行,你一定要说,我好改。” 她可是个又体贴又懂事的好夫人,未来的太尉夫人。 她不想她家未来的太尉大人生闷气的。 闷气生多了容易气出病,比如她,前一世就是闷气生多了,由于自个的蠢笨,又不知道在气个什么劲,生生气出心疾来了。 怎么个改法? 把她表哥送走,以后不要再来府上了? 墨公子瞧她的眼神,温柔又多情,明显带着欢喜的,偏这傻姑娘却看不出来,和人家有说有笑的吃晚饭,这不是给人家幻想给人家希望吗? 他一个大男人,为这些个事情吃醋心烦,还不如一个小姑娘来得痛快。 所以,他不想说。 他沉着脸不说话,小姑娘又朝他移了过来,小脑袋凑了过来,往他唇瓣上一亲,轻轻啄他。 他却不回应。 “……”朝歌没办法了,只能好言再劝。 “不管什么事情,都别生气,有话你和我好好说,我不想把你气坏了,要是也和我一样气吐血了怎么办?” “……”他家小娇娘有心疾,这事忽然被她又提起,他那点不畅快就散了一些。 “我没事,就是想着一个人睡觉夜里冷。” “我已经交待奴婢给你拿个汤婆子捂着了,你这里不冷的,不信你摸一摸。” “……”霁月才这意识到,他这里的床榻给铺好了。 汤婆子也放裯被里了。 可真体贴呀。 他却说:“哪有搂着朝歌睡觉暧和。” 朝歌便哼了一声,扭身就要走。 霁月把人一把揽了过来,搂在怀里说:“你帮我捂一会再走。” “我不要,万一我睡着了,又要做恶梦了。”她可不想挤在这小小的地方,被两座山追。 太吓人了。 “我给你讲个诗经的故事。” 她最爱听爱情故事了,立刻乖乖的仰了脸,洗耳恭听。 “你说,你说。” 霁月便为她讲了《静女》。 一对男女青年幽会。 有一位美丽的姑娘,与一青年男子在城墙的角落会面,他早就赶到了约会点,急不可耐的张望,却被木树房舍挡住的视线,只能抓耳挠腮的,一筹莫展,徘徊原地。 小姑娘仰着脸认真的听他讲完,要求:“再讲一个。” 霁月摇头:“今天就讲到这儿,时候不早了,你该去睡觉了。” “那你会不会趁我睡着了,又把我抱过来?” “……” “你得答应我,不许再把我抱过来,我睡在这儿就做恶梦。” 霁月也就点了头,抚摸在她脑袋上,说:“答应你了。” 那她就放心了,跑回自己床榻,钻了进去。 帐幔落下,遮挡了他的视线。 霁月说:“你那个挡住了我的眼。” 朝歌想起他刚才讲过,一位青年男子与姑娘约会,男子也被树木房舍挡了眼,急得抓耳挠腮,一筹莫展。 她忽然觉得霁月给自己讲这个故事就是有影射之意。 为了不让霁月也一筹莫展,她还是乖乖把自己的帐幔拉开了。 房间烛火熄灭,一片黑暗。 不知过了多久,门栓动了一下。 动静不大,黑暗之中,萧归流忽然就醒了过来。 身边的姑娘睡得正沉,来不及唤醒她,他起了身,连同人一块抱了起来。 有时候到远一些的地方出诊,由于天晚,主人家也会热情的留他住上一宿的。 今个留下,本也没有多想的。 被抱起的墨兰惺松的睁了眼,萧归流人已把她靠着一旁的衣柜放下,一指轻轻摁在她的唇上,示意她不要出声。 两人隐藏在帐幔的衣柜后。 片时,门栓被人撬开,有两团黑影提着刀进来了,来到床榻前,两人互望一眼,悄悄拉开帐幔,却见榻上空无一人。 两人面上一怔,正待转身,萧归流人已过来,抬掌劈了出去。 两人身子一软,其中一人当场昏了,另一个摇摇欲坠,被萧归流踹了一脚,跪下了。 墨兰见人倒下,快步走了过来。 她睡意全无,紧张的抓了一下萧归流的胳膊:“他们这是想干什么?” 萧归流伸手抓了一个还清醒着的人的颈项,温声询问:“谁派你们来的,想活命,就实话实说,想干什么?” 那人挣扎着,喉咙里艰难的出声音。 这人声音虽好听,温和,可手上一点不温柔。 他感觉自己的脖子就要被捏断了。 这人不过是一个大夫,手劲上的力气竟如此之大,他挣扎一下都难,直接被他提着颈项站起来,双脚离地。 “是,大少爷。” 他艰难的吐出这几个字,萧归流手上并未松动一分,再问:“他想干什么?” “想要尊夫人。” 郭县令的长子郭青,19岁,尚未成婚,但却风流成性。 这墨兰姑娘生得貌美,郭公子从未见过像她这般貌美的姑娘,看她第一眼就喜欢上了,可又碍于她是萧大夫的妻子,他没有办法光明正大的追求,为了得着这位貌美的妇人,他恶向胆边生,想出一计。 百般挽留他们多住一夜,为的就是想找机会把萧大夫给控制了,一来可以让他留在府里继续给祖母看病,二来可以把他的妻子抢过来,占为己有。 他是县令之子,萧归流不过是一个江湖大夫,就算名气大一些又如何?还不是一个江湖郎中。 他丝毫没有放在眼里。 知道对方的目的后,萧归流怒。 郭青这是找死。 墨兰无语,她没想到这祸事竟是因她而起。 她招谁惹谁了。 萧归流把人放了,吩咐道:“去把郭公子和郭县令都请过来。” 墨兰见他是想要把事情闹大,心里一惊,一把拽了他的胳膊,道:“萧郎,咱们还是息事走人吧。” 这里是在县令的府里,各处都有官兵护院的。 若把事情闹大,她怕主家一生气,他们真走不掉了。 萧归流却不愿意,和她道:“不给他们一个教训,他们不知道何为待客之道。” 墨兰觉得他太不懂变通了。 也是姑娘不知道他的本事,只当他就是一个江湖郎中,为人看病。 见他坚持,她心里急得不行,好言相劝:“萧郎,万一他们翻脸,把我们扣在这里。” 虽然是有沈将军这样的人可以求助,可远水解不了近渴呀。 没准等沈将军来了,她都遭遇不测了。 那郭公子看中了她,为了得着她不惜行这卑鄙之事,万一到时候县令为了遮羞,把萧郎来个杀人灭口。 一切皆有可能生。 她急得不行,萧归流却把灯又重新点了起来,漫不经心的和她说:“一个小小的县令之府,还困不住我。” 墨兰姑娘眼巴巴的走到他跟前继续劝:“……萧郎,现在不是逞强的时候。” 他看了墨兰一眼,伸手在她额上轻轻弹了一下。 姑娘被弹疼,轻轻揉了一下额头,听他说:“为夫不逞强。” “……”为夫,都这个时候了,他还有心情与她打情骂俏。 萧归流坐了下来。 墨兰惴惴不安的跟着在他旁边坐下,他不愿意走,她只能陪在这儿等人了。 他伸手,轻轻揽了一下她的肩膀,以示安慰。 姑娘常年在深闺中,没见过世面,这一点小事就吓住她了。 墨兰瞧他镇定得不得了,只好强自镇定。 片时,郭青就先被请进来了。 知道事情败露了,隐藏不住了,这些个蠢货把他给出卖了,他不得不过来。 他来的时候特意带了自己院里的家丁。 至于郭县令,自然是没有人去请。 郭青想,今个晚上无论如何也要把这事给搞定了,把这个江湖大夫的夫人抢过来归他。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392章 他不想吓着夫人 郭青带了府里的奴才过来把萧归流给包围住了,本以为人多势众,必然可以把他拿下,把他的美娇妻抢到自己怀里来,万万想不到,他带了十多个人过来,转瞬之间全都趴在了地上哼唧。 把人都给收拾了,萧归流又坐了下来,对依旧被打得不轻的郭青说:“去,把你爹给我叫过来。” 被打得鼻青脸肿的郭青二话不说,转身跑了,其他人也忙从地上爬起来,跟着主子跌跌撞撞的撒腿逃了。 人散。 墨兰回过神,对萧归流说:“没想到你竟如此厉害。” 她一直都以为,他只是个江湖大夫,医病救人。却没想过,他不但会医病救人,还会打人,还是那种可以一敌十,甚至更多的打法。 姑娘眼中明显有着一些崇拜之情。 被自己喜欢的人保护后油然而生的一种崇拜。 他说:“你既是我夫人,我理当保护你的安全。” 不然,她便吓得不敢跟他出行了。 他夫人两个字叫得顺口,她却被唤得羞赧。 羞赧过后,她问:“如果一会郭县令来了,护子心切如何?” 他伸手挑了一缕她的墨,说:“照打不误。” 这般的惹事生非好吗?他到底是一介江湖郎中,墨兰怕日后引来报复,不由又提议:“要不我们趁机逃走吧?” “……我们如何进来的,就如何走出去。”在喜欢的姑娘面前逃走,这像什么样子。 姑娘虽说不在意,恐怕他高大的形象全无了。 墨兰伸手拽他:“萧郎……” 有撒娇的意思了,就是想劝他息事宁人,算了。 毕竟是在人家的府上,这不是普通的府,是县令之府啊! 唔…… 想劝他的话还没有说出来,倒是被他给噙住了唇瓣。 她语带娇喃的一句萧郎,无端就撩人邪火。 都这个时候了,火都要烧着眉毛了,他还有心情做这些个。 直到外面传来脚步声,听起来可是不一两个人,比先前的人更多了。 萧归流松开她,手指擦过她的唇,羞得她立刻端直了身,离他远一些。 郭县令带了受了伤的鼻青脸肿的儿子和一帮家仆进来了,身后再无旁人。 郭县令就这么一个宝贝儿子,平日里娇惯得很,知道他胡作非为了一些,万想不到他竟看上了人家萧神医的夫人。 这萧神医是要给他娘看病的,万不能把人给得罪了,得罪了神医,人家以后不给看病了怎么办? 郭县令走了进来,见萧神医气定神闲的坐着,对他这个县令也不如初进府时客气了,便忙拱了手,道:“萧神医,今个这事纯属误会,都是犬子一时糊涂,还请萧神医您大人有大量,不与犬子计较。” 萧归流也就道:“既然是误会一场,我自然是不会再计较,只是有句话要送与郭县令。” “您说,您说。” “养不教,父之过。” 郭县令一噎。 “郭县令的府邸住着固然舒适,我与夫人却是睡得不安,告辞了。” 他起了身,牵了自家夫人的手,往外走。 姿态翩翩,神态自若。 郭县令忙追着出去,问:“萧神医,那家母的病……” “既然收了郭县令的帖,自然是会为令堂医看好为止,药用完后,把人送到医馆吧。” 言下之意是,不会再到他府上来了。 郭县令心里一怔,这萧神医素来是个难说话的,有银子都不一定请得动的。 如今自家儿子又把人给得罪了,恐怕就算把人送到他医馆他都不会再见。 如果今夜就此放他们离去,怕日后就请不来了。 权衡之下,郭县令忽然就扬声道:“萧神医,家母的病不好,恕我不能放你们离去,得罪了。” 他一声得罪了,跟着他一块来的家仆立刻从暗中窜了出来,把他们的路拦住。 比先前的人更多,一眼望去,有三十来人,手里各持着刀剑。 来的时候郭县令就打定主意了,如果好言留不住他,就强留了。 听萧神医一番话,郭县令心里认为他定然不会再为家母看病了。 萧归流淡淡的看了一眼,道:“郭县令,你这是想让他们都为你丧命吗?” 郭县令忙说:“只要神医肯留下来,我定然和先前一般招待神医夫妇,还望神医三思。” 萧归流温声道:“纵然你想这些人为你陪葬,我却不想因为你的愚蠢沾太多无辜的血,免得吓着了我夫人。”话落,他身影已逼近郭县令,伸手捏住了他的颈项。 “……”身影之快,快到令人无法想像,自然无法躲避。 旁人大骇。 萧归流声音轻淡,他向来是一个温柔之人,即使是在生气,声音也不会太凶悍,表情也不会太扭曲。 他说:“我和夫人如果无法安全离开,你的脑袋也就没有必要留在你脖子上了,郭县令,人外有人,你莫要以为你一个小小的县令就可以只手遮天。” 郭县令只觉得腿上一软,呼吸困难,连连道:“放你走,放你走。” 萧归流说:“齐安备车。” 那齐安是他的车夫,一位青年人,随他一块出行的。 他本正睡得安稳,忽然就听见这隔壁的动静,赶紧爬起来了。 不料,竟是自家人出事了。 听到萧归流的吩咐,他忙应了一声,撒腿就牵马拿车。 萧归流扫了一眼包围着他们不肯退后的人,说:“养了这么多的奴才,为什么就没有一个聪明的,这般围着我们,是想我心里害怕手上抖?” 既然如此,他手上一松,一拳击在郭县令的胸口,他整个人便飞了出去,不知撞在了何处,只听轰的一声响,郭县令惨叫了一声。 众人大骇,已有人飞奔过去看他们的县令了。 “夫人,我们可以走了。” 萧归流牵着墨兰朝外走去,虽有人拿着刀剑虎视眈眈的想拦着他们,却三两下被他一掌拍飞了。 他不想身上沾上血。 所的,没夺他们手里的刀剑,反杀回去。 被扶起来的郭县令忍着痛口的疼痛喊:“给我抓住他们。” 反正他都出手了,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他们走掉了。 一旦让他们走了,是真的请不回来了。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393章 霁月说他没有病 马车在月光下哒哒而行。 “萧郎,他们要是找个机会报复你怎么办?” 虽是顺利的离开了郭县令的府上,可在离开之前,他不仅打伤了县令父子,还打伤了那些要拦他们离开的人。 想到日后,墨兰为他捏了一把汗。 萧郎到底是一介草民,怎么能够与官府对抗得了。 “无妨,不怕。” “萧郎,我怕。”墨兰拽着他的胳膊,小声和他说:“不然你跟我到京师去,由我祖父引荐,你也去太医院做事可好?” 那时候郭县令就拿他没有办法了。 一旦他在太医院做了事,那和江湖郎中的身份又不一样了,没准祖母就同意他们在一起了。 “不好。”他却毫不犹豫的拒绝了。 “为什么啊?”墨兰疑惑,这明明是最好的安排。 “自由惯了,那种约束人的生活我过不惯。” 墨兰轻声问他:“为了我也不行吗?” “……” “一旦你去了京师做事,以着你的本事,一定会被皇上重用的,到时候我把我们的事情朝祖母禀报,她便不会反对。” “……” “夫君。”她轻轻摇晃他的手臂。 这两个字都唤出来了。 她恳求:“我祖母是不会同意让我与一个江湖郎中在一起的,为了我们两个,你去太医院吧。” 这个理由好像无法。 “我不能马上答应你,我要考虑一下。” 姑娘善解人意:“我等你考虑,但你也不能考虑太久了。” 毕竟,让一个过惯了自由生活的人,忽然去一个不自由的地方,确实是难为他了。 可是,他如果爱她,就不能为了她牺牲一点他的自由吗? 如果两个人都不肯牺牲,要如何永远在一起? 萧归流也就点了头。 墨兰心下欢喜,主动抱住他,又低喃一句:“夫君,你对我真是太好了,我一定会说服家人,同意我们两个在一起的。” 他被她一句句夫君唤得心神荡漾,她这一句句夫君,足够他为她放下一切,只为与她在一起。 “夫人喜欢就好。”他轻轻挑了她的下巴,吻她。 她难得的主动的迎合于他,乖得不能再乖,也让他心悦不已,便觉得为她牺牲什么都是值得的。 他却不知道,当他真随她回了京师,迎接他的是,一道圣赐把她赐与他人为妻。 有些事情有些人,不是牺牲得够多,就能够得着的。 他把人拥在怀中,在她耳边低语:“时间尚早,夫人把眼睛闭上,歇息一会吧。” 墨兰便羞赧的闭了眼,困倦而满足在他的怀中。 黎明破晓。 朝歌实在是被火烤醒的。 她又做了一个恶梦,这次不是被两座山追着挤了,而是被人绑了起来,放在火盆上烤。 还没烧到她的肉她便被烤得难受,热得受不了,一惊一乍一吓之间,她睁了眼,这才现又是个梦,并且她真的出了一身汗。 被霁月这么个大火盆捂了个严实,她能不出汗吗? 长这般的大,她还从未和谁这般一块躺在一个榻上过,关键是还跟个连体的婴儿一样,紧紧的挨着抱着不能分开。 朝歌为那个恶梦后怕过后,瞅了一眼还闭眼睡的霁月,怒。 昨个晚上说好了不要抱她过去的,他是照做了,可他又跑到她榻上来抱着了。 朝歌伸手捏了捏他的脸,把人给弄醒了。 “朝歌你醒了。” 抱着个软棉棉的小姑娘在怀里,胳膊虽是让她枕得有些麻,但却意外的睡得踏实。 舒服。 满足。 朝歌却满脸不高兴,挣扎着坐起来质问:“你为什么又跑到我这儿了?” “一个人睡着冷,汤婆子一会就不热了。” 这种天气应该是不冷不热,正好才对。 她从来就没感觉到过冷,霁月却一直说冷。 朝歌狐疑的看着他说:“你是体寒吧?你得找萧大夫给你看看病了,体寒要及时治疗的。” “……” 霁月说:“我没病。” “你天天怕冷,这就是病,我一个小姑娘家,我都不怕冷,你摸摸我的手,都是热的,我被你这样抱一夜,我身上都出汗了。” 大早上的,她一会又得先沐浴了。 “……”他身上也出汗,他是男人,火力壮,但他不说。 怕说了她更不让抱了。 小姑娘一脸纠结,和他说:“我给你商量个事,你一定要放在心上。” 好吧,霁月点头。 “你以后不要过来好不好?你只要在我身边,我就做恶梦,不是被山追着跑,就是被人绑起来架在火盆上烤。” 知道她在梦里多害怕吗? 霁月蹙眉,问她:“……照你这么说,以后我们成了亲,我还不能抱你了?” 小姑娘也蹙眉,成亲不还早? “可你太热了,都烤得我出汗了。” “那是因为我血气方刚,被憋得狠了。以后我们成了亲,就不会这般热了。” “……”这说的是什么虎狼之词? 可怕的是她居然一下子听懂了。 朝歌满脸羞愤的瞪他一眼,爬起来就走了,吆喝他:“天就要亮了,你也赶紧走吧。” “……”霁月隐隐觉得他在小姑娘这边不受欢迎了。 这是为什么呢? 不过,他确实也是要走的。 待他离去,朝歌赶紧唤了奴婢过来。 姑娘最近怎么老是大清早洗澡?? 等她洗漱好,天亮。 墨兰一夜未归。 朝歌坐在屋里喝了口茶的功夫,暗暗啧了一声。 墨兰这行事作风大胆呀。 忽然想到一些可能会生的事情,她小脸一绷。 墨兰该不会还未成亲就在外面与萧归流干了那种事情的吧? 墨兰不会这般的糊涂吧? 暗暗摇头,反正她若不成亲,肯定是不会让霁月得逞的。 这种事情一定要等到洞房花烛才庄重。 小脸红。 她随手翻了本诗集,是一《长恨歌》。 杨家有女初长成,养在深闺人未识。 天生丽质难自弃,一朝选在君王侧。 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 春寒赐浴华清池,温泉水滑洗凝脂。 侍儿扶起娇无力,始是新承恩泽时。 云鬓花颜金步摇,芙蓉帐暖度春宵。 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 承欢侍宴无闲暇,春从春游夜专夜。 后宫佳丽三千人,三千宠爱在一身。 “朝歌,朝歌。” 她正看得频频拧眉,五姑娘高高兴兴的跑了进来,一脸喜庆。 “哟,五姐姐今个有什么喜事吗?” 这是眼见的开心呀。 五姑娘一怔,忙摇头:“没喜事,我就是来看看你爹,看你爹有没有为难你,有没有骂你。” 哦…… 真的吗?看她这表情可不像呀。 五姑娘往她面前一坐,脑袋一歪,笑眯眯的问她:“你看我这个金步摇好看不?” 一个金步摇有什么好看不好看的? 五姐姐这一早过来,是特意来炫耀金步摇的? 朝歌伸手就给取了下来。 这手可真快,五姑娘立时嚷了起来:“你小心着点,别给我弄坏了。” 这可是朱公子送她的礼物。 朝歌给她一个眼色,道:“我又不是玉瑶,还能给你扔水里去。” 她转了一下手里的金步摇,问:“一早便跑来和我炫耀,谁送你的?” “没,没有谁送。”五姑娘面上羞涩。 问到谁送,当然就想起朱公子。 想到这公子,就想到她啄在她唇上。 想到这些事情,人家就好害羞了。 朝歌呵了一声,戏谑,道:“五姐姐果然是女大十八变,变着变着便与我心隔心了,有秘密都不肯和我分享了。” “我哪有什么秘密。”五姑娘咬唇,实在也是憋不住这个秘密了。 她还是悄声的说:“我就偷偷告诉你一个人哦,你千万不能和任何人说。” 毕竟事情还没有成。 朝歌举手:“我誓,绝不说。” “就是那个朱公子,他说他要考状元,要让我当状元夫人,只等明年开春他考上了,就到府上来提亲。” 这个秘密压在她心里,也快憋死她了。 朝歌一怔,怔过便笑,忙握着五姑娘的手说:“五姐姐,恭喜你啊!你选了朱公子绝对是错不了的,你将来不仅是状元夫人,你一定还会当更大更大的官老爷夫人。” 五姑娘一怔,问:“能有多大?” 朝歌食指掩在她唇上说:“天机不可泄漏,你信我的,好好把握住朱公子,朱公子是个有能耐的。” 前一世五姐姐死得早,从未尝过情滋味,这一世她若能有一个圆满的姻缘也是她喜闻乐见的。 五姑娘傻傻的点头。 朝歌又把金步摇插到她头上了,说:“一个金步摇就把你高兴成这样子,姑娘家的眼光要长远点。” 五姑娘哼了一声,反问她:“有人送过你金步摇吗?” “有呀,大哥送我的。”她也歪了一下自己的脑袋。 “大哥送的,又不是你夫君送的。”有什么好炫耀的。 朝歌笑。 就是她夫君送的呀。 只是她不能像凤吟这般大大方方的说出来。 她默默的想,会有那一天的,到时候所有的人都知道她的夫君是霁月,是未来的太尉大人。 她的夫君是这个世上最有能耐最厉害的人。 奴婢来报,说墨公子和徐姑娘过来了。 朝歌有请。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394章 敬姑娘你长大了(2) 墨兰一夜未归,墨启生支吾着说不出个所以然,玉瑶不能不来询问一下朝歌。 朝歌心想既然墨兰没有告诉她去向,她定然也是不能说墨兰跟了萧大夫出去的,这有损姑娘家的清誉。 她也支吾着说:“这个嘛,你得等兰姐姐回来后,亲口问一问她了。” 玉瑶气笑,道:“看你们一个个气定神闲的,想必是你们全都知道她去哪了,只有我一个人被蒙在鼓里了。” 朝歌一脸为难道:“瑶瑶姐,你别气,等墨兰姐姐回来,你问她便知了。” 不气才怪,明明她与墨兰从小相识,两人关系才是最好的,怎么搞到最后,墨兰的去向还要通过朝歌才能知道,关键是她还卖关子,不肯说。 玉瑶强颜欢笑,道:“行,我这就回去等着她,免得她回来了看不见我,反而着急。” 她站起来走了,朝歌起身送她一步,道:“瑶瑶姐,外面风大,把风帽拉上。” 她走过去,要为她把风帽戴好了。 处处亲热体贴,让人挑不出她任何毛病来,这令玉瑶心里却像吞了个苍蝇,下意识的就推开她,也没用多大的力气,朝歌却脚下不稳,一退,然后一下子跌坐地上了。 玉瑶姑娘到底不是普通的小姑娘,她是会些拳脚功夫的,照着道理来说,她当然比小姑娘们的力气大了。 朝歌一下子摔坐在了地上,五姑娘一急,已腾的站了起来不高兴的叫:“徐姑娘,你干嘛推人。” 她忙过去把朝歌扶起来。 朝歌说:“没事的,是我自己没站稳。” 玉瑶看着她,气得心窝疼,好像真的是她故意把她推倒了一般。 听朝歌说是自己没站稳,她这才道:“朝歌你也太娇弱了,一碰就倒,你没事吧?” 她假意关心一下,眼中却没什么感情。 朝歌说没事。 五姑娘只想为朝歌报不平,说:“徐姑娘你也太粗鲁了,你们京师的姑娘不应该都是温婉有约的吗?” 这徐姑娘不是第一次干无意却伤害朝歌的事情了。 第一次拿剑刺了朝歌,害得伤了好多天,想一想都疼死人了。 第二次把朝歌的金步摇扔水里了,她下水捞还没捞到,为此她自个病了好一段时间,总之这事听起来别扭得很。 她一个头脑简单的姑娘就一直觉就是这徐姑娘都整的什么事,不好。 因此心里也不待见她。 这一次又推了朝歌一把,看似无意,其实处处透露着对朝歌的敌意。 她觉得这玉瑶姑娘也不是真的喜欢朝歌的,就是不明白为什么不喜欢朝歌还非要与她结成姐妹。 玉瑶倒是真被风吟给噎住了。 她与凤吟不熟,但对府里的姑娘都是了解一些的。 微微压下心里的怒气,道:“五姑娘,你别生气,我为我的失手道谦。” 五姑娘不领情:“你该道谦的是朝歌,又不是我。” 可真是不识好歹。 玉瑶还从未在人前这般难堪过,她看了一眼朝歌,朝歌忙说:“都是自家姐妹,没事的,也没把我摔疼。” “瑶瑶姐,你把风帽戴好了。”朝歌再次伸手帮她整理披风上的帽子,为她戴好后才道:“你大病初愈,别让风吹到了。” 玉瑶在看着没什么心机的凤吟跟前吃了个哑巴亏,愣是一句话怼不上来。再加上墨兰没回来,不知她的去向,心里有点烦,也没什么心情在这儿与她们斗嘴,索性先走了。 凤吟这个傻姑娘,她若愿意,想整治她还不容易。 全看她心情。 朝歌唤墨启生:“表哥,你帮我看着点瑶瑶姐。” 墨公子本想坐下与她说会话,听她吩咐,也就应了。 待把这两人送走,朝歌拍了拍五姑娘的肩膀,道:“五姐姐,厉害的嘛。” “……我厉害啥了?我哪里厉害了?”她竟不知道。 五姑娘莫名其妙。 朝歌拉她重新坐下来道:“你一句话便能噎得玉瑶一个字反驳不上来,这还不厉害吗?” “……我说的都是实话,朝歌,我觉得你结的这个姐妹有点不可靠,你说她是不是也嫉妒你?” 本来她没想过嫉妒这样的事情,可上次不是被抓到牢里待了一整天。 那日朝歌说,人家嫉妒她们沈家的财富。 他们沈家的肉太多,狼想吃。 经过这一事,她莫名觉得徐姑娘也是看朝歌的肉太多,想吃。 朝歌却笑问她:“嫉妒我什么?” 五姑娘其实不太想说人家的坏话,毕竟是朝歌结拜的姐妹,可她真心觉得那徐姑娘有问题,还是如实的说:“嫉妒你貌美如花钱又多,朝歌,你这次一定要听我一回,她虽是你结拜的姐妹,可到底和你不是一个娘生的,也不是我们同宗的姐妹,你还是小心着她点吧,免得她哪天在你身上又刺个窟窿,让你哑巴说不出,还有得疼了。” 朝歌欣慰的看着她,忙为她倒了杯茶。 “五姐姐,您喝茶,我以茶代酒,敬你。” 朝歌头一次待她这般的恭敬,五姑娘受宠若惊。 “你想干嘛?”干嘛敬她。 朝歌说:“不干嘛,就是觉得五姐姐忽然长大了不少,这一杯茶,是我敬你的,敬五姐姐长大了。” 会动脑子思考问题了。 她知道用脑子了,她就不用太担心将来凤吟嫁给太守大人以后会吃亏。 凤吟莫名其妙。 朝歌把茶喝了,她只好也喝了。 正喝着茶,朝歌忽然戳了一下她的胸。 五姑娘被呛了一口。 弹性不小。 五姐姐真的是长大了,羡慕。 嫉妒。 “你干嘛?”凤吟立刻站了起来,退了两步,离她远一些。 吓住她了。 朝歌却把握着手中的茶盏说:“大惊小怪的,我能干嘛,就是瞧瞧你有多大。” 可气的是她都没长多少。 “你个坏东西。”凤吟脸红。 扭身,要走。 朝歌唤她:“五姐姐别走呀,咱们一块练剑吧,可以防身护体的。” 凤吟姑娘不练,走了。 那日在刑房,她趁其不备,刺中韩孝郡,这就说明了练剑对姑娘家的重要性,必要的时候是可以防身的,又可以袭敌。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395章 公子说人各有志 徐姑娘匆匆而回。 路过花园的时候,就见那日被霁月下令拔的花又都重新栽植上了。 府里有钱,办事的效率就是快。 她微微拧了眉,往回而返的时候恰就遇着了墨兰回来了。 “兰兰,你去哪了?你急死我了。”玉瑶一看见她便冲她大呼着迎过去。 又委屈又生气,把人给抱住了。 “这是怎么了?”墨兰赶紧询问。 玉瑶生气,眼睛一红,跺脚,道:“你还好意思问我怎么了,你去了哪,跟谁出去了,你告诉朝歌,都不告诉我,是不是在你的心里,我根本不重要。” 她们可是从小一块长大的手帕交,她待旁人可能还有假意,待墨兰却是真心实意的好。 墨兰赶紧把人哄进屋里坐下,和她解释:“是我的错,你别生气了。” “那你告诉我,你去了哪,跟谁出去了,我就不生气了,不然,我这辈子都不理你了。” 如果在墨兰的心里她都没有朝歌重要,她是真的被伤到了。 墨兰见她气得不轻,忙说:“好好,我和你说,你别气。” 墨公子一旁坐了下来,打算听一听她怎么说。 墨兰也就把昨个生的事情说了一遍,只说和萧公子一块去出诊,因为行程较远耽搁了一晚,不曾想竟遭遇不测。 他们这算是连夜赶回来了。 玉瑶听她说完,瞪着她,一时之间没说话。 墨兰伸手握住她的手道:“我都说完了,不气了吧?” 是不气了,但…… 她迟疑的问:“你喜欢萧神医?” 墨兰羞赧,点头。 “兰兰,恕我直言,恐怕你祖母不会答应的,你还是三思而后行吧。” 墨兰自是早就想到这一点了,她说:“萧公子已答应我会考虑的提议,去宫中做太医,萧神医与祖母有恩,到时候容我祖父引荐一下,安排他到太医院做事是没有问题的。” 玉瑶看着她,没想到墨兰竟如此天真。 她提醒:“就算如此,也只是个太医,兰兰这般的姑娘,非王公贵族,旁人岂能配得上。” 墨兰蹙眉:“玉瑶。” 玉瑶忙道:“好好,我不说了,你喜欢就好。” 只是怕她根本过不了家里的那一关。 再看墨公子,一脸淡定,想必是早就知道两人的事情。 明明知道,还纵然着墨兰做这等糊涂之事。 一个江湖郎中,他再厉害也是个医啊! 如何给墨兰皇权富贵? 眼下又惹出了麻烦,他打了人家县令父子,人家会放过他? 等着瞧吧,肯定要到他回春堂找麻烦,若是这县令再有个什么后台靠山的,墨兰真跟了他,麻烦多着呢。 玉瑶押了一口茶,说:“我刚从三妹妹那边回来,她也正在等你,你去看看她吧。” 墨兰也就应了声,起了身,去了。 墨公子本也想走的,玉瑶唤了他:“墨大哥你别急着走,陪我说句话。” 墨启生也就站住了。 玉瑶见墨兰人已去,这才道:“墨大哥,你这样纵容着兰兰胡来,若被你家祖母知道了,你是要跟着一块受责罚的。” 墨公子辩解:“……我什么也没做。” 他真的什么也没做,他只是没有阻止过罢了。 玉瑶说:“你是墨兰的兄长,长兄如父,墨兰的行为有不当之处,你有责任在一旁教导她,阻止她。”又说:“兰兰是你同母的妹妹,你真的忍心让她跟着一个江湖郎中?” 墨启生说:“人各有志。” 固然她都是为墨兰着想,那终究不是墨兰想要的。 墨兰想要的无非是一个真心喜欢她,又被她真心喜欢的公子。 即使嫁与皇权富贵又如何?如果不是她喜欢的公子,或者那公子不喜欢她,不过是把她禁锢在那个美丽的金丝笼。 看过太多的悲剧,他倒真宁愿她平平淡淡过一生,只要那个人是真心疼她护她的。 墨公子离去。 玉瑶坐着未动,品味着那四个字。 人各有志。 墨兰的志向与她是不同的吗? 她淡淡的笑了一下,但愿她跟着那个萧神医,真能过得好,也真能过得了墨家老太太那一关。 墨家老太太心比天高,非皇权富贵她看不上的。 风带了些冷意。 柿子树上挂满了成熟的柿子,在秋风中像红彤彤的小灯笼。 红蓉欢欢喜喜的跑来和朝歌说,柿子熟透了,问她要不要吃。 自然是要吃的。 她当即扔了手里的剑,带着奴婢一块出去摘柿子了。 她院里种了几棵树,有棵百年老枊树,还有颗梨树和桃树以及柿子树,都长得分外的好,季节一到,树上新鲜的果子就可以摘来吃了。 不仅她院里有这些树,整个沈府的别院都充满了这些果树。 朝歌把锦语唤过来,让他爬树去摘。 小姑娘家不比以往了,爬树这样的事情她才不要做。 小姑娘家爬树,总归是不太好看的。 以往不觉得,现在真觉得不好看。 红菱这时快步走了过来和朝歌禀报,说是三爷想吃柿子。 沈为民人在屋里躺着便听见院子里的热闹声,一问才知是朝歌在院子里摘柿子。 她就告诉红菱他想吃,让红菱去拿些给他。 朝歌让她挑了几个柿子拿进去,红菱便捧着柿子进去了,沈为民一看朝歌没有进来,心里挺失望的。 她从早上到现在,都还没有进屋看过他这个爹。 红菱不知他心所想,忙着剥柿子给他吃,问他:“三爷,好吃吗?甜吗?” “还行。”他勉强吃几口,问她:“朝歌在忙什么?” “摘柿子。” 摘柿子的功夫墨兰过来了,晚歌也来了,三人便一块进了屋。 沈为民又问:“晚歌在忙什么?” 红菱心里一怔,忽然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三爷这是想见两个女儿了吧?只是不好意思直说。 她忙道:“三爷,我这就去看看六姑娘在干什么。” 出去的时候见六姑娘的奴婢在门口侍立,心想六姑娘应该是来了,便走进去悄悄瞧了一眼,果然,三位姑娘正坐着有说有笑的吃柿子。 红菱心里纠结了一会,不想去打扰姑娘们的兴致,可三爷又想见两个女儿,怎么办呢? 她索性在外面站了一会,等姑娘们吃完了,说完了话,就会走的,到时候再转告三爷的话吧。 她左右等了一会,不料几位姑娘丝毫没有要离开的意思,朝歌还让人摆了水果点心茶。 墨兰连夜回来,路上也没有吃什么,这会便跟着吃了一些。 晚歌询问了几句父亲的情况,朝歌说他甚好,吃得好睡得好,让她莫要担心。 等到吃喝过,姑娘们这才一块出来,去探望一下沈为民。 终于等到姑娘来探望,还是两个姑娘一块过来的,沈为民心里算是好过了一些,虽然这等的时间稍微有些长了。 晚歌过来问安,墨兰也唤了他一声姑父。 朝歌没理他。 沈为民一看墨兰也过来了,想起自己曾绑架她的事情,老脸一红,有几分的尴尬,说:“墨兰,那天一时糊涂,让你受了惊吓,你别恨姑父。” 认错倒是够快。 墨兰也就道:“事情已经过去,姑父也莫要放在心上。” 何况,他也被萧郎狠狠修理了,现在躺在这儿也算是对他的惩罚了。 是真的没与他计较。 既然两人都没有嫌隙,晚歌也就放心了些,坐下来询问他:“爹,你想吃些什么?我让厨房做给你吃。” 虽然朝歌会照顾好他,她到底也是女儿,也是该尽一点心意的。 沈为民没让她做,只说:“我在这儿吃得甚好,无须再多做什么。” 只是见朝歌迟迟不过来与他说话,想她心里定然是对自己怀恨在心,便主动唤了她,和她说话:“这段时间我对朝歌疏于照顾,是为父的不对。” 难得他竟还有主动认错的时候,朝歌这才说:“我长大了,可以照顾好自己。” 沈为民又说:“你这亲事已退,等下我就让你祖母再为你寻一门好的亲事,虽然不一定有太守府那般的家势,但姑娘家贵在找一个真心待你好的郎君。” 朝歌一怔,道:“您身体不适,这事无须太过操心,祖母已经在帮我留意了。” 说到朝歌的婚事,晚歌也道:“妹妹,我倒是有合适的人家。” 沈为民忙问:“谁?” 晚歌说:“虽然不如太守家富贵,但人家好歹也是一门三侯。”听起来也风光,贵气。 至于财富方面,倒也不愁,她们沈家有的是财富。 朝歌已经知道她说的是谁家的人了,这不就是世子家的人吗? 晚歌说:“世子还有一个弟弟,一表人才。” 世子是独子,哪来的弟弟,定然是堂兄弟。 朝歌忽然抚了肚子,说:“哎哟,肚子疼。” 她抽着气:“我出去一下。” “朝歌,你没事吧?”晚歌忙跟了过来,说得好好的,怎么就忽然肚子疼了。 “有事,有事。”朝歌苦着脸往外走。 晚歌墨兰忙跟着出去了,一路询问:“怎么了,是不是吃坏了肚子。” “有可能,让我回屋歇一会,喝口热茶,缓一缓。”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396章 有机会娶小表妹 片刻,屋里的人走完了,只剩沈为民一个人躺在榻上不能动,他赶紧唤来红菱说:“你去看一看,朝歌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看过了告诉我一声。” 他现在忽然醒悟,有心想要当一个好父亲,好好照顾两个女儿了。 朝歌自然是没啥病的,一回到自己屋,她装模作样的喝了杯热茶后说:“你们别担心,我没事了,不疼了。” 晚歌不放心,又询问了几句,确定她是真的没事后又旧事重提,道:“朝歌,你愿意跟姐姐一块去世子家吗?” 这个话题是不能过了是吧? 朝歌揉揉脸,有几分难为情的说:“六姐姐,我自然是愿意跟你在一起的,只是大哥和我说,以后他去了京师,也带我过去,要从京师给我寻一个更好的婆家。” “……”更好的婆家?这是看不上人家了。 若真能为她寻一个更好的婆家,她自然也是乐见其成的。 只怕人家京师的人眼架过高,看不上她们商户之家,也是为了觊觎她们沈家的财富,并不会真心待她好,那时候她只身在人家府上,没个照顾的,她委实不放心。 侯府就不一样了,虽然是一门三侯,可没有实权,财富也不如他们沈家,大家都是本地人,知根知底,不怕他们欺负到了朝歌。 墨兰却在一旁听得高兴,笑着说:“如此甚好,将来朝歌就离祖母更加近了。” 得让哥哥加把劲了。 听朝歌这意思,沈将军的眼光高着呢,怕是都看不上哥哥。 朝歌脸红,在两位姐姐面前实在不好意思再胡诌。 墨兰也就没有再多逗留,她连夜回来,一路风尘仆仆的,要回去洗漱收拾收拾。 待墨兰回去后,先敲开了自家哥哥的门,满脸笑容的唤他:“哥,哥。” 墨启生正坐着看书,见她进来,眼皮抬了一下,扫她一眼,无视她一脸的高兴,说:“兰兰你这次的行事过分了。” 墨兰在他面前坐下来,小声道:“对不起,我错了,大哥你别生气。” 他叹气,拿了手中的书朝她小脑袋上拍了一下,道:“你若是在外面有个三长两短。”让他如何是好?又说:“下不为例,不然,我也不再为你隐瞒了。” 墨兰揉了一下被他打疼的脑袋,讨好的道:“哥,我刚听朝歌说,沈将军的意思是看不上广陵的公子,日后要从京师为她挑一门亲事,那就是想从权贵之家为她择一门亲事了,你加把劲,只要你考中一甲,还是有机会可以娶到我们小表妹的。” “……朝歌当真这般说?” 墨兰连连点头:“千真万确,现在就看你能不能拿下一甲了。” 状元、榜眼、探花、只要他拿下一个,靠着墨家的人脉,帮他打点一下,定能平步青云。 墨家本来深受皇恩,祖上也曾出过丞相这样的大官,可近几十来都在走下坡滑,早无人在朝为官,如今的人脉,靠的都靠祖父一点点挣来的。 他在宫中为御医,常给各位皇子娘娘皇上看病,所以,还是深得恩宠的。 只是,这恩宠再大,到底不如从前。 手中无权。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397章 可怜人有可恨处(3) 午后。 沈为民想要多多关心一下朝歌,弥补自己对她的亏欠,那就得先从她的婚事着手,便派了奴才去请了沈老夫人过来。 既然儿子要见她,沈老夫人也就过来了。 到底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瞧他伤成这般,躺着一动不能动,她又气又心疼,最后也只在心里化一句:疼不死他。 自作自受。 沈为民见老太太还沉着脸,知道她依旧在生自己的气,便说:“娘,这件事情确实是儿子行得不对,我已经和墨兰和朝歌道过谦了,你就别气我了吧。” 沈老夫人瞧着他,觉得这太阳真是打西边出来了,怎么忽然就转性了,想通了? 她嘲讽道:“哟,你莫非也让妖孽附体了?” 沈为民忙道:“娘,您千万别说这话了,以前都是儿子糊涂,儿子现在是真醒悟了。” 沈老太太不依不饶,问:“怎么就忽然醒悟了?脑袋伤了,反而开窍了?” “娘,我叫您来不是听您笑话我的,我是想和您谈一谈朝歌的婚事,您看这孩子亲也退了,眼下要赶紧给她再寻一门合适的亲事,我觉得吧,有权没权不重要,太有权势了,反而欺负人,最好是能和咱们门当户对,这样谁也用不着看不起谁。” 大家平起平坐,就不存在谁高攀了谁。 沈老夫人摆摆手:“你就别管这事了。” 沈为民却认真的道:“我是她爹,她的婚姻大事我怎么能够不管,一个韩家已经让我们吃尽了苦头,这一次我们一定要擦亮眼睛,为朝歌找一个真心疼她的婆家。” 沈老夫人呵了一声,道:“就你这眼神,你眼睛擦得再亮,你也看不清人心。” “娘。”沈为民不高兴了,他好话说尽,她这个当娘的处处拿话刺他。 孩子们都不怪他了,她这个当娘的心眼怎么比孩子们还小。 沈老夫人便道:“朝歌的婚事你真不用管,她大哥将来会为她谋一门好亲事的。” 沈为民却机智的道:“我知道你的意思,将来借着霁月的势力,给朝歌找一个更有权势的人家,说得好听点是为朝歌谋一门更好的亲事,说难听的就是他沈霁月为了打通他的人脉,要把朝歌送到一个更有权势的人手里,为他的前程铺路。” “……”沈老夫人想一巴掌呼在他脑袋上。 看他脑袋受着伤,包着布,她忍了。 “霁月不是那样的人,这话我权当没听见,你少给我在那儿胡乱猜测。” 沈为民呵了一声,道:“娘,您也不要太天真了,人一旦当了官,慢慢的就不清白了,为了自己的仕途,什么手段都使得出来的。” 沈老夫人怒,声音稍高了些:“我再给你说一次,霁月不是那样的人,你这话我权当没听见,不许再胡说八道。”若让霁月知道这个傻子竟然揣测起他有不轨的心思,恐怕都要心寒了。 沈为民也急了:“你那么大声干什么?我又没和别人说,你是我娘,我才和你说的。” 妇道人家就是头长见识短。 沈老夫人缓口气,再道:“反正你把我的话放到心里去,朝歌的婚事你不要管,将来霁月会为她择一门好亲事的。”交待完这事,她站起来走了。 不想搭理她这个傻儿子了。 人本来就不聪明,这脑袋一受伤,更笨了。 越搭理他,他越来劲。 老太太不肯搭理他,走了。 沈为民气闷了,他自己的闺女他还不能管了? 老太太年纪大,是越活越糊涂了,她也不想一想,到底谁才是和沈家有血缘关系,便把红菱又唤了进来。 沈为民和颜悦色的让红菱坐下来。 她可不敢坐,忙说:“三爷,您有话直管说,奴婢听着。” “让你坐,你就坐,怕什么,我又不会责怪你。” 沈为民心里有求于人,对人越的亲切。 红菱只好坐了下来,紧张的问:“三爷,您想干什么?” 别刚好一会,又要疯了吧? 她刚人在外面,隐隐听见里面有争吵的声音。 沈为民说:“你今年多大了?” “奴婢十六了。” “再过几年,也可以找个婆家了。” 红菱吓得扑通一声跪下:“三爷,奴婢不嫁。” “……”让她嫁人,又不是杀人,她吓成这般是为何? 沈为民只道:“你起来说话。” 红菱不敢起来,忙道:“三爷,奴婢一定会尽心尽力的伺候小姐的,小姐用惯了奴婢,若是忽然换了个人,反而不习惯。” “三爷,奴婢也会尽心尽力的伺候您的。” 她只差要磕头表忠心了。 三爷这一会一个心思的,像六月的天呀,把她吓得不轻。 沈为民叹口气,道:“我自然知道你是个忠心的丫头,你是如何尽心伺候我的,我也都看在眼里,起来说话,起来说话。” 红菱惴惴不安的站了起来。 “我就是想让你常到朝歌面前为我美言几句,你怕什么啊?” 为他美言啊? 红菱暗暗松口气,忙道:“三爷您放心,人心都是肉做的,只要您是真心待小姐好,小姐一定能感觉到您的真心的。” 沈为民点头,说:“就怕她记恨我啊!” 刚才虽是来看他了,待他也不亲热了。 他有些怀念过去。 过去朝歌一看见他就会高高兴兴的叫爹,会缠着他,让他陪她玩耍。 红菱安慰他:“三爷您放心,小姐最是不记仇的人,何况您是她父亲,父女之间,哪有隔夜的仇。” 沈为民想了想,道:“你说的也是,但愿如此吧。” 红菱不敢再多说什么,想他也是没什么事的,忙找了个借口退下了。 从他面前退了出去,红菱悄悄拍了一下胸口,赶紧去把他说的话都禀报给朝歌了。 朝歌笑,道:“怕什么,你的婚事由不得他做主,甭管他说什么。” 把红菱嫁了,她还舍不得呢。 还想再多留她几年在身边呢。 有小姐这话红菱也就放心了,又道:“小姐,我看三爷倒是有几分悔过的真心,看着还怪可怜哩。” 朝歌呵了一声,道:“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他这个人没个真主意,先观察着吧,你也不要耳根子太软,他说什么你就信了。” 红菱应下,打量自家小姐一眼,不知从什么时候起,自家小姐说话行事,越来越有气魄了,令人不由自主的就信服,就要听她的。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398章 别对大哥动手脚(1) 知道二伯人在府上,下午的时间朝歌去见了沈为臣。 闲在家里的日子,沈为臣喝喝茶,陪夫人女儿说说话。 朝歌来见他,想必是和生意有关的事情,他也就开口把妻子给打了。 凤吟奇道:“爹,你与朝歌说什么话,我们还不能听了?” 沈为臣给她个眼色:“去。” 陈溪也就拽了一下凤吟,笑说:“我们告退了。” 她行事向来有度,知进退,也因此在沈为臣眼前分外讨喜,他虽有妾室,对于正室从不冷淡,盛宠不衰。 凤吟嚷嚷着跟她娘一块走了,还一边在扯着嗓门问:“娘,我爹和朝歌能有什么秘密是我们不能听的?” “……”陈溪伸拿块布塞她嘴里算了。 为什么她女儿会这般的笨? 随着两人离去,沈为臣请朝歌坐了下来,两人一边喝茶,朝歌说:“有一事想请教一下二叔,不知二叔有何看法。” “说。” “我的想法是,沈家现在出了个二品上将军,也许以后这官会做得更大,沈家既然有这么大的一个官庇护着,咱们沈家是不是也得再做点什么,虽然咱们家现在已经很有钱了,样样不缺,但毕竟不是最有钱的那一个,我想做那个全天下最最有钱的人,不知道二叔想不想啊?” 沈为臣倒是没想到她会说出这样一番话,听她说完,不禁笑了一下,道:“有志气是好的,你想怎么做?” “咱们派人去京师一趟,考察一下,把生意做到京师去,我记得当年大伯是想要做皇商生意的吧?没准到时候还能圆一圆大伯的皇商梦。” “小丫头,自己想钱就直说,不要把你大伯扯出来说事。” 朝歌脸红。 她以为这样会比较容易打动他的心。 沈为臣又道:“你的想法甚好,但你要知道当你富甲天下时,若没有足够的权势,会被吞没得更快,你能确保霁月他真有能力保护沈家一世的平安?” 有钱固然好,如果太有钱,又处在京师那等地方,钱多权不够,只会遭来更多的嫉恨。 原来二伯也担忧这件事情。 她淡淡的笑,道:“二伯,旁人说我妖孽转世,惧我来历不明,说我不再是我,我给您说句真心话,我依旧是我,只是不再是从前的我,因为一些机缘,得着一些先机,知道沈家会经历衰败,九死一生,所以我想改变这个局,我想沈家一世荣华,每个人都活得很好,任天下人嫉妒也好,羡慕也罢,二品的上将军也只是暂时的,他未来会做得更大,他定会护沈家一世平安。” 姑娘小小年纪,一番大话倒是说出了气吞山河之势。 沈为臣目光淡淡的落在她身上,打量她。 她说她因为一些机缘,得着一些先机。 “二伯,您肯信我吗?” “我自然是信你的。”住了片刻,他说:“有几个问题也要请教你。” “二伯你说。” “因着什么样的机缘,你从哪里得着了先机。” 既然说到这里了,便没有什么隐瞒的必要,朝歌如实的道:“数月前,从树上掉下来的那一刻,昏睡的两个时辰里,魂游向外,我就得着了先机,这件事情也是和祖母提过一二的,那时大哥正因为我被罚跪祠堂,我清醒之后,便跑去为大哥求了情。” “除了沈家的兴衰外,你还知道什么样的先机?” “我知道朱公子不久的将来会成为这广陵郡的太守大人,二伯,您可要把握好这个女婿了。” 沈为臣微微一怔。 这消息于他来说,太大了。 怔过,他说:“这些话,不可再说。” 朝歌颔,道:“二伯放心,我又不傻。”知道对什么人该说什么话。 沈为臣是怕传了出去会给朱公子带来杀身之祸。 他成为这广陵郡的太守大人,那要置韩太守何地? 他想到霁月被朝廷派到广陵的军营里。 后面的信息不问也知道,韩家必然是失势了。 皇上对韩家起了疑心了。 半个时辰后,朝歌从二伯那里神清气爽的走了出来。 二伯同意的她的提议,还和她研究了一番,看看在京师做哪种生意比较吃得开。 二伯答应派几个管事的去京师考察一番,等考察过了,过了年,他们沈家的生意可以延伸到京师,将来等霁月进了京师,由他再牵些人脉,拿下一些皇商生意也是可行的。 当然,他们的眼光也不仅是京师这一块,而是要沈家的生意遍布整个大耀国,做到正真的富甲天下,富可敌国,富得冒油。 “朝歌,朝歌。” 随着这姑娘往回走的路上,五姑娘大叫着追了过来。 凤吟回去后左右想了想,还是很想知道,朝歌和她爹有什么秘密,是她和她娘不能听的? 她只知道通常都是大人之间谈话,小孩子要回避,不许听。 她爹和朝歌一个小孩子谈话,为什么她还是要回避? 朝歌住步。 “五姐姐,何以这样匆忙?” “我就是想问问,你和我爹有什么秘密?” “哪有什么秘密,就是谈一些生意上的事情,要不这样,明个我带你去咱们沈家各处的铺子里转一转吧。” “……”生意上的事情,那她无话可说。 她不懂生意,也没兴趣懂。 “有什么好转的。”五姑娘想推辞了。 “沈家的姑娘怎么能不懂生意,就这样说定了,明个我让人唤你,你陪我一块去转转。” 最近府里的事情太多,搞得她都没有时间去铺子里了。 “有小费吗?” 朝歌给她个眼色:“你可是沈家的五姑娘,沈家缺你银子了吗?这都要小费?你出息点吧。” “……府里的仆人不都这样子?随便跑个腿,都要赏的。” “你要这么自降身份,把自己当仆人?”那好吧,朝歌摸出二两的银子。 “五姐姐,赏你了,明天陪我去跑腿。” “……我不要了。”五姑娘莫名脸红,好像朝歌说的有几分道理。 “拿着吧拿着吧。”朝歌往她手里塞。 “哎,你打要饭的呢,我不要了,还你还你。”五姑娘嚷嚷着,要把银子还给她,不过…… 她还是把拿出了荷包,塞自己荷包里了。 她靠自己双腿挣钱,她有错吗? 陪她去逛商铺,到时候会很累的。 秋风吹拂,黄叶飘荡。 傍晚之时,霁月如期而归。 今天回来,三姑娘暮词捧来一双亲手做好的靴子,等在他这儿。 迎着回来的霁月,她面上染上羞涩,道:“大哥,我刚为你做好的,你来试一试,看看大小是否合适,若是不合适,我再改一改。” “先放着吧,我沐浴。” 这姑娘最近一门心思要为他做衣裳做靴子做绢帕的。 但凡是她能想得出来的,她都要做一做。 “大哥我等你。”三姑娘面上漾着一些笑。 一天不见他了,看他衣着戎装回来,说不出来的威风霸气,她看在眼底,欢喜在心里。 他面无表情的去了。 等他沐浴出来,暮词看着他身上的衣裳,默了默,穿的又是朝歌给他买的衣裳。 “大哥,来试一试吧。”她又捧了靴子过去。 霁月坐了下来,扫她一眼,道:“暮词,你有这些个时间,不如看看书。” 三姑娘忙道:“我有看,我是百忙中抽空做给你的。” “大哥,试一试。” 她眼巴巴的把靴子捧到他面前,他也就接了过来,试。 “大小合适。” “大哥穿着舒适我就放心了。”姑娘是由衷的觉得高兴的。 “还有事吗?” 暮词轻声问:“没什么事,就不能在一起说说话吗?” 霁月颔:“你说吧。” 真让她说,她反而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她本不是一个能说会道,没话找话的姑娘。 霁月押了一口茶,看她一眼,暮词忙说:“玉瑶的病情好了许多。” 霁月再点头。 暮词绞尽脑汁,要没话找话,忽然想到一个人,忙问:“二哥在军营还好吗?” “挺好的。” “我明天想去军营,探望一下二哥行吗?”探望二哥是假,想去探望他才是真。 “……行。” “大哥,你明天想吃什么,我过去的时候给你带上。” “不用了,我吃军营的。” 暮词想了想,站了起来,道:“大哥,我不打扰你了,我先告退了。” “大哥,你把靴子穿过去给朝歌看看,问问她好看不好看。” “……”穿过去问问朝歌,他是疯了是傻了? 心里正想着,却见朝歌人已进来了。 暮词也立刻笑着说:“朝歌,你来得正好,我刚和大哥说到你呢,我给大哥新做的靴子,你瞧瞧好不好看。” 朝歌看了她一眼。 她本不是一个会笑的人,平日里多半就是一张苦瓜脸,现在对着她笑,那一脸的假笑不要太明显。 笑都进不了眼底。 朝歌也就笑着说:“那我可要看看三姐姐做的靴子了。” 抬步走到霁月旁边,在他跟前跪坐下来,伸手撩他的衣袍。 “……” “大哥,你转过身来,让我看一看。” 她不仅撩他的衣袍,还动手动脚的碰了他。 “……”暮词看在眼里,只觉得眼皮突突直跳。 “朝歌,你也不小了,总是对大哥动手动脚,像什么样子?” 暮词不能不批评她。 朝歌毫不在意的说:“兄妹之间,有什么关系。”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399章 朝歌她心疾发作 兄妹之间有什么关系,她倒是把霁月曾经的话学了个惟妙惟肖。 霁月配合着转过身来,由着她在自己脚上扒开了。 幸好刚沐浴过。 朝歌用力把他靴给脱了,是真的仔细的看了看这靴子。 暮词的绣活是没有什么好挑剔的,她本来在这上面就甚有天赋,做什么像什么。 朝歌赞叹:“这么好看的靴子,就该配大哥这般好看的人,大哥,我是做不来的,我明天就去给你买一百双靴子回来,你可以每天不重样的换。” 这般,就算轮流着穿,等穿到暮词的靴子,也得等到一百天后了。 还有衣裳,再为大哥置些新衣裳,就算暮词给他再做新衣裳,等轮到穿她的衣裳,也得轮个一百天。 看她急不急。 她是不急啦,反正霁月喜欢的是她沈朝歌。 霁月只当三姐姐是妹妹而已啦。 暮词脸色微变。 霁月面无波澜,目中意味不明。 这两人争风吃醋的样子不要太明显。 朝歌又要作势帮他把靴子穿上,等靴子穿好,她要起来,膝盖踩到了自己的衣裙,又娇呼一声,她向霁月怀里扑去了。 霁月不能不伸手把她给抱住,说声:“注意点。” “……”暮词气得心口起伏。 本意是想气一气朝歌的,不料竟反被朝歌气住了。 朝歌则面露羞色,道:“大哥,我没撞坏你吧?有没有哪里疼,让我看一看。” 伸手又是一阵乱摸,要检查他有没有被自己撞伤。 “……” 等她检查完了,见霁月看着她,不言声,她忽然觉得有点无趣。 自己在那儿拼命的演戏,气谁呢。 气暮词。 她也真是不禁气,一气就哭。 一哭就跑。 朝歌看着暮词又哭着跑开的身影,揉了一下自己的手说:“我又把三姐姐气住了。” 霁月没吭声。 朝歌问他:“身为当事人,你就没有什么要说的吗?” 他伸手拽过朝歌的手臂,往怀里拽,问她:“你想我说什么?” 朝歌轻轻咬了一下唇,前一世她死得太早,身后许多的事情她并不知道,不知道暮词后来嫁谁了,霁月有没有娶谁。 “我觉得三姐姐可能喜欢你,但我先说好了,我是不会姐妹之间共侍一夫的,你也休想享受齐人之福。” “瞎说什么呢。”霁月伸手弹了她脑门。 装糊涂。 朝歌轻哼,扭过身不想理他了。 她在感情上这般蠢笨的人都感觉出来三姐姐对他的喜欢了,她就不信霁月会感觉不出来。 霁月那么聪明的一个人,饱读诗书,男女之情看得比她透彻多了。 霁月歪过脑袋去看她,小姑娘气了起来,脸一扭,不给他看。 他脑袋往后一仰,戏谑道:“我连你都还没享受过,还齐人之福呢,还没有的事情你也不要想太远了,自寻烦恼,若将来成了亲,你每日把为夫喂得饱饱的,想翻个墙,都没精力的。” “……”这厮在说啥? 她竟然全部听懂了。 朝歌怔了一下,忽然恼羞,扭身,一把抓住他胸襟问:“我们还没成亲呢,你居然还想翻墙?” “……没想。” “你别想骗我,你刚才说想翻个墙了。”她可不是好唬弄的。 “比喻。”他为什么要打这个比喻? “我不要比喻。”小姑娘气了起来,一把推倒,自个也跟个了威的小母老虎跨上去。 朝歌威胁:“你要是敢翻墙,我,我,我就红杏出墙。” “……”她在说什么出墙他没听见,她这个坐的姿态美不可言。 他轻轻揉了一下眉心。 小姑娘年幼,完全不知道这有多危险。 他揉眉心,看在朝歌眼里就是:他现在犯愁。 她在和他说话,他居然是这个表情?正待作,就听霁月说:“下去说话。” “……”朝歌看了看自己坐的地。 刚一激动,把人推了,顺势就坐上去了。 她忽然就像被烧着的猴子,连滚带爬的滚开了。 霁月坐了起来,一本正经的说:“你也太心急了。” “你,你闭嘴。”小姑娘是脸皮薄的,听不得这样的话。 他惊讶,问:“朝歌竟都听得懂?看来以后也不需要我太费心的教导了。” 她面红耳赤:“我听不懂。”爬起来就要走。 她懂啥?她是一个单纯的姑娘,啥都不懂。 霁月没拦她,只是站起来跟着一块走了。 朝歌忽然住了步,回身说:“我回去了,你留步吧。” 留啥步呀? “……不是你天天盼着我早点回来陪你的吗?” 所以他这是要跟着她,去她院里了。 谁盼望他早点回来陪了? 但好像是真的诶。 可想着他非要和自己挤在一起,她还是很纠结的,琢磨着说:“我看那阿槿一时半会也是不会再来了,你也不必这般的辛苦,天天亲自陪着我。” “我不辛苦。” “你挺辛苦的,军营里忙了一天,回来还要陪我。” “我不累的。” “我觉得你很累的。”她多善解人意啊! “年轻力壮不怕累。” “……年轻也要节制的。” 他节制啥啊?说得好像他和她有过三百回合似的。 他倒想,但她受得了吗? 其实吧,他聪明的脑袋一开始就听出了小姑娘的拒绝之意。 “你不想要我陪了?” “……”朝歌摇头。 摇头是个啥? 朝歌琢磨着措词,道:“适当的保持点距离,才有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想念感。” 霁月若有所悟:“还没成亲呢,就觉得腻歪了?” “……” “那我现在就去在军营,一个月回来一次可好?” “……”太久了吧? 每天回来正好的。 霁月见她没言声,转身便走了,要去换衣裳,走人。 小丫头这就腻歪他了。 伤人。 气人。 朝歌一怔,慌忙快步跑着追过来,一把抓住他的手臂说:“不好不好,太久了。” “不久,我觉得正好。”他把小姑娘的手拿开,非走不可。 “哎哟……疼……疼死我了。”朝歌忽然就捂住心口蹲了下来。 “……哪里不舒服了?”霁月已快步走了过来。 小姑娘惨兮兮:“我想我是气急攻心,心疾作了吧。” 明明面色红润,并没有任何变化。 “……”小丫头骗子,算你狠。 那他,只好不走了。 顺势把人抱了起来:“先去躺卧一会。”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400章 近墨者黑深朝歌(3) 朝歌极力扮演着一脸心绞痛的模样,皱着小脸被霁月抱到软榻上歇着了。 “好一些了吗?”霁月坐一旁配合着她表演,询问。 “那有这么快。” “想吃点什么吗?” 病都犯了还吃得下去吗?“没有胃口。” 她没有胃口,霁月却是要吃的。 “我想看着你吃。”她多体贴呀。 “……”霁月让人摆膳。 接下来的画面就是,霁月在吃,她在看。 过了一会,霁月问她:“你不饿吗?” 朝歌靠在那里摇头,她早先吃过一碗木瓜粥了,也不饿的。 过一会又说:“有一点点。” “我喂你?” 小姑娘满眼羞色,点头。 霁月盛了一碗饭,加了两个鸡腿,喂她。 “我吃鸡腿就好了,饭就不用吃了。” “不许挑食。” “这不是挑食。” “不许犟嘴。” “……你凶我。”小姑娘又委屈上了。 “……”这也叫凶? “乖,不凶你。” 朝歌也就咬了一口鸡腿。 小姑娘本就娇气得不行,这一闹病,认真的装起来更娇气了。 等到鸡腿吃完,霁月也吃完,洗漱过后,再问她:“身体好些了吗?” “好一些了。” “那我抱你回去?” “我自己走吧。”无病无痛的,她总是不太想在人前被抱回去。 “大病初愈,还是哥哥抱吧。” 霁月没让她走。 “……” 她怀疑他就是故意想要抱一抱她,竟无以反驳。 七姑娘又又又被抱着回来了。 院里的奴婢还当她又乍了,忙迎了过来唤:小姐,小姐你这是怎么了? 七姑娘轻声解释:“没事没事,就是刚才肚子有点不舒服,现在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霁月说:“由我照顾她,不必担心,都退下吧。” 大公子实在是太疼爱自家小姐了,虽然外面已安排了那么多的人在保护了,大公子还是要亲力亲为,亲自守在七姑娘的屋里保护她。 毕竟那个叫什么阿槿的人实在太过神出鬼没了,闹得人心慌慌啊! 帐幔落下。 有些人又毫不要脸皮的跟着钻了进来,朝歌无话可说,只是把身子背了过去,只露了一个小脑袋在外面。 霁月侧身在她旁边,问她:“朝歌,舒服些了吗?” “嗯。”她如蚊子哼唧了一声。 “时间还尚早,要不要我给你讲点什么?” “你今天就给我讲一个长恨歌吧。” “好。” 唐玄宗喜好美色,杨家有女玉环天生丽质,玄宗选中后极尽宠爱,终贪色误国。 安禄山兵叛乱权,无奈于逃亡,途中迫于群臣压力将玉环赐死。 后玄宗每每思念,辗转难眠。 临邛有一道人能乱晓阴阳,有感于玄宗情义,愿为天上地下寻玉环魂魄。 后寻得海上仙山太真仙子,仙子得闻玄宗消息,悲喜难名,将一簪带于帝王,以约为誓。 惜仙人永隔,此情难续,是为长恨歌。 听着霁月好听的嗓音,为她把长恨歌逐句解开。 她却讽刺的说:“说什么君王从此不早朝,明明是自己色迷心窍,说什么三千宠爱在一身,还不是把人家赐死了,爱来爱去,还不是最爱他自己。” “……” “霁月。”她伸手拽了他的胳膊呢喃,一个名字,无端就唤得他骨头跟着酥软。 “你可不要做那个从此不早朝的人。” 她可不是惑国妖女。 他伸手抓住她的柔软的手说:“我倒想你现在能承欢,与我芙蓉帐暧度春宵。” “你胡说,出去出去。”小姑娘被他一语羞红了脸,推着他往外去。 推不动。 他却笑着起了身,并没有跟她挤一块了。 刚刚说完那么一个缠绵悱恻的故事,他有点担心真的把小娇娘搂在怀中,会情难自禁。 只是,在离开前,他还是忽然就俯了身,给她一个缠绵的吻。 待他离去时,朝歌已把裯被拉到了自己的脑袋上,把自个闷在其中。 烛火熄。 一夜无事,翌日。 一早醒来在自己的软榻上,没有再被霁月抱过去了,他也没有再过来,朝歌睁眼看了看,挠了一下脑袋,心里莫名有几分的失望是怎么一回事? 她翻身坐了起来,见霁月还睡着。 他最近去军营的时间是越来越晚了。 这马上就要成了不早朝的人了。 朝歌蹑手蹑脚的下了榻,悄悄靠近他。 睡熟了的霁月,长长的睫毛也像个孩子一样乖巧的趴着,便显得他没有多大的杀伤力。 看他唇瓣抿着,她悄悄凑了过去,亲了一口。 “你偷亲我。”霁月忽然睁了眼,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腕。 逮了个正着。 “我,我亲一下我未来的夫君有什么关系。” 虽羞,却越的理直气壮了。 近墨者黑。 都是跟他学来的。 他也就笑着坐了起来,摸摸她脑袋,道:“孺子可教。” 她哼了一声,扭身,离他远一些,冲他说:“你现在起来得越来越晚了,你看天都亮了,你可不要做那个不早朝的人,我可不想让人骂我祸国妖女。” 祸国妖女。 他品味着这几个字,说:“朝歌,你已经把我祸害了,还想赖帐。” “我才没有呢,我向来熟读女诫,克守礼仪,循规蹈矩,不像有的人,虽然熟读四书五经,还是管不住自己,一见美色就误事,老想芙蓉帐里度春宵。” 这是在指桑骂槐的说谁呢? 霁月竟无言以对。 他起了身,拢了一下衣裳,走近她说:“朝歌说得极是,我就这样的人。” 一把便把小姑娘给抱了起来。 双腿离地,与他眼对眼。 他说:“我要是不照你的话如你的愿,和你芙蓉帐里度春宵,今个我岂不是很冤枉?” 直接把人送到她的芙蓉帐里。 传出来的是小姑娘的控诉:大人,要脸点吧。 过了一会,霁月芙蓉帐里出来了,走了。 脸色一言难尽。 血气方刚的少年,早上是难以启齿的。 小姑娘伸手捂了自己的脸,羞。 以前仅仅是见过,这一次可不一样了,是碰到了。 知道人是真的走了,她忙爬了起来。 她要沐浴了。 感觉自己不干净了。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401章 阿槿说不会害她 朝歌约了五姑娘凤吟,打算去各商铺看一看的。 由于今时不同往日,她出府的阵仗就大了点。 姑娘乘了马车,这马车前后左右就跟了二十个护卫,把她的马车保护得严严实实,大有一个苍蝇也别想接近她的架式。 本来是霁月调遣过来为她看家护院的,现在她要出府了,当然要随着她,寸步不离的跟着她。 姑娘们出府,身边跟的向来是奴婢,几时跟过这么多护卫。 凤吟跟着她一块坐在马车上,兴致不错的道:“朝歌,出个门身边这么多的护卫跟着,可真威风啊,你说同样是二品上将军的妹妹,怎么咱们的待遇这般的不一样?” “你也想身边出现一个阿槿这样的人?” 五姑娘忙摇头:“我就是随便说说。” 感叹一下,当不得真的。 马车哒哒而行。 朝歌去了自己名下的几个铺子察看,来到布庄时,她让人带走了不少的衣裳靴子。 五姑娘诧异的问:“你买这么多衣裳靴子干什么?”就算是给三叔穿,也穿不了这么多的吧? 姑娘云淡风轻,道:“你没看现在是换季的季节了吗?大哥需要再添些衣裳靴子。” “那他也穿不了这么多吧?” “一天换一套,很快就穿完了。” “大哥常年在军营,一天也穿不上一身衣裳啊?” 朝歌眉眼一笑,说:“……我高兴。” 她真心理解不了朝歌的高兴。 “诶,你也给朱公子买一身。” “……我干嘛给他买呀,我才不呢。”何况她根本不知道朱公子的身量,就算知道也不舍得从自己荷包里拿银子买的。 朝歌对她无言,吩咐自己的人把一套套的衣裳靴子全装进了马车里。 五姑娘却不知,就在今天,她爹沈为臣,去了一趟东阳县,来到了朱县令府上,拜访朱公子了。 朱公子人正在府上,听闻二爷来了,忙请进了府中。 这不是沈为臣到一次到东阳县,毕竟这里有沈家的产业,但这是他第一次到朱公子的府上。 朱县令的府邸,那也是三进的院落,雅致大方。 当然比不得他们沈家高门大院占用面积广,富丽堂皇,阁楼一个挨一个的,由于不停的扩建院宇,近些年越来越大了。 毕竟人家有钱。 朱公子请他坐下,奴婢伺候茶水。 朱公子询问:“不知道是什么风把二爷给吹过来了。” 当然是朝歌那股风。 朝歌说朱公子是将来广陵郡的太守,这事他搁在心里了,又想到自家夫人和这朱公子的约定,现在真真觉得这妇人是头长见识短。 说什么朱公子要是高中了状元就把女儿许给他,不高中就另嫁他人。 说这话不伤感情吗? 显得他们沈家太势力眼了。 沈二爷斟酌着说:“内人的话你且莫放在心里去,那不是我的想法。” 朱公子微微一怔,不知他何出此言,问:“二爷您的想法是?” “我的想法是,只希望小女有个真心疼她护她的夫君,什么荣华富贵,那都是身外之物,两个人在一起平平安安的过一辈子,才是幸福。” 哦…… 沈二爷又说:“小女已13了,过了年就14了,我倒是希望尽快把她这亲事给定下来,最好是在年前就能定下来,就是不知道令尊令堂有何看法。” 这是希望他前去提亲了,无需等到他金榜起名时。 朱公子便道:“二爷真这般急切,自当是要依二爷的意思。” 急切? 他显得很急吗? “待会我就让家母去请媒人,明日便前去府上提亲,二爷以为如何?” 沈为臣没敢太急了,慢声道:“那我就在府上等着你来了。” 秋风带来凉意。 两位姑娘行在繁华的街头,护卫前后开路,一路保护,这般的阵势,就是太守之女也不曾这等威风。 转角,朝歌钻进了一个玉器行。 她只带了红果锦语进去,旁的人都留在外面了候着了。 这算是广陵最大的原石集中地,各柜面上摆放着看起来毫不起眼的原石,但里面却别有洞天。 广陵再富贵也只是一个郡,无论如何也是比不上京师的富贵,像这些贵重的玉器,只有拿到京师,才能卖出更好的价钱来。 五姑娘跟着她一路看,自然也看不出什么门道。 “朝歌,你看看这些石头哪块有翡翠。” 朝歌笑问:“想学?” 她伸手拿起一块原石。 看起来平淡无奇,里面却藏着美丽的矿石,可雕琢成工艺品,或玉石,玉器,君王的玉玺。 真是个神奇的东西。 “小丫头,你我真是有缘啊!”温柔的嗓音响起,熟悉又陌生的脸庞浮现在朝歌面前。 阿槿? 像阿槿,又不像。 阿槿的头都是是扎不束的,像个美丽的仙子。 眼前的人,玉冠束,虽然也分外美丽,却明显是一位公子。 阿槿,可不就是阿槿。 衣着上虽有变化,但这声音是错不了的。 朝歌心说完蛋了。 把人都放在外面了,只有红果锦语跟着他,万一阿槿要掳了她去,这两人肯定不是阿槿的对手的。 锦语和红果交换了一个眼神。 阿槿伸手拿了朝歌手里的原石,左右看了看,说:“小丫头,眼光不错嘛。” 朝歌一把从他手里抢了回来。 这是她看上的东西,可不想让给他。 转手塞给了红果,这个她要了。 阿槿便笑,说:“小傻瓜,慌什么,我又不会和你抢。” 朝歌强自镇定,问:“你想干什么?” “来,你帮我看一样东西。”阿槿伸手拽了她的手腕,锦语见状挥拳就要打了去,阿槿带着朝歌旋身避了去,说:“你们怕什么呢,我不过是想让小丫头帮我看一看这些个石头哪个好玩。” 小丫头能跑到这等地方,说明她对这些感兴趣,且懂。 但看她手里拿了这块石头便足以猜测出来,小丫头眼神不错。 锦语和红果戒备的盯着他。 朝歌这才说:“没事,我们随便看看。” 阿槿对她好像也没有恶意,锦语和红果两个人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且行且看吧。 阿槿领她去看另一柜台上看原石,这里都有明码标。 这个台面上的原始都是最贵的。 阿槿问她:“小丫头,你帮我看一看,哪个最有价值。” 朝歌作势帮他看,一边询问他:“你叫什么名字?” “阿槿。” 她问的又不是这个名字,她要的是他本名。 见她神色不变,阿槿一边跟着她看石头,一边歪了脑袋问她:“小丫头,你既然知道我是谁,怎么不怕我呢?” 沈家可是防他防得严严实实。 “我干嘛要怕你,你又不是妖。” 他眉眼带笑,说:“你不怕我,我很高兴,你放心,我不会伤害你的。” 朝歌偏头看他一眼。 不论是女装的阿槿,还是男装的阿槿,都好看得让人移不开眼睛。 与霁月是两种完全不同的好看。 霁月是雪莲的话,阿槿就是罂粟。 “你很缺钱吗?”她直起身来,声音轻淡,随意询问。 阿槿似有一愣,随之笑,说:“确实不如你们沈家有钱。” 朝歌指了眼前的石头,说:“红翡,是这一块最好的了。” 没想到阿槿的眼神也不乍样,明明最好的是她之前拿的那块石头,阿槿以为那里放的都是最普通的,看都没有看。 却听阿槿说:“不如你手里的帝王玉。” “……”朝歌一怔,原以为阿槿没看出来,没想到他竟然知道了。 只是那块玉已在她手中了,阿槿便不与她抢了。 阿槿伸手摸她的头,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柔:“小丫头眼光倒是狠呢,以后阿槿要常来找你讨教了。” 朝歌退后:“你别来。” 阿槿笑:“我知道你大哥调遣了很多人在保护你,你放心,我会绕过你大哥的眼线,不让他看到我。” 红果和锦语复杂的盯着这个人。 当他们两个人是死的吗? 当着他们明目张胆的和朝歌说会绕过她大哥的眼线,他们会防备的更严好吗? 朝歌蹙眉:“你为什么要找我,我又不认识你。” 他食指放唇上,轻嘘一声,说:“人来人往,耳目混杂,等有机会,我再慢慢告诉你。” 他让人把朝歌看中的石头拿了起来。 朝歌捉摸不清此人性情,怕他忽然又起了别的心思,把她给掳走了,便忙带了自己的人走了。 一出了这道门,凤吟憋不住的问她:“朝歌,这人是谁呀?” 长得可真好看,她忍不住看了好几眼。 朝歌纠结,悄悄说:“我和你说,你千万不能告诉任何人。” 凤吟连连点头:“我不说,保证谁也不说。” “这人就是阿槿。” 凤吟震惊:“就是那个花仙?” 难怪觉得眼熟。 那日阿槿可是出现在朝歌的院中的,她躲在树下看了好一会,当时还被他的美貌惊呆了。 那时候他瞧起来雌雄难辨,她也没分清是公子还是姑娘,这一次彻底分清了。 是位公子。 朝歌嘘了一声:“别说。” 凤吟继续震惊:“阿槿竟是位长得极好看的公子。” 朝歌横她一眼:“根本没有朱公子好看。” 别逮着个长得好看的就喜欢,她将来是要嫁朱公子的人。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402章 姑娘可出家为尼(2) 凤吟讪讪道:“不能昧着良心说话,都好看。” 朝歌站住,郑重的提醒她:“……凤吟,这阿槿来路不明,可能是我们的敌人,你不要想多了。” 凤吟赶紧摇头:“我没想。” 她真的啥也没想,就是觉得长得好好看。 人一长得好看,害得她差点敌我不分了。 没瞎想就好,凤吟将来是要嫁朱公子的人,她可不想节外生枝。 只是,朝歌忽然现身边好像少了不少人。 “红果,锦语呢?这人都去哪了?” 来时可是跟了二十个护卫的,这转眼就少了一大半了,就剩六个护卫跟着了。 红果这才启禀:“小姐,锦语带人去捉拿阿槿了。” “胡闹。”朝歌拨腿就往回返。 阿槿是他们捉拿得住的吗? 霁月都没有捉住过他,上次也仅是令阿槿受了点伤。 “小姐,小姐你要去哪儿?”红果忙跟着她询问。 “去救锦语。” “小姐,他不需要您救的,您别去,别去了。” “你是主子还是我是主子?” 私自把人调遣离开去捉拿阿槿,居然没和她说一声。 朝歌往回而返的路上,就见前面已有人撕杀开了。 街头上的人一看这边有打架的,顿时都躲得远远的观看开了。 爱看热闹,向来是人的天性。 锦语带了余下的十几人把从里面出来的阿槿给围堵了。 阿槿见此状,一身的戾气再不收敛,转瞬之间,他一双掌就连伤了数人。 虽有十多人合伙围攻他,却明显不敌。 锦语也挨了一掌,身子直飞出去。 围观的群众居然还有人大叫一声好,显然是被阿槿的身手所折服了。 十几个打一个都胜不了人家,丢人不? 朝歌飞奔过来,一看自己的人倒了一片,呆了呆,叫:“阿槿,阿槿住手。” 阿槿倒还真听话。 一听她的声音传来,那一身的戾气竟是收放自如,散去了。 “小丫头,你想抓我啊?”阿槿询问,待她一如既往的温柔。 朝歌忙摇头:“不是不是,一场误会。” “阿槿你别生气,他们只是奉了我大哥的命要抓你,我没吩咐他们,我不知道。” 所以和她没有关系的,不能把阿槿给激怒了,万一真把她抓走了,她朝谁哭去。 这个解释令阿槿满意一些,他颔,道:“我信你。” “看在朝歌的份上,我就不为难他们了。” 朝歌连忙点头:“阿槿你待我真好。” 阿槿朝她温柔笑,这便转身走了。 朝歌微微松了口气,扫了一眼自己的人,指了指他们,吩咐:“以后看见这个人,他们不招惹你们,你们也无需招惹他,又打不过人家,被人家摁在地上打,疼不疼。” 大家无语。 疼,倒是不怕的。 没把此人捉住,眼睁睁的看他走掉,要怎么和将军交待? 朝歌想了想,来到锦语面前说:“前面就是医馆,都去医馆看一下。” 锦语忙说:“没事,不用。” “你又不是铜墙铁壁,也没有自动愈合的能力,受伤了就要看,快走。”朝歌招呼了一声,拐进回春堂了。 回春堂在不久之后坐满了人。 朝歌放了一张银票说:“给他们开最好的药,让他们尽快恢复。” 白奕过来逐个给他们服药。 外伤倒是没有,全都是内伤。 那人功力深厚,一掌下去,能打得人肺腑俱裂,一口吐血。 萧归流从楼上走了下来,淡淡的扫了一眼,问:“这是被谁打了?” 伤他们这么多的人,看来不是一般人了。 朝歌回他:“一场误会。” 萧归流呵了一声,道:“沈将军的脸面都让你们丢光了。” 在场的人垂头。 朝歌不由横他一眼,这人怎么这般的不会说话? 人家都受了伤,不安慰也就算了,还说风凉话。 “胜败乃兵家常事,再说了,山外有山人外有人,这有什么好丢人的。” 七姑娘非但丝毫没有责备之意,还带他们过来看伤,现在又为他们说话,在场的护卫内心无不感动的。 萧归流被噎了一下。 朝歌又看了他一眼,他眉眼风流,声音温柔,模样精致,也无怪乎凤吟当初喜欢上了,几次三番的去表白。 为人实在是凉薄了。 凤吟这看人的眼神实在不乍样。 也不能怪凤吟不会看人,若非重活一回,她也不会看人。 这萧归流实则极致冷漠的一个人,面皮温柔,眼中从来都是没有温度的。 也只有真正冷漠无情的人,才真能做到非疑难杂症不治,非人命关天不救。 这般古怪无情的人,偏偏又被墨兰喜欢上了。 朝歌走到他面前坐了下来,有点想打击一下他。 “想必你也听说了,我娘当初嫁我爹的时候,我外祖母是何等的恼怒。” 萧归流扫她一眼,道:“你想说就说吧。” 朝歌点头,道:“你有没有想过,进宫为医?” “……”萧归流为自己倒了茶,没搭理她这话。 墨兰已和他提议过了,他也正在考虑。 朝歌有此一问,说明墨兰并没有和她透露过什么。 实在也是墨兰没有机会和朝歌透露什么,她昨个一早回来,去见朝歌的时候五姑娘六姑娘都在,吃过喝过,她也就告辞了。 “不是我打击你,你就是进宫为医,我外祖母都不一定会同意的,你想呀,墨兰生在京师,我外祖母会不想结个皇亲国戚?” 她也就是胡诌一句,却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也竟可以一语成谶。 萧归流押了口茶后说:“当初给你刺月的时候,就该刺死你。” 朝歌一怔,又说:“……虽然如此,我还是支持你的,日后若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一定万死不辞。” 人生在世,谁还能没个头脑热的,她怕日后还有用得着萧归流的地方。 小女子能屈能伸,改个口,说句好话而已,这有什么难的。 萧归流轻哼了一声,说:“有件事提醒你。” 朝歌立刻摆出洗耳恭听的姿态来。 萧归流想了想,说:“楼上说。” 朝歌也就跟他去了。 ~ 能让萧归流请她上楼说的话,能是什么话? 朝歌楼上坐下来,也客气道:“萧神医,您请说。” “观星象,出了一颗新星,那颗星代表了你,你知道那是什么星吗?” 朝歌点头:“煞星。” 之前她爹不都是这般说的吗? 说她是妖孽。 只是萧归流又来和她谈这个问题,她心里疑惑。 他说这话又是何意? 萧归流又说:“煞星冲撞了沈将军,煞星不灭,沈将军一生不稳,你若真心疼他,为他着想,我倒是有个提议。” 朝歌一怔,萧归流这话可不是玩笑,他眉眼之间从未有玩笑之意,都是冷漠。 他眉眼本就生得冷漠,只是被外面温柔的假象掩盖了。 “你说说看。” “让你另嫁她人,怕你也不肯。” 他拿出一把匕,放在她的面前,又说:“你若死了,沈将军顶多难过一时。” 朝歌被气笑了,道:“萧神医的心比针还小,就因为我之前说了我外祖母要皇亲国戚,你就恨不得我死吗?” “七姑娘若怕死,也可以出家为尼,一生远离红尘俗世。” 朝歌忍无可忍,问:“你怎么不出家做和尚?” 萧归流说:“冲撞沈将军的是你。” “妖言惑众。” “七姑娘,沈将军也知道此事,因为不忍,没朝你明说,我倒觉得,长痛不如短痛,让沈将军杀你是不可能的,毕竟他是一个重情重义之人,但七姑娘是一个明事理的人,你只要远离红尘,一切难处就可以化解了,你也不愿意因为你误了沈将军的大好前程吧。” 朝歌忽然就被一口气堵在了那里。 霁月也知道? 萧归流这样子丝毫不像是打击报复她。 过了一会,她站了起来,问:“谁说的?怀安大师吗?” 萧归流没说,但也没否认。 朝歌冷呵,说:“那老秃驴真是抬举我了,我一个小姑娘家,还能撼动得了大哥的前程。” 言罢,她转身,走了。 萧归流转动了一下手中的茶盏,老秃驴。 片时,楼下的人走得干干净净。 朝歌再无来时的心情。 好心情都被那个死神医打乱了。 上了马车,五姑娘悄悄的问:“他和你说什么呀?” 朝歌横了她一眼:“你现在也是有朱公子的人了,不要整天掂记不该掂记的。” 五姑娘委屈:“我哪有掂记他,我是关心你好不好,我是看你满脸的不高兴。” 明明被请上去的时候还好好的。 原来是误会凤吟了。 她差点以为凤吟到现在看见死神医还心动。 “五姐姐,我错了还不成吗?是我误会你了,别气别气,我也是关心则乱,怕你对这个死神医不死心,到时候被朱公子知道了,还有得好。” 五姑娘哼了一声:“你不说我不说,天知地知的事情,朱公子怎么可能会知道。” 朝歌瞧她一眼,吆了一声。 “五姐姐还有这心眼,不笨的嘛。” “你个死丫头,我本来就不笨。”五姑娘也拿眼横她,她不要太聪明了。 朝歌笑而不语,笑着笑着,小脸又是一皱。 死神医,等着瞧吧,外祖母一定会拦阻他的好事,别以为墨兰跟他好一时,就会跟他好一辈子。 心里冷哼一声。 她心里瞬间不喜欢萧归流了。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403章 姑娘携手去军营 随着朝歌从回春堂出来的时候,有马车在这边停了下来,只见三姑娘暮词挑了马车的布帘唤她。 “你们来医馆做什么?哪个生病了吗?” 朝歌摇头。 凤吟问她:“三姐姐,你这是要去哪儿?” “和玉瑶一块去军营,给大哥送些吃的。” 她目光看向朝歌,想看看她的反应。 朝歌没有反应,只道:“三姐姐一路走好。” 一路走好? 暮词听这话有几分别扭,一时之间又说不出来哪里别扭。 徐姑娘这时也挑了马车的布帘探出脑袋来。 “朝歌,要一块去军营见大哥吗?” 朝歌再摇头:“我还有些事情要办,你们去吧。” 既然这般,徐姑娘也就不再多说什么。 她们的马车离去。 暮词和玉瑶说:“瞧见没有,一听说我们去军营看大哥,她脸立刻拉了下来,一个笑脸也没有。” 玉瑶道:“恨不得当初与我结拜的是你。” 暮词呵道:“这种表面上的东西我也不在意,虽然你我未结拜,胜似结拜。” 随着马车哒哒离去,朝歌凤吟一行也上了自家的马车。 暮词一个人见大哥还嫌不够,还带上玉瑶一块去了。 见就见吧,大哥是不会因为多见了她们谁一面,就看上她们谁。 霁月喜欢的可是她。 朝歌一行打道回府,暮词和玉瑶也在近午时赶到了军营,见到了霁月。 暮词把自己带来的膳食取了出来,摆在案几前。 玉瑶坐在霁月面前和他说话。 说话之间,二公子扶辰就进来了。 霁月知道她们过来后,便派人传了二公子扶辰过来了。 数日不见,扶辰的变化还是挺大的。 以前生得肤白皮细,跟个绣花枕头似的,现在明显结实起来。 本以为是暮词一个人过来的,没想到玉瑶竟然也来了。 一看见自己喜欢的姑娘过来了,他立刻走了过来唤她:“玉瑶,你来看我啦。” 说实话,他还是挺想她的。 玉瑶蹙眉:“我是来看大哥的。” 霁月却说:“你们先聊着,我还有点事。” 暮词本能的唤他:“大哥,你要去哪儿?” “军中还有些事要处理。”随着他话落,他拿了自己的剑走了。 玉瑶也有点傻眼。 她们明明是为他而来的,他却就这样走了。 暮词抬步朝外走去,追了出去。 扶辰觉得,霁月走了更好。 他一走,二公子就更自在了,立刻坐在了玉瑶旁边说:“玉瑶,你们都还没有吃过吧,我刚好也没有吃过,一块吃吧。” 他取了筷子,给玉瑶,她有些嫌弃的没接。 在军营生活一段时间,整天和一帮粗糙的汉子在一起,他的行为举止上难免被影响一些。 见她没接,直接塞到她手里了,说:“我知道你嫌弃我的身份不够好,但大哥答应我了,只要我努力,一定会助我平步青云,等我将来有了成就,我就去你家提亲。” 军营生活并没有让他忘记外面还有一个他喜欢的姑娘。 玉瑶一听这话就火了,压住怒意对他道:“我有喜欢的人了。” “谁?” “你大哥。” “我问过了,我大哥不喜欢你。” 玉瑶恼羞:“他喜欢不喜欢是他的事情,我喜欢是我的事情。”言罢,站起来就要走。 扶辰伸手就拽住她的胳膊,玉瑶怒。 当初她人在病中,被他轻薄。 现在她病好了,岂能容他再放肆。 抬脚就踹了出去,不料脚被扶辰伸手就给接住了,她反而因为站立不稳,惊呼一声给摔了下去。 扶辰扑过去就把人给抱住了,一个翻滚,让她摔在了自个身上。 这些个动作搁在往日他肯定是做不出来的,到底是在军营接受过训练的人,竟是一气呵气,完成的那是一个漂亮。 玉瑶被他抱了个满怀。 玉瑶又惊又怒,本想重拳出击,好好教训扶辰,哪曾想又被他摁住脑袋亲上了。 正处在对男女情爱朦胧的阶段,这些日子也没少听那些新兵谈论女人的事情,本就听得心痒难耐,今个一碰着玉瑶姑娘,他立刻就又付诸行动了。 就算玉瑶不喜欢他,他也要先亲了再说。 玉瑶震惊过去,挥拳就要打他,挥出来的拳却被他给摁住了。 片刻之后,她一双手被固定在了脑袋之上。 玉瑶又气又惧。 这人是野驴吗? 根本不顾道德廉耻,不讲礼法规章,也不知天高地厚。 她堂堂大将军的女儿,他竟敢轻薄,偏偏她学艺不精,竟打不过这人。 等到一切结束的时候,她衣裳凌乱,不整。 扶辰也坐了起来。 他再糊涂也明白,正经的姑娘是要三媒六聘后才好娶进府,才能行夫妻之礼的。 因此,他也仅仅是过一个嘴瘾。 玉瑶也黑着脸坐了起来,拢了一下凌乱的衣裳。 扶辰说:“我会对你负责的。” 让说多少次才明白?她不需要他的负责。 “滚。”玉瑶勉强吐出一个字,真真是气坏她了。 扶辰没有滚,他挪到案几前,拿起筷子吃了起来。 大哥都出去了,这就说明他是不会回来吃的。 放着岂不浪费?当然是他吃了。 玉瑶目光四下看一眼,她真想杀了他算了。 但这人又是霁月的二弟,就算想他死,也不能在这儿杀了他。 不在这儿杀了他,又没机会弄死他。 被他占了这般天大的便宜,就这样算了真不甘心。 她心里正气着,暮词又返了回来。 她本是追过去要和霁月说话的,霁月却好像真的有事要做,和几个人一边说话一边走了。 乍见玉瑶人坐在地上,她忙走过去询问:“怎么了?” “没事。”玉瑶不想说,忙起了身。 暮词见她头都有几分的凌乱,心里疑惑,顺便帮她整理了一下,说:“大哥有事,我们先吃着吧。” 扶辰说:“你们吃完就回去吧,大哥忙着呢,一会还要亲自操练士兵,没空在这儿陪你们说话。” 玉瑶说:“既然大哥有事,我们也不要在这儿继续打扰了,免得让大哥分神,我们现在就回去吧。” 暮词心里也觉得没意思,本是来见大哥,他却忙得饭都吃不上,更不要说陪她们说话了。 只是,她确实饿了,玉瑶不愿意吃,她吃。 暮词跟着吃了一些后,扶辰先一步走了。 两姑娘挺没意思的走了。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404章 朝歌不是普通人 霁月傍晚归来的时候,被请到了回春堂一坐。 萧归流为他沏了杯茶。 两人坐下时,萧归流说:“我去宫中为医的话,你怎么看?” 霁月拿起茶盏,押了一口茶。 “这算得上是一件好事了,你若能讨得圣上的信任更好。” 萧归流颔。 “有事随时联络我。” 萧归流再颔。 过了一会,他说:“今天七姑娘来过了。” “哦。” “她遇着了一些意外,伤了不少人。” 霁月手里的茶盏放了下来。 “我告诉她,她冲撞了你,请她出家为尼。” 霁月眉眼不悦,冷下了下来:“过分了。” “免得你回去后她朝你说馋言,我不妨先告诉你一声。” 霁月扫他一眼:“她还只是个孩子,你们这一个个的……” 全在欺负一个孩子。 “她不是普通的孩子。” 看她行事为人,有哪件事情是孩子能做得出来的。 临走前,他是要把该说的话都说了。 “我与吴二哥去见过怀安大师了,你不可不放在心上。” “我心里有数。” 有数,有数就不会在身上刺下她的牙印了。 天下有哪个男人会像他这般? 除了吴二哥外,吴二哥纯属模仿。 那个傻蛋。 美色果然是误事的。 从萧归流这里离开后,霁月在路上又买了一串糖葫芦,一份桂花糕。 小姑娘被伤害了,心里一准是不痛快的。 他回去后,自然是要哄一哄的。 回府之时,他让沈行把买的东西先送到朝歌那边去了,至于他,先回去沐浴。 走回院中,锦语迎了过来,霁月问:“受伤了?” 锦语行了一礼:“属下无用。” 霁月走进堂中坐下。 锦语把今天生的事情和他说了一遍。 说话之间,霁月扫了一眼满堂的衣裳靴子。 从东排到西,差不多近百套。 等锦语说完,他问:“朝歌买的?” “是的,七姑娘说都是给您的。” 各种颜色款式的,应有尽有。 她这是要把人家的商铺搬回家吗? 他几时能穿得完? 霁月伸手挑了一身紫衫和一双同色的靴子,说:“都收起来吧。” 他抱了衣裳离去,准备沐浴的。 彼时,朝歌在看到霁月特意为她买回来的糖葫芦以及桂花糕后,心里阴郁扫光一大半。 霁月是真心爱她的,回来的路上还要时不时帮买些吃的。 虽然府上吃的应有尽有,但这是霁月的心意,说明他心里常常挂着她。 小姑娘先吃了一口糖葫芦,又吃了一块桂花糕,想了想,又把东西都收了起来,出去了。 虽然是霁月为她买的,她应该和他一块吃的。 七姑娘高高兴兴的拎着桂花糕,咬着糖葫芦,对身边的奴婢说不必跟了。 她要去找霁月,有奴婢跟在身边总是不方便的。 有奴婢在旁边伺候着,与霁月亲热的时候总归是提心吊胆,不大胆的。 知道霁月是在沐浴,她询问了锦语几句话,得知霁月是喜欢她送的衣裳的,已经抱走一身了,她还蛮有成就感的。 走进堂中,扫了一眼已经都被收拾起来的衣裳,她暗暗的点了个头。 她又安安静静的坐在堂中等了一会,手中的糖葫芦时不时啄了一小口,只等他沐浴出来,与他一块吃。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405章 把霁月牢牢抓住(3) 本是想沐浴过去找她,没想到朝歌人正安安静静的坐在这儿等着了。 霁月穿着她新买的衣裳走了出来,小姑娘轻小口的认真的啄着手中的糖葫芦,外面一圈糖浆被她舔得干干净净。 冷不防被走过来的霁月抱了个满怀,她歪了脑袋一看,推着他说:“起来起来,让我看一看好不好看。” 霁月也就站了起来,给她看。 “转个圈。” 霁月也就转了个圈。 转过圈,莫名觉得这个动作怎么这般的别扭? 怎么看他都像是被养的那个良家少妇。 小姑娘一脸笑眯眯的看着他说:“真好看,好看的人穿什么都好看,一点不比京师那些个公子差。” 霁月在她旁边坐下来,询问:“你见过京师的公子?” “没见过,我猜的,那些京师的公子肯定都没有你好看。” 说话之间,朝歌拿了桂花糕,喂他一口。 “等将来你搬到了京师,我们家就把生意做到京师,我也在京师置一套府邸,你看如何?” 霁月颔:“我看好。” 小姑娘便眉眼一笑,又问:“到时候我们在京师做生意,如果生意做得太大太火,会不会又遭人嫉妒,让人陷害。” “那哥哥就努力把官做到最大,让别人只能眼红,不敢陷害。” 朝歌点头:“如此甚好,等你把官做大之后,也顺便把二哥四哥都提拔一下,我们家做官的人越多,旁人就越忌惮,就不敢欺负我们了。” 霁月咐和道:“想法甚好。” “吃一口这个。”朝歌把自己手里的糖葫芦给他咬,霁月也就跟着吃了一口。 “你今个遇着了那个……”他想寻一个合适的称呼,然后说:登徒子。 朝歌一怔,纠结,道:“你说阿槿啊?我觉得吧,他其实,好像,对我没有恶意。” 这是她面对阿槿最真实的感受。 阿槿身份是不明,还撒谎,说他是花仙,但这里面有她的过错,他只是顺着她的话将错就错了。 霁月扫了她一眼,不悦:“知人知面不知心,你莫要看人家长得好,就以人家是个好人。” “你胡说,我才不是那般肤浅只看脸的人,我会思考的。” “那说说看,就阿槿这件事情,你思考出来什么了?” 小姑娘认真的道:“我琢磨着吧,这阿槿肯定不是我的仇人,我不可能得罪这么厉害的仇人。” “……” “我琢磨着吧,这阿槿没准是冲你来的。” 她又不能掐指一算,怎么能琢磨出来那么多背后看不见的事情,琢磨完,她吃了口桂花糕。 霁月说:“你琢磨的也是有几分道理的。” 朝歌反问:“那你能琢磨出来,是谁家派来的仇人吗?” “仇家太多。”所以他这是琢磨不透了。 朝歌又问:“你什么时候结了那么多的仇家?” 霁月伸手摸摸她的脑袋,说:“我会保护好你的。” 小姑娘嫣然一笑:“我知道你会保护我,我不怕的。” 她又话锋一转,道:“我虽不怕你的仇家,但我怕你的朋友,你的朋友非说我是煞星,冲撞了你,让我选择两条路走,第一路让我自杀,第二条路让我出家。” 霁月的手在她脑袋上抚过,说:“说的不是人话,就不要听,你知道哥哥待你的心意的。” 小姑娘又说:“我自然是知道你的心意,知道你是真心待我的,爱我欲罢不能,非我不娶,旁的姑娘你都看不上,无论旁人怎么说,你都不会不要我的,所以我心里也没有怪你的意思。” 她还真是自信十足。 爱她欲罢不能,非她不娶。 他竟无以反驳。 小姑娘又说:“我又琢磨着,就算我是煞星,你又不是帝王,你也没有旁的亲人,我怎么就冲撞着你了?就算你被我的美色所惑,可有我在旁边监督着你,也断不会让你真的天天芙蓉帐里不早朝,和那杨家姑娘一样。我比谁都盼着你步步高升,将来有一日能够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你有权有势,我有钱,有很多钱,我们明明是天生一对极为般配了。” 霁月咐和,颔。 “我这般的真心实意处处为你着想,他们随便听某个老秃驴几句话,就说我冲撞你了,我这般明事理的姑娘,怎么就冲撞了你?改天我们就一块去佛光寺一趟,去问一问那个什么怀安大师,他哪只眼睛看出来我冲撞你了,他长个嘴巴随便瞎说一通,他敢说就有傻子敢信,不知道给旁人带来多大的困扰,这种人真的要遭天打雷劈的。” 尤其是随便泄露天机的人,一定要被天打死雷劈死。 霁月颔,道:“你说得是,改天我们一块去问问他。” 小姑娘又脸上一苦,道:“就是那个台阶太长了,我一想到那个台阶,我就怕得慌。” “没关系,我背你上去。” “霁月,你真是对我太好了。”小姑娘立刻撒了娇,主动往他怀里扑。 这般容易被感动。 背她上去,不跟背个孩子一样轻松的么。 他顺手把主动过来的小姑娘抱在怀里,低吻她的唇瓣,说:“真甜。” 刚吃过糖葫芦的甜美。 小姑娘眉眼羞涩,微微张开小嘴,又主动啄在他的唇边。 蜜汁一样的吻。 这一世变数太多了,外在的力量想破坏他们之间的感情,她要把霁月牢牢抓在手里,让他一刻也不舍得离开她才行。 所以,杨家姑娘的身上也是有许多可取之处的。 霁月果然被她的主动的愉悦,只是抓住她作乱的小手说:“别乱动,禁果可不好乱吃。” 朝歌面上一红。 她都要伸到人家衣襟里了。 她也没想吃禁果,她就是想让他欲罢不能,一辈子都离不开她。 嘤,她心存不良了。 小姑娘满面羞色的把他给推开,自个站起来了说:“今个去我那边用膳吧。” 免得到时候三姐姐过来打扰。 心里想的是,霁月怎会这般的理智? 明明前一世的时候,他一点不理智。 她却忽略了那时候她已是15岁的年纪了,现在才多大点呀,过了年才13岁。 这般年幼,他对她于心不忍。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406章 妖物重现之朝歌(4) 暮词今个晚上倒并没有再去找霁月了。 主要是给气的。 她高高兴兴的去军营见他,还特意给他带了午膳,他找了个借口溜了。 就这么的不想陪她? 回府后又听奴婢说,朝歌给大将军买了好多的衣裳和靴子,最起码有一百套的衣裳。 三姑娘就更气了。 她倒想给霁月做出一百套衣裳,但这需要时间。 至于花银子买现成的,她倒是想把父母留给她的嫁妆要过来,握在自己的手上,关键这是不可能的,她又不会处理生意上的事情,不到她出嫁,老太太不会交给她的。 她想到朝歌就可以处理她母亲留给她的产业了,难免有些眼红。 能亲自接手产业,花起银子来当然潇洒。 三姑娘琢磨了一会,觉得自己也该请个管事的来教导她一下,她想学习一下生意上的那些事情,学好了,也早点把自己的产业要过来,朝歌的都给她了,祖母总不好霸占着她的产业不给的。 想朝歌现在买这么多衣裳靴子给大哥穿,她就气得牙痒痒的。 这么一搞,大哥什么时候才会把她做的衣裳穿一次在身上? 夜幕来临,万家灯火。 沈府之内,各院也掌了灯。 吃过喝过,由于时间尚早,朝歌又把自己的剑取了下来交给霁月,让他再教她两招防身的功夫。 霁月也就陪她耍了一会剑。 小姑娘剑法不精,但花架子拿得好呢,看她翩翩起舞,也是一种享受。 霁月坐在案几前看她耍了一会剑,估计是累了,她便把剑放下来,坐在他面前,喝了口霁月给她倒好的茶后说:“你再给我讲一讲大学这本书。” 这是霁月学习的书,里面许多的道理她听着好极了,也想跟着学习,长长见识。 霁月说好,也就拿了书,讲给她听。 小姑娘托腮,认真的听他讲,眼睛睁着,一点不打盹。 等他终于讲完,也喝了一口茶后说:“去歇息吧。” 小姑娘没应声,依旧保持着那个姿势。 双手托腮,眼睛睁着。 霁月看她,隐隐觉得不对,伸手在她眼前晃了一下,小姑娘睫毛都没有动一下。 “……”他在这儿讲半天,她装模作样的听了半天,不知何时竟是睁着眼睛在这儿睡着了。 孩子的年纪孩子的身体,倦意来袭,说困就困了。 主要是霁月的声音太好听了,像一吹眠曲。 在他的声音里,毫无设防。 霁月无语。 过了一会,他起身,把小姑娘抱了起来,放她在床榻上躺了下来。 帮她盖好裯被,他回了自己的小榻上歇息了。 屋里的烛火熄下。 黑暗笼罩大地,全府寂静。 翌日。 白昼临近,秋风萧萧。 一大早上,沈府的奴婢慌恐。 在河塘边上,有个惨死的奴婢,身体残缺不全。 她脸色惨白,表情透着惊恐,四肢已不知去向。 要命的是,在她的颈项上,有一个深深的牙齿洞,那绝非是人的牙齿。 沈府的奴婢私下里都在传说,这奴婢是让妖怪给活生生一口咬断了脖子死,然后又让妖怪给生生的撕碎吃了。 清早,红果匆匆前来禀报此事。 朝歌霁月都才刚起来。 这一夜睡得极好,一个恶梦没有,因为霁月没有再跑过来抱着她睡了。 红果在门口禀报说出事了,府里有奴婢死相凄惨古怪。 朝歌也就出去开了门,听她说完后便唤了奴婢过来伺候洗漱。 霁月这一次没有着急离开,跟着她一块在此洗漱后一块出去了。 两人一块来到案地,沈老夫人以及各院的主子也都匆匆朝这个地方赶来。 都在一个府里住着,府里有个风吹草动,没人刻意压制的情况下,便把人全都惊动了。 大家看了一眼那惨死的奴婢,焦嬷嬷说:“老夫人,这不是咱们院子里的粗使丫头阿香吗?” 一个粗使丫头,也不是人人都认得,但自个院子里的人总是认得的。 沈老夫人脸色沉了沉。 花颂说:“外祖母,这丫头死相残忍又古怪,我瞧着这牙齿印不像人,莫非是什么妖兽进了府中?” 她没有说妖孽,她把妖孽两个字改成了妖兽了,一字之差,很容易就让人联想到朝歌。 她爹为了捉她这个妖孽曾经闹得沸沸扬扬,道士都请府里了。 花府这妖兽两字一出,旁院的奴婢不约而同的就联想到了明歌身上,一看朝歌人也在此,离她近的奴婢本能的就退开了,离她远了。 朝歌觉察到异样。 沈老夫人说:“霁月,你看呢?” 霁月说:“蓄谋罢了,这件事情我会查明。” 三姑娘暮词说:“如果大哥有心要包庇某些妖兽,这事永远不可能查明得清楚,即使查明,怕也只是个替罪羔羊。” 霁月看她一眼。 暮词挺了一下腰,说:“众所周知,她就是那个妖物。” 她看向了沈朝歌,说:“这个奴婢的死,必定和她脱离不了关系,如果不把她给处死,早晚有一天,下一个死的便是大家,奶奶,我知道你向来疼爱朝歌,但朝歌已经不朝歌了,为了全府的安全,还请奶奶下令处死沈朝歌。” 沈老夫人脸色沉着,“休要胡说。”又说:“这件事情由你们大哥来处理。” 暮词质问:“奶奶,你难道想看全府的人一个个都被她悄无声息的杀了吗?” 朝歌忽然开口说:“三姐姐,恕我直言,如果我真的是那个妖兽,真的杀了人,我一定不会留下这么多的证据,让人怀疑到我身上。” 暮词冷呵一声,道:“你的目的不正是如此吗?虽然大家都怀疑你就是那个杀人的妖兽,证据确凿,但却碍于大哥对你的维护,拿你一点办法也没有,你就是在挑衅,有恃无恐。” 三姐姐这是不整死她不罢休? 朝歌也不恼,好脾气的道:“三姐姐听信妖言,误会我,我不怪你,你说大哥包庇我,大哥是二品的上将军,我却不能由你这样毁谤他,这几日因为那恶人常来府上,大哥特意派了许多的人来保护我,这样大哥还觉得不放心,便夜夜守在我的床榻边缘上,我若真是那害人的妖兽,大哥会不知道?如果大哥明知道还包庇我,你是在告诉大家咱们家的二品上将军包庇纵容一个妖兽在府中杀人行凶吗?你是觉得咱家大哥是非不分,为官不正吗?” 大哥竟夜夜睡在她的榻下,保护她?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407章 三爷为闺女作证(1) 是非不分,为官不正,这罪名可以安在任何人身上,却是不能安在朝歌身上的。 三姑娘暮词知道朝歌素来是一个伶牙俐齿的。 她巧舌如簧,黑的都能说成白的。 暮词恼羞,道:“强词夺理。如果你不是妖物,你爹为什么不肯认你,为什么要派道士捉拿你?” “我爹那是一时糊涂。” 暮词讽刺:“你怎么不说你爹是失心疯了?你爹现在正在养病,已经被你严严的控制在手中了吧。” “三姐姐。”一旁静观的晚歌开口唤了她,说:“我为朝歌作个证。” “我爹受伤之后便被接回了府,住进了朝歌的院宇,朝歌一片孝心,想亲自照顾我爹,并不是你想的那般。” 三姑娘却冷笑一声,道:“晚歌你的话也并不可信,谁不知道你们全都被她给盅惑,已经是非不分了,这个惨死的奴婢就是最好的证明,什么仇什么恨,会用这般杀人的手段?除了丧心病狂的妖物,恐怕没人能做得出来。” 花颂这时说:“三舅舅现在究竟如何,我们去看一看,便知真假了。” 暮词赞同:“对,我们现在就去看一看三叔现在究竟如何了。” 说罢这话,她转身就走。 旁的奴婢为了看个真假,赶紧跟着一块去了。 朝歌也不说什么,扭身跟着一块走了。 不多时,各院的主子奴婢都涌到她院子里了。 沈为民这个时候还休息在榻上,红菱前来伺候他洗漱过。 忽然看见人都涌到他屋里来,他愣了一下。 暮词快步走进来喊他:“三叔,三叔你还好吧?” “三舅舅。”花颂也快步过来唤他,心疼的说:“三舅舅,多日不见,你瘦了好多,你在这儿过得还好吗?” “……”沈为民不明所以。 瘦是肯定啦,毕竟他受了伤,难免消瘦一些。 后面还有一块跟着来的沈老夫人等人。 “我,我挺好的。”沈为民看了看各人,这么多人一下子来看他,他还挺感动的。 说明大家关心他呀。 家里有爱就是好,处处皆温暖。 暮词询问:“三叔,那妖物有没有为难你?” 妖物? 沈为民机智的知道她说的是谁了,他轻呵了一声,想为朝歌证一下清白。 沈为民说:“别胡说,朝歌是我闺女,哪来的什么妖物。” 暮词听罢这话却转身对沈老夫人说:“奶奶,您听见没有,三叔现在已经被这妖物完全控制住了,您要是不惩治这妖物,三叔这一生都得困在她的手中,说不定哪天就被她给害死了。” 沈为民要坐起来,红菱忙扶了他。 沈老夫人道:“你闭嘴,让你三叔说话。” 沈为民说:“以前听信了一些妖言惑语,才会做下许多糊涂事情,现在我是真的知道,朝歌是我闺女了,不是什么妖孽。” 花颂轻声说:“三舅舅,你可知道今天早上,咱们府里死了个奴婢,死相凄惨,四肢不残,脖子上让一妖物咬了一个深深的牙印,她是被妖物活活撕了吃的。” 沈为民一惊,竟有这事? 他当然不知道,他才刚洗漱,早膳都没吃。 红菱一直在跟前伺候他,也并不知此事。 他下意识的看了一眼朝歌,要为她作个证,肯定得作证,他笃定的说:“肯定不是朝歌干的。” 她又不是妖,她是人。 花颂拽着他的胳膊哽咽了:“舅舅,你不要害怕,我们会保护你的。” “……我没有害怕,真的不是朝歌,她不是妖。” 这戏唱不下去了,原本以为沈为民一定会一口咬定是朝歌干的,没想到他竟处处为朝歌说话。 在沈为民被接回来之前,他明明还曾把墨兰抓走过,一切都说明了,沈为民痛恨沈朝歌,连对墨兰都不客气了。 事情并没有朝着预期的方向展。 朝歌走过来说:“表小姐,让您失望了。” 表小姐面上勉强一笑,说:“我只是关心三舅舅的安危。” 朝歌说:“我爹之前就算对我有些误会,但血浓于水,说开了也就算了,我们父女之间又哪来的隔夜仇,说我害我爹,你们又何必这般急于给我安一个杀人犯的罪名。” 花颂说:“如果你真的是表妹朝歌,我自然爱你一如从前,可如果你不是,为了大家的安全着想,这事也是必须要弄个水落石出的。” “我大哥不是说了吗?这事他会查明,你们这一个个的要抢先在大哥前面来断此案,是觉得自己比大哥更聪明更能耐?” 花颂也不气恼,温婉的道:“众所周知,沈将军向来疼爱朝歌,只怕沈将军的查明,也不是真相了。” 她轻轻的叹了口气,退到了沈老夫人旁边了。 叹气的含义再明显不过,无可奈何了。 由沈将军包庇她,旁院的主子也不说话,她们能拿她怎么办? 除非真的在她杀人的时候,抓个正巧。 朝歌也就道:“大家就出去说话吧,别都挤在这儿了,空气不好,会影响我爹歇息的。” 沈为民欣慰不已,朝歌还是关心他的,人多了都嫌空气不好,怕影响他健康。 沈为民忙趁机表达了一下自己对女儿的爱护之心,说:“朝歌,你放心,爹是站在你这一边的,爹不会再做糊涂事。” 朝歌颔,神色倒是平常,不惊不喜,道:“我一会再来陪爹。” 沈为民也就摆摆手,由她去了。 一波人又从他这里走了出去,瞬间静了下来。 沈为民赶紧打红菱过去看着点,有事好来禀报给他。 沈老夫人说:“这件事情就交给霁月查明了,在真相查明出来之前,你们一个个的休要再胡说八道。”住了一下又说:“为了你们的安全,在凶手被捉出来前,天黑以后你们都不要再出来了,全都把门窗关好了。” 交待完这话,沈老夫人又对霁月说:“你过来一下。” 她要和他谈一谈这府里的事情。 那奴婢的死状过于凄惨残忍,绝非寻常人能干得出来的,但若说朝歌是妖物,是朝歌干的,她也是不信的。 她虽不信,旁人却不这样想。 尤其是各院的奴婢,私下里指不定要怎么议论。 想要为朝歌洗掉嫌疑,只能尽快把凶手抓住。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408章 手是用来数钱的 人散。 朝歌晚歌又一块来到沈为民面前,朝歌问:“午时你想吃些什么,我让人做给你吃。” 他在这儿住了几日,除了他刚回府的头一天朝歌亲自给她煲了汤外,再没理过他的吃喝。 难得她忽然过来询问他要吃些什么,沈为民大为感动,忙说:“只要是朝歌做的,我什么都吃。” 她什么时候说是她做的? 她这么的忙,怎么可能有时间天天做饭。 朝歌也就点了头,说:“那我就让厨房给你做个鸡汤吧。” 他刚才为她做了证,总算不在人前说她是妖孽了,她怎么着也是要表示关心一下的。 他能回心转意,改变看法最好不过,也免了她将来做个不孝女。 沈为民一怔,有点失望了:“原来不是亲自下厨啊!” 朝歌胡诌一句:“我倒是想亲自下厨,可大哥说了,我这双手是用来摸银子的,最好不要沾了俗物。” 摸银子的,亏她说得出来。 晚歌一旁笑说:“爹,你别难为朝歌了,她可不会做这些个活,她这双手还是要留着赚银子孝敬您呢。” 沈为民倒也没真的让她下厨去做什么,不会就不会了吧。 他们这等富户人家出来的姑娘,除了五姑娘喜欢做吃的,旁的姑娘还真没这喜好。 晚歌又说:“爹,看见你神志恢复正常,我就真的放心了。” “……”他以前神志不正常吗? 他一直都是正常的好不好,说得他差点真以为自己不正常过。 朝歌也说:“爹,你以后千万不要再犯病了,你一犯病,六姐姐可担心你了。” 沈为民竟无以反驳。 他不想说这个话题了。 风涌云动,天又明朗。 从朝歌府中离开之后,一路上五姑娘都在说:“娘,你说这世上到底有没有妖怪?” “不知道。” “娘,我是绝对不相信朝歌是妖怪的,我敢用我的脑袋担保,朝歌真的是个人。” “真是妖怪会让你现?” “娘,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你是不相信朝歌吗?” “你闭嘴吧。” 陈溪觉得自家闺女没脑子,肯定也分辨不出来什么的,不和她说。 她回了院中,来到二爷跟前。 二爷今个哪也没去,自个吃了些早膳后,坐在厅堂里待着了。 凤吟立刻到他跟前把今个早上生的事情说了一遍,沈为臣面无波澜。 “爹,我都说完了,你有没有旁的看法?” “不是教给霁月处理了吗?他是二品上将军,一定能圆满处理好的。” 陈溪不由小声问:“二爷,你觉得朝歌有没有可能?” 沈为臣便扫了她一眼,道:“瞎说什么呢。” 凤吟咐和:“我早就说了,朝歌就是个人。” 沈为臣颔,道:“明显是有心人陷害,等着瞧吧,会有结果的。” 凤吟再咐和:“我也这么觉得的,朝歌真是太倒霉了,她这是招谁惹谁了,要拿这些个事情陷害她。” 她的看法处处和她爹一致,她真是太聪明了。 这说明了什么?说明她娘变笨了。 沈二爷又说:“有沈将军护着,这事会解决的。” 陈溪看自家二爷格外的淡定,也就不说这事了,只是问他:“二爷,今天不出门吗?” “一会朱公子会到府上来提亲,我在这儿等他一会。” 陈溪便不说什么了。 她本是不同意的,奈何二爷要管凤吟这事,她就插不上话了。 凤吟知道后可高兴了。 她小声说:“看我娘这脸,又拉下来了。” 陈溪横她一眼。 不得了她,居然敢在她爹面前说她坏话了。 沈为臣看了自家夫人一眼,说:“夫人不必忧虑,我岂会把女儿往火坑里推。” 凤吟一旁拍马屁:“爹你真的是英明神武,英俊不凡。” 沈为臣被一通夸,身心通畅。 凤吟还说:“爹你一定是看出来朱公子将来能有大作为,说不定金榜题名后很快就被提拔到某个郡当太守了呢。”到时候她就是太守夫人了。 “……”沈为臣一怔。 这事还真让她说中了。 她家闺女莫名也遇着了什么机缘得到了什么先机? 或者也有一双天眼而不自知? 沈为臣想让她闺女看一看自己的石头,测试一下她了。 琢磨过后,二爷站了起来,招呼凤吟跟他过去了。 陈溪瞅了一眼这父女俩。 二爷把闺女领到另一屋里,拉上格门后指着一块石头和她说:“凤吟,你看看这石头里有什么?” “有翡翠啊!” “……”他闺女都没仔细看,就断定有翡翠了,莫非真如朝歌一般有天眼? 沈为臣满怀期待:“凤吟,你说说看,这里面是什么样的翡翠?” “我怎么会知道,我又没有天眼。” “……” 沈为臣不死心:“那你刚才说里面有翡翠?”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这些原石里本就会出翡翠,我都跟过朝歌去卖场看过好几回了。”所以,既然她看不见里面的翡翠,也知道这些原石里别有洞天。 这点道理她爹怎么想不通?她爹也变笨了。 沈为臣死心了。 “爹,要是没什么事我先出去了。”她想等朱公子过来。 他爹说朱公子今个会带媒人来提亲的,她欢欢喜喜的跑了出去。 沈为臣认命的叹口气。 他就说吧,他家闺女没有这好运气。 不可能让沈家的姑娘个个得着机缘得着先机的。 堂中。 陈溪坐着吃了些早膳。 府里一大早上因为奴婢惨死的事情忙到现在,一口茶都没顾上喝。 凤吟出来后跟着吃了块点心,喝了一碗燕窝粥,便不肯吃了。 她吃完了,本该走了,偏又不走,陈溪问她:“你坐在这儿干什么?” “朱公子不是要来提亲的吗?”所以她在这儿等朱公子。 “真不害臊,这种事情你凑什么热闹,去里面等着。” 凤吟却不以为然。 有什么关系啊,她早晚是状元夫人,看一看自家状元郎有何不可? 她想看他。 “走啊!”陈溪横她一眼。 凤吟只好站起来走了。 沈为臣说:“你也别对她太凶,把她吓得胆子都没了。” “哟,二爷现在开始嫌弃我凶啦。” “怎么说话的。”阴阳怪气的。 “二爷莫气,是我不好。”她立刻语气一转,温柔她也可以的啊! 沈为臣轻轻摇摇头,笑了一下。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409章 今天姑娘把亲定(3) 巳时三刻,朱公子亲自带了媒人上门来提亲了。 下了三书六聘。 五姑娘在屏风后面探头探脑,想把他们的话听得真切一些。 她母亲身边伺候的嬷嬷悄悄走了过来,把五姑娘拽走了。 偷偷摸摸在这儿听,让朱公子现后,成何体统。 待一切敲定好后,朱公子留下用了午膳。 未来的女婿,未来这广陵郡的太守大人呐。 沈为臣心情畅快,斟上小酒,与他喝了几杯。 五姑娘则吃了一份凉拌黄瓜,她觉得这个有利于减肥,虽然她已经不胖了。 又喝了一碗燕窝粥。 等吃过,她闲适的躺靠在堂中一方软榻上,对自己的奴婢吩咐:去看一看朱公子吃过没有,走了没有。 过了一会,她的奴婢前来回话说:“姑娘,朱公子还在和二爷吃酒。” 这都吃到什么时辰了,怎么还在吃? 她爹酒量好,喝多不醉,朱公子酒量呢? “你再去悄悄看一看,朱公子有没有喝醉。” 奴婢再探。 过了一会又来禀报说:“姑娘,朱公子看起来没醉。” 与二爷谈笑风生的样子。 五姑娘再吩咐:“你到外面等着,若是朱公子出来了,你让他过来,我有话和他说。” 奴婢离去,外面守着,守在朱公子从二爷那边出来时的必经之路上。 她现在已和朱公子正式定了亲,身份立刻就变得不一样了。 想到明年春闱后她就是状元夫人,后面可能还会做更大的夫人,她难免有点飘。 为了能够成功的做成状元夫人,她一会还要好好嘱咐朱公子几句话,让他一定要努力。 他若是不够努力,将来她就做不成官夫人了。 她可是抱着极大的希望的。 五姑娘一番好等。 实在是沈为臣心里高兴,便拉着朱公子多喝了几杯。 男人嘛,遇着了好事,又碰到酒,他就有点停不下来了。 等朱公子从他这边出来的时候,脚下稍微有点飘,头有点重。 凤吟派了奴婢请他过去,他也就来了。 知道他来了,凤吟人也从榻上爬了起来,老老实实的在矮几前等他过来,请他坐下,把沏好的茶端到他面前说:“喝口茶,醒醒酒吧。” 朱公子也就把她倒的茶喝了。 凤吟又给他倒了一杯。 朱公子双手抱成拳撑住了自己的下额,看着她,和她说:“你爹太过高兴,便一直要喝酒,把我灌多了,你给我揉一揉头。” 头昏。 凤吟看他。 从他面上倒看不出异常。 有的人喝多了面上红晕,他却没有。 但是,朱公子双手支在下巴下的样子莫名的让她觉得有趣,可爱。 眉眼间少了一些凌厉之气。 难道真的是因为醉了? “骗人,明明没有醉,你脸都没红。” “我是那种不会脸红的人。” 凤吟明白了,因为脸皮厚,有的人脸不红。 凤吟便伸手帮他去揉一下太阳穴的位置,一边和他说:“我们现在把亲定下了,你若考不上状元,那我岂不是连反悔的机会都是没有了,你可不能因为我们现在把亲事定下来了便不肯努力了,你要记着你之前答应我的话。” 要她做状元夫人的话。 他闭着眼嗯了一声。 凤吟又说:“我爹是个能喝的,他下次若再让你陪他喝酒,你千万不要当真,他喝十坛酒都不一定会醉的。” “嗯。” “等回府之后,你就安心的读书吧。”再不必多往她府上来了,她是真的担心他太过骄傲反而落榜啊! 说好的给她状元夫人当的,她可不想失之交臂。 “嗯。” 过了一会,凤吟不给他揉了,她手酸。 她又说:“我们府上今天生了一件事情。” 她把奴婢惨死的事情说了。 “你说这世上真的有怪物吗?” “反正朝歌是不可能是妖怪的。” “你有没有听我在说?” 朱公子还保持着那个姿势,睡着了。 她轻声细语的说话,就像在唱歌。 他本就酒多,听着听着,就睡着了。 凤吟看了他一会,怕他这个姿势难受,又怕他这样睡着了冷。 她可抱不动他,没办法移他去软榻上歇一会。 想了想,她起身去拿了软榻上的锦被过来,轻轻披他身上。 他还要读书呢,可不能生病了。 五姑娘把他的身子轻轻放了下来,让他躺着舒服一点。 把朱公子照顾妥当了,她闲着无事,执笔练字。 这是她当初选择的功课,以练字为主,把夫子教过的字一遍遍仿照着写下来,既锻炼了她的字又可以加深她对书上的印象。 练了一会字,五姑娘停了下来,目光落在朱公子的身上。 她特想去把朱公子来朝她提亲的好消息找朝歌分享一下,可见朱公子人睡在这儿,她又不好走开。 她抓耳想了想。 朱公子酒多了,一时半会定然是醒不来的。 嗯,她是可以出去溜哒一会的。 不然,她就这般坐着一动不动,实在难受得慌。 打定了注意后,凤吟蹑手蹑脚的走了,只是和奴婢交待了一声,外面伺候后,不许人进来打扰朱公子歇息。 她高高兴兴的去找朝歌。 府里的嫡出姑娘有四位,她终于不是那个定不了亲的姑娘了。 骄傲。 得瑟。 她过去的时候朝歌还坐着看书,并没有午休,实在也是无困意。 府里一早出了惨死的奴婢,又都赖到她身上来,她也正在琢磨,这究竟是什么人干的,要朝奴婢下手。 反正不是她干的。 也肯定不是什么妖怪干的,一定是人为的。 阿槿。 她不是没想过这个人,阿槿这个人来路不明,至今不知他是谁。 阿槿又好像对她没有恶意。 她默默叹口气,只盼着大哥赶紧把这事情给查明,把背后这个人揪出来。 杀人的手段太过残忍。 又莫名觉得好像有意嫁祸于她,让人以为是妖怪所为。 这段时间,她刚好和妖物挂钩。 “朝歌,朝歌。”凤吟欢快的声音传了过来,听起来心情格外好了。 朝歌也就换了一副面容,敛起自己的深沉,眉眼带笑,道:“听五姐姐这般开心的声音,定然是报喜来了。” “没事那么聪明干什么?”五姑娘抱怨着在她面前坐了下来。 顺手拿了她面前的一颗草莓吃了。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410章 相公慢走不送了 朝歌笑问:“五姐姐有什么开心的事情,就快点说出来让我跟着你开心一下吧。” 既然她问了,五姑娘也不磨叽了。 她过来本就是想分享自己的快乐的。 “朱公子今天过来提亲了,我爹已经答应了,我们的亲事已经定下来了。” 只等她成人之后,就可以嫁给他了。 朝歌了然,抱拳道:“恭喜恭喜五姐姐寻了个如意郎君。” 五姑娘还有几分的害羞不好意思,想到朝歌亲事还没着落,道:“我也盼望你的亲事能够赶紧定下来。” 朝歌笑,装模作样:“放心吧,大哥会为我寻一个合适的。” 凤吟点头。 朝歌她话锋一转,道:“你说这朱公子才高八斗的,将来又是状元郎,五姐姐你书都没有读几本,时间久了,你和状元郎会不会没有共同语言,造成鸡同鸭讲的画面?” “……你什么意思啊?” “意思就是你要多读书,增加见识啊,好与朱公子有更多的话题可以聊天啊!” 五姑娘小脸一皱,她最不爱看书了。 朝歌笑了一下,循循善诱,说:“公子对姑娘的喜欢,多半都是一时,很难长久,将来一旦真在一起生活了,说话变成了处处不投机,两人的爱情就会大打折扣,你要是多读点书,学点驭夫之道,把朱公子抓得牢牢的,让他心里眼里只看你,再容不下旁人,将来都不会三妻四妾,独宠你一人,多好。” 五姑娘微微犯了愁,说:“但凡是有点门道的男人,都会有妾,想夫君将来不纳妾,这可不容易。” “事在人为嘛,离你出嫁之日还有两年呢,你没事也多看看书,书中自有妙计。” 凤吟认同了她的话,道:“你说的倒也是有几分道理的。” 为了让夫君日后不想纳妾的事情,她从现在起,要好好多看一看书,看看书中有没有什么妙计。 朝歌淡淡的笑着押了口茶。 她哪单单是想让她驭夫,她是想她多读点书,长点知识,多点见识。 五姑娘与她说了一会话,又掂记着还在睡觉的朱公子,便没逗留太久。 等她返回,见朱公子人还没有醒过来,她悄悄吐了个舌。 看来是真的醉得不轻了,还真能睡。 她正觉得无聊,忽又想起要看书的事情,便把平日买的一些书找了过来,打算看一看里面有没有什么高招绝技。 夫子教导的时候都不会,现在没人教导更不会。 实在枯燥的很,但还是勉强逼着自己往下看。 朱公子醒来的时候瞧见的正是,凤吟正抱着书,皱着眉,奋图强。 乍见他忽然醒来,五姑娘忙搁了手中的书问声:“你醒了,酒醒没有?” 朱公子坐了起来,看了一眼身上锦被。 凤吟忙给他倒一杯茶,请喝。 朱公子喝过茶,目光落在她手中的书上,还有一旁也搁了好几本书。 没想到凤吟竟这般喜欢读书,他暗暗点了个头,姑娘家还是要读些书的好。 凤吟又忙把面前切好的瓜果拿给他吃,还有一些糕点,都是为他精心准备的。 朱公子也就吃了一些,一边询问她:“都看的什么书?” 凤吟的读书水平还停留在最初阶段,看的自然就是一些三字经,弟子规了。 她有点不好意思说随便看看。 还有女诫,女训,女论语。 她真心觉得看不下去,搁一边不看了。 这哪是教导女人降服丈夫,让丈夫日后不要纳妾,这分明是教导女人为奴为婢做牛做马了。 朱公子顺手翻了一下她的书,没说什么。 凤吟说:“等你下次再来时,我给你做好吃的。” “要收银子吗?” 都这个时候了,谈银子多伤和气。 凤吟只好违心的说:“不收。” 如果朱公子乐意给的话,她当然是会欢欢喜喜收下的。 朱公子便点了头,不客气的先点了菜:“下次给我做土豆炖排骨。” 当她是饭馆啊! 既然答应了,五姑娘也只能继续点头。 朱公子又觉得吧,以后身边多了个可以行走的饭馆,想想还挺不错的。 待他吃过,看时候也不早了,便起了身,打算要走的,只是对起身要送她的五姑娘说:“不用送了,留步吧。” 五姑娘却不高兴的说:“以前没定下亲事,非要让我送。” 怎么现在定了亲,反而不肯让她送了? 她莫名觉得还疏远了。 这是什么脑回路? 朱公子说:“怕累着你。” 她又不嫌累。 五姑娘抬步往外走,要送他出院子。 她乐意送,朱公子也就由着她了。 走着走着,朱公子目光忽然落在她头上,问:“送你的金步摇,不喜欢吗?” 没见她戴上。 五姑娘忙说:“喜欢。”解释道:“别的头饰受了冷落,我也心疼哩。” 她的头饰很多的,也不可能天天戴一个金步摇不换吧? 亏他还是读书人,这点都整不明白。 朱公子也就不再问这事了,走出院宇,这才又对凤吟说:“就送到这儿,外面风大,进去吧。” 五姑娘应了一声,看他走了。 前两回离开的时候,都会亲她一下,这次怎么不亲了? 怎么定了亲,这待遇都不一样了? 五姑娘忽然又想到,以后成了亲,待遇会更不一样。 万一他纳了妾,他也会到旁的妾室房间的,就不会天天和她在一块了。 她一定要学习驭夫之道,让朱公子日后不要纳妾。 她脑中灵光一现,猛然想起前些个月看的一本书,那书至今还被她压在箱底。 书中的姑娘都是很主动的,虽然说不是什么正经女子,可撩得公子很高兴的,都不愿意回家的。 想到那些画面,五姑娘面红耳赤了。 想着朱公子这一回去,又要好多天可能不会到府上来,她要好多天看不见人了,便大着胆子噔噔的跑了去。 朱公子脚步一住,明显听见似有人追了过来。 他微微侧了个身,就见凤吟跑到他跟前了,满脸通红。 “怎么了?”朱公子诧异。 凤吟红着脸,甚至不太敢看他的眼,想说些什么,支支吾吾了半天,一个字没说出来。 她总不能说他想朱公子临走前和以前一样亲亲她吧? 她可没这般厚的脸皮。 朱公子瞧她一脸窘迫,小脸涨红,越诧异,伸手摸摸她的额头,没热啊! 忽然,凤吟小脑袋往他怀里一钻,小手把他人一搂,小声说:“公子这次一别,又要多日不见,你要记得常常想着我哦。” 最好吃饭睡觉看书都想着她。 看书就算了,她还要当状元夫人,不能影响他读书。 朱公子一怔。 凤吟竟变得这般的主动,大胆。 这扭扭捏捏的样子,也是有趣又可爱的。 他自然是立刻答应下来,抚了抚她粉嫩嫩的小脸说:“会想着你的。” 又说:“该改口了。” 两人已定了亲,总是公子公子的叫法,过于生疏了些。 凤吟一愣,仰了小脸问他:“如何个改口法?” “自己想。” 她脑子里飞快的转动了一下。 朱相公,朱郎? 第一次莫名觉得这个朱字真不好,像猪。 “相公。”她把姓去了。 “真乖。” 五姑娘眯眼笑,她这么聪明这么乖,相公是不是要亲她一下了? 她微微嘟了小嘴,意图再明显不过。 朱公子一怔。 小娘子今个过于大胆,莫不是吃错了什么药? 当然不能拒绝了。 低,在她唇上亲了一下,也就是一下。 他是觉得吧,刚吃过东西,还没好好清洁过,不想太沾着了她。 小娘子哪里知道她的想法,但能被他主动亲一下,还是觉得心满意足了,这才羞羞答答从他怀里退了出来,娇滴滴的说句:相公慢走,不送了。 羞死人了。 她拔腿跑了。 朱公子诧异得不行。 凤吟今天吃错什么药了? 这一脸害羞他理解,这忽然娇滴滴的捏着声音在说话,她想干嘛? 怎么忽然就变成这样子了? 谁在教她? 定然是有人教她的,不然,这个笨蛋怎么会这般故意卖弄风骚。 暂且没再去想谁教导了他家这个小笨蛋,他先出了府,上了马车,回去。 他这一觉睡得有点久了,已近黄昏。 马车驶进城中,路过回春堂的时候,就见那边围了许多的人,把人门口围了个水泄不通。 围在那里的多半都是看热闹的。 今天回春堂算是遇着麻烦了。 据说从某处来了个大官,来找回春堂的麻烦了。 回春堂之外,侍立了一些官兵,这个就比较引人注目了。 来找萧归流麻烦的不是旁人,正是海陵郭县令派过来的人。 他把郭县令打了,现在也不去给人家老母亲看病了,人家能乐意吗? 直接派了人把自家老太太送到了回春堂门口上,由萧归流给看诊,偏这人还不在府上,只有白奕坐在这卖卖药,偶尔也给人看个急诊。 等到傍晚,总算把萧归流给等回来了。 萧归流是个有脾气的,一看是郭县令的母亲来了,说什么也是不肯再给人看病了。 都把他给得罪了还想看病,想都不要想了。 他不肯看病,郭家老太太哪里肯干,威胁他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那是一个嚣张。 回春堂会时不时有人前来抓药,这边有人闹事,那还不是一传十,十传百,很快就引来了许多人跑到门口围观来了。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411章 有权有势就是好(2) 既然有人要敬酒不吃吃罚酒,那郭家老太太也是个硬气的,立刻让自己的人动手,准备用强的。 她要动手,结果可想而知。虽不致死,个个伤得不轻。 这位老太太,也被萧归流请出来了。 郭家老太太气得不轻,站在门口吆喝着:“你一个江湖郎中,好大的威风啊!连官员都敢打,你这是不把朝廷放在眼里吗?” 看热闹的指指点点。 “哟,你是哪里来的朝廷官员呀?”有人走过来,声音冷冷的询问。 郭家老太太听声音回头一看,少年英气逼空,不认得。但这戎装她认得,定然是军中官员了。 都是当官的,那便是自家人。 从来都是官官相护的。 郭家老夫人立刻拱手道:“这位官爷,实不相瞒,我是来自海陵县,郭县令他母亲,就在前两日,这江湖郎中到府上给我看病,漫天要价,我们自然是不从的。” 自然是要捡对自己有利的说,她一通胡说八道,也是半真半假了。 “他竟然在我府上一通打杀,我儿子本是想息事宁人,就此算了,我今个前来,主要也是和解的,只要他把我的病看好了,在我府上打伤我儿之事,就不再追究了,可这小子嚣张得很,非但不肯和解,也不肯给我再看病,又把我带来的人再次打伤了,这世上怎么会有这般无法无知之人,谁给他的天胆。” 少年说:“我给他的天胆,你有意见?” “……”郭老夫人一怔。 少年说:“这里是广陵郡,不是海陵,容不得你在此放肆,滚。” 少年一个滚字,锦言等护卫立刻过来赶人了。 郭家老夫人被推得跌跌撞撞,脸色惨白,除了赶紧滚,暂无它法。 霁月抬步走进了回春堂,坐了下来,问:“怎么回事。” 有点难以启齿。 带了个姑娘去出诊,结果自家姑娘被人家看上了。 他略略的把事情说了一下,霁月点头,道:“这件事情我来处理。” 萧归流到底是一介郎中,手中无权无势的,惹上了些个自以为是的官家老爷,一时半会人家肯定不会罢休,若不派人前去施压,这些个人肯定还会过来闹事的。 萧归流同意,戏谑,说:“有权有势就是好。” 霁月呵了一声,道:“那是自然。” 所以,他这次独身前去京师,任务重且危险。 他必须进入太医院,想法接近皇上,取得皇上的信任。 白奕忙把沏好的茶端过来说:“幸亏有沈将军护着,不然若要天天应付这些人,还真够让人头疼的了。” 萧归流说:“以后我若不在府上,有什么事情你去找沈将军。” 白奕只当他说日后他若出诊,不在府上一事。 霁月也点了头。 白奕忙应道:“一定一定要去麻烦沈将军的。” 两人吃了一盏茶,霁月并没有再此逗留,他起身要走,萧归流说跟他一块走。 既然已做了决定,就该去把自己的决定告诉墨兰一声。 回去的路上霁月又买了份八珍糕,是想带给家里的小姑娘吃的。 虽然小姑娘并不缺少吃的,他带,是他的心意。 萧归流见状,也跟着买了一份。 回府之后霁月照样派人把八珍糕送到小姑娘手里,他先回去沐浴,洗去一身尘埃。 霁月最近越来越体贴了,回来的路上知道给她带些吃的了。 朝歌吃了份八珍糕后,想着这糕点她也是吃不完的,便亲自送了一份给她爹。 看在她爹今天帮着她说话的份上,不与他计较了。 她也是一个懂得感恩的人。 沈为民见她亲自送了糕点过来,满脸高兴,道:“谢谢闺女。” “闺女,那个海棠糕也挺好吃的。” 这是想让她下次给他送海棠糕了。 朝歌说:“这是大哥回来的路上特意买给我吃的,我分了你一份。” 所以,想吃海棠糕,还是让府里做吧。 沈为民哦了一声,无话可说。 “你慢慢吃吧,我还有事。” “你能有什么事。”沈为民小声嘀咕,就能坐下来好好陪一陪他这个当爹的。 他天天躺在这儿,就红菱有时候会过来陪他说一句话,他很寂寞孤单的好不好。 朝歌说:“我事可多了。” 还真当她无所事事,整天游手好闲啊! 无情的走了。 红菱忙过来安慰他:“三爷,小姐的确有许多的事情要做,她要看书,要看帐本,要看商铺,要把沈家的生意做得更大,我听小姐说,等沈将军搬到京师时,她还要把生意做到京师呢。” 所以小姐真的可忙了,怪不得小姐的。 沈为民听这话心里稍微舒服了些,说:“朝歌可真有志气,她如果是个男儿身就好了。” “三爷,小姐说了,有些女子也是很厉害的,曾经有位巴寡妇清,家族从事的就是‘丹穴’业,采炼丹砂,因掌握了独特的开采和治炼技术,传及数代而不坠。洛阳最出名的女商人高五娘,她也是一个寡妇,从事的也是冶炼业。因为钱赚得实在太多了,还被人告惹上了官司。” 说到被惹上官司,沈为民觉得挺像自家的事情。 因为太富有,也被人嫉妒眼红,差点坐牢。 红菱又说:“连第一个女皇帝就是在那个时候出现的呢。” “还有一位非常出名的女商人俞大良,从事的是造船业,所造的大船最多能载**千石。” 沈为民不由问:“这些都是朝歌告诉你的?” 红菱应是。 不然,她一个奴婢哪里知道这么多的事情啊! 沈为民略有欣慰,道:“没想到朝歌竟有如此远大志向,我瞧她这聪明劲,说不准将来也能成为天下最富有的女商人呢。” 红菱认同:“那可说不准,没准小姐就成了呢。” “那我以后就可以安享晚年了。”不用再为生意的事情操心,当个甩手掌柜,过逍遥的日子便可了。 “……三爷您也不老,您才三十来岁。”所以,三爷不该是这样想的吧。 他身为父亲,不是更应该挑起家里的重担吗? 小姐虽志向远大,可到底还只是个孩子。 说他不老,这话沈为民爱听。 他过了年才三十六岁,正当年,当然不老了。 但是,他女儿非同凡人,有能力,能干活。 当然是把事情交给她,让她多多的干活了。 非同凡人的沈朝歌又让奴婢送了一份八珍糕给晚歌,留下来的糕点,就等霁月过来吃吧。 本想等霁月,心里又觉得吧,万一他让三姐姐给缠住了,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过来呢。 所以,与其在这儿等他,不如她过去找他。 打定了主意,朝歌便捧着自己的八珍糕过去了。 果然让她猜对了,三姐姐来了。 不但她来了,她还邀请了玉瑶一块过来了。 由于霁月尚在沐浴,两人就坐在堂中吃茶说话。 仿若料定了朝歌会过来一样,暮词对玉瑶说:“看看,她果然带了好吃的过来讨好大哥了。” 她们也并非空手而来,一样带了好吃的。 随着朝歌走进来,玉瑶已起身迎了过去。 “妹妹。” “瑶姐姐也在呀。”朝歌眉眼带笑,又招呼她:“坐着就好,不必客气。” 她自个择位坐下,手里的糕点一并放了下来。 “妹妹,你这带的是什么好吃的呀?” “八珍糕。”朝歌把食盒打开,说:“大哥特意买给我的,我已吃过一份,实在是吃不完了,又怕搁着浪费,就想送过来给这边的奴婢尝一尝,瑶姐姐要尝一尝吗?” 她实在吃不完了,送给奴婢尝一尝的,现在让她尝? 她难道没吃过吗?还是她不如这些个奴婢。 玉瑶不尝,婉拒:“我不饿。” 暮词坐着喝茶,茶已不如先前有味,喝了两口后便放下了。 朝歌这时又故作关切,道:“马上天就要黑了,两位姐姐,你们回去之后可要把门窗全都关严实了,你们也是知道的,咱们府上最近不太平,出了妖物,万一那妖物趁着四下无人,把你们两个掳了去,或杀了或吃了,如那个惨死的奴婢一般,可如何是好。” 说是关切,言语之间明明带着恐吓。 暮词脸色微白。 想到那个奴婢的惨死,她身上无端有些冷。 她看了看外面的天。 本是想在这儿与大哥一块吃饭的,等吃过饭,天定然已晚,黑了。 以着大哥的性子,当然不会送她回去。 那就留她在这儿住一晚吧。 琢磨之余,她很快有了主意。 心里打定了主意后,面上也就说:“你说得极是,正是因为害怕,我才让玉瑶陪我一块过来找大哥,让大哥保护我们。” 大哥因为之前花仙事件,在朝歌院里保护她。 现在府里又闹出了妖物杀人事情,那大哥也可以保护她的吧。 玉瑶坐下来,微微低了些眉,没说什么。 三姑娘这话正合她意,如此甚好。 朝歌便笑笑的道:“由大哥保护啊!这倒是好得很。” 霁月这几天可是陪她睡的。 忽然把霁月分出去,保护她们? 她还真不乐意呢。 何况,根本就没有妖物,定然都是人为的,为了嫁祸于她。 那就等着吧,看霁月会不会因为这件事情保护暮词。 几个姑娘一时之间无话。 主要是谁看谁都不顺眼,也不愿意与对方说太多话。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412章 朝歌你在报复我(1) 三个姑娘坐在堂中,各坐一处。 玉瑶觉得不说话会尴尬,她毕竟与朝歌是结拜的姐妹,心里再不喜欢,面上还是要作个样子的,便没话找话:“府里生这样的事情,想必朝歌心里也很害怕的吧,只怪我学艺不精,不然,我定然也可以拿起剑来保护妹妹。” 朝歌说:“我不害怕,因为我知道都是人为的。” 这是拒绝相信有妖物在作怪了。 玉瑶又说:“如果真是人为就好了,就怕是真的有妖物,大家的性命都不保了。” “瑶姐姐你放心,虽然你不能提剑保护我,我却是可以保护你的,最近大哥也教了我好几招剑法。” 大哥教她剑法…… 玉瑶忍下嫉妒,问:“大哥教你的是何等剑法?” 朝歌想了想,说:“你们等一下。” 她起身去找剑。 过了一会,她从外面锦语手里要了一把轻巧的剑回来。 “瑶姐姐,你看好了哦。” 玉瑶问:“你该不会也刺我一剑吧?” 她若假装失手,拿了剑趁机刺她一剑,也是有可能的啊! 朝歌莞尔:“瑶姐姐你莫怕,我定然不会像你那般失手。” 她的确没有失手,只是想在她们面前露一手,让她们嫉妒。 反正都这般嫉妒她了,再多嫉妒一下又何妨。 看她们脸色不好,她的心情就好了。 朝歌把霁月教她的剑法舞了一遍,玉瑶说:“看起来都是些花架式,没有杀伤力。” 还真以为她会武功呢。 朝歌笑说:“瑶姐姐你休要小看我哦,你若不信,我与你过几招,你看看你能否接得住我这花架式。” 她若真这般说,玉瑶也就答应了:“暮词,你给我们做个证,这可是朝歌要求与我过招的,若是有个伤着碰着的,可不能怪我哦。” 暮词点头。 玉瑶也去借了一把护卫的剑。 因为两个姑娘都没有真实力,不过是半斤八两,一时之间难分胜负。 暮词一旁看得蹙眉,忽生一计,她把簪取下,悄悄把其中一个珠子弄了下来,放在地上滚了出去。 霁月沐浴出来的时候看到的正是这一幕,两个姑娘拿着剑,比试起来,剑相击,作响。 朝歌自然是留意到脚下的珠子了,就刻意避开了。 她避开了,玉瑶却没有避开。 她一脚踩了上去,身形一个不稳,手中的剑乱晃,朝歌的剑恰又刺了过来。 玉瑶一时之间没法接招,自然也是避不过去的,就见朝歌一个旋身,急忙收剑。 尽管如此,那剑还是在收回之时,划过玉瑶的手腕。 手中的剑被击落,她只觉手上一疼,有血往外冒。 “玉瑶。”暮词已快步奔了过来。 玉瑶赶紧拿手捂住了自己的伤口。 暮词冲朝歌嚷:“你搞什么鬼,玩一下而已,你把人伤成这般。” 朝歌好言解释道:“若不是三姐姐扔个那么大的珍珠在地上,玉瑶就不会踩着,她踩不着,就不会滑,她不滑,就能躲过我的剑,她躲过我的剑,就不会受伤了。” 暮词怒:“你哪个眼睛看见我扔珍珠了?” 朝歌一指她头上的簪:“你簪上本有一颗很大的珍珠的,现在没有了,不正是这颗?” “……”暮词装模作样的取了簪,看了一眼,假装才现:“哦,真的掉了一颗珠子。” 她把地上的珍珠捡了起来,看一眼,说:“还真是我这颗珍珠,什么时候掉的,我竟不知道。” 朝歌送她一个字:“装。” 暮词怒,她就是装怎么了。 但是,朝歌不能这样说。 “沈朝歌,你这话什么意思?” 朝歌说:“你心知肚明。” “我不明白,你给我说个清楚。” 朝歌只好再解释:“我刚才已经说了,是你故意从簪上取下来扔地上的,我看见了。” 暮词气得脸色铁青,问正忍着疼痛的玉瑶:“玉瑶,你也这么认为的吗?” 玉瑶勉强一笑,道:“暮词向来善良仁厚,怎么会做这样的事情,多半是不小心的掉下来的吧。” 暮词质问:“沈朝歌,听见没有?” 朝歌点头:“你说怎样就怎样吧,只是,你确定要继续在这儿为自己洗白?不请个大夫来给玉瑶看一看?万一失血过多死了,咱们沈府可担不起这责任的。” 暮词再怒:“失血过多死了也是你担责任,和咱们沈府有什么关系。” 玉瑶被她吵得头昏。 这一剑伤在她手腕上,确实是要及时止血的,偏这暮词一心要来证明这珍珠不是她刻意扔的。 这个蠢货,就不能先来救她吗? 暮词却觉得玉瑶也很蠢,本是想让朝歌滑倒的,偏她踩上去,坏她好事。 好在观看到这一幕的霁月转身去唤人了,让锦言把药箱绷带拿来了,让他给玉瑶处理伤口。 这种皮肉伤,无需请大夫,自个人就能处理得好。 这边正争执不下的时候锦言就来了,忙说:“徐姑娘,您快请坐。” 朝歌便上前去扶了玉瑶,让她坐下来。 暮词这才缓过气。 一剑划在手腕上,不浅的。 一个深深的剑痕,手都捂不住,一手血直往外冒。 徐姑娘脸色惨白了些,说:“朝歌我都要怀疑你是不是故意报复我了。” 朝歌眼巴巴的看着她道:“瑶姐姐,我们是结拜的姐妹,你这样怀疑我,我好伤心的。” 又小声嘀咕:“明明是你说愿意比试的,又让三姐姐给我们做个证,若是有个伤着碰着的,可不能怪谁的。” 暮词说:“我没听见这话,作不了证。” 朝歌看她一眼:“三姐姐翻脸比翻书快。” “伤了人就是伤了人,少在这儿找借口。” 玉瑶有点嫌弃她两个话太多,说话之间,锦言迅帮她止了血,处理了伤。 她问:“锦言,沈将军呢?” “沈将军还在忙。” 玉瑶又说:“别把我受伤的事情告诉沈将军,免得他担心,而且,朝歌确实不是故意的。” 锦言顺着她的话说:“好。” 暮词不依:“你不肯说,我却是要说的。” 这事一定要让大哥知道。 她却不知这事霁月是早就看在眼里了,只是一直没出面。 玉瑶当然也料想霁月已经看见了,不然,她一受伤,为何锦言很快就抱了药箱过来了。 定然是霁月让他进来的。 他让锦言进来,他却避而不见。 为何?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413章 霁月不让伤和气 随着玉瑶的伤口被包扎好,霁月走了进来。 “大哥。”暮词一看见他来了,立刻迎了过去要告状。 “大哥你看朝歌干的好事,非要和玉瑶比剑,玉瑶大病初愈,哪比得过她,生生被她把手腕给割伤了,流了好多血呢。” 大哥向来维护朝歌,那也是被她的花言巧语给骗了。 这朝歌本不是人,是妖孽。 非得拆穿她的真面目,让大哥知道这个妖孽是多么的狠心。 霁月没搭她的话,究竟怎么伤的,他会不清楚? 他扫了一眼,朝歌面上倒是淡定多了,只是被暮词又告一状,显得有些委屈罢了。 玉瑶就勉强一笑,说:“暮词,我知道你心疼我,但我不碍事的,朝歌与我是义结金兰的姐妹,定然不是故意要伤我的,是吧朝歌?” 朝歌点头,说:“天地可鉴,谁要是有祸心,就让天打雷劈了她。”她又觉得这样说不够力量,补充一句:“谁要存了歹心,就让府里的妖物吃了她。” “……”两姑娘面上一滞,这是鬼话。 如果她们真让妖物给害了,岂不是印证了她的话? 如果她就是那个吃人的妖物呢。 霁月也就说:“既然都不是故意的,就不必再多提,免得伤了你们姐妹之间的和气。” 暮词气愤,谁怕与她伤和气。 她不怕,玉瑶怕啊! 人前还是要经营一下好姐妹的形象的,便咐和:“大哥说得是。” 想当初她伤了朝歌一剑,沈将军说什么以一臂还一臂。 现在朝歌伤在她碗上,虽不及她当时的伤重,沈将军的态度还是让人很不开心的。 他一句不必再提,免得伤了姐妹之间的和气,就把事情轻轻带过了。 霁月又对锦言说:“你把玉瑶送回去好好歇息。” 锦言应下。 暮词一急,一个人对付朝歌总是有些吃力,如果玉瑶在,就多一个人的力量,她忙说:“大哥,玉瑶本是想来陪你吃晚膳的。” 霁月说:“手都受了伤,还能拿筷子吃吗?” 暮词小声提议:“大哥可以喂呀。” 霁月横了她一眼,不悦:“你也不小了,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心里没个数吗?男女授受不亲,徐姑娘尊贵,由一个外男喂着吃喝,像什么样子?若传出去,还以为姑娘家不知检点呢?” 玉瑶面上本就惨白,听他这话又白了一分。 暮词也是被训得脸上一僵。 他和朝歌之前不也这般,怎么不怕传出去让人以为朝歌不检点? 他还甚至以保护朝歌为名,睡在朝歌的屋里,怎么就不怕人说朝歌的闲话。 心里不服气,但见霁月脸色不好,便不敢再与他顶嘴了。 锦言已听明白自家主子的意思,立刻上前来请玉瑶了。 玉瑶又是勉强一笑,说:“只是伤在手腕上,又不是伤在腿上,无须送我,我可以自己走。” 抬步,她走了。 暮词气得也横了一眼朝歌:“你义结金兰的好姐妹被你弄伤了,你不去陪一陪?” 朝歌暗暗咬咬牙,陪或不陪,要她管。 还是拔腿走了。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414章 霁月说他不为难 两位姑娘都走了,只留下了暮词,她心里稍微舒服了些,脸色也缓和下来,轻声说:“大哥,我陪你一块用膳吧。” 霁月盯了她一眼,道:“天就要黑了,你还是早点回去把门窗都关严实了,免得妖物来了把你给掳了去,或吃了,我想救都救不了你。” 一番吓唬,暮词面上一白,忽然就朝他扑了过来,一把搂住他的腰可怜兮兮的喊:“大哥,我怕,我不要回去,我要在这儿,你要保护我。” “……” 姑娘可怜兮兮求保护,不曾想霁月一个用力就把她给推开了,还害得她跌坐在了地上。 暮词一怔,一脸委屈的控诉。 其实也并非霁月故意的,实在是她突然冲过来这般抱住,这样的亲密相拥,让他不适。 尤其是她已长大,育好了,碰她的感觉让他感觉更不自在了。 和朝歌在一起的时候,无论怎么抱这个不成熟的小姑娘都不会觉得不自在,总是生出恋恋不舍,爱不释手,抱了还想抱。 说起来暮词也是妹妹,也是真当她妹妹,她的触碰就是让他觉得不舒服。 姑娘家长大了,本就该与男子保持距离的。 霁月并不扶她,自个坐了下来,说:“你也不小了,就算是亲哥哥,也该适当的保持距离,动不动就搂搂抱抱,成何体统?” 暮词不服。 他抱朝歌的次数还少? 这些道理没法说,因为大哥已被那妖孽迷惑住了。 除非那妖孽死,不然,大哥是不会清醒的了。 戏文里不都是这般的吗? 一些书生爱上一些妖孽,至死都无法清醒的,你越劝,他们还要越的轰轰烈烈,至死不渝了。 暮词自个站了起来。 她倒不气大哥这般待她,毕竟他被妖物迷惑了,不能分辨。 她气的是朝歌,妖孽。 霁月说:“回去把门窗关好,不做亏心事,不会有鬼敲你的门。” 他心情不好,也不愿意搭理她了。 她是如何的陷害朝歌,他会不知道吗? 虽然知道,却不想当面拆穿她,免得她恼羞成怒,越的牵怒于朝歌。 暮词见他执意要让自己走,脸上越委屈,说:“如果我有个三长两短,看你如何朝我爹交代。” 言尽,转身走了。 霁月揉了一下眉心。 人家的目标不是她,他倒也没有担心她会有安全问题。 人家的目标明显的就是朝歌。 明知道他是大房的人,若下手也应该朝大房下手,偏人家选择了朝三房的姑娘朝歌下手,这说明什么? 说明人家早就知道他在府里与谁最近,谁才是他的命脉。 想到朝歌,他见天不早了,立刻起了身,出去了。 朝歌跟着徐姑娘去了,天黑了,他确实有点不放心。 倒不怕什么妖物出现,只是人比妖物更复杂。 那时,朝歌把徐姑娘送了回去。 她本是想与霁月一块吃个饭的,结果饭也没吃上,人还受了伤。 朝歌便让奴婢为玉瑶把晚膳端过来摆上。 玉瑶意兴阑珊的倚在软榻上,托着自己的手腕,说:“妹妹,我这伤恰好在右手腕上,筷子都不能拿了,这几天又要劳烦你照顾我了。” 朝歌微笑:“瑶姐姐放心,定然不会饿着你的。” 过了一会,奴婢把晚膳端了进来。 朝歌吩咐奴婢:“瑶姐姐手腕有伤,你们在这儿照顾着点,喂玉瑶把晚膳吃了。” 玉瑶疑惑:“……你不喂我呀?” 朝歌问:“让我留在这儿?你就不怕我是那妖物,趁四下无人,把你也给吃了吗?” “……”进来伺候的两个奴婢一抖,小脸惨白。 玉瑶脸上也起了万般变化。 朝歌究竟是人是妖,她内心还挺疑惑的,也是搞不清楚的。 她忽然这般说,她更拿不定主意了。 一方面想她留下来伺候自己,一方面还真的有点担心她就是那妖物。 朝歌把她的表情尽收眼底,笑笑,道:“开个玩笑,瞧把你们一个个吓的,我若真是妖物,能这般说自己吗?巴不得要把自己藏起来的。天就要黑了,我得早点回去,你们是知道的,天一黑,妖物可能就会出现的,这些个妖物白天不敢出没,专门趁天黑出来干坏事,你们这里也记得把门窗关好了,外面无论有什么动静都不要出来,不要管的。” 没人搭她的话,两个奴婢瑟瑟抖。 朝歌转身走了。 朝歌是妖物,这件事情私下里已在府里传开了。 虽然有沈将军护着,他护得朝歌的人,护不了奴婢的心啊! 随着朝歌离开,玉瑶询问:“你们怕什么?你们也真的以为她是那吃人的妖物吗?” 两个奴婢慌忙说不知。 不管是人是妖,现在的朝歌还住在沈府,名誉上是七姑娘。 奴婢哪敢当着玉瑶姑娘的面编排主子,这玉瑶姑娘是和七姑娘结拜的好姐妹呢。 玉瑶却说:“有时候我觉得吧,她是人,有时候又觉得她是妖,我这个姐姐现在也搞不清楚了,她究竟是人还是妖。” 两奴婢忙说沈将军一定会把事情的真相查明的。 玉瑶便冷呵一声,说:“她若真是妖,沈将军恐怕已经被迷惑了,由沈将军来查,能查出什么来?不过是抓个替罪的羔羊罢了。” 两奴婢面面相觑。 听玉瑶姑娘这话,对自己结拜的好姐妹有微词。 此时,她结拜的好姐妹朝歌从她这里出来后便返回了。 人还没走回去,就遇着了霁月。 “大哥,你这是要去哪儿。”朝歌迎过去。 “去接你。” “接我?”朝歌疑惑。 霁月跟着她一块返回,说:“还没吃晚膳。” 朝歌了然,眉眼一笑:“去我那儿,我请你吃。” 霁月颔,正有此意。 往回走的路上朝歌又和他解释一句:“我没有故意伤人。” “我知道。” 小姑娘欢喜:“你就这么信任我?” “我看见了。” 好吧!朝歌问他:“那你有没有看见珍珠是怎么回事?” “没有。”他抬手摸她的头,又说:“别搭理她。” 这是指暮词了。 朝歌便笑说:“你放心吧,我不会让你为难的。” 再怎么着三姐姐也是三姐姐。 霁月说:“我不为难。” 他只是怕小姑娘难过。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415章 霁月出去捉妖怪 因为沈府闹妖物的问题,一到晚上,天黑,各院的门都紧闭起来了。 不论是主子或奴婢,没有人敢在外面走动的。 尤其被警告过的三姑娘暮词,也禁不住瑟瑟抖。 想着自己处处与朝歌为敌,渐渐有一丝的后悔。 万一她真是妖怪,趁着夜深人静来找她怎么办? 转而又想,她定然不敢朝自己下手的,大哥再糊涂,一旦她把自个杀了,大哥能饶了她? 各种自我安慰意想之后,三姑娘心里好过了一些。 玉瑶姑娘也一样不好受。 手腕被朝歌的剑伤了后,她便被送回来了。 墨兰大概是休息了?也没过来陪她说说话。 墨兰自然是没有休息的,萧神医过来了,和她说了自己的想法,愿意跟她去京师,愿意听她的安排,为了她,愿意放弃他的自由,入宫为太医。 墨兰惊喜过后深深的感动,觉得萧郎真的是爱她至深。 此生能有这么个公子如此爱她,心满意足。 两人说了会话,你依我侬的。 萧神医在她这流连忘返,亲吻如火,落在她颈窝。 窗棂之外,有风呼过,吹起布帘。 和往常一样,朝歌手捧于腮,听霁月给她讲诗经,又缠着霁月给她讲大学。 讲过一回,见她还无睡意,霁月询问:“你还不困吗?” 小姑娘眉眼一挑:“你好像特别盼着我困。” “……早睡早起长身体,去睡吧。”霁月摸摸她头脑。 小姑娘有些嫌弃他手摸到自己脑袋上,还要揉一把。 头都被揉乱了。 “听你这话的意思,是没打算……睡吗?” 霁月颔:“我出去帮你捉妖怪。” 说到要出去捉妖怪,朝歌可担心了,嘱咐道:“那你可要小心着点,要是这妖怪异常厉害,你也不要硬拼。” 霁月笑着站起来:“放心吧,早点睡。” 他都说要去捉妖怪了,她怎么可能睡得着。 朝歌目送他离去,怔了一会。 霁月一走,屋里就剩她一个人了,由于外面的风比较大了些,拍打在窗棂子上呼呼作响,莫名还让人生出几分的不安来。 她站起来,跑过去把窗棂子给关了个严实,布帘也拉了个严实,这般,什么也看不见了。 她又重新坐下来,拿了之前霁月给她讲的书来看,打算让自己安静下来,等霁月回来。 哪里静得下心来看书。 左右琢磨了一会,她唤红果。 红果便进来陪她了。 由于霁月常在这儿陪她,朝歌都是早早把奴婢打走了,只留下红果。 她胆子大嘛,也不惧妖怪。 “小姐,您有什么吩咐?”红果进来问她。 她没有事情吩咐,她就是一个人坐在这儿,坐得有点胆怯。 她当然不是怕妖怪,她是怕这个杀人狂魔万一神不知鬼不觉的来到她身边。 还是有红果陪着她放心一些。 虽然霁月已派人在外面把守,连屋顶的四角都有人放哨,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嘛。 “没事,坐下说会话。”朝歌示意她坐,红果却不肯,道:“小姐,奴婢站着说就好。” 知道她就是这么个人,朝歌也就随了她,问:“伤完全恢复了吗?” 上次捉阿槿的时候,她是被打了一拳,受了伤的。 这事朝歌是后来才知道的。 红果忙道:“好了。” 朝歌点头,没话找话:“府里出了妖怪,你怕吗?” 红果忙又说:“奴婢不怕。” 朝歌眉眼一笑,道:“如果我就是那妖怪呢?” 红果一愣,双眸盯着她。 小姐说这话,难不成小姐现在要变成妖怪吃了她? 若真这样子,这四下无人,门窗又紧闭的,她还真有可能会被吃掉呢。 红果没说话,她目不转睛的盯着眼前的小主,想看看她变成妖怪后是什么样子的。 朝歌押了一口茶,又吃了一颗葡萄。 等了一会,她还没有变化。 红果疑惑:“小姐,您不吃我吗?……” “啥?” “……”红果立刻紧闭了嘴,没啥,她随便说说。 她可不想真的被吃掉。 她只是蛮好奇,这人变成妖孽是什么样。 朝歌有些好笑,问她:“你觉得我就是那妖怪?” 红果立刻摇头:“我没有觉得,是小姐自个说的。” “……”她什么时候说自个是妖怪了? 朝歌想了想,好像有说过,就在刚才,她说了一句:如果我就是那妖怪呢? 无语,红果是个开不起玩笑的人哩。 你和她幽默,她会当真。 朝歌叹气,叹过又莫名被感动,感动过又觉得好笑。 会把她话当真的红果,以为她真是妖物,要吃她,她竟也站着不动,由着她吃? 朝歌笑了一下,道:“红果,如果我真的变成什么妖物要吃你,你一定要记得逃跑。” 红果怔,惊诧,之后忙摇头:“奴婢不会逃的,奴婢不会背叛小姐的。” “即使我是妖怪,你也不会背叛我?” “只要小姐还要奴婢,小姐就是奴婢的主子。” 哪有奴婢反抗主子的道理。 朝歌叹口气道:“真是个傻姑娘。” 明明有能力逃跑,却连反抗一下都不敢。 定然是被过去的主子驯服狠了。 朝歌又解释说:“你主子我可不是妖怪,我是人。” 还是要和红果解释清楚的,不然这姑娘估计要满脑子她主子是妖怪了,然后以为妖怪很厉害的话,看她有危险不出手,想要看她主子表演,那她岂不是很惨。 红果哦。 朝歌给她个眼神,又说:“妖怪都是青面獠牙的,你见过有我这么美丽的妖怪?” 红果老实回答:没见过。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院外,霁月人上了屋顶,拿了个千里眼在沈府扫了一圈。 沈府长廊里有几处灯在今夜没有熄灭,为的就是方便他观看府里的形势。 昨晚上那人潜入府里杀了一个奴婢,府里的防卫更森严了,护卫潜伏在屋顶的各个方位,可以说沈府的每一个方位都监视到位了,权看这个人今夜会不会出现了。 子时,各院的主子多半是都入睡了。 因为忙了一天,奴婢也都早早紧闭了房门合了眼。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416章 姑娘们绵里藏针(5) 朝歌打了个哈欠,她是真困了啊! 就算身体里住的是一位成熟的灵魂,这具身体的主人到底还只是个孩子。 这么晚不睡觉,和红果一句没一句的闲扯着,把她的困意都扯出来了。 红果说:“小姐,您要是困,就早点睡吧,奴婢就在这儿守着您。” 朝歌不想睡。 霁月人在外面捉妖怪,她要等他回来的。 如果他把妖怪捉住,她就夸赞他好厉害。 如果没捉住,也是极为辛苦了,让他也早点休息,不气馁。 她闭眼琢磨着等霁月进来后要如何说,如何夸,想着想着,脑袋一昏,下巴垫在双臂上,她睡过去了。 霁月进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一幕。 明明困得不行,偏要强撑着不肯睡。 红果见他回来,也就退了下去。 霁月走过来,把朝歌抱起,睡意朦胧中,朝歌感觉到是霁月回来了,问他一句:“妖怪捉住了吗?” “还没出现,你先睡觉。”霁月把她放到软榻上。 还没出现啊! 她稍微放心了些,不出现好,不出现就不会有人惨死了。 可不出现就抓不到他,到时候他暗中作怪,处理起来又会很麻烦的。 “那你也睡吧。”外面那么多护卫各方位看守着,她也不太想霁月熬夜太晚的,毕竟白天他还要去军营。 “嗯。”他答应一声,人挤了过来,把她圈在怀里,禂被拉上。 “……”罢了罢了,她困了,懒得理他,且由着他这般睡一回吧。 朝歌合着眼没再睁开。 霁月的怀抱在冬天的时候应该很好用,像火盆,只是这个季节还不算冷,弄个火盆在身边,能不热么? 丑时三刻,流连忘返的萧神医终于被墨姑娘赶了出去。 再不赶他离开,两人就有可能做出偷吃禁果的事情来了。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又是互相倾慕的,很难把握好一个度的。 掩上姑娘的房门,又嘱咐她从里面把门栓上好后,萧归流披星戴月的走了。 行在寂静的沈府之中,忽然,有脚步声急促而来,转瞬之间,他被沈府的护卫团团包围了。 “……”这是干嘛?萧归流诧异。 “……萧大夫?”位的锦语也惊诧。 他们人在屋顶之上,看见有个暗影匆匆而行,以为…… 以为是那人出现,哪料竟然是他。 知道是误会一场,锦语立刻挥手道:“自己人,撤。” 萧归流暗暗给翻了个白眼,这些个笨蛋,连他的身形都认不出来吗? 天黑嘛,也不能怪人家。 大半夜的这沈府谁还不休息,胆小的早就关上门窗了,哪曾想有人出来晃悠。 随着萧归流离开,各人再次回到原来的方位,潜伏在屋顶上,如警惕的老虎一般,盯着沈府的一举一动,并不打盹。 黎明,破晓时分,花园的长工惊然现,一具残缺不全的尸体出现在花园之中。 和昨天那位奴婢惨死的样子是一样的,四肢都不见了,分明是被活活撕裂的,只留下一个脑袋,一双眼睛惊恐的瞪着。 这个人他认识,沈府打扫的粗使丫头。 那长工惨叫一声,奔跑开了。 不多时,全府的人再一次被惊动了。 朝歌也跟着赶了过来。 她四下看了看,木槿花,身边的木槿花依旧开得旺盛,却被鲜血浸染了。 各院的人七嘴八舌,有说这个的,有说那个的。 凤吟抱着她娘的胳膊嚷嚷:“这死得也太可怕了,这怎么办啊?” 三姑娘暮词说:“凶手一天抓不到,朝歌的嫌疑都洗刷不了。” 她这一说,旁的奴婢立刻又距离她远一些。 晚歌不悦:“三姐姐你且莫要血口喷人。” 总是这般处处针对朝歌,真的令她很不高兴了。 暮词道:“有没有血口喷人大家心知肚明,如果朝歌想要自证清白,也不是没有办法,我建议,夜晚的时候先把朝歌锁在一个铁笼子里,暂时把她封闭起来,看还有没有凶杀案出现,如果没有,就说明朝歌就是那个杀人妖魔,如果有,朝歌就是清白的。” 霁月扫了她一眼,沉声道:“无稽之谈。” 暮词道:“我知道大哥你疼爱朝歌,不愿意相信……” “既然你知道我疼爱朝歌,要不要把我也一块关到铁笼子里?免得我到时候为了给朝歌洗刷清白,去杀人。” “……”把他一块关起来,还和朝歌关一起,这她可从来没有想过。 沈老夫人沉声道:“府里连着两起凶案,你们还有心情在这窝里斗?当务之急,抓住凶手要紧。” 暮词挺了一下腰杆,虽然她父母双亡,没有人撑腰,但只要抓住朝歌是妖物的把柄,祖母也没办法护她,她便说:“祖母,我们没有窝里斗,为了沈府的安全着想,我们都想找出妖物。” 她盯向朝歌,问她:“沈朝歌,你为什么不说话了,除了抓住那妖物外,除了大哥外,你还有什么办法为自己自证清白?” 朝歌便道:“要不你晚上的时候与我一同睡觉,来监视我的一举一动,看我会不会出去杀人。” 墨兰忽然开口说:“这倒不失为一个好主意,我看就这样办,今个晚上,不相信朝歌的人,都来朝歌这儿,陪着她到天亮,我们且看还会有什么事情生?” 沈老夫人点头,道:“你们若觉得这样好,便这样办,我这一把老骨头,可折腾不起来。” 陪着朝歌不睡觉,就为盯着她,看她会不会变妖物? 放过她老人家吧! 她现在已相信朝歌就是自己的孙女,可能得着过一些机缘,但不是妖物。 朝歌也咐和道:“如此甚好,就这样说定了,晚上大家愿意来的,都过来陪朝歌,三姐姐,你也记得准时过来。” 凤吟说:“我是相信朝歌的,就不过去了吧。” 她可不想一夜不睡觉,她要睡美容觉的。 熬夜可是会变老的。 玉瑶说:“朝歌,我既然与你结拜了姐妹,我就会一直陪着你的,与你同患难共富贵。” 朝歌呵笑一声:“那我谢谢姐姐了。” 暮词也呵笑一声:“你们都做好人,为了沈府的安全,坏人就由我来做吧,如果能够证明朝歌的清白,我就和她道谦。” 朝歌点头:“既然说到道谦,那就有点诚意。我被你一再的冤枉,搞得大家都带着有色的眼睛来看我,等洗刷了我清白的那一天,到时候还请三姐姐跪下给我磕个头,作为赔礼道谦,你看如何?” “……”跪下磕头? 她想得可真美。 朝歌见她犹豫,冷笑道:“三姐姐难道还信不过自己的判断吗?你要坚持自己所判断的,到时候你未必输,没准输的就是我呢?还是三姐姐一开始就不相信自己所判断的,只是因为讨厌我,故意落井下石,趁火打劫,推波助澜,好在我身上踩上一脚,趁机把我整死。” 暮词怒,虽然确实如此,就晃想趁机整一整她。 可当众这般说她,那是不行的。 如果她不答应这所谓的磕产学研赔礼道谦,反而就真如她所言了。 全府的人都会以为她是一个恶毒的姐姐,想趁机弄死朝歌。 暮词忍气,道:“就照你所言吧。” 朝歌眉眼一笑,说:“大家给我作个证,今夜你们愿意过来的,都到我屋里来盯着我,看我会不会变妖怪。” 久不开口的花颂忽然说:“我倒觉得这般的做法极为蠢笨,如果真是妖怪,又岂会在大家的眼前现形,我倒是知道有一道士,真能降妖除魔。” 暮词道:“那你倒是赶快请过来。” 花颂为难:“那道士云游四海,一时难以寻到。” 暮词冷笑,说:“你这不等于没说吗?既然找不到厉害的道士,现在只能用这个笨办法了,也许那妖物只在夜间现身也不一定呢。” 两人简直是一唱一合,搭配完美。 管她是真是假,只要能气到朝歌,都会让人很快乐。 至于最后要不要真的磕头,呵,她想得美。 她才不会给朝歌磕头认错。 朝歌微微笑,道:“原来表小姐一直在寻厉害的道士呀,既然如此,就拜托你赶紧把人寻回来再说话吧。” 人都没寻到,忽然说什么她认识一个真能捉妖降魔的道士,这不是又给大家期待,期待她把道士请过来,在她身上试一试吗? 花颂说:“为了给朝歌洗刷清白,我已派人去寻了,只是不知几时才能寻到,朝歌你且耐心等一等,人一寻到,我就立刻请到府里来,到时候也就真相大白了,再没人能冤枉得了你。” 这么一说,还是为她沈朝歌着想了。 朝歌恶心得想吐。 心里想吐,面上还是温婉的道:“还是表姐待我情深义重,我就等着表姐的好消息了。” 不懂门道的人听这场面话,还真当两人情深义重呢,知内情的人哪个不晓,这表小姐与七小姐的关系,应该是水火不容才对的吧? 毕竟,表小姐有意想要抢过七小姐的未婚夫。 凤吟是懂非懂的抓了抓脑袋,悄悄问她娘:“表小姐怎么与朝歌关系又好起来了?” 她娘悄悄吼她:“闭嘴。” 笨姑娘,看不出来这花颂也是绵里藏针吗?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417章 她现在我见犹怜(1) 哪里有关系好起来,是更恶劣了才对,分明也是想趁机弄死七姑娘。 唉,她这个笨姑娘还是领回家关起来保护好才行,不适合与这些个满肚子心计坏水子的姑娘们待在一起玩,被人卖了可能都在帮人数银子呢。 陈溪为自己有个这么天真单纯又蠢笨的闺女头疼。 这边正闹着,沈为民由奴才用辇椅推着过来了。 一听说府里有奴婢惨死了,他猜想朝歌一准又要被这些个人冤枉了,也不顾不得自己的身体能不能动,便让奴才把他带过来了。 见大家都围在此处,闹哄哄的,有说这个人,有说那个的,沈为民喊:“朝歌,爹来了。” “朝歌,爹给你作证,这些事绝非你所为,谁敢冤枉你,爹和谁拼命。” 朝歌便看他一眼。 他都这样了,怎么和人拼命? 心思转念之间,朝歌已快步迎着他过去了,在他跟前蹲了下来抱了他的腿委屈的控诉:“爹,府里又死人了。” 沈为民忙说:“爹都知道了,朝歌不要在乎这些人的闲言碎语,一定会有真相大白的一天。” 现在他也没有别的盼望了,只盼望朝歌能够被洗刷清白,到时候带着沈家的生意进京师,赚更多的钱,最后能做成天下第一富,第一女商。 好一对父慈女孝的场面。 小姑娘委屈巴巴的说:“果然还是爹爹最疼我了。” “那是当然,你是我生的,我们就是打断骨头还连着筋的。” 自己的闺女,必须疼。 凤吟疑惑,不由得问:“三叔,你能生孩子吗?” 生孩子不都是女人的事情吗?三叔怎么说是他生的? 她小小的脑袋里藏着一个大大的疑惑。 陈溪想捂住她的嘴,立刻斥责:“小姑娘家怎么这么多的为什么?” 凤吟委屈:“夫子说了,要不耻下问的。” 陈溪怒,那也得看是什么事情,什么场合的吧? 凤吟受到来自她娘杀人的眼神,吓得不敢声了。 真不明白,她又说错了什么。 沈为民轻咳一声,说:“凤吟啊,孩子虽然是由女人生的,但少了男人,女人也生不出来啊。” 随着沈为民这话一落,顿时哑雀无声,静得连针落地的声音都能听见的。 “……”朝歌还在酝酿自己的委屈,被他一打岔,委屈也酝酿不出来了。 她爹为什么要回答凤吟这种问题? 知道在场有多少小姑娘吗? 知道大家有多尴尬吗? 她这个当女儿的都觉得好丢脸的好不好? 朝歌轻咳一声,赶紧打破尴尬,说:“爹,外面风大,您赶紧回去吧。” 沈为民并不觉得自己有说错什么,也没有丝毫的尴尬,只道:“朝歌,你跟爹一块走,别在这儿搭理这些头长见识短的。” 朝歌应了声,打算跟着一块去的,三姑娘暮词忽然说:“三叔真可怜。” 沈为民怒,质问:“我哪里可怜了。” 暮词冷呵,道:“一双儿女千人骑,还不可怜吗?看样子三叔真的是受的打击过重,得了失心疯,才会这般疯疯颠颠。” 沈为民被这话气得不轻,怒:“我现在清醒得很。” “前些天三叔说朝歌不再是朝歌的时候,也曾扬言自己清醒得很,还曾带了道士来府上捉妖,现在三叔又父女情深了,这变化之快令人诧异得很呢,看来大哥说三叔得了失心疯是不假的,果然是疯得不轻。” 沈为民气得指了指她:“你才是疯子,我正常得很。” 暮词看他气得暴跳,又因为身体受伤不能站起来,她淡淡的道:“疯子是从来不肯承认自己是疯子的。” 朝歌走过来去推沈为民的辇椅,和他说:“爹,你就别和三姐姐辩了。” “三姐姐只是羡慕我们父慈女孝罢了。” 暮词怒,谁羡慕她们父慈女孝了? 朝歌推着沈为民走了。 沈为民气得不轻,嚷嚷着:“这暮词怎么回事?怎么这般处处针对于你?” 声音很大,一字不落的被所有的人听见。 朝歌推着他慢行,轻声细语:“没事的。” 她没事,沈为民可有事了,还嚷嚷:“她是不是鬼上身了?这脾气怎么这么差?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 朝歌心说,你之前不是也这般。 口上依旧说:“一时糊涂罢了。” 沈为民气哼哼的:“我看她气色也很差,一定是鬼上身了,改天我要再请个驱鬼的过来,给她驱驱鬼。” 暮词气得脸色铁青。 她气色很差?怎么可能? 她鬼上身? 明明是三叔鬼上身。 朝歌鬼上身。 气死她了。 一跺脚,回句:“谁鬼上身大家心知肚明。” 扭身,她气呼呼的走了。 回去的路上她问自个的奴婢:“我气色很差吗?” 她的奴婢忙说:“小姐气色很好。” 姑娘还是气得不轻,说的别的可以忍,说她气色很差,气色差就显得人不好看了。 “三叔真的是疯了,糊涂了,老眼昏花了。” 拿出一面镜子赶紧看了看。 也没觉得自己气色有差呀,早上的时候也特意施了点淡妆。 因为府里闹妖一事,她这两日睡眠上是差了点,可也不至于说气色差吧? 老东西,糊涂蛋,人妖不分,人鬼不分。 三姑娘气得心里骂了一句。 彼时,朝歌也就推着沈为民回去了。 人散了,三姑娘也不在了,沈为民便不骂她了。 也不是他想要骂这小姑娘,大哥的闺女,他心里也是怜惜的,毕竟父母早逝,但这闺女现在处处针对自家女儿,他当然是要帮着自家闺女了。 “闺女,等我身体好了,我一定会保护你的,不让暮词欺负到你。” 朝歌暗暗翻了个白眼,道:“你还能打三姐姐一顿不成。” “她若再这般过分,我这个当三叔的就要代她爹教训她了。” 非要惩罚她不成。 朝歌便道:“小辈们之间的矛盾,你个长辈别管了。” 他一旦管起来,没个轻重的。 她爹向来没轻重。 到时候三姐姐就更委屈了,显得她们都欺凌她似的。 她可不想让霁月觉得她们三房的人合伙起来欺负三姐姐。 现在的情况分明是三姐姐处于强势,她处于弱势,她显得我见犹怜。 她强任她强吧! 看她还能强多久。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418章 被送到朝歌面前(2) 风轻,云淡。 人心,惶惶。 咏春院。 这已是第二个奴婢惨死了。 沈老夫人坐在堂中,神色沉沉。 花颂给她沏了茶,恭恭敬敬,温温婉婉,柔柔和和,道:“外祖母,您喝茶。” 沈老夫人瞧她一眼,伸手接了她的茶,只是没喝。 老夫人道:“朝歌这件事情,我劝你莫要参与。” 花颂一惊,委屈,解释:“外祖母,我并没有参与。” “也不要说什么。” 花颂在她面前跪了下来,解释:“外祖母,请您不要误会花颂,我知道您向来疼爱朝歌,现在她出了这般的事情,您心里并不好过,就算是为了外祖母,我也希望能为朝歌洗刷清白,只要能证实她是朝歌,祖母也就不会这般烦心了。” 老夫人抬抬手,示意她起来说话。 老夫人道:“朝歌就是朝歌,无须证明。” 花颂慢慢站了起来,道:“外祖母,您说得没错,朝歌就是朝歌,无需证明,但外人可不这么想的,尤其这两回,府里无辜惨死了两个奴婢,人心惶惶,如果一日不能证明朝歌就是朝歌,不仅府里会被闹得不得安宁,就是朝歌自己也是名誉受损。” 沈老夫人看着她,询问:“你真相信朝歌就是朝歌?” 花颂说:“不敢欺瞒祖母,我与朝歌认识的时间不足一年,对她的了解也实在不深,如果朝歌不是朝歌了,我也无从得知,但三舅舅养育了朝歌那么多年,之前还请了道士过来,这受伤后被朝歌接了回来,再见他时,他的态度忽然就和之前不一样了,实在令人诧异得很。” 这番话的信息含量多。 她在说她也无从辩解真假,但三舅舅前后的变化太过诡异,她怀疑是朝歌控制了三舅舅。 沈老夫人沉吟道:“这样吧,你今天到朝歌那边去,吃喝都与她一处,明个再回来,你好好观察一下,看看她究竟是不是朝歌。” 花颂心里一喜,外祖母这般说,是不是也代表了,她心里是有怀疑的? 沈老夫人又说:“了解清楚了,就不要跟着三姑娘去干蠢事了。” 花颂心里的喜一下子沉了下来,外祖母这般说是什么意思? 沈老夫人很快给她解了惑:“朝歌自幼是我看着长大的,她从双脚会蹦跶的时候就常在我膝下玩耍,她是不是朝歌,我这个做祖母的会不清楚吗?” 花颂心有不甘,道:“慧明大师……” “慧明的话不可信。” “那怀安大师呢?” “那老秃驴也是个半吊子和尚,与其相信旁人的话,不如相信自己眼见的,我自己从小养育到大的孩子,我不信任,去信任旁人的话?谁知这些人是不是为了毁我沈家,故意说出这般的妖言。” 说来说去,都是在为朝歌开脱呗。 老夫人也就对焦嬷嬷道:“去把花颂送到朝歌那儿,和她说一声。” 花颂有些犹豫,道:“万一我……” 万一她真出了事情呢? 沈老夫人道:“你只管过去,看她会不会为难你。” 花颂咬咬唇。 焦嬷嬷过来请表小姐前去。 花颂也就不再说什么,跟着一块去了。 如果她真在朝歌那边出了事情,就真坐实她是妖物的事实了。 想通后,她也就不怕了。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419章 这次坚决站闺女(3) 花颂被焦嬷嬷带到了朝歌面前,说明了来意。 焦嬷嬷说:“老夫人说,让表小姐今天就在这儿陪一陪七姑娘。” 朝歌人正坐在案前写字,红蓉在帮她研墨。 知道了她们的来意,朝歌道:“如此甚好,也好让表小姐看一看,我会不会把她给杀了。” 花颂却微微一笑,道:“我自然知道你是不会做这事的,我若真有个三长两短,就坐实了你的是妖物的事实了。” 她走到朝歌面前,坐了下来,看她写字。 没想到她进步倒是挺快,花颂勉强压下一些嫉妒。 朝歌见焦嬷嬷已退下,她这才又道:“我虽然不会在这儿杀了你,我若想杀你,随便找个机会就杀了你了,你信不信,下一个死的就是你?” 花颂面上一惊。 朝歌说:“如你所想,我就是那妖物。” 花颂勉强稳了一下心神,道:“别开玩笑了,这对你没好处。” 朝歌呵笑一声,毫不在乎的说:“就算没好处,我也不怕,我有大哥护体,谁敢把我如何。” 花颂被噎得一时无言。 朝歌扫了一眼伺候在旁边,若无其事的自家奴婢红蓉,忽然问她:“你怎么没反应,你不怕吗?” 红蓉愣愣的问:“小姐,你在问我吗?” 朝歌点头。 红蓉疑惑,挠头,说:“怕什么?” “……” “怕我吃了你啊!” 红蓉小嘴一噘,道:“我肉又不好吃,小姐就算想吃人肉,也该先吃红柚,红梦,红菱的肉。” “……” 红柚正端着切好的水果进来,乍听说到她,她一边把水果放在小姐面前,一边道:“还真是贪生怕死没义气。” 红蓉忙为自己洗白:“红柚姐姐你别生气嘛,我知道小姐是不会吃人,才故意这样说的,若小姐真会吃人,我一定第一个冲上去,先让小姐吃了我,我的肉可好吃了,小姐,不信的话你咬一口看看。” 朝歌拿了颗草莓就塞她嘴里了。 她不能和红蓉说话,她会把话题越说越远,越说越偏。 搞不清楚的,还真以为她小姐会吃人呢。 红蓉忙咬住被塞进来的草莓,道:“谢谢小姐,小姐待我真好。” 然后,她高高兴兴的把草莓吃了。 她以为这是奖赏呢。 这些个主仆在一起,向来是其乐融融。 花颂看在眼底,嫉妒在心。 红柚轻轻踢了踢红蓉,说:“我来帮小姐研墨,你出去歇会吧。” 红蓉疑惑:“我为什么要出去歇会,我又不累。” “小姐要写字,要读书,怕你话多,会影响小姐读书写字。” “你休要和我争宠,是小姐让我在这儿研墨的,我才不和你换。” 趁着朝歌吃水果的功夫,两个奴婢轻声争执起来。 朝歌仿若没听见,该吃吃,该喝喝。 花颂人在一旁,仿若不存在的空气。 没人招呼,没人搭理。 她不太甘心被如此冷落,当成空气一般,便道:“我去看看舅舅。” 朝歌颔,随她。 花颂起身,去见沈为民。 他现在又躺在软榻上歇着了,早上的时候被用辇椅推出去,折腾了一下子,让他又又又不好过了。 红菱这会把沏过的茶端了过来,服侍他喝下,一边和他说:“三爷,您的伤还没有好,以后万不能再这样折腾了,您若是把自己折腾得严重了,小姐可要心疼坏了。” 沈为民叹口气,道:“当我想折腾啊,还不都是为了闺女。” 红菱忙道:“小姐知道您都是为了她,不知道有多感动呢。” 这父女俩若能和好如初,她也就放心了。 三爷到底是小姐的父亲,她当然不愿意看见这父女俩反目成仇。 花颂这时走了进来,唤了声三舅舅,沈为民看她一眼,嗯了声,心里对这个外甥女是有不悦的。 主要是她先前竟然插足于朝歌的亲事,这太不相话了。 不过,想到她也是个可怜的闺女,父母不在了,现在只有沈家是她的依靠,过去的事情也都过去了,就原谅她了,不与她计较了。 “你下去吧。”花颂对红菱吩咐一声,这里由她照顾就好。 红菱想了想,也就退了下去。 待红菱退下,花颂在沈为民跟前坐了下来,道:“舅舅,现在无人,您和我说句实话,您是不是被朝歌控制了?被她给威胁了?您告诉我,您千万不要害怕,我一定会帮助你的,我会告诉外祖母,会想办法救你。” 沈为民瞅着她,道:“花颂,你别瞎想了,朝歌是我闺女,不是妖,她控制我干啥?” 花颂语重心长的道:“舅舅,我知道你一定有难言之隐,你这前后变化这般大,任谁都看得出来,你是被朝歌控制了,你告诉我,我一定会帮你的。” 他是有难言之隐,他当然不能告诉旁人,朝歌因着一些机缘得了一些天机,看见了沈家的未来。 至于那慧明大师说朝歌是妖孽之类的,他现在是一个字不信了。 其一是他家老太太说了,她与慧明过去有些恩怨。 其二是,慧明说的那些话,谁知是不是夕歌买通了人家,让人家故意那样说的,从而给沈府造成混乱,重重打击朝歌,最终的目的是想朝歌死。 那日他受了伤,被萧归流打伤后,迷糊之间,听见这母女俩互推责任,把责任都推到他身上来了,还想萧归流要打,就打死他。 这对母女的话让他寒心。 夕歌说:萧神医您千万不要牵怒于我,这不管我的事的。 刘香玲咐和:对对,不管夕歌的事,这都是她爹的主意,你要打就打他吧。 他身为男人,愿意承担责任,可不代表他愿意家人把他往火坑里推,所有的责任都推给他,让他独自承担。 他想要的是一家人同甘共苦,而不是大难临头各自飞。 第二天,朝歌把他接回来了,和他说了一番话后,他就明白过来,清醒过来了。 现在谁若敢和他说朝歌是妖孽,他这是身体不好,站不起来,他若健康,一准要站起来揍人的。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420章 朝歌不想演戏了(4) 沈为民看着花颂,心里琢磨着。 他脑子现在也渐渐灵活起来了,奇迹般的想到花颂现在一定是对朝歌怀恨在心,莫不是想借着这个机会整死朝歌? 这小小年纪,竟有这般的心肠,太歹毒了。 思及此处,沈为民反问她:“花颂,你和舅舅说句实话,你是不是还在恨朝歌?” 花颂一怔,问:“三舅舅,这话从何说起?” 沈为民说:“你们的事情我也略略的听说了一些,那韩公子之前曾是朝歌未婚夫的时候,你背着朝歌与人家好上,后来朝歌因为一些原因,逼着韩公子不许搭理你,这件事情我真的要特别为朝歌解释一下,她这么做完全是出于对你好,你看看朝歌现在都和他们韩家退亲了,你若真进了韩家,那是往火坑里跳,再出不来了……” 他一番话说得直白,他本就不是一个愿意绕脑子的人,何况是和小辈说话,当然要直来直去,越明白越好。 花颂面上一阵青白。 事到如今,再提这些往事,还是让她心里很不愉快。 她勉强一笑,道:“舅舅,我心里明白,我知道朝歌都是为我好,所以我很感激她的。” “既然你知道都是为你好,你就不要跟着暮词瞎掺和了,朝歌是我闺女,我岂会连自己的闺女都认不出来。” 花颂温婉的道:“舅舅,你如果能认出自己的亲闺女,当初为什么带道士进府?” 这是他犯的一个不可挽回的错误, 就因为他这个当爹的曾领了道士进府,现在说什么,旁人都很难完全相信他的话,不是认为他被朝歌控制了,就是认为他疯疯颠颠不正常。 沈为民心里冒火,甚想骂人。 他只能耐心的和花颂解释:“要我怎么说你才相信,那是我一时糊涂,受人迷惑,现在我真知道朝歌是我闺女了。” 花颂看着他,心里已明白,无论怎么说,三舅舅是不会改口了。 他是真的护着朝歌了。 究竟是什么让三舅舅忽然改了口,她也曾百思不得其解,看来,还是要找个机会去见一见夕歌,才能得知其中原因。 知道了原因,才好对症下药。 花颂也就颔道:“舅舅,我相信你就是了,这段时间你就在这儿好好养病吧,我会常来看你的,如果朝歌同意的话。” 沈为民听这最后一句话别扭。 她要来看他,朝歌当然同意,朝歌干嘛不同意旁人来看他。 花颂不再说什么,起身告退了。 走出沈为民的屋外,她再次转身来到朝歌这边,奴婢都在耳房坐着小声说话。 见她过来,没人吭声,对她仿若视而不见。 花颂也就进来到朝歌这边的主厅,见她依旧坐在书案前,只是没再写字,而是看了会书。 见她进来,她眼皮都没有抬一下。 花颂来到她面前坐下,说:“我见过舅舅了。” 朝歌问:“挑拨成功了吗?” 问得这般直接,花颂面上便不自然了。 这些个人说话就不能委婉点,含蓄点。 她面上难堪,道:“朝歌,你对我误会太深了。” 朝歌放下书,冷呵呵的道:“这里又没有旁人,只有你和我,在我面前用不着装了,你是什么德性,我比谁都了解,都清楚,我不妨丑话说在前头,在我沈府你若肯安分守己,看在奶奶的份上,我也是愿意让你活着的,免得奶奶太过伤心。若你不肯安分,非要挑出些事情出来,我一个不高兴,会对你做出些什么,使些个什么手段,我也是不知道的,全看我的心情了。” 花颂面上一阵青白。 她这话说得过于狂妄了些,好像她花颂的命在她手中似的,她若愿意,便可以随时捏死。 花颂问她:“朝歌,你还在恨我,是不是?” 朝歌冷笑一声,道:“恨你?你还不配。” 花颂小脸更白了。 不配? 她最恨这两个字了。 朝歌说:“我高兴了,赏你一口饭吃,让你在沈府,在祖母膝前活着,我不高兴了,也有的是法子可以把你弄得远远的,你最好不要招惹我。” 说得她在沈府好似一条低贱的狗般,要靠她的赏赐才能活着。 花颂顿时恨意滔天。 朝歌抬了一下眼皮,说:“我倒是可以给你指一条明路,或者你下半生能好过一些,那个钟公子,钟玄明,你还记得的吧?他心里对你甚有好感哩,要不你去勾搭一下,没准他还愿意要你哩。” 花颂怒,咬牙切齿:“沈朝歌,你不要欺人太甚了。” 让她去勾搭钟玄明,那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据说沈承恩就在他手里,是被他赎走的。 她再不济,也不会找那样的男人的。 朝歌笑得一脸讽刺,道:“我就欺负你怎么了?不都是你自招的吗?” 她本想放过她,不是她自己送上门来给欺负的吗? 想当婊子又立贞洁牌坊,想都不要想。 花颂被噎脸上起了万般变化。 因为这里没有外人,她就可以明目张胆的嚣张,肆无忌惮的狂妄给她看。 而她,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除了外祖母,一旦出了事情没有人会给她撑腰的。 她却忘记,朝歌也曾真心待过她。 勉强咽下那份屈辱,花颂慢慢的说:“我知道你是恨我的,随你吧。” 朝歌顶不耐烦的看她一眼,道:“这话应该是我送给表小姐才对的吧?明明是表小姐恨不得我死,都要请道士过来捉我了,我等着你的道士上门哦。” 她恨,她恨个屁。 原本是恨夕歌的,恨韩孝郡的,现在夕歌娘仨都落到这般下场了,她也解气了不少。 至于韩孝郡,她已和他退了亲,再无关系,韩家早晚会兵败,会被逼出广陵郡。 仔细想一想,她现在倒也没啥要恨的人了。 不恨他们,但不代表她会愿意放过他们,也不代表她会让他们有好日子过的。 花颂怔怔的看着她,本想把这场戏表演到底的,奈何朝歌没耐心看她继续表演,唤了奴婢进来,吩咐道:“去把我五姐姐请过来,让她今个教我做道菜。”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421章 防着她别作妖了(5) 朝歌把五姑娘请了过来,照例给了她一百两的银子。 五姑娘欢欢喜喜的收下,听朝歌说:“今天你教我做一道土豆炖排骨。” 五姑娘惊诧:“朝歌,你的口味倒是与朱公子挺像的,他也告诉我说,下次来了让我为他做土豆炖排骨。” 朝歌戏谑:“……五姐姐记得倒是挺清楚的,这么久了,你可知道我爱吃什么?” “……你爱吃土豆炖排骨,甜鸭,鸡腿。” 这都是朝歌朝她学做过的几道菜。 “……” 朝歌无话可说,带她去厨房做排骨。 土豆准备好,排骨准备好,各种调料准备好。 凤吟忽然想起一件事情,问:“她在这儿干什么?” 她问的是表小姐。 她一直跟个尾巴一样跟在朝歌后面,从主厅那边跟到小厨房。 朝歌说:“祖母让她过来陪我玩。” 凤吟哦了一声,问花颂:“你不怕陪着陪着,朝歌变成一个妖怪把你给吃了?” “……” 表小姐面上一僵,道:“不怕。” 说话之间,凤吟把排骨放入凉水锅中,大火煮了一会后捞出来沥干。 锅中又放油,油热,切好的葱花姜片八角辣椒都一同入锅。 辣椒跟着入锅,朝歌被呛得拿手帕捂了鼻子,凤吟横她一眼,说句:“娇气,一点都不辣。” 她闻惯了这些味道,自然是不会觉得辣。 朝歌入厨房的次数屈指可数,哪里闻得惯。 好在东西都入锅后有奴婢看着火,朝歌从厨房里跑出来了。 排骨还没有做好,厨房香味已溢了出来,红菱跑过来说:“小姐,三爷让问一问,是不是您下小厨房,给他做好吃的了。” “……”可她真不是为她爹才做的,她是为了霁月才做的啊! 霁月那么忙,那么累,在军营吃不好的,回府之后,当然要好好补一补。 骨头补骨头,为了让霁月更好的生长,所以她今个做了排骨,给他补骨头,虽然他的骨头看起来也不需要补了。 “是吧,等做好了给他盛一份端过去。”虽然不是,朝歌也只好违心的说是了。 反正总会多做的,她又不介意多给他吃一份。 炖排骨需要一些时间,凤吟帮她做好后便走了,等时间差不多点,把她土豆再倒进锅里炖一会,土豆熟了就可以出锅了。 五姑娘现在可忙了,还想回去看会书哩,便不愿意在这儿等锅了。 朝歌由她离去,自个也到主厅又坐了一会,见花颂没有再跟过来,便唤来了红柚问话。 红柚回话说,表小姐在看园中的花。 朝歌颔,道:“去把她喊过来。” 过了一会,表小姐走了进来,朝歌问她:“在外面干什么?” 花颂说:“我怕你看见我,心里不高兴,便在外面待了一会。” 朝歌点头,算她有自知之明,还知道她并不想看见她。 她只道:“不管我喜欢不喜欢看见你,你既然来了,就寸步不离的跟着我,不要离开我的视线。” 花颂疑惑:“为何?” 朝歌一笑,直言道:“你想看我会不会变成妖,我也要防着你别作妖啊!” 花颂面上一僵。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422章 朝歌想四肢分家(6) 土豆炖排骨出锅后,朝歌让红蓉给自己的六姐姐晚歌送了一份。 她这份排骨送过去的时候吴世子人恰好也在,午膳刚摆上。 红蓉笑眯眯的说:“六姑娘,我家小姐排骨一做好,第一个就先送来给您品尝呢。” 晚歌便噙了笑,道:“不枉我疼她一场。” 红蓉这小嘴会说,讨得她高兴,便打赏了她二两的银子。 红蓉收了银子,谢过姑娘,高高兴兴的走了。 晚歌拿了筷子,夹了排骨,尝了一口肉,又酥又烂又香又软,口感极佳。 “子越,你也尝尝朝歌所做的,一点不比厨房做的差。” 世子说:“我今天比较想吃素。” 一想到煞星不灭,彗星不稳,他哪里吃得下朝歌亲手所做的菜。 晚歌不明所以,不吃就不吃吧,自家妹妹做的,味道确实极好,当然要给面子的多吃一些。 世子陪着吃了几口素菜。 既然说了今天想吃素,荤就不能动了。 过了一会,世子忽然说:“晚歌,你们府里最近不太安全,要不你出府避几天吧。” 晚歌诧异,问:“……你是让我大难临头自己飞?” 话说这么难听干啥。 “我这不是担心你安全吗?要不我晚上在这儿陪你,不走了。” “……那可不行。” 孤男寡妇的,他在这儿不走了,像什么话。 “就这么说定了。” 六姑娘急了:“我没同意。” “我当你同意了。” “你赖皮。” “为了你的安全,你就容我赖皮一回吧。” 他实在放心不下。 瞧朝歌那边,里里外外派了那么多护卫全方位保护,晚歌这里根本没个厉害的保护,他真不放心了。 已经连死了两个奴婢了,下一个,还不知道是谁呢。 瞧他说得不像有假,并非玩笑,晚歌纠结,道:“你我尚未嫁娶,你在我这儿不走了,这若让人知道了,像什么话。” 世子一笑,道:“那我不让人知道便是。” “你一夜不回家,你家人会不问起?” “我自有解释的法子,到时候就告诉他们我跟萧二哥一块游山玩水了。” 晚歌呵了一声,道:“你如果一直不曾从我院子里出去,旁的奴婢会不知道?” 就算嘴上不说,她的奴婢心里一准要议论她了。 还未曾成亲,便留了世子在府上过夜。 她还要不要脸面了? 世子想了想,道:“这个容易,晚点我假装从你这里离开,天黑之时,我再过来陪你,你且先把人都打走了,让她们紧闭门窗,早点休息,我一准不会被她们现了。” “……”说得好像是偷情的。 他们明明是未婚夫妻,为什么要这般偷偷摸摸? 晚歌纠结得不行,世子觉得此主意甚妙,不知不觉夹了块鸡腿吃上了,就听晚歌问他:“你不是今天不吃荤的吗?” “……我夹错了。”世子把鸡腿放回去。 为了不吃朝歌做的排骨,他今天是必须把荤戒了。 看见一堆美食不能吃,虽然很难,必须坚持,做个有原则的人。 被嫌弃了的朝歌那时也亲自端了排骨,给她爹送了过去。 一看亲闺女果然端了排骨送来了,他高兴得老脸堆满慈父般的笑容,道:“朝歌你不是说你的手是用来数钱的吗,怎么想起来给爹做好吃的了。” “……”真不想给他吃了。 她本来就不是为了他做的,对于他来说,就是数钱的。 对于霁月来说,这双手的用处可多了。 朝歌把排骨递到红菱手里,意思是由她喂了。 沈为民却不干,说:“闺女喂。” 朝歌看了看自己的手,说:“数钱的,不能喂。” “……”沈为民委屈的叹口气,这养的几个孩子,没一个孝顺的。 朝歌说:“你就知足吧,谁家的小姐会下厨房啊?” 她能下厨房,做出来已经是孝心了,还想怎么样。 那两个孩子没用了,才想到家里还有两个闺女,想家里的两个闺女还能孝顺他。 以前干嘛去了? 晚了。 就算是她亲爹,她对亲爹的爱,也不如从前了。 她心里正这般琢磨着,沈为民出奇的又想通了,说了句:“对,朝歌说得在理,我们家未来的第一女富商,能下厨已经很了不得了。” 朝歌诧异:“……第一女富商?谁给我封的这么个称呼?” 沈为民说:“我,我给你封的,我看好你,你将来一准能成为天下第一女富商,把咱们沈家的生意挥到最大,朝歌,你将来去京师的时候,爹跟你一块去,爹虽然帮不了你什么。” 跟在这闺女身边,总是错不了的。 她得了机缘,她有先机啊! “……”一块跟在旁边的花颂满脸问号。 三舅舅莫不是真的疯了,这都在胡言乱语什么? 她听不懂,朝歌却明白的,红菱吃吃的笑,说:“三爷您放心,只要您疼爱小姐,小姐一准是会带着您的。” 为了驳一个孝顺的名誉,小姐也会带上他的。 跟着小姐久了,里面的一些圈圈绕绕的,她也渐渐明白了些,知道动脑子了。 小姐被妖孽缠身,这一时半会洗刷不掉,那得驳一个孝顺的好名声。 朝歌叹口气,道:“这些名号,你就暂且别为我封了,免得心怀不轨的人听见你这话,还真以为你疯了呢。”她有意无意的扫了一眼花颂。 给她一个小姑娘封什么天下第一女富商的名号,任谁听了都会觉得她这个爹不正常。 花颂垂眸,知道自己被针对了,她便不说什么了。 沈为民说:“怕什么,这里又没有外人。”忽然想到花颂在,他不能不警告一句:“花颂,自家人在一起说的玩笑话,你听听就罢了,当不得真,也不要到外面传,明白吗?” 花颂说明白。 沈为民放心了些,红菱喂他吃排骨。 朝歌坐了一会,听他说:好吃,朝歌就你这做菜的天赋,你将来入宫都可以当御厨的。 她不想入宫当御厨。 她只是单纯的想做给霁月吃,偶尔表达一下她对霁月的心意。 霁月最近回府,总是给她带些糕点吃,虽不是自己亲手做的,但这也是他的心意。 这一次朝歌没有亲自把自己做好的排骨送过去,而是等霁月回来后,派了奴婢去传话,请他早点过来,吃她做的土豆炖排骨。 就让有些人好好嫉妒眼红吧! 得知小姑娘又亲自下厨了,霁月沐浴过后便立刻过来了。 朝歌要与霁月单独用膳了,便让奴婢都暂且退下了,花颂也打她暂时到了外面。 远远的看见霁月人过来了,花颂目光盯在他身上,爱恨交加,心中百般滋味。 霁月他越来越好了,他朝着最好的方向走。 她的心内曾闪过无数过后悔,如果当初也能舍下脸面,和沈朝歌那般,死皮不要脸的缠着他,总能打动他的心的吧。 闲在外面的奴婢一见沈将军过来了,立刻恭恭敬敬的行了礼,红蓉还笑吟吟的说:“沈将军,我们小姐等您多时了,您快请进吧。” 他径直走了进去,仿若都没有注意到花颂的存在。 朝歌已把晚膳摆上,只等他来了。 见他人过来了,小姑娘也立刻起了身,笑眯眯的迎过去,娇滴滴的唤他一声:“将军哥哥回来了。” “将军哥哥请坐。” 霁月被她一声娇滴滴的将军哥哥唤得心悦不已,知道四下无人,在坐下之前他伸了臂把小姑娘给揽在了怀里,在她粉嫩嫩的唇瓣上亲了下去。 亲过,他说:“真好吃。” 小姑娘面上一臊,脱口一句:“能有我做的菜好吃。” “还是你好吃。” 朝歌在他胸口轻轻捶了一下,说:“那我以后不做给你吃了。” 既然她这般好吃,那就只吃她便可以饱了? 她心里正这么想着,却听霁月说:“那我便只有吃这个填饱了……” 还真是心有灵犀…… 他轻啄她的唇,朝歌把他给推开了,娇嗔一句:“没羞没臊。” 尤其奴婢都在外面站着。 这般偷偷摸摸的跟作贼一样,紧张,刺激,又怕怕的。 霁月便不再逗她,坐了下来。 朝歌托腮看着他吃,微微皱了一下小脸,说:“不知道今天晚上会不会再死人。” 霁月吃一口排骨肉,小姑娘虽是头一次尝试,还是有做菜的天赋的,觉得自己日后是真有口福了。 见朝歌因为府里的事情忧心,他说:“这个人明知道咱们府上戒备森严,还敢过来,分明是在挑战我的权威,等我把他人捉到了,一定剥皮抽筋。” 朝歌同意,道:“让他也受尽极刑,尝一尝四肢分家只剩脑袋的滋味。” 说完隐隐有些后悔,她是不是太凶残了? 她可是一位善良的小姑娘。 霁月倒丝毫没因为她这话惊讶,颔,道:“就照朝歌的意思办。” “排骨不错,吃一口。”霁月见她并没有用膳的心思,夹了块肉喂过去。 朝歌便跟着吃了一口。 霁月又给她夹了块土豆,她又跟着吃了一口。 两人正吃着,外面就有人过来了。 是暮词带着玉瑶一块过来了,一块过来的还有花颂。 本来花颂是在外面没有进来的,三姑娘看见她站着,便道:“表小姐站在这儿作甚么?天黑,小心外面有妖怪。” 她这般一说,花颂立刻心领神会的跟着一块进来了。 朝歌扫了一眼走进来的三位姑娘,没说话。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423章 来陪你渡过难关(1) 玉瑶行了一礼,唤了句:大哥。 花颂永远是低眉顺眼的姑娘,跟着福了身。 暮词就随意多了,她径直走过来坐下,甚是坦然,说:“大哥,你回来了。” 霁月点头。 朝歌也就询问:“几位姐姐吃过没有?我再让奴婢添副碗筷?” 玉瑶忙道:“我已吃过,妹妹不必客气。” 花颂也吃过了,没言声。 朝歌也就不客气了,自己拿了筷子,跟着霁月吃了几口。 姑娘们今晚过来,无非是因为白天说过的那一番话,朝歌许了她们今天晚上到她这儿来盯着她。 虽然花颂当时否决了这个办法,由于没有更好的办法,还是用了这个方式。 暮词倒并非真的想在这儿看住她变妖,那是因为知道霁月与她在一个屋里待着,守着她,便想要过来看个究竟了。 玉瑶与她是同一个心思意念,两人自然是一拍即合。 朝歌吃了口排骨肉后,忽然笑问一句:“瑶姐姐,你也是来看我会不会变成妖怪?” 玉瑶早有说词,她说:“你我姐妹情深,如今你遭遇这样的难处,我定当是要陪在妹妹身边,与你一起渡过难关。” 反正有沈将军在这儿,她倒也不怕什么。 就算朝歌是什么妖物,谅她也不敢在人前害人。 朝歌心道一句虚伪,问:“我兰姐姐怎么没和你一起过来,难道是兰姐姐待我不够情深?” 玉瑶被噎了一下。 她斟酌了一下,说:“兰兰今天有些不适,我让她好好休息一下。” 朝歌颔,道:“兰姐姐身体不适呀?红果。” 她唤了奴婢过来,吩咐道:“你前去问候一下我兰姐姐,问问她身体哪里有不适之处?可否需要请大夫。” 红果应下。 玉瑶脸上一阵青白,手在袖中紧了紧。 她不过是顺口一说,她却当真了,还立刻让人前去问候。 墨兰哪有什么身体不适,她跟玉瑶来这边,墨兰甚至不知道。 几人干坐了一会,霁月把朝歌给他盛的排骨土豆都吃完了。 等他吃过喝过,洗漱过,奴婢前来收拾干净后,霁月揉了一下太阳穴说:“天就要黑了,我出去看一看。” 在他前脚离去后,墨兰兄妹那时也一块过来了。 红果照着朝歌的话前去问候说:墨姑娘,我家小姐让来问一问,您身体哪里不适,可否需要请大夫? 墨兰当时正与自家哥哥说话,听闻此言,心中诧异,面上不动声色,反问:“朝歌为何会有此问?” 她并没有不适。 红果说不知。 她只是照着小姐的吩咐来传话。 墨兰想起府里白天生的事情,也不知这会有没有人去她那儿闹腾,就说:“我们今晚去陪陪朝歌吧。” 墨启生答应了,本也想喊上玉瑶一过前去的,却不见她在屋里,红果问:“墨姑娘您是在找徐姑娘吗?徐姑娘已随了三姑娘去到我家小姐那里了。” 墨兰了然,也就没再多说什么,兄妹两人就一过走了过来。 兄妹两人来到朝歌这边,就见玉瑶果然在此,几位姑娘吃吃喝喝,气氛瞧起来还算融洽。 朝歌已让人摆上瓜子,糖炒栗子,茶,招待着。 她自个侧懒洋洋的倚在那儿,单手托腮,慢慢的嗑着瓜子,说:“天就要黑了,也不知道今天晚上妖怪会不会再现身杀人,你们千万不要出去,免得妖怪分不出贵贱,把你们一块给杀了。” “……”她们当然不会出去。 朝歌继续招呼她们:“别干坐着呀,吃吃瓜子喝喝茶,一夜也就过去了。” 玉瑶也就跟着吃了个糖炒栗子。 花颂低眉顺眼的坐着,时尔押一口茶,并不吃什么。 朝歌又说:“你们别看这饼普通,这可是用牛油果做成的,这牛油果,咱们这地方还没有,是从极远的地方运过来的。” 据说连皇宫里都不一定有这些个东西。 听起来是好东西,玉瑶不禁又吃了块饼。 果然,好东西做出来的饼,味道就是不一样。 “新鲜烤地瓜,三姐姐,这不是你最爱吃的吗?知道三姐姐你最近左右看我不顺眼,特意做给你吃的,三姐姐你若吃得喜欢了,就大人有大量,放过我吧,我真不是妖,我依旧是你亲溜溜的七妹妹。” 暮词瞪她一眼,放过她? 这会说得可怜兮兮的,晚了。 不过,看朝歌低声下气的,她心情畅快了不少。 死丫头,就算她是妖又如何?整不死她。 本来晚膳也没吃几口,主要是没有心情,现在一堆零嘴摆在面前,再被朝歌一通顺毛,也就吃上了。 随着墨兰兄妹一块进来,朝歌又忙笑吟吟的招呼了一声,让墨兰坐在自个身边,嘘寒问暖一番,道:“听闻你身体不适,怎么就过来了?” 墨兰笑着说:“之前确实有点头昏,现在已经好多了。” 听闻,怕是玉瑶说的。 为了不让玉瑶尴尬,她也就帮着化解了。 玉瑶不动声色,就知道墨兰是不会拆穿她的。 朝歌又热情的招呼起来,让大家不要干坐着,她请吃请喝的,本该尴尬的气氛,还让她搞得活跃起来。 朝歌见大家都吃了起来,阴恻恻的想,干果吃多了会渴,糖炒栗子红薯牛油果吃多了屁多,水喝多了尿多。 有人既然非要赖在她这儿不走了,她可不会让她们这一晚太趁心如意。 墨兰姑娘是个很会管理自己胃口的人,她本就吃过了,再过来便不肯吃别的,只跟着慢慢吃了些瓜子,朝歌便为她把茶倒上,并不招呼她吃别的。 墨启生一位公子坐在姑娘堆里,时不时吃一口茶,旁的也没有再去碰。 毕竟来时真的吃过了,他又不是姑娘家,岂能与姑娘家这般抱着小零食来吃。 眼看天黑了下来,朝歌唤奴婢说:把窗棂子都关上吧,万一妖怪趁我们不备从窗棂子里溜进来大开杀戒,可麻烦了。 奴婢便把穿棂子都关了起来。 墨公子抬眼看她。 明知道自己是被这些个人所怀疑的对象,她倒是一脸坦然,云淡风轻的开起玩笑。 明知道府里确实会有不明妖物出现杀人,她还没有惧怕。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424章 姑娘们屁点的事(2) 过了一会,霁月进来了。 知道墨公子人也过来了,他不大乐意这个人在的时候他却不在,就回来了。 两位公子干坐着总归不是个事,过来的时候他特意带了盘棋,唤墨公子与他一块下盘棋,打一下时间。 两人坐一桌下棋,三位姑娘依旧时不时的吃着朝歌摆上来的各种零食。 正在那时,三姑娘忽然觉得肚子有些翻滚,好像有什么东西想出来,她本能的憋了一下,竟没憋住。 噗…… 一声脆响,让本来就静的空气,更静了。 居然有人在这个时候放屁? 这肯定不是来自两位公子,两位公子却仿若没有听见,继续走手中的棋子。 三姑娘面上一阵红白。 朝歌说:“三姐姐,你肚子不舒服吗?” 她问这话再明显不过,是说那个屁是她放的。 暮词立刻否认:“没有。” 话才落,一个屁又放了出来。 她小脸顿时恼羞成怒,道:“朝歌你害我,你在地瓜里下药了。” 她刚才吃了一个不小的地瓜。 朝歌可不承认她有在地瓜上做手脚。 地瓜已被她吃肚子里了,死无对症。 她假装震惊道:“人有三急,三姐姐你不能因为自己放了两个屁也怪上我。” 在大哥面前出这样的丑,看她还有什么脸天天缠着大哥。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放屁,她该羞得找个地洞钻进去,三天不出门。 暮词气得不轻,众人面面相觑,安静了一会。 忽然,又一个屁嘣了出来。 这一次不是三姑娘了,而是来自于玉瑶的方向。 她自幼身体不好,肠胃也不是甚好,刚吃了那么多糖炒栗子又吃了两块牛油果所做的饼后,肠胃不能负荷这些东西,令她压也压不住的,冲了出来。 暮词便看向玉瑶,仿若找到了救星,终于有人可以化解她的尴尬,陪她一块尴尬了,她问道:“玉瑶,你也吃了不干净的东西吗?” 玉瑶面上也是一阵红白,不知该如何答话。 她下意识的看了霁月那个方向,他压根都没有看过来。 就算没有看过来,又岂会听不见这边的动静。 朝歌拿帕子轻轻掩了一下鼻子,温婉的道:“都是一样的吃法,怎么就到了你们两个这里要放屁,还放得这般的臭,你们是不是肠胃不好?日后要好好调养一下肠胃的。” 她声音说得好听,说出来的话可不好听,还有她拿帕子的动作。 暮词玉瑶盯着她好一会。 朝歌委屈,道:“两位姐姐,你们不要这样看着我,我怕怕的。” 暮词咬牙切齿,忽然冲那边喊:“大哥,朝歌在给我们的吃食里下药,你还管不管了?” 霁月这才看了过来,说了一句:“人有三急,这事也要我来断?” “……”暮词被噎得无言以对。 大哥这是定要帮着朝歌了,所以不会查有没有下药之事。 霁月不愿意查,玉瑶说:“不如这样,请个大夫过来看一看,看看这食物里可否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也免得暮词误会了朝歌,伤了姐妹之间的和气。” 霁月说:“沈府闹妖,不会有人愿意在这个时间过来的,屁大点的事,忍着。” “……” 朝歌同意,道:“两位姐姐也莫不好意思,都是自家姐妹,屁点的事,别放在心上。” 两人一唱一合,气人。 朝歌说过话,空气中又寂静了一会。 两位姑娘面上难看,憋得难受。 猛然,玉瑶站起来就要往外走。 她不能在这儿丢人现眼。 随着她往外走,忽然就又嘣出一个屁来。 姑娘要脸面,顿时气得几乎是要抹了眼泪。 她可以丢脸,但不能在霁月面前丢脸。 一定是朝歌干的好事。 她抽泣着跑开了,朝歌唤了奴婢红果说:“去跟着看看,送瑶姐姐平安回去。” 红果便退下,跟着去了。 暮词强忍着,她不想离开的,但,老想放屁,忍不住怎么办? 她忍无可忍,再下一个屁要出来之时,还是选择站了起来,跑出去了。 沈朝歌,敢这般害她。 嘤嘤嘤,她恨死她了。 暮词与玉瑶姑娘跑了,只余下墨兰和花颂了。 墨兰忍下尴尬,说:“朝歌,没什么事我也就先回去了。” 她可不想真的在这儿守夜到天亮,她不困吗? 朝歌也就道:“兰姐姐你别急着走,我让人送一送你。” 霁月已丢了手里的棋道:“墨兄你送一送令妹。” 谁要真的与他在这儿没完没了的下棋,没劲。 墨启生也就起来了,过来跟朝歌告了个辞,朝歌却有些不放心,道:“府里这两天不太平,要不你们就在我院子里歇下吧。” 虽然府里各处都有保护,但把她们放在自己旁边,她觉得放心一些。 墨公子说:“如此就叨扰……” “哥哥,我们还是回去歇息吧。”墨兰赶紧把他的话给拦下了。 萧郎晚上是会过来陪她的,如果她在这儿歇息,怕他扑了个空。 墨公子无话可说,只能点了头,要说的话强吞了回去。 朝歌送他们到门口,又换了锦语再送他们一下。 天黑,虽然守卫森严了,可那贼人狡猾得很,总能想办法钻进府里来,悄悄找个人杀了,给府里造成恐慌。 她还是不放心由着他们大晚上的这般离开。 等送走了墨家兄妹,回过身来,只有花颂一个人在这儿坐着了。 朝歌打了个哈欠,道:“我困了,表姐姐你若是睡不着觉,就在此处守着吧。” 她伸了个懒腰,如同慵懒的小猫,走了。 霁月跟着她一块走。 花颂咬了咬唇,眼睁睁的看着他们一个个全走掉,若大的主厅里瞬间就只有她一个人了,随着主子撤,奴婢也都撤。 院中虽有护卫看家护卫,可人家藏在暗处,她根本看不见。 她静坐在若大的主厅里,顿时觉得毛骨悚然。 她为什么要坐在这儿? 她应该去跟朝歌一块睡的。 思及此处,她立刻拔腿就往外跑,一边追了去一边叫:“朝歌,朝歌等等我。” 她不能一个人坐在这儿守着,太可怕了。 她一路追着朝歌去了,朝歌在门口住步,回身,道:“表小姐,时候不早了,我要睡觉了,你还有事?” “我和你睡。” 朝歌微笑,露一口洁白的牙齿,阴森森的道句:“我会吃了你的。”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425章 那人带着兽来了(3) 沈府守卫森严,一到天黑,全府的人都把门窗闭紧了。 本来能潜进沈府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了,潜进来之后,想要找个人下手,更不容易了。 沈府那些蠢护卫会以为他人在后半夜才会潜入沈府动手吗? 自然不是的。 天一黑,趁着大家门窗紧闭,这个时机守卫并不是特别严的时候,找准时机,以声东击西法,扔了只野猫在屋顶上,把人的注意力给移开,带着自己的爱虎,就潜进来了。 蛰伏在黑夜里,只要有一个人出现,就可以让自己的爱虎上去咬断她的脖子,把她吃得骨头都不剩。 这样的效果给整个沈府的人造成一种假象,以为这个世上真有妖怪。 明知道沈府现在不安全,这些个姑娘还敢大晚上的出来,是觉得还不够可怕? 蛰伏在黑夜里,他看着有位姑娘朝这边走了过来,身后又跟了一位,正是红果护送玉瑶姑娘回来了。 在朝歌那里吃了不该吃的东西,屁憋都憋不住。 玉瑶气得咬牙切齿,走着走着,忽然就停了下来。 今天这事定然是朝歌有意而为之,这简直是要把人往死里羞辱。 她们可是清清白白的小姑娘,怎么能在众人眼前放屁,关键是还有喜欢的公子在场。 “徐姑娘,您怎么了?” 见她忽然停下来,红果询问。 玉瑶说:“你愿意跟着我吗?如果你愿意,我明个和朝歌说一说,把你要来跟着我,我与她是金兰姐妹,她一定会同意的。” 她是镇北将军的女儿,能跟在她身边伺候,那是这奴婢的福气。 她本以为红果会愿意的,哪料她竟说:“徐姑娘,奴婢已生是七小姐的人,死是七小姐的鬼。” 她又不傻。 她若说愿意跟着徐姑娘,这姑娘真的去找七小姐要了她,在七小姐的心里她成了何等人了? 七小姐定然以为她早就有异心了。 玉瑶呵笑一声,道:“跟着我不好吗?等离开沈府之时,我可以带你去京师,你就是将军府的人了。” 红果只道:“徐姑娘,奴婢无福消受,奴婢只愿在七小姐跟前伺候。” 真是不识抬举。 稍微聪明点的奴婢都应该知道这个时候投靠谁是最为合适的。 可怜她当初是逃出府的,身边一个奴婢没带,也没个合适的人可以为她所用。 如果能把这红果收买了,日后就能为她所用,要收拾朝歌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只恨这奴婢不知变通,不识好歹。 既然收买不了,徐姑娘拔腿就走了。 随着这两位姑娘一前一后的而来,一道身影掳过。 来不及惊呼,玉瑶被制住,与此同时,那兽朝红果扑了过去。 红果一惊,整个人立刻与这兽扭作一团。 “我是镇北将军的女儿。”来不及求救,玉瑶脱口报上了家门。 那本掐在她颈上的手稍微松动一下,住了。 “你若胆敢杀我,天涯海角,我爹都不会放过你的。你若放过我,今天晚上,我就权当没看见过你。” “镇北将军的女儿?这就有趣了。”他声音透着来自地狱的阴森,道:“那我就不杀你了,跟我走一趟吧。” 只是放在她颈上的手并不曾松动。 黑夜中,玉瑶稍微镇定下来。 不会杀她就好。 等她清楚的看见这一切后,瞬间就明白过来了。 沈府这两日的奴婢惨死,都是人为,都是来自于这只潜伏在暗中的人和兽。 只是红果不同于普通的奴婢,想一招把她杀死,难。 噗…… 因为之前在朝歌那吃了不该吃的东西,导致肠胃不能承受,一个屁忽然就又不受控制的嘣出来了。 那人一脸嫌弃,道:“小姑娘为什么会放屁。” “……” 她恨朝歌,她今天可是让她丢脸丢到家了。 正在那时,有声音朝这边而来,是安插在沈府的护卫。 红果还没有被制服。 那人骂句:“蠢物,走了。” 如果不能在最短的时间把人制服,撕了,很快就会引起府里护卫的警惕的。 他立刻掳了玉瑶离去。 片刻,有巡视的护卫行到这里,黑夜里,就听见人微弱的声音呼救:来人。 稍顷,红果被带到朝歌的院宇。 朝歌霁月花颂,以及院宇的奴婢在闻讯后都匆匆赶了过来,墨兰兄妹也随之去而复返了。 就在回来的路上,遇着这些个护卫,知道府里又出了状况。 那红果在与那**手之后,并没有占到丝毫的便宜,虽没被当场撕碎,现在她身上却被抓得伤痕累累,皮开肉绽,触目惊心。 朝歌大惊,让她去送一趟玉瑶,怎么就伤成这般? 来不及询问什么,她赶紧吩咐护卫快去请大夫。 红果躺在地上气息奄奄,拼尽全力的要说话,道:“小姐,不是妖物,是人和兽。” 霁月问:什么人,什么兽。 什么人,她倒是没看见。 夜黑。 她与这**手,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兽身上,根本不能分心去观察那人是谁。 就算观察,其实也是看不清的。 黑夜里,那人一身夜行衣,头上还戴着衣帽,根本看不见这人是谁。 “是幼虎。”这是她仅能看到的。 那的确是一幼虎,并不高大,却威猛无比,一时之间,她非但不能拿下这虎,反被它抓伤咬伤多处。 虽没有伤及她的要害,却是疼得她生不如死。 霁月没再问什么,先让护卫给她把外伤处理了,只等大夫来了,再检查一下。 没等来的大夫,倒是等来了萧归流。 一入府,就听说这边又出事了,又伤了一奴婢,他立刻赶了过来了。 随着他赶过来的时候,晚歌那边也被惊动了。 外面动静闹得甚大,绿果前去探望了一下,把探来的消息告诉了她,晚歌颔,示意她退下。 等绿果退下,晚歌这才对藏在她屋里的人说:“出来吧。” 世子趁天黑之时,又进了沈府。 他虽是光明正大的进府,但进她这院宇却是偷偷摸摸的绕到了她阁楼后,翻窗进来的,并无奴婢觉。 他知道沈府不太平,非要过来相陪,晚歌赶也不是,不赶也不是。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426章 她要杀了沈朝歌(4) 来都来了,晚歌只能把他从窗处放进来,藏于屋内。 现在府里又出了事情,她有心想要出去看一看,便和世子说:“你暂且在这儿藏一藏,我去朝歌那边看一看便回来。” 世子哪里放心得下。 经过协商,她去看可以,他必须陪着。 他陪着可以,不能这般光明正大的出去。 晚歌找来一事自己的衣裳,要让他换上。 两人身高完全不在一个水平是,世子岂能穿得进去她的衣裳? 两人在这件事情上僵持不下。 彼时,赶来的萧归流给红果处理了一下伤口。 手臂上多处被咬伤,腿上也被咬伤一处。 霁月那边也已派了人,全城搜捕。 那人带了一幼虎,在这城中出入,岂会不引人注目? 派去的人去城门口盘问一番,并没有盘问出什么结果,没有人现近几日有人带着幼虎出入城中。 其他护卫兵分几路,搜捕一圈,不见此人踪迹。 韩太守府。 对于此人来说,最大的保护伞,自然是太守府。 只要隐藏到此处,谁能搜寻到他? 只要没有人现他出现在太守府,就不会有人胆敢闯进太守府搜寻,即使是二品的上将军霁月,也不能无故跑去搜寻的。 看着这人带着那只幼虎进来,韩太守本能的觉得脊背有些凉。 只是,他今个不禁带了个幼虎进来,还带来一个昏迷不醒的姑娘。 一进门,那姑娘便被他放在了地上。 韩太守疑惑,问:“凌阁主,这人是谁?” 凌陌花撩袍而坐,一如他之前的气质,如地狱的罗刹般,他说:“这是镇北将军的女儿,住在沈府,有了这么个人在手里,你要对付沈霁月,就容易多了。” 韩太守冷呵了一声,问他:“以她的命换沈霁月的命,你认为他会上勾吗?” “试一试不就知道了?” 试一试,这个倒也是可以的。 韩太守同意了。 他开了暗室的门,凌陌花直接提了昏睡着的玉瑶扔了进去。 那暗室之内别有洞天,是一个密室。 密室地下是一个暗道。 为了方便他在此休息,软榻已经铺好。 那幼虎进来之后,分外乖巧的进了一个专门为它定制的铁笼子里。 玉瑶被随意的扔在地上。 过了一会,她醒了过来。 睁眼,看到自己躺在地上,是一个陌生环境。 她坐了起来,入眼的是笼子里的幼虎。 幼虎乖驯的趴着,一动不动。 在不远处的软榻上,有人倚在那里,闭目养神。 模样,她不知道。 那人面上戴了个银色的面具,一身的黑袍加身,无端就散出一种冷意来。 “你是谁?”她慢慢站起来,压下心里的惊恐。 先前的事情,她隐约记得一些。 有人闯入沈府了,带了一兽,大概就是这个幼虎了。 “我是谁,你不需要知道,徐姑娘,这段时间,暂且委屈你在这儿待一待了。” 明明是温柔的声音,却处处透着冰冷。 “你有什么条件?” 就算在这样的环境中,她还保持着一份清醒。 这人抓了自己,并没有杀她,当然是有条件的。 “这个你就不需要知道了,你只要乖乖配合,我自然是不会杀了你。” 玉瑶点头:“你放心,我会配合你的一切要求。” 她是个聪明人,知道这个时候该说什么话。 识时务者为俊杰嘛。 那人不再言声。 玉瑶打量周围的一切,摆设简陋,一桌一椅一榻,一扇窗都没开,继续往后而望,一眼望不到头,漆黑黑的。 莫非是一个密室? 暗道? 对于密室这样的东西,她并不陌生。 父亲也有一个自己专门的密室。 暗道,就有点不可思议了。 环视了一圈后,她问:“沈府这两天死的奴婢都是这只虎干的?” 那人说:“徐姑娘,知道的太多是不会太长命的。” 玉瑶便道:“你放心,这里的事我一个字不会说。” 那人冷笑一声。 当然是不会信她的话。 玉瑶又说:“我和你谈个条件,你帮我去杀一个人。” “哦?”一个被他掳来的人,还想和他谈条件,指示他去杀人? 这徐姑娘倒是让他生出一丝的兴趣来。 胆子不小啊! 不愧是镇北将军的女儿,果然是有其父,必有其女。 他有了几分的兴致般,询问:“徐姑娘想要杀谁?” “沈朝歌,你这里的事情我一个字不会泄露,也必不让我父亲追问你掳我之罪。” 她总觉得,只要提自己父亲的名号,这些人就会忌惮的。 那人忽然就笑了一声,笑得有些愉快,还很好听。 玉瑶看着他,捉摸不透他这是什么意思,到底是答应,还是不答应。 她只知道这人一定是沈府的仇人,想要毁了沈府,包括沈朝歌。 只有仇人,才能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 沈为民曾带了道士在府里捉妖,这事在府里闹得沸沸扬扬,就算沈为民现在改口了,一时半会也很难给沈朝歌洗刷清白的。 后面府里又出了妖兽一中,分明是要把所有的矛头都指向沈朝歌。 现在她说让这个人为她杀了沈朝歌,其中一个目的就是让这个人明白,他们是有同一个目标的人。 其二,她是真想沈朝歌死的。 只有她死了,霁月的一颗心才会转向她。 其三,因为今天晚上放屁一事,她是真的对沈朝歌恨之入骨了,杀她的心都生出来了。 那人笑过,住了一会,道:“徐姑娘,你以为这样说,我就会认为你会和我站在一条线上吗?你说你想要杀她,为什么?你倒是说个原因来。” 徐姑娘也不怕把原因告诉他,道:“我与她同喜欢上一个人,她必须死。” “你们都喜欢沈霁月?” 徐姑娘机智的摇头,说:“不,不是他,是墨家的墨公子,我与他本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一起长大,沈朝歌却横刀夺爱。” 不是沈霁月。 墨家公子。 墨家那么多公子,墨家大不如从前了,并没有什么人是值得他留意的。 他琢磨了一会,道:“如你所愿。”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427章 朝歌也难以入眠(5) 虽然没有搜寻到作案之人,妖兽另有其人,这一点算是证实了。 府里面死的奴婢和朝歌无关。 红果身上多处的伤,都是拜那幼虎咬伤,抓伤。 处理好她的伤口后,朝歌让她暂且歇息了。 到了这会功夫,全府的人都被惊动了,跑了过来要看个究竟。 三姑娘暮词这边的人再没过来了,实在是没脸。 还有一个就是,因为赌约的事情,怕朝歌让她跪下磕头。 得知真是人为之后,大家松了一口气,不是妖,是人,一下子就变得不那么可怕了。 松了一口气后,又不由得提心吊胆起来。 有说这个的,有说那个的。 沈老夫人:“沈府都防卫成这般了,还能悄无声息的潜伏进来杀人,这是人吗?” 想一想还有点冒冷汗了。 花颂这会站在沈老夫人身边,假装害怕,小声:“沈府竟存在这样的敌人,太可怕了,我以后晚上都不敢出门了。” 证实了不是朝歌所为,心里面难免失望。 她多么盼望朝歌就是妖。 墨兰神色沉沉,因为玉瑶被抓了。 晚歌松了口气,终于不用再冤枉朝歌了。 等大家都说过,凤吟说:“这下子可以证明和朝歌无关了,三姐姐呢,得让三姐姐履行赌约,磕头才算完事儿。” 大家默。 朝歌也没作声。 陈溪想拍死女儿,就她话多。 三姑娘是霁月的妹妹,给朝歌磕头合适吗? 没看朝歌都不说话。 那个赌约不过是朝歌一时之气,还能真让她磕头不成。 五姑娘委屈,她娘为啥又瞪眼看她? 过了一会,霁月说:“徐姑娘已被掳走,既然是掳人,不是杀人,那就一定会想办法联系上我,只要他现身,擒他便是指日可待之事。” 沈为臣觉得此话有理,道:“只怕他是要拿这徐姑娘的性命对你提出什么令你为难的条件。” 霁月说无妨。 各人说了会话,待人都散去,红菱悄悄过来和朝歌说话,是她父亲得知这边又又又出了事情,急得不行,想要过来看个究竟,被红菱劝说住了。 只待人散,红菱过来请了朝歌前去和他说说话。 朝歌也就过来了,扫了躺在榻上的她爹一眼,问:“你想知道什么?” 红果被撕咬成那般,她这会可没心情去哄她老爹,顾及不了他的任何心情,语气上也淡了几分。 沈为民看了看她,说:“你没事就好,我都听说了,朝歌,这个人一天抓不住,你可一天不要出门。” 真不敢想象,万一朝歌被那猛兽给抓伤咬伤,该有多可怕。 朝歌点头:“我知道的,如果没有什么事,你也早点歇息吧。” 沈为民见她脸色不好,也知道她不开心,忙应下。 朝歌不再多说什么,转身走了。 人散,花颂这会也随着沈老夫人一块走了。 既然朝歌不是妖兽,她在这也没有什么意义的。 人家睡觉,她难不成要坐在厅中守夜。 朝歌拐进下房,来到红果的房间。 红果一身的伤,虽是处理过了伤口,这会也疼得躺在那里抽气,自然是毫无睡意的。 朝歌在她旁边坐了下来,说:“这些虚礼就免了。” 红果也就老实的躺着不动了。 朝歌对她是心生怜惜的,一个姑娘家,受这么重的伤,能不疼吗? “红蓉,你这几天就和红果住在一屋,好好照顾她,知道吗?” 这丫头虽然憨了些,却是忠厚的,连忙应下,道:“小姐您放心,我一定会把红果姐姐照顾得好好的。” 虽然平日里有些嫉妒她可以跟着小姐到处转悠,如今见她受这么重的伤,也心生了怜惜。 朝歌默默叹口气。 她最怕疼了,便觉得旁人受了伤也一定疼得不行,只是红果是个能忍的,疼也不说。 红果见时间已晚,催她道:“小姐,您早点回去歇息吧。” 她只是一个奴婢,都没能好好保护好主子,何德何能,竟蒙小姐这般关心。 奴婢的命都是不值钱的,许多时候不如主人的宠物。 朝歌坐了一会,留下红蓉,也就去了。 红蓉说:“红果姐姐,你等我一下,我抱一床裯被过来。” 她跑回自己的房间去抱了裯被,搬过来在她床榻下打了个地铺,对床榻上的红果说:“红果姐姐,你有什么事,唤我一声就是,无需和我客气,我就在你旁边。” 红果说:“谢谢。” 她们虽然都为小姐的奴婢,都是在跟前伺候的,实际上她是不能融入这些奴婢的生活的。 几个奴婢也都不是那么爱与她说话的,倒是小姐还常与她说话。 红蓉坐在自己的铺上说:“你也无需与我客气。” 这本也是小姐吩咐的,照顾她就成了她的职责所在了。 红果便不再说什么,慢慢闭了眼。 彼时,朝歌人也回到自己屋里坐下,她与霁月各坐一榻,相望一眼。 见霁月脸色沉着,朝歌说:“你也不要太担心,玉瑶一定会没事的,会安全回来的。” 霁月颔。 这人真是个麻烦精,自打来了他们沈府,她就没个太平的时候。 她一不太平,就得麻烦霁月了。 人家万一用她来威胁霁月点什么,这镇北将军的女儿,你说霁月是管还是不管? 能不管吗? 朝歌轻声劝慰:“时间不早了,你也别胡思乱想了,先睡吧,静等消息。” 霁月也就躺了下来。 朝歌前去把烛火熄了,跟着躺在了自己榻上。 既然是有人而为之,朝歌心里反而不那么担心了。 就是这玉瑶被抓走了,若救回来还好,救不回来,确实有点难以朝将军府上的人交代。 她翻了个身。 转而又想,只要那人肯拿玉瑶把霁月约出来相见,霁月一定有办法把人救出来的。 对于霁月,她还是满有信心的。 因为对霁月有信心,也不觉得这是多大的难事,她倒是很快就给睡着了。 小姑娘无忧无虑的,真好。 天亮。 一切又如往常,一切又不一样。 用过早膳,墨兰兄妹就过来了。 玉瑶还没有归来,他们兄妹两总归是难安的。 人是跟着他们出来的,若有个三长两短,无法交代。 朝歌请他们坐了下来,安抚道:“你们放心吧,这人显然不是想要玉瑶的命,他一定会联系大哥的。” 墨兰点头,又说:“没想到这次来广陵,会给你们添这么多的麻烦。” 因为玉瑶的事情,一次又一次,虽不是故意而为之,总归就是麻烦了。 朝歌又安慰她道:“兰姐姐你别说这样见外的话,我和玉瑶也是义结金兰的姐妹,她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她出了事情我也一夜难以入眠呢,大哥已答应我,一定不惜一切代价把人找出来。” 当然是胡扯,她不知道睡得有多好。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428章 霁月把茶打翻了(1) 随着朝歌话落,霁月人已走了进来。 他只是不太记得,他几时答应过小姑娘,他会不惜一切代价把人找出来? 她又几时愁得一夜难以入眠? 明明一躺下来就睡着了,睡得跟个小猫似的,老鼠在她身上过都不会醒的那种了。 朝歌乍见霁月进来,脸上一红。 说谎话被当场现,显得她有点虚伪了。 “大哥,你今天没去军营啊?” 她一早醒来没看见霁月,还以为他走了。 霁月颔,择一位落坐,说:“今天在府上陪你。” “那你用早膳了吗?” “没有。” 都这个时候了还没用早膳,朝歌赶紧吩咐了奴婢为他准备早膳。 “大哥,你先吃些点心,垫一垫肚子。”朝歌把自己面前的点心端给他。 霁月也就吃了块芙蓉糕。 朝歌又给他把沏好的茶倒上。 墨兰兄妹互望一眼。 他们兄妹之间关系也很亲的,可墨兰这个做妹妹的待他这个大哥从不这般殷勤。 端茶倒水,不存在的。 一屋同房,彻底保护,他这个当哥哥的也不存在的。 沈府这几日不太平,兄妹两人依旧是各睡各屋,他这个当哥哥的也从未生出过要搬墨兰屋里,陪一陪她。 忽然想到霁月对朝歌这个当妹妹的种种做为,墨公子后知后觉的现,他们兄妹之间的感情过于友好,连他们兄妹都比不过的。 在京师圈里,也极少有他们兄妹这般感情要好的兄妹,如今看了朝歌与霁月才恍然现,他们是比不过朝歌与他兄长的。 一个一旁侍候茶水点心,一个也自然的接了。 墨公子的思绪飘得有点远了。 他记得第一次来沈府时,朝歌与她兄长曾并排坐在戏台下,霁月把核桃一个个捏开剥出给她吃。 这所有兄妹之间能做的事情,他们兄妹也是从不曾做过的。 如今想来,总觉得他们兄妹过于要好了些。 这种要好,让人隐隐生出一些嫉妒之意,忽然就觉得有点非同寻常。 过了一会,他小心试探,道:“墨兰,你日后真要多和表妹学一学了。” 忽然被点了名的墨兰莫名其妙:“我怎么了?” 她要学什么? 她哪里不好了? 她一向是个优秀的姑娘。 墨公子说:“学一学表妹,如何做一个最合格的妹妹。” “……”她哥哥今个没问题吧?她这个妹妹哪里不合格了? 墨公子说:“你看表妹待沈将军真是长兄如父一般的孝顺。” “……”霁月看了他一眼。 孝顺?这明明是朝歌满满的爱,满满的喜欢他好不好。 脑子废掉了,这都看不出来。 墨公子接受到了霁月的眼神。 霁月的目光透出来的意味不明,但明显是不满意他这个说词的。 他当然不满意了。 他天天抱在怀里的姑娘,那是他的小娇娘,小妻子,怎么能用孝顺这个字,硬生生把他们往父女关系上推进了一步。 墨兰被噎了一下,这个可难办了。 她从来没做过朝歌这等事情,让她忽然学习这些,她可做不到。 在府里,公子小姐向来有奴婢伺候,何需她为哥哥亲手倒茶。 朝歌却丝毫没觉得表兄这话有何不妥,立刻眉眼一弯,道:“还真让你说对了,我之前就和大哥说过,长兄如父,以后就要这般孝敬他。” 霁月押了一口茶,不想搭理他们。 长兄如父,孝敬。 墨公子瞧朝歌没有丝毫异样,依旧是一脸单纯天真的模样,心里琢磨着,朝歌对兄长定然只是单纯的长兄如父,只是这沈将军心里恐怕不这样想了。 也许,对朝歌生了别的心思也不一定。 小姑娘年纪小,对自己的兄长不设防,沈将军是何等人,又岂是朝歌一个小姑娘家能琢磨得透的。 思及此处,墨公子又说:“朝歌,等开了春,我会去参加科举。” 他没好意思直言,如果他考中了,来求娶她可好。 朝歌立刻道:“表哥,那我可要提前恭喜你了。” 墨公子淡淡的笑,道:“最大的喜,是能邀请到朝歌回京师去见奶奶一面。” “表哥你放心,京师我是一定会去的,不会让外祖母等久的。” 说话之间,奴婢把霁月的早膳端了过来,给他摆上。 他用早膳,朝歌便与墨公子聊开了。 墨公子说:“那我就期望着这一天了,但愿不会让我等到花开花谢。” 这话听在霁月耳朵里分外别扭了。 花开花谢,这怎么听着就像情人间的告白。 好在朝歌在情事上愚钝,也没听出他话中别有深意,只是笑道:“不会那么久的,我已派人去京师考察了,准备先在京师买一套宅院,等开了春,我们家的生意也会做到京师的。” 这些事情和他们说一说也无妨,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这于墨公子来说是个再好不过的消息,惊喜,道:“朝歌,你想要买房屋,这事你该早点和我说,我写一封信给祖母,由祖母找人帮你引荐,一定让你买到京师最好的房。” 沈家不缺银子。 朝歌既然想在京师买房,当然是想买京师最好的房了。 找他帮忙买房,这一点朝歌倒是没有想过。 墨公子现在这般说了,她不由道:“如此甚好,那就由你写封信给外祖母了,我派过去的人现在就住在京师那边的客栈。” 霁月喝了一口燕窝。 无味。 这两人还没完没了了。 买个宅院而已,他倒没想到还能生出这许多的事情出来。 墨公子说现在就写,现在就派人把信送到京师。 说写还真写上了,朝歌让奴婢拿来纸墨。 墨公子执笔书写一封,朝歌一旁看了看,赞叹:“表兄你字写得真好。” 墨兰姑娘一旁静静的喝茶,听他们说话。 哥哥与朝歌能这般聊得来,她欣慰。 只盼望日后真能成为一家人,就更好了。 等墨公子写完信,抬头,朝歌就站在他旁边看他写信。 入眼,这张纯真又美好的小脸就近在咫尺。 啪…… 有什么东西落地破碎的声音传来。 朝歌回头一看,就见霁月手中的茶盏翻了。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429章 新技能真话反说(2) 朝歌这才走过来,询问:“……没事吧。” 怎么还把茶盏给翻了,水洒了一桌。 不翻能把她吸引过来吗? 霁月说:“这茶凉了,你再去沏一壶新茶来。” 朝歌唤红柚,本想让奴婢沏茶的,霁月说:“你去沏,我喝不惯她们沏的茶。” “……”他啥时候喝不惯奴婢沏的茶了? 她竟不知道? 他是想让她沏茶吗? 他是想把她支开,免得他们表兄妹说起来没完没了。 朝歌莫名其妙。 既然霁月非要她去沏茶,她当然是去了。 不能人前驳了霁月的面子的。 朝歌一离开,剩下的三个人坐着就显得尴尬了。 奴婢忙进来把霁月这边收拾了一下后又退去。 霁月说:“最近府上不大太平,徐姑娘又让人抓了去,只怕沈府不能完全保证你们的安全,为了你们的安全,我有一个想法,我暂且安排你们住在府外,等徐姑娘被救回来,我再派人送你们安全回京。” 听起来是为他们好,这绝对没有问题,墨公子却莫名从里面听出被驱赶的味道。 本不该用这样的恶意来揣摩沈将军的,可这种想法油然而生了。 墨公子接他的话说:“沈将军您且莫对我们说这样的话,朝歌是我们的表妹,沈府有难,我们又岂有逃离安全之地,留下表妹在府中面对危险的道理,我们必然和表妹共患难的。” 墨兰也点头,咐和,道:“沈将军,表妹不仅仅是我的表妹,还与我义结了金兰,我们说好了要共患难的,您且莫让我枉做了小人。” 霁月言不由衷道:“朝歌有你们这般有情有义的朋友,是她的福气。” 墨兰说:“我们也不能为朝歌做什么,能做的就是多陪陪她。” 看来人一时半会是送不出府了,但这表哥表妹在一起聊来聊去的,确实让人烦啊! 又干坐了一会,实在是墨兰兄妹也不是那等会巴结人的。 霁月若不提个话题,他们和气质冷漠为人疏离,看起来还高不可攀的霁月也聊不出什么别的话来。 霁月只盼着这两兄妹觉得没意思,起身告辞,偏这两人丝毫也没有要走的意思。 还没盼到两人离开,朝歌抱着沏好的茶进来了。 她笑着说:“大家来尝一尝我沏的茶。” 她走过去先为霁月把茶倒上,和他说:“有点烫,等一等再喝。” 她又过去为墨兰兄妹把茶倒上,也为自己倒了一杯。 墨公子笑问:“表妹还懂沏茶之道?” 看这颜色,闻这味道,好像挺专业的样子。 朝歌谦虚的说:“略懂一二。” 她这次用的是龙井,她说:“秋高气爽,收获在望,冲一杯龙井,细细的品,反复的想,是一种心境。” 墨公子拿了茶盏,轻轻押了一口,说:“所谓品茶,品的是感觉,随着季节环境的不同而不同,表妹,改天我们坐下来,我要请教一下表妹沏茶之道。” 朝歌说好。 两人又聊得欢,霁月说:“墨兄写的信,一会别忘记了送出去。” 这是提醒他该送信了,该走了。 墨启生便对朝歌道:“表妹,我这就派人把信送回去。” 人家正聊得高兴,他提醒人家送信,这驱赶之意不要太明显了,这次连墨兰都听出来了。 两兄妹一块告辞。 走出院宇,墨兰纳闷,问:“我怎么觉得沈将军好像不是特别欢迎我们?” 定然是错觉。 就算沈将军为人淡漠,不热情,也不至于不欢迎他们吧? 他们来这府上是看望自家表妹,又没碍着沈将军什么事情。 想不通。 墨公子只道:“你想多了。” 男人之间的这点小心思,他不想让妹妹知道。 他也但愿是自己想多了,沈将军对朝歌并没有旁的小心思。 送走了两位表兄妹,朝歌人便到霁月跟前坐下来了,问他说:“你不是让我沏茶的吗?这茶都要凉了,你怎么又不喝了?” 他都气饱了,还喝得下去? 霁月扫了她一眼,拿了茶,喝了一口,说:“难喝。” “……”她这么用心的给他们把茶沏过来,居然故意说难喝。 朝歌百思不得其解,委屈,问他:“我哪里又得罪你了?” 竟然这样批评她沏的茶。 霁月看她一眼,批评过她的茶,又觉得后悔,于心不忍了,只好改口:“真话反说,这个也听不懂吗?” “……我懂了。” 小姑娘点点头,说:“你今天样子真丑。” “……”霁月被噎,目光微冷的看着她。 小姑娘长能耐了。 朝歌说:“真话反说。” 她又笑道:“看看我学习能力多强啊!真话反说,听着很舒爽的吧?” 舒爽个屁。 “过来。”霁月拍拍自己身边的位置,让她坐过来。 朝歌没动,自顾的喝自己的茶。 “朝歌。”霁月的声音微微提高了些,她是没听见他的话? 还是没听懂? 朝歌还是没搭理他,放了手中的茶盏,站起来道:“我今天哪也不要去了。”话虽如此,她直接朝外走了。 这是哪也不要去吗? 霁月被气住,她这当他是空气? 他的话她都没听见? 站起来,霁月疾身过来,把人给拦住,沉着脸问她:“我说的话你没听见?” 朝歌一脸疑惑,看着他问:“现在不是真话反说的时间吗?” 如果是真话反说,那他唤她过来,就是不让她过来。 他换她名字,就等于没唤她的名字。 她说今天哪也不去了,就是要出去的意思。 真话反说嘛,她也可以的啊! 霁月被噎得无话可说。 小祖宗,惹不起了。 “以后都不真话反说了。”他投降行了吧。 朝歌眉眼一笑,道:“不好,我觉得真话反说挺有趣哩。” 刚刚学了个新技能,她还没说够。 霁月不想和她辩解,抱起她就往回走了。 小姑娘双脚离地,被抱得高高的,与他平视。 好在这里再没有旁人,她勉强压下那一抹羞涩,霁月捉住她的唇,细细在边缘啄了一圈。 待到放她落地之时,传来锦语的声音:“将军,这里有您的一封信。” 霁月转身,与朝歌拉开一些距离,小姑娘若无其事的坐下来,假装什么也没生过。 霁月让人进来,接了信,展开。 ——欲见徐姑娘,今夜三更天,玉竹山林见,劝你独自来,否则难再见。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430章 带上太尉夫人吧(3) 朝歌见霁月神色凝重了几分,忙走过来问:“什么信?” 霁月没给她看,只道:“不方便给你看。” “不会是有玉瑶的消息了吧?” 小姑娘倒是聪明,一猜就中,他却说:“不是。” 这种事情还是不要告诉她的好,免得她到时候要跟着担惊一场。 等把人救回来,再让她知道不迟。 “我去办点事,回来再说。”他揣上信,走了。 朝歌想了想,来到门口望了望,见他离去,把锦语也一块带上了。 他是要询问这信是谁送来的。 锦语说询问过府前的仆人,说是一个小孩子送到府前的,点名要交在他的手中。 霁月了解过,只道:“朝歌这边不能放松警惕,你继续在这里待着。” 锦语应下,又返了回来。 他一回来朝歌就迎上来,笑眯眯的问他说:“锦语,我大哥这急匆匆的走了,是要去哪儿呀?” 锦语说不知道。 他是真不知道。 朝歌又问:“那你刚才给他送的是什么信?” 锦语还说不知道,因为是给沈将军的信,将军都没有拆,他岂有先看的道理,也是真不知道。 朝歌横他一眼:“一问三不知。” 要他干什么。 气哼哼的转身走了。 大哥收了一封信,还不给她看,之后便匆匆走了。 她琢磨着,这事莫非是有关玉瑶的消息。 人家把玉瑶捉了去,肯定会和大哥联系的,莫不是人家想要大哥单独相见,想要趁机暗杀大哥? 前一世并没有这些事情的生,现在生的事情都不在她的控制范围内。 她心里琢磨了一圈,为了弄清楚这封信是怎么来的,她又找锦语问了一圈,只知道这信是大门前的仆人送过来的,再细问下去,又得知这送信人是一个小孩子。 朝歌觉得自己的猜测八成是对的了。 定然是掳了玉瑶的人送来的信息。 她何其聪明啊! 如果再笨一点,这事就要被大哥蒙骗过去了。 如果救人这件事情并不危险,霁月为何要隐瞒着她不说? 定然是危险的,又怕她担心,便不告诉她了。 她心里琢磨了一圈后,便带了红柚和红芙一块出了自己的院宇。 沈府有打杂的奴婢在各处干活,乍见她出来了,本能的惊得面上一慌,赶紧垂了眸,假装看不见。 有打扫的奴婢正在回廊里到处擦洗,回避不得,直到她行至跟前,不得不哆哆嗦嗦的行了一礼。 朝歌扫了一眼,问:“府中的奴婢惨死,另有隐情,这件事情你们都知道了吗?” 回廊的奴婢忙说:“知道了。” 虽然这事与她没有关系,但不代表七姑娘还是从前那个七姑娘啊! 自从她爹带了道士进府捉妖,这件事情就很难再洗清了。 她总归也是个异类的,和她们正常人不一样,那就让人害怕了。 朝歌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了。 她来了霁月的院宇,这段时间人都派在她院里了,霁月这边就一下子显得冷清了。 她让奴婢停在外面,自个蹑手蹑脚的靠近主厅。 就算人都派在她那边了,也不至于一个人都不在的吧? 锦言沈行这些贴身的护卫应该在的吧? 她猜着一准是都在里面了,霁月定然是在和他们商量要如何营救玉瑶的事情。 她机智的让自己的奴婢都站在远处,不要出声,自个做贼一般悄悄把耳朵贴墙上听了听。 还没听出个所以然,就听传来几个护卫同声的说‘是’,这是说完了? 稍顷,锦言几个护卫走了出来,朝歌靠在墙边没动。 几个人目不斜视的走了,仿若没看见她。 看不见是不可能的。 朝歌探头探脑的又朝里面望了一眼,就听霁月说:“鬼鬼祟祟的作甚么?” 朝歌忙走了出来,装模作样的解释说:“我是见你在谈事,才没进来。” 所以,她不是鬼鬼祟祟的,她是体贴。 霁月颔,问:“这才分开,就又想我了?” 瞧这急切切的就过来了。 看把他给能的,谁是为想他而来。 朝歌心里反驳一句,面上却顺着他的话说:“这大概就是一刻不见,如隔三年吧。” “……”他家小娇娘会与他调情了? 意外不意外,惊喜不惊喜。 朝歌主动坐过来,往他怀里一扑,抱了他的腰,又娇滴滴的说:“我知道你是要救人的,我也盼望着玉瑶姐姐能被救回来,你要答应我,自己也要平平安安的,不许受伤,你若是有个好歹,我一准是要活不下去的,你知道的,我有心疾,不能受大刺激。” “……”他什么也没说,她仅凭他收了一封信,就猜出来了。 小姑娘这是要成精了吗? 乍听她又提起自己有心疾一事,他把小姑娘圈在怀中,说:“我一定会平平安安的回来,我还要等你将来做我的太尉夫人的。” 她曾说过,希望他至少要做到太尉吧。 朝歌眉眼弯弯,道:“那你就带着你的太尉夫人一块去吧。” “……”这不合适吧。 不过,这自称太尉夫人的小模样,倒是越来越自然了,还真像那么一回事。 只做个太尉是不是太委屈了,他的小娇娘就该做皇后。 “我不会给你添乱的,我就在一旁悄悄藏起来,看着你大展伸手,除暴安良。” 虽然不能与他一块去打架,但她想看他打架啊! 把那些害沈府的人通通都杀了。 既然人家给了信过来,定然是要约霁月到某个地方见面,最终的目的是要对付他。 白天人来人往,容易暴露身份,她猜测着,这些人恐怕要约在晚上见面了。 既然是晚上,天黑,她藏起来,也不容易被现。 霁月沉吟。 带着小娇娘,让她看自己大展伸手,除暴安良。 这几句话起到很好的盅惑作用。 如果能当着小娇娘的面把这些人都杀了,擒了,一展他的雄性风采,让她的小娇娘知道,他的能力所向披靡,无人能比。 那时候他的小娇娘还不得对他崇拜得五体投地,眼睛里再容不下任何人,再不看任何人。 见识了他这等文武双全的公子,被他这等天下无双的公子宠爱着,往后普通的公子,不如他的公子,是入不了小姑娘的眼睛。 这就好比住惯了金屋银屋,你再给她住小茅屋,她不会习惯的。 出于要在小娇娘面前展施一下自己雄性风采的虚荣心,他神奇的答应了。 颔,他捏着小姑娘的下巴说:“那就如夫人所愿吧。” 低,在小姑娘唇上又啄了起来,可真甜,比她的糖葫芦要好吃多了。 今夜务必把这些个人全部弄死,一洗雪耻。 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连连杀人,神龙见不见尾,这不是打他沈霁月的脸,挑衅他吗? 他嘴上不说什么,心里早就想好了,等擒获这些人之时,定然把人剥皮抽筋,活活弄死。 心里的想法虽残忍,动作上却格外的温柔。 小姑娘像只温驯小猫,格外的老实了,他却没敢过多的与她亲昵,怕自己血气方刚,亲昵过多便不能控制,会想要更多。 伸手摸摸她的头,说:“我去布置一下,你今天白天多睡一会觉,免得到了晚上反而困了。” 她才不会在这种时间困。 既然霁月答应会带她去,朝歌也就不缠着他了,高高兴兴的走了。 待小姑娘离去,霁月也随之跟着一块去了。 他招集了自己隐藏在此的一批暗影。 这些暗影的实力一点不会凌宵阁那些人弱,当初就是这些人跟随他潜进了凌宵阁,把人窝给端了。 说起这些暗影,实际上也是近二三年被他从地下奴场赎回来的。 这些人之前的生活多半是以格斗为生,可以说是过得惨不忍睹,只要有机会,没有人不愿意离开那个地狱一般的地方。 有些人被他赎回来之后便放养到正常人的生活当中,白天就和寻常人一般,在一些官家做普通长工,为他收集各方消息,情报。 当然,身为一个沈家的养子,他实际上也是没有太多银子的。 就算被沈家收养,大房家留下来的产业也不在他手里,对于一个养子,沈家当然也不会那么大方,像给嫡子嫡女那般,一掷千金。 至于哪来的银子买奴隶,还真是出于萧吴两位二哥的仗义之举。 所以说,萧吴两位二哥于他的帮助,功不可没。 如果他有需要,以烟花为讯号,这些暗影随时都可以招集过来,为他所用。 他离开沈府之后,就把这些人都招集了过来。 既然对方约了玉竹山三更天相见,他自然是要先过去考察一番,绝无可能让人设下陷阱,他往下跳。 玉竹山,如其名。 一座被竹林所充满的山,尤其到了晚上,人可以很好的隐藏在此。 霁月想到上次追那个阿槿,他一身绿树,一旦隐藏在竹林之中,甚难现。 若到了晚上,更不容易被现了。 太守府。 从昨晚到现在,玉瑶被囚在此处。 她偶尔若要出恭,会被放出去,但眼睛是会被蒙上,也不会让她走远,恭桶就在外面的一个屋里放着,门外永远有护卫把守在此。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431章 霁月杀了他的兽(4) 闲来无事,玉瑶靠墙而坐。 那只幼虎和她一块被关一天了,许是关久了,它时尔会出一些吼声,好在是关在铁笼里,她也不怕这虎会出来伤人。 过了一会,暗室的门被打开。 那戴着银色的面具的人又进来了,但这个人可比她自由多了,可以自由的出入此处。 可以自由出入此处,但却要隐藏在在暗室中,自然也是一个见不得光的人。 “现在什么时辰了,你什么时候去杀人?” 她被关在这不见天日的地方,时间就觉得特别的漫长,心里难免不耐烦。 那人一边走进来一边说:“今晚。” 今天就把沈朝歌杀了? 她心里激动,快活得不得了,说:“事成之后,你跟着我吧,我把你推荐给我爹,由我将军府保护你,再没人能伤得了你。” 她想着反正也没有人见过此人的真模样,去她将军府,一来霁月是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是他,二来,可以为她所用,再好不过。 “好。”此人答应下来了。 “那我能看看你的脸吗?” “不能。” 不看就不看,等他将来为自己所用之时,她总能看见他的模样的。 密室之外,夜色渐浓。 村庄,树林,大地,被一层神秘的黑暗笼罩。 按照约定,霁月是在三更天独自前往了玉竹山。 与此同时,朝歌也与锦语埋伏在一个刚好可以遮挡她们的山头上。 既为夜行,她今个也特意装扮了一番,和大家一样,穿了一身的黑衣,方便把自己掩盖起来。 不同的是这些个人脸上都戴了面罩,完全分辨不出谁是谁。 至于霁月,他还穿了一身的白衣,丝毫没有掩盖自己的意思,越的把自己暴露在别人的视线之下。 他一路走来,脚下踩着一地的落叶,难免出声响。 他来到约定好的地方,玉竹山林。 玉竹山的这片竹林,茂密,广阔,深远。 一眼望不到边。 嗷呜…… 忽然,有什么吼叫声由远而近的传来。 在夜空之中,那一声吼出来的声音,震人耳朵,撼人心灵。 嗷呜…… 仿若是嗅到了人的气息,那声音越来越近了。 隐藏在一块山石中的朝歌震惊,悄声问锦语:“这是什么声音?老虎吗?” 想着那个人又把老虎带过来了,她有点毛骨悚然。 她是有见过老虎的。 前一世被抓走的那三年,她见过太多在沈府在广陵没见过的东西。 一些权贵,把老虎和奴隶一起关在笼子里,看他们互相撕杀,惨不忍睹。 看红果受的伤便知道了,没有多少人能打得过老虎的。 锦语悄声回她:“是老虎。” 随着老虎嗷呜的长啸声,悠长绵延。 那是王者之威,不怒自威,震彻山林。 然后,它出现在了霁月的面前。 被关在笼子里饿了一天一夜了,如今看见一个人,恨不得立刻把他给撕碎了,吞到肚子里。 因此,它冲过来的时候没有丝毫的犹豫,朝霁月猛扑过来。 随着这幼虎猛扑过来,霁月人起,剑出。 猛然,那虎非但扑了个空,自己腹上反被划了一剑,顿时屈身扑倒在地,但它反应也是迅又敏捷,很快站了起来,又要扑过来。 一个人类而已,它并没有放在眼里。 这几天吃了几人后,让它看见人就越的馋得慌,加上被饿了一天了,这会急不可奈的想把这人类给生吞了。 它急吼吼的扑过来,虽是受了伤,所出来的威力也不是普通人可抵挡的。 遗憾的是它遇着的并非普通人。而它本身还只是一幼虎,并没有身经百战的经验,凭的都是自己的勇力。 它再次扑过来时,力量也不如先前,毕竟受了伤的。 随着它飞身扑来,它眼前的美食也飞身而起,迎它而来,丝毫不知道退让。 只是这一剑,剑势如虹,再没给它机会了。 那一剑,直直的刺进它的脖子里去了。 痛得它嗷呜一声,身子又重得的仆在地上,可恨的是那人类居然又补了它一剑,让它彻底站不起来了,依稀还听见他说话。 “畏畏尾的,是怕自己也会死在我的剑下吗?”霁月在收拾了这只幼虎后,于藏在暗中的人道,又说:“只要你把人放出来,我可以不追究你这几日对沈府的所作所为。” 不追究是不可能的。 对方使计引他过来,他也不介意说几句虚假话。 藏在暗处的银面人怒不可遏,万想不到自己养的猛虎居然这般轻易就被他杀了,仅仅就用了二招。 虽然只是一个幼虎,但也是被他训练过很久了,战斗力也是可以的,竟不抵他二招? 忽然明白他为何敢单独过来了,果然是有一定的实力的。 黑暗之中,他打了个手势,隐藏在他身后的人立刻持剑飞身过来了。 有十几人,疾步冲了出去,转瞬之间,把霁月团团包围。 霁月隐藏在暗中的人也早就观察着这边的动静,一见对方果然设下埋伏,锦言打了个手势,他们这边埋伏的人也都手持刀剑冲了过去。 黑夜之中,对方为了衬托竹林,全都一身暗绿色的衣裳,黑面遮脸。 两方一阵恶战,刀光剑影,剑击声,兵器声,惨叫声,在这样的夜晚,惊悚。 看对方这装束,霁月了然于心。这不就是阿瑾的手笔吗? 黑暗之中,银色面具之人立在不远处的林下,看着这里的一幕。 还以为霁月真有胆识一个人过来。 在来此处前,他明明已经派人四处察看过,并没有现他的人有埋伏。 当然,他也丝毫不怕霁月带了埋伏过来。 既然约他出来,为的就是要在此杀死他,为了杀死他,他这边也已做足了万全的准备了。 十面埋伏。 黑暗遮掩了所有的丑陋,杀戮。 为了取下霁月的性命,韩太守也带了一帮人隐藏在暗处。 在看到霁月的人出动时,他也打了个手势,让自己的人冲上去。 就算霁月武功再高,他们挑出来的人也不弱的,他在广陵这么多年,手中暗中圈养的精兵也是比霁月多的,打不赢霁月这些人? 上次霁月带人杀进太守府,最后沈朝歌挟持了他的儿子,他还得放他们平安离开了。 这一次,韩太守就不信这个邪,他倒要看他还能不能平安离开。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432章 死了是无上光荣(5) 一张巨网从天而降,要把霁月同他的人一网困住,却不曾想到霁月手中的剑竟削铁如泥。 随着那网罩下之际,他气势如虹,纵身而起,如白鹤冲天,手中剑劈出,落下的网同对方的人顿时被斩得溃不成军。 地上的尸体横七竖八,缺胳膊少腿的也有。 惨不忍睹。 黑暗中,沈朝歌拿千里眼望了望。 其实也望不真切,他们身在竹林中,天黑,这一望,就看见黑乎乎的一片了,但耳边听得真切,都是刀剑的声音,还有人受了伤所出来的惨叫声。 锦语悄悄看她一眼。 她一个小姑娘家,竟然一点不害怕。 只要霁月平平安安的,她当然不害怕。 她连战场都上过,也做过人家的俘虏,被五花大绑在战车上。 这点小场面,有什么好可怕的。 她跟过来,就是想在暗处看着霁月平平安安的。 虽然变数太多,她依然相信霁月会平安的。 他还要做太尉大人,她还要做太尉夫人,她们还要去京师,她还要买一个很大的房子,由霁月和她住进去,那以后就是他们在京师的家了。 想得出神,她丝毫没因为这样的场面被吓住,嘴角反而勾勒出笑来。 想到将来会和霁月在一起过甜甜蜜蜜的日子,她能不开心吗? 猛然,刀剑声停了下来。 “锦语,你听,没有声音了。”朝歌支起耳朵,悄声问话。 锦语自然是听见了。 两人互望一眼,并不知那边生了何事。 竹林之中,尸体已倒了一地。 是那戴了银色面具的人叫停了。 他在暗处观战,现战到现在,自己的人并不能取胜,反而死伤不少,为了减少伤亡,他不得不叫停。 他带着徐姑娘走了出来,剑逼在她的颈项上说:“沈将军,我现在杀了镇北将军女儿,你说可好?” 徐姑娘脸上并未有恐惧,她立刻道:“大哥,你不要管我,现在只有把这些人都杀了,才能为那些惨死的奴婢报仇。” 她这般一说,显得她有情有义,深明大义。 她不会拖他的后腿的。 她当然知道,霁月一定会救她的,一定会为她收手。 霁月却说:“徐姑娘若因此牺牲,那也是她无上的光荣。” 为皇家牺牲,本是臣子该做的事情。 她既是臣子之女,理当有这等觉悟。 这是他的真心话。 此次前来,岂是单单为了救她,当然是为了要把这些人一网打尽。 玉瑶一怔。 她并不想要这等光荣的,谁想要因此牺牲了。 她开始哽咽,道:“大哥说得极是,为大哥而死,我心甘情愿。” 银色面具的人冷呵一声,道:“郞心似铁。徐姑娘,既然沈将军说这是你无上的光荣,那就光荣的为他牺牲吧。”话毕,他手中的剑一抬,轻轻一碰,就割破了她白皙的脖子了。 “……”居然真的割了她的脖子? 她以为此人只是吓唬一下霁月,万没想到他竟敢对自己出手。 玉瑶一时之间又怒,又惧。 这些个不要命的江湖中人,她忽然有点捉摸不透他的想法了。 比如他本来告诉她说是要杀沈朝歌的,却带她来这儿,原来是骗了霁月过来,要杀霁月。 再看霁月,目光冷淡,好像真的没有要救她的意思。 她心里顿时寒透了。 霁月该不会真的为了要拿住这些人,不管她的死活吧?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433章 姑娘她不想死的(1) 霁月该不会真的为了要拿住这些人,不管她的死活吧? 玉瑶腿上不由自主的抖了起来,什么高言壮语都没了。 人都要死了,要哪些虚的有何用? 她顿时哽咽,可怜巴巴的道:“大哥,你真不管我了啊?我爹我娘就我一个女儿,我要是死了,他们一定会伤心死的,我不能让他们白人送黑人的。” 银色面具的男人冷呵道:“沈将军这是想连镇北将军一块反了呢,既然他不爱惜你的生命,不想救你,这就怨不得我了。”他手中剑一晃,毫不犹豫的刺了下去。 他倒要看看这个人有多狠的心,明明可以伸手把镇北将军的女儿救了,居然想为了杀死他们所有的人,不救? 玉瑶痛得惨叫一声。 这个贼人,还真刺啊! 她有心想要收买他,没想到他竟连她这个主人都敢刺。 来不及说狠话,就听霁月说:“放了她,我今夜就容你们活着离开。” “既然如此,何必白白让徐姑娘受一剑呢。”那人声音带着欠揍和讽刺,作了个手势,他那些还活着的人迅就撤了。 随着这些人撤去,银色面具人把徐姑娘推出,她的身影轻飘飘的就飞了出去,那人也乘着夜色,迅消失在竹林之中。 霁月伸手抓住被打过来的徐姑娘,对身边的人吩咐一句:“你看看她的伤。” 对方的人已散,瞬间连脚步声也隐了去。 萧归流伸手接了徐姑娘。 她颈上只是被划了一道口子,并无大碍,但最后那人又在她肋下刺了一剑,虽不致命,剑也不深,却足够她疼的了。 “好像有人逃了?” 黑夜中,锦语悄声和朝歌说。 朝歌笃定的道:“那一定是对方的人逃了。” 如此看来,并没有把对方一网打尽。 也不知道玉瑶有没有被救出来。 两人继续安静的待在原处,自己人不找过来,两人不敢随便乱走。 帮不上忙没关系,要紧的是不能在这个时候给添乱。 朝歌趴在一块石头上探着脑袋仔细的听着外面的动静,这里虽然处于高处,由于夜太黑,想看到远处还是不能的。 此时,她整个人被一层绿色竹叶掩盖着,与竹叶融为一体。 锦语和她的情形差不多。 过了一会,锦语忽然小声说:“有人来了,你趴着别动,我去看看。” 朝歌点头。 锦语悄悄去察看,看看是自己人过来了,还是对方的人为逃命,逃到他们这边来了。 他直觉,定然是对方的人战败,逃亡中。 多半是自己人寻过来了。 果然,就见走来的是锦言。 他快步迎过去,唤锦言,询问:“已经结束了吗?” 锦言颔,道:“把七姑娘带出来吧。” 锦语立刻前去带人。 过了一会,朝歌被带了出来。 由于对方余剩的一些人已逃离,隐藏在黑夜之中,霁月在夜晚也不容易找人,就此收了兵。 他这边虽没有人死亡,但也是有伤者的,一行人也迅出了竹林,撤离原地,在一处空旷地暂停下来,点了火折子。 戴着黑面罩的萧归流先给玉瑶处理身上的伤。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434章 姑娘们情深义重(2) 待身上的伤处理好,玉瑶忍着心里的一些怨恨,靠坐在一块石头上休息。 萧归流继续给其他人处理伤口。 今夜跟着一块来的还有世子吴子越。 看多了萧二哥处理伤势的手段,他一个外行也能跟着一块打个下手了。 黑夜之下,霁月带来的人全都戴着黑色面罩,面罩之下究竟是一张什么样的脸,谁也不知道。 霁月则蹲在徐姑娘面前,询问她一些事情。 “他们把你抓到什么地方了?” “不知道。”玉瑶语气淡淡,显得有气无力。 就算知道,她也不会告诉他的。 隐约感觉到那或者是一个暗室,但她不会说的。 此时,她是心寒又心痛。 霁月在这等要命的时刻,并没那么爱惜她的生命。 什么死了是无上的光荣,她并不想要这种光荣。 霁月又问她:“你知道什么?” “我什么也不知道,被抓走后我就被打昏了,等我醒过来,就在一个很暗的地方,我眼睛一直被蒙着,什么也看不见的。” 她受伤在身,他应该关心的是她的伤,应该问她痛不痛。 该问的一个没问。 他不关心她,她便不想告诉他自己所知道的。 虽然她什么也不知道,但她知道那是一个密室,推测着多半是在某个人家。 霁月看她一眼。 他也有推测着,她并没有出城。 如果有出城,携带那么一个幼虎,定然会引人注目。 明明又是有出城。 约他所见面的这个玉竹山便是在城外。 他猜测着,或者是有一条不引人注目的暗道,令他们借着这条暗道出了城。 他在广陵十年了,对广陵熟悉得不能再熟悉,各重要的府邸也有安插了他的人进去,却从来不知道这广陵是有什么暗道可以通往城外的。 如果一定这么一条暗道的存在,想必也是被人刻意挖出来的。 是谁会刻意挖出一条通往城外的暗道? 除了前朝余孽的韩家,也想不出旁人了。 若真是韩家挖出来的暗道,隐藏了这些个人,那说明沈家最近遭遇的事情都与韩家脱不了关系,这韩家与凌宵阁也脱不了关系。 刚刚挟持了徐姑娘的人,虽然没看见他的模样,瞧那身量,莫名就觉得与那叫阿槿的人极为的吻合。 既然从徐姑娘嘴里问不出什么,他也就不再多问,站了起来。 他大胆的推测,这凌宵阁没准就是韩家培养的一股势力。 他去韩家一通打杀后,那个叫阿槿的人就出现了,先是接近朝歌,后面弄出一堆妖言惑语。 现在沈府生的命案看起来和这个阿槿没有关系,一旦把这阿槿代入这个角色,有些事情也就解释得通了。 当然,一切都是他有揣测。 他正琢磨着这事,朝歌被锦言锦语带了过来。 远远的就看见霁月挺立在这儿。 他这一身白衣太显眼了,此时却依稀可见上面有鲜血。 朝歌一惊,忙问:“大哥,你这身上这是你的血,还是旁人的血?” “旁人的。” 因为刚刚经过一场撕杀,他身上那股杀气都还没有完全敛去,身上还有着说不出来的冷酷。 这样的冷酷,她是再熟悉不过的。 前一世的霁月,常是这般。 即使是平常,没有杀人的时候,他的神色也是越来越接近冷酷。 从他身上看到他前一世的影子,朝歌莫名觉得心口一疼。 她不要霁月这般。 她上前把人轻轻给抱住了,说:“我就知道你不会受伤的。” 她的霁月所向披靡,天下无敌。 被她如此的相信,他嘴角轻扯。 他是不会受伤的,更不愿意在小姑娘面前受伤。 本想反手把人给抱住的,小姑娘又迅离开他一些。 朝歌又问他:“他们的人都死光了吗?” 她以为人都死了。 虽然也很想人都死光,他说:“……没有。” 朝歌忙说:“经此一战,他们一定看见了你的实力,不敢再轻易进我们沈府的。” 霁月说:“一天没把人抓着,都不可掉以轻心。” 所以,他还要在她院中守护她。 玉瑶坐在那边听着。 说了半天,她结拜的好妹妹都没问一句她的情况。 实际上是朝歌只顾忙着关心霁月,还没功夫关心她。 她轻咳一声,为了引起她的注意。 朝歌果然注意到了,这才回身看了看,朝她走了过来,一把抱住她,欢喜:“玉瑶,我终于又看见你了,我就知道大哥一定能把你救出来的。” 玉瑶本就身伤着,被她一抱,疼得不行,倒抽一口气,忙推开她。 “怎么了?” 朝歌这才觉察到她的异样。 怎么脖子上还被缠了布? 受伤了? 玉瑶勉强道:“没事,一点小伤。” 朝歌一脸心疼:“这些歹徒真是一点不知怜香惜玉,怎么舍得朝你下这么重的手。” 是啊!那些歹徒不知怜香惜玉,大哥却觉得她若因此死了,也是她无上的光荣,因为她是为了捉住歹徒而死。 压下心里的难受,她说:“歹徒若知怜香惜玉,就不是歹徒了。” 朝歌忙又说:“让你受了这么多的苦,我心里心疼得不行,恨不得代你受这罪,好在你现在人回来了,平安了,等回府之后,我立刻派人护送你回京师,我们沈府最近不太平,再不能让你跟着在此担惊受怕了。” 玉瑶忍着浑身的疼痛,道:“你我是义结金兰的姐妹,我在你有难时离开,回京师避难,你这把我当作什么人了?是逼我违背我们的誓言,让我枉做小人。” 两人情深义重。 “瑶姐姐,我只是害怕你再受伤,伤在你身,痛在我心。” “好妹妹,我理解你的想法,因我也是这般的想法,我恨不得代替你受这危险,你现在身在危险之中,一天不脱险,我又岂能离开,我想兰兰定然也是这般的想法吧。” 她太了解墨兰了,墨兰自然是这般的想法。 墨兰都不离开,她又岂会逃离。 何况,她必须留下来。 她还有未做完的事情。 沈朝歌让她受这么多的屈辱,她岂能放过她。 一旦回京师,短期之内,就再见不到沈朝歌。 既然这个人不能为她所用,杀不了沈朝歌,她要想个办法。 她要让朝歌死。 两个姑娘说着虚情假意的话,听起来个个情深义重,恨不能为对方去死。 霁月一旁听着,面无表情。 等全部处理好暗影的伤,霁月这才说:“撤离。” 有人用竹子做了个担架,可以让徐姑娘躺卧的。 她受伤在身,不方便行动。 大家又是男人,也不方便抱她下山。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435章 只能得二两银子(3) 玉瑶一路被抬着下山。 朝歌跟在大家身后,随着一块下山。 天黑,小姑娘也是一身的黑衣装扮,头也藏了起来,行在众人中间,活脱脱一粉嫩的小公子。 天黑,山路不好走。 朝歌虽能折腾,可由于大家走得实在过于的快,她一开始还能小跑着跟上,跑着跑着,脚下还被山路绊了一脚,虽没有摔倒,还是引起了霁月的注意。 霁月脚步停了下来,等了她一下,说:“我来背你。” “走你的。”朝歌快步从他面前跑过,怕他一言不合把她给抱了起来。 她可丢不起这脸。 再说了,他刚与人打过一场,现在下山要有一段路要走,全靠两条腿,她可不想拖累霁月,让他或抱,或背。 她既然有本事上山,就有本事下山。 一行人沿着黑夜匆匆离去,很快消失在玉竹山。 等打道回府时,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期。 朝歌让人把玉瑶送回她房间暂且歇息。 大家累了一夜了,都需要歇息。 她这小身板,更需要休息,补觉。 红柚在此值夜,正等得困倦时,乍见她回来了,清醒大半,忙迎了来,见她无恙,询问:“人救回来了?” “嗯,救回来了,你也先去休息吧。” 她径直回了自己屋,软榻一趴,还是家里舒服。 玉瑶人救回来了,大家也都平安的回来了,她这一觉就睡得有点久了。 等到天一亮,各房的人起来,墨兰兄妹也就知道玉瑶被救回一事了。 只是她现在又受了伤,又养在榻上了。 不久之后,沈老夫人以及各院的姑娘都过来探望了。 五姑娘凤吟纯属好奇,询问躺在榻上的玉瑶说:“你知不知道抓你的是什么人?” 玉瑶自然是说不知道的。 沈老夫人说:“府里最近是多事之秋,徐姑娘来府上这些日,还没有好好游玩过,却是处处受惊,老身深感过意不去,不如这样,在徐姑娘伤恢复之前,不如暂且到府外一避。” 玉瑶不得不再次把和朝歌说过的话,再对她说一遍,道:“我与朝歌是义结金兰的姐妹,沈府的事就是我的事,我岂能在沈府危险之时离开,这不是让我枉做小人了吗?墨兰,你说是不是?” 墨兰自然称是,道:“老夫人,您就许我们暂且这般吧。” 沈老夫人没想到她竟对朝歌这般情深义重,明明可以先到外面避一避的。 既然她们不愿意走,沈老夫人也就作罢了。 由她们这些姑娘陪着徐姑娘坐一会,她先走了。 她想着要不要和朝歌谈一谈,让这玉瑶姑娘暂时搬她院宇里住。 这是镇北将军的女儿,可不能在他们府上有个好歹。 朝歌的院宇是戒备最严的地方,让玉瑶姑娘搬进去与她住到身体好为止,到时候再送他们回京师。 待老夫人离开,三姑娘暮词讽刺道:“玉瑶当她是姐妹,她可没当你是姐妹,你瞧这都什么时辰了,她都还不曾过来看望你。” 府里的姑娘们并不知道朝歌昨晚随霁月一块出行之事。 玉瑶只道:“这几天府里生了太多的事情,许是朝歌太累了,还没有睡醒。” 凤吟同意,道:“红果都快被怪兽撕成碎片了,朝歌定然是又惊又怕觉都睡不好,定然是熬夜到天亮才能睡得着,三姐姐你就别责怪朝歌了,若换作我,得天天作噩梦。” 暮词盯了她一眼,多嘴。 凤吟接触到她不善的眼神,委屈:“我又没说错,三姐姐你干嘛这么凶巴巴的看着我。” 三姑娘不想搭理她,只道:“那你去看一看朝歌,看她有没有睡醒,有没有做噩梦。” 她才不相信朝歌会又惊又怕的作噩梦。 大哥天天陪着她,她恐怕是作梦都笑醒还差不多。 凤吟正好也不想在这儿待着了,得了暮词的话,立刻走了。 一直默不作声的晚歌也借机跟着一块去了。 对于朝歌这位结拜的徐姐妹,她内心一直是觉得别扭的。 自打她进府之后,生过太多意外了。 随着这两人一块过去,沈老夫人也早她们一步去了。 朝歌人果然还没有睡醒。 沈老夫人诧异她竟这般能睡,询问一句在这边伺候的红芙:“她昨晚一夜没睡吗?” 红芙想着反正小姐已平安回来,说实话也无妨,就如实道:“小姐昨晚随将军一块出去营救徐姑娘去了,直到黎明前才回来。” 沈老夫人怔了一下,抬步往朝歌屋里去了。 营救玉瑶姑娘,那是男人做的事情,她一个柔弱的小姑娘跟过去瞎闹什么,万一出个什么意外可怎么办?她还真当自己有三头六臂不成。 沈老夫人来到朝歌软榻前,她正抱着裯被,睡得那是一个踏实。 沈老夫人想叫醒她,责备她几句,见她睡得太沉,又有几分的不忍,想了想,她也就起身,走了出去,对红芙交待:“等她醒来,让她去见我。” 红芙应下。 沈老夫人没在这儿逗留,往外走。 出了院宇,就遇着过来的五姑娘凤吟和六姑娘晚歌了。 沈老夫人怕这两人过去把朝歌给叫醒了,耽误了她的睡眠,便给拦住了,说:“朝歌还没睡醒,你们两个就别进去了。” 凤吟惊诧:“真的还没睡醒啊?这般能睡啊!” 沈老夫人解释道:“朝歌昨晚跟着你们大哥出去营救徐姑娘,快天亮才回来,就让她多睡一会吧。” 凤吟晚歌面面相觑。 这事她们都不知道,她究竟背着她们干了多少事。 晚歌应下:“奶奶,我们不打扰她,就进去坐一坐。” 她非要等到朝歌醒来,好好问一问她。 这么大的事情,为什么不和她商量一下。 她又不会武功,需要她去救人吗? 万一她也被人家掳走,要怎么办? 疯子。 待送走了沈老夫人,晚歌和凤吟一块进去了。 既然朝歌还没有醒过来,便先去看了自己的父亲。 沈为民在这被照顾得甚好,心情也好。 一看晚歌过来看他了,他面上也露出悦色。 晚歌坐下来,询问了几句他身体的情况,一切都在恢复中。 说了会话,沈为民见朝歌到现在还没有过来看他的意思,不由得问:“晚歌,朝歌呢?” 晚歌都来了,理应她们姐妹两个一块过来看他才对。 晚歌也没隐瞒,把朝歌昨晚跟着大哥去营救玉瑶事情说了。 沈为民听得连连皱眉,道:“朝歌还真她当有妖孽护体,天下无敌不成,那种地方是她能去的吗?” “……”明明应该是关心的话,但这从他口里出来怎么就这样的别扭难懂? 说的是什么鬼话? 沈为民丝毫不觉得自己的话有何不妥,又说:“等朝歌醒了,让她过来见我。” 他非要好好教训她,别不知天高地厚,什么事都要逞个强。 真要让人给杀了怎么办? 晚歌应下。 沈为民忽然对凤吟说:“凤吟,我今个特想吃香辣烤鸭。” 凤吟六亲不认的,本能的说:“你得给我一百两银子。” 如果换普通人,她可以只收二十两的银子。 三叔不是普通人,凤吟觉得他有银子,才会狮子大开口,张口就是一百两。 沈为民怒:“你怎么不去抢银子,一百两银子,如果出去买,你知道我能买多少烤鸭回来吗?” 凤吟不服:“旁人的烤鸭没我做的好吃,要是我将来在皇宫当了御厨,就是一百两都吃不到的。”到时候她身价就会大涨了。 沈为民被气笑了,道:“那请你先当上御厨再说。” 瞧把她给能的,不过是在府里会做几道菜,就敢漫天要价。 晚歌这时笑道:“凤吟,你去做吧,这一百两银子我出。” 凤吟高高兴兴的答应了。 有钱能使鬼推磨。 沈为民闻言又心疼又生气,道:“晚歌,我可以不吃的,这一百两银子别给她。” 他想要这一百两银子。 他现在是真的穷得摸不出十两银子了。 晚歌笑说:“银子不重要,爹你吃好喝好才重要。” 银子不重要? 这是天底下最大的谎言。 沈为民厚着脸皮说:“既然银子不重要,晚歌你就给爹拿点银子花花吧。” 晚歌无言。 她当然知道她爹实际上是没有银子的。 他爹本来也可以和二伯那般潇洒的,是他自己不争气,在外面养外室,惹怒了母亲。 在知道他有外室且生了两个孩子后,母亲就渐渐控制了家里的主权,银子的出入都要经母亲的手,他也就是靠存的一些私房钱养着外室。 这么多年过去了,那些私房钱也被他挥霍得差不多了。 后来母亲去世,她与朝歌年幼,三房这一门的生意交给了二伯帮忙经营,财产交给了奶奶保管。 至于她爹,她就是靠一些月钱来过日子了,奶奶那边对他也防备得紧,不会给他多余的银子挥霍的。 如果他手里真的有银子,早就把沈承恩弄出来了,当初也不会拿府里的东西出去便卖了。 给她爹养老,可以。 给她爹银子,没有。 不过,她还是从身上摸出二两的碎银,递了过去,说:“爹,您拿着花吧。” “……”他沈府万贯家财,他只能从女儿这得二两银子的零花钱?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436章 杀人也要漂亮些(1) 少是少了点,但总比没有强。 沈为民还是把二两银子接过来了,就听晚歌嘱咐,道:“爹,咱们家银子也不是大风刮来的,赚钱也是很辛苦的,您要细细的花,不该买的东西不要买。” “……”沈为民老脸有几分的不自在。 女儿这是在教育他吗? 当然,他现在有银子也是花不出去的,他在这儿养伤,哪里出得去。 即使出去,他现在也就是斗斗鸡,斗斗蛐。 他也就这点爱好了。 陪坐了一会后,晚歌也就出去了。 她来到小厨房这边看了看,凤吟说:“为了给三叔补身体,我今天特意为他煲了个骨头汤,这道菜是免费的。” 晚歌便笑说:“那我谢谢你了五姐姐。” “不客气。” “财迷。”晚歌悄悄给她一句评价,出去了。 凤吟听见了,抗议的叫:“晚歌,你收回你那句话,我这是君子爱财,取之有道。” 晚歌笑说:“是是,五姐姐你说得有理。” 话虽如此,一点没看出她认同的诚意。 五姑娘哼了一声。 她就是财迷,但她靠自己的双手赚钱,有错吗? 就是奴婢干活都得给她们月钱,何况她五姑娘下厨,更要加倍的收银子。 六姑娘晚歌笑着离开,来到朝歌房中。 见她还睡得正熟,她坐了一下,看了她一会,出了一会神。 朝歌迷迷糊糊醒来之间,入眼的就是自家六姐姐,还以为自己是在梦中。 就算做梦,看见的也不该是六姐姐吧? 应该是霁月的吧。 霁月才是和她同处一室的那个人。 她愣怔了一会,就听晚歌问她:“睡醒了?” 朝歌怔了怔,闭了一会眼,又睁开时恍惚意识到不是梦,她忙坐起来。 “六姐姐,你在这儿干什么?” “等你。” 她更诧异了:“等我干什么?” “你昨晚跟大哥去营救徐姑娘了,为什么不告诉我一声?” 开门见山。 朝歌一怔,没想到这事被她知道了,她不是有交待院里的奴婢不要说的吗? “那个,我这不是怕你担心吗?” “知道我会担心,你还做这事,你是诚心气我是不是?” “我的好姐姐,你别生气了,你看我这不是平平安安的回来了吗?” “……”她正板着脸教育她,她还扑上来撒娇了。 晚歌绷着脸不为所动,要把她推开,还推不走了。 她赖在六姑娘身上,抱着她说:“六姐姐,我气谁也不敢也不能气你的啊!大哥既然敢带我过去,那说明他一定有办法保护我,不会让我出事的,你就算信不过我,也要相信大哥是不是?” 把大哥都搬出来了。 能被小姑娘如此信任,霁月内心表示很高兴。 他倚在门口听了一会,六姑娘这才消了一些气,说:“就算如此,你也不该不告诉我,下不为例。” 她眉眼一弯,道:“我听六姐姐的。” 六姑娘点了她脑袋:“答应得好听,但愿你真听进去了才好,若再如此,我以后准不理你了。” 朝歌连连称是,道:“六姐姐的话我定然是一字不漏的全听进去了,绝不违抗。” 在自家六姐姐面前,跟个狗腿一样。 霁月歪头想了想,叩了一下格门,提醒两位姑娘他的存在。 朝歌抬头一看,她的少年英雄神采奕奕,亮光至美,无一不精。 至于她,才刚睡醒,自觉没有美感可言。 她伸手捂了一下脸说:“你们外面坐一会,我先洗漱吧。” 晚歌也就起身了,来到门口,对霁月说:“大哥你真是我们沈家的福星。” 霁月不置可否。 晚歌也就出去了。 朝歌伸手从指缝里看一眼,见霁月还站着未动,她抱怨:“多说一句话又累不着你的嘴。” 晚歌说他是福星,他不应该答应一声吗? 霁月却诧异,道:“我怎么了?” 怎么听起来是在责怪他似的? 旁人干生气,当事人还不知道生了什么事情。 朝歌叹口气,罢了罢了。 她捂着脸下榻,说:“我要洗漱,还请你也先回避一下。” “……为什么?”他更诧异了。 “……因为我要洗漱。” 霁月还是诧异。 朝歌走过来,把他推出去。 他打扮得跟朵花似的,她却刚起来,身上乱哄哄的,不想让他看见。 霁月莫名其妙的被推了出去,顺便帮她唤了奴婢,过来伺候。 红柚红芙两位奴婢前来伺候的时候把沈老夫人留下的话传了。 待她洗漱过,换了身衣裳,人也精神了,跟个仙女似的款款走出来。 霁月还在外屋等她,待朝歌出来时,两人相对而坐。 朝歌问:“六姐姐这是走了吗?” 霁月颔。 本来六姑娘没想走的,刚他出来时和六姑娘说:“朝歌这儿我来照顾便是了,六妹妹你先回去休息吧。” 她又不累,她并不想回去歇息。 而且,朝歌又没有受伤,大白天的不需要他特别照顾吧? 心里有些疑惑,可大哥这样说了,她本能的也就服从了。 奴婢把午膳端了过来,还有一份甜鸭。 一看这色泽,朝歌不由问:“这是五姐姐做的?” 红菱恰进来,笑着说:“三爷想吃,收了六姑娘一百两的银子呢。” 所以,七姑娘不必记五姑娘的好。 朝歌啧了一声。 奴婢把膳食逐个摆上,朝歌拿了筷子,恭恭敬敬,一本正经,递给霁月,道:“大哥,您用菜。” 霁月也就接了筷,夹了块鸭肉,尝了一口,问:“这是金子做的吗?” 朝歌被逗笑。 奴婢掩唇偷笑,退下。 这是在讽刺五姑娘的菜贵。 真要是再配得点金子,她得卖成天价了。 用膳之间,霁月问她:“昨晚,有没有怕?” 从昨晚到现在,还没来得及问她现场的感受。 朝歌说:“怕倒是没有,我就是黑漆漆的,看不清楚,好在你穿的是白色的衣裳,我拿着千里眼还是能看见一二的,就看见你在那跳舞了。” “……”跳舞?他那是跳舞? 哦,为了追求姿势更美,他确实有刻意让自己杀得漂亮些。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437章 搬家到朝歌院中(2) 朝歌哪里会知道未来的太尉大人那些孔雀开屏般的想法。 她纯属是为了关心他,所以不顾危险的跟着他一块去了,把自己藏在一块高处的山石上。 此人却在生命关头还想着如何在小姑娘面前落地姿势更帅,杀人更美些。 但被比喻成跳舞,有失他男人的威风,霁月不满,道:“你读了这么久的书,就只会用跳舞来形容?” “你在讽刺我没有学问?” 朝歌面上一红,也不高兴了。 她才13岁不到,读的书确实还不多,这个她不否认,但霁月讽刺她,她就不乐意了。 霁月说:“说实话也是讽刺?” 霁月这是要作甚? 朝歌手中的筷子一放,不吃了,身子一扭,别了过去,说:“笨蛋才会瞎说大实话,我不吃了,奶奶找我有事,我走了。” 哼,让他一个人慢慢吃。 她作势要走,霁月一怔。 这小脾气还越来越大了。 他忙起身就把小祖宗给拽回来了,说:“那我以后不说实话了。” 小姑娘娇气,道:“……别,好像是我逼你变虚伪似的,我可是个诚实的好姑娘。” “……是我虚伪好吧。” 小姑娘更傲气了:“这可是你自己说的,我可没这么说。” “……” “吃吧,吃吧。”朝歌忙笑盈盈的给他夹菜,不走了,也不气了。 待和她一块把午膳吃过,朝歌和他说:“奶奶确实是有事找我,我过去看一看,她找我何事。” 霁月也就点了头,陪她一块去了。 咏春院。 随着霁月朝歌一块过来,给老夫人问了安,坐下。 沈老夫人说:“我可听说你昨个晚上跟了你大哥一块出府了,你这是朝谁借的天胆?” 朝歌笑说:“是大哥给我的胆。” 有大哥在,她怕什么。 她真不怕的。 沈老夫人无话可说,骂也不是,训也不是。 她大哥要宠着她,都宠到那种要命的地方去了,又因为安全回来了,她也不好说什么。 昔日无人关心无人在乎的养子一跃为二品的上将军后,她待他更为客气了。 默默叹口气,道:“朝歌,有一事,想和你商量一下。” “奶奶你说便是。”她这么认真起来,朝歌就觉得别扭了。 奶奶不可与她这般生疏的。 沈老夫人也就直言了。 “咱们府上这段时间不太平,这徐姑娘又受了伤,总不好伤还没养好就把人赶紧送回京师的,我想着,不如让她跟你住几天,安全一些。” 听奶奶一席话,心思转动之间,朝歌也点了头,说:“我也正这么想的,她是镇北将军的女儿,她这身份已暴露了,万一她爹在外面得罪了什么人,人家把主意打到咱们府上来可就麻烦了,就照奶奶说的吧,在她回京之前,暂且让她住到我院中来。” 沈老夫人对霁月说:“这段时间,你就要多费些心了。” 霁月颔。 沈老夫人又嘱咐朝歌几句,等说过这些事,朝歌也就去办这事。 路上的时候朝歌和自己的奴婢交代了一声,让她们回收拾出两个房间来。 一个是给墨兰住,一个是给玉瑶住。 待交待完奴婢事情,朝歌问:“大哥,让表兄跟你住可好?” “为什么?” “墨兰和玉瑶都搬走了,他一个人住在那边就显得孤单了些,你院子那边大,房间那么多,就让他跟你住一块吧。” 霁月勉为其难的答应了。 不让住,显得他太不近人情,万一小姑娘一生气,也让她表哥搬她院宇里可就麻烦了。 安排好这几个人的住处,她与霁月一块去了玉瑶那边一趟。 用过一些午膳,其实也吃不下什么,她这会功夫正靠在榻上歇息,墨兰一旁陪着她。 见朝歌进来,墨兰起了身,迎着她走来,问:“昨晚没睡好吗?” 听这话便知玉瑶并没有告诉她,自己昨晚跟着霁月去营救她了。 朝歌说:“昨个陪大哥一块去营救瑶姐姐,黎明时才回来,回来后便补了一觉,若不然,我早来陪瑶姐姐了。” 墨兰诧异:“你昨晚跟着将军一块去了?” 朝歌点头,道:“玉瑶姐姐在府上出了事情,不亲眼看着她被救回来,我心难安,因为怕你担心,这事才没有告诉你,你看我们现在都平安回来了,就是玉瑶姐姐受了伤,让我甚是心疼。” 玉瑶躺在榻上,轻咳一声。 听她在那和墨兰胡说,好像真对自己有多么情深义重似的。 虽然她昨个确实跟过去了,可她没有感觉到她的真心。 她只要开口说话,她就只有一个感觉:虚情假意。 她若待自己真心,那晚就不会在吃的上面动手脚了。 想站那天晚上当着霁月的面放了屁,她至今都被羞得无地自容。 心里正恨恨的想着这事,就见霁月人已进来了。 朝歌又和墨兰说:“兰兰姐,我过来是接你和玉瑶的,从今个起,你们两个都搬到我院子里和我一块住吧,也便于我们两个更好的照顾瑶姐姐。” 墨兰应下。 玉瑶说:“如此,我就谢谢妹妹的好意了。” 朝歌莞尔:“我们是姐妹,无须客气,太过客气,就显得我们之间的感情不真了。” 谁想和她客气。 不过是当着墨兰和沈将军的面,她说句场面话罢了。 既然她也愿意搬过去,朝歌也就道:“瑶姐姐你稍等一下,回头我就让人过来把你搬过去。” 她伤在肋条上,行动不便。 需要弄个担架,把她抬过去。 说好了这事,朝歌说让表哥搬到大哥那边,这会功夫他人还自个房间,朝歌和墨兰也就一块去找他了。 听闻来意,墨启生点头,说:“随你安排。” 他怎样都好。 朝歌也就让他也赶紧收拾收拾,一会就搬过去。 不久之后,几个人都搬了过去。 从客房的院宇搬到主人的院宇,这是另一个天地。 即使不是主卧,一桌一椅,都是上好的檀木精心打造出来的。 顺便一个花瓶,一套茶盏,都是上等的白玉。 躺在柔弱的榻上,玉瑶抬眼打量周围。 沈家还真是一点都不缺银子。 这随便一套白玉茶具拿出去卖,都能值不少的银子。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438章 为了你长命百岁(3) 玉瑶正打量着房间。 朝歌这时独自来到她面前,笑着道:“瑶姐姐,这个房间你可还喜欢?” 玉瑶勉强一笑,道:“自然是喜欢的,只是,再喜欢也是妹妹的,我走的时候一样带不走。” “我的就是你的,瑶姐姐若是喜欢,这里的东西你走的时候可以随便拿。” 玉瑶笑说:“那怎么行。” 朝歌坐她旁边委屈的说:“你这般客气,是不是根本就不把我当妹妹了。” 玉瑶笑道:“哪里话,你这辈子都是我的好妹妹,说起来我们也算是共患难过一回了。” 既然她上赶子要送,那日后真的不用客气了。 朝歌咐和:“姐姐说得是,我们已经是经历过生死的好姐妹了。” 有种,你拿呀。 你敢拿一样,把你当贼抓。 还真当她沈家的东西是她可以随便拿的? 与她姐妹情深过,安抚过,朝歌离开,来到墨兰这边,询问一番,也关切一番。 把两位姑娘都关切到位,照顾得滴水不漏后,朝歌也就回自己屋,歇息。 倚在榻上,抬眼看见不远处霁月那张刚好容纳他一人的软榻。 以后霁月不可与她同住一个屋了。 心里这么想着,她也就招呼了奴婢进来,把霁月的那张软榻给收拾走了。 霁月过来的时候看见的正是这一幕。 他有几分诧异,进来问朝歌:“你把我的东西都搬出去了?” 朝歌点头,说:“两位姐姐往后与我同住,你不可再与我同住一屋,如果你实在不放心,你可以住在这个院子里,只是你要住别的屋。” 这是最大的让步了。 她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可不想天天与他同住一屋。 而且,还是同一榻。 他那张榻就是个摆设。 霁月自然是不放心的,虽然把徐姑娘救出来了,但背后的人并没有抓到。 “那就给我安排在你的隔壁。”不能再远了。 朝歌也就答应了,让奴婢把隔壁的房间暂给他用。 等吩咐这事,朝歌又问他:“表兄那边你安排妥了吗?” 霁月颔:“安排妥了。” 又朝她伸了双臂。 朝歌歪头想了想,问:“这是要干嘛?” “抱你。” “……”过于直接,朝歌只好走过去。 她一脸别别扭扭,他可大方得很,把人往怀里一抱,舒服。 他说:“我出去一趟,晚点回来。” “去军营吗?” 虽然不是,她这样说了,他也就顺势:“嗯。” 朝歌便道:“说到你去军营,我心里着实生出几分不安的,你毕竟是初来乍到,怕许多人并不是真心服你,那军营里恐怕韩太守的眼线较多,你出门在外,一定要万事小心,不要轻易吃喝旁人的东西,免得着了旁人的道。” 她认真的说,霁月也认真的点头:“我都记下了,还有什么要吩咐的吗?” 她小脸一臊,他这话说得暧昧,好像做夫君的在听小娘子的教导。 “你只要平平安安的,我就放心了。”旁的倒也没有什么要说的。 实在是这一世的变数太多。 她怕因为她的变数,引来更多未知的变数。 霁月也就再点头应下,说:“为了你的幸福生活,我会努力让自己长命百岁。” 朝歌被他这话说得有几分不好意思,忙推推他:“那你快去快回吧。” 霁月便笑着说好,摸摸她的头,这才走了。 从朝歌这边离开后,霁月就去了一趟姑子庵。 最近生的一些事情,在千丝万缕中,有一丝一缕是离不开姑子庵的。 姑子庵里住着沈为民所生的夕歌。 有这个姑娘的地方,说巧合就牵强了。 朝歌的命数与旁的姑娘确实不一样,却不能排除有人在利用朝歌的命数背后推波助澜。 带了几个贴身的护卫,他来到姑子庵。 知道是沈将军前来见,慧明也就恭恭敬敬的请他进来坐了。 少年一身冷冽,冷冽中带着冷酷。 慧明停下手中敲打的木鱼,看他一眼,道:“施主有话就说吧。” 霁月说:“我知道你确实窥得了几分天机,但你说的并不是真正的天机,因为你自己也不能完全明白自己看到的究竟是什么,身为修行人,仗着自己窥得的那一丝天机,因为个人的一些私人恩怨,你添油加醋,妖魔化一个无辜小姑娘,令她陷入劫难之中,单凭这一点,你就是该死的。” 慧明微微一怔。 许是没想到他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少年身上有杀气。 看来,是对她动了杀心了。 霁月问她:“你是否从天机中看出,你将面临血光之灾?” 慧明问他:“施主想杀我灭口?” 霁月摇头:“不是杀你灭口,我要你死,仅是因为你不该把一个无辜之人牵扯进去。” 无辜不是重点,重点人是他的小姑娘。 “无辜?你能保证这一生,都不会流无辜之人的血?” “身为修行人,并没有怜悯之心,你已失去了与我争辩的资格,三日之内,我必在此取你的命。” 霁月放下这话,转身,离去。 慧明只觉得脊前凉。 三日之内,他必在此取她的命? 她当然相信沈将军说出这样的话,就能做出这样的事情。 他连韩太守的府都敢闯,都敢杀,又岂会在乎她的命。 随着霁月离开,她忽然也跟着站了起来。 她并不想死。 可留在这里必要被他杀。 她匆匆朝外走去,就见夕歌快步跑了过来问:“师父,沈将军过来干什么?” 慧明脸色沉了沉,道:“他说三日内要在此取我性命。” 夕歌震惊:“为,为什么啊?” “因为朝歌。” 又是朝歌,夕歌小脸暗沉,忙道:“师父,那您快出去避一避吧。” 沈将军这个人,既然放下话要杀人,那肯定是干得出来的。 避是肯定要避的,她可不会在这儿坐着等死。 只是,沈将军想要杀她,她又岂能不见天日的避一世? 慧明沉着脸琢磨着。 想要杀死霁月,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计划了那么多次,没一次成功过。 这个人,沈家的一个养子,忽然有一天,就摇身一变,成了二品的上将军,在这广陵郡内,仗着圣上的恩宠,谁也不放在眼里,令这一郡的各方权贵忌惮。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439章 朝歌如此深爱我(1) 夜空,渐渐布满星光。 未眠。 霁月走进来的时候,听朝歌正在读书。 小姑娘不知怎就对这些起了兴趣,翻阅起了《大学》这样的书藉。 所谓平天下在治其国者,上老老而民兴孝,上长长而民兴悌,上恤孤而民不倍,是以君子有絜矩之道也。 霁月站在门口问她:“你知道自己在读什么吗?” 朝歌的视线从书上落到他面上,少年一双黑眸在夜晚越的生辉。 她说:“大概知道一些了。” “说来听听。” ——之所以说平定天下要治理好自己的国家,是因为,在上位的人尊敬老人,老百姓就会孝顺自己的父母,在上位的人尊重长辈,老百姓就会尊重自己的兄长;在上位的人体恤救济孤儿,老百姓也会同样跟着去做。所以,品德高尚的人总是实行以身作则,推己及人的絜矩之道。 霁月人已走到她身边,坐下来道:“孺子可教也,但是,读这些书与你来说,也没有什么用处。” “我知道于我是没有什么用处的,我是见你在读这些书,就想了解一下你读的都是什么书,了解过才现,你读的书都是极为深奥的,大有学问的。” 哪里像姑娘家读的那些个书,一点意思都没有。 所以,她还是喜欢霁月读的这些个书。 霁月心里一动,道:“没想到朝歌竟如此的深爱我,连我读过的书都要跟着读一遍,了解一遍。” 那是当然,只有这样,她才会更了解他这个人。 但是,什么叫她竟如此深爱他? 虽然是实话,她面上羞赧。 书读得越多,就越的明白何为礼义廉耻,就越的要骄傲着矜贵着,端着了。 她把书合上,道:“你少自以为是了。” 霁月诧异,问:“我说错了?朝歌心里并不爱我?” 哪有人把爱爱爱的老挂在嘴上的。 她自然是爱的,只是她的爱搁在了心里。 她别扭着把身子一扭,不理他这话,只是轻声回他:“时间不早了,你可以去歇息了。” 霁月朝她移近一些,伸手去搂了她,在她耳边和她说:“我本是想睡的,只是没睡着,我寻思着,这大概是因为你忽然要与我分房睡,便害得我睡不着了。” “……”这也能怪到她身上来? “朝歌迟迟不睡,是不是也因为没有我陪着,忽然也就睡不着了?” “……我才没有。”她是不会这般承认的。 霁月便轻轻吻在她脸颊上,说:“那我就多在这儿陪你一会吧。” “你明天还要去军营,你要早睡早起。”她红着脸把人往外推,他却不依,非要与她耳鬓厮磨一番,待到他心满意足,才算离去。 随着他离开,暮词抬步走了过来。 知道玉瑶搬到这里了,她便以照顾人为理由,来看玉瑶了。 玉瑶身上有伤,疼痛一时难消,也是睡不着的,她一边陪着,一边做自己手里的绣活,不知不觉时间就过去了。 她望着霁月走进了朝歌隔壁的一个房间,想了想,抬步走了过去。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440章 被人利用不自知(2) 不容看守的奴婢前去通报,暮词径直闯了进去。 朝歌人还坐在书案前,书案一片凌乱,都没来得及收拾。 乍见暮词人过来了,她神色自若的整理了一下自己有些凌乱的衣裳。 霁月这个人,太不相话了。 衣裳都被他给弄乱了。 不过,想到霁月前一世对她的作为,也没有什么好稀奇惊诧的。 这一世的霁月,已经很矜持,很收敛了。 霁月爱她,一直想要得着她。 只是苦于她现在年幼,不得不忍着罢了。 走进来的暮词一双黑眸盯着她,似一把利箭,想要穿透她。 真是恨死了她了。 朝歌这小脸异常的红晕太可疑了。 还有她在整理衣裳,还有桌上的凌乱,书都掉地上了。 想到霁月刚从这里离开,她莫名想到一些不好的画面。 这两个人趁着四下无人,不知道在此干了什么不要脸的事。 当然,肯定是朝歌勾引在先。 霁月是男人,把持不住也正常。 朝歌先制人,冷淡的道:“三姐姐可是前来与履行赌约,朝我磕头的?” 之前两人因为她是不是妖物一事打了个赌,如果她不是,暮词就要给她磕头。 暮词怒:“磕头?你想得美。” 想她之前在自己吃的地瓜里做手脚,害她放了好几个屁,她都气得恨不能打死沈朝歌。 这梁子彻底结下了。 暮词咬牙切齿,又道:“你对我干了多少坏事,你可一件件全记在心里的,沈朝歌,你不要以为有大哥护着我就拿你没办法,我早晚让你遭报应的。” 报应? 她顶不爱听人这样说她的,好像她真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一般。 明明是三姐姐处处针对她,与人联合要害她。 朝歌冷笑,道:“三姐姐这是要准备做个耍赖的小人了,也罢,我就不与小人计较了。” “你才是小人。”暮词气得想过去揍她,抡了抡拳头。 朝歌也抡了抡粉拳,说:“你打不过我的,你最好不与我动手,免得我一不小心打折了你的腿。” 三姑娘气呼呼,就不敢真与她明着动手了,这毕竟也不是她的地方,外面都是朝歌的人。 勉强让自己冷静下来,这朝歌太气人了,轻易就激得她暴跳如雷。 三姑娘讽刺,骂骂:“你一个当妹妹的,让做姐姐的磕头,你就不怕折了寿,遭天遣。” 朝歌反讽:“你现在觉得你是当姐姐的了?不怕与妖物为伍了?” 可这行事为人,几时有过当姐姐的样子了。 联合外人一块算计她。 三姑娘被噎了一下。 朝歌说:“既然不是来磕头认错的,那就走吧。” 暮词气得转身就想差,走了一步忽又停下。 差点被她给唬弄过去,正事都忘记了。 她再次转身,盯着沈朝歌道:“沈朝歌,刚刚你和大哥,我都看见了,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朝歌诧异。 若非她机智,差点就要信以为真了。 霁月警惕性那么高的一个人,怎么可能会门口偷站个人他竟不知道? 难道是霁月太投入? 暮词这定然是看见霁月刚从她这儿离开,心里嫉妒,故意来探口风的。 既然她说她都看见了,朝歌也就顺着她的话说:“看见就看见吧,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暮词怒,骂:“你不要脸。” 朝歌也不气,只道:“这样骂我如果让三姐姐觉得好受的话,你就多骂几句吧。” 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式,暮词气得抓狂,道:“你明知道玉瑶对大哥有意,你还这般,你对得起你的好姐姐吗?” 一言不合就拿玉瑶出来压她。 她会怕这一招吗? 朝歌嘲讽道:“亏你还是大哥的妹妹,还不知道大哥娶妻的条件吗?” 暮词一怔,大哥娶妻的条件?她倒没太往深的想。 朝歌数着手指头说:“其一,家势要好,能给大哥的仕途带来帮助;其二,身体要好,能生养。如果不能为大哥生十个八个,大哥是不会娶的;其三,必须是大哥喜欢的,姑娘家也必须喜欢他,只有两情相悦,将来才会夫妻和睦,夫妻同心,其利断金。玉瑶这事你休要胡说,免得给她一些不切合实际的幻想,反而令她更伤心,也令大哥为难。” 暮词气笑,道:“就你这个条件,玉瑶再合适不过。” “既然你觉得再合适不过,那你就去和大哥说吧。”到她这边费什么口水? 暮词被噎了一下。 她怎么可能会去大哥那边说,她存心是想气一气朝歌。 朝歌忽然冲她獠牙,了一声小母老虎般的吼声,道:“你赶紧走吧,天晚了,我怕我一会控制不住,现了原形,把你给吃了。” 暮词一愣。 虽然之前怀疑朝歌是会吃人的妖怪,在面对朝歌的时候,又不由自主的把她当成了个人。 被她一提醒,暮词心里一骇,骇过,又镇定下来。 朝歌就算是会吃人的妖物,她也不敢在府里害了她,何况,不是说那些被杀害的奴婢是一幼虎干的了吗? 红果都被撕成重伤了。 暮词镇定下来,冷呵一声,盯着她道:“我倒巴不得你赶紧现个形,把我给吃了,来呀,我等着你吃。” “……” 两人僵持了一会后,朝歌认真的说:“三姐姐,我见过一个很蠢的姑娘,任性又骄傲,是非不分,好歹不分,傲慢又偏见,伤了很多真正关心爱护她之人的心,她很后悔,却再没有挽回的机会,因为她死了。我劝你一句,放下对我的偏见,莫要被人利用而不自知。”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441章 要沈府家破人亡(3) 暮词听到最后,品过味来,怒。 “沈朝歌,你在咒我死?” “……”她说了这么多,她只从里面听出一个死了? 沈朝歌看着她,仿若看到自己当初的一些影子。 前一世,因为对霁月的一些傲慢与偏见,她也是处处找岔。 今世,三姐姐因为对她的嫉妒,也存了偏见之心,处处找岔。 三姐姐已敌我不分,头脑昏,还把敌人当朋友。 “我去歇息了,你请回吧。” 朝歌不想与她再说什么了。 说多错多。 因为霁月的关系,三姐姐是不会听进她说的每一个字的。 但没有任何人可以阻止她喜欢霁月的。 这一世,霁月是她的。 暮词怒气冲冲的转身去了。 星光烂漫,如姑娘娇俏美丽的眼睛。 姑子庵。 一抹黑色的身影匆匆走了出来,是慧明。 白日霁月到姑子庵来,说三日会要娶她性命,她内心顿时怕得慌。 她不想死,那就必须逃。 趁着夜色的掩盖,她逃了。 离去前,她在姑子庵交待一番,说是要闭关修炼三年。 只是,在事情还没有办完前就逃离这里,她是不甘心的。 有些事情,一旦启动,就没有停下来的机会了。 在知道沈家一个庶女被送到姑子庵后,那种想法就蠢蠢欲动了。 她想要沈家亡,家破人亡。 看沈家老太太梅元君无限风光,一世荣华,她不甘啊! 凭什么她们说放下,就把一切都放下了。 到了最后,她却落得个一世凄凉。 她匆匆行在夜色下,下了山后,径直去了一个密林之中。 有人已在那里等着她了。 那人身影挺拔,本可以给她带来巨大的安慰和力量的,偏他是不六亲不认的不孝子孙。 看着眼前乔装而来的妇人,他声音冷淡的道:“找我作甚?” “沈将军想要杀我,他说三日之内,必取我性命。” “所以,你就吓得赶紧约我相见,和我商量对策?” 正是如此,所以她说:“你必然杀了沈霁月,我才能活命。” 那人没说什么,夜色下,他被一身的黑衣所掩盖,模样也被罩在银色的面具之中。 他身影不动,脑袋已转了半个圈,不悦,道:“你太大意了,若这只是沈霁月吓唬你的话,他必然已派了人暗中跟踪你。” “你放心,并没有人跟踪我,我这一路上都很小心的。” “把这个戴上,我带你去个地方。” 他拿了一块黑布,示意她把眼睛蒙上。 不久之后,慧明被带到一个地下室内。 一路走来,她隐约也感觉到,这是一个很深的密道。 等四围有了亮光,她取了眼罩,看了一眼四围的环境,问他:“这是什么地方?” “你不该知道的地方,你最好老实待在这儿不要乱走动,若让他知道你在这儿,恐怕会不高兴的,他一不高兴,就会杀人灭口。” 说起来,这个密道还是凌宵阁帮着一块打通的。 当然,没他的份,这是前任阁主干的事情,他也是无意中现的。 既然现了这个秘密,当然也就成了他的秘密了。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442章 除了银子啥没有(4) 夜半。 锦言外出回来,匆匆来报说:“那人身影极其的快,转瞬之间便不见了,属下几人,追赶不上。” 一堆废话的结果就是,把人跟丢了。 霁月人坐在案几前,语气淡淡,问:“像是阿槿吗?” 也只有他的身形会快到让人无法追捕。 锦言说:“一身黑衣,银色面具庶面,属下瞧着就是昨晚那人。” 霁月的手轻轻叩响桌面,一下,一下。 过了一会,他说:“她果真与阿槿有接应,如此看来,这慧明还真是不单纯。” 朝歌被他们妖魔化,阿槿潜入府上,带朝歌前去姑子庵,这后面生的事情,根本就是一个局。 “先休息吧。”他摆摆手,示意锦言退下。 韩太守家,是时候再去走一趟了。 也许这韩家藏了什么天大的秘密也不一定。 这一件又一件的事情,看起来与韩家没有关系,但这阿槿可以带着个幼虎神不知鬼不觉的来去自如不被现,就是最大的疑点了。 前朝余孽,与凌宵阁的人勾结。 这凌宵阁多年来是没少干杀害官员的卖买,这一桩桩的查下来,不论是哪一个都足够他家被诛九族了。 凌宵阁能够存活这么多年不被查到,这背后少不了韩太守这么个大靠山。 他单手撑着脑袋闭着眼想了一会,韩太守家不办宴席,这得以什么理由才能光明正大的进去查探。 虽然偷偷摸摸的也可以进去,如果可以光明正大,更好。 翌日。 阳光明媚,一切安好。 霁月一早去了军营。 姑娘们6续起床,朝歌也各房探访了一圈。 先是到她爹面前打了声招呼,这一大早就来看望他,沈为民受宠若惊,惊喜。 朝歌又去看过红果,姑娘伤得可怜。 最后去看过玉瑶,虚寒问暧。 玉瑶说:“妹妹处处周到,你这般照顾我,我几乎要以为这里就是我的家了。” 朝歌含笑:“这就是瑶姐姐的家,你和我在一起可不要见外。” 想了想,她从自己的手腕上取下玉镯,说:“玉养人,这个送给瑶姐姐了。” 玉瑶有几分不好意思,道:“这恐怕不妥。” “你我不分彼此,这玩意我家里多得是,我都不稀罕的,都是戴一次便扔了。”朝歌往她手里塞,甚是热情,玉瑶也就笑着说:“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心里恨得咬牙切齿。 她不稀罕,戴一次就扔? 现在扔给她,当她是小猫小狗不成? 虽然如此,玉还是要收的。 这玉看着通透,她觉得是好玉。 收下了,只是并没有往手上戴,她不想墨兰看见自己有戴朝歌的东西,那会让墨兰知道自己收了朝歌的礼物了,便说:“妹妹送我的礼物,我会好好珍藏着的。” “瑶姐姐无须客气,喜欢就戴,不喜欢就扔,等你身体好了,到我房间里来,我给你看我的饰。” 她说得越豪气,玉瑶心里越生气。 喜欢就戴,不喜欢就扔。 听听这是人话吗? 不是故意让没有的生气吗? 沈家富得除了银子,啥也没有了。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443章 明熙县主沈朝歌(5) 秋意盎然。 一缕凉爽的风从窗棂子外飘进来,吹动布帘。 闲暇,朝歌坐在书案前翻了一会书卷。 有位羽林军护卫快马夹鞭,一路疾奔,冲沈府而来。 知道来意后,沈老夫人立刻让奴婢各院奔走向告,各房的姑娘奴婢立刻梳妆打扮整齐,来前院。 片时,各院的主子奴仆全都聚集到了前院。 大门敞开,全府出动,迎接圣喻。 京师距广陵,快马夹鞭,马不停蹄的话,只需一天的路程就可抵达。 谈公公,名瑜,官居四品,是内十二监的总领事太监,掌管司礼监、御用监、尚衣监、等。 二十六七的年纪,相貌端正,生得白净,有着非同寻常的俊美。 一双深邃的眼睛,明明冷得像冰,乍一瞧去,又温柔似水。 年纪轻轻便在宫里混到这个位置上的人,自然是八面玲珑,处处周到。 随这位谈公公一块前来的,还有十多个羽林军。 马车在沈府门前稳稳停下。 一位身着宝石蓝长袍,手拿拂尘,头戴花翎毛顶镶宝石帽的人从马车里走了出来。 全府的人恭恭敬敬立着,大气不敢喘。 墨兰兄妹和玉瑶姑娘不在此内。 谈公公走进院中,拿了圣喻,声音不高却有力:“都跪下接旨吧。” 沈家这是第一次接旨,以前戏文里听过见过,实际上没有任何经验。 一听要跪下接旨,也不敢马虎,沈老夫人赶紧率领一家老小跪了下来。 谈公公这才念了圣旨。 ——圣喻。 广陵郡沈家心怀家国天下,广施善行,朕甚欣慰,特赐金匾一块。 沈家七姑娘沈朝歌,捐赠马场与军营使用,开放粮仓,周济流民,巾帼不让须眉,封明熙县主,赐白银千两,头面一套。 沈府全家上下哗然,谢恩。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县主,这可是正二品的官爵啊! 通常只有郡王侯爷家的闺女才有资格被封为县主的。 他们沈家,世代从商,做梦也没想到会有姑娘被封为县主。 这是银子都买不到的尊贵啊! 三姑娘暮词瞬间红了眼,想哭。 显而易见,沈朝歌能得到这份殊荣,定然是因为她大哥在后面推波助澜,在圣上面前美言了。 沈府这么多的姑娘,沈朝歌哪何德何能,竟被封为县主。 先不说沈朝歌何德何能,等谈公公把圣旨念完,朝歌与沈老夫人先后恭恭敬敬的接了圣旨后,护卫把一块金匾抬了过来,打开,上面写着‘上善若水’四个大字。 谈公公特别交待说:“这是圣上御笔亲写的四个字。” 沈老夫人受宠若惊了,道:“老身明白了,沈家一定会把圣上的心意扬光大,这四个字,一定会作为沈家子孙世世代代效法的典章。” 圣上不但亲写善上若水这四个字,圣上还把这几个字做成金匾送了过来。 就是外面镀了一层金。 沈老夫人内心激动不已,吩咐儿子沈为臣说:“把金匾就挂在咱们家的主厅里。” 赏赐沈朝歌的千两白银以及一套头面,她也让奴婢小心搬进自己院里去了。 等把赏赐都收下,谈公公向朝歌行了一礼,客气,说:“恭喜县主,见过县主。” 朝歌同样受宠若惊,万没想到还有自己的份,她竟摇身一变成为二品的县主了。 这是玉瑶见了都得朝她行礼哩!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444章 讨好他还真对了(1) 朝歌忙客气的:“公公一路辛苦了,还请公公进屋喝杯茶,吃口饭,歇一歇。” 这个时间赶到沈府,定然是连夜赶路的。 这一路上,可不就是风尘仆仆。 沈老夫人忙咐和道:“谈公公请。” 沈为臣这时也忙去招呼了起旁的护卫,请他们都进了另一偏厅,让他们歇歇脚,喝口茶,拿了上好的水果茶伺候,陈溪一边又忙吩咐厨房准备上好酒好菜,招待贵客。 凤吟跟着一块往厨房里溜。 沈府这么多年来第一次接待宫里的人,这是多大的荣幸啊! 虽然是个太监,但据说这些传话的太监通常都是皇上身边的红人的。 一定要拿出最好的招待。 凤吟想亲自下厨露上几手的。 人散。 接过圣旨后,各院的姑娘都被打走了。 都没来得及向朝歌道贺。 谈公公坐了下来,沈老夫人与朝歌陪坐,沈为臣忙过那边的事情后也过来陪坐。 沈为民脊柱受伤,不便陪坐,又被抬回去了,只能眼巴巴的回去等着他被封了县主的闺女快点回来。 他有许多的话想和闺女说。 那时,谈公公不动声色的打量一眼沈家的主厅,外面对于沈家的传言果然也是不假的,这还真是富的冒油了。 一个小小的商户人家,连奴婢的衣着都丝毫不比宫里的宫女差。 小姐们更是个个穿金戴银,如珠如玉。 手里喝茶的杯,用的都是金盏。 沈老夫人是想,宫里来了人,那当然得用最好的茶盏招待。 所以,她直接用了金盏。 对于一些人情世故,沈老夫人也是懂的,她已悄悄吩咐下去,过了一会,焦嬷嬷送来一个锦盒给她,沈老夫人接过锦盒,打开,是一盒金叶子,她送给了谈公公,说:“谈公公一路辛苦,一点心意,还望公公笑纳。” 沈老夫人心里也明镜似的。 这些个公公命根子没了,平日里也没有什么大的爱好,唯独对金子情有独钟。 戏文里都有这么写过,她懂。 谈公公推辞着不肯收锦盒,一边道:“老夫人您真是太客气了,无功不受禄。” 沈老夫人笑着说:“它日我们家的大公子入了京师,蒙公公照顾的地方多着呢。” 推辞的手住了一下。 原来是有求于他的。 沈老夫人又说:“等过了年,我们家准备把生意做往京师,还要承蒙公公多关照关照。” 她一妇道人家,也没有旁的本事,如果这些人喜欢银子,她乐意拿出家里的一些银子,作为人情送出去,日后霁月进了京师,沈家的生意也做到京师,这些人就算不帮霁月,不帮沈家,也不要做拦路石,这银子就送的值了。 谈公公知道她所指的大公子正是霁月,便道:“沈将军少年有为,来日必定有一番更大的作为。” 再没有推辞之意。 又说:“京师是一个好地方,沈家的生意如果能做到京师,那是极好的。” 既然沈家也是有求于他的,那他就不客气了,把锦盒收下了。 沈家人讨好于他,还真讨好对人了。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445章 有人欢喜有人妒(2) 那时,锦语匆匆去了军营,传话。 虽然谈公公说,不必惊动沈将军,沈老夫人还是忙让人去通知锦语传信给霁月。 她也不知道这谈公公在宫里究竟有多大的权威,她只知道宫里来了人,来传圣旨了,这事要派人告诉一下霁月。 不管这人在宫里有多大的权威,既然带了圣旨到她们家,带来的还是好消息,沈老夫人也打心底想感谢他。 朝歌被封了县主,这是她们沈府多大的光荣啊! 这辈子,她们沈府也没出过县主,朝歌是第一人。 这必然也和之前她与霁月的谈话分不开的。 那时候她和霁月谈话,想请霁月帮忙,在圣上面前美言。 他是二品上将军了,他将来若想要和朝歌好,那就得把朝歌的身份也提拔一下,两人才能相配,才不会让人说朝歌配不上他的闲话。 如今她的愿望成了,沈老夫人心里高兴。 彼时,朝歌被封为县主的事情也已传到了她的院宇里。 知道宫里来人后的墨启生正在朝歌的院里等着,等奴婢回来后,他与墨兰询问几句,就得知了朝歌封赏的事情。 两人真心为她高兴,墨兰立刻回屋把这消息告诉了玉瑶。 玉瑶震惊得回不过神。 她镇北将军的女儿,还没有封号,她一个商户之女居然都被封了县主? 凭什么啊! 自然是凭二品上将军的疼爱,一定是霁月为她讨的赏。 府里这么多的姑娘,霁月只为她一个人讨赏? “玉瑶?”墨兰见她神色不定,唤她。 玉瑶回过神来,说:“这是真的吗?我差点以为自己在做梦。” 墨兰笑说:“是真的,朝歌是县主了。” 玉瑶笑说:“现在想来,跟朝歌做姐妹,原来是我们高攀了。” “……别这样说。”什么高攀不高攀,她倒是没这样想过。 玉瑶笑,问:“朝歌人呢,等她过来,我要好好恭喜她。” “宫里的人要留下吃过午膳,她可能会晚点回来。” 其实用不着她一个小姑娘家陪着的,这种事情由沈老夫人或沈为臣应酬就可以了。 但她要陪…… 与她说了几句话,墨兰又出去了,见院里的奴婢都高兴得在一旁议论着。 她们家小姐是县主了,她们这些奴婢一下子也就高大上了许多。 正在那时,暮词沉着脸过来了。 也向来是这个表情,奴婢也见惯不怪了。 她径直去了玉瑶那边,要把这个消息告诉她。 玉瑶早知这件事情,见她沉着脸进来,没等她开口便笑说:“朝歌被封为县主了,这可真是沈家无上的光荣了。” 暮词冷呵一声,道:“大哥偏心罢了,粮食是沈家的,又不是她的,也全归在她身上了,都算成了她的功劳。” 玉瑶笑说:“反正以后我们见了她,都要行礼了。” “不可能。” 行礼,想都别想。 玉瑶依旧笑,道:“你和我说说,圣旨上是如何说的,她都有哪些功劳?” 她只能墨兰说朝歌被封了县主,至于为何被封,倒是没说。 她一听这个消息,心情瞬间低落,倍受打击,一下子便没了说话的心情。 过了一会,直到看见暮词过来,她的心情渐渐缓了过来。 在这件事情上,她和暮词有共同语言。 暮词也就把圣旨上说的朝歌的功劳说了一下,就是给了军营一个马场。 那个马场原本是朝歌送给霁月的,霁月便把这事报上去了,算给军营所用了。 那也就是为国家所用。 再加上朝歌先前在广陵都有施善布粥,后来又把今年秋收的粮食都运到灾区了,这几件事情加上去,也够求一个赏了,霁月的原话是:微臣斗胆,为沈家讨一个赏赐,请圣上御笔亲写‘上善若水’作为沈家子孙世世代代的效法的榜样。 皇上一看上善若水,这好啊! 霁月为朝歌求赏的原话是:沈家七姑娘巾国不让须眉,心怀家国天下,广施善行,体恤苍生疾苦,微臣斗胆在再为七妹妹讨一个封号,便于她更好的为国效力。 皇上想沈将军的求赏也是在理的。 沈家在广陵郡世代从商,家中无官,这般广施善行,遭人恨。 虽有沈将军坐镇,但强龙难压头蛇,那就给沈家姑娘一个封号吧,也好让有些人知道,沈家也是有靠山的。 有了靠山就是不一样要,朝歌小腰板更直了一些。 做梦都没有梦到过的事情。 霁月不久后就回来了。 随着他走进来,谈公公起身客气的行礼。 霁月待他也客气道:“既然来到了家里,这里便没有尊卑,谈公公不必多礼。” 既然霁月回来了,这里应该是没有妇道人家什么事了,沈老夫人也就带着朝歌告退。 沈为臣也暂且跟着一块告退。 谈公公也就又坐了下来,不无奉承,道:“圣上器重沈将军,将来沈家一定还有更大的尊荣。” 霁月说:“借谈公公吉言了。” 果子的芳香扑鼻而来,醉人心脾。 红红的苹果挂满枝头,如漂亮的小灯笼。 朝歌随祖母与二伯一块游走在回廊中,奴婢身后静静的跟着,面带喜色。 沈老夫人面带笑容,道:“去摘些苹果,给各院的姑娘也都送上一些。” 焦嬷嬷便吩咐几个奴婢去摘苹果。 老夫人心情极好。 等吩咐完这事,沈老夫人笑着说:“本以为此生再无法圆了老大的梦,现在看来,要圆这梦还是有望的。” 她这是指的大房那一门,她的长子。 当年那一趟出门去京师,他本是想要去找人谈生意,看能不能做成皇商生意的。 结果那一去,再回来时。 往日不可追忆。 朝歌说:“祖母,大伯的心愿一定会达成的。” 沈为臣颔。 他们正朝着这个目标一步步的走近,只要有机会接触到宫里的人,办法都是人想出来的。 花颂默默的跟在旁边,忍下内心的嫉妒。 为什么所有的好处都让沈朝歌得了? 沈老夫人忽然想起她来,唤她道:“花颂,你以后也跟着朝歌好好学着点生意上的事情。” 沈家就是做生意的,花颂是她唯一的外孙女,如果可以,她希望花颂和朝歌真的可以冰释前嫌。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446章 不可全信沈霁月(3) 待朝歌回自己院宇时,院里所有的奴婢都恭恭敬敬的等在那儿了。 六姐姐晚歌、墨兰兄妹,也都俱在。 “恭喜妹妹贺喜妹妹,县主吉祥。” 晚歌笑盈盈的朝她行了一礼。 墨兰兄妹也分别朝她行礼,祝贺。 等小主们都祝贺完了,奴婢也都跟着行礼祝贺。 “奴婢参见县主,县主吉祥。” 声音如人一般,整整齐齐。 一看就是训练过了。 朝歌笑说:“红菱,今个院里的人都有赏,每人赏十两银子。” 小姐今天高兴,出手也分外大方了。 奴婢们欢欢喜喜的领了赏后,朝歌这才又道:“我们去看看玉瑶姐姐。” 几人随她一块来到玉瑶这边。 暮词这会已经回自己院里了,玉瑶一个人靠着歇息。 看人都进来了,她面上勉强一笑,还没来得及说什么,朝歌人已快步跑来了,高高兴兴的唤她道:“玉瑶姐姐,我被圣上封为二品的明熙县主了,我想这事你定然已经听说了,我本想亲自告诉你的。” 玉瑶勉强笑着说:“恭喜妹妹,贺喜妹妹。” 朝歌莞尔,道:“这么一来,以后瑶姐姐见了我都要行礼了,不过你我姐妹,这些客气的虚礼咱们都免了,免得你不自在,我受你这一礼更不自在。” “……”谁想要朝她行礼了?她想得美。 她自说自话一番,玉瑶被噎得不轻。 墨兰晚歌一旁听着,噙了淡淡的笑。 玉瑶等她说完,这才勉强道:“那我谢谢妹妹了。” “瑶姐姐,你我无须客气,谢谢这样的话以后也不要再说,我可不想让你们误以为我成了县主后,就比你们更高高在上了,咱们还和以前一般自在,大家都是平等的。” 虽然她嘴上说着不想比他们高高在上了,玉瑶却觉得她现在正在和自己炫耀。 平等,这个词忽然从她嘴里说出来,墨公子不由看了看她。 她一脸真诚。 可这个世界从来就没有平等。 人从一生下来,就被划分为了三六九等。 尊卑就存在了人与人之间。 朝歌都被封为二品县主了,他得更努力了。 他必须进一甲,入朝为官,与朝歌站在对等的位置上。 无论如何也不能被朝歌压下去的。 朝歌叭啦叭啦说了一堆话,玉瑶看起来意兴阑珊,虽然她勉强自己高兴,打起精神与她说话,奈何功底不够,在知道沈朝歌被封为县主后心里就嫉妒得狂,现在亲眼看见她的人,见她一脸天真无邪,真诚得不能再真诚了,她心里更像吞了个苍蝇一样难受。 朝歌声音便弱了下去,道:“瑶姐姐看起来没有多大的精神,可能是因为受伤的原因,那我就不打扰姐姐休息了。” 玉瑶颔,道:“等我伤好一些,定然要与妹妹好好庆祝一番。” 朝歌也就点了头。 既然她没精神,几个人也就不再她这儿多逗留,一块出去了。 一走出去,红菱就在外面等着她了。 实在是沈为民想要见她了,知道她回院子里来了,赶紧让过来请人。 朝歌也就又去见了父亲。 晚歌再跟着过去,在她主厅这边等着了。 朝歌被封了县主,午时定然是要一块吃个饭,庆祝一番的。 她这边也都吩咐下去了,只待朝歌回来后,摆上酒宴。 随着朝歌来到沈为民这边,他掩饰不住的喜悦,也无须掩饰。 “闺女,你现在是县主了,爹以后见了你是不是也要行礼?” 朝歌清了一下嗓子,正色道:“自家人无须客气,何况你现在有伤在身,行礼就免了。” 沈为民喜气洋洋,道:“你现在可是出息了,等将来你有了更大的出息,想想办法,给你姐姐也求个诰命。” 晚歌的亲事说的是侯爷的世子,人家是一门出了三侯,虽然说现在没有实权,在这广陵养老,但这侯门的身份还是令人羡慕嫉妒恨的,他觉得晚歌要是也有个诰命在身,嫁过去后腰杆就会更直了。 让朝歌想想办法,她一个姑娘家能想什么办法? 还不是要拜托霁月,由霁月去想办法。 朝歌也就道:“若有了机会,我自会给姐姐争取的。” 沈为民点头,又高高兴兴的说:“你现在是县主了,普通的公子就真配不上你了,我看这广陵郡也确实没啥特别的公子能与你相配,将来你去了京师,从京师挑一门皇权富贵,往后也只有这样的人家才能与你相配。” “……”她才被封了一个有名无实的县主,她爹就开始势利眼,觉得只有皇权富贵人家的公子才能配得上她了? “爹,你别想太远了,这种事情大哥会为你做主的。” 说到霁月,沈为民想到那少年当初待他可是一点不手软,胳膊说卸就卸下来了,对他哪有半点的尊敬。 到底不是沈家亲生的,才敢对他这般无礼。 沈为民清了一下嗓子,说:“霁月在你封赏这件事情上是功不可没,但不排除他是为了自己的前途才在皇上面前为你求赏的,他到底是咱们沈家的养子,不会完全和咱们一条心的,他的话你也不可尽信,听话听一半就行了,万一他为了自己的仕途,将来让你和一个什么老头子联姻呢,你且不可把你的婚事完全指望给他。” 生这么多事情后,他变得机智起来。 嗯,一定是这样子的。 沈霁月那个养子,一点不把他放在眼里,不尊重他,一看就是个难驾驭的小子。 朝歌暗暗翻了个白眼。 霁月才不会把她嫁给什么老头子联姻,她将来是要嫁给霁月的。 这种事情不好和她爹多说,只能吓唬道:“你少在这儿胡乱揣摸大哥的心思,要是让大哥知道你竟是这般想他的,他那个人可是小心眼得很,一准是要记恨在心的。” 沈为民怔,道:“……这话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你总不会傻乎乎的跑到他面前,把爹的话告诉他吧?” “……我自然不会把你的话告诉大哥,但这话你以后也休要再说,该怎么做,我心里有数。” “我又没和旁人说。”因为是他亲闺女,他才说的。 也是想让朝歌防备着点。 他总觉得霁月这个人吧,不可全信。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447章 沈将军很会冷场(1) 朝歌被封了县主,作为她的姐姐,墨兰晚歌以及表兄墨启生是真为她高兴,午膳时吃了些酒,由于吃得高兴,不小心就多吃了一些。 吃到尽兴时,朝歌献了支舞,还非拉上了墨兰与她同跳。 虽然都是自家兄妹,晚歌实在过于矜持,不愿意在表兄面前跳舞,便主动提议抚琴,为她们伴奏。 跳到高兴时,墨兰拉了自家兄长过来。 她知道兄长对朝歌的心思,有意要撮合两人。 借着那三分醉意,墨启生半推半就的过来了。 霁月过来时,看到的就是那辣眼的一幕。 他冷着脸扫了一眼。 几个小姑娘家倒是能喝,桌边滚了好几个被喝空的酒罐子。 再看其面色,个个透着红润,分明是有了醉意了。 人一醉酒,行为上难免不受约束,两个姑娘把一位公子围在中间,左右献舞。 墨兰怎么跳没有关系,那是人家亲哥哥。 朝歌这般与人亲近,他说过多少次了,她都没听进去。 霁月不动声色的走过去,朝歌正围着表兄转圈圈,转一圈的时候目光落在了霁月身上,她微微怔了一下,加上酒确实多了,脚下一晃,没控制住,直往他身上扑。 霁月也就顺势把人给搂住了。 朝歌仰着小脸看了看他。 霁月?他不是在前面吃饭吗? 莫非是吃过饭了? 他们吃得可真够快的,她这边还没结束呢。 她便笑盈盈的说:“将军哥哥来了。” 不妖而自媚,不媚而自娇。 他抱着脚下没跟靠他身上的朝歌,软玉在怀,心下稍微好受一些。 轻轻颔。 墨兰和墨启生都回过神来,尴尬。 不自在。 将军一过来,便没好意思再继续跳了,赶紧退下,坐了回去。 晚歌这边琴声也静了下来。 看了一眼两人,只觉得两人这般不妥,但又不好直言什么。 霁月淡淡的扫了一眼朝歌,说:“恭喜七妹妹,荣封县主。” 朝歌莞尔,道:“都是将军哥哥的抬爱,朝歌要敬大哥三杯。” 以示感谢。 她勉强站稳,转身去拿酒,斟上。 手上有些晃,把酒晃出来了。 她把酒递到霁月手中,恭恭敬敬的说:“大哥,我先干为敬。” 酒喝得越多,人越豪气。 她豪爽的连饮了三杯。 知道她心里高兴,霁月也就由了她。 三杯喝完,霁月也一并放下手中的酒盏,坐了下来,坐在朝歌的位置上,顺手又倒了杯茶,他自己押了一口后对外吩咐,让奴婢沏上解酒茶。 朝歌也就老老实实的坐了下来,霁月又给她倒了一杯茶,让她喝。 过了一会,墨兰站起来,和朝歌说头有些昏,先回去了。 晚歌也随之跟着一块告退了。 沈将军这个人,莫名就有冷场的本事。 虽然他什么也没有说,可他一出现,就让人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墨启生干坐着未动,目光落在朝歌和霁月身上。 霁月说:“墨兄也回去醒醒酒吧。” 照着辈份来说,他的确可以跟着朝歌尊他一声表兄。 墨启生说:“多谢将军关心。” 想了想,他到底是站了起来。 朝歌忙过来送他,道:“表哥,我一会让奴婢给你送些醒酒茶过去。” “我没事,不用了。” 霁月冷冷的盯了一眼,总算是人散了。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448章 你要是不嫌弃我(2) 人散。 霁月把朝歌送回她屋里歇息。 着实是有些头昏的,一回到自己屋里,朝歌便歪在了自个的软榻上,微微合了一下眼。 不过,想到自己被封了县主,还没有好好谢过大哥,她又打起精神把眼睛给睁开了,屋里哪还有霁月的影子。 “……”这就走了? 她揉了一下脑袋。 罢了,那就等她休息过后,再好好和霁月道谢吧。 又重新闭了眼。 过了一会,霁月端了醒酒茶过来,把她给扶了起来,靠在自己怀中,喊她:“把醒酒茶喝了。” 不想喝。 朝歌闭眼没搭理他。 霁月手中的碗已到她嘴边,柔声:“乖,喝了茶就不难受了。” 霁月的声音就是一副醒酒的药。 她立刻乖乖的张了嘴,把茶喝完了。 等喝过茶,她双臂下意识的把人给抱住了,小脸往他怀里蹭去,小声的和他呢喃说:“霁月,你为什么待我这么好?” 她心里都被感动得一塌糊涂。 她做梦都没想过会得到县主的身份的。 霁月微蹙的眉松开。 因为一回来就看见她围着墨启生在跳舞,这让他心里很不是滋味的。 他的小娇娘,只能对他跳舞。 怎么能私下里,单独和别的公子跳舞。 他一声不响的噙上她的唇瓣。 醉酒的小姑娘一下子就去了往日的矜持,大胆又热烈的回应过去。 霁月微微一怔。 酒多的小娇娘,竟是这般的主动? 那点不愉快,又散去一些。 她纠结着和他说:“霁月,你给我这么多,我还能给你什么?” 她也想给他很多,很多他需要的。 可想一想,除了银子,她也没有旁的了。 他却含了笑说:“把你给我就够了。” 她脸红,结巴着,千辛万苦的吐出一番话来:“我,我还小,你,你要是不嫌弃我小,我,我现在就给你。” “……”想多了吧? 霁月笑着和她低声耳语:“你也太心急了吧,再等一等。” 她脸更红了。 她才不是心急。 她是真的愿意的,只要霁月愿意要,什么时候都成。 她酒多了,脑子不能控制自己的思维,这一刻是真的觉得霁月无论想怎么样,都是成的。 她愿意依着他,任君鱼肉。 这本就是霁月前世的执着,她可以为他提前把这件事情给圆了。 等她酒醒后就另当别论了。 好在霁月虽然对她执念俱深,还是不会这么早就把她给摧残了。 他又不急,又不是禽兽。 小姑娘心都是他的了。 安抚她睡下后,他坐了一会,看了她一会后,这才起身出去,回自己屋坐着了。 谈公公传了圣旨后,并没有立刻离开,还要在府上住上一夜,明个才会离开。 霁月正琢磨着事情,就听外面传来声音。 是锦言在和三姑娘暮词说话。 暮词来这边,自然是找霁月的。 打了声招呼,她径直奔了过来。 霁月给朝歌求了封赏,这事怎么想都气啊! 她非要过来问一问,他为什么要给朝歌求赏,不顺道也给她求一个诰命。 难道她不比朝歌与他的关系更亲吗?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449章 我的你也可以用(3) 知道霁月人回来了,暮词也立刻赶了过来。 她快步来到霁月面前,看他一眼。 公子如玉,全身上下,无一不精。 每看一次,每多看一眼,就多欢喜一分。 想到他的偏爱,恼恨也深一分。 霁月淡淡扫她一眼,倒是坦然。 暮词开门见山的问他:“是你给朝歌求的封赏吧。” 霁月颔:“算是吧。” 暮词咬咬唇,在他面前坐下来,满心不高兴写在脸上,道:“你心里只有他这一个妹妹吗?就没想过,为她求的时候,也为我求一个诰命。” 霁月说:“你没什么功劳可报,想也白想。” 暮词冷笑一声,道:“朝歌有什么功劳?” “朝歌心怀家国天下。” 暮词问道:“送马场给军营吗?我也可以的,我一会就和祖母说,让她把我的产业拿出来一份,置换成马场,送给军营。” “你何必非要学她?” 暮词被噎了一下。 谁想学她了,她一点不想学朝歌。 霁月安抚一句:“最好的封赏时机已过,等下次吧。” 下次? 暮词心里稍微好过一些,大哥这话的意思是说,如果下次有机会,是会愿意为她在圣上面前求封赏的。 琢磨了一下,她又道:“大哥,如果你需要银子,我去和祖母说,让她把我的产业给我,我的就是你的,你都可以拿去用。” “我不需要。” 即使是需要,也不敢拿她的银子来使。 他可不想她又因为银子的事情念他一辈子。 一份救命之恩,就够了。 若再添上一份银子,更扯不清了。 何况,他也是真不需要她的银子。 暮词想了想,虽然他说不需要,可这是她的心意。 朝歌能做的事情,她也一样可以做到。 不是她非要和朝歌比。 坐了一会,由于两人实在没有太多的话说,暮词心里又装着旁的事,就先告退了。 她去了一趟祖母那边。 她想要些银子。 说明了来意后,沈老夫人问她:“要多少的银子?” 平日里也是有给她零花钱的,她一个姑娘家在府里要吃有吃,要喝有喝,要穿有穿,实际上也用不着多少的银子。 她既然来张口要银子了,想必也是不会少的。 暮词说:“至少要买一个马场的银子。” 至于需要多少的银子,她也不清楚。 沈老夫人莫名就明白了什么。 朝歌被封了县主,论起关系来,她应该是与霁月最亲的,结果她什么封赏也没有。 怕是心里暗暗的嫉妒上了。 她最近与朝歌本就不对付的。 “暮词啊!”沈老夫人语重心长,打算和她谈一谈,说:“沈家能有这么大的荣耀,确实是有朝歌的功劳的,当初是她提议要周济穷人,也是她提议要把今年秋收的粮食运给灾民,帮助难民的,你大哥又念在她把马场给了军营的份上,才上书皇上,圣上赏罚分明,封她为县主。” 和她解释这么多,就是希望她不要因此生出嫉妒,对朝歌越怀恨在心。 都是自己的孙女,她是真不希望两个孩子生出仇恨来。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450章 以后出嫁用得着(4) 老夫人一番话在暮词心里并起不到任何安抚的作用。 她淡淡的道:“奶奶,你说的我都明白,我现在要些银子,就是想要帮助大哥,大哥现在为二品上将军,出门在外,要打点的事情多,处处都是需要银子的。” 沈老夫人只能颔。 既然她是要帮助霁月,她没有拒绝不给她银子的道理。 让奴婢唤了帐房的先生过来,她让帐房先从暮词的产业里取了十万两的银票给暮词。 得了银票,暮词高高兴兴的回去了。 朝歌给大哥又是买衣裳,又是买靴子的,还送了马场给大哥。 她现在就送大哥十万两的银票,这不比什么都强? 朝歌能给大哥的,她也给得起。 那时,酒后的朝歌已醒过来。 洗漱过后,她坐下来喝了一杯茶。 想起霁月之前把她送回来,喂她喝了口茶后,她不受控制的,激烈的回应了霁月的亲热。 脸红。 她从来都不是这般奔放的姑娘,都是酒精害她。 她别扭的坐了一会,捧着自己烫的脸。 伺候在侧的红芙看了看她,问:“小姐,脸怎么这般红?不舒服吗?” 她内心如鹿,小脸镇定,道:“可能是喝酒上脸,酒未退。” “大哥还在院子里吗?” “在的。” 她应该正式朝大哥说声谢谢的。 之前酒多,也不知胡言乱语了什么。 朝歌举步前去,奴婢各处站着,见她出来,立刻又恭恭敬敬的唤她县主。 忽然被人唤作县主,她还怪不习惯的。 朝歌清了清嗓子,交待一句:“都不用这般拘束,和以往一样,唤小姐就是了。” 红蓉走过来笑嘻嘻的说:“奴婢觉得唤县主更威风。” 朝歌点了一下她的脑袋,又清了一下嗓子说:“我去看看大哥。” “小姐,你今天嗓子怎么回事?”红蓉追问一句,实在是她一出来,咳了两声了。 “没事,酒多所致。” “那小姐你以后要少沾酒了。” “……”朝歌没理会她,快步去霁月屋了。 霁月与她的屋挨着,想去霁月屋里,很难不被她的奴婢看见的。 虽然说霁月和她都曾同床共枕过,这事奴婢不是不知道吗? 现在由她亲自往隔壁霁月的屋里去,她莫名生出做贼心虚的感觉。 随着她走进霁月的屋,门是敞着的。 进去以后,她顺手把门给合上了。 霁月人正坐在书案前,看了她一眼,询问:“酒醒了?” 朝歌点点头,有点不大好意思的走近他,说:“大哥,谢谢你为我做了这么多。” 不是谢过了吗? 怎么又谢一遍? 酒后忘记了? 霁月也就点了头,道:“无须过分客气,为自己未来的夫人做这点小事,是应该的。” 朝歌脸红。 霁月伸手,朝歌看了看他递来的手,又走近他一些,把自己的手搁在了他手心里。 霁月把她带到自己怀里搂着了,和她说:“既然酒醒了,有些话还是要和你说的。” 朝歌洗耳恭听。 “墨兄虽是表哥,你那般私下与人跳舞,也是不合体统的。” 朝歌辩解:“不是私下,还有兰兰姐和六姐姐都在。” 在他看来,都一样。 就是私下。 霁月只好把话说得更清楚一些:“除了自己的夫君,往后不许在旁人面前跳舞。” 朝歌蹙眉:“这也太不讲理了,难不成我和兰兰姐,六姐姐也不成?” “如果没有外男在场,倒是可以的。”他也不是不讲理的人。 朝歌只能点头:“答应你就是了。” “瞧起来很勉强的样子。” 朝歌忙摇头:“不勉强,一点不勉强。” 小姑娘乖巧,令他甚是满意,心中开怀,道:“去,跳个舞给你未来的夫君看。” 未来的夫君,他倒是说得顺口。 “你陪我一起跳,我才跳。”她矫情着不肯。 “……”他又不会女孩子家的这些玩意。 “乖,为夫想看了。”他把人从怀里推了出去。 为夫? 讨厌。 人都被推出去了,她若是不跳,霁月定然不依。 想必霁月是看见她跳舞给表哥看,心里又吃醋了。 罢了罢了。 姑娘善解人意,乖巧。 那就给她未来的夫君独舞一支吧。 朝歌掂了一下衣摆,身段拉开,来了个大踢腿。 暮词来的时候看见的正是这样的一幕。 由于霁月没有特别交待过什么,锦言就没有管她进出。 那门本是合着的,她看了一眼,轻轻推了一下,门无声敞开,就见那两个人竟然关起门来跳上了。 她兴冲冲的带了十万两的银票过来送给他,他就给她看这个? 暮词气得一口气吊在了那里。 朝歌是一个善舞的,舞起来眉眼都跟着生动起来。 她见霁月稳丝不动的坐着,就生了要勾他起来与自己共舞的心思,跳着跳着,就跳到他身边去了,一支玉足高高抬起,直逼霁月面前。 这般明显的撩他,霁月自然就伸了手,握住了她的玉足,人也跟着站了起来。 她身段娇软,韧带完全被打开,她不怕这般伸展,他看着都觉得疼,怕她不小心伤着自己了。 随着霁月一步步走来,她的玉足被慢慢收回,就听他说:“跳舞为夫不会,舞剑倒是可以一试。” 她眉眼染上羞臊,受不了他这一口一句为夫,夫君的,只道:“那你再教我几招。” 霁月便取了剑。 人剑合一,舞上了。 暮词瞧两人几乎合成一人,气得全身起伏。 霁月没料想她这才离去不久,又转回来了。 拥着朝歌舞了个剑花旋身过来,才算看见她站在门口一动不动,脸色白。 朝歌也看见她了,两人若无其事的分开,朝歌拿着剑又挂回原处。 霁月询问暮词:“怎么又过来了。” 她若不过来,还看不见这一幕呢。 暮词压下满腔的愤怒,把银票拿出来,道:“这是十万两的银票,大哥你先拿着用吧,若是不够,我再去问祖母要。” 霁月没接,只道:“不是告诉你了吗?我不需要这些银票,你自己留着吧,以后出嫁,用得着。” 出嫁? 暮词气得差点要哭。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451章 十万银票的诱惑(1) 朝歌支着耳朵悄悄的听。 三姐姐和祖母要了十万两的银票送霁月? 霁月是她未来的夫君,她的夫君,要养也是她养。 她是不会许霁月收三姐姐这么多银票的,收她的东西越多,会欠她的人情越多。 大伯的救命之恩,就已经被他们兄妹时不时拿出来说了。 好在霁月已拒绝了,没有被她这十万两的银票诱惑。 暮词不死心,道:“大哥,咱们不缺这十万两的银票。” 朝歌快步走了过来,笑盈盈的道:“三姐姐,大哥现在为官,也是有俸禄的,他的俸禄也足够他用的了,你一下子给大哥这么多的银子作甚吗?大哥是读书人,可不知道如何打理这么多的银子,这些银子,也都是大伯留给你的血汗钱,你可要好好保存好了。” 暮词咬牙问:“我把银钱给大哥用,你也有意见?” 朝歌委屈,摇头:“我没意见。” 霁月说:“我去沐浴。” 举步走了。 “大哥。”暮词不甘,转身喊他,欲走,被朝歌拽住。 暮词气呼呼甩开她,抬手就要一个巴掌在呼她脸上,朝歌一把抓住她的手腕。 她可不是吃素的。 论体质,她身体素质不知道要比三姐姐好多少。 抓着暮词的手臂,她轻轻一推,就把她给推出去了。 暮词气得怒不可遏。 见霁月已走,朝歌这才压着声音对暮词说:“三姐姐,说句真心话,也许你不爱听,你这些银子,我劝你还是收回去,大哥是不会收的,你也不想一想,就因为大伯的一份救命之恩,就被你和二哥哥拿出来时不时提醒一下大哥,你们曾有恩于他,你现在还想大哥再欠你银子吗?大哥若真需要银子,我会借给他用的。” 暮词被她最后一句话气笑了。 “你借给大哥?沈朝歌,你的良心呢?大哥为你做了这么多,若不是他为你上报了圣上,你做再多的善举圣上也不会知道,你现在是县主,都是大哥在圣上面前美言的,大哥用你一分银子,还得还你?” 朝歌点头。 当然不用还,如果说不用还,三姐姐见她与大哥关系这么亲密,不得气疯了? 还不是为了照顾她的心情,免得她嫉妒成魔。 她这么说,暮词还就这么信了。 气得她转身就走。 她要告诉大哥,这十万两的银子给他,是不需要还的,大哥也不用觉得欠她什么。 这是她心甘情愿送他的银子。 朝歌暗暗咬牙。 十万两的银票,大哥应该会顶得住吧? 大哥应该不会被说动,收下她的银票吧? 大哥千万别被她的银票给诱惑了啊! 心思转动之间,朝歌快步走出去,四下看了看,红果因为受伤躺在榻上养着,她也没有旁人可以使唤了,只能忙把锦语唤了过来,和他嘀咕一句。 锦语惊诧。 朝歌忙道:“出了事,我顶着,你动作利落点。” 好吧,锦语只好拔腿去了。 朝歌交待他的事情是,让他去偷偷的把暮词给打昏了,然后送回她院里。 她要为自己争取一点时间,就是在暮词继续拿着银票去诱惑霁月前,和霁月说清楚,她会养他的。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452章 他这辈子只欠她(2) 霁月从朝歌这边离开后,就回自己院宇了。 沐浴。 于他来说,往后需要银票的地方确实会越来越多。 十万两银票,虽然不少,他是真没有动心。 有些人的东西,是不能欠的。 “大哥。”浴门之外,忽然传来了朝歌的声音。 “……”他微微怔,应了一声。 朝歌说:“你快点沐浴,我就在外面等着。” 有些话要当面说的,站在门口说不是个事,她怕声音过小,霁月听不见,又怕声音过大,让旁人听见了就麻烦了。 霁月又应了一声。 交待完事,朝歌坐回书案前等了一会。 霁月这几天睡她那边了,书案前也被收拾得干净,有些书都抱她那边去了。 等人的功夫,她抬手拿了狼毫笔,夹在指尖玩了一会。 等霁月出来时,她把笔放下,规规矩矩的坐在那里,看着他。 少年霁月,如星如月,遥不可及。 沐浴过后,他选了一身素白的锦袍加身,道不尽的雍容华贵。 朝歌看他,如烟似梦,又如毒毒刺骨。 她微微敛下眉眼,霁月已在她面前坐下,就见她把几张银票拿出来,摆在他的面前说:“也是我的疏忽了。” 平日里只顾着给他买衣买靴,忘记要给他一些银票揣在身上了。 她说:“你现在已经长大了,日后必然会有许多要用银子的地方,这些银票,你先拿着用着。” “……”霁月看她,这话犹如老母亲在对儿子语重心长的说话。 明明只是一个半点大的小姑娘。 别扭。 她一共给了四张银票,每张有五万两。 三姐姐拿了十万两的银票给他,她转身就取了二十万两的银票出来。 她的小夫君,当然是她养着。 绝不许旁人沾手的。 霁月点了一下银票说:“虽然你手里头有点银子,但也不能这般败家的。” 既然给了,他还是揣了起来。 朝歌莞尔。 霁月这般痛快的收了她的银票,没收三姐姐的,那不正是说明了在霁月的心里他不想再欠三姐姐吗? 虽然如此,她还是不放心的,郑重的提醒他道:“如果三姐姐非要给你银票,就算把她的全部家当都给你,你也不许收她的银票,免得你收得越多,到时候欠她越多。” 霁月颔:“我这辈子只欠你一个就够了。” 她眉眼一笑,道:“那是当然,你欠我的,这辈子也是不要想还清的。” 他嘴角扯过淡淡的笑,道:“我也没想过要还你。” 话虽如此,她却知道他其实也没欠她的。 她赠他一片马场,他立刻给了她一个县主的尊贵身份。 她赈灾周济穷人,本是为了给沈家立善功,却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想来想去,除了让霁月多欠她一些银子,好像也没有旁的办法可以让他欠自己了。 揣好银子的霁月移坐到她旁边,伸手把她抱住,一吻扰乱她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小九九,和她说:“除了以身相许,为夫也没有旁的办法可以回报你了。” 小姑娘立刻满脸羞臊,以身相许,这明明就是最好的回报方式了。 日子一天一天过,她是越来越想要得着他的,只恨日子过得太慢,她还没长大。 脑子转动之间,小姑娘双眸狡黠,道:“你还有旁的办法可以回报我。” 他洗耳恭听。 小姑娘是想着,霁月已慢慢长大了,通晓男女之事了,许多像他这般大的公子,私下里都会去开荤的,霁月应该是一直还没有去开过荤的吧? 她轻声说:“你要为我守身如玉。” 就是对她最好的回报了。 不然,他若偷偷摸摸的去开荤,她会难过死的。 霁月颔,亲吻她的耳朵,在她耳边说:“为夫的身心这辈子都只给你一个人,等你长大了,任你鱼肉,为所欲为。” 姑娘小脸涨红。 身心这辈子都只给她一个人。 虽然说可以由她为所欲为,她现在还真没那个胆量去作乱。 小姑娘矜持得不行,等她主动,不知要等到猴年马月。 通常的结果是,他在为所欲为。 亲吻得他的小娇娘满脸羞色,娇滴滴的往他怀里一钻,轻轻捶打了他好几下,他一颗心早被融化成水。 只叹时间过得太慢,不然,他定然可以让小娇娘为他神魂颠倒。 夜幕来临。 迷人的夜空一如那一对小情人,令人陶醉。 三姑娘醒来之后,整个人都不好了。 她从朝歌那边出去后,是要去找霁月,请他一定收下自己的银票的,结果醒来后,她就在自己的床榻上了。 询问过奴婢才知道,她是被锦语送过来的。 锦语把人送过来的时候只说她昏过去了,并无大碍,一会就醒了。 等了小半个时辰后,她才醒过来。 三姑娘梳理了一遍前后生的事情,怎么也想不通自己怎么忽然就昏过去了。 这件事情暂且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现在要去找霁月,要赶紧把银票送给他。 梳理了一番,由于天晚,她唤上奴婢跟自己出去,两个奴婢却怕怕的劝说。 就是因为最近府里闹妖物一事搞的,大家一到晚上,天一黑,就不敢出门了。 暮词觉得自己的奴婢胆子过小,气得怒骂一句:“蠢货,哪有什么妖物,不都是人扮的吗?” 不是已证实了是人带了老虎进府,把人给吃了吗? 那红果不是因此受了重伤吗? 她内心虽然也盼望着朝歌真的是妖物,渐渐的也觉得,朝歌其实就是个人。 一个不详之人。 会给沈府带来麻烦的煞星。 当初认定了朝歌是妖物,不过是人云亦云,企图把事情搞大。 暮词匆匆往外去,懒得理这些个又蠢又笨又胆小的奴婢。 三姑娘过去的时候朝歌人还在霁月那边待着。 说过,亲昵过,两人便老老实实的看了一会书。 她这个年纪,正是读书的年纪,有太多的书需要她去读,刚好有霁月做她的夫子,不懂之处就请教他了。 暮词先去朝歌那边找人,没找到,又来到这边找人。 找着了。 两人规规矩矩的在读书,这次倒没让她看到有什么不妥之处。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453章 霁月说不要贿赂(3) 暮词走进来,扫了一眼两个人,朝歌知道她定然又是送银票来了,有心给她一次再被拒绝的机会。 她立刻站了起来,假装打了个哈欠说:“时候不早了,大哥我先回去了。” “三姐姐,你们慢慢聊。” 小姑娘眉眼一笑,走了。 暮词目光冷冷的盯着她,朝歌笑得过于开心。 让她分外不爽。 朝歌出了门,只是并没有走远,小脑袋贴在了墙上,要听一听两人在里面说什么。 暮词来到霁月面前,再次把银票放在他面前说:“大哥,这银票你先拿着,若是不够,我回头再找奶奶要。” 霁月反问:“你给我这么多银票作甚么?你这是在贿赂,你是想我做一个贪污受贿之人?” “……”这都是哪跟哪?她当妹妹的送些银票给大哥,怎么就成了贿赂了? 霁月站了起来,道:“银票之事,日后休要再提,你一个姑娘家拿这么多银票在身上也不适合,回头还给奶奶,由奶奶为你保管着。” 暮词眼见他要走,急得立刻拦在他面前问:“我就搞不懂了,我们是兄妹,我做妹妹的送你银票,也是贿赂吗?” 霁月点头,认真的说:“大额银票送出去,就是贿赂。” “……”暮词一脸呆怔。 这怎么就是贿赂了? 她不明白。 霁月也不和她多作解释,交待一句:“时候不早了,回去歇息吧。” 他拔腿走了。 朝歌一溜烟的悄悄跑了。 可不能让霁月听见她在偷听,她是完全信任霁月的,相信霁月不会收三姐姐的银票的,不会为十万银票心动的。 她就是想确认一下。 跑回去的路上,她自己笑出了声。 贿赂。 霁月可真会睁着眼睛说瞎话,他一本正经的说这是贿赂,三姐姐都被搞得是信非信了。 没办法,读书少,世面见的少,啥也不知道。 朝歌高高兴兴的回去,歇息。 三姑娘暮词也纠结的回去了。 此至,一夜无事。 翌日。 住在沈府的谈公公离开,刚出沈府不远处,就被一队人马拦了下来。 谈公公带了圣旨到沈府,朝歌被封了县主,昨个一天,这消息就长了翅膀似的,传遍了整个广陵郡了。 韩太守琢磨来琢磨去,想去拜访,但人谈公公没到府上,他也不好贸然前去沈府请人到自家府上一坐。 他派人打探了一番,知道谈公公会在沈府住上一晚,第二天才走。 为了请到这谈公公,他立刻在此人离开沈府的必经之路上等着了。 韩太守拦在谈公公的马车之前,下面的护卫立刻前去通报说是韩太守有请,请谈公公府上一坐。 谈公公手挑了布帘,朝外看了一眼,就见韩太守立在不远之处,朝他拱手。 谈公公也就道:“既然韩大人盛情难却,那就走一趟吧。” 这般,韩大人高高兴兴的把谈公公请到府上去了。 他非要在这位公公面前好好说一说沈将军的坏话,由他传达给皇上去。 随着这谈公公前脚被请走,后面锦言就回来把这事禀报霁月了。 霁月人坐在自己书案前,听完锦言的话,轻轻叩了一下书案,道:“准备一下,本将军也去拜访一下韩大人。” 正愁没机会光明正大的去韩府,这机会就送上门来了。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454章 不要再经历前世(4) 随着谈公公前脚被请到韩府,霁月后脚就跟了过去。 去的时候把沈朝歌一块给带上了。 沈朝歌还不知道为何要带她去韩府,因为是临时起意,霁月也没来得及和她作过多的解释。 马车之上,她这才忙询问他原由。 霁月一本正经的说:“你现在是县主了,自然是要带你出去显摆显摆。” 虽然她确实也有显摆之意,被他这般光明正大的说出来,小姑娘害羞。 霁月是要肆无忌惮的显摆,她是想要偷偷摸摸的显摆。 霁月又说:“今日去韩府,是要查一些事情的,到时候我会找个机会离开一下,我不回来,你哪里也不要去,就坐在那里等着我。” 原来是有任务的,朝歌忙问:“你要查什么?你和我说说,看我是否知道。” 她前一世在韩府待过一段时间的,韩家还有什么事情是霁月想知道的? 霁月也没隐瞒,道:“我怀疑韩家或许有一个通往广陵郡之外的暗道,那个携带幼虎去沈府杀人的人,可能与韩家勾结,他就是用这条暗道,潜伏在了韩家躲避追捕。” 暗道? 朝歌沉思。 韩家有没有暗道她不知道。 前一世,韩家逃亡的时候,她是被韩孝郡带着一块出来的。 当时的情况是,夕歌原本并不想带她出逃的。 在出逃之前,夕歌是想要杀死她的。 那时,夕歌用一条白绫勒在了她的颈上,她几乎就要窒息,韩孝郡忽然就过来了,夺了白绫,严厉的对夕歌说:“不许杀她,留她活着,以后还有用处。” 她气息奄奄,韩孝郡唤了个人过来背她。 迷迷糊糊之间,她感觉自己走进了一个极深的暗道,等出来时已出了广陵郡,外面一片漆黑。 有人前来接应,备了马车马匹,就听韩太守吩咐道:“把这个暗道封死了。” 暗道,那么多年过去了,她跟着韩家的人一路奔波,也没有留意,更没有去多想暗道的事情。 现在被霁月问起这事,她仔细回忆了一下,笃定的说:“你的猜测没错,韩家肯定藏着一条暗道,只是具体在什么位置,我不记得了,但一定是在韩太守住的屋子里。” 她隐隐还记得,当时被人一路背着,就是去了韩太守那边的院宇的。 霁月瞧她一脸笃定,问她:“梦里现的?” “……”尴尬,朝歌只能硬着头皮,点头,讪讪的道:“你说得对,什么都瞒不过你。” 霁月把她搂过来,下额低在她脑袋上,说:“真想走进你的梦里。” 虽然她也和他讲过一些她的梦境,那终究是她一个人的记忆。 也许有他共同的经历,可他到底是不记得这些的。 朝歌摇头,拒绝,说:“我不要你和我一起再去经历前世的事情。” “……为什么?” 等一等,朝歌说前世? 霁月沉思。 朝歌不小心说溜嘴了。 霁月没追问。 朝歌也浑然不觉。 只是暗想当然是因为,前一世,她和他并不相爱,所以不想他再经历一次了。 这一世,她和他相爱,她不曾辜负他,再美好不过。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455章 请称呼我为县主(5) 马车一路来到韩府。 沈府的大公子,刚刚得了封赏的县主,韩府这边没敢怠慢,那边护卫赶紧去通报,这边护卫赶紧领人进去。 随着霁月朝歌一路过来,迎面就遇着韩落雁。 一看见这两个人,韩姑娘那是仇人见面,双眼都红了,本能的质问一句:“你们来干什么?” 总不会是好心好意来看她的。 朝歌淡淡扫她一眼,道:“不该你问的,莫要问。” 霁月伸手揽了她一下,就是让她不要与她废话了。 两人被请到主厅那边。 韩太守压下心里的那份不自然,虚情假意的迎过去笑道:“哟,什么风把沈将军给吹来了。” 霁月是笑非笑的看他一眼,目光落在谈公公的面上道:“自然是谈公公这股风把我吹来的,谈公公奉旨过来,如果不能平安回京,你我恐怕都会被问责。” 韩太守面上一僵。 沈霁月这话是何意? 说得好似谁会扣押谈公公一般。 谈公公拱手道:“被沈将军这般挂慰,咱家深感荣幸。” 韩太守尴尬。 谈公公本是要回京的人,他背着沈将军把人给截到自己府上来,这行为总归不光明磊落。 好在沈将军并没有继续讽刺他,摆摆手,示意他们坐下来,态度上和气了几分,道:“来都来了,不妨吃过午膳再离去不迟。” 谈公公没有意义,只道:“咱家恭敬不如从命。” 这边正说着话,那边有护卫来报,说是钟都尉过来了。 韩太守面上有几分犹疑不定,他这有宫里的人过来,并不想请钟都尉的,却听霁月说:“请吧。” 又解释道:“是我把人请过来的。” “……”韩太守更疑惑了。 他没事请钟都尉到他家来干嘛? 他并不想这个时候请人的。 他是想和谈公公单独说说私心话。 霁月又说:“也是我考虑不周,谈公公头次来广陵,昨个就该把各位大人都请过来,陪谈公公喝上一杯。” 说话之间,钟都尉过来了,还携带了他的夫人和儿子钟玄明过来了。 一看沈将军也在,钟都尉赶紧行了一礼。 霁月介绍道:“谈公公,皇上身边的大红人。” 钟都尉立马又朝谈公公拱手作揖。 正待落座,又有护卫来报,说是张大人到。 就是那个曾经把沈家老幼妇人关押起来的张税官。 那次之后被沈霁月收拾了一顿,一脚踩断他两根肋骨,到现在还没有完全恢复。 一接到通知,他立刻让人备了马车,带着妻女马不停蹄的赶了过来。 片时功夫,这广陵有脸面的几位大人都让霁月以韩太守的名誉给传过来了。 偏旁人还不知道是沈霁月传的人,都以为是韩大人邀请的,且让他们携带家眷过来。 韩大人有苦难言,只得赶紧出去一下,让自己的夫人准备宴席,款待。 既然各位大人都带了家眷过来了,太守夫人也忙让自己的一双儿女过来陪着了。 有官老爷们的地方,少不了一番的歌舞升平。 全是携带家眷之人,谈公公一个太监,没有家眷。 他一眼望去,一家家整整齐齐的坐着,这不是在讽刺他无儿无女吗? 不悦。 朝歌端端正正的坐在席位上,矜持得连茶都极少喝。 韩孝郡目光在她身上游来游去。 多日不见,朝歌又好看了。 她现在还是县主,放眼一望,这屋里的姑娘,就数她尊贵了。 酒过三巡后,霁月把酒盏里又斟上了酒,朝谈公公举了杯。 谈公公微笑,说:“沈将军海量。” 沈将军朝谈公公敬酒,旁的大人自然而然的效法。 这是沈霁月自任将军以来,与广陵郡这群官员头一次相聚一堂。 过了一会,霁月和身旁的朝歌耳语了一句,就是交待她坐在这儿等她回来,哪也不要去。 朝歌点头,由他去了,自个认认真真的看歌舞。 期间也有人因为要出恭这样的事情离席的,霁月离开一下,自然也不会有人放在心上。 随着霁月离开,韩孝郡举了酒盏过来了,说:“朝歌,我敬你一杯。” 朝歌淡淡的看他一眼,道:“韩公子,请不要称呼我的闺名,于理不合,请称呼我县主。” 韩孝郡被噎了一下,面上有几分尴尬。 朝歌这个名字已印在他心板上了,看见她的时候很自然的就这样唤了出来,偏偏她对待生疏得很。 上一次见朝歌,还是他从牢里把朝歌带到府上来。 虽然这个姑娘一再的伤害他,他却难以对她产生那等刻骨铭心的恨来。 他只想得着她。 尴尬过后,韩孝郡很快又改口道:“你曾是我的未婚妻,唤你的名字唤习惯了,一时之间没改过口来,是我的疏忽,县主,我自罚三杯。” 一语道出了他们曾经的关系。 即使他唤了她的闺名,也是可以理解的。 至今不能改口,还不是因为以前常这般个唤法。 朝歌却不给他好脸,满眼嘲讽的看着他,道:“若非你做出有违伦理之事,也不至于走到这一步。” 死皮不要脸。 他还敢抖出他们曾经的关系,她就敢抖出他不要脸的事。 一口酒呛在了韩公子的喉咙里。 好在那边有歌舞声掩盖了朝歌的声音,不至于令人都听见了去。 韩公子看她一眼,爱恨不能。 由于人太多,也不敢在朝歌面前多说什么,怕她说出更不适的话来。 彼时,沈霁月已闪身进了一个房间。 这是韩太守的书房。 由于韩太守在那边应酬客人,书房这边也就没有人看守了。 关上房门,他四下扫了一圈。 因为有了朝歌先前的肯定,得了确据后他就认认真真的找了一圈,在墙上找了一圈,并没有什么暗门开关之类的,他伸手把靠墙的书柜移一下,才刚移到一半,忽然住了手。 外面有人过来。 过了一会,书房的门被推开。 有人走了进来。 一位身着黑衣,戴着帷帽的人。 整个脸都笼罩在帷帽之下,一时之间倒令人看不清他的模样。 脚步走进来,他忽然住了一下。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456章 霁月被堵进暗道(1) 书房有人。 一切虽然看起来完好无损,来人还是敏感的觉察出这书房进人了。 他冷冷的四下扫了一眼,书房甚大,随处都有藏身之处,书房东边还开了个门,可以通向旁的房间。 整体来说,这个书房是与主卧贯穿一体的。 他抬步走到书柜前,假意从书柜里找本书看。 是什么样的人敢胆大包天的潜到太守家的书房里来? 今天太守府来了不少人,沈霁月也来了。 这些人中,谁最有可能敢偷偷摸摸溜进太守的书房? 除了沈霁月,还是沈霁月。 抽了两本书,转身,他走了出去。 他的身份不能在这个时间暴露在沈霁月面前。 一旦让霁月知道他与太守府有勾结,他是无所谓了,但太守府一定会遇到麻烦。 太守府遇着了麻烦,也不是他现在乐于见到的。 于他百害而无一利。 他快步走出书房,迅隐藏于屋顶之上。 他是韩太守隐秘的客人,虽然可以自由出入,多半也不会让人觉的。 等了一会,霁月竟然没有出来。 岂有此理。 他猜想着,沈霁月定然有现他的出现,然后隐了起来。 现在他出来了,照着常理来推断,沈霁月也肯定也会立刻离开,免得让人现。 被人现他沈霁月偷偷摸摸进了太守府的书房,他也解释不清楚的。 结果,他竟然没有立刻离开。 等了一会,隐隐有着不好的预感。 可恶。 沈霁月,他把这里当什么了? 明知道被人现了,也明知道现在正是离开的绝佳时机,他居然还敢在藏在里面不出来。 如果让沈霁月现里面藏的一处暗道,小题大做,太守就说不清楚了。 他来这书房,定然是在寻找秘密。 难道他知道这书房有一暗道? 他左右推测。 思及此处,他立刻又从屋顶翻身下来,快步入了书房。 四下望了一眼,这里已没沈霁月的气息。 恐怕是找到了密道,进去了。 他来到一幅壁画前,他看了看壁画,有移动过的痕迹。 果不其然。 他把壁画抬起,后面有一隐藏的机关,表面上看不出任何异样,他轻轻一暗,凹下去一块,旁边墙面上无声的开了一道暗门。 那门再合上时,与整个墙面又融为一体,毫无破绽,加上有书柜挡着,根本不可能有人现这个秘密。 走进这个暗门,往里走几步,就是一个房间。 沈霁月四下打量了一眼,肉眼可见的是,这里就是一个密室,再无旁的。 既然朝歌说这里有密道,他推测着,这个暗室里面一定别有洞天。 他伸手移动了一盏灯,果然,地面上又开了一道口,可容纳一人大小。 口下是台阶,沿着台阶往下走,路深远,望不到边了。 慧明这几日为了躲避沈霁月,吃喝在此。 哪里也不能去,实在无聊极了。 因为无聊,便在此打坐默想。 刚刚有人进来,她也只当是自己的人回来了,等觉察到异样,猛然睁眼,才现进来的不是自己的人,而是沈霁月。 她面上一惊,一跃而起,双掌齐,朝霁月击去。 少年轻狂,居然潜进了太守府,找到这个密道了。 若是在旁的地方,她还会忌惮沈霁月。 这里是密道,杀死他在这里,这事也查不到她身上来。 她双掌齐,所有的力量都灌注在一双掌上,霁月躲都没躲,接了她的一双肉掌,慧明顿时被对方的力道震得虎口生疼,身子飞了出去,轰的一声响,撞在一面墙上。 她只觉得骨骼都要被震碎掉。 待她扑倒在地,一口老血吐了出来。 霁月飞身过来,一脚踩在她心口上,冷冷的道:“慧明大师,在此相见,意外不意外。” 惊不惊喜。 她那夜从姑子庵匆匆出逃,与人会合,他的人跟踪一路,最后还是跟踪丢了。 他本就怀疑她与什么人有勾结,如今在此见她,他是真的一点都不意外,也不惊喜。 慧明只觉得胸口疼,被他踩的,一口气憋在那里几乎要喘不上来。 她脸色白了白。 本是出来避他,没想到避到最后,还是落到他手里了。 霁月说:“慧明大师,你现在是否可以告诉我,为什么要朝歌死?” 慧明强忍下心中的那一份恐惧,她不想死,可看这人的样子,是随时都准备杀死她的。 “我说了,就可以不用死吗?” 少年嘲讽,道:“既然你这么怕死,我倒是可以考虑留你一命,如果你的答案让我满意的话。” 答案如何让他满意? 她轻轻推了推他踩在自己身上的脚,琢磨着,说:“我的本意,并不想伤害七姑娘,这都是我与沈家老太太的恩怨了,我只是想让她难过一些。” “我与梅元君,也曾是结义的好姐妹,不幸的是,我们共同爱上了一个男人,那个人就是现在佛光寺的怀安大师。” 霁月的脚也就收了回来,由她坐在地了上。 他俯视着她,听她娓娓道来。 “怀安大师那个人优柔寡断,本来他也是喜欢我的,却在看到梅元君和沈家的公子成亲后,就出家做了和尚,无论我怎么求他,他都不肯回头,我心里一气之下,也就跟着出了家,我虽出家,却并没有看破红尘,我这一生念念不忘的还是怀安大师。” 只是他却真的看破红尘,再不理红尘俗事。 那日沈家的庶女忽然被送到姑子庵出家,她又因为得着一丝天机,才会故意往严重的地方胡说一通,想要搅得沈府不宁。 “沈将军,我只是想让梅元梅心里惧怕,并无杀害七姑娘之意。” 霁月沉吟,道:“是你派了人前去沈府,引朝歌去姑子庵。” “我没有派任何人。” 霁月再问:“你和凌宵阁的阁主是什么关系。” 他怀疑那阿槿就是凌宵阁的阁主。 “沈将军明鉴,我一个出家人,常年在姑子庵,并不认识旁人。” 沈霁月又问:“你与韩太守是什么关系?” “韩太守常找我为他算命,对我还算看重,那日我听闻沈将军要取我性命,心里害怕,便传了消息给韩太守,他念在旧交的份上,才把我藏在此处,将军明察。” 霁月颔:“自然是要明察,你跟我走一趟。” 慧明从地上站起来,跟着他往外走。 霁月从拾墙壁之上的一处机关,摁了一下。 门没动。 又摁了一下,那面墙依旧耸立着,岿然不动。 霁月冷笑一声,道:“机关被人从外面破坏了,他们这是想把我连同你一起困死在里面,看来韩太守待你也不过如此。” 慧明面色越惨白,摇头。 不可能,他就算再不是人,也不能生出让她一块死的心思。 这个他,当然不是指韩太守。 “不想死就跟我走。”霁月往回返。 她当然不想死,立刻跟着霁月往回去了。 既然这是个暗道,就会有另一个出口。 毁了这一个暗道,另一个出口必然也要堵上才能防止他出来。 他现在要去看看另一个出口在哪儿。 这暗道前面的路还算宽敞,只是越到后面,越的狭小了些,但容纳一个人还是绰绰有余的。 韩太守为了这个暗道,也是费尽心思了。 如霁月所想,外面的机关被毁了。 不是被韩太守毁,韩太守还在陪客人,根本不知道这边生的事情。 机关是被那位神秘的黑衣人,凌阁主毁了。 来不及去通知韩太守了。 等打开暗室的门,确认了沈霁月人就在里面后,他就只想毁了他。 为了毁他,也顾不上密道里还有另一个人了。 毁了外面的机关,他立刻又奔向了另一处。 疾步出去时,他抓了一个府中的护卫,与那人耳语了几句,这人便匆忙去了。 论功夫,他在霁月面前可能略逊了些,论轻功,他飞奔起来,那是连沈霁月都几乎追不上的人。 他必须在霁月现之前,赶到另一出口处,把那出口给封上。 他盼望霁月并没有现机关被毁,依旧在密道里与人说话。 彼时,宴席之上,朝歌坐得有几分的不安。 霁月去了好一会,还没有回来。 担心。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457章 七姑娘被为难了(2) 沈霁月这一趟去的太久了,韩太守也觉得有些不对劲,出去询问了一下。 有个护卫匆匆过来,和他秘语了几句。 那护卫和他说,有人让他传句话,有人入了密室,密室已被毁。 入了密室,谁会入密室? 当然是沈霁月了。 他已经出去好一会了,也曾让人私下察看过,府里的人都没看见他的去向。 密室被毁,谁能毁掉密室?他心知肚明。 那是不是预示着霁月被困在里面出不来了? 想着霁月被困死在密室出不来了,他心情大好。 等过几天霁月在里面活活饿死了,他可以再请人,再想办法把机关打开。 回来之后,他心情不错的连连招呼,亲自与那些官级比他小的人碰了杯。 是要好好庆祝一下,毕竟沈霁月就要死了。 几圈喝下来,有些人已微醉了。 像钟都尉这等嗜酒之人,今个喝得可尽兴了,一尽兴,酒就多,酒一多,话也多,话一多,就出错。 他看沈家的七姑娘一直规规矩矩的坐着,举手投足之间分外的得体。 她之前不过是一个商户之女,一朝得势,看起来竟比旁家的姑娘还端庄,还得体,还气势。 想到她有个哥哥还在自己府上,在自己儿子跟前做奴才,钟都尉举着杯走到朝歌面前说:“县主,下官敬你一杯。” 她是二品的县主,不谈实权的话,确实比他还要大。 朝歌也就举了杯,客气的说:“钟大人,我敬您。” 喝了一杯后,钟大人大着舌头说:“县主啊,你家那个哥哥,你还要不要了,你若是要,你说句话,我就让玄明送给你。” 钟玄明闻言脸色一变。 他爹就不能喝酒,酒多就乱说。 他的人凭什么要送给沈朝歌。 那人本也是他们沈家不要的好不好。 朝歌微笑,道:“钟大人酒多了吧。” 钟玄明忙走过来扶他爹,赔笑说:“对对,我爹确实酒多了点。” 韩落雁暗暗翻了个白眼,自家哥哥还不想承认,还不是觉得丢脸? 她不承认,她偏要说,接口道:“沈承恩不是你哥哥吗?听说现在跟着钟公子做奴才,你们沈家这么多的银子,还养不起一个庶子吗?让人流落在外给人当奴才,说出去你们沈家脸上也不光彩的吧。” 沈朝歌郑重的道:“韩姑娘,不知道你是从哪里道听途说的这事,我再说一次,我没有什么哥哥在外为奴,我也不知道你所说的这个人是谁,韩夫人,您纵容着韩姑娘人前胡说八道,毁谤我沈家的清誉,也不管教吗?” 韩夫人忍怒。 明明是事实,怎么就是胡说八道了? 韩夫人佯怒,斥责:“落雁,人家的家务事,犯不着你出来抱打不平。” 家务事,抱打不平。 轻飘飘的一句话,又坐实了韩姑娘所言。 谈公公意味深长的扫了一眼众人。 韩太守又举了杯,笑着说:“谈公公这次一别不知何日才能再来我们广陵,还请县主敬谈公公一杯。” 照着身份,谈公公当然担不起县主的敬酒。 让一位二品县主给一个四品太监敬酒,不就是要侮辱她县主的身份吗? 在实权面前,二品县主的身份就成了一个笑话。 这谈公公虽然是一个太监,没根,却深受皇上的恩宠。 手里还有实权。 看看他这次出行带来的人,那都是羽林军。 羽林军是干什么的?是皇上身边最直接的力量所在,保卫皇宫,专属皇上,只听命皇上一人。 朝歌忍下心里的不悦,面上是毫不别扭的站了起来。 她一手拿酒一手拿盏,走向谈公公,道:“谈公公,太守大人所言极是,这次一别,不知何日才能相见,我与公公一见如故呢,改日若到京师,还请谈公公多多关照。” 他一个公公,就和女人家一般。 朝歌心里没把他当男人。 她抬了抬手里的酒壶,欲给谈公公满上。 谈公公客气的说:“县主敬酒,咱家不敢当,这一杯酒,还是我敬县主的好。” 他接了朝歌手里的酒壶,亲手为两个人把酒满上。 韩大人那点小心思他岂会不明白,不过是想故意让七姑娘难堪罢了。 小姑娘若心高气傲,就不会前来敬酒。 她不敬酒,谈公公也会因此失了面子,惹得公公没面子,心里能不记恨上沈家的人? 让韩太守失望了。 七姑娘没有丝毫的别扭,也没有任何架式。 她要来敬酒,谈公公反而不允了,亲自把酒满上,又说了客气的话,足以看出对于县主,他是尊敬的。 当然要尊敬了。 二品的上将军,足以看得出来皇上对他的重视。 因为重视他,连带着厚得了沈家。 以后县主生意做到京师,做到皇宫,皇商这个线,还要靠他引呢。 他还要指望着县主多赚些银子,好送与他些。 他是个很爱财的人。 看见白花花的银子金灿灿的黄金,就喜欢。 敬过酒,韩夫人微笑说:“久闻县主一舞倾国倾城,不知县主今日可否赏脸,为谈公公一舞?” 她若拒绝,那就是不肯赏脸为谈公公献舞了。 凭女人的直觉,她觉得吧,这谈公公就算没了命根,那也是个男人,对女人还是会有想法的。 明明眼里藏着冷冰,拒人千里,可这说话行事,待七姑娘多温柔啊! 还为七姑娘亲自满上了酒。 她知道那些太监在宫里也是会找宫女,来个对食什么的。 没准这谈公公见过朝歌的舞,就喜欢上了呢? 她虽没见过朝歌跳舞,也是有听说的,跳得那是一个美,身子骨可娇软了,可随便折叠,男人看了无不神魂颠倒。 跳舞。 谈公公这次没说话了。 除了爱银子外,他还有一个爱好。 爱看美人跳舞。 嗯,他的爱好其实还是挺多的,毕竟没了命根子,当然要从别处寻找乐趣。 朝歌面有为难的说:“我倒是甚乐意为谈公公一舞,只是我大哥一再交待我,跳舞可以,但不可以在姑娘们面前跳舞。” 韩夫人诧异,问:“这是为何?” “大哥说,姑娘家看见我跳得太美,会嫉妒我,为了少生事端,人前不要舞。” 她这是要把姑娘都赶出去了。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458章 一个太监都不如(3) 全场的姑娘都被噎了一下。 她可真有脸说,真敢说。 韩夫人说:“既然如此,姑娘家都退下吧。” 这是非要让她在人前献舞了。 让她一个县主给这么多人献舞,就是要折辱一下她这县主的身份。 几位姑娘也是存心想要看一下她的笑话,韩夫人了话,也就站了起来,退下了。 留下的几位夫人,算不得姑娘家了,就没退了。 朝歌目光落在谈公公身上,本想指望他开口说句话的,哪知他目光淡淡的看她一眼,还朝她点了个头,丝毫没有要再为她开脱的意思。 你一个太监,也喜欢看人跳舞? 朝歌淡淡的扫了一眼在场的人,她一个二品的县主,要给这些个东西跳舞。 若大哥在,一定会为她挡下这一切,不至于令她被为难的。 现在被人这般为难,还不是因为她这个县主有名无实。 这一刻,她真实的感觉到,霁月的能力再大,那也仅是霁月的能力。 霁月是可以保护她,可他不能寸步不离的在她身边。 一旦她失去了霁月的庇护,她就失去了力量。 她没有保护自己的能力。 她连一个太监都不如。 她县主的身份可以得罪旁人,却不能把太监给得罪了。 这太监是皇上身边的人,红人。 如果可以,她也想要这样的实权。 不论她舞多美,多少人想看,也没人敢再要求她当众跳舞。 让她一个县主给他们跳舞,不是折辱她是什么? 跳就跳吧! 她不想因为一个舞得罪了太监。 朋友多了路才好走。 姑娘放下手中的酒盏,跳贵妃醉酒。 借着醉态,展现其独特的雍容华贵,倾国倾城之美。 再把由期盼到失望到怨恨的复杂心情演绎得淋漓尽致。 谈公公目光淡淡的看着,时尔押了一口酒。 小小年纪,不慌不乱,不骄不躁,有趣。 这般的年幼的姑娘,竟如此沉得住气。 她可是尊贵的县主,被羞辱了,也不恼不怒,不争不辩。 是她懦弱吗? 倒看不出来,明明是一位玲珑剔透的姑娘。 在沈府,他曾与她有过交谈。 谈吐不凡,处处得体。 一舞结束,谈公公鼓了掌,旁人也跟着鼓掌。 七姑娘退回自己的位置上,坐下。 谈公公起了身,说:“你们继续。” 他出去了一下。 韩夫人看了一眼,笑着说:“七姑娘这舞果然是不能在人前跳的,你看看这些个人,眼睛都看直了。” 随着他话落,朝歌忽然就挥了桌上的东西。 那桌子上的吃的喝的,洒落一地。 众人面色一变。 朝歌坐着未动,冷冷的道:“凭你们这些人,也配叫我献舞?我不过是看在谈公公的面子上,跳了一舞,待我大哥回来,我若告诉他,你们故意在此为难我,你们猜我大哥知道后,会怎么样?” 张大人想到自己前段时间被霁月踩断的两肋骨,那人如罗刹一般,势不可挡,面上的笑容顿时僵住了。 他忙站起来道:“七姑娘。” 七姑娘冷言:“叫我县主。” “县主,县主,下官可没有为难你。”张大人怕霁月到时候再去踩断他两根肋骨,不敢放肆。 巴结。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459章 沈将军走迷了路(1) 张大人确实也没有为难七姑娘,只是在她跳舞的时候多看了好几眼。 那身段,实在太美太妙了。 美的姑娘谁不想多看几眼? 他又不是太监。 就是那太监不也想看的吗? 旁人也想到沈霁月在外面的名声,都说他跟个罗刹一样,谁也不放在眼里的。 心虚。 钟玄明这时也忙拿了酒,道:“县主,我自罚三杯。” 虽然他也没有欺负她,仅仅是多看了她几眼。 这酒要罚,表示自己无辜。 一时之间,都是赔礼道谦的了。 韩夫人气得一口血堵在喉咙里,这些个软骨头,怕她作甚? 这沈朝歌,若真有能耐,刚才谈公公在的时候她倒是吱一声啊!倒是把脾气出来呀? 人家谈公公出去了,她借机在此撒野,算什么能耐。 韩夫人气得咬牙,奈何旁人就是怕啊! 韩大人没理会这边的事情,他趁机出去了一下,想去和谈公公单独说几句话。 屋里人多嘴杂,再不找谈公公,万一他起意要走,就没机会说话了。 他快步来到外面,打听了一下,知道谈公公出恭去了,便在外面等了一下,直等到谈公公出来,他忙笑脸相迎,道:“谈公公初来广陵,不妨多逗留几日。” 谈公公是笑非笑的看他一眼,没搭这话,似乎在考虑他的话。 韩大人又忙道:“谈公公,借一步说话。 他把谈公公请到另一偏厅坐下后,从身上取出一直藏着的一荷包,里面装的都是金叶子。 把把金叶子递过去说:“谈公公初来乍到,照顾不周,还请公公笑纳。” 谈公公推辞着说:“无功不受禄。” “广陵百姓安居乐业,处处繁荣,等回京之后,还要有劳谈公公在圣上面前美言几句。” 既然有求于他,谈公公也就没有必要推辞了。 收了人家一荷包的金叶子,说:“广陵郡是一个好地方,不比京师差。” 愿意收他的金叶子就好,韩大人叹口气,说:“沈将军忽然从天而降,恃宠而骄,大行杀戳,令人无不忌惮,我也不知如何是好,还望公公指点迷津。” 提到这霁月,谈公公淡淡一笑,问:“韩大人有没有现,这沈将军已消失太久了?” 韩大人一怔,忙道:“好像是这么一回事,许是沈将军走迷了路?” “那就去找一找吧,毕竟是二品上将军,若真在贵府不见了,皇上是要问责的。” 韩大人心里头一怔。 谈公公这话的意思,是帮着沈将军? 彼时,暗道之中,霁月疾步如飞,慧明紧跟其后。 另一条线上,黑袍人也一路飞身奔来。 他要通往暗道的另一头,就必须离开太守府,绕一些弯路,出城。 他现在只盼着这霁月还没有现异样,他要赶在霁月离开前,把门都封死了。 只要把他封在此处几日,里面无吃无喝,他必死无疑。 他疾步穿过几条街,奔向广陵城外,进了一片荒山,跳进一个再平常不过的坑里。 这里到处都是坑坑洼洼。 扒开其上的碎石,一块石板露了出来,他按下一处机关,上面的石门自动移开。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460章 将军莫不是屎燥(2) 黑袍盯着下面的深洞看了看,没听见什么动静。 犹豫也只是一瞬间,再次把石门合上后,抱起一旁的巨石就要朝下砸去,准备毁了一旁的机关。 有道身影疾身过来,在他手中的石头砸下一瞬间,那人飞身踹了过来。 这一脚踹得他有些措手不及,手中的石头一歪,连同他的人也一块飞出去。 两个人顿时在坑中扭打一团。 不远处,慧明慢慢走了过来,望着坑中的两个人。 她知道他不是一个好孩子,可从来不知道他竟坏到连她的命都不顾惜。 当他想毁了机关,想把洞封死的时候,就没想过她会死吗? 他自然是想过的,只是他不在乎。 毫不在乎她的死活。 猛然,黑袍从并不深的坑中飞身上来,忽然看见慧明人走过来,他步伐微住。 霁月随之疾身过来,说:“凌阁主,你能逃到哪里去?” 那人身影微微一僵,沈霁月从未见过他,竟能断出他的身份? 帷帽之下,一张英俊的脸带了一些邪气,他说:“沈将军,我虽打不赢你,你也抓不到我,我会等你死的那一天。” 目光淡淡的看了一眼慧明,再无二话,疾步如飞。 慧明也趁机疾步跑了。 她可不想落到霁月手中。 霁月没去追任何人,人跑了不重要,密道在就好。 有了这个密道,再加上他的手中的证据。 那些证据,足以令韩太守死一百次。 彼时,韩太守又陪着谈公公坐回宴席上了。 朝歌这边的桌子已收拾干净,重新为她上了水果茶。 霁月还没有回来,这种等待令她有几分的心烦了。 不知道霁月有没有找到密道,他已去了小半个时辰了,韩太守肯定会起疑心的。 刚才韩太守又出去了一趟,没准就是现了什么? 虽说霁月交待她坐在这儿等着,她现在有点等不及了。 趁着歌舞升平,她也悄悄起了身,出去了一趟。 来到外面看了一眼,只有锦语侍立在此了,锦言已不知所踪。 她快步走过去,低声询问一句:大哥人呢? 锦语低声回话:“不知。” “锦言呢?” “去查探了。” 沈将军去了有一会了,锦言这边等不到人,悄悄溜出去了一下。 不过,他也没敢溜太久。 沈将军的人在这儿太显眼了,少了一个人都会被现的。 不能让韩太守生出疑心了。 朝歌蹙眉,韩孝郡这时也快步走了出来,唤她:“县主。” 朝歌扫他一眼。 韩孝郡问:“好一会没看见沈将军了,沈将军人呢?” “许是出恭了吧。” 韩孝郡是笑非笑,道:“这出恭的时候久了点,莫不是屎燥了?” 朝歌怒,你才屎燥了。 霁月还没有回来,她也搞不清楚状况,压下怒意,道:“许是大哥看贵府风景不错,到处多走了几步。” “言之有理,县主,要不我也陪你多走几步,到处赏一赏风景?” “不必了,锦语你陪我走一走。”朝歌抬步去,锦语随。 韩孝郡也立刻跟了上去,说:“县主你大可不必拒我于千里之外,你我今生无缘成为夫妻,但也不必弄得如仇人见面。” 朝歌心里冷笑,他们本就是仇人。 他态度看起来恭敬多了,可明明就是不怀好意。 朝歌冷淡,道:“韩公子你有被迫害妄想症吧,没人当你是仇人。”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461章 大开杀戒沈霁月(3) 今个的天空,光辉柔和,澄清缥缈。 宴席上,有人谈笑风生,有人心不在焉。 沈朝歌被韩孝郡缠得厉害,在院中走了几步,气闷。 她哪也不去了,就在这儿等着。 霁月一定会回来的。 霁月是未来的太尉大人,他一定不会有任何意外的。 可这些事情前一世根本没有生过,这一世因为她却生了这么多的变数。 她是个变数。 韩孝郡还站在她旁边不肯离去,和她说话:“朝歌,你累不累,要不要找个地方歇息一下?” 朝歌没搭理他,又朝外走了两步。 她累个屁,她现在只盼着霁月早点回来,她就放心了。 她正惴惴不安着,忽就见霁月迎面过来了,一块回来的还有锦言。 “大哥。”朝歌心里不着痕迹的松了口气,快步跑去,迎去。 看她一脸欢喜,顿时松了一口气。 就知道她已经等得着急了。 霁月伸手在她脑袋上轻抚一下,给她一个安抚的眼神。 韩孝郡看见他回来后,脸色便不自然了,迎过来说:“沈将军这出恭的时间有点长呀。” “……”霁月扫他一眼,没搭理他。 随着霁月再次走进厅里来,韩太守面上微微一怔。 怎么回来了,不是被封在密道里了吗? 他忙也拱手道:“沈将军,您这走的时间可有点长呀。” 酒多的钟都尉说:“沈将军回来的正好,下官再敬你一杯。” 沈霁月冷冷的扫了众人一眼,举步走进了厅中,歌舞依旧,他开口打断,道:“都退下去。” 歌舞随着他的话戛然而止。 韩夫人隐隐觉得情势不对,立刻摆了摆手,让人全退下了。 韩太守也忙走过来道:“沈将军,这是怎么了?” 隐隐有了不好的预感,心里怵。 霁月看他一眼,眼神如刀。 他说:“本将军接到举报,韩太守勾结外敌,私自挖了一条通往广陵之外的密道,你可认罪?” 韩太守一惊,忙道:“沈将军,下官绝无异心。” “有没有异心,本将军自会判断,你们都跟我来。”言罢,他转身离去。 在场的人哗然,完全不知道生什么事情,立刻跟着往外去。 霁月直接领人去了韩太守那边的院宇。 韩太守额头直冒冷汗。 他今天来府上的目的,果然是为查探而来。 这个密道,知道的人并不多。 该死的都死了。 沈霁月,这是他的克星啊! 众人随了霁月一块过去,韩太守的脚步慢了下来。 一旦密道被现,一定会被霁月安置一个谋逆的罪名。 恍惚间,他明白过来。 沈霁月在广陵多年,恐怕早就注意到韩家的一举一动了。 他早就处心积虑的要把他韩家扳倒,好到皇上面前邀功。 皇上听信了他的谗言,封了他为二品的上将军,派他再回广陵,目的就是要查他韩家的底细。 在扳倒他韩家前,他先为七姑娘退了他们家的亲事。 所有的疑惑,在这一刻忽然就解开了。 随着那些人匆匆涌向他的院宇,他悄悄退了出去。 霁月带着人来到书房,上前撕了那幅壁画,只见墙上的那个机关已凹了下去。 机关被毁,那面墙便再打不开。 本来醉酒的钟都尉清醒了不少,结结巴巴的问:“沈将军,您这是这是……” 霁月说:“这里是机关,控制这面墙的机关已被毁。” “锦言锦语,把这面墙给我摧毁。” 在这面墙里面,别有洞天。 锦言锦语应声,两人走了过来,一起力。 那面墙微微晃了一下。 两人双掌再力,那面墙又晃了一下。 谈公公走了过来,说:“让开。” 两人退下。 谈公公凭一人之力把那面墙给打了一个大窟窿。 彼时,外面忽然传来脚步声,是韩太守率领护卫闯了进来,把这里团团包围了。 韩太守说:“我好意宴请你们,你们这般就欺人太甚了,把他们都给我拿下。” 他一声令下,被他调遣来的护卫挥刀就冲了过来。 既然这个秘密已经被他们现了,他不介意今天在这里把他们全杀了。 霁月抬手把朝歌抓了过来,塞进被打通的密道里,道句:“进去躲着。” 朝歌见外面来势汹汹,怕刀剑无眼,立刻走了进去。 这进去后就是一个房间,再往里走,下面有一个台阶,直通到地下去了,若再下去,便是深远的密道了。 朝歌没敢往下去。 外面撕杀震天。 一群女眷也都尖叫着朝这里涌了进来,躲避外面的杀戳。 韩太守的人定意要杀了在场的所有人,包括谈公公在内。 今天霁月到府上来,只带了锦言锦语在身边,并无旁人,韩太守觉得在此杀他,是最好的绝佳时机了。 虽然谈公公带了些羽林军,韩太守也没放在眼里。 羽林军罢了,他调遣的这些人也不弱,有不少凌宵阁的余孽掺杂在其中。 到时候人都死了,死无对证,皇上追查下来,也查不出什么结果的。 一时之间,所有的人都朝这个书房涌了过来。 为了不让这些护卫进入密道去伤害女眷,锦语守在密道口处,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 沈霁月与谈公公联手,钟都尉父子战斗力有点差强人意,往密道里躲。 受伤的张大人也趁乱往密道里躲。 身上的伤还没有好,他觉得自己冲过去简直就是送命。 何况,他也不会武功啊! 监御史也跌跌撞撞的往密道里躲,他不过是一个七品的官员,不想无辜丧命的。 一时之间,密道里挤满了人。 朝歌自个靠在一个角落里,看了看挤进来的人,暗暗翻了个白眼。 还是不是男人了,她悄悄往外移了一些,趴在窟窿口往外瞅一眼。 一把刀忽然就朝她这边砍了过来,吓得她脑袋一缩,就见那人身子一歪,脖子被扭了一圈。 是霁月过来了。 朝歌没敢再冒头,找个角落缩起来。 密道之外,韩太守脸色微微白了几分。 他本以为霁月只身前来府上,在此收拾他是小事一桩了,那些羽林军他也没放在眼里的,却没想到这谈公公是个变数。 他一个太监,没事修炼这么高的武功作甚? 为了不至于被韩太守在此杀人灭口,谈公公自然是顶力相助于沈将军。 他带来的十多个羽林军虽然也不弱,韩太守派过来的那些人,竟也个个是绝顶高手,一下子伤了他好几个羽林军。 与此同时,韩太守的人一波又一波的涌进书房里来。 这书房本就宽敞,装个一百人也是绰绰有余的。 谈公公见自己的人有伤亡,眸中一恼,这韩太守明显是想把他一块干了。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462章 不会让人伤害你(4) 谈公公手中的拂尘如刀,圈住一个人的颈项,瞬间,便能生生的把人勒死。 打杀之间,他冲一脸沉着毫不慌乱的霁月问:“沈将军,外面就没有人来接应你吗?” “谈公公,你我两人对付这些人,绰绰有余。” 有余个屁。 谈公公忍下一口老血,即使对方是二品的上将军,他也不能不抱怨:“既然已现罪证,沈将军何必急于一时。”回头把人带上,再过来把太守府包围。 霁月说:“谈公公不必惧怕,有本将军在,不会让人伤着你。” “……”他怕个屁,他是怕吗? 改天带人收拾太守府,如何让他谈公公与他经历这生死之战。 又如何让这些广陵的官员亲眼看一看,这太守府在家里私自挖了密道,勾结外敌,打算逆谋。 言谈之间,书房之外忽然惨叫四起。 是萧归流和世子带人杀了进来。 既然是要把韩太守绞了,这一次两人都没再隐藏身份。 韩太守把府里的护卫都集中在了这一块,外面没了防护,这些人跟土匪一般,直接闯进了太守府。 书房之外还围着近百个护卫,有的手拿弓箭,有的手持刀剑,虎视眈眈。 如果里面的人抵挡不住,一旦霁月从里面出来,这些人手中的箭就会射出去。 霁月或许可以抵挡一会,那些妇人呢? 绝无逃生的可能。 韩太守与儿子韩孝郡就在书房之外站着,看着,一身傲姿的指挥。 萧归流与世子吴子越的忽然带了百十个人闯入,有衣着戎装,有普通装扮。 这分明就是半路杀出了个程咬金。 外面待守的护卫立刻被杀了一个手忙脚乱。 这些人的忽然来临,势不可挡,韩孝郡面上又急又气,气势也减了一半,道:“爹,恐怕抵挡不住,怎么办?” “带着你娘和你妹妹,先撤。” “你呢?” “甭管我,我自有办法。” 韩孝郡不再二话,带了几个人转身走了。 “大人,您也先撤,这里交给我。”有位忠心于他的属下走过来。 韩太守站着没动。 撤,他是不甘心的。 他只想把这些人都杀死在这里,扔在密道里,神不知鬼不觉的。 这般绝佳的机会,他还是无法杀掉霁月。 这个人,真是他的劫难。 “大人,先走吧,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另一属下过来拽了他。 如果真让霁月从里面冲出来,只怕他再无离开的机会了。 沈霁月那个人,他们这些人太清楚不过了。 太守私下里出那么多次行动,想要杀死他,都没有成功过。 不要说没杀死他,连这个人的汗毛都不曾伤到过。 韩太守在属下的劝说下,到底是一咬牙,离去了。 他辛辛苦苦赢得的一切,就这样毁在沈霁月的手里了。 随着韩太守离开,其中一个举了手中的剑,大声说:“今天来的人,一个也不许他们活着离开,一旦他们活着,死的就是我们,只要他们死了,一切又恢复如常。” 他这话果然给他的人带来极大的鼓舞,为了活命,这些人必须死。 随着他的话落下,他挥着剑杀过去。 额…… 他的脚步并没有冲过去,一剑迎面刺了过来,又快又狠,从他胸口穿膛而过,是萧归流的剑。 剑拔出,带出鲜艳的血。 彼时,霁月与谈公公一身是血的从里面走了出来。 扫了一眼外面的情况,尸身一片。 霁月询问:“韩万山跑了吗?” 萧归流说:“我这就去把他追回来。” 言罢,提了剑,疾步去了。 谈公公扬了扬手中的拂尘。 一把拂尘又取了一位前来攻击他人的性命,五指张开,那人的颈项已在他的手中,只听咔嚓一声,那人的颈项转个圈,身子一歪,气绝。 沈霁月瞧他一眼,说:“谈公公好身手,等回头我会据实禀报圣上,谈公公杀敌有功。” 谈公公不心里屑,面上恭敬,道:“那我就多谢沈将军的好意了。” 沈将军颔,转身又进书房了。 “……”谈公公一怔,外面还这么多人的,他这就不管了? 这什么人啊? 事实证明,外面余下的这四五十个人,真的不用霁月再出手的,他们这些人收拾这些人,绰绰有余。 霁月举步错过一地的尸体,走进屋里,对锦语吩咐:“把朝歌唤出来。” 锦语便站在那个窟窿门口唤人,朝歌赶紧跑了出来,一看地上一片尸体,她忙小心的避开这些人。 霁月见她脚下小心,怕她踩着了尸体晚上要作恶梦了,伸手就把人给抱了起来,越过尸身朝外走了去。 又是被高高抱起。 朝歌抬眼看见他脸上的血,应该是被溅上去的。 她忙拿了帕子,往他脸上仔细的去擦,问他:“都结束了吗?” “嗯,就要结束了。” 韩家这是要完了? 她彻底松了一口气。 韩家完了,沈家就不会面临前世的悲剧了。 外面的刀剑声已停了下来。 其余人见朝歌出来了,也忙跟着一块出来了。 朝歌来到书房外一看,里里外外,全是尸体,有的尸身不全,缺胳膊少腿的也有,表情恐怖。 全是鲜血,腥味冲天。 霁月把朝歌放到一块干净些的地上。 谈公公扫了一眼。 小姑娘干净美丽得像个瓷娃娃,谁都不忍把脏东西弄在她身。 她面上倒没有什么惧怕,反露出一些欣慰。 沈将军小心翼翼的呵护着。 那时,萧归流提了韩太守回来了。 他的属下本意是想带着他一块逃走的,结果连这个院子还没有离开,就被萧归流一剑击毙。 韩太守的武力值根本不足与萧归流对抗,瞬间便擒住了。 被提回来的韩太守看到院里的情况后,面上苍白,手指关节相握,微抖。 这是战败了吗? 霁月昂,冷冷的扫他一眼,道:“韩太守,哦不,从现在起,你已经不是这广陵郡的太守,韩万山,你有何话说?也不对,其实,你也不是韩万山。” 韩万山瞪着他,双眸通红,他恨不能杀掉此人。 霁月说:“你原名叫祁山,你本是大荣皇室的人,大荣皇室灭,你隐姓埋名,四处流浪,机缘巧合,你结识到进京赶考的穷书生韩万山,你们一见如故,并结拜为兄弟。” 韩万山面色起了万般变化。 这么久远的事情了,怎么可能会有人知道? 不可能会有人知道的。 知道的当事人,就连他的心腹,一直跟随他的几个人,他都暗暗的杀了。 朝歌也震惊,竟还有这样的内幕,她丝毫不知。 霁月再说:“韩万山高中一甲状元后,在返乡的途中,你杀了他和他的书童,之后你又杀了与他相依为命的母亲,并杀了所有知道这件事情真相的人,以及你的跟随者。至此,你取代了他的功名,你进了京,先到翰林院做事,你才思敏捷,看起来心怀天下,皇上器重于你,提拔你,任你为广陵郡太守,官居四品,这些年来,你的确把广陵郡这一方治理得很好,百姓安居乐业,但这不并不能涂抹掉你夺取他人功名的罪名,也不能涂抹你是大荣余孽的事实,你自认为自己行事滴水不漏,天衣无缝。” 韩万山颤抖,开口,声音也跟着颤,甚至没有多余的力量:“诬蔑。” “祁山皇子,我有人证的。” 打了个响指,他说:“余叔。” 人中,走出来一个人。 那是一个中年模样的人。 朝歌一眼望去,觉得眼熟。 她怎么记得这人的名字里没有什么余字,好像叫什么祁园来着? 其实,今天这里许多没穿戎装的人她都觉得熟悉。 前一世,曾在霁月的军队里见过。 跟着霁月的军队回来的路上,那是一段漫长的路程,可以说对这些人的模样再熟悉不过了。 被唤作余叔的那人说:“祁山哥,还记得我吗?我是祁园。” 听见祁园这个名字,韩太守是震惊的。 他又说:“祁山哥,我是不会原谅你的,大荣皇室祖先若知道你的所作所为,也不会原谅你的。” 祁山看着他,面色变了又变。 祁园,他当然认得他。 祁园向来与他感情最好,那是他的堂弟弟,小他五岁。 算起来,祁园今年也35岁的年纪了吧。 仔细看他的模样,还是有少年时的影子的。 祁山,能够叫出这个名字的人,本是都死了的。 大荣亡后,大荣皇室的后人居无定所,他们自幼相依为命。 后来,为了改变自己的命运,他不得不杀了所有知道他身世的人,包括祁园。 他不想有任何万一。 他从一出生就被告知是大荣皇室的后人,过隐姓埋名不见天日的生活。 他们告诉他,光复大荣靠他了。 大荣皇室已灭亡一百来年了,他要如何光复大荣皇室的荣耀? 那样的生活他厌倦了,光复皇室的压力也让他疲惫。 与韩万山的相遇,让他得着了一个绝佳的机会。 他只要杀了这个人,就可以得着他唾手可得的一切。 所以,他选择杀了那个人。 为了不让人毁了他抢来得一切富贵,他不得不杀了所有认识他的人,包括祁园。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463章 韩太守败之霁月(1) 他想抹去祁山的身份,这些人就必须死。 如今,祁园又出现在他的面前了。 他依旧不想承认他是祁山,否认的声音却在喉中不出声音来。 他目光慢慢的转向霁月,问:“你是如何找到他的?” 明明已经死了的。 当初,他明明把人都杀了,抛尸乱葬岗上的。 那个地方堆满了尸体,不管死多少的人,都不会有人在意的。 到了夜里,就会有豺狼过来把那些尸体叼走。 霁月偏了一下头,说:“是他来找我的。” 祁园说:“你为了自己的荣华富贵,杀了所有跟随你的人,我不会原谅你的。” 他一个普通人想要扳倒韩万山是不可能的事情,事情还没有揭露就会先被他杀了。 在知道沈家的养子封了二品上将军后,他就觉得自己的机会来了,祁山的命数也到了。 他了解沈家与韩家的恩怨,在权衡过后,他主动找上了霁月,把关于韩万山的过往相告。 单凭他的这些话,不足以把韩万山定罪,毕竟当事人全都死了,死无对证。 如果搁在今天这样的局面就不一样了。 密道被现了,韩万山此刻正如惊弓之鸟,他过往的堂兄弟忽然出现,作证揭示他的过往。 韩万山方寸大乱,自知无论如何今天也是不能逃脱了,罪已被定,他忽然就无所畏惧了。 看着祁园,故人就在眼前,他忽然就轻松了。 只有天知道,杀了那么多忠心跟随他的人后,占据了别人的功名后,他这些年来过得是多么的慌恐不安,他常常半夜从噩梦中醒来。 梦里,他常常现自己的身份被揭露了。 梦里,皇上震怒,要砍他的头。 这样的日子一过就是二十年,时间久了,故人再没有出现,他也渐渐以为自己就是韩万山。 他用这个身份娶妻生子。 他以为这一生就这样了,渐渐的也就心安理得了。 兵败了。 梦忽然醒了。 他看着那个叫祁园的人。 二十多年过去,他们都变了太多。 当年祁园死的时候,还只是一个天真无邪十二三岁的小小孩童。 那时候他常围在他身边哥哥长哥哥短,根本不知世间忧愁,也不知他的愁。 许多时候,他已记不起祁园当年的模样,想着想着就会模糊了。 再后来,他刻意把他遗忘了。 转眼间,他们都人到中年。 祁山说:“祁园,你老了。” 祁园恨恨的盯着他,不言语。 他一生活在仇恨之中,如何不老? 祁山倒是不显老。 当了几十年的太守,锦衣玉食,荣华富贵,年轻得很呢。 祁山忽然就跪了下来,慢慢仰脸,微微颤抖。 穷途末路。 一朵乌云遮盖过来,冷风起。 他说:“天就要下雨了。” 他目光又转向祁园,说:“祁园,这一世,是哥哥对不住你了,若有来世,哥哥再补尝你。” “谁稀罕你的补偿。” 祁园把这话狠狠的送给他。 有些事情生了,就是生了,伤害了就是伤害了。 是无论如何也没有机会再重来的。 祈山惨淡一笑,有雨点落下,打在他的脸上,他抬头望天,身子定格在那儿。 如果有来世,他愿自己不再是大荣皇室的后人,不要再东躲西藏,不见天日。 如果有来世,他宁可只是一个普通的百姓,带着祁园过普通人的日子。 权利,荣华,会让人迷失,不能回头。 祁园猛然一个箭步冲了过去。 只见祁山胸前深深的插了一把匕。 他死了。 祁园怔了怔,伸手,轻轻抚上他的眼睛。 祁山死了,这不正是他想要的结果吗? 他拿自己的亲人和心腹的性命换取了他二十来年的荣华富贵,他也该偿还了。 祁园眼睛红了红,没哭,只说:“沈将军,祁山死了。” 霁月说:“祁园揭祁山有功,这件事情我会如实上奏圣上,请圣上论功行赏。” 他也不必过暗无天日的生活了。 “朝歌先进去避会雨吧。” 朝歌点头,便进厅堂那边避雨了。 霁月在外面交待几句话,就是交待下面的人去追查韩孝郡的下落。 等他这边吩咐完,也举步进去了。 不多时,大家又全都挤在一个厅里了。 谈公公这边的羽林军有一些伤亡,带来的十多人,还余下八个了,其中二人还受了伤。 萧归流为他们处理了一下伤口。 经历了韩家的变数,几位大人面面相觑,等回过神来,钟都尉忙来到霁月面前说:“沈将军,下官是真没想到,这韩万山竟是个冒牌货,他,他藏得也太深了吧。” 沈霁月淡淡的回他一句:“你要是想得到,你还有命站在这儿说话?” 钟都尉忙连连应:“是是,我肯定让他杀了灭口了。” 张税官也忙过来想要拍几句马屁。 霁月在他张口前就摆了手,道:“都不必说了。” 烦。 张税官的话被噎在喉中,不出来了。 朝歌默默坐在他旁边,琢磨着,在前一世的时候,霁月也是知道祁园这条线索的。 也知道韩万山本不是韩万山,是鸠占鸟巢。 因为她的变数,韩家被提前扳倒了。 这韩太守家被扳倒了,下一步霁月是要进京,把这一切朝圣上禀报了吧? 霁月这次进京的话,她京城的房子还没买好呢,她也想跟着一块进京怎么办? 霁月这次会带她的吧? 霁月看了她一眼,小姑娘明显的魂游向外,不知道想什么了。 张税官的女儿,也有十三四岁了,生得清秀。 她在自己母亲的提醒下,悄悄沏了一份茶,端过来递给霁月,恭恭敬敬的行一礼,说:“沈将军,请您用茶。” “给谈公公喝吧。” 谈公公心里嫌弃,拒绝,道:“本公不渴。” 他不喜欢喝的,推给他,当他就喜欢吗? 他低看了一眼自己的衣袍,溅了一身的血,他更嫌弃了。 端着茶站在那的张姑娘面上一阵青白,讪讪退下。 这沈将军她是知道的,上次冲进她的府上来,把她爹给打伤了。 朝歌回过神来,淡淡的瞥了一眼。 这些个姑娘妇人,她一个不喜欢。 霁月今天不在的时候,韩夫人非让她给谈公公跳舞,这些个妇人姑娘可是很喜欢的,个个想看她笑话。 嗯,还有谈公公,也故意为难她了。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464章 朝歌就恃宠而骄(2) 瓢泼大雨洗涮了满院的鲜血。 雨住时,尸体已被清理干净。 太守府的人,死的死,跑的跑,跑不掉的全都打押大牢去了。 因为太守府的变故,谈公公回京的日子延迟下来,只待明日再起程,随沈将军一起进京面圣。 一行人打道回府。 朝歌回府后先去了祖母那边,准备把太守府家的变故相告。 二婶陈氏正好也在。 朝歌高高兴兴的过来,给长辈请安,道:“奶奶,今天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你可准备好了。” 竟还卖起了关子,沈老夫人笑说准备好了。 朝歌清了一下嗓子,说:“韩太守家今天亡了。” 众人诧异,沈老夫人面上闪过惊喜。 朝歌把太守府的变故一五一十的讲给大家听。 沈老夫人压在心里的一块大石头总算落地了。 她轻哼了一声,道:“没想到他韩家竟藏得如此之深,好,做得好。” 以后再也不用担惊受怕了。 痛快。 朝歌莞尔。 花颂默默垂了眸,对朝歌的恨又深了一些。 朝歌定然是早就知道韩家是大荣皇室的后人,当初还故意怂恿着她去喜欢韩公子。 她喜欢上了韩公子,她沈朝歌却全身而退,并把韩家送进万劫不复的深渊,再不能翻身。 她沈朝歌成了那个最大的赢家,她花颂却是一个笑话。 全府的人都知道她当初曾勾搭过韩公子,却不知道朝歌曾经许诺过,她入太守府为妻时,愿意让她跟着进太守府为妾,与她做永世的姐妹。 看她沈朝歌一脸灿烂,祖母也眉开颜笑,仿若早已忘记朝歌那个煞星的身份。 就算她不是妖物,煞星这件事情却是事实啊! 煞星,祖母也不在乎吗? 正暗暗气着,就听沈老夫人又说:“朝歌果真是我们沈家的福气,当初若非朝歌及时现了韩家人的身份,及时相告,令你大哥做出应对之策,今日我们沈家老小必定一块受牵连了。” 花颂震惊,她怎么就又成了福星了? 沈老夫人把过往之事缓缓道来,讲给大家听。 讲朝歌是如何现韩家是前朝余孽的,又如何告诉她与霁月的。 沈老夫人这样讲了,大家就都信了。 沈老夫人说:“如今你们该相信,朝歌真是咱们家的福气了。” 陈溪附和说:“是,是福星。” 可想来想去,这事本与朝歌脱不了关系啊,本就她沾染上了韩家,与韩家结亲。 她现了真相,及时相告,怎么就成福星了。 几人说说笑笑一场,都为韩家就此倒台高兴。 眼看天也黑了下来,说过这事的朝歌没有久留,起身告退。 她高高兴兴的回去的时候,让自己的人去请了五姐姐,六姐姐过来。 这么大的喜事,她打算也分享给她们听一听。 墨兰兄妹知道她人回来了,已迎了出来。 墨兰问她:“你这一走就是一天,去哪了?” “等六姐姐,五姐姐都来了,一块告诉你们。” 说话之间,几人进了屋,坐下。 奴婢把茶沏上,朝歌让奴婢把酒也准备上。 她今个心情好,一会免不了要与姐姐们喝上几杯,庆祝一下。 墨兰瞧她眼见的高兴,问她:“今个是有什么开心的事吗?” 怎么瞧起来又要喝酒了? 朝歌点头,说:“开心,很开心。” 韩家彻底从广陵郡消失了,以后在这广陵郡大概也没有什么人敢打他们沈家的主意了,沈家可以高枕无忧了。 这能不开心吗。 她押了口茶。 墨公子说:“表妹要卖关子,我们就等着吧。” “我才不是要卖关子,我是打算人都到了,一次说完。” 不然,一个个的去说,她得多累啊! 既然如此,那就只好等人都到齐了。 过了一会,六姑娘五姑娘先后到了。 等人都到了,朝歌又把韩太守家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五姑娘震惊,道:“朝歌,你可真是太险了,幸好你早与他们韩家退了亲。” 不然,到时候不仅她自个受牵连,恐怕整个沈家都要受累了。 朝歌颔,道:“来,庆祝咱们全家从死里逃生。” 五姑娘举了酒盏说:“这杯该喝,一定要喝三杯。” 她豪爽的一饮而尽了,又为自己斟上酒,要喝够三杯。 大家纷纷拿了酒,朝歌也为自己斟上酒,跟着喝三杯。 听雨阁一屋欢声笑语。 夜幕下,三姑娘忧心忡忡的走来,站在听雨阁外。 她知道大哥已回府。 也知道朝歌跟着一块回府了。 今天他们又又又一块出行了。 今天,她本想给霁月一些惊喜的。 那十万两的银票,霁月没收。 她是有点想不通的,世上哪有人不稀罕银票的道理? 那可都是白花花的银子。 贿赂,她确实有贿赂之心。 可就算是贿赂,那也是贿赂自家大哥呀,想他收了自己的银票,对自己更好。 也想他从此欠自己更多一些。 这样的贿赂大哥不说,谁人知道? 可大哥拒绝了,她实在是想不通,大哥干嘛和银子过不去。 为此,她一夜辗转。 天亮,洗漱,用过早膳,琢磨了一圈。 大哥让她把十万两的银票还给祖母,由祖母继续保管着,这是不可能的。 如果大哥执意不肯收她的银票,她也想好了,她可以买成实物,慢慢的送给他。 就像朝歌那样,大哥总不会拒绝她买的实物吧。 打定了主意,午后,她揣着十万两的银票出去了。 十万两的银票确实大了些,她决定把银票换成小额的银票。 等从钱庄出来后,一张银票换成那么多的银票,把她的荷包都撑得鼓了起来。 带着自己的两个奴婢,她高高兴兴的去了。 打算也银票一挥,给霁月买许多的衣裳和靴子,由他每天不重样的穿。 万万没想到,衣裳还没买上,就现自己的荷包不见了。 所有的银票就这样不翼而飞。 那可是十万两的银票啊! 她心里吓得不轻,谁也没敢说,默默的回来了。 本想把这事告诉大哥,由他出面帮忙把银子追回来,但大哥人又不在府上,后来得知朝歌也不在府上,就知道这两人一准是又一块出去了。 她想了想,没有去找霁月,先去找了朝歌。 来到朝歌这边的时候,就见她正与几位姑娘喝着小酒,吃着菜。 好不快活。 朝歌快活,她更气了。 乍见她忽然过来,大家的声音一下子安静下来。 谁都知道三姑娘现在与朝歌关系紧张,不知道她这个时候过来何意。 朝歌也就开了口,询问:“三姐姐,您有事?” 暮词点头,只是欲言又止。 朝歌也就起了身,让她们先吃着,她带暮词去了外面说话。 来到外面,暮词见四下无人,也就直言,道:“朝歌,你把我十万两银票还给我,我就当什么事也没有生过。” 她思来想去,觉得这事肯定是朝歌干的。 除了朝歌,还没谁知道她有十万两银票的事情。 一准是朝歌恨她,派人偷偷摸摸的跟着她,伺机把她荷包偷走了。 她仔细想了一下,从银庄出来后,她就带着奴婢沿待而行,街头也正是热闹之际,人与人之间难免相碰,但她有奴婢左右相伴,倒也没人能碰着她。 就在这期间,有个头戴帷帽的姑娘忽然就撞了她一下,还撞倒在她脚下,她身边的奴婢呵斥了一声,那姑娘吓得唯唯诺诺,一边道谦一边爬起来绕着走开了。 三姑娘觉得自己的荷包就是在这个时间让人给顺走的。 能顺走她荷包的人,肯定是朝歌派的人。 她不想把事情闹大,是想先好话稳住朝歌,让她先把银票还给自己。 如果她执意不肯还,她就不介意把事情闹大,让所有的人都知道朝歌派了奴婢去把她的银票偷走了。 朝歌莫名其妙。 虽然她曾干过这等事情,派人去顺走过夕歌从她爹那儿讨来的银票,但她真没派人去顺三姐姐的银票。 夕歌与她的仇恨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化解的。 三姐姐与她之间这点小矛盾,她也没太放在心上,并不足以让她动用这种手段,去弄她那边银子。 三姐姐现在是什么坏事都要往她身上甩了是吧? 朝歌冷笑,道:“三姐姐,凡事要讲究证据的,你这样问我,你这是想要诬蔑,存心再讹我十万两银子?” 三姑娘气道:“你若执意不肯把银子还我,我就把这事闹大,让所有的人都知道你是个贼。” 朝歌嘲讽,道:“就和所有的人都知道我是煞星,是妖物一样吗?” 那又如何呢,她不依旧安然在这府上? 三姑娘见她一脸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式,指了指她,道:“你不要仗着奶奶和大哥宠你,就有恃无恐。” 朝歌见四下无人,也就有恃无恐的道:“我就仗着他们宠我你能咋滴。” 太气人了,什么事都往她身上甩,是当她好欺负不成。 三姑娘被噎得脸如猪肝,拔腿就走。 既然她不要脸,她就要把这事弄得人尽皆知。 进了屋,气得她叉了腰,说:“我告诉你们,朝歌她就是个贼,她把我的十万两银子偷走了。”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465章 请大哥为她做主(1) 宣告完朝歌是贼还不解气,暮词走向前,就要把朝歌那边的花瓶给摔了。 朝歌喜欢弄些花花草草,这些花瓶还都是极贵重的。 她想把朝歌的花瓶给摔了,解气。 朝歌随之跟着走进来,就听哗啦的一声响,她的花瓶被摔了。 瞧瞧这不讲理的人,来到她这儿撒野了。 朝歌也不气,只对自己的奴婢吩咐,让奴婢把她给抓住,请出去。 三姑娘到底也只是一个小姑娘家,几个奴婢冲上来把她给擒住,往外拽。 暮词一边被往外拽一边嚷:“沈朝歌,你要是不把银票还我,我和你没完。” 待三姑娘被请出去后,晚歌这才忙询问她是怎么一回事。 朝歌甚是无奈,把事情说了一下。 几人面面相觑。 十万两的银票,那可不是一个小数目。 沈家是真有银子,一个小姑娘都可以拿出十万两。 墨公子默默押口茶,也不知道他们墨家所有的家当加起来有没有十万两。 他真的需要更努力了。 几位姑娘已经讨论开了。 五姑娘抱不平:三姐姐过分了,自己的银票让贼偷了,还讹上朝歌了。 六姑娘晚歌说:“这事得报官。” 朝歌才懒得管她报不报官,反正这银票和她没关系。 墨兰说:“在事情的真相没查明之前,不好由着三姑娘这般在外面乱嚷嚷,对你名誉不好。” 她名誉本来就够紧张的了,又是煞星又是妖物的,现在要是让三姑娘嚷嚷着她是个贼,就又多了一个污点了。 朝歌不在意的道:“没关系,随她嚷嚷。” 没证据的事情,三姐姐嚷嚷得越大声,对她自个越没有好处。 奶奶知道了,大哥知道了,都会不高兴她的。 奶奶说了,她现在是沈家的福气。 等明个以后,全府的人都会知道韩家完蛋和她的举报有功。 到时候大家只会觉得三姐姐处处针对她。 神经病。 她心里暗暗骂一句,坦然的坐下来,举杯说:“不必因为这点小事坏了大家的兴致,来,喝酒。” 被请出去的三姑娘已气愤愤的去找霁月了。 既然朝歌不肯把银子还给她,只能请大哥出面了。 彼时,受伤躺在榻上养着的玉瑶把奴婢唤了进来,询问外面生了什么事情。 她人在屋里,听着外面的吵嚷声,很像三姑娘的。 奴婢说不知。 玉瑶又询问了一下朝歌回府没有,一天了,朝歌人也没有过来看望她。 奴婢说七姑娘已回府了,现在正和五姑娘六姑娘墨姑娘墨公子吃酒。 玉瑶气得心梗。 吃酒? 什么事这般的高兴,居然不告诉她一声,也不请她吃。 虽然她的身体不允许她坐在那儿,至少要告诉她一声的吧? 摆摆手,让奴婢退下。 这些个奴婢不是她的,都是朝歌的人,不会为她所使用,问不出有用的话来。 那时,三姑娘暮词气呼呼的去找了霁月。 霁月回来后已作过沐浴,沐浴过后去和沈老夫人说了几句话,这会又回到自己的院里来,坐下,喝了杯茶,吃了几口膳食。 期间锦言前来禀报,虽已派人各个路口一百里外搜寻,并没有找到韩孝郡的身影。 霁月沉吟。 韩孝郡携带他母亲和妹妹趁机逃脱,必然不敢留在广陵。 短短的时间里,他能逃到哪里去? “个缉捕文书,悬赏白银万两。” 缉捕文书一旦出,就会在各个交通要道和主要人口聚集地出告示文书,附上犯人的画像及犯人特征和所犯之罪。 一旦追捕文书出,犯人必然无藏身之处。 霁月拿了一份画像递出去,说:“把这个人一块带上,就说是凌宵阁余孽。” 正是今日在密道之端与他相遇的那个人,也是朝歌口中的阿槿。 锦言应下,去办这事。 三姑娘这时走进来,一脸委屈的来到他面前说:“大哥,这事你得为我做主。” 霁月询问:“什么事?” “我那十两银的银子,被朝歌派了人偷去了。” 她把今个生的事情又说了一遍。 霁月目光淡淡的扫她一眼,说:“无凭无据,就因为你的银子被偷了,你就认为是朝歌做的,你这是污蔑,泼脏水也不是这样个泼法。” 三姑娘脸上一白。 大哥偏心得不可理喻。 三姑娘为自己辩解:“只有朝歌知道我有十万两的银子,除了她,没人会那么巧的在我刚好出了银庄,就把我的银子顺走。” 霁月懒得与她扯这事,只道:“你去的哪个银庄换的银票,撞你之人又是什么样的,你坐下来,仔细说给我听。” 三姑娘也就把所知道的,仔细的说给他听。 她一边说,霁月一边拿了笔,绘出了一幅画,最后给她看,问:“是这样子的吗?” 一位身材纤细,戴了黑色帷帽,穿着蓝色布衣的姑娘。 他竟然把撞她之人完美的画了出来。 暮词惊诧,道:“就是她。” 简直不要太像了。 就是戴着帷帽,她也认不出这人究竟是谁。 霁月沉吟,道:“事情没有查明之前,这事你休要再胡说。” 暮词心里轻哼,她偏要胡说。 ~ 一场雨过后,夜晚的气息越的清凉了些。 姑娘们好一番把酒言欢,畅快。 酒尽,人散时,朝歌也回屋歇息了。 今个心情畅快,就多贪了几杯。 想起自个还没沐浴,一身的酒气,又让奴婢打了水,她摇摇晃晃的去沐浴。 待到她沐浴出来,就见她屋里坐了个人。 是霁月过来了。 霁月坐在书案前,淡淡的扫了她一眼。 他过来的时候奴婢正在收拾一屋的酒宴,他已经知道了。 瞧她脸色潮红,不知是因为酒多,还是刚沐浴过,越的娇艳。 小小年纪,沈朝歌几时这般喜欢喝酒的? 他轻轻揉了一下眉心。 她一看见他就欢喜,并没忘记身旁还有奴婢跟着,立刻摆摆手,示意奴婢退下。 待奴婢退下,她低喃了一声他的名字,便过来了。 名字从她口里唤出来,总是格外的好听。 娇滴滴的,让人耳朵软。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466章 霁月说她负心女(2) 小姑娘眉眼娇俏,小小年纪,竟还道不尽的风情。 不知道从哪里学的这些勾人的把戏。 她往他身边一坐,跟个猫似的要往他身上靠。 娇软得浑身都跟没骨头的人似的。 “又喝酒了。”他蹙眉,点了她的额头。 虽是责备,没什么杀伤力。 她明显喝多了,脸蛋一酡红。 “今天高兴嘛,就多贪了一杯。” 她高兴起来,越的往他身上凑,说话也越的软糯可人了。 韩家一倒,她顿时感觉前途一片光明,好像和霁月之间也立刻光明正大起来一般。 她嘟着嘴要索吻。 霁月两指在她唇上轻轻摁了一下。 醉酒的小猫虽然别有一番情趣,可考虑到她年幼,他还是要先说教了一番。 “以后不许再这般喝酒。” 他操心得如同老父亲。 实在怕她年幼,酒多烧坏了她脑子。 影响她成长。 她连连点头,应下:“以后不喝了。” 乖巧。 他不是头一次为喝酒说教了,可她一次没听过。 他乖巧,他就不好再说什么了。 暗暗叹气。 他说:“前朝余孽隐藏在韩家,你举报有功,我早已为你奏明皇上,只等事情水落石出,明日进京,我再为你邀功请赏,让皇上封你做个公主如何?” 她眯眼笑:“公主,公主好,我喜欢,公主配太尉,天造地设,绝配。” 她脸蛋醉红,声音娇软,眼神迷离。 吃吃一笑。 她眯着眼看他,嘟着嘴,去亲她未来的太尉大人。 霁月的唇瓣又软又柔又甜,像抹了蜜,她好喜欢的。 就是常常觉得不够尽兴。 虽不尽兴,她是姑娘家,却不好多说。 多贪了几杯酒,往日不敢说,不敢做的事,立刻酒壮熊胆,无所畏惧了。 她满眼多情,攀在他怀中索吻。 前一世,霁月都是不管她同不同意都要亲她的。 霁月本就是她的,她为何不可以多亲亲。 霁月微微一怔。 小娇娘好主动,他还有点不习惯。 被她肆意的亲吻了一番。 毫无章法,跟个小狗似的,乱咬乱啃。 等她尽兴,又眯着眼睛依在他怀里,把人抱着不撒手。 霁月是她的,要任她鱼肉。 霁月见时间已晚,又见她糊涂得厉害。 分明就是糊涂了。 他把人抱起来,送她在榻上躺了下来。 小姑娘翻了个身,脑袋枕在他手臂上,抓着他的手臂不肯撒手了。 她闭着眼睛问话:“霁月,你明个要去京师的吗?” “嗯。” “你明个去京师,能不能把我也带上。” 她也想跟着去看一看。 他去京师是有事要办,朝歌跟着过去,他恐怕没时间陪她,也没时间照顾她。 不带她去京师,他确实也是有几分不放心的。 那些余孽还在逃之中,尤其是那叫阿槿的,轻功了得,他若不在广陵…… “你就带上我吧。”酒多的姑娘连同撒娇一块带上。 娇气越的重了,还亲了亲被她枕在小脑袋下面的手。 他被撩得心猿意马,却是拿她没办法。 “好。”霁月答应了。 心思转念之间,也就决定了。 让小姑娘提前到外面见识见识也是好的。 祁山已死,韩孝郡逃亡在外。 缉捕文书一旦出,凌宵阁个别余孽定然如惊弓之鸟,不敢再露面。 他也不太担心自己不在的这几天,这些人胆敢冒头。 “霁月你待我真是太好了。” 小姑娘高兴之余把他拉过来,要亲亲,要抱抱。 他的小娇娘好热情,酒醒后也这般热情就好了。 卿卿我我。 小姑娘下巴抵在他结实的胸膛上,渐渐闭了眼。 一夜无事。 好梦连连。 开心。 翌日。 朝歌是在霁月的怀中醒来的。 震惊。 霁月是怎么睡到她这儿的? 她隐隐记得一些昨日的孟浪,羞人。 怎么酒一多,就乱来了。 她可不是一个会乱来的姑娘,都是酒多惹的祸。 管不了那些羞人的事情,急忙就把人给推醒了。 “你快点出去了。” 好慌。 天都亮了,一会人都起来了,要是让人看见霁月在她屋里出来,她一百张嘴也解释不清楚了。 霁月却不肯立刻起来,眼睛睁开一条缝,慵懒,说:“没良心的小东西,一觉醒来便不认帐了,你这搁在外面是怎么称呼来着。” “……” “负心女。” 他送了她三个字。 她又怔了怔。 她很冤的好不好。 “我不是。”她辩解。 她爱他还嫌不够,怎么就成了负心女了。 “你就是。” 他慢慢坐起来,叹了口气。 他还委屈上了。 “我不是。”姑娘解释,小声说:“我会对你负责的。” “……如何个负责法?” 搞得好像他是良家妇女,她是流氓恶霸一样。 “……我会和你成亲的。”她能怎么负责,当然是嫁给他了。 他忽然低笑一声,颔。 不逗她了。 再逗,下面的人都起来了。 他起了身,伸手捏了一把她的脸蛋,嫩滑,说:“不是要跟我一块去京师吗?收拾收拾吧。” 朝歌忙跟着起来了,问他:“那玉瑶呢?” 玉瑶还受伤在身,适合跟着一起出门吗? 她身子骨本就娇弱,现在受伤在身,确实不适合带着她一块回京。 回京之路说起来不远,也不近,但让她一整天在路上奔波,又怕她会受不了。 朝歌担心她的身体有个三长两短,到时候要担责任。 霁月说:“你去问问她的意见吧,她若愿意在府上再多养几日,就再多养几日。” 朝歌同意。 等她洗漱过后,便立刻来到玉瑶这边,把来意和玉瑶说明。 玉瑶说:“我没有关系的,我跟你们一块回去。” 他们都要回京师,她当然也要跟着一块去的。 她才不要一个人留在沈府。 这般,朝歌就又让奴婢通知了墨兰,收拾收拾,一会跟着霁月一块回京师,又让奴婢也去通知了六姐姐,通知了五姐姐,通知了祖母,就说她要跟大哥去一趟京师。 过了一会,六姑娘五姑娘全都跑来了。 六姑娘说:“去京师啊,怎么不早说,我也陪你一块去吧。” 五姑娘羡慕极了,拽着她说:“朝歌,我也想去京师见识见识,你把我也一块带上吧。” 墨兰姑娘笑着过来说:“都去吧。”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467章 沈府姑娘齐进京(3) 本来朝歌以为只有自己一个人跟霁月去京师的,结果…… 六姐姐要去,跑回去收拾衣物了。 五姐姐也要去,也跑回去收拾衣物了。 三姑娘暮词早上过来看望玉瑶,得知了她一会要回京师的事情。 玉瑶说:“五姑娘和六姑娘都会跟着一块去京师玩玩的,你不去吗?” “……”根本没有人告诉她,也没有人叫她去的好不好。 暮词压下心里的怒,有点为难的道:“朝歌过去一准是要住在她外祖母家,五姐姐六姐姐也定然是随她一块去的,我过去住哪。” 她与朝歌不合,万拉不下那个脸缠着朝歌跟着她一块住的。 玉瑶笑说:“你当然是跟我住了,在府上这段日子承蒙你的照顾,回京之后,也是该我照顾你的时候了。” 暮词心下欢喜,道:“若是这样,那我就去收拾收拾。” “快去。” 暮词立刻拔腿走了。 让奴婢赶紧跑回去帮她把衣裳收拾起来,她自己又把私房钱拿了一些出来。 十万两银子没有了,但私房钱还是有的。 半多个时辰后。 沈府之外的马车都备了好几辆。 府里的长辈都跑出来相送了,依依不舍。 姑娘们长这般大,还都是头一次出门。 陈溪严严的又小声交待女儿:“出门在外,说话行事要多带脑子。” 五姑娘不高兴,难道她平日里是不带脑子的吗? 陈溪又和朝歌嘱咐说:“凤吟头一次出门,就有劳朝歌你多照顾着她点了。” 还要让当妹妹的照顾,这话说出来有点艰难,显得她女儿太笨了,但不交待不行啊! 朝歌便笑着让她放心,保证会照顾好凤吟的。 朝歌过来和祖母告别,沈老夫人问:“这得走多久啊?” 朝歌摇头,她也不知道啊! 霁月那边走过来说:“不会太久,三五日。” “……”这么短?几位姑娘面面相觑。 还以为这次出门,会像玉瑶他们这边,在京师住上一月,直等到过年的时候才回府呢。 谈公公这时也已走了过来,对霁月说:“沈将军,时候不早了。” 再磨叽,等赶回京师,天都要黑了。 霁月也就让姑娘们都上了马车。 玉瑶要养伤,单独有一辆马车,方便她躺卧。 暮词要跟着进她府中,就坐她马车里了。 五姑娘要热闹,便挤到朝歌的马车里说话。 墨兰姑娘和六姑娘单独坐在自个的马车里。 奴婢们又分派了两辆马车。 马车缓缓而起,前后有百名护卫一路护送。 墨兰这会功夫心里有点不安。 沈将军走得太突然了,早上才告诉她这事,她都来不及和萧郎告别。 一会路过回春堂,她要去和他打声招呼的。 萧郎当初答应愿意跟她去京师的,应该不会反悔的吧。 马车一路行至回春堂那边,让她车夫暂停下来,自己走出马车,就见萧郎人牵了马过来。 墨兰面上一喜。 他递来一个包袱,说:“给你。” “这是什么?” “吃的。” 免得她一路上无聊,吃点东西可以打时间的。 墨兰忙接了过来,问他:“你是要一块进京吗?”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468章 陪她一路去京师(1) 他自然是要跟着一块进京的,这本是他们当初说好的。 墨兰压下心里头的欢喜,转身进了马车。 马车继续前行,一路过去,浩浩荡荡。 到一处银庄前,锦言策马来到三姑娘的马车前唤她:“三姑娘,请您下马。” 马车停下,三姑娘诧异:“干什么?” “去银庄一趟,查案。” 她要进京,银庄这边的事情就要先提前办了。 她在银庄兑了不少银票,这需要带她进去确认一下,便于日后查办。 三姑娘暮词只好下了马车,跟着去了银庄一趟。 官府那边都来人了。 玉瑶心里琢磨了一圈,她还不知道三姑娘十万两银票丢了之事。 谈公公坐在马车里叹气。 这沈将军去一趟京师,拖家带口的,全带去了。 带一帮姑娘赶路,这得几时才能到达? 正在那时,坐在马车里的五姑娘探身出来问:“怎么又停了啊?” 还要不要去京师了? 这走走停停的,是几个意思啊? 她恨不能长一双翅膀,立刻飞向京师。 她想看一看京师与广陵有什么不同。 京师,那是皇子皇上住的地方哩。 锦语过来回她话说:“三姑娘要去银庄办理一些事情,马上就好。” 五姑娘问:“她十万两银票找回来了?” 锦语说没有。 昨天刚丢的,怎么可能那般快就找回来。 五姑娘咬咬唇,嘲讽的说句:“连个银票都保管不好,要是到了京师,把她人给弄丢了,这可怪谁去。” “你要去京师?” 朱公子的声音意外的传到了她的耳朵里。 凤吟一惊。 朱公子走了过来,就站在她马车之外。 “朱,朱公子,是你啊!” 她小小的结巴了一下。 朱公子再问:“你这是要去京师?” 凤吟点头。 想了想,她忙从马车上跳下来,羞怯的拽着他往一旁去了去,不想让人听见他们的谈话。 “你是特意来找我的吗?”她压着声音开门见山的问。 脸红。 好几天没看见朱公子了,她忍不住多瞅了好几眼。 朱公子风度翩翩,一双眼睛已经尽显柔和,在她看来还是觉得很凌厉。 不敢直视。 “想你了。” 他冷不防说出这三个字,令凤吟的小心肝差点没跳出来。 朱公子太直接了。 她羞涩。 大街上,人来人往的,她可没办法与他说这些羞人的话。 悄悄摸了一下耳朵,为了缓和尴尬,她立刻苦思冥想,决定再和朱公子说点什么。 她很快想到了。 “和你说个事情,韩太守家出事了,你知道吗?” 他说不知道。 其实,他已听说了。 大早上的,通缉令就了下去,也到他父亲的手里。 各个关卡都在严密查询。 既然他说不知道,凤吟便忙三言两语的把事情给说了。 听她说完,他摸摸凤吟的脑袋,问:“要去几日?” 当街摸脑袋,凤吟有点不大自在,人来人往的,被人瞧见了,多害羞。 下意识的避了一下。 她悄声说:“大哥说三五日。” 又悄声说:“我不在府的日子,你一定要在家里多多用功。” 她的后半生,就指望他了。 朱公子点头。 “等我回来,我给你做好吃的。” 贿赂。 朱公子再点头,问她:“都跟谁一起去的?” “府里的姑娘都去了。” 朱公子说:“玩得开心点。” “等我回来,就把京师好玩的事情都讲给你听,你要什么礼物,我带给你。” “把你自己平平安安的带回来就成了。” “三姑娘,可以走了。” 锦语过来唤人了。 凤吟连忙应了声,又向朱公子行了一礼,羞羞答答的跑了回去。 马车再起,缓缓行来。 珠帘被掀,凤吟悄悄探出脑袋要看他走了没有,恰看到他目光一路相随过来。 她一怔,手中的珠帘掉下来。 朱公子转身上了自己的马车,吩咐自己的车夫:“回头,跟着他们的马车。” 闲着也是闲着。 她去京师只玩个三五日,他跟着去玩个三五日也是可以的。 马车哒哒一路前行,出了广陵,进了官道。 过了一会,沈行快马追上霁月说:“将军,后面有一辆马车,跟了咱们一路了。” 霁月人骑在马上,回身望了一眼。 那马车跟在他们马队的最后面,不远也不近的。 他让旁人继续前行,自个策马回身,带了几个人挡在那马车前头了。 马车被拦路,不得不停下。 车夫对里面的人回话说:“公子,官爷把路拦了。” 里面的公子也就挑了布帘,走出来看了看,说:“沈将军这是何意呀?” “……”霁月看他一眼,倒是没想到里面坐的是朱公子,问:“你这是想一路跟到京师吗?” 朱公子点头:“沈将军您意见吧?” 他能有什么意见。 “您请吧。”霁月策马而去。 霁月策马回去,路过朝歌的马车时对里面的人说:“凤吟,朱公子跟过来了,你可知道?” 马车里的凤吟立时探出身来,使劲朝后看。 后面路了好几十个人,她一下子看不见。 “大哥,你能让朱公子的马车朝前来些吗?” 霁月和沈行打了个手势,让他去做这事。 凤吟心里一边欢喜,一边又纠结。 欢喜朱公子要是跟她一块进京的话,她可以看见他了。 纠结的是,他这一进京,会不会耽误了他的读书? 霁月人在坐骑上,并没有要走开的意思,他对里面的朝歌说:“朝歌,要到哥哥马上坐一坐吗?” 朝歌人在马车里一怔。 这么多人看着,她单独坐在他马上,不好吧? 就算是大哥,她觉得自己也不小了,不妥不妥。 “大哥,我坐马车就挺好的。”姑娘机智的拒绝了。 霁月说:“外面天气不错,晒晒太阳,好长高。” “……”她矮吗? 她一点不矮的好吧? 朝歌坚持:“大哥,我比五姐姐都高。” 凤吟人已回了身,朝她扑了过来,捂她的嘴。 过分了啊! “与大哥说话,为什么要带我出场?” 凤吟委屈。 她矮吗? 她不就是比朝歌矮点吗? 朝歌也委屈,她也不是要故意带她出场的啊! 不由自主的就带出来了。 两人马车里打闹,朝歌不肯过来,霁月无话可说,走了。 等打闹过去,凤吟又从轩窗探出脑袋来,一眼对上旁边马车里人的眼睛。 朱公子的马车已过来了。 他靠在马车的轩窗上望她。 凤吟一哆嗦,手里握着的帘子差点又要松开。 她结巴着小声说:“你为什么要去京师啊?这样会不会耽误你读书?”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469章 姑娘仰慕你很久(2) 五姑娘一脸老母亲的表情,忧心忡忡,朱公子看在眼底,觉得好笑。 一边嫌弃她对自己没点信心,一边享受她这样的关心。 “多少会耽误一点吧。” 五姑娘急了,忙道:“那你不要去了,你,你回去吧。” 他把轩窗的帘子放了下来,没再搭理她了。 让她急一急吧。 凤吟一急,叫了起来:“朱公子,朱公子。” 朱公子吩咐马车跟在后面,马车也就慢了下来,不与她的马车并行了,只跟在她马车之后。 凤吟只得坐回来,愁。 朝歌摸着下巴道:“朱公子那么聪明的人,一定会能高中状元的,你就别担心了。” 凤吟哼了一声。 不是她相公考状元,她当然不担心了。 朝歌又说:“你要是实在不放心,到了京师,你就严严的看着朱公子,让他在屋里看书。” 这真是个不错的主意,凤吟忙移坐到她旁边抓住她的胳膊道:“朝歌,我和你商量个事情,到了京师之后,就让朱公子一块去你外祖母府上住个几日吧,也好方便我时时看着他,督促他多读书。” 朝歌点头:“确实要看好好督促着他点。” 未来的太守大人啊! 可不能因为儿女情长耽误了读书,耽误了前程。 她也想凤吟将来做太守夫人呢。 打定了主意,凤吟暗暗为自己点了个头,她多机智啊! 风轻云淡。 马车哒哒跟着马队行。 姑子庵。 夕歌端了膳食走了进来。 这个房间,本是慧明闭关之处。 位置偏僻,座落在姑子庵的后山林中,平常无人接近。 慧明离开之前,对外面的弟子说她要闭关。 她闭关之后,一切事务交给夕歌打理,由夕歌每天定点把斋饭送过来。 姑子庵并无人知道,现在屋里的人不是慧明,而是韩孝郡和他母亲,以及妹妹。 那日他带了母亲与妹妹潜逃的途中,就遇着了夕歌。 说起来,也纯是一个巧合。 夕歌因为父亲的问题悄悄下了一次山。 她爹被朝歌接回府了,难再见一面。 来广陵城的路上,却无意间遇着了去银庄的三姑娘暮词。 见她荷包鼓鼓的,她一路跟踪,找了个机会撞上去,把她荷包给顺走了。 十万两的银票啊! 她心下欢喜,有了这十万两还找她爹干什么? 激动之余,就去换了一些元宝在身上,高高兴兴的为自己添置了好几身的新衣裳,当场就把新衣裳换上了。 她脸上的疤已淡了下去,几乎是看不出什么异样了。 现在又穿了新衣裳,不仅恢复了原来的模样,甚至觉得自己的皮肤比过去更好了。 她心里激动不已,又高高兴兴的去买了一些饰。 虽然她现在没有头,日后离开姑子庵,头会再长起来的,这些饰还是会用得上的。 等买够了自己想要的东西,她心情不错的往回走,路上的时候看见那些巡逻的官兵,本能的想到韩孝郡。 连花颂那样的贱人,都曾经与韩公子有过一段情缘,她为什么不可以? 这个人本该是她的啊! 鬼使神差的,她去了一趟太守府,亲目目睹了许多官兵往太守府冲,心下便知太守府出事了。 再后来,就看见韩孝郡带着他母亲和妹妹匆匆出来了。 韩夫人又着急又不舍,问:我们就这样逃了吗? 韩姑娘也急得快要哭了,喊:哥,我不想走。 这是她的家啊,她不想过逃亡的生活。 过惯了锦衣玉食,她吃不了那个苦的。 夕歌缩在墙边,愣了愣。 眼见他们上了马车,她冲了过去,喊:“你们能逃到哪里去?我有个地方,可以让你们藏身。” 太守府的公子夫人小姐居然要逃亡,那说明太守府一定是生了不得了的事情了。 她心里爱慕韩公子已久,只是苦于没有机会。 现在机会就在眼前,她想帮一把这落难的公子。 没准日后韩家有翻身的机会呢? 韩公子因为她的帮助心存感激,一定会对她生出好感的。 韩公子却是不信任他的,坐在马车上,准备亲自赶马车。 夕歌忙道:“韩公子,你不可赶马车,免得让人现了你,这马车由我来赶吧,我一定把你们安全送出去。” 看出韩孝郡的不信任,她又说:“韩公子,我仰慕您已经许久了,我不会害您的。” 取得了韩公子的信任后,她把人带到姑子庵藏了起来,每天定时把斋饭送来。 今个她又把斋饭送了进来,关上房门后,韩姑娘瞅着面前素菜,苦着脸说:“我吃不下这些菜,这里就没有旁的吗?” 韩公子斥责:“有得吃就不错了。” 都这个时候了,哪里论得到她挑食。 又好言询问夕歌外面的情况,夕歌神色暗了暗,说:“韩家被封,太守已死,府中没有跑掉的人全都打入了大牢。” 一家人三口闻言,面如死灰。 夕歌又说:“现在外面到处张贴了通缉你们的文书,这段时间先委屈你们在此歇息了,等风声过去,我会再想办法送你们离开这儿。” 韩孝郡点头,和她说谢谢。 夕歌面上微微含羞,说:“韩公子,您不用一直对我说谢谢,我仰慕您,愿意帮助你。” 韩姑娘一旁听得心梗。 若不是因为要靠夕歌帮忙,她早就一个巴掌煽过去了。 仰慕他哥?她配吗? 她一个庶女,都转手卖几回了? 她不嫌自己脏,她还嫌她会脏了他哥呢。 韩姑娘心里嫌弃得要命,韩公子却待她极为温柔,请她走到了院中说话。 夕歌说:“公子节哀顺变,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他望着面前的姑娘,轻轻触摸她的眉眼,说:“没想到最后帮助我的,是你,它日我若有机会离开这里,一定不负姑娘一番情意。” 夕歌心下欢喜,眼含羞涩,说:“夕歌自知身份低微,此生已别无所求,但求公子它日得势之时,能让我在公子身边做一个侍女,常侍奉在公子左右,我已心满意足。” 两人相望,脉脉含情。 夕歌说:“公子且安心在此养精蓄锐,勾践卧薪尝胆十年,最终取胜,公子你也可以再次光复你大荣王朝的荣耀。”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470章 一个巴掌呼上去(3) 她一早出去打探消息的时候,已经把事情都差不多弄清楚了。 原来韩家人并非姓韩,而是大荣后人。 如此说来,韩公子也是大荣的后人了。 他既然是大荣皇室的后人,等风声过去,他就可以秘密离开这里。 到时候再联络大荣还存活的人,或者联络与大耀国对立的那些国家,他还是有机会夺回他失去的荣耀的。 韩公子却并不知道有关大荣王朝的事情。 祁山成为韩万山后,并没向任何人透露过他大荣皇室的身份。 光复大荣,难如上青天。 韩公子乍听夕歌此言,心中震惊,疑惑,问她:“你说光复大荣?” 夕歌瞧他神色,都这个时候了,他还有伪装吗? 还是说,他从来不知道自己是大荣皇室的后人? 既然他不知道,她就把自己所知道的说了。 现在外面都在说,韩万山不是韩万山,是祁山,他杀了正真的韩万山,他是大荣皇室的后人。 他在太守府挖通了一个密道,通往城外,与外人勾结,残害忠良。 韩公子听得震惊,一把抓住了她的双臂问:“当真如此?” “千真万确,韩公子,你本是大荣皇室的后人,只要你光复了大荣皇室,你将来就是皇上。” 她就有机会做皇后。 居然有这事。 夕歌再说:“只要还有大荣的人活在这个世上,他们只要听到了关于你的消息,一定会想办法联系你的。” 韩公子忍下内心的激动。 本来听到父亲被杀的消息,心里已绝望。 夕歌带来的消息,又给他升起了新的希望。 他抓住夕歌的双臂郑重的道:“这件事情,就拜托你了。” 现在他没有办法出去,想要知道外面的消息,只能靠夕歌打探。 想要联系大荣的后人,也要靠夕歌来想办法了。 夕歌点头,道:“公子放心,我一定会想办法帮你联系上大荣的后人。” 韩公子眸中深情,一把把人搂在了怀里,在她耳边嘱咐:“万事小心。” 被仰慕已久的公子抱了,夕歌满心欢喜,用力回抱过去。 韩落雁悄悄溜出来站在门口张望,顿时气得火冒三丈,冲过去一把拉开夕歌,一个巴掌就呼了上去。 本想怒骂夕歌的,话还没出口,韩孝郡已转手就狠甩了她一个巴掌,斥责:“你作甚么?滚进去。” 既然夕歌爱慕他,他就想趁机把她的心给安抚下来,与她定了情,让她对自己更加的死心踏地。 女人嘛,只要把她的人要了,心也就属于你了。 落雁不看情况,胡乱吃醋,实属蠢笨。 夕歌因为挨了一个巴掌,心中本是怒的,乍见韩公子为自己出了手,气顿时消了不少,她立刻委屈巴巴的看了看两个人。 韩公子对她柔声说:“妹妹不懂事,夕歌莫气。” 夕歌忙摇头,对韩姑娘说:“韩姑娘,你这是怎么了?” 就算她与韩公子好上,她一个当妹妹的也不至于这般生气吧? 韩姑娘被打了一个巴掌,怒意更浓,只是敢怒不敢言了。 她含恨的看了夕歌一眼。 她一个下贱的女人,凭什么得着她哥哥? 夕歌心里微怔,忙行一礼,先退下了。 退出院子,她又把门轻轻合上,只是耳朵贴在门上听了听。 里面已传来韩姑娘委屈的声音:“你为了她,你打我?” 韩公子不耐的解释:“你胡闹什么?” “我不许你喜欢她。” “……”韩孝郡把人往屋里拽了。 夕歌站在外面想了想,忽然冷笑一声。 韩姑娘难道喜欢自己的哥哥? 她眸中忽然划过厉光。 她好不容易有了个和韩公子相处的机会,绝不允许任何人拦阻。 谁敢拦她,她就让谁死。 被拽进屋的韩姑娘还气鼓鼓的,不肯吃饭。 韩夫人因为家里遭遇这样的变故,也是没有胃口的。 看两人从外面进来,一个生气,一个黑着脸,她语气淡淡的问:“生什么事情了?” 韩姑娘说:“那个尼姑,勾引哥哥。” 韩夫人知道一些,那是沈家的庶女。 她冷呵了一声,道:“我们现在落难,正是需要她帮助的时候,先稳住她吧。” 韩孝郡说:“落雁刚打了人家一个耳光,娘你好好说说她。” 韩夫人了然,道:“现在不是我们太守府,你爹已经不在了,落雁你且不可再任性。” 韩公子把饭拿了出来,摆上。 本来毫无心情吃饭,夕歌带来的消息,让他有了吃饭的力量。 他拿了筷子,每人分了一双后,道:“吃饱了,才有力气活下去。” 几个默默吃了几口,韩公子试探的问:“娘,我爹活着的时候,有没有给你说过他的另一个身份?” “什么身份?”韩夫人显然是不知道的。 “他是大荣皇室的后人。” 韩夫人心里一愣,没想到她所嫁的夫君,竟藏得如此之深。 她又何尝不是大荣皇室的后人,她的祖上,还曾是大荣国的丞相呢,那时候,她们家也是盛宠近百年。 只是后来,大荣亡,他们都成了无家可归的人,从此隐姓埋名,改头换面。 她语气有几分哀伤,道:“这里是大耀国,大荣亡国百年之久,再无大荣后人的容身之处。若有人胆敢说自己是大荣人,一准是要死的,你又是如此得知你父亲是大荣皇室的后人?” 韩孝郡把夕歌探来的消息说了。 韩夫人沉默了一会,道:“如果这个世上还有大荣王朝忠心有部下活着,他们知道了我们的消息,一定会想办法联络我们的。” 现在他们要做的就是等待。 等这一切风声过去,等大荣王朝还有忠心的后人活着,愿意光复大荣。 微风轻拂,浮云淡薄。 到了午时,一队人马停驻在野外。 在这个时候,五姑娘就挥了她的特长。 卷了袖子做了几个大锅菜,另外还烧了一份鱼汤供大家吃喝。 都是免费的。 在这个时候,五姑娘与朱公子在一处,就显得特别的刺眼了。 主要是这朱公子曾经是拒绝过三姑娘婚事的人。 透过轩窗朝外望,大家都围坐在一处吃喝,其乐融融,三姑娘心里不是滋味。 五姑娘盛了一碗鱼汤,让朱公子尝一口,说是可好喝了。 公子本没想喝汤的。 他就着五姑娘的勺子尝了一口。 五姑娘脸红,问他好喝吗? 他说好喝。 三姑娘黑着脸在马车里看了一会。 这个不知羞耻的,和朱公子亲亲热热,当别人是死的吗。 她气闷的回头陪玉瑶吃喝,她身体没有恢复,也不方便上下马车。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471章 美好得不可思议(1) 马车再次上路时,朱公子邀请五姑娘与他同行。 五姑娘毫不犹豫的过去了。 主要是真想和他好好说教一番,也没有想其它。 随着五姑娘去了朱公子的马车,霁月转身跳上了朝歌的马车。 朝歌纠结:“……光天化日下,这般明目张胆的同坐一马车不妥吧?” 霁月说:“兄妹同乘一马车,有何不妥?” “我累了。”他变换了个姿势,倚在那里,单掌支着,微微眯眼。 表明他没有任何不良的企图。 他累了,他要在马车上休息一下,她还忍心赶他下马? 自然是不忍心。 他一个人眯眼不说话,她干坐着也无聊得很。 一上午的时候五姐姐和她叭啦叭啦说了许多话,她嘴巴也说累了,只好倚在那儿。 这边有兄妹之情打掩护,另一马车人家是未婚夫妻,本也无须避讳太多。 五姑娘一上马车就后悔了。 怎么脑子一热,就上他的马车了? 单独坐在这狭小的空间,可不自在了。 朱公子坐得端正,看得她更不自在了。 她本来酝酿了一堆要劝他好好读书的话,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过了一会,还是朱公子先打破沉默,问她说:“到了京师之后,我住哪儿?” 凤吟定然是要跟着七姑娘一块住墨家的。 那他呢,这丫头该不会想让他一个人住在墨家之外吧? 凤吟忙说:“跟我一块住。” “好。”还知道带上他一块住,这话让他心情大好。 凤吟又忙说:“过去之后,你可不能只想着玩,该读书还是要读书的,你要是没有带书,我就让朝歌帮你朝她表哥借,我听说墨公子大概也是要参加科举的,人家可用功了,出门在外,书都带着呢。” 有了比较,朱公子才会更用功。 她聪明的把墨公子搬出来对比一下。 朱公子点头,应好。 他早上出一趟门,本就是为了到沈家看她,自然是没有带书的。 他答应,凤吟就不好再说什么了。 沉默了一会,这般坐在马车里,空间又太小,莫名有些尴尬。 朱公子伸手去拽了一下她的手,她一惊。 朱公子说:“过来。” “干嘛?”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何况他们好几日不见了。 五姑娘面上羞红,就听他说:“亲热亲热。” 他手腕上稍微用力,便把她拽到怀里了。 孤男寡女,同处一车。 干坐着,不可能。 凤吟面上羞臊,本能的闭了眼。 朱公子一遍遍轻啄。 以前偶尔亲热,也是匆匆忙忙。 浅尝。 这次就不一样了,马车的布帘落下,马车哒哒声响着,掩饰了里面所有的令人害羞的声音。 五姑娘忍不住咽了无数次的口水。 朱公子给予的亲吻,美好得不可思议。 “小馋猫。” 因为过于陶醉,反而被他戏谑了一句。 他伸手在她嘴角刮了一下。 她粉嫩嫩的脸蛋涨得通红。 她敢怒不敢言,立刻清醒过来,离得远远的。 他才是小馋猫。 讨厌。 以后再不许朱公子亲她了。 都还没成亲,亲了她好多回也就算了,还要说她是小馋猫。 委屈。 朱公子还不知道在五姑娘的心里,已悄悄给他下了禁令。 禁止他靠近自己。 清醒过来的五姑娘坐得很端正。 垂眸,咬唇。 她想回朝歌马车里了,不想和朱公子同处一车了。 她掀了轩窗的布帘看了看,忽然对车夫喊:停。 “……” 五姑娘说:“朱公子,我先回去了。” “……” 她快步跳下马车。 因为这边的马车停了下来,朝歌随后的马车也慢了下来。 五姑娘迎过去挥手,喊:停。 然后她爬上了那辆马车,只是没想到一进马车,看见大哥也在里面。 随着她坐进马车里,霁月蹙眉,她又跑过来干什么? 朝歌却忽然松了口气。 五姐姐真是她的福星。 五姐姐不在的时候,不知道她有多不自在。 前后都是马车,都是自己的人,霁月这厮却趁着她也跟着打盹的功夫,把她搂在了怀里。 非要抱着她一块睡觉。 光天化日下,被他抱着睡,她睡得着吗? 虽然隔了马车,旁人多半是看不见的,她心里那坎过不去的。 兰姐姐,六姐姐,五姐姐都在这前后的马车里,借她个天胆,她也不敢与他做出任何不轨的举止。 五姑娘没感觉到这马车里任何诡异的气氛,她为了掩饰自己在另一辆马车里的尴尬笑呵呵的说:“朝歌,我已经和朱公子说好了,到时候你朝墨公子借一些书给他看一看。” 朝歌应下。 五姐姐可真够操心的,以后该不会是个操心的命吧? ~ 碧海蓝天,浮云游走。 通往佛光寺的山道上,乔装过的慧明匆匆而行。 那孩子虽然不在乎她,她却不能不管他。 通缉令张贴,官府四处搜寻,韩家被封,不知道那孩子会藏身何处。 现在,她只能再去求一个人,求怀安大师,也许求也白求。 当年,她也曾求过他。 那时,她已知自己有了身孕,她不顾自己身怀数月,爬上那一千多的台阶,去告诉他,自己怀了他的孩子。 当时,他表情淡漠,语气冷漠,对她说:“施主,贫僧已出家,一切红尘俗事,与贫僧再无关系。” 那时,她哭得伤心欲绝。 如果他不要这个孩子,她该怎么办? 后来,这个孩子被生下来了。 在孩子百天后,她曾抱着那孩子来到他面前,给他看,请他给孩子起一个名字。 那时,他又淡漠的说:“施主请回吧。” 她不甘心啊! 她流着泪哀求他,求他看一看这个孩子,这是他们的骨肉,他却说:“贫僧不记得,与施主曾几时有过肌肤之亲。” 他不记得,他竟然说他不记得。 那次的肌肤相亲来得不光彩,是她用了一些非常的手段。 因为轻美元君两位姐姐相继定下亲事,就要嫁与旁人,她便陪他一起借酒浇愁,为了得着他,她到底是使用了些卑劣的手段,在酒里下了药。 等他醒来后,对于夜里所生的事情,只字不提。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472章 姑娘齐到墨府上(2) 多么冷心冷情的一个人。 最终,慧明抱着孩子下了山。 她知道有一对林姓的普通夫妇成亲后膝下无子,思量之后,她把这个孩子放到那对夫妻的家门前,如她所愿,这对夫妇收养了他,给他起名叫林宝石。 就是拾来的宝贝。 孩子有了人照顾,她也就心安理得的去出家为尼。 她报复的想,既然他不肯要自己的儿子,那她也不管这个孩子了。 反正,又不是她一个人的骨血。 收养了林宝石后,这对夫妻再来年就生了一个儿子,后来又生了一儿一女。 有了自己亲生的儿女后,他们对林宝石就没那么喜欢。 又由于是普通家境,林宝石自幼就被当奴才一样使唤。 再后来,林宝石渐渐长大,也渐渐知道了自己的身世,知道自己是拾来的。 无论他怎么样讨好家人,家人都不会真心待他好,只把他当苦工干,让他到处去给人干活,赚钱帮着养两位弟弟和妹妹。 林母常说:当年若不是我捡了你,你早就让狗给叼走了。 所以,他在林家做牛做马多年,权当是报恩了。 等他渐渐成年后,他跟一个娼妓好上了。 那娼妓见他是真心待自个好,是个老实人,倒对他动了真心,后为他生一子,不料,生子的时候难产,孩子最后是出来了,她死了。 林宝石难过一场后,一个人当爹又当娘,把孩子拉扯到六七岁后,也死了。 他是酗酒死的。 林宝石死后,这孩子就无依无靠了。 到底是自己的血脉,慧明狠不过怀安大师,她过来为林宝石收了尸,把他埋了。 那个孩子,她盼望他将来会有出息,便没再送给旁人教养,只是为他请来了一个嬷嬷,又请了夫子,传他学业,武功。 她偶尔也会下山看望他。 他倒是学了一身的本事,只是不如他父亲那般老实。 这是个冷血无情,六亲不认的主。 再次登上佛光寺这一千零四级的台阶,她报了自己的名号,要求见怀安大师,寺里的小僧知她是姑子庵的大师,修行了得。 客气的请她进去了。 再次来到怀安大师面前,几十年过去了,她其实还是不能平静的。 她恨他,恨他的绝情绝义。 怀安大师一脸我佛慈悲,呈坐禅的姿态。 他抬眼看了面前的人,手里捻着佛珠,声音淡淡:“施主请说。” 慧明说:“宝石死的时候你不管,现在宝石的儿子,你的孙子就要死了,你是不是要继续袖手旁观?” 怀安大师说:“施主如果说的是这些凡尘俗事,就请回吧。” “佛说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怀安大师为了自己可以顺利的入西天极乐,却是宁愿自己的子孙入地狱,也不肯伸手相救,这是我佛慈悲吗?” 怀安说:“出家修行之人,岂可插手红尘之事,红尘自有红尘的规则,秩序不能乱。” 说来说去,就是不愿意管。 慧明怒,道:“你潜心修行,你是得道高僧,我偏偏就是不能看破,我没你这般的绝情寡义,你既然不愿意伸手相助,我就杀了你,要么就是你杀了我。” 言罢,她挥掌击向怀安大师。 她当然知道自己是打不过他的,可她今天就是要打,哪怕与他同归于尽。 怀安大师在她出掌击来时,旋身而起,避了。 他到底是退了一步,说:“你把他带过来。” “我不知道他在哪里,现在官府通缉他,一旦他被抓住,他就要死了。” “你自己看。”慧明把通缉文书给他了。 这是她今个早上看见后悄悄揭下来的。 怀安看了一眼。 是一位极俊的公子,一双眼睛透着邪气。 悬赏一万两。 一旦悬赏出,被通缉的人绝对是避无可避,整个大耀的人都会特别留意着,想出去买口饭都难。 有些人甚至是以此谋生,专门为了悬赏去捉拿被通缉之人。 这等人被称为赏金猎人。 他默默叹口气。 孽债。 ~ 远在广陵之外,为了在天黑前赶到京城,一队人马快马夹鞭。 坐在马车里晃悠了一路,朝歌也闭了会眼,下午的时候被晃悠着睡着了。 五姑娘凤吟抱着她的胳膊,脑袋靠她肩膀上,跟着她呼呼大睡。 霁月早早离开马车,上了他的坐骑。 虽是紧赶慢赶了,到底是因为带着姑娘,马车行起来相对没那么快,直到天黑,才抵达京城。 沈霁月留下一队人马护着朝歌去墨府,一队人马护送玉瑶姑娘回她的将军府,他则随谈公公去了皇宫。 进京之后墨兰与玉瑶也分了两路。 墨兰兄妹带了朝歌、晚歌、凤吟、朱公子和萧神医随她回墨府。 三姑娘暮词则随了玉瑶回镇北将军的府上。 随着朝歌一行人到达墨府之时,墨老太太已率领一家老小迎了出来。 由于天已黑,墨府各处的灯也都挂了起来,使得整个墨府灯火通明,犹如白昼。 用过萧神医的药后,她现在已经可以站起来行动自如,腿也不会因为阴天下雨就疼个不停了。 墨老太太与沈老夫人年纪相当。 多年的锦衣玉食生活,早就养出了一身的贵妇之势。 那气势,可不容人小觑。 随着年纪渐大,她也渐渐收了一身的锋芒,乍一看去,也是一张和蔼的脸庞。 漂亮的姑娘和英俊的公子步入墨府。 墨老夫人欢喜的迎来,打量着各位姑娘。 墨兰也高兴的迎过去,挽着墨家老太太说:“祖母,您看看,我把谁给您带来了。” 墨家老太太从未见过朝歌与晚歌,但却是见过两位姑娘的画像的。 墨兰上次从广陵回府之后,就把她们的模样画给她瞧过,因此,虽是第一次见人,她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 墨家老太太上前招呼,一手拉了晚歌的手说:“晚歌,这个定然是晚歌了。” 和墨兰说得一样,温婉有约,有着不同与这个年纪的沉稳老练。 又一手拉了朝歌的手说:“朝歌,这个定然是朝歌了。” 如墨兰所描述的那样,看起来纯真无邪,但绝不好欺。 朝歌眉眼一笑,甜甜的唤了她一声:“外祖母,是我,是我,我常听兰姐姐提到您,知道您想我了,我也真的特别想见您。” 这小嘴多会说话,墨老太太立刻被哄得开怀,拽着两位姑娘的手说:“乖乖,我终于把你们盼来了,走,外面黑,也看不清个人,咱们先进去说话。” 一边拉了一个姑娘的手,带她们进去了。 墨兰一旁跟着笑着打趣说:“奶奶一看见自己的两个外孙女,就不要我了。” 墨老太太笑说:“你常和我在一处,只是晚歌朝歌不常与我在一处,你就容我与两个外孙女多说说话吧。” 大家便笑了起来。 气氛轻松。 一行人全进了前院的主厅,墨家老太太手拉着两位姑娘与自己坐在一处。 这一块来的还有她不认识的姑娘,老太太笑着询问:“晚歌朝歌,这位漂亮的小姑娘,是哪一位?” 晚歌介绍:“这是我五姐姐,凤吟。” 凤吟便朝墨家老太太行了一礼,跟着朝歌晚歌一块唤她一声:“凤吟见过外祖母。” 墨家老太太眉开颜笑,道:“沈家的姑娘,个个漂亮,大家都坐着说话。” 墨兰兄妹招呼朱公子和萧神医坐下来。 奴婢赶紧把茶水都摆上。 其实就等他们回来了。 墨家老太太又询问了她所不认识的朱公子,朝歌便为她介绍说:“这位是朱公子,名千度,是我五姐姐的未婚夫,朱公子已经是会元了,马上春闱要跟着一块参加科举了。” 她着重介绍了一下朱公子要参加科学的事情,就是免得朱公子被人轻视了去。 墨老太太听闻这番介绍,目中果然有欣赏之情,道:“朱公子前途不可限量,阿生你有时间多和朱公子讨教讨教。” 已经是会元了,那这一次极有可能拿下状元也不一定呢。 现在墨家就墨启生这个孙子在读书上比较有天赋,旁人还是扶不起的阿斗。 墨家就指望他春闱的时候能进一甲哩。 墨启生应下,说:“的确有几处难懂的学问,稍后要朝朱公子请教。” 朱公子拱了一下手。 谈话之间,奴婢把饭菜也都端了上来。 说过朱公子的事情,墨老太太自然是有注意到萧神医的。 墨家老太太说:“上次萧神医走后留下的药已用完,我这双老腿也彻底痊愈了,再无复,许多老朋友都在询问我您的下落,要求我引荐给她们认识认识呢。” 事实上,真有从京师过去的人,去他的回春堂求医,但神医难求呢。 一天就那几个号,排都排不上。 想见萧神医一面,难。 今天人多,这些话墨家老太太没好直言。 大夫不就是治病救人?怎么还一天就给三个号?他不想赚钱了? 萧神医说:“老夫人费心了。” 只她当是费心为他招揽生意了。 墨老太太知道他误会了自己的意思,也没多作解释。 婢女过来为主子们把小酒小菜上好,退下。 墨家老太太说:“今个坐在这儿里的都是自家人,大家都不要拘束,也不要客气,来,我们先喝一杯。” 庆祝她的两位外孙女终于来京师看望她了。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473章 等你荣耀归来时(3) 墨家热热闹闹,欢聚一堂。 宫中。 霁月这次回宫,是带了韩府所有犯罪的卷宗过来的。 不巧的是,皇上正犯头疼的病。 一帮太医围着皇上团团转,治不了。 气得皇上更疼了,养这帮废物有什么用,一个头疼就没有办法了。 皇上这是老毛病了,时不时偏头疼,现在吃药都不管用了。 知道上将军来了,想着他带来的定然是好消息,便让这帮废物暂时滚出去了。 这帮废物当中,包括墨兰的祖父,墨玉侯。 待这帮太医被赶到外面后,上将军霁月被请了进来。 皇上倚在龙榻上,气色明显不好。 进来的时候,他已有听说过,皇上头疼着呢,太医院来了许多人了,都没给治好。 来到龙榻前,他行了一礼,说:“听闻皇上头疼的病,太医院的人也都束手无策,臣斗胆,为皇上荐一江湖郎中,此人曾医好过墨家老夫人几十年的腿疼病,在广陵一带,甚有名气,人称萧神医。” 皇上问:“人在哪呢?” “这会应该在墨府上。” 皇上对一旁伺候的太监吩咐:“刘公公,宣这萧神医进宫。” 刘公公应声,退去,派人去宣萧神医进宫。 说完请萧神医进宫的事,霁月把自己带来的案宗呈上,都是关于韩万山的一些罪证。 皇上忍着偏头疼看了几眼,实在是看不下去的,让霁月说。 霁月就把调查的事情说了一遍。 皇上沉吟,道:“斩草不除根,后患无穷,抓到的人全部问斩,潜逃的人,悬赏缉捕,祁园举报有功,赏。沈将军又立一大功,赏,你想朕想赏你些什么?” “皇上就赏臣一座府邸吧,也免得家人到了京师游玩,没有落脚处,反要住在旁人府中。” 皇上呵笑,说:“一座府邸,这就满足了吗?” 霁月说:“其实沈府并不缺少什么,金银府上都有,臣本不想要赏,又怕皇上觉得臣不诚。”索性就要一座府邸了。 皇上被这话逗得笑起来。 笑过,他指了指面前的少年,道:“行,既然你府上不缺少银子,朕就不赏你银子了,朕给你升官,你来做朕的刺史,去制约各郡的太守,等你荣耀归来,朕就给你做太尉,掌全**事。” 这饼画得极大。 大耀三十六郡。 自古,天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 现在各郡的郡守已不如往年那般忠诚于大耀了。 有些郡守占据一方,甚至都不太把皇上的话放在眼里了。 私自养兵的,也是有人的。 刺史制度是维护皇权的有力手段,加强皇上对地方的监督和控制。 从韩太守这事来看,沈将军是真有本事,那不妨再给他一些任务,一来是为了磨练他,二来,也是要让各郡守忌惮。 少年张狂,雷厉风行,派他去制约各郡守,再合适不过。 等他再次荣耀归来,再给他升官,谁还能置喙。 霁月说:“饼太大,臣吃不下。” 他想起一段往事。 那日,他问朝歌说:你想我当多大的官? 小姑娘说:至少要当到太尉吧。 当时他以为她也只是随便说说。 现在想来,她怕不是随便说说。 小姑娘非普通人,她因着一些机缘得着了一些天机,早就知道他会走到这一步。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474章 姬姓皇子齐相见(1) 墨府。 用晚膳的功夫,从广陵来的姑娘也把墨府的人都认了一遍。 墨老夫人膝下有三子一女。 女儿就是朝歌的母亲墨云,逝。 墨凌轩为长子,是墨兰和墨启生的父亲。 墨明朗为次子,膝下长子墨炎生15岁了,次女墨涵13岁。 墨文极为三子,31岁,儿子墨竹,女儿墨念,是一对双生子,八岁,妻逝,未续弦。 挨个认过亲,又因为晚歌和朝歌是头次见自己外祖母家的人,身为长辈的都给这姐妹俩送了礼物。 有送簪的,有送手镯的。 虽然知道沈家的姑娘可能不稀罕这些东西,但这是长辈们的心意。 两位姑娘高高兴兴的收下,谢过。 等晚膳用得差不多的功夫,宫里那边就来人了。 大晚上的,这来的匆忙,屋里的人忙站了起来。 宣萧归流进宫面圣。 等宣过口谕,墨家老夫人忙询问:“王公公,老身斗胆问一句,不知道请萧神医进宫是为何事?” 这王公公三十来岁的年纪,传口谕这样的事情,通常是他来做。 对于墨家,他也是熟悉的,墨老夫人问话,他也就如实相告说:“皇上头疼的病又犯了,谁都治不好,沈将军朝皇上荐了萧神医,萧神医您快请吧。” 原来是为了给皇上看病之事,墨老夫人也就放心了,忙对萧归流道:“萧神医,您准备一下,快跟王公公进宫吧。” 这般,萧神医也就跟着这王公公一块去了。 待萧神医离开,大家又重新坐了下来,墨兰说:“奶奶,这次萧神医若是把皇上的头疼病给医好了,您就让我爷爷推荐一下,让萧神医也到太医院去做事吧。” 墨老夫人笑问:“萧神医愿意吗?” 墨兰说:“回头问问萧神医,我猜着他八成是会愿意的,在太医院做事多好呀,应该没有大夫不喜欢的吧?” 墨老夫人颔,答应如果萧神医愿意,就推荐他去太医院。 她的几个儿子都在太医院做事,她打内心觉得,太医院真的都是一帮庸医,她腿疼了这么多年,都没人治得好。 还是萧神医厉害。 如果萧神医过去,一定会被重用,大有前途。 吃过喝过说过笑过,考虑到大家一路旅途劳顿,墨老夫人便让姑娘们都回去了,让她们早点歇息。 墨老夫人把府里最好的一个香阁楼拿出来给自己的两个外孙女住,五姑娘沾了她们的光,一起住了进去。 朱公子直接被安排到墨公子那边住了,墨老夫人是考虑着这样便于两人一块读书。 也方便自家孙子不懂之处便于请教朱公子。 夜色如水。 淡淡的月光洒在宫殿金项上,宫里,神秘而安静。 太医院的中老年太医,安静而紧张的站在外面。 一块站立在这里的还有三位贵妃和三位皇子。 皇上传了一位民间大夫进宫诊断,这大夫古怪得很,诊断的时候不许任何人在前,包括沈将军,都被请了出来。 当然,这大夫正是沈将军推荐而来的。 沈霁月人虽在广陵,在京师名声大震。 现在霁月与他们一同站在这里,所有的目光都落在了他的身上,大家都在打量他。 他站得笔直,目不斜视,由人打量着。 大皇子姬昌是林天瑜林贵妃所生。 他脸色不善的说:“沈将军,你找的这个江湖郎中,若是把父皇医出个好歹,你的荣华富贵也就到头了。” 二皇子姬盛为孟华琼孟贵妃所生。 姬盛笑,笑不达眼底,他说:“大皇兄你多虑了,沈将军既然敢荐,说明这神医还是靠得住的。” 三皇子姬善为赵玑珠越贵妃所生。 赵贵妃还生了位公主,体弱,暂且不提。 前面两位皇子名为昌盛,三皇子名为善,寓意再明显不过。 做父亲的对他们都有美好的盼望。 姬善走到沈霁月面前,打量着他,露出一笑百媚生的姿态,说:“能被父皇看重的人,是值得被信任的。” 大皇子被两皇弟挤兑了。 眉眼之间冷了下来。 三位皇子容貌出众。 姬家的人,不论男女,模样和才气都是出众的,无人能比。 三位皇子是同一年同一天而生,年纪十八。 虽是同一天生,三位皇子性格各不同。 为争太子之位,三位皇子暗中互相较力。 姬家的人本就好斗,谁也不服谁。 骨子里都是残忍的。 为了皇权可以六亲不认。 杀妻灭子算什么。 曾有一位四皇子,姬渊,十年前随母亲一起外出,意外身亡。 这是皇上的禁忌。 霁月面无波澜,目光淡淡的看了一眼走到面前来的姬善。 并没言声。 各人也都无话了。 一刻钟的功夫过去,寝殿内,萧神医收针。 他是以针灸疗法,选择各穴位进行针灸。 萧神医说:“皇上偏头痛的病,都是出于过度劳累,睡眠不足引起,等我再开个方子,照方抓药,煎服,会缓解的。” 皇上说:“萧神医不愧是神医,你这法子管用,朕这头好像真不疼了,这样吧,萧神医你就留在宫中几日,或者朕允你到太医院。” “草民一介江湖郎中,自由惯了,真到了太医院,怕诸多的约束反而不惯。” 皇上听出拒绝之意,这江湖中人就是难管束,不悦,问:“你不愿意为朕治病?” “草民自然愿意为皇上医治,皇上身体安康,天下才太平。” 虽然他本意是要去太医院的,在这种事情上是不好表现得太愿意太急切的。 两人在寝殿谈了一会,稍后,皇上传了常伺候在身侧的刘公公,吩咐他传沈将军进来。 待霁月进来后,皇上说:“萧神医果然比朕太医院那些个庸医强多了,你要是能说动萧神医到太医院来为朕做事,朕再重赏你。” 霁月说:“皇上可以砍了他的头。” 没有人不怕死的,为了活命,他就会答应到太医院的。 萧神医蹙眉,看他。 皇上一愣,忽然一笑,指了指霁月。 对他无话可说了。 摆摆手,说:“退下吧,萧神医明个再随沈将军到宫里来。” 两人退下。 皇上又对刘公公说:“把那些个庸医都打走吧。”又说:“几位皇子和贵妃也都打走。” 时间不早了,他也需要休息,一个不想见。 刘公公应。 来到外面,刘公公又把皇上的话传给站在外面的太医和各位皇子贵妃,把人都打走了。 既然皇上不见他们了,各人也就走了。 墨玉侯老院使这时匆忙追了过来唤:“沈将军,萧神医请留步。” 两人住步。 墨玉侯行了一礼,这一礼主要是对霁月行的。 行过礼,他示意两人继续往外走,边走边说:“萧神医医术了得,老夫佩服,不知萧神医可否愿意到我太医院来。” 墨老夫人的腿疼病就是他医好的,这事墨玉侯自然是晓得的。 墨老夫人那时都把这萧神医夸到天上去了。 那时候他真心觉得,言过其实了。 不过是个针灸疗法,他也会呀。 嗯,还有后面配的药,关键还在于药的辅助,他的配方确实是独特的,他研究了好一阵,才算把膏药的配方都研究透了。 这次在此与萧神医相见,大家对于皇上的偏头疼束手无策,他过来就让皇上好了,打心里一面觉得是巧合了,皇上已疼了老半天了,刚好他过来,这疼劲也差不多过去了,慢慢的不疼了。 一面又觉得应该还是有点真本事的吧,毕竟是沈将军都推荐的人。 这样的年轻人,不如拉拢到太医院,好好培养。 太医人虽多,人才不多。 墨兰的祖父,萧归流当初在墨府与他有过一面之缘。 因着墨兰的关系,他还是很客气的,说:“容我考虑考虑。” 墨玉侯觉得考虑考虑就是有希望,忙乐呵着答应道:“好好,老夫就等着你了。” 与两位就此别过,他在太医院也待了一天了,一把年纪了,累得不轻,这会也就出了宫。 他还不知道今个府里来了许多的人。 两位公子前行,墨玉侯后面跟着,年轻人腿长走得快,一会就把他给甩后面了。 他们也是要出宫,去墨府的。 出了宫门,霁月这边的护卫都在外面等着的,乍见他出来了,护卫忙牵了马过来。 等在这儿的还有镇北将军。 他得知霁月人回京,并去了皇宫后,就亲自过来了。 若不亲自过来,霁月从宫里出来后,定然是要先去墨府的。 镇北王徐道光迎着他过来,唤他道:“沈将军,霁月。” 唤过,他笑了起来,拍拍他的肩膀说:“好样的,这么快就回来了。” 霁月见他这个时间也在此,诧异,拱手:“徐叔,您这是……” “知道你回来了,特意等在这儿,接你回府的。” “……”他本意是想去墨府的,毕竟他的小姑娘住在那边。 镇北将军人都到这儿了,墨府那边暂时是回不去了,霁月也就请了他上马车,一边行一边谈。 只是萧归流没有同行,他先策了马,回墨府了。 在墨府门口,他稍微停了一下,等到了墨兰的祖父回来了。 墨玉侯乍见他出现在自己的家门前,诧异,忙上前询问:“萧神医,您找老夫有事?” “哦,你是考虑好了,要到太医院。” 他以为萧神医在这儿等着他,就是为了和他说这事。 萧神医却说:“墨太医,我是随沈将军一块来京的,沈家姑娘今天都在墨府上了。” 墨玉侯一惊,忙道:“萧神医快请。” 沈家的姑娘都来了,那可是他的两外孙女。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475章 文武百官齐朝见(2) 由于时间已晚,姑娘们沐浴过,歇下,墨老自然是没有见着自己的两外孙女的。 初到墨府,三位姑娘又被安排在了一个院宇,洗漱过后,五姑娘六姑娘七姑娘爬上了同一软榻。 熄了灯火,在窃窃私语中渐渐入睡。 镇北将军府上,为了等霁月的消息,玉瑶是强撑着眼睛,没舍得歇息。 她离京的时候健健康康,回来的时候是受伤。 父母心疼过后,知道霁月到了京师,进了宫,镇北将军还是高高兴兴的去接人了。 知道把沈将军接回到了府上,在沈府多日的阴郁之情也散去了一些。 霁月肯到她府上歇息,没在这个时候去墨府,说明霁月还是把他们家当成自己人的,并不见外。 她心里正暗暗高兴着,忽觉自己帐幔一动,还没意识到生何事,就见有个人上了她的榻,伸手掩了她的嘴,唤她一声:“徐姑娘,别来无恙啊!” 玉瑶一怔。 这声音,她太熟悉了。 她曾被关在那个密道之中,与老虎为伍。 知道这人是谁后,她反而不怕了,那人见她没有挣扎,也就不掩她的嘴了。 手松开,就听玉瑶询问:“你这是来投靠我了?” “投靠徐姑娘的这段时间,我的人为你所用,你看如何?” 玉瑶说:“我看好。” 夜,渐深。 镇北将军把霁月接回来后,由于时间已晚,两人倒也没有聊太久。 考虑到第二天要去上朝,霁月也就歇息了。 没回墨府,只因夜已深,不想深更半夜,再去打扰。 翌日。 早朝之上,文武百官齐到。 霁月与镇北将军一块前来,众所周知,这沈将军曾是镇北将军提拔上来的,现在又被皇上重用。 随着两人一块前来,各按官级位列而立。 在皇上还未来之前,大皇子姬昌站得笔直,面色绷着。 二皇子姬盛闲适,嘴角是笑非笑。 三皇子姬善慵懒一笑,依旧百媚生。 可惜朝堂都是男子,没人看他。 三位皇子明争暗斗,有的大臣私下里已偷偷摸摸的站好了队,手握一定军权的镇北将军却一直不曾站任何一派。 这种模棱两可的人,最招人恨了。 在皇上还未到之前,三派皇党之间的人已是一番的唇枪舌战,随着镇北将军和霁月出现,所有的声音瞬间就止了。 各派之间站得笔直,再不说话。 镇北将军被排挤了,谁让他不识好歹,不站队。 随着一声皇上驾到,耀华大帝姬闵一身明皇龙袍,不怒而威,走来。 文武百官齐呼吾皇万岁万万岁,耀华大帝说:众爱卿平身。 人封喜事精神爽,一夜过去,皇上精神不错。 皇上说:“大耀三十六郡,总有那么几个郡守想要逆反,广陵郡韩万山意图谋反,沈将军顺藤摸瓜一查,原来这韩万山是大荣皇室祁氏后人,百年过去了,这大荣皇室的后人还不死心,竟在自己的府上挖了一条通向广陵之外的密道,与江湖中人勾践,杀害官员。” 说起这事皇上先了一阵雷霆之怒,又一番感慨万千,文武百官窃窃私语几句。 皇上又说:“沈将军揭露广陵郡守逆谋一案有功,赏。赐府邸一座,良顷百亩,白银千两,黄金百两,奴婢十人。另,特封沈将军为刺史,奉旨出刺三十六郡。” 虽说沈家不缺银子,该有的形式还是要有的,这才显得皇恩浩荡,重视沈将军不是。 但这又赐奴婢十人,听起来是恩宠,谁知背后是否另有它意。 但又要派沈将军出刺,那日后想必会给予沈将军更大的荣耀哩。 皇上又说:“姬昌接旨。” 大皇子姬昌出列,上前接旨,侍立在侧的王公公宣读圣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大皇子姬昌舞象之年,适婚嫁娶,择贤女与配,墨凌轩长女墨兰待字闺中,知书达理,温柔贤淑,与大皇子姬昌堪称天造地设,特许配大皇子为妃,一切礼仪,交由礼部操办。宜传播天下,咸使知闻。 钦此。 大皇子姬昌上前接旨,谢主隆恩。 墨家虽是皇家太医,不似旁人那般有实权,但正因为是皇家太医,往日里也没少为皇家的臣子看病,天长日久,人脉这一块就积攒下来了。 墨家在外的名声还是极好的。 皇宫这边圣旨传下时,另一圣旨也快马夹鞭的送往墨府了。 宫中的人前来传旨,墨府全家老小整整齐齐前来领旨。 听完圣旨,墨府全家上下高高兴兴,接了旨,又给宫里来的公公打了赏。 墨兰怔在原地。 墨家人不知她心所想,见她手握圣旨,站着呆,墨涵姑娘戏谑:“瞧我兰姐姐都高兴得魂不守舍了。” 府里的小公子小姑娘都来道喜祝贺。 墨兰手握圣旨,只觉得手脚冰凉,强颜欢笑中。 后面沈府的几位姑娘以及朱公子萧归流都一块过来了。 一看大家都挺高兴的样子,朝歌依在墨老夫人身边说:“外祖母,我闻出来了,今个府上有喜事。” 墨老夫人笑着说:“你这小鼻子倒是闻得挺准的,刚刚宫里来了圣旨,把你兰兰姐许配给了大皇子。” 日后墨兰就是皇妃了,如果大皇子能够成为太子,那就是太子妃,再往后,就是皇后。 墨家多大的荣耀啊! 五姑娘六姑娘不知旧情,都朝墨兰道贺去了。 等两位姑娘又道过贺后,墨老的眼睛也已瞅了一圈,虽然他还没见过两位外孙,这会也已看出来哪位是朝歌,哪位是晚歌了。 墨老瞅了瞅依在自家老夫人旁边的小姑娘,乖得跟个猫似的,可一双眼睛又亮晶晶的,跟个小狐狸似的。 他笑着说:“想必这位可爱漂亮的小姑娘就是朝歌了。” 朝歌看了看眼前的老头,又看了看祖母,机智的猜到了这人是谁,忙甜甜的唤了声:“外祖父。” 墨老乐呵着哎了一声。 墨老夫人也忙把晚歌唤了过来,知道是自家外祖父了,姑娘行了一礼,跟着唤了声外祖父。 五姑娘也笑嘻嘻的过来一块喊外祖父。 朝歌忙把五姐姐介绍了一下。 又认了一遍亲后,墨老还要去宫里,这才叫上了一直默不作声站着的萧归流说:“萧神医,请吧。” 萧归流便转身走了。 墨兰眼巴巴的看他一眼,甚想和他解释,但人太多,也没他们说话的机会。 眼见萧郎走了,墨兰一声不响跟了出去,他却是没有再回身,直接跟她祖父去了。 “兰兰姐。”朝歌忽然出现在她身边,和她悄声耳语一句:“要不要我帮你把萧神医叫过来?” 忽然接了这么个圣旨,如果不和萧郎解释一下,她怕萧郎因此误会。 墨兰也就点了头,和朝歌耳语一句。 朝歌拔腿便去了,追上萧归流喊他:“萧大哥。” 这样喊他没错吧,显得他们关系更亲些。 “……” 朝歌解释:“外祖父,我有点事和萧大哥说。” 墨老只能点头,萧归流却说:“有什么事,也等我从宫里回来再说。”言罢,他走了。 “……”她这么为他们着急,他却不慢不紧? 他就不想知道墨兰对这件事情的态度和看法吗? 过分了啊!墨兰还等着他呢。 朝歌眼睁睁的看他们走了,气得暗暗跺脚,转身去和墨兰回话了。 为了避人耳目,墨兰还特意跑去了朝歌的香阁楼里等着了。 结果,朝歌一个人跑回来了。 墨兰看了看,心里就明白了,萧郎这是没跟她过来。 朝歌解释:“可能是宫里有急事,他说,等从宫里回来再说。” 墨兰点头,问她:“你看他,有没有不高兴?” 这不是废话吗? 搁谁,谁会高兴? 若是高兴,一准过来道贺了。 人家都不肯过来和她说话,明显的是不高兴啊! 皇宫。 文武百官还在朝中。 在宣过圣旨后,皇上又宣了一件事情。 三天后宫中要举办一场皇家盛宴,请文武百官携带家眷前来赴宴。 等到终于退朝,皇上离去后,文武百官散。 未散的有过来给沈将军套几句近乎的,有和大皇子姬昌道贺的,也有讽刺镇北将军的。 二皇子姬盛过来,面上挂着闲适的笑,说:“皇兄喜结良缘,可喜可贺。” 三皇子姬善笑得温良,说:“我等着喝皇兄喜酒的那一天。” 大皇子眉眼精细,脸庞棱角却不那么柔和。 出身皇室,气质上散出来的尊贵,那是刻在骨子里的一般,自然而然。 高不可攀。 王者之势。 兄弟三人一边往外走,他一边道:“这份祝贺,我收下了。” 彼时。 讽刺镇北将军的是丞相冯言堂,两人年纪相仿。 冯丞相挑拨说:“听闻镇北将军也有一幼女待字闺中,怎么皇上就没把你这女儿许配给大皇子?” 镇北将军的姑娘身体娇弱,常请太医到府上诊断,这事虽是瞒了下来,但还是有知情人的。 比起墨家,徐家不更尊贵吗? 皇上不选择更尊贵的徐家,选择了墨家,这说明什么? 说明皇家瞧不上他女儿,嫌弃。 镇北将军被丞相明里暗里讽刺不是头一回了,他冷冷一笑,道:“丞相是对皇上的赐婚有异议?” 其实他自己也有待家的闺女,还有脸讽刺挑拔旁人。 丞相被这武夫噎了一下。 御史大夫孙贺那时也正和霁月说话,他道贺之后说:“沈大人年轻有为,后生可畏啊!” 霁月拱了拱手,打的都是官场话。 “还要承蒙孙大人多多指教。” 这御史大夫孙贺,说起来是辅助丞相的,相当于副丞相,两人却是面和心不和,在三皇党之间各站一派。 他站三皇子姬善。 丞相大人站二皇子姬盛。 各位大人走出朝堂,有位公公走来,走到霁月面前,行了一礼,说:“沈大人,借一步说话。” 霁月也就借给他一步。 那位公公说:“我家主子请您过去说话。” 霁月问:“哪位主子?” “二皇子。” 三派之争,二皇子姬盛背后的势力是最大的,主要是他的母亲孟贵妃娘家势力不容小觑。 霁月了然,也就随这位小公公一块去了。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476章 姑娘有心仪人了(1) 同一个天空下,有的地方风起云涌,有的地方云淡风轻。 朱公子倒是没想到,竟是把他与墨公子安排在一起了。 两人住同一个院宇,就不方便五姑娘前来探望了。 五姑娘人在香阁楼,抓耳挠腮。 她想知道朱公子在没有好好读书,还是在跟着墨公子玩耍? 本想喊上朝歌陪她一块去的,偏偏朝歌还不在旁边。 晚歌也在陪她外祖母。 朝歌这会正跟墨兰在一块待着。 忽来的赐婚,令墨兰方寸大乱,不知如何是好。 如果是普通人的婚事,回绝就罢了,但皇家的婚事,可不是你能说回绝就回绝的。 两小姑娘在一处嘀咕了一会,共商妙计。 最后商量出来的妙计是,由墨兰先去探探外祖母的口风。 等墨兰再返回时,墨老夫人已歇息在屋里。 “祖母。” 她乖乖的行了一礼。 墨老夫人正在吃茶。 今个刚接了圣旨,墨老夫人心里也是极为畅快的,再看孙女,越的高兴,道:“兰兰,来,到祖母这儿坐。” 墨兰走了过去,依着老夫人坐下来。 墨老夫人面色祥和,道:“兰兰长大了,转眼就到了出家的年纪。” 墨兰低声说:“祖母,我不想嫁人。” 墨老夫人只当是小姑娘家的娇气,笑道:“女孩子长大了,终究是要嫁人的。” 墨兰咬咬唇,欲言又止,对一旁伺候的奴婢吩咐,让她们都下去。 墨老夫人神色一敛,孙女这是有什么特别的话要和她说了? 待奴婢都退下,墨兰这边就起了身,忽然跪在了墨老夫人面前,说:“祖母,我有心仪的人了。” 所以这婚事,她不能同意。 墨老夫人震惊,脸色一变,斥责:“闭嘴。” 皇上已赐婚,就算有心仪之人,她也得忘掉。 墨兰伸手抓住墨老夫人的衣裳一角,恳求:“奶奶,我不能离开他。” 墨老夫人气得闭了闭眼,年轻人的那点喜欢她再明白不过,喜欢的时候爱得难舍难分,真分了,嫁了他人,时间会让人忘记一切的。 这天底下就没有什么爱情是时间不能淡去的。 如果不能淡去,到时候多生几个孩子也就好了。 再则,墨兰向来是个明事理的孩子,孰轻孰重,她拎得清楚。 皇上赐的婚,是不能退的。 现在不过是一时糊涂,想不开罢了。 墨老夫人琢磨之后,依旧慈眉善目的问她:“你喜欢的那个,是谁?” 墨兰见祖母怒过又平息,小声说:“是萧神医。” 她想着萧神医有恩于奶奶,奶奶总不会太过为难。 墨老夫人微微一愣。 萧神医,竟是他? 愣过,她又气得斥责一句:“糊涂。” 就算那萧神医皮相生得再好,医术再高,就算他最后进了太医院,也就是一太医,能与皇族的身份相比? 墨兰轻轻去摇老夫人的手臂,软声恳求:“奶奶,我没有他会死的。” 拿死威胁她? 胡闹。 墨老夫人呵了一声,道:“如果你拒婚,驳了皇家的颜面,龙颜大怒,整个墨家都会跟着你陪葬,你为了自己的那点儿女情长,要赔上整个墨家人的性命吗?” 为了墨兰的婚事,她在私底下也是费尽心机了。 虽然说二皇子的势力最大,可大皇子乃长子,自古都是长幼有序,立嫡不立庶,立长不立幼。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477章 姜还是老的辣了(2) 墨家人觉得,只要大皇子不犯错,他被立为太子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墨家当然有自己的私心,希望通过与皇族的联姻,重振失去权力的墨家。 墨兰怔了一会。 她当然知道皇家的婚事不好退,就算不好退,她也必须争取一下。 墨兰老夫人把她扶起来,让她坐在自己旁边。 同是女人,同是过来人,她能体会孙女的心思,让她忽然之间把心仪人放下来,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墨老夫人循循善诱,道:“人这一生,没有什么是不能放下的,你再大一些就会慢慢悟出,人活着,凡事不要太执着,一旦太执着,就成了执念,执念太深,就容易走极端,走向极端,就会心生怨恨,怨恨生,这辈子就再难幸福了。” 想起一些往事,墨老夫人淡淡呵笑了一声,说:“悄悄给你说个秘密,年轻的时候,祖母也曾心仪过一位翩翩公子,也曾放不下,后来,我想通了,就嫁给了你外祖父,一晃几十年过去了,你瞧瞧祖母,不一样过得很快活?放下一个人,其实并不难,关键在于你愿意不愿意放下。” 墨兰当然不愿意放下。 墨老夫人又说:“为了你爹为了你娘,为了祖母和你祖父,为了整个墨家,这件事情,你也要放下。” 墨兰咬咬唇。 祖母说得头头是道,她一时之间竟无话可说。 墨老夫人又一脸和善的拍拍她的手,说:“祖母知道你一时半会放不下,但你又必须放下,祖母不逼你,你回去好好冷静一下。” 墨兰被打走了。 随着墨兰离开,墨老夫人单手支了脑袋,闭眼,想了一会。 思过,想过,她唤了奴婢进来,吩咐:“等萧神医再回府,请他过来一趟。” 想也知道,墨兰定然是萧神医府上为她看病的时候对人生出了爱慕。 这次又广陵一趟,两人私下里怕是没少接触,可算一算时间,两人认识的也不算长,要斩断两人的情丝也并不难。 墨兰不好与萧神医说什么,那这个坏人,就让她来做吧。 瞧那萧神医也是个聪明人,他今天早上也听到圣旨了,应该明白,他与墨兰是不可能的了。 他若愿意放手,主动断绝与墨兰的一切往来,事情就好办多了。 过了一会,又吩咐奴婢,把朝歌请过来。 片时,朝歌被请过来了。 她行了一礼,欢喜的在墨老夫人跟前坐下,唤了一声:“外祖母。” 墨老夫人微微一笑,道:“朝歌,外祖母有几句话要问你,事关墨家的安危,你可不要隐瞒。” 她有意把事情说得严重一些,朝歌一怔,忙道:“外祖母,您问吧。” “墨兰在广陵的时候,与萧神医的关系,你是知道的吧?” 朝歌只能硬着头皮说知道。 墨老夫人说:“墨兰现在已与大皇子定下亲事了,圣旨不可违,否则,墨家将面临灭门之险,你兰兰姐那边,还要你多开导着点,让她尽早与萧神医断绝一切往来。” 朝歌心里纠结。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478章 加封为一品御医(3) 京师那么多的王公贵族,丞相之女,将军之女,王侯之女,权臣之女不计其数。 墨家之女在这些姑娘中脱颖而出,难道真是皇上看中了墨家? 自然不是。 看中墨家的是林贵妃。 被赐婚一事,少不了林贵妃在背后的推波助澜。 在常人看来,墨家不参与皇权争斗,这一赐婚就等于削弱了大皇子这边的势力了。 事实是如此吗? 自然不是,墨家暗中的活动不比旁人少。 不然,凭他一墨太医又如何攀附得上皇权。 皇上这一赐婚,在其他两党派的眼里便成了,大皇子失势了。 皇上都给大皇子赐婚墨家姑娘了,不就是为了压制大皇子一派的势力吗? 可墨老夫人想富贵,想出头,想了几十年了。 这婚赐下后,无论如何也要拼一拼,想尽一切办法拥立大皇子为太子的。 彼时,霁月人也已被请到二皇子面前。 二皇子姬盛面前有一盘棋,正在自个走棋。 下棋,是很能体现一个人的智慧的。 随着霁月人走进来,他语气淡淡的道:“二皇子这般明目张胆的把我请过来,就不怕皇上疑心你拉拢朝臣?图谋不轨?” 姬盛闻言,一声笑,道:“沈大人你可有被我所拉拢?” 霁月说:“为人臣子,只被皇上所拉拢,也只能被皇上所拉拢。” 姬盛再笑,道:“沈大人,来下一盘棋。” 霁月坐了下来。 姬盛问:“沈大人这就坐下来了,就不怕被皇上疑心你已与我结盟吗?” 霁月说:“身正不怕影子歪。” 两人开始走棋。 烟云飘过。 景仁宫,金碧辉煌的大殿,下过朝的皇上坐下来,一遍批阅奏折一边听着来人回禀说:“一下了朝,二皇子就把沈大人请过去了,待了一刻钟的功夫,沈将军出来了,出了宫。” 皇上颔。 其他皇子无报,那就是无异样。 过了一会,有公公进来禀报:墨太医和萧神医来了。 皇上有请。 萧神医衣着一身素雅的衣裳,如他的人一般,淡漠如玉。 他静静走来,行走无声。 墨太医和萧神医各行了一礼。 皇上搁了奏折,说:“昨晚萧神医施过针,又服过萧神医的药后,朕这头疼的病,一夜没犯,萧神医。你说吧,你要什么赏赐,朕都给你。” 萧神医说:“为皇上分忧,本是草民当尽的本分。” 皇上再抛下诱饵,道:“你来朕的太医院,朕封你做一品御医,见到文武百官,都无需行礼。” 墨太医一旁心惊。 一品御医,太医院最高的院使,也才四品。 皇上说:“朕要萧神医在太医院帮着把这些庸医医术提高上去。” 关于这萧神医,皇上昨晚也又朝谈公公仔细询问一番,知道这萧神医不是个一般人。 在广陵郡一带,确实有名气。 就是在京城圈里,也是为许多贵妇人所知道的。 只是这萧神医有些古怪的脾气,医者仁心,与他不存在。 医病什么的,全看心情。 此人明明是位人才,如果能够被皇家所用的话,整个太医院的医疗水平都会有一个提高。 谁不想长命百岁。 萧神医住了一会,似乎在考虑他的话。 墨太医看他一眼,他完全不明白这萧神医在考虑什么。 一品御医,他干了一辈子也没达到这一步。 毛头小子,不知天高地厚,这都想要拒绝? 过了一会,萧神医行了一礼,跪下,道:“臣谢主隆恩。” 这是答应做他的一品御医了。 龙颜大悦,墨太医忙对萧神医行了一礼,说:“恭喜萧神医。” 诶,他堂堂皇家太医,忽然要朝一个江湖郎中行礼。 说不出来的别扭。 风儿轻吹,白云游走。 墨府。 墨老夫人还在与朝歌谈话,好一番交托。 她对朝歌说:“外祖母看得出来,墨兰与你最为投机,她一定会听你的话,这个重大又艰巨的任务,就交给你了,墨家的存亡,就靠你了。” 朝歌面色微微一变,外祖母这话说严重了,好似墨家的兴衰存亡就在她手里了一般。 她哪有这般大的能耐。 外祖母一脸期盼,语重心长的,她不好推辞,忙道:“外祖母,我尽力,尽力。” 被墨老夫人语重心长的教导委托了一番,朝歌摸着鼻子出来了。 她真是太难了。 墨兰这边找她出主意,外祖母那边找她去拆台。 她若拆了抬,萧归流恨她,墨兰恨她。 朝歌微微苦着脸,去见墨兰。 墨兰从祖母那边回来后就托腮而坐了,见朝歌过来了,她意兴阑珊。 朝歌也和她一样,提不起兴致了。 在墨兰面前坐下,她叹口气。 墨兰问:“奶奶找你说什么了?” 朝歌如实的道:“外祖母让我劝劝你。” 墨兰揉揉脸,难过,愁。 朝歌双手握拳,抵在下巴处,问她:“你与大皇子可熟悉?” 墨兰说:“每年会随祖父去宫中一回,都是林贵妃邀请我去的,见过大皇子几次,论起来,也是不熟悉的。” 说起来,这林贵妃是喜欢她的。 她每年去宫里一次,见一次贵妃,大皇子也会在那儿。 一年一次的见面,这叫熟悉吗? 肯定是不熟悉的。 朝歌苦思冥想,说:“圣旨已下,由墨家来退亲,是不可能的了。” 朝歌见她脸色难看,伸手握了墨兰的手。 她能理解墨兰的心情的。 如果有人这个时候把她的霁月赐婚给旁人,她也得哭。 朝歌再说:“虽然墨家不可能退亲,皇家却是有可能主动提出退亲的。” 墨兰听出她话中有话,忙问:“你是不是有办法?” 朝歌摇头,道:“也不能说是办法,只是姑且这般一试。” 也不知道管不管用的。 墨兰忙请她说。 朝歌琢磨着说:“如果由皇家退亲,那除非是大皇子看不上你,看你就烦,就厌,无论如何也不肯与你成亲,再由他和皇上去求,兴许还有退亲的可能,所以,你与大皇子再相见之时,给他的第一印象尤其重要,你让他对你生出恶感。” 墨兰点头,面色好看了不少,说:“这倒是个不错的主意,回头我就让人外面去散布谣言,就说,墨家二姑娘为人嚣张跋扈,欺凌弱小,毫不温婉。” 朝歌笑,点她脑袋,道:“倒也不必这般说自己。” 姑娘家都是注重自己名声的,她这般糟蹋自己,看来是真的想要和萧归流在一起的,但愿萧归流能理解她的一片苦心,不要负了墨兰才好。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479章 霁月不见人影了(4) 一到京师,霁月就不见人影了,都没出现过墨府。 午时,朝歌休息在香阁楼,躺在榻上辗转反侧。 看不见,又想。 实在是霁月又被请到将军府上了。 霁月从二皇子那边出来后,便直接出了宫。 出了宫门后,就见镇北将军人在外面等着他了。 他便又跟镇北将军一块去他府上了。 在众人的眼中,他本就是镇北将军一手提拔上来的,这镇北将军又保皇派的人,坚决拥护皇帝政党。 三皇子相争,他哪一派也不站,也不与人往来。 现在霁月与他走得近,是不会惹任何非议的。 两人又同乘了一辆马车离开。 坐在马车之中,镇北将军说:“君心难测,但枪必然先打出头鸟。” 霁月问:“皇上为大皇子赐婚一事,你怎么看?” “墨氏一族虽然无权多势,但墨氏一族在京城这一块,盘根错节数百年,背后的力量和人脉都不容小觑,一旦墨氏一族站在了大皇子这一派,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的情况下,未来会生什变数也未可知。” 霁月颔。 马车哒哒而行,一路抵达镇北将军的府上。 “大哥回来了。” 随着霁月跟镇北将军一块进了主厅,暮词快步迎了出来。 又朝镇北将军行了一礼。 选择住在将军府上,果然是对的。 大哥一到京师,就先到了将军府上,根本连墨府上都不曾有时间去的吧。 由此可见,大哥与将军府的关系是密切的。 玉瑶这会也过来了,知道父亲差不多要由宫里回来了,她刻意等在了这边。 见霁月果然也是一块被带回来了,她脸上难掩愉悦,唤了一声爹,又跟着暮词唤了一声霁月为大哥。 镇北将军一脸心疼的对女儿说:“伤还没好,怎么就起来了。” “爹,我伤好了,没事了。”玉瑶给他爹使个眼色,让他不要说。 她是在沈家受的伤,免得提了受伤的事情会给霁月造成压力。 镇北将军笑着一边请霁月坐下来,一边和他说:“玉瑶在府上的这段时间,没少给你添麻烦吧。” 霁月点头说:“都过去了。” 正说着话,玉瑶的母亲李可馨李氏来了。 一看两位大人都回来了,她忙行了一礼。 玉瑶在沈府生过一场病,现在又受了伤的事情,镇北将军夫妇是都知道的。 待行过礼,李氏笑说:“霁月这次回京,就不走了吧。” 两夫妇对他甚是满意,打内心来说,都是有意想让他成为徐家的乘龙快婿的。 与他说话,分外亲切,如一家人般。 霁月说:“待个几日。” 那就是会走了。 镇北将军解释说:“霁月这次又被皇上特封刺史,他要出刺各郡一段时间。” 等出刺回来,多半就不会远离京师了。 两位姑娘一旁听得高兴,这说明皇上重用大哥呀。 让他做的事多,他立的功就会多,功多赏赐就会多,等出刺回来后,定然还会加官进爵的。 镇北将军想起皇宫盛宴这件事情来,说:“过三日,皇宫举办盛宴,让携带家眷前去,你们都好好准备准备吧。” 暮词一怔,不由问:“那我可以去吗?” 她从未进过宫,是真的好想看一看的。 玉瑶笑说:“你是大哥的妹妹,由大哥带你进宫是没有问题的。” 只是墨府那边还有三位沈家的姑娘,霁月总不好一下子带三四个妹妹一块进宫的吧? 霁月说:“徐叔,暮词就拜托你带她进宫了。” 那一天,他不一定会过来接她进宫的,还是托付于镇北将军比较合适。 霁月这般说了,镇北将军当然是一口答应了,说:“没问题,没问题。” 玉瑶试探的问:“大哥,朝歌呢?” 霁月说:“朝歌她们三姐妹,我去带她们。” 还真全带进宫,玉瑶心里有点不喜。 她几乎可以预见,真把朝歌带到宫里去,这个爱出风头的姑娘,一定会弄出什么动静来引人注目。 镇北将军已从女儿口中得知沈府的几位姑娘都住进了墨府上,那本是人家的外祖母。 既然提到了这事,镇北将军便说:“抽个时间,把几位姑娘也带到府上过来玩一玩。” 霁月说好。 玉瑶说:“择日不如撞日,要不明个就把她们接过来吧。” “这得看她们的时间。” 玉瑶便撒娇:“大哥,朝歌也是我的结义好姐妹,她现在到了京师,您可一定要找个时间把她带过来玩一玩。” 暮词默默押了一口茶。 现在朝歌人不在眼前了,便没人和她抢大哥了。 可没了朝歌,还有一个玉瑶啊! 这玉瑶捏着嗓子在大哥面前撒娇的姿态,她做不出来。 自个做不出来,见旁人这般自然的撒娇,心里又嫉妒又生气。 她现在住在徐府上,也不好表现出自己的不愉快来。 说了一会话,奴婢摆上膳食,霁月在这边跟着一块用了膳。 徐府不似沈家大院,一门分几房,人多孩子多,吃饭的时候姑娘们都是在自己的屋里。 镇北将军一家三口常一用处膳,其乐融融。 现在多了一个霁月,对于他们来说就是未来的乘龙快婿,气氛依旧融洽得很。 李氏完全就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如意,热切的为霁月夹菜,招呼他多吃一些。 也没有冷落了暮词,毕竟是霁月的妹妹。 暮词看在眼底,忍下心里的不悦。 玉瑶全家都这般殷勤,这是何意再明显不过。 玉瑶只是她用来气一气朝歌的工具,现在不用气朝歌了,她真希望这玉瑶能够识趣的退下。 她一个病秧子,怎么能够嫁给大哥。 用膳的功夫,李氏关心的道:“霁月,听闻玉瑶说,暮词还没有婚配?” 霁月点头。 暮词一惊。 李氏问:“霁月,你对暮词的婚事有何要求?” 这是有意想要为暮词作媒了。 昨晚玉瑶与她交谈的时候曾说:“暮词还没有婚配,她自幼与霁月相依为命,对霁月有点过于依赖了,娘,你想办法从京师为暮词说一门亲事吧,等她成了亲,也就断了对霁月的依赖了。”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480章 你又不是我亲父(1) 女儿的话李氏听明白了。 霁月本就是沈家的养子,暮词自幼与他一块长大,就怕这姑娘对霁月存了不该有的心思。 霁月看来也是乐意为暮词说一门亲事的,就顺着李氏的话说了。 “我就这一个妹妹,自然是希望她嫁得好,门户要相当,真能对暮词好,不能委屈了她。” 李氏说:“霁月你若是信得过我,这事就包在我身上了,我一准能给暮词找一个合适的婆家,绝不委屈了她。” 霁月就点了头。 暮词已不知菜中滋味。 这若是在府上,她一准还能站起来抗议一下说她不同意。 现在是将军府上,不是沈府。 当着外人的面,姑娘家的脾气总是要收敛一下的,她不好直接顶撞说不同意,让徐家的人以为她没有教养。 等吃过午膳,霁月是要告辞的,准备去一趟墨府。 镇北将军也就没再继续留他了,送了他一步,霁月让留步。 暮词见他离开,忙趁机追了出去,追上他,一边行一边和他说:“大哥我不嫁的。” 霁月说:“长兄如父,由不得你。” 暮词说:“你又不是我亲父。” 霁月便问她说:“你这是要打算把我从沈家祖谱逐出去?” 暮词说:“你现在和以前不一样了,你现在不需要依附沈家的。” 如果他愿意,他可以把自己从沈家祖谱里移出去的。 这样,他就不是自己的大哥,他们就没有这层兄妹关系了。 霁月扫她一眼,不再理她,甩袖走了。 她的想法是越来越大胆了。 暮词望他离去,又默默转了身。 她来到玉瑶屋里,和她说:“别让你娘管我的亲事。” 玉瑶人正躺在榻上歇息,闻言问她:“暮词,你这是怎么了?” “我不想嫁人。” 玉瑶莞尔,道:“过来,坐我这边说话。” 暮词看她一眼,觉得她和朝歌一般的虚情假意。 暮词坐下,听她说:“暮词,我与你一见如故,我特别想你嫁到京师来,这样我们日后就可以常在一处玩耍了。” 暮词咬咬唇,说:“反正我不嫁。” 以往在沈府,奶奶也有为她说媒,说了个朱公子,她为此闹着要上吊。 过了这么久,她的想法依旧没变,她不想嫁人。 玉瑶看着她,忽然叹了口气,说:“暮词,有些人注定就不属于你的,你若执念太深,不仅会耽误了你自己的一生,也会令他跟着痛苦,为了你好,也为了他好,你要看开一些。” 暮词质问:“你这话什么意思?” 玉瑶拿手在她脸上轻轻点了一下,宠溺又温柔,说:“我待你是自己的好姐妹,才和你推心置腹的说这些话的,你好好想一想,与其弄得他作难,以致最后不相见,就这样维持现状不好吗?你还能随时见。” 暮词震惊的看着她,玉瑶这话说得是再明白不过了,分明就是意有所指。 她是在说她与大哥的吧。 对大哥的那点心思,许多的时候她自己都不能直视,不敢正视自己的内心的。 暮词恼羞,站起来说:“不知道你在胡言乱语什么,你一准是又病糊涂了。” 她扭身走了。 玉瑶看她离去,微微合了一下眼,再睁开时她唤了声:你出来。 那位穿着一身黑袍,头戴风帽,如罗刹的人走了出来。 玉瑶说:“三日后会有一场皇宫盛宴,你去给我想个办法,让朝歌没有办法去参加宫中盛宴。” 他随意一坐,双腿叉出一股非同寻常的霸气来,问:“原因?” “我不想看见她出风头,这个原因可以吗?” 他点头:“行。” 玉瑶瞧他一眼,见他坐姿太过霸气,她看着心里有些慎得慌。 本来想让他打扮成奴婢,方便出入,他却不肯。 她不能不提醒一句:“你注意着点你的身份,要是让人现了……” 现她竟然窝藏了一个要犯,那岂是小事。 他则手上一挥,内力带风,那道格门自动关上了。 他这是在证明他很厉害。 玉瑶呵了一声。 厉害还不是霁月手下败将。 最多是逃的比较快。 ~ 午后的困意来袭,朝歌趴在榻上眯眼睡了过去。 霁月从将军府回来时正是午后,便没让奴婢去惊动旁人,只问了朝歌的住处,便寻了过来。 小姑娘正睡得迷糊。 霁月坐下来,伸手戳了一下她的脸蛋,没醒。 他低亲了下去。 小姑娘一下子睁了眼。 “大哥?” “嗯。”他点头。 “你可回来了。”小姑娘迷迷糊糊就坐了起来。 在府里他是夜夜回来的,出门在外,一夜未归,就觉不适。 霁月戏谑:“才一夜未归,就想成这般了,那日后要是有离别时,如何是好。” 朝歌捶他一下,又被他顺势抱怀里了,吻她。 在她唇边啄了好几下,朝歌忙推了推他,问:“皇上有给你加封吗?” 霁月颔,说:“赏了一座府邸,良顷百亩,白银千两,黄金百两,奴婢十人。” 考虑着她这次来京师待不几天,暂时就不搬了,让她在墨府多住几天,叙一下祖孙情。 “还有别的吗?” “特封刺史,出刺各郡。”所以,待她回广陵之时,会有一些分离。 朝歌歪头想了想,是她想多了。 她以为皇上会封太尉,看来时候还没到。 霁月又说:“皇上先给画了一个饼,出刺回来,封太尉。” 朝歌了然于心,原来是这样。 她就说嘛,霁月将来肯定是太尉。 “那我要不要提前恭喜你凯旋归来。” “可以。”他又在她唇上啄了一下。 小姑娘满眼羞色,说:“你若是出刺各郡,也带上我吧。” “……想寸步不离的跟着我?” “……才不是,我是想顺便考察一下当地的情况,把沈家的生意做大。” 到处多走走,多看看,增加一下见识,扩张一下眼界。 霁月觉得吧,这种事情明明派个管事的就可以去考察的,需要她亲自去? 定然是小姑娘舍不得与他分开,想寸步不离的跟着他,挺好。 那就不点破她了,免得说多了小姑娘又害羞,便再点了头,说:“也好,一想到又要与朝歌分开许久,还挺不舍的。” 只是计划赶不上变化。 “那你昨晚睡哪了?” 出其不意的询问,犹如妻子见丈夫一夜未归的盘问。 “……”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481章 你是越来越出息(2) 出其不意的询问,犹如妻子见丈夫一夜未归的盘问。 霁月想了想,还是如实回答了,只是特意解释了一下,说:“昨晚出宫的时候就已经很晚了,镇北将军特意在宫外等着。” 他一番解释,朝歌还是能接受的,又问他:“那今天中午呢?” 莫非又去了将军府上吃饭? 霁月只能再次如实的解释了一番。 和镇北将军一块出的宫,镇北将军请他去了,他也就过去了。 朝歌了然于心后,不能不如老母亲般谆谆教导,说:“你是越来越出息了,如果日后住在这京师了,不知道要被多少小姑娘掂记着,出门在外,你可要目不斜视,免得惹上烂桃花,甩都甩不掉。” “……嗯,我只看你。” 小姑娘暗自欢喜,又继续说:“日后人家见你一直不曾婚配,免不了有人想要为你提亲,回拒他们最好的办法就是告诉他们,你有心仪之人了。” 只是身份暂时不便透露。 霁月再点头:“谨记夫人教诲。” 小姑娘脸红。 霁月说:“夫人再多说点。” “……没,没有了。” 嘴甜的人也可以再多说点的。 这一世的霁月不仅嘴甜,人也乖巧。 脸红。 既然她不说了,霁月就说一事:“三日后,宫里有场盛宴,带你去。” 惊喜。 朝歌忙问:“可以带上五姐姐六姐姐吗?” 霁月说可以。 小姑娘来到京师,多半是都想进宫看一看的,既然有这样的机会,不妨带她们去瞧一瞧,玩一玩了。 朝歌欢喜:“五姐姐六姐姐知道了一定会很高兴。” 当然,她也很高兴。 哪个姑娘没个皇宫梦。 霁月说:“等以后做了太尉夫人,会有更多的机会进宫玩。” 倒没想天天进宫,皇宫再漂亮,也不是她的家,看一眼足够了。 当然也想不到,不久之后她真的可以在皇宫出入自入。 无须等到太尉夫人时。 只是这一句太尉夫人,还是让她心花怒放。 朝歌想起墨兰被赐婚一事,不由想探一探萧归流的情况,这厮早上直接走了,都不肯回头过来跟墨兰说一句话。 “那个,大哥,墨兰被赐婚给大皇子了,这事你知道吗?” 他自然是知道的,霁月点头。 朝歌问他:“萧大夫一定很难过的吧?” 霁月说:“这种事情管不了,咱别管。” 墨兰被赐婚给大皇子,这的确是一个变数,谁也没有想到。 话虽如此,墨兰可是她的好姐妹啊! 朝歌叹口气,说:“要是我被赐婚了……” 话还没说完,霁月打断:“醒醒,别作梦了。” 朝歌捶他一下,嚷:“你让我把话说完嘛。” 她话还没说完,霁月人已把她从怀里抱开了,就见晚歌人进来了。 这姑娘走路极轻,没声。 不似凤吟人还没进来,声音多半都先传过来了。 两人正亲热的抱在一起,一边说话一边聊天,等霁月注意到有人过来,把朝歌移到一旁时,已被晚歌看个正着。 她愣了一下。 如果她没看错的话,应该是朝歌被大哥抱在怀里了。 她还一脸娇俏。 只是,朝歌显然还没反应过来,人已被移开了。 等看到晚歌进来,朝歌吓了一跳,立刻站了起来叫:“六姐姐,你怎么来了。” 她若不来,还看不见他们两个…… 晚歌脸色沉着,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作。 霁月是她长兄,又是朝廷官员。 晚歌在两人脸上扫了一眼,朝歌有几分的不自在。 霁月就自然多了,好像什么事也没生过一般的站了起来,说:“朝歌你和晚歌说一下盛宴的事。” 然后他举步走了出去,在外面花厅里坐下了。 朝歌忙把这事和晚歌说了。 晚歌点头,应下,知道霁月还坐在外面,她也不方便多说刚才的事情,想了想,又和朝歌说:“我把这事告诉五姐姐一声,你一会也过来吧,一块去陪外祖母。” 她们来京师的时间不多,过来就是为了陪陪老人家的。 午休过了,也该过去了。 朝歌答应下来。 晚歌走出门口,没有立刻离开,她靠在墙边听了听。 朝歌人也跟着走了出来,看霁月还端坐着,她走过去本想抱怨他一声的,霁月食指掩唇,作了个嘘的动作。 朝歌心领神会,抬手倒了茶,说:“到时候我穿什么衣裳好呢?如果我打扮得太漂亮,会不会太招摇,我还是打扮得普通一点吧。” 她自说自话,霁月不置可否。 外面的晚歌暗暗咬了咬唇,转身走了。 等稍后大哥不在了,再找朝歌问个清楚吧。 她都这般大的一个姑娘家了,与大哥说话还要坐在大哥怀里吗? 她当她才三岁啊! 等晚歌走后,霁月这才说:“走了。” 朝歌移过去往他身上一捶,抱怨:“六姐姐一准要教育我的。” 到时候又要拿瞎话骗六姐姐了。 霁月问她:“就如你刚才老母亲般教育我一样?” 朝歌再捶他一拳拳。 “你说清楚了,谁如老母亲般?” 她哪里像他老母亲了? 霁月只好改口:“口误。” 小姑娘轻哼,讽刺:“亏你还读那么多书。” 有她这般年轻貌美的老母亲。 霁月伸手摸摸她头,安抚。 小姑娘娇气得不行,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又敢讽刺他,与他犟嘴了。 想着六姐姐交待一会要一块去陪外祖母的,朝歌也就不与他打闹了,让他在此休息一会,霁月却是不肯,要陪她一块过去。 这般,沈府的姑娘和公子便都一块过来了。 确切的说,这是墨老夫人头一次见着霁月的面。 上次霁月到京师,是直接入住了将军府上的。 她虽是头一次见着霁月的面,也猜测得出来,这位恐怕就是沈家的那位公子了。 就在刚才,府里也有奴婢来通报了,说是沈大人到府上来了,直接去了香阁楼。 那是沈家姑娘入住的地方。 考虑到是沈家的公子,墨老夫人也就由他去了。 他这会和三位沈家姑娘一块过来,墨老夫人迎了过去,行了一礼,问:“这位就是沈大人,沈家的大公子吧。” 朝歌眉眼一笑,说:“对,这就是我大哥。” 霁月颔,道:“论起来,我也要跟着朝歌唤您一声外祖母的,外祖母不必客气,叫我霁月便可。” 少年看起来虽是高不可攀的样子,事实上说出来的话并不高傲,还让唤他霁月就可,这话听起来可亲切多了。 虽然如此,谁敢真的直呼他的名讳呢。 人家可是二品的上将军,现在又被皇上特封刺史,准备出刺各郡呢。 出刺各郡,那是各地郡守见了都要点头哈腰的。 等回来之后估计要封侯拜相了。 几人坐下来,奴婢沏茶。 朝歌询问:“外祖父还没回来吗?” “恐怕宫里又是有事,给耽搁了。” 事实上是这样的,一品御医萧神医到了太医院,与太医院的人打过招呼,上午就在太医院忙事情了。 这太医院来了个一品御医,还是一位年轻人,整个太医院多是中年人和老年人,这少年人夹在这些人中间,难免要被‘请教’一番。 萧神医当然是一展伸手,应对自如,令太医院的人心服口服。 也到了午膳时,墨玉侯就拽着萧归流出了皇宫,去酒楼吃饭了。 男人嘛,在一起吃饭难免要喝酒,酒喝多了,难免有人醉,人一醉,难免话多,话越多,喝得越多。 墨玉侯就给整多了。 最后,萧归流把他给带了回来。 回府的时候萧归流扶了他一把,这墨玉侯还嚷嚷着:“萧神医,您别扶我,我没事,我没多,我可以走。” 他摇摇晃晃进府了。 他这边一进府,那边奴婢就匆忙报上去了,墨老回来了,还酒多了。 墨老夫人迎了出来,心里暗叹一口气,一大把年纪了,还要这么喝。 再看了一眼一块跟着回来的萧神医,想到他与墨兰有过一段情,心里难免有几分不自在。 她过去扶了墨玉侯,轻声和他说话,提醒:“沈大人来了。” 所以,你这个时候喝多,要怎么整? 墨老虽是多了,还是一下子想到这沈大人是谁了,他立刻往主厅那边走,高高兴兴的说:“沈大人到府上来了吗?我这就去见一见。” 随着他走进主厅,朝歌晚歌两位姑娘迎了出来,唤他一声外祖父。 墨玉侯笑着说:“都在呢。” 醉红的眼瞅见坐在那里的沈霁月,昨晚宫里就见过了,今个看他出现在自己的府上,端坐在那儿,如神明降临般,令人不由自主的就心生出敬畏之意。 也不知道为什么,有些人天生就自带王者之气。 墨玉侯忙朝着霁月行了一礼,说:“沈大人到了寒舍,真是令寒舍蓬荜生辉呀。” 霁月目光淡淡的落在他身上,站了起来,说:“外祖父不必客气。” 一声外祖父,唤得墨玉侯心花怒放,连请他坐下。 他虽喝了些酒,走路脚下都不稳,但脑子还是清醒的。 人家唤他一声外祖父,那是跟着朝歌一起唤的,那是客气。 论起来,人家只是沈家的养子,和他们墨家也没有啥关系。 墨老夫人已吩咐奴婢准备醒酒的茶。 萧归流一声不响的跟着一块坐下,听墨玉侯说:“跟萧神医一块吃了个饭,多贪了几杯,见笑,让沈大人见笑了。” 墨老夫人心里冷呵了一声,又看了一眼萧归流,看他再不如从前可爱了。 他这才到府上一日啊,怎么就与墨老关系这么好了,还一块吃了饭喝了酒。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482章 不能留你在府上(1) 墨玉侯与沈霁月闲聊。 “沈大人既然唤我一声外祖父了,日后再来京师,就住到家里来吧。” 他是知道霁月的一些事情的,与镇北将军走得甚近。 镇北将军是保皇派的人,但霁月现在是沈家的公子,朝歌的大哥,论起来,与墨家还是沾着亲带着故了。 霁月说:“皇上已赐下府邸,等府上收拾干净,我请大家去府上一聚。” 墨玉侯连应下。又说:“三日后,宫里要摆盛宴,到时候晚歌朝歌你们全都跟着一块去。” 尤其是朝歌,还没有婚配,如果能在权贵中为她挑选一门合适的亲事就更好了。 朝歌晚歌就应好。 这边正闲聊着,门口有人偷偷摸摸,探头探脑的看了过来。 是墨兰听说萧归流回来了,还是跟着自己祖父一块回来的,便过来看一看。 见人都在里面坐着,她想了想,到底是没有进去。 话还没有和萧郎说清楚,进去不过是尴尬。 她转身走开,吩咐自己的奴婢采蝶前去把朝歌请出来。 过了一会,朝歌跑出来了。 两姑娘嘀咕了一会后,墨兰先走了。 朝歌让她去香阁楼等着,到时候她再引萧归流去那边与墨兰见面。 墨兰现在已婚配给大皇子,再与萧归流相见,又是在她自己的府上,甚为不便,容易引起闲言碎语。 把萧神医请到香阁楼是最好的办法。 墨兰往香阁楼去。 墨涵从游廊另一头过来,盈盈一笑,道:“兰姐姐,我还没好好恭喜你呢,恭喜兰姐姐心想事成,与大皇子喜结连理。” 墨兰蹙眉。 心想事成?她从未想过与大皇子有什么事生,何来心想事成。 墨涵眉眼关心:“兰姐姐,你干嘛这般的愁眉苦脸?被赐婚于大皇子,你不高兴吗?” 墨兰看她一眼。 愁眉苦脸?她有吗? 她只是看到萧郎静坐在那里,见他面无表情,不如平日,心里难过。 她确实高兴不起来。 涵妹妹眼神倒是狠辣,她都能猜测到大皇子赐婚的事情上来。 墨兰一笑,道:“涵妹妹多虑了,能被赐婚于皇子,是京师多少姑娘的梦想,也是我的梦想,更是整个墨家的荣耀,我当然高兴,涵妹妹你也替我高兴的吧?” 墨涵脸上一黑,墨兰这话在她听来,就是炫耀。 能嫁给皇子的确是整个京师姑娘的梦想,她现在已如愿以偿了。 她当然也有过这样的梦想,但这是想也不敢想的事情。 墨家何德何能,能与皇室联姻? 本以为是不可能的事情,偏就成了。 墨兰被赐婚于大皇子,这背后恐怕少不了外祖父外祖母的游走。 墨涵暗暗咬牙,有些人真是遭人恨而不知。 面上还要强颜欢笑,道:“我当然为兰姐姐高兴了,兰姐姐能嫁得好,那是咱们整个墨家的荣耀。” 墨兰莞尔,由于心里装着事情,也不想与她多聊,只道:“涵妹妹也终会心想事成,如愿以偿的。” “那就借兰姐姐吉言了。” 墨兰颔,离去。 她要去香阁楼等萧郎,要和他解释清楚,让他不要着急,不要难过。 她一定会想办法把这婚事给退了。 一定不会嫁给大皇子的。 那时,朝歌又老老实实的坐下了。 她要怎么在外祖母面前把萧归流叫走? 一旦她有动静,主动去和萧归流说什么,外祖母可能就会联想到什么,让外祖母知道她撮合这事,心里会高兴得了? 朝歌默默琢磨着,只能眼巴巴的盼望着大哥起身离开,这样外祖父也就会走了。 到时候她也找个借口一块跟着大哥走,顺便把这差事交给大哥来做。 接收到朝歌期望的眼神,霁月心里是莫名其妙的。 这么多人在场,她这么热切的盯着他看什么? 多半是有什么话想和他说了。 他机智的猜测到小姑娘有事想和他说,也就起了身,结束了对话,对墨玉侯说:“外祖父,您酒多了,先回去歇息吧。” 他一起身,大家也就都跟着站起来了。 墨老夫人也觉得这般与霁月说话不好,舌头都卷了起来。 至少要等酒醒后再说,也就趁机过来扶了墨老说:“对对,你还是先回去醒一醒酒吧,晚上还有家宴呢。” 霁月到府上来了,晚上肯定要摆宴席,免不了又要喝上几杯的。 这般,墨玉侯被打走了。 朝歌忙和墨老夫人说:“外祖母,我晚点再来陪您。” 墨老夫人点头,却对要一块离去的萧归流说:“萧神医您留步。” “……”朝歌也本能的留步。 外祖母叫萧归流干嘛?想说什么? 该不会想对萧归流说离开墨兰的话吧? 萧归流跟着墨老夫人又一块进去了。 晚歌伸手拽了朝歌,她也有话要教训她。 朝歌心里着急,她还想通知大哥把萧归流引到香阁楼,大哥见她们姐妹有话要说,竟是先走了。 往回而走的路上,晚歌对五姑娘说:“凤吟,你先回去,我和朝歌说几句话。” 凤吟莫名其妙,说:“你们说话,我也不能听了?” 哼,姑娘气呼呼,扭身要走,朝歌忙一把拽住,和她耳语几句。 五姑娘震惊,道:“我才不去。” 让她去找萧归流,现在的凤吟可不是昔日的凤吟,她才不要找他。 朝歌推了她一把,哄她:“五姐姐,事成之后一百两银子的酬劳。” “……”看在银子的份上,五姑娘去了。 派走了凤吟,朝歌眉眼一笑,唤她:“六姐姐,你说吧,我洗耳恭听。” 晚歌面无表情,不为所动,问:“你几岁了?” “十三。”虽然生辰没到。 晚歌讽刺她:“我还以为你才三岁呢,还能往大哥怀里靠。” 朝歌摸摸自己的耳朵,小声说:“六姐姐,我下次注意。” “还想有下次?” 朝歌摇头,没有下次了。 晚歌叹口气,语重心长:“你也是要婚配的姑娘了,与大哥关系再亲,也不可不知轻重,这般亲热,若让人看见,难免遭人非议。” 朝歌应是。 晚歌见她答得乖巧,本想多说几句,只好作罢。 彼时,墨老夫人让奴婢都退下后,也和萧归流语重心长的聊开了。 墨老夫人先客气了几句说:“因为萧神医,我这双腿才算能和正常人一样走路,每每想起,我都感激在心,这次又看见你,我这心里是真高兴,我曾听萧神医说过,你并无家人,如果萧神医不嫌弃,我是很乐意认下你这个干儿子的。” 如此一来,他一下子就比墨兰高出一个辈份,墨兰见了他都要唤一声叔的。 这般,也就一声不响的断了他与墨兰的事情。 萧归流淡淡的笑了一下,说:“墨老夫人的好意我心领了。” 这是不愿意了。 既然他不愿意做干儿子,墨老夫人又说:“你和兰兰的事情,我也听闻一二,现在兰兰已有婚配,为了你好也为了她好,一切就都到此为止,萧神医,你说呢?” 萧归流说:“可以。” 墨老夫人一怔,是没想到他竟答应得如此痛快。 他答应得痛快,墨老夫人反而不相信了。 墨老夫人又说:“萧神医如果愿意,我可以托人为你再寻一合适良配。” 萧归流说:“您的好意我心领了,这事儿就不劳您操心了。” 墨老夫人叹了口气,说:“萧神医本于我有恩,现在这事弄得,仿若我在棒打鸳鸯一般,总觉得对不住您,您要什么,告诉我一声,我都满足你。” 萧归流说:“墨老夫人,您没有对不起我,你我两不相欠。” 墨老夫人你押了一口茶后,思量再三,说:“为了大家都能相安无事,我就不留你在府里了,但日后神医若有需要用得着我的地方,尽管开口。” 这是让他离开墨府了。 萧归流也就站了起来,拱手,去了。 墨老夫人说话滴水不漏,但这一次的谈话,让人觉得虚伪至极。 待萧归流离去,墨老夫人唤了个奴婢进来,低声吩咐了几句,就是让悄悄跟着萧归流。 他答应得太快,不争不辩,反而让人不放心。 五姑娘人已猫在这边了,一见萧归流出来了,忙跑过来唤他,小声:“有人让我给你传句话,让你去香阁楼一趟。” 萧归流说:“那你就转告一声,我出府了。” 五姑娘一怔,忙一路跟过去问:“你为什么要出府?” 不过,机智的她很快就明白了,立刻笑眯眯的说:“我想起来了,是因为墨兰婚配给皇子了。” 受打击了吧? 不过,看萧大夫受这种打击,她好像也没有觉得有什么好开心的。 怎么还觉得他有点可怜了? 墨兰婚配给了大皇子,他这一腔真心岂不付之东流了? 想到此处,她没心没肺的笑说:“你当初若是跟了我,也不至于被抛弃了。” “……” “你也看到了,墨家虽穷,心比天高。” 瞧瞧墨府这院宇,可不就是比他们沈府差远了,说墨家穷那是对比沈府。 心比天高,也是没错的。 都攀上了皇室,这心不高吗? 萧归流没搭理她,径直走了。 五姑娘被伤了面子,气呼呼,嚷了一句:“都让人甩了,还对我爱搭不理,若不是……” 若不是受人之托,她才不要再来搭理他。 气人。 一会朝歌得给二百的银子,才能弥补她在萧大夫这里受到的伤害。 五姑娘心里正气闷着,就听传来一句:“怎样?” 朱公子? 五姑娘转身,就见朱公子跟墨公子一块出来了。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483章 都来见过沈大人(2) 两人住一院宇,自是同进同出。 墨公子先去了,留下两人说话。 朱公子过来问她:“你和萧神医在说什么?” “没说什么呀。” “……”朱公子看着她,盯着她,没说话,表情却大写的一个不相信。 凤吟被他盯得头皮麻,又惧于他眼神中的冷厉,只好悄悄的说:“我受人之托,叫萧神医过去一趟。” 但他竟是不肯,直接出府了。 朱公子点头,没再多问什么。 其实他都听见了。 她那一句都让人甩了,还对我爱的搭不理,嗓门过高。 “来,陪我走走。” 凤吟便跟了上去,悄声问他说:“朱公子,你住在这儿还习惯吗?晚上能睡得好吗?” 朱公子说:“习惯,挺好。”反问:“你呢?” 姑娘实话实说:“我睡不习惯,这地方太小了,还不如我沈府的一半大,连床榻都小小的,不如我的床榻一半。” 言语之间,把墨府贬了个一文不值。 朱公子看她一眼,问:“医馆睡得惯?” 凤吟一怔,疑惑:“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啊?” 她小小的脑袋是真的没听懂。 “字面的意思。” 字面的意思? 五姑娘就认真的想了想,生气,委屈。 朱公子问她医馆睡得惯,这分明是在咒她生病,不然,她睡医馆干嘛? 莫名其妙。 “我又没得罪你,也没惹你生气,你为什么要咒我死?”五姑娘认真严肃委屈脸,询问。 不开心。 “……” 这脑子里都装的啥?朱公子在她额头上轻轻弹了一下,说:“想哪去了?我怎会咒你。” 五姑娘捂了额头,本来就不聪明,还要被他弹。 朱公子岔开话题,不再说医馆的事情了。 “吃得惯吗?” “反正没我们府上吃得惯。” 凤吟跟着他的话题走,没再去想医馆的事情。 朱公子别有深意的看她一眼。 在她眼里墨府处处不好。 忽然想起一件好事来,凤吟赶紧要把去参加宫宴的事情说了,说完,问他:“你也会去吗?” 朱公子说:“去不了。” 凤吟有点遗憾,很快又道:“等我宫里看过了,回来我告诉你。” 朱公子说:“也好。” 脑子的画面还停留在凤吟那句:都让人甩了,还对我爱搭不理…… 隐隐觉得,他家未来的小夫人是不是对人家萧神医存过不该有的心思? 不悦。 彼时,墨兰还等在香阁楼,左右等了半天,把朝歌都等回来了,还没等到凤吟。 凤吟正与朱公子院中散步,聊天,早把这事抛之脑后,再也想不起来受人之托。 趁着四下无人,牵牵小手摸摸头。 可终究不是在自己府里,放不开呀。 那时,朝歌让自己的奴婢红柚去找凤吟。 等终于在院中把凤吟找到,她才想起朝歌要自己做的事情,赶紧把话传给了红柚说:“你就告诉朝歌,萧大夫走了,离开墨府了。” 朱公子一旁支着耳朵听着。 红柚应下,前去回话。 墨兰人还等在香阁楼。 得知萧归流已出了府,脸色顿时难看了不少。 她已知萧郎是被祖母留下说话了,恐怕是祖母对他说了什么难听的话,或者不许他在府中。 朝歌忙安抚她:“你别急,我去帮你打听一下,看看萧大夫出府后会住什么地方。” 她自然是找霁月打听。 朝歌扭身出去,去找霁月。 霁月人回来后,就在她这边歇息。 朝歌来到屋里,见他合眼倚在榻上,不知是睡着,还是没睡着。 管不了那么多了,朝歌上前把人摇醒。 霁月顺势在把人搂怀里了,问她:“刚才在你外祖母那边,你对我眉目传情,是要表达什么?” 她对他眉目传情? 朝歌面上一臊,解释:“我那不是眉目传情,我那是和你打暗号。” 霁月颔:“你我心有灵犀。”所以他一看见她的暗号,就起来走了。 朝歌夸赞:“你最棒了,总能看得懂我的眼神。” 腻歪了几句,朝歌心里还掂记着正事,忙又说:“萧大夫出府了,我估计着是被外祖母赶出府的,你知道他出府后,会去什么地方住吗?” “……”霁月说:“我又不是萧大夫,怎知他住哪儿。” “……”朝歌被噎了一下,就不有动脑子想一想吗? 萧大夫不是向来与他交好? 霁月又改口说:“多半是客栈。” “有什么办法联络上他吗?” “他现在是皇上亲封的一品御医,每天会去太医院,去宫外等着。” 只能帮到这儿了。 朝歌了然于心,道:“大哥你休息吧,等晚宴的时候我再来唤你。” “……”给他打半天暗号,就为这事? 朝歌从他怀里挣开,扭身跑出去了。 萧归流现在是皇上亲封的一品御医,虽然如此,还是抵不过人家大皇子的尊荣啊! 比不过。 朝歌暗暗拧了一下眉,墨兰要怎么办? 想到自己娘亲当年忤逆的后果,暗暗为墨兰捏了一把汗。 再次回到墨兰面前,她把霁月的话转达了一遍,墨兰点头,说:“那我就去宫外等他。” 朝歌忙道:“他是皇上亲封的一品御医,三日后的宫宴,兴许也会去的,你再等个三日。” 她一个姑娘家,跑到宫外去等,她心疼。 墨兰说:“我多等三日没有什么问题,就怕这三日,他心里不好过。” 所以,她乔装一下,去宫外等他。 她会把自己的心意告诉他,让他相信他们一定会在一起的, 这婚一定会有办法退掉的。 晚宴时,墨府各房的人都出来相聚一堂。 休息过后的墨玉侯也出来了,只是没瞅见一品御医,心中诧异,询问一句墨老夫人:“这萧神医安排在什么地方歇息了?怎么人还没有过来,有没有派人去唤一声?” 墨老夫人尚且不知萧神医进了太医院,且被皇上封为一品御医的事情,闻听墨老一言,也就低声和他说:“萧神医不在府上。” “为啥呀?”墨老纳闷。 墨老夫人和他耳语一句:“他对墨兰存了不轨之心。” 墨老一怔,最终作罢,不再说什么。 沈家姑娘和公子这会也都一块前来。 墨老见人都到了,就打了个手势,说:“都来见过沈大人,沈家的公子,晚歌朝歌的兄长,也是你们的兄长。” 墨家人还没正式见过霁月,这是要把他正式介绍给家人认识了。 墨家小一辈的,没见过霁月的立刻走了过来,纷纷行了一礼,有人唤他沈大人,有人唤他沈大哥,还有人唤他沈公子的,声音参杂不齐。 一个小姑娘,胆子比较大,身量比较小,从人堆里钻进来,挤到了最前面,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声音甜脆:“沈大哥,我叫墨念,想念的念。”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484章 又被赶鸭子上架(1) 这是三房墨文极的幼女,只有八岁的年纪,活泼可爱又水灵,睁着一双水汪汪的黑眸,欢喜的看着眼前的高挑的公子。 她已听家人说过了,这位公子虽然才17岁,却深得皇恩。 霁月淡淡的瞥了一眼,点头,并不热情。 朝歌歪头看了看,觉得这小姑娘特像自己小时候,脑袋上绾了一个双髻,额间点了一点红。 就跟年画上的福娃娃一般样,傻气又有趣。 朝歌深知霁月这个人,待人总是不热情,怕他伤了小姑娘的面子,便笑盈盈的对霁月说:“大哥,你有没有觉得念念好像我小时候?” 霁月看她一眼,这才又认真的看了一眼墨念,被她一提醒,好像还真是那么一回事。 并非模样上相似,而是髻。 小姑娘也是一个爱银铃铛的,手腕上挂了一串铃铛,手一摇,就会响。 朝歌小时候也是这般,不仅手腕上挂,脚腕上也要挂,非要走起路来叮铛响,老远就知道她来了。 “是有几分的相似。”霁月这才开了口,认可了一二。 朝歌笑笑的摸了一把墨念的脑袋笑着说:“念念长得可真好看。” 被夸赞的墨念脸上染上一些红润,还有欢喜。 认过亲,说过话,大家也就各自落座下来。 朝歌自然的落座在了霁月旁边。 去掉七妹妹的身份外,她在众人中也算是最尊贵的了,二品的县主呢,她坐在霁月旁边,再合适不过。 欢声笑语声中,墨兰默默的低押了口酒,心情黯然。 当初是她恳求萧郎为她进京,现在他人到京师了,却连她墨府的门都不能进。 想到萧郎人在外面,心情定然也和她一般黯然,绝望,她又喝了一盏酒。 府里的人都在围着沈家的大公子和朝歌敬酒。 公子海量,来者不拒。 朝歌有点担心他会喝多了,想偷偷摸摸的给他酒里掺了水,考虑到这又是头一次来墨府,要是掺水又觉得不合适,只好作罢。 墨涵姑娘也拿了酒盏过来,眉眼染上几分羞涩。 沈公子没来墨府之前,对他也是有几分耳闻的,都是从墨兰嘴里听说的。 当时只知道沈家有位养子,公子如玉,绝美。 如今见着了真人才知道,百闻不如一见。 墨兰仅仅描绘出沈公子一分的绝色,如玉。 她看公子,如神祇。 风姿优雅,如星似月。 郎艳独绝,世无其二。 皇权富贵,都不如他来得迷人。 面对如此真绝色的公子,墨涵拿着茶盏的手微微晃了一下。 勉强压下强烈的悸恸,心跳,她说:“昔日常听兰姐姐提到沈家大哥哥与沈家七妹妹,如今见着了真人才知道,兰姐姐所言虽不是虚,却是耳闻不如目见,小涵敬大哥和七妹妹。” 霁月和朝歌也就端了酒,霁月无言,朝歌眉眼一笑,人亲切多了,说:“涵姐姐,请。” 等喝过酒,墨涵不动声色的在墨兰案几旁边坐下来,目光在对面的人面上悄悄看了一眼,公子端坐着,明明离她极近,又觉遥远得不可触摸。 她目光触及到旁边的墨兰,轻声说:“兰姐姐今个是怎么了?一直闷闷不乐的?现在还一个人喝起了闷酒。” 墨兰拿起酒盏,说:“涵妹妹,这一杯我敬你。” 墨涵诧异:“兰姐姐你敬我什么?” “敬你心想事成,锦绣前程。” 墨涵一笑,道:“那就借兰姐姐吉言了。” 两姐妹敬酒的功夫,就见墨念也端着酒盏走了过来,走到霁月面前说:“沈大哥,念念也敬你一杯,甚愿沈大哥鹏程万里。” 墨涵一眼扫过去。 小小年纪,就知道巴结最大的那一个了。 霁月拿了酒盏,小姑娘伸了自己的酒盏,要与他碰一下。 等敬过霁月,她又转到朝歌面前说:“念念听闻沈家七姐姐长袖善舞,一舞倾城,念念甚想拜七姐姐为师学艺。” 朝歌眉眼一笑,道:“念念若是喜欢,拜师就免了,我教你便是。” 墨念机智的从这话中听出她的愿意,立刻跪了下来,说:“师傅在上,请受念念一拜。” “……”她没想收徒弟的。 她想拒绝。 小姑娘已跪了下来,磕头。 朝歌内心纠结,看了一眼霁月,霁月不言。 拜过,墨念上前亲自为朝歌把酒斟上,说:“师傅,徒儿敬您。” 小小年纪,当真是跟个大人一般样。 有着她这个年纪的天真无邪,又有着她这个年纪所没有的老练。 她一饮而尽。 倒是豪爽,痛快。 朝歌心里苦笑了一下,她乐意教她跳舞,不代表她乐意收她为徒。 她自个都是个半吊子,也并没有正式拜师学过。 拜也拜过了,敬也敬过了,当真是骑虎难下。 当众拒绝,就显得她有点小家子气了。 “师傅,请。” 墨念把斟上的酒双手递上,请她喝。 又一次体会到赶鸭子上架的无奈,这一次还是被一个八岁的小姑娘赶上了师傅的架上烤。 这是拜师酒,朝歌只好喝了。 想她八岁的年纪,还是个糊涂蛋。 转瞬之间,墨念就拜了县主做师傅了,眉眼可见的高兴。 等行过拜师礼,她立刻高高兴兴的坐到自己父亲身旁,欢喜的说:“爹,我有师傅了。” 墨文极摸了一下女儿的脑袋,说:“以后就有劳朝歌多费心了。” 朝歌说:“我自己学艺还不精呢,指不定要把念念教导成什么样,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墨念坚定的说:“行了拜师礼,你就是我师傅了。” 朝歌颔,感慨,说:“没想到有朝一日,我也能成为师傅。” 算起来,她也才十二三岁的年纪。 霁月拿了酒盏,说:“恭喜你,敬你。” 朝歌也就拿了酒盏,与他碰了一杯。 任谁都看得出来,几位姑娘中,沈公子最宠的果然是七姑娘。 得,这边起了个头,五姑娘也端了酒盏要敬她酒,其他人立刻跟风,都来敬朝歌了。 再一圈敬下来,她还有得好? 霁月打了个手势,身边侍立的锦语探过身来,他吩咐了一声,锦语会意,退下。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485章 你这志向有点大(2) 锦语又拿了酒过来。 这酒不同于先前的了,里面直接给装了水。 霁月接了酒,为朝歌把酒满上。 朝歌不动声色的以水代酒,又喝了一圈。 这本是她想做没好意思做的事情,没想到霁月做在她身上了。 喝到最后,朝歌目光瞥向一角。 墨兰坐于她的对面,独自饮酒,已喝得脸色通红。 旁人一直敬酒,她压根就没过来凑这个热闹过。 墨涵坐在她旁边提醒她道:“兰姐姐,你不去给沈大人和七姑娘敬酒吗?” 她这才想起,她也是需要去敬酒的,便站了起来,有些头昏的,脚下跨出一步,衣裳一角似被什么绊住了,她忽然就给仆倒在地了。 弄出来的动静不小,场上的人都看了过来。 墨涵不动声的松了捏住她衣角的手,忙过去扶她,急切的道:“兰姐姐,你这是怎么了?” “是不是喝多了?” “你说你没事一个人喝那么多酒做什么?” 她声音有些许的高,难免令人猜测,墨兰把自个给喝醉了,这是怎么了? 明明皇上刚赐下婚,她应该高兴才是啊! 她母亲元氏瞧了她一眼,担忧。 墨兰站了起来,行了一礼,说:“我有些头昏,请允我先行告退。” 墨老夫人脸色沉了沉。 墨兰的母亲元氏看了看,本想跟着一块去的,可今个这里有贵人到,她不好走开。 墨兰这一晚上都心不在焉,一个人在那儿喝闷酒,旁人或许没留意,也不知原因,墨老夫人是最清楚不过了。 看样子,她是因为萧神医的事情而伤神,放不下。 还好这是在自己的府上,如果她去参加宫宴也是这般模样,让旁人如何想? 她一直认为墨兰是个懂事的姑娘,知道什么于自己最有利,没想到,再聪明的姑娘,碰到感情一事,还是不能痛快的放下。 朝歌已站起来朝她走过来说:“兰姐姐你身体不适,就早点回去歇息吧。” 话语忽然一转,稍有严厉:“采微采蝶,还愣着干什么。” 这本是墨兰的两个奴婢,曾随她去过广陵沈府。 两奴婢赶紧上前,墨兰也就扶了采微的胳膊,走了。 酒尽,人散时,各房各院的人也都相继离去。 有奴才过来,请霁月去歇息。 墨府到底不似沈府,没有那么多的阁楼可提供,但又不能委屈了沈霁月,索性就一块给安排到墨公子的院宇里去了。 墨公子把自己的主卧让出来,给他住了。 也把浴房让给了他,由他先沐浴了。 沐浴过后,姑娘们也都早早歇息了。 一夜无事。 翌日。 沈府的几位姑娘一起用过早膳,前去给墨老夫人请安,路上遇着了墨念。 小姑娘果然很喜欢她这个师傅,花红枊绿的姑娘中,一眼认出了她,小手一招,连唤两声师傅,直奔到她面前来,行了一礼,说:“师傅早安师傅吉祥。” “师傅是要去给祖母请安的吗?” 朝歌颔,伸手摸摸她的脸,问:“你这是要去哪儿?” “我正准备去给师傅请安,师傅,一会忙完,你教我跳舞吧。” 朝歌说:“我跳的舞没你说的那样好,再给你一次后悔的机会。” 她自个还是个半大的小孩子呢,这就当师傅了,其实并没有多兴奋哩,莫名觉得有一点小小的麻烦。 墨念说:“师傅,一日为师,终身为师。” 小姑娘坚定,朝歌也就道:“先去给外祖母请安吧。” 墨念跟在她身边,一蹦一跳,一块前去给墨老夫人请安。 过去的时候墨兰人已在了,一块来的还有她的母亲元氏。 墨老夫人正在对墨兰训话,元氏垂眸听着。 墨老夫人因为墨兰的过错,连带着把元氏一块责备上了,责骂她教女无方,连女儿想什么都不知道云云。 元氏低眉顺眼,只能说等回去后一定会好好管教墨兰。 墨兰因为昨晚醉得太厉害,直到今天脸色还不是太好。 她垂眸跪在墨老夫人的跟前,由她责骂了一会。 直到奴婢过来禀报说几位姑娘过来了,墨老夫人脸色才缓和下来,准墨兰起来了。 片时,几位姑娘进来行了请安礼,墨老夫人又慈眉善目的微笑,说:“朝歌昨晚可有喝多?” 朝歌谎称有一点点多。 其实也没有喝多少,最后霁月把酒换成水了。 这事不可说。 墨老夫人又请几位姑娘坐下来,墨念依着朝歌坐,悄声问她:“师傅,我们什么时候才能离开?” 声音虽然不大,墨老夫人还是听见了,笑问:“念念,你这般急于让你师傅离开,是想作甚?” 墨念吐了一下舌,模样娇俏,说:“祖母,师傅答应要教我跳舞的。” 墨老夫人也就道:“去吧去吧。” “师傅,祖母准我们去了,我们走吧。”墨念起了身,一脸的期盼。 朝歌也就跟着站了起来,打了声招呼,带着墨念一块去了,一边和她说:“先说好了,我可跳不出一舞倾城的舞来。” “师傅,你一舞倾国就好,念念不要倾城,要倾国。” 不要倾城,要倾国? 朝歌笑,道:“念念,你这志向大了点。” 倾城都做不到,如何倾国。 “师傅我对你是很有信心的呢,兰兰姐说了,你当得起一舞倾国。” 真是个小机灵鬼,小嘴多甜。 哦,她在墨兰的心里竟是这般的完美? 一舞倾国,她竟不知自己有这般的好。 两人行至院中一处花园长亭下,朝歌伸展了一下手臂,说:“念念,我最多教你三遍。” 得先给念念施加一些压力。 朝歌选择跳了《惊鸿舞》,着重于写意手法,通过舞蹈动作表现鸿雁在空中翱翔的优美形象。 舞姿轻盈,飘逸,柔美。 朝歌在亭中跳舞,墨念在一旁跟着比划。 奴婢侍立两侧。 墨念跟着她学,小姑娘年纪虽小,天赋惊人,根本无需教三遍的,一遍她就记住了。 一大一小,一高一低,绘成一幅极美的画卷。 她记忆虽好,身段也美,但基本功不行。 墨涵快步朝这边走来,行了一礼,盈盈一笑,说:“七妹妹担得起一舞倾城,我也跟着学一学可好。” 墨念过来护在朝歌面前说:“涵姐姐,这是我师傅,你可不许和我抢师傅。” 墨涵眉眼一笑,道:“小气鬼,知道了。” 长亭下,微风吹拂。 姑娘们身段娇弱如枊。 笛气悠扬。 墨念笑嘻嘻的说:“这是大哥的笛声。” 长亭的一端,墨公子倚在那边,瞧几位姑娘翩翩起舞。 他不禁想起那日在沈府,她带着些许的醉意,在他跟前起舞。 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是那么美丽,动人。 清晨的空气,带了些许的凉意。 几位姑娘舞过,吃了奴婢端来的水果茶。 长亭被一条小河环绕,墨念捡了几个小石片,在河水中打了几个漂亮的水漂,唤:“师傅,师傅,你会打水漂吗?” “……”这玩意都是她玩剩的好吗? 朝歌起身过来,墨念立刻把自己捡来的漂亮的小石片给她。 打水漂,就是利用扁型瓦片或石片,用力飞出去,石片擦水面飞行。 游戏规则一是比漂飞出去的距离;二是比点击水面的次数。 朝歌石片放置在手上,飞出去后,连了七点漂。 墨念震惊:“师傅好厉害,我最多也只能四点漂。” 墨涵笑说:“所以七妹妹是师傅你是徒弟呀。” 墨念笑问:“那涵姐姐你可以打几个漂?” 她知道墨涵是不行的,一个也打不了,她又不喜欢玩这些。 墨涵转向朝歌,说:“七妹妹,你也教教我吧。”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朝歌同意了,教墨涵玩了几回。 过了一会,墨公子走了过来,一旁看着。 墨念笑嘻嘻的问:“大哥你也想和我们一起玩吗?” 墨公子抬手,墨念也就给了他一块石片。 墨公子打了出去,石片在水面上点了七点漂。 墨念拍手,说:“大哥,你可以和我师傅比试一下,我师傅刚刚也是七点漂。” 墨公子瞧向朝歌,问:“比吗?” “好啊!” 比就比,她又不怕输。 七点漂,那是因为她好一段时间不玩了,手生了。 墨念立刻让奴婢去捡石片。 奴婢把石片拿来,朝歌与墨公子要比试,大家都站一旁伸长了脖子看着,墨念笑嘻嘻的说:“我押我师傅会赢。” 她拿了一块碎银,押下去了。 这是要赌了。 墨涵也押了一块碎银,说:“我也赌七妹妹会赢。” 墨公子神色淡淡。 朝歌笑说:“输了银子不要怪我。” “师傅我对你有信心。” 墨涵也这般说。 朝歌笑说:“表哥你听见了吧,她们都对我这般的有信心,我可不能输。” 墨公子便笑了一下,说:“我对你也有信心,你先请吧。” 既然如此,朝歌就开始了,打出一块石片,这次是八点漂,比上次多了一点。 墨启生也是八点。 不分胜负。 墨念说:“三局两胜。” 这边正比试的时候,五姑娘六姑娘以及朱公子,都一块过来了。 墨念喊人道:“五姐姐,六姐姐,朱公子,你们要不要压一局,三局二胜,我押我师傅赢。”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486章 七姑娘很想赢的(1) 五姑娘财大气粗,从身上摸出一块元宝,押上去了,说:“我也押朝歌赢。” 论玩,谁比得过朝歌呀。 押朝歌没错,她肯定赢。 六姑娘也押了朝歌,只是没五姑娘那么多,放了二两的碎银。 自家妹妹,当然要支持的。 朱公子一看大家全都押的七姑娘,他也押了一块碎银说:“墨兄门前冷清,我还是给墨兄点支持吧。” 朝歌一旁瞧见,笑说:“你们都押我,我压力就大了。” 墨公子压力也大,涵涵念念这两个吃里扒外的,一看见朝歌,全都向着她,帮着她了。 往日朝歌不曾到府上来时,两人待他这位大哥可果尊敬得很,大哥长大哥短,不要太亲热。 朝歌不想在徒弟面前丢人,尤其不想在这么多人前输,她屏了一下气息,掂量了一下手中的石片,这次扔出去的时候强挥,漂出十个点。 墨公子紧跟其后,也漂出十个点。 墨念说:“你们这一局算是平了,要重开一局。” 朝歌眉眼一笑,道:“表哥,这一次你先请。” 先请就先请,墨公子飘出九个点。 该朝歌的时候,她默念一句:老天爷,这一局若让我赢了表兄,我给您磕个头。 心里念过,她手中的石片扔出去,漂出十个点。 墨念高兴的喊:“师傅,再赢一次,这局就你胜了。” 墨公子神色淡淡,不去看这个吃里扒外的小东西,再次漂出手里的石片,漂了十个点。 朝歌顶着压力,化为动力,她成功的漂出十一个点。 墨念扑了过来,抱着她的腰直叫:“师傅好棒,师傅好棒,师傅你赢了大哥。” 朝歌眉眼笑,五姑娘已在分银子了。 她押的最大,她分的银子最多。 但其实,也分不到多少,旁人押的都是二两的碎银。 小气鬼,都不知道玩大一点,好让她多赚点银子的么。 那边笑过,朝歌转身对墨公子道:“表哥,承让了。” 墨公子淡淡的笑了一下:“朝歌还会玩些什么?” “透索,打鸡。”都是女孩子家的玩意。 她闲着没事,就爱玩这些个。 重活一回,因为要忙的事情多,她是再也未碰过了。 墨念显然也是一个极爱玩的小姑娘,立刻抱着她道:“师傅,咱们就玩打**。” 打鸡,踢毽子的游戏。 收了这么个爱玩的徒弟,她骨子里那颗爱玩的天性受到不小的刺激,只是到底重活一回,稳重了不少,装模作样的说:“小孩子家的玩意,为师不想玩。” 墨念不信,缠着她道:“师傅明明也爱玩的。” 刚打水漂的熟悉程度来瞧,不但爱玩,还是一个顶爱玩的高手。 连大哥都玩不过她的。 这边墨念正缠着她要再玩,墨老夫人有奴婢过来,要请朝歌前去一趟。 朝歌趁机脱身,忙道声:“念念你且在这儿与哥哥姐姐们玩着,我去去就来。” 她撒腿跑了。 墨念一把抱住凤吟撒娇说:“五姐姐,你陪念念玩吧。” 府里就她最小,七八岁的年纪,活泼可爱又机灵,加上她母亲去逝了,旁人对她总是心生一些怜惜之情的。 凤吟也就笑着答应了。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487章 把朝歌婚配与你(2) 在朝歌没来京师前,曾由墨公子写了一封信回来,托墨老夫人给留意一处地段的房子。 昨个忙了一天,也没功夫和朝歌说上这事。 现在清静下来,墨老夫人便把人单独唤了过来,仔细的问个究竟。 朝歌说:“房子的地段要好,最好在热闹的盛京中心。” 她不想逛个盛京还要拐几条街。 “房子占用的土地要大,便于日后扩建。” 如果土地太少,扩建起来就会比较麻烦。 霁月要住就住最气派的。 再者,沈府人多,她日后肯定也是要把祖母接过来一起住的。 多年之后,她也会有子子孙孙,到时候都住在一起,代代同堂,房间一定要多,土地一定要大。 “只要能买到,价钱不是问题。” 墨老夫人说:“你所说的这样的宅院,在盛京确实有一处,占地就有五十多亩,房屋就有六七十间,曾为盛京一富商所住,据说因为生意亏损,需要不少银子填补,有意想把房屋便卖了,这些日子我已派人前去联络,对方也有话回了过来,愿意卖的,你看什么时候有空,让家人过来与他谈一谈,还是……” 直接派个管事的把事情给谈妥了。 朝歌思量了一会。 外祖母口中所说的房屋,听起来极为耳熟哩。 广陵郡离盛京也就一天的路程,盛京有些事情的生,闹大了,也是会传到广陵郡的。 前一世的时候,她记得有听奶奶感慨过。 就是早上大家给奶奶请安的时候,奶奶和二叔谈论这事。 说是京师这边又有一姓汪的富商,生意做亏了,府邸都要卖变了,可又因为买房屋的人想要趁火打劫,房屋一压再压,压得极低,反而变卖不出去了。 说起那府邸,奶奶当时也感慨说:一点不比咱们家的府小。 再后来,听说这汪姓的富商因为欠了太多的欠务,自杀了。 思及此处,朝歌问:“外祖母,这人是不是姓汪?” 墨老夫人应说:“对,就是姓汪,叫汪海。” 汪海,果然是他。 朝歌说:“既然来了,就亲自见一见吧。” 盛京富商,她不想让他死。 如果可以,她想纳为己用。 墨老夫人颔,问:“是宫宴后见,还是……” “就明天吧。” 墨老夫人压下心里的惊奇,问她:“不需要和家人商量一下吗?” “不需要,这点事情,我可以做主的。” 墨老夫人再次压下心里的一些波动。 这座府邸买下来,就算是贱卖,没个二十五万的银子,也是拿不下的吧。 那座府邸她有在外面看过,远远一望,古树参天,红墙玻璃瓦,金碧辉煌,堪比皇宫。 据说,那府里的花园,不比宫里的御花园逊色。 墨老夫人震惊,震惊于她小小年纪就能处理这么一大笔的银子吗? 之前也听墨兰说过她,懂事,聪明。 今天这一番交谈才知道,那些听说都不及她眼见的万分之一。 岂是懂事,聪明这两个字可以形容的。 在她小小的年纪的身上,无端就有一股说不出来的魄力。 震惊过后,墨老夫人便唤了身边的人过来,让去联络一下那人,时间就约定在明天,让他来府上一见。 办好这事,墨老夫人端祥着朝歌,说:“我已听闻你的婚事已退,朝歌可否有想过,将来再盛京寻一良人。” 朝歌怕祖母起了为自己说亲的想法,忙说:“我的婚事,大哥说由他作主。” 墨老夫人颔,说:“你母亲当年不听话,嫁得远,逝得早,每每想到此事,我心里就悲痛得要死。” 朝歌忙说:“外祖母,您要开心点,不然,母亲泉下有知,会不安的。” 墨老夫人又说:“晚歌已定下合适的亲事,我心里欣慰了不少,现在只剩下你了,朝歌,你若是能来盛京,在祖母跟前,由祖母照顾你,祖母定会呵护你的周全,不让旁人欺负了你。” 朝歌忙道:“祖母您放心,大哥一定会为我寻一门合适的亲事的。” 墨老夫人叹了口气,说:“把你教给谁,我都不放心的,就如你母亲,她当年不肯听话,死活要嫁,结果她才刚嫁过去,人家孩子都生出来了。” 气人不气人。 确实气人,朝歌无话可说。 墨老夫人说:“朝歌,你看你启生表哥如何?” 朝歌敏锐的觉察到外祖母的心思,只说:“表哥人很好。” 可也只是她的表哥。 墨老夫人再点头,说:“启生是一个很好的孩子,春闱他也要去参加科学的,朝歌,我瞧着你与他郎才女貌,极为般配,你若是喜欢,外祖母就为你做主了,你若到了咱们府上,一准不会有人敢亏待了你。” 朝歌心惊,忙起身,跪了下来,郑重的磕了一个头,说:“我知道外祖母心里最为疼我爱我,一心想我过得好,嫁得好。” 墨老夫人以为这是同意了,甚是欣慰。 朝歌又说:“表哥也的确是一个很好的人,我敬他重他,但对他并无那样的感情,如果勉强跟了他,对表哥也是一种伤害,只会让表哥一生不乐,还求外祖母三思。” 墨老夫人面上微微一怔。 她这是拒绝了? 启生模样英俊,又是有才情的。 春闱之时,他一准是能进个一甲的。 她对这个孙子还是有信心的。 朝歌嫁给启生,也并不会亏着她。 启生这般英俊又有才情的公子她不喜欢? 思量之间,墨老夫人伸手扶她起来,问:“朝歌是否心里有了别的中意的公子?” 不应该啊! 她的亲事也才退了没有多久。 也没听墨兰提及过她身边有什么特别的公子出现。 朝歌忙摇头:“没有。” 本想说有,又怕说后外祖母会刨根问底,要用一个谎言去圆无数个谎言。 她索性还是说没有完事。 既然没有,墨老夫人也就放心了,说:“感情都是处来的,和你表哥多处一处。” 朝歌抿唇不语。 她心里已有了霁月,再装不下旁人了。 从墨老夫人那里出来后,她默默吐口气。 墨老夫人这边又吩咐了奴婢,去请大公子过来。 她老人家是万万没想到,朝歌竟看不上自家的大孙子。 她自认启生一表人才,来年科举过后,也会走向仕途,墨兰将来会嫁与大皇子,那时墨兰岂会不为自己的长兄着想?他自有一番锦绣前程,在这盛京想要挑一个良配,也是易事。 但是,权衡之间,她还是看中了朝歌。 等人的时候,她押了一口茶,抚额琢磨了一会。 墨公子前来,行了一礼,道:“奶奶,您找我。” 墨老夫人请他坐下,说:“奶奶问你一句,你可喜欢朝歌这样的姑娘?” 墨启生一怔,问:“奶奶何出此言?” “你若喜欢,奶奶就为你做主,把朝歌婚配与你。”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488章 少年霁月高傲了(3) 把朝歌婚配与他,这固然是一件好事。 墨公子心里喜欢,欢喜过,很快冷静下来,问:“奶奶做得了这个主?” 墨老夫人听他这话便知,他是喜欢人家的了。 她呵呵一笑,说:“儿女婚事,父母之命,我自然做得了这个主。” 虽然朝歌母亲不在了,也正因为她母亲不在了,只要她传个话过去,沈家老夫人一定会听她的,把朝歌许配给启生。 这是她欠她的。 墨启生说:“单凭奶奶做主。” 墨老夫人点头,说:“朝歌嫁过来后,你可不许亏待了人家。” 他自然是不会亏待她的,墨启生应下。 墨老夫人又说:“朝歌不同旁的姑娘,她现在也是皇上亲封的县主,身份尊贵,她大哥又是皇上跟前的宠臣,肯定也是想要朝歌嫁一良配,有助于他日后的仕途。再过三来月就要春闱了,这段时间你可不能懈怠了。” 墨公子应下。 墨老夫人又说:“那朱公子到时候要和你一块参加春闱,你又多了一个竞争的对手了。” 墨公子说:“朱兄确有才情,对我帮助不少。” 墨老夫人默默叹口气。 对他帮助不少,那就说明到时候他可能会在朱公子之下。 谈过这件事情,墨老夫人话锋一转,问:“墨兰和萧神医这件事情,你是知情的吧?” 墨公子诧异,询问:“奶奶所指何事?” 墨老夫人哼了一声,道:“你小子少给我装糊涂,墨兰自幼与你最近,她在外面生了什么事情,你这个当兄长的若真不知情,那说明你是个傻的,这科举也别参加了。” 墨公子只好说:“还请奶奶明示。” 墨老夫人不信他不知情,只说:“墨兰那边,你给我劝着点,不论她有什么心思,现在也都该死了。” 墨启生默。 劝着点,如何劝? 墨老夫人见他到这会还掖着藏着的,不肯说什么,摆摆手,道:“外面生过什么事情,你最好就真不知情,你下去吧。” 墨公子也就下去了。 待人退下,墨老夫人又坐了一会,押了一口茶,吩咐奴婢取来笔墨。 她想给沈家老太太书信一封。 再把长孙的婚事给敲定了,有这么多的助力,墨家一定会恢复过去的荣耀的。 ~ 秋色宜人。 已近午时。 乔装过后的墨兰带上奴婢,偷偷摸摸的在宫外守着。 都看见自家外祖父出来了,却不见萧归流出来。 “你,去问一问。”墨兰指示自己的奴婢采微前去找他外祖父打探消息。 采微哆嗦:“小姐,万一老爷子把我认出来怎么办?” 虽然她已经刻意打扮成小厮的样子了,不排除万一啊! “他眼神没这么好,快去。” 怕再去晚了,她外祖父上了马车,走了。 采微只好一路跑过去,粗着嗓子叫:“墨太医请留步。” 墨太医也就停了下来。 采微猫着腰拱了拱手说:“墨太医,小的想请问您一件事情,怎不见萧神医出来?” 墨太医不好唬弄,打量她,问:“你谁呀?” 采微忙说:“我家公子想请萧神医到府上去一趟,给祖母看病,已在这儿等了许久了,一直不曾见萧神医出来。” 原来如此。 墨玉侯不再多作它想,道句:“被皇上请去了,等着吧。” “多谢多谢。”采微作拱手,猫着腰往后退。 墨太医上了马车,走了。 采微松了口气,赶紧跑到自家小姐马车那边,如实相告。 墨兰沉吟。 采微问:“小姐,还要再等吗?” “再等一会。” 人都出来了,再等一会也无妨。 采蝶提醒:“小姐,要是让老夫人现您这样跑出去了……”那可不得了。 “怕什么,出了事有我担着。” 为了等到人出来,她只能咬着牙,再坚持一会。 只盼着祖母不会派人传她,找她。 想着早上才刚被她好一番训话,多半也是不会再找她了,她又安心了不少。 彼时,宫中。 不仅萧神医被留下来了,霁月也一块被皇上传过去了。 两人陪了耀华大帝一块用午膳。 用膳时,皇上说:“听闻明熙小县主也进京了,宫宴时,记得把她带到宫里来,让朕也见一见这心怀家国的奇女子。” 关于朝歌,他也是从谈公公处都听了个明明白白。 霁月应下,说:“恐怕要多带几位姑娘。” 皇上说:“朕知道,沈家来了三位姑娘,只管带进宫便是。” “谢皇上恩典。” 聊过霁月这边的事情,皇上又询问了萧归流说:“太医院那帮老家伙,可还听话?” 忽然封他一位少年公子为一品御医,总会有个别人心有不服的。 萧归流道:“还好。” 皇上颔,说:“太医院若需要什么,你只管说,朕都提供给你。” 萧归流应好。 两人陪皇上吃了个膳,膳后,两人一块起身告辞。 离开景仁宫的时候迎面就遇着了二皇子的母妃,孟贵妃。 她坐着四人抬的轿辇而来,姿态高贵。 宫女前后相随。 气派。 霁月本是目不斜视,要擦身而过的,孟贵妃忽然就唤了他。 “沈大人。” 到底是年轻气盛,被圣上提拔一下,连她这个贵妃都不放在眼里了。 遇着了她,他本该要顿足,行礼的。 看他的样子,仿若压根没有看见她一般。 孟贵妃心里冷呵一声。 一个宠臣,居然敢在她面前目中无人,气人不。 霁月听见他唤的声音,这才停了步,却并没有行礼,依旧站得笔直,道:“有事?” “……”有事?她喊一个臣子,能有何事? 这话问得,噎人。 孟贵妃依旧端坐在轿辇上,也并没有要下来之意。 她目光打量霁月,商人之家出来的一个养子,一朝得势,就真以为自己可以永远得势了? 毛头小子,不知死活。 霁月目光冷淡,并无波澜。 孟贵妃说:“沈大人年少有为,皇上器重你,想必也是真有本事的,本宫也看好你。” 霁月不置可否。 孟贵妃心里冷呵一声,这少年人到底在拽个什么劲,她说完话,他不应该回一句谢贵妃吗?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489章 君王不听枕边风(1) 孟贵妃忍下心里的不悦。 她为贵妃,旁人哪个见了她不是恭恭敬敬,但这新来的沈大人被她主动搭话后,他竟还一脸高傲。 少年下巴微扬了几分,仿若不耐和她说话一般。 她说话,他还一副爱搭不理的模样。 气人不。 孟贵妃只当他恃宠而骄了。 心里暗骂一句沈霁月小人得志。 孟贵妃目光落在一旁的萧归流身上,她又问:“这位就是新来的萧神医吧?” 萧归流说是。 比起霁月,他模样温和多了,声音也有着不一样的温柔。 孟贵妃心里满意了不少。 又道:“最近本宫总是失眠,夜里睡不安稳,萧神医明个早上入宫后,也过来给本宫瞧一瞧吧。” 萧归流应好。 孟贵妃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了,打了个手势,宫人抬着轿辇走了,孟贵妃这是去皇上那边了。 来到景仁宫前,让人通报了一声,皇上有宣,她也就进去了。 皇人正坐在龙案前,押了一口茶。 孟贵妃行了礼,高贵冷艳的姿态立刻化作温柔体贴。 三十来岁的妇人,保养得体,依旧肤白貌美,且别有一番成熟妇人的韵味。 她关切询问:“皇上,您这头疼的病可有好一些?” 皇上颔:“好了许多,萧神医是真神得很。” 又招呼一声,让她坐下。 孟贵妃也就坐在了他跟前说:“刚来的路上,遇着了萧神医,臣妾这些日子夜里也总是睡不好,就请萧神医明个进宫来给看一看。” 皇上再点头,说:“让他看看,他还是有点真本事的。” 孟贵妃应下,又说:“刚遇着萧神医的时候,也遇着了沈大人,这个沈大人呐,看起来高傲得很呢,见了臣妾非但不行礼,臣妾与他说话,他还一副顶不耐烦的样子,看来是恃宠而骄了,皇上若是再抬举他一些,他恐怕眼睛都要长到头顶上去了。” 这是在吹枕边风了。 皇上说:“见惯了虚与委蛇,阿谀奉承的,来个真性情的反而不习惯了。” 孟贵妃一噎,随之娇声道:“这算哪门子的真性情,妾身看这分明是目中无人。” “你在质疑朕的眼光。” 他提拔上来的,他器重的臣子。 孟贵妃忙道:“妾身不敢。” 跟了皇上二十来年了,皇上的为人,她还是了解一些的。 他从来不是一个能被吹得动枕边风的人。 即使是当年盛宠一时的云姬,在面临政事上,都左右不了他。 皇上不喜后宫女人干政。 自古以来,身为皇子的母亲,又有几个皇后贵妃能不干预政事的。 有哪个母亲,不想自己的儿子成为太子。 直到现在,皇子们都这般大了,太子之位还迟迟没立下来,君心难测,谁也知道皇上最终要立哪位皇子为太子。 太子之位一日不立,人心一日不稳。 即使被立,一日不登基,依旧会面临夺谪的风险。 宫外。 随着霁月与萧归流一块出来,乔装后的奴婢采微又跑了过来,行了一礼后,她悄悄的喊:“萧神医,我家公子有请。”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490章 万千繁华不及你(2) “……”萧归流看了采微一眼。 为了掩人耳目,她小胡子都粘上了,只是声音没变,没再刻意压着声音了,一听便是小姑娘的声音。 霁月上了自己的马车,先走了。 萧归流也就过去了。 来到墨兰的马车前,采蝶忙请他进去。 待他进去后,乔装成车夫的她忙把马车赶走了。 折腾到现在,但愿回去后不被现才好。 马车哒哒而行。 墨兰看着进来,坐下的人,微微压了一下紧张的情绪,轻声唤他:萧郎。 她同样乔装成公子的模样。 好一个风度翩翩的俏公子,与女儿装的她相比,另有一番的风情。 因为生了赐婚这等突事情,她面上便不如从前那般自在,人也拘谨了几分。 萧归流说:“……让人听见不好,该改口了。” 墨兰不敢置信,问他:“你这就放弃我了?” 她本以为他离开墨府后定在一旁暗自伤神的,瞧他这样子似乎过得还挺好,没有丝毫的异样。 现在又说让她改口,这不是要和她划清界线的意思吗? 萧归流语气淡淡,道:“放弃如何,不放弃又如何?” 墨兰说:“你若不弃我,我定不弃你。” 萧归流了然,道:“你光明正大的嫁入皇室,我偷偷摸摸的跟你暗渡陈仓?” “……”墨兰被他这话气得差点想哭。 她绝无此意。 公子淡漠,一脸要与她决裂的架式。 他从不这般待她的。 墨兰顿时觉得心如刀割。 她乔装成这般,从府里溜出来见他,不是要这样的答案和结果的。 萧归流再说:“不然,你能跟我私奔?” 私奔,她从未想过。 她自有想法的。 墨兰说:“我一定会让大皇子主动退婚的。” “哦。” 他反应不大。 墨兰再说:“宫宴的时候,大皇子也会在,我有办法让大皇子对我生厌,到时候主动去求皇上,把亲退了。” “哦。”反应依旧不大。 她想出来的好主意,他就给她这个表情? 墨兰说:“我知道你或许不相信,但请你给我一点时间。” 萧归流看她一眼。 姑娘眼神热切又带着不安。 她小心的朝他挪了过来,挨近之时,忽然伸手,环抱住他的腰。 这般的拥抱又让她感觉到了真实。 她低喃:“萧郎,你别这样一声不响,生这样的事情,我心里也特难过。” 萧归流也就伸手触摸上她的眉眼,这才安慰说:“兰兰也无需太过作难,距婚嫁之日还有段时间的。” 至少要等她及笄。 “真到了那一步,我就带你去私奔,只是那时候要浪迹天涯,隐姓埋名的话,怕委屈了你。” 浪迹天涯,隐姓埋名。 这样的生活,她还从来没想过。 他温柔询问:“这样的生活,你愿意过吗?” 墨兰怔了一下,艰难的吐出一句:“我愿意。” 但是她必不让自己走到那一步,她可以让大皇子先退婚的。 他低亲吻了她的眉眼。 他的亲吻一度又让她觉得,万千繁华,不及他温柔一吻。 想一会又要和他分开,悸恸之余,她作出无声的回应。 分开之际,她轻声说:“不论我祖母朝你说过什么话,都请你不要生气,不要放在心上。” 他颔。 她又问:“你现在住在哪儿?” “客栈。”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491章 隔墙有耳别胡来(3) 窝在一方小小的马车,窝在他的怀中,温暖。 仿若所有的一切难题都可迎刃而解。 墨兰轻声说:“不论我祖母朝你说过什么话,都请你不要生气,不要放在心上。” 萧归流颔。 马车哒哒而行,停在了满月客栈。 知道了他的去向,墨兰也就放心了。 目送萧归流下了马车后,她也打道回府。 马车是停在侧门的,她人也是从府中的侧门而进的,这里通常都是府里的奴婢出入才会用的小门。 由于正是午后歇息的时间,院中走动的人寥寥无几。 主仆一行匆匆而回,顺利的回到自己的院中后,各都松了口气。 径直步入房中,准备把面上的妆容去了,把这一身的男儿装换了。 跨门而入,却见母亲沉着脸端坐在她的案几前,伺候她的赵嬷嬷在一旁陪着。 主仆三人一怔一愣。 元氏沉声道:“跪下。” 主仆三人赶紧都跪了下来。 元氏忍耐着,实际上已气得浑身抖。 她说:“采微采蝶,你们就是这般照顾小姐的吗?” 两奴婢慌恐,忙磕头认错。 “夫人息怒,奴婢知错了。” 平日里温顺的元氏已经因为女儿的事情在早上的时候被责骂过,现在她们又干出这等事情,如何不怒? 元氏审问:“从实招来,你们把小姐带去什么地方了,若有隐瞒一字,乱棍打死。” 两奴婢面面相觑一眼,不敢招。 墨兰强自镇定,开口说:“娘,你就别为难她们了,她们是我的奴婢,岂能自己做得了主,是我心情烦闷,非要出去散散心的。” “出去散心需要打扮成这般?” 当她好唬弄的不成? 墨兰解释说:“男儿装扮是不想引人注目。” 元氏盯着她,想从她的表情上找出她说谎的证据。 墨兰自幼就是个乖巧懂事又聪明的孩子,从来不让长辈操心的,可这一次,她却不能不从新审视她这个乖巧的女儿。 背着家人,与一江湖神医定了私情。 过了一会,元氏教训道:“早上刚被祖母责骂过,现在又女装男扮出了府,若是被你祖母知道,免不了又要一番责骂。” 墨兰乖巧,道:“娘亲,我下次不这样了。” 元氏语重心长,继续教训:“你现在不仅代表着墨家的颜面,也代表了大皇子的颜面,你是与大皇子婚配的姑娘,行差不可有丝毫踏错。” 墨兰应是。 元氏再说:“下不为例。” 又对两个奴婢道:“若再有下一次,你们两个奴婢就等着乱棍打死吧。” 两个奴婢面色微白,忙应是。 元氏想了想,又道:“两过日就是宫宴了,你好好准备准备,需要什么告诉我。你是大皇子的未婚妻,身份尊贵,宫宴上一定要艳压群芳,不能输给了别家的姑娘。” 墨兰应是。 等交待完事,元氏起身,走过去,这才把她扶了起来,声音温柔下来,叹口气,道:“你向来是不让我操心的,怎么现在长大了,反而失了分寸,如何取舍对你对家族才是最有利的,你好好掂量掂量,且不可因为你的一时任性,让家族因此蒙羞,遭遇不测。” 墨兰再应是。 元氏见她答得乖巧,也就不再多说什么,走了。 回去的路上,她问一旁的嬷嬷:“兰兰说的话,有几分可信?” “夫人,小姐向来懂事,您若是不放心,就把采微采蝶两个奴婢叫过来,敲打敲打。” 元氏同意,道:“一会你把这两个奴婢给我叫过来。” 神色又沉了沉,绝不能让兰兰在这种事情上出了差错,这不仅会毁了她的一生,也会毁了墨家的未来。 让皇家蒙了羞,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 午后的阳光,恰到好处的温柔。 小憩过后,闲来无事,朝歌托腮坐了一会。 人还没到,便知外面来了谁。 叮铛的声音随着墨念的声音一块传了过来。 “师傅,师傅。” 小姑娘声音甜美,一路跑来。 “师傅,你再教我跳支舞吧。” 真没见过这般勤奋好学的孩子。 朝歌微微直起了身,问:“上午教你的,你都熟练了?” “师傅,我跳给你看。” 她自然是熟练了,回去之后又练了好一会呢。 一曲舞跳下来,如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朝歌也就走过去,纠正了她几个动作。 小姑娘身段柔软又优美,是块好料。 朝歌说:“先把基本功练一练,基本功太差。” 墨念说:“师傅,你先练一遍给我看吧,我跟着你学。” 擦地、蹲、划圈、压腿、下叉、大踢腿、转、翻身、等等一系列的动作,朝歌给她演绎了个遍。 等她演练完,对墨念道:“回去之后,把以上这些基本功全都练好了。” 小姑娘脆声道:“念念谨遵师傅教导。” “去吧。”朝歌摆摆手,让她走了。 墨念转身,一看霁月站在门口看着,她立刻跑过去甜甜的唤声:“哥哥,你回来了。” “哥哥,我是来找师傅练舞的,等我练好了,也跳给你看。” 霁月点头,径直越过她走了进来。 墨念摸摸耳朵,沈家大哥好冷淡呢。 她只好走了。 朝歌也已迎他走了过来,听霁月说:“来,跳个舞给哥哥看。” 不是第一次给他跳舞了,朝歌也不扭捏,起步一个大踢腿,掂起脚尖转了一圈,转到他跟前,身形倾斜,眉眼一笑,斜入他怀中,霁月把人环抱住。 他说:“朝歌是越来越知道如何撩哥哥心怀了。” 说得好似她故意勾引般,虽然也是事实。 她眉眼一羞,把人推开,问:“那你有被撩到吗?” “早已被撩得三魂七魄都找不回来了。” 再揽过她,要亲。 朝歌伸手挡在他唇上,说:“隔墙有耳,不许在这儿胡来。” 现在可不是在沈府,两位姐姐与她同住一处,随时都能进来的。 小姑娘不许亲,霁月作罢,伸手牵了她的手,说:“走,带你出去转转。” 不可辜负下午好时光。 既然来到了这京师,自然是要带她出去看一看的。 “我叫上五姐姐和六姐姐。” “……”好吧!他无话可说。 朝歌高高兴兴的去喊人。 本该两个人的游玩,转瞬之间变成了几个人的玩耍。 朝歌唤上了五姑娘,五姑娘又想唤上朱公子,便让奴婢去传了话。 和朱公子同住一屋的墨公子听闻朝歌几位姑娘要出府,他也跟着一起去了。 走出香阁楼,又遇着了墨涵姑娘。 她已知沈霁月回了府,还去了香阁楼,便特意打扮了一番。 本想去拜访一下朝歌的,这不刚好撞个正着。 迎着走来的几位姑娘和公子,墨涵分别行了一礼后询问:“几位姐姐,这是要出府吗?” 朝歌回她:“出去转转。” 墨涵立刻上前道:“不如让我为你们引路吧。” 朝歌点头:“那就有劳了。” 墨涵欢喜:“几位姐姐请。” 姑娘们并行,走在青石小路上的时候五姑娘问:“涵姑娘,你多大了?” 涵姑娘也明媚一笑,说:“十四。” 五姑娘再问:“几月生的?” “仲秋,秋半。” 五姑娘高兴的说:“这么说来,你比我大,我也十四了,但我是孟冬新冬所生。” 所以,涵姑娘不能唤她们为姐姐。 又指了晚歌,说:“六妹妹仲冬畅月生。” “……”一个年纪,为什么要这般和她算得清清楚楚? 墨涵看了一眼五姑娘。 这五姑娘模样生得是毫无任何攻击力型的人,瞧起来有几分娇憨。 大概不是一个多聪明的人。 晚歌嘴角挂着淡淡的笑,看起来若有若无的。 她是一个内敛又沉稳的人,过于正经,不轻易与人说笑。 墨涵便笑道:“原来我们三个是同一年所生,照着月份来说,我还是你们的表姐姐了。” 五姑娘点头,说:“涵姐姐,我们都是你的妹妹,你可得好好照顾我们。” “那是自然的。” 谈笑间,朱公子与墨公子也一道走了过来。 一看见朱公子过来了,本是说笑的五姑娘收敛了一下表情,装模作样的矜持了一下。 “沈兄。”墨公子行了一礼,拱手。 霁月问句:“你们是要同行?” 墨公子点头,说:“京师我最熟悉,想去哪儿,问我。” 霁月说:“去珠宝胭脂行。” 给朝歌买些胭脂水粉饰。 “……”他一个公子家,平日里又不用胭脂水粉珠宝的,他还真不知道哪一家卖的最好。 墨涵立刻道:“我知道哪里的胭脂水粉珠宝最好,我带你们去。” 这般,公子姑娘们浩浩荡荡的出了府。 姑娘们同乘一辆马车。 一路上,墨涵挥了本地人的优点,把京师的各种特产先给介绍了一遍。 五姑娘从轩窗往外而瞧。 十里长街,车水马龙,川流不息,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歌舞升平。 朝歌脑袋挤了过来,与她一块看,这一路热热闹闹的。 一张艳丽的脸庞映入眼中。 那姑娘她是识得的。 在广陵时,她曾为她赎身,与她做了一场交易,让她去勾引秦煜。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492章 原来是狗仗人势(1) “救命,救命,啊……” 那姑娘才刚呼出一句话,就被一公子拿手捂了嘴,拽着走了。 被朝歌从青楼花了大价钱赎出来后,她选择在京城这样的地方落脚。 漂亮的姑娘抛头露面,没有背景没有靠山,在京师这一块想要站稳脚,难。 如果不出来谋生,靠着朝歌给她的银子也可以衣食无忧的,但她想做点什么,思量之余,就想着卖一些女孩子家的小饰,胭脂水粉一类的。 不曾想这第一天出来摆摊,就被一位看起来是有点来头的公子给瞧上了。 那公子模样生得是英俊的。 身边跟了十多个狗奴才,好不威风。 公子一眼看中了这位衣着普通但模样艳丽不俗的姑娘,她在这里出摊,就如明玉在灰尘中。 掸去一身的灰尘,她就会光芒四射。 他上前拿了她一廉价的玉镯子把玩着问:“姑娘,叫什么名字啊?” “小女卫珍。”这原是她的本名。 “卫姑娘这般貌美的姑娘,何需在这里风吹日晒,跟着小爷,保你吃香的喝辣的。” 这是正经人家的公子能说出来的话吗? 卫珍瞧这一堆的人把自己小小的摊位难围住了,心想怕是遇着地痞流氓了,正色道:“小女子是正经人家的姑娘,请公子自重。” “卫姑娘何必敬酒不吃吃罚酒,小爷看上了你,要定你了。”话罢,他打了个手势,他的人动手就把姑娘给拽了过来,还直接把人摊位一块给收了。 左右来往之人,权当看不见。 没人愿意多管闲事,惹祸上身的。 英雄,可不是那么好当的。 任凭那姑娘直呼救命,嘴巴很快被公子的人给堵上了。 朝歌人已冲外面喊:停。 她腾的站了起来,就往外冲。 “干嘛去啊?”几位姑娘忙叫。 能干嘛去,当然是救人了。 朝歌跳下马车,直奔过去。 那公子正迎面过来,冷不防被朝歌给拦住了。 小姑娘指着他,说:“你,给我把她放开。” 粉嫩嫩的小姑娘,基本也没多大的杀伤力。 卫珍遇到救星,本能的喊她:“七姑娘,七姑娘救我。” 那公子扭了一下脖子,扭得咔咔响。 扭过,打量着朝歌。 小姑娘穿金戴银的,非富即贵。 小姑娘生得跟个瓷娃娃似的,好似一碰就会碎,当真是漂亮极了。 再看后面又一块跟着跑来的几个姑娘,看样子是某大户人家的姑娘了。 他痞痞的笑了一下,说:“不放又如何?” “不放,就让我大哥揍你。” 那人嘲讽,道:“原来也是狗仗人势,把你主人请出来吧,小爷要会一会。” 霁月走了过来,站在朝歌旁边,听小姑娘说:“大哥,这人强抢民女,我们要除暴安良。” 霁月颔,听那人说:“沈霁月,你莫要管小爷的闲事。” 朝歌诧异,这人认识霁月? 霁月说:“静安王爷,把人放了,这事我就当没看见了。” “……”啥,静安王爷? 朝歌对这个王爷的名号有所耳闻。 前一世听人说过一些。 这是当今圣上惟一的弟弟,姬良。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493章 这梁子他结下了(2) 说起这姬良,算起来也有二十三四岁了吧,一直不曾成亲。 为人残暴,还叫姬良,真是讽刺。 强抢民女,这是常态。 他就是皇家的羞辱,令皇家丢尽脸面。 虽说皇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这当然不是真的。 皇上拿他也没有办法,只能睁只眼,闭只眼,由他胡作非为。 静安王又咔咔扭响了脖子,呵笑一声,说:“沈霁月,拔剑吧。” 沈霁月就拔了剑,击向静安王,只是没出鞘。 静安王旋身闪,说:“不敢出鞘,是怕伤了我吗?” “原来静安王想受伤,既然如此,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话毕,剑出鞘,一道光芒过,划在他手臂上。 静安王怒。 静安王的手下见主子竟是受了伤,立刻拔剑相向,冲了过去。 霁月出鞘的剑没有收回,身形如风,刀光剑影,电光火石间,这些奴才手中的刀剑纷纷落地,手臂都受了伤,如他们的主子静安王一般。 众人一惊,霁月手执长剑,指向这些人,声音带了冷意,道:“下次再见你们怂恿主子为非作歹,断臂,直到四肢断完为止。” 趁着他们打架的功夫,朝歌已赶紧把卫珍抢了过来。 静安王表情邪肆,道:“沈霁月,这梁子我和你结下了。” 言罢,捂着自己的手臂走了。 静安王的人瞬间散去。 看热闹的也散。 朝歌稍微纠结了一下,走过来问霁月:“我们是不是把人给得罪了?” 霁月说:“无妨。” 卫珍这时过来行了一礼,说:“谢公子和七姑娘相救之恩。” 朝歌说不谢。 卫珍忽然往下一跪,道:“七姑娘对我的恩情,此生无以为报,如果姑娘不嫌弃,我愿为姑娘做牛做马,服侍姑娘。” 朝歌想她前一世凄苦,这一世救她出火坑后,也是愿她重活一回,好好生活的,和自己一样,有一个全新的开始。 她哪愿让她卫珍在自己跟前为奴为婢,忙上前扶她道:“这对我来说不算什么,不过是举手之,你无需放在心上。” 看刚才打架时那静安王的奴才散落一地的玩意,都是女孩子家的东西,想她应该是想做些事情的,只是她一个漂亮的姑娘出门在外,无依无靠,想在这京师做些生意也是不容易的。 这姿色过人,很容易就被一些财大气粗的看中的。 这一次是被她遇着了,下一次呢。 朝歌对她心生怜惜之情,便又道:“如果你愿意,就到我铺子里做事吧,你会些什么,回头你和我好好说一说。”到时再给她安排一份事做。 有沈家罩着,沈家又有她大哥罩着,旁人总是忌惮几分的。 卫珍闻言心中欢喜,立刻道:“我听姑娘的安排。” 朝歌点头,也就由她跟着了。 大家继续步行,去逛。 墨涵指着前面一间商铺说:“这里的胭脂水粉,在整个京师也算是最好的了。” 霁月举步过去了,和朝歌说:“今个你看上了什么,只管买,哥哥付帐。” 以往都是朝歌为他买各样的东西抱回府上,来到这京师,也该他为小姑娘买一回了。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494章 沈家姑娘养不起(3) 公子小姐一下子全涌入商铺。 姑娘们高高兴兴的挑选自己喜欢的胭脂水粉。 霁月跟在朝歌身旁,看她认真的挑选自己喜欢的胭脂水粉,他参谋,忍不住说:“这个玫瑰红擦在你脸上一定好看。” “这个桃红也好看。” “这大红也适合你。” 他看着这些胭脂水粉,觉得哪个擦她脸上都是好看的。 “那我就全要了。” 霁月喜欢,她就擦给他看。 五姑娘眼馋得不行。 她也想买的。 考虑到每次擦胭脂水粉被朱公子看见后,总要数落她几句,她咬咬唇,装模作样的和朱公子指桑骂槐,说:“这世上怎么会有不喜欢擦胭脂水粉的公子?莫不是有什么心理障碍。” 朱公子说:“……你可以买。” 五姑娘一喜,忙问:“你送我吗?” 朝歌都是大哥在送,朱公子是她未婚夫,她也想他送。 “送。” 五姑娘立刻高高兴兴的去挑自己喜欢的胭脂水粉,由于喜欢的太多了,她索性每个颜色挑一样出来。 旁的姑娘都有公子跟着付帐,晚歌自己有银子,不需要人帮忙付帐。 墨涵羡慕嫉妒恨。 她悄悄拽了自家大哥,墨启生,说:“大哥,我身上没带多余的银子,你也帮我把帐付了吧?”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大哥总不好拒绝的。 墨启生点头。 墨涵欢喜,忙去挑了自己喜欢的胭脂。 考虑到反正是大哥付帐,也多挑了几样。 她墨家并非商户之家,财富用之不尽。 墨家的人做不到花钱如流水。 等姑娘们把胭脂水粉买好,墨涵又带着大家去买珠宝饰。 朝歌看中了一套花钿,就是脸上的一种花饰。 用金银玉贝等做成花朵状的装饰品,有红有绿有黄。 前世之时,她因为额上有伤,后来被刺了一朵梅花,她瞧着好看极了。 她并不想为了美再刺朵梅花在额上,但可以用花饰装扮一下。 朝歌选了各色的花饰。 她拿出自己的小镜子,当场贴了一花饰在自己的额上,笑问跟在旁边看他霁月:“好看吗?” 霁月说:“……好看。” 若非人多,他甚想在她额上亲吻一下。 但是,这些金银所做的花钿可比胭脂水粉值钱多了。 最后一结帐,她要的这几个花钿都花了他一千两。 皇上总共也就赏他白银千两,黄金百两。 好在朝歌之前也有给过他银子,他无须担忧囊中羞涩,买不起。 五姑娘六姑娘也跟着买了一样的花钿。 姑娘们在一起玩耍,总是有样学样的。 你有的,我也要有。 朱公子默默的又为五姑娘付了一笔花钿的银子。 好在他平日里喜欢玩些赌石,赚了不少银子。 不然,这沈家姑娘不是一般人能养得起的。 五姑娘见朝歌把花钿贴上了一片,也当场贴了一片在自己额上。 晚歌也贴了一片。 墨涵默默咬牙,没敢再让大哥破费,因为知道他也没这么多的银子可以挥霍。 朝歌瞥见墨涵,知道墨家不能如她们这般挥霍,便拿了花钿过去,也给她贴了上去,说:“涵姐姐真美。” 墨涵勉强一笑,说:“七妹妹更美。” 买到自己喜欢的东西,大家出了商铺。 朝歌又给默默跟着的卫珍也贴了一片,卫珍受宠若惊,忙道:“谢七姑娘。” 朝歌说:“叫我朝歌。” 她并不想把卫珍当奴婢看待。 卫珍是自由身的。 她日后会有自己的生活,她该得到幸福的。 沈家的姑娘跟个仙女一样,又气度非凡,两次救她于水火。 卫珍在她的注视下,说:“朝歌真是仙女下凡,我命中的福星。” 朝歌笑,仙女下凡,虽然不是,被人这样一夸,她也高兴。 拍拍她的胳膊,一块走了。 既然来到京城了,就不能不看一看盛京的提花丝织工艺品云锦。 这云锦有着寸锦寸金之称,与宋锦蜀锦壮锦齐名,并称四大名锦。 盛京有专门管理织绵的官署,多是为皇室权臣富商服务的。 真正的云锦,普通的百姓,根本买不起。 墨涵介绍了一圈,朝歌逛了好几个云锦商铺。 沈家也有自己的云锦,曾经大伯就想把沈家的锦引到皇宫,为皇家所用。 当年这桩生意是没有做成的,但二伯却把这桩生意做到了方圆千百里之外了。 据说那是别的国家,模样生得和她们都不一样。 每年都会有固定的人前来沈家下订单。 想了想,朝歌也买了一块云锦。 出来的时候,她把买的那块云锦交给霁月,让他派人把这块云锦送给三姐姐。 霁月当场就把这事交给锦言去办了。 所以,在不久之后,三姑娘就收到了锦言送来的云锦。 待细细问过,才知道这原是朝歌买来,让大哥转送给她的。 暮词当时又气得脸色黑,锦言说:“三姑娘,没什么事,我就先告辞了。” “等一下。”暮词没让他走。 手握云锦,她默了一会。 朝歌为什么要送云锦给她?她才不会无缘无故的送她东西。 上面绣的是一片大好河山,这代表了什么意思? 难道朝歌会祝愿她前程似锦? 她才没这般好的心思。 不过,这做工确实精细。 三姑娘想了想,下了决心:“你带我去见朝歌。” 虽然不想看见朝歌,可大哥与她在一处。 她想见大哥。 锦言同意。 三姑娘转身去和玉瑶打了声招呼,玉瑶也就由她去了。 等锦言带着三姑娘沿路寻过去时,公子姑娘们已在打道回府的路上了。 锦言策马前去的霁月禀报了,说三姑娘过来了。 霁月吩咐:回府再说。 这般,三姑娘又乘着马车,跟着他们一块回墨府了。 下马车之时大家才现三姑娘过来了。 五姑娘一看她人来了,立刻笑嘻嘻的说:“三姐姐你怎么过来了,莫不是要找朝歌还磕头之礼。” 这暮词当初可是跟着玉瑶一块去她府上的。 她是搞不懂的,明明她姓沈,她们才是同宗的姐妹,怎么这暮词就和玉瑶关系那么好,还处处和朝歌作对。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495章 同心就其利断金(1) 五姑娘忽然说出这么一句话,三姑娘恼羞成怒:“让姐姐磕头,也不怕折煞了你的寿命。” 五姑娘委屈:“明明是你自己说的,现在又强词夺理。” 她就强词夺理了咋了? 但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她不讲理,暮词很不高兴,横了她一眼,说:“五妹妹是不是一会还打算把朱公子搬出来合伙欺负我?” 得,朱公子也被拎出来了。 既然把他拎出来了,他不能不说上一句。 朱公子把五姑娘拎到自己旁边来说:“傻瓜,你是吵不过她的。” 拎着她走了。 他若不帮着,吵到最后,被气哭的肯定是他家未来的小夫人。 朝歌不想在外祖母府上吵吵闹闹,这像什么样子。 她走到暮词面前道:“三姐姐既然来了,就一块进去吧。” 暮词这才住了口,跟着一块进去了。 当她愿意在人家门前吵架呢,还是凤吟那个没脑子的,看见她就说不该说的话。 没事找骂。 姑娘们一块进了府,暮词就跟着朝歌一块去了香阁楼了,朝歌让奴婢去收拾两个房间出来,一个是要给卫珍住的。 墨公子和墨涵暂回自己院了。 待回到阁楼,晚歌暂回自己屋了,朝歌和霁月一块过来坐在厅中。 两人都坐了下来,招呼了一声暮词,道:“三姐姐你也坐。” 这里是朝歌外祖母的地方,毕竟不是沈家,暮词见她客气,也稍微收敛了一下脾气,坐了下来,直问:“你送我云锦做什么?” 真银子多得花不完,送她银子多好。 她十万两银子让人偷了,一时半会之间再不好找祖母再去要十万两了。 朝歌说:“三姐姐,我想请你放下对我的成见。” 三姑娘说:“我对你没有成见。” 成见,那是成见吗? 如果不是她勾引大哥,做有违伦理之事,她也不会这般讨厌她。 朝歌也不和她辩,又说:“你以前说过,要做第一名绣的,你这心志还在不在?” “要你管。” 朝歌道:“家人同心,其利断金,才不会给旁人可趁可利用之机,三姐姐如果不与我同心,你失去的可能是一个大财的机会。” 在赚钱这件事情上,暮词是没有异议的,只好改口道:“你想要我做什么,你说就是。” “我要把你的苏绣引到宫中,一旦被宫里的贵人看中,或许大伯当年的遗愿会完成,在宫宴之前,你给我绣出二十块绢帕,能做到吗?” 她想暮词在玉瑶府上,定然也是知道参与宫宴之事。 本来她与三姐姐的关系闹成这般难堪了,也不太想与暮词说什么,权衡之下,她还是决定把矛盾放下。 暮词答应了:“……当然能。” “为了不被打扰,让你安静刺绣,宫宴之前,你就在此住下。” 暮词没有异议。 住在玉瑶那也是分外无趣的,每天就面对她一个人,她身体需要休养,也不会时时陪着她的。 徐府根本没有沈府那般热闹和自在。 更重要的是,玉瑶她娘想要给她说媒,这让她多一个烦心事。 朝歌让自己的奴婢把绣绷绣架布和针线都拿了过来。 这是她之前逛商铺的时候买的,图案什么的全都准备齐全了。 霁月一旁看着,慢慢押了口茶。 看到这会,他已看明白了。 朝歌这些东西本为是特意为暮词准备的,把云锦送给她,也是为了特意引她过来。 小姑娘用心良苦。 朝歌说:“用这些金线,绣出金孔雀。” 每块绢帕上绣上几笔,最后拼在一起就是一个完整的金孔雀。 她知道暮词对这些再熟悉不过,之前送给霁月的绣屏就是一花孔雀。 说完这事,朝歌让自己的奴婢红柚红芙再去收拾一房间出来,给三姑娘暂住。 暮词抬眼看了一眼旁边坐着的霁月,他忽然一言不的站起来走了。 “大哥。”暮词忙唤住他,说:“你派个人前去和玉瑶说一声吧,就说我暂时在这边住下了。” 霁月颔,走了。 朝歌也作疲惫姿态,说:“我去沐浴。” 暮词也回了给她安排好的房间,把朝歌给她的这一套绣活都放在桌上。 过了一会,她深深吸口气,又缓缓吐出来。 为了她爹的遗愿,与朝歌的恩怨,暂时放一边了。 等沐浴过,朝歌也回自己屋歇息了,卫珍一块跟了过来。 她沐浴的时候卫珍就在外面伺候。 等回了屋,朝歌坐在案几前,卫珍又过来要帮她梳理头。 朝歌暂且由她去了,和她道:“珍珍,它日我们沈家会把生意做到这京师来,到时候我请你来为我做事。” 对于卫珍的能力她不了解,但她知道青楼的姑娘个个都是有学问的,多才多艺。 之前看她竟在外面做小本生意,看来是个有想法,不愿意安于现状的姑娘。 她不介意帮卫珍一把。 姑娘受宠若惊,立刻道:“七姑娘,我在这里,听凭您差遣。” 朝歌颔,问她:“怎么想起来到京师了?” 卫珍如实的道:“广陵已容不下我。” 又说:“姑娘当初周济我的银子虽然足够我一世无忧了,可我无家无父无母无亲人,一个人每天住在客栈里,不知该何去何从。” 她不想一生就这样一个人渡过,就选择来到京师。 在京师玩了一段时间,依旧觉得无趣,就想学人家做点小生意。 她从未做过生意,做大了怕亏,就买点女孩子家的胭脂水粉,哪晓得这银子还没挣到手,就遇着了静安王了。 夜幕降下,繁星点点。 透过窗棂,依稀可见两位公子坐在一起翻阅手中的书。 朱公子淡淡的看了一眼面前的墨公子,他明显在走神。 过了一会,朱公子问:“从回来后你就有点心不在焉了,生什么事情了?” 墨公子回过神来。 倒也没生什么事情,就是瞧见朝歌那边的挥霍,他心里有些困扰。 想到今个朱公子也是没少破费的,他假装若无其事随口一问:“千度兄,娶一个富商之女,你心里有压力吗?”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496章 他的妹妹他知道(2) 娶一个富商之女,困扰? 这个问题不存在的。 朱公子诧异他有此一问,先道:“我养得起。” 其实,既是富商之女,人家也不需要他养。 有些人,还指不定谁养谁。 墨公子淡淡一笑。 就靠那点俸禄,那点产业? 沈家姑娘随便买几件饰就没了。 朱公子忽然也反问一句:“墨兄你莫不是被七姑娘吓住了?” 墨公子轻咳一声,作为掩饰,道:“我怕什么。” 他也不是头一次见朝歌逛商铺了,以前广陵的时候也跟着一起出行,她连吃个饭都要把人家整个酒楼包下来,这作派,这手笔,简直,败家。 朱公子看了看他,忽然就明白了什么。 明白过来,他说:“墨兄,你喜欢七姑娘。” 正因为喜欢,才有压力。 怕七姑娘花钱如流水,将来养不起。 墨公子心思被挑开,面上有几分的不自然,还是反问他一句:“有这么明显吗?” 朱公子颔着:“你可以再明显一点。” 墨公子知道是被他调笑了,瞪了他一眼。 朱公子又来一句:“如此算来,将来你要唤我一声姐夫了。” 他以为这对表兄妹应该会互生情愫,毕竟墨公子确实不错。 两人在一起那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了。 唤他姐夫…… 他倒是敢说,墨公子都没敢想,还不知道朝歌心里是怎么想的。 “可惜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了。”霁月淡漠的声音传来,人也面无表情的走了过来。 两人看了他一眼,正待要起身,霁月摆摆手,示意他们坐着就好,不必多礼。 他自个在另一桌案前落坐,神态自若,道:“墨兄,恕我直言,有些事情长痛不如短痛,及时回头的好。” 墨公子看他一眼,道:“这话是何意?” 霁月随意一靠,慵懒姿态,道:“朝歌有心仪之人了。” 必须这么说了。 这两人都要互为连襟的称呼开了,他要把墨公子的幻想就此掐灭。 墨公子问:“谁?” 当然是他了,但:“不可说。” 朱公子默不作声的押了一口茶。 墨公子也就不作声了。 不可说,朝歌喜欢什么样的人不可说? 这难道会是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情? 除非那个人就是他沈霁月。 妹妹喜欢哥哥,哥哥喜欢妹妹,这两个人不顾伦常,伤风败俗。 朝歌还年幼,许多的事情还不懂,会生这般的事情,定然是沈霁月在一旁勾引。 他一个饱读诗书之人,有什么是他不懂的? 明知不可为他还是为了。 墨公子也押了一口茶,面上已不如从前那般自然,再开口时,他说:“朝歌从未和我提及过,这种事情有关女孩子家的清誉,不好随兴而言。” 不好随兴而言。 他把沈霁月先前的话当作随着他的兴致而随便说说的了,还指责他这样说会坏了女孩子的名声。 霁月冷笑一声,说:“我自己妹妹的心思如何,我这个当哥哥的岂会不知道的,话我放在这儿了,你听得进去就听,听不进去非要强求,只会弄得大家都很为难。” 言尽,他站起来走了。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497章 要迷他神魂颠倒(3) 朱墨两位公子面面相觑一眼。 沈家公子一点不担心自己的七妹妹名声被毁,他说话的样子,更像是自己喜欢的姑娘被旁人掂记着后立刻站出来拦阻。 墨公子再无心情看书,站起来说句:“你也早点歇息。” 他也走了。 朱公子摸了一把下巴,身为一个局外人,他其实也不知道什么。 和他也没什么关系。 他继续看自己的书,免得他家未来的状元夫人知道他偷懒而念叨。 事实上,他未来的状元夫人也没有闲着。 晚上闲来无事,姑娘们各自回屋歇息后,她坐在书案前好生无聊。 闲着无聊,她就走到朝歌屋里了,沐浴过后的朝歌坐在书案前看书。 五姑娘小脸一皱,问:“朝歌,你出门还带了书吗?” 朝歌点头,说:“腹有诗书气自华,学问是不可丢的,五姐姐,你也坐着一块看会书吧。” 五姑娘在她面前坐下来,随便翻阅她一旁的书。 有大学,有中庸,有论语,有诗经。 出一趟门,就这么几天,她书还带的不少。 朝歌瞧她小脸皱着,点头她额上的花钿说:“只要饱读诗书,气质才华自然横溢,高雅光采自然照人,还不得把朱公子迷得神魂颠倒。” 五姑娘反问:“那你想把谁迷得神魂颠倒。” 她当想把霁月迷得神魂颠倒,但这话不可说。 朝歌莞尔,道:“当然迷我未来的夫君大人。” “……”还真是不害羞,这话就随随便便说出口了。 晚歌过来的时候恰就听到朝歌这一句话。 虽然是小姑娘家闺中蜜语,说的还是过分了。 晚歌走进来,瞧了两人一眼,两个姑娘立刻闭嘴了。 寂静无声。 晚歌问:“你们读书的目的,就是为了这个?” 为了把某个人迷得神魂颠倒。 怎会生出这等的想法? 朝歌忙说:“不是的六姐姐,我们说笑的。” 五姑娘忙咐和道:“说笑的。” 六姑娘过于正经,又跟个严母一样,虽然都是差不多的年纪,两人瞧她一本正经的模样,本能的收敛了玩笑话。 朝歌被她多次训话后,不敢在她面前放肆。 六姑娘在两人面前坐了下来,语重心长的道:“我们看书可不是为了勾引谁,把谁迷个神魂颠倒,我们看书,为了增加自己的知识,自个知识渊博了,才会不像个井底之蛙,蠢笨无知。” 两人讪讪,连连称是。 六姑娘又说:“只有你读的书足够多的时候,你才不会局限在自己的小小天地里,你眼见的多了,看问题就会更加的与众不同。” 朝歌忙鼓了一下掌说:“六姐姐说得极是,我也一直是这么觉得的。” 凤吟也跟着称是。 六姑娘点名说:“凤吟,你已和朱公子定下亲事,将来朱公子若考上状元,仕途光明,你到时候就是官爷夫人了,身为官爷夫人,若是一点见识也没有,将来如何帮助丈夫治家?女人的容貌终是会老去的,一起生活时间久了,若胸中无墨,没有见识,只会让人觉得无趣。” “……”还教训上她了。 凤吟摸摸鼻子,竟无话反驳。 主要是朝歌之前也给她灌输过一种思想,要读书,书中自有妙计,可以学到驭夫之道。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498章 有人值这个银钱(1) 风和日丽,微风拂面。 辰时刚过一半,祖母就把刚请过安的朝歌又请了过去。 要卖房屋的汪海过来了。 一位四十来岁的中年人,因为落魄,即使是强打起精神也有着掩饰不了的憔悴。 墨老夫人打走了旁人,自己独留了下来,她想听一听朝歌怎么与人谈价钱。 朝歌走进来,墨老夫人介绍了一下两人的身份。 各人落座后,朝歌说:“汪前辈的遭遇我也略闻一二,知道前辈急于需要一笔银子填补亏空,我不愿做那个趁火打劫之人,汪前辈,我就敞开窗户说亮话了,您的房子我能出到四十万两的银子,您看如何?” 汪海一怔。 倒是没想到她竟这般的痛快,没有丝毫的拐弯抹角,也不讨价还价,一口价就给定准了。 她给出的这个数目远过墨老夫人心里的原价。 墨老夫人本来心想,这房子往下压一压,二十五万汪海也会卖的。 他现在急需银子,不管卖给谁,谁都不会给他太高的价钱的,都会趁机宰一笔,把价钱压到最低。 汪海怔过,站了起来,竟是对朝歌行了一礼,说:“沈姑娘气度非凡,汪某佩服。” 住了一下,又说:“汪某人对沈家也略闻一二,日后若有用得着汪某人的地方,姑娘只管开口。” 朝歌便说:“等你处理好你的事情,你来为我做事。” 汪海又是一怔。 起先见这小姑娘,他也并没有太放在心里的。 他只当小姑娘真看中了他的房屋,财大气粗,张口就开了四十万的价钱。 现在听小姑娘一语,才知道小姑娘并非财大气粗,随便开价。 小姑娘看中的是他这个人,想帮他一帮。 汪海不由得又多打量了几眼面前的小姑娘。 明明是商户之女,本该一身的铜臭味,她却生得非凡脱俗,雍容华贵,说话行事老练沉稳。 与她这个年纪不符。 瞧她模样稚气还未完全退去,大约也就是或金钗或豆蔻之年。 汪海内心生出尊敬之意,说:“沈姑娘雪中送炭,汪某感激不尽,等汪某人处理完手中之事,任凭姑娘差遣。” 朝歌颔,道:“稍后我会派管事的前去与你联系,你只管去办你的事情,若有需要,你可以找我。” 汪海心里感激之情无以言表。 生意一败涂地,他几乎连死的心都要生出来了。 沈家姑娘给出来的价钱远过他所求的,这让他仿若又看见了希望,心里的重石忽然就被移开了。 等送走了汪海,墨老夫人沉默了一会,问:“朝歌,这价钱会不会给的有点高了?汪海值这个钱?” 墨老夫人知道她的意思,为了吸收人才,不惜多给这么多的银子,那是一个管事几辈子也都挣不来的银子。 有这么多的银子,她不知道可以请多少人来沈家做管事了。 只能说有钱人的想法是她不能明白的。 朝歌解释说:“外祖母,汪前辈现在是落魄了,但汪前辈能在这京师成为富商,必然有他的过人之处,汪前辈值这个价钱。” 沈家要做大,就要不断的吸收人才,挖掘人才,为沈家所用。 一时的失败算不得什么,关键是有人会有机会东山再起,有人一蹶不振。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499章 姑娘伤了踝子骨(2) 午后的时光,慵懒。 白云游走,俯瞰大地。 香阁楼的姑娘们各忙各的。 三姑娘暮词不眠不休,在屋里忙于刺绣。 六姑娘晚歌午休,浅眠在榻。 五姑娘奋图强,从朝歌那借了本书,安静看了会书。 七姑娘朝歌精神饱满,神采奕奕,容光焕之下,她拿了个棍子当剑使,回想霁月教她的剑式,在院子里舞耍一番。 有人掠过,站在院中老枊树上朝下望。 小姑娘正是长身体的年纪,一天一个样。 美。 花钿在额间一贴,无端就生出三分的妖娆来了。 媚。 弹指一瞬间,一块小石子落在了姑娘的脚下,正舞棍的七姑娘一声惊呼,一个趔趄,跌在地上。 疼,疼得她小脸扭曲。 “小姐,小姐。”红柚红芙急忙跑了过来。 朝歌坐在地上,抱脚。 两奴婢急忙检查,帮忙把她的绣花鞋脱下,露出她白嫩的脚。 她扭到脚踝子骨了,微肿。 朝歌蹙眉,苦了小脸说:“这可如何是好,我明个还要去参加宫宴,总不能瘸着腿去吧?” 那也太难看了。 两个奴婢更注重于她的腿疼不疼,问她疼不疼。 疼自然是疼的,但她更重于明个的宫宴,以至于忽略了疼。 霁月那时已走过来,一言不的把人给抱了起来,吩咐奴婢去请大夫。 朝歌怕他担心,又怕他因为自己扭伤而不让她去参加宫宴,忙安慰他:“我没事的,你别着急。” 霁月把她在屋里放下,坐好,自己看了看她肿起来的脚踝子骨,叹气:“怎么这般不小心,看样子不养个几日是走不了路的。” 自己舞棍还能给扭到脚,可真是厉害。 她也不想这般的,小姑娘忙说:“不碍事的,休息一夜就好了。” 霁月说:“明个你就在府上歇着吧。” “明个我还要跟去参加宫宴,你该不是不想让我去了吧?” 都这样了还想去? 霁月说:“以后会有机会再去的。” 小姑娘可不愿意以后,往他身上一扑,抱着他的胳膊恳求,撒娇:“我就想明个去,你不能不让我去。” 霁月不吃她这一套,伸手点了她的脑袋说:“等大夫来瞧过再说。” 小姑娘不依,脑袋歪过来说:“我让三姐姐绣了金孔雀,明个还要送人的。” “想送谁,我帮你送。” “……送给宫里的皇上皇子贵妃。” 她有意想要做皇商的生意,就要与宫里的贵人关系打好。 霁月颔,道:“这容易,我来送。” “……可我还是想去。” 霁月没搭理她。 究竟能不能去,这得大夫来断定过。 他先让奴婢去拿冷水,打算帮她冷水敷上,减轻肿胀、疼痛。 过了一会,朝歌的三舅舅墨文极带着女儿墨念过来了。 朝歌的几位舅舅本就是在太医院做事的。 墨文极这会人刚回府,遇着了要前来找师傅的墨念,墨念又遇着了要去请大夫的红芙,这才得知朝歌伤到了脚踝子骨。 父女俩立刻一块过来了。 随着墨念一进香阁楼,便大声喊着进来了。 人未到声先到。 霁月正亲自帮她冷水敷着,朝歌见有人来了,心里有几分别扭,便不肯让霁月为自己敷了。 墨念一脸心疼的进来了。 “师傅,师傅你的脚怎么就扭到了,徒儿好心疼呀。” “师傅,师傅你疼不疼呀,你要是疼你就哭吧。” 她疼了就会哭的。 师傅应该也很疼的。 朝歌说:“念念我不疼。” 墨念忙说:“师傅,让我爹给你看一看。” 墨文极过来帮她检查,并没有错位,只是扭伤,时间没到,也不适合贴膏药,也让拿冷水敷着,活血化瘀,消除肿痛。 朝歌忙一脸期盼的说:“三舅舅,我这脚明个去参加宫宴没有问题的吧?大哥大惊小怪,小题大做,非不让我参加宫宴。” “……”他大惊小怪,小题大做? 霁月想看看她的心,到底有没有良心。 墨文极看了看她。 朝歌这一脸期盼的想要去参加明天的宫宴,他如果说不可以,在朝歌的心里,他也成了大惊小怪,小题大做了。 墨文极说:“你可以去,但你必须做到左脚不能着地。” 朝歌说:“好。” 墨念立刻抬起自己的左脚,右脚站地,一蹦一跳的说:“师傅,你要这样走路吗?” “……”她一个漂亮的姑娘,当然不愿意一蹦一跳的过去。 这不过是她的缓兵之计,暂时稳住霁月。 她想着,或许到了明个,她脚就好多了,就不那么疼了,她便可以勉强走几步了。 墨念又蹦着来到她面前说:“师傅,你现在受伤了,让我留下来照顾你吧。” 她一个小姑娘,如何照顾得了她? 朝歌便说:“念念有这份孝心,为师心悦,照顾我这种事情就不必了,这里有人照顾我,你且回去安心练功,把基础功夫都练扎实了,就是孝顺我了。” 墨念想想也是,也就道:“师傅放心,念念一定不辱师傅的名讳,师傅您就安心养伤吧,念念还要等您伤好了,好教念念跳舞呢。” 说了这话,又嘱咐她墨文极道:“爹,您可得赶紧让师傅的脚早点恢复。” 墨文极说好。 说话之间,五姑娘六姑娘以及卫珍都过来了。 刚从奴婢处得知朝歌脚给扭到了,姑娘们忙过来探望。 朝歌穿好鞋子,倚在榻上,给自己的脚找了一个舒适的位置。 几位姑娘为她心疼为她着急,朝歌一笑而过说:“一点小伤,你们无需担心,明个一准能好。” 再后来,墨老夫人,墨兰,墨涵还有两位舅母,都6续赶来探她了。 姑娘一到府上就扭伤了脚,人能不担心吗。 朝歌忙把人都安抚一遍,说了会话,把人打走后,霁月拿来茶水给她喝,又拿来水果给她吃。 想她话说多了会渴。 朝歌吃了一会,想到这些东西吃多了水多,她脚受了伤,行动不便,便不肯吃了。 她让霁月也回去歇一会,不用管她,霁月也就由她先歇着了,只是并没有离开,出了格门,他就坐在外面的小厅里陪着了。 墨启生那时闻听朝歌扭伤了脚后也过来了。 抬步进来,看见霁月人坐在这边,闭目养神。 墨启生本不想和他打招呼,准备进去看朝歌,忽听霁月的声音传来说:“朝歌已歇下了。” 墨启生这才道:“她的脚可还好。” “扭伤了,要歇个几天。” “我看一看,不会吵醒她。”墨启生打过招呼,进去了。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500章 他这是要闹哪样(3) 朝歌倒是没有睡着,毕竟刚扭到了脚,疼那是真疼。 疼她也不敢吭声,怕惊扰到霁月,怕他一紧张,拦阻她参加宫宴。 墨公子进来的时候她小脑袋正捂在锦被里吸气。 听见进来的声音,她悄悄露出一些脑袋朝外探,以为是霁月去而又返。 “表哥。” 对上她一双圆溜溜的黑眸,仿若有一个活蹦乱跳的兔子忽然就跳入了怀中。 墨公子颔,说:“听说你受伤了。” “没事,一点小伤,就是扭了一下。” “明个就不要去参加宫宴了吧。” “不行。”小姑娘语气坚定,非去不可。 “我在府里陪你。” 为了她,他可以不去的。 “那也不行。” 霁月留在府里陪也是不行的。 墨公子默了一会,朝歌忙安慰他:“你不要担心,我没事的,休息一天,到了明天,也就好了。” 墨公子颔,道:“我给你讲个笑话解闷吧。” 想她一个人躺在这儿,是会无聊的。 朝歌同意。 墨公子给她讲了一个冷笑话。 ——司马光在洛阳闲居。上元节到了,夫人想出门赏灯。 司马光说:家里每天都点灯,何必去外面看。 夫人说:不只想看灯,我也想看看游人。 司马光说:我是鬼吗? 朝歌面无表情的听完。 墨公子问:“不好笑吗?” 朝歌一怔,立刻道:“好笑,好好笑。”然后干笑两声。 外屋,霁月微微蹙眉。 起身,走过来,靠格门边听了听。 墨公子又讲了一个并不好笑的冷笑语,朝歌为了不煞风景,配合着呵呵干笑几声。 霁月说:“虚伪。” “……”墨公子疑惑,怎么就虚伪了? 朝歌尴尬,大哥这是要闹哪样? 墨公子问:“沈兄这话是何意?” 霁月说:“一点都不好笑,一个还能笑得出来,岂不虚伪?” 朝歌本是尴尬,现在是恼羞,居然说她虚伪。 表哥好心好意来看她,给她讲笑话逗她开心,虽然不好笑,她也要给人留面子,配合一下的。 她这般懂事的姑娘到他嘴里就成虚伪了。 墨公子也不恼,淡淡的笑了一下。 他能认为沈霁月这般是嫉妒的表现吗? 朝歌却说:“那大哥你给我讲一个好笑的笑话。” 霁月还就同意了。 霁月讲:6某人,机智善谈。邻家有一妇人,不苟言笑。 朋友对6某人说:你能说一字,逗此妇人笑;再说一字,请此妇人骂街,我请你吃饭。 6某人答应,于是二人同去找那妇人。 妇人正站在门口,门外还有只狗。 6某人急走几步,来到狗前,扑通一声跪下了,喊:爹。 妇人一愣,随即笑了起来。 6某又抬起头,对妇人喊:娘。 妇人破口大骂。 “……”虽然确实好笑,朝歌却没笑得出来,但还是要给霁月几分面子的,她立刻皮笑肉不笑的干笑了两声。 做人太难了。 在表哥与霁月之间,隐隐觉察到一股不寻常的味道。 这是讲笑话大赛吗? 墨公子客气的道:“还是沈兄擅长讲笑话,待有时间,我找你讨教讨教。” 霁月说好。 墨公子拱手,他告辞了。 霁月看了一眼,待人离去,这才问朝歌:“不好笑?” 朝歌忙道:“我笑了。” “笑得很勉强。” “……”朝歌没好直言,因为你让人很尴尬。 笑不出来。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501章 一见不得光的人(4) 霁月没再说什么。 墨公子对朝歌的觊觎之心再明显不过,昨个晚上他已有意提醒警告了,他今个还过来撩。 不悦,又不好再和小姑娘直说什么,转身又走了出去,坐外屋了。 朝歌人躺在软榻上,想了想。 霁月这怎么又生气了? 重活一世,她这脑子也灵光了许多。 表哥给她讲笑话,他进来毫无礼貌的说人家讲的笑话不好笑。 然后他讲了一个自认为比表哥更好笑的笑话。 朝歌纠结。 这是老毛病又犯了?连表哥的醋都吃上了? 霁月这个人吧,有时候真是没道理。 虽然没道理,也不想他生闷气。 小姑娘起了身,右脚落地,蹦着过来了。 她是跳舞的人,身体平衡能力好得很,即使只有一只脚可用,依旧蹦哒得四平八稳。 坐在外屋的霁月一瞧她人蹦过来了,心里一急,人也立刻起身,快步过来了。 一把抱起了小姑娘,送她到榻上坐下,问:“你这是作甚?” “我才要问你作甚,你干嘛又黑着脸?”她想看他开开心心的,看不得他不开心。 “……我本来就是这张脸。” “你不是。”小姑娘伸手摁在他的嘴角,硬是给他勾勒出一个笑容,说:“你是这样的。” “别闹。”霁月把她的手拉下来。 朝歌拽着他的衣袖道:“你给我说句实话,你是不是不喜欢我表哥。” “我是要喜欢他,你就该哭了。” “……”一本正经的说胡说。 霁月摸摸她脑袋,安抚:“别胡思乱想,你歇会。” 转身,他又走了,继续坐到外屋。 朝歌暗暗噘了一下嘴。 ~ 萧萧细雨洒梧桐,天已近黄昏。 徐府。 玉瑶已从榻上起了身,在屋里小走了一会。 她身体已在恢复,当初也只是一剑刺在了肋骨旁,伤并不重。 明个各府的姑娘都会去参加宫宴,她又岂能不去。 走了几步,她走到窗棂前。 那里站了一位身材高挑的公子。 她说:“我伤成这般,都是拜你所赐。” 是他当初拿她去威胁霁月,刺了她一剑。 他睨她一眼,冷淡的道:“这般你也正好可以看个清楚,沈霁月是个什么样的人。” 根本就不会在乎她。 玉瑶想,霁月当时虽令她伤心,最终还是选择救她了。 她又说:“你说朝歌会不会不顾自己的身体,非要去参加宫宴?” 她觉得朝歌做得出这样的事情。 他说:不知道。 走了几步,她慢慢坐下来,说:“我有点担心朝歌只是扭伤了一下,并不能阻止她去参加宫宴,要不你再想个办法,让她明个彻底去不成。” 他冷言冷语的提醒说:“你我同一船上,我身份暴露了,对你没有一点好处。” 意思是不方便来回进出了。 玉瑶不以为然道:“谁会想到你能潜伏到京师来。” 更不会有人想到他潜伏到她将军府上来。 真让人现了什么蛛丝马迹,她也已为自己想好了万全之策,为自己找好了退路。 坐在榻上,她抬眼望了一眼站在窗棂子前的人。 他在这儿站了好一会了,不似平日那般肆意。 今天他出奇的安静。 凌宵阁的阁主伤了沈府的七姑娘,令她扭伤了脚,这本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从墨府回来之后,无端就搅他内心不得安静。 内心越不安静,他人越的沉静了。 一切的恩恩怨怨,本与她无关。 祖母的仇恨,上一辈的恩怨,与小姑娘何干? 他与沈霁月的恩怨,与小姑娘又有何干! 虽与她无关,还是把她一次次牵扯进来了。 这一次,因为徐姑娘的嫉妒之意,他伸手伤了她。 伤过,内心就生出后悔之意了。 他站在窗棂前,他想起一些往事。 想起初次在沈府的花园相见时,七姑娘歪着脑袋,一脸天真无邪的唤他花仙姐姐,问他是哪家的姑娘。 往事想得太多,令他内心微微有些烦燥。 她是生活在阳光下的姑娘,在蜜罐里被娇养着长大的。 他却生活在一个见不得光的地方,踩着无数人的鲜血长大的。 就是他这样的一个见不得光的人,竟然还渴望和这样的姑娘做朋友,甚至更亲近。 他是不配的。 不配。 想得他隐隐有些头疼,心疼。 猛然,他举步朝外走去。 “你去哪儿?”身后传来玉瑶忽然的问话声,他没有回她的话,身影转瞬即逝了。 玉瑶震惊。 这个人怎么如此的不听话? 就这样衣裳都不换一下的跑出去了? 不怕一万,只怕万一。 霁月为了捉拿他,可是下了缉捕文书。 ~ 夜幕下,细雨中,他身影如风,转瞬之间,踩着瓦片,他人已落在了墨府的屋顶上。 这里不比沈府,戒备上松懈多了,也就是霁月出广陵时带了些护卫,轮流分散在此。 小姑娘踝子骨今个扭伤了,由于不能移动,人躺在榻上,闲着无聊,也就睡着了。 天晚,这里不比沈府,霁月不好在此久留,知道她睡着了,他也跟着离开了。 几个奴婢在香阁楼一处的耳房说话,几个暗卫轮流巡视。 他投一只野猫过去,轻易就把巡视的暗卫给吸引了,趁他们分神的功夫,闪身就进了朝歌的房间。 小姑娘睡得沉。 他便在她旁边坐了下来,看了看她,把她的玉足掩盖的锦被轻轻拉开了些,拿出药,轻轻为她涂抹在伤处。 伤得不轻,但也不重。 肿胀还没有消下去。 等他为她上好药,再把她的玉足轻轻放好,锦被盖上,睡着的小姑娘动了一下,翻了个身,人侧了过来,小脑袋枕在了自己的手臂上,嘴角勾了勾,好像在做美梦。 朝歌梦见自己的腿已经完全好了,然后去参加了宫宴。 她带着三姐姐把绢帕送给宫里的贵人,大家都很喜欢,都夸三姐姐绣得好。 能让贵人喜欢,这是一件让人开心的事情。 她梦里开心,心里欢喜,就禁不住笑了出来。 笑着笑着,忽然就给自己笑醒了。 睁眼,昏暗的烛火下,入目的是熟悉又陌生的脸。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502章 道不同不相为谋(1) 他本该是一个满怀阴冷又充满了戾气之人,偏在见到她的时候,所有戾气都退去,阴冷也化作温柔。 他静坐在那里,温柔的看着她。 目中难得的柔和。 绝美。 朝歌睁了睁眼,看了看坐在眼前的人。 阿槿。 不对,不是阿槿。 他,他怎么又来了。 朝歌急忙就要坐起来,他伸手扶了她,轻声说:“你不要害怕,我不会伤害你的。” “你怎么在这儿……”不怕不是可能的,她知道这人的本事。 墨府的戒备不如沈府,他如果愿意,可以随时掳了她去的。 “我来看看你。”他语气不同寻常的温柔。 ……道不同,不相为谋。”朝歌脱口而出。 本该是意料之中的话,被她忽然这般说出来,还是让凌陌花怔了怔。 朝歌想自己这话说得过于直接了些,但话已出口,已不能收回。 她也不知道该与他说什么。 他是大哥缉捕的人,是与韩太守府上有勾结的人。 他说:“朝歌,我不想伤害你。” 朝歌说:“过去的都过去了。” 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他说:“朝歌这个药你拿着,每天擦三次,会利于你踝子骨处的恢复。” 朝歌一怔,他怎么知道自己脚踝子骨受伤了? 问他:“莫不是你今天到府上来了,故意扔了个小石子让我扭到了脚?” 本是没往这方面想的,当时也就是踩到一小石头,后面扭就扭到了。 他无奈的道:“在你的心里就不能想我个好吗?” 他本来就不好,如何想他个好? 他站起来道:“朝歌你会告诉你大哥我来过吗?” “……”这让人怎么回答。 他又说:“朝歌,我只是希望你明白,无论我和你大哥如何,我是不会波及到你的,你也无须怕我。” 以为这样她就会感恩吗? 不会的。 他们不是同路人。 朝歌无言。 他又说:“朝歌,记住我的名字,我叫凌陌花。” 他走了,说走就走,转瞬便逝。 朝歌嘴巴张了张,想叫人,声音却不出来。 她有些纠结。 她想让大哥知道阿槿来到京师了,让大哥防备着点。 天已黑,大哥已睡。 明天,明天见着了大哥,再告诉他吧。 不行,万一他趁着大哥不备,去暗算了大哥如何是好? 掀开锦被,她挪了一下自己的腿,赫然现自己的的脚已被重新上了药,有药的味道。 是凌陌花在她睡着的时候,给她偷偷上了药。 凌陌花,他到底想要干什么? 他是大哥要缉拿的人。 她不该对他动恻隐之心的。 以为这样她就会感激在心吗? 不会的。 没有谁比霁月的安全更重要。 听见里面的动静,红柚快步走了进来。 “小姐,您别动,我去把恭桶拿来。”红柚以为她起夜要出恭。 朝歌吩咐:“红柚,你去把锦语叫进来。” 红柚应声,转身去叫人。 过了一会,锦语进来了。 朝歌说:“你去告诉大哥,就说阿槿出现在京师了。” 锦语一怔,忙应声,退去。 朝歌看了看手中的瓶子,这是凌陌花留给她的。 透明的药膏装在透明的瓶中,洁白如玉。 凌陌花,他怎么就与韩家的人有关系了。 这样的关系,令她的恻隐之心也无处安放。 片时,霁月就飞奔过来了,一把抓住她娇弱的双臂询问:“有没有事?他又没有对你做什么?” 那人对朝歌不安好心,锦语一传话过来,他就猜到了,这人一准是又到朝歌面前了。 不然,朝歌如何知道此人出现在京师了。 岂有此理。 该死。 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来去自如,真当他抓不住他吗? “你弄疼我了。”朝歌挣了挣。 手劲这么大,胳膊都要被他给捏断了。 霁月忙松了手。 小姑娘娇滴滴的,的确禁不起他的铁爪。 待他松了手,朝歌这才说:“他没伤我,他过来看一眼,就走了。” 没敢说自己怀疑这脚踝子骨受伤就是他所为。 看霁月这表情,如果知道了,更要气了。 霁月脸黑。 过来看一眼就走了。 “我也没什么事,时候不早了,你回去歇息吧。” “今天哥哥就在这儿陪你了。” “不行不行,你要是在这儿,我铁定一夜睡不着。”朝歌忙把人往外推。 她五姐姐六姐姐都住在这个阁楼,他陪在这儿不走了,他心安理得了,她可不放心。 这里不是她沈府,若在府里传开,就解释不清楚了,若解释太清楚,说是有个坏人跟着她到京师来了,还潜进了这墨府,恐怕会造成恐慌。 霁月看她一眼。 小姑娘急得不行,他作罢。 摸摸她的脑袋,又嘱咐几句,这才出去了。 出去后,又对锦语几个人嘱咐几句。 他走了。 至此,一夜再无旁事。 翌日,宫宴开始。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503章 姑娘她与众不同(2) 由于今天要去参加宫宴,各府的姑娘一早起来便仔细的装扮起来。 身为大皇子的未婚妻,墨兰面上连胭脂水粉都不肯擦,头上也只戴了一支银钗。 衣裳还选了淡雅的银白色,太不喜庆了。 她母亲元氏见状,斥责:“你这穿的是什么?把衣裳给我换了,重新选一件衣裳,要选择红色的,还有这脸上,怎么不擦点胭脂,你给我打扮好了。” 墨兰却说:“娘亲你先别生气,你听我说,你想呀,今天宫宴,许多的姑娘必然打扮得花红枊绿,擦胭脂抹粉,个个想要艳压群芳,只有我穿了素净的衣裳,这身衣裳在姑娘中不更起眼吗?我虽脸上不施粉黛,可娘亲你看女儿我天生丽质,就算不擦胭脂水粉,皮肤也胜过那些擦了胭脂水粉的姑娘,大皇子看了,必定觉得我气质独特,不食人间烟火,心里一定欢喜,女儿我日后可是要做皇妃的人,岂能与那些胭脂俗粉一般的打扮呢。” 她转了个圈,让她娘亲看。 她巧舌如簧,能言善辩。 女儿的确是最美的,就算不粉胭脂水粉,依旧美得精细。 元氏是不如她这般能说的,就信了她。 墨兰嘴角一勾,娘亲向来好骗。 她想的是,今天去了宫宴,一定要让大皇子看她生厌。 宫宴之上,美女如云。 和旁的姑娘有了比较,大皇子就会觉得她无趣。 她心里盘算着自己的计谋,身上的压力顿时减半,斗志满满。 香阁楼的姑娘也都6续起来了。 早上醒来,朝歌就忙先看了看自己的腿,脚踝子骨那一块明显消肿了不少。 她站了起来,试着在地上走一下,疼还是疼的,但这种疼也是可以忍受的。 她单腿而立,蹦了两下子。 她没问题的。 “小姐,小姐。” 红芙红柚这两个奴婢冲了过来,一把扶住她。 “小姐,您脚还没好,你可千万不能走路啊!”红柚把她往床榻上扶。 沈霁月可是特意有暗暗的交待她们一番,务必要看仔细了她,不许她脚着地的。 红芙也忙说:“小姐,您需要什么,吩咐奴婢就是了,奴婢去做。” 两个奴婢急得不行,她却一脸的云淡风轻,只是严严的说:“你们两个给我小声点,我脚已没事了,不疼了。” 她们这般大惊小怪,旁人还真以为她疼得不能走呢。 哪有扭伤了踝子骨一夜就好了,两奴婢才不信这话。 她们又不傻。 朝歌伸开手臂,说:“更衣、洗漱吧。” 要去宫里了,内心有点小激动。 长这么大,她还是头一次走进大耀皇宫。 两奴婢忙去拿衣裳,有红的,有黄的,有绿的也有白色的,蓝色的。 两奴婢正在挑选着颜色,就听朝歌说:“给我穿那个淡蓝的衣裳。” 她不过是跟着参加宫宴,又不是选美,不可穿得太扎眼。 抢了人家小姐的风头,让人家嫉妒了,也不太好。 衣裳选好,奴婢伺候她穿上。 洗漱过,朝歌起身,要往梳妆镜前去,红柚一把拦住说:“小姐,您要去哪儿,奴婢背您过去。” 朝歌右脚落地,左脚掂起,说:“这点路你家小姐走得了。” 于她来说,轻轻松松就蹦过去了。 她昨天买了新的胭脂水粉,又买了花钿,她让奴婢给她上一个淡雅一些的妆。 虽然不能抢了旁家小姐的风头,还是要适当的打扮一下的。 她要让霁月看见美美的自己。 在众多漂亮的姑娘面前,她不想艳压群芳,也不想太普通。 等装扮好,用过早膳,她如待家的姑娘一般,又坐回到床榻上歇着了。 三姑娘暮词这时顶着一张困倦的面容走了进来。 为追求精细,她熬着夜,总算把朝歌交给她的活做完了。 只是,一走进来,就见朝歌端坐在床榻上,精致得跟个陶瓷娃娃似的,顿时小脸一黑,手中拿来的锦盒放她面前一放,说:“我都绣好了,你不可白费了我的一番苦心才好了。” 朝歌把锦盒打开,拿出里面的绢帕仔细看了看,颔,道:“辛苦三姐姐了。” 暮词说:“那就把你的胭脂水粉花钿和奴婢借我一用。” 她也想上个妆容。 朝歌点头,对自己的两个奴婢吩咐一声,让她们拿上自己的胭脂水粉以及花钿,跟着暮词过去。 把朝歌的人借过去后,暮词对这两奴婢吩咐说:“我要和朝歌一样的妆容,绾一样的。” 因此,小半个时辰后,化好了妆,绾好了的三姑娘暮词再次走了出来。 那时,香阁楼住的姑娘都已妆扮好,坐在小厅堂里说起了话。 朝歌也坐了过去,并给自己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倚在那里。 朝歌的徒弟墨念一早也过来给师傅请安,问好,端茶。 五姑娘凤吟一脸羡慕的说:“我也想要一个这样的徒弟。” 没事过来给她端茶倒水捶背。 墨念问:“五姐姐,你能教什么?” 五姑娘说:“我可以教做菜,我做的菜可好吃了。” 朝歌说:“也可贵了。” 五姑娘说:“徒弟可以免费吃,想吃免费的吗?都来拜我为师吧。” 墨念不想学做菜,不想进厨房。 晚歌押了口茶,听她们笑谈。 谈笑间,三姑娘暮词进来了。 墨念看她,歪了歪脑袋,心想三姑娘的型怎么与师傅的一样。 她知道这是沈府的三姑娘。 墨念说:“师傅我也想和你绾一样的。” 五姑娘笑说:“别东施效颦了,你小姑娘就适合挽双髻才可爱。” 三姑娘横了一眼凤吟,莫名感觉凤吟在含沙射影的骂她东施效颦。 朝歌已开口说话:“三姐姐这摇身一变就跟换了个人似的,仿若天仙下凡。” 晚歌意味不明了看了一眼自家七妹妹。 暗暗有几分佩服她这胸襟。 三姐姐平日里总是与她横眉冷眼的,针锋相对。 她却可以撇开成见,以从容淡定的姿态面对三姐姐。 凤吟噗的一声笑开了,说:“朝歌你几时变得这般虚伪了。” 就三姐姐这样的还天仙下凡。 姐妹之间从小一块长大的,日日看,不管对方再怎么打扮,她也看不出惊艳来。 见她和朝歌打扮的一样,就真心觉得她是东施效颦。 暮词觉得自己被凤吟针对了,顿时怒目,质问:“沈凤吟,你什么意思?” 凤吟无辜,道:“三姐姐,我就是觉得朝歌说话挺虚伪的,我没说你。” “就因为朝歌夸我天仙下凡,你就觉得朝歌虚伪?你是故意想要和我吵架是不是?” 她本不想招惹二房的凤吟的,毕竟她爹娘还活着,还掌管府中大小事情。 她不想招惹凤吟,偏这凤吟总是气她。 凤吟被噎了一下说:“不要以为你声音大,你就有理了。” 前半句暮词说对了,但后半句是不对的。 她可没想和暮词吵架。 她就是实话实说,想到哪里便说到哪里了。 暮词讽刺她:“你要是不会说话就不要说话,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凭什么不让她说话,凤吟不依,三姐姐也太不讲理了,最近戾气越来越重了。 凤吟便与她针锋相对上了。 墨念托着下巴,坐在自己师傅旁边,饶有兴致的看两人吵架。 看人吵架好快乐,她恨不得两人赶紧打起来。 朝歌倚在那里摇摇头,说:“好了好了,小声点,也不怕让人听见了去笑话。” 这可不是在沈府,是在墨府,丢不丢人。 两姑娘好像不怕丢人,对朝歌的话充耳不闻。 晚歌走过去说了两句,但两人声音过大,压过了她的声音,等她说话,凤吟把她一推,说:“晚歌你不要说话,你一边站着去,这里又不是沈府,怕什么。” 就因为不是沈府她才不怕。 在自家府上吵成这般,一准是会被叫过去一块责骂的。 凤吟又说:“我对三姐姐这个人,看不惯很久了,我早就想说她了,她最近见人就咬,我忍她很久了。” 忍她很久? 原来凤吟早就不喜欢她了。 说她见人就咬,她是狗吗? 暮词怒,道:“我也忍你很久了,你不就是仗着你爹你娘给你撑腰吗?若没有你爹娘撑腰,我早就打你了。” 还想打她? 凤吟挽袖子,嚷:“打我,三姐姐你现在是能耐了,身为姐姐,没个姐姐的样子,就想着如何欺负妹妹了,来呀。” 她上去把暮词推了一把。 暮词忍我可忍,还了过去。 凤吟再推过去,暮词又推回去。 墨念捧着小脸说:“这般打架真没意思。” 晚歌站在一旁干着急,想再上前劝架,又被暮词一把推开警告:“晚歌你休要多管闲事。” 都冲她来了。 惹不起。 两人正面红耳赤的互相推搡,霁月过来了。 人在外面就听两人吵架的声音,他冷着脸道句:“都闭嘴,给我住手。” 两人一看大哥来了,不约而同的停战了。 霁月说:“小姑娘家的,在人家府上吵吵闹闹,也不嫌丢人,廉耻呢。” 三姑娘委屈,感觉有个当官的哥哥,白有了,也不曾见他为自己出过头,劈头盖脸就先骂人。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504章 丞相轿辇为她坐 五姑娘凤吟还先告了他一状说:“大哥,你来得正好,你给评评理,你看三姐姐故意模仿朝歌是不是东施效颦,我这样说有什么错吗?” 三姑娘怒。 霁月说:“……东施效颦要不得,五妹妹这脑子也该去治一治了。” 脑子该去治一治? 这不就是在骂她没脑子吗? 这骂人的话五姑娘听出来了,委屈,又不敢骂回去。 霁月径直走向朝歌。 她腿脚不方便就一直坐着的。 见霁月她过来了,本作势要站起来,霁月示意她坐着别动,问:“脚不疼了?” “不疼了。” 那人给的药还是挺管用的。 好像比三舅舅的药管用。 霁月也就坐了过来,抬手拿了她的腿说:“我看看。” 朝歌由他看了。 反正肿已消下去了,现在只是一点点的微肿。 霁月检查了一下,又轻轻摁了一下,问:“疼吗?” 小姑娘冷不防被摁到疼处,抽了一下,说:“就一点点的疼。” 怕说不疼也骗不过霁月。 三姑娘暮词和六姑娘晚歌瞪圆了眼睛看过来。 朝歌怎么说也十二三岁了,这般脱她的鞋摸的脚,总觉得不妥。 五姑娘和墨念则面容平常,没觉不妥。 等霁月检查过,把足衣给她穿好,再说:“没我的允许,不许到处走动。” “那我可以去宫宴吧?” 霁月在她脸上扫了一眼,小姑娘爱美,为了去宫宴,也是特意打扮了一番的。 不让去,还不得在府上哭鼻子了。 便道:“过去后,能坐不站,明白?” 这是答应让她去了,朝歌忙说:明白。 霁月还是觉得不放心,怕她控制不住自己的腿,又吓唬一番说:“如果因为你的乱走动导致踝子骨恢复不好,以后落下后遗症,可能就真成了瘸子,嫁不出去了。” 小姑娘爱美,总不会乐意变成瘸子的。 朝歌乖乖的说:“谨记在心。” 心想霁月莫不是嫌弃她是瘸子。 她肯定不会成为瘸子的。 既然几位姑娘都梳妆打扮好了,霁月也就让几位姑娘回屋准备一下,府外等着。 三姑娘气愤愤的回去了。 又让奴婢把自己的头稍作了整理。 她才不和朝歌的一样了。 五姑娘六姑娘也先告退,让自己的奴婢把马车都准备妥当。 小半个时辰后,各院要前去的姑娘,都出了府。 因为墨家人在皇室面前深得恩宠,墨家就多带了两个姑娘一块入宫。 把墨涵、墨念也都一块带了过去。 让姑娘们都出去见识见识。 墨兰的母亲元氏看了一眼前来的姑娘,欣慰。 墨涵的母亲向氏一块过来送姑娘们去参加宫宴,笑着嘱咐墨念说:“念念跟着姐姐们初次入宫,千万不要乱跑,免得闯了祸。” 暗暗压下心里的一些嫉妒。 这样的宫宴,她是没有资格参加的。 元氏因为墨兰的关系,倒是有资格陪她一块入宫。 一旦墨兰成为皇妃,或者日后的太子妃,元氏的身份立刻就母凭女贵,变得不一样了。 暮词、凤吟、晚歌能跟着前去,完全是托了他们大哥的福。 至于沈朝歌,人家是二品的县主,本在受邀之内。 队伍庞大,浩浩荡荡。 一行人上了各家的马车,一块出了。 墨太医掩不住的满面笑容,高兴。 熬到今天,终于为自己的孙女谋了一个好的姻缘。 墨家的荣耀。 来到皇宫门前,各家马车奴婢奴才都停留在宫外,姑娘们也要下马车,步行入宫。 五姑娘欢快的跳下马车,朝午门前跑了去。 哇,这就是皇宫啊! 没想到有生之年,她也有机会到皇宫溜一圈。 幸福的转了个圈。 墨念也欢乐的跑了过来,说:“我终于知道皇宫长什么样了,真是太漂亮了太美了。” 有人觉得这两人纯属是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 墨涵默默的下了马车,关切的对墨兰说:“兰姐姐这几天是怎么了?老是闷闷不乐的。” 被赐婚大皇子不应该开心吗? 能进宫参加盛宴不应该高兴吗? 偏她瞧起来好一副赶鸭子上架的为难。 让人好生费解。 墨兰这才一笑,说:“我很开心。” “兰姐姐口是心非了。” 墨兰没搭理她这话,举步去了。 霁月人走了过来,把准备下马车的朝歌伸手给接了过来,抱起。 晚歌怔了怔,她想阻止的。 只能如老母一般担忧的叹口气,作罢。 大哥与朝歌太亲热了,她看在眼里,觉得好生不适应。 朝歌本以为他这一接后,会放她落地,由她跟着步行入宫,哪知他竟丝毫没有放手的意思,抱着她就这般光明正大,毫不别扭的去了。 朝歌心里一急,忙低声和他讲:“放我下来,我自己走。” 霁月也低声说:“想参加宫宴,就乖乖听话,不然,就把你送回去。” 他怕她这腿走进宫里,让她有得受了。 疼不死她。 她虽乐意这样受着,他却不忍也不能让她这般。 还威胁上了,朝歌只好乖乖闭嘴。 这前前后后,总有人来往,大家都是这般步行入宫,只有她一个人是被抱着的。 姑娘内心好生尴尬,悄悄在霁月身上打了好几下。 霁月假装不知。 墨公子启生默默跟在其后,远远的看一眼,敛去眉眼间的一些暗沉。 难免嫉妒。 朝歌不该来的。 任性。 朱公子千度跟他一块下了马车。 两人并行,不远不近的行在姑娘们的后头。 凤吟一个回头看见了他,惊喜,奔了过来,小声的问:“你不是说不会参加宫宴的吗?” 难道是骗她的? 讨厌。 朱公子目光落在她粉嫩嘟嘟可爱的脸蛋上,说:“现在又可以了。” 凤吟想捶他小拳拳。 忍了。 随着一行人在午门前出示请帖,进去,霁月与镇北将军一家三口相遇。 镇北将军徐道光携带了妻女一块前来。 乍见霁月抱了个姑娘进来,再仔细一看,这姑娘有几分的面熟,当初在佛光寺的时候是有望见过的,是霁月的七妹妹。 徐道光招呼:“霁月,这就是小县主吗?” 霁月应是,两人边走边聊。 朝歌脸红,心里一百个不想被这般抱入宫的。 好在许多人已提前入了宫,这一路上过去,遇见的人也不多。 徐玉瑶嫉妒得脸上笑容僵住,都受伤了,瘸着腿还要参加宫宴? 徐道光询问:“县主这是哪里不舒服吗?” 霁月说:“脚踝子骨稍微扭到了一下。” “妹妹脚踝子骨都扭到了,还非要参加宫宴,这是脚都不想要了啊!”冷不防的,玉瑶的声音传了过来,听着是关心她,偏又让朝歌觉得这关心中带着刺。 刺耳。 玉瑶这意思分明就是在讽刺她。 本想反驳她一句,就听有人唤:“沈大人。” 就见丞相冯言堂坐了四人抬的轿辇来了。 出入皇宫,能用得着轿辇的人不多,冯言堂算是其中一个。 徐道光也是可以坐轿辇的,但他是武官,觉得坐轿辇有失他的威风,便宁可步行,也不肯坐轿辇了。 何况今天妻女一起前来,他更不会自己坐轿辇,让妻女跟着了。 霁月一眼扫了过去,淡淡回应一句:“丞相大人。” 冯丞相打量了一眼他抱着的姑娘,不能不问一句:“沈大人抱的这位姑娘是?” 徐道光代他答了:“这是小县主,稍微扭伤了一下。” 一次性给他说清楚了,免得他再多问。 说到小县主,便没有人不知道了。 因为对霁月过于关注,沈家一受封,文武百官私下里也就传开了。 所以说,朝歌人还没有到京师,文武百官都知道沈大人有一个妹妹受封小县主,为沈将军所疼爱。 冯丞相也就不再多问,只道:“小县主受了伤还要来参加宫宴,这份对皇上的敬畏之心可敬可佩。” 听听,这说的才是人话。 朝歌喜欢这话,立刻接了口,说:“皇上宴请,就是赴汤蹈火,也是要去的。” 冯丞相便笑了一下,笑得一脸慈善,道:“小县主心怀家国天下,人人都当效法,县主,不如这样,你来坐本相的轿辇,也免得沈大人这般一路抱你过去。” 丞相大人真是太体贴了。 她真不想被大哥这般抱着,好丢人。 她又不是三五岁,她已经十三岁了。 “好。” “不好。” 两个不同的声音同时从朝歌与霁月口里先后传来,霁月不同意。 冯丞相这是在拉拢他,他岂会不知道。 冯丞相又笑了,笑得和善,道:“沈大人,大家同朝为官,都是皇上的臣子,你我之间也无需过分客气。” 他打了个手势,示意停。 轿辇停下。 朝歌立刻道:“谢谢丞相大人。” 挣扎了一下,作势要从霁月怀里下来,这厮抱得好紧,不给下。 人家丞相都同意了,大哥有什么好别扭的。 何况,多个朋友多条路。 她挺乐意和人交朋友的。 小姑娘想坐轿辇了。 霁月瞧她一眼,小姑娘急得想挣出他的怀抱,可没有他的同意,又如何挣脱得了。 小姑娘一脸无声的怨言,看了看他。 想了想,作罢。 霁月抱她走近冯丞相的轿辇,把她放了上去。 往上一坐,可舒服多了。 她整个人也立刻一身轻,再不用低着脑袋不好意思了。 玉瑶默默的看过去,那是一个咬牙切齿。 沈朝歌何德何能坐丞相的轿辇? 全是仗着霁月的面子。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505章 本宫未婚妻来了(2) 轿起,大家继续行。 冯丞相挺高兴的,步行,跟着霁月边走边说。 冯丞相,就私下来说,他是站二皇子这一派的。 若能拉拢到霁月,就等于把他拉到了二皇子这一派了。 霁月是刚入朝为官的年轻人,究竟站在哪一派并不明确,各派的人私下里其实都想把他拉拢过来,但这事又不能做得明目张胆,皇上最恨恶拉帮结派了。 冯丞相让出自己的轿辇给小县主坐,这是多么的一个绝佳机会。 轿辇在前面不远不慢的行着,几位大人跟在后面慢慢的说着话。 五姑娘凤吟瞧暮词瞬间又黑了脸,就知道她心里不高兴了。 三姐姐也真是奇怪,为什么要不高兴呢? 她不能理解三姐姐那些不高兴的想法,反正她挺高兴的。 快步就到了朝歌坐的轿辇前笑嘻嘻的和她说话:“朝歌,你坐这个好,我也好想坐一坐。” 朝歌笑说:“你上来,与我同坐。” 凤吟忙摆手:“我说笑的。” 她又没受伤,她可不和伤者争长短。 再者,看这轿辇也仅能坐一个人。 墨念也蹦蹦跳跳的跟在轿辇旁喊:“师傅,师傅这样坐着舒服不舒服。” 朝歌笑说:要不你坐我腿上试一试。 墨念直言:我可不敢坐师傅腿上,万一再把师傅的腿坐坏了可咋办。 师傅,这墨念怎么就唤上朝歌为师傅了? 玉瑶不知旧情,和墨兰低语了几句,这才知道墨念主动拜朝歌为师。 暗暗翻了个白眼。 这墨念还真是会巴结人。 想学跳舞,这盛京缺少师傅? 说说笑笑间,一行人步入了宫中盛宴之地。 迎面,有位公子行来。 俊美之姿犹如玉树临风。 穿着一身紫色锦袍,黑束起以镶碧鎏金冠固定着。 丰神俊朗又透着与生俱来的高贵。 刻在骨子里的高不可攀、仿若旁人在他面前瞬息之间便低至尘埃。 是大皇子姬昌来了。 看见大皇子,各人还是要行礼的,就连丞相也要拱手唤声大皇子。 轿辇停,朝歌依旧要作礼。 他目光落在轿辇上的朝歌身上,这姑娘明显不是丞相家的闺女。 丞相便解释道:“这是县主,因为扭伤了脚,本相就把轿辇借她一坐。” 大皇子颔,淡淡的讽刺道:“丞相大人还真是宅心仁厚,可钦可佩。” 丞相大人微笑。 大皇子便没再说什么。 他目光扫来,从众多的姑娘中,还是一眼认出了她。 一段时间不见,她又长个了,长大了些。 脸上的稚气就要脱去。 墨兰见他望过来,行了一礼。 旁人心知肚明,也就先行离去,元氏陪站一旁。 姬昌走到墨兰面前,看了看她,说声:“你来了。” 冷淡的声音里硬是夹杂了几分的温柔。 他本不是一个温柔的人。 墨兰说是。 姬昌便拿了一簪,轻轻插在她头上,说:“为什么装扮这般素雅?不喜欢吗?” 旁的姑娘哪个不是盛装打扮,穿金戴银,珠光宝器,胭脂水粉,一样不少。 墨兰微微垂眸,说:“我喜欢素雅,不喜欢艳丽。” 姬昌点头,说:“去吧。” 墨兰便行了一礼,告退。 大皇子送了她一个簪,她想了想,还是悄悄取了下来。 如果一会大皇子现她头上没有戴他送的簪了,会不高兴的吧? 不高兴就对了。 那时,前去的朝歌在路上遇着了谈公公,这人不亢不卑的朝各位大人行了一礼,旁人仿若没看见他一般,也是不屑于和他一个公公说话。 朝歌唤他一声:“谈公公,我们又见面了。” 谈瑜也朝她行一礼说:“见过县主。” 有人也闹不明白,她和一个太监有啥好说的。 这般自降身份与和太监说话,实在是扶不上墙的阿斗。 ~ 文武百官已来了不少。 朝歌人也下了轿辇,跟着大家一块过去。 霁月问她:能走吗? “当然能走。”她必须能走,她可不能在这种场合被抱进去。 她防备得不行,霁月作罢。 大殿之内,女眷公子虽是各在一处,中间并无特别隔开,大家或站或坐,闲聊。 周围摆了糕点茶果,供大家品尝。 朝歌轻微掂着脚尖,晚歌伸手扶着她,玉瑶也作势要过来扶她。 朝歌婉拒,笑道:“由六姐姐扶着就好。” 两人扶着,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咋滴了。 墨兰随后跟了过来,领着姑娘们去了女眷处。 目光扫了一圈,想看看自家萧郎有没有过来,没看到。 出生在盛京的墨兰和玉瑶大家是不陌生的,现在墨兰又被赐婚给了大皇子,旁的姑娘心里那也是一个羡慕嫉妒恨。 暂时压下所有的羡慕嫉妒恨,女眷处的姑娘们还是强颜欢笑的过来与她打招呼。 对于沈家的姑娘,大家是不熟悉的。 她们年纪不大,本不该引人注目的,奈何姑娘们相貌不俗,衣裳更不俗,甚至压过了盛京的小姐们,不容忽视。 为了低调,朝歌晚歌内心不约而同的把自己朝最素净的地方打扮了。 朝歌锦衣加身,头上也仅插了霁月送她的金步摇,手腕上戴了一串玉珠子,小巧的耳朵上蓝宝石耳坠为点缀,只是别出心裁的在额上多贴了个花钿。 就这般随便简单的一打扮,还是美得跟个小仙女一样,只是她轻微掂着脚走来的样子,还是让人现了。 有人心得到了一些满足。 “这般漂亮的小姑娘竟然是个瘸子,好可惜哟。”孙依依转身来到朝歌面前,打量着她,言语中带了一些嘲笑。 她真一点不觉得可惜。 这是御史大夫家的闺女,14岁了。 马上就到了婚配的年纪。 御史大人是站三皇子一党的。 身为御史大人的女儿,孙姑娘无上的骄傲,面对普通人的时候说话也就随意多了。 墨兰说:“各位,我来介绍一下,这是县主,也是我的表妹,县主因为腿上有伤,走路略有不便。” 就算她是御史大人的女儿,见到县主也是该行礼的。 在场的姑娘,哪个有县主大? 孙依依没想到对方身份竟比自己大,面上一愣,很快就知道这县主是谁了。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506章 做我的静安王妃(1) 第5o6章静安王求亲朝歌 听墨兰一番解释,孙姑娘冷笑一声,勉强行了一礼,说:“原来县主为了参加宫宴,连腿都不要了。” 声音里满了阴阳怪气,嘲讽。 朝歌再把原来送与丞相的话送给了她说:“皇上宴请,就是赴汤蹈火,在所不惜的。” 孙依依冷呵一声,刚想道一句虚伪,就见有个更虚伪的人过来了。 丞相家的千金冯白蓉走到朝歌面前,行了一礼后说:“早在县主未来京前,就听闻县主胸怀家国天下,周济百姓,为国效力,父亲在家常和我说,做人当学广陵小县主,今日一睹县主风采,果然是帼国不让须眉,是我等学习的楷模。” 朝歌瞧了瞧面前的姑娘一眼,真是甚至会说话,讨喜。 就在她进午门后的路上,白蓉与其母是一直跟在后面的。 她行在前头没有留意到后面的人,人家是一直有注意到她的。 父亲都让轿与其坐的人,自然是要拉拢的。 墨兰为她介绍道:“朝歌,这是冯丞相的千金,白蓉姑娘。” 朝歌心里了然,招呼了一声暮词道:“三姐姐,把东西都拿来吧。” 暮词把放在一小锦盒的绢帕拿了过来。 朝歌说道:“白蓉姑娘仪态万千,我看着好生喜欢,小小礼物,赠与姑娘,还望姑娘笑纳。” 她拿出一方绢帕,亲手送与白蓉姑娘。 白蓉姑娘接过,看了看,惊诧,道:“这是苏绣,这绣工真是一绝的好,县主,这绢帕上只有孔雀一翎毛,是否还有其它?” 朝歌莞尔:“白蓉姑娘聪慧过人。” “能容我再看一眼旁的吗?” 朝歌同意,暮词把绢帕拿了出来,摆放在桌上,拼接成一个金孔雀,有内行的姑娘忍不住赞叹。 栩栩如生。 别出心裁。 姑娘们围着私语,赞叹。 白蓉说:“这些绢帕若是分开了怪可惜的,县主,我愿意全买了,您开个价吧。” 朝歌眉眼含笑,说:“这些绢帕只可送人,不可卖。” “什么事情这般热闹?” 正在那时,三位贵妃一块过来了。 姑娘们纷纷一退,行礼。 大皇子母妃林贵妃林天瑜走过来,看了一眼桌上摆开的绢帕,问道:“这谁带来的?” 朝歌行了一礼。 墨兰说:“回贵妃娘娘,这县主带来的。” 一语道出她的身份,也好让几位贵妃知道眼前人是谁。 县主,因为沈霁月的关系,那是一个人在广陵却在整个贵妇权贵圈都知道的人物。 如此说来,就是墨兰的表妹了。 林贵妃脸上的神色立刻缓和了许多,再扫了一眼桌上的帕子,拿了一块道:“这绣工,比起宫里的绣娘,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是极大的赞美了。 朝歌说:“请贵妃娘娘笑纳。” 林贵妃点头,道:“本宫收了。” 二皇子之母孟贵妃孟华琼也挑选了一块绢帕道:“倒是别出心裁,只是分开来送人,确实可惜了点。” 她对林贵妃道:“不如这样,瑜姐姐,这帕子就全由我收下了,我改日再送你一份厚礼作为酬谢。” 想得可真美。 这人向来如此,什么好事都喜欢独占。 林贵妃婉拒:“妹妹,这样不妥吧。” 三皇子母妃赵贵妃赵玑珠挑起一方绢帕道:“县主的心意是一人一份,孟姐姐且莫贪心把旁人的份也给占了。” 孟贵妃心怒。 她贪心? 面上微微一笑,道:“说个笑话罢了,真是一点玩笑开不得,来来,县主的好意,大家都来领了吧。” 贵妃话了,在场的几位姑娘和妇人都领取了绢帕。 三言两语间,一场没有销烟的战火就拉开了。 说笑之间,那边传来一声:“静安王到。” 静安王一到,全场顿时寂静无声。 京师谁人不知,盛京最不可惹的头号人物静安王。 为人父母都会教导自家姑娘,静安王姬良当远离。 此人乖戾,常行不合情理之事。 面对静安王,任谁都是敢怒不敢言。 他大摇大摆的进来了,走在中央,一双凤眸扫了一圈后,径直朝女眷这个方向走来了。 他本该去他男人的场合才对,偏这人行事向来不按常理。 胆小的姑娘们立刻悄悄后退,躲远了。 瞬间,就只剩下朝歌姐妹和墨兰墨念了。 墨涵本能的跟着退后。 就连玉瑶都禁不住后退开了。 墨兰婚配给大皇子,不必担心这静安王会突然起意不要脸,旁的姑娘可怕得紧。 沈家姑娘和墨念是属于不知者无畏。 三位贵妃互望一眼,也没有人能猜测着这静安王是什么个意思,他该不会看上这里的哪个姑娘,想要了去吧? 这绝对是静安王能干出来的好事。 静安王姬良站在了朝歌面前,指了指她,道:“小丫头,你果然也来了。” 能跟静安王沾边的能是什么好姑娘吗? 旁的姑娘看朝歌的眼神立刻不对劲了。 静安王伸手夺了她手中的一方帕子,看了看,说:“绣工不错,你绣的?本王要了。” 自说自话的给收了。 人家是静安王,朝歌没好说什么。 反正这帕子拿过来就是送给姑娘们的,一人一份。 只是没想到这人毫无羞耻的冲女眷这边来了,也不看看把人家姑娘都吓成什么样子了。 朝歌微微一笑,道:“静安王果然是美名在外,你一过来,姑娘们全都躲开了。” 偏他还自我感觉良好,没有丝毫羞愧。 姬良呵笑一声,嘲讽道:“这些个姑娘也是太会抬举自己了,也不看看自己长得跟泡屎似的,我会看得上她们吗?我府里扫地的奴婢都比她们的姿色美。” 这是一句话把后退的姑娘全都骂进去了。 姑娘们怒,敢怒不敢言。 三位贵妃瞧了瞧,原来是认识的。 只是,这县主怎么就认识了静安王这等不要脸的无赖? 姬良忽然邪肆一笑,痞痞的道:“我瞧着这些姑娘中,就数你最好看了,你跟我走,我允你做我的静安王妃,保你一世无忧无愁。” 活脱脱一地痞流氓。 只是在这流氓身上,却多了一份与生俱来的尊贵。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507章 沈霁月在线怼人(2) 静安王这是当众求爱了? 其实也没什么好稀奇的,他当众掳走的姑娘还少吗? 听说被他掳走的姑娘,不喜欢了都在他府上当奴婢,也正因为如此,才有他那一句,他府上的奴婢都比这些姑娘们漂亮。 静安王多爱美呀,奴婢都要挑顶漂亮的。 朝歌看着他,遗憾的道:“可惜了静安王这一表人才,原来是个傻子。” 竟说没脑子的话,跟个白痴似的,还自以为潇洒。 骂静安王是傻子? 三位贵妃都怔了怔。 县主不知天高地厚了,敢这般当众骂静安王,沈家大哥也保不住你的吧。 并没有如有些人所期望的那般,静安王没生气。 姬良是没有生气,他只是忽然就逼近了朝歌,伸手就要去捏她的下巴,小丫头真是敢说,但看在她长得美的份上,他不与她生气,不与她计较。 却在他伸手要去触碰她的一瞬间,有什么物什朝他的手臂飞了过来。 姬良本能的去避,却没避开,那东西就那么砸在他手背上了。 一疼。 啪的一声,有东西落地。 真金白银。 姬良怒,去找那个胆大包天砸他之人,就见霁月人过来了。 他身形一下子挡在了朝歌面前,说:“男女授受不亲,还请静安王自重。” 姬良看到他,不气反笑了,道:“大舅子何必生气,我与我未来的小静安王妃说句话罢了,管什么亲不亲,反正早晚要亲。” 对于这等没脸没皮,又无法无天之人,还真不是一般人能应付得了。 霁月伸手把朝歌揽在了自己跟前,分明是在宣誓主权,这小姑娘是属他的。 偏旁人以为他宠妹上天。 他毫不给面子的说:“静安王在做白日梦,我七妹妹这般娇滴的小姑娘,不是你一个小小的静安王能养得起的。” 得,竟然丝毫没把静安王放在眼底,嫌人家静安王位份太小,太穷。 静安王难得的好脾气,竟也不气,问:“说说你的条件,要如何才能把你七妹妹嫁与我?” 朝歌被迫紧挨于他的怀中。 说话就说话,为什么要搂她这么紧? 这么多人看着呢。 好在他们是兄妹,在场的人都知道他们的身份。 旁人一定不会多想的。 她自我安慰。 霁月说:“去把你的静安王府拆了,修一座金府,满地铺黄金,任我七妹妹走。” 这当然是不可能的。 不要说静安王修不起。 就是皇上,也不能这么干。 那得让天下人唾弃了。 静安王笑,嘲讽,道:“莫非你七妹妹是金子做的?” 还想住金屋,她咋不上天呢。 霁月却一本正经的说:“比金子贵,你娶不起,休要自讨没趣。” 静安王脸上邪肆一笑,这霁月真太他娘的不会说话了,本来不气,最后也被他说气了。 他面上也冷了下来,道:“那我还非要娶了。” 于是静安王他警告开了。 “大家都听好了,从现在起,这县主沈朝歌就是我静安王的人了,谁若是敢和我抢人,就是和我作对。”和他作对的人是没有好果子吃的。 他这般警告,警告谁? 无非是警告那些暗中蠢蠢欲动的臣子们,且莫为了自己的利益想着与沈家结亲,和他抢人。 他这一警告,大家声音更静了,只是全都目不转睛的看着这边。 其实,他也只能吓一吓一般臣子,真正的权臣,是不怕他的。 丞相那边的人,看他就像白痴。 “皇上驾到。” 随着公公一声报,耀华大旁携带三位皇子一块过来了。 这样的宴席,三位皇子本该早一些过来,与各位大臣拉拢一下关系的,偏偏三位皇子又都不约而同的做出同一决定,去见了皇上,陪同皇上一起前来。 拉拢关系这种事情,有人帮着打点,实在不用他们亲自出马,一来显得招摇,二来有失身份。 皇上大驾,各臣子家眷一起身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耀华大帝姬闵满面风光,不怒而威,落于上座,挥臂,说:平身。 众人起身。 依次入座。 霁月携带家属落座,一帮姑娘都坐在他旁边。 由于墨兰未来皇子妃的身份,墨家一下子尊贵起来,跟着落座,靠前的位置。 将军府尊贵,位置也靠前。 尊贵的贵妃以及皇子们也依次落座皇上两侧。 奏乐起。 一派祥和之气,皇上客套了几句,开宴。 宫女6续端上酒宴。 皇上举杯,邀请众人共饮。 待放下酒杯,皇上问:“县主可有到?” 朝歌被点了名,起身,行礼。 霁月瞧她。 小姑娘初次进宫,一点不紧张,不怯生。 竟也是仪态万千,落落大方,一身风华。 “在。” “吾皇万岁。” 小姑娘声音清脆,如同银铃,悦耳。 皇上目光落在她身上。 瞧这脸蛋分明稚气未脱,却丝毫不会让你觉得她孩子气。 她往那一站,仿若一个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一般。 出身商户,身上倒并没有商户那些铜臭的气息。 一身锦服装扮得体,简洁大方,竟也能有着雍容华贵的气势。 明明家缠万贯,穿得比许多姑娘更简洁。 她丝毫没有流露出没见过世面的小家子气。 容貌更胜过在场许多权贵之女。 小小的姑娘却有着大大有胆量,面上丝毫不见胆怯之色。 目光流转之间,嘴角噙了若有若无的笑,倒是让人心神不由一晃。 姬闵莫名就想起一个故人来。 不论看她多久,认识她多久,她总能勾起你的心魂,让你悸恸。 这样的姑娘,生来就是魅惑君王的。 若本事再大点,都要撼动江山了。 事实上,他这个年纪的人,已经不会轻易对人动心了。 皇上打量她,众人都打量她,她也大大方方的站着由人打量。 皇上说:“小小年纪,身为女儿家,就心怀家国,朕甚欣慰,今日一见,明熙县主果然生得如人中龙凤,不似凡人,你想要什么,只要你开口,朕都答应你。” 不似凡人? 这是皇上给予的赞美。 皇上还说,只要她开口,都答应。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508章 求皇上赐婚朝歌(1) 有一天使进入你的梦中,告诉你说,可以为你完成一个心愿,只要你开口,都会成就。 你会是什么心情? 你想要什么? 做梦都梦不到的好事。 旁人羡慕嫉妒恨。 朝歌却心惊。 金银财宝,她并不缺少。 她思量着,也不知道皇上这是真心,还是试探。 若狮子大开口皇上会不会觉得她过于贪心? 她到底不是真的只有十二三岁,没那般天真,也没那般好哄骗了。 思量之间,她再行一礼,说:“皇上,明熙倒还真有一个心愿,此生最大的心愿是想把沈家的生意做到全国各处,所谋之财,愿取之于民,用之于民,造福百姓,为皇上分忧。” 皇上沉吟。 年纪虽小,却有着独当一面的能力。 说话行事,完全是一副沈家她当家的姿态。 所求,不是小事。 她的言下之意是,她想沈家生意做大,做到全国各处,但她需要皇上为她撑腰。 只要皇上为她撑腰,她沈家做生意得的钱,愿意拿出来孝敬皇上,造福百姓。 没有皇上撑腰,生意做得越大,日后难免被各处地头蛇所刁难。 皇上颔,道:“明熙县主胸怀大志,朕定然支持你,你只管去做。” 朝歌谢过皇上。 皇上器重沈霁月,连同沈家的生意一块照应到了。 皇上又说:“虽别无所求,朕却不能不赏你,广陵出现前朝余孽,明熙县主举报有功,县主德才兼备,不求功名,只求为造福天下百姓。” 皇上给她扣这一顶高帽子作甚? 她没有只求造福天下百姓的,她只想造福沈家的。 刚才,也就是场面话的。 皇上这么大年纪的人了,怎么能把人的场面话当真? 皇上说:“今天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朕就再封你为公主,赐号姬美,赏头面两套,白银千两,黄金百两。” 朝歌一怔。 隐隐记得好像大哥什么时候给她说过,要为她求封,让她做公主的。 这事她基本是给忘记了的。 没想到,今日就成真了。 霁月真是对她太好了,处处都想着她。 霁月轻咳一声。 朝歌惊醒,立刻又谢恩。 “谢吾皇隆恩,吾皇万岁万万岁,姬美定不负皇上期望。” 感觉肩膀上的重担一下子就重了呢。 姬,这是皇家的姓氏,皇上怎就把这个姓氏赐于她了? 群臣妇人姑娘之间,内心哗然。 沈家这是祖上烧了高香,到了这一代,竟蒙了皇上天大的恩宠啊! 纵然有外姓的姑娘可以得着公主的爵位,但也没有一个外姓的姑娘能得着以皇家姓氏为的封号啊! 何况,她是一个平民公主。 一品的公主,虽然没有封地,可那也是一品。 多少人见了都要行礼的,包括沈大人在内。 一时之间,有人欢喜,有人忧。 皇上邀请众从举杯,畅饮一杯,恭喜姬美公主。 林贵妃欣慰的想,沈墨两家是亲家,沈家日后必为她所用。 既然沈家日后能为她所用,她愿意给沈朝歌一些出风头的机会,让京师的权贵之子看一看,瞧一瞧,这沈家的姑娘虽是商户出身,但这姬美公主是与众不同的,不仅貌美,还有才艺。 本着要给朝歌出风头的机会的想法,林贵妃笑说:“皇上,臣妾听闻姬美公主多才多艺。” 旁的才艺她不知道,但会跳舞她是知道的,就说:“传闻姬美公主一舞倾城,不如借着今天这个好日子,让姬美公主来跳上一支,也好让咱京城的姑娘跟着见识见识什么叫一舞倾城。” 皇上同意,道:“如此甚好,今个是姑娘们展示才艺的日子,就由姬美公主开始吧。” 言下之意那是旁的姑娘也有机会出风头的。 谁也不用太嫉妒。 在这么多的权臣公子面前出个风头,露个脸,不正是今个姑娘们到此的目的吗? 谁不想在权臣公子中择一良婿伴终生。 朝歌心下又一怔,她腿脚不方便,不过,她很快就做出了决定。 初次见面,她想给皇上一个好印象。 霁月低声说:“你不可以。”欲起身,朝歌说:“我可以,你别扫兴。” 他扫兴? “……”不要脚了? 小姑娘家爱出风头他不反对,但她的脚踝子骨扭伤没好。 朝歌已再次站了起来说:“谢皇上,谢贵妃娘娘,一舞倾城不敢当,姬美就献丑了,只是要请我六姐姐为我配乐。” 被点到名的晚歌微微一怔,怎还有她的事。 她是已有婚配的姑娘,没想出什么风头的。 朝歌和她说奏凌波曲。 她要献的舞是凌波独舞。 传说唐玄宗曾梦见凌波池中有龙女请求赐曲,他以胡琴奏之,醒而记之,令乐工排练。 人视天子为神,故会附以神话传话。 六姑娘抚琴,七姑娘献舞,姐妹搭配,天衣无缝。 朝歌在美妙的乐声中,飘然登场。 柔软的舞姿,轻盈的舞态,似空中浮云,又似蜻蜓点水,好似仙女在波涛上飘来飘去。 真可谓凌波微步,罗袜生尘。 动无常则,若危若安; 进止难期,若往若还。 转眄**,光润玉颜。 含辞未吐,气若幽兰。 华容婀娜,令我忘餐。 三贵妃之中,赵贵妃玑珠擅舞,且舞痴。 待一舞结束,她取下自己手腕玉镯,说:“本宫这一生从未佩服过什么人,姬美公主这一舞如似神来,本宫佩服,这个赏你了。” 玉镯放在盘中,宫女送了过去。 朝歌收下,谢过贵妃。 本欲就此退下,就听那静安王忽然道:“不愧是我静安王看上的人,皇上,您今日就把婚赐了,就把这姬美公主赐婚于我吧。” 皇上惊诧,意外。 倒是没想到他竟看中了姬美公主。 他都二十四岁了,早就到了娶妻生子的年纪,像他这般大的男子,人家孩子都满地跑了,他却还吊儿啷当,不务正业。 不是没想过给他赐婚,是他不要。 但把姬美公主赐给他,皇上还是有点犹豫的,看了看沈霁月。 沈霁月已站起来道:“皇上,静安王怕是喝多了。” 他举步走向朝歌,小姑娘忍着脚伤一舞跳下来,他早为她暗暗捏把汗了。 走到朝歌面前,二话不说,就把人给抱起来了。 朝歌一惊。 霁月再说:“皇上,朝歌脚踝子骨有伤,臣先带她下去歇着了。” 脚踝子骨有伤,还能跳出凌波舞? 他抱着朝歌走了,把她放在自己身旁坐下来,检查她的脚踝子骨。 皇上沉吟,林贵妃已开口道:“小皇叔是个什么人旁人不知,皇上还不清楚吗?姬美公主这般好的姑娘值得更配好的公子。” 反正不能配静安王这么个混蛋。 倒不是林贵妃有多为朝歌着想,她想着朝歌是自己人,朝歌这样的姑娘一定要婚配与大皇子有利益关系的权贵之臣之子。 她如此为朝歌说话,沈霁月心里也该感激她。 不能白白浪费了姬美公主这么好的一颗棋子,这姑娘明显的可以牵制到沈霁月。 当着众人的面这般说静安王,林贵妃勇气可嘉了。 静安王便冷冷的扫她一眼,问:“照贵妃娘娘这么说来,什么样的公子才能配得上姬美公主?” 静安王与几位贵妃娘娘的关系并不好。 可以说他与皇室的关系并不融洽。 皇室中没几个人喜欢他这样的。 在旁人眼里,他也只是一个无权无势的王爷。 游手好闲,疯疯颠颠,整天干着强抢民女的伤天害理之事的地痞流氓。 试问,谁家的孩子如他这般不要脸。 林贵妃不慌不忙,道:“长兄为父,理当沈大人作主。” 沈霁月明显看不上静安王,偏这无赖没脸没皮,非要去抢。 皇上心知肚明,说:“姬美公主的婚事,日后再议,今个宫宴,只谈吃喝,给众爱卿把酒满上。” 宫女斟酒,与皇上再喝一杯。 酒过,孟华琼孟贵妃说:“林姐姐,我瞧着兰姑娘也有到,就请兰姑娘也为大家弹奏一曲来助兴吧。” 林贵妃不喜欢助兴这两个字,她刚才邀请姬美公主的时候也客气的说是让大家见识见识。 助兴一词,一下子就把兰姑娘皇妃的身份拉低了。 拉低的兰姑娘的身份,也等于拉低大皇子的身份,拉低她林贵妃的身份。 通常都是戏子献艺,为宾客助兴。 或位分低的为在高位的来一段助兴。 林贵妃暂且压下心里的不悦,只当她嫉妒自己,有意要拿话气自个了。 她本想拒绝说:她皇家的儿媳妇岂能如卖艺的一般随便给你们吹拉弹唱,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这话说出去,先前姬美公主展示才艺,跳的一舞算怎么一回事? 后面的姑娘还能不能好好展示自己的才艺了。 她可不想破坏宫宴的气氛,惹皇上不愉快。 孟华琼这个贱人好歹毒的心思,故意想要激怒她,她才没这般容易上当。 几个人处了半辈子了。 都是狐狸,谁不知道谁。 “兰儿,你来为大家弹奏一曲,让大家也见识见识我皇家儿媳妇的才艺。” 墨兰自当应下。 身为大皇子的未婚妻,她坐在靠前排。 虽不施粉黛,奈何她天生丽质,这模样反倒干净得像一朵雪莲。 一尘不染。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509章 本宫丢人现眼了(2) 在众多胭脂俗粉中,她倒成了一股清流,不染尘埃,高洁如梅。 墨兰要了一琵琶。 那正是犹抱琵琶半遮面。 转轴拨弦三两声,未成曲调先有情。 弦弦掩抑声声思,似诉平生不得志。 墨兰选择了一耳熟能详的曲子《汉宫秋》。 大皇子目光淡淡的看看向她,手中下意识的转着酒盏,慢慢饮了一口酒。 他送她的簪,她取下来了。 他沉思,心里不悦。 这不是他第一次见墨兰。 墨兰曾跟她外祖父到宫里来过,借着为她母妃请脉的机会。 她甚得他母妃的欢喜。 当然也得他的喜欢。 她小小年纪,多才多艺。 聪慧又乖巧。 姑娘中的楷模。 一天天长大,她越的貌美了。 虽不施胭脂水粉,依旧美得光彩夺目。 风华万千。 冷清中透着一股子不可言说的妩媚,无端就撩得人心如被拨动的弦。 让人有想一拥在怀一亲芳泽的悸恸。 能与这般的姑娘结成连理,也是他心所向了。 大皇子姬昌默默的看着她,目光柔和了三分。 对她的喜欢藏在眼底,压在心里。 墨兰既然是大皇子的未婚妻,另外两贵妃就不能不拉踩一下。 两位贵妃心照不宣。 她们向来如此。 孟贵妃说:“兰姑娘这曲选得不好。” 正在那时,墨兰弹错一个调。 赵贵妃说:“岂止不好,都不如人一介商户之女弹得好。” 这是指刚才的晚歌了。 朝歌请她伴奏。 林贵妃脸黑,面上已有了不悦。 孟贵妃又说:“兰姑娘弹错了一个调,林姐姐你听出来了吧?” 在场的姑娘妇人,都是多才多艺,大臣家的千金,哪个不是从小培养各种才艺。 她若弹错,大家岂会听不出来? 已有人窃窃私语了。 真是丢人现眼。 林贵妃脸更黑了,心里怒不可遏。 人家姬美公主还是商户出身,说起来都不如她兰姑娘见的识面广,在文武百官权臣面前,人家都没有丝毫有胆怯,带着伤还能跳凌波舞。 她墨兰怎么能在这等重要的场合出错? 眼见的,大家在下面交头接耳了几句。 肯定是在笑话墨兰了。 墨兰是大皇子未婚妻,这是一损俱损的事情。 忽然,墨兰的手抖了一下,还没弹完,她就停了。 林贵妃脸上染愠怒。 往日里瞧着不是挺聪慧稳重的? 没用的东西,丢脸丢到大庭广众下了。 墨兰面上闪过一些慌乱,面上难堪,她站了起来,怯懦的说:“对不起,我弹错了,我,我可能有点紧张。” 大皇子面上神色意味不明,目光淡淡的看着她。 林贵妃怒,紧张个屁,这有什么好紧张的。 她又不是第一次进宫了。 虽然说是第一次参与这样盛大的宫宴,可人家商户之女都没紧张。 难道墨兰不如一个商户之女? 孟贵妃微笑,道:“兰姑娘没见过世面,紧张也是在所难免,林姐姐你日后要带她多出来见识见识。” 这是在嘲讽林贵妃选的儿媳妇没见识上不了台面了。 墨涵站了起来,行了一礼,说:“启禀皇上,我兰姐姐自从接到赐婚的圣旨后,多日来都魂不守舍的,想必今天也是不在状态,不如让我代我兰姐姐弹奏一曲吧。” 魂不守舍? 这话耐人寻味。 墨兰淡淡的看她一眼。 涵妹妹这是想出风头? 她懂了。 孟贵妃微笑,这就有趣了,问她:“你叫什么名字?” “回贵妃娘娘,我叫墨涵。” 孟贵妃点头,道:“你就代你兰姐姐弹奏一曲吧。” 墨涵应是,只是要了古筝。 墨家两位嫡出小姐都是有才艺的,一个擅长琵琶,一个擅长古筝。 她虽也有才艺,可在家人的眼中,墨兰处处优秀。 处处优秀的墨兰今天却在众人面前丢了大脸,看她日后怎么在大皇子面前站立得住。 她目光淡淡的瞥向大皇子,大皇子面上意味不明。 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总归不会太高兴的吧。 墨涵暗暗冷笑一声。 从今以后,人人都会知道墨家的兰姑娘名过其实了,她墨涵才是那个有才艺的姑娘。 她弹奏了一《出水莲》。 风格淡雅,古朴,别具一格。 旋律清丽、典雅,度中庸,悠闲。 谁听了不道一声好。 孟贵妃笑着压着声音说:“林姐姐千挑万选,竟是选了个中看不中用的,这涵姑娘倒是更出众呢。” 林贵妃已快乐不起来了,忍怒,反讽:“妹妹得意过早。” 鹿死谁手,结局还没到呢。 赵贵妃掩唇笑说:“姐姐也不必生气,这兰姑娘虽然一副不太聪明的样子,但看起来乖巧,听话,好驯服。” 两贵妃幸灾乐祸。 气得林贵妃想撕了墨兰。 都是她,害她被嘲。 墨兰静静的坐着,开始喝酒。 她也知道这会自己定然成了所有的人笑柄,大家私下里都在笑话她。 可那又如何呢? 她不在乎。 一点也不在乎。 能被林贵妃和大皇子厌弃更好,厌弃了她,没准就把她的婚事退掉了。 只是难为她的娘亲了,她甚至不敢去注视娘亲的脸庞。 她出这样的丑,她的娘亲在一旁比任何人都要着急,若非是在宫宴上,她都要哭出来了。 墨兰心里谦意,今天这般,也是没办法中的办法了。 她目光无意识的扫了一眼,忽然就与大皇子的目光相撞。 他就那样直直的盯着她,目光带了一点冷冰,但意味不明。 墨兰心里一惊,很快垂眸。 皇室的皇子,都是让人捉摸不透的,一如大皇子的眼神,从来都是让人捉摸不透的。 她无端的就惧于他的眼神。 从第一次见他,就有点怕他。 他这眼神看在人身上,就好像人是他的猎物一般,随时都能被他生吞活剥了。 她目光扫向一旁的的墨涵。 墨涵面上带了一些掩饰不住的喜悦。 能在这样的地方出风头,压过墨兰一头,她当然高兴。 墨兰并不在意。 她只想成功的把婚退了。 慢慢喝酒的功夫,她目光又淡淡的瞥一眼旁处。 身为一品御医的萧归流就坐在她斜对面。 只是,从始至终,公子的目光都没有往她身上落过,仿若没有看见她,这令她有点不开心。 高朋满座,他就算多看她两眼,谁会注意到。 她在众人前出了丑,他就不知道温柔的看她一眼,给她一个眼神的安慰? 也不知道萧郎会如何看她。 会不会也觉得她这般丢了脸? 可是,她想不出别的手段了。 她只想让大皇子和林贵妃觉得她没用,不适合当她们家的媳妇。 她悄悄的注视过萧郎几回,得不着他的回应,心中黯然。 暗暗决定,等把这事情解决了,要凉他三天。 她只是不知道,在她黯然伤神,垂眸时,他的目光有落在她身上。 原来这就是她所言的有办法让大皇子对她生厌,主动退亲。 真是个傻姑娘。 见她黯然,他虽不忍,到底是硬了心肠,不与她目光相视。 虽是高朋满座,她现在这般模样,不知道有多少默默注视着她。 她所有的情绪,都会被旁人收入眼底。 在婚事未退之前,为了她的安全,在人前,他不能与她眉来眼去。 他必须收敛,不能肆无忌惮。 这里不是广陵郡。 姑娘们6续展施自己的才艺,除了墨兰,再无旁人出差错,倒越显得林贵妃所选的这个媳妇差强人意了。 再看她闷闷不乐的坐着喝酒,更气。 身为大皇子的未婚妻,竟然在此时已有醉的模样,旁家的姑娘谁似她这般丢人现眼的? 朝歌坐在霁月的身旁,与她隔有距离,不方便去慰问,只能担忧的看她。 墨涵与她同坐,体贴的拿了茶水递给她喝。 玉瑶坐在自己父亲母亲旁边,目光时不时朝墨兰处盯了过来,面上微气。 墨兰明明很优秀的,今天怎么就不在状态了? 竟然让墨涵这小蹄子出了风头。 两姐妹又坐在一起,很容易被人拿来对比的。 再看墨涵,温柔体贴的一旁照顾着,一会给墨兰递茶,一会为她斟酒,一会让她吃糕点。 简直是照顾得无微不至。 墨兰脸蛋微微染上红润,抚了额。 看样子是真醉了。 过了一会,墨兰觉得身上有些热,那种热令她下意识的想要把身上的衣裳往外拽。 对面坐着的萧归流目光一紧。 墨兰这是酒多了。 墨涵已关切的询问开了。 “兰姐姐,你怎么了?哪不舒服吗?” “好热。”她下意识的去拽自己的胸襟,目光再落向那一处。 萧郎,是萧郎。 此时,虽是高朋满座,她的目中除了萧郎却再看不见旁人。 她站了起来,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下,跌跌撞撞的就朝他走去。 墨涵很满意她此时的反应。 萧归流面上已冷了下来。 墨兰她这是醉得不轻。 在这个时候冲他来,她知道会有什么后果吗? “萧郎。” 一看见他,她就高兴,连唤他的声音都娇媚起来。 墨涵看在眼底,忍不住冷呵一声。 原来如此。 难怪被赐婚还会闷闷不乐,原来是心里已有了意中人。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510章 本宫要把婚退了(1) “萧郎,你为什么都不理我?” 她举步朝他过来,委屈。 皇上脸黑。 众人震惊。 大皇子面色冷峻。 林贵妃怒,沉声喝:“来人,兰姑娘醉了,把兰姑娘给本宫拉下去。” 几个宫女快步过来,拽着墨兰就要离开。 墨兰挣扎,嚷嚷:“萧郎,萧郎。” 声音很快远去。 墨兰的祖父墨玉侯面如死灰,元氏震惊得目瞪口呆。 大皇子脸色已阴冷下来。 全场安静。 朝歌只觉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了。 怎么回事? 孟贵妃冷呵一声,道:“想不到这兰姑娘人看起来乖巧,竟是个不安分的,与大皇子婚配了,心里还掂着旁的公子。皇上,这等女子岂配为皇家的媳妇。” 朝歌面色难看。 她想:墨兰为了与大皇子退亲,竟出此下策,她这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啊! 玉瑶同样如此觉得。 萧神医也以为是这般。 皇上那时问大皇子:“姬昌,你怎么看?” 姬昌面色阴冷,他起身过来,行了一礼,道:“既然兰姑娘有失妇德,就不配为皇家媳妇,儿臣恳请父皇,与她的婚约就此作废。” 林贵妃没二话。 皇上就说:准了。 又对太医墨玉侯道:“墨太医,你可有话说?” 墨太医老脸涨红,羞愧难当,起身行礼,道:“老臣无话可说。” 孟贵妃道:“本宫瞧着这涵姑娘知书达理,更胜兰姑娘,要不这般,皇上就给大皇子赐婚与涵姑娘吧。” 不过是换个人,还是他墨家。 大皇子姬昌看都没看她一眼。 从来都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她就是一趁机落井下石的小人。 他只对一人道:“父皇,儿臣的婚事暂缓一缓,儿臣不想再挑选一个有失妇德的姑娘为妻。” 墨涵心怒。 说得好像她也有失妇德一般。 赵贵妃说:“大皇子此话有理,墨兰姑娘当众做出有辱皇室之事,养不孝父之过,墨家其她姑娘的品德如何,有待考察。” 这就是一损俱损了。 墨家人一心想着攀龙附凤,私下里与大皇子一派结交,这就是爬得越高,摔得越狠了。 得失不过一瞬间。 墨涵脸色难看,万想不到自己会因此受到牵连。 从此以后,墨家姑娘就会因为墨兰一个人被钉在耻辱的柱子上。 她想挑一门好的婚事,都难办。 ~ 虽然大家心知肚明这墨兰心系的是萧神医,但对萧神医本人是一字不提。 两贵妃针对的是墨家人,只要打击墨家,就等于打击到了林贵妃。 林贵妃以为和墨家结亲,就没有拉拢朝臣的嫌疑,可谁不知道这墨家最近不安分得很。 身为太医,靠着给人医病,到处拉拢人脉。 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可纸包不住火。 这世上就没有什么事情是可以瞒天过海的。 萧神医是皇上封的一品御医,最近正在给皇上看病。 萧神医还有存在的价值,不能死。 再者,萧神医又是宠臣沈霁月的朋友。 皇上不说什么,聪明人都不会这个时候把事情往萧神医的身上扯。 大皇子压着那口气,俊美无俦的面容微有怒意。 二皇子姬盛压着心里的微笑,和他低语:“一个女人罢了,大皇兄何必生气,来,我敬你一杯,敬你早日看清这兰姑娘的真面目,若等到成亲后你才现她心里装着旁的男子,才更丢人呢。” 姬昌横他一眼。 他丢人了,他笑得比谁都快活。 猛然,他目光如毒箭似的射向萧神医,问他道:“萧神医,你就没有话解释吗?” 所有的人都注视向了萧神医。 刚才大皇子的未婚妻可是奔向了他。 他总要给一个交代的。 萧神医说:“不过是少女的情窦初开时的懵懂无知,大皇子何必介怀。” 他把与墨兰之间过往的感情用一句懵懂无知轻飘飘的带过,那也是在说,他们之间并无过深的交往了。 生这样的意外,他只能否认到底。 只有这样,才能保护墨兰的安全。 皇室这种地方,是最为残忍的。 为了颜面,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萧神医既然说是少女的懵懂无知了,大皇子也就不再多说什么。 皇上不再追究。 高朋满座,依旧载歌载舞。 三皇子姬善这时举了杯过来,悄眯眯的和大皇子说:“大皇兄你别气,生活想要过得去,头上总得有点绿。” 大皇子压低声给他一个字:“滚。” 姬善叹口气。 他不肯喝,那就与二皇兄姬盛碰了一杯,两人喝了。 林贵妃默默的退下去。 今天生的事情让她颜面尽失,用了极大的定力,才勉强压下一腔的怒气。 何嬷嬷匆匆跟着她出来,小声道:“娘娘,皇上还在……” 皇上还在,她就退去了,总归是有点不妥。 她说无妨。 皇上也并非是个不讲理的人。 她憋着一肚子气匆匆回了她的天瑜宫。 墨兰也正是被她的宫女带回到天瑜宫了。 由于她之前挣扎得厉害,宫女只能把她关在屋里,上了锁,任凭她在里面闹。 过了一会,墨兰身上那股热燥过去,脑子也清醒过来。 回想在宫宴时生的一幕,她心惊肉跳。 她怎么就冲着萧郎去了? 萧郎会不会被为难? 她想令大皇子退亲,但不是以这样的方式退亲的。 她正琢磨着,门被打开,林贵妃走了进来。 墨兰见她脸色阴冷,带着怒意,本能的站起来,迎过来,想要解释刚才之事的。 她行一礼,解释之话尚未开口,林贵妃就狠甩了她一个耳光,怒骂:“贱人,你好大的胆子,胆敢公然勾引萧神医,是皇上给你墨家的恩宠太大太多了吗?” 墨兰并不意外她会怒,只是脸被打得极疼,她轻轻捂住,说:“是我酒多,一时失态,还请贵妃娘娘息怒。” 林贵妃微微扬了高傲的下巴,讽刺的道:“你以为皇室退了你的亲,你就可以与萧神医双宿双飞了,皇上震怒,已命人斩了萧神医的脑袋,你这辈子都别想了。” 墨兰震惊,呼吸一窒,拔腿就往外跑。 林贵妃没再让人拦她。 反正已经退了她的亲。 反正已经够丢人的了,就让她丢得更彻底吧。 没用的东西,留她作甚。 没有了墨兰,只要她愿意,墨家有的是姑娘可以代替墨兰。 ~ 庄严的宫殿,冰冷。 奔出去的墨兰只觉得腿脚软。 生在天子脚下,没有谁比她更明白,皇权的残酷。 天子手握天下杀生大权,他若不高兴,不论是谁,都得死。 君要臣死,臣岂可不死。 都是她连累了萧郎,害萧郎被杀。 不知道怎么就走到了这一步。 她泪眼婆娑,一路狂奔,直奔向宫宴处。 他们杀死了她的萧郎,她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她宁愿陪他一起死了。 头脑一片空白,她再无所顾及。 奔进去时,皇上正举杯和权臣们再次畅饮一杯。 在这样的场合,是没有人敢喝多的。 这里不是醉酒的场合,左右女眷都在,皇上也在。 大家都小心翼翼着。 墨兰这时忽然冲了进来,大声喝句:“你们把萧郎杀了,就连同我也一起杀了吧。” 全场又惊。 这墨家姑娘又是闹的哪一出,这没事送什么人头。 大皇子脸黑,怒气填胸。 忍无可忍。 她这般冲进来说这般的话,羞辱的是谁? 是他大皇子的脸面。 丰神俊朗的大皇子眼中忽然就染上杀意,道:“既然兰姑娘求死,本宫就成全你了。” 言尽,手中梅花针出,齐五针,直逼墨兰。 度之快,如风驰电掣。 墨家人皆惊。 朝歌、玉瑶腾的站了起来,来不及阻止,也无力阻止。 正默默握着酒盏的萧神医面上微微一慌,来不及多作它想,手上酒盏飞出,与飞向墨兰的梅花针相撞。 酒盏碎落,其中两支梅花针击落在地,有指头那般粗大,细长。 但另外三支梅花针毫不留情的打入了墨兰的身体里。 她身上各处一疼,忍不住惨叫一声,脚下一晃,身体也跟着晃,仆倒在地。 朝歌顾不得脚上的疼,奔了过去,一把抱住她叫:“兰姐姐。” 墨兰脸色惨白,全身抽痛。 元氏瑟瑟抖,奔过来,想要叫她,却一句话说不出。 朝歌也受了惊吓,墨兰素白的衣裳插入三根梅花针。 那针可不细。 墨兰疼得几乎要死过去。 玉瑶欲起身,被自己的母亲李氏一把拽住胳膊。 墨家已被皇上嫌弃,玉瑶这个时候岂可再去与墨兰亲近。 玉瑶眼睛一红。 她与墨兰从小相识,见她落得如此凄惨,岂能无动于衷。 墨公子人也已急步过来,心里又气又急。 为了一个萧神医,她怎么会如此糊涂? 萧归流已站了起来,行了一礼,说:“兰姑娘年幼无知,才会做出荒唐事,还望皇上开恩。” 墨兰怔怔的望着那个方向。 萧郎没被处死? 她被骗了。 不过,看他还好好的,一如从前,风度翩翩,她心安。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511章 罚青灯古佛相伴(2) 大皇子姬昌冷冷的盯着萧归流,问:“萧神医以为,当如何处置她?” 萧神医说:“大皇子既已弃她,不如送她回府,罚她此生不得再入宫。” 墨兰心安的想,不入宫好,不入宫。 大皇子姬昌说:“再加一条,罚她此生青灯古佛去思过,此生不得再嫁,把她送往感恩寺,墨太医,你可有意见?” 感恩寺,那是皇家寺院。 墨兰面上一惊。 她并不想。 萧归流抿了唇,目光落在墨兰的面上。 身上被打入了三根梅花针,她疼她痛她忍。 他却不能过去揽她入怀安慰她医治她。 她脸色惨白,因着他们的谈话面上的情绪在波动。 她的生死全不由她,都握在他人手中。 皇上无话,并不为墨兰开脱。 旁的权臣不会为墨家说话,见墨家遭难,有些人心里指不定如何的高兴。 墨太医岂敢有意见,咽下一口老血,说:“兰儿有罪,听凭处置。” 孟贵妃说:“墨太医深明大义,大皇子这决定甚好,也可让天下女子以儆效尤,尊敬自己的丈夫。” 朝歌震惊。 如此,墨兰此生便不能与萧神医再相爱。 对墨兰这般的惩罚,过重。 她看向萧神医,他神色不明。 大皇子又问向萧神医,道:“萧神医,你可有意见?” 萧神医说:没意见。 朝歌怒,萧神医该不会为了自保,要弃墨兰吧? 她说:“我有意见。” 大皇子横了她一眼,眸带狠意,说:“姬美公主,这没你的事情,休要多管闲事。” 朝歌抱着疼得颤的墨兰,说:“墨兰无非是因为她在被赐婚前就有了心仪之人,这不是她的错。” 大皇子好笑,道:“姬美公主,她有心仪之人不要紧,她若想退亲,可以和本宫说,她该死之处在于,她在宫宴之上,不顾廉耻,令皇室蒙羞。” 朝歌一噎,她甚想为墨兰辩解几句,竟无从辩解。 墨兰一错在,她在众人面前奔向了萧神医。 二错在,她忽然又奔了回来,大喊大叫。 墨兰本是一个理智的人。 皇上这时也了话,道:“把姬美公主拉开,墨太医就把兰姑娘带回去疗伤,明天,送她去感恩寺。” 在众权臣面前,皇家受这般的羞辱,没处死墨兰已经是格外开恩了。 墨公子把一身是伤的墨兰抱了起来,转身走了。 墨涵墨念也没敢怠慢,跟着一块退下。 朝歌叫:“皇上,墨兰受此重伤,至少要养个三两日,才能送往感恩寺。” 不然,一旦过去,没人照顾,墨兰要怎么办? 这不是由她在感恩寺自生自灭吗? 分明是变相的要墨兰的命。 皇上目光冷淡,道:“那就照所言,多留她在府上住个一日。” 一日?有个屁用? 一日墨兰的伤能恢复吗? 朝歌看向霁月,本想让他求个情,却现这厮坐得端正,目不斜视。 “谢皇上开恩。”朝歌言不由衷的道句,转身就要跟着回去。 墨兰受这般重的伤,她岂能再安心在此参与宫宴。 瞬间索然无味。 从此以后,墨家人将成为全盛京的笑谈。 出了宫宴之外,朝歌微微顿足。 萧神医竟是没有跟出来。 他明知道墨兰受了伤的。 郎心似铁。 她早该知道这人并不是真正的温柔。 君臣相聚,一派祥和。 宫宴之外,空荡,冰冷,森严。 皇室的尊严,不是谁都可以践踏的。 弹指之间,墨家的生死荣辱都被定格下来。 墨家人匆匆离去。 “姬美公主,您这是要去哪儿?” 门口之外,谈公公拦在了朝歌的面前。 朝歌说:“回府。” 谈公公说:“姬美公主,今天是宫宴,皇上心情高兴,您切不可破坏了皇上的雅兴。” 皇上不高兴与她何干,她还不高兴呢。 “姬美公主,您就此离开,是对皇上的决定有何不满吗?” 朝歌心里一怔,清醒过来。 谁敢对皇上的决定不满。 她在宫里待过,知道皇室的威严,是不容忤逆的。 谈公公这是在提醒她,不可擅自离开,尤其是皇上还没有离开的情况下。 正在那时,霁月过来了。 谈公公朝他行了一礼,退下。 霁月说:“进去。” 朝歌默无声息的跟他一块进去了。 墨兰姑娘那点事虽是影响人心,并不能影响整个宫宴。 宫宴岂会因为这点事就冷场下来。 于他们来说,不过是一个女人。 没有了墨兰,还会有下一个墨兰出来代替她。 人散,皇上依旧举杯,仿若什么事情也没有生过一般,邀请众人再次共饮。 皇上目光淡淡的瞥向萧神医,他面色如常,似乎兰姑娘之事对他并没有多大的影响。 真没有影响到他,才好。 都从年轻的时候过来过,谁还没经历过一些爱恨情仇的俗事。 女人不过是男人的点缀,有她,锦上添花。 无她,自有人代替。 墨府。 墨兰被带了回来。 墨家人是没有想到,本是荣耀而去,却是带着耻辱归来。 真是让人又恨又怒。 眼下,却要先为她疗伤。 大皇子打入墨兰体内的是三支梅花针。 由于被萧归流挡了一下,那暗器打来时稍有偏差,力量也减弱不少,尽管如此,还是有一大半没入她的身体里。 胳膊上,左胸之上,以及左腿上。 她的父亲亲自为她疗伤,把刺在她身体的梅花暗器拔了出来。 那东西打入体内,就如同被钉子钉在肉中一般。 墨兰本已疼得难忍,被拔出时,到底是疼得昏了过去。 她母亲一旁眼泪汪汪,掩面抽泣,却不敢放声哭。 女儿做出这等事情,她连哭的资格都没有了。 墨府上下惶恐。 墨老夫人气得头疼,已不知道该责骂墨兰什么才好。 所有的期望都在她的身上,她竟把墨家就此毁在她手中。 墨涵的母亲向氏叹气,说:“作孽哦,早知道兰姑娘心里有了心仪之人,当初就该为……” 就该为她女儿把这婚事配,也不至于令墨家遭此大劫。 向氏又说:“兰姑娘有心仪的公子了,身为她的母亲,大嫂岂会不知道,大嫂平日里就是太纵容着兰姑娘了,什么事都听她的,都说慈母多败儿,这话是不假的。如果大嫂多说教着点,严厉管教点,也不至于令墨兰这般了,大嫂这一次不仅害了墨兰,也害了全府的姑娘和公子,让墨家所有的人都跟着受太牵连。” 墨老夫人闭了闭眼。 大房元氏向来老实,她也器重她,府里大小事务由大房管着,二房只能跟在旁边打打下手。 对此,二房嘴上不说心里也是有意见的。 墨涵跪坐在墨老夫人旁边和她哽咽诉说:“奶奶您要想个办法啊,不然我们墨家日后在盛京都无法抬头了,因为兰姐姐一个人的过错,现在旁人都认为我们整个墨家的姑娘都有失妇德,不知廉耻。” 墨老夫人咬碎一口老牙,可怜她这般大的年纪了,还要面临这等变故。 墨老一旁默不作声的叹气,生闷气。 墨念红着眼睛说:“奶奶,您不要生兰姐姐的气了,兰姐姐现在好可怜哦,她受了好重的伤。” 向氏叹口气,又说:“身为墨家的姑娘,你们更可怜,你们不要为兰姑娘哭了,你们要为你们自己的未来哭。” 被皇家打在耻辱的柱子上,以后权臣之家谁还乐意与她们墨家结亲。 过了一会,墨兰的母亲元氏进来了,脸色惨白,神情不安,行了一礼。 墨老夫人沉沉的盯她一眼,道:“跪下。” 元氏跪了下来。 墨老夫人说:“墨兰变成这般,都是你这个做母亲的没有教导好。” 元氏不语,无话可说。 墨老夫人道:“我让你把仓库的钥匙都交出来,你可否有意见?” 她教养的女儿出这般大的乱子,连累墨家上下,她这个当母亲的,再没有资格在府上掌家。 元氏岂敢有意见。 在女儿做出这样的事情,被皇家退亲,送她入感恩寺后,她就知道会这般,再没资格掌家了。 她已有准备,把仓库大小钥匙拿了出来,奉上。 她倒是痛快。 墨老夫人咽下一口气,事已至此,就是把元氏骂死也于事无补,想到墨兰受了重伤,那到底是她的亲孙女,岂会不心疼,便问:“墨兰现在如何了?” “被梅花针伤了三处,性命保住了。”因为都不在要害处。 墨老夫人点点头,气归气,还是站了起来,要去看一看她。 一行人走了出去,却迎面遇着了萧神医。 宫宴之上,皇上离开了,他也就找了个机会立刻赶了回来。 知道墨兰受伤在身,他便来这儿了。 墨老夫人一看见他过来了,顿时双眸一沉,墨老也是脸上一黑。 这个臭小子,还敢过来。 墨老夫人沉声道:“萧神医,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墨兰已被要求送往感恩寺,他再与墨兰相见,只会害了墨兰。 萧归流问:“墨兰如何了?” 墨老夫人不给他好脸好话,道:“墨兰现在这般,都是拜你所赐,你若真心为她好,就不要再来见她,你与她相见,若是传到宫中,只会害墨兰更重,来人,把萧神医请出去。” 墨老夫人身旁的嬷嬷忙走了过去,沉声道:“萧神医,您请吧。” 萧归流默了默,作罢,转身走了。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512章 玉瑶打她一巴掌(1) 随着萧归流前脚赶回来的功夫,朝歌后面也回来了。 一块过来的还有玉瑶。 霁月抱着她,把她送到墨兰院中,放下。 那时,兰姑娘躺在床上,气息不稳。 虽然梅花针没要她的命,在拔出后,却让她疼痛难忍。 她的祖母墨老夫人看着她,双眸微红,恨铁不成钢,说:“祖母说的话,你一个字没放在心上,如今,你害人害己,你可满意了?” 墨兰又岂会想到是这样的结果。 她眼泪汪汪,哽咽:“奶奶,对不起。” 她想退婚,但不是以这样的方式。 她也不知道,怎么就这样子了,怎么就会头脑不清的朝萧郎走了去。 后来,因为受了林贵妃话的刺激,以为萧郎死了,她顿时连死的心也有了,才会不管不顾的冲过来,哪想到因此激怒了大皇子,令大皇子生出了杀她的心思。 因为她一人的过,连累全府,这是她的错,她不辩解。 墨老夫人微微仰了一下头,要把欲出的泪咽下。 她受这般的苦,她岂会不心疼。 就是再心疼,她也不能再对她心软了。 墨老夫人咽下眼泪,说:“我平日里就是太疼爱你了,才会让你面对感情的时候,没个轻重,置墨府的安危而不顾,我们墨家这么多人的未来,抵不过一个萧归流?” 墨兰无从解释。 不是奶奶所想的那样。 墨家人的未来很重要,她从未想过要毁墨家的未来。 墨老夫人说:“你为了他,墨家的未来都赔上,那萧归流可有在圣上面前为你求过情?” 墨涵一旁恨恨的说:“萧神医为了保全自己,岂敢说一个字,他若真对兰姐姐有情,就该离开皇宫,陪兰姐姐长伴青灯古佛前一生,也不枉兰姐姐对他一番深情。” 墨老夫人颔,道:“等过一日,你暂且安心的去感恩寺休养,等圣怒消,再想想办法,为你求个情,放你出来。” 墨涵说:“奶奶,都这个时候了,您何必在说这些话自欺欺人,兰姐姐在宫宴上做出这些事情,皇家颜面尽失,岂会饶了她,没有处死她,已是圣上开恩了。” 就要断绝了墨兰的幻想,让她知道,她进去后就再也出不来了。 同为墨家的姑娘,明明都有着一样的才情,祖母祖父诸多偏心,处处为她着想,为她铺路。 现在没了墨兰,祖父祖母还能依靠哪个孙女去与人结亲来光荣墨府? 墨念还小。 只有依靠她了。 墨老夫人也不想再说什么了,对墨兰,她真是失望透顶,无话可说了。 她这一生,算是废了。 她转身出去,遇着一块过来的朝歌一行人。 朝歌行了一礼说:“外祖母,我来看看兰姐姐。” 墨老夫人点头,由她进去了。 出了房间,见霁月在院中站着,她走了过去,行了一礼。 请霁月移步。 她有话和霁月说。 彼时,玉瑶先朝歌一步跑了进去了。 看着躺在榻上脸色苍白毫无血色的墨兰,想她之前受的三根若大的针,她扑过去抱着她哭开了,一边哭一边哽咽着质问她:“你为什么这般执迷不悟?” 墨兰看了看来的人,她勉强开口,道:“别担心,我没事的。” 玉瑶痛恨,道:“你为他不顾一切,你退大皇子的亲,你被伤成这般,萧归流为你做了什么?你被送入感恩寺,萧归流会陪你一起出家吗?你觉得你没了他不能活,他为了活命在皇上面前连为你求一句情的话都不敢说,你告诉我,这样值得吗?这就是你想要的结果吗?” 这当然不是她想要的结果。 她想解释,话又哽在喉中。 朝歌走过来,轻轻碰了一下玉瑶,说:“兰姐姐已经很难过了,你就不要责备她了。” 玉瑶猛然转身,抬手就抽了她一个巴掌。 朝歌措手不及。 墨兰喊她:瑶瑶住手。 她艰难的想要起来,浑身无一处不疼。 腿疼胳膊疼。 晚歌过来照顾她,让她莫动,莫急。 “你干什么打人?”五姑娘气呼呼的冲上来,质问玉瑶。 玉瑶恨声道:“我打她,是因为她知情不报,在广陵的时候,她明明一早就知道墨兰与萧归流在一起了,她不但不说,还帮着隐瞒,令墨兰越陷越深,她若早一点告诉我,我是不会令墨兰陷进去的,她若真是墨兰的好姐妹,就该知道什么的公子才配得上墨兰,才适合她,就该规劝她。” 想到那一夜墨兰彻夜未归,她气得心如刀割。 那时她就知道墨兰已陷了下去,否则,又岂会一夜不归。 凤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冲她道:“你不可理喻。” 这也能怪到朝歌身上来? 要喜欢什么样的人,不是墨兰自己的选择吗? 五姑娘气愤,气愤之余,灵机一现,知道如何对付这玉瑶了,冲她嚷嚷:“朝歌现在是姬美公主,你有什么资格打她,你连公主都敢打,我看你是不把皇室的尊严放在眼里,以为你徐家才是皇室呢。” 这话说得毒了。 墨兰脸色越惨白了。 一旦和皇室尊严沾上边,准是没有好事的。 玉瑶回过神来,看着朝歌讽刺:“是啊!朝歌现在是公主了,我居然打了公主,要不你们现在把我捆起来,送到皇上面前,治我的罪吧?” 五姑娘一针见血:“你就是吃定了朝歌不会这么做。” 见她们就要吵起来,墨兰一边急得咳了起来。 朝歌拽拽凤吟,示意她别说了。 再说下去该影响到墨兰的情绪了。 虽被打了一巴掌有点生气,见墨兰伤成这般,所有的气也就压了下来。 玉瑶还气不过,恨恨的道:“从今往后,我玉瑶和这萧归流势不两立,谁要是和他做朋友,就是我的敌人了。” 朝歌道:“如果萧归流有负于兰兰,我也不会把他当人看。” 五姑娘就有些纠结了,这萧归流毕竟是她曾经喜欢过的人呐。 不过,他要真是个负心郎,她也不屑于喜欢这样的人了。 所以,她也同仇敌忾,道:“我也是,只要他敢做负心人,我就不把他当人。” 玉瑶心里稍微舒服了一点,轻视道:“兰兰岂是萧归流这等江湖郎中贪生怕死之辈配得上的。” 缓过气的墨兰用力唤她,和她说话,安慰她激动的情绪:“玉瑶,这事你不要怪任何人,这是我自己的选择,是对是错,我一个人承担。” 玉瑶说:“回头我去和我爹求情,让我爹去皇上面前为你求情。” 她又对朝歌道:“你去找你大哥,他现在是皇上的宠臣,由他和我爹一起去为兰兰求情,事半功倍。” 朝歌点头,道:“兰兰你放心,你一定会从感恩寺出来的。” 墨兰不语。 她其实觉得自己是可能出不来了。 姑娘们陪了墨兰一会,暂时离去。 她伤在身,一身疼痛,也无力多说什么。 朝歌走到院中,已不见霁月在那里,只见表哥墨启生站在那里,她唤他:表哥。 墨启生看她一眼,说:“你脚还没有好,就不要多走路了,我送你回去。” 弯腰,他把人抱了起来。 朝歌一怔,忙道:“你放我下来,我自己走。” “我送你。”墨启生抱着她,大步流星的去了。 一块出来的姑娘看一眼,默不作声。 因为墨家遭遇这样的事情,大家心情也都低落。 朝歌头皮麻,一路挣扎,劝说:“表哥你放我下来。” 她觉得好生别扭。 霁月抱她,她或害羞,或怕旁人的看见会多想。 表哥抱她,她满心的抗拒。 墨公子送朝歌回香阁楼的时候,霁月正在与墨老夫人说话。 墨老夫人请他到主厅一坐。 墨老夫人说:“墨兰年幼无知,一时糊涂,令龙颜怒,沈大人,你瞧这事可还有转缓的余地?” 霁月说:没有。 皇室的人最是无情的,岂会真的在乎一个女人,一个令皇室颜面尽失的女人。 墨兰想再为皇子妃,绝无可能。 没有了一个墨兰,会有下一个墨兰来代替她的。 墨老不说话,叹气。 墨老夫人惆怅。 霁月又道:“也不必觉得绝望,墨兄明年科举若能高中,兴许墨家的荣耀就又回来了。”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513章 大哥去求个情吗(2) 墨老夫人面上微有松动,沈霁月这话是说,只要启生科举高中,有机会步入官途之路,他乐意相助一臂之力,恢复墨家的荣耀? 她立刻站起来,朝霁月行一礼,道:“启生素来刻苦努力,将来若有机会为官,一定让他到沈大人跟前好好学习。” 明明两个孩子年纪差不多少,眼前的少年却无端就让人生出敬畏之意。 他好似天生的王者,让人不由自主的就愿意臣服于他。 霁月便说好。 等这边聊过,得知朝歌人已回了香阁楼,他也就过去了。 路上遇着一脸神伤的墨公子。 墨公子住步,欲言又止。 霁月说:“木已成舟,墨公子还是振作起来,好好预备科举,重振墨家失去的荣耀吧。” 墨启生问他:“沈兄可有办法让兰兰回家?” 霁月说:“如果你步入官途,兴许她还有回家的机会。” 墨启生明白了。 点点头,走了。 霁月随之回去,来到香阁楼,姑娘们都坐在堂中,无精打采。 看见霁月人过来,朝歌忙唤他:“大哥。” 委屈巴巴。 姑娘们都眼巴巴的看着他,所有的希望都在霁月身上了。 霁月过去,坐在朝歌边上。 “被打了?”这脸上这般明显的一个巴掌印。 小姑娘脸娇嫩,一个巴掌下去,巴掌印半天消不下去。 朝歌说:没事。 五姑娘说:“被她的好姐妹玉瑶打的。” 霁月脸色沉了沉。 朝歌忙说:“不计较这个了。”问他:“你能和皇上求个情吗?” “不能。” 答得这么干脆干嘛。 五姑娘问:“为什么不能?” 虽然她恼恨萧归流选择了墨兰,没选择她,但看墨兰这般,也是心疼她的。 霁月说:“用脑子想。” “……”想不出来,五姑娘委屈。 生气,欺负人。 大哥又在骂她没脑子。 朝歌也委屈,难过,忧愁,道:“兰姐姐的路还长着,难不成以后就真交代在感恩寺了?” 霁月说:“各人自有天命,不要想太多了。” 朝歌轻轻捶了一下自己的小脑袋。 霁月对旁的姑娘道:“你们都下去吧,我与朝歌说句话。” 姑娘们不解。 五姑娘问:“大哥与朝歌有什么见不得人的话是我们不能听的?” “……”霁月横她一眼,五姑娘一慌,忙道:“我走还不成吗?” 她赶紧溜了。 霁月没再理会站着的晚歌和暮词,伸手去拿朝歌的脚说:“让我看看。” 他要检查一下她的踝子骨。 朝歌由她检查,六姑娘咬咬牙,走了。 三姑娘暮词看得心痛,狠狠的走了。 霁月说:“为了献舞,你今天连脚都不想要了。” 朝歌忙说:“就那么一会,我拿捏着分寸呢。” 忽然被霁月摁了一下,她疼得一抽。 霁月问她:“药在哪里?” “我屋里。” 霁月抱她起来,回她屋。 取了药,又给她擦了一遍。 朝歌再问他:“大哥,真的不能求情吗?” 霁月再说:不能。 皇室党派之间的争斗,不是她小小的脑袋能明白的。 朝歌咬咬唇。 霁月为她上过药,见她满脸不开心,伸手在她脸上摸了一把,道:“不开心也解决不了事情,以后的路还长着,指不定会有什么变数,兰姑娘兴许就有出来的一天了,你何必过早的为这事忧愁。” 可她就是不开心。 不开心的朝歌往他怀里一扑,抱住他,问:“兰姐姐一定伤心死了,你告诉我,萧归流心里到底有没有她?” 墨兰为他落魄至此,萧归流在皇上面前并不求情,也不说他与墨兰两情相悦,看样子还是准备在宫里做他的一品御医了。 想一想,气。 为墨兰不值了。 霁月说:“把你自己照顾好,旁的事情别管。” 也管不了。 小姑娘皱皱鼻子,不说什么了。 这萧归流是未来太尉大人的党羽,霁月内心肯定是帮着萧归流,为他说话的。 不管怎么样,萧归流今天在宫宴的表现,让她心里不舒服。 墨兰为他受这般重的伤,他都没过去看一眼,直到皇上离开,他才离去的。 贪生怕死。 他若有情有义,就该冲过去把墨兰抱住,与她一块受惩罚,同生死。 霁月又说:“那个静安王,以后再见他,一句话不许和他说。” “哦。”她也没想和他说话,都是静安王过来招惹她的。 小姑娘答应得有些敷衍,他再问:“我说的话,听见没有?” “听见了,我也没想理他。” 彼时,静安王也从热闹的宫宴退去,来见皇上。 皇上倚在龙案前,神色不明。 看他进来,眼皮动了动。 无人之时,静安王在他面前姿态随意,一坐,道:“皇兄,你下个圣旨,把姬美公主赐给我。” 皇上轻哼了一声,道:“沈大人不会同意的,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你才是这个大耀的皇上,一言九鼎,他同意不同意不重要。” 皇上不和他争辩这些个,只道:“行了,别闹了。” “你若不同意,我就去抢了。” 皇上说:“沈大人不是好惹的,你不怕被打,只管去抢。” 静安王呵笑一声,道:“其实吧,我这么做也是为你好。” 皇上讽刺一笑。 静安王几时会为他着想了? 他若真为他这个当哥哥的有丝毫的着想,就不会闹成这样子。 静安王自有一番自己的道理,道:“皇兄,你想吧,沈大人现在被你重用,这朝中有多少人是想要暗中拉拢巴结的?日后指不定有多少人想去沈家提亲姬美公主,一旦我把人娶过来,也就断了这些人的念想。” 皇上说:“朕正好也瞧一瞧,这沈大人的心是否会被这些人拉拢过去,他会把姬美公主许配给谁。” 静安王脸黑。 这是说什么也不会把姬美公主赐给他了。 不赐就不赐。 静安王生气,站起来就要走。 “等一等。”皇上忽然就唤住他,道:“沈家几位姑娘,只有三姑娘不曾婚配,这三姑娘不比姬美差,这是沈大人同房的妹妹,不如这样子,朕把三姑娘婚配与你。” “不要。”静安王拔腿走了。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514章 本宫今天难过了(1) 暮色沉沉,给原本辉煌的皇宫笼罩了一些灰暗。 大皇子姬昌来到天瑜宫,林贵妃的面前。 林贵妃说:“我想了想,虽然这兰姑娘不守妇道,但那涵姑娘确实也是不错的,我去请皇上把这涵姑娘赐婚与你。” 大皇子俊美无俦的模样冷峻起来。 他是收破烂的吗?随便一个女人就可以给他当皇子妃? “今天这事闹得还不够丢脸吗?从今往后,墨家的姑娘,我都不会再多看一眼。” 他好有骨气,一脸决绝。 林贵妃想要好言相劝:“墨家对我们还有帮助,你何必意气用事。” 姬昌心情不快,正是怒不可遏时。 屁的帮助,不稀罕了。 不想再说什么,行了一礼,沉着脸转身去了。 林贵妃倚在贵妃榻上,闭了闭眼。 今天生这样的事情,她的心情也不好过。 墨家对她再有帮助,她绝不能容忍兰姑娘当众不顾廉耻的奔向另一位公子。 今天若不对兰姑娘严加惩治,旁人还以为皇室的尊严可以随便践踏。 以为他们母子是好欺负的。 处置了兰姑娘,她并不怕墨家会有旁的想法,到时候找个机会再安抚一下便是了。 梧桐宫。 大皇子姬昌步伐匆匆,英俊脸庞紧绷着,像紧绷的琴弦,随时都能折断般。 随着他人回来,太监高力小高子笑脸迎来,唤声:“殿下。” 小高子十七八岁的年纪,生得白净清秀,那笑容就时常长在脸上一般。 姬昌目不斜视,高冷,高不可攀,高贵冷艳。 小高子紧跟其后,心里慌慌。 姬昌忽然住步,回身,抬腿就踹了出去,小高子被一脚踹得跪在地上,一惊一慌,急呼:殿下息怒。 姬昌喝斥:“知道本宫生气,你还敢给我笑成弥勒佛,想死了是不是?哭,现在立刻给我哭。” 小高子立刻哭丧着脸哀嚎,假哭:“哎哟殿下耶,您息怒,息息怒。” 呜呜呜。 姬昌拔腿走了,只是对自己梧桐宫里上下的人吩咐:“全都给我哭,谁敢给我露个笑脸,试试看。” 他心情不好,也让整个梧桐宫里的人跟着心情不好,一块不痛快。 走进殿内,又左右看着不顺眼,气得伸手就扫了书案上的书藉,好似这般就能解气一样。 自然是不解气的。 他坐了下来,本想喝口茶,到了嘴边,又气得给摔了。 梧桐宫的人吓得瑟瑟抖。 大皇子忽然起雷霆之怒,谁敢上前招惹。 主子怒,可不是闹着玩的。 “拿酒来。”姬昌朝外吩咐一声,小高子哆哆嗦嗦的在外应了一声。 片时,把酒送了过来,哭丧着脸,道:“殿下,您息息火” 姬昌让他滚。 就在数天前,母妃问他说:“墨家的兰姑娘的,把她婚配与你如何?” 他说好。 曾跟随墨太医到过母妃天瑜宫的兰姑娘,那容貌上等的好,后宫粉黛加起来都不及她一分颜色。 她模样清贵,气质出尘脱俗,不染尘埃。 看见他的时候,她会飞快的垂眸,面颊俏红,脚步匆匆。 他仔细的盯着她,与她说话,问她几岁了,她说自己十岁了。 说完,飞快的走了。 那时,他十四。 又过了一年,她又跟祖父到了天瑜宫。 这一年她十一岁了。 听说她小小年纪,多才多艺,母妃挺喜欢她的,拿好吃的招待她。 他来给母亲请安,又见了她,陪着吃了些东西。 她生得好看,人又聪慧,小小年纪,多才多艺。 这次入宫,她带了自己做的一双绣鞋送给母妃。 上面的玫瑰刺绣都是她一针一线绣出来的,栩栩如生,母妃喜欢得很,也送了她礼物。 那日他说:下次再入宫,也做一双鞋送给我。 她面上羞赧,不知如何回答。 母妃笑着让人把他的鞋样拿来,送给她。 第三次见她,她十二岁。 小姑娘家的变化总是大的,一年一个样。 她渐渐长大,高头拔高,青涩的模样越的讨人喜欢。 她果然带来了一双鞋,是为他做的。 一年过去了,他的脚早已不是当初的鞋样那般大小,他也长大了。 可那鞋穿上,竟是大小合适。 第四次见她,她十三岁。 他也早已长成少年的样子,情窦初开。 母妃定然是喜欢她的,才会每年招她进宫一次。 他听说了,会特意过来看看她。 母妃会让她展示一下自己的才艺,她会用各样的乐器,琵琶只是其中之一。 他会坐一旁听,要求再她多弹一曲子。 从小到大,她模样一直在变,气质不曾变过。 当真是人美心善气质佳。 小姑娘矜贵,他内心也敬她重她。 他满心以为,他与她在一起顺理成章。 两人会相敬如宾,他会与她白头到老。 再次相见,他刻意在宫宴之外等她,送她一支金钗。 她一身素雅的装扮,在花红枊绿的姑娘中别具一格,他觉得这是与众不同。 小姑娘又长大了,又长高了,除了清贵,身上也有了女子的妩媚。 他心动不已,却努力压下所有的喜欢。 他知道小姑娘矜持,便想把一切美好都留到洞房花烛,礼成之时。 把她的一切美好剥开,细细品尝,带她共赴爱河。 他送她金钗,以为她会喜欢,哪曾想她却取了下来。 他心里疑惑,不快。 再后来,一切就都有了答案。 她竟给他这般的意外,惊喜。 她若不喜欢他,可以和他说的。 她不该用这样的方式羞辱他,让他在众人面前成了笑谈。 他忍无可忍,恨其无情,恨其心里竟有了旁人。 他用三支梅花针残忍的打向她,那人倒是拦了,终究没有护她到底。 她所爱慕的人,对她不过如此。 那人若无所畏惧的抱她护她,与她同生共死,他还能说他们的爱可敬可佩。 为了那样一个人,弃他,她可否有过一丝的后悔? 想起这些,他双眸红,眼角潮湿,不知是因为酒,还是因为恨。 风过,无声。 墨府。 墨公子守坐在墨兰院中,身带佩剑。 天暗之时,院中的奴婢往来的少了,萧归流寂静无声的潜伏进来。 人从屋顶落入地面时,墨公子回身,道:“你终于来了。” 萧归流说:“我来看看她。” 墨公子说:“你已没资格看她。” 萧归流拔腿就要往里面去,墨公子人疾步过来,剑刺了过来。 萧归流避开,说:“让我看看她。” 墨公子声音冷厉,道:“萧神医,你现在是一品御医,皇上看重的人,且不要为了一个姑娘家自毁前途,我劝你离开,不然,一会惊动了全府的人,对你并没有好处。” 本来对于墨兰与他相爱,他是不过问的,以为墨兰喜欢就好。 现在才知道原是他错了。 墨兰喜欢的,并不一定都是好的。 墨兰年幼,识人不清,才会陷得这般深。 当初他若及时阻止,事情也就不会走到这一地步了。 就算事情闹到不可收拾,萧神医若肯站出来,护在墨兰左右,带她离去,宁死也要与她在一起,他也不会这般恨了。 他曾经以为两人是爱情,现在看起来不过是墨兰的一厢情愿,也是他的天真。 一介江湖神医,哪来的爱情。 他现在要抓住的是他眼前的荣华富贵。 一品御医,多大的荣耀啊! 两人正在此僵持不下,元氏主仆一行忽然过来了。 天晚了,她再来看看女儿,不想就瞧见儿子与萧神医在此。 元氏顿时怒目而来,大呵一声:“把他给我赶出去。” 现在事情结束了,他再偷偷摸摸的过来,有何意义? 墨兰这一生都毁在了他的手中了。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515章 说对不起我爱你(2) “采微,外面什么声音?” 人躺在榻上,就听见外面传来吵嚷声,墨兰询问。 采微不知,忙道:“小姐,奴婢这就去看看。” 她匆匆跑了出去,就见元氏正冲到萧归流面前指着他破口大骂:“我家兰兰现在被你害成这般,你还有什么脸见她,你若真待她全心全意,当时在宫宴上怎么不站出来为她出头?你不过是个贪生怕死之辈,兰兰一腔真心喂了狗了,你给我滚吧,这辈子只要我还活着,都不会让你再见兰兰的。” 萧归流被骂了个狗血淋头,嘴巴动了动,终是无从辩解。 元氏吩咐:“通知下去,以后咱们府上,萧神医不得入内。” 萧神医与墨兰的事情已是人尽皆知,现在她也不介意把这事传下去。 无论如何,墨兰与他是绝无可能了。 如今就此与他划清界线,以证明墨家的决心。 墨家始终是站在大皇子这一派的。 采微看过外面的情况,匆匆返回,欲言又止。 墨兰问:“外面生什么事情了?” 采微小声说:“是萧神医来了。” 墨兰静默无声,默默的闭了眼。 之前哥哥过来陪了她一会,和她说:你走到今天这一步,有一大部分是哥哥的过错。 大哥说:我总以为,你喜欢的就是好的,现在我现不是这样子的。 大哥说:许多时候,我们喜欢的,不一定都是对的。 她疑惑,问他:“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大哥满脸痛苦,道:“你这个傻瓜,到现在你还看不明白吗?这萧神医若真心喜欢你,就不会由着你被大皇子伤成这般,他若真心疼你,一定会冲过来护着你与你同生共死,他若疼你,岂会任由你痛不欲生不施手救你。” 哥哥说的话,她一个字也不信。 她不信,可心一点一点凉下去。 大哥说:“他或者有一点喜欢过你,但他最喜欢的到底是他自己,说这些话与你来说或许很残忍,但哥一定要告诉你,免得你去了感恩寺还对他念念不忘,以为他会因为你被为难,被对付,他现在好得无比,他是皇上的一品御医,皇上要用他看病,不会为难他。” 大哥说:“去了感恩寺,你就忘记他吧。” 泪从眼中慢慢滑落。 大哥又说:“我猜测着,他晚上会找个时间过来偷偷摸摸的看你,我会守在你这边,为你拦下他,你往后也不必再见他,这种不能与你同生死的感情,不值得你再付出了。” 那时,她请求说:“我想再见他一面。” 大哥说:不行,我不会再让他给你任何幻想。 幻想,她的确幻想过他们的未来。 她想把萧神医引到太医院,一步步介绍给自己的家人。 没想到皇上看中了他,封了他一品御医。 他一下子升得太快太高了。 也没想到她被赐婚了。 屋里伺候的采微采蝶忽然出一声惊呼,是萧归流闯进来了。 他伸手点了两人的穴道。 废话太多,是一种打扰。 他疾步来到墨兰面前,墨兰已睁眼,怔怔的看着他。 “兰兰。”他坐下来,神色凝重,伸手去摸摸她的脸。 墨兰看了看他,淡淡的说:“你没事,我就放心了。” 还好,没有因为她,连累到他。 虽然他不愿与她同生共死,她却愿意他好好活着,也算是她没有辜负他们的爱情。 为他们的爱画上一个圆满。 萧归流慢慢俯下身来,轻轻抱住她,他说:“对不起。” 声音凝重,吞下所有的哽咽。 墨兰嘴角轻轻扯了一丝勉强的笑,道:“你没有对不起我,爱你是我一个人的事情,不爱我,也是你的事情,怨不得谁。” 不是这样子的,不是她想的这般。 他说:“兰兰我爱你。” 她惨淡的笑。 爱她吗? 也许爱吧,只是这爱不及她的万分之一。 她可以因为爱他,甘愿与他同生共死。 他虽不可以,也怪不得他。 是她的选择罢了。 她惨淡的说:“以后我都不能陪在你身旁了,以后遇着了心仪的姑娘,要好好珍惜她。” 他声音破碎:“兰兰,不是这样子的。” 她微微偏过头,闭了眼,慢慢的说:“我累了。” 萧归流看她。 他放下一瓶药,说:“这药每天按时涂抹伤口,一日三次,止痛。” 又放下一瓶药,说:“这药可以去疤,一日三次。” 墨兰没言语。 他看着她,到底是转了身,离去。 外面的墨公子以及元氏等人,都被他给点了穴。 出来之时,他才解了几个人的穴,离去。 得以自由身的墨公子黑着脸,转身进了屋内,就听墨兰正在低低的抽泣。 那日的话,如在耳边。 那日,她跑到宫门等萧郎出来。 那日,萧郎对她说:真到了那一步,我就带你去私奔,只是那时候要浪迹天涯,隐姓埋名的话,怕委屈了你。 当时她觉得,浪迹天涯,隐姓埋名。 这样的生活,她还从来没想过。 他温柔询问:这样的生活,你愿意过吗? 她说她愿意。 那日她想,她必不让自己走到那一步,她可以让大皇子先退婚的。 却没想到那一步却转瞬就临到了她。 她措手不及。 萧郎也不再说要带她浪迹天涯,隐姓埋名。 “兰兰。”墨公子在她面前站下。 看她泪眼婆娑,又气又怒,问:“他都和你说什么了?” 竟然她这般伤心。 墨兰哽咽:“什么也没说。” 他说的那些,对不起,我爱你,在她心里聚不起任何的力量,反而让她开始觉得虚伪至极。 他不爱她。 他不肯放下这里的一切带她离去,她却不能怨他,怪他。 他若不爱她,她便不能要求他放下唾手可得的一切富贵,与她浪迹天涯,隐姓埋名。 元氏也匆匆走了进来,看了看她,又气又恨又心疼,道:“忘掉他。” 墨兰哽咽,说:“娘亲,对不起。” “娘亲,女儿不孝,以后不能再您跟前孝敬您了。” “大哥,你要代我好好孝敬娘亲。” 元氏咽下眸中的泪,点点头,道:“你好好活着,总会有出来的一天。”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516章 你竟是如此恨我(1) 分明是明朗天空,墨府的上空却罩了一层灰色的雾气。 一早起来,沈府的几位姑娘前去看望兰姑娘。 由于朝歌行动不便,霁月给找了个辇椅,她若要出入什么地方,由人推着便可。 兰姑娘遭遇这样的事情,姑娘们也都为她心痛,难过。 全都收敛了平日的叽喳欢笑,默默的站在她身旁。 躺在榻上,墨兰神色惨淡,毫无生机,也并不想说什么。 从她那里出来后,朝歌努力咽了一下要出来的眼泪。 往日的兰姐姐就像一朵高洁的梅花,即使是生活在寒冬腊月,也依旧可以生机勃勃。 现在的兰姐姐,生无可恋。 她躺在软榻上,只能接受这一切的安排。 明天,明天她就要被送到感恩寺了。 ~ 随着姑娘们前脚离去,墨兰歪过脑袋。 身上的疼痛,让她连翻身都会痛的。 有人抬步走了进来,对一旁伺候的奴婢说:都下去吧,我来陪了陪兰姐姐。 是涵姑娘进来了。 奴婢退了下去,涵姑娘走到她旁边来,坐下。 墨兰淡淡的看她一眼。 涵姑娘说:“真想不到,你会有这样的结局。” 她目光冷漠,面上有一丝的恨意。 她说:“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的,可恨的是,因为你自己的错误,连累到我们墨家所有的人。” 墨兰看着她,隐隐听出她话里的恨意。 她只能无力的道谦,说:对不起。 她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局,因为她一个人的错,把墨家的姑娘也一块连累了。 墨涵忽然了狠的道:“对不起有什么用?” 对不起是没有。 墨兰不语,实在也无力和她说什么。 她已无路可退,也没办法做出补救。 墨涵说:“从小到大,你会的我又有哪一样不会?你长得好看,我也不比你差,你孝顺我也乖巧,就是这样子,祖母祖父还是偏心于你,什么好的都想着你,最好的姻缘留给你,可是你非但不知道珍惜,还令我们墨家陷入万劫不复。” 说了这话,她忽然就住了一会。 是墨兰令墨家遭遇这种变数,可那个在背后推波助澜的人,是她。 昨日宫宴上,她就坐在墨兰的旁边,殷勤的照顾着她。 为她添酒,倒茶,顺便也为她添了一些可以让她短暂之间失去神志的**药。 墨家从医,她当然也是懂一些的。 本意只是想让她出个丑的,哪料她竟奔向萧神医了。 再后面生的事情,根本无法控制。 看墨兰面若死灰,她一面觉得痛快,一边又恨得咬牙切齿,道:“这些年来,我也真是看错你了,你在人前装得清高,背后却早就跟一个江湖郎中混在了一起,你竟如此不自爱。” 冷笑一声,道:“现在好了,你所爱的萧神医也并不爱你,你受那般重的伤,你被送入感恩寺,他有说过什么吗?” 她恨恨的说了一堆。 等她说完,墨兰淡淡的说:“没想到,你竟是如此恨我。” 话里话外,都充满了对她的恨意。 她们姐妹之间的感情虽算不上亲昵,也从未想过,竟能生出这般的仇恨来。 墨涵呵了一声,道:“你没想到是因为你自以为是,以为自己是绝世仙女呢,人人都会喜欢你,护着你,你没想到的事情多了,若非我给你下了**药,还不知道你竟如此不自爱呢。” **药。 墨兰怔了一会。 墨涵无所为惧。 事情已经生了,墨兰明个就被送往感恩寺了,就算让她知道真相又如何? 她对萧归流有意是真,当众做出有失妇德之事也是真,让皇室失了颜面也是真,不会有人原谅她的。 本以为墨兰听到她这话会脾气的,却没想到她仅是笑了一下。 她呵呵笑一下,有颗泪滑落。 是啊!她没想到的事情多了。 墨兰说:“我落得这般的结局,再多的恨,你也该消了吧。” 萧郎的反应对她打击过重,以致令她心里生无可恋,不管墨涵如何说她,恨她,她也不计较了。 就算告诉家人是墨涵害她又如何? 先不说家人会不会信她。 说了也改变不了任何事情。 反而因为她下了**药,让她一下子看明白了与萧郎之间的感情到底有多真,有多深。 一切不过是她一厢情愿的妄想罢了。 是她从未看明白萧郎那个人。 她以为喜欢了,就是一辈子,就是海枯石烂,就是天荒地老,就会互相守护,就会生死不离永相随。 原来和她想的都不一样。 她不怪她,没有什么反应,墨涵反而疑惑了,问:“你就不恨我吗?” 墨兰看着她,说:“恨你下药给我吗?涵妹妹,这件事情我就当没有听见过,你也无须再放在心上。等我走了之后,好好孝顺祖母祖父,这个家不能乱了,更不能内乱,一旦内乱,这个家就真的毁了,以后这个家就靠你了。” 墨涵眸中猛然涌出泪来,咬咬牙,她站起来,转身就走了。 说什么以后这个家就靠她了,少给她戴高帽子。 她才不吃这一套。 不要以为她说这些话,就会不恨她。 她从小就生活在她阴影下,打有记忆就听家人常说,兰姑娘何等的聪明何等的好看。 家人所有的赞美都给了兰姑娘,明明她也一样优秀,祖母却不肯多给她一句赞美。 “涵姐姐,你也来看望兰姐姐啦。”小墨念手捧了一束花,过来看望墨兰了。 墨涵看她一眼,点点头。 墨念苦着小脸说:“兰姐姐太可怜了,我送她一些花,希望她会高兴一些。” 她手捧着花走了进去,把花递给躺着的墨兰,说:“兰姐姐,你闻一闻,这花可香了,师傅说,兰姐姐和这些花最配了,让我送给你。” 墨兰说:“谢谢你,念念。” 念念把花放在她旁边的桌案上。 墨兰问她:“念念,你恨我吗?” 墨念过来说:“兰姐姐,我为什么要恨你?我喜欢兰姐姐还来不及呢,只是念念不能保护兰姐姐,让兰姐姐受这么多的伤,念念也很难过。” 墨兰有些许的欣慰。 不恨就好,不恨就好。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517章 含泪相送感恩寺(2) 第二日,墨兰就要被送往感恩寺。 姑娘们全都过来送她。 玉瑶也来了。 玉瑶抱着她哭道:“你这伤还没有恢复,真到了感恩寺,如果没有人照顾你,你要怎么办?” 那个地方是皇家寺院,墨兰是以罪人之身被配过去的,是不会有人照顾她的。 不为难她不错了。 墨念也拽着她的衣角哭道:“我好舍不得兰姐姐呀。” 元氏含泪与女儿告别。 墨老夫人忍泪不语。 她的兄长墨公子过来抱她起来,送她上马车,亲自送她去感恩寺。 姑娘们一路送到墨府之外,含着眼泪,眼睁睁的看着她的马车渐行渐远。 朝歌人坐在辇椅上,手拿帕子,轻拭眼中泪光。 梧桐宫。 大皇子姬昌倚在圈椅上闭目。 气消了下来,冷静下来,惆怅又涌上心头。 那日三根梅花针打入她的体内,只给了她一日的时间养伤。 她今天就要被送到感恩寺了。 在那里,没有人照顾她,她的身体如何恢复得了? 本不该关心她的,她的死活与他何干? 越想心越乱,越想心越烦。 她的死活与他无关,她的容貌却总在他眼前。 那日宫宴再见,他远远的看着她,在众多的姑娘中,他依旧可以一眼认出她。 他以为,从此以后,她就是他的人了。 他们会一起共渡此生,白头偕老。 谁知,她心里竟有了旁的人。 事到如今,她会明白吗? 她以为的爱情,也并不是爱情。 事到如今,她应该也是恨他的吧。 可都是她活该。 光明大道她不走,地狱无门她偏来。 天地悠悠,止不住满怀悲伤。 在墨兰被送走的不久后,墨老夫人收到一封来信。 这是一封来自广陵郡沈老夫人的回信。 信中沈老夫人说:朝歌的婚事她这个当祖母的也是不能完全做主的,这事还是要先问过他们家的大公子霁月,如果朝歌的兄长同意了,这事基本也就成了。 换言,只要把霁月搞定就成了。 朝歌的事情由霁月做主。 墨老夫人又重新把信折叠好。 因为墨兰一事,墨家元气大伤。 如果沈大人肯为墨家撑腰,皇上也会看在霁月的面子上,不计前嫌的。 至于林贵妃那边,也无须担心。 只要有沈大人在,一切就会迎刃而解。 林贵妃难道会不想得着沈大人的帮助。 墨老夫人正想着这事,就见墨老回来了。 今个回来的有点早了呢,再看他面色,沉着。 闷闷不乐。 墨老夫人起身迎去,问他:“生什么事情了吗?” 墨老叹口气,坐下来,道:“皇上让我回家养老。” 墨老夫人心里咯噔了一下。 就在今个,皇上把墨太医叫到了跟前,和他说:“墨太医呀,你今年有多大了?” 墨玉侯说:“启禀皇上,老臣六十六了。” 皇上说:“六十六了,这时间过得真快呀,转眼间,墨太医,你也老了。” 皇上又说:“墨太医啊,你在太医院辛苦一辈子了,也是时候回家安享晚年,享受天伦之乐了,你一会就收拾一下,回家吧。” 用不着他了,嫌他不中用了,打他回家歇着了。 这并不是原因。 真实的原因是,皇上嫌弃墨家不安分了。 这一点,墨老没看透。 墨老夫人面如死灰,手里还捏着书信。 过了一会,她说:“你看一看。” 她把信给了墨老。 墨老看过信,又染起一些希望,道:“回头找沈大人好好聊一聊。” 两人又说了会话后,墨老夫人派人去请朝歌过来。 朝歌因为墨兰的事情,心里忧伤。 祖母来传她,她也就坐着辇椅过来了。 人到后,奴婢扶她,她从辇椅下来,见过了外祖父,然后到外祖母旁边坐了下来。 墨老夫人看着她,叹气,道:“从今以后,外祖母只有朝歌了。” 朝歌知道她为墨兰的事情伤心,宽慰她道:“外祖母,等过一段时间,兰姐姐一定会被接回来的。” 墨老夫人点头,说:“那在你兰姐姐接回来之前,你就在这儿多陪一陪外祖母可好?” “……好。”这个时候也拒绝不了外祖母这样的请求。 当初大哥说住个五日就会离开京师的,现在看来,一时半会是离不开的了。 外祖母因为墨兰的事情忧愁,她要在这儿陪一陪她,安慰她。 墨老夫人说:“要救你兰姐姐出来,确实也不是难事,等皇上怒气平息了,由你大哥前去求个情,皇上一定会放你兰姐姐回来。” 走到门口的墨涵脚步住了下来。 兰姐姐都这般了,祖母还不死心。 即使把人弄出来又如何,难不成墨兰还能如从前? 她是一个没有廉耻有失妇德的女子,她只要在墨家一天,就会让人想起墨家的耻辱。 朝歌顺着外祖母的话应道:“外祖母您说得是,等皇上怒气平息了,我也可以入宫为兰姐姐求情的。” 墨老夫人感慨,道:“墨云有你这样的女儿,是她的福气,也是我们墨家的福气。” 忽然提到她过世的母亲,朝歌轻轻咬了下唇。 她娘要是还活着就好了,她也想有娘的。 墨老夫人叹口气,道:“我们墨家的姑娘啊,又长情又天真,当年你母亲就是这般,不听老人言,现在你兰姐姐又是这般。朝歌啊,你可千万不要走了你母亲和你兰姐姐的路子。” 朝歌忙道:“外祖母你放心,我绝不会这样的。” 墨老夫人欣慰,道:“我就知道朝歌比她们都聪明,朝歌你现在还年幼,这婚事要慢慢挑,外祖母也会帮你留意着,咱不急于一时。” 朝歌应道:“外祖母说得是,我也这么觉得的。” 墨涵在外面站了一会,听了一会,走了进来,朝祖父祖母行了一礼,说:“在外面就听见祖母与朝歌欢声笑语,看见祖母心情转好,我就放心了。” 墨老夫人脸色微微沉了沉。 欢声笑语,心情转好。 墨家刚出了这样的事情,如何欢喜。 她不喜这话,语气淡淡的道:“闲着没事,你也多跟你母亲学一学掌家之道。” 现在府里由墨涵母亲主掌中馈。 墨涵敏锐的觉察出祖母对她的一丝冷淡,乖巧应道:“是,我听祖母的。”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518章 墨兰姑娘被刁难(1) 皇家寺院感恩寺卧于青云山环抱之间,青云山群峰环绕起伏,林木葱茏幽翠。 尽管一路上墨公子马车缓慢,还是在午后时分,达到了感恩寺山脚下。 “是到了吗?” 马车停下,墨兰轻声询问。 墨公子坐在马车外没动,也没说话。 “哥。” “兰兰,哥不送你上去,哥这就带你离开这里,远走高飞,隐姓埋名。” 由他这个做兄长的亲自把她送到感恩寺,他不能,不能。 墨兰尚一身的伤,在那里无人照顾,如何受得了? 马车之内,传来墨兰的声音,她说:“你也要置墨家而不顾吗?我若无辜失踪,皇上若怒,大皇子要问责,如何交待。” 她挣扎着起身,往外走。 她身上伤了三处。 一夜过去,这些伤依旧疼痛不已。 现在起身,腿上稍用力,疼。 墨公子人已快步起身,进来,伸手把她抱了起来,说:“哥这就送你上去。” 她面上惨淡的笑,说:“哥,我长这么大,这还是你头一次抱我。” 却是以这样的方式。 墨公子抿唇,一言不。 他抱着她走向青云山的台阶,一阶一阶,不比佛光寺的台阶少。 墨兰静默无声,实在也无力去安慰哥哥的伤心。 他鼻尖上渐渐冒出了汗水,她拿出绢帕,轻轻给他拭去。 由于知道今天有人会过来,在他们登山之时,感恩寺门前已有一位小仙姑站着等候。 看有人被抱过来,等候在此的小仙姑问:“是墨兰姑娘吗?” 墨兰说是。 站立,从兄长手里接过自己带来的一个简单的包袱,说:“你回去吧。” 墨公子没走,望着她跟那小仙姑走进去,门在身后被合上。 小仙姑领着墨兰往前走,由于腿伤,每走一步,都疼一次。 小仙姑瞧她瘸着腿,一脸忍耐,问她说:“你犯了什么罪?” 墨兰不语。 这里是皇家寺院,可不是什么人都能来此修行的。 瞧她伤成这般还被送过来,定然是因为犯了罪被惩罚过来的,这事并不难猜,往年也有这样的情况生。 正常心甘情愿入寺修行的,可不会是她这般。 再看她衣着不俗,也知道她之前定然非富即贵。 不管她之前是什么身份,若是带罪进来的,这辈子就无法出去了。 来到这寺院里,此生也只能做做打扫的事情。 小仙姑看墨兰的眼神便有几分轻视。 见她不言不语,走路又慢,不耐烦道:“师父还等着呢,快点走。” 顺便推了她一把。 墨兰身子晃了一下,好在她身体柔韧度不错,右腿并没有伤着,很快就又给稳住了。 瞧了一眼脸色不善的小仙姑,她忽然就抬起左腿,说:“小仙姑莫怒,我这就快。” 她一条腿蹦着过去了。 往后的余生,她要在此渡过,既来之则安之吧。 前尘往事,一笔勾销。 身上的伤跟着生疼,她忍了忍。 小仙姑立刻追过来,怒,教训:“你这是如何走路的,这里是感恩寺,不是你家,你给我规矩点。” 墨兰停下来,跟着她一步步走进前面的清心殿中。 小仙姑前去禀报:“师父,墨兰姑娘带来了。” 这是青云山的邱心月女道长。 她淡淡的瞥了一眼站在她面前的墨兰,姑娘对她行了一礼。 邱道长说:“从今以后,你不再叫墨兰,你叫玄静,玄安,你安排一下,以后就派她打扫院子。” 玄安应了一声,转身对墨兰道:“你跟我来。” 墨兰跟着这位老气横秋的小仙姑一起出去了。 像她这种刚来的小仙姑,又是罪人之身,过来后被安排的住处和她们墨府下人睡觉之地是一样的,十多个人睡在一个房间,床榻挨着床榻。 玄安把一身衣裳扔给了她,让她换上。 这里是感恩寺,仙姑们按着辈份,衣裳都是穿一样的。 玄安对她说:“衣裳换了,一会你就去把院子打扫一遍。” 墨兰说:“我身体不适,明天开始可以吗?” 想得美,玄安一字一句道:“不可以。” 墨兰默。 玄安瞪她一眼,凶巴巴的道:“你一个带罪之身,还想讨价还价,你赶紧给我收拾收拾,出去干活。” 墨兰说好。 玄安这才算满意的离开。 一个人勉强把衣裳换上,四下无人,她一条腿蹦哒着出去了。 玄安人等在外面,见她过来,扔她一把扫帚,指了圈,说:“这里都要打扫干净。” 墨兰应。 只是她大小姐几时做过打扫的活? 她努力回忆了一下,府里的奴婢打扫的样子。 玄安吼她:你还在磨蹭什么? 墨兰唤她:“师姐。” 都是玄字辈的,她想应该是和自己平辈了。 问她:“你是怎么到这里来的?” 怎这般大的戾气? 她刚来这感恩寺,也没得罪她的吧? 怎么就左右看她这般的不顺眼? 玄安哼了一声,回她:“要你管,这些你要在天黑前打扫干净,才有饭吃。” 交待完,她转身走了。 墨兰也就又认真的想了一下,学着以往府里奴婢打扫的样子,扫了起来。 真疼,但这些都不算什么,可以忍的。 更疼的是她的心。 风吹拂。 山里的风与别处不同,带着冷意。 盛京的夜晚,都不会有这般的凉意。 香阁楼。 朝歌静静的坐在书案前,翻动了一页书,那一页停在那里许久了。 卫珍过来把茶给她换上,轻声道:“七姑娘,茶凉了。” 朝歌微微回过神来,这才轻轻押了一口茶,说:“兰兰姐应该已经到了吧。” 卫珍说是。 “兰兰姐自幼也是被捧在手心里长大的,从未吃过什么苦头,现在一身是伤的被扔到那种地方,心里一定很无助,很绝望的吧。” 想着墨兰的事情,她难过得眼睛又红了。 自己拿绢帕轻轻拭过。 墨兰在那种地方受苦,她人在这里,如何安稳得了。 等,还要等多久? 她一刻都等不下去了,恨不能立刻把兰兰从那个鬼地方接回来,藏起来也好。 卫珍安慰她:“小姐,一切都会过去的,兰姑娘会挺过去的。” 挺过去,得用多大的力气,才能挺过这一切? 萧归流那个负心汉,为什么不肯带着兰兰姐远走高飞。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519章 霁月想搬进新家(2) 那天霁月从宫里回到墨府后,也就是墨兰被送去感恩寺的这一天。 霁月被墨老夫人请过去了。 墨老夫人也听闻了朝歌在宫宴时被静安王提亲一事。 对这静安王,她心里当然是一百个不耻的。 墨老夫人不能不多说几句静安王的坏话:“静安王那是出了名的混世魔王,任何正经家的姑娘,都不会愿意与他婚配的。” 霁月颔。 说过静安王的坏话,墨老夫人又询问霁月:“你对朝歌的婚事有何看法,可有中意之人?” 霁月说:朝歌尚年幼,婚配一事不急,需慢慢挑细细选。 墨老夫人本想把沈老夫人的信给他看,想想又作罢了。 一来,墨家这个节骨眼上也不适合再向朝歌提亲。 二来,启生现在尚未有功名,一切还要等到明年春闱之后,那孩子高中,她就可以向朝歌的大哥提亲了。 两个孩子本就是郎才女貌,再般配不过。 又是她的外孙女,这就是亲上加亲的好事。 墨老夫人说:“我的意思是,想朝歌这辈子都留在我身边。” 如果留这辈子都留在她身边? 最好的办法就是嫁入她们墨家了。 她叹口气,又说:“朝歌的母亲是我这辈子的遗憾,年纪轻轻,就先我老太婆一步离去了,看着朝歌,就如看见了她的母亲,我是一刻也不想这孩子再离开我身边了。” 霁月说:“朝歌可以时常来看您。” 墨老夫人觉得这话的意思是愿意朝歌留在她身边了,心下甚是满意。 和墨老夫人说过话,霁月也就回去了,先去了一趟香阁楼。 小姑娘正闷闷不乐的坐着,卫珍陪在左右,与她说了会话。 见他过来,卫珍行了一礼,退下。 霁月走过来,左右看了看她。 小姑娘眼睛红红的,一准是又哭过一场了。 墨兰的事情后,她就一直闷闷不乐,满了忧愁。 霁月在她面前坐下,拿出一块令牌给她说:“皇上赏你的。” 朝歌接过,看了看,问:“入宫令牌?” 霁月说:“有了这块令牌后,皇宫你就可以自由出入了。” 朝歌琢磨,问:“皇上赏我这个的意思,莫非是想我常常出入皇宫?” “那我明天就去谢恩。” 霁月默了一会。 得了这令牌同,朝歌心情仿若好了一些。 能亲自面圣,那到时候有些话就可以私下里和皇上好好谈一谈了。 霁月仿若看出她的心思般,交待她道:“皇上不同一般人,圣意难测,捉摸不透,若见了皇上,说话凡事三思,不该说的不要说,免得带着脑袋进去,提着脑袋出来。” “我知道,我又不傻。” 她也进过皇宫,当然知道皇上不是好惹的。 “墨姑娘的事情暂时别提。” 人已被送去了感恩寺,若再多说,就是置皇家的颜面不顾了。 朝歌默了默,点头。 她确实是挺想去说一说墨兰的事情的。 把该交待的都交待过,霁月又说:“等再过两日,就回广陵。” “不行,现在还不能回去。”朝歌解释:“兰兰姐出了这些事情,外祖母心里正难过着,我不能立刻回去,我要在这儿再陪她一些时间。” 霁月便说:“那过两日就搬到咱们新府上住。” “那也不行,房子虽然已托了管事的去办了,还需要一些手续,还需要再去收拾收拾。”所以一时半会她也是搬不过去的。 霁月说:“皇上不是赐了一座府邸,你外祖母这边,你可以每日过来陪她,或接她到咱们的新府住上些时间。” 皇上赏赐霁月的府邸,她是挺想去住一住的。 前一世的时候,她都没有到过京师,也没有住过霁月的新家。 只是,搬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朝歌问他:“柴米油盐都准备好了吗?” “厨子准备好了吗?” “粗使丫头准备好了吗?” “姑娘们的房间都准备好了吗?” “马上天凉了,石炭准备好了吗?” 她怕霁月不懂这些,让她们拎包去住,结果里面什么也没为他们准备好。 霁月只好说:“……你把所需要的东西都写出来,我让人去办。” 果然什么也没准备。 她唤奴婢拿来笔墨,让霁月给她研墨。 她提笔书写,列出日常所用的一切用品。 等写了一会,她说:“我们没有厨子,没有粗使丫头,大哥,搬家这事急不得,这事得缓一缓,容我再给家里书信一封,让她们派个厨子过来。” 霁月心里是恨不得她现在立刻就搬过去,也免得住在这儿整日被人盯着,打她主意。 “京师请个。”他对于吃喝上没那么注重。 朝歌不同意,摇头:“姑娘们吃惯了府里厨子所做的饭菜,换个人做,她们吃不惯的,你还是容我书信一封,让我祖母再多派些个奴婢过来,到时候搬了新家,要做的事情多,粗使丫头必不可少,我们身边这些个奴婢从来没做过粗活,到时候是做不惯的,我也舍不得累着了她们。” 像红芙红柚这等贴身伺候的奴婢就是陪着小姐说说话,吃吃茶,玩玩耍。 脏活累活,下厨的活,都是干不来的。 “……”她这是想把广陵沈府的奴婢全都搬过来? 朝歌又提笔给自家祖母写信。 一手楷书写得也是格外规矩了。 当初他建议她练楷书,那时候她的字还写得歪歪扭扭。 半年过去了,她日夜练习,誓要自己的字和人一样好看。 她果然也进步神。 可以说是字体中的楷模了。 等她书信完,趁着四下无人,霁月朝她移了移,把她给抱住了,说:“晚些时候搬家也是可以的,但你必须答应我一件事情。” 朝歌推,这香阁楼住着五姐姐六姐姐,她可不能再和他这般搂搂抱抱。 没推开。 霁月说:“你表哥,你要离他十步开外,与他说话不许笑。” 怕她一笑,把人魂都勾了去。 朝歌无语,戳他心口:“乖,你已经是一个成熟的大人了,不能这般无理取闹。” 怎么又和表哥过不去了?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520章 她内心慌得一批(1) 一夜辗转反侧。 翌日,早朝后,大皇子姬昌就让人备了马车,准备出宫的。 这日,朝歌也手持了皇上的令牌,进宫了。 她并非官员,没有圣上的恩准,不能坐轿辇,不能骑马。 由于她脚伤不得痊愈,行走不便,只能一瘸一瘸了。 进宫的时候又遇着了下朝后出来的丞相大人。 冯丞相依旧坐在轿辇上,他这是他日常入宫的代步坐驾。 冯丞相说:“姬美公主腿脚不便,不如这样,本相这轿辇就再借你一用了。” 那日宫宴坐他轿辇是事出有因。 朝歌婉拒,道:“一再坐丞相的轿辇,姬美不敢当,丞相您慢走。” 疑惑,丞相怎对她这般的好? 丞相却已下了轿辇,对自己的人吩咐:“送姬美公主入宫。” 朝歌觉得自己又被赶鸭子上架了。 “丞相几时这般喜欢助人为乐?” 讽刺的声音传了过来,就见一辆马车慢慢的在他们旁边停了停。 是大皇子姬昌过来了。 说话还是那么的不讨喜。 他这是助人为乐吗? 他这是想拉拢了姬美公主,就等于拉拢了她大哥。 冯丞相微笑,笑得和善,道:“大皇子您是知道的,姬美公主脚有扭伤,出行不便,本相也是存着一怜惜之心呐。” “原来丞相大人也懂怜香惜玉。”又是一句讽刺,丞相微笑。 大皇子的马车走了。 朝歌看他一眼,暗暗咬咬牙。 本不想坐丞相大人的轿辇的,这会她就朝丞相行了一礼,道:“既然如此,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扭身,她坐了轿辇。 大皇子明显和丞相有点不对付。 这话里话外都在讽刺丞相大人。 与大皇子不对付的人,就是她的朋友。 大皇子那般的伤墨兰,又下令送她去感恩寺,她心里恼恨极了。 这般,朝歌坐了轿辇,入宫面圣了。 不曾想到的是,过去的时候霁月和萧归流都在。 萧归流是给皇上调理身体的。 每天皇上下朝之后,他会过来为皇上把身体调理一下,不仅是头疼的毛病。 人到中年,身体出现衰老的症状,各样的毛病都出来了。 人这一生呐,到了他这种年纪,这种地位,天不怕地不怕,就怕面对生老病死。 萧神医为他调理的这几天,他果然觉得自己整个精神都不一样了。 他感慨道:“萧神医不愧是萧神医,你这一来,朕浑身的毛病好像都没了。” 萧神医说:“微臣最近正在配制一些延年益寿的药方,等研制出来了……” 他住了一下。 皇上心下了然,道:“那感情好得很,你需要什么,只管和朕说。” 萧神医应是。 那时,刘公公过来说姬美公主来了。 皇便宣她过来了。 等宣过,皇上说:“萧神医,这京师的姑娘,你看中了哪一位,朕为你赐婚。” 萧神医说:“为皇上解忧是臣的本份,臣岂敢要赏。” 皇上便指了正进来的朝歌,问:“你看姬美公主如何?” “沈大人对姬美公主的未来寄予厚望,非王侯将相,沈大人也看不上,我若夺人所爱,沈大人得暗杀了微臣。” 霁月说:“明白就好。” 朝歌还不明就里,过来朝各人行了一礼说:“姬美见过皇上,皇上吉祥。” “见过大哥。” 萧神医就忽视了。 他是一品御医,她还是一品公主呢,无须给他行礼。 皇上:“朕与姬美公主有些话要说,你们就退下吧。” 霁月与萧神医也就起身,退下。 待两人退去,皇上招呼她道:“在朕这儿不要拘束,过来坐。” 朝歌也就不拘束了,谢过皇上。 大大方方的坐下来说:“皇上,姬美今天入宫,是要特意谢谢皇上赐我入宫的令牌。” 皇上带了一些笑意,道:“赐你一块令牌就感动了吗?” 朝歌说:“姬美何止是感动,皇恩浩荡,姬美也定不负皇上厚望,来日有了机会一定报答皇恩。” 皇上呵笑了一声。 小小姑娘,小小年纪,说话行事,老道得很。 他便说:好,朕就等着你的报答。 朝歌又说:“实不相瞒,此次进京,想做的第一笔生意是皇商,我们沈家的生意遍布大江南北,想必皇上也是有所耳闻的。” 皇上说:“别想朕帮你,你得凭你自己的本事去做。” 这就是说不会插手她做皇商生意的事情,不会给她联络人脉,但也不会阻拦她做皇商生意。 她想达成所愿,只能凭自己的真本事。 朝歌便起身行礼道:“谢皇上,姬美这就去做,等谈成这事,回头再找皇上聊天。” 她该去见一见谈公公了。 皇上说:“你倒是来去匆匆,去吧。” 见她瘸着腿出去,皇上又说:“令牌在你手里,你随时可以入宫,倒也不急于一时。” 朝歌莞尔,道:“皇上放心,我这腿不碍事的。” “朕允你日后进宫,可以坐轿。” 朝歌便又谢过皇上。 来到外面,就见霁月等在那儿。 见她出来,霁月迎着她走过来几步,伸手抱她起来。 朝歌由着他抱起,小声说:“皇上还挺亲切的。” 对她挺亲切的。 “……”他亲切? 这是一个杀妻灭子的人,罪不可恕。 这样的人,如何亲切得了? 霁月轻轻的冷笑一声,道:“凡事不要过早的下定论,且看且行,且行且看。” “……”朝歌怔了怔,怎么就从霁月这话里听出了一丝对皇上的不满? 一定是她会错意了。 霁月转身把她送到轿辇上,就听朝歌说:“大哥,我还要去找谈公公说点事情,你要是有事,不必等我。” “无事,我陪你一块去。” 皇宫这种地方,说是龙潭虎穴也不为过。 他怎么可能会放心让她独自在宫里晃悠。 真不该把令牌给她。 她竟是胆大包天的,一个人就过来了。 后来的情况是这般。 一个坐着轿辇,一个步行在轿辇旁边。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她的护卫。 随着这两人离开。 刘冒公公过来禀报说:“姬美公主已经走了,沈大人步步跟随,一路相护。” 皇上琢磨了一会,笑了一下。 沈大人倒是护得紧。 沈大人护这七姑娘,也不是什么新鲜事,众所周知。 苍茫天地,悠悠无限。 一路快马夹鞭,大皇子姬昌来到了感恩寺。 知道是宫里来的贵人,手持有腰牌的。 感恩寺门口的小仙姑忙把人往里面请。 大皇子直问:“昨天新来的那个姑娘呢?” 昨天的确新来了一位姑娘,小仙姑忙给指引道:“正在在院中打扫。” 大皇子也就摆了手,让人小仙姑退下。 他自个走了过去。 一夜过去,本就没恢复好的墨兰身上的伤已经加重了。 今个早上又被玄安指使着去院子里打扫。 再怎么强撑,她都撑不下去了。 体力不支,身上疼痛难忍,她勉强要坐要歇息。 玄安又吆喝着过来了,冲她喝:“你又偷懒。” “昨个晚上打扫的活你都没有做完,今天你再偷懒,这些活什么时候做完?” “你给我站起来。” 玄安伸手去拽她。 触碰到她胳膊上的伤,疼得她本能的挣扎。 居然还反抗,玄安怒,一生气,把人给推倒了,气得直吼:“反了你了,你一个罪人,居然还敢不老老实实干活,你信不信我打你。” 倒也没真上前打人,又讽刺她:“我可听说你是墨府的姑娘,婚配给了大皇子后还不检点的去勾搭旁的男人,才被皇上给治了罪,送到这里来了。” “现在你心里后悔了吧?” 墨兰坐在地上,淡淡的扫她一眼,完全是小人得志的嘴脸。 她说:“与你何干?” 玄安又被噎了一下,这次是真气了,上去就踢了她一脚。 那一脚又踢在她腿上的伤处,疼得她闷哼一声,又仆在地上。 玄安轻哼,道:“少在这儿装死,少找借口不干活,你一个带罪之身,是没有人会搭理你的。” 墨兰缓了缓,勉强坐起,道:“你的内心是有多缺少爱,才会造成这般的你?我不怪你,我怜惜你。” 不怪她,怜惜她。 这话明显又刺激到了她,她气得上前一步伸手就抓住了墨兰的颈项,恨恨的道:“少摆出一副悲天悯人的姿态了,你一个罪人,没资格怜惜我,你现在这模样,我可不怜惜你,都是你自作自受。” 墨兰被她掐得直咳。 她住了一下,她浑身上火的道:“你说得没错,就是没有人爱我,我一生下来,家里人说我是克星,家里出了任何事情,都怪在我身上,全都不喜欢我,我从十二岁的时候就被送到这里来了,我已经在这里待了二年了,但那又怎么样?我一点都不在乎,我现在凭着自己的能力,一步步走到今天,你们这些新来的小仙姑,不管在外面是什么身份,来到这里后,都得听我的差遣,包括你。” 话毕,她在墨兰脸上拍了几下,不轻,不重。 拍过,她忽然被什么推了一下,身子蹭蹭朝后直退,刚想怒,就听来人怒道:“给我滚。” 一位年轻的公子,一身戾气的站在她面前,吓了她一跳。 这感恩寺是女修道院,不进外男的。 观其衣着打扮,非富即贵,便没敢放肆,忙退了下去。 他弯身,把地上的墨兰抱了起来。 墨兰惊,这是寻仇,寻到感恩寺来了? 打了她三支梅花针,把她送到这里还不解恨,又想怎样折磨羞辱她? 她稳了一下心神,慌忙解释道:“大皇子,您打也打了,骂也骂了,罚也罚了,您何必与我一个毫无见识,上不了台面的女流之辈斤斤计较,这有失您大皇子的身份。” 您放我一马吧。 放墨府一马吧。 姬昌淡淡的扫她一眼,道:“现在知道慌了?” 慌,慌得很。 她怎样无所谓的,她只是怕会连累到自己的家人。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521章 大皇子死亡威胁(2) 被带回宫的路上,墨兰坐在马车的一角闭目。 就在不久之前,大皇子抱她离开,来到清心殿,站在邱道长面前说:“我把她带走这件事情,本宫并不想被更多的人知道,若有人来寻她,对外面就宣称,她自杀,死了。” 邱道长了然,这不过是皇室的爱恨情仇。 制造一个假死,并不难。 墨兰便被带了回来。 一路无话。 大皇子明显也并不想和她说话。 她身上伤了三处,不得修复,也是痛得无力说话,浑身软棉无力,脸色跟着一起泛白。 等再回到皇宫,已是傍晚时分。 她是装扮成公公的模样跟着他回来的。 在来接她回宫之时,大皇子就已做了万全的准备,带了一身小太监的衣裳。 路过繁华的盛京,大皇子才开了口,让她换上。 她哪有力换衣裳。 大皇子说:“你若不乐意动手,本宫就代劳了。” 这话于她是管用的,她勉强打起精神,说:“你转过去。” 待他转过身去,她把自己的衣裳脱了。 平时再简单不过的一件换衣小事,到了今天却格外费力。 手臂的肩膀处的伤口又染红了衣裳。 姬昌眼角余光瞥到,二话不说动手解了她的衣裳。 她是不愿意的,抓紧自己的衣裳。 大皇子说:“从现在起,不管你愿意不愿意,你都是本宫的人了,以后要死要活,只能由我。” 说话不再对她客气,也不温柔。 他亲自给她把衣裳换上。 如此这般,她跟着他入了宫。 小高子迎过来,不敢再笑,小心翼翼的唤一声:殿下。 又悄悄的打量了一眼墨兰。 气色不大好的样子,但模样是真的精细。 一个小太监,生得这么好看有什么用。 大皇子说:“这是小篮子,以后由他来伺候本殿,你滚下去。” 小高子满心嫉妒。 没有小篮子之前,可是他在跟前伺候的。 他这是失宠了? 墨兰默不作声的眼着他一块进了殿,大皇子在她进来后直接把人抱了起来,往里面的榻上送。 墨兰惊,挣扎,身上又疼,脸色白了白。 大皇子不悦的说:“你挣个什么劲?就算本宫要你,也会等你身体稍作恢复。” 她也就不挣扎了。 大皇子转身去找了药过来。 之前看她身上的伤渗出血来,他这是打算给她重新把伤口处理一下的。 他不由分说解了她的带腰,二话不说要扒她的衣裳,墨兰慌得把自己抱得紧紧的。 大皇子黑着脸说:“再不放手本宫就绑了你。” 她不放。 她伤的地方都不是他能看的。 之前换衣裳,里面的一层还没脱,终究隔着一层衣的。 这次就不一样了。 大皇子见她抱着自己不放,就不与她客气了,伸手拉开她的双臂,一臂上的伤疼得她不能动。 腰带被扔了出去。 大皇子看了看她身上的伤,都是他干的好事。 他虽不觉自己有错,看她伤成这般,依旧难受,心疼。 心疼过后,又气又恨又恼。 墨兰面上毫无血色的苍白。 重新包扎的时候问她:“疼吧?” 她不语。 他说:“疼死也是活该的。” 他又帮她处理了一下腿上的伤。 她认命的闭上眼。 大皇子给她仔细的把腿上的伤又处理好后,又把她的衣裳拢上,给她整理好。 他说:“从今以后,你就在这里,任本宫鱼肉。” 鱼肉,她听得心里颤。 他说:“你若是敢暴露你的身份,你就死定了。” 他说:“父皇已让你外祖父回家养老,但只要你乖乖听话,本宫保证,不会让你墨家的人再受牵连。” 外祖父因她受牵连了? 她心里震惊过后,又木然了。 她毫无办法。 她是墨家的罪人。 他吻上她的唇,狠狠的啄。 他何必怜惜她呢。 他已知道她的心里没有他,她的身体属他就够了。 他知道强扭的瓜不甜,但他就乐意吃这苦瓜,只要是她就好。 墨兰蹙眉。 被迫承受他毫不温柔的亲吻,让她头昏眼花,气息不稳。 她又急又气,又拿他没办法。 待他尽兴,起身,去吩咐小高子说:“摆膳,燕窝,参汤今天都端上。” 小高子惶恐,诧异。 这不是新来的小篮子该做的事吗? 他以为自己要被打入冷宫了。 他满心疑惑,不敢问。 等晚膳摆过来,大皇子又对他说:“站在这儿干嘛?滚出去,没我的吩咐不许进来。” 小高子只好忙滚了出去。 大皇子转身去把墨兰抱了过来,让她与自己同坐。 她脸色惨淡的看他一眼,听他说:“吃吧。” “尽快把伤养好了,做你该做的事,本宫这里可不养闲人。” 墨兰也就拿了筷子。 大皇子把一碗汤参汤放在她面前,说:“喝完。” 又把一碗燕窝也放她面前说:“吃完。” 这些膳食,本是他平日所用。 墨兰默默的给吃了。 等用过晚膳,由于时间已晚,大皇子又把她抱到他屋里的榻上歇下,对她说:“本宫沐浴,你就待在这儿,哪也不许去。” 话虽如此,他又不放心,把人重新抱起来,进了浴房。 他沐浴,就让她坐在一旁看着。 他抬眼就可以看见她,放心。 她背着身子,闭着眼,并不看他,可苍白的脸还是染上一酡红。 难堪。 身后的动静不时的传到耳中来。 她坐到浑身僵硬,连个姿势都没换一下。 好不容易等他沐浴过,又过来抱了她。 她垂眸。 去寝屋,他又把她放在自己的软榻上,让她歇息。 她全程无声,他也不说话,自己拿了本书,倚在旁边看。 等到时间渐晚,有了困意,他放了手里的书,看她一眼,她身子侧了过去,并看不真切她的脸。 他熄了屋里的烛火,挨着她躺下,胳膊圈了过去。 她本能的颤了一下,原来并未睡着。 睡不着还能一直保持着这么个则身,还真是难为她了。 他探身过去,噙住她的唇瓣,狠狠的啄了一圈,问:“你在想什么?” 她勉强开口,声音无力,问:“重要吗?” 他说:“不重要。” 那她就没有说的必要。 他也不再多问。 一夜无事。 翌日。 墨府的两位姑娘给墨老夫人请安,沈府的姑娘也前去。 墨家生变故,墨兰不在府上,请过安后,姑娘们都多留了一会,陪在墨老夫人的身边与她说说话。 墨老夫人眉宇舒展,说:“幸好晚歌朝歌在我的身边,让我的心得些安慰。” 这话墨涵是不爱听的。 沈家姑娘让她得安慰,把她墨府的姑娘置于何地? 原本以为墨兰不在了,祖母会重视她,看样子根本不是这般。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522章 一个人承受无助(1) 梧桐宫。 趁着殿下上朝的功夫,如今梧桐宫四下无人,小高子偷偷摸摸溜进大皇子的寝殿。 小篮子在里面拿块布擦擦擦。 他大着胆子走进去,在小篮子的身边转了一圈,打量,说:“我瞧着你,有几分面熟,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 墨兰说:“没有。” 小高子问:“你之前在哪个主子跟前做事的?” 墨兰问:“你这是在打探殿下的隐私?” 小高子生气:“我才没有。” 借他个天胆,也不敢打探殿下的隐私。 墨兰说:“殿下马上就要早朝回来了,要是看见您在他寝宫待着,怕是要不高兴了。” 小高子咬咬牙,说:“我好心好意来看你……” 扭身走了。 生气。 他失宠了。 墨兰便又把书案上的书整理了一下。 大皇子明显是一个生活不能自理的人,看过的书,到处扔,看到哪儿,搁到哪。 从书案,到床榻,一路过去,她收了好几本书。 姬昌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她掂着一条腿屋里收拾。 生气。 她这是故意折腾自己,存心让他心疼吗? “腿还没好,到处蹦跶,是不想要这条腿了?” 他无声的走过来,把人给抱了起来。 “……不是大皇子说这里不养闲人的吗?” 不悦。 她打也挨了,伤也受伤了,他给的惩罚她都无怨的接受了,他还嫌不够,把她弄到这里来,要把她囚禁在此。 “等伤好了在做事,不是让你现在做,脑子不会转弯吗?都说你聪慧过人,我看是愚蠢过人还差不多。” 不客气的教训几句后,还是抱她到矮案前坐下。 墨兰黑脸。 是吧,是她愚蠢。 他又问她:“吃了吗?” 他人不回来,她又受着伤,谁给她吃喝? 墨兰扭过脸,不想理这毫不讲理的人。 反正无论如何都是胳膊扭不过大腿的。 姬昌便去唤小高子,让他赶紧滚过来摆膳,要膳食加量。 小高子一颗心七上八下的。 膳食摆上,他又被赶了出来。 百思不得其解。 虽然很高兴被殿下使唤,但小篮子是当祖宗供起来的吗? 寝殿内。 大皇子拉着脸一张人神共愤的脸说:“多吃点,身体早恢复,早干活。” 明明是在关心人,关心的姿态却是杀气腾腾。 墨兰也就跟着吃了一些。 等吃喝过,他坐在书案前看书,让墨兰就坐在他旁边陪着。 过了一会,他说:“萧神医并没有去感恩寺看过你。” 墨兰充耳不闻。 想想她的心错付给旁人,就气。 他搁了手中的书,来到她面前,捏过她的下巴,狠狠亲了上去。 毫不温柔。 毫无章法。 亲过,问她:“他也这样亲过你?” 她不语。 不知他这是在折磨谁。 她若说亲过,他要如何? 打她? 杀她? 那还是不说的好。 她低了头不说话,他气慢慢消了一些。 过了一会,问:“你什么时候与他认识,喜欢上他的?” 这些事情他如果想知道,他可以去查。 但他不想查。 她不语。 他气闷,又问:“后悔吗?” 小孩子才动不动就后悔。 她垂眸不语。 她不想说违心的话,一旦说了实话,又不知道会怎样激怒他。 是对是错,都是她的选择,有什么悔不悔的。 只是要一个人承受这结果,让她难过。 无助。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523章 公主她怦然心动(2) 金黄的琉璃瓦重檐殿顶,金碧辉煌。 四周古树参天,绿树成荫。 萧神医从景仁宫退出后的去向是太医院。 年轻的公子一跃为一品太医,谁不羡慕。 身在太医院,穷其一生,最大的院使也只能达到四品的官级。 “萧神医。” “萧神医。” 随着他回来,太医院的人朝他拱手作揖,也仅此而已。 如果他不曾与皇家的儿媳妇有过牵扯,大家还会觉得他前途一片光明。 在知道他曾与皇家儿媳妇有染后,大家都觉得,萧神医早完得完蛋,得死。 现在还留着他的命,不过是还有用他之处。 他这个人也不喜与人攀谈。 旁人待他热情,他都不一定理你。 你待他冷淡,他更不理你。 墨兰的父亲墨凌轩看他更是如仇人一眼,见他都是一声哼,脸一扭。 墨兰的二叔墨明朗也是一脸意味不明的看他。 墨兰的三叔墨文极则目光淡淡。 萧神医回到自己的个人药房,坐下来潜心研究各种药材,配药。 墨文极走过来,靠在门口看他,知四下无人,问他:“你有看过兰兰吗?” 萧神医语气淡淡,说:“没有。” 墨文极生气:“你都是在骗兰兰,你并不爱她。” 萧神医说:“也许。” 墨文极忍无可忍,道:“你会后悔的。” 气得他转身走了。 萧神医抬了抬眼,看向外面。 这个变数是他没有想到的。 他以为,跟她来京师,一切慢慢会变得顺理成章。 他们之间即使是有一点障碍,也都不是问题。 他微微闭了一下眼。 那三支梅花针打在她身上,他岂会不心疼。 她被送进感恩寺,在那里绝望。 他岂会不怜惜。 他心疼他怜惜,他却必须让她再等一等。 等时间到了,他会把她从那里接出来,带她远走高飞。 他会护她一生,再没人能伤害得了她。 他正微微入神,有公公朝这边匆匆行来,朝他行了一礼,道:“萧神医,赵贵妃传您过去。” 传他过去,自然是为了看病。 赵贵妃有位女儿叫姬玉儿,封号善成公主,14岁了。 善成公主体弱,从母胎出来就有肺痨,常年养在宫里,鲜少与人往来。 畏冷惧寒不能见风。 如弱枊扶风。 萧神医过去的时候,这位公主正在她的和善里喘得上气不接下气,脸色惨白。 赵贵妃急得直叫:“萧神医呢。” 下面的宫女赶紧说已派人去请了。 等萧神医进来,赵贵妃忙上前和他讲:“萧神医你赶紧看一看,玉儿又病了。” 萧神医人过来,取了一绢帕,递到她面前,她一闻见这味道,人就慢慢平静下来,渐渐不喘了。 萧神医说:“日后再有作,就拿这个闻一闻。” 他把一瓶瓶放下,里面装的是一些药粉。 赵贵妃问他:“萧神医,这病可否有办法根治?” 这善成公主打一出生,宫里的太医就整天在围着给她治病,多少药物都试过了,也没有根治过。 她见皇上重视这萧神医,难免对他又抱了一丝的希望。 萧神医说:“治疗过才知道。” 赵贵妃见他只用个什么药物让闻一闻,女儿就恢复过来了,忙道:“玉儿的病,以后还要请萧神医来给看一看,太医院那帮老东西多是没用的,本宫对他们已没了指望,萧神医若能根治,本宫一定重赏。” 萧神医便说这是臣当尽的本分。 赵贵妃便请他给善成公主请个脉。 善成公主面色绯红。 她自幼就被养在深宫之中,鲜少与人往来,见的外男也不多。 太医院来来回回有过人来给她看病,都是老头子。 从未见哪个太医有他这般年轻,俊美。 只是,这萧神医瞧起来不苟言笑。 既然是神医,想必都是有点脾气和性格的吧。 少女芳心一动,默默的打量眼前的萧神医。 萧神医为她请过脉,又朝赵贵妃询问了几句她的情况,得知了她病的来历,知道她是有忌口的,有些东西不能吃,不能闻,过敏。 一吃一闻就会诱她的病。 萧神医了解过,他先开了个方子,让人去抓药,煎服。 等开过方子,嘱咐了几句,也就离去了。 少女目送他离去。 赵贵妃回过头来,看了看女儿,默叹口气。 女儿已经十四岁了,因为身体的原因,一直还不曾婚配。 她贵为公主,又生了这样的病,人越的精贵,也不是一般人能养得起的。 “人家都走了,不要看了。” 同为女人,赵贵妃岂会不知道女儿的那点小女儿家的心思。 不过是看了个长得英俊的,就春心萌动了。 但这个人,不是她能够喜欢的。 这是与大皇子妃有染的人。 皇上将来会不会留他,还不知道呢。 善成公主人在深宫,并不知外面生的事情。 她一脸欢喜又害羞的问:“母妃,这位萧神医可否有婚配?” 赵贵妃毫不隐瞒的把他和大皇子妃的事情说了。 善成公主轻声为萧神医辩解说:“这事也怪不得人家萧神医,明明是人家两个相爱在先,大皇子夺人所爱在后。” 赵贵妃严严的道:“这话你在我面前说说也就罢了,若让大皇子听见,不得恨死你了。” 善成公主称知道了。 心里不服气。 就是觉得萧神医冤得很。 等送走了母妃,春心萌动的少女在铜镜前看了看自己的模样。 她这模样,配得上萧神医的吧? 萧神医送的绢帕,她又闻了闻,淡淡的药草散着他独特的香味,她吩咐自己的贴身宫女彩福:“萧神医每天给那么多人看病,一定很累的,你现在就去御膳房端一碗参汤,送给萧神医,日后每天都这要这样做,给萧神医补一补。” 伺候公主的吴嬷嬷在一旁听着,劝道:“公主,太医院本就是为皇家看病的,这是他们份内的事情,公主无需感谢他。” 实在不想她与一个和大皇子妃有染的人有什么过近的关系。 公主不听她言,对彩福吩咐:你只管去。 彩福退下。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524章 她敢说敢想敢做(3) 坐落在丛林中的景仁宫,琉璃瓦顶越枝头,恰似一座金色岛。 沈朝歌的轿辇慢停下来。 知道她腿上有伤,皇上特许她日后进宫可以乘坐轿辇。 走进金色大殿内,皇上姬闵正坐在龙案前批阅着奏折。 她进来,行礼:皇上万安。 他放下手中奏折,说:“姬美,来坐。” 刘公公提醒说:“皇上,该用午膳了。” 皇上也就道:“姬美今个来陪朕一块用膳。” 朝歌应下。 御膳摆上,两人一起坐下,边吃边聊。 皇上问她说:“姬美最近在干些什么?” “回皇上,最近这些天一直在忙于生意,沈家的丝绸百里挑一的好,几位贵妃娘娘看了都很满意呢。托皇上的福,一切都很顺利。” 三位贵妃有意想要拉拢沈大人,自然是不会刻意刁难。 贵妃娘娘无二话,她的生意就谈得顺利,基本上已谈拢,皇家这边决定每年每季的丝绸都从沈家这边下订单,订单已签下一年的。 哪怕能签到一季皇家的订单,那对于沈家的丝绸也是一种极大的认可了。 皇家都下的订单,穿衣都要沈家的丝绸,达官贵人闻讯,岂会不争相买卖。 有皇家参与的买卖,本身就是对沈家生意的一种肯定,一种宣传。 皇上举杯邀请她说:“那就庆祝一下姬美公主做成第一笔生意。” 两人举杯,碰了一下。 饮尽。 朝歌说:“沈家若被扬光大,姬美定不负皇上所望。” 皇上颔,道:“姬美心怀家国,朕欣慰,接下来还有什么要做的?” 朝歌说:“姬美打算把入京后赚来的第一笔银子拿出来,建立私墅,让更多穷人家的姑娘可以有机会读书。” 让姑娘读书…… 皇上微微一怔,问:“为何会有这样的想法?” 从古到今,就没有女子进私墅读书的道理,女子只要在家相夫教子即可。 女人一旦道理懂得多了,就想要驾驭在夫君之上。 朝歌说:“女子通文识字,而能明大义者,固为贤德。如果女子没有读过书,不能识文断字,如何知道何为贤,何为德?女子知识多了,眼界就会变大,利国利民利家,更能兴旺我大耀国,为了让更多贫穷的姑娘学到知识,增加见识,以后为国效力,姬美愿意倾其所有,在全国各处建立私墅,皇上,您以为呢?” 姬闵没有说话,怔了好一会。 他想起了一些往事。 这样的话,已经好久没有人和他说过了。 曾经,也有那么一位与众不同的姑娘,对他说过这样的话。 她说:生而为人,人人平等,如果读书是惟一的出路,就要开放这条出路,男女都可以读书,都可以参加科举,都可以在朝为官。 她说:你现在为一国之君,你可以在各处开放国学官学,让更多穷人家的姑娘免费读书,民强则国强,女子也顶半边天,女子将来成亲生子后,在一个家庭中有着重要的作用,女子见识多知识多,才能教育出更好的下一代,母强,国更强。 “皇上,皇上,我说错什么了吗?” 朝歌惴惴不安的站了起来。 怎么她话一说完,皇上脸色都不太好看了。 姬闵回过神来,说:“你说得对,但这件事情不能急于一时,朕允你先在京师一试。” 且看到时候有几个穷人家的姑娘愿意前去读书。 许多穷人家的姑娘,农活都干不完,干过农活还要想办法干点别的活挣点糊口的钱,怎会有心思去读书。 从古至今,女主内男主外,根深蒂固,想改变这种观念,谈何容易。 朝歌见皇上答应,高高兴兴的谢了恩。 待吃过喝过,她谢过皇上的款待,走了。 皇上回到龙案前,倚了一会,默默的闭了眼,心念:“云姬,这里有位姑娘,很像你。” “她倒是敢说,敢想,敢做。” “朕若是接她到宫里来住,她会不会不肯?” 这样的姑娘,有满腹的抱负,怕是不肯的吧。 这般满腹抱负心怀天下的姑娘,他也不太愿意拘着她。 心怀天下。 朝歌原本是没有的。 原来一切的出点都是为了沈家的利益。 被人戴了几回高帽子后,她思想上生了奇特的转变。 她就真的想做些对家国有意义的事情。 她想到自己前世的种种,因为知识少见识少,导致她连什么是情什么是爱,都傻傻的分不清。 她想到沈家的姑娘守着那么多的家业,只能混吃等死,一旦父辈都不在的话,她们恐怕连父辈留下来的产业都守不住。 她又想到历代许多的先皇所打下的江山,最后交到不争气的子孙手里,没过多少年,江山就会被旁人夺了去。 不论是男子或是女子,如果没知识,没有见识,脑子不够聪明,父辈留下在多的产业,最终也是守不住的。 想到这些,她心里为父辈们的辛苦感到悲哀。 悲哀过后,她想做些更有意义的事情。 不仅仅是让自己家里的姑娘去读书,她想更多穷人家的姑娘也可以读上书。 如果知识可以改变男人的命运,她想有一天,也可以改变女子的命运。 那不妨多学点知识,也免得书到用时方恨少。 在京师办个私墅,请几个夫子,也花不多少的银子。 关键是招生。 不过,她有信心。 因为有信心,她精神头不错,高高兴兴的打道回府了。 不是回墨府,是回沈府。 就在昨天,她搬家了。 她写了封信给沈老夫人,老太太一听要搬进皇上所赐的府邸,这是好事啊,当即把几位姑娘走时没全带走的奴婢全都送过来了。 她想要府里的厨子,沈府厨子有的是,又派了厨子过来。 怕他们刚搬进新家,吃喝不全,老夫人一块把米面给置办了不少。 本来朝歌还想在外祖母家多住几天的,没想到自家奶奶动作那么神,她要的人全都送过来了,朝歌也就只好先搬离墨府,回京师这边的沈府了。 是沈府。 霁月姓沈,皇上赐他的这个府邸,他依旧用沈府命名。 姑娘们一看还是沈府,就跟住进自己家里一样,亲切,不生疏,不别扭。 只是这府里的房子不如他们沈府的大,也没沈府的多,昨个为了住房的问题,三姑娘闹了意见,她一眼看中了府里最大的一个阁楼,想住进去。 五姑娘不同意,两人为这事吵嚷。 晚歌说:“大家还是抓阄决定吧。” 大家同意。 晚歌抓到了最大的阁楼。 其她三位姑娘住的都不是阁楼,普通的平顶房。 府里还有一个阁楼的,是给男主人住的,大家抓阄之时自动排除在外,分给霁月了。 不过,晚歌不想自己单独住阁楼,还是搬过来和姑娘们住一起了。 热热闹闹,开心。 ~ 朝歌回府。 红果迎了过来。 她身上的伤还没有完全恢复,知道姑娘要把这边的奴婢接过去,她说什么也是要一块过来的。 她人过来了,朝歌留她在府上看家护院,她出入皇宫并没有带上她,免得累着她了。 知道小姐真心疼自己,红果感动在心,她一回来就忙迎了来问长短:“小姐,您这个时候才回来,可有用过午膳?” 朝歌说已用过。 跟她出入的奴婢朝歌打下去,让她们去用膳。 红果扶她坐下。 小姐腿上的伤还没有完全恢复,就要到处跑。 红果给她轻轻捶打按摩。 朝歌笑着让她坐着,不必伺候。 霁月那时走进来,红果见状,忙行了一礼,退下。 霁月问她说:“怎么这么才回来?” 给她一块出入皇宫的令牌后,可把她厉害坏了,皇宫就成了她的家一般,想来来想走走。 他在京师,要去上朝,都不知道她几时来了宫里,几时离开。 朝歌笑说:“皇上留我用过午膳才回来的。” 霁月微微不悦:“府里没你吃的?” 还要留在宫里吃饭。 朝歌解释:“皇上要留我吃饭,我总不好拒绝的。” 霁月坐了下来。 闲聊中…… 朝歌说:“今天和皇上提了一下我想在全国各处办私墅的事情,让更多的姑娘可以读到书,皇上听过之后,反应有点奇怪,好一会没说话,不过,皇上说我可以在京师这块先试一试。” “……办私墅?怎没听你说过?” “……我觉得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所以就没和你提。” 她觉得霁月应该在官场上,生意上的事情,不必处处和他说,何况她真认为这就是小事一桩。 霁月没说话。 朝歌看了看他,疑惑说:“你这反应和皇上的反应是一样的。” 说不上来不高兴,也说不上来高兴,看起来好像陷入什么回忆似的。 霁月回过神来,说:“既然皇上同意了,你就试试看吧。” 朝歌又道:“等把京师这边的私墅办好,下一个就去广陵办私墅。” 广陵是她的家,她对自己的家还是充满了热爱的。 霁月颔,道:“如此,你是不能跟我一起出去了。” 朝歌忙问:“你要去哪儿?” “出刺南阳郡。” “这得去多久?”少则十天半月。 去南阳的路程稍远了些,快马夹鞭也得二三天的路程,慢点也得三五天。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525章 我以为你三十了(1) 虽然朝歌很想跟着霁月到处去看一看,走一走,可京师这边的事情还没有处理完,她是真走不开。 朝歌往他身边挪,拉着他的手和他说:“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暂时的分别也是考验我们的爱情。” 她现在也会说这些个肉麻的哄人的话了。 脸红。 “……” “出门在外你要照顾好自己。” “你看你这么的好看,这次又是以刺史的身份出去,有些喜欢攀龙附凤的人看见你,难免想要拉拢你,你虽无心,可有的人就像狗皮膏药一样,非要往人身上贴的,你要时时保护好你自己,别让人占了便宜,等你再次归来时,我那时已经把我们的新府打理好,到时候给你住最大最大的那个房子。” 姑娘们也不用再为了争住最大的房子抓阄了。 她如老母亲一样嘱咐一番。 霁月默了默,问她:“沈朝歌,你现在多大了?” “十,十三吧。” 她的生日在腊月。 霁月点了她的额头说:“我以为你三十了。” 你才三十。 她才没这么老。 忽然惊觉,霁月这是嫌弃她啰嗦了? 只好扮乖撒娇,说:“霁月你别嫌我啰嗦。” “没嫌弃。”再啰嗦他也是喜欢的。 “你的话哥哥都记下了,旁的姑娘哥哥一个眼神都不给,哥哥满心满眼都装着你,容不下旁的姑娘了,你只要在府上乖乖等我回来。” 她现在表达的方式已经够直接了,没想到他更直白。 害羞。 霁月伸手摸在她脸上,去亲她的脸,最后一吻啄在她的唇边。 卫珍忽然进来。 实在是她初来乍到,不知小姐这边的规矩。 两位小主在一起,旁的奴婢都会被打出去,现在已形成了一个规矩,小主说话,奴婢退下。 霁月虽是迅直了些身,卫珍还是瞄见了。 她假装什么也没看见,垂眸,启禀,道:“小姐,汪叔过来了。” 她说的这汪叔正是汪海,之前朝歌买下他的房屋。 汪海这段时间已处理完手中的债务,本来想带着妻子搬离京师,寻一陌生处重新开始,朝歌所派的卫珍就寻了过来,与他谈话。 卫珍说自家小姐想请他来沈家,为沈家做事。 并说了自家小姐最近与做成了一笔皇商生意,对方已签下一年的订单。 小姐有远大的志向,要把沈家的生意扬光大,需要他这样有才能的人来做小姐的管事。 卫珍动用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把汪海说动了。 汪海同意了,卫珍也就带他过来,见一见朝歌。 兄妹两人若无其事的分开,霁月继续坐在朝歌身旁未动。 朝歌也只能假装什么事情也没有生过,请汪海进来。 朝歌让奴婢上了茶水。 朝歌客气的说:汪叔你能答应过来帮我,我甚感动,在生意场上,我还只是个初出茅庐的新人,日后还请汪叔你多多指教我。 汪海说指教不敢当。 他自己把生意做亏成这般,中间虽然不泛一些有心人的陷害,可亏了就是亏了。 朝歌说:“眼下有一件事情要派给汪叔去做,我有意要在京师建一私墅,专供穷人家的姑娘进去免费读书,你看这京师哪一处房子好,比较适合姑娘们读书,这后面的事交给你来做,你可愿意?” 小姑娘言谈之间对他不失尊敬,这令汪海就更下定了决心愿意留下。 沈家小姑娘虽然年幼,行事为人处处得体,小小年纪,还被封为姬美公主。 民间姑娘被封为公主,历代都是鲜少的。 本想着也许是沾了她哥哥的光,一番交谈下来,就知道不仅是他哥哥的光,小姑娘的见识和眼界,都不是一般的姑娘所能比得上的。 汪海答应接下这差事。 等送走了汪海,霁月说:“朝歌有独当一面的能力,哥哥甚欣慰。” 捏捏小姑娘的脸蛋,他起身去了。 朝歌揉了一下没他捏过的脸蛋,唤了卫珍过来。 卫珍走进来,行了一礼,朝歌问她:“你刚才看见了什么?” 卫珍心下一怔,忙道:“小姐,我不知道您在说什么。” 朝歌说:“时机没到,有些事不好说。” 卫珍心里琢磨着,回道:“要做什么是小姐的自由,卫珍听凭小姐一切的吩咐。” 朝歌点头,道:“汪叔那边,你帮着打理着点。” 卫珍应是。 人散。 她一个人倚在那里歇了一会。 就她这个年轻的身体,多数的时候也不大晓得什么是累。 只是身体里装了个稍微年长一些的灵魂,会让她沉静下来。 她闭着眼琢磨了一会。 “师傅,师傅我来看您了。” 墨念人未到,声先到。 这点好,这点好。 跟墨念一块来的还有墨涵。 “师傅,您的腿今天好些没有?” 墨念跑进来,坐在她面前关切的询问。 真是个小机灵鬼,这般小的年纪就知道关心人了。 想她前一世这般的年纪,心智未开。 朝歌说她的腿已好许多,又招呼墨涵一块坐下来。 朝歌询问了一下外祖母的情况。 墨涵说:“外祖母还是老样子,一个人的时候多数是闷闷不乐。你是知道的,兰姐姐的事情对她打击过重。” 墨念说:“我们要是能去看一眼兰姐姐就好了。” 墨涵说:“兰姐姐是待罪之身,没有皇上的允许,随便去看兰姐姐,被皇上知道了,是会怪罪的。” 朝歌暗想,等哪天皇上心情好了,她可以和皇上请示一下,允她去看一看兰姐姐。 梧桐宫。 被姑娘们心心念念的墨兰这几天身上的伤也已得着很好的恢复。 午后,闲着没事,她给自己找点事做,把大皇子寝殿里里外外擦得干干净净。 事务多,就不会那般胡思乱想,暗自伤怀了。 悲剧已经生,萧郎已做出选择,她也不愿意让自己因为他的选择,整天难过。 开心是一天,不开心是一天,她自然是要开开心心的活着。 这些天,她人静下来,心也冷静下来了。 她一个人的命运,关系着整个墨家的命运。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526章 罪人没资格说不(2) 宫宴的事情已过去,大皇子气也气过了,惩罚也惩罚过了,对墨兰倒并没有旁的为难。 但墨家的荣耀不在了。 大皇子姬昌人在案前看书。 看了好一会,没见着墨兰人过来。 她在他面前乖巧,还算听话,他也就给她相对的自由,由着她在这个梧桐宫到处走一走。 小高子那时溜到主殿,因为小篮子正在这儿干活。 小高子说:“哟,小篮子,你怎么就惹殿下生气了?” 她以为小篮子干活是出于殿下的惩罚。 心里别提多得意了。 “小篮子,这里,这里擦干净。”他拿一块洁白的帕子把一花瓶边缘一擦,有灰尘。 墨兰看一眼,默默的擦过去。 “小篮子,我给你说,殿下没那么好伺候,你看他这一刻对你笑眯眯,下一刻就能打得你脸蛋开花,你想要讨殿下的欢喜,就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就得学会察言观色,察言观色会不会?不会你来请教我,我教你。” 他瞧这新来的小篮子是不会的,跟个木头似的,他说什么,小篮子也不爱搭话。 一点眼力架都没有。 他就算没小篮子受宠,现在还是殿下跟前的人。 “小高子,你在这儿给本宫胡言乱语什么?是想本宫拔了你的舌头吗?” 冷不防大皇子走了出来,小高子一听这话这声音,吓得一个哆嗦,忙转身,行礼,跪下:“殿下息怒,奴才掌嘴。” 毫不客气的,赶紧先给自己掌了两个嘴巴子。 大皇子一脸生气:“掌够五十,不够不许停下来。” 墨兰说:“小高子也是一片好意想要教教我,或许用词不当,也属无心,您何必与他一个奴才一般计较。” “你自己还是……”大皇子勉强咽下要说的话。 她自己还是带罪之身,有什么资格给别人求情。 “滚滚。”他顶不耐烦的挥手,小高子赶紧谢恩,滚了。 待人退,看了看墨兰手里的布,问她:“你在这干什么?” 墨兰说:“做点打扫的活。” 大皇子忍无可忍,道:“谁让你做这些粗活了?” 这都是奴才做的,她自幼也是养尊处优长大的。 墨兰垂眸,说:“我闲得慌。” 闲得慌。 大皇子目光在她身上盯了盯,冷呵一声:“你还真是会自贱,这般不爱惜自己,也难怪……” 也难怪一个江湖郎中就能入了她的眼。 想到那个江湖郎中,想到她如此不自爱,他拽着她就走了,去了寝殿。 墨兰被他拽得跌跌撞撞。 “殿下。” 她隐隐有些心惊。 怎么就又忽然冲她火了。 入了寝殿,门一关,把人给抱了起来,她更惊。 他吻住她,往里走。 她不要,抗拒得越凶,被他亲得越狠。 她现在身体已恢复了不少,不似初来乍到,动弹一下就疼,不敢挣扎不敢动。 她被放在芙蓉帐中。 她使力把人往外推,他像一座山,哪里推得动。 等他自己亲得尽了兴,才说:“既然闲得慌,就玩点闺中之乐。” “不行。”她面上慌了。 被他亲,已经够让她抗拒了,何况是…… 他顿时怒,生气:“你有什么资格说不行?你这个罪人,本宫想怎么样还由不得你。” 他力气大得惊人,她与他力量太过悬殊。 分明就是一兔子在面对一老虎的追捕。 她颤抖不已,眼泪一下子就出来了。 他瞥了一眼她身上的伤,是被他弄的。 她活该。 他狠了狠心。 不管她的心是属于谁的,他要她的人是属于他的。 养了多日,她的伤也差不多被养好了。 她抽泣出声。 他看了看她,梨花带雨,他有一瞬间就心软了,可一想到她的心给了旁人,那点心软就算不得什么了。 她掩面,哭得很大声。 她再也不完整了。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527章 心里堆起一座坟(3) 他本来很凶狠的,在她的哭声中就温柔下来。 他安慰她:“你以后乖乖跟着本宫,本宫不会亏待你的。” “你想要什么,本宫有的都给你,没有的,本宫抢来给你。” 她哭声渐小。 他得了她的人,欢喜不已。 夜幕落下。 他怕她闲得慌,找来了许多书让她读。 他知道她琴棋书画都会,他把琴抱到她面前,她不肯弹。 他找来棋,让她陪自己下棋。 其实是他想陪她下棋,让她高兴。 墨兰就与他在棋上过了几招,竟是难分胜负。 她闷闷不乐的问:“你为什么不肯让我?” 他立刻让她一子,让她赢了。 夜渐深,他把棋盘收走说:“明日再战。” 他拥她入怀,心满意足。 她跟着闭眼,不知他是否真睡去。 她有几次悄悄睁开一只眼,眯着眼看他。 他五官精致棱角分明。 贵为皇子,他身上有着皇子该有的任性,霸道,张扬,毫不收敛。 一看就不是个好惹的好脾气的人。 和萧神医是完全两种不同类型的人。 黑暗中,她咽下心里的苦涩。 至此,与萧郎的情缘,在她心里被悄然斩断。 他给她的所有美好,甜蜜,都慢慢被她在心里埋葬,堆起了一座坟。 既然爱情靠不住,那么从今以后,她都不会在爱了。 因为一段情缘,她成了墨家的罪人。 墨家因她被羞辱,那么,也就由来她重振墨家的荣耀吧。 翌日。 沈霁月要出刺南阳郡,把往日里自己的贴身护卫锦言、锦语、沈思、沈行、都留了下来,给朝歌看家护院。 姑娘们出府相送。 该说的话头一晚都说过了,朝歌挥挥手,目送她的少年跃上坐骑,带着几十个护卫绝尘而去。 待看不见人,大家这才转身回府。 现在的沈府是一帮还不曾成年的孩子在操持着,每天事务一样繁多。 晚歌回去要对一下这一天的帐。 朝歌要操持生意上的事情。 暮词要刺绣。 朝歌说这刺绣与旁的不同,是要送给三位贵妃娘娘的,所以她必须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不能有丝毫的差错。 凤吟挽了袖子做一份朱公子之前在广陵时说的土豆炖排骨,端给朱公子吃。 霁月离开后,这阁楼就留给朱公子一个人住了。 看公子吃得心满意足,她眉眼带笑,笑过,她说:“我们一时半是不回广陵的,但你总不能不回去,你有什么打算吗?” 朱公子反问:“你这是想我回广陵?” 五姑娘忙摇头:“绝无此意,我只是比较关心你读书的情况,我怕你会分心,将来影响你的挥。” 他说:“我没分心。” 五姑娘立刻跑出去了,她的奴婢伺候在外面,手里抱着好几本书。 她接了书,抱到朱公子面前,说:“那你看书吧。” 搬离了墨府,就不能借墨公子的书看了,毕竟人家也是要看的。 这是她特意为他买的书,全是新的。 朱公子看了看她手里的书,抽了一本出来,看了看,说:“……辛苦小娘子这般处处为我着想。” 五姑娘害羞,道:“应该的,那你,现在读书吧。” 被盯得这般的紧,为了让小娘子放心,朱公子便翻开书。 五姑娘看在眼底,放心下来,为了不打扰到公子读书,她一声不响的退了出去。 回到平顶屋转了一圈,见姑娘们都有事情要忙,惟有她闲得无所事事,悄悄摸了一下鼻子,老老实实的回自己屋里坐着看书了。 书中自有驭夫计。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528章 他满脑子都是她(1) 一片梧桐叶由地上腾空而起,如惊飞的鸟。 墨兰从寝宫走出来,站在梧桐树下而望。 一身蓝色宝石长袍穿在她身上显得有几分的宽松,使她原本清瘦的身形更显清瘦了。 和其她小太监一样,她头戴冠帽,一张小脸被这冠帽趁得越的精致。 早朝归来,姬昌寻不见她人,便寻到这儿来了。 他远远看她一眼,这身装扮别有一番风情,令人忍不住想取下她的冠帽,摘下她的冠,露出她的女儿身。 他一声不响,快步走了过来。 问:“看什么?” 她回过神来,看他一眼,语气淡淡,说:“看梧桐花落。” 她模样比起宫宴上见她时,清瘦了不少。 这几日已经给她大补特补了,还是没有养胖二斤肉。 总归不再是当初他见她时清透的模样。 那时候的她,不染尘埃,似瑶台的仙女。 现在的她,少了一丝生机。 想起昨天,她哭红了眼。 他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虽是得着了她的人,到底是得不着她的心。 本想相敬如宾,现在看来,是不能了。 他说:“等用过早膳,本宫陪你过来看个够。” 语气有些冰冷,没什么温度。 他拽着她走了。 小高子悄悄挠头,望过来。 殿下拽了小篮子的手? 殿下从来没拽过他的手。 小高子根据这几天的事情,机智的推断出一件事情来。 殿下莫不是因为墨兰姑娘一事受了刺激,现在不喜欢姑娘,反对男人起了兴致? 殿下待小篮子特别的好,日夜把他藏在自己的殿中。 吃喝都在一处。 旁人不知情,他这个贴身伺候的,再清楚不过。 他现在偷窥到殿下的这种特殊癖好,是该忧呢还是该喜呢? 殿下又让他滚过来摆上两人的早膳,他门口悄眯眯的望了望。 小篮子陪殿下坐下来,一块用早膳。 小高子痛心疾。 墨家姑娘伤殿下太深了,竟让殿下一怒之下偷偷宠起男人来了。 不过,看在这小篮子长得眉清目秀的份上,他勉强忍了。 等用过早膳,墨兰又不想出去看梧桐了。 她说:“我想去天禄阁找几本书看看。” 姬昌立刻大摇大摆的带她去了。 天禄阁的书应有尽有。 墨兰取了《神农本草经》、《皇帝内经》、《金千方》、《铜人腧穴针灸图经》等十几书医药方面的书藉。 姬昌见她拿的书过多,帮她抱了一些。 等取过书,两人各抱一些书离开,返回。 姬昌这才问她:“怎么想起来看这些书了?” 他不记得墨兰通医术。 墨家人的医术,除了墨老太医,其他人都是个半吊子。 墨兰说:“现在看一看,学一学,以后总会用得着,有个头疼脑热的,与其仰仗别人来医治,不如依靠自己。” 姬昌说:言之有理,等你学有所成,父皇就不用仰仗外人了。 墨兰没语。 一路沉默,路上的时候遇着了善成公主。 善成公主行了一礼,唤一声:大皇兄。 姬昌询问她一句:“玉儿这是去哪儿?” 她向来见不得风,也不爱出门,忽然出来,总归是让人有所疑惑。 善成公主有些支吾。 他已听说大皇兄与萧神医的事情了,想一想又觉得,父皇都没有责怪萧神医,她为什么要隐瞒着,好像萧神医见不得光似的,便也不隐瞒,道:“我去望一望萧神医。” 姬昌了然。 见她宫女手拿食盒,大概就明白其意了。 她去望萧神医,那定然是已见过萧神医了。 以往也有不少太医为她看过病,也不见她曾亲自去太医院看一看人家。 姬昌再询问:“这是什么?送萧神医的?” 善成公主面上有些羞赧,解释道:“我病作,萧神医救了我,我这些天服用他的药,再没作,我想着也没有什么好赏他的了,就送他一些吃的。” 姬昌伸手拍拍她的肩膀道:“做人当知恩图报,你做得很对,去吧。” 善成公主面上一喜,本以为大皇兄可能会不高兴的。 被他一鼓励,她忙行一礼,道:“大皇兄深明大义,玉儿这就去了。” 带着宫女高高兴兴的走了。 姬昌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墨兰,他也冷着脸一言不的走了。 待两人再次一块回来,小高子忙欢喜的迎来,可一看自家殿下脸色又沉了下来,吓得他一个激灵,绷紧了脸,弯腰行礼,不敢二话。 待两人回到寝宫,姬昌把书放下,看了一眼默默无声的墨兰,走到她面前,伸手捏了她的下巴问:“不开心?” “……没有。” 她被迫抬高了下巴,好似随时都能被他亲上一般。 那善成公主明显的是对萧神医有意。 有姑娘对他有意也再正常不过,他皮相生得好,又能妙手回春。 她心里是有点黯然的。 唇上忽然一热,他还真就亲了上来。 她挣了挣。 她挣得越厉害,他反而亲得越用力,一双手臂都被她别于背后了。 她小脸一皱,疼。 大皇子说:“本宫要你心里,每时每刻,都是我,如果你心里不能想着我,本宫就让你的身子天天想着我。” 嫉妒心作怪。 也不管是什么时辰,他把人抱进了芙蓉帐。 他恨她心里装的不是他,一听见那个人的名字还是很在乎的样子。 他努力说服自己,得不着她的心,一定要得着她的人。 不管不顾的要了她,心里才算解气些。 舒坦了不少。 姬家的男人,脱了伪善的外衣后,就是这么霸道不讲理。 不肯相让,不肯认输,不肯吃亏。 墨兰挣脱不得,抽泣。 得着了她,他脾气又温和起来。 藏起一身冷冰冰,收起自己一身的残忍,耐心的温柔的哄她:“兰兰你乖乖跟着我,本宫这辈子都会对你好。” 她抽泣渐小,只剩哽咽。 他温柔品尝。 尽兴。 再后来,他跟个小媳妇一样,默默的亲自去收拾满室不堪。 总不能让旁人看见的。 再后来的后来,两人若无其事,坐在书案前各自看自己的书。 哭过一场,墨兰也很快收拾好心情。 事已至此,这一切她选择去接受,去面对了。 两人共中一书桌,姬昌就坐在她的对面,表情依旧冷冰冰。 芙蓉帐里说尽甜言蜜语。 帐外,又端得高高在上。 只是,旁人又岂晓得他内心世界。 他看似在看书,一颗心却全在她身上。 她倒是冷静得很。 一颗心收放自如。 明明前一刻还哭哭啼啼,事后眼泪一擦,好像什么事也没有生过。 她这般,究竟是好,还是不好? 竟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在萧神医那边,她的心是否也收放自如? 是不是已经不想他了? 他心猿意马,满脑子都是她。 她专研医书,废寝忘食,都不曾抬看他一眼。 他嫉妒得不行,恨不得自己能化成她手中的书,让她的一双眼睛一直盯在他身上就好了。 想想而已,越想越气。 夜幕。 用过晚膳后,墨兰的时候还是在书上。 简直是疯了。 看一天的书,头不昏吗?眼不花吗? 被冷落许久的姬昌殿下满心不甘,怀疑她是用看书打时间,故意忽略他的存在。 被她故意忽略,不能忍。 他前来弯腰抱她说:“兰兰,该歇息了。” 她看他一眼,出其不意,就点了他的穴道,让他动弹不得。 墨兰从他怀里出来,说:“搞清了人体穴位后,要点人穴也不是什么难事,殿下,时间尚早,你先坐一会。” 别妨碍她看书。 姬昌看她,她倒并没有再对他做别的事情。 她只是挪开位置,继续翻书。 他暗暗冲开穴道,说:“你没有内力,这种普通人的点穴手法在内功深厚的人身上,并没有什么作用,一冲就开。” 墨兰怔了怔,看了看他。 他该不会把穴道冲开了吧? 心里的想法刚出来,姬昌殿下人已过来了。 他并没有因为点了他的穴道而生气,反而亲了她一口,语气温和,道:“你倒是学得快,但对本宫没有用的。” 就她这本事,想要点住他的穴道不被冲开,有得她修炼了。 墨兰满心失望。 本以为这一招很好使,往后姬昌殿下若想要对她做什么,她一招就可以制服他。 原来事情并没有这样的简单。 见他并没有生气,墨兰放下自尊。 其实,她还有什么自尊。 虚心请教:“那,你教教我内力好吗?” 姬昌反问:“教会你,好用来对付我?” “……不是,我,可以防身。” 她虽口是心非,他心知肚明,还是答应她了,说:“你让本宫尽兴,明个就教你修炼内功。”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529章 朝歌亲事有人念(2) 宫里这两天都在谣传一件事情。 善成公主看上萧神医了,这私下里前来送饭都两回来了。 宫里就这么点人,这么点的地方,一传十,十传百,宫女太监私下里就悄然传开了。 朝歌今天坐着轿辇入宫。 虽然她的脚已好了许多,为了方便自己,她依旧坐轿。 下了轿辇,走入景仁宫的时候,就听见有两个宫女在一旁小声嘀咕这事。 一品御医那是常出入景仁宫的人,深得皇上的盛宠,宫女太监个个知道。 一品御医生得眉眼温柔,上品风流。 墨家姑娘被送进感恩寺,萧神医依旧每天出入皇宫。 萧神医还是单身。 宫女们谁不悄然芳心暗动。 两个宫女悄悄说着不话,一个说:你猜萧神医会不会喜欢善成公主? 另一个说:善成公主身份尊贵,萧神医一定是喜欢的。 朝歌暗暗咬牙,停了停,唤住两个宫女,悄悄给了打赏。 暗暗打听了一下萧神医和这善成公主的事情。 等打听完,她又嘱咐了几句,若无其事的走了。 等她离开后,两宫女悄悄看见她打赏的金叶子,暗暗压下那股子兴奋。 欣喜若狂。 那时,朝歌走到殿中,来到皇上面前,行礼。 皇上照就请她坐下,说:“你来陪朕下盘棋。” 这个她会,还好在广陵时专门跟夫子学过。 当时的情况是,整个府里的公子姑娘都不是她的对手。 朝歌怕皇上会是个厉害的下棋高手,还是先谦虚的说:“陪皇上下棋可以,但姬美不才,皇上您可不要笑话我。” 皇上笑说好。 两人下棋,朝歌执黑子,不急不缓的慢慢走棋。 皇上意味不明的看她一眼。 姬美公主明明尚且年幼,脸上的稚气都不曾退去,本该是孩子的心性,举手投足间,老练。 这走起棋来却是不慌不忙,稳重。 皇上忽然就感叹一句:“只是可惜了姬美的女儿身,若是男儿郎,将来也必能封侯拜相。” 朝歌说:“如果皇上许可,女人未尝不可与男儿一般参加科举,古有上官婉儿为女官,明有女将军秦良女。” 皇上若有所思。 姬美公主说的话并不会让他觉得惊奇,在早在她之前,已有另一个女人对他说过无数次。 云姬说:男人这么瞧不起女人,却还是由女人而生。 云姬说:压制女人的能力,本身就是对自个的不自信。 云姬这个人,什么都好,就是太执拗。 她想打破现有的旧制度,实施一套她的新制度。 她想取得他的支持。 他的江山,是牺牲了许多男人的鲜血换来的。 这个朝堂,容不下女人。 他如何支持她。 朝歌见皇上好一会没落子,好像陷入沉思,唤他:“皇上,我说错了?” 皇上回过神来,落子,问她:“你这都是从哪里来的这些新鲜的想法?” 朝歌说:“这些想法倒也不新鲜,古有例证。” 住了一下,又说:“实不相瞒,自从进了京师见了皇上后,我就越的想要报效皇上,这些想法就从我脑子里冒出来了。” 皇上不由笑了一下。 一个不溜神,白棋让她吃了大一片。 小小年纪下棋刁钻得很,可她一脸天真无邪的嘻笑道:“多谢皇上承让。” 他微微被晃了一下心神。 那时,三贵妃分别收到自己派去的眼线传来的消息。 姬美公主又入宫来见皇上了。 林贵妃琢磨着,是该为姬美公主挑一上品夫君,便召来了大皇子,想问问他的看法。 林贵妃说:“姬美公主虽说是商户出身,但就我观察,她哥哥的未来的仕途会青云直上,皇上待这姬美公主也是恩宠不断,姬美公主瞧起来也是个有主意的,这沈家未来的财富一定也大过现在的财富,我思来想去,与其把她赐婚给旁人,不如我朝皇上请个旨,把这姬美公主赐给你为皇妃。” 大皇子脸庞染上不悦,说:“你当我是收破烂的吗,什么姑娘我都愿意要。” 林贵妃耐心劝导:“我知道你看不上姬美公主的出身,但也没让你非要喜欢她,将来你若有中意的人,再娶回来就是,谁为正妃谁为侧妃,还不是由你说了算。” 大皇子默了一会,又说:“我倒瞧着父皇喜欢得紧,没事就常召入宫里,皇上几时对旁家的姑娘这般殷勤过?没准想自己收入后宫也不一定,你且莫行得不偿失之事。” 林贵妃面上一怔。 竟有这事? 那皇上也未免太老牛吃嫩草了。 过往的二十年,她为了这一个男人和一堆女人争了半辈子了。 也没争到什么。 这后半辈子,再听说皇上心悦旁的姑娘,心里便如一碗端平的水,再无波澜。 这后半生,她只想为儿子谋划。 那时,孟贵妃琢磨着,这商户之女怎么就入了皇上的眼了? 她也同样把二皇子召了过来和他商议这事。 孟贵妃说:“姬美公主虽是低贱的商户出身,奈何她哥哥最近极是风光,这沈朝歌也极是一个有手段的人,八面玲珑,甚会讨好,连皇上赞许她,由她随意出入皇宫,她却是打起了皇商的生意,想要把沈家做大,我琢磨着若要拉拢她为己所用,必要给她一些好处,这些低贱的商户之女,终极目的不过是谋一权贵之家,得一上好姻缘,依你之见,把她说给哪家最为合适?” 二皇子姬盛饮一口茶,听他母妃说完后,他说:“若这是她所求的,把她许给冯夕舜再合适不过。” 这冯夕舜是冯丞相的长子,18岁了。 孟贵妃琢磨道:“怕丞相不同意啊!” 毕竟是商户之女,出身过于低贱。 她虽然被封为姬美公主,就她这出身,在广陵找个富贵公子嫁一嫁,唬弄人可以。 在京师这块权贵的集中地,丞相之家还真不稀罕这只有封号没有实权的平民商户公主。 姬盛说:“这就看你怎么去和丞相说了。” 孟贵妃琢磨着,道:“容我好好想一想。” 想要说服丞相府把一平民商户公主娶回家,那真得有一个好的借口才行。 让丞相夫人夫妇放下成见,看到这平民商户公主背后所带出来的利益。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530章 犀利眼神落她身(1) 姬美公主的亲事,就这样让人掂记上了。 三位贵妃都想为她谋亲事。 赵贵妃没唤自己的儿子三皇子过来商议,她先和自己的嬷嬷说了这事。 赵贵妃说:“皇上自登基以来,一心忙于国事,已许久没纳妃选秀了,对旁的妃嫔也不亲热,本宫瞧他对这姬美公主倒是有几分的特别,先是在宫宴上赐她姬美的封号,令她一介平民摇身一变为公主,又是给她出入皇宫的令牌,频频召她入宫相见,相谈甚欢,姜嬷嬷,皇上这是心动了吗?” 姜嬷嬷一脸精明,回话道:“娘娘不妨试探一下皇上的口风。” “那若是皇上心动了呢?” 姜嬷嬷说:“为了三皇子,娘娘不如投其所好,一来龙颜大悦,必定对娘娘另眼相看,二来,娘娘不如先下手为强,把这姬美公主拉拢到自己膝下,只要姬美公主听从娘娘,她的哥哥也自然就会为娘娘所用了。” 越贵妃深以为然,说:“待这姬美公主离开后,本宫就去见一见皇上,探探口风。” 姜嬷嬷说:“贵妃娘娘英明。” 她已经不是十几二十几岁的年纪,整日里为了皇上与旁的女人争风吃醋。 儿子都十八岁了,她醋不动了,但为了儿子的未来,这皇权还是要争一争的。 正在那时,她的宫女豆儿进来说话,禀报道:“娘娘,奴婢刚在外面,听了一些关于公主不好的传言。” 赵贵妃示意她说。 豆儿说:“私下里有宫女在传善成公主瞧上了萧神医,这两天都亲去太医院送吃的。” 赵贵妃脸色变,道声知道了,示意她下去。 待宫女下去,和姜嬷嬷继续说:“玉儿没见过多少世面,心性单纯,怕是被这萧神医的皮相给吸引了,但本宫确实瞧不上这萧神医的。” 姜嬷嬷说:“公主的病还需要萧神医来看,难免要见面,萧神医正被皇上重用,又是一介江湖郎中,他们这些江湖中人,最是反复无常目中无人不守信用了,宁可得罪君子不可得罪他们这类小人,萧神医这边不好直接说什么,那就只能从公主这边下手了。公主心性单纯,初遇情爱,逼得狠了,容易引起公主的反抗,年轻人就是这样子,越不让她爱,她越爱得死去活来,和大人对着干。不如请三皇子去游说,他们兄妹情深,没准公主就听了。” 赵贵妃觉得此话甚好,同意了。 午后,秋意冷暖自如。 陪皇上下过棋,又用过膳,朝歌就出来了。 人才出来,迎面就着一位宫女前来行礼说:“姬美公主,林贵妃有请。” 打内心来说朝歌因为墨兰的事情是不愿意与林贵妃打交道的,可为着长远打算,明面上也是不能把这林贵妃得罪了,她请,她就去。 打过几次交道后,她也瞧得出来,这林贵妃对她还是比较客气的。 这次过去的时候,大皇子人也在林贵妃那儿待着。 随着她进来,大皇子眼神犀利的落在她身上。 墨兰在广陵之时与一江湖郎中好上,这沈朝歌是墨兰的表姐妹,又岂会不知情?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531章 大皇子请教朝歌(2) 因为墨兰的原因,姬昌连带着看沈朝歌都不顺眼了。 他暗沉沉的想,她小小年纪,满腹心机。 最近她常活跃于宫中,为她们沈家拉起了皇商生意。 她哥哥最近也是平步青云,短短半年的时候,由一卑贱的养子摇身一变,成为皇上的宠臣,她也跟着沾了不少的光。 卑贱的商户之女,被封为公主,好不风光。 不过,再风光那也是平民公主,只有封号,没有实权,没有封地。 于京师这些权贵来说,内心里是看不上的,但又因为她哥哥的关系,她这位平民公主还是有极大的利用价值。 朝歌朝贵妃和大皇子各行了一礼。 虽是姬美公主,辈份放在那里,谦卑做人,处处得体才是正道。 沈家要走的路还很长。 如果想摆脱商人的铜臭味,在这京师圈里位列上品,日后少不了这些人的帮助。 林贵妃却笑着招呼她说:“姬美公主,那些虚礼免了也罢,坐。” 朝歌坐了下来,宫女上了茶水。 林贵妃说:“在没见到姬美公主前,我本以为墨家的姑娘那模样是生得算是倾国倾城的美了。” 大皇子蹙眉,没事提墨家作甚。 林贵妃又继续说:“见到姬美公主后我才知道,墨家的姑娘再美,都不及姬美公主的三分呢。” 虚伪。 大皇子押了一口茶,不屑。 兰兰哪里不及她三分了? 兰兰分明比她美三分。 兰兰出身尊贵,祖上有做过丞相,只是后来墨家人才稀少,渐渐无人在朝为官了,倒是在医术上出过不少能人,但到了这二三代,又渐渐人才凋零了。 兰兰自幼熟读诗书,矜贵如梅,纯洁如莲。 尤其在他怀里的时候,更是美得妙不可言。 沈家小女,满身铜臭,俗气不堪。 瞧似天真无邪,分明是笑里藏刀。 论虚伪,一点不比这后宫的女人差。 就见朝歌莞尔一笑:“娘娘这话姬美不敢当,姬美倒是瞧得出来,娘娘是真正的一大美人哩。也只有娘娘这般的美人,才生得出大皇子这般英俊不凡郎艳独绝的盛世美颜。” 连带着把大皇子一块夸上了。 虽然此女虚伪至极,被人这般夸赞,还是他的心稍微舒坦了一些。 不过,哪有女人这般明目张胆夸赞男子的? 这满身铜臭的商户之女该不是看上他了吧? 她可赶紧有多远滚多远吧。 忍下心里的不悦,姬昌殿下也虚伪的说:“姬美公主聪慧过人,眼光独到,那本宫倒有一句话要请教姬美公主。” 朝歌一样忍着心里对他的厌恶,面上虚情假意,道:“殿下请说,姬美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姬昌殿下请教:“本宫既是如此优秀,为何你那表姐不曾对本宫动情,本宫与她相识多年,她没道理对本宫的优秀视而不见,却在外面对一介江湖郎中动了情,难道是那江湖郎中比本宫更优秀?” “……”林贵妃微微一怔,问这作甚? 想来是儿子因为墨兰一事深受打击,这坎过不去。 罢了罢了,由他问了。 朝歌也是一愣。 本来以为她的霁月说话行事与她够直接了,没想到大皇子连自己的颜面也不要了,这事也问得出来。 朝歌轻咳一声,押了口茶,思量着这话要如何回答。 实不相瞒,她现在对萧归流也是极为的看不上,气他怒他恼他。 放下茶盏时,朝歌心里已有了答案,她说:“谁还没个年幼无知识人不清的时候,墨兰尚未成年,情窦初开时,被人花言巧语哄骗也属正常,若大皇子早一步表白心意,没准就先一步得了佳人心,墨兰也不会遭人哄骗,落得如此悲惨下场。” 难道大皇子会对墨兰有情? 还是因为墨兰与萧神医一事心有不甘? 朝歌小心思量,慢慢琢磨,察言观色,看大皇子表情。 姬昌殿下面上松动了几分。 朝歌这一番话,果然让他觉得受用不少。 朝歌说:“男女之情,最忌藏着掖着让人猜着,墨兰已错了殿下这样优秀之人,是她没有福气,它日殿下若再遇到心仪的姑娘,一定要把握好机会,莫再让他人占了先机。” 大皇子意味不明的瞧她一眼,道:“听姬美公主之意,好像经验还挺丰富的。” 朝歌笑说:“倒也不需要特别的经验,多看看书就知道了。” “什么书?” “……”她哪知道什么书,她纯属随口一说。 朝歌只好,面露几分难为之色,说:“这得让我缕一缕,改日我再与大皇子细谈。” 林贵妃忙道:“对对,这种事情改日约个时间,坐下来再好好详谈。” 就此岔开话题。 林贵妃又说:“我瞧着姬美公主真是越看越喜欢,恨不得姬美公主长久住在宫里与我为伴。” 朝歌怕林贵妃会真的留自己在宫里,还是忙说:“我与娘娘相谈甚是投缘,也甚想留在娘娘身边相伴几日,奈何府中事务烦多,处处都要我去打理,我若一日不在,这事情就要堆积如山了,等我处理完手里的事情,空出时间后,定要在宫里住上一日,到时候娘娘且莫嫌我叨扰才好。” 是啊,姬美公主事务繁多,小小年纪,就着手打理起家里的产业了,为了皇商生意,一个人到处游走,一手操办,签下一年的订单。 林贵妃笑着说:“如此就说定了,等你哪日空出时间来,就在宫里陪我住上些日子。” “姬美谢娘娘厚爱。” “我倒真希望,有朝一日,你不用再唤我娘娘,而是唤我一声姐姐,我这一生啊,身边姐姐倒是有好几个,就缺一个妹妹,我特想有个妹妹长伴身边,由我疼由我护。” 唤姐姐?朝歌不知林贵妃内心的想法,倒是被这话弄得一愣。 大皇子都比她大好几岁呢,她唤大皇子哥哥还差不多,和林贵妃怎么着也唤不了姐姐吧? 唤她一声娘还差不多。 朝歌忙说:“姬美可不敢,娘娘这是折煞姬美了。” 林贵妃笑说:“你担得起,你担得起,想皇上已许多年没纳妃选秀了,我瞧着皇上对你特别的很,只是皇上那个人又矜持得很,怕他碍于面子,不肯直言,姬美若是愿意,本宫就为皇上把这个主给作了。”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532章 本宫给她当实验(3) 三妃皆知,皇上的心里一直住着那么一个人。 为了那么一个人,不纳妃不选秀。 在那个女人离开后,三妃也曾商议给举办过一次选秀,但他又一个不喜欢。 这些年来,因为那个女人,后宫皇后之位一直虚着,由三妃共同掌管后宫大小事务。 现在林贵妃为皇上选个妃子,这点主她确实做得了。 只要皇上心里真喜欢了,把人选了,送过去,那就真是做在皇上心上了。 朝歌惊吓不小,贵妃娘娘以为她常见皇上是要与她争宠?来试探她的虚实? 她忙起身道:“娘娘明鉴,姬美对皇上决无二心。”住了一下,小心翼翼的说:“皇上待姬美,如同父亲待女儿一般,并无它意。” 她再贪恋皇权,也不愿意跟一个老男人啊! 何况,她也没贪恋皇权。 这话一出,林贵妃就明白她的想法了。 商户之女,恐怕还不知道权势的好处,竟然嫌弃皇上年纪大。 她看不中皇上,这就要另想它法了。 林贵妃问她:“那在这京师之中,可有姬美看得上的人?” 如果有,只要她说了,又是她看中的人,她一定会帮她把这婚事赐了。 如果她还没有看中什么人,她就要动动脑子给她想个人出来。 朝歌忙说没有。 林贵妃心里有了数,也就道:“姬美的婚事就包在我身上了,本宫定会给你精挑细选一个如意郎君。” 朝歌隐隐觉得牙疼,忙说:“姬美的婚事不急,一切都要等大哥回来再说。” 先把事情推到大哥身上吧,这般林贵妃日后就不会老拿婚事说话了。 林贵妃同意。 等说过话,朝歌也就告辞了。 走出天瑜宫,朝歌上了自己的轿辇。 轿辇没走远,她让在前面的小路上停了一下。 过了一会,大皇子就出来了。 等大皇子走近,朝歌从轿辇上起身,行了一礼,说:“殿下,借一步说话。” 姬昌殿下看她便有几分警惕了。 让她给父皇做妃她不肯,现在又半路截着自己要说话。 难不成真看上他了? 她可真够脸大的。 且看她想说什么吧。 大皇子也就停了步,听她说。 朝歌说:“墨兰这事,我这些天也有仔细的琢磨过,并非我要为墨兰开脱,就事实来说,就我所认识的墨兰,就她的为人来说,她当时就算有心仪之人,也断做不出那等鲁莽之事。” 原来是为兰兰求情了。 大皇子稍微放心一些,听她说下去。 朝歌说:“墨兰是个聪慧的姑娘,岂会不知道在宫宴上做出这样的举止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说句不中听的话,就算她不顾及大皇子的颜面,也绝不可能置自己家人的颜面不顾,再退一步说,她难道会不知道当众伤了皇室的颜面,会给她墨家带来什么样的后果?她知道,所以她绝不可能做出那些举止,我怀疑从一开始,她就遭人暗算了,您想啊,墨兰婚配给高高在上的大皇子,多少姑娘心里羡慕嫉妒恨啊!一定会有人千方百计的想在宫宴上让墨兰出丑,破坏她的姻缘。” 她怀疑得头头是道。 大皇子深为以然的点头,问她:“你认为,谁最有可能算计她?” “这就不好说了,我才刚来京师不久,也并不认识什么人。” 她的目的只是想要救墨兰出来。 凭女人的直觉,她隐隐察觉出来这大皇子对墨兰是有情的。 只要他的想法动摇,日后朝他求个情,让他放墨兰出来,是再容易不过了。 大皇子说:“既然说不出个所以然,等于白说。” 拔腿,他走了。 这些天他因为墨兰有心仪之人一事一直愤怒在心,即使把人弄回宫了,占为己有了,还是满心不甘她心里藏着个人。 他没有心思去想墨兰在宫宴上的举止是出于旁人的算计,还是她当时醉多了。 她当时面有忧愁,一杯又一杯,喝了不少酒。 不管出于什么原因,她就是心里有人了。 算计不算计的,这事已过去,也无从查起。 于他来说,现在也不重要了。 要真如了姬美公主的意思,那她一下步就该为墨兰求情,让接墨兰离开感恩寺了。 想也别想了。 朝歌哪知大皇子这满腹的狐狸肠子。 更不知墨兰已被接回,且被他藏在了宫里。 姬昌殿下心情还算不错的回了梧桐宫。 在母妃这边陪了半天,现在一回宫来,他立刻快步走进寝殿。 墨兰埋在一堆医书里。 想到朝歌之前说:谁还没个年幼无知识人不清的时候,墨兰尚未成年,情窦初开时,被人花言巧语哄骗也属正常,若大皇子早一步表白心意,没准就先一步得了佳人心,墨兰也不会遭人哄骗,落得如此悲惨下场。 姬美公主确实是个会说话的,一下子就说到他心里去了。 姬昌心里的阴郁扫去了许多,一声不响的走过去,从身后把人往怀里一抱。 宽大的宫服不太合身,衬得她人越的娇小。 没办法,她虽年纪,人已成熟,为了掩人耳目,只好找了宽松的宫服让她穿了。 沉浸在书海里的墨兰微微一震,脊背僵直。 大皇子抱着她说:“以后有的是大把的时光可以看书,你何必急于一时,歇一歇,舒展一下筋骨。” 抱起她去了床榻那边。 他的舒展筋骨,就是这个? 墨兰不从,挣扎,虽然也知道挣扎也是没用的。 帐幔落下,她只好掩面嘤嘤嘤的小声哭。 姬昌殿下的吻落在她眉眼上,小声哄她:“乖,我会好好疼你的。” 确实是让她好一会疼。 又哭得她梨花带雨。 最后又由他收拾了满室的荒唐,墨兰暗暗惆怅了一会后,收拾心情,又一声不响的坐在书案前研究起来。 她必须随时随地,学会忘记所有的悲伤,难过,擦干眼泪,重新开始。 不然,她别无选择,也没有退路。 她现在摸清了人体穴位后,又拿了银针,学起了针灸疗法。 没有人给她实验,给她扎,她小心翼翼的在自己手臂上试了好几针。 还都让她试验成功了。 姬昌殿下过来时见她手臂上刺了好几根银针,他顿时暴怒的过来冲她喝:“你这是干什么?” “……我在针灸。”她疑惑,干嘛忽然对她大呼小叫。 明明之前还柔情蜜意,说会对她好,会好好疼她的。 大皇子指了指她,坐下来,捋了自己袖子:“你要在哪儿针灸?我给你扎。” 墨兰摇头。 万一把他给扎废了,她还有得活?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533章 本宫的心给了她(1) 姬昌殿下的脾气出奇的好,对墨兰说:“没事,你只管扎。” 那日他打了墨兰三根梅花针,本来觉得她活该,今个姬美公主一番话下来,他又觉得也不是兰兰活该。 墨兰情窦初开,遭人花言巧语骗,一惨。 墨兰在宫宴被算计,他因嫉妒愤怒,失去理智,给予她那些惩罚,二惨。 事后,兰兰又被他藏到宫里来,受他欺负,被迫承欢。 兰兰实惨。 她嘴上不说什么,没准心里还掂记着自己对她的惩罚。 恨着自己日夜欺负过她。 现在让兰兰在他身上扎一扎,许能让她解一解气。 墨兰瞧他一脸认真,不像有假。 其实,他大可以唤个太监来给她扎一扎的。 不过,既然姬昌殿下乐意被她扎一扎,她也想看一看,他到底有几分真心。 扎就扎。 她虽是刚弄懂这些,也不至于真把人给扎残了。 墨兰把自己胳膊上的针拔了,和他说:“既然殿下执意这般,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只是我这是头一次施针,难免操作不当,若是弄疼了大皇子,您先赦我无罪,我才敢施针。” 姬昌殿下看着她好看的眉眼,说:“赦你无罪。” 墨兰也就大胆施针,结果第一针就把他手臂扎出血来了。 她手上一颤,哆嗦。 那针还扎在他肉里。 姬昌殿下眉眼可见的颤了一下。 疼不死他。 打她三支梅花针就罢了,这事权当是她错了,活该受罚。 受罚过后,他竟把她掳到这里来,囚禁在此,由他为所欲为。 想到他上一刻还对她做的不要脸的事,她面上有几分的不自在,大皇子已把针拔出,伸手又抚摸她微有几分或惊吓或别扭的小脸,说:“没关系,不怪你,你不必怕再受罚,就算日后做错事要惩罚你,也只会芙蓉帐里与你见高低,你再来。” 鼓励似的,歪头便在她唇上就又给了一下吻。 “……”墨兰面上一僵。 瞪着他,又飞快的垂了眸。 姬昌殿下这不就是在警告她,再扎出血,芙蓉帐还要她。 她果然不敢乱来,后面再扎的时候便没敢弄出血了。 结果,他在她手里免费做了个针灸,全身通畅。 他一舒坦,心情一好,晚上又带她入帐,抱她在怀任她哭。 等她哭过,歇过,又要去书海里看书。 姬昌殿下陪在她身边说:“等明个我叫个宫女过来给你扎。” 墨兰说:“殿下若有心,就去墨府把我先前的奴婢采微采蝶弄到宫里来陪我。” 他想了想,同意了。 到时候让这两奴婢扮作小太监跟在她身边,只要不外出,也不怕她们露了身份。 说好了这事,墨兰继续看她的书,姬昌殿下也坐一旁跟着看他的书。 偶尔抬头看她一眼,她好似浑然忘我。 他一边觉得这般也甚好,一边又惆怅。 总觉得少点什么。 他仔细想了想,过去见到的墨兰是什么样。 她会眉眼一弯,嘴角带笑。 她模样生得明艳,又气质清贵。 看见他的时候,她会娇羞,飞快的垂眸。 原来兰兰除了不爱他,还少了一点欢笑。 她像被他囚禁的木偶,失去了她原有的生命。 她的心丢在了外面,他的心却丢给了她。 要了她的人后,他的身心都属她了。 她爱旁人,他却爱她。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534章 本宫见不得光了(2) 这事之后,采微和采蝶被姬昌殿下带到宫里,送到了墨兰的面前。 墨兰被送进了感恩寺,两奴婢因墨兰一事受牵连,墨老夫人恼恨她们照顾小姐不周,小姐在外面与人谈情说爱,她们一不劝说,二是知情不报。 现在小姐出了事情,两奴婢被毒打一顿后便赶出府了。 两奴婢自幼被卖进了墨府,无所依靠,离了墨府后在外面相互扶持。 藏在了一破庙里,躺了好几日,才慢慢恢复过来。 被送来之前,高贵冷艳的姬昌殿下警告说:“接你们进宫是要你们好好陪一陪兰兰,但在宫里,你们就是本宫身边的小太监,除了梧桐宫,没有本宫的允许,你们哪里也不许去,若有违背,处死。” 两人怕,答应。 现在宫里见着了墨兰,主仆三人相望,两奴婢跪在小姐脚前痛哭。 待主仆续过旧情,擦干眼泪,采微和采蝶就此在梧桐宫当起了小太监。 采微改名小万子,小蝶改名小碟子。 有两个奴婢陪在她身边,果然有了些欢声笑语。 墨兰最近在学习针灸疗法,通常的欢声笑语是:哎呀,疼死我了。 她初学这些,难免有失手的时候。 一会又传来了另一个止不住的笑声。 她一针扎到人笑穴上了。 一会,又传来了哭声,她又一针扎到哭穴上了。 小高子趁着殿下在殿里坐着看书,偷偷摸摸的溜到寝殿这边悄悄张望。 也不知道小篮子在搞什么鬼,折磨得两个人一会哭一会笑一会喊疼的。 过了一会,姬昌殿下不知几时过来了,拎着他往外走,吓得小高子毛骨悚然。 在远离了寝殿后,姬昌殿下松了手,抬脚把他给踹出去了,警告道:“你再敢给我偷偷摸摸的去窥视,本殿就挖了你的眼睛割了你的舌头。” 小高子吓得连忙跪下来大呼:“奴才知错了,殿下息怒,殿下息怒。” 姬昌殿下冷哼一声,转身离去。 他一声不响的来到寝宫这边,先站在窗棂子旁边看了看。 过了一会,两奴婢就都起来了。 这是针灸完了。 小碟子说:“舒服是真舒服但疼也是真疼。” 小万子说:“小篮子初学针灸,已经做得很好了。” 虽是主仆,为了便于掩护身份,也只能宫名相称了。 姬昌殿下走了进去,两奴婢一看他进来了,便不敢多说什么了。 他径直走向墨兰,在两个奴婢的目光下,毫不掩饰对她的亲热,把人抱住说:“你已忙了许久了,天色已晚,可以歇息了吧?” 墨兰面上腾的涨红。 他往日再如何待她,都是没有人的情况下,多么难看也没有人知道。 现在她的两个奴婢还在,她可受不了这个。 她抗拒的要把他推开,就听他对两个奴婢吩咐:“去吩咐小高子,摆膳。” 两奴婢赶紧退了下去,去和小高子交待,摆膳。 待两奴婢退去,墨兰微松口气,脊背还是僵直着,和他说:“在奴婢面前,你不可这样子。” “哪样?” 她面上难堪。 他冷呵一声,说:“你在外面与人谈情说爱,都不怕奴婢知道,与我亲热一下,反而怕奴婢知道,本宫就这么见不得光?”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535章 本宫被她扎针了(3) 墨兰一怔,这话说反了吧? 明明是她见不得光。 可姬昌殿下肉眼可见的生气了。 她轻声细语:“大皇子尊贵得浑身是光,见不得光的是我这个罪人。” 姬昌殿下被噎了一下。 以往他还能说句你活该,现在这句话是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了。 瞧她低眉顺眼,可分明是一脸倔强。 低,他噙住她的唇瓣,细细啄了起来。 虽然她都是没有回应的,但这不妨碍他的喜欢。 他就喜欢品尝她,就像品尝美酒一样,不需要美酒来回应,喝下肚子里便是了。 啄得她气息不稳,一双手无措的抵在两人之间,无处安放。 他说:“你告诉我,那日在宫宴,是有人陷害你,在你酒里下了药,让你一时失了神志,才会做出不体面的事情。你告诉我,你怀疑的下药之人是哪个,我为你把这仇报了。” 墨兰倒是没想到他会重提那日之事。 有人在她酒里下了药,这是事实,墨涵都承认了。 墨涵出于对她的嫉妒,做了糊涂事,她当时已原谅她。 报仇,不重要了。 那样墨家便会少一个姑娘。 墨涵留在墨府,会有她的用处。 即使报了仇,姬昌殿下还会放她出宫不成? 不会的。 他依旧会把她囚禁在此,她反而还欠他一个人情。 思量片时,墨兰说:“过去的事情已过去,我已记不得什么了。” 记不得什么了。 他脱口而出:“那萧神医呢,你还记得?” 她神色平静,说:“在我心里,他已经死了。” 这也是事实。 他便以为她把萧神医忘了,顿时开怀,一高兴,抱起她一阵天昏地暗的亲吻。 “……”小万子和小碟子端着晚膳进来,面红耳赤,吓得不轻,慌忙把晚膳摆上。 碟碗出声响,姬昌殿下这才放下墨兰,拽她过来坐下。 墨兰面红,勉强咽下难堪。 姬昌殿下若无其事,用膳之时打两个奴婢退下,他与墨兰单独用膳。 用过晚膳,两人又看了一会书,待到天晚时,姬昌殿下放了手中的书,见她的眼睛还盯在书上,便起来过来抱她说:“时候不早了,歇息了。” 墨兰受惊。 他的歇息意味着一会芙蓉帐里又得一阵天昏地暗了。 她双手紧紧抓住桌面不肯离开,说:“我今天身体不适。” “我检查检查。” 他轻轻把她的手拿在自己的手里,抱走了。 墨兰面色难看。 她不想的。 此人毫无章法,一身蛮劲。 她被放在榻上时,无奈的闭了闭眼。 他把人拥在怀中,浅浅品尝,像是品尝一道点心。 忽然之间,他只觉得身上一麻,不能动弹。 大胆墨兰一针扎在了他身上。 刚学了点皮毛,就用在他身了。 真是好得很呢。 姬昌殿下暗暗咬牙切齿。 墨兰把他推开,坐起,看着他的脸色不善,小心翼翼的说:“我只是试一试能不能扎得准,你内力这么好,应该可以自己冲开的吧?” 他绷着脸,暗暗运功。 自然是能冲开的。 她这点针法,算得了什么。 墨兰盯着他看,眼见他冲开被封的穴道,坐了起来。 她缺少的,就是一种内力。 如果有内力了,他想冲开穴道,就没这般容易了。 姬昌殿下也盯着她,倒没有再把她如何,反是问她:“我来教你内功心法。” “你就不怕我学会了内功心法……”到时候很容易制服他。 他呵了一声,不屑,狂傲极了,道:“这天底下,还没什么事是能让本宫怕的,现在就教你内功心法,学了内功心法,今晚由本宫为所欲为。” 为所欲为。 听起来,就怕。 即使不教她内功心法,他不也一样为所欲为。 怕归怕,还是挺了一下脊背。 照着大皇子所说,排除杂念,心平气和,自然盘坐于床上。 双肩放松,腹式呼吸。 以意识调动丹田顺势时转。 从大圈而小圈层层叠叠。 一个时辰后。 有姑娘的声音低低呜咽。 内功心法都教了,自然是该她兑现。 她哭得梨花带雨,他越满心欢喜。 又一个时辰后,姬昌殿下心满意足睡去。 墨兰悄悄坐了起来,排除杂念,心平气和,盘腿而坐在床的另一侧。 再把姬昌殿下教的内功心法重温一遍。 把这些都学会了,就不会处处受制于人。 黑暗中,睡去的人猛然睁眼而望。 心里莫名一阵烦燥,伸手把人抓了过来,拥于怀中,带着丝丝怒气问:“这般勤奋好学,真想学会了这些个东西好杀了本宫?” 墨兰一慌,忙摇头否认:不是不是。 又轻声说:“明明是你乐意教的。” 怎么忽然就又生气了。 确实是他乐意教的。 可看她这般勤奋好学,急于求成的姿态。 来气。 咬咬牙,勉强压下不悦,尽显一丝温柔,道:“乖乖听话,本宫会好好疼你。” 墨兰点头。 她乖巧,他才不放心。 她心里,根本没有他,他岂会不知道,岂会感觉不到。 ~ 蓝天白云,变幻莫测,一会化作鱼儿在水里游,一会化作牛马在奔腾。 朝歌最近这些日子确实忙得不可开交。 不亦乐乎。 先,沈府又搬了一次家,这家比起她们广陵所住的沈府有过之而无不及。 皇上赐的府邸虽好,奈何宅院不够大,想要扩张土地重修,那可不是一两年能全部完成的,最好的办法当然是搬进朝歌原先看好的一处大宅院了。 好几十个房间,大小阁楼一个挨一个,姑娘们也不用抓阄才能分到房了。 日后祖母父亲以及二伯二婶搬过来,也是绰绰有余的。 搬到新家,姑娘们开开心心的各住了一个阁楼。 朝歌的阁楼以朝阳命名,为朝阳阁。 等新家安定下来,又请了外祖母以及墨府的姑娘和公子到府上一聚。 大家欢聚一堂,其乐融融。 再后面,她还要去应酬各府的小姐,要去应酬各位贵妃娘娘,要去应酬皇上。 她真是太忙了。 各府的拜帖时不时送过来,她初来京师,脚还没站稳,有些人不能不见。 行程问题,她的奴婢帮她排得满满的。 早上的时候,卫珍拿了专门记录她每日行程的本本看了看。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536章 她让人魂不守舍(1) 每天有什么日程,卫珍都会前来提醒她的。 今天照旧如此。 卫珍说:“小姐今天有两个行程,巳时三刻将军府的徐玉瑶姑娘来见,未时三刻要去宫里拜见孟贵妃。” 今天玉瑶要来啊! 朝歌点头,让奴婢把皇上赐她的一套头面拿来,挑了合适的头饰戴上。 腕上也挑了玉戴上,把自己打扮的那是一个珠光宝器,雍容华贵。 等打扮好自己,在玉瑶来之前,她又拿了书,看了看。 奴婢见她认真看书,就退了出去。 在外面的时候,卫珍和几个人说:“我们小姐现在不比以往了,以后做的事情会越来越多,每天的拜帖也会越来越多,每天什么时辰见什么人,都要记下,你们身为小姐的婢女,也理当跟小姐一起学习,一起进步,最起码的识文断字必不可少。” 红蓉说:“这些事情有卫姑娘你做就好了。” 她才不愿意识文断字,好麻烦。 卫珍呵笑一声,道:“这些事情我是可以做,但什么事情都让我做了,就显得你们太没用了。小姐已在办修建私墅一事,为的就是让更多穷人家的姑娘可以免费读到书,你们身为小姐的婢女,要以身作则,响应小姐的号召。” 红蓉觉得她前半句话说得太难听了,气鼓鼓的嚷嚷:“你休要仗着小姐现在宠你,就在我们面前颐指气使的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你才跟小姐几日,居然敢把我们的功劳都抹杀了,小姐每日需要人陪伴,吃喝玩乐,不都是我们吗?” 卫珍说:“吃喝玩乐,是个人都可以做,但小姐慢慢长大了,那些小孩子的游戏就渐渐就不需要了,小姐现在一心扑在生意上,这些事情却不是个人都能做的。你们不能原地踏步走,一直停留在过去的玩乐上,小姐疼爱你们,不忍心多责备你们逼你们,为了不让你们日后拖了小姐的后腿,哪怕是得罪你们,我也要为小姐多说你们几句,我求你们也多读点书,多点知识,长点见识,不要老大不小了,还都跟个三五岁的小孩子似的。” 真不知道这般英明神武的小姐身边怎么会有这么多弱智一般的奴婢。 除了嘻嘻哈哈,什么都不会。 连最起码帮着小姐记个帐都不到,因为不会写字。 几个奴婢面面相觑一眼。 红蓉一急,跺脚,喊:“红果,你看她说的都是人话吗,你说句话。” 红果受伤的这段时间,蒙红蓉的照顾,两人之间就亲近了许多。 这次小姐来京师,留下了红蓉照顾受伤的红果。 红菱照顾朝歌的父亲。 小姐不在府里,旁的姑娘也不在,三位姑娘不知不觉也是处出感情来了。 这次来京师,本以为小姐身边就她们几个奴婢了,没想到又冒出来一个卫珍,行事作风与她们不同,深得小姐的宠爱,现在竟然敢教训她们几个来了。 论时间,这卫珍才认识小姐几日。 红果面色沉着,她本不苟言笑。 红蓉让她说话,她也就说:“卫姑娘说的虽然不全对,但有的话也是有几分道理的,小姐让读书,一定有读书的好处,闲着没事,就去读书吧。” “……”怎么还帮着卫珍说话了, 卫珍也就微微一笑,道:“……愣着干嘛,都去吧,这里由我就行了。” 红蓉一跺脚。 这事回头非得和小姐报告一声,卫珍欺人太甚,说她们没用。 不过,她很快想起一件事情,歪头看了看红果,问她:“你认识字?你会写字?” “……”红果拔腿去了耳房。 旁的奴婢也跟着一块去了,留下卫珍一人。 她站了一会,心里苦笑。 生气就生气吧。 看见小姐这般小的年纪就这样的努力,那样的忙碌,白天要应酬各样的事情,晚上还要挑灯读书写字,这些个奴婢却大字不识一个,她是真担心小姐的光芒有一天她们这些奴婢配不上,偏小姐又疼得很。 明明除了会端茶倒水,再不能为小姐做别的了。 小姐心底善良,愿意花银子养一堆闲人,她却想这些奴婢为了小姐也要成长起来。 过了一会,玉瑶就来了。 卫珍站在门口朝里面禀报了一声。 等玉瑶走近,她相迎,行一礼,道:“徐姑娘,我们家小姐等候多时了,请。” 徐玉瑶沉着脸,举步进来。 沈家的姑娘又搬新府了。 这新府在盛京都是数一数二的气派,一个小小的商户之家住得这般的好…… 朝歌人站在花厅里,一身的锦衣华服,盛装打扮,宽大裙袍逶迤身后,优雅华贵。 美目顾盼华彩流溢,红唇漾着淡淡浅笑。 玉瑶顿时觉得自己的心脏像被刺了一下,疼。 她一直都知道朝歌是美的,可今天的朝歌,好像比往常更美了。 美中带艳,艳中带俏。 朝歌看她,微笑:“玉瑶,你终于来了,我等你好久了。” 霁月不在京师,也不在这府上,她本不想来的。 想到在广陵曾与她义结金兰,若是一直不来,也不合适。 如今看到朝歌的模样,她面上有几分的不自在,缓了缓,她说:“一直都想来的,只是近日来兰兰生的事情令我深受打击,又在府上病了几日,想着妹妹还在京师,我这身体一恢复,就立刻赶来了,妹妹被封为公主,我还不曾亲自朝你道贺过,又听闻妹妹还做成了一笔皇商生意,真是可喜可贺,今日特来恭祝妹妹扶摇直上,甚愿妹妹前程锦绣。” 她拍了拍手,她的奴婢抬了一块匾进来。 玉瑶把匾上的布掀开,一幅百花图,画上提了字,锦绣前程。 朝歌微笑:“姐姐的心意我收下了。” “姐姐请坐,这里就和广陵的沈府一般,姐姐且莫因为我现在被封了公主就有所拘束,咱们还和以往一样。” 朝歌转身,坐了下来。 玉瑶目光看着她,有几分的魂不守舍。 被封了公主后,这乍一看,还真的是有公主的气势。 明明是一低贱的商户之女。 一平民公主。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537章 姑娘说她不贪心(2) 朝歌见没有旁的奴婢在跟前伺候,只有卫珍一人,端茶倒水。 她心里诧异,询问:“珍珍,这些个奴婢都跑哪去了?” “我刚看她们闲着没事,让她们去读书了,这就唤她们过来。” 朝歌了然。 这些端茶倒水的活,本不是卫珍做。 她也没要她做自己的奴婢,卫珍只是她府上的一管事。 卫珍退下,过了一会,红蓉和红红菱过来伺候了。 红蓉是不太乐意读书,宁可多端茶倒水。 因为来的客人并不多,这边有她两个奴婢足够了。 待奴婢进来,朝歌吩咐道:“红蓉,现在立刻去厨房那边吩咐下去,把鲍鱼燕窝人参山珍海味都做出来,给我玉瑶姐姐好好补一补。” “几天不见,姐姐又瘦了一圈,我看着好生心疼。” 红蓉应。 玉瑶面上的笑容有些挂不住。 虽然早就见识过沈府的富有,也知道他们在吃上向来奢侈,但这次再见朝歌,给她造成的冲击力依旧不小。 一介商户之女,何德何能,皇上喜欢,各位贵妃娘娘也喜欢她。 就连各府的小姐,都送来拜帖,前来巴结。 她虽闭门在府,外面的情况她也是清楚的。 实在是这沈朝歌名声大震。 13岁的年纪,来到京师,自亲谈成了一笔皇商的生意。 且不管旁人是看谁的面子,反正这事她是做成了。 她虽贵为将军之女,实不相瞒,各位贵妃娘娘并不喜欢她。 她甚至连与贵妃娘娘说话的机会都没有。 那日在宫宴上,姑娘们大出风头,她本也准备好了才艺,后来墨兰出了事情,她也就没有表演的心情了,那些贵妃娘娘也不点名让她表演。 她只觉得心口隐隐作痛,面色也渐难看起来。 为了不让朝歌影响自己的心情,玉瑶说:“暮词现在忙什么呢?” 朝歌便说她无事,吩咐了红菱,让她去把暮词请过来。 暮词每天也忙得不可开交。 对于见玉瑶就没有那么大的兴趣了。 她只想把手里的绣工完成,到时候由朝歌送给各位娘娘。 这段时间她也想通了一些。 朝歌虽然讨厌,抢了她大哥,但因为是一家人,也是真的愿意帮她的。 也并非全无优点。 现在大哥人不在府上了,她对朝歌的怨恨也就淡了几分。 另外有一件事情。 那日她的手帕在宫宴上送了人,听说那些姑娘的帕子暗中被宫中的娘娘要了回去。 要所有的帕子都收齐了,才是一个完整的金孔雀。 有人喜欢这些,就想把金孔雀都收集了,偏那日绢帕分散开了,她也不知道都到了谁手里。 这一切都说明,她的刺绣是有人喜欢的。 暮词意兴阑珊的过来,淡淡的扫了一眼屋里的两个人,说:“玉瑶来了呀。” 朝歌说:“三姐姐,你向来与玉瑶投缘,你来陪玉瑶聊一聊吧。” 暮词说看了看她,见她盛装打扮,极为华贵,简直就真的跟个公主似的。 当然,她本来就是草民公主。 玉瑶那么美的姑娘坐在她旁边,一下子就黯然失色了。 再看玉瑶的脸色,不是很好。 暮词琢磨了一下。 往日里朝歌去宫里,也没见她打扮得这般鲜艳,今日打扮这般美给谁看,大哥又不在府上。 心里呵了一声,当然是为了给玉瑶看的,与她比美。 小人。 心里骂她一句,嘴上也客气的:“姬美公主的话,我这个当姐姐的本不该不听的,但你也知道,我最近忙得要死,哪有时间陪玉瑶聊天。” 这一陪就得一上午,直到吃过饭才能结束。 她想想自己的大把时间就此浪费了,就心疼。 暮词又说:“论起来,你们才是义结金兰的姐妹,你的陪伴才更让玉瑶欢喜才是。” 朝歌微笑。 她说得好听,她还是听出了拒绝之意。 与玉瑶相比,还是她手里的刺绣重要。 玉瑶脸色更难看了,淡淡的道:“既然暮词有事要忙,那就快去忙吧。” 暮词也处处得体,道:“玉瑶,等我得了空,再来陪你玩。” 她扭身走了。 玉瑶神色不明。 这暮词的话听起来毫有道理,挑不出什么错来,但前半句她忙得要死,没时间陪她聊天?这话她费解。 玉瑶便询问朝歌:“暮词最近在忙什么?” 朝歌轻描淡写:“就是手里那点绣活罢了,倒是玉瑶你这气色是真的不好,有哪里不舒服吗?要不要我请个大夫过来给你看一下?” 玉瑶勉强笑道:“妹妹多虑了,这大概是前几天刚病了一场的原故,并无大碍。” 朝歌点头,又打量了玉瑶一圈,说:“姐姐你跟我来。” 玉瑶不知她要作甚,随她去了。 朝歌把她领到自己的寝屋,吩咐奴婢说:“把我的衣裳,饰,都拿出来,容我玉瑶姐姐随便挑,姐姐,你看一看,喜欢什么,一会都带回去。” 玉瑶面色难堪,道:“妹妹快别胡闹。” 朝歌说:“我见姐姐打扮素净,身上的饰也不多,好生心疼的,我们既是结义金兰,理当同富贵。” 奴婢便照着朝歌的意思把她的衣裳都捧了出来。 饰也都拿出来了。 玉瑶站在屋里看着,有几分目瞪口呆。 饰,琳琅满目。 衣裳,五彩缤纷。 各色各样,从东摆到西,一百套也是有的。 上天真的很不公平。 她父亲为朝廷效力,辛辛苦苦,俸禄也就那么一点。 这些商户之家,不曾为朝廷出过一分力,却积聚了满屋的金银财宝。 她们的衣着打扮,比权贵小姐还要华丽。 金银饰。 珠光宝器。 应有尽有。 既然她这般大方,她何必客气。 本想挑选一些饰和衣裳的,却觉得心口阵阵的疼,她不由得揉了一下心口。 朝歌过来扶她,问:“玉瑶你这是怎么了?” “……我。” 气得她,胸口闷得慌。 脸色上的颜色越的不好看,有些苍白。 朝歌忙说:“是不是这屋里不透气?来,我们去花厅坐,那边空气好。” 玉瑶被扶了出去。 她觉得自己不能待在这府上了,再多待一会,她会更难受。 她勉强捂着心口说:“我不碍事,来看过妹妹我放心了,我先回去了。” “真的不碍事吗?” 朝歌一脸可惜:“哎,我已吩咐厨房准备许多美味给你。” “下次吧,妹妹你留步。” 玉瑶就此离去,她的婢女过来扶她。 朝歌望她离去,摇摇头,对奴婢咐咐,一会去喊姑娘们过来用膳。 玉瑶不吃,她们吃。 这些人的心思真是奇怪,嫉妒别人还能嫉妒得让自己如此难受。 她想起一个典故。 即生瑜何生亮。 为什么要嫉妒呢? 她坐在厅里,认真的想了想这个问题。 她虽为商户之女,也被人骂一身的铜臭,打内心来说,她还是挺满足自己的现状的。 对于那些权贵之家,有过一丝羡慕,嫉妒就谈不上。 更不会因为别人比自己好,难过得不能自己。 她正想得入神,晚歌先过来了。 见她魂游向外,伸手点了她的脑袋,问:“想什么呢?” “六姐姐,你坐。”朝歌招呼她坐下来,闲聊。 “六姐姐,你认真的想一想,有没有什么所羡慕的事情?或什么让你嫉妒的事情?” 怎么会有此一问呢? 难道朝歌有什么或嫉妒或羡慕的事情? 晚歌也就认真的想了想,摇头,说:“我没有什么羡慕的,也没有什么嫉妒的。” “为什么啊?是人都会有羡慕之心,嫉妒之情的。” 晚歌点她脑袋。 难道她六姐姐不是人? 晚歌说:“我很满足我现在的一切。” “你不觉得如果我们出生在权贵之家,会更好?” 晚歌正色道:“人的出身是没有办法选择的,你要学会接受现实,满足自己所拥有的,不要去看自己所没有的,就会开心了。朝歌,你现在已经是公主了,还做成了一笔皇商生意,现在又办私墅,你所有的一切,是多少人羡慕不来的事情,你可不能太过贪心,人一旦有了贪心,就永远不会满足,也就不会开心了。” “……”六姐姐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朝歌忙解释:“六姐姐你放心,我现在很满足,我也从来没有嫌弃过自己的出身,我不贪心的,一点不贪心。” 晚歌疑惑:“那你刚才为什么忽然会问起嫉妒羡慕之事?” “随便聊聊嘛。” 六姐姐也太多疑了,太敏感了。 晚歌语重心长的道:“日后若有什么疑惑,要记得随时找姐姐聊一聊,千万不能藏在心里自己胡思乱想。” 朝歌连连答应。 过了一会,姑娘们都来她这边一块用膳了。 由于朱公子一直住在府上,今天午膳又比较丰富,也就把他一块请过来了。 其乐融融。 玉瑶回到府上后已装了一肚子的气,连膳也用不下。 关上房门,把一身黑袍的凌陌花唤了出来,说:“我好意去看朝歌,她居然有意显摆,把她所有的珠宝饰都拿出来给我看,实在可恶,你晚上找个机会潜进她府上,把她那些东西都给我,烧了。” 她觉得朝歌是有意刺激她。 既然她得不着,也要给她毁了。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538章 是本宫不够英俊(1) 凌陌花叉腿一坐,冷呵呵的道:“人家现在是姬美公主,你在人家府上放火,你以为人家会查不到你头上来吗?” 那小姑娘的面容浮在眼前。 上次他弄伤了她的腿,已经让他难过好几天。 沈霁月是他的仇人,朝歌可不是他的仇人。 住了一会,凌陌花又说:“我今天晚上就离开了。” 玉瑶不悦:“我帮你把腰牌办好了,你就这么甩手走人不帮我做一点事?” 凌陌花说:“不帮你这个忙,是为你好。” 玉瑶怒:“说得冠冕堂皇,自己没本事罢了,上次让你阻止她去宫宴,结果她还是去了,早知道你是这么没用的废物,我当初就不会藏你在府里。” 话完,这人已欺身过来,一把掐住了她白皙的颈项,冷冷的道:“若不是看在你这点用处上,我就掐断你的脖子。” 玉瑶面上一白,微有惊吓。 他冷哼一声,松开她的脖子。 玉瑶微微喘了口气,顿时气急败坏,道:“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告诉别人,你在我府上。” 他毫不在意的道:“去吧,到时候我就说,镇北将军是我的主人,看一看皇上对镇北将军是否还一如既往的信任。” 身在高处的人,向来疑心。 玉瑶气得不轻,他又叉腿一坐,自在得很。 未时三刻。 朝歌要去宫里拜见孟贵妃。 朝歌已换下先前的衣裳,打扮得体,既不会让人觉得她衣着太过奢华张扬,也不会让人小瞧了去。 她当然知道,引起人家的嫉妒就不好了。 远远一望,她就是一位单纯无害的小姑娘,踩着一片云来了。 朝歌见过孟贵妃,行一礼。 孟贵妃待她热络,热络中透着那么几分的冷傲。 孟贵妃说:“公主现在是大忙人呐。” 她递了个帖子请她进宫,还要等上两天。 朝歌面上温婉如水,回她道:“初来乍到,事务繁忙,等过些日子,稳定下来,姬美一定常来宫里叨扰娘娘。” 孟贵妃微微一笑,请她坐下,道:“那好得很,本宫就等着你把事情都处理好的一天。” 说了几句客套话。 孟贵妃言归正传:“姬美公主尚未婚配,本宫眼下倒是有一合适之人。” 朝歌默。 怎么一个个都盯着她的婚事了? 人家盯的当然不是她的婚事,是她大哥的未来。 任谁都看得出来,现在的沈霁月,未来的一定扶摇直上。 “丞相之子冯大公子,已有十八,一表人才,尚未婚配,本宫瞧着,与你倒是天造地的一对,姬美若是喜欢,本宫就请皇上给你把婚赐了。” 本来丞相家是万看不上一商户之女的,即使是公主,那也是平民公主,无权无势无封地,但为了二皇子的大业,丞相愿意了。 丞相这边同意了,本以为一商户之女定会受宠若惊,磕头谢恩,欣喜若狂,喜不自胜的。 朝歌不慌不忙,起身道:“贵妃娘娘的厚爱姬美心领了,姬美年幼,这事不能自己做主,一切要等到大哥回来,由大哥定夺。” 反正大哥也不在京师。 把事情都推给他是没错的。 等大哥回京师了,也不会答应这件事情的。 孟贵妃看她,见她眉眼之间不惊不喜,不慌不忙,暗道这商户之女果然非普通女子,竟如此沉得住气。 从她的面色上,一时之间倒也看不出她是喜欢这婚事,还是不喜欢。 没有欢喜,那便是不喜欢了? 丞相之子她都看不上,她想要谁? 想要皇子? 心比天高。 做梦。 孟贵妃琢磨片时,道:“如此也好,就等你兄长回来,本宫和他商议。” 谈过,聊过,朝歌见也无别事,也就告辞了。 待朝歌退出,二皇子姬盛从内殿走了出来。 孟贵妃说:“这姬美公主,好像看不上丞相家呢。” 姬盛殿下呵笑:“难不成她还想嫁皇子。” 孟贵妃嘲讽:“一朝得势,心比天高。” 姬盛殿下说:“我去试试。” 去试试这沈朝歌是不是看不上丞相之子,想攀附皇子。 彼时,沈朝歌已上了辇轿。 因为霁月不在,特意留下几个人自己贴身的护卫给她使用,不论她去哪里,都寸步不离。 如今这抬轿辇的不是旁人,正是锦言、锦语、沈思、沈行。 小姑娘款步从华琼宫出来后坐了轿辇,说:“回府。” 最近府里府外应酬太多,她是马不停蹄,来来回回,累。 旁的贵人没有召她,她也不想再拐旁处了。 轿起。 朝歌倚在那里,闭眼,养神。 慵懒。 圆顶轿遮蔽从上而来的光芒,一缕金光斜阳洒在在她身上。 “这不是姬美公主吗?”姬盛殿下有意靠过来,与她轿并行。 朝歌微微睁了眼,扫了一眼。 她也就打了个手势,轿停,落地。 朝歌依礼而行,下轿,行了一礼,道:“姬美见过殿下” 姬盛殿下说:“姬美公主借一步说话。” 朝歌也就借他一步。 两人朝外走了几步,姬盛殿下面上柔和,说:“那日在宫宴上,姬美公主一舞,至今在本宫脑海里挥之不去,不知今天可否有荣幸,再邀公主跳一舞。” 姬盛殿下面上挂着得体的笑,乍一瞧去,还给人几分易亲近的感觉来。 朝歌便又行一礼,道:“能得殿下的的喜欢,是姬美的荣幸,只是近日身体不适,等姬美休养好了,再说。” 再说…… 这完全就是推托之意了。 自然是要推托的。 她是皇上封的姬美公主,又不是皇上亲闺女。 岂能随随便便,私下里与皇子混在一处。 要是让霁月知道了,醋坛子岂不得打翻了。 姬盛殿下本是柔和的面容染上一丝的不悦。 朝歌行了一礼,告辞。 姬盛殿下勉强压下拽她回来,非逼她站在这儿给他跳上一舞的冲动。 不识好歹。 他邀请她,本以为她会欢喜不已,高高兴兴答应,哪料她竟是一句再说。 难道是欲擒故纵? 这些商户之女向来奸诈,极有可能。 他望着她上了轿辇,再没朝他这边望一眼。 心里怒意翻腾。 是他不够英俊? 姬家的男人,随便拎出来一个,模样都是英俊得无可挑剔的。 是他皇子的身份不够尊贵? 这天底下还有比皇子更为尊贵的人?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539章 朝歌要投其所好(2) “小高子,去,把姬美公主给本宫请过来。” 行走在宫中大理石的路上,姬昌殿下朝小高子臀部踹了一脚。 呜呜呜,去就去呗,踹人干啥。 小高子蹬蹬蹬的往前跑,一边跑一边喊:“姬美公主留步。” 姬美公主的轿辇又停了下来。 片时,朝歌过来了,来到了高贵冷艳,目空一切的姬昌殿下面前。 姬昌殿下抱了几本书,站在一枊树下等她。 眼神冷淡。 凉薄。 这几本书自然是为他那一心扑在书堆里的墨兰姑娘准备的。 待朝歌走近,行了一礼。 姬昌殿下讽刺她说:“姬美公主小小年纪,八面玲珑,左右逢源,处处得体,本宫佩服啊!” 大皇子有病啊? 阴阳怪气。 没事讽刺她干啥? 她一脸真诚:“姬美谢殿下的赞美,能得殿下这般高的评价,受宠若惊哩。” 谁赞美她了? 听不出来他这是在讽刺她? 既然听不懂,他不介意把话说得更清楚一些。 “姬美公主不愧是商户出身,把商人的奸诈本质挥得淋漓尽致。” 朝歌也不怒,依旧不亢不卑,道:“殿下美言姬美不敢当,姬美深知自己的道行还差得远,还要朝殿下多多学习哩。” 大皇子今个吃错药了? 逮着她过来就为了骂她一通? 姬昌殿下被噎了一下,说:“姬美公主想要明哲保身,谁都不得罪,其实这等人,最遭人恨。” 大皇子这话就让人费解了,朝歌说:“姬美只是一介商人,不知怎么就得罪了殿下?还请殿下明示,姬美一定知错就改。” 此女一脸单纯无辜,姬昌殿下深信无奸不商,冷呵一声,道:“姬美公主莫要以为巴结上二皇子三皇子,就得道高升了。” 沈朝歌恍然大悟,道:“姬美明白了,多谢殿下指点迷津。” “……你明白什么?” 他在骂她,她听不出来吗? “姬美明白,巴结二皇子三皇子是没有用的,要多多的巴结大皇子,才能得道高升。”她深深行了一礼,露出几分巴结之态,道:“姬美甚愿为大皇子鞍前马后。” 鞍前马后,那是不可能的。 她只想墨兰离开感恩寺,恢复自由身。 大皇子盯她一眼,有些嫌弃的后退两步。 瞧她一脸谄媚,分明就是看上他了。 啪。 大皇子所抱的书有一本滑落下来。 朝歌弯腰为他捡,那书名为宫廷秘笈。 宫廷秘笈? 直觉是宝书,忍不住翻了一眼,香艳入目。 朝歌一怔,姬昌殿下已怒:“大胆。” 他的书,她居然敢翻。 朝歌不慌不忙站起来,说:“殿下,这点香艳算得了什么?如果殿下想要看这些书,我可由宫外为殿下带入,那些宫外流传的书,保准比殿下手里的这些更香艳更刺激更好看。” “……” 这还是个人吗? 无耻。 这还是个小姑娘吗? 朝歌眼见姬昌殿下神色阴暗不明的流转,猜想他多半是害羞了。 既然大皇子喜欢看香艳的书,她就乐意投其所好。 想当初二哥还把这些书带到他们学院去,为此还和四哥打了一架。 最后被大哥没收了,被她偷回来,送五姐了。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540章 姬美公主非女子(3) 震惊、不屑、嘲讽。 各种情绪从姬昌殿下心底闪过后,他薄唇一启,说:“难怪姬美公主经验丰富,看来姬美公主私下里没少看这些书。” 朝歌谦虚的说:“略知一二,殿下若有这方面的疑惑,姬美愿逐个解答。” 她还当真是一点不藏着掖着,丝毫不拿他当外人。 商户之女,都是这般的放得开? 甚想骂她一句无耻,作罢。 姬昌殿下便道:“既然姬美公主乐意为本宫解忧,本宫眼下还真有一疑惑要请教。” 朝歌洗耳恭听。 姬昌殿下说:“男女欢好,女子每每哭哭啼啼,是欢喜,还是不欢喜?” 朝歌立刻说:“欢喜,当然是欢喜了,必然是欲死欲仙,喜极而泣。” 大皇子能问出这样的问题,那说明当事人就是大皇子。 都把人姑娘弄哭了,那恐怕是他技术不过关。 关键问题所在,是不能提出的,免得落了大皇子的面子。 但回头她可以去买些这方面的书回来送给大皇子,让他好好学一学。 想她以往也常听夕歌的房,也没见她喜极而泣过。 姬昌殿下显然很满意她的话,不再讽刺她什么。 拔腿欲走。 朝歌忙说:“殿下,回头我送你几本书,保准会让殿下快乐似神仙。” “……”姬昌殿下头也没有回的走了。 天下怎会有这般不知羞耻的女子,与他谈这些事情,竟脸不红心不跳。 她不是女子。 不过,快乐似神仙这话,还真让她说对了。 她虽哭哭啼啼不愿意,这种闺房之乐,他却乐此不疲。 因为朝歌一句她必然是欲死欲仙,喜极而泣,让他心情大好。 小高子忙过来说:“殿下,奴才帮你拿一些书。” “不用。” 他想自己拿。 小高子好无奈。 殿下最近待他忽冷忽热,忽远忽近。 快步回了梧桐宫,姬昌殿下抱着墨兰所需的书进来。 伺候的采微采蝶两人悄悄退下。 姬昌殿下的寝殿现在几乎要成了医房了,她研究针灸也就算了,还要研究药材。 她想要研究药材,姬昌殿下就命人把各种药材拿来,给她闻,给她辩,给她观察,给她研究。 现在她就坐在药材堆里。 想要达到闻香识药,她就要把各种药材都摸透。 姬昌殿下把书放在一旁,来她身后抱她,说:“累了一天了,休息一会。” 他们之间不该这般亲昵的。 她不习惯的僵直了脊背。 姬昌殿下说:“一身药材味,先去沐浴。” 把她从药材堆里抱出来,他去吩咐小高子准备沐房。 墨兰默然的坐在案几前。 在宫里的这些天,除了囚禁她在此外,大皇子没有为难她,处处依着她。 但有一件事情,她却必须依着他。 他把所有的不满,不甘,都转化为我得不着你的心,一定要得着你的人的奇妙想法,日夜压榨。 待沐房的水准备好,墨兰去沐浴。 那是大皇子的沐房。 以往姬昌殿下沐浴都是由小高子在外面伺候的,现在小高子不被需要了。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541章 就当是我欠你的(1) 夜色如水。 吃过喝过,闲来无事,姬昌殿下与墨兰各坐一处,闲看了一会书。 一个高贵冷艳,一个静若止水。 等到姬昌殿下合上书,坐他对面的墨兰本能的一僵。 他合上书就意味着要去休息。 去休息就意味着,她要遭殃。 姬昌殿下倒并没有立刻起身,而是薄唇一启,一本正经的说:“今天在宫里遇着了你表妹,倒是个有趣的妙人儿。” 妙人儿,这话是何意? 难不成殿下看上朝歌了? 姬昌殿下说:“本宫问她说,男女之欢,女子哭哭啼啼是何意?你猜她如何回答?” 墨兰尴尬,难堪,道:“你何必因为我的事情牵怒于她,为难她。” 他一个男人,问朝歌一个小姑娘这种问题,他当真是不要脸。 姬昌殿下说:“她告诉我,姑娘这般,定然是因为喜欢得很,欲死欲仙,喜极而泣。” 墨兰面上又是一僵。 她不是,她没有。 姬昌殿下又说:“临走时,她还告诉本宫,回头带几本民间秘史送给本宫看,保准让本宫快乐似神仙。” 不可能。 骗人。 朝歌那么单纯的小姑娘,才不会和他讨论这些问题。 一定是他想要从朝歌下手,打击报复她。 墨兰轻轻咬唇,脸上一阵青白,说:“你要欺负,欺负我便罢,你要是染指了朝歌,我,我不会原谅你的。” 不知道什么脑回路,竟能想到他会染指那个商户之女。 姬昌殿下站了起来,来到她身旁。 “这可是你说的,由本宫欺负。” 把人抱起。 就算她哭,他也想这般欺负她。 她若不哭,他非要欺负到她哭。 姬昌殿下今天莫名觉得墨兰哭哭啼啼是因为喜极而泣,不料她今天竟然不哭了。 她不想让他以为自己真的是因为欢喜而泣。 芙蓉帐中,姬昌殿下问她:“怎么不哭了?” 墨兰说:“……不吉利。” 眼睛里染上一层层的雾,她不会让他得偿所愿的。 他无言以对,慢慢的等她哭。 结局很挫败。 夜色寂静,月色蒙蒙。 朝歌托腮,坐于书案前,翻看了一会书。 困意来袭,她打了个盹。 红菱走过来轻声唤她:“小姐,您累了,去歇息吧。” 她睁了睁眼,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天不晚,最近生活过于忙碌,她确实是又累又困了。 起身,她去榻上歇息。 脑子里计算着霁月走的时间。 霁月已走了十天了。 算一算日子,应该快回来了吧。 她有点想念霁月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经历过霁月第一次的门出,那次有三个来月呢,感觉时间特别的漫长,就特别的想得慌。 这一次的想念,不如头一次来的强烈。 不过,想一想霁月就要回来了,她还是高兴得很。 屋里的灯熄灭了,她翻了个身,闭眼入睡。 明天还有许多事情要做呢。 现在的小日子无比的忙碌。 ~ 就在今夜,凌陌花拿着一块腰牌,乔装一下,以女子的身份出来了。 本想直接出京师的,鬼使神差的,在出京师前,他还是来了一趟沈府。 霁月人虽不在府上,这里的戒备依旧森严。 沈朝歌这边所住的院子被密切监视着,有个风吹草动,就会引人注目。 他现在的情况,本不该再去惹事生非,可人来都来了,偏又按耐不住的想要去见一见她的心思。 也许她不会欢迎他出现,他却不大能忘记她的脸。 随手丢了只野猫给这些个笨蛋,以声东击西法把人引开,屡试不爽的。 眨眼的功夫,他人飘进朝歌的院中,伸手点了站在朝歌门口护卫的穴道,让他暂时不能动弹。 进了朝歌的房间,掩上门,他来到床榻。 小姑娘睡意正浓,又似乎梦到了不开心的事情,小脸皱作一团。 实在是她梦见霁月受了伤,冰天雪地里,一身的血,把她吓得不轻。 她想救他,可她体力有限,她人又弱又小。 霁月身形高大,她扶都扶不起,好不容易扶起来,还砸到了她。 她害怕极了。 凌陌花看着她,不由想起上次来看她时,给她玉足上药。 那日她好像在做一个美梦,梦中的她笑开了颜。 只是,当她忽然从美梦中醒来,却对他说:道不同,不相为谋。 他再次重新坐在她旁边,轻轻把她的玉足拿来看。 脚踝子骨已经好了。 最近也常听玉瑶提及她的事情,好不风光。 她活得肆意又潇洒,快乐又美好。 像阳光下的太阳花,追随着阳光。 他始终是一个活在黑暗中的人,与黑暗为舞。 他们本是没有交集的两个人,他本不会出现在她的世界的。 他低,在她脚踝子骨上虔诚的亲了一下。 那日弄伤了她,以后再也不会了。 霁月欠他的,由霁月自己偿还就好。 睡梦中的人忽然睁开眼来。 沈朝歌一个激灵,就醒过来了。 实在是被恶梦吓醒的。 醒来,她怔了怔,猛然坐起。 借着窗棂外的月光,她可以看见自己的榻上坐了个人。 “阿槿。”她脱口而出,实在是他今天的装扮,像极了那日初见时的阿槿。 一袭墨不扎不束,肆意又张扬。 她随之改口:“凌陌花。” 他本不是阿槿。 他薄唇轻启,像是在回忆、怀念,说:“阿槿,这个名字真好,我很喜欢。” 朝歌说:“木槿花每天都会开放,傍晚花谢后,第二天满枝的花又会开放,每天都坚持不懈,所以它代表了永恒的爱。” 凌陌花看着她,目光染上一些笑意。 爱,这是什么玩意。 他生命中什么都可以有,就是没这个。 他说:“朝歌,我会是你永远的木槿花。” 朝歌觉得肉麻,嫌弃,道:“你不是。” 如果接受,那是背叛霁月。 她才不要旁的男子做她永远的什么什么。 她只要霁月做她永远的永远的什么。 凌陌花也没去计较她要或不要,说:“我今天是来朝你告别。” 本没想弄醒她,不曾想两次都是这般,她自个从梦中醒来了。 朝歌不由得问:“你要去哪儿?” 他直言不讳:“去杀你大哥。” 朝歌想起梦中的事情,心里一惊一慌,道:“不行。” 凌陌花说:“他毁了凌宵阁,我必然要不惜一切代价毁了他。” 朝歌再说:“不行。” 语气又重了一分。 好像除此之外,她也不知道该如何阻拦他。 凌陌花深深看她一眼,说:“我会再来找你的。” 起身,他准备要走的。 朝歌伸手抓住他的手臂。 她想起梦里的霁月,一身的血,就后怕。 因为害怕,她抓在手里的簪子本能的朝凌陌花刺了过去。 他可以躲的。 凌陌花没躲,簪就刺在了他的胸口。 他说:“这一簪,就当是我欠你的吧。” 他又说:“提防着点徐玉瑶,她想杀你。” 言尽,朝歌惨白着脸被他推开。 他拔下簪,说:“就当是你送我的礼物罢。” 这般,他走了。 朝歌怔坐在床榻上。 凌陌花这是要出京师,去寻霁月了。 凌陌花是朝廷要缉拿的人,全国各处都已放了缉捕文书,层层关卡可不是那般容易通过的,但看他的样子,却似乎胸有成竹,会顺利的找到霁月一般。 来不及思考太多,她起了身,往外走,开门。 外面已是另一番天地。 凌陌花纵然轻功了得,到底是人,不是神。 他从朝歌房里出来时,便惊动了死守在院中的护卫。 锦言立刻带人去追,锦语快步朝屋里这边行来,见门口护卫靠墙而立,睡得迷迷糊糊。 显然是让人点了穴。 朝歌拉开门,撞上门口的锦语。 锦语行了一礼,道:“七小姐,卑职刚看见有人从这里出来。” 朝歌说:“你看得没错,那是凌陌花来了,他现在恐怕要赶往南阳去找我大哥寻仇了,你现在立刻带着人马,前去追上保护我大哥。” 锦语却说:“大有人令,令卑职保护小姐安全,没有大人的命令,卑职不得擅自离京。” 真是死脑子。 凌陌花人都不在京师了,她还会有什么危险。 她正想再说,锦言、沈思、沈行快步过来了。 他们本是去追那人,结果自然是没有追上。 他们来得正好,朝歌便吩咐他们去南阳保护霁月,这几个人也竟是不肯,回答的都和锦语一样。 霁月临走时特别交待,让他们留在府上护卫她的安全,若有任何闪失,拿他们问罪。 再则,一个凌陌花,他们觉得霁月是可以对付得了。 朝歌竟是指使不动他们。 气得她好一通雷霆之怒,道:“我大哥是朝廷命官,我不过是一介女流之辈,谁重谁轻,你们心里没个数吗?事情我已说给你们听了,若因为你们的不重视使我大哥要是个三长两短,你们良心能不能安?到时候就算我大哥原谅你们,我都不会原谅你们的。” 脾气还是管用的。 他们一商议,去了两个,沈思沈行去。 朝歌这才歇了脾气,回屋坐着去了。 只是再无睡意。 梦里的事情让她心有余悸。 她睁着眼,想了一会。 刚才凌陌花说,让她提防玉瑶,玉瑶想要杀她。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542章 你不要太羡慕我(2) 凌陌花如何会知道玉瑶想要杀她? 脑袋灵光一闪,忽然就记起来了。 那次在广陵沈府,玉瑶被掳。 就是在那一次,玉瑶与凌陌花有了交集的。 这次凌陌花被缉捕,霁月一直寻不到他踪影,那只有一个可能,他被玉瑶藏起来了。 藏在了将军府。 她可真是胆大包天,连朝廷要缉捕的人都敢窝藏,这是要把整个徐家一块跟着受牵连吗? 她冒这么大的风险窝藏凌陌花,想必是与他达成了某一个交易,凌陌花答应帮助她。 凌陌花与玉瑶的交易是什么? 凌陌花说玉瑶想要杀她,难不成这交易就是想要取自己的命? 凌陌花曾到墨府上,在宫宴前使她脚踝子骨受了伤。 凌陌花若要取她性命,易如反掌。 他终究是没有取她性命,临行前还告诉她玉瑶想杀她,要提防她。 凌陌花不想杀她,她为了大哥,却不得不与他为敌。 她不能让凌陌花伤害到霁月。 她默念:道不同,不相为谋。 但这玉瑶,又是几时对她动了杀心的? 她微微闭着眼,看来,她该去将军府拜访一下玉瑶了。 翌日。 朝歌盛装打扮,带上礼物,去了将军府。 一下马车就遇着了从宫里回来的镇北将军徐道光。 徐道光与她在自己府外相遇,立刻热情的把人往府里请,又忙让下人去通知玉瑶说姬美公主来了。 女儿与朝歌在广陵沈府义结金兰一事,他也是有所耳闻的,知道两位小姑娘是好姐妹。 朝歌说:“早就想来府上拜访徐叔了,只是最近事务繁多,一直没抽开身。” 徐道光笑说:“我是听说了,姬美公主可是个大忙人呢。” 请她进了厅堂,坐下。 奴婢上茶。 那时,玉瑶和她母亲李氏一块过来了。 玉瑶一看见她便喜笑颜开,快步走过去亲热的拉着她说:“好妹妹,你终算来看我了,可是让我好等。” 朝歌站起来,一样亲热的伸手挽了她的手,状若关切的说:“姐姐昨日来我府上,饭也没吃就走了,说是身体不适,今个怎么样了?身体可有好些?” 瞧两姑娘聊得热络,长辈的看在眼底,为她们开心。 玉瑶忙说:“妹妹不必挂虑,我已无碍。” 吃饭,她怎吃得下去。 再瞧她这盛装打扮,心里跟堵了块石头一样,依旧难受。 朝歌又说:“知道姐姐身体娇弱,我特意带了两支五百年的小人参送与姐姐,姐姐一定要好好把身子补回来的。” 她的奴婢便把带来的小人参送了过来,打开。 千年小人参难得,五百年小人参市面上也不易买到。 李氏一旁道谢:“姬美公主有心了。” 朝歌莞尔:“夫人不必客气,唤我朝歌就好。”又说:“玉瑶是我结义的姐姐,我待她好都是应该的。” 她的奴婢又把旁的礼物拿了来。 朝歌说:“头次登门拜访夫人,小小礼物,是朝歌的心意,还望夫人笑纳。” 礼物锦盒开,是一漂亮的白玉梳子。 李氏忙道:“如此,我就谢谢朝歌了。” 朝歌也给玉瑶带了礼物,锦盒打开,是一对红宝石耳坠。 朝歌说:“我看这红宝石耳坠最配姐姐了,特意挑来,送给姐姐,喜欢吗?” 玉瑶说喜欢。 朝歌便说:“那我给姐姐戴上吧,配姐姐这一身的衣裳,刚刚好。” 玉瑶也就由她戴上了。 李氏见她珠光宝器,气度非凡,虽被封为了公主,一点公主的架式也没有。 一颦一笑皆亲切,让人好感倍增。 等送过礼物,说过几句话,李氏便让玉瑶带着朝歌去她闺房坐一坐。 小姑娘家在一起好说话,不需他们做长辈的在一旁看着。 玉瑶也就带着朝歌去了。 来到闺房,玉瑶随意坐下,淡淡的瞥了朝歌一眼。 脸上笑容已散去。 朝歌随意打量了一圈,站在玉瑶面前道:“昨天晚上我见着凌陌花了,你知道他和我说些什么吗?” 玉瑶一怔,问:“说什么?” 这个忘恩负义的东西,该不会把她出卖了吧? 朝歌看着她,神色沉了沉,道:“他说,他一直藏在你府上。” 玉瑶脸色一变,腾的站了起来,怒道:“你休要听他血口喷人,凌陌花他是何等人?杀人不眨眼的魔头,我才是你结义的好姐妹,你难道相信他的话,而不信我?” 朝歌微微一笑,道:“我当然是相信你的,恐怕连姐姐也没有想到,他竟然藏在你府上,正所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玉瑶微微松了一口气,道:“我若知道他藏在我府上,我早就把他抓起来了。” 朝歌点头,道:“我当然是相信你的,你怎么可能会与朝廷要犯勾结,只是这凌陌花临走时对我放下狠话,说要去杀了我大哥,我大哥现在南阳出刺,不知他已赶了过去,恐怕会对他防不胜防,你是知道的,这凌陌花来去无踪,诡诈得很,如果可行,你能否去求你爹,派些得力的手下赶过去,暗中支援保护我大哥。” 玉瑶甚是为难,道:“我恨不得飞过去保护大哥,只是调遣军中将士这事,我做不了主,我爹又向来不许我过问军中事务。” 本想朝歌一定会求她的,到时候她再勉强过去,哪料她话语一转。 “那姐姐就不要为难了,这事我去求求皇上,看看皇上怎么说。” 玉瑶忙道:“先等一等,等我先问过父亲,看他怎么说。” 皇上,她好大的威风,都可以直接去求问皇上了。 她身为将军之女,都不能随便进宫的。 气。 “事不宜迟,姐姐现在就去吧。” 玉瑶只能同意。 帮助霁月的机会,她并不想让给旁人。 她得让霁月记得她的情。 两人又一块去见了徐道光。 他正在书房看书。 乍见两人过来,诧异,忙请进来。 玉瑶说明来意。 徐道光毫不犹豫,道:“我立刻带人去支援保护霁月。” 朝歌忙道:“朝歌在此谢过将军。” 徐道光一摆手,拔腿就往外走。 朝歌回过身来,对玉瑶道:“你爹是个真性情之人,有这样的父亲,真是三生有幸。” 可她为了一己之私,竟敢窝藏朝廷要犯。 玉瑶却是眉眼一笑,道:“你也不要太羡慕我了,你我结义,我爹就是你爹了。” 只是不曾想,她爹这一去,再回来时,便是天人永隔了。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543章 姬美公主有心了 徐道光虽是亲自带人去保护霁月了,想起那个恶梦,朝歌还是有些坐卧不安的。 与其让自己胡思乱想,不如去把手里的事情办了。 她答应要送给大皇子一些书的。 她派锦语把她想要的书买了回来。 那日锦语神色复杂的看着她,欲言又止。 朝歌嘱咐说:“这本书我买来是送给大皇子看的,你切记着,不要和我大哥乱说话。” 锦语哦了声。 揣上买来的书,她入了宫,去见大皇子。 算着他差不多也是要下朝了,她这次直接去了大皇子的梧桐宫。 姬美公主来见,大皇子人还没回来,宫女便先请她进来了。 姬美公主心情高兴,便给了打赏。 她出手阔气,打赏就是一片金叶子。 惊得宫女合不拢嘴,待她更殷勤了。 这姬美公主虽然是平民公主,奈何手上钱多,出手大方,对谁都不小气,宫女太监最喜欢她了。 再者,各位娘娘和皇上也喜欢她,那宫女太监这等身份的人见了她就心怀敬畏了。 朝歌自在的坐在姬昌殿下的殿里,随意打了一圈。 宫女送来茶。 她一高兴,就又给了打赏,假装漫不经心的打探道:“殿下身边最近可有添什么新人?” 宫女忙说没有,想起小篮子,又忙补充一句:“殿下最近倒是带了个小太监回来,很受宠的。” 悄悄八挂了几句,朝歌听得高兴,又给了打赏。 心里暗暗砸舌。 过了一会,姬昌殿下人回来了。 一回来就听说姬美公主来了。 气得他脸色沉了沉,朝小高子踹了一脚吩咐:“以后这姬美公主再来,没本宫的允许,不许她进来。” 小高子忙应下。 委屈,怎么这也怪上了他。 殿下早朝,他要跟着一起去,哪里知道这姬美公主过来。 都是这些办事不利的奴才。 忙吆喝着嗓子朝下面吩咐开了。 姬昌殿下想的是,他梧桐宫岂是姬美公主可以随便进来的。 万一与兰兰相撞,不妥不妥。 沉着脸大步流星的来到自己的宫殿,好在姬美公主还算懂规矩,并没有到处乱走,而是老老实实的待在这殿里了。 他放心了些。 微微扬了扬下巴。 高傲,冷艳。 睨她一眼:“你来干什么?” 姬昌殿下脸色不善,朝歌不慌不忙的行了一礼,道:“姬昌殿下,您要的书,我带来了。” 她把书拿来,递过去。 姬昌殿下意会,伸手接了过来,只是矜持着并没有立刻去翻阅。 朝歌微微一笑,笑得有几分的谄媚,道:“我还带了一些小物件,送给殿下,作为闺房的小乐趣。” 又拿了一个锦包出来,送给大皇子。 大皇子神色复杂的看她一眼。 她就跟宫里的老嬷嬷一般,对男女之事,老道又成熟,说起话来一点不知道害羞。 既然是闺中小乐趣,他当然是收了。 只是见这锦包里不知道里面藏了什么情趣的东西。 他大模大样的打开锦包,一睹为快。 托子、相思套、硫黄圈、药煮的白绫带子、悬玉环、封脐膏、勉铃。 姬昌殿下脸黑。 朝歌察言观色。 本来她想着姬昌殿下喜欢的可能是位姑娘,哪知刚从宫女口中探知一番后,才知可能是位小公子。 罢了,凑合着用吧。 反正她已带来了。 看样子姬昌殿下不想凑合着用,她说:“姬昌殿下若不喜欢,我可再换。” 他扫她一眼,道:“不必。” 锦包全收了。 朝歌了然于心,微笑,道:“殿下先试一试,若是用着顺手,回头我再多整一些给殿下。” 姬昌殿下勉强夸奖她一句:“算你有心了。” 朝歌微笑,道:“如此,我就不叨扰殿下了。” “姬美公主。”大皇子忽然就唤住了她,靠近她一步,附耳一句:“想必姬美公主已尝遍人间美色?” 朝歌一怔,她竟听明白了姬昌殿下话中含义。 她尝个屁。 姬昌殿下已拔腿离去,道:“送姬美公主。” 他大步出了殿,一抹身影也快跑开。 姬美公主走进梧桐宫时,采微就匆匆过来给墨兰说:七姑姑过来了。 朝歌来作甚么? 她一时之间不得其解,悄悄过来想看个究竟。 只看见朝歌与姬昌殿下站在殿中,不知道在嘀咕什么。 再后来,就瞧见大皇子在朝歌要转身时,忽然附耳说话。 姿态亲昵。 朝歌生得貌美,人乖巧可爱,机智聪慧。 初来乍到,就能在这皇宫混得如鱼得水。 简直是集天下美貌、智慧于一身。 她看着小表妹都欢喜得很,想必旁的公子看了她,也会怦然心动吧? 想当初她在宫宴一舞,那是看直了多少公子的眼睛。 难道姬昌殿下真看上朝歌了? 她在屋里转了个圈,这可不行。 大哥一直念念不忘的是朝歌,她还盼着有一日大哥能与朝歌喜结连理。 姬昌殿下糟蹋了他还嫌不够,这是有意想要糟蹋朝歌? 她决不允许这样的事情生。 手在袖中微微握紧了些,面上有一丝的惨白。 朝歌虽是公主,到底只是平民公主,在这些皇子面前没什么地位可言。 如果他要对朝歌行不轨之事…… 墨兰人站在寝殿中,心里已把事情想了一百回。 过了一会,姬昌殿下人回来了。 她又立刻坐了回去,拿了药材研究直情迷,仿若什么事也没有生过一般。 姬昌殿下人进来后并没到她面前来,有点不同寻常。 往日他回来后,总会与她打声招呼的。 她心里琢磨着。 姬昌殿下只是把从朝歌处拿来的锦包和书,先放了起来。 等放好东西,他这才来墨兰旁边,收了她手里的药材,扔在一旁,道:“净手,用膳。” 墨兰也就站了起来。 采微(小万子)采蝶(小碟子)端来水,她净手。 全程无声。 净过手,采微采蝶又把早膳端了进来。 两人若无其事的用早膳。 无话。 安静。 用过早膳,各做各的事情。 姬昌殿下坐在软榻上一手捧书,细细阅读。 书是朝歌送他的《民间秘史》,香艳。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544章 姬昌殿下好用功(2) 姬昌殿下看得认真,面上毫无波澜。 此书下面压的是一本《大学》,掩人耳目。 他不想让人知道自己阅读这些书藉,好似在这种事情他还需要学习一般。 这本是男人的天性,有什么好学习的。 在他看书的功夫,墨兰默默炼了一副药,让采微采蝶过来试。 两人苦着脸,由她把自己的脸涂了一层又一层什么亮晶晶的东西。 墨兰说:“天然草本植物精华,美颜护肤,只要坚持用上一段时间,保准让你们的肌肤焕然一新。” 青春永驻,是每个女人都向往的东西。 以后宫里的娘娘们也是用得着的。 采微欲哭无泪,问:“这般好的东西,小姐怎么不用?” 采蝶说:“别问了,咱们两个就是小姐的实验品。” 墨兰淡淡的问:“不愿意?” 莫名觉得小姐心情不太畅快。 采蝶便谄媚一笑:“奴婢甘心乐意。” 等一刻钟的功夫,让两人把脸上的东西洗掉。 两人赶紧溜了。 墨兰继续若无其事的辩认各种药材。 姬昌殿下今天分外的认真,认认真真的看书,也没过来打扰她。 平日里他看书都是在那边的书案前,今天就换了个位置,倚在榻上了。 墨兰扫了一眼,只看见他一个背影。 莫非这就觉得她索然无味了? 他想染指朝歌? 想了想,她起身去净手。 药材摸多了,手上都是药味。 姬昌殿下不喜欢这个药味,总是让她净手。 等净过手,她一声不响的走过去。 姬昌殿下背着她看书,过于投入,没留意到人来。 墨兰探身看了看,就看到一幅不能入目的画面。 本以为他在此奋图强,没想到竟是看如此不要脸的东西。 白日黑夜里,这满脑子里竟然装的全是这些。 墨兰只觉得手脚都麻了,讽刺一句:“殿下好用功啊!” 姬昌殿下微微怔了一下。 被现后有几分的不自在,但很快又释然了。 他把书一合,伸手捞了她过来,落入自己怀中,说:“美人在怀,自然是要用功的,总不能委屈了你。” 墨兰挣扎。 姬昌殿下说:“没想到姬美公主小小年纪,竟也是阅人无数,这些书可都是她从宫外带给我的,让我好好学习的。” 墨兰面上一阵青白。 “你,胡说。” 朝歌年幼,单纯,才不懂这些。 原来并不是想染指朝歌。 原来是因为这些书。 看她恼羞,他反而自在了些,反正是要用的,也不藏着推掖着了。 他说:“还有更好玩的,我拿来让你欣赏欣赏。” 他从锦被里把那个锦包拽了出来,打开。 墨兰面如死灰的听他说:“这些都是姬美公主刚刚从宫外带给我的,说是用过之后,会越的让人快乐似神仙,我们试一试。” 她不要。 她死也不同意。 她可是正经人家的小姐。 被囚禁于此,已经够屈辱了。 已经听命于他,由着他了。 他居然还想拿这些花样对付她。 墨兰震惊。 她面色又白了几分,微抖。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545章 不能辜负了表妹(3) 姬昌殿下瞧着她表情的变化。 这就吓住了? 他嘴角勾勒出一丝是笑非笑来,哄劝:“这是你小表妹送来的,她也是盼望着你过得快乐的,总不能辜负她的一片好意。” 不是的,朝歌不知道是她。 朝歌送这些东西,一定是想讨好姬昌殿下,到时候朝他求个情,让他放了自己。 一定是这样子的。 不然,朝歌才不会送他这些玩意的。 她眼角微微红了起来。 因为她的关系,才让朝歌费尽心思弄这些玩意,若是让人知道了,她姑娘家的清白还要不要了。 高贵的姬昌殿下放下姿态温柔哄劝,但行为可一点不温柔。 青天白日的,还是个人不是。 她立刻吓得呜呜哭开了。 哭是没有用的。 姬昌殿下觉得哭代表了高兴。 她又忌惮于会被人听见,丢死人了,哭得便分外压抑了。 事后,姬昌殿下把那些玩意又仔细的收拾起来。 墨兰呆坐在一旁的案几前一动不动。 脑子里昏昏沉沉,回不过神来。 怎么办? 以后逃不脱他的魔掌了。 姬昌殿下看着像个人,明明高不可攀。 其实,不是人。 过了一会,收拾干净的姬昌殿下冲她走过来,墨兰本能的僵直了脊背。 姬昌殿下在她旁边坐下,说:“你表妹确实是个机灵的,甚得我心,等下次见了她,你说赏她什么好呢?” 墨兰不语,轻轻咬唇。 刚刚哭得太久,眼睛还一直红着。 他说:“你今天想要什么,本宫给你。” 墨兰别过脸,羞耻得无地自容,说:“把那些东西都扔了,就是对我的恩赐了。” 她一个正经人家的姑娘,受不了那些乱七八糟的。 姬昌殿下却说:“这件事情可不能答应你,再换一个。” 墨兰咬咬唇,说好的什么事都答应她呢? 骗子。 不是人。 她只好换了个条件:“以后梧桐宫若有什么人生病,可以让他到我这来,我给他看病。” 姬昌殿下想了想,说:“这个可以答应你,梧桐宫里的人,都可以由你给他们看病。” 其实就是给她练手。 这事他答应了,墨兰也就不说什么了。 在他那里受到的屈辱,咬咬唇,忍了下去。 姬昌殿下看在眼底,凑过去,啄在她唇瓣上。 她一惊,刚想挣扎,脑袋被她摁住。 她越挣扎,他会越想得着她的。 她不挣,他也想得着她。 管她甜不甜,反正她是他的就好了。 墨兰闭了闭眼,气若幽兰。 他亲个尽兴,起了身,出去唤小高子说:“吩咐下去,以后这梧桐宫有病的人都可以到小篮子这里来看病,免费治疗。” 小高子忙应是。 对小篮子最近的动作他也是了解一二的。 殿下宠这小篮子,吃喝全一处。 平日里也是处处依着,由这小篮子在寝宫胡闹。 他小高子虽气这小篮子抢了自己的恩宠,也只能忍了。 殿下的私生活,不能管。 殿下他受到了兰姑娘的伤害,现在需要被安抚。 所以,殿下需要找个人安抚他,而这个人就是小篮子。 他一个奴才能怎么办。 他甚想去寻一个比小篮子更漂亮更好看的人过来,送给大皇子,免得什么好事都让小篮子全占了。 小高子一边心里恨得咬牙切齿气小篮子抢了他的恩宠,一边还要尽心尽力的去做事,去宣传,让梧桐宫的人有病都到小篮子这边去看看,免费。 宫女太监,平日里就挣那些银钱,也舍不得花,有个什么病,都是强撑着,能忍就忍了。 现在小高子来宣传小篮子可以给大家免费看病,身上不舒服的,就立刻过来了。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546章 蓝神医她好本事 小篮子最近在梧桐宫有点出名,后来这名气就传到别的宫了,就是私下里在太监宫女中传开了。 私下里各宫的宫女太监多数都知道有个叫小篮子的,是大皇子身边的小太监,会看病,头疼脑热的找她开个方子,抓个药一吃就好。 并且是免费的。 因为看病有果效,又是免费的,一开始门口的患者络绎不绝。 为了让她便于出诊(拿人试验),大皇子特意给她一间房子,坐诊。 又怕找她看病的人太多,一来累着了她,二来耽误他和她,就给她下了个规矩,一天最多给五人看病。 这天,趁着四下无人,小高子偷偷摸摸的,愁眉苦脸的来了。 小篮子正坐着看书。 他悄悄打量一眼,小篮子眉清目秀,模样是上等的好,明明是个男儿身,清贵之中却自带一股媚劲。 也不知道大皇子是从哪里弄来的这般漂亮的小郎君。 压下心里的那股酸溜溜。 可惜他是个太监。 他若不是个太监,没准大皇上也瞧得上他。 他模样也不差的。 “小篮子,蓝神医好。”他谄媚一笑。 小篮子不同以往,深受大皇子宠爱。 该巴结还是要巴结的。 墨兰抬了眼皮,瞧他一眼。 小高子有几分难为情的说:“我最近胳膊窝里长了个肉东西,不知道小篮子,篮神医有没有办法治疗?” 忽然要改口篮神医,怪别扭的。 为了让小篮子给他免费治疗,也只能这般个叫法了。 墨兰说:“躺下,把衣裳脱下。” 小高子一听有得治,忙躺了过去。 为了给人看病,这里有一专门的床位,供病人躺卧。 墨兰也就过去给他看了看,说:“赘生物,要切除了。” 小高子不解,问:“如何个切除法?” “说了你也不懂,你先躺一会。” 她唤了采微采蝶过来帮忙,把小高子的手脚都用绳子固定在了床上。 又让她们准备一锅开水过来。 一会功夫,要用来给刀消毒的开水也准备好了。 小高子震惊:“这是要作甚?” 墨兰在准备切除的刀,以及麻沸散、止血药、布。 小高子害怕,喊:“篮神医,我没事了,我没事了。” 这病他不看了还不成吗? 墨兰说:“医者父母心,我既然知道你有了这病,就不能不救你。” 这是她第一次执刀,肯定不能就此放过。 小高子欲哭无泪,忽然看见大皇子过来了,立刻吓得带着哭腔直喊:“大殿下救命,大殿下救命。小篮子要杀我了。” 大皇子一看他光着半个膀子躺在那儿,面上一黑。 给人看病,怎还脱人衣裳? 好在是个太监。 勉强压下心里的怒意,就听墨兰解释说:“他身上长了个赘生物,要切除了。” 大皇子勉强忍下心里的不适,对直呼救命的小高子说:“都是为了你好,喊什么喊。” 但,整个太医院,也不曾有哪个太医给人看病在人身上执过刀。 这是墨兰第一次执刀,他也想看看她如何个切除法。 本以为墨兰只是有些才气,现在却知道,她在医术上也是有天赋的,完全就是自学成才。 在小高子杀猪般的叫声中,墨兰给他嘴里塞了块布,执刀。 因为有麻沸散,倒是感觉不到疼痛的。 整个过程也不过是持续了二刻钟的功夫,墨兰利落的把他的伤口处理好,包扎好。 等到一切结束,墨兰交待了小高子几句,就是让他这几天好好歇息,什么活也不要干了。 小高子脸色白,也不知道她把自己切成什么样了。 大皇子说:“蓝神医好本事,不久的将来,你的成就是整个太医院的人都无法越的,本宫看好你。” 大皇子给予小篮子这般高的评价,小高子还能说什么? 只能哭丧着脸谢恩了。 大皇子开恩的说:“就照篮神医说的,准你歇息几天,直到恢复,去吧。” 小高子谢恩退下。 墨兰净过手,大皇子满心嫌弃的对采微采蝶吩咐说:“对外吩咐下去,以后这里只给宫女看病。” 太监也不给看了。 万一他在不该长的地方生了不该生的病,照墨兰这医者父母心的姿态,怕是也会毫不避嫌的继续给人看病的。 墨兰疑惑,问他:“为什么?” 大皇子说:“男女授受不亲。” 无理取闹。 墨兰也就作罢了。 反正有人送来给她练手就成,是男是女她倒是不在乎。 净过手,坐下来,她押了一口采微递过来的茶。 大皇子一旁坐着,手里拿本书,阅。 许多时候就是这般静默无声。 在大皇子在屏风后面看书的功夫,她又给两个宫女请了脉,开了方子后,大皇子便过来请她了。 这里要关门休息了。 她得跟他一块去寝殿歇息。 他继续做他的事情,她也可以继续看她的书,研究一下医学方面的知识。 待夜幕降临,拉下芙蓉帐,她依旧得哭哭啼啼。 白天一本正经的说她蓝神医好本事,夜晚却会说兰兰这般会哭,是因为太过欢喜吗? 她又气又恼又羞又拿他没办法,真想也给他也把该死的赘生物给切除了。 也免得他得了便宜还卖乖。 冷风起。 冷风吹。 夜深,凉意悄悄侵入,寒意浓。 旷野,一队人马扎驻在此。 远远望去,各人在帐幕中入梦。 巡视的士兵来回走着。 忽然,一道道火光从远处飞来,直直的射向各处的帷幕。 那是浇了火油的火箭。 火一触即着,帷幕迅着了起来,火光蔓延中,士兵大声呼喊。 场面一度混乱。 沈霁月与徐道光提了刀剑从帷幕中冲了出来。 一边挥了刀剑击落从暗处射来如雨的箭。 就在前两天,徐道光终于与霁月汇合,碰面。 听闻那凌陌花要找他来寻仇,沈霁月倒是求之不得,但看这如雨的箭,疑惑。 徐道光说:“这凌宵阁的余孽还有这么多的吗?我怎么觉得这更像是和追杀我的是同一批人。” 那次他出门在外去办事,被人一路追杀,对方为了杀死他,也是用尽了各种手段。 若非在佛光寺的路上遇着了霁月,已丧命了。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547章 他只忠诚他一人(2) 火光冲天。 杀声震天。 死伤一片。 有批黑衣人四面八方包围过来,凶狠又勇猛。 霁月出刺南阳,带了几十个人。 徐道光前来迎他,带了一百来精兵。 刀光剑影中,有位黑衣人头戴帷帽,借着如水的月色,飞身而来,手中的刀直直的刺向沈霁月。 是凌陌花来了。 正是报仇血恨的时候。 不能让沈霁月这个人,死于旁人的手中。 必须死在他的手中。 沈霁月与徐道光背靠背,并肩作战。 徐道光说:“好久没这般痛快的打法了,今天你我联手,这些人不在话下。” 霁月说:“那是自然,我还从未输过。” 话刚说完,凌陌花就如流星一般飞身而来,手中的剑和度一样快。 这段时间,他的刀法又有了一个飞的提升。 为了在最短的时间以最快的度取了沈霁月的命,他日夜不停的练习刀法,为的就是今天。 他乘空而来,手中的刀从上而下的劈出,劈出了惊天破石之势,令人措手不及。 徐道光疾身而过,越过霁月,手中的刀迎上。 瞬间,血光四溅。 从上而下,徐道光被那削铁如泥的刀劈成两半。 沈霁月一怔一惊之间,剑出,直直的刺向凌陌花的心口。 挨了一剑,凌陌花身影迅飘远。 本想一刀劈死沈霁月,这个不知死活的徐道光,竟然不要命的冲过来。 为了护沈霁月,他命都不要了。 蠢。 沈霁月双眸染上腥红,杀气顿时布满周身。 风过, 剑响, 身边的人瞬间血溅当场。 黑暗之中,刀剑声伴随着惨叫声,又是死伤一片。 约莫两刻钟的功夫,有人沙哑的声音喊:撤。 余下为数不多的黑衣人迅撤离。 留下的霁月的人,也已少大半。 “徐叔。”沈霁月执着剑奔向徐道光处。 他的死相,惨不忍睹。 夜色之下,沈霁月脸色亦是冷峻异常。 那日在佛光寺,徐道光说:待回京之时,我助你青云直上,你保我徐家一世安宁。 手屋军权的徐道光,一心效忠皇上,皇党之争,概不参与。 皇上重他器他。 有人觉得他不识时务,难道皇上会活过皇子吗? 其实不然,他只是在等一个人罢了。 他的忠诚,只给他。 最终,也只为他而死。 那日他被徐道光引进宫,那是第一次面见皇上。 在面见皇上之前,徐道光对他说:见他,是一件危险的事情,我怕他会从你的身上看出姬妃的影子来,这样,你确定还要见他? 他说:见。 没有什么力量能阻止他回来。 沈霁月伸手,把他被劈开了的脑袋合在一起,拿白绫缠住,包好。 徐府。 黑夜之中,李氏被恶梦惊醒后,再无睡意。 刚刚梦见丈夫一身是血,死了。 以前也常做恶梦的,在他出战之时,常会被恶梦吓醒,梦见他受伤了。 梦见他死,却是头一次。 她心有余悸的坐在榻上,手扶胸口,久久不能平静。 等好不容易平静下来,她慌忙爬起来,跪在地上为夫君祈祷。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548章 要嫁最尊贵男人(3) “玉儿这是要去哪儿?” 和善宫内,美丽的,高贵的,柔弱的善成公主满心欢喜的、偷偷摸摸的,一个人往外走,还没走出她的和善宫,就被她的哥哥三皇子姬善拦住了。 “三皇兄,我……看今天天气不错,想出去走走。” 这是个不错的借口。 三皇子面上带笑,慵懒,无害。 “去哪儿走?太医院?” “不不,不是的,我就随便走走。” 因为去太医院找萧神医的事情,已经被母妃警告过,也被三哥哥说教过了,她就算要去太医院找人,也是不会承认的。 姬善说:“我瞧今天风大,你这身子禁不起风吹,就不要出去转了。” 声音忽然微微一沉:“来人啊,带公主回去歇息。” 和善公主的宫女和嬷嬷匆匆忙忙、慌慌张张过来请人。 姬善说:“让你们好好照顾着公主,竟连公主要出门都不知道,是想领罚吗?” 公主一怔,忙道:“三皇兄你不要怪她们,不管她们的事情,是我自己要偷溜出来的。” 转身,忙带着自己的宫女嬷嬷进去了。 上次不听警告,她已偷溜过一回,结果是自己的人受罚。 虽是满心不服气,可三哥哥强势过她,胳膊拧不过大腿,她只得乖乖听话。 姬善见她还算乖巧,满意,转身去。 他的妹妹,绝不允许和萧神医有什么关系的。 敢令皇室蒙羞的人,等到利用完,一准也是要死的。 三皇子今天心情还是比较好的,笑容浮在嘴边。 他心情正好着,就遇着了姬美公主又进宫了。 听说这大皇兄与姬美公主走得比较近,他笑得更是高深莫测了。 不过,姬美公主今天过来不是见大皇子的,而是见赵贵妃的。 因为心情好,三皇子也就打算与这草民公主说句话,便拦了她的辇轿,说:“姬美公主今个是来见皇上的?” 朝歌莞尔:“三皇子,我是来见赵贵妃的。” 也就是他的母妃。 实际上朝歌有好几日没见皇上了。 朝歌不知道的是,私下里,赵贵妃和皇上曾有一番这样的谈话。 赵贵妃说:“皇上已好多年没选秀纳妃了,多年来,难见有哪位姑娘能讨皇上的欢喜,臣妾瞧着那姬美公主倒是个有趣的妙人儿,皇上若是也觉得满意,何不纳入后宫,封为她妃。” 皇上若有所思的看她一眼。 当年三妃争风吃醋,那是一个天崩地裂。 多年过去,愿意主动给他纳妃,岂不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其实,只是对他的爱淡了。 爱皇权更胜爱他了。 那日皇上说:“说什么呢,姬美都可以做朕的女儿了。” 之后再无说别的,依旧忙于批阅奏折。 赵贵妃觉得这话里也并没有拒绝之意,就笑着说:“小了好,小了单纯,好养。” 可任谁都知道,商户出身的姑娘,再单纯又能单纯到哪里去,尤其是姬美公主这般有胆识又有见识的小姑娘,单纯和她绝无关系。 三皇子和赵贵妃是母子,他母妃做的事情,他又岂会不知情。 既然是见母妃的,三皇子也就露出三分真诚的笑容说:“刚好我也要去给母妃请安,一块去吧。” 朝歌随她。 轿起,继续走,三皇子跟在旁边,隐隐觉得有几分不对劲。 他一个正儿八经的皇子步行,她一个平民公主坐轿辇。 他就这般跟在她旁边,莫名就觉得自己好像他的下人一般。 虽然旁人也绝无可能这般认为。 再看这姬美公主,一点自觉没有。 她应该下轿,与他同步的,偏她坐得高高在上,心安理得,还和他搭话道:“三皇子,您都去过什么地方?” 她想着这些皇子年纪也不大,正是学习的年纪,多半是常年在宫里,除了京师外,恐怕也没去过太多地方。 三皇子说:“没去过哪儿。” 果然如她所想,那就有话题可以说了。 朝歌立刻说:“三皇子,等哪天您得了时间,一定要走出京师看一看外面的世界,不看不知道,一看一准吓你一跳,外面的天地可辽阔了。” 三皇子不屑:“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外面虽大,他一点不希奇。 朝歌被噎了一下,道:“三皇子您说得是,天下皆是王土,四海皆是王臣。” 皇子自有皇子的优越感。 岂能被她一个平民公主小瞧了去? 好像她见过很多的世面,他皇子没见过啥世面一般。 三皇子说:“既然如此,为何你坐轿辇,我要跟着轿辇走?” 朝歌便让停了轿。 轿落,她下了轿,恭恭敬敬的道:“三皇子,您请坐。” 算她识时务。 三皇子心里满意了些,不客气的坐了她的轿辇。 朝歌跟着走,一块去了玑珠宫。 来到赵贵妃面前,与三皇子各自请了安。 朝歌也不是头一次来玑珠宫了。 两人相见,赵贵妃这次可比往常更热络,道:“那日在宫宴上,我便与姬美一见如故,一看你跳舞,我就想起我年轻的时候来了,悄悄和你说个秘密,我像你这般大的年纪,也特别爱跳舞,皇上也可喜欢我跳舞了,只是近些年来,本宫老了,有些力不从心了。” 最后一句纯属自我调侃了。 她当然不老。 三位贵妃之中,就属她保养得最好了。 朝歌眉眼一笑,单纯无害,说:“贵妃娘娘现在依然年轻貌美,就跟十八的一样,不信您问问三皇子是与不是。” 三皇子能说不是吗? 他押了口茶,说:“知道什么叫马屁拍到马腿上吗?十八,岂不和我同岁了。” 朝歌又被噎了一下。 这三皇子不好哄哩。 赵贵妃嗔怒:“你倒说说,我像多少岁的?” 三皇子只好道:“十八。” 赵贵妃这才被逗笑了。 就是这么虚荣,没办法。 赵贵妃笑问:“朝歌再过两年也就及笄了吧。” 朝歌说是。 赵贵妃说:“朝歌现在贵为公主了,想要择一如意夫君也不是什么难事,就我观察,这天下的男子再富贵,也不如皇上来得尊贵,既然要嫁人,以朝歌的身份,当然是要择天下最尊贵的男人嫁了。”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549章 闲言碎语朝歌怕(1) 赵贵妃言下之意再明显不过了。 朝歌不傻,当然一下子就听出其中深意了。 前一世的时候,她在宫里待过,也略知一点那些贵妃们的手段。 为了一个皇上,争风吃醋,无所不极其用。 她是往皇上面前多跑过几次,可万没有想要与她们争宠之意,这一个两个的,竟都以为她想与她们争宠,试探她口风来了? 想上一次林贵妃也这般试探过她的。 朝歌赶紧撇清关系,她可不想成为娘娘们嫉妒的对象,起身说:“朝歌承蒙皇上恩宠,被封为公主,但也依旧时刻谨记着自己的平民出身,从不曾想过要攀龙附凤,况且,男婚女嫁之事也由不得朝歌做主,一切都要听大哥的安排,朝歌现在所想所谋的,不过是把沈家的生意做大,可以拿出更多的银子周济穷人,为国为民为皇上分忧。” 这种高言大智的话赵贵妃听她说过几次了。 呵呵一笑,也不介意多给她戴个高帽子,夸奖一句,道:“朝歌能有这份心,也是百姓之福。”住了一下,又说:“听闻朝歌最近在办学堂,要让女子也都去读免费的书?” 朝歌莞尔,道:“正有此意,等明年开春,大家就可以去读书了。” 私墅修建好,后面就是招生了。 赵贵妃微微一笑,道:“你还真是像极了我的一个旧友,她曾经也有过你这般的志向,我就祝你凡事顺畅了。” 朝歌也就谢过。 赵贵妃问她:“你就不好奇,我这旧友是谁?” “……”朝歌不知道这有什么好奇的,她应该好奇吗? 既然贵妃娘娘问了,她也就顺着贵妃娘娘的话问了:“不知娘娘这位旧友是?” 赵贵妃说:“她也曾是皇上的挚爱,明明是位女子,非要忧国忧民。” 贵妃娘娘这是在告诉她,她和皇上的挚爱相似,让她可以把握住机会了。 朝歌了然于心。 赵贵妃唤她过来也并无旁事,纯属找她聊天。 两人聊了一会,朝歌见时间差不多了,也就起身告退。 待送走了朝歌,赵贵妃问三皇子:“姬善,你看姬美公主的话有几分真实可信?” 她说她并不想攀龙附凤,这话谁信。 姬善说:“能收回己用更好,如果不能收服。” 他眼神沉了沉,浮现一丝杀机。 如果自己不能收服,当然也不能给旁人机会。 杀了是最好的办法,谁也得不着。 赵贵妃点头,说:“等着瞧吧,看她现在会不会去见皇上。” 过了一会,就有宫女过来禀报说:姬美公主去了景仁宫。 说实在话,朝歌现在已经不想见皇上了。 怕见皇上多了会引起三宫三妃的嫉妒。 本想就此回府,结果皇上身边的公公过来请她了。 朝歌有几分忧心忡忡的来到皇上面前,行了一礼。 皇上看她一眼,问:“姬美今天这是怎么了?不开心吗?” 小脸可见的不如往日那么欢乐。 朝歌欲言又止,说:“最近宫里有些闲言碎语,姬美有些害怕。” 闲言碎语? 皇上面上一沉,意味不明,道:“何样的闲言碎语?” 朝歌忽然双膝一跪,说:“皇上明鉴,皇上在姬美的心里就如我的父亲一般,我敬重您,绝无它意,但有些人见姬美常到皇上跟前,难免多想,姬美怕玷辱了皇上的清白,因此忧心。” 皇上若有所思,点头,道:“姬美也无须因此顾虑,不如这样,为避免闲言碎语对你造成困扰,朕这就封你为妃。” 朝歌惊吓,声音顿时提高:“皇上,万万不可。” 皇上一怔,问:“姬美不愿意?” 她当然不愿意。 皇上都可以当她爹了,怎么对她生出这等想法? 难道真如赵贵妃所言,她和皇上的挚爱有几分的像似? 朝歌忙磕了个头:“皇上息怒,姬美已心有所属。” 已心有所属。 皇上沉思。 到了他这种年纪,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过,什么样的风雨没经历过,也很难再回到少年时那样的心境。 对少女产生真挚的爱,并不容易。 既然她不愿意,他也不强人所难的。 皇上便说:“玩笑而已,姬美起来说话。” 是不是玩笑朝歌不知道,她忙谢过恩,起了身。 皇上说:“姬美心里所属之人是谁,要不要朕帮你把婚赐了。” 朝歌忙道:“姬美是单相思,对方尚不知道。” 单相思? 皇上不由得笑了一下。 朝歌怕这样说没有信服力,又忙解释:“眼下还有许多的事情要做,姬美要以家族生意为重,儿女情长不急一时,暂且先放一旁。” 皇上颔,道:“你喜欢就好。” 听出皇上话中丝毫没有强迫之意,朝歌心下放松不少,皇上若无其事,又请她过来陪自己下盘棋。 朝歌也就继续陪他下棋。 下棋的时候,朝歌说:“姬美有句话有些困惑,要请教皇上,不知当说不当说。” 皇上说:“若不让你说,你一准憋得慌,说吧。” 朝歌也就说了:“罪不及父母,祸不及妻儿,请问皇上,这话何解?” 她这是在变着法的想要为她外祖父求情。 因为墨兰一事,墨玉侯受了牵连。 皇上呵了一声,道:“你外祖父老眼昏花,朕再留他在太医院,就不是医病,而是害命了。” 单刀直入。 朝歌被噎了一下。 她外祖父才没皇上说的这般差。 不过是皇上的借口。 正陪皇上下棋的功夫,刘公公送了一封信件过来,八百里加急。 皇上也就拆了信,阅。 面色微变。 朝歌轻声唤他:“皇上。” 皇上微微回过神来,说:“你也看一看。” 朝歌心里诧异,这信她也能看? 她忙接过,阅。 这是霁月写来的信,信中禀报说归来途中,遭遇暗算,镇北将军徐道光因护他而死。 玉瑶的父亲因为救大哥死了? 朝歌怔了怔。 皇上眼睛微微泛了红。 朝歌猛然站起,道:“皇上,节哀顺变。” 关于皇上与徐道光的关系,她现在也是略知一二的。 他死了,想必皇上内心是真的难过与不舍的。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550章 带着遗体回来了(2) 朝歌从景仁宫里出来的时候,又忧心忡忡了。 玉瑶的父亲因护霁月死了。 霁月还在回来的路上,信中并未说几时归来。 她只能在心里默默祈祷霁月平平安安。 在霁月归来前,这件事情她也并不打算去告诉玉瑶。 实在无法开口。 晚知道一天,是一天吧。 轿辇行在往回而返的路上,宽广的宫殿与这个季节一般的冷漠威严。 郁郁寡欢的回了沈府,刚下马车就遇着了刚到府上的墨公子和墨念。 墨公子与朱公子交好,倒是常来府上。 一是来找朱公子一块读书,二是来探望朝歌。 墨念是她的徒弟,来府上自然是为了探望她这个当师傅的。 只是,她是个大忙人,每天要见的人太多,墨念来府上找她,通常也不一定能见着她。 因此,墨念一看见她就撒了腿的跑过来拽着她的衣裳喊:“师傅,我总算见着你了。” “师傅,我来找你好多回了,总是见不着你,念念可想你了。” 师傅要忙的事情多,时间都留给了旁人,自然是没时间来陪她。 朝歌暂时放下心里的事情,勉强一笑,摸摸她的脑袋。 又和表兄打过招呼,几人一道回府,来到前院的主厅坐下。 朝歌和墨念聊了几句,询问她基本功练得如何,再让她练练基本功。 墨念练给她看。 小姑娘身段柔软,照她教的来练,身体很快都被打开了。 等她练过基本功,朝歌就教了她一支舞,让她回去后勤加练习。 墨公子一旁坐着,看着,仿若又看到那日,她醉红着脸蛋,在他身边翩翩起舞。 过了一会,他忽然回过神来。 墨念正笑嘻嘻的拉着朝歌的手说:“师傅,我现在真是太太太骄傲了。” 朝歌诧异,询问她:“骄傲什么?” 墨念说:“有姬美公主做我的师傅,这还不够我骄傲的吗?师傅,你真是太了不起了,我可听说了,你是咱们大耀国第一个平民出身的公主,师傅你真是女子们的典范,楷模。将来有一天,我要是也被封为公主就好了。” 对于姑娘家来说,不管这公主有没有封地,有一个封号,就足够荣耀整个家族了。 在未来挑夫君这件事情上,那也不是普通的门户能够配得上的。 墨公子想到她公主的身份,又想到她深得皇上的喜爱,压力又重了几分。 他需要更努力,才能配得上她公主的身份。 在没有拿到功名之前,所有的念想,他都默默的压了下来。 看她们师徒跳了会舞,说了会话,墨公子一旁吃了会茶。 然后,红菱进来了,和她说冯姑娘到了。 这冯姑娘本就是与她事先约好的,今天下午会到的。 她因为宫里听说了玉瑶父亲去世一事,心被这事所累,几乎要把冯姑娘这事给忘记了。 被奴婢一提醒,想起这事,便让请了进来。 丞相的女儿白蓉,与她倒是有过一面之缘,就是在宫宴上。 这姑娘仪态万千,落落大方,小嘴极甜,那一面之缘给她的感觉还是极好的。 片时,白蓉走了进来。 只是没料到这里还坐着一位公子,目光触及到公子的面上,微有羞赧。 她向朝歌行了一礼,说:“白蓉见过姬美公主。” 丞相之女,本身也是一位尊贵的大小姐,稍微傲慢一点的,是不会把一平民公主放在眼里的。 她现在见了这位平民公主,没有丝毫的小觑,礼数周到。 朝歌快步上前,伸手扶她,眉眼一笑,道:“白蓉姑娘天女之姿,那日在宫宴上一面之缘,至今烙印在我的心底。” 白蓉莞尔,目光真挚,道:“能得姬美公主这般赏识,是白蓉的荣幸。” 两人客套过,白蓉瞧了一眼坐着的墨公子,朝他行了一礼。 墨公子还了一礼。 朝歌以为两人不认识,介绍道:“这是我表哥,墨启生,这是我小表妹……” 墨念笑嘻嘻的说:“也是你徒弟。” 墨公子见她有客要招待,也就拽上墨念,先告辞了。 待人都退下,两人落座,奴婢上茶。 白蓉笑着说:“那日宫宴上,姬美公主一舞倾城,已传遍整个京师,就连公主的一举一动,坊间都在争相模仿,我那大哥,更是茶不思饭不饮。” 朝歌心里一个激灵。 她对于被提亲这事,太过敏感了。 孟贵妃刚找她谈过,要为她提亲丞相家的公子,她当时是婉拒了。 现在丞相的女儿就过来了。 白蓉观察着朝歌面上的表情,她面上只是淡淡的笑了一下。 她当然也知道,孟贵妃亲自询问过朝歌这门子亲事,大概是婉拒了。 丞相家的公子她都不想嫁,她就纳闷了。 想亲自来问一问,看一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朝歌便淡淡一笑,道:“这话白蓉姑娘休要说,过几日我大哥就要回来了,若是让他知道全京师的公子都掂记着我,又该头疼了,一准要送我回广陵了。” 白蓉被噎了一下。 全京师的公子都掂记她? 想得可真美。 谁这么说的,她可不曾这般说。 白蓉拿了一幅画卷,道:“姬美公主,您先看一看这个。” 她起身,把画卷打开,摊在朝歌的面前,那上面是一位公子。 画的正是她大哥。 公子模样英俊。 那日宫宴上人多,她想朝歌定然是没有留意到她大哥,今个特意带了她哥的画像过来,想让朝歌亲眼看一看,想她定然会心动的。 姑娘家都是喜欢英俊的,她哥既是丞相之子,又有了英俊的模样,才貌双全,这样的公子,谁家姑娘会拒绝? 全京师,不知道多少姑娘想嫁她哥呢。 朝歌却是淡淡的瞥了一眼。 公子虽然英俊,朝歌觉得没神采。 比起她的霁月,可差远了。 还是霁月好看,不但长得好看,人也精神,眼睛有神,好像有着永远都用不完的力气一样。 有了霁月后,旁的公子再入了不她的眼。 朝歌正看着画像,五姑娘六姑娘一块过来了。 五姑娘一把拿起画像,问:“这是哪家的公子呀?” 白蓉笑说:“是我哥哥。” 她们对白蓉还是有印象的,知道是丞相之女。 六姑娘也凑过来看了看,白蓉说:“我哥哥自从在宫宴上见了姬美公主后,便一直念念不忘。” 丞相之子,五姑娘欢喜,立刻替朝歌同意了:“朝歌,这公子倒是与你绝配,这婚事你就同意了吧。” 朝歌想捂住她的嘴,只道:“我尚且年幼,这等事情我一个人岂能做得了主,一切都要等大哥回来再议。” 白蓉也就微微一笑,道:“那就等令兄归来之时,让我娘亲自上门为我哥提亲了。” 朝歌说好。 想赶紧把这事翻篇了,真心不想应付。 毕竟没结果。 一个个都在打她婚事的主意,真心累。 他们想咋滴咋滴吧,她只是个小孩子,反正这事不归她管,她做不了主。 她现在一心要忙的是生意上的事情,私墅的事情。 好不容易把白蓉姑娘也打走了,朝歌要回去歇息,只是对自己的奴婢吩咐,以后白蓉姑娘再有拜帖,先推辞了。 这类的应酬,她真心不想应酬。 这事过后,第二日。 徐道光的遗体被沈霁月亲自送了回来。 徐道光的妻子李氏与女儿徐玉瑶一早迎来了亲人的死讯。 李氏在看到丈夫遗体的那一刻,当场昏了过去。 下人手忙脚乱,赶紧把李氏扶到榻上歇息,唤来大夫。 徐玉瑶愣怔的看着父亲惨死的模样,尖叫一声,哭得痛不欲生。 哭过,方想起来什么事情般,她跌跌撞撞到霁月面前抓着他的胳膊撕心裂肺问:“我爹是怎么死的,是谁杀死了他,谁是?” 霁月说:凌陌花。 确实是凌陌花,与他多次交手,对于这个人,他是再熟悉不过。 虽然这人当晚乔装了一下。 玉瑶面无血色,浑身抖。 凌陌花。 玉瑶哽咽,说:“朝歌和我说凌陌花出了京师,要去杀你,让我去求我爹,带兵去支援你,我去找了我爹,我爹一听你有危险,刻不容缓的带人去支援你,没想到,他竟是因此丢了性命。” 早知会是这般,她无论如何也不会去找父亲支援。 她的父亲离她而去,再也不会回来。 从此,再没人护她周全。 眼下,她除了痛哭,还是哭。 在这之后,就是操办徐道光的后事了。 这日,皇上亲自来到府上吊唁。 朝歌也来了。 看见霁月的时候,两人相视一眼,无声。 徐道光忽然以这样的方式离开,大家的心情都沉重。 李氏因为丈夫的死打击过重,醒来之后,便抱着丈夫的棺木不停掉眼泪,就是哭不出声来。 出殡的时候,她双腿软,几乎不能走路,由奴婢搀扶着。 棺木要下葬的时候,她忽然大喊大叫大哭着冲过去,跳到棺木上紧紧抱着,她抱着丈夫的棺木撕心裂肺,大喊着夫君这两个字。 玉瑶也跟着哭得嗓子都哑了,奔过去抱着她母亲大喊她:娘,娘。 李氏充耳不闻,过了一会,忽然就背过了气。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551章 封她为容平公主(1) 自看见丈夫的遗体后,李氏的魂魄就仿若被抽去了一般。 当她再亲眼看见丈夫下葬后,整个人顿时崩溃。 无论如何也承受不了与她恩爱的丈夫这般惨死,先一步离她而去。 下面的奴婢赶紧过来把她从棺木上抬过来,却现她竟是气绝了,没了呼吸。 徐玉瑶同时失去了父亲和母亲,身子骨本也柔弱,再也承受不住这般的打击,当场昏了过去。 朝歌是跟着一起参与了出殡的,亲眼目睹这一切,心中万般滋味。 前一世,霁月是否也经历过这诸多的凶险,她不知道。 再看玉瑶,这姑娘哭得不能自己。 她本对玉瑶有诸多不满。 也怒她为了一己之私,轻重不分,窝藏了凌陌花这样的人。 虽玉瑶不曾承认,她也没有直接的证据,她自个心里已有了定论。 恐怕是玉瑶还想利用凌陌花杀她。 对于这样的人,她不能不防。 这一刻见她连失父母,而这父亲是因为保护霁月而死的。 朝歌心情复杂。 再默默的看向霁月,他面上有些疲惫。 冷峻的面容此时染上一些沉痛。 亲眼目睹徐道光为他惨死,几乎是让人一劈为二,他内心又岂会平静得了。 他也并非完全冷血无情之人。 天空下起了沥沥小雨,伴随着冷风吹,似乎也在诉说人间悲剧。 配合得那是一个默契。 徐玉瑶同时失去爹爹和娘亲,打击深重。 在父母合葬后,她整个人也如同失了魂一般,靠在榻上呆。 默默流泪。 丧事过后,人散,屋里只剩她一个。 朝歌走过来,来看她,来安慰她。 “玉瑶,你要振作起来。” 其实,她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徐玉瑶。 她们虽是结义的姐妹,却从一开始就存在了太多的问题。 不能释怀。 安慰也难免显得力不从心。 听见朝歌的声音,玉瑶才像回了些魂一般,忽然就定睛看她。 朝歌拿了帕子给她,让她擦眼泪。 玉瑶没接,拿了自己的帕子试了眼泪。 等眼泪擦干,又看了看她,沙哑着声音说:“沈朝歌,若不是你让我父亲去,我爹就不会死了。” 所以,她心里是恨她的。 都怪沈朝歌。 朝歌说:“你爹是被凌陌花杀死的。” 从霁月口里,她也略知了一二。 她不想把玉瑶父亲的死背负在自己身上,或是霁月身上。 玉瑶觉得她这是不想负责任。 她忽然疯般的朝朝歌扑过来,掐住她的脖子,咬牙切齿:“都是你害死我爹的,你为什么要让我爹去……” 朝歌被掐得直咳,忍住一个巴掌抽开她的冲动。 毕竟她双亲不在了,不管是谁杀的,说到底是于霁月有恩的。 为了霁月,她忍了。 外面的霁月走进来,无声的把玉瑶的手给腕捏住。 腕上一疼,她不得不放开朝歌。 朝歌咳了两声,揉一下自己的白皙的脖子,对霁月说:“我没事。” 霁月对玉瑶说:“收拾收拾,去沈府住几天。” 就在李氏临去前的头一天,她知道自己无法独活,时日不多了。 那日晚上,她把霁月叫到跟前,对他说:“我这一生,除了玉瑶,也没什么好牵挂的了,我求你一件事情,还望你答应我。” 他自然是会答应她的。 李氏说:“如果我也死了,只留下玉瑶一个人无依无靠无人照顾,拜托你看在她爹的份上,照顾着她点。” 如果玉瑶她爹还活着,她甚至还幻想着这两个孩子将来能结为一家人。 现在她爹死了,玉瑶再无依靠,这种幻想,她也不敢有了。 沈霁月平步青云,他的仕途之路会越来越好,能与他婚配的姑娘,肯定是权贵人家的小姐。 玉瑶没了父亲,便再配不上他了。 霁月自然是说好。 当时倒也没想到李氏竟然会死。 如今玉瑶的双亲都不在了,这边的丧事已处理完,他也要回沈府了。 玉瑶怔了怔,回沈府,她忽然摇头,哽咽,说:“这里是我的家,我爹我娘都在这儿,我哪也不去。” 说完,她拔腿跑开了。 爹娘才去世,她受不了这个打击。 也是真不肯离开。 她不愿意去,霁月也就作罢,只是对下面的仆人交待了几句,让好好照顾着,有什么事通知他。 等交待完事,他带着朝歌一块回去了。 回去的路上,坐在马车里,朝歌垂着脑袋没说话。 霁月问她:“怎么了?” 朝歌摇头。 霁月说:“让我看看。” 挑了她的下巴,去摸她白皙的颈,问她:“疼吗?” 玉瑶的手劲也是大的,一把抓上去,就给她脖子上捏出一道红印来。 毕竟是练过拳脚功夫的人。 朝歌摇头,抬眼看他,见他眸中有了血丝。 朝歌心里一疼,说:“出门在外,你要好好保护自己,你若有个长短,我也得随你去了。” 霁月便把她搂在怀里说好。 这几天小姑娘在徐府进进出出,跟着忙碌,陪他一起操办后事,做着不是她这个年纪该做的事情。 她也疲惫的。 朝歌靠在他怀里,闭了闭眼。 心情沉重。 玉瑶的父亲为霁月而死,这等于霁月直接欠了玉瑶一条天大的人情债了。 可她想到凌陌花对她说,玉瑶想要杀她,她心里就不快活。 两人一起打道回府,因为霁月表情冷峻,府里的姑娘迎来时,大气不敢喘。 霁月先回了自己的院宇,养心阁。 整个沈府最好最大的阁楼,朝歌留给了他来住。 疼他,那是真疼他。 最好的东西永远留给他。 沐浴,沐浴过后便歇息了。 这一路回来,几乎没合过眼。 回来后就操办两个人的后事,几乎也没有合过眼。 倚在榻上,霁月闭了眼。 徐道光忽然去世,他手里的十万军权,还不知皇上会把这军权送到谁手里。 翌日。 早朝。 满朝文武百官齐到。 徐道光死,大家自然是都知道。 说实话,大家都很高兴他死了。 他这个人活着太过不识时务,任谁也拉不动,死了便无人纪念。 但皇上因为他的去世,为他悲哀了多日。 皇上悲哀,旁人心里高兴,也是不敢显露的,只能面上装着一起悲哀了。 早朝之上,皇上说:“朕的爱卿去世了,只留下一个年幼的女儿,朕甚心痛,传朕的旨意,朕要封徐姑娘为公主,接她到宫里住,直到嫁娶。” 之后,徐玉瑶被传到宫里来。 双亲同逝,几日下来,她整个人憔悴了一圈,也又瘦了一圈。 皇上宣旨,封她为公主容平公主,让她住在皇宫的紫金宫里。 玉瑶谢恩。 紫金宫,名副其实。 雕栏玉砌,富丽堂皇。 雕梁画栋,金碧辉煌。 美轮美奂,珠围翠绕。 宫女恭恭敬敬的侍立在左右,参见公主。 玉瑶环视一眼,勉强受了些安慰。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552章 沈大人如此单纯(2) 皇上知道徐道光这个女儿自幼身子骨弱,养得精贵。 徐道光夫妇去世了,皇上自然不能让她比在徐府过得更差,为了不亏待她,就得让人尽心尽意的伺候着。 给玉瑶封了公主后,皇上精神欠佳,无事也就退朝了。 坐在景仁宫里,皇上手抚着一块令牌。 一块坐着的还有沈霁月。 在送徐道光的遗体回来的当时,沈霁月曾进过宫,亲自把一路的事情说了,并把这块令牌奉上,说:“这是从徐叔身上找到的。” 有了这令牌,就可在全国各地随意调遣十万将士。 刘公公这时进来禀报:二皇子求见。 皇上想了想,宣。 不多时,姬盛殿下过来了。 走到皇上面前,他行了一礼,目光落在皇上的手上。 皇上还在把玩着那块令牌,似乎在怀念失去的忠臣徐道光。 姬盛殿下说:“父皇,节哀顺变。” 皇上的目光从令牌上转到姬盛殿下的面上来,眼神沉了沉,说:“徐爱卿一生为朕出生入死,却落得如此惨死的下场,朕心甚痛。” 姬盛殿下看着他悲伤的父皇,他也立刻满眼心疼,说:“人死不能复生,父皇珍重。” 皇上叹了口气。 姬盛殿下情真意切,说:“看父皇如此难过,儿臣恨不能为父皇分忧。” 皇上说:“你若真愿意为朕分忧,倒也不是不可,朕有一事要你去做。” 姬盛殿下说:请父皇差遣。 皇上说:“容平公主是徐爱卿的独女,他去世后,最放心不下的就是这个女儿了,你去把她娶回来,好生待她,就是为父皇分忧了。” 姬盛殿下微微一愣。 愣过,他扑通跪下,磕了一头,说:“父皇若意已决,儿臣愿为父皇分忧,只是容平正在守孝期间,照理当守孝三年。” 三年,三年过后,她早过了嫁娶的年纪。 那时候,都十七了。 皇上想了想,说:“待守孝满,你便娶她。” 姬盛殿下便应是。 皇上说:“这道圣旨,朕来说,你来写。” 刘公公取来笔墨,研墨。 姬盛殿下起身,过去执笔。 用了十二分的力道,才没让自己的手抖起来。 谁会真的愿意娶一个孤女。 待到圣旨写好,皇上说:“这道圣旨,朕先放着,待到明年,她及笄时,再宣。” 姬盛殿下应是,再无别事,退下。 出了景仁宫,面上的表情已微微起了狰狞。 徐氏一脉本就单薄,徐道光死,徐玉瑶的背后便没有任何势力。 皇上让他迎娶这孤女,分明就是要削弱他的势力。 三位皇子都不曾迎娶,为何不让大皇子或三皇子去迎娶那孤女? 偏偏选中了他,说明在皇上的心里,继承皇位的人选,根本不是他。 姬盛殿下压下满腔怒意,恰遇着三皇子迎面过来。 知道父皇因为徐道光的死悲伤,各位皇子找准了时机,纷纷前来安慰关心一下他老人家。 两兄弟见面,三皇子说:“二皇兄这是刚哭过吗?” 此话充满了调侃之意。 徐道光死,他们高兴还来不及,岂会为他哭。 只是徐道光这手里的兵权,不知道父皇会给谁。 反正,应该还没给二皇兄,不然,他便不是这个要死的表情了。 姬盛殿下说:“三弟是要去见父皇的吗,快去吧,他老人家正等着你安慰呢。” 无心与他说笑,姬盛殿下抬步走了。 三皇子姬善也就去了景仁宫。 那时,皇上与霁月继续说话。 皇上说:“你是他一手提拔上来的,既然他不在了,这块令牌,朕就交在你的手里,有了这令牌,十万将士任凭你调遣。” 霁月收下,谢恩,说:“臣定不负皇上所托。” 住了一下,又说:“徐叔这件事情,臣定查个水落石出,给徐叔一个交代,也给皇上一个交代。” 皇上颔。 那时,刘公公又来报,说是三皇子进来了。 皇上也就道:“你且回去。” 霁月应声,退下。 出去的时候,在门口遇着了三皇子。 他本目不斜视,准备就此离去。 三皇子微微蹙了眉,这人过于高傲了。 他再怎么着也是皇子,他一个臣子见了他这位皇子,连最起码的礼数都没有。 正事要紧。 三皇子进了殿里,先行过礼。 皇上抚额,目光淡淡的扫他一眼。 皇上心情明显不畅。 三皇子姬善便道:“父皇,人死不能复生,您可保重龙体啊!” 安慰人的话,总归是离不了这几句的。 彼时,霁月走出景仁宫。 小高子迎面过来,和他说大皇子有请。 霁月也就去了一趟梧桐宫。 大皇子姬昌人坐在华丽的殿中,衣袍遮满大殿。 眼望着霁月进来,他慢慢的押了一口茶,说:“听闻沈大人这一路上,那是一个惊心动魄,本宫寻思着,沈大人初到京师,也没犯下什么非死不可的罪来。” 沈霁月站在殿中,目光冷漠的落在他身上。 大皇子神采奕奕,看起来心情是不错的。 霁月问:“殿下请我过来,不知有何指教?” “指教倒也谈不上,就是看在姬美公主对本宫一片真挚的份上,送沈大人一句话。” 朝歌,几时与他走得这般近了? 他不过是才离开京师半个多月。 姬昌殿下说:“高处不胜寒,镇北将军就是最好的例子。” 就算深受皇恩又如何? 一样被从高高的位置上推了下来,死相凄惨又凄凉。 霁月说:“殿下的话,谨记在心。” 姬昌殿下目光落在他身上。 从进来到现在,这沈霁月都不曾朝自己行过礼。 过于高傲了。 目中无人了。 他呵笑一声,道:“等回去见了姬美公主,给本宫带句话,就说她送本宫的那些**,本宫喜欢得很。” 霁月面上难看了一分。 他面上冷峻,说:“殿下可以把话说得更明白些。” 大皇子则淡淡一笑,说:“一些闺房秘术,不料沈大人是如此的单纯,竟没听说过?” 闺房秘术。 沈霁月心里沉了沉,道:“事关姑娘家的清白,大皇子且莫要胡言乱语。” 就算有什么闺房秘术,朝歌也不会与他讨论。 沈霁月竟不信他所言,好似他在搬弄是非一般。 他又多盯了沈霁月一眼。 同是商户出身,他还只是一个卑贱的养子,可沈霁月竟清朗如月,矜贵如斯,身上丝毫没有沾染商人的铜臭气息。 想那沈朝歌,可是一脸馋媚。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553章 本宫没胡言乱语(1) 有那么一瞬间,姬昌殿下以为这沈霁月可能也是出身名门贵族。 眼前浮现姬美公主那张脸。 明明也是生得明媚动人,行出来的事就是那么庸俗,毫无贵气可言。 虽是庸俗了些,还是甚得他的心的。 看沈霁月面上显露不悦,姬昌殿下内心冤得很,道:“本宫可没有胡言乱语。” 犯得着他胡言乱语。 本以为兄妹两人私底下可能是一个德性,面上霁月光风,内里什么伤风败俗的事都敢做。 沈霁月显然不如姬美公主这般大方。 假正经得很。 无趣。 沈霁月内心已经相当不高兴了,既然无事,他也就拱了手,转身要走。 姬昌殿下说:“在父皇的眼里,姬美公主可是心怀家国天下,天下女子的楷模,如果本宫把姬美公主送的这些**拿到皇上面前去,你说皇上会不会很失望?” 霁月止步,回身,盯着他。 姬昌殿下冷呵呵一笑,道:“你也不必紧张,本宫自然是不会告诉皇上的,毕竟,我还指望她再多送我些稀罕的玩意。” 他呵呵一笑,起身,走了。 霁月面上冷峻了几分。 彼时,姬昌殿下去了寝殿那边转了一圈。 墨兰忙着给人出诊。 他只好坐在屏风后面,拿本书来看。 倒也没有真的看进去。 徐道光死了,他手里的那十万军兵,不知道父皇会交到谁人手里。 这会功夫,姬盛姬善定然都去父皇面前讨好安慰去了。 同是兄弟,自幼一起长大,对方心里想些什么,多少还是知道一些的。 只是没想到父皇会把十万兵权就这么交给了一个他才认识数月的沈霁月。 他微微上着眼,想了一会。 过了一会,知道墨兰已给三个人看诊过,他也就起身过去,把人带走了。 他允墨兰每天最多给五个人看诊,上午三个,下午两个,给她练练手。 这事是雷打不动,不可更改。 墨兰净过手,跟他一块去了寝殿。 两人坐下后,姬昌殿下对她说:“你来和我说一说,关于沈霁月的事情。” 墨兰说:“我与沈家大哥也并不算熟悉。” 姬昌殿下不悦:“这么快就急于拒绝?” 墨兰改口说:“你想知道什么,我知无不言。” “据我所知,沈家的几位姑娘中,沈霁月最宠爱的就是姬美公主了,你和我说一说,沈霁月是一个什么样性格的人,对姬美公主又是如何个宠法。” 不知他怎么忽然想起来要打探沈霁月和沈朝歌的事情了。 有一点她是知道的,朝歌最近与大皇子走得比较近,常从宫外给他带一些那些东西,回来就给她用上了。 她有苦难言。 一言难尽。 拜朝歌所赐,大皇子的闺房秘术是越来越通透了。 墨兰琢磨着道:“沈家大哥这个人,正如人所看到的一样,不是个容易亲近的人,他待朝歌亲,那是因为朝歌也待他亲,并不曾因为他是养子而疏远他。可实际上,在他的心里,与他最亲近的人不是朝歌,是暮词,暮词的父亲当年有恩于他,这一点是朝歌无论如何也无法相比的。” 她怕朝歌会成为沈霁月的软肋,便把暮词搬了出来。 姬昌殿下冷呵一声,纯属胡说八道。 如果他与暮词的关系更亲,得到无上荣耀的就该是暮词,而不是沈朝歌了。 大皇子说:“照你这般的逻辑,那容平公主岂不是更与他亲近些。”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554章 最好的招牌霁月(2) 忽然提到容平公主。 生在京师,墨兰闻所未闻曾有这么一位公主,不由问:“容平公主是谁?” 玉瑶今天早朝上刚被封了容平公主,并赐下紫金宫,让她住在皇宫。 这事墨兰还不曾知道。 姬昌殿下也就给她讲了:“镇北将军的女儿,徐玉瑶,父皇念她孤苦无依,封她为公主,让她住在这里的紫金宫。” 墨兰怔了一会。 玉瑶双亲世,这事她是知道的。 她虽知道,却不能出去,也无法前去安慰她。 现在就不一样了,玉瑶人在皇宫,那意味着,她是有机会见到玉瑶的。 不过,一想到自己现在的处境,她又打消了去见她的想法。 她现在落得这般,还有什么脸面去见玉瑶。 即使见到她又如何,她又能拿什么安慰她。 如果她还是之前的墨兰,她可以说,我的家就是你的家,我的亲人就是你的亲人。 现在,她墨兰什么都不是。 没时间让她去伤悲,去难过,她淡淡的道:“沈家大哥这个人,虽待人不亲热,但最是重情重义了,你心里是不是不以为然,觉得他这般重情重义之人,怎么就没有为暮词谋一个好前程,这其实是怪不得沈家大哥的,朝歌有有今天的一切,靠的全是她自己的本事,她周济流民是真,她送了马场给朝廷也是真,沈家大哥不过是把事实朝皇上禀报了一下罢了。” 姬昌殿下听她说得头头是道,颔,道:“这般一个心怀家国之人,为何竟送我那些玩意,难不成她是想我整日流连在温柔乡里,不思国事家事天下事,想本宫成为一个满心淫色之人?” 嗯,定然是这样子的。 姬昌殿下面上沉了沉。 好她个沈朝歌,胆大包天得很。 墨兰一怔,忙道:“绝不是大皇子这般所思所想,朝歌绝不是这样的人,朝歌虽是有些小聪明,但她生性纯厚。” “她既然不是这样的人,那你说一说,她一个小姑娘家,为什么要厚颜无耻的送本宫这些玩意?” “她不过是投其所好。” 这话脱口而出后,墨兰自己愣了愣。 投其所好,那她岂不是在说,大皇子他就好这口。 大皇子看她一眼,点头,道:“你说得对,她不过是投其所好,她送的那些玩意虽然恶心得很,但本宫确实喜欢得很。” 墨兰尴尬,难堪。 他岂会看不出来,那沈朝歌一脸谄媚。 姬昌殿下人已欺身过来,要亲她。 她慌忙推拒:“我一身药味,还不曾更衣。” 他说:“没有关系。” 这药材之味闻久了,竟也不觉得讨厌了,还能从其中闻出一股药香来。 他犹如一座山,她就是被压在山下的猴子。 她不甘,困在他这一方小小的金丝笼。 她拿食指封在他温热的唇边,他却张口咬住。 她压下所有的情绪,说:“我斗胆猜测一下,三位皇子名分别是昌、盛、善,当大皇子和二皇子诞生之时,皇上对两位皇子的期望是,盼望你们日渐昌盛,而对三皇子的期望却是,盼望他成为一个仁善之人。” 听她这话,他饶有兴致,在她指上亲了一下,说:“确实有此意。” 三位皇子虽是同一天所生,皇上对他们的期望却各有不同。 墨兰再说:“你虽占了大皇子的先机,可太子之位一直不立,说明皇上还在考虑。我再大胆猜测一下,从各位皇子的名字来看,皇上对二皇子也抱有同样的期望,就眼前的形势来看,孟贵妃娘家的势力过大,而你的母妃,娘家却是势力单薄,朝堂之上,恐怕多是为二皇子说话的人,三皇子可能不在皇上的考虑范围之内,但不到最后,谁也不敢称自己是最后的赢家。” 大皇子意味深长的看着她,轻轻捏了她的下巴,说:“谁给你的胆,胆敢在本宫面前揣测帝心。” 墨兰倒也不怕他。 与他厮混的这段时间,他待她向来温柔。 有求必应。 她知道,他恋她爱她这身臭皮囊。 能答应她的,都会答应她。 她说:“我帮你把沈家大哥拉拢过来,如何?” 他问:“条件呢?” “明年,我大哥会参加最后一场殿试,他是个努力又认真的人,他一定可以得偿所愿的,我只盼,有朝一日你得势,念在我曾尽心尽力帮过你的份上,恢复我墨家的荣耀。” 他却说:“你若尽心尽力伺候我,什么都可以答应你,有朝一日龙得水,就洗去你从前的羞辱,封你为后,让你做天下最尊贵最幸福的女子。” 墨兰被他抱了起来,送入芙蓉帐。 真真假假,谁知道呢。 有时候谎言太美,会让人不知不觉就信了。 天冷了,风也凉。 沈霁月黑着脸回到沈府,进了朝歌的院宇,来到她屋。 她正托腮,盯着手里的一份名单。 私墅已修好。 这几天正是招收的时候,三天下来,却只有一个姑娘报名。 她正心里愁,就见霁月回来了。 看见霁月,就犹如看见了救星,她立刻站了起来,迎去。 “大哥。” 她一分银子不收,免费让她们读书,她们居然还不肯报名。 她委屈。 霁月本想无视她的委屈,奈何内心还就见不得她哭丧了脸。 从梧桐宫回来的路上,他是满心恼怒,想要回来质问的,现在的所有的质问都暂且压了下来,反而要伸手揽过她在怀中安慰,摸摸她的脸,询问:“怎么了?” 朝歌便往他怀里一扑,一双玉臂抱住了他的腰。 自从他回来的这几日,一直在处理玉瑶双亲的事情,宫里宫外来来去去,她还没机会这般亲近他。 一抱住心爱的少年,顿时踏实了不少。 仰脸,她说:“私墅已经修好,这几天已在招收学生,三天了,才一个姑娘报名,给她们读免费的书,她们都不肯报名,真是不思进取,不求上进。” “哦。”不好评价。 “不过,我并不灰心,我一定要打破她们陈腐的思想观念,让她们知道读书的好处有多少。” 她斗志昂扬,他:“……哦。” “霁月,明个你陪我一起去吧,你陪我一起去亲自招收,我相信,只要你往那一站,你这脸就是最好的招牌,一定会事半功倍,肯定有很多姑娘前来报名的。”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555章 一个谄媚的小人(3) “……”她竟忍心让他站在外面当招牌,以色诱人。 “你怎么了?” 霁月怎么好像一脸不太情愿的样子。 霁月说:“没什么。” “那你就是同意了?” “嗯。”他点头,不同意行吗? 如果他不同意,她一准是要找旁的人去色诱了。 与其让她去找旁人,不如,他自己去吧。 “霁月,你真是太好了。”不仅对她好,思想观念也新颖,愿意支持她的想法。 霁月揽着她一块坐下。 朝歌想起他应该是刚从宫里回来,忙唤来奴婢摆早膳。 奴婢早膳摆上,霁月先喝了一口燕窝粥,状若随意的说:“今天在宫里遇着了大皇子,大皇子对你赞赏有嘉。” 朝歌眉眼一笑,应句:是吗? 这事让她如何说呢。 她对大皇子也实在没做出什么贡献值得大皇子赞赏她。 她不过是投其所好,给他多提供了一些闺房秘术,让他玩得更快乐。 霁月见她神色自然,没有丝毫别扭,又道:“我竟不知,朝歌深懂闺中秘术,什么时候你也指教哥哥几招?” 朝歌面上一臊。 那些东西也不是她亲自去买的,也是她派下面的人去办的。 买回来后,她虽然也有看过一眼,其实,也不大完全明白的,毕竟没有实战,如何个指教法。 不过,与霁月讨伦这些事情,莫名就害羞起来了。 霁月和姬昌殿下完全不同。 霁月是她心仪的人,这些害羞的事情,她与他可说不出口。 姬昌殿下在她心里,就是一沉迷于女色的贵族皇子,无法玩天。 偏墨兰的未来还在他的手里。 她讨好姬昌殿下,纯属是为了有一天好求他放墨兰自由。 只要他这个当事人不计较了,一切就好说了。 在姬昌殿下面前,她献这些计,可是没有丝毫不自在的。 霁月看她一眼,心里的火往上冒。 微微压下往上冒的火,他循循善诱,道:“你有没有想过,一个小姑娘家,和大皇子谈什么闺中秘术,人家会怎么看你这个人,会怎么想你这个人?” 朝歌隐隐从他的话语中听出了不高兴。 她忙解释说:“我才不在乎他怎么想我这个人,怎么看我这个人,反正他好这一口,我给他提供就是。” “你为什么要给他提供这些?” “因为他好这一口。” “……” 朝歌在他的注视下再弱弱的解释:“墨兰的事情是因他而起,我想只要讨好得他高兴了,到时候我朝他求个情,兴许他就不和墨兰计较了。” 霁月轻轻揉下眉心。 朝歌轻轻拽了一下他的胳膊,说:“你别生气,也别想多了,大皇子对我是绝不会有任何想法的,他只把我当成一个谄媚的小人,不管怎么样,我送他那些玩意,他还是挺喜欢的,每次都收下了。” “你自己去买的?” 朝歌忙摇头:“不是我,我让锦语去买的。” 霁月记下了,回头定收拾他。 朝歌忙把燕窝拿起来要亲自喂他,说:“先把燕窝粥吃了,你看你只顾着说话,都凉了。”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556章 她居然被霁月打(1) 用早膳的功夫,霁月把事情的因果了解完。 他说:“墨兰这件事情,我来处理,你不要再给大皇子献那些乱七八糟的。” “为什么啊?” 话不是已说开了吗? 霁月说:“你是女孩子。” 朝歌心有不服,问:“如果我是男人就可以献了吗?” 对女孩子的约束,偏见太大了。 霁月在她脑袋上轻轻弹了一下,说:“你若是男孩子,我就不要你了。” 委屈。 霁月又解释:“这事若传到皇上的耳中,让皇上知道你给大皇子献这些个东西,会怎么想你?与你心怀家国天下的情怀相悖。” 朝歌噎了一声。 “传锦语进来。” “……”他这是想干嘛?朝歌怔了怔。 隐隐有着不好的预感。 片时,锦语进来了。 霁月说:“锦语听令。” 公子面上不同往日的冷峻,锦语一吓,忙跪下:属下在。 “从即日起,不许再为朝歌买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是。” 霁月再说:“朝歌年幼,行事难免有不当之处,你在一旁不知道规劝着点,反而纵容她犯下大错,现在罚你去领二十杖责,你可有不服。” “属下服。” 朝歌愣,问:“锦语也只是听命行事,你为什么要打锦语?” 霁月反问:“你不服?” “不服。” “要不你也一块去领二十杖责?” 她更不服了:“凭什么啊!” 她才不要挨打,很疼的。 锦语赶紧退下。 可不敢让小姐跟自己一块领二十杖责。 霁月说:“凭你犯了错,还不服。” “你不讲理。” 委屈,不开心。 霁月说:“我已经很讲理了,我在为你及时止损,大皇子若有心毁你,把这事传到皇上面前去,你所得的荣耀都会失去。” 虽然如此,还是委屈。 霁月叹口气,把人揽过来。 朝歌把他推开,说:“既然我也犯了错,那,那你也罚我二十杖责吧。” 因为她的错,让锦语受罚。 她还挺过意不去的。 小姑娘还和他气上了? 霁月说:“我哪舍得呀。” “不舍也要舍,也是给我自己提个醒,以后做事更加要小心谨慎。” 只顾想着如何讨好大皇子了,倒是没想着大皇子万一拿这些东西去皇上面前告她一状会如何? 这确实是她的失策。 她站起来就要走,小脸绷着,一脸决绝。 霁月一把又把人给捞了过来说:“你想挨打还不容易,就由哥哥亲自代劳,但看在你是小姑娘家的份上,惩罚减半吧。” “……” 直接把人摁了在了腿上。 朝歌还没反应过来,臀部就被他给拍了一巴掌。 虽隔着衣裳,还真疼呢。 他的小姑娘,怎么会真的舍得由旁人打。 若她执意要挨打,当然是由他代劳。 惩罚减半,一边五个巴掌,不会让她太疼,但也能让她感觉到疼。 关键,打的这个位置已不是疼不疼的问题了,是难堪。 她还没难堪完,惩罚就结束了,就觉得臀位火辣辣的疼。 呜呜…… 她趴在他腿上哭开了。 她居然被霁月打了。 还打她这么疼。 他都不心疼她,怎么舍得下手的?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557章 小姐不需要怂恿(2) 她这么漂亮的,娇滴滴的小姑娘,他居然狠得下来心肠,打她。 霁月根本不爱她。 若是换了她,她根本舍不得碰他一个指头的。 越想越伤心。 越伤心越难过。 霁月愣了愣。 她自己求着要挨打的,还想出去挨板子。 现在不过是拍她几个巴掌,就哭了。 很久没见朝歌哭了。 最近的一次是因为她急火攻心,吐血,然后哭得那是一个撕心裂肺。 霁月忙把人揽在怀里安慰。 “不哭不哭。” 伤心,能不哭吗? “不是你要挨打的吗?” 谁要挨打了,她就算想一块受罚,也不是被打他啊! “我也没太用力的。” 小姑娘哽咽:“你明明就用了很大的力气,我骨头都要被你打断了。” “……”不至于这般的夸张吧? 他明明拿捏着分寸的。 霁月把人抱了起来,去了里面的寝房,格门关上。 朝歌被放在了榻上。 “你干嘛?” 当意识到他竟要解她衣裳,她一惊,紧紧抓住自己的衣袍。 “我看看,有没有把骨头打断。” “不要了,不要了。” 小姑娘赶紧咽下眼泪,也不敢哭了。 “要的。” 朝歌紧紧护着自己的衣袍。如母鸡护小鸡。 心里一急,嚷:“你这是登徒子行为。” 太不相话了。 他们还没成亲呢。 在他面前,她真是一点体面都没有了。 得,在她眼里他马上就成了地痞流氓了。 勉强压下要看一看的冲动,说:“行,我不看了,那你也别哭了成不?”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真把她打伤了。 挨了打,还连哭的权利都没有了。 不服归不服,还是乖乖的点了头。 他俯身过去,去吻她红的脸蛋,她抗拒的别过脸,不给亲。 他说:“要不你打我一顿。” “我才没你这般狠的心。” 哼。 又成了他狠心了。 不是她自个非要去跟锦语领罚的吗? 她跑去挨罚,本来只有几个人知道的事情,最后弄得人尽皆知了。 他不依不饶的去环抱着她,去咬她的耳朵,说:“打在你身上,痛在我心。” 今天不要听他甜言蜜语。” “闺房之术,日后朝歌指教我就好,再不可和旁人说。” 她就是为了这个事情挨了打,才不会指教他。 小姑娘憋着气不肯理他,他不屈不挠的把她小脑袋被扳过来,把吻落在她的眉眼上。 小姑娘在他怀里扭成麻花,拒绝和他亲热。 彼时。 锦语已领过二十的板子。 这二十板可不是小打小闹,是毫不留情的。 站起来的时候,锦语走起路来一拐一拐的。 疼。 旁人不知他为何被打,只知道他是犯了错。 锦言过来问他:“怎么回事啊?” 锦语黑着脸不理他。 这事能告诉他吗? 沈行笑着说:“我猜着,八成是我们不在的这段时间,你小子怂恿着小姐犯错了。” 他太冤了。 小姐需要他怂恿吗? 分明是小姐怂恿着他犯错。 当初小姐把叫到跟前,悄悄的跟他说:去,给我买一些闺中秘术,一定要别具一格,与众不同,让人上瘾,我好献于大皇子。 他当时震惊得下巴都要掉了。 又嘱咐他说:这事只有天知地知,他们两个知,不能告诉旁人的。 这般隐秘的事情,小姐吩咐他一个人去做,他本以为是无上的荣耀。 因为是献于大皇子的,他当然是高高兴兴的去干了。 哪曾料想,公子不喜欢。 几乎要连小姐都一块跟着受罚。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558章 朝歌竟然被打了(3) 虽然霁月说的话有几分的在理,亲自挨了霁月罚的沈朝歌还是很不开心的。 虽然事后他跟个春的狗似的在她面前求好,朝歌还是不客气的把人赶出去了。 谁能保证这一辈子都不犯错? 犯一次错,霁月就打她一次的话,那日后被他打顺手了,可如何是好? 她愿意跟锦语一块去领罚,那是她的事情。 真被霁月罚,那又是一回事。 就霁月这脾气,前一世他本不是一个好脾气的,这一世,可别给她犯了。 把人轰出去后,朝歌就再没搭理他。 霁月也不着急。 想着小姑娘明个要亲自出去招人到私墅读书,朝歌到时候还要用他出卖色相。 嗯,一夜过去,朝歌的气消了,一准会来请他去的。 当然,这事他想多了。 没有了他沈霁月,这府里还有朱公子啊! 第二天早上,趁着霁月早朝还没有回来的功夫,朝歌就派五姑娘说服了朱公子来帮忙了。 本来朱公子是不乐意,五姑娘哄着他说:“你只要肯帮这个忙,日后只要在府里,你的膳食,我承包了,免费的。” 小财迷都愿意免费承包他的膳食,看在她这般有诚意的份上,他也就勉为其难的,去牺牲一下色相了。 当下,朝歌带上五姑娘六姑娘朱公子以及府里的奴仆一块前去了,出去的时候因为遇着了墨公子和墨念前来,就顺道把这两人一块带上了。 前去招收学员的地方朝歌安排在了街头一宽阔处。 通告已经放三天了,根本没人留意。 就算有人留意,也是一看而过。 为了吸引来往人的注意力,朝歌让自己的人敲锣打鼓一番。 在这种事情上,卫珍是放得开的,也是个有胆识的。 她一边敲着怀里的锣鼓一边跳支舞,不用吆喝,自然而然就吸引了许多看热闹的。 男的女的,老的少的。 见人差不多了,卫珍就大声说:“各位父老乡亲们,大家静一静,姬美公主有话和大家说。” 朝歌站在试先准备好的一杌子,垫了一下自己的身量,可以让大家尽量看见她,听见她说话。 姬美公主,对于这个名字大家也不陌生。 这姬美公主是民间公主,草民出身。 大家窃窃私语。 许多人也是头一次见这民间公主的真面容。 朝歌说:“各位父老乡亲,各位姑娘,我知道大家的生活都不容易,面朝黄土背朝天,累死累活,也不一定能过上好日子,我就想问一问大家,想不想改变自己的现状,想不想自己的子孙后代生活得更好一些。” “想啊,公主要给我们放粮食吗?” “公主今天要开放粮仓了吗?” 嘲讽的都是女子。 关于这姬美公主做的一些事情,大家也是有耳闻了。 最近在这京师圈里,姬美公主的名号响得厉害。 平民公主。 上层圈的贵妇小姐眼红,下层的老百姓羡慕嫉妒。 朝歌说:“大家想改变现状,只有一条出路。” 有男子问:“什么出路?” 朝歌再说:“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想要改变自己的生活,读书是最好的出路,书读得多了,人看待事物的见识就不一样,也许将来有一天,你们也有机会做县主,郡主,或公主。” 县主,郡主,公主,听起来是极为诱惑的,令人神往。 但是,在平民中,百年也不见得能出一个公主。 朝歌观察着大家的反应,又说:“我知道许多人家读不起书,现在我愿意免费为大家提供读书的机会,并免费提供夫子教导大家,但我也有一个条件,我只招收8到18岁的姑娘。” 太大就不行了,基本上已成婚生子,一生为孩子和丈夫忙碌,再无心去读书。 也已错过了最佳的学习时机。 五姑娘赶紧把朱公子推了出去,说:“朱夫子,才高八斗,以后就是大家的夫子了。” 朱公子配合着拱手。 有位小姑娘含情脉脉的过来报名,害羞的瞅了朱公子好几眼。 五姑娘一怔,忙站到朱公子面前给挡住。 由于身量过小,也是挡不住的。 把朱公子推出来冒充夫子,她后悔了。 正在那时,有位公子前来质问:“姬美公主为何只招收女子,不招生男子,是看不起我们男子吗?” 这说话的不是旁人,正是静安王。 他歪了一下脖子,痞痞的看着她。 静安王这话一出,立刻就有男子跟着响应,质问:“姬美公主是歧视我们男子吗?” 朝歌微微一笑,讽刺,道:“我道是谁,原来是静安王呀,您还真是会鸡蛋缝里挑骨头。” 静安王啊! 一听这个名字,许多人看他的眼神就不一样了。 这静安王能是个什么好东西。 说的话不可听不可信。 朝歌说:“男子想读书,有的是学院可读,你们大可去男子学院报名。但女子想读书,却是连一个学院也没有,我今天只招收女子读书,你们男子若真心想读书,又没银子买书,可以来这边登记,如果情况确实属实,家庭困难读不起书,我乐意为你们提供免费的书藉。” 自家小姐真的是处处想得周到。 红蓉赶紧招呼道:“大家都排好队,不要挤,不要挤。” 确实有些真心想读书的人,又买不起书的。 也有小姑娘前去报名,但并不多,有的在观望,有的在看热闹。 有的看着大些的妇人扯着嗓子说:说得比唱得好听,就像科考一般,最终能考上状元的只有那么一个人,才不要浪费时间在读书上。 卫珍这时上前说:“姑娘们,读书的机会我们小姐给你们了,如果你们愿意碌碌无为,平平庸庸过一生,那也是你们的选择,没人会心疼你们的。如果你们能识文断字,就算不能为状元,焉知有朝一日不会成为某大户人家的管事。比如我,读过书,精通算盘,深得我家小姐的喜爱,如今我已成为我家小姐的管事之一,帮着我家小姐张罗大小事务。” 卫珍这般一说,前去报名的姑娘又多了些。 卫珍再说:“技多不压身,趁着机会就在眼前,你把握住,下一个幸运就是你了。” 静安王暗暗磨牙,问道:“沈朝歌,你是想带女人造反吗?”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559章 居然不等他回来(1) 静安王这话问得恶毒,朝歌冷淡回敬:“静安王纯属来捣乱的吧?是皇上允我开办女子学院,你是在质疑皇上的决定吗?” 得,把皇上搬出来压他了。 以为他会怕吗? 静安王说:“沈朝歌,你这是在自己作死,本王记得,上一个和你这般作死的女人,已经死得透透的了。本王今个就给你一个忠告,不想死的话,就趁早收拾收拾,滚回你的广陵享福去。京师这种地方,不是你该待的地方。” 五姑娘凤吟震惊的看着他,悄声和朱公子嘀咕:“这人还真是翻脸比翻书快,前段时间的宫宴上还要求娶我们家朝歌,今个就凶巴巴的要赶我们朝歌回去了,你说他是不是脑子不正常?这变心也太快了吧。” 什么变心太快。 此人根本就没心。 求娶,也不过是他一时兴起所致。 朱公子低声和她说:“人心就是这么复杂,学着点。” 几个姑娘中,就他家未来的小夫人最单纯。 单纯固然好,但又怕她太单纯容易吃亏,被人欺负。 她果然学得很快,问他:“你会不会突然对我变心?” “……你觉得我也脑子有病?” 凤吟忙摇头。 当然没病,朱公子不知道有多正常。 彼时,朝歌因为这静安王的话面上微微一阵青白。 这人真的是很讨厌。 若是搁在广陵,早让自己的人把他轰走了。 她今天要在此招收学生的,不能太过凶巴巴的,不想给学生一个不好的印象。 但也不能太过软弱可欺,让人觉得她这个民间公主就是个摆设,一点用处没有。 朝歌也就微微一笑,道:“得其志,虽死尤生;不得其志,虽生尤死。” 她又问:“静安王爷,浑浑噩噩一生,真的就是你想要的生活吗?” 浑浑噩噩一生…… 从来没有人对他说过这样的话,也没有人敢对他这般说。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居然说他的人生是浑浑噩噩的一生。 静安王脸上一时之间青白交加,许是恼羞成怒,道:“爷的生活不知道有多快意,是你们这些穷人一辈子也不能参透的。” 言尽,他猛然转身,离去。 大家只知道现在的静安王是一混世魔王,左邻右舍妇女见了都要退避三舍。 却没有人知道,曾经,他也兄弟和睦,其乐融融。 众兄弟中,他是最小的那一个,也是最受宠的那一个。 只是这一切,太过短暂,转眼成空。 皇权,令兄弟失和,彼此相残。 和睦不在,只有你死我活。 他也曾与皇子们一起长大,他本该是他们的长辈,他们要尊他一声小皇叔,后来,他们为了皇权,又一次失和,面上笑嘻嘻,背后互捅刀。 生在这个冰冷的皇室,没人爱他。 没人喜欢他。 靖安王,也不过是有名无实。 他也如行尸走肉。 皇室的冷酷,不是她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姑娘能懂的。 她一个小姑娘妄想靠自己的美色在君王面前进言,以为三言两语就能改变女人在这个世上的价值,改变现在的制度。 可笑。 荒唐。 她不是第一个有这样想法的女子。 这世道,是容不下她这些奇特的想法的。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560章 保证再也不打你(2) 虽被靖安王闹了一场,后面还是有不少小姑娘跑过来报名的。 大家只觉得,姬美公主好威风。 比靖安王威风多了。 已下了早朝的霁月路过此处,站在一旁看了看。 说好的要带他一块过来的,居然不等他回来。 难不成一夜过去,朝歌还在生气? 想了想,霁月转身去买了些吃的。 那边有卖糖葫芦的。 小姑娘最喜欢买这些了,以往也常买给他吃。 又买了热乎乎的甜豆花,小笼包,黄金糕等。 那时,晚歌坐在桌前亲自登记报名的人数,填写名字,住址等。 姑娘貌美,小小年纪又写了一手的好字,真是令人羡慕。 墨公子这会也被安排上了,帮着登记书生的名字。 有些穷书生听说可以免费领书笔墨,自然是要登记的。 五姑娘也没闲着,趁机招呼给登记过的小姑娘放五斤米面,作为奖励。 朝歌闲站着,看了看,满意。 把东西买到手的霁月走了过来,唤她:“朝歌,渴了吗?先喝口水?” 朝歌看了看他。 由于刚从朝中回来,霁月还是一身官袍。 官大爷的模样,就是养眼。 丰神俊朗,宛如神祗。 看在眼里,让人好生欢喜。 不过,他昨天打了她十个巴掌。 想一想,现在都觉得臀部火辣辣的疼。 哼。 她面无波澜。 霁月说:“去那边坐一坐?” 他的马车就停在路边,上去一坐,吃点东西,再好不过。 朝歌说:“我忙着呢。” 身子一扭,转了过去。 霁月便伸手拽着她一只胳膊说:“再忙也是要吃要喝的。” “我又不饿。”她挣了挣,不像话了。 “沈大哥。”墨念欢欢喜嘻的跑过来叫他。 霁月看她一眼,颔,说:“你师傅累了,饿了,我带她去休息一下。” 她不累,她不饿。 她并不想休息。 可霁月连推带揽的,把她弄走了。 朝歌不愿意大庭广众下与他拉扯,又不好不给他面子斥责,被迫上了马车。 她满心不高兴的小声嘀咕他:“光天化日下,拉拉扯扯的,多不体面。” 枉他是读书人,读了那么多圣贤书,怎么一点都不讲究。 霁月说:“兄妹之间,有什么关系。” “又不是人人都知道咱们是兄妹,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不检点呢。” “……是哥哥的错,是哥哥没考虑周到,要不现在送你下马车。” 忽来的认错,她倒是有点措手不及。 “……我好像确实有点饿了。” 她伸手把他手中的糖葫芦拿了来,小咬一口。 他看在眼底,眼中就噙了些温柔的暧意,忽然倾身过来,啄在她唇上。 好甜。 朝歌一惊,推拒。 外面人来人往,姐姐们全在,他也真是色胆包天。 可他素来这般。 他问:“还在生我的气?” 朝歌点头,说:“除非你保证,以后不论生什么事情,都不动手打我。” “好,我保证,以后不论生什么事情,都不会动手打你。” 早知她会为这个与他闹脾气,他宁愿打他自己。 “那我就原谅你一次。” 她嘴角弯了弯。 见她又咬了一口糖葫芦,他亲了过去,把糖葫芦抢到了自己口里。 朝歌震惊,问他:“你这样恶不恶心?” 他脑袋凑过来,在她耳边说句:“只要是朝歌的,都是甜的。” 她面上染上红晕。 不正经。 居然觉得恶心,这可不行。 他又就着她的手咬下一颗糖葫芦,喂给她吃。 朝歌抗拒。 这真的太恶心了吧。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561章 她又想着别人了(3) 闷声的更鼓从远处一阵阵的传来,市井的吵闹声慢慢平息下来。 坐在书案前,朝歌静静的翻阅着一卷书。 白天招收了二十个学生,令她信心大增。 一阵冷风从窗棂处吹来,带着寒意。 她起身,走向窗棂处,外面一片明亮。 夜空高悬明月,大地撒满白雪。 明亮的圆月与白雪相交生辉。 下雪了。 她微微晃了一下神。 下雪了,她却失了小孩子的心性。 天真无邪,已离她很远。 片片白雪激不起她任何的兴趣。 忆往年,每每下雪,她都会喊上自己的奴婢,在院子里堆起一个个雪人。 她喜欢堆雪人,喜欢打雪仗,任何和玩有关的东西,她都喜欢。 她轻轻摇头。 不忆也罢。 关上窗棂子,她又坐了回去,看书。 不知道墨兰在感恩寺过得可好? 她一个世家小姐,被送到那种地方,不知道可否有人照顾她。 夜半琴弦声。 梧桐宫,墨兰弹了曲子给姬昌殿下听。 不是她惯用的琵琶,那是一个令人不愉快的回忆。 宫宴之上,她用琵琶,故意错了几处,她自己失了颜面,也让大皇子跟着丢人。 现在想来,真蠢。 此时,姬昌殿下倚在她旁边,小酌了一口酒。 他穿着一身白色的睡袍,腰间系得松松垮垮。 模样俊美无俦,姿态居高临下。 让她弹曲子给他听,她就给他听这个? 气得他一葫芦的酒在她曲子结束时,也一口给饮尽了。 墨兰微微感觉到身边的人有几分不对劲,看了看他。 姬昌殿下狠狠的盯着她,说:“你心里还装着他。” 墨兰一怔,随之摇头。 这般急着否认是没有用的。 姬昌殿下说:“你的琴声告诉我,你还在想着他。” 她强自镇定:“我没有,我不是。” 姬昌殿下面色冷峻,站了起来,走了。 忽然,身后传来一声巨响。 姬昌殿下猛然回身,就见那架琴被她给硬生生的摔在地上了。 她说:“既然这个琴让你这么不愉快,那就把它摔了吧,以后都不要再碰了。” 他是因为琴不愉快吗? 他不愉快是因为她心里还住着一个人。 不过,看她还是有点在意他的情绪,他心里稍微舒坦一些。 是在意,是做戏,又何妨。 他便又朝她走了回来,把人一下子抱起,说:“我要你好好取悦我。” 带她入芙蓉帐,拥着她热切缠绵。 就算心不归他,她的人,要归他,想一想,又平衡了。 翌日。 寂寞梧桐。 银装素裹。 一早起来,梧桐宫的宫女太监都在打扫院宇。 墨兰踩着积雪走来。 雪还在飘,满天飞舞。 梧桐宫的人都晓得这小篮子是大皇子身边的红人,通晓医术,人美心善,给宫女太监看病不要银钱。 她虽不与人往来,在宫女太监心里还是有着好人缘的。 见她难得走出来,宫女太监看见她都恭恭敬敬的唤一声:“篮公公好。” 墨兰便正了一下自己脑袋上的红顶花翎帽子,轻咳了一声,点头,颔。 她站在梧桐下,伸手轻轻按上,稍微用力,抬起,她的巴掌印在了雪花上。 她看了看,又把巴掌印毁了,抓了一把雪,团成球。 采微匆匆跑过来,见四下无人经过,宫女都在远处打扫,便悄悄道:“小篮子,外面冷,风大,进去吧。” 忽然要唤自家小姐为小篮子,还是蛮别扭的。 别扭过,还是正了色。 墨兰叹口气,道:“你就让我在这儿一个人站会吧,去吧,别打扰我。” 不然,等他一回来,她就没有自己的时间了。 他会时刻跟在她旁边。 她坐诊,他就坐在屏风后面等着。 她看书,他也一旁陪着看。 一刻独处的时间都没有。 采微只好作罢,只是又不放心的说:“站一会就回来吧,外面风大,别着凉了。” 墨兰点头。 待奴婢退下,她蹲了下来,拿起地上的雪,捏出两个胖胖的小人儿。 对着两个小人了会呆,又把两小雪人放在雪中,拿一旁的积雪埋葬了上去。 他们的过往,早该埋葬了。 不必留恋,也没有必要了。 鼻子微微酸,她微微仰了一下脸,一张面孔就那样映入她的眼中,惊得她一个慌神,跌坐在地上。 “殿下,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她慌忙问。 心脏怦怦跳。 姬昌殿下面容冷峻,在触碰到她惊慌如鹿的眼神后问:“你在干什么?” “我,一个人玩会。” 姬昌殿下在她身边蹲了下来,伸手,欲把她埋葬的人扒出来,却忽然又住了手。 过了一会,他抓起一把雪,在她如鹿的目光中,塞入她脖子里去了。 墨兰便吓一跳,身上冰凉。 她僵着身子没动。 他微微蹙眉。 正常的反应不应该是,她突然跳起来,赶紧把雪抖出来的吗? “起来吧。”他伸了手,把人扶起来,轻轻拍落她一身的雪。 “不冷吗?”他询问。 她说:不冷。 “带你去个地方。” 墨兰跟他走去。 梧桐宫有一片梧桐树,因为银装素裹,越的美丽。 来梧桐宫的这段日子,墨兰还没有往别处走过。 她抬眼望了望路两旁的梧桐树,说:“据说吉祥鸟凤凰喜欢在梧桐树上栖息,很钟情梧桐树。” 姬昌殿下疑惑:竟还有这寓意。 一副他丝毫不知道的表情。 墨兰说:梧树和桐树同生死共患难,不离不弃,白头到老。梧桐树的叶子来得快也落的快,只留下一份孤独和离别给树干。 说完,有些后悔。 这不就是她与萧神医吗? 他们之间的爱情,来得快,也去的快。 他忽然就揽过她,把她抵在梧桐树旁。 他说:“花开花谢总会败,要选择面对现实,乖乖在本宫身边,我是不会离开你的。” 低,吻上她冰凉了的唇,把娇弱的人儿裹进自己的紫色大氅中。 仿若让她浑身都沾染上自己的气息,她就完全属于自己了。 她慢慢闭了眼。 她唇上再冰冷,也却抵不过他唇齿的温度,更抵不过他身上那股热气腾腾。 他这个人,又霸道,又野蛮,有时候,又毫无道理可言。 被他裹在他的氅衣中,仿若就与冰天雪地隔绝般。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562章 因为想她便来了(1) “朝歌,朝歌,出去玩雪仗吧。” 闲来无事,五姑娘凤吟快乐的跑进来。 满天满地的雪花,看着就让人好快乐。 好想玩。 朝歌正静坐在案几前,喝了一盏热茶。 看五姐姐高高兴兴的跑来,她嘴角弯弯,说:“好啊!把六姐姐喊来一块玩。” 六姐姐这个人,向来跟个小老太婆似的。 玩雪仗这种事情,若没人唤她玩,她更不会玩的。 她吩咐了红果前去请人。 外面冰天雪地的,她自个也披上斗篷。 奴婢前去永宁阁请的时候,晚歌起先还不乐意。 打打闹闹的,向来不是她所为。 她又正在看手里的帐本,觉得没时间。 一群半大的小姑娘搬到了京师,在这儿落了户,住在这么大一个宅院里,没有父母在身旁,她每天要帮着处理的事情可多了。 整个府里的吃吃喝喝,各种帐单的进出,以及办私墅请先生,买书等等,这些帐都要算清楚的。 红果说:“六姑娘若是不肯出去,小姐一会一准要亲自来请了。” 六姑娘也就作罢了。 拿了披风,出去了。 免得扫了她们的兴。 走出自己的永宁阁,五姑娘和七姑娘人已在院外等着她了。 她一过来,这五姑娘就冲她跑来了,手里藏着的一把雪团塞她脖子里了,凉得她一个哆嗦。 出其不意。 七姑娘笑说:“六姐姐我帮你欺负回去。” 六姑娘说好。 两人抓了一把雪,揉成团。 五姑娘被两人一起攻击了,哇哇哇的叫着不公平。 姑娘们的吵闹声如雪花漫天飞舞。 正在清平阁的三姑娘透过窗棂子朝外看了看,脸色沉了沉。 远远的就听见她们在喊叫,丝毫没有小姐的作派。 她们倒是玩得快活。 她们倒是关系好。 就她是个外人。 哼。 “三姑娘。” 卫珍走了过来,唤她。 三姑娘斜了她一眼:干嘛? 卫珍说:“七小姐请您出去跟她们一起玩。” “我忙着呢,没功夫玩。”她扭身坐了回去,继续自己的绣活。 卫珍微笑,说:“七小姐说,玩一玩耽误不了多少的时间的。” 三姑娘没搭理她。 卫珍看了她一眼,也就退了下去。 几位姑娘中,就三姑娘不肯与人合群。 她暗暗摇头,离开清平阁的院外,不远处,三位姑娘滚在雪地里,乱作一团。 闲来无事,她回到朝阳阁,走到耳房,几个奴婢正拿着书认字,写字。 卫珍曾教训她们的话虽是不中听,后来想一想也确实是有道理的。 她们家小姐正在招收女子读书,身为小姐的奴婢,不能不识字。 她站在耳房门口看着外面。 玩累了的姑娘们睡在了雪地里,她微微蹙了眉,想过去唤一声,想想又作罢。 难得姑娘们玩得这般开心,不想坏了她们的兴致。 院外,几个姑娘躺在雪地里喘气。 三位姑娘相比,晚歌是体质最弱的了,玩起雪仗来,最为吃亏。 五姑娘这个混帐玩意没少往她衣裳里塞雪球,衣裳里面别提有多凉了。 等她喘口气,就听五姑娘和和朝歌说开了。 “朝歌,这玩法不公平,你让我缓一缓,我先与晚歌玩,等我打败晚歌……” 等她打败晚歌,再来打败她朝歌。 这话还没说完,晚歌忽然就翻身过来了,手里的雪球朝她脖子里塞了进来。 五姑娘大惊,大叫,极力挣扎。 这姑娘还真是力大如牛,直接把晚歌从她身上给使力踹开了。 踹了她一个仰面朝天。 朝歌想去帮忙,把这不知轻重的凤吟给摁住,她居然还朝她扑了过来,把她压下了。 六姑娘得了喘气的机会,欲爬起来,就见有位身材高挑的公子走了进来。 乌黑的头套在一个精致的白玉冠之中,巧妙的供托出一位优雅的贵公子形象。 公子如玉,美轮美奂。 一身紫纹锦袍,外罩墨色氅衣,衣袂飘飘,宛若神来。 “世子。”晚歌一慌,忙站了起来。 他怎么这个时候来了。 吴子越住步,看了看她。 狼狈的模样让世子看见,这让她面上有点难堪,忙拍了拍身上的雪。 世子便走了过来,伸手帮她掸去身上的雪花。 朝歌和凤吟也就停止打闹,一块站了起来。 “世子,你来了。”朝歌莞尔。 定然是久久不见姐姐回去,想念姐姐,寻来了。 世子看她一眼,拱手,道:姬美公主。 倒是没想到,这进了一趟京,她身份又变了。 朝歌忙摆摆手,说:“不用叫得这么生疏,叫我朝歌就好。” “六姐姐,你快请世子进去喝杯热茶,暧暧身子吧。” 她热络得很,世子看她神色淡淡。 煞星冲撞彗星,这事他又岂会忘得了。 晚歌也就请世子进去坐了。 随着两人回去,五姑娘又出其不意的塞了朝歌一把雪球。 朝歌便不想和她玩了,说:“五姐姐,你倒是玩得快活了,你不去陪陪你的朱相公?” “他在读书,不能打扰。” “读书也是要有个度的,要是连个玩的时间都没有,很容易就变成没有情趣的书呆子了。” 书呆子哦。 确实也不能待朱公子太严格了,该玩也是要让他玩一玩的。 五姑娘立刻撒腿跑了。 朝歌笑。 五姐姐不知忧愁的样子真好。 希望她这一世,都能这般没有忧愁,被朱公子疼爱。 她举步回屋,脱去斗蓬,喝一杯热茶,和奴婢吩咐下去。 世子来了,肯定是要暂住在这府里的,就安排他去和大哥住吧。 彼时。 两两相望。 晚歌把热茶送到他面前,问他:“你怎么来了?” 世子说:“想你了,就来了。” 原本,是真不想来的。 来这儿里,必天天看见沈朝歌,他并不想时时看到她。 架不住对晚歌的想念,他只能过来了。 晚歌羞赧,垂眸。 他押了一口热茶,问她:“你不想我吗?” 她离开广陵有月余了,却连一封信都没有。 晚歌没语。 这让她如何说呢。 自然是想他的。 本来想着住个三五日就会回广陵,当初大哥确实是这般说的,哪知道这计划赶不上变化。 看这情况,不到过年,恐怕是回不了广陵了。 世子移坐过来。 低,去吻她的唇瓣。 她微微一僵,想要后退,世子伸手揽过她,拥在怀中,热烈的吻她。 姑娘羞赧,一双手无处可安放,便抵在两人之间,轻声问他:“你这次来,要待上几日?” “你待几日,我便待几日。” 手臂也越的收紧,似要把她揉碎在自己的血肉中。 他可是想死她了。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563章 小篮子身份暴露(2) 一场大雪,没有立刻停止的迹象。 依旧以各样的姿态在空中飞翔,盘旋,飘落,铺落满地。 梧桐宫的两个人,从梧桐树林中回来,进了主殿。 小万子采微、小蝶子采蝶,奉上茶水,点心,供小主使用。 “贵妃娘娘到。” 小高子禀报的声音忽然传来。 林贵妃,那是姬昌的母妃。 她要来便来,畅通无阻。 她径直走进了主殿。 本是跟着一块坐着的墨兰怔了怔,慌忙就站了起来。 自进这梧桐宫以来,这也是林贵妃第一次到梧桐宫。 自然也是她头一次与林贵妃撞着。 她默默的正了一下自己头顶的花翎帽子。 大皇子看她一眼。 她当然是有些紧张的,甚怕贵妃娘娘认出她来。 她垂眸立在一旁。 林贵妃快步走了进来,她的宫女随着她进来后,取了她身上的斗蓬。 大皇子人也站了起来,行了一礼:母妃,您怎么过来了? 通常都是有事,传他过去的。 林贵妃扫了一眼他。 他神采不错,显然也是心情不错。 林贵妃说:“听说你身边有个精通医术的小太监,医术高明得很?” 她听的可不仅是这些。 听说这小太监彻底伺候在他的屋里,与他同吃同喝。 这就怪了。 他身边有的是小太监伺候,但也从未见他待哪个小太监这般好过啊! 难不成是因为墨兰对他的打击太重,竟让他因此对男人起了心思? 这是万万不行的。 为了一探真假,她当然要亲自过来了。 姬昌说:“倒也没这般夸张。” “本宫今天有点心神不宁,让她过来给本宫请个脉,看看是怎么一回事。” 林贵妃坐了下来,手搭在案上。 “母妃,您若身体真有不适,还是请宫中太医给您诊断吧,万一她给您看出个好歹……” 林贵妃神色一冷,道:“不懂行医,还敢给人乱看病,本宫非治他的罪,你度把他给我传来,本宫要好好考一考他。” 今天这事是过不去了。 姬昌看了看站立在一旁的墨兰,她正垂眸。 他想了想,只好走过去,对她说:“你,去给母妃看一看。” 墨兰骑虎难下。 她走过去,行了一礼。 林贵妃看她,面熟啊! 问:“你叫什么名字?” “奴才叫,小篮子。” 小篮子? 林贵妃琢磨着这个名字,脑中灵光一现,仔细盯着这小篮子。 墨兰,小篮子? 这不就是墨兰吗? 若非她认识这墨兰,几乎要被他们给唬弄过去。 她盯着墨兰,又盯了姬昌一眼。 姬昌神色自然。 林贵妃气得一个喘气。 不是把人送进感恩寺了吗?他居然还敢把人弄到宫里来。 这要是传到皇上耳朵里,传到旁人耳中,这简直是没事找事。 再看墨兰,她垂眸,低眉顺眼。 一张脸蛋越的娇媚好看了,看来是在这梧桐宫的日子过得极为舒心了。 她可不会忘记当初在宫宴上,她是如何令他们蒙羞,在人前受尽嘲笑的。 林贵妃气得抬手就甩了她一个耳光,怒:“你好大的胆子。” 墨兰脸上一疼,忍不住抚住。 姬昌一把揽了她过来,冲林贵妃道:“你打她作甚?是我把她弄过来的。” 伸手握住墨兰的手,她娇嫩的脸蛋被打了一个红印子。 “疼不疼?”他把自己的手抚了上去。 他心疼了。 墨兰说不疼。 林贵妃气得怒不可遏,道:“糊涂,若是让人知道她在你宫里,你知道旁人会如何想你吗?你立刻把她给我送回去。” 她们可再丢不起这个脸。 一个与萧神医有染的姑娘,不配沾着她儿子的。 姬昌说:“我不管旁人怎么想,现在她是我的人,我就要一辈子护住她。” 他把姑娘揽在怀里,护住。 林贵妃瞧他一副非她不可的模样,怒气填胸,说:“当初她在宫宴上做出那等有违妇德的事情,她就不配再跟在你身边了,你不在乎旁人笑话,不在乎这个脸面,你父皇还在乎呢。” 姬昌说:“等时机成熟,我会和父皇说清楚。” 看来他是有了自己的注意了。 她说什么,他都不会听了。 林贵妃也就站了起来,狠狠的瞪了墨兰一眼,那眼神分明是杀她的心都有了。 她气冲冲离去。 墨兰脊背僵直,一言不。 待她离去,姬昌又伸手摸摸她的脸,说:“我不会让她再伤害你的。” 墨兰垂眸,道:“可我看她连杀我的心都有了,我被你窝藏在此,我若死了,也不会有人知道,更不会有人追究的。” 如果林贵妃已生了杀她的心,他能护得了她多久。 “来。” 姬昌带她离去,去了寝宫那边。 姬昌说:“我教你一些自保的招式,若是我不在你身边的时候,有人来为难你,你也好自保。” 想一想,他不在她身边的时间,大多也就是早朝的功夫了。 早朝过后,他会一直在她身旁陪着她。 有他在,谁也动不了她。 墨兰抬眼看他。 姬昌伸手揽过她,要教她打一套拳法。 “你就不怕教会了徒弟,饿死了师傅?” 话落,她有些后悔。 不该这么说。 果然,他在她耳边说:“你舍得饿死我?” 轻轻噙住她的耳朵,吻了吻,揽着她一起出拳。 为了给她可以保护自己的能力,他不遗余力的教了她一套拳法。 她果然是个聪明的,又是个好学的。 一遍下来,就把他教的拳法默记于心。 他闲适的靠在案几前看书的功夫,她在寝殿里练习。 配合他之前教导的内功内心,她身形灵敏的在空中翻转,她可以跃过案几。 姬昌目光从书上转到她身上。 她这般勤奋好学,也不知道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 但让她平安的活着,才是正事。 轰的一声响。 墨兰扑倒在地上。 本想来个空翻的,没想到失了手,整个人从空中摔落下来,趴在地上。 姬昌一怔,忙起身,过来扶她。 “疼不疼?” 肯定会疼的,她小脸扭曲,却说:“不疼。” 他说:“说疼我也不会笑话你,我只会心疼你。” “骗人。” 她才不会相信他的鬼话。 芙蓉帐中,她不知道说了多少次疼,他也没心疼她。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564章 阴阳怪气的内涵(1) 在这个风雪交加闭门不出的日子,萧归流踏进了沈府。 沈家又一次搬家后,这是他第一次正式踏入京师脚下的沈府。 一块用膳的时候,没想到旁人都是成双对的相坐一起,互相夹菜。 朱公子五姑娘一对,吴二哥晚歌一对,霁月朝歌一对。 只有他自个形影单只,跟着大家一块吃了个寂寞。 还有个三姑娘暮词作陪,一块孤单寂寞着。 脸色不善。 朝歌是姬美公主,不同以往了。 她有气不得。 朝歌这时拿了酒,站了起来,走到萧归流面前,说:“萧神医被封为一品御医,这是天大的荣耀,大家还没有为萧神医好好庆祝过呢,难得萧神医现在有时间到府上来,我来敬你一杯,恭喜你贺喜你了。” 她抬了抬手中的酒壶,为萧神医把酒满上。 萧神医举杯说:“理当我敬姬美公主,也恭喜贺喜姬美公主了。” 拿了她斟的酒,起身,准备喝下。 朝歌忽然说:“听说萧神医现在宫里混得风声水起呢,最近与善成公主走得那是一个近,这是有望做附马了?那我还要再敬萧神医,祝你又喜结良缘了。” 她姬美公主也是常出入宫里的人,私下里也是时常拿银子打点那些宫女太监的,不知道有多得宫女太监的欢喜呢。 宫里若有个什么消息,宫女太监也乐意悄悄说给她听。 萧神医面容微微一僵。 关于他和墨兰的事情,自那日宫宴后,再没有人见过他萧神医。 私下里,姑娘也是为墨兰不值的。 好好的大皇子放着不要,选择了他一个江湖郎中,结果却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把自己的一生都搭进去了。 虽然为墨兰不平,倒也没有人会在人前,尤其是当着萧神医的面提这岔事,没想到朝歌竟然提了起来。 “朝歌,休要胡说。”霁月已轻声斥责。 朝歌暗暗翻了个白眼。 他与萧神医关系好,心里处处向着萧神医,但墨兰是她的好姐姐,她心里当然也是向着墨兰的。 她身子一扭,笑呵呵的道:“大哥何必不悦,这是好事,我们应该恭喜萧神医的,公主好,公主多好啊!只是可惜了我兰姐姐,一腔真心付东流,感恩寺里渡余生。” 萧归流没再喝手中的酒。 她明显也不是真心要敬他酒,不过是看见他的时候,找个机会想要讽刺他一番。 朝歌心里气他沈霁月不辩是非,帮了萧归流。 帮萧归流,就是帮着他一块负墨兰。 心里气他,转身就一旁了,不愿与他同席。 她为自己斟上酒,说:“都愣着干啥?吃菜。” 为了不让气氛尴尬,旁人当然吃菜。 霁月瞅她一眼。 她自己喝了一杯酒,说:“知人知面不知心,看人不能看外表,五姐姐,这个功课你也得好好学一学。” 忽然被点了名的凤吟很赞同的说:“这话我是认同的,我原以为有些人是个痴情的,没想到竟这般薄情,我得好好感谢你当初的不娶之恩。” 宫宴之后,她心里已经非常恼怒这萧神医了。 恼他无情无义,弃墨兰不顾,自己快活当一品御医。 好像说溜嘴了。 朱公子一记刀子眼已看了过来,盯着她。 五姑娘心里一慌,赶紧吃菜。 “……”朝歌为她捏把汗。 不娶之恩。 她居然张口就说出来了。 身为她的未婚夫,朱千度觉得有点不能忍。 “沈凤吟,什么不娶之恩,你把话给我说清楚。” 他来脾气了。 当初在墨府的时候就觉得她待这萧神医有几分的古怪。 现在当他的面说什么不娶之恩,他不能装聋作哑,假装听不见。 这是怂货才干的事情。 凤吟一吓,忙轻声解释:“误会一场,我口误。” 朱公子盯着她,眼神似刀。 口误,骗鬼呢。 凤吟心里一横,说:“我以前确实有点看上过这个人,那是因为我被他的外表欺骗了,觉得他外表温柔可亲,那是我年幼无知,知人知面不知心,看人只是看外表了。我心里已经不喜欢他很久了,因为我也早就现了,他这个人也是俗不可耐,看人只会看外表,待人毫不真诚,果然,墨兰一出事,他连句话都不敢说,转身又勾搭上了旁的公主。” 萧神医被糟蹋得体无完肤。 他也不恼。 斟一杯酒,他慢慢的喝了。 是他冷酷无情,是他的薄情寡义。 是他郎心似铁。 她们说的都对。 朱公子这才算了然他未来的小娇妻竟然还真喜欢过萧神医,气得他脸上黑了黑。 好在这是过去的事情了,凤吟已看清他的真面目。 他又勉强压下嫉妒。 凤吟看上萧神医外表温柔可亲。 这个人的外表瞧起来,确实是温良儒雅。 模样温良,眼神冷漠,没有温度。 这样的人,一看就是个有故事的人。 那么,是他外表不够温柔可亲?所以,凤吟一直没看上过他? 朱公子声音便带了些许温度,说了句:“谁还没个年少无知的时候,过去的事情,不提也罢。” 等回头,非得好好问一问她,这究竟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凤吟如临大赦,她特怕他像刀子一样的眼神。 忙给他夹菜。 这两人若无其事了,旁人尴尬得不行。 吴子越说:“你们这样欺负我萧二哥就没意思了。” 他虽是初来乍到,也已把这边生的事情了解过了。 晚歌轻轻碰他一下,让他不要说话。 吴子越不理会,说:“萧二哥失去了喜欢的人已经很难过了,你们还要往他伤上撒盐吗?” 这说的是人话吗? 就算他是自己未来的姐夫,朝歌也不能忍他这话。 她讽刺道:“世子说得不错,墨兰失去的不过是一生的自由,身败名裂,令整个墨家蒙羞,这算什么?萧神医失去的可是他的爱情啊!多么的难能可贵。” 世子脸黑,道:“你少在那阴阳怪气。” “令墨家蒙羞,那是她自己蠢笨,怪不到旁人身上。” “够了。”萧神医声音微冷,忽然站了起来,抬步就走了。 如果他在这儿只会令他们吵闹不休,他还是走吧。 世子立刻站了起来,要跟过去。 萧二哥已经够痛苦了,这些人又岂会了解他的痛苦,还在这儿唧唧歪歪的讽刺他。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565章 大家不欢而散了(2) 随着世子离去,尴尬一瞬间。 朝歌面上也有几分的不自然了。 她没想到世子会这般的护萧神医,直接与她杠上了。 再看霁月,也冷冷的盯着她,好似在责备她不该说这些话。 过了一会,他站起来,看样子也是准备走了。 朝歌顿时觉得鼻子一酸,问他:“沈霁月,你这是什么意思?” 连名带姓的唤上了。 “酒多了,就回去,别闹。” 她没酒多。 朝歌问他:“我闹什么了?” 他微微蹙眉,唤人:“过来送朝歌回去歇息。” 朝歌怒。 墨兰出事后,他不曾说过一句话也就罢了。 现在他的态度算什么? 也在怪她? 朝歌冷嘲:“你们是好兄弟,抱成团,不管萧归流做什么,都不会被你们责备,那墨兰呢?她受这般大的屈辱,谁来给她一个公道。真的就是墨兰自己蠢笨,是她活该,自作自受?” 墨兰在宫宴上受那般大的羞辱,疼痛,最后被送往感恩寺。 现在萧归流在这儿被冷嘲热讽几句,他们一个个的就受不了? 他这般负墨兰,被冷嘲热讽几句,不应该吗? 比起墨兰承受的痛苦,他这点算什么? 霁月反问她:“你说过了又能怎么样?” 不过是图嘴上一个快活,问题一样得不着解决。 她被噎了一下。 霁月便转身走了。 她顿时委屈得眼泪往下坠。 在这些事情上,霁月与她的看法是不一样的,是有分歧的。 不管事情的对错,他只站在自己人的位置上。 她是不能怎么样。 她就是想让萧归流也难堪一下,感受一下墨兰的屈辱。 萧归流没心。 怕也是感受不到墨兰的屈辱,怕他也只会和世子一样觉得是墨兰自己蠢笨,把事情搞成这般,甚至还差点连累到他自己。 她为墨兰不值。 凤吟跑了过来,忙拿帕子给她擦眼泪,说:“朝歌,别和他们生气了,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这些人最是无情无义,全是薄情郎,负心汉,你以后找相公的时候,一定要睁大的眼睛,这种外表温柔可亲的男人,最是要不得的。” 朝歌拔腿跑了出去。 哎…… 凤吟叹口气,好好的午宴,怎么就不欢而散了。 晚歌默默站了起来,也走了。 三姑娘放下筷子,也出去了。 留下两人,相望。 朱公子唤她:“凤吟,过来。” 凤吟走过去,说:“我也吃饱了。” 朱公子也就站了起来,伸手牵了她的手,说:“那我们出去走一走。” 这是可以的。 不过,低看他很自然的把自己的手牵了起来,她脸蛋上染上绯红。 院里都是奴婢,她有点不好意思被他这般牵着手走,想抽回来,他握得更紧了。 风雪还在。 两人沿着游廊走。 朱公子问她:“凤吟,你是几时喜欢上萧神医的?” 怎么还提这事? 刚不是解释过了吗? 凤吟心慌,忙说:“就是半年之前,萧神医为我做针灸减肥,我也只是一点点的喜欢过他,我和他可是连手都没有牵过的。” 毕竟萧神医又不喜欢她。 朱公子了然于心。 在一处避风处,牵着她的手站了下来,把她一双手都捂在自己手中,说:“我会一直牵着你的手。” 姑娘羞赧。 朱公子的手充满了温度,被他这样牵着也挺好。 她的手就不冷了。 比汤婆子还好使。 朱公子把她挤墙边,她怔了怔。 朱公子看了看她粉嫩的唇瓣,吻上。 又怕风雪过大吹着了她,身上的披风拉上,把她裹在其中。 凤吟便被一团热气给包围着。 她微微仰了小脸,悄悄掂了脚尖,满脸绯红的享受朱公子甜蜜的亲吻。 朱公子虽然模样生得不够温柔,瞧起来挺严厉的,亲她的时候可温柔了。 对她也可体贴了。 这大概就真的是看人不能看外表吧。 看她毫不设防的陶醉在他的吻中,他又在她眉心吻了一下,问她:“要这样的温柔吗?” 她脸红。 只要是他,什么样的她都喜欢的。 他问:“还要吗?” 这哪好意思说。 她虽不好意思说,他仿若能看出她的心思一般,又给了她一个缠绵又温柔的吻。 怕她脚尖掂得过于吃力,他很体贴的把她抱了起来,与他身高差不多的距离,就不用她费劲掂脚了。 她羞得满面通红,悄眯眯的说:“要不,我们去玩雪吧。” 她可不想躲在这里一直亲热,好羞人的。 他便说好,抱着她一块去了。 “放我下来。”这满院都是奴婢,她可丢不起这脸。 她可是一个矜持的好姑娘。 “雪大路滑,我抱着你,走得会更稳些。” 骗人。 这般大的雪,根本不会路滑。 朱公子抱她去了后院的树林,一边带她玩雪,一边弄猫似的逗她。 仗着无人,朱公子用披风包裹着她,以地为床,天为被,把她掳到怀中,亲亲热热闹腾了她许久。 他未来的小夫人竟然喜欢过旁的公子,嘴上不说什么了,心里还挺不是滋味。 凤吟不知他的心思,被他撩得满面绯闻,又惊又惧。 莫名觉得,他想跟她做坏事。 彼时,朝歌却是满腹心酸的坐在自己屋里,托腮。 晚歌坐在她面前,看着她,说:“没想到墨兰的事情竟是让你这般难过,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你的想法?” “告诉你有什么用。”不过是让她跟着一块难过。 墨兰与她关系最亲,胜过晚歌。 墨兰生这样的事情,晚歌虽也为她不值,内心肯定没有朝歌这般多的悲伤难过。 晚歌说:“虽然告诉我也没什么用,但你的不开心,我想和你一起承担,我是你姐姐。” 可她不想让晚歌跟着不开心。 这一世,她只想晚歌幸福的活着。 “你既这样担心墨兰,明个我就出府一趟,去感恩寺打探一下,看看墨兰现在怎么样了。” “外面风雪这么大……”去感恩寺要爬山的,朝歌有点不放心。 “不怕的,我请世子跟我一起去,这事就这样说定了。” 提到世子,她脸上红了红,站起来,走了。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610章 前世 抢的就是沈朝歌 傍晚,七姑娘蹦蹦跳跳的声音,老远就传了过来。 是她腕上的银铃铛所出来的声音。 悦耳。 她跑得过快,奴婢一路跟着跑,唤她:小姐慢点,慢点跑。 她见奴婢追她不上,便笑得脆响,一如她腕上的银铃出来的声音。 她高高兴兴的来到祠堂,小脸写满了骄傲。 她是看望霁月的。 霁月被祖母惩罚,让他在此思过,抄写经卷,已经一天了。 明知道她过来了,他还是倔强得头都不肯抬一下,一丝不苟的抄写着经卷。 看他一身的阴冷之气,内心稍微怕了那么一下下后,立刻又给自己壮了熊胆。 她可是府里最受宠的七姑娘。 沈霁月不过是他们沈家的养子,敢把她怎么样? 七姑娘骄傲的往他面前一坐,小巧的舌头舔了一口自己手中的糖葫芦,一脸正色的问:“沈霁月,你可知道错了?” 她爱吃甜食,尤其是糖葫芦,酸酸甜甜的。 吃到嘴里,那是一个舒爽。 他没理她。 他表情冷酷,周身阴冷,偏她不知死活。 七姑娘昂了一下小脑袋,端着高姿态说:“沈霁月,只要你承认你自己错了,我就到祖母面前为你求个情,让祖母对你的惩罚减半。” 他依旧没理她,继续抄写自己的经卷。 认错,他又没有错。 他认个屁的错。 七姑娘小脸一皱,气鼓鼓的瞪着他说:“沈霁月,你是吃我们沈家米饭长大的,你身上的绸缎也是我们沈家的,我们对你这么好,你却见死不救,差点没摔死我,你无情无义,你冷血无情,你吃里扒外,我奶奶骂得没错,你就是个喂不熟的白眼狼。” 说到最后,她还委屈了,眼尾一红。 就在昨天,她跑到他的行云院之外的树上掏鸟窝,本想请他帮忙的,他却不肯。 他不肯,她一生气,就自己上树了。 不曾想里面有一条蛇,她受惊之余从上面摔了下来。 ~ 说她见死不救,她良心都不会痛。 他本意是想救她的,她的奴婢刚好在树下,冲了过去,垫住了她。 既然有人救了,他也就罢了。 到了她嘴里,就成了见死不救,转身去和奶奶告了一状。 老夫人护短得很,信以为真,也认定了他冷血无情,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骂了一通,直接让他来祠堂领罚了。 沈霁月到底是抬了眼,看她。 一身红色的裙子,红红火火。 身上挂满了叮当的银饰,满身富贵。 梳的是一对双髻。 额前点了一点红,越显得她娇嫩可爱。 他冷酷的盯着她。 由于眼神过于冷酷,她面上微微一变,有一丝惧怕。 他伸手,就夺了她手里的糖葫芦,毫不客气的咬了一口。 仿若那一口不是咬的糖葫芦,而是七姑娘。 七姑娘震惊之余,怒,指他:“你,你抢我吃的。” 他挑衅的看着她,满不在乎的说:“抢的就是你。” 又一脸欠揍的说:“你可以再去找你奶奶告我一状,或者让她派人过来揍我一顿。” 她气结:“……你,我,何必劳她大驾,我……” 她就可以揍他。 这一年,七姑娘十二岁。 沈霁月十七岁。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566章 不能没你的陪伴(1) 朝歌怔了怔。 感恩寺那种地方,岂是人能随便进去的。 她本也是有心想要去打探一下墨兰的情况的,又怕自己的行动过于着急,引人注目了,这事才一直搁着没做。 罢了,晚歌要去便去吧。 只是,想到世子和霁月对这事的态度,她心里依旧格外的不舒服。 世子也就罢了,霁月竟然对墨兰没有丝毫的同情。 是她不够了解霁月吗? 这段时间,她几乎以为自己已经了解霁月了,想当然的以为霁月完全是与她一条心的,她说什么便是什么。 她微微闭了眼。 想到霁月吃饭的时候看她的眼神,冷冷的。 想到霁月转身离去,冷冷的。 就因为她说了萧神医,他竟对她这样的态度。 这一切都让她不开心。 过了一会,她唤了自己的奴婢进来,对红果吩咐说:“我大哥若是再过来,就告诉他我在忙,没空见他,让他回去便是。” 红果心里愣了愣,没敢问为什么,答应了。 过了一会,霁月果然就过来了。 红果只能过去把朝歌的话传达说:“七小姐之前吩咐奴婢说,她今天比较忙,没空见您,还请您先回去。” 她说不见就不见了? 霁月理都没理红果的话,径直进去了。 朝歌还呆坐在案几前。 看他进来了,她面上也是一冷,说:“你进来干嘛,红果没告诉你我现在没空吗?” 跟进来的红果赶紧说:“小姐,我有说的。” 但她拦不住啊! 朝歌摆摆手,让她退下。 红果满心纳闷。 吃饭前还好好的,怎么吃个饭后,全都冷冰冰的了。 ~ 霁月往她面前一站,问:“你和我气什么?” 朝歌说:“话不投机半句多。” 她现在一点不想和他说话,想起他的态度,就生气。 霁月冷呵一声,问:“现在和我话不投机了?” 朝歌怒瞪他一眼,控诉:“在你的心里,你的兄弟是人,容不得旁人半点嘲讽,我的姐妹就不是人?当着满朝文武百官的面受那般大的屈辱,谁心疼过她?既然没人心疼她,我心疼。” 霁月却说:“他们的事情,你一个外人,管不着。” “我是管不着,但我可以讨厌萧归流,让我的姐妹都不要给他眼神。” “……” 朝歌脸一扭,别过去,依旧气愤,道:“都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也不知道有些人到底待我有几分真心,在还没有成亲前,还是保持一些距离吧,我可不想有一天落得兰兰姐这般的下场。” 霁月被这话气笑了。 他说:“我要真不理你,和你保持了距离,恐怕我一走,你又要哭鼻子了。” 朝歌有点恼羞成怒。 她可以非他不可,非他不要,非他不能活。 她却不喜欢这种被吃定的感觉。 “你少往脸上贴金了,我每天忙得很呢,我才没空搭理你。” 气愤愤的站起来,准备去寝房里待着。 瞧这小脸气得不轻。 霁月举步过来,把人给抱住了。 “我现在闲得很呢,不能没有你的陪伴。” 朝歌把人一推,冷呵呵的道:“就算没有我的陪伴,你还有你好兄弟的陪伴,有他们,你就足够了。”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567章 一杯毒酒赐她死(2) 霁月被无情的赶出来了。 闲来无事,他只能回自己的养心阁待着。 萧归流已离开。 世子去陪六姑娘了。 他在厅中坐了一会,单手撑额,闭眼。 过了一会,陪五姑娘玩闹过的朱公子回来了。 朱公子一直住在这儿。 乍见他人闭目养神,朱公子本意是想走的,忽就被他给叫住了。 “朱兄,聊聊。” 朱公子也就停了步,撩袍坐下。 霁月说:“兜兜转转,还是成了一家人。” 这是指之前曾为三姑娘朝他提过亲。 朱公子说:“缘份来了挡也挡不住吧。” 霁月倒了杯热茶,慢慢押了一口,说:“萧神医这事,你怎么看?” 小姑娘平日里瞧起来一声不吭的,本以为这事过去了,不曾想一见着萧归流,她直接冲人来了,一点面子都不给,闹得厉害。 现在连他一块气上了。 朱公子说:“男女看法各不同,但七姑娘是一个有想法的人,重情重义,你走了之后,七姑娘哭了。” 霁月微微一怔。 他倒是不知道,她会因为这事哭。 于他来说,他在乎的也仅是自己喜欢姑娘。 旁的姑娘怎么样,他真没往心上去。 就算是好兄弟的姑娘,在他心里也起不了多大的波澜。 女人罢了,这个没了,下个会更好。 姬家男人骨子里的凉薄,遗传,不知不觉,就这么深入骨髓。 他也自认看透了姬家的人,都是冷血无情的。 他却不知道,姬家男人一旦爱了,也会深入骨髓,不可失去。 没有下一个。 霁月押了一口茶,茶暧人心。 他说:“朝中现在局势分为三党派,你来年若入朝为官,被拉拢,被站队,都难免,但若站错队,一步错,就是万劫不复。” 这还没殿试呢,他这话已认定了朱公子会高中。 对于朱公子,他当然早就了若指掌。 朱公子说:“若跟着沈兄走是光明大道,我跟着沈兄便是。” 等的就是他这句话。 ~ 鹅毛雪席卷天空,越来越大的趋势。 关上门窗,手捂着汤婆子,却无论如何也捂不暧手心的温度。 这紫金殿固然是极美的,她也得着了那无上的荣耀,怎么到了最后,便只有她一个人,坐在这空荡荡的殿里。 过了一会,玉瑶唤了自己的奴婢进来,让奴婢拿纸墨。 她想家了,但家里已没人了。 想来想去,最后也只想到了朝歌。 她写了一封信,让自己的奴婢送进沈府。 她想请朝歌到宫里一趟。 朝歌收到这封信的时候,已是傍晚。 展开信,她看了一眼,又合上,放一旁了。 虽然她现在已经很可怜了,她却并不想去看她。 她不会忘记凌陌花对她说的话。 凌陌花说玉瑶想杀她。 都对她起了杀心了,何必理她。 这事之后,翌日。 一夜过后,雪已停了下来。 宫里宫外,又堆积了厚厚的一层白雪。 宫人又都忙着把路铲出一道路来。 梧桐宫。 闲来无事,墨兰在寝殿练习大皇子教她的拳法。 小万子小碟子跟着宫人在院里清理积雪。 两个假太监混着一堆宫人中,倒也没引起什么人的注目。 那时,有人高呼禀报:贵妃娘娘到。 梧桐宫的宫女太监忙放下手里的活,行礼。 林贵妃在宫女嬷嬷的前呼后拥下直接去了寝殿。 到了寝殿,宫女都在外面侍立,一嬷嬷跟她一块进去了。 墨兰人在里面已听见了禀报声,她忙行了一礼。 门被关上。 林贵妃冷冷的扫她一眼,命令:跪下。 墨兰也就顺从的跪下。 林贵妃说:“本宫念在你外祖父的份上,就给你留个全尸,你可有不服?” 墨兰面色一白,道:“贵妃娘娘若饶墨兰一命,墨兰愿为娘娘做牛做马,游说沈家大哥为大皇子所用。” 林贵妃冷冷的道:“沈大人那边用不着你去游说,本宫自有办法,你已经没有价值了。” 一旁的嬷嬷把酒斟上,端到墨兰面前,道:“兰姑娘,请喝吧。” 墨兰怔。 这何嬷嬷她是知道的,一直都是贵妃娘娘身边的红人。 平日里也是慈眉善目的,此时却冷冷的盯着她。 不,她不能死。 她不想死。 猛然,墨兰站起来就要往外跑。 她想只要拖一下时间,等大皇子回来了,她便没事了。 却不曾料想那何嬷嬷竟是个厉害的,深藏不露的,一脚飞了过来,她整个人便被踢飞回来。 轰的一声响,她重重的落在地上。 心口痛得绞在一起。 那何嬷嬷已飞身上前,一把捏住她的下巴,杯中的酒已进了她的口中。 是杯毒酒。 震惊,恐惧,一瞬之间全都涌了进来。 “殿下,殿下。”她想大声喊,或者他忽然从朝中回来,听见她的声音,赶来救她。 何嬷嬷便点了她的穴道,让她闭了口。 她又找了件披风,直接把墨兰包了起来,扛走。 宫里伺候的奴婢太监只见有人匆匆而过,并不知生何事。 何嬷嬷带着林贵妃给她的出宫令牌,策马,走人。 后面的事情,林贵妃倒也不怕儿子知道后闹。 不过是一个女人,又是一个会给他带来的麻烦的罪人,留她在宫里养患吗? 多留一日,对于他来说,危险就多一分。 一旦让旁人知道他把这个有失妇德的女人弄进了宫,只会让人去皇上那边给他穿小鞋。 他在皇上的心里的形象,也就会大打折扣。 ~ 一夜过去,风雪渐住。 由于雪大,路面上还铺着一层厚厚的积雪,马车行驶起来便有诸多不便了。 套上骏马,世子带了晚歌一块出了府。 她想去感恩寺打探一下墨兰的情况,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他也乐意陪她去一趟。 再则,那是他萧二哥喜欢的姑娘。 看得出来,萧二哥并非真心不想要那姑娘了,只是迫于形势罢了。 如果能把那姑娘给弄出来,没准还能解他萧二哥心中的愁。 两人骑着骏马,并肩行。 前段时间跟着府里的姑娘一起学过马术,由于不常用,晚歌并不敢快骑。 世子见她小心翼翼,喊她:“你行不行,要不过来与我同乘一坐骑?” “不要。”她微微挺了一直腰杆。 光天化日下,她才不要与他一男子同乘一马。 再者,她也可以借机会练习一下。 世子歪着脑袋看她,问:“冷不冷?” 她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的,他几乎要看不见她的脸了。 “不冷。” “驾。”她腿一夹马肚,跑了。 世子喊她:“慢点。” 忽然,有马蹄声由远而近奔来。 有人从她们身旁越过。 晚歌下意识的看了一眼,怔了怔。 正是何嬷嬷策马过来了。 这何嬷嬷她是有印象的。 当日在宫宴上,这嬷嬷是寸步不离的跟着林贵妃的。 印象深刻。 她马上还驮了一个墨兰,此时她已昏了过去。 墨兰本是被披风包裹着的,这一路过来,晃晃悠悠,披风滑落,她脑袋也露出来一小半。 她没有了花翎帽子,可饰是男装,只觉得面熟。 过了一会,她一个激灵,喊:“子越,刚才过去的那个人,是林贵妃身边的嬷嬷,她马上驮的那个人,我瞧着倒是有几分像墨兰,你快跟上去瞧瞧是怎么一回事。” “……那你。” “我没事,我会跟上你,你快去。” 把她一个人扔在这儿,他多不放心啊! “你过来。”世子伸手,要把她拉到自己马上。 晚歌只得上了他的马,被搂在怀中,催他:“你快点跟上,别跟丢了。” “傻瓜,丢不掉的,你看这前面的马蹄印。” 雪大。 这个时间的行人也少,出了城,根本就没有马蹄印,也没有人在这个时候进城。 沿着马蹄印一路过去,直接跟去了一处乱葬岗。 墨兰被扔在这儿了。 这里的死人多了去,平日里也绝不会有人往这里来。 把人扔下,何嬷嬷叹了口气,走了。 一生见惯了太多的生死,面对死,她显然早就坦然了。 她系了系披风上的衣帽,匆匆下了山岗。 随着她离开,世子带着晚歌寻着马蹄印过来。 一到乱坟岗,在雪白之处就瞧见一团黑东西躺在那儿。 两人奔了过去。 晚歌看了看躺在地上的人,虽然是男人的装扮,但…… 她往身上摸了摸。 “墨兰,是墨兰。”她慌忙把人往怀里抱,忍不住哭了。 这么冷的天,把她扔在这儿,她不冷吗? 她可是个人。 等等,墨兰不应该是在感恩寺吗? 怎么会出现在此? “晚晚,别哭,先别哭,赶紧把人弄回去。”世子忙唤她,晚歌回过神来,忙让他把人给背了起来。 顾不得再为墨兰哭,得赶紧先把人带回去。 晚歌上了马,把她护在自己怀里,生怕风吹冷了她。 再不敢小心翼翼,也顾不上自己是个骑马的生手,一夹马肚,飞奔出去。 梧桐宫。 姬昌殿下回来之后,就现墨兰不见了。 得知自己的母妃来过,询问了一下情况,其实梧桐宫的人也不知道具体生了什么。 姬昌殿下便寻到她的天瑜宫了。 林贵妃倒也不隐瞒,直言道:“既然你来问了,我就实话告诉你吧,我已赐她喝下毒酒,至于尸体,也已派人扔出宫了,从今以后,你不用再想着这个失德的女子了。”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611章 世前 霁月娶不上媳妇 她们沈家的一个养子,居然敢这般挑衅她七姑娘。 七姑娘向来不是好欺负的。 站起来就冲他去了。 沈霁月也跟着站了起来。 瞧她这架式,这是要过来打他? 这想法刚出来,七姑娘已朝他动了手,上去就是一顿拳脚相加。 小胳膊小腿的,其实也没什么杀伤力。 他站着未动,由她踢了几脚打了几拳。 踢过打过,她气呼呼往后一退,趾高气昂的说:“你敢欺负我,明天我就罚你不许吃饭。” 他不过是府里的一个养子,她若不想给他饭吃还不容易。 只要她吩咐一声,就不会有人给他送饭吃。 她气呼呼的走了。 沈霁月便又坐了下来,看了看手里的糖葫芦,顿时觉得无味,扔一旁了。 一夜过去。 七姑娘说罚他不许吃饭,就真吩咐了下去,不许霁月这边的奴才送饭过去给他。 只不过,一天一夜过去后,到了傍晚上,她又过来了。 这次过来,她手里捧了一份香喷喷的菊花鱼。 这鱼做工巧妙,就像盛开的菊花,散出阵阵诱人的芳香。 吃起来口感是外酥里嫩,酸甜爽口。 七姑娘这次没敢坐他太近,怕他饿急了来抢她的鱼。 她坐在另一张矮几旁,小口的吃了一口鱼肉,出赞美:“这道菊花鱼,是我吃过最好吃的一道菜了。” 沈霁月依旧在抄他的经卷,依旧是一身冷漠,冷酷。 不理她。 七姑娘又大慈悲的说:“沈霁月,你只要朝我道个谦,我今天把就这份鱼赏你了。” 沈霁月心里冷呵了一声。 傻子,她说不许他吃,他就真不吃了吗? 他会饿着自己吗? 七姑娘见他无动于衷,诱惑不动,气愤的瞪了他一眼,骂开了。 “沈霁月,你是我见过最不知变通最笨的人,读书都把你脑子读傻了,你就是个书呆子,百无一用是书生你知道吗,手不能提肩不能挑。” 明明自己就是最大的笨蛋,还好意思骂别人傻。 手不能提,肩不能挑。 他的厉害,深藏不露。 真拿出来,吓死她。 她叽叽喳喳的说教开了。 “你一个养子,还敢天天这么高傲,你照镜子看一看,除了一张脸能看点,你还有什么?就你这样的,将来媳妇都娶不上,没人愿意嫁给你的,不像我,将来是要到嫁到太守府做媳妇的人。” 提到这事,她一脸骄傲。 得意。 他冷冷的盯着她看。 一张小嘴叭啦起来,没完没了。 七姑娘被他看得身上一抖。 那眼神,就好像老虎在看自己的猎物。 七姑娘不喜欢他这样的眼神,心里一吓,忙镇定下来,拿出自己七姑娘该有的气势,吓唬:“少用你那恶狼的眼神盯着我看,你要是敢动本姑娘一个指头,我一定让我奶奶把你逐出家门。” 她以为沈霁月想打她。 ~ 恶狼的眼神。 沈霁月也就收回冷酷的眼神,不看她了。 七姑娘觉得吧,沈霁月是个不识抬举的。 他只要低个头,服个软。 她就把自己的菊花鱼给他吃了。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568章 你是独一无二的(1) 墨兰死了? 他不信。 姬昌殿下怒不可遏,质问:“你把她扔到什么地方了?” 他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居然和她这般大声说话?反了。 林贵妃问:“听你这话,是要去找她的尸体?” 姬昌殿下双眸通红,道:“一日夫妻百日恩,就算要她死,也该给她一口棺木。” 礼都没成,哪来的夫妻。 “这是她的命,你休要再多想。” 既然说不通,姬昌殿下转身便走。 林贵妃大声质问:“你去哪儿。” 他咬牙切齿的恨:“我去把她找回来。” 林贵妃怒:“她已经死了。” 他不听,疾步离去。 她才不会死。 她才舍不得死。 她还要恢复墨家的荣耀。 她必须活着。 他双眸红,一时之间恨意滔天。 恨母妃,恨所有的人。 取她的性命,他同意了吗? 他提了刀,策马出宫,狂奔出去。 他之前也有盘问过自己的宫人,听采微和采蝶说,有个嬷嬷扛着个人出去了。 现在两个奴婢算是知道了,大概扛的就是自家的小姐了。 能直接把人扛出去的嬷嬷,大概也只有何嬷嬷了。 她服侍在母妃跟前,尽心尽忠,也是冷酷无情。 墨兰真到了她手里,岂有活命的机会。 一时之间,他悲愤交加,又恨不能斩尽天下人,为她陪葬。 一路上,他心乱如麻,心如刀割。 他本想就这样把她藏在宫里,藏在自己怀中的。 这般一个小小的事情,在他竟是不能。 马奔得越快,风拂在脸上,如刀,一点不留情意。 身后,雪地里留下长长的马蹄印。 他一路狂奔出宫,苍天有眼,竟让他在宫外遇着了往回而返的何嬷嬷,他紧急勒马,又把人拦了下来。 何嬷嬷看见他,一怔一慌。 他手中的刀出鞘,逼在她颈上,狠的道:“把墨兰给我交出来,否则,本宫要你的命。” 何嬷嬷忍下心慌,说:“殿下,奴才也只是奉命行事,就算你杀了我,她也活不过来了。” 她臂上猛然一疼,他的刀毫不留情的挥了过来,划伤她的胳膊。 他冷酷的说:“带我去见她,否则,你现在就得死。” 何嬷嬷答应了。 她并不想死。 策马而返,她带大皇子出了城。 与此同时,墨兰已被送进了沈府,送进了朝歌这边的屋里。 一路过来,她又渐渐清醒过来,只是浑身难受得厉害,呼吸也跟着困难起来,一会功夫又昏迷过去。 晚歌把情况和朝歌讲了一下,朝歌听得心惊胆战,抱着墨兰眼泪汪汪道:“兰兰姐,你现在安全了。” 吴子越一旁看了看墨兰的脸色,极为的不正常。 他说:“我看她像是中毒了,我让人去请个大夫来看看。” 又怕她这中的非一般的毒,一般的大夫解不了,他索性自己跑了出去。 朝歌晚歌面面相觑一眼。 中毒? 朝歌轻轻拍了拍昏迷中的墨兰,唤她:“兰兰,兰兰你醒一醒。” “兰兰你是不是中毒了?她们给你下了什么毒?” 她人在昏迷中,面上还呈现痛苦。 两人束手无策。 过了一会,吴子越人又匆匆回来了,一块来的还有霁月和萧归流。 两人一块从宫里回府了。 一听说墨兰的事情,萧归流人就匆匆奔过来了,一把拽过床榻边上的朝歌,拽得她一个趔趄。 他坐了下来,看了看墨兰,为她请脉,检查了一下她的口鼻。 朝歌面色沉了沉,问他:“兰兰这是中了什么毒?有办法吗?” “相思子毒素,十大毒素之一。” 中了此毒之人,吞咽困难,恶心,昏睡,惊厥,最后会全身内脏溃烂而死。 他让人去准备牛奶。 他先给墨兰服下一颗药丸,催吐。 昏迷之中,她忽然惊醒,呕吐。 小半刻钟的功夫后,墨兰渐渐清醒一些。 好在这药服下去的时间并不长,如果再久一些,恐怕是回天无力。 等她吐过,他又拿水给她服下一颗药丸,说:“你体内的毒已解,无生命之忧。” 墨兰刚一直处在呕吐中,脑子迷迷糊糊,根本不知道是谁在照顾自己。 忽然听见这声音,她愣了愣,望去,才现一直是萧归流在照顾她。 他目光依旧温柔,有疼惜,似乎还有痛苦…… 墨兰本能的拉上身上的锦被在头上,说:“你出去。” 她并不想看见他。 见墨兰已清醒过来,晚歌拽了拽朝歌,拉她悄悄出去。 她想应该把时间给他们两个,让他们好好说说话,把话都说清楚了。 屋里的人也就都出去了。 萧归流伸手去拽她面上的锦被,她忽然尖叫:“不要碰我。” 吓了他一跳,手缩了回来。 她开口,声音微有哽咽,说:“你救了我,我谢谢你,但从今往后,我们两不相欠了,你出去,出去。” 话到最后,有几分的歇斯底里。 萧归流说:“兰兰,你告诉我,生了什么事情,我就出去。” 她努力咽下眼泪,道:“我生什么事情,与你何干?我为什么要把我的事情告诉你,你出去,出去,我求求你了。” 她无法面对他,也无力面对他。 他忽然把她连人带锦被一起抱住,声音沉沉的说:“是我错了,再给我一次机会,让我好好照顾你。” 照顾她?如何照顾法? 她觉得好笑,眼泪在锦被中往下掉,慢慢的说:“是把我藏起来吗?让我永不见天日?做你的外室,小妾?你给我滚。” 她忽然又剧烈的挣扎起来,把他推开。 他咽下苦涩。 她一把掀开锦被,双眸通红,满眼痛恨的盯着他道:“萧神医,过去的已经过去了,我再也不是过去的我了,你也不用对我内疚,我心里也已经不爱你了,从今往后,大家都去过自己想要的生活,谁也不用对谁负责,没必要,我也不需要。” “出去,出去啊!” 她吼得撕心裂肺。 她不想看见他,一点不想。 她再也不是那个干净的墨兰了,他也不是那个会对她说,要带她浪迹天涯、隐姓埋名的萧郎。 她一脸要与他从此一刀两断,从此决裂。 他难忍心痛,猛然冲过来,抓住她的双臂说:“哪来的外室小妾?你是独一无二的,我的心一直都是你的,等一切结束后,我就带你离开这里,浪迹天涯也好,隐姓埋名也罢,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569章 她现在谁也不见(2) 这些话不说也罢,重提这话,只会激得她怒意滔天。 “谁要跟你浪迹天涯隐姓埋名,谁要跟你平凡一生。我要做皇后,我要做全天下最尊贵的女人,你也给得起吗?” “……” 她把他用力推开,朝外喊:“朝歌,朝歌。” 朝歌匆匆跑了进来。 她稍微平复一下情绪,说:“我不想再看见他了。” “萧神医你都听见了,你先请回吧。”朝歌只能冷淡的来把萧归流请出去。 等把人赶了出去,朝歌又忙安抚她,道:“兰兰你放心,你不想见他,我就不会再让他来打扰你。” 过一会,晚歌也进来了。 看了看躺在床榻上,面色惨白着的墨兰,她走来询问:“兰兰,你为什么会出现在乱葬岗?这是生什么事情了?” 墨兰微微咽下心里的苦涩,问:“晚歌,朝歌,你们是我的姐妹,无论如何都不会出卖我的是不是?” 朝歌说:“兰兰姐,你放心,你在这儿的事情,我马上就交待下去,一个字也不会传出去的,没有人能再找到你。” 墨兰点头。 朝歌便出去把自己的奴婢叫来,严严的交待了一番。 等交待完,再走进来,她来到墨兰面前,和她讲:“我已经交待下去了,你在这儿的消息,一个字都不会被传出去,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们,你这段时间是生什么事情了吗?” 墨兰点头,言简意赅解释道:“在被送往感恩寺后的隔天,大皇子就去把我带走了,一直藏我在他的梧桐宫里,就在昨天,我的身份忽然被林贵妃现了,她容不得我活着,就给我喂了毒。” 这才有了后面的事情。 朝歌听得心惊肉跳。 被大皇子藏在了梧桐宫? 那她前些时候一直给大皇子献的那些书,那些器具? 都是给墨兰用的? 她神色复杂的看了看墨兰。 墨兰一直穿的是宫服,小太监的装扮。 这模样瞧起来,别有一番风情。 越的娇俏妩媚了。 墨兰显然也忽然想起这一层事来,内心尴尬,难堪。 朝歌往她身边一坐,安抚性的搂过她,说:“以后你就住在我这儿,与我同吃同住。” 墨兰的人生真是坎坷。 若是让她经历这些,她都不想活了。 她的身心,现在都只能容纳下一个霁月。 墨兰点头。 压下满心的酸楚,暂时也只能这般了。 白雪皑皑,覆盖大地。 姬昌殿下一路来到乱葬岗,那里早已没有了墨兰的尸体。 何嬷嬷胆颤心惊的看了看这乱坟岗旁边的脚印。 这种地方,这个时间,根本不会有人来的,但这周围,却多了脚印,一大一小,再明显不过。 姬昌殿下见不着人,又惊又怒,挥刀就要砍她。 何嬷嬷慌忙一闪,道:“殿下,你看这周围的脚印,我先前来的时候这里并没有旁的脚印,现在却多了一些脚印,一定是有人来这里把人带走了。” “殿下,你可还记得,刚才我们来往这里的路上,也是有不少马蹄印的,这种地方平日里根本不会有人来的。” 姬昌殿下满心恼恨,恨得想杀了所有人,早就无法思考。 听她废话一堆,质问:“你想说什么?你最好给我说个明白,不然,谁也保不了你这条命。” 何嬷嬷忙道:“殿下,老奴想起来一件事情,刚来的路上,遇着一男一女,曾远远的跟着老奴,当时老奴没放在心上,以为只是巧合,现在想来,那一男一女定然是认出了老奴,并且知道老奴带的人是谁,才会悄悄的一路跟着,现在殿下只要沿着这些脚印,就一定能寻到人。” 姬昌殿下转身就去。 沿着那一大一小,分明是一男一女的脚印去,很快就寻到乱葬岗的另一则,那里有另一处马蹄。 那是两个马蹄印。 他沿着着这马蹄印去。 何嬷嬷趁机悄悄跑了。 不跑留在这里等他杀不成,只要进了宫,回到娘娘身边,有娘娘护着她,就安全了。 姬昌殿下一心专注那些马蹄印,倒也没有太注意她。 他牵了自己的马慢慢辩认,恐怕弄错了。 这一路过去,路上的马蹄印并不多,因为雪大,老百姓这一天也不会进城了。 只是进了京后,马蹄印就有些乱了。 京师之内,用马的人就多了。 都这个时辰了,马蹄印慢慢的就杂乱无章。 他寻了一路,忽然就找不到线索了,又急又气又怒,恨不能找些人过来挫骨扬灰了,来泄他心中滔天恼恨。 然后,他牵着马,就转悠到沈府门前了。 这几个字忽然映入眼底,他抬步朝里面走去。 姬美公主住在此。 他累了,一来想歇一下脚,二来想喝口水。 他出来的匆忙,什么都没带。 他径直要往里闯,门前的家仆并不认得他是谁,赶紧上前拦他。 他拿了腰牌,呵斥:“滚开,去通报姬美公主,就说本宫过来了。” 那腰牌上写的是他的名字,身份。 下面的人不敢再拦。 他如入无人止境,入了沈府的正厅。 一个沈府,一个商人之家,住得这般气派,都快赶上皇宫了。 他也无心欣赏。 厅里空无一人。 霁月那时已带了萧归流回他的养心阁。 既然墨兰不想见他,这事也不能急于一时。 下面的仆人不敢怠慢,匆忙去禀报沈朝歌姬昌殿下来了。 那时,沈朝歌安抚过墨兰的情绪后,让她先躺着歇息一会,她自个坐在外室看了会书。 红果这时就过来禀报说:“小姐,前面来传话,说是宫里来了人,是大皇子,让您过去一趟。” 朝歌一怔。 这么快就寻来了? 墨兰并没说要见他,那就是不想见他。 她强自镇定,站了起来,要出去。 “朝歌。”屋里的墨兰忽然唤了她。 实在是她听见外面的说话了。 朝歌走来。 墨兰说:“我不想见他,不要让他知道我在这儿。” 朝歌点头:“放心,只要你不愿意见,没有人能见到你。” 安抚过她,朝歌转身出去,来到前院。 下面的仆人也不敢怠慢,赶紧给姬昌殿下倒了茶水。 他押了一口茶。 等了一会,朝歌人就大步流星的来了。 一走进来,她就先行了一礼,一脸狗样,说:“这是什么风雪把殿下吹来了,殿下一到,我这小小的府邸立时是蓬荜生辉了。” 她马屁拍得再好,姬昌殿下今天也没心情听了。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612章 前世 七姑娘很严厉的 七姑娘并不想一直饿沈霁月。 真把人饿坏了,饿死了,咋办? 她干瞪了他一会。 一个养子,美得全身光。 明明身份低贱,偏他还敢当她不存在,不把她这位小姐放在眼里。 旁人见了她七小姐,哪个不是唯唯诺诺。 他到底在神气什么啊? 不知好歹的白眼狼。 他又开始抄经卷了,字写得相当的漂亮,有力。 一如他的人。 刀削的面庞沉静的时候越的显得冷峻,冷酷。 她无趣得很,暗暗噘了噘嘴。 委屈。 她气呼呼的站起来,弄得很大声,走了。 桌上的鱼,没拿。 自然是故意没拿。 沈霁月见她走了,这才抬头看了看,然后站起来,来到她坐过的位置旁,吃了一口她留下的鱼。 还热乎着。 味道着实不错。 “我就知道你会偷吃。” 七姑娘忽然就又去而复返,跑了出来。 抓住他偷吃,得意,不屑。 哼。 他会不知道她躲着没走远吗? 偷吃又如何,不偷吃又如何。 他没搭理她,继续吃。 七姑娘气得胸口起伏。 他一个卑贱的养子,为什么要这般无视她? 不理她? 他一个卑贱的养子,为什么要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 如果不是怕饿死他,她其实,也根本不想理他的。 她眼尾又红了起来,气得想哭。 她才不要在这个卑贱的养子面前哭。 扭身,她气呼呼的跑出去了。 自此,禁令解了,继续让人给他送吃的。 沈霁月虽然惹人讨厌,也不能把他活活饿死了。 为此,她气了三天没找他。 勉强憋了三天,到了傍晚,闲来无事,想着沈霁月都被罚到祠堂去了,还心高气傲不理她,不服软,便又坐立不安了。 不去奚落一下沈霁月,她难受。 所以,换了一身衣裳,把自己打扮得美美的,她又去了祠堂。 她踩着自己轻快的步伐来到祠堂,来到霁月面前时,姿态一换,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清了一下嗓子说:“沈霁月,奶奶让我来检查一下,你经书抄多少了,有没有偷懒,有没有少字漏字。” 这一次他倒是回答得快,忽然反问她一句:“你认识字?” 如果不认识字,如何检查他有没有偷懒,有没有少字漏字? 七姑娘被噎了一下,恼羞成怒。 这不是在讽刺她字识得少吗? 七姑娘也挖苦他:“沈霁月,你识字多了不起吗?你就算把天下的书全看完了,你还是我们沈家的养子,也变不成皇子。” 他面无表情的听着,脸色沉了沉,书写的动作也停了下来,然后,抬头,看了七姑娘。 她觉察到他面容上的变化,眼神里的冷酷,本能的生了惧意,可每每想到他不过是个养子,她沈朝歌怕他作甚? 这惧意便被压下来了。 七姑娘哼了一声,说:“被我戳到痛处啦?恼羞成怒了?” 他冷冷看她一眼,没再理她了。 小小的人儿在另一张矮几前落座下来,端着高姿态喊他:“沈霁月,你现在立刻把你抄写的经书拿来,我要一个字一个字的检查,要是让我检查出你抄错一个字。” 你就死定了。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570章 本宫今天又醉了(1) 姬昌殿下说:“本宫今天兴致,拿酒来,陪我喝酒。” 朝歌应声,转身出去,让红果去拿最烈的酒来,再准备两个小菜。 既然他想要喝酒,今天就喝死他。 想那日在宫宴上,他打入墨兰身体三支梅花针,又要送她去感恩寺,一脸决绝。 万没想到,他转身就把人弄到宫里藏起来了,当成自己的私有物品。 更气人的是,她居然处处献策,教导他各种闺房之术。 快活了他,苦的是墨兰。 想墨兰那也是养尊处优长大的娇小姐,几时受这过这些屈辱。 因为一段姻缘,她一生毁在他们的手里。 新仇旧恨一起算,弄不死他,她想今天喝死他才好。 等吩咐完事,她再走进来,瞧这姬昌殿下倚在案几前,单手支着脑袋,表情上竟生出一种绝美的,该死的悲惨美。 瞧起来竟有几分的可怜。 可怜,也是他活该。 莫不是这段相处下来,他已爱得墨兰要死不能活? 现在听闻墨兰的死讯,出来买醉的? 朝歌心里琢磨着,来到他面前,悄悄问他说:“殿下瞧起来一脸伤心呢,这是又失了所爱之人?出来买醉了?” 又失了所爱之人? 这个又字用得妙。 姬昌殿下瞧她一脸关切,倒是有几分的真诚,也就回她道:“你猜得不错,本宫失去了她。” 心痛。 一点不比当时打她三支梅花针时来得好过。 朝歌轻声安慰,说:“殿下您要想开一些,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朵花?” 姬昌殿下不喜这话,怒,不悦,骂:“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一定是没体验过爱情,才会说得如此轻巧。” 爱情?她没体验过? 朝歌忍下心里的冷笑,她一点不比他体验的少。 她都为爱死过。 姬昌殿下这算哪门子的爱情? 明明是他一厢情愿,强抢掳夺。 奴婢送了酒过来,朝歌把酒斟上,给他喝,问他说:“殿下,你告诉我,什么是爱情?” 他微微怔了一下,把手中的酒又一饮而尽。 他嫌弃一杯一杯的喝太慢,直接拿了酒葫芦,喝了几大口。 朝歌便陪他小口喝着,说:“大皇子,这一杯,敬你得到过,又失去了的爱情。” 得到过,又失去的爱情? 这个不要脸的小东西,就会捡不中听的话刺激他。 可她明明一脸关心,并没有半点要刺激他的意思。 但她话也没说错。 他确实得到过她,现在又失去了。 想起往事,他狠狠的喝了几大口。 菜上,朝歌让伺候的人都退下,和他说:“殿下,别光喝酒,吃点花生米,不易醉。” 他不吃。 姬昌殿下说:“第一次见她的时候,她才十岁,她的出现,让我眼前一亮,那时我觉得,她真是天底下最可人的小姑娘” 朝歌心里冷呵呵的笑,一点不同情他的单相思。 “第二次见她的时候,她十一岁,那一年,她送了母妃一双绣鞋,我说我也要。来年,她再进宫,就真带来了一双她亲手做的鞋给我。那时候我想,她对我也一定是芳心暗许了,我也心悦她,我想着等她再大一些,就与她把亲定了,一世与她相敬如宾,哪曾天意弄人,不如人愿,她竟心悦了旁人。” 想起那一幕幕往事,他眼尾都红了。 朝歌知他说的是谁。 都是他的一厢情愿,墨兰曾和她说过,和姬昌殿下不熟的。 不过是几面之缘罢了。 他放在了心里,她压根早把他忘记。 一会的功夫,他把一葫芦的酒给喝光了,朝歌又给他一葫芦酒。 他说:“我恨她恼她怒她伤她,又不甘心就此放了她,本以为把她藏在宫里可保她一世无忧,不曾想又害了她,姬美你说,她这辈子还会爱我吗?” 他定然是喝多了。 他一个高高在上,高不可攀,高贵冷艳的皇子,居然卑微的期望那个被他伤得体无完肤,被他送到感恩寺后又掳回宫藏起来蹂躏的姑娘还能爱上他。 朝歌见他有醉意,趁机一吐为快,说:“在我一个局外人听来,这不过是人的占有欲作怪罢了,并不是爱,你若爱她,就会急她所急,愁她所愁,想她所想,她伤你也伤,她痛你也痛了,你会喜欢她幸福快乐的,你怎么会舍得因为自己的颜面便那般伤她?她伤了你的颜面,你就恨她不死,五支梅花针,三针打在她身上,大皇子的爱要人命呢,一般姑娘承受不起,姬美也不敢恭维哩。” 他仿若没听见她的话,自顾的喝着酒,说:“我想她后来也是恨我的,其实这些爱的恨的,本宫也不在乎,本宫只要能天天看见她就好。” 她暗暗咬咬牙,轻声道:“殿下,喝酒。” 她拿了酒盏,与他的酒葫芦碰了一下。 他喝起酒来跟喝水似的。 这可不是普通的酒,是放了十八年的女儿红。 性烈,劲大。 两葫芦酒被他当水喝了。 话还没说上几句,他扑通一声,栽倒在桌子上了。 朝歌看了看,走过去,轻轻拍拍他,唤:“殿下,殿下。” “兰兰。”他忽然一把抱了过来,搂了个结实。 朝歌一吓,惊,低乎:“……放手,放手。” “兰兰。”他在她身上使劲嗅了一下,是兰兰的味道没错了。 兰兰最近整天在搞药材,身上全是这种药材的药香味。 不过,酒太烈了。 他醉得厉害,想睁眼看一看她,视线都模糊了。 朝歌吓得挣扎,这厮竟力大无比,低吟着,趴在她肩膀上,抱着她死死不肯撒手。 霁月进来的时候看见的正是这一幕。 刚刚锦言匆匆过来禀报说大皇子来了,七小姐正在这边陪着喝酒。 他立时赶了过来。 这是喝酒吗? 他气得额上青筋直跳,质问:“你们在干什么?” 朝歌一惊,忙解释:“你别误会,他喝多了,把我当成兰兰了,抱得特紧,我挣不开。” 霁月疾步过来,一个砍刀手,就把他给彻底打晕了。 朝歌得以解脱。 霁月一脸冷峻的盯她一眼,质问:“他来干什么?” 一脸你们之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571章 她说还没原谅他(2) 朝歌解释说大皇子是来买醉的。 解释过,又气道:“沈霁月你凭什么对我这么凶?” 因为墨兰萧归流的事情,她不是正与他闹别扭的吗? 她并没说与他和解的。 沈霁月挑着眉眼看她,说:“沈朝歌,你现在厉害了,敢对我大呼小叫了?” “……”她几时不敢对他大呼小叫了? 宠他一段时间,便惯得他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朝歌上前一步,一把抓了他的胸襟,拽了拽。 “……” 她皮笑肉不笑一声,道:“我怎么记得有人曾对我说过,愿意对我摇尾乞怜,言听计从来着?这才多久的时间,狐狸尾巴就露出来了,开始对我趾高气昂,呼来唤去了?” “……”沈霁月被噎了一下。 小丫头牙尖嘴利,越来越能耐了。 她把人一推,又道:“我告诉你,昨天你给我甩脸子,我还没原谅你,你现在给我出去。” “……” “出去。”她把手一挥,转身,不理他。 在墨兰与萧归流这件事情上,她帮了萧归流,还给她一个冷冷的眼神,想一想就来气。 沈霁月没出去,指了指歪在那里昏睡的姬昌殿下,问:“你要怎么处理他?” 朝歌自有打算,道:“人家是大皇子,我能怎么处理?当然是好好照顾,等他醒来,再送他回宫了。” 霁月冷脸,想想刚才进来看到的那一幕,道:“他不能多逗留在此,现在就派个马车,把他送回宫。” “不急一时。”也好让姬昌殿下知道她有多照顾他,好记得她的好处。 霁月说:“他在这里待的时间久了,只会让人疑我与他为谋,三位皇子争斗激烈,不可卷入他们的争斗,现在就送他回宫。” 转身,他吩咐人准备马车。 这个人,不能再逗留在府里。 因此,姬昌殿下被他的人送走了。 关乎到皇子的争斗,朝歌就不好再说什么了,作罢,转身回去了。 墨兰人还倚在榻上歇息,见她回来,神色有几分不自然。 难免想到朝歌送姬昌殿下的那些东西。 当时,她是拒绝相信的。 现在,她不得不接受这件事实。 朝歌说:“他喝醉了,现在被送回宫了。” 墨兰颔。 朝歌又说:“一会给你沐浴,换件衣裳?” 墨兰同意。 朝歌也就让人去准备水。 准备水的功夫,两人又一块吃了些膳粥。 墨兰问她:“你也喝酒了?” 朝歌一笑,道:“我喝得少。” 自己拿鼻子嗅了嗅,酒太烈,她身上还真有一股酒味,还夹杂着一股子药材的味道。 是抱墨兰的时候沾染到身上的药材味。 等到吃过喝过,奴婢把热水备上,朝歌去把自己的衣裳找了出来,一会好给墨兰换上。 不过,想自己也是一身的酒味,她又多找了一套衣裳,抱着衣裳进了浴房。 浴房里有地龙,虽是冬天,里面也并不冷,人在里面沐浴,依旧能感觉到热气腾腾的。 朝歌过去的时候墨兰人已在浴桶里了。 她把衣裳放到屏风之后,顺便把自己的衣裳也脱了,转身,她走了出来。 “……”墨兰怔了怔。 “我身上好大的酒味,我和你一块洗一洗。” 墨兰目光落在她手臂上,那么明显的月牙,栩栩如生,分外妖娆。 朝歌心里一愣。 她几乎把这事给忘记了。 墨兰说:“是画上去的吗?” “刺上去的。”她淡淡一笑,若无其事。 “……”身体肤,受之父母,谁没事会在身上刺这些东西。 朝歌的目光在她身上也打量了一圈,虽有玫瑰花瓣掩护,还是若隐若现的看到了。 有些吃惊。 墨兰也不过大她两岁。 居然已长成大姑娘的模样了。 嫉妒。 羡慕。 墨兰便扬了水,朝她脸上泼去。 这眼睛是要往哪里看。 朝歌便叫了一声:“你泼我干嘛?”拿水同样泼了过去。 两人的尖叫声一块传了过来。 一桶的水,还没怎么用,就让两人给糟蹋了大半。 朝歌只好再唤奴婢加水。 五姑娘闲来无事溜哒过来,知道人在沐浴,她来到浴房门口听了听,问守在门口的红果:“这都谁在里面?” “七小姐。” “我怎么听着像两个人?” 红果不语。 果然是两个人,两人一惊一乍的尖叫。 五姑娘推门就进去了。 以往姑娘住在一个院子,也合用过一个浴房的。 平日里沐浴,若是沐浴的时间刚好赶在一起了,她也是与朝歌一起共浴过的。 乍见里面果然是两个人,她愣了愣。 “兰姑娘?” 朝歌嘘了一声。 这事五姑娘还不曾知道。 墨兰面上已红,除了自己的奴婢,她还不曾这般沐浴过,现在还被五姑娘盯着看。 五姑娘稀奇她的好身材,赞叹。 锁骨明显可见。 脖子纤细得跟个天鹅似的,好美丽。 “五姐姐,你能不能内敛点,含蓄点?你盯得兰兰都不好意思了。” 朝歌好想捂住她的眼睛。 她永远在羡慕别人的骨感美。 不知道她这等身上稍微有二两肉的也有自己的美丽。 五姑娘撇撇嘴,说:“兰姑娘这身材真好,该有肉的地方一点不少,不该有肉的地方连一点多余的都没有,这一点是朝歌你都比不上的,你是该有的地方没有,不该有的地方乱有。” “你胡说。”朝歌一捧水朝她泼去。 什么叫她是不该有的地方乱有了。 该有的地方也没有? 她现在已经长得很好了,只是还不如兰兰罢了,那也是因为她年纪小。 五姑娘被泼了一脸水,身上也是。 她一急,气呼呼的嚷:“你看看你干的好事,我不管了,我也要洗了。” 转身去屏风后面,把自己衣裳脱了。 这浴桶放两三个人是绰绰有余的,但她加进来,又是一通闹腾,然后,就听哗啦一声,木桶忽然裂开了。 水全没了。 三个人面面相觑? 红果在外面急忙喊:“小姐,出什么事了?” “……五姐姐把浴桶踩坏了,水漏光了。” 五姑娘委屈:我没有,不是我,是桶太不结实了。 嘤嘤嘤。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613章 前世 小姐的脸赔不起 七姑娘趾高气昂的端坐着,等沈霁月把抄的经书送过来给她检查。 他坐着未动,冷漠的看了她一会。 七姑娘挺了挺腰身,瞪着他。 过了一会,沈霁月动手把面前的经书和自己所抄的,一并扔了过去。 不偏不倚,刚好扔到她面前去。 七姑娘被吓了一跳,起初的一瞬间,几乎以为这书要砸她脸上来了,她本能的伸了自己的双手就护住了自己的脸。 等看到书刚好落在她面前,她微松口气。 松过那口气,顿时恼羞成怒,站起来骂他:“沈霁月,你故意的是不是?你要是砸坏了本小姐的脸,你赔得起吗你?就是把你卖了,你都不够赔的。” 他不言,淡淡的看着她生气。 他冷冷的暗骂她一句胆小鬼。 这张小脸过于好看,弄坏了,他是赔不起。 他也没想砸坏她的脸。 她骂骂咧咧的又坐了下来,气呼呼的又瞪了他好几眼,这才认真的去检查他抄的经书。 七姑娘装模作样的一个字一个字的逐个对照,许多的字她也不认识,勉强看了一会,倒也没找出什么错处来。 再看沈霁月,在她对照的功夫,他又拿了另一本书,静静的翻阅。 明显不是佛经。 是他平日里所读的《大学》。 她立刻逮着了他的错处,指着他喊:“沈霁月,奶奶让你专心抄佛经,你居然在佛主面前不虔诚,看其它的书,你好大的胆子,是觉得奶奶对你的惩罚还太轻了吗?要不要再给你加一个月的惩罚。” 透过手中的书,沈霁月淡淡的瞥了她一眼。 她气哼哼站了起来,说:“我现在就去告诉奶奶,你给我等着再加一个月的惩罚吧。” 她挺了挺腰板,在他如狼似虎的注视下,摆出一个傲慢的姿态,走了。 她当然没有再去告状。 她不过是给自己找了个溜走的借口。 她实在不想亲自检查他的经书有没有抄对,抄全。 看得她一个脑袋两个大,用这种方式找他岔,好累。 此至,她又勉强憋了好几日不去看他,直到刘姨娘被娶进了门后。 欢欢喜喜的日子里,她忽然就有些难过。 傍晚的时候,不知不觉就又溜哒到祠堂了。 沈霁月实在没什么好看的,不识抬举,目中无人,每次看他都让她不痛快。 一个养子,为什么敢不给她好脸色? 一个养子,吃她们家的,用她们家的,为什么要讨厌她? 他讨厌她,她也不喜欢他。 她忽然来了脾气,走进祠堂,来到正在抄书的沈霁月面前,上去就是一脚,把他面前的桌子踢得直晃。 用力过猛,也踢得她的脚直疼。 她龇牙裂嘴,痛得吸气。 沈霁月眼神淡漠的看她一眼,又看了一眼被她踢歪了的案几,伸手扶正,冷淡的说:“什么疯。” 不知是疼的还是气的,她眼中噙了些泪。 她说:“沈霁月,你不过是我们家养的一条狗,你有什么好高傲的,你要是敢咬我,我就让人打死你。” 他冷淡的看着她。 她不喜欢他的眼神,有时候看起来很冷漠,好像不认识她一样。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572章 本宫要断你一臂(1) 院中的那几枝梅花,冒着严寒独自盛开。 朝歌一边掸去上面的一层霜雪,一边漫不经心的对又前来的萧归流说:“萧神医请回吧,既然一刀两断了,还是各自安好,互不打扰吧。” 萧归流站着未动,目光微凉。 朝歌说:“锦语红果听令。” 她说:“这里是本姑娘的院宇,男子进进出出,难免招来口舌,传我的令下去,以后这院宇,男子不得入内,包括我大哥,让他也以身作则,想要来见,必须先请示,如有违背,你们两个以后也不用在这院子里伺候了。” 交待完毕,她转身进去了。 锦语红果面面相觑,忙应是。 住了一下,红果快步过来,道:“萧神医,您请回吧。” 萧归流一言不,转身去了。 只是没有离开这沈府,继续回到霁月那边。 看他这不痛快的模样就知道他是没有见着人。 霁月说:“她人已在府上了,你就静心等待吧。” 时间久了,总会见她的。 萧归流说:“刚刚七姑娘吩咐,以后她的院宇,任何男子不得入内,特别提示,尤其是你,要以身作则,想要来见,必须请示。” 他把朝歌的话说了一遍。 请示个屁。 他看自己的小娇娘,几时还需要请示了? 不满归不满,面上还是不甚在意的说:“朝歌言之有理。” 言之有理的沈朝歌在夜晚来临之时与墨兰坐在书案前,一边喝着茶,一边小声聊着天。 朝歌问她:“你真的不打算再见一见萧神医了吗?” 墨兰说:“情缘已尽。” 难再聚。 朝歌再问:“你真的放得下他吗?” “覆水难收。” 放下如何,放不下又如何,儿女情长已不再是问题了。 朝歌说:“不论你作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你,只要你快乐就好。” 墨兰说:“墨家因我大受亏损,墨家的姑娘因我被钉在耻辱的柱子上,外祖父被辞官,母亲因为我失去掌家的资格,大哥明年的科举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儿女情长与家族的荣耀相比算得了什么,我不能那么自私,因为自己的那点喜欢,就把整个家族都推向万劫不复。” 朝歌不知该怎么安慰她,只能说:“兰兰这不是你的错。” “这就是我的错,我是墨家的罪人,我已经接受了这个现实,我现在要对我的错做出弥补,朝歌,我需要你的帮助。” 朝歌点头:“我能为你做什么?” “现在三位皇子分为三党派,各位皇子都想有朝一日被拥立为太子,二皇子背后有丞相一派为支持,又有其母的娘家作盾牌;三皇子一派有御史大夫孙大人支持,朝堂上也形成了一股他们的势力,大皇子虽为长子,其母娘家势单力薄,朝中也无特别的大臣支持他。之前虽有我墨家暗中为其周游,现在因为我的事情,墨家声誉一落千丈,旁的大臣也会以为大皇子已被皇上所弃,自然会去靠拢旁的皇子。” 朝歌听得心惊肉跳,她几乎知道墨兰接下来要说什么了。 果然,她说:“现在你哥哥是皇上的宠臣,你若能说动沈大哥来支持他,大皇子也未必不会被立为太子,一旦大皇子得势,墨家必会再复兴从前的荣耀,也断不会少了人在朝为官。” 朝歌怔了怔。 就在不久前,大哥还警告她,要赶紧把大皇子送回宫了去,为的就是不让人疑心他会与大皇子有什么瓜葛。 她内心纠结一番,问她:“你还是要回宫的?” 墨兰点头:“等过几天,你再去宫里一趟,告诉他我这儿就行。” 这好不容易从火坑里出来了,怎么又要跳进去? 朝歌为她捏把汗,问:“你就不怕再回宫,又被林贵妃为难?” 她说:“不怕。” 朝歌默了默。 这次见墨兰,她变了很多。 她不苟言笑了。 萧神医和大皇子对他所做的事情,对她打击甚重。 感情的事,她不想要了。 朝歌说:“我看得出来,大皇子对你倒是真有几分的喜欢。” 她面无表情的听着。 不过是贪她的一身臭皮囊。 朝歌悄悄问她:“兰兰,你现在喜欢大皇子吗?” 墨兰怔了怔,她从哪里得出来的结论,她会喜欢大皇子? 她说:“家若都不能回,何谈儿女情长。” 她现在只想重振墨家的失去的荣耀。 仰仗的,确实也是有大皇子对她的几分喜欢。 他甘冒风险把她藏于宫中,对她多少是有几分喜欢的吧。 趁着这几分的喜欢还在,她想搏一搏。 为了墨家,她也要拼一拼。 墨家因她败落,就要因她再起。 她决不能成为墨家的罪人。 只要眼前还有一丝机会,她都不会放过。 她随手抽了一本书,翻开,却从里面翻出一份帖子,是玉瑶请朝歌到宫里一趟。 这是昨日的帖子。 看样子朝歌还不曾过去。 墨兰怔了怔,道:“你看见玉瑶的时候,代我好好安慰安慰她。” 朝歌答应了一声。 她也没想进宫啊! 墨兰又说:“玉瑶一个人在紫金宫,一定是孤孤单单很想家的,她这个人虽然有点小任性,心眼并不坏的。” 朝歌也就说是。 心眼不坏,怕是对兰兰心眼不坏。 对她朝歌,可就不一样了。 墨兰又说:“她现在只剩下我们两个了。” 朝歌忙道:“我知道的,你放心吧,等我进宫看着她,一定会好好陪陪她,你要是想见她,我就把她带到这里来,让她与你见上一面。” “如此也好。” 她是真想见一见玉瑶的。 她双亲去世,只有她一个人了。 她能体会那种只剩下自己一个人的孤独,无助。 ~ 一个激灵,一个冷颤。 夜半之时,姬昌殿下惊醒过来。 坐起。 他人已不在沈府,而是在自己的寝宫。 他怔坐了一会,想了起来。 墨兰不在了。 他去寻墨兰的,然后去了沈府,喝了些酒,那酒烈得很,他就醉了。 昏暗中,他摸索着起了身。 伺候在外面小高子正在打瞌睡,迷糊中,也是一个激灵就醒了,就见大皇子人往外走,走了出去。 “殿下,殿下。”小高子急匆匆的追出去,又急忙回屋,拿了件披风。 “殿下,天寒地冻,加件衣裳。”他掂着脚要把披风给他系上。 姬昌殿下说:“小篮子不在了,你是不是挺高兴的?” 小高子吓得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急急的解释,道:“殿下,小篮子宅心仁厚,聪慧过人,曾为奴才医过病,一分的银钱不曾收取,奴才感激不尽,现在小篮子不在了,奴才心里也难过。” 说着说着,他抹了眼泪,哭。 急殿下所急,哭殿下所哭,这是生存之道。 姬昌殿下举步往外走,走向不远处的梧桐树。 仿若看见她站在梧桐树下望着他,梨花带雨。 她本该一世无忧的。 因他一时的恼恨,嫉妒,把她推向万劫不复。 他本想再给她一世荣华,来补偿她。 这一切都不曾开始,她却不知去向。 小高子过来劝慰:“殿下,夜里冷,您站一站,就进去吧。” 他却说:“我若不为她报仇血恨,她心里一定会觉得我对她用情也不过尔尔。” 但一个是她的母妃,他如何为她报仇? 过了一会,他说:“带上人,去把何嬷嬷给我抓过来。” 小高子一惊,扑通又跪了。 “殿下三思,这何嬷嬷是贵妃娘娘身边的红人,殿下要何嬷嬷的命,这不是要断了贵妃娘娘左膀吗?” “那本宫就断你一臂,代替这何嬷嬷吧。” “奴才这就去。” “殿下,奴才再说一句,半夜三更,前去抓人,事情闹大了怕不好看,不如等天稍微亮起,奴才派人候在何嬷嬷前去贵妃娘娘面前的必经之路上,再悄悄把她抓过来,由殿下处置?” 如此也好,姬昌也就同意了。 小高子不敢再劝他,怕他又想起个什么事,受罪的是他。 过了一会,姬昌殿下怅然若失,回去了。 他再无睡意,书案前坐下,一抬头,仿若就看见她也静静的坐在那边看书。 小高子悄悄的送来一热壶,又送来一份点心,一句话不敢说,又悄悄退下。 他慢慢的押了口茶,坐到天亮,早朝也不去了。 小高子果然带着人前去把何嬷嬷给押过来了。 何嬷嬷脸色白。 一看见姬昌殿下,她扑通一声跪了下来,道:“殿下开恩,奴才只是奉命行事。” 姬昌殿下说:“何嬷嬷也不必惊慌,本宫也并不想取你性命,本宫今天就是想让你学个教训,明白什么人该动,什么不该动。” 话落,只听一声惨叫,刀起臂落。 何嬷嬷被取了一条手臂,疼得她满地打滚。 姬昌殿下说:“把人抬回去吧。” 也是给他母妃一个教训。 小高子忙挥手招呼一下,下面的人立刻把何嬷嬷和她的手臂一块抬走了。 不久之后,一身是血面色惨白疼得几乎要满地打滚的何嬷嬷被送到了天瑜宫。 林贵妃面容大变,扑过去抱住了何嬷嬷,又气又怒又心疼。 这何嬷嬷是宫里的老人了,自打她进宫,就跟了她,对她那是尽心尽力尽忠,指哪打哪,绝不含糊。 打狗还要看主人呢,伤何嬷嬷,和伤她有啥区别。 顾不得许多,林贵妃大声喊:“请太医,去请萧神医来。”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614章 前世 天鹅肉确实好吃 沈朝歌不喜欢他看自己如看一个不相干的人。 也不喜欢他看自己如狼似虎,恨不能把她吃掉似的。 好似和她有仇一般。 不论是哪种眼神,她都不喜欢。 七姑娘火了,杀气腾腾的冲过去,抡了拳头就要揍他。 粉拳打在他身上,也没有什么杀伤力。 打了两下,就被沈霁月拽住了她的手腕。 他声音冷酷的说:“沈朝歌,你闹够没有?” 泪珠在她眼里打转,她说:“我爹娶姨娘了。” 姨娘还带了一双儿女进府。 感觉爹对她的喜欢,一下子就少了好多。 他想起她母亲刚去世时,她曾哭着对他说:我娘也去世了,我现在也成了没有娘疼的孩子了。 他想起那天她哭着说:要是爹给我娶个后娘回府,我可能连爹也失去了,我听说那些后娘都很坏的。 想起一些往事,他心软了几分,生了怜惜,把她往怀里一搂,说了句:“你爹都娶姨娘了,那你得学着长大了。” 小姑娘真软,真小,真香,真嫩。 他没太敢用力,怕稍微一使力,把她给弄断了。 她脊背上微微一怔,怔过,张牙舞爪起来。 一把推开搂她的人,气呼呼的指着他骂:“沈霁月,你不要脸。” 她可是有未婚夫的人。 他便冷淡的看着她。 他就不该怜惜她,她七小姐众星捧月,何须怜惜。 她骂:“你,你敢抱本小姐,你好大的胆子,本小姐可是有主的人,你少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了。” 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他表情忽然就染上几分邪肆,道:“天鹅肉确实好吃,嫩嫩的,滑滑的,软软的,我还真想尝一口。” 他长臂一伸,一把抓住她的小脑袋,作势就要亲上她的嘴,在她惊吓的表情里,他换了个位置,在她白皙的颈上咬了一口,又狠狠一啄。 吓得她惨叫一声,以为他要就此咬断她的脖子,要咬死她了。 在她的尖叫声中,他推开她,一脸嘲讽。 胆小鬼。 勉强忍住堵住她这张嘴的冲动。 整天叽叽喳喳,真的是吵死人了。 她吓得撒腿就往外跑。 逃命似的。 回去之后,朝歌也就镇定下来了。 她拿着小镜子仔细的看了看自己的白皙的脖子,牙印没看见,倒是看见有一个红印,好像被什么啄了一下,吸了一下造成的。 当然是被沈霁月这条狗咬了一口,吸了一下。 她在屋里咒骂了一会,那红印始终不下去,实在气得她不轻。 虽然生气,她也不好意思让人知道,万一让人以为沈霁月这条狗玷辱了她如何是好。 她才不会被狗玷辱。 她可是有未婚夫的人。 勉强压下一肚子的气,至此,她又好几天没敢去招惹沈霁月。 白天有夕歌花颂这些姑娘陪着她玩,时间过得也快。 再过些日子就是祖母的寿辰了,韩公子会到府上来,想一想韩公子,沈霁月带给她的那点不愉快,也就作罢了。 到了晚上,姑娘们各回各院,她一个人闲在屋里,好生无聊,脑子里琢磨了一圈,又忆起沈霁月咬她一口的事情,越想越生气。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615章 前世 容奴家借宿一晚 又憋了一天后。 七姑娘洗漱过后,又把自己乔装了一番,趁着夜黑,叫上自己的奴婢,偷偷摸摸,提着裙摆来到祠堂。 为了防止被霁月现自己的存在,她特意把身上所有会出响声的佩饰都去掉了。 奴婢们也都改头换面。 这主意是夕歌出的。 夕歌得知她被府里的那个养子欺负过,就给她出一个主意,让她可以报仇。 祠堂这边,到了晚上,夜深人静时,只剩下蛐虫在唱歌。 祠堂里的沈霁月,坐在案几前,稳如泰山。 外面,传来女子抽泣的声音,在深夜里,听起来有那么几分的让人毛骨悚然。 霁月放下手中的书卷,站了起来。 窗棂子忽然就砰的一声响,好似被什么撞开了。 窗棂子外,有白影飘过去,只看见一个披头散的脑袋露在外面,晃过去,又飘过来。 大晚上,配合这样的画面,任谁看了不尖叫一声有鬼啊! 霁月起了身,走了出来。 随着他走出来,外面的鬼怪散,哭声停。 他四下扫了一眼,并没看见什么,便又转身进去,顺便把门合上。 门一合上,那哭声又传过来了,那画面又出现在窗棂子外,披头散的女的在外面飘来飘去,迟迟不去。 他重新坐下来,拿了书卷阅。 沈霁月他不怕鬼吗? 躲在门口,沈朝歌悄悄把门又给推开了,造成是被鬼打开的样子。 她就不信邪了。 他一个臭书生,竟真能沉得住气。 书生,她忽然想起画本里的戏文。 书生与女鬼。 她便捏着嗓子躲在门口飘出一句带了哭腔的鬼话:“不知这位书生可否容奴家在此借宿一晚。” “好。” 沈霁月还搭话了。 她愣了一下,不知如何往下接。 他不知道祠堂现在正在闹鬼吗? 他不应该吓得往外跑吗? 沈霁月他还是不是个人? 他不是人,他是狗。 她暗暗咬牙切齿,苦思冥想要如何把这场鬼戏演下去,忽然就见一双长腿出现在她面前,她面上一怔,尴尬。 沈霁月神出鬼没的站在她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问:“你不是要借宿一晚吗?请吧。” 拎了她就进了屋,身后的门被他砰的一声给关上了。 丢脸丢到这条狗面前了。 沈朝歌面上一阵青红,用力甩开他抓着自己手臂的手,一双眼睛无处安放,一如她整个人,站立不安。 为了装鬼吓他,为了不被现,她特意穿了一身黑色的装束,便于隐藏在黑夜中。 明明就是一个普通的装扮,小姑娘依旧好看得如出水芙蓉。 尤其是一双如鹿的眼睛,无处安放的到处转。 他盯着她,没有言语。 他不言语,她反而大了胆,恶狠狠的说:“看什么看?你再敢乱看本小姐,本小姐就剜了你的狗眼。” 她一点不喜欢沈霁月看她的眼神,好似想把她剥了似的。 还想打她不成。 他冷冷的睨了她一眼,转身坐了下来,说:“你可以试一试。” 她愣一下,过了一会,才反应过来他所言何意。 他让她试一试,剜了他的狗眼。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573章 本宫驾驭不了她 不久之后,太医院的萧神医就被林贵妃传来了。 这一品御医不是白当的,现在宫里不管哪个贵人有事,第一个就先找他了。 找他万无一失。 林贵妃那时已知道是自己儿子干的好事,气得抖。 萧归流看了看疼得死去活的何嬷嬷,这一臂上的伤口切得整齐,不是普通人能办到的。 林贵妃脸色沉着,勉强压下情绪,对他还算客气,道:“萧神医,有劳你了。” 萧神医说:“贵妃娘娘放心,何嬷嬷的胳膊会完好如初。” 他取了针线,把那截被切下来的胳膊又给她重新缝合上了。 在来天瑜宫前,萧神医有询问前来请他的宫女。 有位小宫女急匆匆的跑来说:萧神医,贵妃娘娘请您到天瑜宫一趟。 并不记得这林贵妃有什么病。 他一边应了,一边问:“贵妃娘娘病了?” 小宫女说:是何嬷嬷的胳膊让人砍下来了。 他来了几分的兴致。 何嬷嬷,那是贵妃娘娘身边的人,哪个敢砍她的胳膊? 收拾了东西,来的路上,他又询问:谁砍的? 小宫女说不知,又悄悄的说:是大皇子的人把何嬷嬷送了回来,奴婢有悄悄打探了一下,据说是大皇子砍的。 这就有趣了。 什么仇什么怨,会让大皇子了狠的砍了自己母妃得力的嬷嬷一条手臂。 母子失和了? 自然是要帮接上的。 等把这何嬷嬷的胳膊接好,他给开了些药,林贵妃又客气的感谢一番。 从天瑜宫出来,他轻轻揉了一下眉心。 往回而返的路上,就遇着了一身煞气的姬昌殿下。 昨个喝得跟个猪似的,让人套了马车送回宫,这事皇上当然是知道的。 今天又不去早朝,皇上自然是要派人过来请他谈心的。 情敌见面,分外眼红。 萧归流住了步,微微弯腰。 行礼。 姬昌殿下走到他面前,打量着他。 一品御医,他现在可是宫里的红人了。 小日子过得滋润着呢。 听说最近善成公主都看上了他,往他面前跑得那是一个勤快。 姬昌殿下忽然对他说:“本宫听说,兰姑娘已经死了。” 他想看看萧神医听了这事的反应,哪会料到萧神医已知道墨兰还好好的活着,人就在沈府。 萧神医的反应当然是淡漠如水,道句:“这不正是殿下所期望的吗?” 他期望的? 他期望个屁。 姬昌殿下冷呵一声,抬步走了。 他觉得萧神医听见了墨兰死的消息,竟一点都不惊诧,那是不爱她的表现。 为墨兰不值。 遇人不淑。 这个笨蛋,看起来挺聪明的,看人的眼光却是差极了。 想想她曾喜欢过这么一个人,依旧满心不甘。 萧神医想的是,墨兰昨天确实几乎要死。 但是,大皇子为何会知道墨兰已死? 照理说,墨兰是被送进了感恩寺。 他也略略的听说一些,昨天大皇子去了沈府,和沈朝歌喝了些酒,喝多了,然后被送了回来。 联合到一些所生的事情,忽然就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难不成墨兰这段时间根本就不曾待在感恩寺,而是待在梧桐宫? 林贵妃忽然现墨兰藏身此处,想要杀了墨兰,这事就派了何嬷嬷去做,然后墨兰被喂了毒,扔在了宫外的乱葬岗。 再之后,就是大皇子人去了沈府买醉。 等他酒醉之后,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把何嬷嬷的胳膊砍了。 之前给何嬷嬷处理伤口的时候有现,她胳膊上还另有一处伤口,大概是昨日才受的伤。 这样的推测一旦成立,明明是寒冬天,他自个先惊出一身冷汗。 再无心思在宫中逗留,他匆匆出了宫。 他要回去问个究竟。 这会功夫,姬昌殿下收起一身的煞气,也来到了皇上的面前。 皇上目光淡淡的扫他一眼,来时他虽刻意收拾了一下自己,模样上还是不太精神。 掩饰不住他那一模憔悴。 皇上放了手中的奏折,定睛看了看他,道:“说吧,生什么事了。” 姬昌殿下说:“也无大碍,就是受了些风寒,有些不大精神吧,让父皇挂虑了。” 皇上颔,道:“身体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孝之始也。” “儿臣遵旨。” 皇上又说:“姬美公主确实不同一般的女子,你若看上了她,朕就为你把婚赐了。” 他最近与姬美公主走得有多近,他这个当父皇的岂会不知道。 姬昌殿下一怔,他几时看上过姬美公主? 他还觉得父皇上看了她呢。 他立刻跪了下来道:“父皇,姬美公主聪明伶俐,非同寻常的姑娘,儿臣自认这样的姑娘无法驾驭。” 皇上呵了一声,问:“那谁驾驭得了?” “除了九五之尊,恐怕也无人能驾驭得了。” 这话听起来是自谦了。 也是在暗示,他并非想要九五之尊,想要太子之位。 皇上想起一些往事,沉吟。 姬昌殿下又说:“父皇若是喜欢,不妨收到宫里来。” “你这混帐话朕就权当没听见。” 话虽如此,提到这姬美公主,皇上面上明显有了几分的愉悦。 他想了想,问一句:“听说你昨天在姬美公主那边喝了不少酒,怎么一回事?” 姬昌殿下早有应对。 他说:“姬美公主藏了几坛百年女儿红,本是小酌几杯,没想到后劲太大,这酒一沾就醉,倒是姬美公主好酒量,竟是喝也喝不醉。” 真真假假,皇上也没有问得太细致。 正在那时,刘公公进来了,来到旁边,欲言又止。 姬昌殿下见无旁事,起身,告退。 皇上允他退后,刘公公这才道:“皇上,姬美公主进宫了,去了紫金宫。” 她坐个轿辇,晃悠悠的来了。 她一路过来,多引人注目啊! 一传十,十传百,大家就都知道她来了。 步入殿外的姬昌殿下已大步流星的去了。 姬美公主,就不是个东西。 平日里看起来那么机灵,遇到正事怎么就变蠢了? 他昨天喝得不省人事,她就不知道留他一夜?等他酒醒后再回来? 那时,姬美公主的轿辇停在了紫金殿外。 落地,她进去了。 既然墨兰想见她一面,那她就来请人了。 玉瑶闲坐在宫殿中,呆。 知道她来了,勉强打起精神。 现在她们同是公主了,谁也无需向谁行礼。 朝歌说:“瑶姐姐,我早就想来看望你了,看你现在过得还不错,我就放心了。” 玉瑶淡淡的笑,道:“是啊,用我爹娘的性命,换来的这一切。” 而这一切,都是拜朝歌所赐。 若不是她求着让她爹去营救,她爹也不至于丧命。 现在公主该有的一切,她都有了。 可她并不想失去自己的父母啊! 朝歌知她又想起往事,又要把她爹娘的死算在她身上了。 罢了,今天是有正事前来。 这玉瑶虽是讨厌她,待墨兰还算真心,便道:“今天前来,也是受人之托,实在是有人放心不下你,想要我接你出宫一趟,与她见上一面。” “谁?” 这个世上,还有谁会放心不下她,想见她的? 一时之间,她倒没想出来。 朝歌走近她,靠她耳边低语一句:“墨兰。” 玉瑶愣了愣。 朝歌说:“收拾收拾,跟我走吧。” 玉瑶却不信,道:“你骗我出宫,想干什么?” “……” 果真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玉瑶对她存了杀心,该不会以为自己骗她出宫,想把她怎么样吧? “你若信,就去沈府找我吧,若不信,便罢了,我告辞了。” 不与她浪费口舌,她们之间真没什么好说的了。 “等等。”玉瑶喊住她。 她现在也是公主,沈朝歌再怎么样,也不敢把她这个公主如何的。 玉瑶也就答应跟她出宫一趟了。 她收拾了一下,让宫女备了轿子,随朝歌一块去了。 朝歌本想就此打道回府的,不曾想又被刘公公给拦住了,请她去见皇上。 玉瑶想了想,跟朝歌一块过去见皇上。 朝歌先来到皇上面前的,玉瑶等候在外,得等刘公公禀报过了皇上,皇上宣了,她才能朝见。 皇上说:“姬美来到这宫里,见遍了所有的人,就是想不起来见一见朕,这是为何?” 以往朝歌还主动来见他的。 后来怕引起贵妃们的醋意,她就刻意避之了。 无事不见。 朝歌却是微微一笑,道:“皇上日理万机,姬美怕打扰了皇上。” 皇上却说:“与姬美下盘棋的时间还是有的。” 朝歌忙道:“今日不行,今日我约了玉瑶出宫,到我府上玩玩,她还在外面候着呢。” 皇上颔,道:“也好,她一个人在宫里也是孤单,你有时间也多陪一陪她,免得她整天闷闷不乐。” “姬美遵旨。” 刘公公这时过来说:“容平公主还候在外面,皇上要见吗?” “宣吧。” 片时,玉瑶走了进来。 行礼。 皇上说:“出宫玩一玩也好,只是这气温下降,冰天雪地的,你出门在外,注意保暖,不要受了风寒。” 玉瑶应是。 既然两人有事,皇上也就不留朝歌了,由她们一块去了。 待人两人离去,皇上沉思。 姬美公主这个人吧,虽是出身低了些,其实,他也不在意什么出身不出身的。 这天底下出身再高贵的人,能有他们姬家的人出身高贵。 姬美公主确实是个有趣的人儿。 有思想,有见识,有想法。 只是,这样的姑娘却不是说身为九五之尊就可以驾驭得了。 如果九五之尊就能驾驭得住,云姬当年也就不会离他而去了。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574章 彻底划清界线了(1) 沈府。 在朝歌回府之前,萧归流已先一步回去了,并且,闯进了她的院宇。 院里的红果拦都拦不住的,一掌劈开,他径直入了屋内。 墨兰正坐在案几前,静静的翻阅一本书卷。 看他进来,眼皮也没有抬一下,语气冷淡的道:“你一个江湖郎中不在乎名声狼藉,我一个有失妇德之人也可以不在乎名声,但这院宇的姑娘却是不能不在乎的,还请萧神医自重,休要擅闯女子闺房。” 她一脸冷漠,与先前待他的温柔判若两人。 萧神医微微稳了一下心神,问她:“你这段时间,是不是在梧桐宫?” “我的事情与你关,若你还盼着我个好,念在以前的旧情,也请你对我视而不见吧。” 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 但她这一番话,分明就是承认。 他再问:“是林贵妃给你投的毒。” 她慢慢抬了,冷淡的看着他,道:“我本是该死之人,现在活着的每一天都是赚来的,就算是今天死了,也没有什么好遗憾的,萧神医大可不必特意来此一问。” 由始至终,她待他都是那样冷漠。 一字一句,一个眼神,都冰冷刺骨。 他忽然一个箭步过来,扳过她的脑袋,去亲她。 墨兰却是一把推开,扬手就给了他一个耳光,声音冰冷,颤,道:“萧神医还请你自重。” 都这个时候了,他还有什么资格来亲她? 他又有什么资格站到她面前说这些话? 一腔真心,她权当错付了。 不计较了,也不执着了。 她放弃了,他这又是作甚? 大概是没料到会被她打,他微微愣了一下。 她出手并不手软,一个巴掌下去,还是把他的脸庞打出一个巴掌印。 她是恨他的。 若非恨他,又岂会舍得这般赏他一个巴掌。 两人相视。 墨兰目光冰冷。 在经历这么多的变故后,她也很难在对他心软。 她的心,无法柔软。 一切,再回不到从前。 萧神医目中有着压抑的忍耐。 他说:“等这一切结束,我就带你离开这里。” 她咬牙切齿,眼尾红了红,说:“萧神医,你要我说几遍你才能够明白?谁要跟你浪迹天涯,隐姓埋名?你以为我还是当初那个又天真又傻的墨兰吗?我要做这个天下最尊贵的女人,住在最漂亮的宫殿里,重振我墨家失去的荣耀,你给不起,也帮不了,就不要挡我的路。” 事到如今,还有什么是他不明白的? 昨天她说要做天下最尊贵的女人时,他就该听得出这话的弦外之音的。 他眼睛红了红,说:“如果这些是你想要的,我会给你,但请你等一等我,不要这么快与我划清界线,一刀两断。” 她却说:“滚。” 他给的,不论是什么,她都不会再想要了。 一切都来不及了。 从身到心,她已经不是当初的墨兰。 那个墨兰,她早已埋葬。 再回不去了。 萧神医慢慢站了起来,看着她,退后。 她一脸决绝,他却无力挽回什么。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575章 未出阁不许牵手(2) 萧神医眼尾红。 他轻声说:“如果住在华丽的宫殿,成为天下最尊贵的女人,是你现在想要的,我愿意为你去争。” 她微微仰面,冷笑,笑中带了点点泪光。 她努力咽下一切悲伤,道:“有些事情生了就是生了,伤害了就是伤害了,不论你做什么,我都不会再感谢你,也不会再爱你的,甚愿从此,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他看着她,她冷淡决绝,他再无言语。 现在的她,浪迹天涯或华丽宫殿,都是他给予不了的。 他猛然转身,快步走了出去。 迎面就遇着了朝歌和玉瑶一块过来了。 两人一看见他,脸上都是一黑。 红果被制服在门口,点了穴道,动弹不得。 她一脸愧疚的道:“小姐,奴婢没用,拦不住萧神医。” 朝歌点头,道:“不怪你。” 问她:“能自己解开吗?” 惭愧。 她说:“萧神医内功深厚,点穴手法特殊,奴婢,冲不开穴道。” 只能等时辰一到,穴道自动解开了。 本已走的萧神医却忽然回身,帮她把穴道解了。 玉瑶那时已快步走进屋里。 见墨兰端坐着,脸色微微白,气色不是很好的样子。 她快步跑过去,唤她:“兰兰。” 跑过去,把人抱住。 墨兰怔了怔。 玉瑶哽咽,说:“我都知道了。” 墨兰回过神来,问:“瑶瑶,你还好吧?” “我很好,我当然很好,我不知道有多好,我现在可是容平公主,可是你呢?” 万想不到,她竟是这般的命运多舛。 “傻瓜,既然这么好,哭什么?” 墨兰摸出手帕,去给她试泪。 “我又不是为我哭,我是为你哭。” “那我谢谢你了,为我落下这么多的金豆子。” 她努力想打趣一句,却实在无趣。 玉瑶说:“我刚才外面看见那个负心汉了,兰兰,你现在是怎么想的?难不成还要和他纠缠不清?” 墨兰摇头:“我已经和他说清楚了,从此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玉瑶忙道:“各走一边的好,各走一边的好。” 朝歌拿了汤婆子进来,给两人捂手。 她坐在一旁喝茶,听两人叙旧。 玉瑶还不知她为何会出现在沈府,询问了一圈。 墨兰也就把事情都告诉她了。 她早晚是会知道的。 玉瑶怔了好一会,问她:“如此说来,以后宫里你也回不去了?” 墨兰说:“不急。” “怎么能不急呢,我现在就去宫里探探大皇子,看他是什么心情。” 朝歌说:“瑶姐姐,大皇子昨个已寻了过来,只是并不知道墨兰在此,我瞧他还是挺着急的,他如果真的着急,那就让他多急几天,等急过了,再把消息带给他,让他体会一下失而复得,他才会更珍惜兰兰是不是。” 玉瑶同意,道:“对,该让他多急一急,多等一等,兰兰,以后回了宫里,我们就可以常在一处了,有什么需要,你要告诉我,我一定会尽我所能的帮助你的。” 墨兰点头,说:“我现在活着的惟一目的,就是要重振墨家失去的荣耀,我不能成为墨家人的罪人,春闱后,哥哥会逐渐步入仕途,我要为他把路铺平了。” 玉瑶说:“我懂,我懂,这件事情,我能帮的,一定帮你,等回头,我就在我的紫金宫摆个宴席,把那些权臣的女儿都邀请到我宫里来,我先与她们把关系打好了,总有用得着的时候。” 朝歌默然的听着。 她想得倒是挺美。 天真。 她无父无母无封地,空有一个公主的封号,人家权臣的女儿,还指定看不看得上她。 玉瑶忽然冲她道:“朝歌,墨兰这事你是一定要帮的,你也要去说服你大哥,让你大哥支持大皇子,到时候让大皇子给兰兰把身份扶正了,我们不但要重振墨家失去的荣耀,还要荣上加荣。” 被提及到的霁月从宫里回来后,先回了自己的院子。 换了身上的朝服,再走出来时,就见朱公子牵着五姑娘的手一块过来了。 忽然迎面遇着他,五姑娘还挺不好意思的,忙欲要抽开自己的手,轻声唤了声:大哥。 霁月说:“还不曾出阁,拉拉扯扯,成何体统。” “……” 沈霁月径直去了。 自己牵不到小姑娘的手,也看不得旁人牵手。 五姑娘低声抱怨一句:“都怪你。” 朱公子说:“别理他,他这是嫉妒。” 牵了她的手,把她往屋里拽。 陪她在外面玩了一圈,小姑娘的脸都冻得红扑扑的。 把人拽到屋里,五姑娘不高兴的把手抽开,和他说:“人前,你不要碰我。” 她可不想被人指指点点。 朱公子了然,道:“人后可以碰?” “……” 她还没悟出这话的意思,人已被抵在了门边上。 朱公子给了她缠绵一吻。 她涨红了脸,呼吸急促。 他戏谑:“傻瓜,呼吸。” 她憋得满脸通红,双手把他往外推,没推动。 每次都是这般。 亲到最后,总能让她透不过气。 朱公子又低噙住她的唇瓣,她傻傻去抚他的唇。 怎么这么好亲。 每次都亲得她好快乐。 他扣住她的手指,她如只小兔子般被控制在他怀中,双眸蒙上点点水光。 “你可以去看书了。” 虽是被亲得如痴如醉,她又总能全身而退,把食指挡在两人中间,不让他亲了。 食指便被他给轻轻咬住,她一惊。 他亲了一下,说:“听娘子的。” 揽她离去,让她陪坐在自己旁边,让她帮自己研墨,他要写些东西。 认真的公子真好看。 朱公子眉眼虽然生得有几分凌厉,看久了,和他相处久了,也不觉得他可怕了。 渐渐的,也就不那么忌惮他了。 五姑娘看他写得一手好字,和他的眉眼一样,凌厉,好看。 想到自己的字,也好自己的人一样歪歪扭扭。 委屈,说:“我也有练字的,也已练了小半年了,还是写得不太好。” 他嘴角噙了一丝淡淡的笑,说:“我已练了十五年,娘子不急,慢慢练。” “我当然急了,我怎么可能不急,我和朝歌差不多一起练字的,她现在的字写得可好了,都可以拿出去卖字了。” 他笑笑,伸手在她脑袋上敲了一下,道:“你何必拿自己的短处与旁人的长处相比较。” “疼。”姑娘娇气起来,噘嘴。 朱公子只好给她揉一揉。 五姑娘忽然就想到自己的一长处,说:“朝歌当然也有不如我的地方,比如,她就不如我会做菜,她做菜都要我教的。” 朱公子说:“是吧,娘子的长处可多了,不过,最大的长处却是……” 他住了一会。 五姑娘忙问:“是什么?” 她竟不知自己还有什么最大的长处。 “自己想。”他不说了。 五姑娘不干了,不帮他研墨了,抓过他的衣袍逼着他说。 “说话说一半,你这是欺负人,你今天必须告诉我,不然,我不放过你。” 瞧她气得小脸嘟着,假装凶狠的威胁,他笑问:“不放过又能如何?” 如何? 她能如何? 她忽然灵光一闪,附身过去,吻住他。 她要亲得他不能喘气。 情到浓时,朱公子在她耳边轻声说:“这不就是你最大的优点吗?” 撩得他情难自禁。 甚想这婚期若能提前就好了。 五姑娘傻傻的听明白了这话中的意思,羞臊得满面涨红,小声问他:“那你这辈子是不是就只喜欢我一个人,不会纳妾不搞外室?” 他说:“我的心不大,容不下太多人,有你一个就够了。” 她欢喜不已,捧着他的脸深深的亲他。 她最怕的就是将来他会纳妾,或养外室,会有旁的姑娘来和她分享朱公子。 现在听他终于松了口,觉得自己的驭夫之术终于学成功了。 亲过,朱公子说:“看来我是没办法静心读书了。” 五姑娘一吓,立刻从他怀里离开,忙研墨,说:“一定要读书,一定读书的,你快写。” 他嘴角挂上淡淡的笑,看她小脸绯红的坐到他对面去研墨,好似这般就不会再碰到他一旁。 傻瓜。 她从来都看不清楚自己,不知道自己有多好。 她的天真她的单纯,他是愿意为她好好守护的。 只要她一直这么乖乖的待在他怀里。 至于朝歌这样的姑娘,他微微眯了一下眼。 小小年纪,攻于心计。 心思复杂得不像是她这个年纪的小姑娘,倒更像是一个阅尽千帆的人,归来之时,蛰伏在暗处,精心谋划着。 在广陵之时,沈府所生的那些事情,他也是略略听说过了一些。 凤吟这个小傻瓜,对于他百般信任,闲来无事,都会一五一时的讲给他听。 彼时,阅尽千帆的沈朝歌、玉瑶、墨兰、围坐在一起喝喝茶,聊聊天。 悲伤的情绪从心中渐渐散去。 朝歌便让奴婢把琴抱来,让墨兰抚琴给她们听。 红果进来,悄悄和朝歌说大公子来了。 朝歌想了想,也就起身,走了出去,故意摆出一副高姿态。 她现在可是姬美公主。 朝歌微微昂了一下头,居高临下,打了一眼站在院中的霁月。 公子裘衣加身。 因为天冷了,这是她特意为他置办的。 穿在他身上,合身得很。 也英俊得很。 不似凡人。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576章 沈霁月请了舞伶(1) 勉强压下对他美色的贪恋,沈朝歌眉眼冷淡,对站在院中的霁月道:“大哥回来了呀,不巧得很,今天府里有客,玉瑶到了,不方便招待你。” 她倒要看看,在他心里,到底是萧归流这些人重要,还是她重要。 想在广陵时,那萧归流曾对她说过,她有两条路走。 一条路是让她自杀,另一条路是让她出家。 原因,仅是因为所谓的煞星,说他冲撞了霁月。 当时,这话她有告诉霁月。 霁月的反应是,没反应。 那时,因为墨兰的原因,她没有与这萧归流计较,此事也就翻篇了。 现在因为墨兰的事情,那是新仇旧恨加一块了。 看萧归流对墨兰所做的事情,决绝,无情。 那他当初所言让她自杀,出家,恐怕也是真心实意。 她念他与墨兰的感情,不与他计较。 这萧归流却不是人,丝毫不念及她与墨兰的感情,也不念及她是霁月的妹妹,与她说那般一番话,让她自杀,出家。现在想来,是完全可以理解了。 他本是个无情人,能对她说出这样的话丝毫不奇怪。 霁月也就说:“行。”转身走了。 沈朝歌,现在是骄傲得不得了。 不见他是吧,给他等着瞧。 骄傲得不得了的沈朝歌回身坐下,微微一笑,道:“我们继续。” 过了一会,晚歌过来了。 本来是在陪世子的,后来世子被锦言叫走了。 她闲来无事,也就过来看望墨兰了。 朝歌便笑对她说道:“六姐姐来得正好,你也给我们弹一曲解闷着。” 既然姑娘们有此雅兴,晚歌也就应允了。 外面天寒地冻,冰雪未化。 关起门来,对酒当歌,把酒言欢,载歌载舞,岂是一个快活了得。 在不久之后,霁月那边的养心阁也是这般快活起来了。 厅堂之中,吹拉弹唱,好不热闹,直吵得在屋里看书的朱公子不得安静。 朱公子人正在屋里看书,靠在她身上带着倦意的五姑娘眯了眼,似睡非睡之间,忽然就睁了眼,问:“外面怎么这般的热闹?” 朱公子说不知。 “我去看一看。”她整个人立刻精神起来,爬起来往外去。 朱公子放下书卷,跟着一块出去了。 五姑娘跑到厅堂,站在门口看了看,愣了愣。 是沈霁月请了一班子舞伶到府上来给他跳舞,他一个人看还显不尽兴,把吴子越也请了过来。 摆上席宴,一边喝酒,一边赏舞。 快哉。 其中一个舞伶也是大胆极了,对着世子各种眉目传情,最后竟敢去动手撩一旁的世子,一双玉臂环了世子的颈项。 实在是世子的模样生得比某位高高在上的公子可亲多了。 这里的公子一看都不是普通人,如果能撩到手,哪怕在府中为妾,也比做一辈子的舞伶好。 五姑娘怒。 世子已经与晚歌订婚了,他居然…… 气得她拔腿就往外跑,非得去告诉晚歌不可。 世子这个人,不值得托负终生。 朱公子看了看跑开的凤吟,不知她为何忽然怒气冲冲。 且不管她。 他举步走了进去,坐下,说:“比不得姬美公主的十分之一。”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577章 朝歌把桌子掀了(2) 霁月冷呵了一声。 姬美公主,人家现在可是高高在上的公主,骄傲得很。 他面都难见一次了。 请她跳舞,更不要想了。 彼时,匆匆跑过去的五姑娘奔回了院宇,轻喘了口气,喊:“晚歌,你快去看看,你家世子要在外面找外室了。” “……” 晚歌面上一怔,朝歌忙起来问:“五姐姐,你这话从何说来?” 五姑娘咬牙切齿,道:“大哥招了舞伶到府里来,他们现在可快活了,那漂亮的舞伶身段可迷人了,都跳到世子怀里了,我看世子都要被迷得神魂颠倒找不着北了。” 晚歌脸上微白。 朝歌表情变幻莫测了几分,她知道前一世世子很晚还没有成亲,心想世子是个值得托负终生的人。 “走,去看看。”她拉了晚歌往外走。 与其在这里猜测,不如去看个究竟。 还没成亲呢,世子若敢胡来,她肯定不会让晚歌容忍他。 五姑娘又匆匆跟着一块去了,一路过去的时候继续说:“我看得千真万确,那舞伶就跟个妖精似的,可美了,晚歌,这还没成亲呢,他就敢招舞伶玩,以后成了亲,指不定要养多少小妾外室呢。” 朝歌的爹在外面养外室,于她小小的心里根深蒂固,不可覆灭。 对这外室小妾的,内心深处,深为忌惮,痛恨。 晚歌不说话,只是脸色难看。 几个人匆匆过去,并没有立刻进屋,而是先藏在门外。 朝歌想先看一看情况。 她偷偷摸摸的往里看了看,没看见世子和什么舞伶眉目传情,倒是看见一舞伶和沈霁月眉来眼去。 这舞伶得着了鼓励,立刻大胆起来,跳到了沈霁月面前,紧紧的贴着他,拿一杯酒斟上,娇滴滴的说:“奴家敬公子。” 她举着酒盏,喂到了公子嘴边。 朝歌当时就的气得全身爆炸。 火腾的往上窜。 背着她招舞伶也就算了,居然与人这般亲昵。 她还以为霁月只和她一个人这般亲昵的。 气死她了。 一阵风似的就往里面走去,直接冲沈霁月过去了。 他仿若没注意到她一般,和一旁的舞伶说话:“你叫什么名字?” “公子叫奴家小若。” 轰的一声,霁月面前的桌子被掀了。 不给他点厉害瞧瞧,他沈霁月还以为日后可以随便招舞伶进府玩耍呢。 这玩意一旦开了个头,有了一次就会有二次。 虽然这于权贵的公子大人来说再寻常不过的玩意,但她看不得这些玩意。 坚决杜绝。 沈霁月微怔,怔过目光微冷,道:“沈朝歌,你想造反吗?” 他不要面子的吗? 沈朝歌冲这些舞伶喝:“都给我滚出去。” 在场的舞伶一怔一吓之间,赶紧出去了。 可不敢卷入到权贵家的是非中间来,不然,掉脑袋都是常有的事。 五姑娘昂了昂脑袋,站在朝歌旁边,表示为她撑腰。 沈家的姑娘就得这么霸气,不然,这一个个的都欺负到她头上来了。 看见没有,就因为大哥的胡作非为,害得她的朱相公也坐在这儿了。 气人。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578章 痛彻心扉的朝歌(3) 舞伶散。 沈朝歌冲冷着脸的沈家大哥眉眼一笑,立刻化身乖乖小白兔,来到他旁边,拽了他的胳膊轻声细语,道:“大哥不气,不气。刚才确实是我冲动了些,是朝歌错了,朝歌这就向你道谦,你就原谅我一次吧。” 她倒是能屈能伸,说认错就认错了。 他冷着脸盯着她,身上被一层寒气笼罩。 实在太气人了。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掀他桌子,原谅她一次,她下次岂不是要更猖狂。 这脾气,得治。 她厚着脸皮,仗着她年纪还小。 她拽着他摇他的手臂,哄他,解释:“大哥,我这么做也是有原因的,你想想看嘛,你现在刚步入仕途不久,就招来这些个不三不四的人在府里玩耍,若是传出去了,旁人还以为大哥一朝得势后,也开始学人家吃喝玩乐,声色犬马,花天酒地,这有损大哥声誉的行为朝歌一定不能让它生。” 她可真是体贴入微。 他面无表情,问:“这么说来,你还是为我好了?” 朝歌使劲点头,满眼真诚,说:“我是你的七妹妹,当然凡事都是为大哥考虑的,只是方式过激了些,让大哥在人前失了颜面,我的一时冲动,现在想来深感后悔,大哥你就不要与妹妹计较了吧。” 多么天真无邪。 无害。 她一张小嘴也是叭啦叭啦的,能说会道。 分明就是打个巴掌给块糖。 就算有气,也拿她没辙了。 霁月站起来,走了。 朝歌忙跟着起来,紧追两步:“大哥,大哥,你还在生气啊?” “我真不是故意的,真是一时激动。” 把人气住了,她只能跟过去把人哄好了。 随他一块进了寝屋,关上房门时,霁月冷冷的问她说:“你跟着我进来,又关上门,是想以身相许补偿我受的伤害?” 朝歌冷笑了一声,面上一变。 先前还跟个小白兔似的,小白兔乖乖。 关起房门来,立刻变了脸,当真翻脸比翻书快。 她说:“你倒是想得挺美,你背着我招舞伶进府,又让舞伶靠你那么近,还让她喂你酒喝,你最好把你自己里里外外都洗个一百遍,给我洗干净了,不然,我,我就去逛窑子去。” 人前哄哄他,给他个台阶下。 人后,还要什么台阶? 还要什么面子。 他都敢抱别人了,当她好欺负不成。 霁月是她的,不能给旁人碰。 她一脸我也很生气的表情,与他叫板。 霁月盯了她一会。 冷笑。 去逛窑子,她敢去逛个试试看。 不打断她的腿。 朝歌毫不示弱的与他互盯了一会,说:“你明知道我不能气,气多了就会急火攻心,就会吐血,吐多了就会死,你还故意叫人进府来气我,你是存心想我死,你根本就不爱我。” 对,就是不爱她。 扭身,气呼呼的走了。 或者说,对她的爱,并不如她想像的那般深。 越想越觉得对极了。 从一开始,都是她在深爱这个人罢了。 爱到欲罢不能。 爱到没他就死。 忽然现,沈霁月真的没那般爱她。 这个忽然的现,让她痛彻心扉。 痛感直击心的最深处。 前一世,他是退了兵,营救她回家了。 营救之后,他依旧会撩她,也处处让着她,可他从来不说要娶她,给她一个名份。 对她负责。 哪有男子把女子都亲了那么多遍后,还不肯娶回家的。 再后来,她死了,他还活着。 最后一次见霁月,那时她奄奄一息,憔悴到自己都不忍直视,而他呢? 那个少年霁月,她依旧记得他当时的模样。 他意气风,衣着鲜亮的出现在她的面前。 他好看得如同神邸,光芒万丈。 现在想来,从他当时的面容上分明找不出任何失去她的憔悴,痛苦。 搞了半天,至始至终深爱到死的,原来是她一个人。 霁月也许喜欢过她,但这份喜欢并不深。 直到现在,对于她的喜欢,恐怕也没深到哪里去。 他明知道她的身体状况,禁不起刺激的。 前一世为她退兵,也许就仅仅是因为沈家曾对他有恩,因为那点恩,救了她一回。 她努力了这么久,以为彼此的喜欢是相同的,现在忽然现,自己的喜欢重于山,他的喜欢轻于鸿毛,让她受的打击不小。 这就不难解释为什么萧神医说让她自杀,或出家,霁月也没什么反应了。 她并非想要钻什么牛角尖,或胡搅蛮缠,不可理喻。 她扪心自问,如果是自己的姐妹晚歌或墨兰或凤吟去这般说霁月,又是让他自杀,又是让他去出家,她一定会很不高兴的告诉她们,不许这样说她喜欢的人,不许这样伤害她喜欢的人,否则就和她们翻脸,互不往来。 靠在一墙角处,她微微仰了面,冷风吹得脸庞刀割的疼。 她心里难过,她又不想立刻回自己的朝阳阁。 她不想让墨兰或玉瑶看见她的难过。 这是她与霁月之间的事情,不能为外人所知。 前一世她懵懂无知,不知情爱,自以为是自己负了霁月,亏欠了他。 这一世,她已经懂了,也尽自己所有的力气,毫无保留的去爱他,却忽然现,事情也不是她所想的那么一回事。 她对霁月的爱致命。 霁月待她的爱,也许就像…… 萧神医待墨兰那般? 有了锦上添花,没了,也没有关系。 或许比萧神医强一些,毕竟霁月当年把她救出来了,萧神医却是弃墨兰不顾了。 这些比较没有意思,也不能让她的心得安慰。 她难过得想哭,又勉强压住,眼尾却红了起来,满了泪。 在情爱上跌跌撞撞到现在,自以为现在是什么都懂了,什么都看透了,都明白了,没想到最后还是什么都不明白。 爱一个人,怎么会舍得让她受伤害? 她都舍不得让霁月受伤害的。 更从未想过拿这些事情气他,让他吃醋。 她怕他吃醋,她担心他不开心的。 她想霁月这一世,快乐的生活,因为拥有她,而快乐。 那日在屋顶上,他也是这么对她说的。 他说:“佳人相伴,红袖添香,夫复何求。” 他说:“有朝歌相伴,哥哥满足极了。” 他这个人,说起情话来倒是一套一套的。 哄得人心花怒放,以为都是真的。 “小姐,你在这儿做什么?让奴婢好找。”红菱红蓉两个奴婢匆匆寻了过来。 “小姐,你怎么哭了?” “小姐,外面冷,有什么事先回去说吧。” 她说:走开,别烦我。 两人互望一眼,默默退下。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579章 霁月拒绝了朝歌(1) 朝歌顺着墙角坐了下来,哭得不能自己。 她觉得霁月根本就没那么爱她。 男人心,海底针,就和这爱情一样,还真是让人捉摸不透。 她已经一心一意的待他好了,以为这样就得着了所谓的爱情了。 她想他前世一路走来辛苦,她也帮不了他什么,便想赚尽天下财富。 她要他锦衣玉食。 她想用银子为他铺一条黄金大道,让他少走些弯路。 不久之后,他就是太尉大人了,也不知道几时她才会成为太尉夫人。 这样的日子,莫名就有些让人等不及了。 她有些害怕,这一世,兜兜转转,自己还是得不着他。 ~ 浴房。 “红菱让属下给您传个话,说是七小姐藏在屋后头哭呢,不肯回屋。” 正在沐浴的霁月怔了怔,颔,说一会就过去。 起身,把干净的衣裳又一件件的穿了起来后,又拿了氅衣,出去了。 来到他这院宇的屋后头,小姑娘果然坐在尽头的一角抽泣着。 因为伤心极了,双肩都在抖。 霁月把氅衣披在她身上,去抱她。 小姑娘脾气大得很,又捶又打的嚷:“放我下来,不许碰我。” 他说:“我已经沐浴过了,衣裳也换过了。” 她刚刚让他里里外外洗个一百遍的。 她却不肯受安慰,挣扎着道:“我现在不想看见你了。” “那也不能冻死在外面。” 抱了小姑娘,径直回了院宇,进了自己屋。 小姑娘挣扎声就小了下来,不想让旁人听见看见他们兄妹失和。 朱公子还住在这边的呢。 门一关上,她就被搁在了榻上。 在外面吹了那么久的冷风,小姑娘娇嫩,小脸都冻红了。 他伸手去摸她的手,一样冷冰冰的。 小姑娘挣扎得可厉害了,他压着不放,哄她说:“是我错了,以后再不这样好不好?” 她气在心头,冷言冷语的讽刺:“不这样,我还没有意识到,你对我的爱竟是如此的深重,重如泰山,不可自拔,可转身就能把一个舞伶搂在怀里。” 他说:“哥哥道谦。” 她冷着小脸道:“别道谦了,放我走,各自冷静一下吧。” 小姑娘一脸决绝,一脸我根本不想和你说话的不耐烦。 “要我剖心证明吗?” “随便你。” 她才不信他会剖心证明他的爱。 他若死了,就不会有后来的太尉大人了。 根本不可能的事情,随口就说出来了,她的少年霁月是多么的会花言巧语啊! 甜言蜜语。 不管用了。 霁月默了默,慢慢放开了她。 小姑娘起身就走。 霁月抓住她的胳膊,想说什么。 小姑娘明显不是闹着玩的,是真的气了。 朝歌忽然道:“想要证明你爱我,倒也不必剖心这般残忍,毕竟,你若真死了,我也是舍不得的,但却可用另一个法子一试。” 他颔,示意她说。 “你帮一帮大皇子,就是在帮助墨兰,我要大皇子荣登太子之位,将来墨兰荣登太子妃之位。” 霁月问她:“是墨兰让你这么做的吧?” “你甭管。” 霁月却说:“如果这是她的意思,我劝你以后离她远一点,我不可能帮助他。” “为我也不能?” “不能。” 朝歌满心失望。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580章 本宫去为你美言(2) 两人僵持了一会。 朝歌转身气结,道句:“你待我根本就是虚情假意,狼心狗肺。” 转身就走。 霁月拽住她的手臂,往怀里一带,在她耳边咬牙切齿:“你是傻子吗?我若有让他荣登太子的本事,何不自己做太子,由你做太子妃,大好江山拱手让给旁人坐,醒一醒。” 朝歌怔了怔。 这话听着有道理,又没道理。 “你又不是太子,难不成你想反了?” 霁月拍拍她,示意:“走吧。” “……”这是不哄她了。 也不留她了。 气得朝歌瞪他一眼,拽什么,走就走。 她站起来拉门走了。 窝着一肚子气回去,路上就遇着了世子。 他又站在了晚歌的院外。 脸色不太好看。 未来的姐夫嘛,朝歌看见他,还是要关心一下的。 微微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假装关心的问他:“世子这是在罚站?” “……”罚站?世子听着这两个字,怎么这么别扭? 他可没有被罚站。 冷冷的别过脸,不看沈朝歌。 他只是被晚歌赶了出来。 朝歌当然记得之前五姐姐跑来告了一状的事情,说是世子跟一个舞伶。 再瞧世子待她一脸冷漠高贵,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好似和她有仇一样,还真是让人冒火,抬步就去了晚歌那边。 晚歌人坐在书案前看书,事实上一刻静不下心来。 朝歌在她面前坐下,假装随意的问:“六姐姐让世子在外面罚站的?” “……别胡说。” 她可没有。 朝歌一本正经的说:“六姐姐罚得好,这些狗男人,如果不给他们点厉害,他们会以为女人好欺负,日后会越的为所欲为,今个敢抱舞伶,明个就敢去养外室,再等等就得妻妾成群了。” 晚歌看她,有些纠结,欲言又止:“……朝歌。” 这都在说些什么大逆不道的话? 男人三妻四妾再正常不过,可从朝歌嘴里说出来,好像十恶不赦。 朝歌知道她心所想,握住她的手道:“六姐姐向来循规蹈矩,苛守礼仪,虽是会吃醋,嫉妒,却觉得男人三妻四妾也是正常的,到时候还要忍气吞声,帮着丈夫纳妾,开枝散叶。实不相瞒,我真觉得这太不公平了。” 越说越气,甚想骂一番脏话,又怕吓着了六姐姐。 晚歌看她的眼神已经很奇怪了。 唤她:“朝歌,你怎么了?” 她叹气:“也没怎么着,大概是让大哥气糊涂了吧。” 她给自己倒了杯茶,一饮而尽。 晚歌已经语重心长的教训她了。 “朝歌,你之前待大哥确实无礼了些,这么多人在场看着,你让大哥失了颜面,旁人会怎么想他?” 爱咋想咋想。 她忙扮乖巧,道:“我不是已经道谦了吗?大哥都原谅我了,六姐姐你就不要责备我了吧。” 晚歌叹口气,拿她没办法。 她现在是越来越能耐了,连大哥的桌子都敢掀。 朝歌又一把抓住她的手道:“六姐姐,你读了这么多的书,你见识也不少了,脑子里就从来没有疑惑过?” 晚歌诧异:“疑惑什么?” “这个世道就是约束女人,欺压女人的,女人不能读书,只能相夫教子,看丈夫妻妾成群,男人什么都可以,可以参加科举,可以为官,可以三妻四妾,可以花天酒地,女人必须忍气吞声,不然就是犯了七出的妒忌。” 晚歌不知道该说什么。 朝歌又叭啦了一通,看晚歌无话可说,一脸意味不明,她便站起来说:“六姐姐,我就是怕你吃了亏,你若是有委屈,千万不要忍,人善被人欺。” 转身走了。 出去的时候,世子人不在外面了。 若一直站在外面不走,一会奴婢全知道他是被赶出来的,他丢不起这脸。 今天这事,他真是冤死了。 舞伶又不是他招来的,明明是沈霁月招来的,唤他过来作陪。 现在怎么也解释不清楚了。 五姑娘跑去说有个舞伶在撩他,与他眉来眼去。 可五姑娘没看到后面的,他不悦的瞪了这舞伶一眼,这舞伶立刻识相的退下了。 知道人家不喜欢,舞伶也不敢放肆的。 世子闷闷不乐的回去了。 这事之后,到了晚上,玉瑶就回去了。 回宫之后,她打算几个请帖出去,邀请几个姑娘到宫里一聚。 目的当然是为了帮墨兰拉拢一些人脉。 翌日。 梧桐树上的雪花片片落下。 下了朝的姬昌殿下回到寝宫,看了一眼空荡荡的殿,心里沉了沉。 待换了一身衣裳后,就出门了。 策了马,他直接又去了沈府。 这一大早上的咋又奔她府里来了? 朝歌装模作样的来到前院,行了一礼,说:“今个又是什么风雪把大皇子吹来了?” 姬昌殿下坐在矮几前,扫她一眼。 少年一脸高贵冷艳。 高不可攀的姿态。 姬美公主低眉顺眼得很,一脸狗样。 姬昌殿下说:“本宫那日和你喝酒,都说了些什么?” 实在是他也不太记得了。 隐隐记得自己说了一些关于墨兰的话,只是不知道有没有说出什么不该说的。 朝歌微微一笑,早有说词,道:“殿下就是说了一些情啊爱啊的,姬美也是听得糊涂,像殿下这等人中龙凤,难道还会有姑娘家看不上您?把您给抛弃了?” “……放肆。” 看不上他,抛弃他。 简直是奇耻大辱。 亏她想得出来。 朝歌也就不说了,只是问他道:“殿下今天过来,也是来买醉的?” 买醉? 今个这从她嘴里嘣出来的话,怎么字字都这般的不中听? 他语气淡淡,道:“姬美,本宫交给你一件事情去做,你若是做成了,本宫就帮你一件事情。” “姬美定当尽心尽力。” “你去把墨兰给我找出来,本宫死要见人,活要见尸。” 这件事情朝歌最适合做了。 她人在宫外,又是做生意的人,悄悄打听个人,不是难事。 朝歌惊诧,道:“殿下,您这话姬美听不懂哩,墨兰不是在感恩寺吗?” “你少给我装糊涂,那日本宫在你这喝多了,说什么话,你心里有数。” 朝歌也就不装了,道:“这事就是殿下不吩咐,姬美也会放在心上。” 姬昌殿下满意她的态度,颔,道:“事成之后,本宫就去父皇面前为你美言,让父皇收你入宫,立为你妃。”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616章 前世 嫉妒你蠢脑子笨 她不过是说些狠话罢了。 让她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去剜人眼,这般凶狠的事情,她可不敢。 她可是连鸡都不敢杀的,远远看见被杀的鸡疼得乱扑通,她都替鸡心疼的。 她不敢,他反而咄咄逼人,冷嘲于她说:“不敢?” 她气得胸口气伏,这人是吃了她不敢了。 她是不敢。 她今天丢尽了脸,也不想与他争执了,转身就要走。 身后传来沈霁月欠揍的声音,问她:“女鬼今夜不留宿了?” 他才女鬼。 她猛然住步,回身说:“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祖母六十寿辰那天,韩公子会过来的,到时候你好好看一看,什么是名门公子的气派,好好跟人家学一学如何做个人,做个好人。” 他脸上表情冷阴下来,盯着她离去的背影,好一会。 死丫头,嫁出去也不会幸福的。 他在心里骂了一声。 这事之后,七姑娘又忍了好几日没来见他,实在是没脸。 装个鬼,还能让人现场逮个正着。 闲来无事,人坐在自己的屋里,七姑娘托腮了会呆。 一个人的时候,难免会想到那只野狗的种种恶劣,想多了,想得她肝都疼。 她拿镜子照了照自己的模样,自己都觉得可爱极了。 像她这般可爱的姑娘,沈霁月那只狗为什么要讨厌她? 一定是因为他自幼没爹没娘,嫉妒她众星捧月。 可是她现在也成了没爹没娘的孩子了,和他差不太多了。 爹爹自从娶了姨娘,更没时间搭理她了。 好在刘姨娘和夕歌待她不错,那种连爹也失去的失落勉强被找了回来。 奴婢送来燕窝粥给她吃,她勉强吃了几口,莫名想起沈霁月清瘦的身影。 沈霁月一定没有吃过燕窝这么好的东西,这都是府里的嫡出小姐才能吃的,他一个养子有得吃穿就不错了,还想吃燕窝,想多了。 想了一会,她抱着燕窝粥去祠堂找沈霁月了。 仿若之前什么事情也不曾生过一般,她抱着燕窝粥在另一案几前坐了下来。 她要来便来,要走便走,门始终是大敞开着的。 她捧着燕窝小小的吃了一口。 沈霁月坐得端正,在书写,都不曾抬头看她一眼,仿若也不曾看见她进来过。 他向来目中无人。 所以,才惹人这般讨厌。 沈朝歌问:“你吃过燕窝吗?” 他仿若一个聋子,没听见。 沈朝歌便问:“别人和你说话你要答应,这是最起码的礼节,读书都把你读成呆子了,你这样子目中无人,是不会有人喜欢你,不会有人愿意和你做朋友的。” 至少府里就没有人喜欢他。 少年这才抬了头,看了一眼不远处坐着的小姑娘。 小姑娘故意又小口的吃了一口燕窝,诱惑的问:“想不想尝一尝?” 他却忽然说:“祖母的六十寿辰,想必你也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礼物。” 她骄傲的说:“我送祖母许多的金银珠宝。” 他冷笑一声。 小姑娘顿时气恼:“你嫉妒。” 嫉妒她有金银珠宝可以送,他每年只能送个破字画,祖母还不喜欢。 他刻薄的说:“嫉妒你人蠢脑子笨?” 人蠢脑子笨? 还从未有人敢这般骂过她七小姐。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581章 来给本宫跳个舞(1) 让皇上收她入宫为妃? 朝歌一吓。 这一个个的都掂记着她的婚事,然而她并不想做大皇子的娘。 “……我谢谢殿下您的好意了,您若不提这事,就是对姬美最大的报答了。” 姬昌殿下冷呵了一声,问:“看不上我父皇?” 朝歌真挚的说:“殿下,姬美的婚事,由我大哥做主。” 这一个个的,凭什么就认为她会看得上皇上? 况且,她已告诉皇上,她心有所属了。 皇上也丝毫没有勉强她的意思。 姬昌殿下一脸嫌弃的问:“你该不是看上本宫了吧?” 她一个商户之女出身的公主,这个也看不上,那个也看不上,最后连皇上都要拒绝,难免让人多疑。 “……殿下您多虑了,姬美惜命得很。” 谁会去爱一个你不爱他了,他随时可能会要了你性命的人。 真是会往自己脸上贴金。 他也不想想,他可是被抛弃的那一个人,墨兰都没看上的好吗? 没看上他姬昌殿下就放心了,道:“知道就好,可不是什么人都能打本宫的主意。” 朝歌暗暗吐他一脸血。 自以为是。 “拿酒来吧。” 朝歌想了想,算一算霁月差不多也该从朝中回府了。 霁月好像不大喜欢大皇子的样子。 不过,想到霁月昨天对她的嘴脸,还招了舞伶到府里来,与人搂搂抱抱。 不爽。 她吩咐下面的人准备酒,炒两个小菜。 彼时,霁月正在回来的路上。 身为皇上面前的红人,年轻有为,前途不可限量。 下了朝后,难免被各路大臣拉着聊上几句。 像他这种人,本该私下里与各路大臣拉拢一下关系的,偏他又清高得很,从不主动与人亲近。 即使有帖子送到他府上来,想邀请他,或想来他府上拜访,都被他的人以沈大人公务繁忙为由,回拒了。 不肯私下与人往来的人最是遭人恨了。 有人觉得沈霁月不识抬举。 有人觉得沈霁月目中无人。 这是第二个徐道光。 冯丞相今个在回府的路上,也刻意下了轿辇,陪他一边走一边出宫。 趁着身边也无旁人,冯丞相提了自己儿子的婚事。 冯丞相说:“自从那日宫宴一舞,犬子一直对姬美公主念念不忘,沈大人,冯沈两家结个百年之好,你看如何?” 霁月说:我看不怎么样。 冯丞相一愣,这拒绝得毫不委婉。 霁月说:“七妹妹心有所属。” 心有所属。 回来的路上,霁月难免又想到小姑娘昨个与他闹别扭的事情。 不知不觉,怎么就让她跟着卷入了皇室的争斗之中去了。 让大皇子荣登太子,她怎么不直接让他帮大皇子登基得了。 想到这些事,他满心不悦。 却没想到,更让他不悦的是,一步入沈府,又瞧见沈朝歌与大皇子举杯畅饮了。 小小年纪,就不知道学个好。 这酒喝起来,她跟喝水一样。 两人隔空碰了一杯,姬昌殿下杯中酒饮尽时,说:“姬美,你来给本宫跳个舞,解个闷。” 朝歌说好。 掂了裙摆,她还真要去跳上了。 霁月人已步入堂中,道:“殿下来做什么?” 姬昌殿下看他一眼,这沈霁月看起来好像并不太欢迎他。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582章 你竟如此不自爱(2) 霁月回来了。 那真是好得无比。 回来得好,回来得好。 朝歌眉眼一笑,抢答:“大哥,殿下是来找我喝酒的。” 霁月横她一眼,不悦:“男女六岁不同席,七岁不同堂,你在这儿与殿下喝酒,成何体统?” 姬昌殿下冷冷一笑,沈霁月这是不喜欢姬美公主与他走得太近了? 他道:“自家兄妹,沈大人何必太见外。” 还真不拿自己当外人。 霁月对朝歌说:“你回避吧。” 朝歌看他一眼。 凭什么让她回避? 不过,在大皇子面前还是要给霁月面子的。 昨个已让他很没面子一回了。 朝歌也就乖乖的朝姬昌殿下行一礼,告退了。 霁月也就在朝歌的位置上坐了下来,拿了她的酒,押了一口,忽然问:“镇北将军的死,殿下有何看法?” 姬昌殿下道:“关我什么事。” 旁人死活,他丝毫不关心。 又道:“你不是说了,凶手是凌陌花。” 霁月看他一眼,慢条斯理,道:“镇北将军为人耿直,忠厚,一生效忠圣上,他这一生,除了二十年前的宫变杀了一些人外,再无亡魂,照理说,他也不会有结下什么仇家。” 若有什么仇家,这仇也早报了。 “沈大人你想说什么?” 他想说,真正想取镇北将军性命的,另有其人。 他想看看大皇子的反应,想这事是否与他有关。 “没什么。” 姬昌殿下放了手中的酒盏,站起来,道:“沈大人瞧起来不大欢迎本宫的样子,本宫也就不叨扰了。” 霁月跟着站起来,虚情假意,道:“殿下这话严重了。” 姬昌殿下冷呵了一声,道句:“本宫还是会再来的,姬美公主是个有趣的人,本宫还挺舍不得她的,以后就趁着沈大人不在府的日子来吧。” 放下话,他举步走了。 分明是挑衅。 霁月脸色沉了沉,转身去找朝歌。 红果自然是又把她给拦了下来,急急的说:“公子,您不要为难奴婢了。” 小姐了话,以后他过来必须拦住,不许他进屋。 霁月直接点了她的穴。 他不为难她。 他径直进了屋,朝歌正与墨兰说话。 乍见她忽然进来,朝歌偏了偏脑袋,语气淡淡:“大哥怎么过来了。” “出来。”霁月上前把她拽了起来,往外去了。 把她拽得那是一个跄踉。 朝歌也就跟他出了自己的院宇,只是再不肯朝前去,甩开他的手,不给他好脸色,道:“有话就在这里说吧。” “你要是再招惹大皇子……”后面的话,要怎么说,他住了一下。 朝歌冷笑一声,道:“怎么样?像在梦境中时,嫁给锦言那般,把我嫁给他?” “……” 霁月被噎了一下,道:“我会把你出入皇宫的令牌没收了。” “凭什么啊?不讲理。” 朝歌往后一退,把自己的腰包捂住。 她相信他干得出来的。 瞧她一脸紧张,认真。 霁月说:“我说的话,你一句没听进去过。” 眼角莫名就了红,道:“你有了我,还去撩旁的公子,你如此不自爱……” 让他失望,难受。 不痛快。 他说过多少次,不许她单独在男人面前跳舞,她就是不听。 面对她表哥时,她有百般的道理。 面对大皇子,还是她有理。 男人都是善嫉的,自己的女人,是不允许旁人碰的。 他不在京师的这段时间,她与大皇子的关系,一下子就近得可以坐在一起举杯畅饮了。 若非他及时回了府,她都要单独为他舞上一曲了。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583章 以为他风光霁月(3) 竟然说她不自爱? 朝歌被气得不轻,气呼呼的回敬一句:“你才不自爱不自重。” 不解气,再回敬他:“你有了我,还去撩旁的姑娘,你还把舞伶招到府里来了,你都行得不端,花天酒地,还好意思教训我。” “……”说来说去,还又是他错了? “妒妇。” 他送她两个字。 “妒夫。” 她也送他两个字。 两个人都有理,气得大眼瞪小眼。 瞪了一会,他忽然就把她捞到了怀里,狠狠的,一通好吻。 朝歌被亲得嘴巴都疼了。 熟悉又陌生的感觉。 像被激怒了的狮子。 前一世,霁月就常这般的。 这一世,少年霁月待她从来都是温柔又克制的。 朝歌有一些愣怔。 过了一会,他渐渐找回了理智,把她拥在怀里,和她轻声说:“你一直不见我,只顾自己快乐,我想你了,我生气。” 明明是该高高在上的少年,现在却带了些委屈。 朝歌气也消了一些,低声说:“就算再生气,也不许拿旁的姑娘气我。” 霁月颔,说:“我答应你,你也要答应我,就算再生气,你也不能不见我。” 朝歌也就嗯了一声。 身子忽然一轻,霁月把她抱了起来。 “干什么?” “抱你。” “放我下来。” “不放。” 讨厌。 冰天雪地的,好在也没什么奴婢在外面走动。 她只好小脸往他怀里一埋,任凭冰糖葫芦一样的味道在胸腔蔓延。 谁爱得深,谁爱得浅,不计较了。 霁月是在乎她的,这也是事实。 霁月一路抱着朝歌回来。 回到他的养心阁,就见世子人正站在他院中,显然是在等他回来。 瞧两人亲亲热热的一块回来了,他眉眼微微怔了怔。 这两人的姿态,乍一看去,不知道的谁会以为他们是兄妹。 朝歌脸红,赶紧挣了一下,落地。 霁月也就放开了她,和她说了句:“先去我屋等着。” 朝歌拔腿去了。 吴子越目光扫了一眼离去的朝歌,听霁月问他:“怎么没有去陪六妹。” 世子抱怨一句:“……还不是被你害的。” 没事请什么舞伶过来,害得他被晚歌误会,都不肯搭理他的。 霁月说:“男人脸皮要厚,面子什么的先搁一边,去哄吧。” 拍拍他的胳膊,霁月走了。 像他,都被当众掀了桌子,颜面尽失,虽是气得不行,又能怎么着? 不照样得哄起来。 不然,小嘴都亲不到了。 想半年之前,沈朝歌还来到他面前可怜兮兮的说什么长兄如父,要孝敬他。 现在明明是他孝敬她,她成了祖宗了。 来到屋里,关上门。 朝歌人在屋里站着,有一丝的别扭。 他让她来屋里等着,她就过来了。 莫名感觉自己像新婚的妻子,在等丈夫回来宠幸。 他走过来从身后揽抱住她,吻在她耳朵上,轻轻一咬。 她被撩得心如碧波,人却一扭,逃开了他,说:“关起门来就知道做坏事,你要是没有旁的事,我回去了。” 他倒是想做点坏事。 他目光在她身上打量了一圈。 她尚未成年,他也做不了什么。 她面上涨红,他这是什么眼神? 拔腿,她往外跑。 不该过来的。 霁月这个人,从来都不是好惹的。 也不是吃素的。 前一世不好惹。 这一世,他虽待她柔和了不少,可一旦惹毛他,他还是不对她客气。 霁月却是一手拽过了她,抱起来去了帐幔。 “你干嘛?”她吃惊。 该不会是想现在和她圆房吧? 她可不干。 “干点我们两个人才能干的事。” 帐幔落下,她被严严圈在他怀里。 “我还小。”她委屈,她不要。 他说:不小了。 他扣住她的十指,亲她眉眼,一路往下。 粉色的樱桃开得分外美好。 白玉一样的娇娃粉嫩嫩的一揉就碎。 她控诉:“沈霁月你不要脸。” 要脸何用。 他说:“我不想等了。” 朝歌惊吓:“你必须等。” 他便说:我等。 等她长大,他非要她彻底的完全属于他。 勉强压下那种想要不顾一切撕裂她的冲动,帮她整理被揉乱的衣裳,说:“你回去吧,免得我忍不住。” 朝歌便气愤愤的在他身上打了好几拳头,走了。 虽然之前已做好了准备要把自己给他,现在她又有点反悔了。 没有成亲前,她不能太由着他胡来。 她也要学一下驭夫之术了,要把霁月迷得神魂颠倒,非她不能。 出去的时候朝歌揉了揉自己红扑扑的脸蛋,心情好了不少。 回去的时候,在晚歌的永安阁外又见世子黑着脸从里面出来。 对迎面而来的朝歌视而不见。 朝歌心里诧异,这是还没有把六姐姐哄好? 六姑娘可不是一个好哄的人。 甜言蜜语在这个时候对于她来说没有丝毫的用处。 不要脸,厚脸皮,死缠烂打,只会让她觉得你这个人不入流。 就在刚刚,吴世子听了霁月的话后,来到她面前,待奴婢退下后,他冲过来就把人抱住,吻她。 晚歌却分外的生气,眼睛都红了,说:“你当我是什么人?和那些舞伶一样?想搂就搂,想抱就抱?” 他怔了怔,忙摇头说:“当然不是,晚晚你不知道比她们好多少倍,她们怎么能和你相比。” “不能和我相比,你拥有了我,为什么还要去抱那些舞伶让她们脏了你?你为什么要自甘堕落,轻贱自己?你觉得她们和你比较般配?” 他才没有觉得这些舞伶和他比较般配,他只能再解释:“晚晚你听我说,这是个误会,我没有碰她们,你若不信,我,我让你大哥过来为你作个证。” 昨天他也是这么解释的,她不信的。 她冷呵一声道:“你倒也不必把责任推得一干二净,男人顶天立地,敢做就要敢当。” 至于让大哥来作证,她说了句:“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大哥能把舞伶招到府里来,他们又一同玩耍,可见他们就是一丘之貉。 大哥作证,她会信? 霁月在她心里的威信也瞬间降了下来。 她一直以为大哥风光霁月,不染尘埃的。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584章 要沈家位列上品 吴世子心里抓狂。 晚歌平日里温柔贤淑的,深明大义,知书达理,怎么就抓着他这点小错不放了? 何况,他根本就没有错的好不好? 这就是一个误会。 他想到霁月说男人要脸皮厚,虽然他没有错,他还是厚着脸皮违心的和她道谦,说:“晚晚,我错了,你用就原谅我一次好不好。” 下次决不这样。 他一定不会让旁的姑娘近他的身了。 他根本不想抱旁的姑娘的,他想抱的从来都是只有她的。 晚歌身子一扭,不看他,说:“让我冷静几天,你也好好冷静几天,也都好好想一想,这段感情有没有必要维持下去。” 这话说得好似要和他决裂一般。 “绿果。”她唤了自己的奴婢,说:请世子回去吧。 奴婢过来请人了,世子面子上挂不住了,转身便出去了。 气得不轻。 ~ 朝阳阁。 七姑娘沈朝歌悠哉的回来了。 看见世子又黑着脸出来,显然是被赶出来了,她就放心了。 说明她的六姐姐并不是好欺负的。 在她们沈府上,就敢胡来,还真当她们沈家的姑娘好欺负不成? 沈家虽是商户之家,也容不得有人再欺负沈家的姑娘。 墨兰正坐在案前看书。 见她回来,手中的书放了下来,唤了她一声。 朝歌在她面前坐了下来,听墨兰询问:“你们没事吧?” “没事。”当然没事,可想到刚刚被霁月叫过去后,好一会亲热,她脸红。 “刚刚看见你大哥好像在生气?” 朝歌为自己倒杯茶,押了一口,叹口气,装模作样,道:“他就这样,小时候缺爱,脾气不大好,偶尔作,已经恢复了。” 墨兰了然,那就放心了。 刚才沈霁月过来,拽着朝歌就走了。 那模样冷峻,看着挺吓人的。 她难免想起一个人来,大皇子姬昌。 他作起来,那表情就是这般的吓人。 好似随时要把人撕了,吃了。 既然朝歌说没事了,墨兰也就不问了,只询问她另一件事情。 “大皇子这事,你大哥是怎么说的?” 朝歌忙道:“当然没问题的,你只管放心。” 她不敢和墨兰说实话。 墨兰满心想要恢复墨家的荣耀,如果她说大哥并不想帮忙,她一定很会失望的,会觉得前途渺茫。 大哥现在虽然不愿意帮助她,她觉得这事还是有转机的。 墨兰握住她的手说:“朝歌我谢谢你。” 朝歌眉眼一笑,道:“我们是姐妹,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一定会尽我所能。” “此生能认生朝歌,是我三生有幸,大恩大德,墨兰一定会报。” 朝歌心虚得不行,她事实上并没有说得动大哥。 她只能忙道:“你若说这话,就见外了。” 再等一等,她一定会再朝大哥说一说的。 不过是让他找着机会在皇上面前多为大皇子美言几句,这能是什么难事吗? 如果她的话在皇上面前有份量,她一定会跑到皇上面前为大皇子美言的。 对,她可以的。 她也可以找机会去皇上面前为大皇子美言的,夸大皇子仁义,睿智,胸怀天下。 灵机一动,朝歌说:“兰兰,大皇子这边只靠大臣的支持还不够,大皇子还需要做一些实绩出来,只要让皇上看见他的能力,为国为民,皇上将来岂不把江山交给他掌管。” 墨兰点头:“言之有理。” “等你回宫之后,你就说动大皇子出宫,让他考察民情,体恤民间疾苦,为老百姓做些事情。” “朝歌你这办法甚好,等我回宫之后,就想办法说服他。” 皇子们在宫里享受惯了,考察民情,体恤民间疾苦,还不知道大皇子愿意不愿意呢。 既然两人想法一致了,朝歌也就询问了墨兰几时回宫。 墨兰想了想,道:“男人都是凉薄的,无情的,如果我一直不回宫,怕时间一久,他会忘了我。” 朝歌听她这话便为她心碎。 一定是因为萧神医让她太过伤心,她才会对男人有这般的看法,觉得男人都是凉薄的,无情的,容易变心的。 墨兰说:“你想个办法把我的消息带给他,他若对我还有情,就会来见我。” 朝歌重重的点头:“好。” 只是,想到她在宫里的处境,她担忧,道:“我怕林贵妃不会放过你,等你再回宫之时,我把红果派给你,若有什么事情,她一定可以帮你挡一挡的。” 她眼睛红了起来,在她最落魄的时候,朝歌还在不遗余力的帮她,这份感情,无法用言语表达。 她微微垂眸,咽下眼泪,说:“如果我能成功,我一定会让你沈家荣上加荣,在盛京圈里,位列上品。” 现在的沈家,虽然出了一个沈霁月,又出了一个沈朝歌,但在那些有权有势的人中,他们始终是商人出身,摆脱不了商人的铜臭味。 正真的权贵,心里是看不上他们的。 就算与他们交往,也是为了达到某种利益罢了。 朝歌说好。 如果可以,她当然愿意沈家荣上加荣,位列上品。 只有这样,沈家的生意不论做多大,都不会有人敢欺她。 虽然公主这个封号已经是荣耀了。 她自己心里明白,自己在那些皇子面前,真正的权臣面前,她依旧可怜得很,得低着头与他们说话。 追究原因,还不是因为他们沈家不够强大,在这盛京并没有站住脚步。 打定了主意,朝歌决定隔一天就去宫里见一见大皇子,把话和他说清楚了。 也只有说清楚了,她才能放心把墨兰交在他手中。 ~ 养心阁。 送走了朝歌后的霁月在书案前闭着眼静坐了一会。 朝歌待墨兰真情实义,看她遇难,是十二分真心的想要帮她。 现在这姑娘已不是往日的模样,她想要的是至高无上的权势,而他,却不能成全她。 世子闷闷不乐的过来,在他面前一坐,冲他哼了一声。 看样子,是没有把六妹妹哄好了。 世子说:“平日里看起来温柔贤淑的一个人,怎么这般的难哄?” 霁月说:“这说明六妹妹是位有个性的好姑娘。” 世子话锋一转:“倒是你,就这么由着七姑娘骑在你头上,这事就算完了?” 不算完了还能怎么样? 世子说:“恕我直言,我怎么觉得你和七姑娘之间,有点不一样?” 霁月回他一句:“神神经经。” 他和朝歌之间,并不想让他知道。 他本来就觉得朝歌是煞星,会冲撞了他,日后会妨碍到他。 若让他知道自己对小姑娘的那点心思,他沉不住气,又要没完了。 吴世子气闷。 他神神经经? 他站了起来,屋里转了一圈,指了指他,问:“你把我害成这般,都不心痛的吗?” 他痛个屁。 “这点挫折都受不了,你还是和六妹妹把婚退了吧。” 他是受不了挫折吗? 他是受不了晚晚待他冷言冷语,一脸决绝,好似要和他分开一样。 在沈霁月这边根本找不到安慰的,他转身要走,在门口就见五姑娘蹦蹦跳跳的来了。 小姑娘一脸春风荡漾。 感情顺畅,自然心情好了。 沿着游廊,她快乐的进了朱公子的房间了。 吴世子转身,对霁月道:“这五姑娘有点不相话了,还没成亲呢,整天往朱公子屋里跑……” 霁月说:“多管闲事。” 哼。 吴世子转身出去了。 他还是去找萧二哥吧。 萧二哥一定能理解他的痛苦的。 自从沈府的姑娘从上一个府邸搬出来,住进了这大院,在霁月回来后,萧归流就入住那边了。 里面应有俱有,只是奴婢少了些,冷清了些。 从太医院回来后,萧归流的时间就全都在这里了。 那时,他正待在药房待着,捣鼓着各种药草。 皇上想不老,想长命。 可这世上哪有什么不老药,长命药。 人的命数,几时生几时死,由天不由人。 想起一些往事,他愣怔了一会。 ——你的父皇他不要我们了,他要赶我们出宫,因为他要把一切的荣耀都留给那个妖女所生的孩子,他怕你将来夺去了这一切,可这一切的荣耀,原本是该属于你的。 他慢慢闭了眼,虽然已过去很多年了,想起这些往事,眼尾还是红了起来。 这一切,他会夺回来的。 等他夺回这一切,就可以接墨兰回宫住,给她想要的荣耀。 他不会抛弃她的。 他从未想过抛弃她的。 蛰伏在这里,他忍了这么多年,不能毁于一旦。 有人来了。 他慢慢拉回心神,稳了一下情绪。 是世子来了。 “萧二哥,别忙这些药了,我陪你喝一杯。”子越进了屋,来到他面前唤他。 他说:“不想喝。” “萧二哥,你一定想喝的,来来。” 吴世子热情的拽他。 他怎么可能会不想喝,他的墨兰姑娘都不搭理他了,他一定想买醉的。 晚歌不搭理他,他都难过得不行,想一醉解忧。 萧归流也就让人炒了两个小菜,把酒拿来。 坐下的时候萧归流说:“恐怕想喝酒的是你,说吧,生什么事了?” 世子笑说还是萧二哥最懂我。 他还没说什么,他猜到他的心思了。 自家兄弟,他也就不隐瞒了,把霁月干的好事他因此受了牵连说了一遍。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617章 前世 在他沈霁月的心里,她竟然是人蠢脑子笨? 小姑娘当时就被骂得急了眼,本想恶狠狠的回骂过去,一时之间竟找不出可以骂他的词,最终气得她眼尾一红,回句:“你狼心狗肺,卑贱如狗。” 骂完他一句,她气愤愤的跑回去了。 至此,他又气得她再也不想看见他。 多少次都狠狠的压住想再冲到祠堂骂她的冲动。 这个卑贱如狗的东西,她再也不想看见他了。 再过不久,外祖母和寿辰到了。 大人忙于老太太寿辰的事情,沈朝歌忙于玩耍。 她最喜欢家里办这样的喜宴了,会请许多的客人到府上来庆祝,热热闹闹,别提多开心了。 更重要的是,韩公子今天也会来。 想着韩公子会来,她一开心,沈霁月带给她的不痛快也就淡了去。 但事情又不如她所期望的那样完美。 本以为是一个开心的宴席,最后却让她分外的不开心。 奶奶的六十寿辰,夕歌献了一曲。 爹爹眉开眼笑,赞不绝口。 花颂也献了一曲,奶奶也夸她多才多艺。 六姐姐也献了自己的百寿图为贺礼,奶奶直夸她心灵手巧。 她有点不舒服。 她除了送一些珠宝饰给祖母外讨她老人家喜欢外,旁的才艺并没有。 关键是,韩公子好像并不喜欢。 才艺表演结束后,她带着府里的姑娘去看戏。 那时候,韩公子也在,与她坐在一处。 韩公子问她说:“听闻府里的姑娘都是多才多艺的,不知七姑娘有什么才艺?” 她什么才艺也没有,被他一问,莫名也觉得是有点羞耻的,脸上一臊,轻声说了句:“才艺虽是没有,但我银子多呀。” 有了银子,想买什么便买什么。 想看什么便看什么。 才艺,由旁人表演给她看就是了。 这等麻烦之事,无须她亲自来学。 韩公子却不悦,很不客气的,冷冷的骂她一句:“沈家这么多的银子倒是养出了一堆的废物。” 她被骂得羞愤难当,却不敢像骂沈霁月那般回骂过去。 憋了一肚子的眼泪和委屈。 夕歌一旁轻声为她解围说:“韩公子息怒,七姑娘年幼,以后的路还长着呢,韩公子若是喜欢,七姑娘日后再学还来得及。” 他冷呵一声,仿若与她坐一块都觉得嫌弃,站起来走了。 她几时被人这般嫌弃过,一时之间颜面扫地,却是敢怒不敢言。 人散后,傍晚时,她一个人独坐在荷花池旁伤心落泪。 她们全都是多才多艺,她什么都不会,可那又怎么样呢? 谁规定女子就一定要多才多艺才好。 她有很多的钱不好吗?想买什么便买什么。 多才多艺能当饭吃吗? 她暗自落泪,难过不已,就见霁月的双腿出现在她的视线里。 不用看人,只看一双腿,她就知道是谁来了。 没想到自己的难过让他看见了,想着这只狗前些天也骂她人蠢脑子笨,加上在韩公子那边受了委屈,顿时火了,冲他喊:你为什么走路没声音?你想吓死我不成吗? 真吓死了她,他赔得起吗? 这条狗一定是存心故意的,知道吓不死她,但一定能吓坏她。 可见其用心歹毒。 他却没搭理她的大呼小叫,只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585章 喝多了被背回家(1) 一边喝酒,一边聊天。 世子把府里生的事情说完了。 萧归流听得微微蹙眉,道句:“你之前说煞星会冲撞了彗星,这话就要应验了,七姑娘越来越无法无天了,现在竟是要骑到霁月的头上来撒野了。” 可不就是嘛。 世子手中的酒一饮而尽,道:“这七姑娘现在不同以往,她现在又是姬美公主,还有随意出入到宫里的令牌,皇上看中她,她就越的骄傲得不知天高地厚了,大概觉得自己就快要比她大哥还厉害了。” 便不把霁月放在眼里了。 若不然,她一个小姑娘家,怎敢掀霁月面前的桌子。 就因为霁月招了个舞伶到府上跳舞。 萧归流沉吟了一会,这七姑娘是他心头所爱,他知道霁月看重她,可也没想到竟是如此纵容。 世子说:“我再观察看看,她若是越来越过分,霁月又拿捏不住她的话,实在不行,就偷偷把她送出去。”无论如何也是不能留在霁月身边祸害他的。 “吴二哥你且莫冲动,这事再议,七姑娘这边,你要想办法让六姑娘多引导着她点,让她循规蹈矩,学习尊敬大哥,她一女子,且莫妄议政事。” 七姑娘是霁月的心头肉。 他失去了自己所爱的人,虽有把握有一天再把她接回来,内心依旧难过得很。 将心比心,霁月一旦真的失去了她,一定会痛不欲生的。 不到那一步,她并不想对这姑娘做出什么举动。 不想霁月痛苦。 世子答应。 只是,现在晚歌都不见他,要如何和她说这些事? 两人你一杯,我一杯的走了起来。 世子见他神色淡淡,和往常一样,有些诧异,问:“萧二哥,你都不难过吗?” 他当然难过,他所有的难过都压在心底。 这些年来,他早已学会了不论面对什么事情,都要面不改色心不跳。 “萧二哥,你还喜欢兰姑娘吗?” 吴子越以为他没心吗? 那么喜欢的姑娘,能是说不喜欢就不喜欢的吗? 他说:“我当然喜欢她,我从未想过不要她,我早晚会把她接回来的。” 世子道:“你放心,她在沈府住得好好的,安全得很,七姑娘虽是煞星转世,对兰姑娘的情意倒是没话说,真心实意的。” 若非真心,谁敢这个时候收留兰姑娘? 萧归流颔。 两人举杯,碰了一杯。 吴世子不是一个能喝的,几杯酒下去,就犯晕了。 他往桌子上一趴,说:“萧二哥,我要是醉了,你就把我送回沈府,送到晚晚面前。” 看他醉成这般,她总不好不照顾他的。 外面冰天雪地的,她总不舍得把他赶出去的。 萧归流同意,也就唤了人过来,准备马车,把他送回去。 所以,在不久之后,吴世子被送回去了。 一奴才直接把他背到了晚歌的永宁阁,和奴婢交待了一句,放下人,就走了。 绿果不敢把人随便抬进去,忙去禀报晚歌。 晚歌出来一看,世子人坐在台阶上,趴在那里闭着眼。 “先把人弄进来。” 她吩咐了一声,奴婢帮忙把人抬进去了。 又让奴婢拿了醒酒汤来。 等吩咐完事,跟着进去,脸色沉了沉。 她知道世子不是个能喝的。 以前在沈府也曾醉过。 这酒量,都不如她一个女子。 世子被放在一旁的暧榻上暂时躺了下来,无意识的唤了句:晚晚,晚晚。 晚歌在他旁边站了下来,批评道:“不能喝就不要学人家喝酒。” 喝多了,还让人背回来了。 丢不丢人。 “晚晚,想你了。” 晚歌心里稍微松动了一些。 想了想,这次给他这一点冷落,教训,差不多了吧? 他日后应该不太敢这般了。 若再敢这般,便再不理他了。 打定了主意,她也就坐了下来,轻轻去摸了一下他的手,说:“我在这儿。” 摸到她的手,听到她的声音,他仿若得了力气,用力一拽,把人拽在怀里紧紧抱住了。 “晚晚不要不理我。” 晚歌没说话。 和一个醉鬼没什么好说的,怕不管说什么,等他一醒来,全忘记了。 还是等他醒了之后再计较吧。 她轻轻在他身上拍了拍,哄孩子似的哄他:乖,我就在你身旁,不会不理你的,你先睡一会。 他果然听话极了,也不说了,眼睛一闭,睡了过去。 等奴婢送了醒酒的汤过来,晚歌又把人唤醒,勉强他喝下后又让他重新躺了下来。 她人坐在边上,出了一会神。 当初世子在广陵沈府的时候,也是这般因酒而醉,大哥让她过来照顾。 那时她站在屋里坐卧不安,只觉得男女有别,可又不敢随便走开。 想起一些往事,她心情渐渐好了不少。 但愿他会因为这件事情长长记性,再不招惹旁的姑娘。 天色渐渐暗了不少,世子还没有醒来的意思。 她人在屋里又左右踱了几步。 虽然现在两人已经定亲,她可不想未成亲之前世子便留在她屋里过夜。 正考虑着要不要现在就叫醒他,还是等一等再唤醒他,世子这边就醒来了,唤她:“晚晚。” 晚歌回过神来,看他。 世子坐了起来,抚了额,说:“头疼。” 晚歌走过去,禁不住抱怨他一句:“知道自己不能喝酒,还要逞强,以后,你再不许这般喝酒了。” 世子看了看她,问:“晚晚你不生我气了?” 她身子又是一扭,背给了他,说:“我当然气了,不过,看在你酒多的份上,我今天就先原谅你一回,既然你现在酒醒了,就回去吧。” 他明明听出了她的原谅之意,整个人为之精神一振,过去便把人抱在了怀里,下巴亲昵的搁在她肩膀上蹭了蹭,说:“晚晚,我还没清醒。” 脑袋一歪,趁机逮着她小嘴亲了上去。 一身的酒气。 她抗拒的推了推,奈何世子热切得不行了,她越推,他越抱得紧,可怜的说:晚晚我头疼,头疼。 “……”也不知是真是假,晚歌只能赶紧让他坐下来再歇息。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586章 本宫不会不要她 世子抱她在怀中,嗅了嗅她身上的少女香味,说:“晚晚你不理我,我彻夜难眠。” 心里慌得很。 她轻哼。 看他以后还敢不敢在外面背着她乱来。 世子说:“晚晚,我饿了。” 其实也吃不下什么的。 晚歌让人摆了膳粥。 待他喝过粥,心里舒服起来。 他并不急于离去,两人坐在书案前闲聊。 世子说:“能认识晚晚这般明事理的姑娘,是我三生有幸。” 明白就好。 晚歌嘴角轻扯。 骄傲压在心里。 世子握着她的手说:“晚晚这般的通情达理,你这七妹妹脾气和你却是一个天一个地,连你大哥的桌子都敢掀,这要是传了出去,你大哥面上无光,她日后亲事也难提。” 话题不着痕迹的转移到了朝歌身上了。 晚歌默了一会。 世子又说:“你多教导教导她,凡事要循规蹈矩。” 晚歌想起朝歌和她说的话。 她说:“循规蹈矩,这个世道就是约束女人的,女人这不能做,那不能做,为什么男人事事可以做?男人可以三妻四妾,女人却必须忍气吞声,不然就是犯了七出的妒忌。” 世子震惊。 这话绝不是晚歌能说出来的。 一定是跟朝歌在一起久了,被朝歌教坏了。 他忙说:“晚晚,我们不管旁人如何,我会待你好的。” 晚歌也莞尔一笑,不说这事了,应了。 这事之后,过了两三天,朝歌进了宫,直奔了梧桐宫。 姬昌殿下人正坐寝宫,脸色冷峻,闭目养神。 兰兰人不在宫里了,这下朝回宫后,空荡得好像心让人挖走了一般,也不知道该做什么了。 往日她都会在寝宫乖乖待着,等他回来的。 哪怕什么都不做,看着她在一旁忙碌的身影,也是让人安心的。 小高子来禀报说姬美公主求见,想她定然是有了兰兰的消息,便赶紧把人请进来了。 朝歌进来,他人也站了起来,迎了她一步,说:“想必姬美公主今天是给我带来的好消息。” 朝歌也就微微一笑,道:“我今日来,是有句话想问一问殿下。” 没有兰兰的消息,他心里难免失望,人也就越的高贵冷艳起来,撩袍坐下,语气淡淡:“你问吧。” “兰兰是个人,只有一条命,你若执意想要接她回宫的话,你母妃又对她起杀心,要取她性命,该当如何?” 他一怔,听出了话外之音,问:“你有兰兰的消息了?” 朝歌说:“如果你不能确保兰兰的安全,我不会把她交给你的。” 他默了一会,说:“等我与母妃把条件谈妥了,我会亲自去接她回宫,你也代我捎一句话给她,就说我拼了这条命,也会护她一世周全,不会不要她。” 朝歌心里一愣。 姬昌殿下这个人,倒是精明得很。 她只是问了这么个问题,他已知道兰兰就在她府上了。 看在他这一番话还让她甚是满意的份上,朝歌说:“我会把你的话带给她的,但愿兰兰不会再遇见第二个萧神医。” 行了一礼,告退。 第二个萧神医…… 他才不是。 他既然要了她,就会要她到底。 只要她肯乖乖跟他好,他才舍不得伤她分毫。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618章 前世 嫉妒人家丑矮挫 三棍子打不出一个闷屁来,她早也习惯了他这副德性。 因为心里难过极了,吼了他一嗓子,便再无力,想着自己受的委屈,她不由自主的和他说了。 她说:奶奶过寿,我什么才艺都不会,我只能送她许多的金银饰,我也只有这些,明明奶奶也喜欢的。 韩公子问我有什么才艺。 她把事情和沈霁月说了。 说完,问他:韩公子这么说是什么意思?他是不喜欢我吗? 沈霁月淡淡的扫她一眼:笨蛋,人家当然不喜欢她了。 这么明显,听不出来? 骂她人蠢脑子笨,还不服气。 七姑娘委屈得不行,叭啦半天,抬头一看,他没有给半点反应,顿时又怒了,气呼呼的瞪着他数落开了。 “我说了这么多,你干嘛不说话?我知道你一准是在记恨我上次害你被罚祠堂一事,那本来就是你的错,你要是肯帮我,我就不会摔下来了,我到现在都觉得身上还疼着呢,你跪下祠堂怎么了,这是在提醒你,让你长记性,见着本姑娘要恭敬。” 瞧瞧这不讲理的人。 事到如今,还在怪他没帮她上树。 求人没个求人的态度,谁要帮她。 看她这么委屈,痛失所爱的份上,他还是好心的宽慰她一句:不喜欢你的人,你就是摘星星,他也不会喜欢你,喜欢你的,你就是放一堆臭屁,他也不会嫌弃你。 她品了一会这话的意思。 品到最后,后知后觉这话说得不美,不雅。 他一个读书人,竟然对她这般娇滴滴的小姑娘用臭屁来形容。 不雅。 恶心。 气得她抓起地上一把青草便朝他扔去,直骂:你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他躲了一下,草没扔到她身上。 她顺手抓起地上的一把土朝他扔去,骂:“你有辱斯文。” 他又躲了一下,避开了。 她气得小脸涨红,拔腿朝他去,作势要揍他。 他居然就不避了,由她拳打脚踢一番,骂他:“你再敢对本小姐说这些屁话,本小姐就打死你。” 他忽然就抓住她的粉拳拳,说了句:“你也就敢对我放狠话了。” 她面上一阵青白。 说得好像她欺软怕硬一般。 他又说:“韩公子不喜欢你,认清了他的真面目,也好。” 她一下子就又被他给刺激到了,推着他赶他走:“你胡说,你嫉妒,你走,你走。” 她气得小脸涨红,眼尾又红了,嚷嚷道:“你就是嫉妒人家韩公子,存心想拆毁我的姻缘,看我笑话。” 他转身走了。 又傻又笨,偏又生得貌美如花。 这脑子都长脸上了。 他冷呵呵的说:“嫉妒韩公子长得丑,还是嫉妒他长得矮?哦,原来我嫉妒人家长得丑矮挫。” 沈朝歌愣了一下,很快品过味来。 他这是在变着法子的骂韩公子长得丑和矮? 韩公子是她的未婚夫,还是容不得沈霁月这般骂人家的,顿时又气得她肝疼,回敬:“就你长得好,就你长得高,跟个树杆似的,有什么好的。” 骂他都得仰脸,累得她脖子都疼了。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587章 本宫并没有自贱(1) 送走了姬美公主后,姬昌殿下就去了林贵妃那边了。 何嬷嬷看见他,一溜烟的跑了,躲了。 被他断了一条手臂后,虽然已被萧神医接上了,这姬昌殿下在何嬷嬷心里留下了极大的阴影面积,老远看见他,心里就瘆得慌。 姬昌殿下来到林贵妃面前。 闲来无事,林贵妃靠在榻上修修指甲。 知道儿子来了,她也就起了身,来到案几前坐下,不悦的盯着他。 姬昌殿下给她请了安。 她冷嘲热讽的说:“你这心里还记得我这个娘呀?” 何嬷嬷跟了她这么多年,他说断就断了人一条手臂。 也正因为是儿子干的,才更气人。 姬昌殿下说:“自然是记得的。” 林贵妃冷哼。 姬昌殿下又说:“我会把兰兰再接回宫,你不要再伤害她。” 倒也不是商量,不过是告诉她自己的决定。 林贵妃一怔,随之怒,道:“你敢。” 姬昌殿下面容平静,话语冷硬,说:“我也有我想要保护的人。” 林贵妃被气笑了,嘲讽道:“保护那个有失妇德的女人?她丢尽了皇家的颜面,丢尽了你的脸。” “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了,她现在是我的人,你若再伤害她一次,就不是断何嬷嬷一条手臂了,我会要了她的命,直到杀尽你这天瑜宫的人为止。” “……”这是在威胁她。 反了他了。 林贵妃气得头晕,问他:“你翅膀还没长硬呢,现在居然敢对我这般说话,你不要忘记了,我是你娘,这个世上除了我没有人会帮你的。” 正因为知道是他娘,他才忍着没冲她来。 “等找着合适的机会,我会把兰兰这事告诉父皇,父皇仁爱,一定会成全的。” 仁爱?仁爱个屁。 林贵妃知道难再劝得动他,咬牙切齿,道:“你不要被一时的美色冲昏了头,我也曾是过来人,没有人比我更懂爱情是多么的靠不住,你如果真喜欢墨家的姑娘,从墨家再挑一个便是。” “我意已决。” 他意已决。 林贵妃怒不可遏,道:“你给我清醒一点,这件事情若不是我在皇上面前帮你遮掩,你以为皇上会不责备你吗?” 他砍了何嬷嬷一条手臂,这事自然是传到皇上耳中了。 皇上询问她是为何事,她只能撒了个谎,说姬昌殿下因为墨兰一事受了些打击,竟是在民间结识了一位姑娘,偷偷摸摸的带回了宫,她知道事情的真相后,便派何嬷嬷送出了宫,姬昌才因此向何嬷嬷难。 皇上究竟信了几分没人知道。 母子俩争执了好一会。 谁也说服不了谁。 出来的时候,姬昌殿下便去皇上面前了。 皇上人在批阅奏折,见他人进来了,也就抬了头,看了看他,问:“心情不好?” 这几天早朝,他显然是不在状态的。 姬昌殿下说:“俗人一个,难免沾染一些七情六欲。” 皇上呵了一声,道:“话虽如此,身为皇子,与俗人又是不同的,掌权者一旦被七情六欲所左右了,许多的判断就会出现错误,于国于民,都是不利。” 姬昌殿下默。 父皇非同凡人。 没有七情六欲,一心为国为民。 “说吧,生什么事了?” “无事。” “无事你砍何嬷嬷的胳膊?她服侍了你母妃一辈子了。” 姬昌殿下语气淡漠,说:“不论服侍多久,奴才就是奴才,总不好越过主人,她本该死。” 皇上神色不明,道:“你是皇子,不可自贱。” 姬昌殿下到底是开了不那个口。 父皇这个人清心寡欲。 他若说他依旧放不下那个轻贱过他的女子,他喜欢她喜欢到骨子里去,非她不可。 父皇一准会觉得他行事不稳,优柔寡断,担不起大任。 他自己无论是感情上,还是国事上,手段都是雷厉风行,也想旁人都和他一般。 走出父皇的宫殿时,他在外面站了站。 风吹得像刀子。 姬美公主过来传话,定然也是得着兰兰同意的。 她既然同意了,说明她还是想回到他身边的。 她想回来,他乐意至极。 他不可让她苦等,久等。 过了一会,他匆匆回了梧桐宫,找了身衣裳。 父皇同意前,他没办法让她以女儿的姿态出现在宫里,只能委屈她继续扮做小篮子了。 收拾好东西,他站在寝宫又怔了一会。 兰兰是被母妃投了毒后扔出宫外的,不知道兰兰对他是否有恨? 罢了。 她恨他的又岂只一件事情。 让小高子套上马车后,他直接带了车夫,出了宫。 旁人的想法他无法全都顾及。 兰兰,已是他的人了,他不能不顾。 在他赶去沈府之前,朝歌人也已经回来了,并把大皇子的话带给了墨兰。 墨兰坐在书案前,默了一会。 朝歌握着她的手说:“兰兰,过去的一切都过去了,人总是要往前看的,该忘记的都忘记了。以后你进了宫,我不能常在你身边,你万事更要小心,有什么事就派红果出宫,传话给我。最要紧的是,重振墨家荣耀的同时,你也一定要幸福的生活,让那些看你笑话的人,都无话可说。” 墨兰怔了一会。 看她笑话的人,是啊!全京师的姑娘都在看她的笑话。 她默默的点头,说:“我再说一次,谢谢你朝歌,能认识你,是我三生有幸。” 朝歌便眉眼一笑,道:“能认识兰兰姐,也是我三生有幸。” 墨兰望着她,思绪忽然飘了出去。 姬昌殿下已经听说了她的消息,他今天会过来接她吗? 还是要再等个几天? 如果他会第一时间过来接她,说明他心里确实是有她的位置的。 如果拖个几天,说明她在他心里,也没那般的重要。 或许,可有可无的吧。 想到这些,她忽然就期待起来。 想看一看自己在他心里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处在哪种位置。 朝歌倒茶给她喝,嘘寒问暖。 “你手怎么凉起来了,是屋里火不够吗?” “你脸色怎么不太好看?” 墨兰怔了怔,忙道:“我脸色不太好看吗?你把你的胭脂水粉拿来,给我用一用。” 万一姬昌殿下来了呢? 他喜欢她这皮相,为了墨家的荣耀,她也要好好保养爱惜的。 朝歌便把她的胭脂水粉拿了过来说:“我帮你。” 她帮墨兰上了胭脂水粉,还帮她描了个眉。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588章 本宫把她接回家(2) 打扮好自己,墨兰就静静的在屋里等着了。 朝歌因有自己的事情要忙,就到外屋了。 汪管事的过来禀报一些事情。 她要在京师做珠宝生意,需要一处门面。 汪海在京师待了这么多年,自然是清楚哪里的门面最好了,帮她打探好把价格谈拢后,她直接把门面给买了下来。 近午时。 姬昌殿下的马车停在了沈府门前。 知道他来后,朝歌也就来到前院见他,行了一礼。 姬昌殿下说:“兰兰在哪儿?我要见她。” 朝歌说:“你可要考虑好了,她若跟你走,恐怕又是九死一生。” 他有几分的不耐烦,说:“带我去见她。” 瞧这求人的姿态,奈何人家是祖宗。 朝歌也就点了头,道:“你跟我来吧。” 她把姬昌殿下带进了自己的朝阳阁,请他入内。 想必他们会有一番的话要说,她就不进去了。 姬昌殿下也就走了进去。 挑开珠帘,就见墨兰静坐在书案前。 静得像一幅极美的画卷,好像从未受过伤一般。 她依旧清新脱俗。 不染尘埃。 墨兰目光淡淡的看着他。 高贵冷艳的姬昌殿下快步来到她面前,伸手把她抱住说:“兰兰,我就知道你还活着,你不会死的,你不会舍得离开我的。” “……”她还活着不是因为她命大吗? 是她刚好遇着了晚歌,被带了回来,捡回一条命。 和舍不舍得离开他有什么关系? 他伸手摸摸她的脸,难掩他的欢喜。 墨兰脸上带着凉意,他便捧了她的脸,甚想为她捂热。 他低吻她。 墨兰把他给推开了,说:“殿下请自重。” 姬昌殿下也就自重了,毕竟这里不是他的寝宫,想必兰兰是因为害羞。 他便说:“兰兰我是接你回宫的。” 她平静的问:“再死一次吗?” 他伸手握着她稍显冰冷的手,说:“我不会让你死的。” 她便问:“你拿什么让我活着?” “你再信我一次。” 墨兰微微垂了眸。 她不信他,但她相信自己。 再回宫,她也决不会再给旁人害死她的机会。 “兰兰。”高贵的姬昌殿下又把她抱住,说:“我已和母妃谈过,你相信我,她不会再害你的。至于父皇那边,我会找机会和他陈明了,在这之前,还要委屈你继续做我的小篮子。” 墨兰说:“我跟你回去。” 姬昌殿下大喜过往,一下子便把人给抱了起来,要走。 “待我把衣裳换下,和朝歌道个别。” 是他太过着急了。 姬昌殿下又赶紧放下她。 他来时也本就有准备的,又把宫服为她带来了。 待她换好小篮子的衣裳,朝歌人也进来了。 该说的话其实早就说过了。 只是这次离开,朝歌特别让红果跟着一块过去了。 姬昌殿下同意。 想她女儿身会有出入上的不便,就一块扮成了男儿身,明面上就是姬昌殿下身边的护卫。 虽有诸多不舍,小姐吩咐了,红果也就跟着去了。 朝歌倚在门口,目送她一身小篮子的装扮离去。 但愿她所忍受的这一切屈辱最后都能化作她的荣耀。 她微微闭了一下眼,眸有酸涩。 若非萧归流这个意外闯入墨兰的生活,她本可以光明正大的走在姬昌殿下身边的,与他举案齐眉。 兜兜转转一圈,她还是回到了姬昌殿下的身边,却是要换个身份,换种活法。 苍天弄人。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589章 她想要的并不多(3) 匆匆而来,匆匆而去。 行在回宫的路上,墨兰轻轻挑了一下帷裳。 前面就是墨府了。 透过帷裳,她怔怔的望着。 冷风中,就见祖母在奴婢的搀扶下走了出来。 墨家出了一个墨兰,墨家的门前也一下子冷清了。 墨老夫人私下里再去与过往的人往来,人家待她已不如从前了。 有的甚至闭门不见。 各种理由推拒。 “慢点走。”墨兰忽然出声。 勉强压下一丝哽咽。 她想再多看一会祖母。 马车缓慢下来。 祖母好像又老了。 祖母那么骄傲的一个人,却因为她要看尽旁人的脸色。 她本可以坐在家里养尊处优,一身光华,享受风光。 姬昌殿下轻轻揽过她的肩膀,搂在怀里,在她耳边低语:“墨家失去的一切,都会再回来的。” 她不语。 再回来,当然会再回来。 姬昌殿下忽然想到墨家面临今天,有一半的责任是出于他的手笔,他不由问:“兰兰你恨我吗?” 当然是恨他的,明知道是恨他的,他何必要多此一问。 墨兰却说:“恨你干什么。” 这倒也是真心话。 墨家沦落至此,虽是出于姬昌殿下的手笔,却也并非他的责任。 她虽恼他囚禁了她,不管不顾的要了她,但一码归一码。 她也并非蛮不讲理之人。 墨家有今天,确实是她在宫宴上令皇家蒙羞了。 这些事已经过去了,想也没有用了,她现在只想弥补。 尽自己一切所能,洗刷墨家的耻辱。 这般,小篮子又被姬昌殿下光明正大的带回了梧桐宫。 小高子远远看见,瞪圆了眼睛,之后赶紧迎了上去,行礼。 姬昌殿下吩咐:“小高子听令。” 小高子忙跪下。 “传令下去,从即刻起,任何人前来梧桐宫,必须先禀报本宫,没有本宫的同意,闲杂人等一律不许放进来,包括天瑜宫的人,违者,我拧了你脑袋。” 小高子连忙应是。 交待完要交待的事情,姬昌殿下也就领了人回了寝宫 兰兰人回来了,他心情畅快,就让人送了酒,摆了膳,要让墨兰陪他喝上一杯。 墨兰目光环视了一圈。 一切都不曾变过。 她的书桌依旧还在。 她往日用的书也都在。 姬昌殿下仿若看出她心所想,走过来对说:“你的药房也还在。” 他一直都坚信,她一定会回来的。 果然,让他等到了她。 酒膳摆上,姬昌殿下请她坐下。 两人一边吃菜一边喝酒。 墨兰只是陪着小小的浅尝几口。 姬昌殿下说:“兰兰,此生有你陪着本宫共度此生,足矣。” 酒喝得稍微有点多时,抱着她问:“兰兰,你是愿意一直陪着本宫的对不对。” 墨兰说:“我的要求不多,只要墨家得荣耀。” 只要墨家得荣耀,她都随他了。 姬昌殿下要抱她去芙蓉帐,她瞧他似有了醉意,轻声的说:“其实殿下心里贪恋的只是我的身而已,也并不曾爱过我这个人。” 姬昌殿下却说:“本宫爱你。” 把她放下,圈在自己怀中。 她说:“你若爱我,就克制一下你自己,你今天不要碰我,以证明你是真心爱我的。” 他说:好。 可是,他忍得真的很辛苦,很难受。 失而复得后,带她回了宫,他只想带她好好放纵一回。 可兰兰要以此证明他是爱她的,他便勉强克制了一下。 墨兰把他往外推了推,他勉强挣扎了一会,还是放开了她。 墨兰便出去了,留他一个人。 她来到书案前坐下来,翻阅自己的书。 她不在的日子里,她的书案整整齐齐的。 桌面一尘不染。 她在书案前看了一会书,过了一会,又悄悄起来,走到芙蓉帐前。 带着醉意,姬昌殿下已睡了过去。 她想了想,走出去吩咐对采微采蝶吩咐,让她们去一趟紫金殿,请玉瑶过来一趟。 为掩人耳目,她不方便出入紫金宫,但玉瑶身为容平公主,出入一下梧桐宫却是可以光明正大的事情。 玉瑶最近人在紫金宫的日子,也是相当的郁闷了。 她虽为容平公主,奈何她父母双亡,她自个又是个身体娇弱的,加上她背后并没有什么势力,权臣家的小姐并不愿意与她结交。 她有心递了帖子出去,请几个权臣家的小姐前来相聚,结果人家都以各种理由推辞了。 皇上因为她的父亲特别的恩待她,那是皇上的事情。 如果与她走得太近,只怕皇上一不小心又想多了,到时候把玉瑶婚配给哪个权臣的儿子就麻烦了。 这种事情皇上完全做得出来的。 皇上这个人才不管什么门当户对。 他只要看着合适,没准就把婚给赐了。 为了避免将来有一天和玉瑶婚配,权臣家的小姐自动远离她。 玉瑶为此在宫里气闷不已。 她有心想为墨兰奔走,为她做点事情,结果竟然没有人卖她这个容平公主面子。 世态炎凉啊! 人心凉薄啊! 梧桐宫那边忽然来了两个小太监求见,她心里知道姬昌殿下与墨兰的事情,也就见了。 采微采蝶过来,把来意说了。 玉瑶心里大喜过往。 墨兰这就回宫了? 那日后她就不会一个人在宫里孤孤单单的了。 她立刻扫去心里的阴霾,收拾了一下,把自己包裹严实,去了梧桐宫。 大皇子人在睡觉,墨兰就在旁边的偏殿接见了她。 两人相见,玉瑶满心委屈的跑过去抱住她,满心凄惨的抱怨:“兰兰,你终于回来了,可是我想为你做的事情还没有做成,那些世家小姐全都是狗眼看人低,我邀请她们进宫,她都全都给推辞了。” 墨兰不甚在意的道:“没关系的没关系的,她们今天日狗眼看人低,来日定有她们后悔的时候。” 墨兰拉她坐下,两人一起叙旧。 她的人在外面看守着,防止有人忽然进来。 一切仿若又回到了过去,那些旧时光,那些美好的回忆。 只是如今换了个地,换了个身份。 两人聊了好一会后,玉瑶最终恋恋不舍的从这里出去。 她又回到她那个冰冷的没有一丝人气的紫金宫,她其实,更愿意住在自己的府上,如果爹爹和娘亲都还在的话。 迎面,遇着了二皇子姬盛。 冰天雪地里,他站在一梅花树下,轻轻折断了一支梅花。 一身的白色裘衣加身,雍容华贵。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590章 为墨兰姑娘求情(1) 玉瑶住步,行了一礼。 姬盛殿下目眸冷淡,说:“听闻容平公主最近欲邀一些世家姑娘到宫里来,都被拒绝了。” 玉瑶面上微微一僵,有些许的难看。 姬盛殿下嘲讽:“容平公主好大的脸啊!” 无辜被羞辱,玉瑶面上一阵青白,手在袖中微微握紧了些,人也微微颤抖,道:“殿下什么意思?” 姬盛殿下哂笑一声,毫不客气,道:“你一个孤女被封了个公主,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 玉瑶被气得咬牙切齿,眼睛红,道:“我爹一生尽忠,报效朝廷,我被封为公主也是出于皇恩浩荡,既然二殿下觉得我不配,我这就去找皇上,请皇上撤了我这公主的封号。” 扭身,她就要去。 该死,一言不合还要找父皇告状。 告就告吧,他既然敢羞辱她,还能怕她去告状? 因此,玉瑶就哭哭啼啼跑到皇上面前,把这事状告了皇上。 皇上微微拧了一下眉,让身边的人传了二皇子过来。 过了一会,姬盛殿下被传到皇上跟前。 皇上扫了他一眼,不悦,问:“你想干什么?” 姬盛殿下看了一眼旁边的容平公主,道:“父皇既有把容平公主许配给儿臣的心思,儿臣理当规范容平公主不合理之事,免得它日犯下不可挽回的错事。” 玉瑶震惊,回不过神来。 皇上几时把她许配给姬盛殿下了? 姬盛殿下又说:“镇北将军一生高风亮节,没想到容平公主身上竟没有遗传到镇北将军半点的气度,你父亲才刚过世,你理当为你父亲守孝三年,容平公主不想着为你父亲守孝,却想着到处拉拢世家小姐入宫设宴,这事若传出去,岂不惹人笑话?” 说和竟字字在理,毫无破绽。 滴水不漏。 “父皇明鉴,儿臣的话是重了些,那也是因为恨铁不成钢,都是为了皇家的颜面。” 皇上一时无话。 姬盛这话听起来倒也没有毛病。 被他这般一说,容平公主这做法确实是不成体统了些。 玉瑶已扑通一声跪了下来,眼中含泪,道:“皇上明鉴,容平自幼身子骨弱,常年养在深闺,能认识的朋友屈指可数,现在双亲去世,容平思念爹娘几乎成疾,才想邀请几个姑娘来宫中相陪,谁知这些世家小姐都各种理由推辞,不肯入宫相陪,如今想来才知道,原来是容平高攀了。” 皇上听她一席话,想到她的父亲,动了恻隐之心,他起身,来到玉瑶面前,伸手扶她起来,道:“是朕的疏忽了。” “你想哪位陪你到宫里来,朕传旨。” 玉瑶眼泪啪啪往下掉,哽咽,道:“容平想要谁陪,皇上都会准吗?” “朕准,谁敢抗旨,朕就要了她的脑袋。” 玉瑶再说:“君无戏言,皇上一言九鼎,容平信您。” “皇上,玉瑶想要墨家的兰姑娘入宫相陪。” 她大着胆子提了自己的要求。 皇上面上微微一怔。 玉瑶扑通跪下,继续哽咽,哭道:“容平原本与兰兰是手帕之交,没想到她出了一趟京,遇人不淑,被人花言巧语相骗,现在又被罚往感恩寺,玉瑶已失去了双亲,再不想失去兰兰,皇上若是说话还算话,就请皇上准墨兰到容平跟前来陪伴。” 姬盛冷呵一声,道:“容平公主,你明知道这兰姑娘是为何被罚往感恩寺的,现在你竟然仗着父皇对你的恩宠,得寸进尺。” 玉瑶大哭:“求皇上开恩,准兰兰入宫陪我。” 想墨兰现在虽然在梧桐宫了,却要以那样见不得光的身份待在姬昌殿下身边,做他的太监,她心有不甘。 墨兰这样的姑娘,是不该有那样的人生的。 如果可以,她会不惜抓住一切的机会,让墨兰有重新翻身的机会。 皇上却松了口,说:“朕允了,就让她在宫里做你的玩伴吧。” “谢皇上开恩,容平这就亲自去把人接回宫。”玉瑶重重的磕了个头。 擦干眼泪,她高高兴兴的走了。 姬盛殿下脸色微沉,道:“父皇,真要放那墨兰姑娘回宫?” 皇上语气轻淡,道:“罚也罚过了,这事不要再说了,你也退下吧。” 姬盛殿下说:“近墨者黑,只怕容平公主跟她玩久了,也会学了外面的那些花花肠子,不守妇道。” 言尽,他行了一礼,告退了。 容平公主,无论如何他都不会娶的。 他会一点点的撼动她在父皇心中的位置,让父皇对她失望,不再因她父亲的原因施恩于她。 他会让一纸圣旨变成废纸。 容平公主匆匆回去。 墨兰人已在梧桐宫了,她要想个办法,把她从梧桐宫里弄出来。 天已渐晚,这事得等天明天去办了。 坐在冰冷的紫金殿里,想着日后有墨兰会在此陪她解解闷了,她心里稍微舒服了点。 又想起姬盛殿下骂她的话,心里的气又回升了些。 这些人都看不起她是吧? 不过,想到姬盛殿下说皇上已把她许配一事,她又震惊了好一会。 她想嫁的人,要如霁月光风。 是的,霁月。 她想嫁的人,一直都是他。 姬盛殿下算个什么东西。 看不起她,她还不想嫁他呢。 一个人守着若大的紫金殿气了好一会,直等到屋里的烛火燃起,她一个人无趣在榻上倚了一会。 翌日。 她起了个早,来到了梧桐宫。 姬昌殿下人不在,早朝去了。 由于之前姬昌殿下有特意交待下去,就算天瑜宫的人来,没他的同意也不许放行,那玉瑶也是一样对待的。 玉瑶气闷,这梧桐宫的人也是狗眼看人底,欺她无父无母。 冷风中,她转过身。 既然不能进去,那只有等姬昌殿下回来,再作计较了。 她正欲离去,女装男扮的红果匆匆过来,唤她:容平公主,篮大夫请您进去一坐。“ 小篮子是大夫,这是整个梧桐宫都知道的事情。 既然篮大夫要请她进去,旁人就没有拦着的道理了。 玉瑶也就又转身回来,跟着红果来到了大殿。 墨兰人正坐在殿中等她。 待她过来,墨兰吩咐自己的人都在门外伺候,两人在殿中说了一会话。 听完玉瑶带来的消息,墨兰连连说:“如此甚好,如此甚好。”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591章 姑娘恢复自由身(2) 既然父皇松了口,愿意让墨兰入宫陪伴玉瑶,姬昌殿下在了解完情况后,也允了。 玉瑶也就装模作样的出了一趟宫,由红果驾起了马车。 只是马车里藏了个篮大夫。 一路上顺顺利利。 出了宫之后,玉瑶回了一趟自己的府邸,拜见了亡故的双亲。 因为时间尚早,墨兰提议再去一趟沈府,玉瑶同意了。 去一趟沈府也好,也好让朝歌看一看,是她这个姬美公主中用,还是她这个容平公主有用。 朝歌那时人正在府中坐着,知道玉瑶过来了,她也就请了。 玉瑶领着墨兰一块进来,跟个孔雀似的,说:“朝歌,瞧一瞧我这是又把谁带来了?” 朝歌诧异。 玉瑶微笑,不失时机的打击她,说:“虽然你我都是公主,但你在皇上面前说话还真是一点份量没有,妹妹,你要加把劲了,不然,你这公主不是白当了。” 朝歌也就浅笑了一下,说:“瑶姐姐说得是,瑶瑶姐你最厉害了。” 暗暗翻了个白眼。 玉瑶说:“从现在起,兰兰就是自由身了,再不用的躲躲藏藏了。来,把你这里最好的衣裳拿出来,给兰兰好好打扮打扮,我一会要带她入宫了。” 所以,因为这事,她在朝歌面前腰板又硬了起来。 朝歌尚不知生了什么事情,忙领两人去自己的衣柜前,由她们随意挑选。 玉瑶亲自帮墨兰挑选了一身衣裳。 朝歌一旁询问墨兰生什么事情了,她便把玉瑶去皇上面前为她求情一事说了。 朝歌了解过事情后,道:“如此甚好,以后我也可以光明正大的去看望你了。” 这玉瑶虽然讨厌,但待兰兰倒也是真心一片,愿意尽心尽力的帮兰兰了。 看在兰兰的份上,她勉强少讨厌她一点。 本欲把兰兰盛装打扮,她却嫌弃的说:“我现在虽是自由身了,可总归不是从前的我了,墨家现在又不如从前,我打扮得这般鲜艳不合适,给我挑一身素色的衣裳就好。” 照着她的意愿,她选了一身素色锦袍。 头上也仅用了一根银钗。 胭脂水粉,她都不用。 待把她打扮好,几位姑娘午时又一块用了午膳。 因为一会还要入宫,便以茶代水,庆祝了一下墨兰重获自由身。 午膳后,时间也差不多了,玉瑶也就带了墨兰出沈府,准备她带一块回宫的。 朝歌一路相送到府外门口。 她想,墨兰以后的路,会慢慢好起来的吧。 正在那时,有辆马车停在了门口。 萧神医从马车上走了出来。 还是那般的潇洒飘逸,云淡风轻。 仿若墨兰的事情对他不曾有过任何打击。 这是最让人不痛快的事情。 他目光落在墨兰身上,径直朝她走过来。 玉瑶便挡在了墨兰前面说:“兰兰,你先上马车。” 墨兰也就转身去上马车了。 萧归流转眸看她,唤她一声:“兰兰,你这是要去哪儿?” 墨兰没吭声。 玉瑶说:“萧神医,我已在皇上面前为兰兰求了情,她现在被从感恩寺放出来了,她是自由之身了。” 自由之身,那好得很。 玉瑶又说:“兰兰现在要跟我回宫,从此住在宫里陪着我,至于你和她之前的过往,你们也早就恩断情绝了,还请你不要再来骚扰兰兰。否则的话,我是会状告到皇上面前的,那时候萧神医在皇上面前树立的好形象恐怕会轰然倒塌的,为了你自己的锦绣前程,萧神医请自重吧。” 一番话带着挖苦和讽刺。 她早就想骂他了。 痛快的说完,她转身上了马车。 萧神医没言声,只是望着马车缓缓起行。 被接进了紫金宫,也好。 不管她身在何处,只要知道她的去向,他就放心了。 来沈府,本是想看一看她的,或许她还并不想见他,看样子也确实是不想见他。 随着马车消失,七姑娘走到他面前,又是一番的阴阳怪气,道:“萧神医,人已经走远了,您就别看了,为了你好,也为了她好,您也别掂记了。” 萧归流淡淡的瞥了她一眼。 朝歌忽然一笑,道:“萧神医,有件事情也不知道当讲不当讲,是关于兰兰的事情。” 想也不会是什么好话,但关于兰兰的事情,他还是想听的。 “你讲吧。” 朝歌想了想,朝左右摆摆手。 左右的奴婢也就退去了。 朝歌说:“实话和你说吧,兰兰这段时间并没有在感恩寺待着,而是被一位贵人藏在了宫里。” 萧归流静静的听着。 朝歌说:“你一定很想知道这位贵人是谁吧?其实,就是姬昌殿下了。” 萧归流面上终于有了些起伏。 被姬昌殿下藏在宫里…… 朝歌哼笑一声,转身进去了。 能打击到萧神医,是一件让人愉快的事情。 萧归流忽略就抬步追了上来,问她:“你给我把话说清楚,兰兰为何会在宫中?” 朝歌心里忍不住骂了句娘。 墨兰的去向,他当真是一点不关心。 送进了感恩寺,他就以为墨兰会在那里相安无事了吗? “无可奉告。” 他想知道,她还偏不说了。 她快步离去,萧归流听话听了一半,哪肯放她走,立刻拦在了她面前挡住。 “七姑娘,你把话说清楚?” 七姑娘好笑的看着他,道:“我就不说清楚,我凭什么对你说清楚?你现在又有什么资格知道得这般清楚?你没资格了,死心了吧。” 想他萧归流定然以为墨兰这次住在了沈府,就相安无事了。 他时不时来看看墨兰,没准日后还能打动墨兰的心。 他打了一手好算盘,却想不到墨兰早就是姬昌殿下的人了,以后的日子也只会在宫里。 他想墨兰,想想而已。 她又不肯说了,萧归流一着急,伸手就抓住了她的手臂。 朝歌看了看被抓住的手腕,忽然就往他怀里一扑,一把抱住萧归流,口里大叫了一声:“救命啊,救命啊!” 作势把人往外推,挣扎,造成了一个被萧归流非礼的假象。 “……” 然后,她跌坐在了地上。 不给这萧归流点教训,她心里实在很过意不去。 让她去自杀,让她去出家。 不好意思,那就别怪她了。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592章 七姑娘血口喷人(1) 自己的事情,加上墨兰的事情,新仇旧恨一起算上了。 她倒要看看他与霁月之间的关系到底有多么的坚不可摧。 一次摧不倒,那就摧两次。 霁月人正走来。 本是听说客人已送走,他打算找朝歌聊聊的。 朝歌自然是因为看见了他,才演这么一出戏的。 萧归流不置可否的看着她。 她跌坐在地上后,又很快爬了起来喊大哥。 霁月走了过来,看了看两个人,伸手扶她。 她爬起来往他怀里扑,如受惊的小鹿,又惊又慌的说:“大哥,萧归流要杀我。” “……为何?” 他倒是冷静得很。 把人顺势抱住了,安抚性的拍拍她的背。 “我告诉她墨兰是被大皇子接到宫里了,他气不过,要拿我撒气。” 萧归流这才平静的开口,说:“七姑娘血口喷人,在下算是大开眼界了。” 朝歌眼尾一红,说:“大哥,我没有血口喷人,他在广陵时就让我自杀,要我出家,现在来到这京师,他得不着所爱,就恨不得拆尽天下有情人。” 霁月轻轻拍拍她的背,说:“我知道了,你先回去,我一会去找你。” 朝歌揉了一下红的眼睛,走了,只是没走远,藏在了不远处的廊柱下。 待她离去,霁月问:“怎么回事?” 萧归流说:“大概因为墨兰的事情,心有冤恨,便故意栽赃陷害,小小年纪,有此心计,也实属难得了,我因墨兰被她陷害一次倒算不得什么,你也无需放在心上。” 霁月说:“确实也怪不得她,朝歌这个人吧,记仇得很,你当初让她自杀让她出家的,这事大概因为墨兰才一直压着不,现在也算扯平了吧。” 他倒是把一切都看破。 萧归流问:“她说墨兰在姬昌殿下那里,这事你知道吗?” 霁月说:“刚刚知道。” 一边请他去了堂中坐下。 霁月说:“现在的墨兰姑娘已不是当初的墨兰姑娘,她想要立姬昌为太子,她将来好为太子妃,她想要的是这天下的一国之母。” “她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她,我早晚会把她接回来的。现在我来帮你达成你所要的,等你得着你想要的,你帮我达成我想要的。” 霁月问:“你想要什么?” “时候到了,我会告诉你的。” 霁月颔。 朝阳阁。 回去后的朝歌坐了下来,翻阅手里的书卷。 三姑娘暮词这时捧了自己做好的衣裳送过来,让她过目。 朝歌看了看,道:“美极,明个我就带你一块进宫,送给各位娘娘,各位娘娘若看中了你的苏绣,你日后也就扬眉吐气了。” 三姑娘暮词也就客气的道:“那就有劳你多费心了。” 朝歌莞尔一笑,说:“我都是为了大哥才帮你的,你无须客气。” 三姑娘暗暗咬牙,道:“大逆不道。” 朝歌却是展颜一笑,说:“三姐姐说错了,大哥不过是沈家的养子,他将来会从祖谱中被除名的。” 三姑娘气得一个白眼,道:“你终于承认了。” 在三姐姐面前承认一下也没有关系的。 她和霁月是两情相悦,三姐姐多想无益。 再者,她现在是姬美公主。 三姐日后要仰仗她的事情多了。 现在的沈朝歌,不是什么人都能撼动得动的。 正在那时,红菱走了进来,说是广陵沈府来的信。 朝歌把信展开说:“是祖母来的信,问我们几时回广陵。” 再有大半个来月就要过年了,祖母是盼望她们早日回广陵,大家一起过一个团圆年。 朝歌想了想,坐下来,执笔。 自然是要回去过年的,只是还要再缓几日。 霁月这时走了进来,奴婢本想拦一下的,没拦住。 到她这儿还需要通报,霁月甚不耐烦。 感觉自己像个外人一样。 朝歌一见他进来,便道:“大哥,奶奶问我们几时回去,我给她回个信,就说三五日后一起回广陵,你到时候能抽出时间回去吗?” “不能。”声音微冷。 朝歌把手中的笔搁了下来,问:“为什么?” “有些事情还没有办完。” “那就随你吧,我们再过几日,一起回广陵。”就留他一个人在这儿好了。 她继续写自己的信。 霁月问一旁的暮词:“你还有事?” 暮词委屈,大哥这是赶她走吗? 大哥不比从前,朝歌也不比从前。 当着朝歌的面她不想和大哥顶嘴,到时候被大哥教训的话,反而要被朝歌看笑话。 暗暗忍气,说了句没事,黑着脸转身走了。 待人都退下后,霁月来到朝歌面前坐下,问她:“你想干什么?” 朝歌一边写自己的信,一边随口一问:“你问的是什么?” “你何苦要陷害萧归流。” 朝歌放下手中的笔,看了他一眼,问:“你信他,不信我?” “……” 朝歌再说:“我说的句句是真,他因为一个煞星的说法,想杀我是真,劝我出家也是真,是他心里对我有偏见在先,他心里是真想杀我,我能感觉出来他对我的杀机,现在墨兰一事对他打击过重,墨兰入宫跟大皇子好上了,他多半又要把这事算在我身上了,更想杀我了。” 霁月看着她没说话。 朝歌说:“他们都在你耳边说我的坏话,时间久了,恐怕你心里的想法也会动摇,觉得我这个煞星真有可能会妨碍到你,你会不会有一天也对我动了杀心?” 霁月听这话才冷笑一声,道:“朝歌,你对我就是这般的没有信心吗?还是对你在我心里的位置没信心?” 一语道破。 一针见血。 朝歌脸上微黑,道:“来日方长,且行且看吧。” 什么信心不信心的。 她只是忽然又看明白了另外一件事情。 一直深爱的那个人,不是霁月,是她自己。 这是事实,她必须正视事实,不能自欺欺人。 她不由得想起萧归流。 墨兰遭遇这些事情之后,萧归流是什么模样? 该吃吃,该喝喝,他每天都会到圣上面前。 他依旧云淡风轻,潇洒如从前。 他仿若什么事情也不曾生一样,这不正是从前霁月的模样吗? 她所认识的霁月,从头到尾都没有变过。 即使她憔悴得就要死了,他从京师赶回来看她的那一天,他依旧一身光芒,刺得她眼睛生疼。 他依旧高不可攀,以高高在上的姿态出现在她面前。 他向来都是这般。 是男人太擅于隐藏自己的感情?还是他们本就是如此,根本就没那么的在乎。 为她退军,固然让人感动,可那到底是不是因为爱?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593章 朝歌说欲擒故纵(2) 朝歌看着霁月,有一瞬间,甚想剥开他的心看一看,他究竟爱她沈朝歌有几分。 有多深。 她可以为爱生,为爱死,霁月呢。 会为她生,为她死? 女人这一辈子,一旦沾上个情字,就逃不脱被情所困了。 她的娘亲是如此。 她沈朝歌前一世虽懵懂无知,依旧被情所困。 这一世,更是自我感动得痛哭流涕,要死要活。 一头栽进了自己以为的深爱里不可自拔。 墨兰现在,又是这般。 墨兰的人虽在大皇子那边,身为她的姐妹,朋友,知己,她又岂会感觉不到墨兰真正的心情。 墨兰的心已死了。 在她沈府的日子,墨兰的脸上再没有笑容。 即使一笑,也很牵强。 她现在只为墨家的荣耀而活。 由此可见,萧归流伤她太深太重。 她想得多了,看霁月的眼神难免有几分的古怪。 霁月问:“沈朝歌,你到底在想什么?” 最近这些天,她心思越来越古怪了。 莫名的让他觉得有点不可掌控。 她叹口气,道:“说了你也不会同意,算了,我们姑娘家的事情,我们自己想办法,就不为难你了。” “你还在想着墨兰的事情?” “我想她的事情不很正常吗?我和墨兰的交情,就像你与萧神医的交情一般,我不阻止你和一些狐朋狗友做朋友,你也不要阻止我交朋友,再者,我们是义结金兰的姐妹。” 霁月呵了一声,说:“你想吹枕边风,也要拿出点真功夫才行。” 朝歌哼道:“你是想让我以色诱你吗?我可没你想的那般轻浮不正经,我们沈家虽是商户世家,但我们沈家的姑娘个个都是正经教养大的,门风也是严得很,不像有些人……” 是被放养长大的,所以,白读了这么多年的圣贤书,内心毫不正经。 她又拿了笔,把要写的信写完,顺便唤红菱进来。 霁月脸色变幻莫测。 他何等的聪明,岂会听不出她后面未完的话。 不像有些人…… 不就是在骂他吗? 朝歌又对进来的奴婢吩咐说:“等墨干了,把信送出去吧,对了,让人准备马车,再通知各院的姑娘,就说我要出去给祖母买些礼物,问一问她们要不要一块出去。” 红菱应下,小心的把信收了起来。 朝歌人也站了起来说:“我也该出去转一转了。” 霁月起身,跟她一块出去,说:“我陪你去。” 她一笑:“大人你日理万机,有时间逛吗?” 霁月不理她的讽刺,和她说:“外面风冷,把斗篷穿上。” 过了一会,各院的姑娘都出来了。 朱公子和世子也跟着一块来了。 大家备上马车,一块出了府。 由于公子们都没有备马车,自然是各自钻进了自己未婚妻的马车里了。 霁月理所当然的要往朝歌马车里坐,就听朝歌笑着说:“三姐姐,我与你同乘一辆马车吧。” 她把霁月一个人搁马车里了。 这在以往是绝对不可能会生的事情。 暮词当然是愿意的,巴不得分开他们两个人。 气得霁月脸色铁青,但又不愿意她在外面快活,他一个人在府上等着。 微微忍下心里的气闷,独自坐上马车,跟着她一块去了。 马车之中,三姑娘暮词问她说:“今天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她懂个屁,这叫欲擒故纵。 有时候,也不能太惯着他了。 免得他不把她当回事。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594章 与姬家人有缘分(3) 有些姑娘,气起人来是真的有一套。 想以往沈朝歌逛街,那绝对是要先给沈霁月买各种衣裳的。 今个下午,她买的东西里根本就没有沈霁月的份,甚至都没有问他要不要添置些新衣裳。 沈朝歌说:马上要过年了,得给她爹添置些新衣裳。 也要给她奶奶买些礼物。 也要给二伯二婶送些礼物。 也要给自己的奴婢买些礼物。 她想到了所有的人,独独没有想到要给霁月买。 想她以往也是给他买的,恨不得把金山银山搬到家里去。 六姑娘那边也买了不少东西,也都是给自己家里人买的。 知道世子家羞涩,她体贴的为世子添置了一身衣裳,当然不会像朝歌那边大方,可以上百套的把衣裳往霁月屋里送。 有钱也不是这般糟蹋的好吧。 人里面都是有贪欲的,一下子给得多了,万一把人里面的贪欲激出来就得不偿失了。 六姑娘心眼向来比较多。 男女之情还是要细水长流的好。 太过轰轰烈烈,死去活来,怕这爱来得快,去的也快。 五姑娘就比较抠门了。 她虽然不缺银子,可她总觉得花银子这事就该归男人管。 姑娘家就是享受的。 她看中了什么喜欢的,就羞答答的拽着朱公子的袖子悄声说:这个好好哦,我好喜欢。 朱公子当然是心甘情愿,毫无二话买买买。 三姑娘没啥银子。 前段时间刚从祖母那边要的十万两银子被偷了后,她也囊中羞涩。 好在朝歌对她也大方,让她随便挑,她来付帐。 三姑娘就为自己挑了身新衣裳,又挑了饰。 等到他们都买个差不多了,朝歌这才想起霁月来,假惺惺的问他:“大哥,你没有要买的吗?你看中了什么,我买给你。” 说得好像他是她养的一般。 虽然,也差不多了。 霁月倒也不缺少什么,毕竟她以往给予的太多了。 他当然也是有傲骨的,便道:“我不缺少什么,不用买了。” 既然如此,朝歌就不给他买了。 等到姑娘们都买齐了东西,各家奴婢把东西都装在马车里,大家准备打道回府了。 巧得很,这日就又遇着了静安王姬良带着一帮奴才上街了。 他往朝歌的马车前一横,说:“姬美公主,我们两个的缘分不浅呐,这随便逛个街,就能相遇。” 若搁在往日,沈朝歌也不想搭理这等不要脸又难惹的人。 今日不同往昔了。 她想好好激一下霁月内心的爱,还有男人的占有欲。 人是善嫉的。 男人也不例外,霁月更不例外。 他这个人吃起醋来,都可以把她随便嫁人了。 当然,今世也不是前世了。 这一世,霁月是休想再把她嫁与旁人。 她也不会如前世那般乖乖听话,赌气下嫁。 朝歌便眉眼一笑,道:“谁说不是呢,我姬美公主怎么就与你们姬家的人这般有缘分呢。” 还有皇上,对她沈家也真是皇恩浩荡了。 赐她姬美的封号,这姬不就是皇姓吗? 多尊贵啊! 虽是平民公主,那被赐于姬姓为封号,她也算是第一人了吧。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595章 沈家大哥这醋大(1) 沈朝歌一句与姬家人有缘分令静安王大为开怀。 静安王回她说:“既然你我这么有缘分,择日不如撞日,不如你我喝一杯去。” 朝歌微微一笑,道:“今日天色已晚,改日吧。” 静安王也便不为难她,主要是她身边人太多,也为难不了。 他立刻应道:“改日就改日,改日我就去你府上去拜访。” 朝歌不说什么,举步上了马车。 静安王也就摇摇晃晃的走了。 众人就此打道回府,各乘各的马车。 沈霁月一路无话,脸冷得比这寒冬腊月还要冷。 待回府时,天色已晚。 公子姑娘们各回各院,霁月也冷着脸回了自己的养心阁。 属下来请他用晚膳,他气都被气饱了,哪里吃得进去,索性不吃。 一个人气闷的坐在书案前,想着朝歌今天待他的种种。 并非他小心眼,要为个衣裳什么的斤斤计较。 他有的是用不完有衣裳,倒也不需要这些。 就是朝歌待他的态度,明显变了。 女子心,海底针。 他又琢磨不透她了。 也不知道她又想干啥。 又想到她与静安王的对话,不是告诉过她不要和静安王说话? 她非但不听,还说了一番鬼话。 什么叫和姬家的人有缘分。 这话虽然也是不错,但也仅是和他有缘分,她和别人有个屁的缘分。 说话没个轻重,很容易让人误会的。 小丫头待他的态度有些反常,事出反常必有妖。 左右想了想,到底是气不过,索性又起了身,去找朝歌了。 过去的时候累了一天的小姑娘已在了榻上歇息。 奴婢不能不接他一下,说七姑娘已歇息了。 他才不管她是否休息,径直进去了。 想当初在广陵沈府,他还曾日夜与她同睡屋,睡过一榻呢。 现在他连她院宇都进不得了? 气人。 他冷着脸进了屋,挑开帘子,拉了格门。 来到朝歌的床榻前,小姑娘正闭目养神。 知道他进来了,朝歌睁了睁眼,问:“你怎么来了。” “我不能来?” 说话莫名的冲。 朝歌眉眼一笑,道:“我的地就是你的地,大哥你想来便可以来,想走便可以走。” 这话听起来让人稍微舒服了点。 霁月也就坐下来问她:“你和静安王很熟?” “不熟。” “不熟话那么多?” 她委屈:“……就两句话。沈家大哥,你这醋吃得有点大啊!” 沈家大哥严严的说:“出门在外,不要和陌生人说话。” 朝歌噗的笑了。 静安王也不算是陌生人吧。 不过,霁月吃醋的样子她是喜欢的。 脸沉得像要下雨的天,冰凉冰凉的。 她不由想起上一世的霁月。 透过少年霁月,仿若又看到了那个他。 也是这般的表情,气起来冷酷得吓人。 看他生气,又于心不忍,到底是从榻上起了身,来到他面前,轻轻拽了一下他的衣袍,小声说:“我都记下了,不和陌生人说话。” 她乖巧,他心里又舒服了些。 朝歌忽然又拽拽他的衣袍,轻声说:“那大皇子那边,你在皇上面前也多为他美言两句。” 她虽然觉得自己也可以美言,可总归不如他的份量大。 霁月看着他,忽然就不认识她似的,甩袖就走了。 “……”朝歌怔了一下,怔过,气愤。 让他说句好话怎么了? 这很难吗? 他不说,她说。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596章 八面玲珑沈朝歌(2) 朝歌带三姑娘暮词进了一趟宫,把她做的三套衣裳分别送了三位贵妃娘娘。 朝歌先见了姬昌殿下的母妃林贵妃。 林贵妃当场就试穿了一下。 满意。 她微微一笑,道:“姬美公主,除了本宫,这些衣裳是不是还送了孟贵妃和赵贵妃?” 果然是个人精。 朝歌便笑说:“什么都瞒不过娘娘,姬美觉得,这种雍容华贵的衣裳,也只有贵妃娘娘们能穿出来它的气派,华丽。娘娘若是觉得满意,以后娘娘的衣裳都可以由我三姐姐来亲自为您定制。” 林贵妃笑说她自然是满意的。 就这样说定了,以后她的各种华服就交给三姑娘了。 搞定了林贵妃这边,又依次去了二皇子姬盛的母妃孟华琼那边一趟。 姬盛殿下正好在他母妃那边坐着,一边喝茶,一边闲适的看着。 朝歌说:“贵妃娘娘天生的尊贵,再配上这套衣裳,当真是有母仪天下之姿态。” 母仪天下,孟贵妃忽然一笑,道:“就你这小嘴会说,你不要以为本宫不知道,你这一套话,一准在林贵妃赵贵妃那边也都说过了。” 母仪天下,皇后之位空了那么多年了,三贵妃现在也不想了。 现在所求的不过是自己的儿子被立为太子,到时候就直接一跃为皇太后了。 做一国之君的母亲,不更快哉。 朝歌忙道:“娘娘明鉴,朝歌可不敢唬弄娘娘。” 孟贵妃忽然一问:“姬美公主,你说这当朝的丞相之子你大哥都看不上,你大哥究竟想把你嫁什么样的尊贵之人?” 丞相曾朝霁月示好过,表示愿意与沈家结亲,被拒绝了。 一个商户出身的,居然敢拒绝丞相家的亲事,气人不。 就算沈霁月现在是皇上的红人,论起来,他也不过是沈家的一个养子。 真不知道他有什么好能耐的。 朝歌则温婉的道:“我大哥倒也并非势力之人,什么高门寒门,他也都不在乎,他所谋的,不过是我一生平安幸福,只要那个人肯一心一意,真心对我好,不三妻四妾,专宠我一人,我大哥就放心了。” 三姑娘心里暗暗翻了个白眼,明明是她死不要脸看上了大哥。 孟贵妃颔,道:“你们兄妹的感情倒是好。” “大哥待我们这些妹妹向来甚好,是吧三姐姐。” 三姑娘当然说是。 孟贵妃便笑了一声,道:“行了,本宫知道你的意思了,三姑娘这绣功,本宫也确实满意得很,本宫以后的礼服可以由交给三姑娘。” 等朝歌从她这华琼宫离开后,孟贵妃和自己的儿子姬盛殿下说:“盛儿你听见了吧,这天下哪个男人不三妻四妾,她大哥所求的,谁能做得到?” 姬盛殿下说:“也未必不行,做个样子罢了。” 孟贵妃哼笑一声,道:“那行,回头你让冯公子做个样子,好好追求一下沈大人家的七妹妹。” 沈大人家的七妹妹又来到三皇子姬善的母妃赵玑珠面前。 赵贵妃因为女儿的事情闹得有点头疼。 善成公主看上了萧神医后,逮着机会就往太医院跑。 劝不动,又打不得骂不得,毕竟她身子娇弱。 赵贵妃也舍不得骂她,更舍不得打她。 眼见她一头栽进这火坑里了,赵贵妃又气又怒,又拿她没办法。 公主的病还需要萧神医调理,不见他又不行。 朝歌过来求见,赵贵妃宣她进来了。 朝歌见她闷闷不乐,道:“贵妃娘娘这是有什么烦心的事吗?不知姬美能否为娘娘分忧?” 赵贵妃想到墨家与朝歌的关系,她便叹了口气,道:“他是皇上跟前的红人,本宫这忧,姬美公主恐怕分担不了。” 朝歌心里一惊,这事和霁月有什么关系? 赵贵妃又说:“皇上还要仰仗着他看病呢。” 朝歌暗暗松了口气。 赵贵妃不说,她也略知一二。 不就是善成公主和萧归流那点事吗? 善成公主喜欢萧归流,可赵贵妃看不上这个人。 朝歌便道:“原来令娘娘烦恼的是萧神医,娘娘,不如这样,回头我去见一见皇上,试探一下皇上的口风,看看皇上是怎么看待这件事情的。” 善成公主和萧归流现在还处于朦胧阶段。 各人心知肚明,只是不捅破这层纸。 到时候试探一下皇上的口风,他若不肯成全,说明在皇上的心里,萧神医就是一坨屎。 皇上不过是暂时利用他罢了。 赵贵妃觉得这样甚好。 由姬美公主出面试探一下皇上的口风,她是最为合适的人选了。 这事说成了,姬美公主带来的衣裳,她自然也是高高兴兴的收下了,答应了以后她的衣裳交给三姑娘。 至此,由朝歌一路引荐,三姑娘暮词成功的与各位娘娘签下单子。 等离开玑珠宫,朝歌也就去拜见皇上了。 三姑娘暮词也就在外面等了一会。 皇上姬闵这些天精神头一天比一天好,气色红润,中气十足。 朝歌走过来的时候正迎着萧归流从里面退出来。 两人相遇,朝歌微微一笑,道:“萧神医今天当真是神清气爽啊!” “……”七姑娘现在真是八面玲珑。 朝歌径直走进殿内,朝皇上姬闵行了一礼:姬美拜见皇上。 皇上面上也带了一丝若有若无的笑,道:“姬美,坐吧。” 朝歌也就谢了皇上,不客气的坐下来,道:“皇上这是打算日后让萧神医做您的附马吗?” 皇上面上一愣,问:“姬美何出此言?” 朝歌也诧异,问:“皇上不知吗?善成公主和萧神医……” 她欲言又止。 不知当讲不当讲。 皇上神色不明,道:“你这个小东西,还有闲功夫打探闲言碎语,是最近的日子过得太悠闲了,生意做得太顺利了?” 朝歌委屈,乖巧:“姬美才没刻意打探,不过都是道听途说,既然皇上不喜欢,姬美以后不听不看便是了。” 皇上看她。 真是个小机灵鬼,一颦一笑皆灵动。 云姬当年若有她一分的变通,圆滑,与他也不会走向决裂,不能回头了。 他微微压住心里的动容。 小姑娘志向远大,还有许多的理想抱负,一面为之动容,一面又不太想拘着她。 一旦圈了起来,人慢慢也就变了味了。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619章 前世 沈霁月你回来了 霁月失踪了。 确切的说,是游历了。 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连一封信都不知道给家里写,果然是个狼心狗肺的东西。 他这一走,就走了一年。 时间上,确实是有点长了,长得沈朝歌有一段时间竟开始担心他在外面会不会遇着山贼,死了? 那个时候,在沈朝歌的心里,霁月还只是一个手无寸铁的书呆子,每天就是坐在屋里读读书。 不通人情世故。 也不会看人脸色。 更不知道人在屋檐下,他就应该低低头。 闲着没事,她会假装不经意的逛到了霁月这边的院宇里看一看。 他人不在了,这边的奴才也都偷起了懒,都不知道帮着把院子打扫一下。 墙角都长起了草。 屋里都结起了蜘蛛网。 暮词有时候会突然出现,瞪着她说:“沈朝歌,你偷偷摸摸的在这儿干什么?” 一脸防贼的模样。 她不高兴说偷偷摸摸这个字,辩解说:我明明就是光明正大走进来的。 然后她大摇大摆的出去了,一边嚷嚷:“瞧瞧这什么破地方,都快变成狗窝了,都没人过来打扫打扫吗?” 暮词气得不轻。 变成狗窝,这都是谁的错? 就因为霁月是养子,现在人又不在府上了,这边的奴婢都被喊走了。 因为霁月不在府上,这里也无需奴婢看着了。 奴婢们也偷懒,没有吩咐,当然不会有人定期过来打扫了。 霁月走的时候没有人知道,一如他回来的时候,也没有人知道。 夏日的傍晚,虫儿鸣,风儿静。 沈朝歌踩着水中的石头蹦蹦跳跳的来了。 又一年过去了,她已出落成一个十五岁的姑娘了。 水的尽头,站着一位高挑的公子。 她长大了,他也长大了。 到了弱冠之年的少年,越的沉稳了。 忽然看到他,她目露惊喜,踩着石头快步蹦跳到他面前喊:“沈霁月,你回来了。” 忽然想到两人不太融洽的关系,她面上的笑容淡去。 沈霁月目光淡淡的看她。 他的目光比过去更显阴冷,面容比过去更显冷峻了。 她不喜欢他这表情,冷冷的。 好像看她很不爽的样子。 她一改先前的欢喜,满脸嫌弃的说:“我还以你死在外面回不来了,没想到……” 还真活着回来了。 他语气淡漠的说:“让你失望了。” “有什么好失望的,你是死是活,管我什么事。” 她气得身子一扭。 回来也只会惹她生气,嘴里没一句好话。 气死她了。 他没有了言语。 本想就此离开,又有些好奇他究竟去了哪里游历,索性又转身来质问他:“沈霁月……” 本想问他都去了什么地方,话到嘴边又咽下。 他去哪里游历,关她什么事? 她一点也不想知道外面的事情,她又不稀奇。 她说:“等到明年,我就要嫁进韩家了,你现在也是弱冠之年的人了吧,游历了这么久,就没带个姑娘回府上?” 像他这般大的公子,人家早都把亲定下了。 他人不在府上,自然没有人为他一个养子把亲定。 瞧她小嘴一张一合,一脸骄傲,他则冷冷的道:“那就恭喜你进入虎穴,等着被人抽皮剥骨吧。” 狗嘴吐不出象牙。 她气愤愤的转身走了,莫名就没与他争执了。 他站在原地,看着她消失的身影。 抿了唇。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597章 本宫病得不轻了(1) 从皇上面前退出来后,朝歌就带了三姑娘一块去了一趟紫金宫。 刚在皇上面前提过了萧神医后,她又提了一件事情。 朝歌说:“姬美谢皇上隆恩。” 皇上问她:“怎么又要谢朕了?朕不记得最近对姬美有什么赏赐。” 朝歌莞尔,道:“于皇上来说,不过是小事一件,不足挂齿,于姬美来说,却是天大的恩赐,姬美谢皇上开恩,令我兰姐姐重获自由。” 皇上也意味不明的看她一眼。 放她重获自由,非他本意。 不过是念在徐道光的面子上,才答应了。 既然事已至此,姬美公主既然要谢他,他也只能顺水推舟了。 与皇上交谈了一会,眼看时候不早,她起身告辞了。 朝歌要去紫金宫。 三姑娘问她:“这又是要去哪儿?” 她笑说:“去看看你的好姐妹玉瑶,她现在住在紫金宫里,气派得很呢。” 暮词无话。 又不是她住在金紫宫,旁人住在那里,有什么好看的。 看多了,不过是嫉妒。 现在她们一个个都是公主了,想着这天差地别的身份,不开心。 一路无话。 跟着朝歌来到了紫金宫时,这边正热闹着。 墨兰人搬进来了后,她留在梧桐宫的药材就没法移动了,没人为她提供药材了。 坐在这空荡的紫金宫,她有点愁。 玉瑶说:“你想要什么药材,我提供给你便是。” 因着她父亲的关系,在这宫里拿点药材也不是什么难事,但若像姬昌殿下那般随意的什么药材都能拿,也是不可能的。 墨兰便让她去梧桐宫一趟,把她留在那里的东西都拿过来。 这是什么难事吗? 玉瑶立刻就带人过去了。 知道她的来意后,姬昌殿下倒也同意了,让她把书藉和药材都带走,并且亲自送了玉瑶回来。 说是送她,当然是为了借机见一见他心念念的人儿。 答应让墨兰搬到紫金宫后,一下子就不方便起来了。 往日他一回到自己宫里,墨兰人就在那儿。 他一眼看见她,就安心。 现在回到梧桐宫,空荡荡的,总感觉少了些什么。 现在想要见她一面,还要来这紫金宫,气人不。 下面的人忙着把她的书和药材搬到一间为她准备出来的房间里,方便她以后研究。 墨兰看过,满意。 姬昌殿下跟在她身边说:“你若是缺少什么,派个人告诉我一声,我为你办。” 墨兰说:“不用这般麻烦,以后玉瑶都会帮我办妥的。” 一下子不被需要了,姬昌殿下有种要失去的不安感。 他忽然抚额,说:“本宫今个这头怎么疼起来了。” 墨兰说:“天冷,殿下身子金贵,还是赶紧回去,喝杯姜汤,好好休息休息吧。” “你给本宫请个脉吧。”他把手递了出去。 玉瑶一旁看了看。 当她不存在吗? 不过,看在他日后有可能会给墨兰带来利益的份上,她默默的选择成全他了。 她不动声色的退出去。 墨兰不愿意给她看,退后一步说:“殿下还是请个太医看看吧,万一我误诊了错诊了,把殿下医坏了……” “没事,本宫随你医,医好医坏都不怪你。” 拿着她的手,非要搭在自己脉上。 这是没病强装病。 墨兰就像摸到了烫手的山芋,想要甩开。 姬昌殿下抓着她不放。 四下无人,他趁机把她揽入怀里,去亲她。 她躲了一下,不愿意,说:“你再乱来,我就喊人了。” 以前是在他梧桐宫,她由不得自己。 现在出了梧桐宫,她自由了。 她拒绝。 姬昌殿下被她的话气得脸上一黑。 “喊人,你倒是喊啊?让大家都来看看,我是怎么亲你的。” “……”还是不是人了。 墨兰问他:“你想怎么样?” “你莫要以为离开梧桐宫,就能离开我了,你这辈子都是本宫的人。” 墨兰挣扎了一下,没挣开。 这个人太过不讲理了。 她只好轻声道:“我没想要离开你,我只是不能再由着你胡来。” “……”没想离开他,他稍微放心了些。 她试着找一些合适的说词,解释:“我现在是自由之身,你不要太过分了。” 不要过分? 他们之间,该生的不该生的都生了,还有什么过分不过过分的。 不过,考虑着这里不是他的梧桐宫,又是青天白日的,他也就作罢了,说:“这一次就听你的,晚上我再来看来你。” “……” 他转身离去。 外面的时候就遇着进来的朝歌了,并无二话。 玉瑶知道她来了,也就出来迎了她一下。 待姬昌殿下离开,两人一块进了殿里。 墨兰脸色沉了沉,稍微平复了一下不太畅快的情绪。 姬昌殿下说晚上会来找她,虽然还没来,她还是一阵后怕。 他说来,一定会来的。 这里不是梧桐宫,她不想再由着他胡来。 除非将来他能说服了皇上,娶了她。 她正心神不宁。 玉瑶过来说:“兰兰,看看这是谁来看你了。” 朝歌快步走了过来,抓住她的手臂说:“兰兰,你在这儿住得可还习惯?” 玉瑶不悦:“你这不是废话吗?兰兰在我这儿当然住得习惯。” 朝歌微微一笑,道:“瑶姐姐莫误会,我这不是关心兰兰姐吗?” 玉瑶也呵笑一声,反问道:“难不成妹妹觉得兰兰在你府上住得更惯?” 这两人说话莫名其妙就带着一股火药味。 墨兰看了看两人,说:“你们放心,无论住在哪里都习惯。” 现在,还由得了她挑三拣四吗? 当然,她不论住在紫金宫还是沈府,都是极好的。 只要不是梧桐宫就好。 玉瑶也就一笑,吩咐宫女准备午膳。 她们这个时候过来,定然是要在此用膳的。 姐妹们聚在一起,难免要喝点酒,弹弹琴,跳跳舞。 期间朝歌问墨兰说:“奶奶来信,盼望我们早点回去,一起过一个团圆年,过个几天,我们要暂时回广陵了,兰兰你可愿意随我回一趟广陵。” 玉瑶不悦,道:“三妹妹,你说话越来越不中听了,兰兰随你回广陵过年,我怎么办?” 在她这里举目无亲,只有墨兰一个亲人了。 她把人带走,岂不是要让她在此孤孤单单。 朝歌想了想,道:“当我没说。” 她并不想邀请玉瑶一块回广陵过年。 这玉瑶有杀她的心,她不能不防。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598章 我们是两情相悦(2) 朝歌从紫金宫离开的时候,这酒喝得稍微有些许的头昏。 姑娘们在一起高兴,一来二去,难免贪杯。 坐在马车里,她倚在那里养神。 三姑娘暮词坐在她对面,淡淡的瞥她一眼,说:“玉瑶双亲因为大哥亡故,她又是你义结金兰的姐妹,你为什么不邀请她一起去广陵过年。” 也免得她在这儿孤孤单单。 大概是她自己也酒喝多了,有一瞬间觉得玉瑶是有点可怜的。 那时朝歌邀请墨兰去广陵,却没有邀请玉瑶。 玉瑶饮了一杯酒说:“谁曾想到,当举家合欢的日子,我只能去爹娘的坟前祭奠他们,来来来,我们要敬往事一杯,用我爹的牺牲换沈家大哥的平安,也是值了。” 坐在马车之中,听着三姑娘的质疑,朝歌微抬了一下眼皮,说:“我这个人最讨厌的事情就是,拿对旁人的点滴之恩,不断的索取回报。” 三姑娘机智的听出了她话中之意,说:“那不是点滴之恩,那是一条人命。” “所以,你也觉得大哥的余生,就该为其做牛做马,或者干脆把她娶进来?索性把你也一块给娶了?” “……”三姑娘被噎了一下。 面上一阵青白。 说得太直接,太难听了。 朝歌又说:“若是这样子,那大哥这一生得娶多少媳妇进门,他是收破烂的吗?” 霁月一步步走向太尉大人的位置,他这一生遇的风险恐怕不只是她们眼见的一两件,为他出生入死的也并非只有徐道光,合着他们的意思,大哥就该以身相许了。 三姑娘气得冲她质问:“你说谁是破烂呢。” “谁想嫁大哥谁就是破烂。” 三姑娘反击:“那你也是破烂。” “……”朝歌忽然就笑了一下,也是醉了,说话便越的满不在乎了,道:“我是不是一样的,我与大哥是两情相悦。” 多少有几分挑衅或炫耀的成份在里面。 “无耻。”三姑娘别过脸,不想理她。 仗着大哥对她的宠爱,有恃无恐。 不过,三姑娘又想到昨日的事情。 昨个大家一块上街,朝歌宁愿与她同乘一辆马车。 往日里出门,朝歌可都是要和大哥同乘一辆马车的。 买东西的时候,朝歌一件也没有帮大哥买。 大哥全程冷漠脸。 想了想,三姑娘也冷笑一声,道:“沈朝歌,你也清醒一下吧,少在那一厢情愿了,大哥对你的喜欢一直都是妹妹一样的喜欢,你也不看看你自己的身份,商女的出身,就算是公主又如何,你也是平民公主,无权无势无封地,这京师的姑娘随便挑一个出来,出身都比你好,大哥又不是瞎子,大哥当然会选择一个对他前程有利的姑娘嫁娶,你自己也不要太贪心了,老老实实的做好你妹妹的身份,该帮衬的帮衬着点,大哥有出息了,对我们沈家也是有好处的。” 虽然觉得暮词纯属胡说八道,朝歌还是被刺激了一下。 商女的出身,她从来没有觉得自己的出身有什么低的,配不上大哥的。 她商女出身,大哥还是商户之家的养子呢。 大哥的出身与她相比,简直就是天造地设。 没有谁配不上谁之说。 她回敬三姑娘一句:“你懂个屁。”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599章 他们是天造地设(3) 不远处,传来马车的哒哒声。 带起一路冷风。 三姑娘七姑娘人在马车里,一路争执着回府了。 沈府的前院,霁月正坐着翻一卷书。 听见外面的声音,他抬了抬眼,对外面的人吩咐:“把朝歌给我请过来。” 锦言便去请人。 片时,朝歌人过来了。 因为酒多,脸上醉红。 她微微眯了眼,看了看坐在案几前看书的公子。 公子如玉,刺得她眼眸微微有了痛意。 她又想到前一世,自己去世前看见他时的模样。 风光无限。 她勉强维持着的傲慢与偏见在他面前无声瓦解。 他一直是一个顶风光的人,即使在沈家为养子,在她眼里卑贱如狗,他也从未失去过他的光芒。 他就是那种在拥挤的人群中,也可以让你一眼认出来并记住的那个人。 前一世她努力的折辱他,想撕碎他的风光,他的骄傲。 这一世,她努力把她捧在手心里,却现,他是她捧不起的人。 他从来不需要她的捧。 前一世不需要,没有她,他依旧风光无限。 这一世,依旧不需要。 有她的捧,可能是锦上添花。 没有她,他的一切也不会改变。 他依旧会是太尉大人。 一直以来,需要的是她。 是她需要霁月。 需要他来疼,需要他来宠,需要他来爱。 没有他,她会死。 她走到霁月面前,坐在他身边,把他抱住。 小姑娘明显不太开心。 霁月顺势搂了她,问:“怎么了?” “有人说我配不上你,我琢磨着,我们是一个家里长大的,我是正宗的嫡女,你是养子,我哪里就配不上你了?” 有些委屈。 秀气的鼻子也有些酸。 就算配不上,也该是霁月配不上她才对。 可是,她又隐隐觉得,好像就是自己配不上霁月一般。 究竟是哪里配不上了? 她也说不清楚。 这个不清楚,让她不开心。 霁月说:“谁说的,我去撕了她的嘴。” 她摇头:“还是算了吧,我不与她计较。” 三姐姐的嘴,他能撕得了吗? 再说了,三姐姐都是为了刺激她,才故意这样说的。 既然她不计较了,他也不问了,问她:“今天和哪个喝酒了?” “去了一趟紫金宫,多贪了几杯,我没事的。” 霁月说:“以后少去紫金宫。” 一帮心有城府的小女子在一起嘀咕,准没好事。 朝歌说:“可以听你的。” 嘴上还是要听听的,不然,惹得霁月不快,又要闹别扭了。 她这会功夫不想闹别扭,想抱一抱霁月了。 昨天就冷落他了。 冷落了他,她心里也没那么畅快的。 霁月轻轻在她额上点了一下。 可以听你的…… 话中的敷衍他会听不出来。 “我送你回去。” 把人小心的给抱起来,朝歌便也不挣扎了,不觉得害羞了。 抱就抱吧。 他们还是兄妹,做妹妹的喝多了,被哥哥抱着送回去,有什么不可以的? 想通了,她眯眯眼,像只乖顺的小猫,窝在他的怀中。 不知旧情的奴婢却大惊小怪,以为她又咋滴了。 霁月抱她一路回了朝歌阁,把她放在软榻上,为她拉上锦被。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600章 不敢不给她幸福(1) 夜幕落下。 从榻上醒来,如睡醒的猫,朝歌微微眯了眼。 诶,果然是不能贪杯啊! 她坐了起来,朝外走,却见一抹身影正安静的坐在那边的书案前,看书。 霁月。 公子端方。 温良如玉。 她想了想,下意识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裳,头。 一觉醒来,也不知道有没有乱。 等整理好,她慢步走过去,站在他面前问:“你怎么还在这儿?” 她睡着了,他应该也回去的。 她这样以为。 霁月的视线落在她身上,说:“等你醒来。” 她问:“若我一直不醒呢?” 一觉天亮呢。 小姑娘最近真别扭。 霁月问:“酒醒了?” 朝歌再问:“若我一直不醒呢?” “……我就陪你睡在这儿。” “……”毫不正经。 她就不该再问的。 朝歌扭身,出去了。 人醒,她要洗漱。 等奴婢打来水,她洗漱过,这才又走了过来。 站在霁月面前,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往他身边坐,还是该另坐一端。 霁月说:“想和我疏远了?” 要坐在哪里,还需要想吗? “……” “因为旁人的事情对我心情芥蒂,和我各走一边?” 她才没这样的想法。 虽然有点怪他爱得不如自己彻底,这事却又是怨不得他的。 朝歌抬步往他面前去,坐在他旁边,抱他。 霁月自然的把她环抱在怀中,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说:“还要闹吗?” “我没闹。” 当然是不能承认的。 霁月轻轻捏了捏她的脸蛋,说:“笨蛋。” “真不能帮帮墨兰吗?” “墨兰的事情休要再提。” 她默默叹气。 这枕边风怎么就吹不动? 还是霁月心太硬? 铁石心肠,不为她美色所动? “我答应你,你表哥若有能力步入仕途,我就帮他一把。” “能帮他娶公主吗?” 认真脸。 娶了公主,做了驸马,就是附马爷,就是皇亲国戚了。 墨家人就可以抬头了。 可是,皇家只有一位正儿八经的公主。 “……你确定?” 公主是个药罐子。 “我说笑的。” 公主心有所属,看上了萧归流。 她当然不会把表哥往火坑里推。 霁月指头点在她额头上,说:“小小年纪,你倒是操不完的心。” 她微微垂了眸,说:“我希望我的家人都能幸福。” 可能有点贪心,可她就想这样子。 霁月说:“各人自有天命,我能保证的是,朝歌只要跟着哥哥,一定会幸福。” “那是当然的,你若敢不给我幸福……” 他温声说:“不敢。” 温柔亲吻她眉心,一路落下来。 她眉眼娇羞。 只要霁月一心跟她好,跟她一条心。 墨兰的事情,另想法子吧。 说到墨兰,到了晚上,门窗关上,她继续翻阅自己的书藉。 她的奴婢进来,把凉了的茶水为她重新换上。 “殿下。” 红果人正在外面,忽看见姬昌殿下人过来了,她忙行了一礼。 朝歌本是派她跟着墨兰女装男扮入宫的,现在又辗转跟到了紫金宫,墨兰觉得她扮作宫女更方便一些,索性又让她换上了女儿身。 本想拦一下姬昌殿下的,想了想,又作罢。 且先看看一会兰姑娘怎么说吧。 里面伺候的奴婢采微也被赶了出来。 墨兰抬眼看了看旁若无人的姬昌殿下,他一过来,就坐她身边了,毫不避讳的把她抱住说:“怕你一个人睡着冷,我来帮你暧暧。” 墨兰姑娘微微蹙眉,推他,挣扎:“这里不是你的梧桐宫,你不要胡来。” “那就去我的梧桐宫。” 她不在宫里,不在身旁陪着,他一个人坐在那里,看什么都不顺眼。 她却抗拒得很。 “我还不曾嫁娶,你要折辱我到几时才罢休?” 折辱。 他不想折辱她的。 他只是有点忍不了她不在身边。 这段日子有她陪着,现在忽然没有了,怪不习惯的。 姬昌殿下默了默,说:“我会娶你的。” 她挺了一下腰板,硬气的说:“在娶我之前,你不许再碰我。” “……”好像有点难。 “亲一下总可以的吧?” “……也不行。” “这个不能忍。”他捧脸就亲。 她挣扎。 他威胁:“兰兰你不要得寸进尺,亲都不给,本宫就不忍了。” “……” 她便不敢不给了。 退一步。 姬昌殿下捧着她一顿好亲。 总感觉有点不太对劲,她面色变了变,挣扎。 姬昌殿下说:“兰兰我忍不住了。” 美人就在怀里,他明明可以折骨入腹的,为什么要忍? 毫无道理。 两人之间该做的不该做的,全做了。 现在矜持个什么劲? 墨兰的挣扎就更激烈了,这里是玉瑶的宫殿。 她不愿意在这里与他有什么过分的动作。 若是在梧桐宫,她尚且能接受些。 使劲捶他:“你说话不算话。” “你没信用。” “我恨你。” 她抽泣。 她恨他。 他便不敢胡来了。 默默叹口气,到底是把她放开了,帮把她衣裳整理一下,瞧她眼睛又红了一圈,梨花带雨的。 她倒是说哭就能哭。 他不怕她哭。 可她说恨他,他有点不想了。 他妥协,说:“今天不碰你了。” 墨兰看了看他,不像有假。 “时候不早了,早点休息,不要熬夜。” “……”她垂眸。 他想了想,又有些不放心。 好似离了梧桐宫,就是离开他一般。 到底是不能把她怎么样,姬昌殿下站起来,整理了一下衣裳,只好走了。 墨兰看他离开,这才松了口气,慢慢放松下来。 离开就好,离开就好。 他只要肯顺着她一次,就会顺着她二次。 对于这个人,她渐渐也是有一些了解,和把握了。 不似有些人,看着多情,,山盟海誓的,实则无情。 有些人,看着无情,刁钻刻薄,实则也不全然无情。 漫漫长夜,她未未闭了一下眼,嘴角浮现一丝冷冷的笑。 无情也好,有情也罢。 谁在乎呢。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她是该为自己的家人好好打算一下了。 只要明年哥哥能顺利步入仕途,她以后就可以堂堂正正的回家了。 外面暂时的闲言碎语,总有一天,会消散的。 因为对未来还是有着许多美好的期望的,再睁了眼时,她又拿了面前的医书,翻阅。 皇上现在仰赖他萧神医,不需要她们墨家的人了。 这一切,都需要被改变。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601章 竟七姑娘不告而别(2) 沈府这几天又大忙一场。 临近年关,府里的姑娘都要回老家广陵了。 在回广陵之前,府里的姑娘又去墨府拜见了一次墨老夫人,与她道别。 临走前,姑娘们把从京师买的一些土特产带上,装了几个马车。 在霁月还不曾从宫里回府之前,姑娘们的马车浩浩荡荡的出了。 那日朝歌曾问霁月说:奶奶问我们几时回去,我给她回个信,就说三五日后一起回广陵,你到时候能抽出时间回去吗? 当时霁月说:不能。 朝歌问他:为什么? 霁月回她说:有些事情还没办完。 既然他不能回府,朝歌也就不等他了。 待霁月从宫里回府时,锦言匆匆迎了过来,禀报他说:府里的姑娘们全走了。 霁月面上可见的冷峻了几分,问:走哪了? 锦言说:回广陵老家了。 霁月问走了多久了。 锦言说有小半个时辰了。 气得他来不及进府,直接牵了马,追去了。 今天要回广陵,就没听朝歌向他提及过。 她带着一帮家眷回府,知不知道这一路上可能会遇着凶险? 虽然也有他的属下跟着一块过去护送,他还是被她的擅自作主气得不轻。 关键是,她居然不和他道别。 一路快马夹鞭直追出去。 姑娘们的马车早已上了官道,华丽的马车一辆接一辆哒哒直奔而去。 闲来无事,六姑娘晚歌人在马车里抚琴给世子听。 他本是寻六姑娘而来,现在六姑娘要回广陵,他当然要跟着一起的。 坐在她旁边,听她抚一曲,一路有她解闷,倒也快哉。 另一辆马车,五姑娘凤吟坐在朱公子的旁边陪着。 朱公子读书,她闲来无事,只能喝喝茶。 当然,她也要拿本书摆在自己面前,装模作样的看看书。 现在朝歌正在创办书院,让姑娘都有机会读书。 她当然也要做个有学问的姑娘。 过了一会,朱公子把书放下,说:“凤吟,你不累吗?休息一会。” 凤吟说:不累。 “你渴了吧,我给你倒茶。”她又机智的忙把茶为他倒上。 还真有贤惠小妻子的模样。 这马车虽小,五脏俱全。 里面该有的都有。 坐着聊会天,桌上茶壶瓜果伺候。 若是坐累了,把锦被拿下来一铺,还可以躺卧一会。 反正也就是一天的路程。 三姑娘暮词与七姑娘朝歌则只能形影单只了。 当然,三姑娘最近要忙的事情多,也没时间孤单,满脑子装的都是她接下来要做的绣活。 等回广陵老家后,她还要从自家的绣工里挑几个出色的绣娘出来与她同工,人多力量大。 朝歌则闭目养神。 出来一段时间,她确实想家了。 想奶奶了。 过了年再出来,要把奶奶带上才好。 时时在自己的身边,才能天天看见。 她脑子里把未来又规划了一遍,嘴角微微噙了些笑意。 等回了广陵,趁着年关未到,再招生一波。 让广陵的姑娘也都读上书。 马车一路晃悠,她闭着眼睛,差点被晃得睡过去,直到马车忽然停了下来,她微微睁了眼,看了看,就见霁月黑着脸进来了。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620章 前世 先发制人之霁月 那日韩孝郡到沈府上来。 他人到府上,总是会先到刘香玲这边。 刘香玲已被扶正,是三房的主母,朝歌也称她一声母亲。 她向来把沈朝歌哄得一心归她,令沈朝歌的心与所有人疏远,单单与她亲近。 明面上,韩孝郡是朝歌的未婚夫,事实上,他与夕歌两情相悦。 来到沈府,夕歌会请他在她母亲的院子里走一走,说说话。 走到一墙角的隐秘处,两人含情脉脉,悄悄亲吻。 吻到深处,情难自禁。 夕歌会眼含羞涩,又带着忧郁之色说:“再过几个月,她就满十五岁了,那时候……” 那时候,就要与他成亲了。 韩公子则揽着她说:“今世今生,我心里只有你一人,非你不娶。” 有人嘲笑说:“如此情深似海,还真是感天动地。” 两人皆是一惊。 抬头一看,是那养子正悠闲的躺在墙头上。 很显眼,他把这一切尽收眼底。 一个养子,两人倒也没有放在眼底。 韩孝郡便唤他说:“原来是沈公子在这儿偷听偷看。” 夕歌也微微一笑,说:“沈大哥,有话下来说。” 沈霁月也就从墙头翻身下来了。 他说:“要不要我把你们的事情到老夫人面前去说一说?” 夕歌与韩孝郡对视了一眼。 这墙头边上并无旁人,以着韩孝郡的能力,悄悄弄死这个养子还是可以的。 他以为这只是沈家一个普通的养子,手无寸铁之力。 听说也是这样子的,就是一个只会读书的呆子,都二十岁了,也没考取什么功名。 沈家的人,也不重视他。 就是放养的态度。 韩孝郡猛然出拳,本以为可以一拳打爬他,不料,拳头一下子被沈霁月抓住了,只觉得拳上一疼,他的手脱节了,随之,这沈霁月把他一脚踹下,几个拳头落在他心口。 夕歌惊呆。 这一切生得太快了。 韩孝郡一下子趴在地上起不来了,脱节的手腕又疼得他全身冒冷汗,最后他还被这人在心口踩了一脚。 他以居高临下的姿态看着他,说:“你们这对狗男女若敢伤沈朝歌一分,我就伤你十分。” 言尽,他飞身又翻上了墙头,走了。 夕歌花容尽失,扑过去抱住韩公子。 早就知道这两人有一腿,偏沈朝歌那个傻子不知道,被蒙在鼓里,整天盼着能嫁入韩府,荣华富贵。 他若无其事的回到自己的行云院,坐在书案前,假装看书,事实上是一个字也没有看进去。 他想起这次归来,沈朝歌一脸欢快的蹦跳过来唤他的名字。 她本是乐于见到他的。 她也是盼望他回来的。 可转眼又朝她变了脸。 变脸比变天还快。 他正想得出神,沈朝歌就跑了进来。 韩公子被打伤了,这事肯定是会告到老夫人面前的。 她自然也是知道了。 瞧他还一脸的气定神闲,沈朝歌气得指了指他,她还没来得及骂他,他倒先制人,说:“沈朝歌,我刚看见韩孝郡和夕歌在墙边搂搂抱抱好不亲热,人家两个才是两情相悦,你要是不想死,就去逃婚吧,有多远就逃多远。”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602章 沈大人有辱斯文 马车又继续赶路。 朝歌怔了怔,一脸诧异,道:“大哥,你怎么来了?” 装得好生无辜。 霁月一脸冷峻,怒。 越来越过分了。 “要回老家,都不和我打声招呼的吗?” 等他回来再走,就不行? 小姑娘依旧一脸单纯,无害,委屈,道:“我和你说了,你说你不回广陵的。” 就算他不回广陵,她若今日离开,也该告诉他一声。 朝歌又说:“原本是想等你回来的,又不知道你几时回府,毕竟你现在是大忙人,不比以往了。我又怕你回府太晚,到时候耽误了大家的行程,等回到广陵,怕天晚路黑,更不好走了,我便留下了锦言,让他在府里等你回来,好通知你。” 看她想得多周到。 处处都是她有理。 霁月气结,竟说不出旁的话来。 说什么呢? 证明了小姑娘现在越来越不把他当回事了又如何? 是她翅膀长硬了。 越来越不需要他了。 想初次离别,那是在佛光寺,他剪下他们彼此的头,做了一个同心结。 “你怎么了?是生气了吗?” 小姑娘小心翼翼的看他,轻轻拽了一下他的衣袍。 他脸色并不好看。 明显有气。 他连衣袍都没有换,一看就是下了朝,听说了她离开,直接策马追来了。 算他有心。 她微微压住心里的欢愉,轻轻摇他的手臂,问:“我们的马车会越走越远,你现在知道了情况了,就快点下马车回去吧。” 霁月盯着她。 回去,他倒是想甩袖回去。 他拂过她抓着自己衣袍的手,冷冷的道:“沈朝歌,你是越来越不把我放在眼里了。” 无端就带了满满的怨气。 她往他身边坐来,轻声细语,俏皮的歪了歪脑袋问他:“大人,这话又从何说起?” 没心情和她逗笑。 “你心里明白,少和我耍这些诡计。” 不吃她这一套了。 她轻轻咬了一下唇,霁月是真生气了。 她只能硬着头皮委屈巴巴的说:“我不明白,你不能这样说我。” 虽然确实耍了些手段,为的都是要激他里面的占有欲,嫉妒欲,控制欲。 为的不过是让他也更在乎她,更爱她罢了。 霁月看着她。 她死鸭子嘴硬,他更气。 他是看着她一点点长大,从最初的懵懂无知,看着她一点点变化的。 她所有的一切,他都看在眼底。 她耍了什么手段,什么心眼,他会不知道? 她最近因为墨兰姑娘的事情,待他确实是忽冷忽热。 一会待他亲热,给他好。 一会给他浇盆冷水,理都不理他。 连她的面都不肯见了。 他忽然就冷笑了一声。 他宠她,爱她,疼她。 不代表他乐意不分是非,不顾大局,放下一切,被她处处牵着鼻子走。 他不乐意听她的,她就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了。 过了一会,他才说:“罢了,暂时分开几天,你冷静冷静也好,等你什么时候不闹了,我再回来。” 他忽然起身,站了起来。 要走。 朝歌一怔,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她伸手拽了他的手臂:“你干嘛?” “放心,我会护送你回广陵,等把你送到广陵,我再返回。” 甩开她的手,他就出了马车。 朝歌愣了愣。 本以为霁月追上来后,是要与她好的。 谁知,他还闹起了脾气。 她眼睛立刻红了起来,不争气的想哭。 没出息。 霁月人已出了马车,转身上了自己的马。 他宁愿策马,行在冷风中,也不愿意与她同坐一辆马车了。 朝歌掀了布帘朝外看了看,他马倒也没行远,就在她马车的旁边跟着。 这并没有让她心情好受多少,依旧像堵了一块大石头。 中午的时候,在一处旷野,大家下了马车,支搭上了火,奴婢把菜洗好切好,凤吟姑娘要掌勺。 出门在外,有诸多不便。 为了赶路,尽早回广陵,午时这一顿也就简单多了。 直接做了大锅牛肉面。 这面是在府里做好,直接带上路了。 下了马车后的三姑娘暮词这才现霁月也过来了。 只是霁月表情冷峻,独自一处站着,看起来并不是太高兴。 她跑过去唤了一声大哥。 霁月也就嗯了声。 “大哥,你这是要与我们一块回去过年吗?” “不是。” “大哥,你是不是有什么不开心的事?” “没有。” 三姑娘还委屈上了,说:“你明明就有不开心,我也是你妹妹,有什么不开心的事,不能和我说,还是在你心里,根本就没有把我当自己。” 霁月微微愣了一下。 他的不开心这么明显吗?都显在了脸上了? 蛰伏了这么多年,自认为自己也是一个情绪不会轻易外露的人了。 这个坏丫头,一会撩得他心痒难耐。 一会又气得他,甚想搁个几天不搭理她算了。 三姑娘委屈得不行,霁月也就解释道:“都是朝中一些事情,和你说了也没有什么用。” 听她解释,三姑娘勉强好受些,这说明大哥心里还是有她这个妹妹的。 三姑娘忙道:“虽然说我可能帮不上你什么忙,但我是你的妹妹,我想为你分担你的烦恼,我以后一定会努力做得更好,成为那个可以帮助你的妹妹。” 也成为那个配得上他的妹妹。 朝歌可以的,她也可以。 她最近也有勤读书,增加自己的知识,见识。 她想离他更近一些,与他有更多的共同话题。 霁月却淡淡的说:“你把你自己嫁出去,就是在为我分担烦恼了。” 免得她变成了老姑娘,到时候对他父母都不好交待。 三姑娘被噎得脸上一阵白。 这话题聊不下去了。 她没朝歌那般大胆,敢说她喜欢的是自己家大哥。 她想一直陪在他的身边,哪怕一辈子不嫁都没有关系的。 朝歌这时走过来,捧了热茶,假装没看见一旁的暮词,对霁月说:“大哥,你渴了吧。” “不渴。” 他都没看她一眼,抬步走了。 明显与她疏远。 三姑娘暮词嗅到其中的味道,两人又闹别扭了,愉快。 她就说吧,就朝歌这等不讲理又霸道的性子,时间久了,大哥一定容忍不了她的。 像大哥这样的人,就该配一个温柔贤惠的姑娘。 能持家,不闹腾。 看了看离开的大哥,她质问:“沈朝歌,你怎么把我大哥给得罪了?” 朝歌说:“你想多了,我才没得罪他,再说了,一家人,说什么得罪不得罪的,太见外了。” 暮词磨牙。 见外,她还真是丝毫不拿自己当外人。 “那他为何不高兴?” 看到朝歌后她就不相信了,霁月肯定不是为朝中的事情烦恼。 朝歌呵了一声,说:“我猜他一准是朝中遇着了什么事,正烦着呢,你少去招惹他,免得他心烦,把脾气给你,大哥不仅是你大哥,还是朝中权臣,你要听话,察言观色懂不懂。” “……” 朝歌教训她一通,又捧着自己的热茶去找霁月了。 其实,大哥再怎么不高兴,也是不会朝她脾气的人。 因为双亲的原因,大哥待旁人再怎么冷峻,不客气,对她也是客气得很。 也许,在他的心里,她仅仅就是妹妹吧。 霁月稍微走远了些,进了林中。 冬日,林木也萧条。 知道朝歌跟了过来,霁月止步。 朝歌快步走过来说:“这茶再不喝,就凉了。” 霁月看她一眼,问:“不闹了?” “我闹什么了?” 否认到底。 她就是激他的占有欲,控制欲。 让他也喜欢她,喜欢到欲罢不能。 没想到他这么敏锐。 看在她这么执着的一路又追过来的份上,霁月伸手拿了茶盏,把茶喝了。 喝过,又把茶盏还给了她,说:“行了,别跟着我了。” “你要干嘛?” “尿急。” “……有辱斯文。”小姑娘面上一红,转身跑了。 他明明可以说得更文雅一些的。 不要脸。 她飞快的跑出林中,她可不想听见任何声音。 想着霁月把她送到广陵还要返回,那她只有半日的时间可以和霁月相处了,还是打算暂时缓和一下两人之间的气氛。 不能让霁月心情不畅快的离开。 他能追过来,还要亲自护送她回广陵,就说明霁月待她是有心的。 喜欢她是真的,在乎她也是真的。 想想这个,心里受用了不少。 等霁月回来时,她体贴的让奴婢把温水都准备好了,送到霁月面前,让他净手。 有小妻子的模样了。 等他净过手,朝歌说:“外面冷,你进去暧和一会吧。” 看在她一路讨好的份上,霁月想了想,也就同意了,给她个面子,这才又坐了她的马车。 朝歌嘴角扯了扯,跟着上了马车。 不远处,三姑娘暮词气得踢了踢马车。 朝歌坐在他身边,悄悄抱住他的胳膊探着脑袋去看他冷峻的脸,问:“不生气啦?” 霁月轻哼一声,别过脸不看她。 她想了想,起了身,在他脸上就亲了一下。 “……”他怔了怔。 她笑眯眯的问:“还气不气?” 这是在用美色诱他。 转眸,他扳过她的脑袋亲下去,啄在她唇瓣上,说:“我生气的时候,多这样亲我,我就原谅你了。” 可她怎么不觉得是这样子的呢……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621章 前世 沈霁月不守夫道 让她逃婚,他莫不是脑子有病? 等等? 霁月韩公子和夕歌? 这绝不可能,挑拨离间,一定是这样子的。 她顿时寒了脸,冷笑一声,口不择言,骂:“沈霁月你就是个狼心狗肺的,你从一开始就见不得我嫁得好,你莫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就是在觊觎本姑娘的美色,你对我不安好心,你以为你这样说,到时候我把婚退了,你的机会就来了?” 一定是这样子的,她的猜测肯定没错。 越说越气。 他则冷冷的看着她。 自以为是,自作聪明。 “你个卑贱的养子,就是全天下男人都死绝了,你也是没有机会的。” 他本来也是没有气的。 后面一句话忽然就激怒了他。 就是全天下男人死绝了,他也没有机会? 这个又蠢又笨的死丫头。 气得他也是冷笑一声,道:“我觊觎你的美色?你长得可真美。” 人家确实长得美,本想反讽,又说了实话。 索性实话实说:“我就觊觎你的美色了咋滴了?有种你就去找祖母告状吧。” 反正他在她心里就是这么的不堪了,他何必要忍? 他就是觊觎她的美色,就是想要她了。 看她欢喜的蹦跳到他面前,仿若一下子就蹦进了他怀里。 那时,他就想把她抱住了。 索性就付诸了行动。 他起了身,来到她面前,把人搂住,摁住她的脑袋,一通没有章法的乱吻乱摸。 沈朝歌都没反应过来,吓懵了。 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被男子碰。 他又何尝不是头一次。 小姑娘又娇又软。 含在嘴里再不舍得放开。 摸在手里,再不舍得松开。 她瞪圆了眼眸,唔唔的叫,不情愿的反抗。 当然是毫无反抗的能力。 他力气大得惊人,像一座山。 她就是压在山下的猴子,只能吱吱的叫。 她吓得整个人都是懵的。 她只知道她不干净了。 她竟然被这个卑贱的养子亲了,摸了。 待他亲到尽兴,她眼尾红了起来,人也清醒了。 她哆哆嗦嗦的拢着自己的衣裳,听他说:“娇养大的小姑娘就是不一样,果然好亲极了,感觉如何?” “你,你王八蛋,你不要脸,你不守,不守夫道。” 她吓得拔腿跑了。 他嘴角扯了扯。 不屑的冷笑。 不守夫道。 把娇养大的沈朝歌抱在怀亲不是挺好的吗? 妇道,夫道,那都是别人家的事情,与他们何干。 这事之后,沈霁月又被罚进祠堂了。 刚游历回来,就把人韩公子打伤了,他还有得好? 所以,沈老夫人也命人仗责他二十。 太重,怕他承受不住。 太轻也不行,韩家那边不好交代。 晚上,沈朝歌坐在自己榻上生闷气。 才打了她二十杖,她一点不解气。 就该打他二百杖。 她居然,亲了她。 还摸她。 她不纯洁了,不干净了。 这事可不能让韩公子知道,不能让任何人知道的。 她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失眠了。 好不容易睡着了,还做了噩梦,梦见韩公子不要她了,和她退亲了,霁月高兴得像只狗,然后,要夺她清白,她一惊一吓之间,就醒了。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603章 七姑娘光荣回府 在沈家姑娘还未到达沈府前,已有护卫快马夹鞭第一时间赶了回去,把消息带回了沈府。 一听说姑娘们一会就要到了,沈老夫人赶紧让人张罗起来,府里的奴婢全都整整齐齐的跟着她一块出府迎接去了。 这回来的不仅是她们沈家的姑娘,还有她沈家被封为公主的姑娘。 沈为民在府外也等得那是一个望眼欲穿。 女儿被封为公主,他早就想跑京师去见了。 碍于身上的伤,他才留在府里。 当初被萧归流直接摔断了脊骨,可不是闹着玩的。 好在这段时间已经调理得差不多了,正正常行走了。 沈为臣夫妇也探了脖子,一个问:这会该到哪儿了。 另一个说:怎么还没回来。 这天都黑了。 沈老夫人沉着气,说:“就到了就到了。” 花颂眼神微暗。 所有的人都盼星星盼月亮的,这才是沈家姑娘的待遇。 她父母已故,再没人待她这般亲热。 府里的奴婢把门口的灯都掌了起来。 想着要归家的孩子们,长辈眉眼带了笑。 奴婢也欢欢喜喜,低低交谈几句,有说这个的,有说那个的。 马蹄声由远而近,渐渐看见了人影。 不多时,一队人马在沈府门前停了下来。 沈为民赶紧上前,一边喊:“朝歌,是朝歌回来了吗?” 朝歌人下了马车,沈为民高兴的迎她去了。 女儿现在是公主,他这个当老子的觉得无比光荣。 奴婢们异口同声的行礼:奴婢见过公主,公主吉祥。 朝歌一眼望去,回到自己家里的感觉,那是一个舒坦。 她眉眼一笑,声音甜甜:“奶奶,我回来了。” 朝歌却仿若没看见沈为民,冲着沈老夫人跑了过去。 “奶奶,我可想你了。” 沈老夫人高兴得合不拢嘴,拉着她说:“我怎么瞧着,我们朝歌又长高了。” 朝歌笑说:“我现在比奶奶还要高呢。” 沈为民脸黑。 他这么一个大活人站在这儿,她看不见? 好在晚歌没有忽略他,唤了他一声爹,让他稍微好受一些。 五姑娘那边也去见了自己爹娘。 三姑娘暮词没有双亲,也就过来见过祖母了。 天黑,外面冷,沈老夫人忙招呼着让大家都进去说话。 家里的仆人帮忙把马车上的东西都卸下来,姑娘们没少给家人带各样的礼物。 一边进去,朝歌一边又和二伯那边打了声招呼,这才想起自己的父亲,唤了他一声爹。 沈为民分外不满,问:“你才看见我?” 朝歌说:“长幼有序。” 就算是她爹,也得越过他,先见了奶奶。 沈为民便无话可说。 一行人入了沈府,来到厅堂坐下。 屋里暧和,一家人先坐下喝杯热茶。 朱公子和世子没有跟过来,先各自打道回了自家府上报到。 他们跟着一块去了京师,和几位姑娘同住一起,沈家的长辈本也本不知道这事。 一家人热热闹闹,一边喝了口热茶,一边闲聊。 沈为民打趣说:“朝歌现在是公主了,以后咱们见了你,要不要参拜?” 朝歌说:“爹你这是想折我寿命。” 到时候让奶奶也跟着拜她,她受得起吗? 沈为民又被噎了一下。 怎么说什么都是错? 他当然也没真心实意的想拜她。 花颂忙为他解围,道:“朝歌,三舅舅也是看你被封为公主,为你高兴呢。” 这用她说,她当然知道她爹会因此高兴。 沈为民忙说:“当然,当然高兴。” 立刻端起了长辈的架式,教训几个姑娘:“你们几个也都争点气,以后没事多跟朝歌学习学习生意之道,处事之道,文化之道,没准哪天也有机会被封个县主公主的也不一定。” 处事之道,生意之道还说得过去,他来个文化之道,在场没人服她的。 而且,被比较什么的最惹人讨厌了。 旁的姑娘不说话。 比不起。 沈为民没这个自觉,也没意识到自己的话有何不妥。 说实话,他这段时间心情还是很好的。 自从女儿被封了公主后,他渐渐从过往的一些阴影里走出来了。 多少个女儿加起来,都比不得她这么一个女儿出息。 沈老夫人这时笑说:“我们朝歌现在确实是长大了,都能亲自接下皇商生意了。” 不需要她二伯出面,她自己就搞定了。 还有三姑娘,她往日的苏绣果然不是白学的,竟然可以为贵妃娘娘们做衣裳了。 这是沈家多大的荣耀啊! 七姑娘能干了,难免要被长辈们夸奖一番。 朝歌也笑着说:“奶奶,我这次回来,还有件事情要做。” 沈老夫人便说:“你只管去做。” 都不问她做什么的。 只要她愿意去做,随她怎么折腾都好。 住了一下,她又说:“以后要做什么,把你表姐姐带上。” 到底是她亲外孙。 因为韩公子的事情闹得大家面上很不好看,可现在韩家不在了。 她也想自己的外孙女有一个新的开始。 这么大的沈家,总不会容不下一个花颂的。 朝歌也就说好。 花颂忙站起来说:“朝歌我谢谢你了。” 朝歌淡淡一笑,道:“珍珍,你以后要做什么事,就让表小姐一旁帮着点吧。” 卫珍姑娘人伺候在侧,应下。 花颂心里微微有些别扭。 让她跟一个下人做事? 她以为是朝歌亲自带她做事。 朝歌便又说了要在广陵开办私墅,让姑娘们年关之后,都可以入学读免费的书,到时候让表小姐跟着一块去招生。 她在京师干的事情,家里人都知道了。 这是好事啊! 当然不会有人反对。 说过了话,大家又把自己买的礼物都拿了出来,分给长辈。 每个人都有礼物,沈为民也得了两个女儿送的礼物,分外高兴。 待分过礼物,奴婢们把晚膳都摆了上来,大家一边吃一边继续闲聊。 二房陈溪说:“姑娘们都回都府了,霁月啊,什么时候把咱们府里的公子也接回府上一起过个年?” 直到今天,二公子扶辰和四公子添香都还在军营里扔着呢。 他不话,这两人就回不来。 既然他们想让两位公子回来了,霁月也就应了,说是明天就让他们回府。 陈溪甚是高兴。 朝歌问他:“大哥,你今天不走了?” 他本来说是把她送到广陵就回头的,结果人都跟着进府了。 她想着他进府后,可能看一眼就会回头。 霁月没搭她这话。 沈老夫人忙问:“霁月还要回京吗?” 霁月说:“不急。” 朝歌心里有了点数,那就是今天晚上不会返回了。 心里哼了一声。 他可是害她心里好一会不舍呢。 既然他不会走,一家人逢了喜事,难免高兴,一高兴,又难免要多喝上几杯。 沈为民说:“朝歌,不管怎么样,爹得敬你一杯,你娘若是在天有灵,一定也会为你高兴的。” 不提她娘还好,一提她娘,朝歌心里微微沉了沉。 瞧他满面红光,又活蹦乱跳起来,她心里就不太爽。 他的日子是过得舒坦了,她娘却回不来了。 “那是当然。”朝歌也就浅笑了一下,敷衍过去。 沈为民说:“朝歌,你现在是公主了,这广陵的公子,也是配不上你了,咱们将来还是要在京师寻一门亲事的。” 三姑娘暮词忽然问道:“三叔是不是觉得,只有皇子才能配得上咱们公主的身份了?” 那是当然了。 沈为民本来也没敢这么想,被她一提,觉得也是可以的。 暮词瞧他眼神明显一亮,便也微微一笑,说:“现在喜欢朝歌的岂是只有皇子,就连许多权臣家的公子也是喜欢咱们的七姑娘的,尤其是皇上,对朝歌更是宠疼到天上了,直接给了朝歌可以随意出入皇宫的令牌。” 就许多的官员想要面见皇上,都不能随意出入皇宫。 朝歌却有这等荣耀。 沈为民惊喜。 他女儿竟这般的厉害? 沈为民便道:“我们朝歌将来的婚事,那可要好好挑一挑了,非权臣之子不嫁。” 他只差想说非皇子不嫁了。 没人敢这么吹。 沈老夫人怕他说多了惹得霁月不快,毕竟霁月一直觊觎着她的宝贝孙女,便轻咳一声,说:“老三你少喝点,免得喝多了得意忘形。” 说一堆不该说的话,竟得罪人。 沈为民笑说无妨。 今天高兴,多喝点没关系。 席间,表小姐花颂过来敬朝歌说:“表妹,这一杯我就敬你宰相肚里能撑船,与我不计前嫌。” 朝歌也就喝了。 表小姐又敬了她二杯,说:“表妹,这一杯我要恭贺妹妹,祝贺妹妹,荣封公主,这是沈家无上的光荣。日后我若对外说起,有一位公主妹妹,也是我脸上的光荣。” 总之,能有她这位妹妹,是她三生有幸了。 朝歌也就笑说着:“一家人不说两家话,这酒喝了,我们一如从前,还是好姐妹。” 重活一回,演戏这种事情,她倒是学得得心应手,随机应变。 手中的酒一饮而尽了。 沈老夫人瞧两人融洽,朝歌也不曾黑脸。心想花颂应该是真心悔过了,稍微放下心来。 一家人开开心心,其乐融融。 花颂也又给霁月敬了酒,他神色淡淡,一如往常,除了待朝歌亲切温柔些,待旁人永远是那样一张脸,不亲热,又疏离。 花颂只觉得心里闷得慌,又给自己的祖母也敬了酒,老夫人以茶代酒。 姑娘们之前也互相敬酒,好不热闹,五姑娘多贪了几杯,喝得双颊通红,醉了。 一圈圈喝下来,朝歌也喝了不少酒。 酒虽不烈,也喝得她脚有些飘了。 她最后是被霁月拎着送回去的,并且当着众人的面把她给抱了起来。 沈为民瞧见,觉得不妥,由于酒也上了头,头重脚轻的过来喊:“霁月,霁月,你把朝歌放下,我来送她回去。” 他的闺女他来送,这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正抱着朝歌的霁月看他一眼,说了句:“三叔,您就不怕闪了腰吗?” 被人打得,伤才刚好。 沈为民解释说自己腰没事。 他伤的是脊柱。 霁月人已抱了朝歌走了。 朝歌窘。 沈老夫人叫住还想说话还想拦的沈为民说:“老三,坐下来。” 沈为民心里着急,他总觉得男女授受不亲,霁月虽是大哥,可他是养子呀。 又不是亲哥哥。 他忙来到老夫人面前悄声说,实际上声音大得在场的人都听见了。 他大着舌头嚷:“娘,霁月都这么大了,朝歌也13岁了,这样搂搂抱抱,让人看见多不好?” 沈老夫人气得给他一句:“兄妹友爱,哪这么多的话,管好你自己的嘴,别整天瞎说八道。” 他,他几时瞎说八道了。 三姑娘暮词趁机说:“三叔说得不错,您没事好好看着点朝歌,越大越不像话,整天和大哥腻歪在一起,不知道的要怎么议论呐。” 这姑娘也是酒多了,酒多壮熊胆,也是老敢说了。 沈老夫人气得赶紧招呼人,把三姑娘送回去。 五姑娘也扯着嗓门说:“你们都在说什么呀,暮词你还要不要良心了,朝歌待你那么好,给你那么多的恩惠,你转身就说朝歌坏话,大哥待朝歌好让你嫉妒红了眼。” 陈溪也赶紧打手势,让要把她闺女弄走。 什么嫉妒红眼的,她瞎掺合个什么劲。 一个个的,全都酒多喝糊了。 被抱走的朝歌在回院的路上也和霁月别扭开了。 她在他怀里挣扎着说:“你不能这样子,我又没有废,你不好当着全家的面抱我。” 他说:“你酒多了。” “那又有什么关系?” 她就是头重些罢了,她又没瘸。 他便说:“我想抱你。” 就想在人前抱她,如何? 她那个爹,实在是烦死人了。 虽然他不可能做得了朝歌婚事的主,一直唠叨着,让人不快。 朝歌也笑开了,点头他的下巴说:“我知道了,你又吃醋了,你怕我将来嫁给了旁的权贵。” 他轻哼了一声,不屑。 嫁给旁的权臣,没他的同意,谁敢娶她? 她这辈子,只能乖乖等着嫁他了。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604章 特别想毁了朝歌(1) 一路送朝歌回去的路上,天黑路暗,人静。 借着三分醉意,她伸手在霁月脸上摸啊摸。 光滑,又柔软。 公子皮嫩呢。 又捏了捏他的胸膛,结实呢。 戳都戳不动。 男子和女子是不一样的。 她一通瞎戳瞎摸,令他面上一僵。 本以为她是醉了,不知。 直到她到了自己的院宇门前,挣扎着从他怀里下来了,和他说:就送我到这里吧,你也累了一天了,你回去后沐浴,也早点歇息吧。 然后,她头重脚轻的进去了。 霁月这才知道,这个坏丫头骗子,还是很清醒的。 醉,也可能仅是三分醉,或一分。 刚在他身上又捏又摸的,分明是借着酒劲,占他便宜。 小丫头长大了,心思不单纯了。 对他开始有想法了。 以往再怎么样,她也不会动手在他身上乱捏乱摸的。 都是娇滴滴,羞涩的由他主动的。 转身离去,他嘴角扯了扯。 长大了好,长大了好。 翌日。 并没有急于离去的霁月早早去了一趟广陵军营。 朝歌早上交待了一些事情给卫珍去做,就是让她去办理招生的事情,带上表小姐。 只是,卫珍后来再去找表小姐一块出去招生时,表小姐以身体不适,推辞了。 她想跟着朝歌去学一些生意上的事情,但让她去路边招生,像个卖唱的一般,她才不愿意。 朝歌交待完府里的事情,跟着她二伯沈为臣出了一趟门。 本来锦语是想跟着她块去的,但她去的地方不能让锦语知道,只能和他直言说:“我跟二伯出去办点事,你就不要去了,不合适。” 锦语一脸不知变通,忠心耿耿,说:“公子有交待过,一定要保护好您的安全,小姐您不让我跟着,也不合适。” 所以,他要是不跟着,小姐出了个差错,他难辞其咎。 朝歌才不管他这个,她态度坚决,不让他跟。 锦语强硬不过她,胳膊拧不过大腿,只好作罢。 朝歌是要跟二伯去一趟玉矿。 这个玉矿是她二伯现的,可由于他们沈家是商户之家,并没有特别的势力,即使现了这么个玉矿,也不敢大张旗鼓的搞,知晓的人也都是二伯身边比较信任的贴身家仆。 当然也不是一般的普通家仆。 那都是力大能碎石的人。 沈为臣坐着马车,带着朝歌一块出了府。 有一段时间没有回广陵了,还甚有几分想念这广陵地,尤其听到大街小巷的叫卖声,就是家乡的味道。 她掀了布帘往外看了看,街道来往的人不少。 乡下的,卖菜的,都6续的挑着担子赶着牛车进城了。 想起霁月以往回府,都会从这路边给她带些吃的,还是有些念想的,不知道今天霁月回来后知不知道再给她带些吃的? 自从进了京师后,整天忙得昏天暗地。 两人都没有时间一起出去闲逛了。 ~ 军营。 再次回到这个地方,霁月那是以刺史的身份归来的,都尉钟太青一脸谄媚的跟在他旁边,听他训话。 “这么久了,连个几个逃犯你都抓不到,你这官当来有何成就?” 这是指韩孝郡和凌陌花。 当初韩孝郡带着他母亲和妹妹逃了,至今天无下落。 凌陌花,早潜入京城了,他当然更抓不住了。 钟太青大气不敢喘,欲哭无泪,忙道:“沈人大人息怒,再给下官一些时间,下官就是挖地三尺,也一定会把人找出来。” 事实上,为了抓住这些逃犯,方圆百里,只要是在他管辖范围内的,他已经派人挨家挨户的前去搜查过了。 不仅如此,这事也早已通报衙门,各路设下关卡,甚至给出悬赏。 可就是找不出来,他也没有办法啊! 但他不敢说实话,不敢说自己已经尽力了,尽心尽力还办不好,要他何用? 怕沈大人说他没用,到时候在皇上面前参他一本,他这官位就不保了。 他只是没想到,他挨家挨户搜查时,有一个地方就没有搜查过。 那就是处于避世之外的姑子庵。 因为广陵方圆百里一直搜查严密,躲在此处的韩孝郡一家人就只能藏在这儿边。 每天有夕歌送吃送喝,他也只能暂时在此养精蓄锐。 旁人只当慧明在此闭关,她每天为慧明大师送的。 早晨,夕歌依旧准时准点的把斋饭送了过来。 在这里吃斋饭的日子,从不习惯到习惯,渐渐也就适应了。 在他们吃斋饭的时候,夕歌坐在他们旁边说:“沈家的人都从京师回来了。” 沈朝歌现在是姬美公主,这事已是天下人皆知。 夕歌出去一趟,也就把外面的情况打探得清清楚楚了。 韩落雁本正在咬着手里的素包子,听闻这话眼睛微微红了几分。 是嫉妒,是恨。 沈家的人回来了,那意味着沈朝歌也回来了。 韩孝郡忽然就站了起来,朝外走去。 夕歌跟着他出去,问他:“怎么了?” 她小心观察着他的脸色。 她知道韩公子过去喜欢过朝歌,现在听到朝歌回来的消息,不知他是何等心情。 韩公子说:“夕歌,你帮我一个忙。” 她温柔乖巧:“你说。” 韩公子脸色沉了沉,说:“你帮我,把朝歌引出来。” 她现在跟着霁月,是何等的风光,他的心就嫉妒得何等的疯狂。 夕歌心顿时如刀割,怒意翻腾。 朝歌待他何曾有过半分情义,他居然到现在还忘不了她。 还想要见她!! 她眸中染上些委屈,红了眼尾,问他:“你到现在,还忘不了她?你可记得是谁把你害成这般的?害得你有家不能回,害得你家破人亡,是沈家的人。” 韩孝郡呵了一声,语气柔和些许,道:“夕歌,你误会了。” “你所说的这些事情,我一刻也没有忘记过。” 他一往情深的说:“我现在喜欢的只有你。” 他去摸她的脸,安慰。 一段时间下来,用过萧神医祛疤的药后,她这脸上的伤疤果然淡下去了。 她又恢复了过去的那个她。 恢复了自己原来的模样,夕歌对自己还是有些信心的。 韩公子走投无路,是她收留了他,帮助了他。 他不爱她,不喜欢她,还喜欢沈朝歌。 他脑子有问题。 韩公子眼中些了些狠戾,说:“我现在只想毁了她。” 夕歌也就微微一笑,握住他的手,柔声道:“你我想一块去了,我也特别想毁了她。” 他嘴角扯了扯,说:“那我们可真是心有灵犀。” “那是当然了,世上再没有比我们更般配的人了。” 两人情意绵绵。 她掂了脚尖,去亲他。 两人退到墙边。 韩孝郡也就把她抵在了墙上,用自己的披风,为她挡了一下外面的冷风吹。 过了一会,他猛然把人抱了起来,进了另一个屋。 为了让她把事情顺利的办妥了,他必须再多给她一些。 她想要的,无非就是他这个人。 他当然清楚她的用心。 与他般配? 她配吗? 她一个卑贱的外室所生的庶女。 而他,是真正的皇室血统。 就算他是流落在外在皇子,落难了,这卑贱的庶女也是配不上他的。 最多也是只配为他暧个榻罢了。 “你们在干什么?” 韩落雁的声音忽然就出现在了身后,又把两人的好事给打扰了。 夕歌心里对她恨得咬牙切齿。 这不是第一次坏她的好事了。 每次韩公子想要与她成就好事时,她总是及时的出现,来破坏。 这个烦人的东西,要她活着干什么? 一无用处,还多了个累赘。 每天管她吃喝,她不知感恩。 她现在还不是公主呢,还落魄在外呢,就把她能得要上天了。 日后真复国了,当了公主,更不把她放在眼里了。 韩公子也就放开了她,回头看了一眼韩落雁,不悦:“出去。” 夕歌心里生气,面上倒不显露,她站了起来,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裳,温婉的说:“韩公子,你放心,你想要办的事,我一定会帮你办成的。” 在这之前,一定要弄死这个韩落雁。 就算为了韩公子,她也无法再忍受他这个妹妹了。 夕歌越过韩公子,走到朝落雁面前,淡淡一笑,柔声道:“韩姑娘以前在太守府上好吃好喝,现在一直躲在这儿吃斋饭,心情一定很不好吧,不过,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韩姑娘还是多多忍耐吧。” 需要她一个卑贱的庶女来教训她怎么做人? 韩落雁忍了忍,没说什么。 夕歌也就转身走了。 她从小就是一个外室所生的庶女,受尽白眼。 这一路走来,她经历了太多的变故,有些事情已经学会了忍。 随着夕歌离开,韩落雁狠狠的瞪了一眼自家兄长。 “你眼皮真是越来越薄了,这种货色,你也喜欢。” 听到朝歌的消息,令韩孝郡心情很不好,气得上去就甩她一个耳光,骂:“蠢,你懂什么?我……” 我不过是利用她这几个字,他生生的咽了下去。 夕歌这个贱人,虽然是一个庶女,出身低贱,年纪不大,却是一个人精。 她有时候会在外面偷听。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605章 他也有羞耻心的(2) 在这种地方,不该说的话,一个字不能说。 正如她所想,走出去的夕歌人在外面靠墙站了一下,听了听。 就听韩孝郡说:“我被她的善良所打动,这是沈朝歌和你都没有的品性,你们都要学一学她,做为一个女人,如果不能帮助自己的男人,活着有什么意义和价值。” 对于他来说,女人的存在,要么是为了衬托男人,要么是为了帮助男人。 夕歌满意的离开了。 她当然知道,只要她对韩公子有利用价值,他就不会离开她。 韩落雁捂着被打的脸蛋,眼眸红了起来,委屈的辩解:“我是没用,我是帮不了你,可是,可是我对你也是真心的,我们是一家人,我这辈子都不会害你的。” 他当然知道她是真心的。 他们是一家人。 谁都有可能害他。 落雁是绝不会生害他之心的。 看她一脸委屈,想要哭,他又心软,只能安抚性的把人揽在怀里,轻轻拍拍她的背,说:“你这个人什么都好,就是嫉妒心太重,整天乱吃什么醋,想让她为我们做事,总要给她点好处,你下次不许再破坏,不然,我再不理你了。” 她难过,红着眼说:“我忍不住。” 她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和旁的女人欢好。 若真看不见也就罢了,明知道他们要干什么,她怎么可能会任由他们? 而且,在这种地方,由于母亲在身旁跟着,他们在一起的机会也是限的,平日行事都是小心翼翼,畏畏尾,甚怕被现了。 她满心渴求的去亲他。 韩孝郡敷衍的说:“青天白日的,别这样。” “你和她在一起,怎么就怕青天白日的?” 她气得脸色更红了。 也是羞怒。 韩孝郡回她一句:不可理喻。 这关系能一样吗? 无论他怎么待夕歌,母亲都不会说什么。 落雁却不同。 他也是有羞耻心的。 也知道这样的事情不能让家人知道。 只是,两人不知不觉就走到了这一步,这关系想中止,也是不可能的。 有些事情,跨出了第一步,便再不能回头了。 他抬步往外走,不想理她。 也懒得再安慰她的任性。 一听到朝歌的消息,他什么心情都没有了。 朝歌回来了。 想着她过得春风得意,想着她和沈霁月眉来眼去,也可能会像他们这般,偷偷摸摸。 卿卿我我。 他就无法忍受。 她本是一个商户之女,本以为她与自己之间是水到渠成的事情,没有谁能动摇。 本以为,她嫁他也是高攀了。 他闭了眼,想着今日的她,姬美公主,定然是一身华贵丽。 众星捧月。 把这样的姬美公主弄过来,由他糟蹋。 才能解气。 彼时,姬美公主一身简装,随着二伯进了山。 沈为臣之前也常带人来开这玉矿,可到底没有火眼金睛,不能一下子看出哪一片才有玉石。 没有权利在手,也不敢大动干戈,免得惊动了一些权贵,又惹得旁人眼红。 他也是有私心的,这玉矿既然现了,就想占为己有。 那时韩太守活着,他不敢大张旗鼓,现在韩家倒了,沈家出了能人,他轻易的就把这块荒山给承包了。 所以,这片荒山是属于他的了。 当然,如今这荒山已有烟火气。 这段时间他6续在山上建造了房屋,周围的山地也被6续开出来,种植了各种花草树木。 四季常青,一片花海的景象浮现在眼前。 沈为臣带朝歌看了一圈,周围有长工正在干活,都是粗糙的大汉,看起来有用不完的体力一般。 看见他带人过来,恭恭敬敬的唤他一声二爷。 沈为臣也就介绍了一下朝歌的身份,一听说沈家的七姑娘,在场的长工也忙恭恭敬敬的行了礼。 两人继续往前走,走到另一处。 现在不太一样了,朝歌拥有一双天眼,一双眼睛可以看到原石最深处,一眼便能看出哪里有玉石可以挖。 朝歌定神看了一圈。 她自带一双天眼,这双眼睛一看到原石就会产生共鸣,让她透过原石看到内中的别有洞天。 等找过玉石,朝歌指定了位置,沈为臣记下,让人过来开采。 朝歌坐下歇息。 眼睛用力过度,会让她有一些的头昏眼花。 等她缓过神来,揉揉额头。 办完这边的事,朝歌和沈为臣暂且离去。 两人坐了马车,返城。 返城的时候,遇着卫珍带着人在外面招生,都午时了,左右围着的人还不曾散去。 朝歌就下了马车,前去围观。 卫珍拿姬美公主为例子,做了一番生动的演讲后,在场的妇人小女孩子排起了队,大人要为小孩子报名读书。 主要是这报名的话,送鸡蛋送米。 当然,送鸡蛋送米,也是有严格要求的,到时候报名的必须来上学,不然就要把鸡蛋米退还。 沈为臣跟着一块过来观看,说:“想不到我们沈家有一天竟也出了朝歌这般的人才。” 朝歌便微微一笑说:“今世我们沈家要换天了。” 沈为臣没听出言外之音。 “那不是姬美公主吗?” “姬美公主。” 那边围观的人有认得沈朝歌的,毕竟她在广陵时,周济百姓,沸沸扬扬的做了半个月呢。 整个广陵的百姓,谁人不知沈家七姑娘。 忽然现她人在此,大家立刻围了过来。 都是一帮普通的百姓,虽不太懂礼数,但见姬美公主优雅矜贵,也禁不住忙行了礼,喊一声参见姬美公主。 朝歌也就笑着说:“都午时了,大家还没有吃饭吧?报过名的,我请大家去对面的面馆吃碗面,你们只管去报我的名。” 姬美公主要请大家吃面,那真是太好了。 这边又忙着报名,登记过的,高高兴兴的去吃面了。 沈为臣便派个自己的人过去,去面馆把帐给付上。 卫珍这边登记过,也过来禀报说:“小姐,第一天就有15个人报名。” 这广陵招生,可比在京师容易多了。 朝歌点头,问:“表小姐没来?” 卫珍说了一下情况,朝歌了然,也就让先收了工,明个再来。 卫珍应下,吩咐自己的人把东西暂时收了,桌椅装上马车,她自己打算也去面馆吃碗面填一下肚子罢了。 朝歌与沈为臣也就一边聊着一边又上了自家马车,回去了。 卫珍回头看了看,嘴角扯了扯。 自从跟了七姑娘后,生活越的充实。 每天能量满满,好像有了用不完的劲。 果然,选择跟着七姑娘这条路是没有错的。 她眉眼扬了扬,心情愉悦。 “是你这个贱人。”有人忽然朝她冲过来,一把就拽住了她的手腕骂她。 是秦煜,带着自己的两个奴才晃悠着出来了。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606章 他没办法不恨她(1) 卫珍这张脸,就是化成灰他也是认得的。 当初在沈府,就是这卫珍勾引了他,害他当场被捉,丢尽颜面。 自此,这卫珍就消失了。 “你谁呀?”卫珍猛地甩开他。 当然不会承认认识他。 秦煜怒:“小婊子,你就是化成灰我也是认得你的,当初在沈府,若不是你害我,我也不会……” 定然是她害了自己。 那日被她的美色所惑,莫名就失去了理智,跟着她走。 现在想来,这事极为不对的。 沈家怎么会混入这般不入流的姑娘? 虽然觉得不对,到现在也想不通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卫珍怒:“这位公子,你这是要欺负我这良家女子吗?若是如此,我就去报官了。” 报官,他会怕她吗? “把她给我抓起来。”秦煜对自己身边的人吩咐一声,到时候带回府上,好好审问,不怕她不说实话。 他非要弄清楚,当时在沈府是怎么一回事。 他的奴才立刻上前就要抓卫珍。 还真是没有王法了。 卫珍拔腿就要跑,奈何她一个女子,哪里跑得过人家,脚才跨出,就被秦煜的人一把抓了回来。 路上虽有人往来,实际上没有一个人会上前施手相救的。 卫珍心里一惊。 她当然知道这秦家的公子不是什么好东西,落在她手里,不会有好事的。 到时候就算七姑娘知道了,再去救她,恐怕自己都要被他给糟蹋了。 她失声就叫:救命,救命。 秦公子伸手就要把她给打昏了,手腕就被人给抓住了,就听一声:“秦公子,把人放了。” 秦公子定睛一看,这抓他手腕之人不是旁人,正是朴素生。 论起来,他与这朴素生倒也不是熟悉。 这朴素生之前是跟着韩公子玩的。 有段时间,他也是有心想要结交这韩公子的,好景不长,韩家出事了,他们秦家当然是避之不及。 “要你管。”秦公子没好脾气。 不过是韩公子的一条狗,主人死了,他也就没依靠了。 一条狗,他也没放在眼里。 心里是不屑的,连带看他都是有几分轻视的。 朴素生提醒他道:“秦公子,这姑娘是七姑娘的人,七姑娘是什么人,相信不用我说,你也是知道的,你想要与七姑娘为敌吗?” 又是沈朝歌。 一提到这个名字,他就头疼。 他恨她,但又拿她没有办法。 现在听朴素生说这姑娘是朝歌的人,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当初在沈府上,他就是被朝歌摆了一刀。 被她设计,被她们合计着把婚退了。 岂有此理。 可恶。 气归气,秦公子不敢与七姑娘为敌,她现在可得意了,还得了姬美公主的封号。 他只好让自己的人把这卫珍给放了,咬着牙,话还要往漂亮的地方说:“误会一场,是我认错人了。原来是七姑娘的人呀,还望卫姑娘在七姑娘面前美言几句。” 卫珍瞪他一眼,哼了一声,腰杆挺了挺,摆出一副大人有大量的姿态,道:“既然是误会一场,我也就不与你计较了,你走吧。” 秦煜满心憋屈的带着自己的人走了。 待这人离开,朴素生作了一揖,道:“姑娘没事吧?” 卫珍看他一眼。 倒也不奇怪他为何知道自己是七姑娘的人,毕竟刚才她在那边招生了一上午,来来往往那么多人,只要过去看一看,多半也是会记得她这张脸的。 卫珍打量了他一眼。 公子模样倒是清秀,有着书卷的气息。 衣着蓝袍,温柔中透着一些儒雅。 “刚才的事,多谢公子了。” 他说:“举手之劳,姑娘不必言谢,倒是姑娘想法奇妙,在下深感钦佩。” 卫珍说道:“公子说笑了,这都是我家小姐的意思,我不过是奉命行事。” 朴素生便道:“大耀至今,平民之中,只出了一位七姑娘为公主,七姑娘非同寻常之人,是天下女子的楷模,在下也略闻一二,能在七姑娘身边做事的人,想必也非普通的女子。” 公子的话说得滴水不漏,极为好听。 公子的模样也生得顺眼,毫无别扭之处。 卫珍看着他,却莫名生出一丝难受,别扭。 她便微微一笑,道:“七姑娘刚走,公子若是早来一步,想必就遇着我家姑娘了。” “七姑娘芳名流传千里,实不相瞒,谁人不知谁人不识,就在刚刚,在下也着实有见过七姑娘,远远的看见她上了马车。” 实事上,他与七姑娘也是真有过一些交集。 那是在太守的府上。 那次,太守的府上举办了茶会。 卫珍心下了然,莫非这公子暗恋七姑娘? 她便问:“公子既然如此欣赏七姑娘,为何不上前一见?” 他说:“在下自觉不配。” 卫珍打量他一眼,从他的衣着来看,即不华丽,也不富贵,恐怕就是普通人家的公子。 他倒是挺有自知之名的。 追求七姑娘的人个个非富即贵,她一个普通的公子,着实配不上她家姑娘。 朴公子问:“不知可否请教一下姑娘尊姓大名?” 她的名字倒也没有什么不可说的。 她在此招生,一打听便知她是谁。 卫珍也就说了自己的名字。 朴公子又作了一揖,道:“卫姑娘,在下朴素生,若是有缘,日后必能再见。” 退了一步,他走了。 卫珍想了想。 普通人家的公子,礼数倒是处处周到。 虽然处处挑不出毛病,却就是让她觉得不是那么的舒服。 她都觉得不舒服的人,她家姑娘定然也是不喜欢的。 她却不知,她与此人,前世的纠缠。 前一世,她人在青楼。 那时候,她艺名沉鱼。 多才多艺,是青楼的头牌。 那时,朴公子常来听她抚琴唱曲跳舞。 一来二去,两人眉目传情,互生情愫。 公子要进京赶考,总是需要诸多的盘缠,她把自己攒下来的银子都送与他,只盼着他有一天功成名就,回来为她赎身。 哪知,等待遥遥无期。 明明春闱已过,却不见他的人。 ~ 卫珍忍着心里的一些不适,又返了回去。 遇着秦煜这个人,她已没心思去吃面了。 彼时,沈府。 又欢聚一堂。 二公子扶辰和四公子添香回来了,本想着儿孙都在了,午时要把家宴摆上的,没想到这人全都到齐了,就缺了个朝歌和沈为臣。 一问才得知,朝歌一早就被沈为臣给带出去了。 堂中,沈为民坐在沈老夫人旁边,不能不数落几句沈为臣。 第6o7章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607章 格局太小难成事(2) 沈为民说:“二哥也真是的,他有什么要紧的生意非要今天带朝歌出去做,现在全家就等他们两个人了。” 他一早起来就去找女儿说话了,结果扑了个空。 出去这么久,现在好不容易回来了,她就跟他二伯走了。 与她二伯的感情,好像比她这个当爹的还要亲。 沈老夫人横了他一眼。 奴婢已跑进了禀报:七姑娘二爷回来了。 沈为民立刻迎了出去,在门口截住朝歌数落:“你说你有什么要紧的事情,非要今天办?全家就等你了。” 好不容易回来,也不知道与他这个当爹的叙下感情。 朝歌哦了一声,然后又越过了他,来到沈老夫人面前行了一礼后,坐老太太旁边说:“奶奶,我回来了。” 沈老夫人也就笑呵呵的道:“饿了吧?” “原本还不觉得饿,现在被奶奶一提,我还真觉得饿了。” “那就摆膳吧。”沈老夫人吩咐了一声,朝歌扶她起来,一边往外走,一边问:“大哥没回来吗?” “回来了,回来了,把你二哥哥四哥哥都带回来了。” 那时,回府后的霁月坐在锦园居,表小姐花颂来见。 从昨晚看见他们一行人回来后,她整个人一夜都没睡好。 朝歌说要去京师看望她外祖母,府里的姑娘全一块去了,只留下她一个人。 一趟京师回来,没想到朝歌又成了公主了。 她与霁月的距离倒是越来越近了,莫名觉得有几分般配了。 想想自己,因为与韩公子的事情,搞得人尽皆知,府里的奴婢私下里都要悄悄议论她,看不起她。 想起许多的往事,都让她不能释怀。 来到霁月面前,看他一身光芒万丈,她心里百般不是滋味,魂不守舍。 霁月问她:“表小姐有事?” 他待她向来陌生。 花颂说:“想起去年在沈府初见公子时,那时公子一个人,孤孤零零,无人问津,花颂本以为与公子是同病相怜,应该有许多说不完的话题,直到今日才知,竟也是花颂高攀了。如今看到公子仕途风流,花颂真心为你高兴。” 霁月不置可否。 花颂说:“朝歌都与我释怀了,公子还在怪我吗?” 霁月说:“表小姐想多了。” 他又站了起来,说:“用膳时间到了。” 然后,他走了。 花颂看着他转身去的背影,眸中微微泛了红。 为什么就不肯待她温柔一些? 他明明也并非不懂温柔。 对朝歌,他向来温柔。 只因为她是这沈府的嫡女,是最受宠的姑娘。 而她,不过是寄人篱下。 她很快站了起来,快步跟着他一块出去。 公子步伐不是她能跟得上的,转眼的功夫,他身影就消失在她的视线里。 来到前院,各院的小公子小姑娘已经到了。 在军营待了一段时间的二公子和四公子果然不是白待的。 天天在军营接受体能训练的两个人,看起来再不是弱枊扶风,肩不能挑了。 两人的身高也一下子拔高了不少。 五姑娘调笑说:“二哥四哥现在都快成黑炭了。” 倒也没有她说得这般夸张。 四公子添香觉得黑炭那是骂自己丑,刚回府就被骂,他可没有不回骂的风度,立刻不客气的回敬了五姑娘说:“我倒瞧着你又快成咱家那肥猫了,还是长了痘的肥猫。” 五姑娘早上起来,脸蛋忽然长了个红痘子,虽是擦了药,一时半会没消下去。 比喻她肥猫她不介意,她心里也不觉得自己肥,知道是故意气她。 可说她脸上长个痘子,揭她短,不能忍。 五姑娘气得瞪了瞪眼,回敬:“四哥哥这段时间瞧起来好似长高了不少,四哥哥你和二哥哥比一下,谁比较高。” 他本来个子长得就不高,往日里生得也是细皮嫩肉,跟个绣花枕头似的。 这段时间虽是稍微长高了些,但也是比不过二公子扶辰的。 四公子顶不喜欢被拿来比身高,气得回敬她:“小胖墩你要不要也和我比一比身高?” “你一个小公子和我一个小姑娘比身高,去了一趟军营,人怎么越来越傻了?军营挨打多了?” 两兄妹一来二去,互相攻击,眼看四公子要翻脸了,霁月人过来了。 一看是大哥来了,四公子本能的闭了嘴。 二公子扶辰也忙站了起来,唤了句:大哥。 四公子添香也忙跟着起身,恭恭敬敬的唤了声大哥。 他现在不仅是大哥,这次又是以刺史的身份出现。 回一趟京就换个身份,可见皇上是有多重用他。 在军营的这段时间,到底也不是白待的。 进了军营才知道,权利这东西有多重要。 霁月点了个头,模样和平时无二。 淡漠。 他坐了下来,扫了一眼,没看见朝歌。 心里微微有点不悦。 真是太任性了。 这一回广陵,她便跑得无影无踪,还不让锦语跟着。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越来越不听话了,头疼。 正在那时,不听话的小姑娘陪着沈老夫人一块过来了。 一块来的还有沈为臣夫妇以及沈为民。 小辈们忙朝长辈行礼。 霁月坐着未动。 朝歌看了看在场的人,唤了句:大哥,二哥,四哥。 四公子添香说:“七妹妹现在厉害了,以后该四哥哥要向你行礼了。” 朝歌莞尔,道:“一家人大可不必。” 不必就好,不然,让他整天向朝歌行礼,他还是回军营吧。 晚辈们打过招呼,各人入座。 花颂也不一声不响的过来,落座。 身在沈家,总感觉自己与他们格格不入。 奴婢们过来摆宴。 朝歌忽然问道:“表姐,你今天为何没跟卫姑娘一起去招生?” 花颂不慌不忙,回她道:“我今天身体有些不适,下次一定去。” 朝歌微微一笑,道:“表姐且莫以为招生是件小事,交给下人做就好,这件事情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够做来的,呼吁女子读书,并没有那般简单,女子不科举不读书,这种思想根深蒂固,想要改变并不容易,但如果这点事都做不好,日后难成大事。” 花颂面上微微青白。 朝歌这话分明在说,她根本就不是身体不适,她就是觉得这是一件小事,不肯去做。可朝歌却告诉她,这不是一件小事,很重要,不是谁都能做的。 一番话下来,无非就是说她格局太小。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608章 你就别计较了吧(1) 格局小是真的。 这一点沈老夫人也心知肚明,所以才想让花颂跟着朝歌学习学习。 倒是没想到,她连这点事都不愿意去做。 五姑娘打趣朝歌说:“瞧朝歌这架式,皇上要是有一天对女子也开放了科举制度,你是不是也要去考个状元出来。” 朝歌笑而不语,浅尝了一口茶。 四公子向来知道沈朝歌的尿性,虽然她现在是被封了公主,但不代表她有学问,便实话实说:“就算科举对女子开放了,恐怕也不是谁都能考个状元出来的。” 不是他小瞧沈朝歌,她本来就考不上。 因为都是自己人,大家说话都随意起来。 朝歌皱眉,真不会说话。 还是挨打太少。 沈为民笑着:“晚歌一定能考个状元出来的。” 这话朝歌也深以为然,只可惜这一世,是没有机会了。 晚歌便笑说:别取笑我了。 作梦呢,根本没有的事情。 说到这些事情大家都来了兴致,朝歌又接话说:“想要改变现在的制度,恐怕需要数代的女子站出来,共同努力,才改变这一制度。” 现在这些制度对女子太不友好了。 沈为民觉得沈朝歌现在可太厉害了,立刻说:“朝歌你好好努力努力,你将来若是能嫁个皇子什么的,说不定这一制度就改变了。” 霁月和沈老夫人同时轻咳了一声。 这家人对政事不太敏感,又是一家人,尤其是沈为民,更是想到哪里便说到哪里。 沈为民这话分明是在对沈朝歌说,将来嫁了个皇子,皇子若做了太子,又登基为帝,她就可以吹吹枕边风,改变这一制度。 他可真敢说啊! 沈老夫人说开宴了,大家别光顾着说话了。 赶紧把嘴闭上吧。 怕这个儿子说得越多,错得越多。 这件事也就划过,不说了。 待吃过饭,大家散。 沈为民瞄准了朝歌,跟过来唤住她说:“朝歌,爹和你聊一聊。” 朝歌应了一声,一边往外走,一边问他:“身体恢复好了?” 沈为民抱怨:“闺女现在是大忙人了,总算想起爹的身体还伤着了。” 朝歌便呵笑一声,道:“你这伤是怎么来的?” 还有脸提他的伤。 以为过了这么久,她就忘记他的伤势是如何来的? 会同情他? 沈为民老脸一阵别扭,说:“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了,你也别与爹计较了吧。” 不计较…… 想到他娶娘亲时,已有外室藏在外面,让她娘一辈子凄凉,她就很难不计较。 “瞧你说的,都是一家人,只要我娘原谅了你,我当然不和你计较。” 沈为民面上一僵。 好好的又提她娘作甚。 沈为民忙把话转开,说:“朝歌,待明年你再入京,爹随你一块进京,方便照顾你。” 她需要他的照顾过? 这么多年她都过去了,现在的她又不是真的只有十二三岁。 “好。” 离开广陵也好,她也不想他这辈子再和夕歌这一家有任何纠缠。 只是,有些事情是计划赶不上变化的。 ~ 寒冬的天气,冷风冽。 午后,乔装过的夕歌回到了镇上,刘香玲所住的那个小院子。 知道朝歌风风光光的从京师回来了,她们一家子依旧过得风光无限,而她们一家却一个被送进了姑子庵,一个被赶出了沈府,另一个在钟家做家仆。 不甘心。 夕歌说:“沈朝歌现在不同以往了,她现在是公主,又有大善人的名声在外,你现在只要抓住她这个弱点,去沈府大闹一场,为了她自己的名声,她就算不把你接回府里,也要拿银子来堵你的口。” 刘香玲也想当然的这般认为,说:“我今个倒是听说了一件事情,这沈朝歌一回来,就在广陵大动干戈,说是要招收女子读书,明年开春就可以入学。” 夕歌扯出一个冷酷的笑,说:“这是一个绝佳的好机会,你就在她招生的时候前去闹事。” 就不信朝歌她不妥协。 两人商议了一番,夕歌也就回去了。 回去的时候,她特别买了一份梅花糕,是带给落雁的。 又买了些包子,是给韩公子母子吃的。 韩姑娘直到如今还以为自己是太守府的小姐呢,整天嫌弃这个,嫌弃那个,丝毫不知道什么叫知足。 她能收留她,她就该感恩才是。 既然她不知感恩,她何必留她活着。 在天黑之前,她回到了姑子庵,把买来的还热乎的包子和梅花糕送过去。 梅花糕是韩姑娘爱吃的,姑娘娇贵得很,总想着吃好的,但谁供养得起。 她现在手里也没什么银子好用。 当初把三姑娘的银票给偷了,那边就报了官,她手里没有兑换掉的银票,直接作废了。 是无法再花出去了。 没了银票在手,买起东西来也就不太放得开。 今天韩姑娘一看她带了吃的回来,脸上稍微露出一丝笑容,对她说话也温柔了些,道:“夕歌,你下次再下山,给我带只鸡回来吧。” 夕歌微笑说:“这事真不行,门口的师姐们查得都很严的。” 她求助的看了看韩公子,抱谦。 鸡的香味是独特的,一旦被嗅出来,门口的师姐肯定会上报,她就会被惩罚。 她岂会因为要给她们一些吃的,便给自己带来麻烦。 贪得无厌。 当然,她这辈子也不会再有机会吃到鸡了。 韩公子也就说:“行了,有得吃就不错了,不要再为难夕歌了。” 还是韩公子善解人意。 韩夫人说:“夕歌你也吃个包子吧。” 她每次从山下带些吃的过来,总是不肯吃。 韩夫人心想她身上虽然有一点的银子,定然也是不多的,为了讨好她儿子,多半也是舍不得吃。 当然,让她吃一个包子,也不过是客气一下罢了。 夕歌便忙推辞说自己吃过了,不肯吃。 既然她不吃,韩夫人也就不继续客气了。 一家人把她买来的包子和一份豆浆吃了。 夕歌不动声色的看着韩姑娘把梅花糕吃完了。 吃完了就好,吃完了就好。 以后,就少一个人吃饭了,她就可以少花点银子了。 韩公子可能会心疼,但没关系的,这一切都会过去的。 韩公子需要的是她。 他的妹妹只会碍事。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609章 他的妹妹被害了(2) 夜,凉。 由于这里原先是慧明闭关的地方,住处偏僻,冷清。 房间不算多,地方不算大,到了晚上,韩姑娘就与自己的母亲同处一屋了。 互相取暧。 睡到夜半,身上的毒开始作,肚子的绞痛令她一下子就醒过来。 旁边的母亲睡得正沉,她忍了忍,并不想惊动她。 那股疼越来越难以忍受的时候,她只觉得心口跟着闷,沉。 呼吸提不上来。 “娘。”她猛然开口,无力。 韩夫人还是一下子惊醒过来。 “落雁?” “我难受。”她揉着心口,呼吸困难。 韩夫人忙坐了起来询问:“哪里难受?” “心口疼,肚子疼,呼吸难受。” 她断断续续的把自己的症状说了出来。 “我去叫你哥。” 韩夫人忙披了衣裳,拉开门,出去了。 韩孝郡住在隔壁。 过了一会,韩公子也披了衣裳匆匆进来,掌灯。 韩落雁一脸痛苦的趴在床上喘气,一口血就吐了出来。 “落雁。”韩公子快步过来,把她扶坐起来,看了看她。 脸色苍白,嘴唇紫。 血中带黑。 这哪里是生病,分明是中了毒。 “哥哥,我难受。” “我是不是要死了。” 她虚弱的问,气若游丝。 连喊痛的力气也失去。 韩孝郡忙把人抱住,安慰:“不会的,不会的,你大概是生病了,忍一忍,一会就过去了。” “哥。”她低喃,脸埋在他怀里。 他身上的味道让她安心不少。 她想用力去抱一抱他。 因为母亲也在这里,他最近总是躲避她,不肯与她亲热。 她想用力去抱,双臂毫无力气,最终垂了下来。 沈夕歌,这个贱人。 无需多想,他也知道,一准是她下的手。 看起来温顺,其实就是条毒蛇。 这个卑贱的外室所生的庶女,她敢杀了他的妹妹,敢杀了落雁。 他需要她,却不能立刻杀了她,为妹妹报仇。 韩孝郡努力咽下那一丝哽咽,男儿有泪不轻弹,他不会哭的。 他说:“娘,妹妹死了。” 韩夫人震惊,道:“你说什么?” 她冲上去,把韩落雁从他怀里拽过来,唤她:“落雁,雁雁。” 她眼睛闭着,嘴角还沾着血迹,模样上有几分的痛苦,或留恋。 “为什么会这样子?” 这可是她闺女啊! 她抱着女儿嘶声痛哭。 家破人亡后,他们一家三口就躲在这儿相依为命。 本想着等风声过后,就离开此处的。 韩公子压下心里的滔天恨意,轻轻去抚了他妹的头,说:“娘,落雁是被夕歌杀死的,大概是因为落雁不懂事,总是惹得她不开心,让她动了杀心。” 韩夫人明白。 她这个女儿,娇生惯养,心高气傲,几时吃过这些苦头,难免给那小尼姑一些脸色。 韩孝郡说:“等有朝一日离开这儿,我一定为雁雁把这仇报了,这段时间,你多忍一忍。” 韩夫人哽咽,道:“我明白,我都明白。” 女儿就这般离她去,她岂能不恨呢。 从今以后,她身边只有一个儿子了。 韩夫人哭了一夜。 天亮,韩姑娘的尸体在她怀里变得冰冷。 韩公子在后院挖了个坑,作为韩姑娘的安葬之处。 在夕歌过来之前,他把韩落雁抱到他所挖的坑里。 韩夫人哭得不能自己。 韩公子捧了一把土,轻轻洒在她身上。 本该给她一个体面的葬礼的,现在却不能为她做什么。 他默默的拿尘土把她掩盖,连同他们不曾为人所知的过往一同掩埋。 和往常一样,夕歌依旧过来为他们送早膳。 韩公子与韩夫人与往常一样坐着。 韩夫人双眸哭得红肿。 韩公子脸色沉着。 夕歌走进来看了看,把带来的早膳放下,轻声问:“这是怎么了?” 韩公子说:“落雁死了。” 夕歌一怔,忙问:“怎么会?” “落雁自幼有隐疾,昨晚隐疾忽然作,就去了。” 隐疾? 这么巧? 本以为他若现落雁是中毒而死,会责问她的,她早就作好了说词。 他们就算生气又如何,也不能把她怎么样。 隐疾好,省得她多作解释了。 她假装一脸悲伤,说:“这太突然了,落雁呢?我去看看她。” “我已把她安葬在院中了。” “我去看看她。”夕歌起身,走了出去,看了一圈。 那边果然有新土。 她微微松了口气,终于解决掉了这个麻烦。 她深深鞠了躬,默道一句:“我本好心收留你,是你不识抬举,你可不要怪我心狠手辣,要怪就怪你自己不识抬举,来生,好好做个人吧。” 她默站了一会,假装为她悲伤。 等悲伤过,这才又进了屋,劝他们母子节哀顺变。 知道他们现在正伤悲,自己说什么他们多半也是听不进去的,她也不再多说这事,只是转了个话题说:“朝歌回来之后又干了一件大事,据说她在京师就办了女子学院,现在又要在广陵也办女子学院,昨天就在招生,已有人报名了呢,今天还要招生,说是明年开了春,就可以入学了。” 提到朝歌,他才像又活了过来,问:“你什么时候把她带过来。” “我一个人哪有本事把她带过来,这事你别急,我会想办法的。” “那不如你想想办法,带我一块去见她。” 夕歌说:“现在各处关卡依旧查得很严,你恐怕一下山就会暴露。” 为了见沈朝歌,他倒是不惜以身犯险。 “我今天还要出去一趟,看看她如何个招生法,等看过了,我回来说给你听。” 韩孝郡点头。 夕歌也就不再与他多说,离去。 韩公子静了一会,对依旧伤心的母亲说:“娘,多少吃一点,吃饱了,才有力气活着不是吗?” 他拿了粥,递到她面前。 儿子的话说得虽然有道理,可她真的是难受得无法抑制。 勉强喝了一口粥,只觉得心口一阵阵的难受。 她失去了丈夫,失去了太守夫人的荣耀,现在又失去了女儿。 这份打击,她有点无法承受。 看看儿子关切的看着她,她又得了几分安慰。 为了儿子,她也得好好活着。 不然,她一旦死了,儿子在这个世上就没有亲人了,没有依靠了。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622章 找七姑娘岔来了(1) 霁月这次归来,顺便把韩家的还活着的其他人给处理了。 就是韩太守当初还留下的一些家眷,没有出逃成功的,都押入了大牢。 比较亲近的,交给衙门,一律斩。 普通家仆,配出去。 那天,朴公子远远的站着,观看,袖中的拳头紧了紧。 过了一会,他转身离去。 街头那一处,沈家的管事又出来招生。 敲锣打鼓,好不热闹。 卫姑娘一番演说下来,又吸引了大片的人前去围观。 花颂坐在一旁暗暗的翻白眼。 这和卖唱的有什么区别? 她无法拉下脸面干这等事情,就坐等登记。 若有人前来报名,她记录一下。 知道是沈家的人,倒也没有人敢来闹事,看过热闹,大家议论纷纷,指指点点。 有人说这成何体统。 女子都去读书了,将来家里的活谁做? 也有跑过去报名的。 大家吵吵闹闹,各抒己见。 比起昨日,今天的争执大了许多。 朴素生便来到卫姑娘面前,唤了她一声。 卫珍看他一眼。 朴公子今天模样看起来有几分的沉重,但这和她有什么关系。 她点头,转身。 朴公子说:“看样子这两天没少招生,卫姑娘真有号召的魄力。” 卫珍微微一笑,回身,道:“公子谬赞了,我并没有做什么,只是把我家小姐拿来做个楷模。” 人只要还有追求,就不会甘心平庸一生的。 愿意出人头地的姑娘,想要改变的姑娘,自然就会愿意报名。 朴公子说:“卫姑娘谦虚了。” 正在这时,刘香玲就跑过来了,她往人中间一站,大喊着:“大家都散了吧,都散了吧。” 哪来的疯子? 莫名其妙。 刘香玲大声嚷嚷说:“大家听我说,这七姑娘自己都大字不识一个,她自己都不读书。” 这都是她过去对七姑娘的认识,从沈为民那里听来的一些。 刘香玲鄙视极了。 “一个自己都不读书的人,又哪里会让你们读免费的书,分明是为了要赚你们的银子,她现在说得好听,不收你们的银子,还送你们米面鸡蛋的,你们等着瞧吧,一旦你们报了名,收了她的书,进了她的书院,她一准要派人上门收你们的银子,人家沈家现在势大力大,出了个公主又出了个大官爷,哪里是你们这些穷人招惹得起的,没有银子,一准要拉你们的女儿到她府上做牛做马。” 说的好像有几分的道理。 刘香玲一通嚷嚷,把正想要报名的人给吓住了。 卫珍怒,她并不认识刘香玲,疾步走过来不客气的道:“这位大娘,您可不能血口喷人,我们小姐出了名的大善人,以往在这广陵也是周济过不少流民的,就连皇上都亲口认可我们小姐心怀家国天下,支持我们小姐免费开办女子书院。” 所以,这人究竟是哪老几,敢在这儿嚷嚷? 瞧来瞧去,也就是一普通妇人嘛。 便也没放在眼里了。 刘香玲只听见她喊自己一声大娘,气得脸色铁青。 “这位姑娘你眼瞎?大娘,谁是你大娘?少在这儿认亲。” 气死她了。 她不过三十出头,就被喊成大娘了。 旁人看见她都尊敬的称她一声沈夫人的。 嗯,私下里,她对外说她是沈夫人,是沈家的夫人。 沈为民至今不曾再娶,不就是放不下她吗? 他心里虽然对她存些芥蒂,她坚信沈为民早晚会放下。 她坚信她的三郎早晚会接她回府。 卫珍却冷笑一声问道:“我不称呼你大娘,难道要称呼你奶奶?看你这年纪,也没有五十岁的吧?” 五十? 说什么胡话? 刘香玲气得咬牙切齿,好歹毒的姑娘,专门骂她老,一定是嫉妒她。 “沈家的一条母狗,也敢出来撒野,你也不打听打听我是谁。” 等她改天成了沈府三房的当家主母后,第一个收拾的就是这小蹄子。 绝对不给她好果子吃,让她后悔今天与自己大呼小叫羞辱她。 ~ 花颂坐在一旁,淡淡的看着。 刘香玲跑出来闹事,这是她所乐见的。 刘香玲最近也是脾气见长,一副泼妇的无赖形象。 以前在沈府还知道装模作样,假装温柔贤淑的。 现在也不装了。 她自己丝毫不曾察觉自己的戾气渐重,毫无形象。 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成为沈家的媳妇,当姨娘都不够资格了。 刘香玲嗓门大,这卫珍也不是好欺负的。 丝毫不示弱。 但是,泼妇不好惹。 朴素生快步走了过来,忽然附耳对她卫珍说话:“卫姑娘,你初来乍到,可能还不知道,这位夫人是七姑娘父亲的姨娘,为她父亲生下一子一女。” 所以,是让她不要得罪? 卫珍有几分怀疑的看了看这刘香玲。 这衣着打扮,还真不像是沈家的姨娘。 她虽初来乍到,也知道沈家的人就算是一个奴婢,衣着都是不俗的,可眼前这位姨娘,衣着上瞧起来过于普通了。 再者,她一个姨娘,敢如此损七姑娘的名声,谁给她的胆量? 刘香玲傲然的挺了一下腰杆,道:“我,沈家三房的媳妇,谁会比我更清楚沈家的事情?” “又有谁比我更了解煞星沈朝歌?” 卫珍瞧了一眼花颂,朝她摆摆手。 她坐在这儿稳不泰山是几个意思? 看见出事,又自称是沈府的人,她不是应该第一时间走过来吗? 花颂也就站了起来,装模作样的过来劝说:“刘姨娘,您在这儿这般个闹法不太好吧?” 该劝还是要劝的,不然,这卫珍告她一状,让朝歌知道了,还以为她袖手旁观呢。 刘姨娘扫了她一眼,呵了一声,嘲讽道:“哟,我道是谁呢,这不是表小姐吗?” 她啧啧了两声,摇头,说:“没想到沈家的表小姐现在竟在沈府沦为一个下人,要出来干这些仆人才干的活了。” 花颂被提到痛处,脸黑。 她自个也认为,这活就是下人干的。 朝歌存心故意在羞辱她,偏外祖母还不这样子想。 见花颂表情不大自然了,刘香玲就知道戳到她的痛处了,她立刻又大声喊了起来。 和菜场叫卖声区别无二。 “大家看一看,这是七姑娘的表姐姐,她这种拿自己表姐姐都当下人使的人,会免费给你们读书吗?都散了吧都散了吧,再不走,马上沈家来人,把你们抓起来回府当苦工。” 刘香玲挥着手把人往外赶。 能在此报名的,都是一些小老百姓,穷人。 他们也搞不懂这大户人家的事情,再有一些外人起哄,人都是见不得旁人好的。 这么一嚷嚷,大家也就真的散了。 卫珍眼睁睁的看着人左右分散开,忍下怒意,问花颂:“表小姐,你怎么不解释?” “我,我怎么解释啊?你看她们都走了。” 表小姐也委屈,这也能怪她? 能把人成功赶走,刘香玲得意,对卫珍道:“回去告诉七姑娘,想让在此报名招生,让她来问一问,我同意了吗?” 哼。 扭着她的杨柳细腰,高高兴兴的走了。 今天成功坏了七姑娘的好事,高兴。 有种大仇得报的畅快。 卫姑娘脸色沉了沉,吩吩人先把东西收起来。 这事得先禀报了七姑娘,看她怎么说。 沈家的事情,她初来乍到,也不全然都知。 这刘姨娘,看起来还挺嚣张的。 一点姨娘的样子都没有。 花颂轻轻唇,忽然对她说:“你先回去吧,我去问问刘姨娘想干什么。” 拔腿,她朝刘香玲的方向跑了去。 “沈家的事情复杂得很,卫姑娘该避的还是避一下的好,免得落个里外不是人。”朴公子在一旁做出善意的提醒。 卫珍说:“多谢。” 转身,她去了马车那边。 沈家的事情如何,回府之后,她询问一下旁的奴婢自然清楚。 朴公子站在原地看着她。 卫姑娘似乎并不太情愿和他说什么。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623章 很想毒死七姑娘(2) 花颂在一处拐角处拦住了搔弄姿的刘香玲。 刘香玲不屑的看着她,道:“哟,表小姐呀,你这是想干啥呀?” 花颂问她:“你就不怕七姑娘报复吗?” 刘香玲笑,问:“报复?报复我什么?” 她现在已经一无所有了。 儿子不在她身边了,女儿也不在她身边了。 她也回不了沈府了。 她有什么好怕的? 搏一次,还有可能捞点好处。 不然,她就真的什么也得不着了。 花颂瞧她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式,也就惋惜的道:“你确实也没有什么好怕的了,你本来可以活得比谁都风光,只差一步,你就是沈夫人了,没想到最后却沦落到这般,失去一双儿女,连沈府的门都进不了。” 她一脸同情,刘香玲冷笑一声,道:“表小姐,你也不比我好多少,你看看你自己,在沈府有什么地位吗?” 都让她跟着下人一块出来搞招生了。 不就是拿她当下人待了吗? 花颂面上微微一僵,有几分的不自然。 她在沈府虽然有什么都有,衣食无忧,可她过得并不开心。 在经历过韩公子的事情后,虽然她向朝歌服了软,她心里知道,朝歌心里未必真的原谅她。 “人来人往的,站在这儿干什么?”有人走了过来淡淡的提了个醒。 是夕歌,穿了一身蓝袍,戴了个篷帽。 花颂看她一眼,意外过后,问:“你不是出家了吗?” 怎么会出现在这儿? 夕歌轻描淡写的解释:“师父派我出来买些东西,我顺便来看看我娘,表小姐,站在这儿说话不方便。” 确实不方便。 花颂也就与她们一块去了,随便进了个酒楼,要了个包厢。 待伺候过茶水,夕歌说:“表小姐在沈府的日子还舒心吗?” “那是自然。”比她舒心多了。 夕歌冷笑,她就打肿脸充胖子吧,道:“表小姐可否有后悔过,当初没有听我言?” 当初,她曾去提醒过表小姐,让她小心沈朝歌的。 那时候她正与韩公子打得火热,自认为韩公子对她独一无二,情有独钟。 将来嫁过去,也没朝歌的地位。 她没把朝歌放在眼底,却不曾想到,那日韩府的茶会上,让她丢尽了颜面。 韩公子为了朝歌,了毒誓,不要她了。 往事不可追忆。 在后来,韩家被沈公子揭露,韩万山非韩万山。 朝歌说:“表小姐,我们有一个共同的敌人,我们都恨不得她死,是不是?” 这里并无旁人,花颂也不再隐瞒自己的恨,应句:“是。” 夕歌说:“我们合作吧。” 花颂问:“如何个合作法?” “我这里有一种毒,名叫蓖麻毒,无色无味,吸食之后,过几天就会死,就像自然死亡一样,没有人能查得出来。” “你让我去下毒?夕歌,你认为我会这么做?”花颂冷笑。 就算她想朝歌死,她也不会去下毒。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她不会拿这万一去赌的。 夕歌说:“现在只有你能接近她。” “你太抬举我了,若是没有旁的事,告辞。”她站起来就要走。 就算有机会接近,这种事情她也不会自己去干。 杀了朝歌,要赔上她自己的一生,最后由夕歌坐收渔翁之利,当她傻? 花颂拉开门走了。 夕歌问:“就让她这样走了?” 刘香玲反问:“不然呢?” “既然她不肯与我们合作,那就把她抓起来,说不定还能卖个好价钱呢。” 刘香玲怔了怔,把花颂卖了? 这闺女是沈老夫人的外孙女,卖了她,老夫人还不得撕了她? 夕歌站起来说:“放心,老太太不会把你怎么样,她只会感谢你。” 所以,在不久之后,离开这里没走多远的花颂被刘香玲尾随上来,行至一处行人稀少处时,刘香玲拿块板砖拍过去,把花颂给拍晕了。 夕歌随之过来,帮助扶着昏过的花颂离开。 那时,朝歌一行人正沿街而来。 一大早上,朝歌带了三姑娘暮词和自己的奴婢去了自己家的绣厂,主要是为她挑选一些绣娘的。 刺绣是个慢活,靠她一个人是不够的。 三姑娘暮词精挑细选了几个做工精致的绣娘为自己所用后,两人又一块去了就近的商铺看了看。 都是自家的商铺,朝歌有段时间没有回来了,但帐上的事情是马虎不得的,她忽然临时过来抽查,要把帐本带回去。 姑娘小小年纪,人精得跟个什么似的。 主仆一人往回而返。 远远的,三姑娘隐隐看见了刘香玲,说:“那个背影,不是你刘姨娘和你表小姐吗?” 朝歌说:“你眼神不好,该看大夫了。” “不信拉倒。” 她分明就看见了刘香玲和花颂,另一个大概是夕歌。 就算只是背影,毕竟在沈家也有一段时间了,还是能认出来的。 朝歌轻哼一声。 车夫把姑娘们的马车赶了过来,大家也就上了马车,打道回府。 回府的时候卫姑娘已在门口等着了。 一看七姑娘回来了,卫珍忙迎了过去。 一边进去,一边和她说:“小姐,今天招生遇着了些麻烦。” “进来说吧。” 主仆一行进去,朝歌坐下。 卫珍把招生时生的事情说了一下。 一旁听着的红蓉被气笑了,说:“小姐,这刘贱人莫不是疯了,让奴婢带人去揍她一顿吧。” 保证打得她满地找牙,什么废话也不敢说。 她们家小姐招生,还要经过她刘香玲同意? 谁给她的脸啊? 朝歌冷呵,道:“打她干嘛,也不怕脏了你的手。” 不管怎么样,都是她爹喜欢过的人,打人是不可取的,会激了他爹的同情心,保护欲。 有的男人就是这么贱的,会好了伤疤忘了疼。 红蓉苦了脸,打不得,骂不得? “那怎么办?她明个若是再来闹呢?” 朝歌哼笑一声,道:“明个我亲自过去看一看。” 看她要如何个作妖法。 卫珍也就道:“那就辛苦小姐明天跑一趟了。” 奴婢给她把茶沏上。 朝歌押了口茶,问:“表小姐呢?” “……表小姐没跟我一起回来,她好像是去追刘姨娘了。” 朝歌颔,街角那一幕,她自然是看见了。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624章 有话不能对哥说(1) 朝歌了然于心。 之前,和三姑娘在外面的时候,她也是有看到了,花颂和刘姨娘以及夕歌的背影。 对于这些人,她是再熟悉不过了。 化成灰都能认得的熟悉。 不论她们如何装扮,那背影是不会变的。 交待完外面的事情,卫珍退下。 来到外面,她悄悄问了红柚:“柚柚,这刘姨娘是怎么一回事?” 红柚望她冷冷一笑,傲气的说:“想知道呀?我偏不告诉你。” “……” 她腰身一扭,去了耳房那边坐着。 卫珍最近太得小姐的宠爱了,大家都嫉妒她。 她太优秀了,样样都会,样样都懂。 不仅能歌善舞,识文断字,还会跟着小姐做生意。 至于她,最大的本事就是帮小姐绾了。 虽然最近也跟着认了些字,远远比不过人家。 不爽。 嫉妒是人的天性。 卫珍摸摸鼻子。 暗地里,她被几个奴婢排挤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红菱这时走过来说:“柚柚没有恶意,你别在意。” 卫珍便微微一笑,说:“我知道。” 红菱和她解释:“刘姨娘名声狼藉,早已被逐出府,再不是沈家的人,卫姑娘以后见了她,不必客气。” 卫姑娘忙道:“多谢谢菱菱姑娘如实相告。” 红菱笑了一下,说:“有句话,不知当说不当说。” “你说。” 红菱也就说了:“我知道卫姑娘一心都是为我们小姐着想,我最近也想了许多,我现,每个人都是不一样的,就好像身体上也不都是鼻子,也不都是眼睛,每个人在小姐身边都有她的用处,好比红柚,她特别的会梳妆,小姐的妆容都要由她来打理,又好比红果,她会武功,小姐进进出出总是要带上她。” 现在被安排到了宫里,跟随了墨兰姑娘。 提到这红果,红菱也淡淡一笑。 红果初来乍到时,由于整天出入在小姐身边,也好一段受她们的排挤呢。 就像现在的卫珍一般。 红菱说:“每个人都是不同的,各有各的本事,各有各的用处。” 卫珍听她一席话,谦意的道:“菱菱姑娘说的也有道理,先前是我太自以为是了,从现在起,你们若不愿意再读书,我也不会再说什么。” 红菱忙说:“不不,书还是要读的,最近认识了不少的字,忽然现,读书也有读书的好处,至少我知道了小姐现在喜欢看什么书了,小姐的想法是没有错的,女子的用处不仅仅是在后院洗衣做饭,以后,还可以做更多的事情。” 卫珍微微一笑。 能被她认可,由衷也觉得高兴。 红菱问她:“卫姑娘,你以前一定也是名门世家的姑娘吧?” 不然,普通人家的姑娘哪有本事认这么多的字。 卫珍笑容淡去了一些,说:“不提也罢。” 名门世家。 她抬步,匆匆离去。 冷风拂过,从耳边飘去。 沈家的大公子匆匆而来,如流光,如溢彩。 卫姑娘住步,行礼。 公子快步走过,又带起一阵冷风。 来到朝歌屋里,她正单手托腮,若有所思。 瞧他两手空空的回来,她叹了口气。 霁月便在她面前坐下,问:“什么事让你这般愁眉苦脸?” 她姿势不变,低低的说:“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事,不说也罢,免得你觉得我无理取闹。” 明明是一看见他便一脸的失落,或失望。 “……你还是说说吧。” 听她这话,好像还与他有关似的。 朝歌点头,郑重的说:“是你非让我说的,我原本不情愿说的。” 他也郑重的,一本正经的说:“……是,是哥哥拿着刀架在你脖子上,非让你说的,你快说吧,免得哥哥失了耐性手拿不稳刀,伤了你。” 好一番嘲讽,气得朝歌身子一扭,哼了一声:“你走吧你走吧。” 她不说了,不说了。 过分。 霁月便挪到她旁边坐下,伸手把她往怀里揽。 “哥哥洗耳恭听。” “那你什么时候走?” “……这是舍不得我走了?” 可看她这说话的语气,模样,分明不是舍不得他走,而是巴不得他赶紧走。 小姑娘脸一扭,不说了。 自己猜,自己想。 霁月也叹气,说:“有些人翅膀硬了。” 觉得不需要他了,都想他走了。 见她脸色不好看,一脸我很难哄,他索性也站了起来,道:“罢了罢了,既然朝歌想哥离开,哥哥这就离开,回京师去。” 转身,他就要走了。 气得朝歌抓起桌上的茶盏朝他打去。 公子身手利落,一个反手就把打来的茶盏给接住了,温热的茶洒了一地。 “……沈朝歌,你又在闹什么?” 他声音微微沉了些。 不得了了,在京师掀他桌子也就罢了,现在敢拿东西砸他了。 她这是要上天了。 小姑娘却委屈得眼尾一红,轻声说:“你以前外出回来,总会为我带些吃的,虽然府里也不差这些,我知道那是你的心意,说明你心里有我,可你已经好久没为我带过吃的了。” 说明他想她的时间少了。 他默了一会,把手中的茶盏放下,来到她面前说:“是哥哥的疏忽。” 她最近还多愁善感起来了。 “哥哥现在就带你出去吃。” 她摇头,说:“求来的东西不香,不吃了。” “……”祖宗,现在可真难哄。 他只好问:“那你想我怎么样?你说,哥哥照做好不好?” 她微微垂眸,有些落寞,说:“我想可以完全占据你的心。” 她想到自己在霁月的心里,或许并不是那么重要,她就觉得窒息。 这一世的霁月,他惯会甜言蜜语,她几乎以为自己于他来说,也是不可失去。 霁月却不知她为何变得这般不确定。 霁月说:“我的心里满满的都是你。” 把她的手拉过来,放在自己心口上。 她盯着他的心口,努力想看进他的心脏处。 她虽有一双可以识别原石的天眼,这双眼睛却无法看见霁月的心脏。 “朝歌,你怎么了?” 她盯着他心口处,目不转睛。 朝歌说:“我饿了。” 霁月便让人摆膳。 她向来活泼,话多,今天却安静起来。 霁月问她:“朝歌你为何心事重重?你有什么事是不能对哥哥说的?” 朝歌唉了一声,说:“也没什么,就是招生的时候遇着了一些事情,刘香玲过来闹了,我明天去解决了就好了。” 霁月了然,原来是因为这事不快活,便道:“明天哥哥陪你一起去。” 朝歌莞尔:“好啊!” 其实也用不着明天,刘香玲很快就被带到沈府了。 ~ 下午的时候,刘香玲拦着从秦府出来的秦公子,照着女儿所教导的一番话和秦煜谈条件,说:“秦公子,我知道你对沈家也是恨之入骨的,但沈家现在财大力大,是你秦家招惹不起的,眼下却有一个绝佳的机会,可以令你与沈家结成百年之好,就是不知道秦公子敢不敢要。” 秦公子冷笑一声,道:“有话就说有屁就放。” 和沈家的姑娘结成百年之好,莫非想让他娶个庶女进门? 他秦煜是娶不到姑娘了吗? 刘香玲说:“沈老夫人的亲外孙女,花颂,现在在我的手里,只要你与她先一步成了好事,你若要娶她,便不怕她不就范。” 就是那个爱慕过韩公子,又被抛弃的表小姐? 与沈家结好,要娶个被人抛弃的表小姐,他是疯了还是傻了? 那不是与沈家结好,那是与表小姐结好了。 秦公子心里自有打算,面上还是答应了,并与她谈好了价钱,他亲自过去把花颂领走了。 那时,被打昏过去的花颂双手被反绑着,眼睛被蒙着,嘴巴也被布塞着。 秦公子进来的时候,她人已清醒过来。 这花颂与沈朝歌因为韩公子的事情,姐妹失和。 与朝歌失和的人,就是他的人了。 秦公子把被捆绑的花颂解救了出来,带上了自己的马车。 刘香玲收了银票,心里欢喜。 一个花颂,换了一千两的银票。 这笔买卖做得值得。 马车之上,秦公子说:“花颂姑娘,今天若不是本公子来救你,你恐怕要被卖进青楼了。” 花颂脸色微微惨白了几分,问:“是谁绑的我。” 秦子说是刘香玲。 说自己花了一千两的银子把她买了。 花颂怔了怔,是真没想到刘香玲竟敢绑了她,把她卖人。 缓了一会,花颂问:“你想要我报答你?” 秦公子说:“你也知道你外祖母对我有些看法,一会见了你外祖母,还望你在她老人家面前为我多美言几句。” 自从晚歌和他退了亲之后,她又和旁人订了亲,他越想越不甘心,越想越放不下。 花颂也就应下了。 秦公子的马车也就一路去了沈府了。 这人在沈府干过什么恶心的事,全府的人都知道了。 随着他进来,奴婢都诧异。 花颂沉着脸,带人直接去见了外祖母。 乍见花颂带了这个不要脸的东西过来,沈老夫人脸上一沉,就见花颂跪下,哽咽,道:“外祖母,您要为花颂做主啊!” 沈老夫人心有疑惑,忙问:“这是生什么事了?快起来说话。” 花颂也就站了起来,把自己被李香玲绑架,后又被秦公子相救一事说了。 她虽猜测着自己被绑架一事恐怕夕歌也参与其中了,但夕歌却提不得,她并不想让人知道她曾与这母女进过酒楼一事。 若是把这对母女都牵扯进来,难保夕歌这只狗一着急,反咬她一口,她在祖母面前好不容易树立的形象,就没了。 沈老夫人气得脸色铁青。 刘香玲这个贱人,胆大包天。 无法无天。 她对自己身边的奴婢吩咐,让人立刻去镇上,把这贱人抓过来。 这贱人敢如此对她的亲外孙女,这仇是一定要报的。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625章 公子求一个清白(2) 因为这秦公子救了自己的外孙女,沈老夫人待秦公子的态度就不好太恶劣了。 等把人派出去后,她对秦公子道:“今天这事,算我老太太欠了你秦公子一个人情。” 秦公子忙说:“奶奶若这么说就严重了。” 他忽然也扑通跪下,道:“我也有一事,求奶奶做主。” 沈老夫人诧异,他又不是她孙子,她为他做个什么主? 秦公子说:“奶奶过寿那日,在府上给我下药的那个姑娘,我已经知道她是谁了,还求奶奶为我做主,还我一个清白。” 沈老夫人一怔,这事当初已是案板上的事情了,已经结了。 既然他有此一说,她也就问了:“你如何自证清白?” 秦公子说:“那日在府上给我下药之人,不是旁人,正是七姑娘身边的卫珍姑娘。” 沈老夫人不悦,道:“胡说八道,这卫珍姑娘是朝歌在京师带回来的。” 秦公子分明是在说,朝歌联合卫珍姑娘给他下药。 秦公子郑重的道:“奶奶,这卫珍姑娘原本就是广陵人。” 花颂小声说:“奶奶,秦公子说的是真的。” 秦公子再说:“当时我被这卫珍姑娘用了迷药,昏昏沉沉,才会做下糊涂之事,奶奶若是不信,就把这卫珍姑娘请过来与我当面对证,一定能洗刷我的清白。” 沈老夫人默了一会。 秦公子重重磕了个头,再抬起时,眼尾红了,语带哽咽:“奶奶,若非有这场误会,晚歌便不会与我把亲退,因为这件事情,至今我被人在背后指指点点,奶奶,求您了,再给我一次机会,把卫珍姑娘和六姑娘请过来,让我当面向六姑娘解释清楚。” 沈老夫人叹口气,道:“六姑娘已经与吴世子定了亲。” 就算解释清楚,他们也已错过了。 再后来,两家因为生意上的事情,早就撕破脸了。 情缘早断。 秦公子见她似有松口之意,忙道:“定了亲也没有关系,就算这辈子不能与六姑娘在一起也没有关系,我只想让六姑娘知道,我当日没有对不起她。” 沈老夫人默。 她知道在这件事情上秦公子多半没有说谎。 秦公子又磕了个头,带了哭腔,喊:“奶奶,奶奶,求您了,您就当还我一个人情,就这一次,就这一次。” 他正喊得厉害,朝歌和霁月就一块进来了。 本意是想过来陪祖母一起用个晚膳的,没想到一进来就听这货在哭喊。 沈老夫人默叹口气,这都作的什么孽。 难道还真要证实是朝歌指示了卫姑娘? 她沈家姑娘的名声不要了? 即使是她沈家的姑娘错了,那她也必须维护她沈家人的颜面的。 进来的两个人物,秦公子惹不起。 他便默默的站了起来,等着沈老夫人为自己主持个公道。 朝歌扫了一眼秦煜,问:“这是作甚么?” 沈老夫人解释说:“花颂让李香玲抓了去,遇着了秦公子,把人给救了回来。” 所以,她因此欠了人家一个人情债。 朝歌也就道:“如此,就多谢秦公子相救了。” 秦公子才不要她的谢,说:“七姑娘若真有心,就还在下一个清白。” “清白?” 朝歌忽然就笑了一声,嘲讽,道:“秦公子还有什么清白可言吗?” 当初在沈府搞出不要脸的事情不说,就拿周济流民一事,他用馊了的粥给人吃,把人吃坏了肚子,这事没人会忘记吧? 秦公子面上微微青白,敢怒不敢言,只道:“七姑娘,您身边的卫珍姑娘正是当初在沈府下药给我的人,是她对我使用了下三滥的手段,我是无辜的,现在您只要把她唤过来,一问便知。” 原来是为这事来的。 朝歌冷笑一声,道:“我的人岂是你想问便能问的,你以为自己是谁?” 秦公子便转身沈老夫人,求救,道:“还请奶奶为我做主,把六姑娘和卫姑娘都请过来。” 他非要当面与卫姑娘对质,以在六姑娘面前证明自己的清白。 他这奶奶喊得倒是顺溜。 沈老夫人心里甚是为难的看了看朝歌。 她欠了人家秦公子一个人情,便不好把人轰出去。 沈朝歌心中了然,也就道:“看在你救了表小姐一次的份上,我就给你一次说话的机会。” 她吩咐下去,让人前去把卫姑娘和六姐姐都请过来。 她们肯叫人过来了,秦公子模样上轻松下来。 瞧起来胸有成竹。 朝歌也就与霁月一旁落座下来。 这事过去的有一段时间了,当日在府上,她带了几位姑娘前去捉奸,这些姑娘并不包括府上的姑娘们。 五姑娘被她支开找三姑娘了。 六姐姐在前面忙着应酬客人。 花颂夕歌那会正忙着搭话韩公子的吧。 卫姑娘的模样多半是没有被人看见的,她是个聪明人,知道如何保护自己。 这秦公子又没有人证,她倒要看他能如何证明卫珍就是当日之人。 喝杯热茶的功夫,卫姑娘和六姑娘过来了。 六姑娘微微蹙眉,看见秦公子让她身上略有不适。 他在这儿干什么? 卫姑娘一脸淡定,走进来,朝位份高的各行了一礼。 朝歌说:“秦公子,卫姑娘来了,你有何话要说?” 秦公子看向卫姑娘,说:“卫姑娘,你虽然不肯承认,但我依旧清清楚楚的记得,当日在沈老夫人的寿宴上,就是你给我下了迷香,让我一时失去神志,才会被你牵着鼻子走。” 卫姑娘诧异的道:“这位公子,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秦公子说:“你当然不会承认你认识我,但我对姑娘却是记忆深刻,终生难忘,就是因为你的陷害,才令晚歌与我退了婚,你毁了我们的姻缘,你的良心不会觉得不安吗?” 秦公子委屈得不行,卫姑娘不亢不卑,道:“前日在街上相遇,公子不是已经承认自己认错人了吗?还要我在我们七小姐面前为你美言几句,怎么说过的话才隔了一日便又忘记了。” 秦公子脸色难看了几分。 那是因为,就算把事情闹大了,也无济于事,没人会听他的。 今日不同前日了。 他救了花颂,沈老夫人就欠他一个人情,便不好太为难他。 他就可以借着这个机会来沈家与卫珍对质了,以洗刷自己那日的清白。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626章 就此一刀两断(1) 秦煜现在越来越肯定,那日的事就是一个阴谋。 是沈朝歌与卫姑娘联合起来害他,想要拆散他与晚歌。 气不气人。 秦公子内心恨沈朝歌咬牙切齿。 秦公子压下心里的恼恨,说:“卫姑娘,你不承认也没有关系,但你身上的标志是不会就此抹去的,那日我隐隐看见,在你的肩上有一个蝴蝶图案,如果这个图案不在你肩上,就证明我认错人了,你敢把你给沈老夫人检查一下吗?” 卫姑娘有些为难,默了一会。 秦公子道:“怎么?卫姑娘这是不敢了吗?” 卫姑娘也就走到沈老夫人面前,行了一礼后,在她面前跪坐下来,说:“请老夫人检查。” 她把自己的衣裳稍微往下拉了拉,露出自己的双肩。 在她的左肩处,赫然用布包扎着。 沈老夫人微微一怔,问:“这是怎么了?” 卫姑娘说:“不小撞桌上,伤了一下。” 秦公子面上微变,有些激动,道:“一定是你现事情败露了,故意想要把身上的记号抹去,自己捅了自己一刀。” “秦公子。”沈朝歌已站了起来,冷声道:“我念在你救过花颂的份上,容忍你一次,但不会容忍你二次。” 她走过去,给卫姑娘把衣裳拉上。 秦公子眼见为自己洗刷清白失败,一着急,他转向晚歌道:“晚歌,你要相信我,那日决非我故意,我是被这卫姑娘陷害的,是她害我,我对你一心一意,从来没变过。” 六姑娘忙退后一步,道:“秦公子,请你自重。” 她现在是有未婚夫的人了,可听不得旁的公子与她说这些肉麻的话。 朝歌走过来不客气的道:“秦公子,就算没有当日之事,我六姐姐也不会要你了,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我劝秦公子还是不要在这里无理取闹了。若是没有旁的事,您就请回吧。” 她掷地有声,明明是个小姑娘,气势上就是唬人。 秦公子瞪着她,满心满眼的不服。 这卫珍分明就是当日在沈府的那位姑娘,现在跟随了朝歌,这一切说明了什么? 说明了当日之事就是朝歌陷害他的。 他虽认定了事情一定是朝歌所为,奈何他人微言轻,现在证据没了。 卫姑娘肩膀上没蝴蝶,受了伤。 多么明显的毁尸灭迹法。 他觉得自己冤得很,奈何这理还无处去说。 六姑娘也不看他,躲他远远的。 明显的甚是嫌弃他。 六姑娘当然没有忘记他逛青楼,在屋里与人姑娘快活一事。 光听一听里面的声音就恶心。 秦公子没人家的势力大,也不敢在此放肆,只能打落了牙齿往肚子里咽,朝沈老夫人行了一礼,憋屈又恼恨的转身走了。 轰走了这人,朝歌也就又坐了回去,道:“这泼皮无赖以为救过花颂为名,以为在我们沈家就有说话的权利了,妄想与我六姐姐重回过去,他也不看看他配不配得上我六姐姐。” 花颂忙说:“若非被刘香玲绑架,外祖母也不会欠下秦公子这么一个人情,由他在这儿胡说八道。” 说来说去,还不是她们沈家惹下来的麻烦事,还连累到了她。 她又大人有大量,道:“好在现在事情都说清楚了,秦公子也死了这条心了,以后再不能拿卫姑娘一事来造谣生事了。” 提到这刘香玲,沈老夫人脸色沉了沉,沈家是倒了多少的楣,才会沾上这么个人。 几人闲聊几句,沈为民这时大步流星的过来了。 一看朝歌果然在此,他摆出当爹的架式,道:“朝歌,你在这儿作甚,过去陪爹喝一杯。” 她回来两日了,他们父女俩还没有好好的吃过一顿饭,单独聊一聊。 沈老夫人说:“你来得正好,就坐下来等个人吧。” 沈为民坐下来,问:“等谁?” 能让大家坐在这里等的人,他以为会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却听沈老夫人说:“等刘香玲。” 沈为民面上微微一变,道:“作甚?” 他已许久没与这女人往来了。 最近一直养伤在府上,也极少出门的。 朝歌了然,原来奶奶已派人请刘香玲了,便道:“我正好也要有事情要问一问她。” 沈为民脸色微微有些难看,问:“你们这是要作甚么?” 无论如何,这刘香玲都是为他生过两个孩子的人。 情缘已断,但还是有些旧情的。 沈老夫人吩咐:“花颂,你告诉你三舅舅,这刘香玲都对你干了些什么。” 花颂也就把刘香玲把自己绑架一事,又要把她卖给秦公子一事说了。 秦公子假意答应,给了刘香玲一千两的银子,才算把她救了出来。 可也因此欠了秦公子一个人情,由他刚在这里胡闹一通。 沈为民面上难堪。 想不到他刘香玲竟如此狠毒,一时之间,他竟无话可说。 朝歌道:“除了这件事情外,她还做了另外一件事情,表姐姐,你把今天生的事情再说一遍。” 花颂只好又把今天招生时被刘香玲过来找岔一事又说了一遍。 沈为民沉着脸,狠下心道:“我早与她一刀两断,一切就凭娘你做主吧。” 言尽,他转身便走。 虽说一刀两断了,他并不想一会看见刘香玲,更不想看见她受罚。 沈为民匆匆走了出去,有些心神不宁。 这刘香玲虽然无情,想想她这一生也是不容易的。 她为他生了一子一女,都不在她的身边了。 她惟一能依靠的人就是他了,可他已经不爱她了。 虽觉得她可怜,却再无怜惜她的心了。 他站在冷风里吹了一会。 在天黑之前,刘香玲被带到了沈府。 前来抓她的奴才也不与她说好说歹,她自个不挣也不闹。 她想当然的以为,定然是因为她当街闹事,阻止七姑娘这边招生学生,惹闹了七姑娘,所以派人抓她了。 七姑娘派人过来抓她,求之不得。 只要入了沈府,就有机会见着三郎的。 她依旧相信沈为民不会忍心看她死。 她赌的就是沈为民不忍心看她受苦,一定会怜惜她,保护她。 “跪下。” 随着刘香玲被推进来,沈老夫人声音严厉。 这事还惊动了沈老夫人了,那她就老老实实的跪下了。 沈老夫人问她:“刘香玲,你绑架花颂,意欲何为?” 刘香玲猛然扭脸,扫了一圈。 就见花颂好端端的坐在一旁,并不曾有秦公子的身影。 秦公子,她被秦公子骗了。 想当初秦公子也是赎过她的女儿夕歌的,让她跟在身边为婢。 她以为这秦公子赎了花颂回去,一定是先糟蹋了,与之生米煮成熟饭,然后去找沈老夫人提亲,把这花颂娶了。 她虽然是一个表小姐,但沈老夫人疼她啊! 沈家现在不同往日,先出了一个沈霁月,又出了一个沈朝歌,秦公子只要还有点脑子就该知道,与沈老夫人的亲外孙女结成百年之好,对他百利而无一害。 万万没想到,秦公子竟把她出卖了。 这个废物。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627章 会保她一世平安(2) 原本花颂并不知道是谁绑了她的。 把人打昏之后,刘香玲特意把人眼睛蒙上,手脚绑住,从头到尾,花颂也是没有见过她的。 现在花颂回来了,她绑架人的事就瞒不住了。 刘香玲脸色白了几分。 如果仅是当街在沈朝歌招生处闹一闹,尚且还好说。 现在牵扯的可是绑架花颂一事。 沈朝歌这时说:“绑架我们沈府的姑娘,卖了一千两的银子,你好大的胆子啊!奶奶,不如这样吧,这事交给官府处理吧,也免得奶奶劳神。” 沈老夫人点头,道:“也好。” 刘香玲急了,忙大声喊:“老夫人您听我说,是我一时糊涂,是我一时糊涂。” 沈老夫人不为所动。 刘香玲急急的对朝歌喊:“七姑娘您饶了我一次,饶我一次,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朝歌语气轻且有力,说:“有本事犯事,就要有胆量承担犯事的后果,来人,把她给我绑起来,扭送衙门。” 刘香玲惊吓不小,大喊大叫:“七姑娘,七姑娘我知道错了。” 在她的大喊声中,下面两个婆子上来就把人抓了起来。 她大喊大叫,这边的婆子立刻把嘴给堵上了,拿了绳子把人一绑,送走。 不远处,沈为民站在暗处静静的看着。 到底是没有上前,由她去了。 屋内,刘香玲这事处理完,晚膳摆上,膝下儿孙围绕,依旧其乐融融。 吃过喝过,待人散时,沈老夫人把霁月留下了。 两人坐下,沈老夫人说:“现在这些姑娘中,最让我放心不下的反而是暮词。” 她父母早世,她又不爱与人亲近。 不会来事,不合群。 沈老夫人说:“几位姑娘的亲事都已定了下来,暮词过了这个年也就十五了。” 十五岁的姑娘,及笄了,可以出嫁了。 她却连个亲事都没有着落。 本来为她说了朱公子这门亲事,她吵着闹着不同意,结果人家也拒绝了。 霁月说:“暮词的亲事,若有合适的,就给她定下来。” 沈老夫人也就明白他的意思了,这是同意在广陵为她说一门亲事了。 亲事说在广陵也好,她父母不在身边,把暮词留在身边,将来也好有个照应。 说过暮词的事情,沈老夫人又想到朝歌的亲事,问他:“你打算什么时候给朝歌一个名分。” 霁月默了一会,说:“等她及笄时。” 沈老夫人算了算时间,说:“朝歌十三岁的小生日已过了,及笄,那还需要两年的时间。” 问他:“你打算如何给她这个名分?” 她当然也心知肚明。 给朝歌名分,他就要脱离沈家的祖谱。 霁月说:“时候到了,我会脱离沈家。” 沈老夫人就故意说:“但愿我能等到那一天。” 就是想催一催他,不要太久了。 她可不想朝歌等到及笄时还没出嫁。 霁月说:“奶奶身体健康,定能长命百岁。” 沈老夫人笑了一下。 长命百岁,她也想啊! 一想到霁月这来历不明的身份,她心里又难免有几分的压抑。 她感慨的说:“说句不怕得罪你的话,我这个人这一生也别无所求了,只盼着几个孩子都能嫁得好,除了暮词不让我放心外,朝歌的婚事也是不让我省心的,我这心里一方面盼着你们两个能结成百年好合,另一方面又忌惮你的身世,也不知道你究竟是个什么人,朝歌跟了你会不会一世平安。” 她就是想得霁月一句保证的话。 朝歌跟着他,绝对没问题。 霁月便说:“我会保她一世平安。” 少年声音不高,她听在耳中,又觉得格外有力量,踏实。 她且信他吧。 她虽看不懂霁月,也知道他是真心为沈家着想,真心待朝歌好。 只要朝歌这边无事了,她也就真放心了。 ~ 踏着冷清的月色,在人散后,朝歌去了卫珍屋里,想她之前身上露出的伤,她带了瓶药给她。 卫珍接了她的药,笑着说:“我这点伤不碍事,过两天也就好了,小姐无须挂虑。” 把自己好好的身体弄伤,想一想都疼。 因为她孤苦无依,想到她前一世的凄凉,朝歌便分外心疼她。 说:“你既然选择跟了我,就是我的人了,我们就是一家人,以后有什么事情,不要放在心里一个人扛,告诉我,咱们一起解决。” 卫珍眼尾便红了起来。 多少的凄凉她不怕,有多少委屈也没有关系。 所有的一切都可以承受的。 却忽然无力承受这种暧人心窝的话。 在秦公子认出她的时候,她就知道这一天恐怕早晚会来。 为了不给自己和七小姐带来麻烦,当天晚上,她就拿了把刀,戳在了自己那朵蝴蝶印记上。 那个标志,是天生的。 她知道秦公子有看到过这个印记。 为了不让这个印记成为证据,她只能毁了。 朝歌又重新给她的伤上了药,重新包扎了一圈后,说:“这两天就在府上好好歇息,什么事也不要做了。” 卫珍忙摇头,道:“小姐,我没事的。” 小伤而已,她真的也没那般金贵的。 “我说有事就有事,明天招生的事情,我去做,你在府上乖乖待着,哪也不许去,明白?” 小姐语气虽轻,却是不容置喙的。 卫珍只好说明白。 临走时,她本是要送七小姐到门的,朝歌却让她坐着不许送。 不过是些皮肉伤,在七小姐眼里,好像她立刻动也不能动了。 卫珍坐在榻上,默默又湿了眼。 七小姐说:你既然选择跟了我,就是我的人了,我们就是一家人。 七小姐这般金贵的人,竟愿意拿她这等卑贱的人当一家人。 心好像一下就找到了避风港湾,有了依靠,有了温暖。 夜色如水。 朝歌拢了一下身上的披风。 奴婢掌着灯笼,一行人往听雨阁去了。 回去的时候,霁月人正坐在她屋里,面色冷峻。 脱下披风,奴婢退下。 朝歌走到他面前,眉眼一笑,调侃道:“夜已深,霁月哥哥不回去睡觉,怎坐在这儿起了呆?” 他冷峻的面容因她出现而温和,收放自如。 他说:“长夜漫漫,一人难眠,不知朝歌妹妹能否留我一宿。”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628章 七姑娘的小心机(3) 一本正经的不要脸。 她一个黄花大姑娘,怎能留他一个公子在此一宿。 她现在身体健康,又不需要他保护。 他也总不好再以保护她为名,赖在她这儿不走的。 朝歌便笑了一下。 皮笑肉不肉,问他:“你今个喝多了?” 这是在骂他说糊话呢。 霁月颔,说:“过来给我揉揉,头有些疼。” 他找了个舒适的姿势,依在了那。 说得给真的一样,朝歌几乎就信了。 她走过去在他面前跪坐下来,给他揉一揉脑门,一边问他:“奶奶叫你留下来和你说什么呢?” “问我什么时候才能给你个名分,老人家心急了,一年抱两的心思都有了。” “你胡说。” 名分也就罢了。 一年抱两,她脸上一臊。 他张口就来,她也太不好意思了。 霁月说:“奶奶也太小瞧我们了,一年抱两哪里够,至少得一年抱三。” “……不许胡说八道。”朝歌伸手就要往他嘴上去捂,他却直接把人拽到了怀里,抱了个满怀说:“不胡说八道,那就来点实在的吧。” 一吻实实在在的落下,亲得她眉眼带羞。 霁月说:“明个我回京师。” 有些恋恋不舍。 一旦离开,就不能随时随地看见她了。 小姑娘忙嘱咐道:“我不在你身边的时候,你可要好好照顾你自己,京师那些姑娘个个都不是好惹的,你千万不要随便多看人家,有些人你多看一眼,人就能解读出一百种想法,还以为你对人家有心思呢。你放心,虽然广陵的公子现在也都想娶我为妻,日后少不了要上门提亲,我是不会多看他们几眼的,能拒绝的,我都会拒绝的。” “……”前半句听着还好,有着小女儿家的娇气,醋意。 甚怕他被旁的姑娘抢了去。 这后半句,分明就是在告诉他,现在广陵的公子全都想娶她,等他走了以后,肯定有很多人上门提亲。 小姑娘开始和他耍心眼,玩心机了 霁月呵笑了一声,手抚在她粉嫩的脸蛋上问:“能拒绝的你会拒绝,那不能拒绝的呢?” 她便眉眼一笑,道:“君心不变,我心不改。” 他修长的食指点在她的额头上,说:“若有人上门提亲,就告诉他们,你有意中人了。” 一句话,全部打了。 她眉眼笑笑,下巴低在他结实的胸膛上,没说话。 霁月问她:“不愿意?” “愿意,愿意。” 答应得很快,明明很敷衍。 到处和人嚷嚷着她有意中人了,却说不出来意中人是谁。 当她傻啊! 霁月也就起了身,站起来,拢了一下衣裳,说:“哥哥回去了,你早点歇息吧。” 朝歌便送他一步,笑眯眯的问:“今夜不留一宿了?” 沈霁月便在她秀气的鼻子上刮了一下,说:“哥哥怕禁不住你的诱惑。” 他走了。 朝歌微微脸红。 禁不住她的诱惑? 真的是这样子的吗? 轻轻揉了一下烫的脸。 她怎么觉得霁月能禁得住呢? 前一世,明明他那么想得着她。 以着他自己那霸道又不受约束的做派,许多的时候,他明明是可以得着她的,偏都没有要她。 三年后的归来。 她无依无靠,只有他了。 如果他要她,她又能如何? 可他没有要她,最后还轻易就把她嫁人了。 如果真的那么喜欢她,这该有多狠的心,才能把她嫁给旁人? 将心比心,换作她的话,就算把他禁锢起来,也是不会把他给旁人的。 得不着他的心,得着他的人,也是好的啊! 长夜漫漫,她卧在榻上,静静的阅了本书。 翌日。 霁月一早便离府了。 朝歌洗漱过后,出了门口,本想去看看霁月,送送他的。 锦语过来说公子已走了,留下话给她,说是天冷,无须相送。 气得朝歌暗暗握了握拳。 她会怕天冷吗? 她一会还要出去招生呢。 她有这么的娇弱,连门都不能出了? 气死人了。 不该体贴的地方瞎体贴。 她多想送他一送,和他说声一路小心,注意安全。 与他依依不舍的惜别,她站在门口望着他的背影消失,或者他回一去三回头的看她一看。 什么幻想都没有了。 朝歌只好去办正事。 就在今天,衙门也受理了刘香玲一案。 一个妇道人家,扭送到衙门关了一夜后,用了几个刑,什么都招了。 一千两的银子衙门派人去她家搜了出来。 当天审理过后,以贩卖妇女罪,判刑十年。 这中间,无需沈家人出面施压,衙门的官老爷也知道该往最重的地方判。 ~ 昨天招生的事情让刘香玲给搅了。 卫珍身体不适,朝歌非让她歇息,这招生的事情就落在了花颂的身上了。 朝歌虽然说会跟着一块去招生,招生的主要负责人是花颂。 马车上的时候朝歌对花颂说:“表小姐,今天能不能招生到学生,就要看你的能耐了。” 花颂说:“表妹在京师的事情我也略略听闻过一些,知道妹妹一定有能力招生到学生。” 朝歌笑说:“我当然有能力招生到学生,我现在只是给你一个施展能力的机会,大家晓得你也是个有能耐的人。” 所以,整个招生下来的情况是这样子的。 奴婢搬了一桌一椅过来,专门供沈朝歌使用。 人家现在不仅仅是七姑娘,人家还是姬美公主,排场当然要有。 姬美公主一身紫裘加身,雍容华贵。 御寒效果特好。 奴婢拿来汤婆子给她捂着。 她偶尔喝个茶,吃块点心。 红红的脸蛋,粉嫩嫩的唇,无一不美。 花颂偶尔瞥一眼,一口气憋在心底。 有小姑娘想悄悄溜哒到朝歌面前,在人缝里近距离看一看她,被她的护卫拦住。 霁月走时把锦言锦语两个贴身的护卫都留给她了,另外又派了几十个人护卫给她,出入相随,当真是把她保护得那是一个密不透风,一只苍蝇也别想靠近她。 不远处,夕歌远远站着观看,双眸含恨。 万没想到,一夜过去,她娘亲竟然被扭送进了官府,判刑十年。 她怎么能不恨。 她恨得想立刻化身成绝世高手,飞过去杀了她。 可现在,她连朝歌的身都没办法靠近。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629章 乐意为她去争战(1) 风呼在脸上,刺骨的冷。 墨兰站在紫金宫殿的游廊里,出了一会神。 “萧归流那个没良心的,转身就攀上了公主,真是白瞎了小姐当初待他的一番真心,我咒他没有好结果。” “嘘,小声点,别让小姐知道了。” 采微采蝶两个奴婢在殿下气愤愤的为自己家小姐抱不平。 墨兰径直从她们两个身边走了过去。 “小姐,小姐。”采微一吓,忙追了过去。 “别跟了。”她语气淡淡,一如她的神色。 两个奴婢面面相觑。 “都说让你小声点的,现在小姐一准是听见了。” “听见就听见吧,长痛不如短痛,那姓萧的有什么好,早点看清他的真面目也好。” 两个奴婢的声音消失在身后。 墨兰匆匆而去,行在满院的梅花丛中。 淡淡的香气扑鼻,她伸手了一朵梅花放在手掌之中。 娇而不艳,铮铮傲骨。 迎风傲雪,不畏严寒。 “兰兰。” 一听到这个声音,她浑身本能的就绷了起来。 姬昌殿下举步过来。 虽说他在紫金宫也是可以出入自如的,到底不如在他的梧桐宫方便。 墨兰微微转身,看他一眼。 “在这儿作甚?不冷吗?” 他解了身上的裘衣,就要为她披上。 她微微垂了眸,裘衣过大,垂落于地。 她说:“殿下有没有想过,随沈大人出刺各郡。” “兰兰若肯陪我,去哪里都是可以的。” “我说正经的。” 他哪里不正经了? 姬昌殿下伸手握住她的手,说:“我说的也是正经的,出刺各郡也好,争战沙场也罢,如果兰兰肯陪我,我的人是你的,我这条命也是你的。” “……”她不过是想让他出去争些功名,他扯远了吧。 墨兰甩开他的手,转身去,身上的裘衣往下滑。 他伸手从身后把裘衣连同她的人一块抱住,歪了脑袋亲在她脸上,说:“兰兰,本宫想你了。” 毫不掩饰他的欲。 不只是心里想,身也想。 他双臂跟个铁笼似的,把她困在怀里。 她用力挣了挣,蹙眉:“殿下,这里是紫金宫,你不要胡来。” “那就跟我去梧桐宫。” “……殿下,自重。” “自重就不能碰你的话,本宫何必自重。” “……” 他抱她而起,往回走。 她惊:“你放我下来。” “本宫怕累着你了。” “殿下,你不要胡来。” “本宫今个就要胡来。” “……你这个人,怎么一点道理都不讲。” 她欲哭无泪,挣扎不动。 姬昌殿下直接把她抱进她所住的寝宫去了。 放她在榻上,他热气扑面而来。 他忍,忍无可忍。 他残忍的撕破她的衣裳,不顾她哭泣。 他动作粗鲁,却又极为耐心的哄他,说了一堆的柔情蜜语。 他说兰兰你这是在折磨我。 他说兰兰不哭,我都听你的,我回头便和父皇说,随沈大人出刺各郡,到时候我带你一块出去,带你看遍天下大好河山。 他说兰兰这辈子你都要与我夫唱妇随。 她哭得眼尾都红了起来。 他在她这里待了整整一上午。 多日得不着她,现在分明是要把前些日的失去都补偿回来。 他食饱餍足,整个人神采奕奕起来。 午时留在她这儿用了午膳,只是墨兰生气,便不肯过来与他同席同食。 采微采蝶对这一切显然早就习以为常,小心翼翼的候在外面。 红果眼观鼻,鼻观心。 再次把兰姑娘送回宫的时候,就已显明了她的选择。 入了宫,就等于入了姬昌殿下的怀。 紫金宫也好,梧桐宫也罢。 都是皇宫。 姬昌殿下脾气就格外的好,见她气闷着不肯过来,他便来到墨兰面前说:“你到底在气什么?” 她猛然抬头,瞪着他。 他在紫金宫要了她,还问她气什么? 他说:“你选择入宫的时候,不是已明表了你的态度,你是愿意跟着本宫的?” 当初姬美公主过来传话,不就是授了她的意? 他并不认为自己有误会她的心意。 墨兰轻轻咬了一下唇。 她是愿意跟着他,可她现在人在紫金宫,她觉得自己是自由人了。 他不应该再强迫她了。 她也以为他不会再强迫她的,没想到忍到今天,他居然又兽性大。 姬昌殿下说:“本宫不过是做了以前常与你做的事情,你若是觉得不习惯,本宫会再让你慢慢习惯的。” 拿了自己的裘衣,披上,他又说:“既然你想出刺,本宫就带你去。” “……”她是想他出刺,根本不是自己。 姬昌殿下却在这事之后,去和皇上说了自己的想法。 皇上神色意味不明,道:“怎么忽然想起要随沈大人一起出刺了?” “儿臣想出去历练历练,将来也能更好的为父皇分忧。” 皇上颔,道:“历练历练,这是好事,朕允了。” “谢父皇。” 皇上话锋一转,道:“朕略略的听闻了你与容平公主的一些风声……” 姬昌殿下立刻表明态度:“皇上,儿臣与容平公主是兄妹之情,儿臣念她双亲不在,多关心了一些,父皇若是不喜欢,儿臣日后少去便是。” 皇上呵了一声,道:“只怕是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姬昌殿下跪下:“什么都瞒不过父皇,儿臣甘愿领罚。” 皇上轻哼一声,道:“你是大耀的皇子,孰轻孰重,还需朕来教你吗?儿女情长本如过眼云烟,再深的感情,在皇权面前都一文不值,有人把控不好,便失了整个江山,有人拿捏得当,也就成了锦上添花。” “你退下吧,好好想一想。” 姬昌殿下行礼,退下。 他行出景仁宫,走向梧桐宫。 回到自己的寝宫,他环视一眼,在案几前坐下,仿若看见兰兰就坐在她面前,静静的翻阅手中的书。 他想了一会,起身,本想倚榻而坐,却分明看见两个人在此纠缠不休。 是他纠缠于她,不能放手。 她的鼻子她的眼,她的嘴巴她的手,无一不让他喜欢。 他喜欢她,便想把她拴在身边,抵死纠缠。 江山再好,如果这榻上的人不是她,要它何用。 如果这里有她相伴,他乐意拼尽所有,为其去争。 只为还她一个盛世荣耀。 让她成为天下最尊贵最幸福的女人。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630章 七姑娘又被掳走(2) 广陵沈家的七姑娘,最近风头过盛。 提倡了个女子读书,又在广陵闹得沸沸扬扬。 平民跃公主,鱼跃龙门。 关于七姑娘的传闻,有很多。 总之,就是当代女子的楷模。 知道七姑娘亲自出来招生了,不论报不报名,先把热闹看了再说。 街头,奴婢前呼后拥,几十个护卫把她保护得严严实实。 冷风中,她优雅坐着,慢慢的品茶,淡然如水。 看热闹的百姓,把街头围得水泄不通,有伸长了脖子想来张望,都被她的护卫阻挡在数米之外。 坐了一会,她嫌无趣。 感觉自己活像个猴子似的,供人观赏。 她起了身,往外走。 招生的事情,由花颂主办就好。 她若办得漂亮,夸上一句,孺子可教。 若办不好,难免被损,花颂岂敢怠慢。 她一起身,身边的奴婢护卫也立刻跟了上去。 朝歌唤了锦语过来,低声和他说:“能不能不要让这么多的人跟着我?” 本来她出来一趟也不算引人注目,他们这阵势搞得,想不让人注目都难。 锦语说:“凌陌花不知所踪,小姐还是小心的好。” 搞这么大的阵仗就是为了防凌陌花…… 朝歌轻咳了一声,问句:“他若真来,你们防得住吗?” 这凌陌花的轻功已到了来去无踪的地步,一般人是追他不上的吧。 锦语被噎了一下。 防不住也得防。 防不住就不防了吗? 朝歌一脸嫌弃的说:“我想吃一碗牛肉面,你们不要跟太近,瞧你们一个个跟个土匪似的,也不怕吓着人家了。” 她放下话,带了两个奴婢红菱红柚扬长而去。 他们跟土匪似的? 锦语看了看锦言,两人相望一眼。 若非公子让他们留下来保护七小姐,谁愿意整天跟在一个小姑娘身后晃悠啊! 锦语只好挥挥手,让人分散在牛肉馆之外。 本想带锦言一块进牛肉馆的,这人确是不肯,说了句:“你要去,便去吧。” 他跟着霁月出生入死惯了,现在忽然让他留下来保护七小姐,心里挺不情愿的。 这算个什么事啊! 锦语跟着朝歌的时间比较久,倒是没那么多的想法了,既然他不肯,锦语自个进去了,找了个离朝歌稍微远点的位置坐下来,假装吃牛肉面。 天寒地冻的,牛肉馆的生意也没有多好,稀稀拉拉坐了几个人。 伙计把朝歌的牛肉面送过来,芳香四溢。 她吸溜一小口。 质嫩爽口,口齿留香,回味无穷。 “一碗牛肉面,你倒是吃出了香飘十里的味道。” 一身黑袍,忽然就落座在了朝歌的面前,听这声音,朝歌一怔,抬头一看,张了张嘴。 怕啥来啥。 他还真是神出鬼没了。 锦语已腾的站了起来,欲拔刀。 他还没来得及出手,墨袍手中一条细长丝线猛然就缠在了锦语的颈项上。 两个想要冲过来护住自己家主子的奴婢瞬间被他给点了穴。 “别伤他们凌陌花。”朝歌猛然出声,阻止。 凌陌花一脸不悦,道:“我只想与你说说话,这些人实在太烦了。” 朝歌忙示意:“你说你说,我听着就是了。” 他是凌陌花,霁月的敌人。 他连镇北将军都杀了,她丝毫不怀疑他若不高兴,会随时取了锦语的命。 “这里实在太吵,我带你去一个安静些的地方。”他伸手提了朝歌,朝歌双脚离地,被他带着进了面馆的后面。 锦语颈上的线被松开,他被勒得脸红脖子粗。 得到片刻的喘息机会后,他一边喘气一边忙揉了一下脖子,朝外喊了声:“凌陌花出现了。” 他拔腿往后面追去,面馆的后面别有洞天,是一个大院,至于人却并不在这院中,他眼睁睁的看着那凌陌花带着朝歌飞身跃过屋顶,去了。 被劫去的朝歌与凌陌花也不是头一次照面了。 她知道锦语这些人是追不上来了,等着他们救,别想了。 好在也是见过了不少场面的人,这会功夫倒也不觉得惧怕,不动声色的就要去拿自己的簪,就听凌陌花说了句:“把簪戴好了,一会弄乱了头,就不好看了。” “……” 路边上有一匹闲站着的马,他带着她飞身落坐在马背上,策马离去。 “凌陌花,你想干什么?” 朝歌眼见自己的人追不上来,他又要带自己出城的架式,心里不能不慌。 “别害怕,我就是带你出去玩玩,等玩过了,我自然就会把你送回来了。” 她才不信,他会再送她回来。 不信又能如何? 他把她藏在自己宽大的衣袍内,防止冷风吹到她。 他问:“这样还冷不冷?” “你放我回去,我就当没有看见你。” 他呵了一声。 上次他前去见她,他前脚刚走,她立刻就把他的行踪告诉人了,又派了人前去追他。 当然,这些人在他看来,一个中用的没有,他倒也不在意。 “朝歌,你好像瘦了,是太累了吗?” 他转开话题,打量了一眼她的小脸。 他当然也知道她最近很忙,小小年纪,要操心的事可不少呢。 朝歌飞快的瞥了他一眼。 他马骑得快过,颠得她好不舒服。 若非是被他抱得严实,就她这个侧坐的姿势,很容易就要被从马上颠下来了。 也正因为是侧坐的姿势,让她更容易看清他的脸。 即使他是凌陌花,她还是能从他的身上看到阿槿的样子。 若真的是阿槿该多好。 那个漂亮又妩媚的阿槿,神仙一样的阿槿。 现在的阿槿,一身的黑袍,神情冷峻,周身气息阴冷。 也不知道都经历过什么样的人生,才会让一个人如生在地狱。 让她陌生不已。 凌陌花拿出一条黑绫从她眼睛绕过,说:“我带你去个地方,只是朝歌会忍不住要出卖阿槿,阿槿就先把你眼睛给蒙上。” 阿槿,如果可以,他是想一直做那个阿槿的。 可他终究不是阿槿。 他是凌陌花。 明知道这次相见,会给他带来危险。 等回头,她依旧会出卖他,他还是想见她。 控制不住的想要见她。 朝歌便被她带进了一个暗沉沉、冰冷冷的殿宇。 周围的烛火虽然都亮着,依旧让人觉得这不是在人间。 华丽的装饰也掩盖不住这里的阴暗,潮湿。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631章 他不愿意利用她(1) 眼睛上的黑绫被凌陌花拿下时,朝歌四下扫了了一圈,潮湿的空气,让她有一瞬间的不适应。 与广陵的天,仿若是两个天空一般。 广陵周围竟有这样一种地方? 明明灯火通明,却依旧觉得像处在黑夜。 明明这一路过来,也感觉到周围也有烟花的气息,却莫名又感觉不像在人间。 她问:“这是什么地方?” 她打量一眼凌陌花。 一身黑袍加身,显得他更神秘。 他也打量她,说:“我住的地方。” “你一个人吗?” 没有感情的询问,也并非出于关怀。 他击一下掌,有两个奴婢走了出来,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唤声:阁主。 他吩咐说:“沏壶热茶,再煮两碗牛肉面。” 待奴婢退下。 凌陌花请她坐下。 朝歌也就坐下来。 她问:“你什么时候放我回去?” 他问:“我若不放你回去呢。” 不放她回去,想把她留在这儿当夫人? “我今天必须回去,我若不回去,我奶奶一定会急出病来的。” 可这管他什么事呢。 他不为所动。 朝歌说:“我就自杀,我就死了算了。” 他忽然就笑了一声,冷笑,说:“七小姐果然是不知愁滋味,也不知道活着的意义,才能说出随便就自杀的话来。这个世上,有许多的人为了活着,苟且偷生,忍辱负重,颠沛流离,奄奄一息,也不肯咽下那口气。” 朝歌面上微微难堪了几分。 她不知道活着的意义?她不知道愁滋味? 他懂个屁。 说自杀这样的话不过是吓唬他一下,让他不要过多的为难她。 他说:“你放心,我不会让你死的,我会送你回去的。” 她与他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是他强求了,强求把她掳到他的世界。 让她一直陪着他过昏无天日,见不得光的日子,本不是他情愿的。 奴婢把沏好的热茶送过来。 他为两人分别倒了一杯,朝歌却不肯喝。 他说:“你人已经在我这里了,我也不至于为了强留你在茶里下药。” 朝歌没理他。 这些江湖中人,什么坏事都干得出来。 与其相信他的话,不如信自己。 反正,她也不渴。 过了一会,两碗牛肉面送了过来。 凌陌花说:“打扰了你吃面的兴致,现在这碗牛肉面,是我补偿你的。” 补偿得了吗? 他拿起筷子,吃了一口,说:“把面吃碗,就送你回去。” 朝歌想了想,没先吃面,问他:“是你杀了玉瑶她爹。” 他平静的解释,道:“我本意是想杀了沈霁月,是他不知死活的忽然冲过来,为沈霁月挡了,若不然,死的就是沈霁月了。” 是啊,若不然,死的就是霁月了。 她眼尾一红,狠声道:“我不许你杀我大哥。” 凌陌花淡淡的看她一眼,道:“我与你大哥有不共戴天之仇。” “那也是因为,你们凌宵阁的人欺我在先,我大哥才去找你们凌宵阁寻仇的。” 凌陌花说:“别天真了,这和你没有关系,你大可不必往自己身上揽责任,就算没有你,他为了向皇上邀功,依旧会做这件事情。” “霁月这么做,就是为了我。” 至少在前一世,她从来未听说过什么凌宵阁,也未见过凌陌花。 她深信,霁月就是为了她,才惹上了凌宵阁。 凌陌花也就冷呵一声,道:“就算他是为了你,这笔帐,我也都算在他一个人身上了。” 知道不能改变凌陌花的决定,朝歌咬了咬,道:“凌宵阁作恶多端,为了钱财,杀害了多少无辜的人?被凌宵阁杀死的那些人,又找谁去报仇雪恨?凌宵阁与韩太守勾结在一起,韩太守本是前朝皇室的余孽,成王败寇,凌宵阁死有余辜,你手上沾了多少无辜人的鲜血,你有什么好不服气,好委屈的?” 凌陌花吃面的动作慢慢停了下来。 他说:“沈朝歌,如果我愿意,我可以用你来引诱沈霁月出现,杀了他。” 朝歌心里一抖。 头皮麻。 他说:“我不愿意利用你。” 在他的心里,她美得像一道光。 他不愿意破坏这美感。 沈朝歌不着痕迹的松了口气。 凌陌花又说:“就算我杀尽天下人,我想保护的人却只有你。” 她趁机说:“那你能不能为了我,不要再去找霁月的麻烦?” “不能。” 朝歌别过脸,不理他。 他又说:“就算我不去找他,他也不会放过我,我是亲手杀死徐道光的凶手,只有我死了,他在皇上面前才能再立一功。” 他又说:“面再不吃,就凉了。” 朝歌想起之前他说,吃完面就送她离开的话,再问他:“我吃完面,你就让我离开这?” 他颔。 朝歌想了想,拿了筷子,吃。 不吃不给离开,那她就赌一回吧。 赌凌陌花,也许说话算话。 急于想离开此地,吃的时候有些着急,被热面烫得心都疼了起来。 凌陌花说:“你真是急不可耐的,想离开我。” 声音里有着他自己都没觉察的落寞。 他这样的人,是不会有一个正常的女孩子愿意亲近他,与他做朋友的。 可笑的是,他还想多看她一眼。 朝歌便放下筷子,看了他一眼,解释说:“我只是害怕回去晚了,我奶奶要急出病来了。” 有人关心着,真好。 这样娇气甜美的姑娘,就该得着这样的关心。 他说:“说得也是,吃吧。” 朝歌慢慢吃了两口。 觉察到他的不开心,想了想,她唤他:“凌陌花。” 他说:“朝歌,你还是叫我阿槿吧,我更喜欢阿槿这个名字。” 虽然他永远不可能是阿槿。 朝歌有些叫不出口。 他说:“陌花,不过是路边的一朵野花。” 没人在乎。 朝歌也就唤他:“阿槿,那你能和我说说你的事情吗?你为什么会进入凌宵阁?” 阿槿虽是凌宵阁的人,可能杀过不少人。 她总觉得阿槿也不全然是坏的。 如果可以化解他对霁月的仇恨,就完美了。 阿槿说:“机缘巧合的进入凌宵阁,处心积虑的杀了凌宵阁的前任阁主,取而代之。” 他也不介意把自己丑陋的一面告诉她。 他在她心里,本就已丑陋不堪了不是吗? 朝歌问他:“你与姑子庵的慧明是什么关系?” 他却忽然说:“快吃吧,吃完我就送你离开。” 这不是愿意再说了。 他要如何说呢? 难道要告诉她,慧明是他的祖母。 他的祖父不问人间俗世。 他的母亲,是个娼妓。 他的父亲,是个酒鬼。 他是一个没有人要的人。 朝歌也就默默的把面吃了。 等吃过面,阿槿果然也是说话算话的,只是又拿了那块布,把她的眼睛蒙上。 同样的,他也拿了一块银色面具,把自己的脸遮住了。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632章 七姑娘非同凡胎(2) 凌陌花牵了朝歌的手往外走,把她抱上马背,带她离开。 出了门,外面忽然就热闹起来。 她想阿槿大概住在一个热闹的地方,周围有叫卖声。 眼睛被黑布所遮,什么也看不见,一片漆黑,但耳朵就格外敏锐了。 一路无话,直到马忽然停了下来。 阿槿把她面上的布解开,说:“走吧。” 他自个翻身下了马。 朝歌眼睛得以见光,看了看他,他已转身离去,隐藏在人海之中。 朝歌看了看自己所处的位置,她这是被送到广陵城来了? 算一算时间,这一路过来,好像也没有用多少的时间。 瞧这天,时间还尚早呢。 还是说,阿槿压根就没有出过城? 她策马,往回走。 跟阿槿一路来的路上,四周热闹得很。 现在的街头,也依旧热闹。 却又分明是从一个黑暗的世界,进入一个光明的世界。 “小姐,七小姐。” 锦语带着人马迎面而来。 是为寻她。 “七小姐,你没事吧?” 朝歌说没事,回去吧。 她策马往回走,锦语忙和身边的人打声招呼,让传下去,就说七小姐回来了。 交待过,他忙又策马匆匆跟上来问:“七小姐,您这是被带哪了?” “不知道。” 也是真不知道。 她忽然又说:“我怀疑凌陌花并没有出城,他就潜伏在这里。” 锦语忙问:“七小姐,您是否现了什么线索?” “他住的地方,周围很热闹,有叫卖的声音,从他那里离开,到我回到这里,不过半个时辰的功夫,那个地方很潮湿,一路过来,我都觉得阴气特别的重,你知道这样一个地方吗?” 那个地方,和她现在所在的空气都是不一样的。 那个地方,充满了闭塞的沉闷。 这里虽然也充满了寒冷,湿气却没有那样的重。 明显的,就是两个天空。 锦语想了想,说不知。 朝歌也就没再说这事了,她一夹马肚,飞奔而去。 随着她匆匆回府,便先去了祖母那边。 人在府中,已听说了朝歌在外面的事情。 又被凌陌花抓去了。 只是在她还没有回来前,并没有把这事声张,沈老夫人把这消息封锁了。 七姑娘被一个朝廷追捕的人抓去了,怕传出去有损女孩子的声誉。 在她回来之前,沈老夫人和沈为民已因为她的事情讨论了好一会了。 沈老夫人坐立不安,担心不已。 沈为民镇定自若,说:“娘,你就别瞎操心了,朝歌非凡胎,她一定会平安回来的。” 沈老夫人怒瞪他一眼,问:“你瞎说什么呢?” 沈为民说:“娘,你还不明白吗?之前慧明那些人说咱们朝歌是煞星。” 怎么又扯到煞星的事了? 沈老夫人怒:“你才煞星转世,你们都是煞星转世,我不许你再这样说朝歌。” 真是气死她了,气得她头疼。 沈为民忙道:“娘,你听我说。” “我不听你胡说八道,这慧明当年与我有些恩怨,她是看不得我们沈家好过,想我们沈家不太平。” 沈为民忙说:“对对,我也这么认为,这些人就是不安好心,故意毁谤我们朝歌,但我们朝歌真的非普通的孩子,她有神明护体,她是神明转世,不论遇到什么难事,她一定可以化险为夷,万事大吉。” 沈老夫人听他这么一说,心情稍微平复了一下,颔道:“你说的不错。” 心里舒缓了不少。 过了一会,奴婢就来报七姑娘回来了。 一听她人回来了,两人忙迎了去。 眼见朝歌平安归来了,沈老夫人张了双臂朝她而来,抱她,唤她。 朝歌忙安抚道:“奶奶,我回来了,我没事的。” 沈老夫人打量她一眼,见她果然没有受伤,松了口气。 沈为民骄傲,说:“我说得没错吧,朝歌神明护体,一定能平安无事的回事。” 沈老夫人便笑了一声,是是,神明护体,他说的没错。 拉了朝歌坐下来,忍不住骂道:“你大哥在的时候,这凌陌花不敢出来,你大哥一走,他立刻又出来了,专捡软的欺负,真是个缩头乌龟。” 本来心情沉重的朝歌不由得被逗笑了。 沈为民忙附和道:“对对,他就是个缩头乌龟,欺软怕硬,真有本事就去找沈霁月,找我们家朝歌算什么本事。” 沈老夫人气哼哼的道:“这些江湖中人,干的就是欺软怕硬的活。” 沈为民说:“朝歌你最近还是先别出门了吧。” 沈老夫人附和:“对对,你大哥不回来,你哪也不要去了。” 想一想就后怕。 这凌陌花来去无踪的。 朝歌笑说好。 其实,她倒也不怕凌陌花。 她也看出来了,凌陌花是真的不想伤她。 凌陌花要杀的人,始终都是霁月。 安抚过长辈后,她也就退了下去,回去。 沈为民跟着她一块出来说:“以后招生这些事情,交给花颂就行了,何劳你亲自跑出去。” 朝歌说好。 正说着这事,就见花颂人走过来了。 朝歌也就停了步。 花颂行了一礼,说:“看见妹妹安然回来,我就放心了。” 朝歌淡淡一笑,道:“一会把招生的人数都报给我。” 花颂应下。 朝歌又说:“以后学院这边招生的事情就交由你来负责,我会让六姐姐从旁协助你的,如果有什么问题,就趁着卫姑娘还在这边的时候,多朝她请教几句吧。” 花颂说好。 交待完事,父女俩这才又一块离去。 沈为民面带笑容,是真的很高兴。 他问:“朝歌你都还有什么志向?” 朝歌说:“也没有太大的志向,你呢,你现在有什么志向?” 父女俩边走边聊,沈为民跟着她往后院去。 沈为民说:“做个甩手掌柜吧。” 朝歌呵笑一声,道:“这志向挺好,以后我养你。” 养废了,会比较容易掌控。 沈为民觉得女儿现在好孝顺,乐呵呵的说:“有你这话,爹就放心了。” “爹你留步吧,我回去休息一下,我累了。” 沈为民连应好好好,让她好好休息休息。 他笑容满面的走了。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633章 七姑娘来地下场(1) 寂静的晚上,闲来无事,朝歌一手捂了汤婆子,一手翻阅书卷。 过了一会,书卷被她搁在一旁,她沉着脸琢磨了一会。 阿槿究竟住在什么地方呢? 阿槿虽无伤她之心,她却不能不防着他。 卫珍这时接了红菱要送来的燕窝粥,走了进来。 朝歌看她一眼,问:“卫珍,你在广陵多少年了?” “我自幼生长在广陵。” 她虽也生在广陵,到底是大户人家的小姐,也不是什么地方都去过的。 卫珍兴许就不同了。 朝歌便问她:“阴暗潮湿又沉闷的地方在广陵的什么位置?和外面完全是两个天空。” 卫珍想了想。 小姐有此一问,恐怕是今天被人带到那个地方了。 朝歌又说:“那个地方,也是一个很热闹的地方,我今天,就被带到了那里。” 果然如此。 卫珍便明白自己所猜没错了。 今天七小姐出府招生,留她在府里养伤。 后来,红菱红柚这两个奴婢回来了,却不见七小姐。 她打听了一下才知道,七小姐让人抓走了。 她心里急得不行,知道她回来了,就赶紧过来看望了。 卫珍琢磨了一圈,说:“地下场。” “那是什么地方?” 卫珍说:“那是在地面之下的生意场,和上面一样,有各样的卖买,不同的是,地下是没有阳光的,所以里面比较潮湿,阴冷,沉闷,也比较血腥,和外面完全是两个天空。” 朝歌问她:“下面是不是有一个格斗场?” 卫珍回道:“有人与人的格斗,有人与兽的格斗,专供一些有钱的达官贵人玩乐。” 朝歌之前略略的听红果提过几句,只是那丫头嘴严得很,不肯和她多说,还说什么是肮脏的东西,她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她又不怕脏。 红果就是从那个地方被买回来的,那说明霁月也去过那种地方。 霁月去过的地方,她是该去看一看了。 朝歌心里已做了决定,便道:“过两天,你带我过去看一看。” 卫珍忙道:“这种地方,不是什么人都能进去的,规矩特多。” 门口就立了个牌子,不可携带兵器进去。 进去会被搜身。 不可携带过两个以上的家仆进去。 为的就是防止人多闹事。 进去的人,必须是因为有人牵线,陌生人不得进去。 朝歌颔,问:“如此说来,若没人牵线,我进不去了?” “以着沈家的财富,小姐若自报家门的话,也是进得去的。” 毕竟沈家的财富在整个广陵也是人尽皆知的。 她现在又是姬美公主,有着一定的身份。 有身份又有财富,人家巴不得这样的财主上门。 朝歌了然,道:“如此,那就走一趟吧。” 卫珍也就眉眼一笑,道:“小姐趁热把粥喝了吧。” 朝歌把粥喝下。 待她喝完,卫珍把碗端了出去。 一个人坐了一会,她唤了红菱过来,让她把锦言叫过来。 若不是想问他一些事情,她是真心不乐意叫锦言的。 锦言走进来,行了一礼。 朝歌淡淡的看他一眼,问:“锦言,我问你,广陵哪个地方是又阴暗又潮湿又沉闷又热闹。” “地下场。” 毫不犹豫就答出来了。 朝歌看着他,想了想。 卫珍知道地下场,锦言也知道。 锦语怎么可能会不知道? 锦语可是一直跟着大哥的人。 既然锦语知道这个地方,为什么要隐瞒她,不说实话? 这事暂时没想通,她也就先不想了。 朝歌说:“后天,我要去地下场。” 锦言一怔,问:“小姐,去地下场作甚?” 这种地方,混乱得很,不是她这种娇滴又清纯的姑娘该去的。 “去看一看不就知道了。” “七小姐,这事容我禀报过公子再作计较。” 朝歌冷呵一声,道:“我要去哪还得等我大哥同意了才能去?你是觉得我连出去的自由都没有了?我既然指使不动你,你不去便是了,下去吧。” 锦言一怔,默默的退了下去。 并非指示不动他。 只是地下场,不是她这种姑娘该去的地方。 他本能的不想她去那种地方。 那地方,又血腥,又冷酷,又残忍。 何必污秽她明亮的眼睛呢。 ~ 隔了一日,朝歌披上一件蓝色的披风,带上锦言和锦语一块去了。 马车一路哒哒而行,来到广陵城最边缘最冷清的一处停了下来。 从外面来看,这就是一珠宝行,由于位置偏远,生意好像冷清。 进去才能现,里面也是别有洞天,生意好得很。 门口有数人侍立,往来的行人需要被检查。 旁边有个牌子,上面写着:不可携带任何兵器。 狗与仆人不得入内。 沈朝歌走过去,拿了自己的腰牌。 门口的人对她没有丝毫的盘问,直接道声七姑娘请。 放行了。 朝歌跟着锦言拐了个弯,路越走越深,越走越远。 朝歌询问:“为什么看不见回返之人?” 锦言说:回返的路不在这儿。 朝歌忽然问锦语:“你以前来过这儿吗?” 锦语说来过。 朝歌也就不再问他什么了。 越往前走,路越深,空气就越显得潮湿,阴冷。 她闭了一下眼,就是这个感觉。 阿槿他果然在这里。 啊…… 她正闭着眼找感觉,不曾想脚下一崴。 锦言眼疾手快的一把扶住她。 “七小姐,你注意点,这段路比较陡。” 朝歌一把甩开他,又觉自己反应过大,人家也是好心好意的扶她。 她假装若无其事的应他一句:“我知道了,你们两个也注意着点,我怀疑凌陌花就在这里。” 一提到这凌陌花,两人都提高了警惕,锦言问她:“小姐,你确定凌陌花会在这儿里?” 瞧这两人紧张的,她本觉得好笑,想想又觉得也没什么好笑的。 她要是真让凌陌花再给抓一次,该哭的是他们。 “我确定。” “七小姐我们还是回去吧。”锦语拦在了她面前,不想去了。 若非她坚持要来这种地方,他本也不想来的。 这种地方,想都不愿意想。 朝歌横他一眼:“怕什么。” 她把蓬帽拉上,可以很好的遮挡一下她的面容。 锦语坚持的拦在她面前,道:“小姐若有个危险,属下无法向公子交代,还请小姐回去。” 明知道凌陌花可能就在这种地方,他无论如何也不能放她过去了。 朝歌蹙眉,说:“我出任何事情,都不会怪你,我到时会向他交代。” 她夺步要走,锦语又挡了过来。 朝歌被气住了,声音沉了沉,道:“锦语,你想造反不成,你再拦我,便不要再跟着我了。” 锦语无力的垂下手臂,由她扬长而去了。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634章 七姑娘要买狼孩(2) 走过又深又长的隧道,前面就热闹起来了。 那实实在在就是另一个世界,和上面的世界没有太多的不同。 不同的是,这里没有阳光,生活在阴暗的地下。 即使是灯火通明,周围也充满了沉闷,阴暗。 不远处,有吆喝声,热闹异常。 有一队人马远远而来。 一个若大的铁笼里,装了一位极美的人,那模样也不过是十六七岁。 实在是雌雄难辨,只有透过衣裳来判断,他是一位男子。 在这般寒冷的天气里,他穿着极少的衣裳,胳膊腿都露在外面。 他的头不算太长,大概是被剪了下来,披散着,遮盖了他半个面容,让人忍不住想要窥视他另半个容貌。 这一路过来,不少人跑过来围观,他充满戒备的看着周四的人,不时出一声类似于狼的吼声。 因为知道他不可能冲出铁笼,大家倒也不怕他,反而因为他的吼声更激动,兴奋。 有人指指点点,一路跟着铁笼,前去围观。 朝歌询问身边的路人:这是什么人,要把他带往哪里? 路人回她说:这笼子里装的是狼孩,狼孩厉害得很,要把带到格斗场,大概是与兽搏斗了。 朝歌还想问什么是狼孩,这些人吆喝着,跟着人马跑了。 大家都很兴奋,血液都在沸腾,吵着嚷着,有说这个的有说那个的。 马上就可以观看一场激烈的表演了。 朝歌问自己的人:“什么是狼孩?” 锦言为她解释:“这些狼孩自幼与狼为伴,时间久了,半人半狼,他们有着神奇的力量,攻击力极强。他们虽然是人,但却不会说人话,一举一动有着狼的样式,残忍又凶狠。” 朝歌想起红果说过,她是被从这里买回来的。 她抬步跟了过去,又问自己的人说:“既然他们是狼孩,又有着神奇的力量,这些人是怎么把他逮住的?” 锦言说:“这个世界,是人类的世界,只有人类才可以主宰一切。” 世间的一切野兽,虽然凶狠无比,人类一旦真的参与进去,这些野兽最终也只能成为人类的猎物。 要抓一个狼孩,有何难。 只要设下陷阱,抓他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一路过去的时候,锦言为她解释了一下要进格斗场观看的规矩。 是要买座位的。 这些座位还分三六九等。 朝歌便买了最好的位置,光是一个座位就花了她五百两的银子。 事实上许多位置已经被人家提前预定好了。 锦言去办了一下手续,买了二楼最近的位置,坐在那里,楼下的一切都可以尽收眼底。 楼下就比较热闹了,许多普通人挤在一起,呐喊得那是一个震耳欲聋。 像沈朝歌这等爱凑热闹的姑娘,身在这样的场合,竟生出几分的不适。 周围的空气依旧潮湿,甚至让她生出几分的压抑。 她实在无法体会他们的热血沸腾。 过了一会,有主办方过来说话。 一位中年的男子走到台面上来,声音激昂的说了接下来要表演的节目。 狼孩与虎来场格斗的话,究竟谁胜谁败呢,大家押注。 过了一会,有个黑乎乎的东西被人抬到了场中央,那中年男人又煽情了一会,说了几句挑拨人热血沸腾的话,之后有人把那上面罩着的一层黑布掀开,露出一个笼子。 笼子里,卧着一只老虎。 这猛虎身形高大,是一成年猛虎。 沈朝歌不由想起自己府里生的猛虎伤人事件,这都是凌陌花干的好事。 这猛虎本来是卧着的,忽然看见周围那么多的人,它立刻站了起来,嚎了一嗓子。 与此同时,另一个铁笼也被推了过来,正是先前那位狼孩。 他被从铁笼牵了出来,牵他的人示意他进另一个铁笼。 他本能的退后,旁边的人甩了他一鞭子,他立刻硬着头皮朝那个铁笼子里去了。 朝歌也本能的站了起来,手扶了栏杆朝那个方向看,问:“这不是要人命吗?” 锦言回她:“小姐,莫小瞧了这狼孩,这可不是普通的狼孩。” 能捉回到这里的,那定然都是有着极强的攻击力的,如果是普通的狼孩,一口就让猛虎给吃了,这不能给看客带来多少的刺激,也就没人愿意来看了。 朝歌坐了下来,一边暗暗为他捏把汗,一边静静观看。 赤手空拳,就这样把他推进了猛虎的笼子。 狼天生就不是虎的对手,何况他是一个人。 狼孩与猛虎对视,分别朝对方出一声挑衅的吼声。 观众沸腾起来,跟着嚎。 那虎猛然扑了过来。 铁笼的空间并不大,狼孩是无处可避的。 狼孩胜在身手敏捷,在猛虎朝他扑来之时,他一个翻身从它身下滚过,瞬间一跃而起,跃上虎背,抓住它的脑袋,猛虎出一声惨呼,它一只眼睛瞬间鲜血淋淋,这是被狼孩戳伤了一只眼。 观众席上的看客吆喝起来,大声喊叫。 疼痛交加的猛虎极力想要把身上的狼孩摔下去,狼孩一拳击下,直击虎背,那虎哀嚎一声,趴地上了。 大概是没料到狼孩竟有如此的战斗力,主办方的人员立刻上前,朝狼孩喝斥,不许他再伤猛虎,培养一只猛虎也不容易呀。 赶紧把他从笼子里给放出来了。 身在二楼的朝歌对一旁的锦言说:“我要把这个狼孩买下来,多少银子都不是问题,去谈。” 锦言吃惊,忙跟上她道:“小姐,狼孩自幼与狼为伍,极为凶狠,不懂人语,买他回来,万一伤了您……” “人家能训练得他乖乖听话,我不能?” 三两招就把一只成年的猛虎给打趴了,这般厉害的狼孩,她想拥有。 沈家的生意会越做越大,霁月人在朝中,官会越做越大,日后难免与人结下一些仇怨。 她难免会成为霁月的软肋。 她觉得吧,霁月给她的所有人加起来都不如一狼孩来得中用。 想当初凌陌花带着一幼虎在他沈府如入无人止境,谁都追不上他。 她现在把这狼为收为己用,再也不用担心凌陌花忽然找她了。 凌陌花跑得再快,能跑得过狼孩吗? 猛虎都不是狼孩的对手呢。 沈朝歌执意要去买下这狼孩子,锦言只好帮忙引路,找人。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635章 七小姐赐了姓名 这种地方,只要你给的价钱够多,就没有什么是不能买的。 就算你想买下这个格斗场,也是可以的,何况是一个狼孩子。 朝歌以十万两的银子,把这狼孩给买回来了。 她亲自过去领这狼孩时,他又被关押在了那个铁笼子里,见有人进来,他戒备的看着在场的人。 一旁的管事的为她介绍说:“七小姐,他虽是狼孩,不懂人语,但万物都是通人性的,只要好好调教,一准能为七小姐所用。” 沈朝歌问:“我说话,他听得懂吗?” “七小姐放心,把他捉回来时,已调教过一些时候了,人语他还是能听懂一些的。” 朝歌颔,走到铁笼子前,朝他招了招手,说:“我叫沈朝歌,我把你买了,以后你跟着我,包你吃香的喝辣的,你再不用去笼子里与旁的野兽拼命,你可以跟我回家,住在我的府上,我会给你漂亮的衣裳穿,如何?” 好,当然好。 他果然是听得懂的,立刻点了头。 有奶就是娘。 朝歌也就吩咐下去:“把他带走吧。” 为防止他会忽然跑,或忽然伤人,毕竟他有狼性。 锦言这边只能让用铁链拴着他,带走了。 收获了一只狼孩,沈朝歌也就不再看旁的了。 出去的时候,见狼孩赤着胳膊腿,脚上也没有鞋子,甚是可怜。 既然是自己的人了,她想了想,走过来和狼孩说:“我给你买身漂亮的衣裳还有鞋子穿一穿,就像我们一样,如何?” 狼孩止不住的点头,眼神渐亮。 朝歌就把他带到一成品店,给他买了衣裳鞋子穿上,看起来更体面一些。 就算是奴隶,也是人。 走出去的时候,朝歌说:“我瞧他也不伤人,这链子还是去了吧。” 她倒也不想拴狗一样栓着他。 她家仆人,没有这般的。 锦言小声说:“小姐,回去再说吧。” 若是他忽然狼性大,很难控制的。 到时候跑了,十万两银子都打水漂了。 还是连个响都听不见的那种。 朝歌也就作了罢,先把人带回去了。 随着她离去,不远处,凌陌花走了出来,看着她渐渐消失在人海中的背影。 倒是没想到,她竟找到这里来了。 是无意,还是有意? 若是有意为寻他而来,小姑娘还真是令他大开眼界了。 那日带她过来,已经刻意蒙住她的眼睛了,她居然还能打探到此处来。 不愧是他看上的姑娘。 至此,沈朝歌把狼孩带回去了。 不愧是与狼为伍的孩子,一路回去,他根本无须任何坐骑,一双腿脚比马还快,跟着她的马车一路跑回府上。 朝歌掀开布帘看他一眼,见他脸不红气不喘的,心里暗暗点头个。 这十万两银子没白花。 都能和马赛跑了。 放下布帘,她嘴角上扬,心情大好。 回到沈府,下了马车,朝歌一边领了狼孩进府,一边和他介绍说:“这里就是我的家,沈府,你以后就住在这里了。” 狼孩连连点头回应,时尔出一些她听不懂的狼语。 朝歌领着他一路回了自己的院宇,奴婢迎了出来。 卫珍也迎了出来。 朝歌又和自己的奴婢介绍了一番。 等介绍完毕,把人领进了屋。 奴婢稀奇得不得了,忙先跟着进屋说话。 朝歌坐下来,对狼孩说:“从今以后,你就不再是狼孩了,既然跟了我,我就再给你起一个名字,你就叫……” 叫什么好呢。 她想了想,本想叫他红孩,又觉得不妥,到底是个男孩,不能全都叫红吧。 “我就赐你个姓,姓沈,叫沈朦吧……” 红蓉道:“沈朦,小姐赐你姓和名了,快跪下磕头谢过小姐吧。” 沈朦就跪了下来要磕头。 奴婢一旁笑。 实在是他虽为人,举手投足之间,都有狼的样式。 站无人的站姿,就连跪下,也是歪歪扭扭的。 还真是个狼孩。 大家觉得好笑。 朝歌也就笑站让他起来了,和卫珍交待:“珍珍,我就先把沈朦交给你了,你就多教他说说人的话。” 卫珍应下,道:“沈朦这头乱糟糟,柚柚姑娘,你来帮忙把他这头打理一下吧。” 红柚见他虽为狼人,但生得好看呀,高高兴兴的同意了。 奴婢带了沈朦下去,红柚帮着梳理他乱糟糟的头时忍不住捂了鼻子嚷:“这什么味啊?沈朦你这头有多久没有洗了?都臭死我了。” 卫珍笑着让人准备热水。 红柚在他身上一嗅,说:“我看他全身都要洗了,臭死了臭死了。” 卫珍就唤了锦言锦语过来,让他们带沈朦洗个热水澡,把他洗干净了,再带出来。 锦言锦语只能帮忙了。 等把他洗干净,据说浴桶的水都换了三次,这是多久没洗澡了。 又为他换上干净的新衣裳后,红柚这才把他头给梳理了一下,乱糟糟的头剪了一下 小半个时辰后,一个干净又清爽的少年模样被带到朝歌面前。 大家对这个狼孩有着诸多的好奇,都围上来打量他。 接收到来自各方友好的打量,沈朦对她们也放下了戒备,人家打量他,他也打量人家。 红蓉红着小脸说:“小姐,你瞧他长得可真够标志的了,沈府所有的奴才加起来,都没他好看。” 虽是狼孩,她一点不嫌弃,有想嫁他的冲动。 红菱笑着点了她的脑袋。 当众摆出一脸怀春相,她怎好意思。 卫珍一旁教导他:“沈朦,叫七小姐。” 在来沈府之前,他接受过太多无礼的对待,全是凶神恶煞,一言不合就拿着鞭子抽的。 在这里,感受到大家的友好,小姑娘个个长得眉清目秀,温柔可人。 那他也温驯起来。 但是,让他开口说人话,七小姐三个字,他张口喊了喊,喊出来的依旧是狼语。 朝歌笑说:“慢慢来,和大家在一起时间久了,沈朦慢慢会学问我们的语言的。” 她拿了块点心尝了一品,沈朦忽然就目不转睛的盯着她手里的糕点。 朝歌笑说:“去,把甜鸭拿来,给沈朦吃。” 她之前也略略的又向锦言了解过一些。 这些人把狼孩抓回来后,为了驯服他,通常会使用各种手段,饥饿就是其中之一。 不给他饭吃,饿得他头昏眼花,奄奄一息。 即使是后面给他饭吃,也不会给他吃饱,为的就是让他听命于主人。 也难怪在格斗场的时候,人家让他往笼子里钻,他立刻乖乖钻进去了。 被饿怕了。 奴婢立刻把准备好的甜鸭端了进来,一闻到香味,沈朦眼珠子便转了过来,直盯着红芙目不转睛,吞咽口水。 红芙把甜鸭放在桌子上,说:“沈朦,都是你的,来吃吧。” 沈朦懂,立刻过去,抱起整只甜鸭,大口的咬了起来。 好好吃,是他有生以来吃过最好的一顿美味了。 过去在山里,吃的肉多半也都是半生不熟的。 卫珍走过来说:“沈朦,你现在和我们在一起,你就是个人了,不再是狼孩,你以后要学习我们人的规矩,坐在坐相,吃有吃相,就像我们七小姐这般个吃法。” 他嘴里塞满了甜鸭,不住的点头,姿势没有丝毫的改变。 朝歌笑着:“他一定是饿急了,来日方长,不急。” 她慢慢的押口茶,瞧着沈朦狼吞虎咽,一会功夫,整个甜鸭都给吃完了。 卫珍问他还要不要吃。 他连连点头。 还不饱,还想吃。 卫珍先给他倒了杯茶,说:“以后你住在这里,要吃什么都有的,不会有人和你抢,也不会饿着你,慢慢喝,不急。” 他懂。 看了看一旁坐着的七小姐,他慢慢把茶喝了。 卫珍又让人端了一份烤鸡进来。 一看到烤鸡,他两眼亮,本想下手再抓,忽然又住了手。 卫珍示意,奴婢端了水过来,让他把手洗了。 之前吃甜鸭,抓得满手都是油。 奴婢把烤鸡撕开,给他递了筷子。 锦语悄悄探了脑子朝里张望。 一个狼孩,这些人都当宝贝似的,全都围着他转了。 锦言拽着他的衣领把他拽回来了。 七小姐人在屋里,他也敢偷看。 被拽到外面的锦语小声说:“七小姐不加训练,就把狼孩带到自己屋里,真的没问题吗?” 锦言回他说:“你刚才不也看见了,这狼孩对大家并没有任何攻击的意图。” 本来也担心这狼孩不好驾驭,没想到竟分外的乖顺。 这些个奴婢也是胆大,竟也不害怕,全都围着他看。 锦语还是放心不下,说:“万一他忽然狼性大呢。” 锦言想了想,也有道理。 他脑袋朝里又悄悄探了探。 这里是小姐的闺阁,没有召唤,不便出入。 但那狼孩非同一般人,随时都有可能给人带来危险。 狼孩一会功夫又把整个烤鸡给吃完了,还外加两碗饭,两道青菜。 一屋的姑娘围着他看,乐呵呵的,丝毫不知危险。 等他吃饱了,卫珍也就把他带下去了。 时间还早,闲来无事,卫珍打算教他说些人话。 随着这狼孩被带出来,锦言锦言互望一眼,达成共识后,两人一块进来了。 锦言说:“七小姐,属下有话说。” 朝歌点头,让他说。 “属下觉得,狼孩的狼性没消去之前,不好任由他走动,还是关在笼子里安全一些。” 朝歌笑了一声,道:“这你们就不懂了吧,他身上虽有狼性,但他到底也是个人,我看他本没有主动攻击人意图。如果以人性待他,他就是人,你们也看见了,他在我这儿多听话多乖巧。” 锦语说:“……七小姐,如果在大家都休息的时候,他忽然狼性大,伤害到七小姐。” 趁大家睡觉的时候,忽然从屋里出来,伤害旁人,也不是不可能。 朝歌想了想,说:“那就等他睡觉的时候,把他的门从外面反锁上。” 而且,他手脚都上有铁链,行动起来肯定会弄出声音的。 她又让红菱把自己的铃铛拿出来。 那都是她以前常戴的,她已经好久没戴这些东西了。 她挑出几个银铃铛说:“去把他挂到沈朦身上吧。” 这样,他一走动,铃铛就响。 很容易引起大家的注意。 这般,锦言锦语也就不好说什么了。 把人都打了出去,朝歌倚在案前闭了会眼。 那时,卫珍把沈朦带到一外屋,耐心的教导他说人话。 红蓉闲来无事,蹑手蹑脚的过来,往两人旁边一坐,双手托腮,笑眯眯的看着沈朦学说人话。 沈朦虽是狼孩,可他到底是个男子,模样清秀,俊秀得跟个漂亮小美人似的,这是天生的。 卫珍一旁耐心教导狼孩念七小姐三个字,他嗓子里出一串不是人的声音。 红蓉憋笑,问:“狼语就是这样的吗?” 卫珍说:“蓉蓉,我在教沈朦说话,你别在这儿打扰。” 这是让她出去? 红蓉不肯,道:“我不说话,我一旁听着。” 托着腮,继续一脸笑眯眯的看着沈朦,好像看自己家的小郎君一般。 卫珍暗暗蹙了个眉。 红蓉这一脸花痴样,分明就是看上了人家狼孩。 沈朦见红蓉对他笑得一脸温柔,可爱,便也有样学样的,努力咧嘴,眼睛一眯。 这个表情,他会。 红蓉大喜,伸手就往他脑袋摸,被卫珍抬手给挡住了,说道:“男女授受不亲,蓉蓉你别乱摸。” 红蓉只得作罢,继续笑眯眯的说:“沈朦你笑得真好看,多笑笑,多笑笑好。” 她继续眯眼笑,笑得那是一个可爱,露出自己的小酒窝。 卫珍说:“蓉蓉,你在这儿待着,我这没法教了。” “要不,珍珍姐姐你休息休息,我来教,就这样说定了,我来教,你先出去吧。” 红蓉站了起来,硬是把她给请出去了,然后把门关上了。 蓉蓉这个不靠谱的,瞧她看狼孩那眼神,会不会趁着四下无人的时候,对狼孩做出些不轨的举动? 卫珍耳朵贴门上听了听。 转身又回去的红蓉已在沈朦面前坐了下来,伸手就把他的手抓在了自己的手里,激动的说:“沈朦,你来跟我念,蓉蓉。” “……”小姑娘的手软软的,嫩嫩的,滑滑的,他看了看。 红蓉催他:“沈朦,跟我念,蓉蓉。” 沈朦张了张嘴,喉咙里又出不是人的声音。 红蓉不灰心,继续:蓉蓉。 耳朵贴在门上的卫珍暗暗摇了摇头,转身走了。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636章 我谢谢你的仰慕 寒冬的夜晚,寂静。 朝歌倚在榻上翻阅了一会书卷,困意来袭时,她翻了个身,抱着锦被,闭了眼。 奴婢悄悄进来,熄了里屋的灯,留下一盏外屋的夜灯。 天寒地冻,沈府的戒备大不如从前。 耳房那边值夜的奴婢也打起了瞌睡。 没有人察觉到有个暗影一闪而过,入了小姐的寝屋。 看,他就是可以这般的来去无踪。 凌陌花在朝歌的榻边坐了下来。 看她睡得正熟,他伸手想摸她的脸,想了想,又收了回来。 拿出一块手帕,他轻轻放在她的旁边。 等她醒来,看见这帕子就会知道,他过来了。 他静静的坐了一会,看着她沉睡的面容,压下把她就此掳去的念想。 她不应该陪他过见不得光的生活。 她应该在阳光下生活。 看着她娇好的模样,他周身的阴冷不知不觉就散开了。 模样也温柔的几分。 翌日。 一如凌陌花所想,朝歌早上醒来时,就看见放在枕边的帕子了。 展开,帕上绣有木槿花,她就知道这是谁搁在这儿的了。 拿着那块手帕,她慢慢揉在手心之中。 阿槿他昨晚又来了,可他究竟想干什么? 他可以无声无息的潜入她的房间,却并不曾伤害她。 她知道阿槿的本事,所以特意买了狼孩回来。 阿槿这是在挑衅她? 阿槿若就住在地下场的某一处,他也许已知道她买了狼孩的事情。 昨日买狼孩,她带着狼孩大摇大摆的出来,看见的人可不少。 沈朝歌琢磨了一会,琢磨过后,便把帕子先藏在枕下了。 披了衣裳起来,外面的奴婢听见动静,也就推门进来了。 伺候她洗漱,用过早膳。 朝歌问:“蓉蓉呢?” 这一大早上的,几个奴婢都在跟前伺候,只有她不在,她想蓉蓉是不是伤了风寒,才没能到跟前来。 红菱忍笑,说:“小姐,红蓉现在一心扑在了沈朦身上,不吃不喝不睡的,把卫姑娘要做的事情都抢过来做了。” 朝歌诧异,问:“此话怎解?” 红菱便把红蓉抢着要教沈朦学说话一事讲了。 昨个把卫珍赶走后,她一直陪在狼孩身边,晚上陪着他一块吃饭,等吃过饭,又陪着狼孩说话,一直在教他说话,还别说,功夫不负有心人,在她的耐心教导下,沈朦还真学会了几个简单的话。 早起,她一早又去了沈朦那边。 教导沈朦洗漱,又陪他一起用过早膳后,红蓉就把他带到自家小姐面前,炫耀来了。 见着朝歌后,红蓉笑眯眯的说:“朦朦,来见过七小姐。” 沈朦果然弯了个腰,唤声:七小姐。 红芙调笑她说:“不枉蓉蓉姐花了一晚上的时间教导。” 红蓉得意,道:“朦朦,叫蓉蓉。” 沈朦也就叫了蓉蓉。 吐字虽然不利索也不清晰,总归是那么一回事。 奴婢们觉得有趣,嘻笑着围过来让他喊自己的名字。 等到嘻笑过,玩闹过,红蓉把沈朦带出去。 既然她乐意要教沈朦,朝歌也就由了她。 她自个坐下翻阅了一下帐本。 花颂这会前来见她,朝歌也就请了。 花颂拿了这两天招生的人员名单递给她,请她过目。 朝歌扫了一眼,说句:“你昨天才招生了三个人呀?比我预想的差远了,这几天你就专心忙招生的事情吧。” 天气寒冷,让她在外面忙招生的事情,花颂内心是一百个不愿意的,轻声说:“广陵的姑娘有限,恐怕就是再多招生几天,也是没什么人的。” 朝歌淡淡的道:“如果广陵没人,你就去海陵县,东阳县招生,直到招满为止。” 花颂一噎。 她才不想跑那么远的地方招生。 朝歌问她:“有问题吗?” “我尽力。” 朝歌颔,道:“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花颂心里不屑。 哄谁呢。 她沈朝歌没有吃半点苦头,不照样被封为姬美公主? 说得好似她沈朝歌吃过什么苦头似的。 有人为她撑腰,她现在想怎么说便怎么说。 她一个寄人篱下的表小姐,能说什么呢。 从朝歌的屋里退下,花颂闷闷不乐回去。 不远处,卫珍看了她一眼后,去见沈朝歌。 她正盯着手里的几个学生名单,蹙眉。 一定是花颂不尽心尽力,所以才招收不到学生。 把这事交给表小姐,简直是耽误她的事情。 她正琢磨着要再派个人去旁边协助一下花颂,卫珍就进来了,说:“七小姐,我看表小姐来过了,不知昨天表小姐招了几个学生?” 朝歌指了指面前的名单。 卫珍一看,就三个人。 她莞尔一笑,道:“七小姐,我瞧表小姐性子柔和,怕是放不开,由她继续去招生,怕是到年关,也招不到学生,不如这样,小姐你就放我出去跟着招生吧。” 朝歌打量她一眼。 人家都是偷懒不想干活,她倒好,天寒地冻的,非要抢活干。 她想了想,站起来,取了自己的裘衣,往她身上一披,给她系上。 卫珍受宠若惊,忙要推辞。 这般贵重的衣裳,她可不敢穿。 朝歌说:“保暖。” “想去,就去吧,注意照顾好自己,你若是再受伤,我可是会心疼的。” 卫珍鼻子一酸,忙道:“小姐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行了一礼,忙退了下去。 小姐的裘衣穿在身上,立刻像披了个火炉似的,全身都热了起来。 她眼圈红了红,快步走出院宇,去追闷闷不乐的表小姐。 花颂心情不畅,从朝歌院里出来后在游廊里站了一下。 想当初父母活着的时候,她也是被捧在手心里的。 这等抛头露面的事,岂会舍得让她去做,尤其是在这天寒地冻的日子里。 现在沈朝歌竟然让她干下人的活。 卫珍寻了过来,唤她一声:表小姐。 她微微回过神来,看到她身上的裘衣,那分明是朝歌的。 卫姑娘不过是府里一个管事的,朝歌竟如何厚待她。 卫珍问她:“表小姐,今天还要去招生吗?” 花颂点头,淡淡的道:“卫姑娘这一伤,所有的事情都落在我一个人身上了。” 卫珍便笑道:“我这就陪表小姐一块去招生。” 花颂面上这才勉强高兴了一些,道:“卫姑娘穿得这般雍容华贵,怕是不适合招生。” 卫珍笑说:“这样更有信服力,也好让姑娘们看一看,我们姑娘家也能靠自己的能力撑起一片天,走吧。” 靠自己的能力撑起一片天。 花颂眸子沉了沉,跟她去了。 让她一个姑娘家亲自去招生,她实在是拉不开脸面的,卫姑娘是一个放得开的,由她陪着一块招生,事半功倍。 到时候她只需要坐在那里登记一下招生人的名字就好了。 揽生意这等事情,卫姑娘自个就做了。 卫姑娘也是一张巧嘴,三言两语,就能吸引一堆大姑娘小媳妇前来报名,顺便吸引一些穷书生前来围观。 这两天广陵也盛起女子读书报名的热潮,民间早就议论纷纷,说什么的都有。 有不屑的,有讥屑的。 有纯属看热闹的。 看这沈家七姑娘到底要折腾什么。 那天朴素生手捧一壶热茶过来,送到卫珍面前说:“卫姑娘,喝杯热茶,润润口。” 卫珍本不想喝,但人都好心好意送到面前来了,她也就道了谢,接了茶。 朴素生说:“还是卫姑娘有号召力,三言两语,就能让她们前来报名。” 昨个他也是有过来的,卫珍歇息在府上,便没有出来。 他日日过来,就为看一看她,与她说上一句话。 卫姑娘淡淡一笑,道:“公子言过其实了。” 朴素生说:“我对姑娘一见倾心,句句实言。” 卫珍微微一怔,手中的茶又还给了他,道句:“我还有事。” 扭身,她走了。 来到花颂这边看了看,她正为报名的姑娘登记。 这朴公子真是…… 她隐隐以为,他是七小姐的爱慕者,接近她可能是为了七小姐。 他忽然朝她表白,吓她一跳。 她悄然朝那边扫了一下。 朴素生低看了看手中的茶,把她还未曾喝完的茶放在唇边,慢慢饮尽。 好像他饮的不是茶,而是她一般。 卫珍心里像被什么撞击了一下,好一会不能平静。 花颂这边忙完,起身,家仆过来把桌椅收拾,今天的招生到此结束。 她走到有几分魂不守舍的卫珍面前,淡淡的道:“卫姑娘跟我出来招生,原来不仅是为了招生。” 卫珍看她一眼,问:“表小姐此话何意?” 花颂一笑,道:“那位公子瞧起来不错。” 扭身,她走了,留下话说:“我去买点东西,卫姑娘你且先回去吧。” 她是不会告诉卫珍,这位公子曾经是韩孝郡的人。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韩公子的朋友,大概也都是和他差不多的人吧。 自恃清高。 喜新厌旧。 冷血无情。 当初和她在一起的时候明明也喜欢她的,为了沈朝歌,转身就把她抛弃。 也幸好抛弃了。 前朝皇室余孽,也配不上她。 走到一拐角处,花颂住步,转身,说:“我知道你一直在看着我,出来吧。” 戴着帷帽的夕歌就走了出来。 她走到花颂面前,狠声道:“花颂,是你害了我娘。” 她娘现在被关在牢里了,为了见她娘一面,她也是塞了不少银子的。 事情的原因她都知道了。 花颂冷呵一声,道:“她是害人害己,夕歌,你最好放聪明点,我是你碰不得的人。” 夕歌怒,压低声道:“你忘记朝歌是怎么对你的吗?” 花颂好笑的看着她。 她与朝歌是有解不开的恩怨,但不代表她会为了这恩怨,被夕歌利用,让她牵着鼻子走。 她微微挑了下巴,嘲讽道:“无需你来提醒我,也不用在此挑拨离间,更不要来教我该怎么做,你不要忘记了,你是她的手下败将。” 所以,这样一个人,有什么资格来教导她该怎么做? 这两天,她也想明白了。 夕歌这个人是不能碰的疯狗。 不碰她,她都会出其不意咬你一口。 居然还枉想把她给绑架了,卖个好价钱。 贱人。 夕歌听她一席话,也就明白了。 花颂是不会与她合作了。 本想靠花颂把朝歌引出来的,看来这花颂是没有任何利用价值了。 也罢,靠人不如靠己。 没有花颂这个助力,她一样可以把朝歌弄死。 既然无合作的可能,夕歌也就走了。 花颂看了她离去的身影,想了想。 夕歌这尼姑当得倒是自由,说下山就下山了。 她轻轻搓了一下手,外面是真的冷。 在回府前,她还是买了份外祖母喜欢吃的如意糕。 虽然府里并不缺少什么,但这是她的一片孝心。 出门在外,总是想着她老人家的。 她拎着如意糕往回而返,迎面就遇着了钟玄明,带着奴才出来了。 沈承恩就跟在旁边。 韩家失势后,由于钟家在韩家这事上确实清白,没有可指责之处,钟家在这广陵依旧混得风生水起。 忽然在此遇着了曾与韩公子好过的花颂,钟公子没打算就此放过她。 他挡在人面前调笑说:“哟,这不是花颂姑娘吗?今天没招生吗?” 她身为沈府的表小姐,亲自出来招生这事,并不稀奇。 路过的,都知道。 花颂低眉顺眼,道:“多谢钟大人关心,今天招生已结束了。” 钟玄明就上了手,忽然挑了她一缕头。 花颂一惊,本能后退。 钟玄明说:“我一直觉得,我们两个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当初他确实有几分看上过这花颂,却被韩公子捷足先登了,他也只好作罢了。 现在韩家早就没了,花颂与韩公子的事情也过去了。 也正因为她与韩公子那一段往事,令她在沈府的位置甚是尴尬。 这些事情,他也都清楚。 在这广陵,恐怕也没人乐意要她了。 他当然也不会真的要一个被韩公子玩过的姑娘。 不过是逗她玩玩罢了。 瞧她脸带羞怯,他笑意更浓。 花颂柔声说:“与大人天造地设,花颂何德何能。” 她话锋一转,又含情脉脉的说:“实不相瞒,我也一直仰慕大人。” 虽然她也没真的看上过这钟玄明,想到自己现在的处境,她也觉得,如果能嫁给钟玄明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钟玄明却哈哈一笑,说了句:“我谢谢你的仰慕了。” 然后,他扬长而去了。 这位姑娘难道不知自己在外的名声有多狼藉?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637章 他克妻来她命硬 若是搁在以往,花颂是无论如何也看不上钟玄明了。 过去朝歌也曾和她说过,这钟玄明死了三位夫人了,都是难产而死,克妻克子。 不仅如此,还常流于烟花之地,府里不知道养了多少小妾。 朝歌还曾说他因为太过风流,身上还染了隐疾,离近一点都会过给人。 后来她也略略的打探过钟公子的事情。 除了死过三位夫人外,倒并没有旁的风评。 钟公子这个人在外面还是很注重自己的名声的。 至于朝歌说的那些病,更不可能。 真得了那种病,钟公子还能潇洒得起来。 ~ 花颂也心知肚明,出了她与韩公子的那档子事后,往后很难在广陵嫁得好。 她现在也真觉得,以着自个的身世,与钟玄明就是天造地设。 他死过三任夫人,克妻克子。 她跟过韩公子,她父母双亡,她不怕他克妻克子。 还不知道谁比谁命硬呢。 晚上的时候,伺候在沈老夫人跟前,花颂和老太太说:“今天外出招生,遇着了钟大人,他和我说……” 花颂欲言又止,微有羞赧。 这钟公子沈老夫人知道,问她:“他说什么了?” “他说,与我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沈老夫人默了一会。 这钟公子娶过几房夫人了。 如果搁在以往,她无论如何也不会把花颂嫁过去的。 现在听花颂这般说,她大概也明白了些这姑娘的心思。 沈老夫人琢磨了一会,道:“我可听说,他克妻。” 花颂淡淡一笑,道:“我命硬。” 她父母双亡,她依旧活着。 她觉得自己确实是命够硬的了。 沈老夫人又说:“我听说,他把那个承恩买了去,在他身边当奴才。” 花颂道:“祖母也说了,不过是个奴才。” 她事实上之前也有看见过沈承恩,她丝毫没把这个庶子放在眼里。 沈老夫人颔,道:“既然钟公子与你有意,我明个就请个媒人,到钟家去把这亲事提了。” 花颂说谢谢外祖母。 沈老夫人觉得现在的沈家不比以往,如果沈家派人前去提亲,钟家的人没有道理不答应的。 那钟公子,搁在以往,她也不是很喜欢的。 总觉得不是个正常的公子。 问题是现在的花颂也不是以往那等清清白白的小姑娘了,她曾跟了韩公子。 思来想去,沈老夫人也觉得,花颂若是能与这钟公子结成百年之好,也不亏。 再则,与其把花颂远嫁,不如就放在自己身边,嫁到钟家也不错。 沈老夫人打定了主意后,第二天就请了个媒人过来,把自己的意思一说,就让媒人去钟家提亲了。 钟夫人没敢把话说死,只说等她家大人回来商量过后,再给她回话。 晚上钟都尉从军营回来听说这事后,还挺满意的,答应了。 钟夫人还有几分嫌弃的说:“这花颂当初是跟过韩公子的人。” 钟都尉想得挺开的,说:“这有什么关系呀,韩公子现在不是已经没了吗?再说了,那小子还娶个好几房夫人,全都死了呢,他还克妻呢,现在有人肯嫁他,你就偷着乐吧。” 为了不让沈家等急了,赶紧派人把话传了过去,同意这门婚事了。 钟夫人无话可说。 等钟公子晚上回府听说这事后,气得去找他爹理论。 钟太青朝他吼:“你小子有什么好不满意的,你已经克死了三房媳妇了,现在有姑娘肯嫁你,你就偷着乐吧。” 钟玄明被吼得一噎。 他爹又说:“我瞧这姑娘命也挺硬的,父母双亡,就她一个人活着,这么说起来,你们两个倒也挺般配的,你现在就需要这么个命硬的媳妇,等择一吉日,赶紧把这亲事给办了,也好早点为我们钟家开枝散叶,这香火要是断在你手里了,你就是咱钟家的罪人了。” 都克死三房媳妇,还都是在生产的事情克死的。 这命该多硬啊! 钟太青也头疼得很。 可钟玄明是他的嫡长子啊! 他必须娶一命硬的媳妇,为钟家传宗接代。 他觉得这花颂合适得很。 当天晚上,媒人就去了沈家,把钟家的意思传达了。 沈老夫人甚是高兴。 这事敲定了,就派人批了两人的八字,这八字一批,还真的是合适得不能再合适。 后面就走了三书六礼的流程。 因为敲定了与钟公子的婚事,花颂便不想再搞招生的事情了,推辞着说身体不适,不去了。 她将来是要嫁到钟府做少夫人的人,抛头露面的搞什么招生,岂不是让人笑话了去? 等她嫁给了钟公子,她再也不是沈府的表小姐,而是钟府的钟夫人,身份也尊贵着呢。 花颂不肯去干招生的事,这事就又落在了卫珍的身上,由她自个去干了。 听雨阁。 闲来无事,朝歌坐在案前托腮。 她在想花颂的事情。 兜兜转转一圈,这花颂怎么就又嫁给了钟玄明? 嫁就嫁吧,她倒也不担心花颂能翻出什么浪花来。 最多就是和前世一般,嫁给钟玄明,一胎生两,看起来风光无限。 前一世,她的确以为花颂过得风光无限。 现在看来,其实不然。 钟玄明这个不要脸的,男女通吃。 或者说,娶个女人回府,不过是为了为他钟家开枝散叶,或掩人耳目。 她自我安慰了一会,可前世的事在她这里又重来一回,心里总归还是不安的。 她当初费尽心机要阻止花颂和钟玄明在一起的,本以为他们之间再无可能的了。 她正琢磨着这事,奴婢过来禀报说,表小姐来了。 朝歌也就请她进来了。 因为敲定了和钟公子的事情,花颂整个人的精神气就显得不一样了。 有几分的得意。 她微笑着走进来,行了一礼,道:“妹妹今天没跟着一起招生吗?” 朝歌淡淡的扫她一眼,说:“倒是没想到,这兜兜转转一圈,表姐还是嫁给了自己最厌恶的人。” 当初她对钟玄明确实是厌恶。 总觉得他一个娶了三房夫人的人是配不上她的。 花颂也就笑着坐下来说:“世事无常,人总是会变的,朝歌,有句话不知当说不当说。” 朝歌也就颔,让她说。 花颂说:“我见过夕歌了。” 朝歌倒也不意外她会这么说。 花颂说:“她想利用我杀你。” 这件事情本不想提的,怕说了朝歌也不会完全相信她。 现在她就要成为钟家的夫人了,想一想,这事还是要告诉朝歌的,她想要重新树立在沈朝歌心中的地位,取得她的信任。 至于她信不信,就看沈朝歌如何个想法了。 花颂说:“这样一个人留着她,早晚是祸患,如果你想除掉她,我有办法把她引出来。” 朝歌冷笑,道:“想借刀杀人?” 借她之手,杀了夕歌。 夕歌母女之前可是有绑过她的,企图把她卖了。 她的确有理由报复过去。 花颂苦笑一声。 果然是不该说的。 朝歌根本就不会相信她,只会以为她想趁机利用她。 好一个借刀杀人。 她倒并无此想法,她只是想取得她的信任罢了。 朝歌忽然问她:“表姐真的不介意嫁给一个断袖之人?” 花颂淡淡一笑,道:“我知道表妹心里一直不大能原谅我,但也大可不必如此毁谤钟公子。” 朝歌嘲笑道:“表姐也大可不必自欺欺人。” 她虽然确实有心想要拆毁这桩姻缘,说的也是实话。 那钟玄明男女通吃。 花颂脸色微微沉了沉,到底还是年轻,表情上总是绷不住。 正在那时,红蓉高高兴兴的领了沈朦进来。 沈朦规规矩矩的行了一礼,唤了句:七小姐。 经过一再教导,学习,这三个字他已经可以唤得清晰了。 朝歌也就笑着说:“看来蓉蓉没少下功夫。” 花颂见朝歌不想搭理她了,干着也也尴尬,她日后是钟少夫人,也不愿意一直看有歌的脸色,就退下。 她也略略的听过一些,七小姐买了一个狼孩回来。 这模样倒是精致得很。 怎么什么好东西都让朝歌得了去,她怎么就这般的好命。 里面传来欢声笑语声。 沈朦看见桌上有许多的水果点心,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朝歌便笑说:“沈朦,过来吃。” 来到沈府的这两日,他吃过这辈子都没有吃过的美食。 每一个人待他都很友善,与他笑脸相向。 不像在地下场,那些人从来都是饿到他昏才肯给他一点点吃的。 一得着沈朝歌友善的话语,他立刻坐了下来,拿了点心猛吃起来。 红蓉在一旁直喊:“朦朦,你慢点,慢点吃,注意形象注意形象,没有人和你抢的。” 他这形象哪是一两天的功夫就能改变得了的。 一不注意,一不提醒,形象全无。 吃得满嘴都是渣子。 沈朝歌瞧他跟个孩子似的狼吞虎咽,一方面觉得好笑,一方面又觉得心疼。 她说:“沈朦,等明个,你陪我去一趟地下场。” 正吃着的沈朦面上一僵,有几分惶恐:“七小姐,不要……把我……送走。” 朝歌柔声说:“沈朦你不要怕,我不是把你送走,是让你陪我再走一趟,明个不论我去哪里,你都要寸步不离的跟着我,你要保护我,不能让坏人欺负了,明白?” 沈朦说:我明,白了。 只要不是把他送走,他就放心了。 朝歌起了身,取了一样东西过来,展开,是一个人的画像。 一张纸上,画了两个人,一女子,一公子。 这是凌陌花和阿槿。 她拿给沈朦看,和他说:“你把这两个人的模样记住,他们实在是一个人,有时候会扮作女子,有时候又会扮作男子。” 沈朦仔细的看朝歌给他的画像,说:我记,住了。 朝歌又交代他说:“日后不论在什么地方,只要看见了他,就把他给我抓起来,但不可害他性命。” 沈朦说:我知,道了。 朝歌满意的拍拍他的肩膀,说:“阿朦聪明得很呢,这人话一学就会。” 沈朦咧嘴笑。 红蓉邀功:“是我教得好。” 朝歌便笑着连她一块夸了。 之所以生出又要去地下场的心思,实在是因为这凌陌花太过嚣张了。 她一早醒来,床头上又多了一块绣有木槿花的手帕。 凌陌花这是在挑衅她,告诉她说,他可以在沈府来去无踪。 霁月人不在府上,这事她也就放在心里了,没惊动任何人。 怕吓着了家里人。 告诉锦言锦语他们也是没用的,以他们的本事,拿不住这凌陌花。 既然凌陌花来挑衅她,她非要把他老窝找出来。 如果能把他给捉住是最好不过了,再也不用担心他会对霁月不利。 七姑娘心里自有自己的如意算盘。 次日,她就带了沈朦前去了,一块过去的还有锦言。 她没带锦语,因为他居然在地下场这事上不说实话。 她一描述,人家卫珍锦言都知道地下场一事,偏他假装不知,不告诉她真话。 不和她说实话,那就是没和她一条心,暂时不用。 锦语眼睁睁的看着她带人一块离去,百思不得其解。 论关系,锦言肯定不如她与七小姐的关系亲啊! 凭什么七小姐不带她去,反而带锦言去? 锦语满心不高兴。 七小姐那时也就带了人去了地下场。 和上次来的时候一样热闹,非凡。 朝歌拿了画像一边走,一边询问路边的人,有没有见过画像上的人。 她想着,只要凌陌花人住在这里,总会有人见过他的。 再则,如果凌陌花现她在这儿寻她,说不定会就此现身的。 她就是要以自己为诱饵,把凌陌花引出来。 也只有把他给捉住,她才能安心。 一路问下来,倒也没问出什么结果。 那凌陌花行事向来诡异,来去无踪的,即使是出入,也从不以真面示人,想要在这里打探到他的真容,也是不容易的。 毫无收获。 回去的时候为了奖励沈朦,朝歌又给他置办了两身新衣裳。 沈朦虽是狼孩,但模样清秀俊美,漂亮的衣裳往身上一穿,那当真是美得不可方物了。 由于是狼孩,沈朦也是不会骑马的,来来回回,锦言骑马,朝歌坐马车,他只能一双脚跟着马车快跑,却也丝毫不落马后。 朝歌偶尔掀了布帘看他一眼,琢磨着回头让锦言教他骑马吧? 虽然能跑,总觉得让他一直这般跑着,太委屈他了。 他应该骑马的。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638章 他是半个大荣人 夜晚来临之际,又下了一场雪。 大雪夹杂着大风,呼呼作响。 倚在书案前,看了会书,朝歌也就歇下了。 寝屋的灯熄下,外屋留下一盏夜灯。 就在今天,沈朦睡在这外屋。 他虽是狼孩,朝歌觉得他实在是没有什么危险性,反而很可怜。 索性把他手脚上的铁链都去掉了。 只是把自己的铃铛送给了他,挂在他身上。 沈朦长这么大从未睡过这般舒服的床铺,虽然只是一软榻,恰好够他一人睡,他依旧睡得舒服极了。 由于太舒服了,屋里的烛火一熄,他靠着这软榻闭了眼,就真睡过去了。 睡着后,还做了一个极美的梦。 梦见自己住进了一个华丽的宫殿,睡在了舒服的床榻上。 黑暗中,凌陌花便又潜了进来,走到朝歌的坐边,坐下来,轻轻弄了一下她的脸蛋,把她给弄醒了。 朝歌睁了睁眼,看了看眼前的人,一身的黑袍。 周身阴冷的气息硬生生被他压了回去。 他勉强自己温柔一些,免得吓住了她。 朝歌淡淡的询问:“你怎么来了。” 他说:“听说你到处找我,我就过来了。” 朝歌慢慢坐起来,说:“你不该来的。” 他问:“朝歌,你是不是特想把我抓住?” 朝歌点头,说:“只有这样,我才能放心。” “所以,你买了那个狼孩,想让他抓住我?” 朝歌看他一眼,问:“既然你什么都知道,为什么还要过来?” 是觉得沈朦抓不住他? 他说:“我想你可能想见我,就过来让你看看我。” 朝歌低,说:“你走吧,以后都不要再来了。” 就当他们不曾认识过,这是最好的办法。 他却固执的问:“如果我不走,你会让他过来抓我吗?” 朝歌抬头看他一眼,说:“会的。” 他忽然就笑了一声,笑得有些惨淡。 他说:“沈朝歌,我这一生,从来没有什么舍不得的人,但我舍不得你。” 沈朝歌说:“阿槿,我这一世,想做的只有一件事情,就是保护我自己的家人,我不许你伤害他们任何一个人。” 否则,他们只能是敌人。 凌陌花说:“那个狼孩好像没什么用,他睡着了。” 因为她的态度,他又改变了注意,说:“沈朝歌,如果你和我注定不能成为朋友,那你就跟我走吧,我想你一直陪着我。” 他伸手去抱她,身后忽然就传来一声嘶吼。 类似于狼的吼声。 是沈朦醒了。 他被自己的美梦乐醒了,然后就听见这边有动静了。 眼见那个黑袍伸手要抱走他家的小姐,他本能的出一声嘶吼,以恶狼的姿势扑了过来。 凌陌花知道这狼孩确实是有几分本事的,他旋身一转,避去,狼孩又冲他扑了过来,度的确又快又狠,又有着非人的力量。 若非如此,他又岂能一拳把那猛虎打趴在地上。 凌陌花疾步而避,沈朦招招逼近,他只能冷笑一声,朝外退去。 不愧是花了大价钱买来的人。 他避得快,狼孩也追得快。 这两人瞬间就消失在屋顶之外了。 冰雪天地,你追我逐,如影随形。 朝歌披了件衣裳,往外走。 北风呼啸,伴随着雪花。 一眼望去,地上又是一层银白。 忽然,外面传来一声轰响,朝歌定睛去看。 “七小姐,我把,人抓,住了。” 不愧是跟着狼长大的孩子,战斗力惊人。 凌陌花非但被他给抓住了,还被他给打伤了。 他抓人回来的时候,直接把人从屋顶上扔了下来,然后又以恶狼扑羊的姿势过来,把人控制在自己手里。 朝歌说:“提进来吧。” 狼孩把陌凌花提了进来。 凌宵阁的阁主,在一个狼孩手里,竟是这般的不堪一击。 还是在自己喜欢的姑娘面前被击败。 凌陌花惨淡一笑,伸手抹去嘴角的血迹。 朝歌唤他:“阿槿。” 一时之间,她心情复杂。 凌陌花忽然就笑了,说:“能被朝歌抓住,我很高兴。” 朝歌说:“我不能违背我自己的心。” 她活着的目的,就是保护家人,包括霁月。 明知道阿槿会给霁月带来危险,而这个危险之人就在她手里,她没办法再放他离开。 不论是谁,只要他敢伤害她的家人,都是与她为敌。 所以,她又说:“我必须把你关起来,交给我大哥。” 待霁月回来,再处置他。 凌陌花说:“好。” 身为凌宵阁的阁主,本该冷酷到底,绝情到底。 这才符合他凌宵阁主的身份。 偏遇见了她时,他便待她处处留情。 处处多情。 朝歌也就把锦言锦语唤了过来,给他手脚上了铁链,把他暂时关押在府中的一个房间里。 黑暗中,凌陌花望了手脚上的铁链,呆了好一会,忽然就笑了起来。 这段时间,他到底在多情些什么? 他在痴心妄想些什么? 沈朝歌,她是如此的决绝。 她是真的不会放过他的。 他们本不是一路人,不是一个世界中的人。 她的世界,他是无法融入的,就好比她无法走进他黑暗的世界一样。 他本是被这个世界抛弃的人,没有人会要他的。 ~ 一夜的大雪,一眼望去,整个沈府又被银装包裹。 沈朦匆匆跑来,叫:“小姐,他,他跑了。” 朝歌拔腿往外走。 关凌陌花的那个屋,房门大开。 本是捆绑在凌陌花身上的铁链落在地上,锁被扔在一旁。 在锁旁留下一块手帕,上面绣了木槿花。 朝歌走过去,捡起手帕。 但愿他这一跑,再不要回来了。 也免得她左右为难。 手捏一方帕子,她淡淡的道:“沈朦,凌陌花跑了,那就算了吧。” 沈朦说算了。 朝歌捏着那一方帕子回屋,把他原先留下的帕子拿出来,叠放在一起。 若真是阿槿就好了。 可他终究不是阿槿,是凌陌花。 锦语和锦言来不及让人禀报,一起匆匆闯了进来,喊:“七小姐,凌陌花……” 朝歌头也不抬的说:“我知道了。” 锦言说:“七小姐,凌陌花一定还在城中,或者在地下场,属下这就带着人,去搜捕。” 朝歌说:“他又不是傻子,岂会乖乖待在原地等你们去搜捕。” 一如朝歌所想,他不会乖乖待在地下场。 离开沈府后,凌陌花去了佛光寺。 见了怀安大师。 禅房。 凌陌花坐在他面前,一身煞气,说:“我抽一个签。” 怀安大师看着眼前的少年。 皮相绝美,脾气极差。 他气色不好,脸色不对。 问他:“你受伤了。” 是被狼孩给打伤了。 那个该死的狼孩,果然非同一般,有着非人的力量。 不过,他早晚要弄死他。 还从未有谁在伤了他凌陌花后,能全身而退的。 压下心里的杀气。 凌陌花冷淡:“无须假惺惺,我抽个签。” 怀安大师也就问了:“什么签。” “姻缘签。” “和谁的姻缘?” “沈朝歌。” 怀安大师说:“没结果。” 没结果,他一身阴冷的质问:“沈朝歌和谁才有结果?” 他要去杀了这个人。 怀安大师说:“施主,不如放下执念,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施主。 在他怀安大师的眼里,世人皆是过客。 他冷笑一声,道:“我尘缘未了,如何放下?” 怀安大师说:“我是在救你。” “可惜佛不渡我。”所以,他一点也不想出家。 出家了,就更加不能靠近沈朝歌了。 他问:“我这次去杀沈霁月,能杀得了不?” 怀安大师说:“你若再去,必有去无回。” 他冷哼一声,是自语,又像在问他:“沈霁月洗血了我凌宵阁,难道我就这样算了?” 怀安大师想要循循善诱:“冤冤相报何时了?” 他又冷笑一声,嘲讽道:“你怀安大师是活得洒脱,抛妻弃子,毫不愧疚,还能说得冠冕堂皇,恶心。” 他站起来,转身就走,带走了一阵冷风。 身后传来怀安大师的轻叹声。 这个老秃驴有什么资格在此叹气,这世上再没有比他活得更洒脱之人了。 凌陌花拉下帷帽,遮住了自己的面容,匆匆离了佛光寺。 佛光寺到了这个时候,香客不似往常,如流。 极少。 往回而返的路上,迎面遇着了一个人,和他一样戴着帷帽,他被这人唤住。 “花花。” 他身形微微一僵,这是慧明的声音,他那个祖母。 虽是戴了帷帽遮面,这身形也是错不了的,慧明一眼认出了他。 “花花,我终于找到你了。” 她也忙掀了自己面上的帷帽。 凌陌花淡淡的看她一眼,问:“找我作甚。” 慧明面上也是一僵。 他们祖孙之间,向来冷淡。 她很快缓和了一下自己的情绪,道:“官府到处寻你。” “那又如何?”他冷淡的回应一声,举步就走。 慧明匆忙跟了过来说:“花花,如今这大耀无你藏身之处,你难道要一辈子这般躲躲藏藏。” 关她何事! 他不语。 慧明说:“花花,说起来,你也是半个大荣人。” “……”他住步。 这信息含量大了,他想听一听。 慧明四下看了一眼,也知道这个时候前后无人。 她说:“你只要寻到大荣皇室的后人,就是先前韩太守的嫡长子韩孝郡,助他重组大荣皇室,你就有机会重见天日。” 凌陌花冷淡的问她:“如此说来,你是大荣皇室的人?” “边走边说。” 两人同步离去。 慧明的确是大荣人,她的祖上都是大荣的贵族。 近百年前,大耀帝国的军队如蝗虫一般席卷整个大荣,大荣贵胄能跑的全跑了,不能跑的,誓死不降。 当年那一战,惨不忍睹,血流成河。 从老到小,死伤无数。 这场战事已过了近百年了,直到今日,身为大荣的后人,骨子里还是不肯屈服,也正因为如此,大耀帝国对大荣余孽格外决绝,追杀不止。 大耀帝国越是打压,大荣后人越盼望着有朝一日可以恢复往日的荣耀,自由自在。 在最初的那些年间,大耀帝国的边境也曾被大荣的后人骚扰,杀戮,大耀便一次次派军队前去镇压。 后来,大荣余孽好像真的从这个世上都消失了,再没有动静了。 可就在前段时间,随着广陵韩太守死,他的身份也被揭开了。 揭开了韩太守的身份,就等于告诉世人,韩太守的儿子韩孝郡是大荣皇室的后人,是皇子。 大荣后人本以为复国再无望,这辈子就这样了,如今皇子的身份一暴露,又让许多蛰伏在暗中的大荣人又蠢蠢欲动。 目前的情形是,虽然知道大荣皇子是谁了,但他消失得无影无踪,联络不上。 慧明的意思是,希望凌陌花可以动用一下自己还在的人脉,暗查一下皇子的下落。 只要皇子在,复国就有希望。 凌陌花同意了。 两人在这件事情上达成了一致后,慧明带他去了姑子庵。 由于对外宣称的是她在闭关,慧明便带凌陌花从后山翻过去了。 后山地势险要,加上又下了一场大雪,路更难走了,好在她常走这路,习惯了。 对于凌陌花来说,也是小事一桩了,只是他受伤在身,略显吃力了些。 慧明带着凌陌花翻山回去的时候已是傍晚。 两人跃墙而过,不曾想就撞上韩孝郡与夕歌在院中玩耍。 夕歌见雪大,便拽了韩孝郡出来陪她玩雪。 韩孝郡内心虽是百般不情愿,考虑到她对自己的需要,还是从了她。 冷不防有人进了院宇,夕歌面上一惊,还没来得及惧怕,惧怕韩公子的身份就此暴露,就听慧明唤句:“韩公子,这不是韩公子吗?” 一想到他皇子的身份,慧明立刻行了一礼,说:“贫尼参见太子殿下。” 韩孝郡看着眼前的两人,知道来者是友非敌,也就放下心来。 他并不认识这慧明。 夕歌一旁不动声色的看着,便忙行了一礼,唤声:“师傅,您回来了。” 韩孝郡显然不认识她慧明,她介绍了一下,说是自己的师傅。 慧明道:“殿下,外面冷,请里面说话。” 一行人也就进去了。 韩夫人人正卧在榻上,听见外面的声音,支起耳朵听了听。 几个人坐下,慧明说:“贫尼这段时间也正在到处打探殿下的下落,没想到殿下竟藏在这里,看来是天助我们,要光复大荣皇室了。” 她却不知,其实是要命丧于此。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639章 七姑娘今非昔比(1) 韩孝郡已猜到她的身份,那定然是大荣的人了。 他说:“光复大荣,谈何容易。” 慧明信心满满,说:“殿下,光复大荣,并非难事,眼下殿下要做的就是想办法离开这里,只要殿下离开大耀,寻到另一落脚处,属于大荣的子民自然会为追随您而来。” 韩孝郡自嘲一笑,道:“天下之大,哪里才晚落脚之处?” 恐怕他一旦离开这姑子庵,很快就会让人查出他的身份,光复大荣的行动还没开始,他就先死了。 韩孝郡并不乐观,慧明却是胸有成竹。 她说:“殿下,离开这里,前往蛮夷,蛮夷远离大耀,殿下假意去投靠蛮夷王,到时候借机把蛮夷之地逐个给占领了,自立为王,自可恢复大荣皇室的荣耀。” 这果然是个好主意。 一个女流之辈,竟有这想法。 韩孝郡看她的眼神带了几分欣赏,说:“师太,本殿它日若能光复大荣皇室,就封你为国师。” 国师,国师好啊! 慧明面上微微一笑,道:“我已老了,许多的事情恐怕力不从心,殿下,凌陌花在此,他的本事想必殿下也已耳闻,他可为你所用。” 韩孝郡看向凌陌花,说:“凌阁主,你就是光复大荣的功臣,待恢复大荣之时,本殿必为你加官进爵,位列三公。” 凌陌花冷冷的浇了他一盆冷水,道:“先想一想有没有这个命活着离开大耀吧。” 八字还没有一撇呢,他便开始画了个大饼哄他。 这种场面话,他会当真吗? 拥立他为王,自己为臣? 想多了吧! 他可是凌陌花,杀了上一任阁主,取而代之。 不过,既然大耀无他容身处…… 此处不留人,自有留人处。 那就去把蛮夷王干掉吧。 韩夫人已压着内心的狂喜走了出来,看了看屋里的两个人,问:“几时可以离开这里?” 听了他们的谈话,她已迫不及待的想离开这里了。 凌陌花冷冷的瞥她一眼,这位夫人还真是毫不掩饰她目中的欲望,贪婪,急切。 他说:“现在正值年关,各处关卡查得更严了,此事年后再议。” 韩夫人看他一眼。 他一身黑袍加身,模样生得倒是精致,可分明不是好惹的。 韩公子说:“就听凌阁主的,年后再议,只是,在离开之前,我还有一事相求,还望凌阁主帮我这个小忙。” 这事本是托给了夕歌,瞧她这样,怕她也是没有本事办到。 不指望她了。 凌陌花没立刻答应他,只道:“说来看看。” “想必凌阁主也有耳闻过,我与沈府七姑娘的一些恩怨,在临去前,凌阁主可否入一趟沈府,把沈朝歌给我抓来?” 凌陌花说:“不可。” 拒绝得干脆,韩孝郡一怔。 他若是大荣殿下,他岂有不从之理? 也未免不把他放在眼里了。 慧明忙道:“花花,你走一趟如何?” 凌陌花微微蹙眉,花花这两个字,他一点不喜欢听。 他什么时候与她的关系这般亲近,可以唤他花花了? 暂时没再理会这个称呼。 于他来说,走一趟沈府,是易如反掌之事,可他不愿意。 凌陌花说:“说来不怕你们笑话,我昨个刚从沈府出来,被打伤了。你们人藏在这里,可能还不知道外面的情况吧,现在的七姑娘也今非昔比,沈府戒备森严。” 他并不想旁人去打扰小姑娘。 等他夺了蛮夷王的地盘,就回来把小姑娘抢回去给他做媳妇。 夕歌说:“据我所知,沈霁月不在府上。” 凌陌花嘲讽她:“小尼姑孤陋寡闻了,沈霁月并非天下第一,在沈府中,还藏着一个比十个沈霁月还厉害的狼孩,你们现在都是在逃之人了,我劝你们还是想一想如何逃命吧。” 夕歌冷笑一声,道:“你该不是看上了七姑娘吧?所以才不想帮忙殿下?” 她本来觉得这凌陌花有几分眼熟的,好像在哪儿见过。 提到沈朝歌的时候她就记起来了,这不就是当初带了朝歌来姑子庵的那个红衣人吗? 那时他穿了一身的红衣,头不扎不束,妖魅。 雌雄难辩。 今天他一身的黑袍,周身都是冷煞之气。 好像地狱走出来的罗刹一般,气质判若两人。 他现在的模样虽然也是好看,却看了让人害怕,不敢多看。 凌陌花眼神一厉,如刀。 他问:“这小尼姑留她有用吗?” 没用就杀了吧。 废话一堆,听着就让人讨厌。 夕歌面上一变。 韩孝郡说:“这段时间承蒙善缘相照,凌阁主就不与她计较了吧。”又对夕歌使了个眼神,让她下去了。 这夕歌留着还有用处,暂时杀她不得。 至于凌陌花,就算也是朝廷缉拿的人,那也是凌阁主。 以后用着的地方多着呢,就容他猖狂吧。 待他出了大耀,干了蛮夷王,拥有了自己的势力,这些不听话的人,全都杀了。 各人自有自己的算盘。 广陵沈府。 夜幕落下。 沈朝歌坐在书案前,正读一《梅花》诗。 墙角数枝梅,凌寒独自开。 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 读完诗,她忽然心血来潮,对自己的婢女吩咐,让去给她剪几枝梅花来,要带雪的。 过了一会,红柚就捧了她所要的梅花过来了。 朝歌拿来梅花,轻轻一嗅。 悠远的香,飘渺的香,冷冷的香。 红柚笑说:“小姐,这雪一会遇热就化了。” 屋里暧和着呢,可容不得这雪存活。 朝歌便把花插到一旁的琉璃瓶里,就由它慢慢化吧。 “小姐,摸摸汤婆子。”红柚怕她把手给冻着了。 朝歌也就捂了一下汤婆子。 红柚前去把床给她铺好了,唤她:“小姐,天晚了,早点睡吧。” 朝歌也就坐在榻靠着了,让红柚也退了下去,让她不必伺候,早点歇息。 她随手摸出放在枕下的手帕,琢磨了一会。 凌陌花一路入京后,藏在了徐府。 后来又藏在地下场。 现在不知又要藏往何处了。 那韩孝郡呢,这么久了,也没有他的消息,他会藏于何处? 想到这韩孝郡的藏身处,她忽然一个激灵坐直了身。 前一世,韩孝郡是跟了他父亲去了蛮夷的。 她跟着在蛮夷待了三年。 这期间,他们父子深受蛮夷王的重用,封官加爵,夕歌那时也是跟着一块去的。 有没有可能,夕歌现在就和韩孝郡在一处? 夕歌人在姑子庵。 如果韩孝郡藏身在那里,那还真是一个绝佳的藏身处,任谁都不会搜查到那里去。 这个想法一出来,她自个吓了一跳。 照理说不可能啊! 夕歌当初是跟过秦煜的,后来被送了尼姑庵,她与韩孝郡不可能再有交集。 韩孝郡又跟花颂好上过。 前世的姻缘,在这一世,明明都朝着另一个方向走了。 联想到之前花颂与钟玄明的事情,明明两人再无可能了,到了最后,还是提亲了,钟玄明还就答应了,两人还是要做夫妻。 夕歌与韩孝郡之间,会不会也是这般? 看起来再无可能有交集,因为一些事情,还是在一起了,而这一切,她并不知道? 就算他们都在一起了,与她也不会有任何影响。 沈家不可能再遭遇前一世的不幸,她也不可能被抓到蛮夷。 她自我安慰一番,却依旧不能放心,索性站了起来,去把锦言给召过来了。 锦言锦语同处一室。 为了便于保护七姑娘,就近住旁边的下人房里。 乍见锦言又被七姑娘给唤去了,他脸色不太好看了。 七姑娘待他冷淡了。 有事不传他,传锦言。 锦言来到七姑娘面前,行了一礼。 朝歌人已坐在矮几前等他。 朝歌说:“我怀疑韩孝郡人藏在姑子庵。” 锦言忙说:“属下这就去姑子庵一探虚实。” 朝歌又说:“我怀疑是夕歌把他藏在了姑子庵。” “……”这怀疑究竟从何而来? 朝歌再说:“这事虽是怀疑,至少有六成的把握,你赶紧亲自去京师一趟,把事情朝我大哥禀明了,让他赶紧回来,到时候带上搜查令,直接进尼姑庵挖地三尺,搜查一番。” “……那万一没有呢?” 锦言觉得她这说法也太不靠谱了。 为了她一个不靠谱的说法,就把公子唤回来,带搜查令大张旗鼓的去搜查。 最后什么也搜查不到,有损公子英明神武的形象。 “听过什么叫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人吗?你脑袋怎么这般的榆?快去快回。” 现在就去? 外面还下着雪呢。 “不情愿?”朝歌蹙眉。 霁月给她留下这些人有什么用,她都使唤不动。 锦言说:“公子临走时……” “我知道他让你留下来保护我,现在有沈朦在此,他一个人不顶你十个人吗?” 所以,他留在这儿也没什么用了。 “……”七姑娘说的虽是真话,锦言还是被打击得不轻。 那狼孩根本就不是人,他一个人能和一狼孩比吗? 他只好道:“属下这就去。” 从七姑娘面前退下,他有些纠结的回去了。 锦语坐在屋里,心里正闷闷不乐。 见锦言回来,一脸心事重重,问他:“七小姐唤你干嘛了?” “让我现在去一趟京师,给公子传个话。” 锦语不由一乐,问:“现在就去吗?” 锦言点头。 锦语忍笑,站起来到他面前,拍拍他肩膀说:“兄弟,我祝你一路顺风了。” 外面正下着大雪,这外面风可大了。 大晚上出,天寒地冻的,冻不死他。 本来还觉得小姐待他锦言亲近了些,看来是他多想了。 锦言忧心忡忡,道:“小姐那边,你多留意着点,虽有狼孩在府上,那毕竟是一狼孩,野性未收,万一……” 万一野性大,伤了小姐如何是好。 七小姐也真是心大,现在也不肯给他上铁链了。 锦语忙道:“放心吧,我注意着呢,小姐交你的差事,你快去办吧。” “……”怎么感觉他特别希望他走呢? 所以,锦言内心虽不情愿,不得不照着七小姐的吩咐,亲自前往京师,去把她的话禀报给自家公子。 这事过后,在沈霁月回来前,朝歌白天闲在府上的时候,就逗逗狼孩。 功夫不负有心人,这狼孩也是个机灵的,在红蓉的耐性教导下,短短几天的时间,他已经可以和人一般,规规矩矩的站着,或规规矩矩的坐着。 走路,也可以规规矩矩的像个人了。 由于风雪较大,招生一事,也暂停下来。 统计下来,在广陵这一块,还是有四十来个人报名的。 卫珍把报名的人数送来给她过目,朝歌看了看,这报名的都是穷人家的孩子,年纪从8岁到15岁之间,再大些的便没有了。 朝歌说:“万事开头难,这个数目已经很好了,等她们尝到了读书的好处,日后就会有越来越多的姑娘肯读书了。” 卫珍笑着说是。 但这也仅是报名的人数,等到了开春,还不知道这些人会不会全部来读书呢。 这边正说着话,红菱便笑着进来了,说:“卫姑娘,这有你的一封信。” 卫珍有些诧异,谁会给她写信? 红柚已打趣说:“卫姑娘莫不是在外面有了情郎?” 卫珍忙说休要乱说。 她是七姑娘的女管事,并没卖给沈家,不同一般的奴婢。 借过信,想了想,她当着七姑娘的面把信给拆了。 展信看了一眼,面上微微染上几分红润,不自然。 红柚笑着说:“我就说吧,一准是情郎写给卫姑娘的信。” 瞧这模样就不一样了,脸都红了。 卫珍看了一眼朝歌,她模样倒是自然。 不似红菱和红柚这般,满心好奇。 “小姐,我与这人并不熟。”卫珍把信给了朝歌,请她过目。 既然给她看了,朝歌就不客气了。 这是朴素生写的信。 朴公子先前在招生之时对她有示爱之意,那时她吓了一跳,匆忙走了。 信中,朴公子对她说:那日的话有些唐突,怕冒犯了卫姑娘,但也是他肺腑之言。 天地寒,风雪飘,想起姑娘的笑脸,温暖如春。 来年开春,参加科举,若是有望高中,再来求娶姑娘可好? 求娶她…… 她心里顿觉一乱。 她并无嫁他之意,也不想嫁他。 这个人虽是一脸老实人的书生模样,给她的感觉并不舒服。 她并不是一个难相处的人,也不是一个会轻易讨厌旁人的人,何况是一个陌生人。 朝歌看过信,淡淡的说:“这个人啊,我认得他,之前跟韩孝郡厮混过,就是韩孝郡的一条狗。” 说到这条狗,她心里又是一个激灵。 她只知道卫珍前一世的时候喜欢过一个书生,据说那书生后来去科举了,再也没有回来。 卫珍几次想要逃跑,都被抓了回来,后果可想而知了。 难不成,那书生就是朴素生? 这一世,她虽把卫珍从那地方提前解救出来了,他们还是相遇了? 这个现让她身上一凉。 这就有点吓人了。 她千防万防,明明已为她,为花颂,为夕歌,全都另僻了一条路,怎么还能在七拐八拐后,又在另一条路上相遇? 卫珍一听她说跟韩孝郡厮混过,不是个东西,便明白了,忙道:“小姐,我这就回绝他。” 朝歌立刻道:“这事由我来回绝,从今往后,你若看见他,务必要回避他,他若死缠烂打,你告诉我,我派人打断他的腿。” 她不能让卫珍和这个书生再有什么关系。 这个朴素生一直跟着韩孝郡的,他就不是个东西。 前一世,这书生已负了她。 这一世,一定不能让卫珍对他生了情。 可看他这信中,也是惯会花言巧语的。 卫珍微微一怔。 七小姐的反应有点烈,她虽不喜欢那人,倒也没想要打断人家的腿。 朝歌打量着她说:“珍珍也确实到了婚嫁的年纪了。” 卫珍慌忙道:“小姐还有许多的事情需要珍珍帮忙打理,珍珍也无心嫁娶。” 像她这等没有出身没有背景的姑娘,恐怕也嫁不到什么好人家。 朝歌便道:“你这婚事,我会帮你留意着,一定把你嫁个好人家。” 卫珍是真没想过以自己的身世还能嫁什么好人家,既然小姐这般说了,她也就又忙道了谢。 等从朝歌面前退下,一旁的红菱说:“小姐,您待卫姑娘真是太好了,奴婢在一旁看着都要吃醋了。” 居然还想着要帮卫姑娘找个好人家。 这卫姑娘不过是她的一个管事,又没有卖给他们沈府。 何必这样操心。 朝歌瞧她一脸醋意,便笑了,道:“等时候到了,我也一准为你寻一个好人家,把你嫁出去。” 上一世红菱因为她这个主子,没落个好下场。 这一世,她这个做主子的重活一回,肯定要为她谋幸福。 不仅给红菱谋个好婆家,红蓉红柚红芙,她身边的奴婢,她都会帮她们谋个好婆家。 红菱一怔,一慌,忙跪下道:“小姐,奴婢才没想过要嫁人,奴婢这辈子都要伺候在小姐跟前,奴婢不仅要陪着小姐长大,还要看着小姐将来嫁娶,小小姐小公子出世。” “……”这都扯到哪去了?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640章 马不停蹄之霁月(2) 这第二场雪来势汹汹,一直没有要停的意思。 夜幕落下,洗漱过后,朝歌依旧坐在书案前看了会书。 实在是在等人。 搁在往日,霁月这会也该回来了。 这两天由于风雪的缘故,也不知他今晚能不能赶得回来。 她坐在书案前看书,狼孩坐在书案看她。 他现在是七姑娘的护卫了,为了安全,朝歌让他在自己跟前伺候。 毕竟这凌陌花是个不定数,虽然已经跑了,她担心他会随时再过来。 经过上一次,沈朦这次不敢打盹了,怕睡着了那坏人过来对小姐不利。 真把小姐抢走了就难找回来了。 他不打盹了,小姐倒是打起了盹,眯了眼。 他怕她打起盹来会摔下来,不由得伸了手,想要托住她的脑袋,这样她就可以在他手心里靠着睡了,不会摔着了。 守夜的红芙悄悄走了进来,一看他这样,顿时一急。 不悦。 他一个下人,怎么敢这般碰小姐。 她很快又考虑到狼孩到底不是正常人,又压下了心里的不悦。 她轻轻拍了一下狼孩的手,换了自己的手垫过去,捧了小姐的脸轻声唤她。 “小姐,您要是困了就去歇息吧?” 朝歌下意识的睁了眼,抬了脑袋,问她:“雪停了吗?” “没呢,奴婢瞧着,今夜是停不下了。” 朝歌忍不住打了个哈欠,对眼前的沈朦说:“你要是困,也去睡吧。” 沈朦立刻说自己不困。 他不要睡,他要睁睁到天亮,守着小姐才行。 朝歌由他去了。 她起身,去寝屋了。 红芙伺候她歇息,把烛火熄灭,退下。 来到格门之外,看了看沈朦,他保持那个坐姿,坐得端端正正的,甚怕自己不小心又给睡着了。 红芙暗暗一笑,悄悄走了出去,把门拉上。 外面风雪不小,一出门,一阵冷风就灌了进来,她也赶紧溜了。 整个沈府被风雪包围,夜半,不时传来风的怒吼的声音。 怪吓人的。 霁月回来的时候是在后半夜了。 风雪太大,路不好走,度就相对慢了下来。 回府之后,他没回自己的锦园,先来了朝歌这边。 屋里的烛火都熄了,只在外屋留下一盏暗灯。 霁月把她的门给推开的时候,沈朦正坐在屋里眯着眼打盹。 虽然很努力不睡了,可只剩他一个人了,他干坐在这里,眼皮还是不由自主的想要合上,刚合上一会,又被惊醒,便又睁了睁眼。 如此反复循环了好一会,直到推门的声音响起。 虽然那声音并不大,于沈朦来说,这推门的声音足够让他惊醒了。 直觉是那逃跑的恶人又来了。 还敢过来,是上次打他得太轻了。 他猛的睁了眼,恶狼扑羊,重拳出拳。 也没看清是谁,只见有个公子模样的人进来,本能的以为是凌陌花。 对于凌陌花,当然是不用客气的。 霁月没有防备,被他一个拳重击打了过来,整个人便蹭蹭退了出去。 脚步一下子没有收住,沈朦又飞身扑来,再次重拳出击。 连喘口气的机会都不给人。 霁月结实的挨他一拳后,眼见他第二拳又落了下来,身后闻见动静的锦言人已飞奔过来,喝住:“沈朦,住手。” 沈朦听见喝声,一拳勉强收住,沈霁月脚步稳住,气得不轻。 沈朦,在路上的时候他都听锦言说过了。 府里的情况,他也都了解过。 抓掉脑袋上的篷帽,他跨步进屋了。 沈朦看了看人,忙跟着进去又要拦他。 这人是谁他不认识,他只知道这人不能进小姐的屋。 沈霁月便冷冷的扫他一眼,可沈朦不惧他。 锦言快步进来说:“沈朦退下,不得无礼。” 沈朦固执的挡在霁月面前说:不能,进来。 锦言赶紧解释:“这是七小姐的大哥,可以进来。” 沈朦不知道什么是大哥,死守在门口:“不能,进来。” 锦言硬是把他给拉开了。 霁月把身上的披风脱了下来,扔在了一旁,抬步去了朝歌寝屋。 沈朦紧张的喊:七,小姐,七,小姐。 气得锦言直接捂了他的嘴。 小结巴你喊个球啊,好似他家公子是抢盗似的。 小姑娘已被外面的声音弄醒,她揉着眼睛坐了起来,抬头,就见霁月人回来了。 沈朦已挣开了锦言,戒备的跟着跑进来叫:“小姐。” 朝歌忙道:“沈朦,这是我大哥,我大哥回来了,你且回去歇息吧,今晚就不用待在这儿了。” 沈朦揉揉脑袋,不让他在这儿了? 锦言赶紧把他往外拽,低声吼他:“还愣着干嘛,没听见七小姐的话吗?” 这个榆脑袋,怕是在山野里待久了,傻了。 沈朦硬是被他给拽走了。 但还是不放心的,一步三回头。 直觉这个前来的生物和凌陌花一样,不是个好人。 待他离开,脸色不是很好看的霁月没忍住,咳了一嗓子。 朝歌忙起身,把自己锦被里的汤婆子拿了出来,往他手里一塞。 “你冷吧,你捂一捂。” 她以为霁月这一咳是一路上风雪太大,怕是伤了风寒。 懊恼。 早知道不让霁月回来了。 霁月说他不冷,不肯捂。 朝歌摸到他胳膊上的衣袖都是湿的,更懊恼了。 “你身上都湿了。” 他一路策马回来,雪那般大,能不湿吗? “你,你你快快回去换身衣裳吧。” 朝歌忙推他往外走,让他赶紧回去换衣裳。 她心疼了。 霁月也就被她推出去了。 外面风雪大,她又忙拿了自己的披风想让他用一用,霁月直接转身走了。 她的披风,他能披得上? 朝歌轻哼了一声,逞什么强啊! 他又不是铁打的。 待他一离去,她这边也忙拿了披风,把自己一裹,往外跑。 霁月这大半夜赶了回来,一身冰雪,她多不放心啊! 她一路小跑跟了过去,霁月步伐大得很,转眼就不见了。 他回了自己屋,换了身上的衣裳。 大晚上赶回来,本意是想到她屋里看一看她,并没想惊动她,不料这一回来,就遇着了狼孩守在她屋里。 那一拳砸得不轻。 他又忍不住轻咳了一声。 朝歌人已过来,知道他人在里面换衣裳,就没好意思大大咧咧进来了。 她靠在门口悄悄往里看了看。 见他咳嗽,于心不忍。 “霁月,你干嘛这么着急赶路,你可以等雪停了再回来的。” 他正背着她在屏风那边整理衣裳,听她说话,便道:“你十万火急,我哪敢不回。” “话虽如此,你若是因此伤了风寒……” 她会内疚,会心疼的。 霁月走了出来,里里外外都换掉了。 外身加了一件保暖的裘袍。 公子绝世风华。 来到朝歌面前,伸手摸了摸她的脸。 她脖子一缩。 他手上都是冷的。 “你赶紧坐下来吧。” 朝歌忙把他往榻上推,拿了锦被往他身上盖。 霁月也就抬了抬脚,坐进来了。 他人不在府上,这榻上都是凉的。 朝歌不由蹙眉,怕他冷着,说:“要不你去我屋里歇息吧。” “不折腾了。”霁月把她往榻上一拽,掀开锦被,把她一堆盖进去了。 “你这里好冷的。”没点热气,包括他身上,她觉得都是冷的。 “一会就不冷了。”他把小姑娘往怀里一抱。 柔软,舒适,暧和。 就是一行走的火盆。 两人到底不曾成亲,这般亲热,她怪不好意思的。 他故意拿自己脸去碰她的脸,又冷得她脖子一缩。 嫌弃。 “你饿不饿,要不要先吃点?” 他说不饿,又把她抱紧了些,免得她往外挣。 霁月让她先说说她的现。 这么急着把锦言派了过来,他想她定然不是随便猜测的。 小姑娘不是一个拎不清的人。 朝歌被他困在一方小小的角落,他的怀里,勒得她透不过气。 他倒是自在舒服的很。 她挣了挣,没挣开,捶他一拳:“你抱得太紧了。” 霁月被捶得咳了一声。 朝歌一怔,她的拳头也没那么重吧? 霁月蹙眉,道:“沈朝歌,你这是想要谋杀亲夫不成。” 他看起来真被打痛了的样子。 朝歌又于心不忍,忙问:“你怎么了?受过伤?给我看看。” 她拱起身来要检查他哪里受伤了。 他说心口受了伤。 朝歌担心得不得了,扒了他的衣裳,要赶紧看看他的伤势如何了。 霁月也就由着她了。 衣衫被她一扒,露出他结实的肌肤。 她面上不觉一臊。 她这是在干啥? 退回去也来不及了。 又不是没看过。 她索性仔细瞅了瞅,就见他心口真的好像紫了一块。 她拿手轻轻戳了一下,问他:“怎么回事?让人打了?” 霁月说:嗯。 情绪不高了。 明显不高兴了。 “谁打的?这仇咱一定报回来。”小姑娘眼见的心疼起来。 打她的霁月,是不想活了吗? 她都舍不得碰一下的。 霁月说:狼孩。 朝歌被噎了一下。 她好像想起什么来了,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 自己人把霁月打了,顿时没了底气,她忙把他衣衫给拢在一起,帮他掩好了,轻声哄他:“你别生气,你听我解释。” 他又没生气。 “这狼孩我是特意安排在这里保护我的,想必你也已听说了。” 锦言去见他,肯定把府里生的事情都告诉他了。 她假装可怜兮兮的说:“我已经等了你好久了,我本以为你今天晚上不会回来了,才先睡下了,让狼孩守在外面保护我,他一定以为是坏人过来了,才会出了手。” 他猜着也是这样子,才没去计较。 不过,他很享受小姑娘小心翼翼可怜巴巴解释的姿态。 受用不少。 “你是不是生气了?” 见他没说话,她小心的询问。 未来的太尉大人,向来也是个不肯吃亏的主。 让她的人给打了,怕是要放心里了? 他本是为了她马不停蹄的赶回家的。 该不会回头去把沈朦打一顿吧? 霁月这才说:“亲亲就不气了。” 她面上一红。 霁月被打了一拳,还都打紫了。 被他这么一提,她还真想亲一亲他。 所以,她没有犹豫的又扒了他的衣裳,就亲在他被打了一拳的紫痕上了。 小心翼翼,虔诚的一吻。 “……”他没让她亲这里的。 小姑娘却很认真,很认真的亲了好几下,又给他轻轻一吹,问他说:“不疼了吧。” 他勉强闭了闭眼,压下那股把她摁下的冲动,说:还疼。 还疼啊! 小姑娘顺着他一路往上亲,他耐心的等着她亲上来。 她最后一吻落在他唇瓣上,柔柔的亲他。 他这才化被动为主动,噙住她的唇瓣,细细啄了起来。 能被她这般主动又温柔的亲过来,被打就被打了吧。 他也就不计较了。 小姑娘甜甜的唇瓣填满他的心,化去他所有的不满。 “大人,水准备好了。” 外面传来护卫的声音。 一路风尘仆仆,是该在热水里泡一泡,去去寒了。 外面的喊声把两个人打扰,这才依依不舍的分了开。 朝歌仰面望他,气息不稳的睁了眼,小脸通红,听他在耳边低语一句:“在这等我一会。” 她红着脸没说话,霁月起了身,去沐浴。 锦被里已经有了热气,随着他离开,她在里面翻了个滚。 好羞人,又好欢喜。 这辈子不求旁的,只求一直和霁月这般。 霁月喜欢她,喜欢到爱不释手。 会因为她一句话,马不停蹄连夜赶回。 她虽心疼得不行,内心确实也是极为受用的。 朝歌在锦被里窝了一会,想多了便羞得脚趾头都绻起来了。 等自己害羞够了,才又坐了起来。 一时之间不知道是该起来回自己院里歇息,还是该在这儿等他。 她琢磨了一会,起了身,把衣裳整理了一下,往外走。 当然是在这里等他了。 霁月辛辛苦苦的赶回来,又被狼孩给打了一拳,她得继续安慰安慰他。 霁月可不是那般大气的人。 免得他怀恨在心,回头再以权压人,把狼孩给打了。 做好了心理建设,她也就心安理得的在屋里等了一会。 四下无人,她悄悄溜到门口听了听里面的声音,霁月沐浴,她也不是没见过。 她听一下怎么了。 小脑袋轻轻在门上贴了贴,不曾想把门给撞出声响了。 “……” “朝歌你在偷看。” 霁月的声音传了过来,她一慌,忙解释:“我没有,是风吹的。” 她忙离这门远一点。 她才没有偷看人沐浴的恶习,何况,她用得着偷看吗? 霁月什么样,她前一世就看过了。 想到曾看过霁月,一些不好的画面忽然就冒了出来,她一愣,顿时羞得拿双手把眼给掩住了。 他们还没成亲呢,这些羞羞的事情是不能看的。 不能想的。 可是怎么办呢,现在满脑子满眼看见的,都是霁月那些羞人的事情。 不着寸缕。 肆意又张扬。 从水里上来,走向她。 这些羞人的画面想得她转身暴走,又拉开锦被躲了进去。 怎么会忽然想这些呢,她还小呢。 她还不曾成亲呢。 她还是黄花小姑娘呢。 她脸埋在锦被里差点没把自己扭成麻花。 她不想去想这些事情的。 霁月出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小人在锦被里一直在扭,不知道在扭个什么劲。 无端就扭得他喉结一动。 然后,他一言不的隔着锦被扑过来,把人抱住。 惊吓之余她小脑袋从里面一下子钻了出来,就听霁月说:“你在这样扭来扭去,哥就控制不住了。” 控制不住…… 然后,迎接她的便是一阵天昏地暗的热吻。 亲得她头昏脑胀,满心羞臊。 满室缱绻。 纠缠萦绕。 霁月在她耳边说:“虽是狼孩,那也是个人,到底不是狼,让他进屋伺候总归不太合适。” 朝歌微微蹙眉,正你依我侬着,怎么忽然就提起了狼孩,明显对她的作法不满意。 她低声抗议:“你这醋也太能吃了。” 就知道他会往心里去了。 霁月到底是霁月,两世为人都没变。 她轻声解释:“把狼孩放在屋里,那不是特殊情况吗?” 凌陌花这来去无踪的,他又不是不知道。 霁月叹了口气,起了身,摆出一副我不住你了的无奈表情,说:“朝歌现在是长大了,哥的话都不管用了,是哥不中用了。” 连地下场那种地方,她都能找到去了。 她现在是什么地方都敢去,都敢闯了。 都不带支会他一声的。 好大一股醋味。 老父亲管不了女儿的气愤,但又无奈。 朝歌嘴角扯了扯,起身往他跟前依,作小媳妇状,眉眼一笑,说:“你不用担心自己老了不中用,我不会嫌弃你的。” “……” 瞧把她给能的。 霁月抬头在她额上敲了一下。 她撇撇嘴,这手贱的。 没事敲她干什么,疼的。 她把脑袋在他胸口蹭了蹭,疼。 霁月也就伸手给她摸了摸,这才又询问她正事。 “是怎么现韩孝郡的行踪的?” 提到这事,朝歌正色道:“这个说起来有点复杂,你相信我,韩孝郡一定在姑子庵,一定和夕歌在一处。” “沈朝歌……”他拖长了声音。 相信她,不代表他不想听她的解释。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641章 双双命丧姑子庵(1) 他既然回来了,自然是相信她的,肯定是会带兵去姑子庵搜查的。 一码归一码。 感情归感情,遇到正事他也是毫不含糊。 这是最遭人恨的了。 一点情面都不讲。 朝歌拽着他的胳膊声音娇软,说:“霁月哥哥,这事我真的解释不清楚,就好比我经常做的那些梦,说也说不清楚,但都是真的。” 她没办法把自己推测都搬出来和他说一遍,这简直荒唐。 他斜眼看她一眼。 撒娇是吧。 想到她这段时间在京师没少和他置气,难得今个她这般温顺如猫。 他不想破坏气氛。 罢了罢了,不追究了。 她身上本就有许多的事情说也说不清楚,多一件不算多。 他故意叹了口气,伸手揽过她道:“哥成功的被你的美色所惑,已神魂颠倒,不分黑白是非了。” 若真成功被她美色所惑说的就不是这话了。 分明在调侃她。 惯会甜言蜜语,偏又能说得她心花怒放,让她几乎真的觉得,自己已把霁月迷得神魂颠倒,非她不可。 想到前一世自己临去前见到的霁月,他风光无限,一身荣华,神采奕奕的来到快要死的她面前。 他没有丝毫的憔悴。 那日她躺在榻上,奄奄一息,连正眼都不敢看他。 她觉得自己就不行了,分外憔悴,一定很难看。 这样难看的她,她不想让霁月看到,可又分外想见他一面,和他说说话。 这些往事一再勾起她的回忆,她心里就分外的不痛快了。 她起了身,拍拍自己的衣裳说:“时候不早了,马上天就要亮了,你一路辛苦回来,还是再休息一会吧,等休息过了,养好了精神,我们就去姑子庵逮人。” 霁月怔了怔,小姑娘这翻脸比翻书快,说走就走了。 眼见的,小脸又不高兴了。 他一把拽过人,问她:“是哥没把你亲舒服?” 这都说的什么混帐话,朝歌轻轻捶了他一下,再解释:“听话,你好好休息一会。” 她把人一推,转身跑了。 霁月也确实累了,不再多作它想,躺下来让自己闭眼休息了一会。 稍作休息。 风雪渐停,天亮,人起。 霁月带了人马,直接去了姑子庵。 风雪大,往山上爬,这姑子庵的路便不好走了。 沈朝歌一个小姑娘家,还非要跟着一块来。 她有点想亲眼看着韩孝郡被抓起来。 大部队行在前面开路,朝歌踩着他们的脚印一个台阶一个台阶往上走,累得她…… 喘了口气,偏要逞强,不肯让霁月拉着她走。 这么多人,拉拉扯扯,她总觉得不妥。 她还是有诸多的顾虑。 沈朦就没任何顾虑了,他见自家小姐累得不轻,小脸通红,站着喘气,便在她面前蹲下,说:“小姐,我背,你。” 小小的人儿,在一众男人中,显得特别的弱小。 任谁见了都能生出保护欲。 沈朦只从接了保护她的任务后,就专心的想要保护她了。 朝歌忙说不用了。 闻声的霁月转身又走了回来,伸手拽了朝歌的手腕,扫了沈朦一眼,不悦,教训他:“男女授受不亲,想什么呢。” 小姑娘别扭得不行,不肯在人前与他太亲热,他只能拽了朝歌的手腕带她一块走。 沈朦接受到了来自沈霁月不友善的眼神,想着自己昨晚打了他,打错了人,没敢吭声。 他也听锦言给他说了许多许多了,就是这沈霁月是七姑娘的大哥,还是个很厉害的人,反正不能得罪。 没人能得罪。 沈朦只能低着脑袋,跟着一块继续往前走。 霁月男女授受不亲的话他没听懂,但他知道沈霁月不高兴。 再看自家小姐,整个人都要吊在沈霁月身上了。 沈霁月嫌她走路太慢,索性单手就把人给抱起来了。 小姑娘又娇又软又小,在他怀里就跟个孩子似的,抱她一点不费力。 朝歌不愿意了,怕人回头就看见,一路他嘀嘀咕咕,各种劝说让他放自己下来,偏偏他一个字听不进去。 两人嘀嘀咕咕走了一路。 锦言锦语悄悄往后一看,又忙回了头。 自从这七姑娘缠上他们家公子后,公子就活得越来越不像他了。 越来越像个人了。 随着一行人往山上来,姑子庵里的夕歌行了出来,站在廊房里看了看。 风雪过后,路面上堆积了顾厚的雪,看样子是无法下山了。 现在后面住了几个祖宗,她每天都得想办法把饭菜弄过去,还不能让人怀疑了。 由于每天端的饭菜量越来越多了,难免让人疑惑。 疑惑慧明师父怎么饭量会越来越大。 现在,她就期盼着年关之后,各关卡的防备松懈下来,可以跟着韩公子离开这里了。 以后,韩公子得了势,她的荣华富贵也来了。 她站在那里想了一会,微微出神。 她最近心情一直都很不错,好像看到了自己坐在宫里,许多奴婢朝她下拜。 忽见一行人进来,浩浩荡荡的。 沈朝歌夹在这些人中间,实在过于显眼了。 沈霁月这样的人,又过于张扬,他一出现,就光芒四射。 她愣了愣,隐隐有着不好的预感。 他们来干什么? 这里可是姑子庵,不是佛光寺。 她忙悄然躲了起来,藏在房柱下面。 姑子庵的住持已迎了过来,前去招呼。 她藏在暗处听了一下。 霁月正在说:“接到密报,要犯韩孝郡藏身此处,立刻把各院各房的人都传过来。” 夕歌心里大骇,拔腿便跑了。 她无论如何也想不通,这些人怎么就搜到这里来了? 想不通不是问题,眼下重要的是,要逃离此地。 姑子庵住持一样惊骇,忙道:“大人,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没有误会。” 住持不敢怠慢,忙传令下去,把各房各院的人都请了出来。 姑子庵住的都是女子,许多人是常年不出山的,几时见过这般多的男子,惊慌之余,也是面色各异。 有害怕的,有羞涩的。 眼前许多少年都是有着惊人的美貌的。 待人都到,霁月询问:“全都在这儿了吗?” 住持忙说全在了。 霁月扫了一圈,问:“我怎么看着好像少了几个人?” 朝歌一眼现少的人是谁,说:“慧明和善缘不在。” 住持忙说:“慧明已闭关数月,善缘大概去后山给她送斋饭了。” 后山? 朝歌对霁月说:“去后山看看吧。” 霁月吩咐住持带路。 人家是朝中人,打的又是来搜朝廷要犯的名号。 一个姑子庵还是不敢得罪的。 沈霁月打了个手势,留下些人在此搜寻,又带了一部分人跟着去了后山。 夕歌那时已匆匆跑了回去,把在前面看到的情况说了一下。 凌陌花也就起了身说:“此地不宜久留,逃命去吧。” 拉上蓬帽,他是大摇大摆的走了。 韩孝郡快步跟上他道:“如何逃得了?” 不是说外面查得很严吗? 而且,这些人就在外面,如何从他们面前逃出去? 凌陌花冷呵了一声,道:“那就要看天意了,不想死就跟着我走了。” 夕歌随之跟了上来。 韩公子都要走了,这里自然也不是她该留之地。 慧明和韩夫人也随之跟了上来,一行人出了院宇,往后面去。 后面是个山,悬崖峭壁,并不好走的。 沈霁月一行人赶过来时,自是扑了个空。 推开院宇的,人去楼空。 锦语这时快步过来禀报说外面有许多的脚印,他们去后面了。 一行人出来,无须有人带路,沿着那些雪地的脚印就跟可以找到他们的踪迹了。 那时,凌陌花一行人在前面的悬崖处停了下来。 往一望,看不到底。 陌凌花说:“跳吧。” 他纵身而下,抓住了吊在悬崖边的藤条而下。 这悬崖周围到处都是草木,虽是寒冬,有些藤木却是四季常青,耐寒耐旱。 韩孝郡大声喊:“等一等,你带我母亲下去。” 话喊出,陌凌花的身影也去得快。 他并不想带一个妇人,拖累人。 慧明说:“韩夫人由我来带吧。” “夫人,你抓紧了我。” 韩夫人点头。 夕歌忙走到韩孝郡面前,伸手去抓他的胳膊。 她想当然的觉得,韩公子一定会带她过去的。 韩孝郡冷淡的看她一眼,反手抓住她的手臂,说了句:“这一切,也是时候该结束了。” 他都要离开这里了,也用不着藏身此处了,这夕歌留她还有何用? 她杀了他的妹妹。 这仇,岂能不报。 夕歌不知他话中之意,只当是说是时候离开这里了,她面带喜色的说:“殿下,这一切就结束了,等离开这里,我们就开始一个全新的生活。” “我会开始一个全新的生活,但不会是你,夕歌,你杀了落雁,这命你是要偿还的。” 猛然,他一手掐在了她的脖子上。 夕歌的双腿被迫朝后而退。 她又惊又慌,想喊些什么,一个字也喊不出来, “殿下,你这是作甚么?”慧明本要带韩夫人下去,乍见他朝夕歌动了手,询问一句。 韩孝郡说:“她杀了我妹妹,是时候做个了解了。” 慧明便无话可说了。 这是他们个人的恩怨,杀就杀吧。 她并不在乎夕歌的死活。 夕歌的颈项被他掐着,她面色苍白,呼吸困难。 本能的,她想伸手去抓着韩孝郡的手臂,伸出的双手却没有什么力气。 她不想死的。 她眸中充满了无助和惊慌,甚至快要哭了出来。 韩孝郡,怎么可以杀她。 她还想着日后可以成为王的女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这一切还没有开始,现在就这样结束了? 她不甘心啊! 她身子渐渐软了下去,瘫在地上。 猛然,韩孝郡又一掌拍出,她的身子便飞了出去。 颈项被松开,她又惊又惧之余,忍不住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韩孝郡,这个无情无义的薄情人,早知今日,当初定然不会救他的。 由他死了算了。 她身子像断了线的风筝,扑倒在雪地之中,一口鲜血从她口里吐了出来。 瞬间,她脸色惨白如纸,在地上不停的抽痛。 “那边有声音。”一路寻来的沈霁月一行人快步朝这边的方向跑了来。 只不过,朝歌行动实在过慢,沈霁月只能留下她,由狼孩照顾。 ~ 沈朝歌不想拖累人,和沈朦吩咐道:“你且不要管我,你现在立刻追过去,把韩孝郡给我抓回来。” 沈朦不想扔下小姐。 想了想,他身子一弯,抱住小姐的腿,走了。 朝歌都没反应过来。 惊呼一声,人扑在了沈朦背上。 他奔跑起来,那就是狼的度。 瞬间,越过了前面的人。 沈霁月有点怒。 他的小姑娘,总是不想旁人碰一下的。 狼孩也不行。 沈朦沿着人的脚踪,可以说是转瞬之间就移到了悬崖边上。 这帮人类,行动真的太慢了。 韩孝郡正抓着藤条往下滑。 他功夫不精,抓着藤条不敢有丝毫的大意,恐怕一不小心这藤条断了,摔下去就粉身碎骨了。 赶来的朝歌四下一看,看见夕歌一个人躺在地上,她跑过去质问:“韩孝郡呢?” 夕歌拼尽所有的力气指了一个方向给她看。 既然她活不了,她盼望韩孝郡也死了算了。 朝歌跑过去往下一看,就看见了抓着藤条下去的韩孝郡。 韩孝郡也看见她了,面上一愣。 朝歌问:“沈朦,你能把他给我抓上来吗?” 沈朦说:可以。 话落,他翻身沿着悬崖抓了藤条就下去了,瞬间移到了韩孝郡面前。 “……”韩孝郡还没反应过来,沈朦已抓住他,往上一扔,他整个身子便飞了出去,落在了悬崖边上,沈朦人也随之飞身又翻了上来。 一切都快得韩孝郡甚至不知道生什么事情了。 韩孝郡又惊又惧,脚步都没有收稳,眼见沈霁月带着人过来,逼近。 好在沈朝歌在此。 他一眼瞅见沈朝歌,冲了过去,想要把她给擒住。 只有拿住沈朝歌来要挟沈霁月,他才有离开的机会。 不过,还不待他逼近沈朝歌,一把飞刀就直冲他来了。 霁月手中的刀掷出,直直刺入他的心口。 他脚下一晃,住步。 沈朝歌就近在眼前,他却触碰不到她。 朝歌本能的后退了两步,看了看插在他心口上的刀。 沈朦也已站到她旁边,看了看她,说:“小姐,他……” 怎么胸口插了把刀。 朝歌说:“他朝廷要犯,死不足惜。” 朝廷要犯…… 好一个朝廷要犯。 韩孝郡看着她,艰难的唤出:“朝歌,你就这么的恨我?” 朝歌不屑,回他道:“你黑我白,你我势不两立。” 什么恨不恨的,他现在死了,一切就结束了。 她也就不恨他了。 韩孝郡惨淡一笑。 好一个他黑她白,明明她是一个满身铜臭味的商户之女,身份低贱,现在却高高在上。 高不可攀。 明明他是大荣的皇子,身份尊贵,在她面前,却竟如丧家之犬。 苍天弄人。 忽然传来一声笑。 是夕歌,她躺在雪地里,笑开了。 真好,真好啊! 她勉强自己爬起来,却是没有站起来的力气,她跌坐在雪中看着这边的韩孝郡说:“韩孝郡,你忘恩负义,活该有今天。” 这个贱人,还没有咽气。 韩孝郡脚步站立不住,只觉气血倒流,他栽倒下去。 躺在冰天雪地中,他只觉得天旋地转。 朝歌讽刺的看了两个人一眼。 想不到吧,这一世,他们是以这样的方式结束的。 他们本该相爱的。 她说:“夕歌你放心,等你死后,我会把你们合葬在一起,让你们生生死死做夫妻。” 韩孝郡惊恐不已,拼尽所有的力气喊:朝歌,不要,不要…… 不要这样对他。 谁要和这个贱人生生世世做夫妻。 他不能把她千刀万剐。 夕歌却说:“朝歌,那我谢谢你了。” 她努力的朝韩孝郡爬了过去。 他想杀了她,不想与她同死,她偏要与他死在一起。 她努力爬向韩孝郡,他颤抖得厉害。 大概是知道夕歌向他爬来了,他也努力的让自己起了身,爬向夕歌,说:“我,我成全你。” 猛然,他拔了自己胸口上的那把刀,死死的捅进夕歌的心脏。 她杀了他的妹妹,她还有脸与他做夫妻? 她这脑子究竟在想什么? 竟会以为他会爱上她? 他恨不能把她碎尸万断。 夕歌面色一白,身子栽倒。 韩孝郡捂住自己的心脏,目光焕散,转身朝歌,艰难的说句:“朝歌,我,喜欢的,只有你。” 朝歌给他一个恶心的眼神,冷冷的别过脸。 霁月走过来看了一眼,给了他一个冷冷的眼神。 喜欢他的小姑娘,他配吗? 霁月吩咐自己的人悬崖旁四处查看,上面的藤绳被他的人拿刀逐个斩断。 韩孝郡栽倒在地上,闭了眼。 他只感觉自己的呼吸越来越急促,越来越弱。 他只觉得,好冷,好冷。 他想抓住什么,想抓住朝歌,她却离他好远好远。 甚至不给他一个眼神。 有尖叫的惊呼声音传了过来。 听起来,像是他母亲的声音。 他一旦死了,母亲也不会有人管了吧。 他好恨,好不甘,可他没有办法再起来了。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642章 哥哥给你压岁钱(2) 事情是这样子的。 霁月的人在砍藤条,慧明带了一个韩夫人,藏在峭壁旁,很艰难。 时间一久,双手也吃不消了。 看样子韩孝郡是被抓了,活不成了。 大荣皇室的殿下没了,大荣还如何复国? 大荣不能复国,这韩夫人留她何用? 慧明便把她扔了。 这般,她一个人双手攀在峭壁上还轻松些。 朝歌听见声音,认出是韩夫人的声音,她对霁月说,是韩夫人。 前一世的时候,她在韩府生活过,韩夫人与她来说,再熟悉不过了。 朝歌又来到韩孝郡面前说:“韩夫人落下悬崖,大概是活不了了。” 气息奄奄的韩孝郡吃力的睁眼,看她。 鲜血猛然从他嘴角流了出来,他脸色越的惨白了。 他问:为何,这般,恨我? 从一开始见她,他就有种感觉,朝歌恨他。 好似他们之间有过什么深仇大恨。 朝歌没说原因。 有些问题,她不必回答。 答案,也许他在另一个世界会找到。 恨也好,不恨也罢,反正这一切都结束了。 他再没办法活着离开这里。 霁月正和狼孩吩咐,让他下去看一看,下面还有没有人。 周围的藤条都被他的人差不多砍光了,他是狼孩,不是猴子,如何下去? 但他吩咐了,狼孩就得听。 他已经知道了,沈霁月是七小姐的大哥,是一个很大的官,七小姐都得听他的。 他为难的看了看朝歌,指望她救自己。 朝歌已开口唤他:“沈朦,你过来。” 沈朦乖乖过来了。 朝歌说:“该找的人都找到了,无须再下去,大哥你若实在不放心,就派人绕山下去,去寻一寻下面的尸体吧。” 狼孩可是她花了十万两银子买回来的。 关键是有十万两银子还不一定能再买一个狼孩回来,可不能让大哥瞎折腾。 把狼孩给折腾死了,她上哪再买一个? 霁月睨了她一眼。 她的人,他还不能使唤了? 外面人多,不好与她一小女子理论。 沈霁月说:姑子庵窝藏朝廷要犯,全部杀了。 朝歌惊慌。 住持更慌。 朝歌一把抓住霁月的衣衫,道:“其她人应该不知情,这事应该就是夕歌和慧明所为,不要伤及无辜。” 住持忙跪下附和,求沈大人明查。 把整个姑子庵的人杀了,她刚刚进来时有看到那些人,许多人年纪还小,懵懂无知,完全就是没有见过世面的样子。 霁月便改口说:“那就严查待办吧。” 待办,待办好。 住持松了口气。 朝歌也松了口气。 沈霁月想的是,这姑子庵明面上住的是一帮尼姑,实际上这里面掺杂了太多不为人知的秘密。 慧明早就与韩家人勾结在一起,说明什么? 说**明是大荣人,这整个姑子庵内,还不知道藏了多少大荣人呢。 实事上,在一番查证之后,也有证据显示,这慧明身份是个谜。 就连与她有着手帕交的沈老夫人也闹不清楚,她的出身。 只知道她无父无母,是个孤儿。 沈霁月吩咐下去说:把韩孝郡的尸体抬走,挂在城门,以儆效尤。 把韩孝郡挂在城门示众,也是为了告诉还活在这个世上的大荣余孽,他们所盼望的皇子死了。 大荣已亡近百年,现在还想着光复大荣,皇子都没了,这更不可能。 姑子庵的人又被严查了一番,但凡是来历不明的,都被带了回去关押衙门。 最后的结果,多半是死。 因为韩孝郡出现在这里一段时间,姑子庵理所当然的就被怀疑窝藏逃犯。 罪责难逃。 沈霁月另又派了人山下寻了一番,果然在山下寻了一具尸体。 是韩夫人的。 姑子庵的事件就此告一段落。 韩孝郡死了,夕歌死了。 该死的人,都死了。 从姑子庵回来后,沈朝歌便让奴婢为自己摆上酒席。 会威胁到她的人都没了,她应该高兴的,只是这酒,却不能独喝。 她也不能告诉别人,自己是为什么喝酒,为什么高兴。 她把自己院里的奴婢都请了进来。 沈朦也过来了。 主仆坐围坐在一起,高高兴兴的喝了起来。 沈朦喝酒上脸,脸蛋很快就被染红了。 就像一朵花开在脸上,红蓉笑着戳他的脸,他拿手左右挡着,两人嘻嘻哈哈打闹一起。 红蓉趁机各种占便宜,往沈朦脸上摸。 红菱看见,一旁教导沈朦,打趣着说:“男子出门在外,在学会保护自己,不能让小姑娘随便摸自己。” 这分明就是在骂红蓉。 气得红蓉直喊:“小姐,你管一管红菱吧。” 朝歌笑而就语。 红菱也笑着说:“小姐,你就为红蓉做个媒吧,赶紧把蓉蓉嫁给沈朦吧。” 就她这样的,也只能嫁给沈朦了,不然,没人要她了。 整天围着沈朦转悠,各种便宜都让她占尽了。 沈朦压根不知道保护自己,由她又是摸又是碰的。 朝歌心里高兴,也是多喝了两杯,酒精上脑,张口就允了,说:“行行,我就你们两个把婚指了,沈朦,把蓉蓉许配给你可好?” 沈朦当然说好。 他压根不知道许配为何意。 红蓉高兴得脸上都羞出一朵花来了,毫不客气的拉了沈朦说:“谢谢小姐。” 沈朦跟着一块谢过小姐。 红蓉又羞答答的说:“小姐,奴婢不急,奴婢等小姐出嫁了,再嫁不迟。” 朝歌笑说:“你不急,我急,等过了这个年,择个良辰吉日,就给你们成婚。” 红蓉高兴得真想过去给小姐磕个头。 奴婢们因着这事又热闹了一番,给红蓉和沈朦敬酒。 大家喝得正高兴,她爹就过来了。 沈为民是被她请过来的。 一看这主仆全坐一起了,他蹙眉。 不相话,成何体统。 虽觉得不合适,本想批评她,又忍了。 现在女儿今非昔比,她是姬美公主了,也要脸面的。 他不好当着奴婢的面批评她了,要给她面子。 “闺女,今天什么事这般高兴呀?” 摆上了酒宴,还叫上奴婢们一起过来吃喝,一准是有喜事的。 奴婢们见三爷来了,本想起身离席,朝歌摆摆手,说:“都坐着,坐着。” 大家也就继续坐着了。 朝歌也请沈为民坐下,说:“姑子庵出事了,你知道吗?” 他怎么可能会知道,这些天下雪,他也就在府上待着了。 闲来无事,把二哥的猫拿了过来,抓抓老鼠逗逗猫。 夕歌在姑子庵。 他本能的询问:“出什么事了?” “夕歌把韩孝郡窝藏在了姑子庵。” 沈为民震惊。 朝歌说:“夕歌已死了,是韩孝郡杀了她。” 沈为民眼尾一下子就红了,差点流出了老泪。 夕歌再不是,那也是他的骨肉啊! 因为觉得不能给她好的生活,自幼就疼在心里,给予她更多的关爱。 万没想到,有一日她竟会落得如此结局。 朝歌把酒满上,喝下。 看父亲难过,莫名觉得痛快。 想前一世晚歌死的时候,也没见他有多难过。 她饮了一杯酒,说:“好在她早就被送出了沈家,不然,沈家就要因她受牵连了。” 想想也是啊! 沈为民无话可说。 朝歌说:“您也别想太多了,您不是还有六姐姐和我吗?节哀顺变吧。” 沈为民拿了桌上的酒,一口饮尽。 问她:“尸体在哪儿?” “我让人埋了,放心吧,我给了她一草席。” 一草席。 沈为民觉得心梗,叹了口气,说:“闺女,你说爹这一生,是不是挺失败的。” 朝歌说:“你本来可以过得很好的,就因为你识人不清,自己的日子过不好,还连累了我娘,害得我娘那么早就死了。” “……”这事怎么能怪他? 明明是她小心眼,想不开。 心里虽有异议,但女儿现在是姬美公主,他现在就指望这个女儿了,不想与她闹得不愉快。 所以,他不想再提这些陈年往事了。 “喝酒。”朝歌又把酒给满上,两人碰了一杯。 沈为民却不太想在这儿与她们主仆喝酒,想想自己最近生的这许多糟心事,他想哭。 刘香玲被关押大牢了。 夕歌又死了。 承恩还在人家府上,他没银子赎回来。 他忽然觉得自己这一生活得也太窝囊了。 他明明是沈家的三爷啊,连赎儿子的银子都没有。 “爹想起来,还有点事,你们自己喝吧。” 他站起来走了。 看来朝歌是因为夕歌死了,心情高兴,才请了奴婢陪她喝酒。 沈为民要走,朝歌也就随他了。 本也没想留他。 朝歌举杯,邀请自己的人继续喝酒。 红蓉笑着说:“沈朦,小姐今天心情好,你去给小姐耍一套你的狼拳。” 沈朦同意,站了起来,抱拳,耍了一套拳。 姑娘们看个热闹,为他鼓掌。 主仆同席,好不快活。 朝歌见沈朦这拳法耍得妙,当场跟着模仿了一下。 她没有内力,耍的都是花架子。 霁月推门进来,看见的就是这一幕。 主子没个主子的样子,也难怪奴婢没个奴婢的样子,都能主仆同席了。 大家正高兴着,没人留意到他进来。 他轻咳了一声,以示存在。 奴婢们这才现他过来了,这才赶紧起了身。 朝歌也就摆摆手,示意奴婢都先下去了。 待人都退下去,朝歌拿了斟上的酒来到霁月面前,眉眼一笑,道:“大哥抓住大荣皇室余孽有功,又立下大功,七妹妹敬你一杯。” 霁月一把截了她欲喝的酒说:“抓住大荣皇室余孽七妹妹功不可没,哥哥不敢居功,回头自会为你禀明圣上,为你邀功。” 朝歌笑,抓住他衣袍的一角说:“我已经是姬美公主了,即使是向皇上邀功,他还能封我个女相不成,这份功劳,我就不贪了,哥哥无须处处为我邀功,也该为自己好好打算打算了。” 他瞧她。 她眉眼之中略有几分讨好之意。 他低低的笑了一下,说:“原来朝歌还想做女相来着。” “朝歌可没这般高的志向。” 他把她往怀里一揽,问:“朝歌的志向是什么?” 她看着他,双眸光,说:“做太尉夫人。” 这本就是她前世今生所期盼的。 他说:“哥哥去给你挣。” 手中的酒一饮而尽。 低,吻在她唇上。 酒与她,都甚美好。 她眉眼弯弯,闭眼,任君品尝,君却只敢浅尝辄止。 这磨人的姑娘,是存心诱惑他。 ~ 时光荏苒,岁月匆匆。 迎来了新的一年。 贴门神这样的事情,本该由奴婢去做,沈朝歌却是乐意亲自动手的。 新年新气象,今年于她来说,才算是一个全新的开始。 她还缠着霁月亲自写了一副对联,自己踩着椅子亲自贴。 奴婢左右跟着她,甚怕她不小心给摔下来了,一旁直喊着小心点,小心点。 她爬上爬下的,被摔下来的次数也不少了。 沈朦几时这般热闹过,闲来没事,都爬到房顶上去了。 红蓉一路追逐着他,可怜巴巴的喊:“朦朦,你爬那般高作甚?” 她都没办法跟上他的脚步了。 霁月站在门外看着。 这些奴婢叽喳起来实在吵得人烦。 他把眼睛盯在朝歌身上,看她忙前忙后,忙得不亦乐乎。 等贴完对联,在奴婢的小心点小心点声中,她故意跳了下来,惹得奴婢们大惊小怪。 她高兴的跑到霁月面前站下,看了看自己贴的对联,问他:“贴的还挺正的吧。” 他摸摸她的脑袋,说:“也不看看这是谁贴的。” 她喜欢热闹,而他恰恰相反。 讨厌这热闹的气氛。 “我们去你院里看看。”看看他那边门神贴上得怎么样了。 霁月也就陪她又走了一圈。 这些事情下面的人就会做好了,他向来是不过问的。 过去的时候,他那院子里已充满了新年的气象。 她好像第一次过年般,看什么都是稀奇的。 无忧无虑,真好。 朝歌又拉着他去了一趟祖母那边。 过年了,府里的公子和姑娘们也都跑出来了,全都聚在前院聊聊天,说说话。 到了晚上,又全在一处用年饭。 吃过年饭,守年夜。 吃喝过了,长辈们要先把准备好的压岁钱送给晚辈。 由于长辈有好几个,小辈们收了不少的压岁钱。 沈家的长辈出手当然也是阔气的,沈为臣夫妇每个晚辈送了他们一百两的黄金。 等于每个晚辈收他们两百两黄金。 这个规矩从未变过,每年都是如此。 当然,霁月也在收压岁钱的范围内,他还未到弱冠之年,照理说就是未成年。 虽是养子,在这一点上倒也不亏待他。 沈老夫人手笔也不小,每人送一盒金灿灿的金叶子。 沈家旁的没有,就是金银多。 晚辈高高兴兴的把礼物收下,谢过。 然后,晚辈们看向沈为民,等着他给压岁钱。 沈为民一脸我囊中羞涩。 他厚着脸皮从身上摸出些荷包,里面各放了五两的银子。 他把荷包分了下去。 五姑娘凤吟嫌弃的说:“三叔,这有五两银子吗?你怎么就才给五两的银子啊?” 这也太寒酸了吧。 她不想要,她不喜欢。 旁的小辈看他的眼神也是很意味深长了。 沈老夫人不悦,道:“老三,别和孩子们开这种玩笑,一点不好笑,赶紧拿出来。” 沈为民内心是不情愿的。 因为刘香玲的事情,沈老夫人传话下去,不许给他到帐房拿银子。 所以,除了一些月银外,他并没有旁的收入。 现在过年了,考虑到他这个当长辈的要给小辈们压岁钱,沈老夫人怕他不出来,丢人。这才让帐房给了他八百两的黄金,给出来的黄金是必须要给晚辈的。 那么多的黄金啊,沈为民舍不得,所以,他藏起来了。 现在沈老夫人想让他把这些黄金拿出来,还给他找了个台阶,故意说是和孩子们开的玩笑。 沈为民不肯要这个台阶,扯谎说:“娘,我实话和你说了吧,这些黄金,我,都赌输了。” 老夫人气得瞪着他,大过年的,想骂他,又忍下了。 叹了口气,既然他不出来孩子们的压岁银,她这个当娘的,就代他了。 沈老夫人又让人取了黄金来。 等到几个孩子都得了这份压岁钱,又都谢过老夫人,这事才算过去。 孩子们一天天长大,眼瞅着姑娘们也都要到了出嫁的年纪了,这有些当长辈的,还是这么的不懂事。 沈老夫人忽然就有所感慨,语重心长的说:“你们要珍惜在娘家的时间,你们以后能和我在一起的时间不多了。” 凤吟不懂就问:“为什么呀?” 沈老夫人笑着说:“因为你们长大了,就要出嫁了。” 凤吟突奇想的说:“我们家能不能招婿?” 这样就不用出嫁了,不用离开爹和娘了。 四公子添香说:“我们这一房不行。” 凤吟疑惑:“为什么?” 四公子不客气的说:“因为我不同意你一直住在家里。” 气得凤吟哼了一声。 有什么了不起的。 说到招婿这事,朝歌倒是心里一动,看了看霁月。 凤吟不行,她行啊! 她们三房没公子,没人能阻拦她留在府里的。 到时候把霁月招到府里来,她就不用往外嫁了。 霁月扫她一眼。 留意到她看自己的目光别有深意起来,趁着大家都在说话,他附耳一句:“可以的。”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643章 醋意难眠之霁月(1) 朝歌诧异得不得了。 霁月知道她在想什么? 霁月给她一个眼神,他当然知道她在想什么。 她这表情不加掩饰的好么。 老夫人继续讲话。 许是今年生了一些意外,感慨也就特别的多,话也就多了起来。 老夫人说:“想当年呀,咱们沈家也是白手起家的,咱们沈家能有今天的一切,靠的是祖辈们的辛劳和智慧,如今你们这帮后辈算是坐享其成了,也是时候该努力努力了,可不能糟蹋了祖辈们的一片血汗,等过了年,扶辰添香,你们也都跟着学着做生意吧。” 四公子添香说:“我不,我还要去军营,我将来要跟着大哥建功立业。” 沈老夫人一愣,那军营可是个累人的活,瞧他这次回来,都晒黑了。 建功立业,这好是好…… 她总觉得比较危险,自家孙子没那本事啊! 再看二公子,她说:“扶辰……” 扶辰说:“等过了年,我也回军营。” 他没打算学做生意。 生意这事,他听着就甚头疼。 还是军营适合他。 沈老夫人诧异,沉思。 这沈府就出了两个嫡子,他们这一门心思要去军营,这生意上的事情,还指望不上他们了? 沈为民忽然说:“娘,孩子们有建功立业的心思那是好的,生意上的事情,我以后会帮着家里好好打理生意的,您放心吧,咱们沈家会越来越好的,一定不会辜负了祖辈们的血汗。” 沈老夫人诧异的看他一眼。 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又想正正经经的干活了? 沈为民能说什么呢。 不干活他没钱呀。 朝歌晚歌是两个小姑娘,尚且知道操持家里的事情。 他这个当爹的不能没所作为。 长辈的又说起了生意上的事情了,小辈们围坐在一旁,玩起了叶子戏。 老太太一看小辈们玩开了,也就不说了,也让人拿了叶子戏,由两个儿子和媳妇陈溪陪着她老人家玩一把。 小辈们那边也分了一桌。 三姑娘、五姑娘、六姑娘、七姑娘刚好凑上一桌,老规矩,上银子。 大家把刚得的压岁钱都摆在一旁。 三位公子一旁观战。 四公子添香忍不住给凤吟指挥一二,气得她白眼直翻。 该怎么出她会不知道吗? 在一旁指挥什么的,最讨厌了。 朝歌怕霁月坐她旁边只能看不能玩,无聊,让他和二哥扶辰四哥添香凑一桌去了。 霁月本不想去,他愿意坐在小姑娘旁边看着,并不觉得无聊。 奈何这两人同意了,立刻唤人又拿了叶子戏。 一屋三桌,那是一个喊声震天。 五姑娘属于特能喊的,毕竟老是输嘛。 银子哗哗的往外流。 满屋的悲喜交加。 三姑娘被她吵得头疼,嚷她:输不起是不是啊? 老喊个什么劲啊! 晚歌笑而不语。 有脑子的人果然是干什么都出色。 玩个叶子戏,银子几乎全让她赢了去。 五姑娘心疼,今年的压岁钱,没了。 她不肯玩了。 她想睡觉了,她向来守不了这年夜的,一到时候就犯困,喊都喊不醒的那种。 随着一声爆竹声震天,时间不知不觉到了子夜了。 姑娘们到底是年幼的,全都来了困意,看长辈们还乐呵着在玩,小辈们该溜的就悄悄的溜了。 朝歌也溜了。 让她守夜到天亮,她也难。 溜回自己的院宇,回屋,打了个哈欠,她趴床眯了眼。 屋外鞭炮声,那是一个震耳欲聋。 屋内灯火通明,长明灯也彻夜不熄。 “别睡了,再坐一会。” 不知几时,霁月人过来了,坐在她旁边,拿她的头轻轻拨弄她的秀气的鼻子。 朝歌就被弄醒了。 迷迷糊糊睁眼看他,听他说:“这是哥哥送你的压岁钱。” 他把刚收的压岁钱全拿来,转手送她了。 她其实对压岁钱没那么大的欲望,毕竟她自个有的是钱,但霁月送的就不一样了。 她带着一丝困意说:“你这借花献佛,献得好,献得好,那我就收下了。” 反正,她的就是他的。 他的,也是她的。 她想起招婿的事情来,爬起来往他怀里钻,勉强打起精神,说:“你以后就做我沈家的上门女婿吧。” 反正他就是在沈家长大的,如此算来,他一点也不亏。 他便低笑着说好。 他愿意就好。 她困倦在他怀里。 霁月又说:“朝歌你不守年夜了?” 她不语。 她才不要守年夜,她从未守夜到天亮。 他拿了个新买的簪,本想说送她的,瞧她困得实在厉害,只好作罢。 放她继续睡了下来。 手里的簪,他想了想,就先塞她枕下了。 不过,他顺手从枕下摸出些东西。 是几块折叠在一起的手帕。 他几乎以为是小姑娘在家里绣好要送给他的,便先展开看了看,就见上面绣的是木槿花。 木槿花,阿槿。 这哪是绣给他的啊! 分明是绣给那个阿槿的。 她居然还想着这个人。 他勉强忍下把她叫起来质问的冲动,盯着手里的几块手帕,他气愤愤的给撕了。 他微微闭了一下眼,气得不轻。 这凌陌花的确是长了一张好脸,但…… 他的脸不好吗? 小姑娘贪心了。 吃着碗里,还想着锅里。 沈霁月把人的手帕撕了还是不能解气的。 本想把朝歌叫起来问个清楚,瞧她睡意正浓,又作罢了。 只是这事不问个明白,压在心里,也是压得他极为不易。 他走到窗前,本想打开窗,又怕冷风灌进来让她受了风寒。 这折磨人的小东西。 外面的爆竹声彻夜不休。 他微微闭了一下眼,仰了仰脸。 又是一年到。 他已经在外面过了十一个年了。 每年的除夕夜,宫里都会举办一场大型家宴。 皇帝和众妃以及皇子们齐坐一堂。 共同享受这一年夜饭。 每一道菜式都要经过层层筛选,最后才会送进皇上皇子们的口中。 金碧辉煌的宫殿上,看起来一派祥和。 欢庆的鼓乐凑起。 这一切,已经与他无关了。 ~ 今年的宫中年夜,身为容平公主,自然是要跟着参加这样的宴席的。 因为皇上待她亲,旁人面上也不敢给她难堪,面子上总要过得去的。 为了避免尴尬,墨兰就没有跟着去了。 她坐在紫金宫,想着往年这个时候的场景。 往年这个时候,墨家人全坐在一起,其乐融融。 每个人都会收到长辈的压岁钱。 今年,她独自坐在金紫宫,门前冷清。 她这里冷清,奴婢守着她,也跟着心酸。 正在那时,姬昌殿下就来了。 红果匆匆进来禀报。 随着他人进来,扫了一眼周围的几个奴婢,又看了一眼坐在桌案前的墨兰。 他心情明显畅快,人也就大方起来,说:“今天年夜,本宫赏你们了。” 从袖袍里把准备的赏银拿出来,给三个伺候的奴婢都打了赏,让他们外面伺候着。 待把几个奴婢打走,他来到墨兰面前,坐下,拿了一簪,说:“之前送你的簪,你丢了,本宫再送你一次,希望你这次好好保管着。” 她看了一眼他手里的簪,又看了他一眼。 他目光带了些许的温柔,深情。 他把簪插她头上了。 墨兰垂眸,她也没想让他送什么的。 压根没想过这事。 这样的温柔,这样的深情,不该属于他们的。 他挪到她身边来坐,顺势把她往怀里一揽,说:“今夜,本宫陪你守年夜。” 他又从身上摸出一荷包,说:“这个就当是本宫送你的压岁钱。” 她没接,被他硬塞到手里了。 也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沉甸甸的。 她也就打开了,想要看一看他到底送她什么玩意。 竟是一荷包的金叶子。 她怔了一下,不由看他一眼。 她还从未收过这么多的压岁钱。 从小到大她能攒起来的银两也没他这一次给的多。 她嘴角可见的扯了一下。 看来他是送对了。 他故意问:“喜欢吗?” 喜欢又怎么样? 她说:“可也花不出去。” 她人被困在此地,谁的面也见不到。 当然,一定有用得着的时候。 姬昌殿下说:“等过了年,我们就出宫,不怕花不出去。” 墨兰又是一怔,问:“出宫,去哪儿?” “沈大人去哪,我们就去哪。” 墨兰知道了,这是要跟着沈家大哥一起出刺各郡。 她内心是拒绝的,说:“你带着我一起出刺,若是让皇上知道……” 他内心早有打算,道:“这事我会和容平公主商量的,有容平公主为掩护,保管万无一失。” 容平公主带着她一块出宫,宫外与他汇合,多好的事啊! 他想得真美。 他意已决。 墨兰无言以对。 她低,把荷包揣了起来。 他看在眼底,嘴角也跟着扯了扯,低,寻了她的唇瓣亲下去。 墨兰一惊,抗拒的把他往外推。 她不抗议,道:“说好的在这儿陪守年夜呢?我看你分明存心不良,你还是回去吧。” 姬昌殿下只好作罢。 自打她搬进这紫金宫,就不许他亲近了。 不过,今天晚上他也确实没打算把她怎么样。 来日方长。 出了宫,还不是由着他为所欲为。 暂时放过了她,他低声解释:“没有心存不良,本宫就是想亲亲你,本宫想你了,很想。” 又把她往怀里一搂,说:“夜深了,天凉,本宫给你暧暧。” 她又不需要暧。 她无法抗拒他的给予的亲亲,抱抱。 他这个人,不讲理的。 她别扭万分的说:“一会玉瑶要回来了,你别这样子。” “放心吧,她回不来。” 前面正热闹着,一时半会结束不了。 他是心里掂记着她,才偷偷摸摸的溜过来的。 再说了,就算回来又如何? 容平公主是个识趣的,只会回避。 难得遇着了个不夜天,整个宫里都热闹着,唯独这里最清静。 这里最清静。 他忽然想起什么来,扶了她便站起来说:“我带你出去看看。” “我不看。”她拒绝。 是真没心情看。 外面烟花再好,管她什么事。 姬昌殿下拿了她的披风过来给她系上,拽她就往外走。 都说了她不看,他偏不管不顾的带她出去。 “我知道你不愿意去人多之处,我就带你去安静处看一看。” 到底是年夜,不想她过得寂寞。 他本该在墨家生活的,最终却…… 他带她上了屋顶。 一眼望去,整个皇宫通明。 爆竹声不时从远方传来。 声声入耳。 她说:吵死了。 姬昌殿下伸手捂住她的耳朵,说:“这样就不吵了。” 她别扭的想把脸转过去,他低便亲在了她转过来的唇瓣上。 屋顶风太大。 他把她整个人一块融入在自己的怀中,遮挡住冷风。 她手心有些冰凉。 人有也无力。 终是拿他没有办法,只能由他啄着她,啄得她渐渐眯了眼。 心神微微飘远。 他这个人,惯于撩人。 再冰冷的心,也被他撩得起了涟漪。 站在屋顶,他拥着她卿卿我我,不肯放手。 ~ 在爆竹声中入睡,又在爆竹声中醒来。 朝歌没想到一觉醒来,入眼的竟是霁月。 他就靠在她的榻上看书。 看她醒来,他目光淡淡的瞥了一眼。 朝歌忙坐起来。 睡意全无。 “你怎么在这儿?” 她心里一吓。 同床共枕,总觉不妥。 虽然也不是头一次了,可还是很羞人的。 霁月搁了手中的书,顺手把他撕碎了的手帕放她面前了。 朝歌诧异,看了看。 这手帕好像是阿槿搁这儿的。 她一直没收起来,直接放枕下了。 奴婢来来回回收拾床铺的时候,以为是她要用的,也一直没有动过。 看这手帕已被撕了两半,便知道定是霁月误会了,又吃醋了。 她叹了口气,说:“我可以解释的。” 她并不想制造这些不该有的误会。 他当然要听她解释。 他看着她,没说话。 脸上的表情告诉她,他很不高兴。 朝歌只好解释说:“那个凌陌花,他先前神出鬼没的来过,每来一次就留下一块手帕在这里,我就直接压在枕下了,忘记收了,奴婢收拾的时候大概以为是我的,所以才没有动。” 就是这么简单。 这凌陌花的事情他自是听过一些的。 朝歌瞧他脸色不变,还是那样冷淡,娇软着声音问他:“霁月哥哥,这个解释,你还满意吗?” 他不吃她这一套了。 “勉强接受吧。”他又把手帕拿了过来,打算一会烧了。 烧成灰。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644章 把金叶子抢回来(2) 朝歌莞尔,问他:“你该不是因为这件事情,一直待在我这儿,生了一夜的闷气,一夜未睡吧?” 他说:“我在为你守年夜。” 瞧把她给得意的。 起身,他准备走了。 她忽然就扑了过来,从背后把他给抱住了,探出小脑袋,笑笑的说:“恭祝大人新年平安如意,富贵吉祥。” 能让霁月这么吃醋,因为这点小事一夜未睡,她还是很高兴的。 虽然他嘴上不承认,说是为她守年夜。 霁月看了看她探过来的小脑袋,又拿出自己的那只金钗,放在她手中说:“那就恭祝夫人万事顺遂,与为夫永结同心不分离。” 永结同心不分离。 她喜欢。 她眉眼羞臊的把他送的金钗收下。 天已微亮。 霁月说:“一会过来找你。” 她点头。 霁月倾身过来,在她眉眼上亲了一下,这才离开。 等人走了,她也唤了奴婢进来,把自己打扮得光鲜亮丽。 喜气洋洋。 过年嘛,要喜庆一些。 她选择穿了红色的新衣裳。 各院的姑娘在这一天都会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前去给长辈拜年。 到时候也会有旁府的人前来沈家拜年。 把自己收拾妥当,带着自己院里的奴婢,打算先去给晚歌拜年。 等给晚歌拜过年,再请她一块给大哥拜年。 虽然刚在她这里已拜过年了。 有众多奴婢前呼后拥下,七姑娘容光焕的去了。 一身鲜红的衣裳耀眼夺目。 珠光宝气。 好不华丽。 待她前去给霁月拜年时,不料三姑娘暮词人已先她一步来给霁月拜早年了。 来的还有二公子扶辰和四公子添香。 现在的霁月不比当年,人家可是皇上跟前的大红人了。 两位公子在军营接受过一段时间的训练后,再见了这位沈家的养子,也恭敬起来了。 规规矩矩的给霁月拜了个年,丝毫并没有要走的意思。 几个人都坐了下来,没话找话的聊天。 霁月神色淡淡。 新年这种东西,他早已不向往,也甚觉无趣。 在沈府的这些年,所有的喜气都与他无关。 这些只会勾起往事,越令他不能释怀。 他从来都是冷淡的看着旁人欢声笑语,喜笑颜开。 四公子问他说:“大哥,过了年后,你要出刺哪个郡?” 他仿若没有听见,神色淡淡。 二公子扶辰说:“这种机密的事情,能随便泄露吗?” 四公子问:“这怎么就成了机密了。” 还要秘密出刺? 三姑娘暮词看了看坐着的霁月,仿若看出了他的不开心,便说:“你们别在这儿吵吵了,大哥喜欢清静。” 本以为自己来拜了个早年,没想到这两个人比她来得还早。 本想和大哥单独说几句话,他们坐这不走了。 看大哥兴致不高,她本能的不想这两个人在这儿打扰。 四公子横她一眼:“要你管。” 三姑娘脸黑。 敢怒,不敢与他争吵。 锦言这时拿了飞帖进来,都是给霁月的。 搁在往日,沈家的一个养子,是不会有人给他送飞帖拜年的。 广陵的官员都知道,沈大人难巴结。 拜年这种事情,怕也不受他的待见,纷纷以飞帖的方式来给他拜年了。 飞帖放下,霁月抬手拿起,看了一眼。 花枝招展的七姑娘这时就过来了。 一看几位公子都在,她笑吟吟的朝大公子行了一礼说:“大哥二哥四哥三姐姐新年吉祥,万事如意。” 晚歌也跟着朝几位兄长拜了年。 霁月抬头看她。 瞧她头上戴了自己送的金钗,一颗心顿时就成绕指柔。 他也就起了身,说:“走吧。” 朝歌跟着他一边往外走,一边故意笑眯眯的问他:“大哥这是要去哪儿?” “自然是要去给长辈拜年。” 他眼见的与之前的神情不太一样了。 三姑娘暮词噘了噘嘴,默默跟在后面。 真的只有朝歌才能让他开怀吗? 她这个三妹妹,到底算什么? 花绿柳绿的姑娘,风流倜傥的公子,一块来到前院。 五姑娘暮词已和她的父亲母亲先过来给沈老夫人拜年了。 晚辈们过来,再逐个给长辈把年拜。 沈老夫人高兴得笑容展开,又多了一条皱纹。 一会,奴婢来报,吴世子朱公子来了。 论起来,这几个人都算是府里的女婿了。 沈老夫人笑意更浓了。 两位公子玉树临风,沈老夫人打心眼里是满意得不得了。 公子们进来给长辈拜过年,热热闹闹一场。 又有奴婢来报,说钟公子到了。 在今个这样的日子前来拜年,本非钟玄明本意,架不住他爹一通骂,他只好来了。 他爹说:能娶了沈老夫人的外孙女,是你的福气,你到底在不满个啥? 他爹说:你们两个的八字是再合不过了,这次她一准能为咱们钟家开枝散叶。 他爹还说:过去的时候记得给我笑得开心点,你若是敢把这婚事给我搞砸了,我就把那个,把你那个小厮砸了…… 所以,钟玄明笑容满面的过来了。 给沈老夫人拜了年,给在场的长辈拜了年。 也给霁月和沈朝歌都拜了个年。 沈老夫人笑得虽不如从前那个开心了,可想到花颂的名声,也只能在心里叹口气。 就这样吧,也只有这样了。 正在那时,忽然就听一声:爹,爹你不要我了吗? 只见有个人冲了进来,扑通一声跪了。 那不是旁人,正是沈承恩。 知道钟玄明今天要来沈家拜年,他请求同往。 钟玄明还是极为疼他宠他的。 见他这段时间表现极好,乖巧,谅他也惹不出什么事,就同意了。 只是没让他跟着进沈府,让他在外面的马车上等着。 他本就是沈家弃绝的庶子,想他定然也不会面无羞耻的厚着脸皮出现在沈家面前。 想跟他一块出来,无非就是想看一看他曾住过的沈家,或心有点不甘罢了。 万想不到他竟然真的敢冲进来。 众人面色各异。 沈老夫人已先制人,怒喝:“这哪来的奴才闹事,来人啊,把他给我赶出去。” 她这是铁了心不愿意认这个外室所生养的了。 沈为民脸色一阵青白。 承恩,他已经好久没见过他了。 他又长高了,模样也有了些变化。 过了这个年,他也15岁了。 小孩子总是长得快的。 这是他从小就疼在心里的儿子,如今亲眼看见他,让他如何视而不见? 他本能的冲过去就想护住儿子。 “放开他。” 他冲奴婢呵斥。 沈老夫人脸色难看,怒:“把老三给我请下去。” 沈为民怒,冲她喝:“娘,你为什么就容不下一个承恩呢?” 沈老夫人气得头疼。 沈承恩他娘被关在牢中,他妹妹夕歌死了。 容他活在沈府,是给沈家的人制造灾难吗? 静默的沈霁月忽然话:“钟玄明,管好你自己的狗。” 钟玄明面上一白,立刻过去就把沈承恩拉了起来说:“误会一场,我这就把人带走。” 沈承恩却不愿意跟他走,极力挣扎着喊:爹,爹。 他的力气抵不过钟玄明,硬是被拽出去了。 沈为民面色大变,拔腿就要追出去。 沈老夫人自是不许他追,立刻让人把他给拦住了。 沈为民大吵大闹大喊着:娘,你为什么要这样子待承恩,他也是您的孙子,是沈家的血脉。 好好的一个年,因为外室所生的庶子,坏了人心情。 被强拽出去的沈承恩还在极力挣扎不肯走。 他本该是沈家的公子。 他娘说过,等到了沈家,她被扶正,他就是嫡子了。 现在却沦落奴,让人玩弄,他不甘心,也不愿意。 钟玄明忽然就压低声对他说:“你清醒一点,沈家的人已把你弃绝了,我不妨告诉你一件真相,你娘因为绑架勒索,被判蹲了班房,这辈子是别想出来了,你出家为尼的妹妹夕歌,因为窝藏逃犯韩孝郡,已死了。” 所以,他这辈子是再没有翻身的机会了。 别想子凭母贵了。 沈承恩愣了愣,说:“我不相信。” “这事已传遍广陵,你出去随便找个人问一问,都知道我说的是不是事实。” 承恩拔腿跑了出去。 他知道他说的是事实,因为没有骗他的必要。 跑上马车,他大哭一场。 钟玄明随后跟了过来,马车离去。 他揽住承恩颤抖的肩说:“沈家的人不要你,我要你。” “你老老实实的跟着我,我不会亏待你的。” 他哭声渐停,双眸染上仇恨,说:“我要杀了沈朝歌。” “傻瓜,好好活着不好吗?” 杀沈朝歌,这不是和自己的命过不去吗? 他又不傻,并不想干这蠢事。 沈承恩便恨恨的盯了他一眼,骂:“缩头乌龟。” 他也不气,说:“我是不是缩头乌龟,你还不清楚吗?” 把人揽在怀里,安抚性的拍拍他的背。 他气愤的别过脸。 他叹口气,说:“我好心好意答应带你出来玩一玩,你偏要跑过去自取其辱,人家不要你,你反而又恨上我了,这是何道理?” 是没有道理。 他沦落到今天,都是拜沈朝歌所赐。 要怪,要恨,要千刀万剐的,全是沈朝歌。 他只能退而求其次,道:“你把我娘救出来。” 钟玄明想了想,道:“容我想想办法。” 沈承恩沉着脸不说话。 一年过去,他人清瘦了不少。 虽然这个人并不曾亏待过他,但他内心的伤害,是无法被修复的。 他本该是沈府的公子。 他本该和那些人一样,光鲜亮丽的活在阳光下。 现在,却跟着他做一个见不得光的人。 小时候跟着他娘生活在沈府之外,他是一个外室所生养的,不能为人所知。 好不容易盼着进了沈府,没想到这一切很快又结束了。 现在,他被钟玄明养着,依旧不能为人所知。 又好像没了出头的一天了。 钟玄明哄他:“别难受了,开心是一天,不开心也是一天,有些事情是命中注定,无法改变的。” 命中注定,无法改变。 他不服,他不甘啊! 沈府之内,因为沈承恩的出现令人有短暂的不愉快后,一切很快又恢复正常,大家依旧欢聚一堂。 欢声笑语。 两位来的姑爷进了府拜年,并不急于离去,逗留了好一会。 给长辈拜过年,说过话,晚辈们也就如鸟散开,玩自个的了。 朝歌寻了个机会,带了沈朦去了她爹面前。 沈为民把自己的金叶子拿了出来,全装进一个包袱里,拎着这些东西就往外去。 朝歌挡在他门口问:“爹,这拿的什么呀?” 他想拿这些金叶子把承恩换回来。 他想去求一求钟玄明。 沈为民假装轻松,把包袱往胳膊上一挎,说:“朝歌,我有点事,去去就回来。” 他拔腿就往外走。 朝歌伸手一拽,还真把他的包袱给拽下来了。 沈为民面色一变,她已自顾的要打开他的包袱说:“爹,这装的什么呀?好重的样子。” 沈为民上前就想去抢自己的包袱,不料金叶子已被她从里面抖了出来。 朝歌故作疑惑,问:“爹,你哪来这么多的金叶子?” 沈为民立忙绞尽脑汁打算找个好的说词,他那聪明绝顶的女儿已猜了出来,她轻轻拍了一下脑门说:“这该不是奶奶之前给你的金叶子,让你给我们压岁钱来着的……” 他借口赌没了。 不料,竟是藏起来了。 沈为民忙上前把捡他的金叶子,往包袱里装,一边和她解释:“朝歌,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奶奶管我管得紧,一分的银子不给我,我现在也就这点私房钱了,你总不能让爹喝个酒,都要伸手借银钱吧?” 朝歌颔,道:“说得也是,那我就帮你保密了。” 帮着他一块把金叶子又收了起来。 沈为民见她不再追究,暗松口气,挎起包袱道:“我去去就来。” 朝歌忙又唤住他问:“你把这些金叶子带哪?” “……” 他绝顶聪明的女儿立刻又为他找好了说词,她笑着说:“爹你是打算把这些金叶子放银庄,藏起来?” “对对,我这就去了。”沈为民拔腿就往外走。 可是这大过年的,人家银庄也都关了门,不做生意呀。 朝歌跟着往外走,然后唤了沈朦。 沈朦过来,她说:“你跟过去,看看我爹去哪儿,找个机会,再把我爹背的那个包袱抢回来,那里面可都是金叶子,别让他现了你。” 沈朦说好。 他拔腿去了,跟一阵风似的。 出了院宇,他跟着沈为民的马车,一路去了钟府那边。 见沈为民下了马车,大概是要往人府里去了,他一阵风的跑过去,夺了他怀里的包袱就走了。 沈为民大惊,转身就要大叫,就看见一个早已奔远了的身影。 再看看自己怀里,哪还有包袱。 他的金叶子,全都没了。 沈为民顿时连哭的心都有了,嚎着冲着自己的奴才嚷:追啊,追啊…… 他的奴才站在那里傻眼。 怎么追? 已经看不见人了。 不久之后,这原本该分给姑娘们的压岁钱,全到了朝歌手里。 她拿出两片金叶子递给沈朦说:给你的,藏好了娶媳妇。 沈朦高高兴兴的伸了过来,放在嘴里咬了咬。 他以为是吃的。 媳妇是个啥,他不知道。 朝歌便噗的笑了,说:“这可不是吃的,这金叶子是可以买许多好吃的,你可要保管好了。” 沈朦这下明白了。 朝歌想了想,又给了他一个荷包,让他把金叶子放在荷包里,免得他丢了。 沈朦也就高高兴兴的把自己的两片金叶子藏了起来。 待从朝歌这边退出去,出门就见红蓉拿着一块鸡腿在吃。 鸡腿的香味四溢,看他得咽了一下口水。 红蓉看他一眼,立刻把鸡腿藏到身后说:“你怎么又饿了。” 他这饭量也太大了。 她每天已经给他额外多吃一份了。 这黄金鸡腿,还是她偷偷摸摸从厨房拿来的。 就算是沈朦长得好看,她也不想一直给他吃。 她很快想起来一件事情,小姐说年后择个吉日给他们成婚。 那沈朦以后就是她相公了。 在吃的和相公之间她纠结得不行,一张小脸苦了起来。 沈朦想了想,从荷包里拿出一片金叶子,递给她,说:买。 红蓉便瞪圆了眼睛。 沈朦居然有金叶子? 她红蓉虽然也想要金叶子,但她不想占沈朦这个便宜。 不过,沈朦以后就是她相公了。 “你跟我来。”红蓉拽着他赶紧就进了旁边的屋,她得好好教导一个沈朦,这金叶子可值钱了,以后出去,不能外漏。 让人偷了怎么办。 这金叶子兑换下来,够他吃喝一年都没问题。 红蓉这边耐心教导起沈朦银钱的作用,沈朦认真的听着。 她小嘴一张一合,特别能叭啦。 一边说,一边忍不住咬了一口鸡腿。 眼看整个鸡腿就被她吃完了,也不知道给他吃一口,沈朦吞了一下口水,眼睁睁的看着她把最后一口鸡腿往嘴里送。 他张口咬了过去。 红蓉最后一口还没吃到的鸡腿被他成功的抢走了。 她愣了愣,满脸绯红的摸了摸自己的嘴巴。 沈朦俨然不在她的嘴巴上,而是在这鸡腿上。 亲了人家,竟然毫无感觉。 他心满意足的把最后一块鸡肉吃完了,对愣愣的红蓉说:“好吃。” “给你。” 他把自己的金叶子给红蓉了。 红蓉咬了咬唇,一把收了他递来的金叶子,连同他荷包一块抢过来了。 他亲了她。 那,她就不客气了。 她红着脸说:“这个金叶子,还是我帮你保管吧,免得旁人把你骗了去。” 让他收着,怪不放心的。 反正日后都是一家人,她收着也是一样的。 心理建设一番,她心安理得的把人金叶子收走了。 沈朦拉着她的手说:“买吃的。” 红蓉心里是拒绝的,连忙说:“不买不买,今天不买了,你今天吃的够多了。” “买,买,买。”他都给她金叶子了,他要吃的。 沈朦拽着她往外走。 红蓉忙大喊一声:“等等等等,朦朦,朦朦你听我说。” 她红着脸,小声诱惑:“朦朦,你,你亲我一口,我就,给你拿吃的。” 亲一口? 沈朦不解的看着她。 红蓉压下那颗跳跃不安的心,掂了脚尖,伸手拉下他的颈项,靠近自己。 他刚才都亲她了,再亲一下怎么了? 反正,反正以后要成亲的。 她用自己饱满的唇在他唇上亲了一下,小声说:“就这样亲,你多亲亲我,我以后就给你拿吃的。” 沈朦明白了。 学着她的样子,低去亲她的唇瓣。 她害羞的张了张小口。 她厚着脸皮哄着沈朦与她好一会亲热,等沈朦自个亲够了,便不肯亲了,拽着她出去找吃的。 ~ 这两人亲热的功夫,这边朝歌也把金叶子又锁进自己的小金库了。 没有了这些金叶子,看她爹还能折腾什么。 她嘴角扯了扯,慢慢饮了一杯茶。 她爹这辈子逃不出她的手掌心了。 愉快。 又扶了一下自己脑袋上的簪,她走了出去。 新年的第一天,大家都在一起玩耍,她偷偷摸摸溜回来好一会了,得过去了。 年轻的公子和姑娘从长辈的面前散开后,霁月陪着府里两位未来的姑爷坐在一起闲聊了一会。 府里的姑娘也就坐下来吃吃茶,说说话。 朝歌若无其事的回来,又坐在姑娘当中,跟着一块吃茶,聊天。 直到沈为民找过来。 沈为民的包袱被人抢了后,他左右思量,他觉得是朝歌派人把他包袱给偷了。 现在的朝歌不是过去的朝歌了。 跟个人精似的。 他也并非瞎怀疑。 除了朝歌,谁知道他包袱里装的是个啥。 旁人没事抢他包袱干啥? 何况,他是一个好抢的人吗? 他出门身边也是有带奴才的。 只是在那个人面前,他的奴才也不管用。 他也隐隐听说一些,朝歌身边养的那个沈朦,腿可快了。 飞毛腿一样的快。 那个人的模样他虽然没看见,看他度,他怀疑抢他包袱的就是沈朦。 所以,他来找朝歌了。 这事在没搞清楚前,他也不想把事情闹大,怕对朝歌名誉不好。 闺女抢爹的钱,传出去怎么也不好听。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645章 看热闹不嫌事大(1) 以前因为煞星的事已对朝歌有诸多误会了,这次他也就谨慎、机智起来了。 知道朝歌人在里面和几个姑娘说话,他派人去叫了一声。 朝歌也就出来了。 父女俩便走到走廊那边说话。 沈为民说:“朝歌,你手里又不差银子,你把爹的金叶子还给我吧。” 朝歌装傻到底:“爹,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啊?” “我实话和你说吧。” 沈为民把自己丢了金叶子的事情说了一遍。 只是没说自己这金叶子是在钟府那条路上丢的,他不想让朝歌知道他拿了金叶子是想去求钟公子,把承恩还给他。 他也是自作聪明。 若真是朝歌抢的,她会猜不到他这些小心思? 朝歌痛心疾,道:“这些抢盗太可恶太可恨了,前段时间三姐姐十万两的银票丢了,不知去向,现在又轮到爹你了,爹,这事咱得报官。” 沈为民气得牙痒痒,分明就是沈朦抢的。 她非要装模作样,他只能把这层纸戳烂,道:“朝歌,爹都看见了,是沈朦抢的,你也别抵赖了,把金叶子还给我,我就当作什么事也没有生过,你若是不还给我,我就把这事告诉你奶奶,让你奶奶来评这个理。” 朝歌一脸失望,说:“爹,你这是在诬赖你的女儿是个贼?” 她装得给真的似的,沈为民却不信她。 他现在是可知道了,这闺女现在不单纯了,算计他老子眼睛都不带眨的。 “你少给我装了,一定是你让人抢的,你快还我,不然,我现在就找你奶奶找你大哥评理了,让他们看看,你都对我这个当爹的干了什么好事。” 他一脸受气小媳妇的样子,朝歌反而被逗笑了,毫不在意的说:“爹,不是我做的,你让我承认个什么劲啊?你就这么巴着你闺女是个贼?罢了罢了,你要说就去说吧。” 奶奶会给他服理? 沈为民咬牙切齿。 说就说。 他立刻去找沈老夫人了。 老太太这会正忙着的,也没功夫搭理他。 沈为民只能耐着性子左右等了等,家丑不可外扬,这事还是越少知道越好。 一波接一波的人过来给她老人家拜年。 等好不容易把人都送走,也差不多是午时了。 沈为民来到沈老夫人面前,把朝歌派了沈朦抢他金叶子一事说了。 这金叶子本就该归孩子们,他非要私藏起来。 大过年的没事抱着金叶子往外跑,想干什么? 无需细问,她也知道他想干什么了。 恐怕是见了那个外室所生的孽子,心又软了,想拿着金叶子把人换回来。 听他说完,沈老夫人冷呵一声,毫不在意的说道:“抢就抢呗,她是你亲闺女,是咱们沈家的嫡女,又是姬美公主,左右都是一家人,这金叶子谁保管不是保管。” 沈为民被噎得面上一阵黑,好不容易找回自己的声音,道:“娘,家有家规啊,不能因为她现在是公主了,就什么都由着她胡来,这和流氓恶霸有什么区别啊?” 沈老夫人摆摆手,有几分不耐烦的说:“行了行了,你们父女俩的事,你们自己解决,别来烦我,我这么一大把的年纪了,还要调和你们父女俩的矛盾,我累不累呀。” 无人给他做主了,沈为民闷闷不乐的回去了。 本想再找朝歌理论几句,瞅见沈朦的时候他又把改变了想法。 又从红蓉那得了两只鸡腿的沈朦正拿着鸡腿在啃。 吃得那是一个心满意足。 沈为民跑过去把他拽一边问话了。 沈为民说:是你抢了我的包袱,我都看见了。 沈朦不语,摇头,拔腿就走。 七小姐说了,她爹若问包袱的事情,什么也不要说,只管摇头走人便是。 装傻充愣,他认第一,没人敢认第二。 沈为民欲拽他要问话,奈何这狼孩腿脚实在过快,转瞬就把他给扔下了,他跟阵风似的不见了。 沈为民越的断定自己那包金叶子是让狼孩给抢了。 苦于无凭无据,就算知道是朝歌所为,他也要不到那包金叶子。 再者,适逢过年,朝歌这边也忙得很。 从初一开始,走亲访友的事是少不了。 她是玩得快活了,沈为民郁闷得很。 因为今年过得特别的不顺畅,走亲访友这事,沈为民心里堵着一口气,不肯参与了。 他不乐意去,旁人也不勉强。 一个人在府上郁闷了几日后,他莫名就又想起刘香玲。 本来可以快活度日的,怎么就走到了这一步。 他也记得朝歌曾说过她经历过沈家的繁荣衰败,见证过沈家数百口人被杀,那时候的他疯疯颠颠,极为可怜,也没人管,刘香玲娘仨心安理得的享受着沈家的荣华富贵…… 忽然又想到朝歌说的一些往事,他心里还是挺难受的,感觉就像真实生过一样。 他又想到刘香玲这个年是在牢中过的。 出于某种不可言说的心理,他拿了一些为数不多的银子,去打通了关系,鬼使神差的去看望刘香玲。 刘香玲人在冰冷又潮湿的牢狱之中,和几个女人关押在一起。 听说人来看她了,她无视的眼睛稍微明亮了几分,跟着来到另一个单独的铁房。 沈为民衣着光鲜的站在那儿。 刘香玲怔了一下。 她本能的想去顺自己凌乱的头,却是无论如何也理不顺的。 这里的环境不比狗窝强。 她看了看自己双手双脚上沉重的木狗,语无伦次:“三,三郎,你能来看我,我,我实在太高兴了……” 沈为民微微皱了一下眉。 看她落魄此至,有一丝心疼,最终化作无可奈何。 他说:“夕歌死了。” 刘香玲愣了一下。 沈为民又说:“她窝藏了逃犯韩孝郡在姑子庵,没少连累人,可她最后还是被韩孝郡杀死了。” 刘香玲呆了好一会,所有的声音都堵在喉咙里。 她本来还指望夕歌有一天把她从牢里弄出去的。 沈为民说:“那次我被萧归流打断肋骨,昏了过去,后来我又醒了,你、夕歌和萧归流说了一些话,我都听见了,这便是我不见你的正真原因。” 那时,母女两人对萧归流说:要打就打他。 他乐意承担责任,为她们母女遮风挡雨,因为一直觉得给予她们的太少。 谁知,她们对他竟不曾有丝毫的心疼。 他说:“你从未喜欢过我,你喜欢的一直是沈家的荣华富贵。” 刘香玲就觉得脑子轰轰作响。 他都知道了? 他都听见了? 难怪那次他被接回沈府后,她无论如何也见不着他。 沈为民若有心想要见她,总有机会见她的。 原来是故意不见他。 她有些慌,解释:“不是这样子的三郎,三郎我是喜欢你的。” 她欲望前,他退后两步。 沈为民说:“从一开始你算计的就是沈家的荣华富贵,你本是想与韩家勾结的,可惜没能如你所愿。” 她所有的算盘从一开始就被朝歌给打乱了。 刘香玲怔了怔。 三郎的脸变得陌生起来,看她的眼神也让她觉得好陌生。 这不是她所认识的三郎了。 三郎不爱她了。 自然是不爱她了。 如果爱她,早想办法把她从这里救出去了。 如果爱她,他又岂会眼睁睁的看着他们的一双儿女走到这一步? 三郎不爱她了。 这个现实一下子就把她给击得重心不稳,眼前一黑,身子晃了晃。 三郎不爱她了,夕歌死了。 承恩又被人买去做奴才。 再也没人会救她了。 她顿时惊慌,急于解释。 “不是的三郎,三郎我爱你。” “三郎你要相信我,你不要相信朝歌,一定是朝歌在你耳边说我坏话了是不是?朝歌她是煞星转世,一日不死,沈家一日不稳。” 沈为民摇头,说:“煞星转世,你说对了一半,朝歌确实是转世,但却不是煞星,她是沈家正真的福星,她现在是姬美公主,沈家的荣耀都是她带来的,她的见识真不是一般女子能有的,她现在提倡女子读书,给真正读不起书的女子一个免费读书的机会,她所做的善举,岂是你们心肠歹毒之人能做出来的?她才是那个真正得过一丝天机的人,所以,她早知道你想攀附韩家,会对沈家不利。” 他这一番话听得刘香玲勃然大怒。 沈朝歌在他心里竟变得如此好了? 沈家的七姑娘,不是向来让他最头疼的吗? 现在在他的心里,她刘香玲居然成了那个心肠歹毒的人了。 她是想攀附韩家,但不是没攀附成吗? 原来沈朝歌竟早知道这一切? 她竟得着了先机? 刘香玲因为沈为民这一席话忽然大受刺激,冲他狠狠的说:“你说都对,我从来就没有爱过你,和荣华富贵相比,荣华富贵要比你有趣多了,可跟着你这个废物一辈子了,你最终也没给我想要的荣华富贵,你连自己的一双儿女都保不住,你活着究竟有什么意义,你为什么还不肯去死了。” 沈为民是不可能再救她出去了。 激动之余她也口不择言起来。 沈为民脸上一黑,转身就走。 他不该来看她的。 这辈子都不会再来看她了。 刘香玲一怔,三郎人不见了,三郎走了。 狱卒过来,喊她,让她回去。 她忽然尖叫一声,拔腿就往外冲,因为脚上有木狗,并跑不快,跌坐在地上。 她尖着声音喊:三郎,三郎救我,三郎救我。 一个狱卒过来拦她,她了疯的举起上了木狗的双手就打。 人疯起来,劲也大。 狱卒被打痛,气不过,上去就踹了一脚,一脚踹心窝上了,她眼睛一翻,背过气。 狱卒不解气的又上去踹了好几脚。 再后来,据说刘香玲在狱中自尽了。 这事就过去了。 新年的气氛在欢庆中结束,沈霁月出刺汉口之行也近在指日。 在这期间,他又去了一趟京师。 京师以及广陵两处的女子学院也正式开课。 朝歌近日也越的忙碌起来,手里该交待的事情全都安排妥当。 为的是抽出空当,随霁月一块出刺汉口。 她打的是去汉口考察的旗号。 这出刺的行程还没有开始,学院那边就出了麻烦事。 当初许多报名的姑娘,最终前去读书的只有一小半。 朝歌让人前去打探了一下。 打探过的奴才前来回话说:姑娘都跑去读书,家里的活没人干了,饭也没人做了。 七姑娘招生的都是穷人家的姑娘,农忙时要跟着下地干活,没有农活时要找点手工活,或者跟着家人去卖菜。 现在一开学,总之人家不愿意了,反悔了。 说法都是差不多的。 朝歌就让人再挨个去家访,就是当初领过她米面和鸡蛋后又不肯来的学生,劝说不成,把送出去的东西收回来。 东西都送出去了,人家自然是不肯还的。 当然是什么也没有要到。 前去要的人一番威胁,普通的妇人碍于沈家的势力,不敢不让孩子去读书,可让去读书,又没人干活,不甘心啊! 最后,几个刁民一合计,这事就闹到沈家府上来了。 这天早上,沈府门前可热闹了,几个妇人找上门来嚷嚷得左邻右舍都跑出来看热闹。 七姑娘煽动着人家姑娘去读书,家里的活没人干了。 骑虎难下,就来沈府门外讨说法。 闻听此事的七姑娘就出来了。 她出来的时候前院的奴婢正扯着嗓门和人家理论着说:你们怎么能如此不讲理呢?让你们家姑娘读免费的书,也是为你们家姑娘好,你们眼光怎如此浅薄呢,等你们家姑娘学了知识,将来找个更好的事做,岂不是更能赚钱。 七姑娘不光在府外提供读免费的书,府内也有这样提供。 七姑娘说读好了书都给涨银钱,现在府里的奴婢闲时也跟着读起了书。 人家才不听她们奴婢废话,几个妇人在门口嚷嚷着,有说这个的,有说那个的,吵声震天。 七姑娘这时走了出来,一身锦袍,好不华贵。 红菱说:“你们都住口吧,听我家姑娘讲话。” 大家这才住了口。 朝歌说:“报名的时候你情我愿,还给你们放了鸡蛋,米面。东西拿到手了,现在又出尔反尔,不守信用,知道什么叫人无信不立吗?不去读书也可以,把放的鸡蛋米面都退还给我。” 东西是不能退的。 她们闹一闹,就是想沈姑娘财大气粗,再给些银钱补贴一下。 也并非真的完全出于想要自家孩子退学不读书。 其中一个妇人说:“七姑娘你家银钱多,要不你把我们姑娘的误工费给补上吧。” 沈朝歌问:“你们家的姑娘一年能为你们赚多少的银子?一两?二两?” 声音里有几分的嘲讽。 她伸手接过奴婢递来的一个锦盒,打开,里面是一片片金叶子,直看得人眼睛都圆了。 七姑娘说:“银钱,我有的是,这辈子都花不完,你们想要,得靠你们自己的双手来挣,我的钱只愿意施舍真正需要帮助的人。想要更多的银钱,就得靠自己的双手来挣,但凭你们这些人,不是我小瞧你们,就靠那一亩三分地,这辈子也只能赚个糊口钱,或者等孩子长大了,嫁出去,卖个五两银子的好价钱。” 一番话,简直就是扎人心窝。 虽然她说的都是事实。 朝歌左右指了指自己身边的奴婢,说:“看看我身边的奴婢,我随便打赏她们一片金叶子,都够你们用半辈子了。” 她把锦盒递给红菱,说:“赏下去。” 在场的奴婢每人得了一片金叶子。 大家都好不高兴。 沈朦又得了一片金叶子,他转身又送给红蓉了。 红蓉也不客气,全藏在自己包里了,还给沈朦一个美美的笑容,说:“回头给你买吃的,再给你添一身新衣裳。” 沈朦说:好。 沈府外站的人看得目瞪口呆。 有钱也不是这样糟蹋的好吧,随便就给奴婢打赏起金叶子。 他们一辈子也挣不来一片金叶子的啊! 朝歌再说:“还是那句话,既然报了名,就要来读书,不想读书的,就把我家的米面鸡蛋退还,不退还的,我就报官,交给官府处理了。” 扔下话,她转身走了。 外面的妇人和看热闹的议论纷纷,有说这个的,有说那个的。 这种事情怎么还扯到报官了? 她们沈家本身就是大官啊! 报官,普通老百姓都是不愿意招惹官府的。 转身离去的朝歌又和身边的卫珍交待下去:“家里真的穷得难以糊口的,可以再去周济他们,给他们送些米面菜都是可以的,家里若有强壮的劳力,能雇的就雇用一下。” 卫珍说:“这样子会不会让他们得寸进尺?贪得无厌?” 毕竟人心都是贪的。 “先做做看吧,见机行事。” 卫珍应下。 朝歌又说:“京师那边的事,你和汪管事联系着。” 广陵开个学都不容易,怕京师那边也不容易。 万事开头难。 她虽有准备,倒也没想到这些人能闹上门来。 京师那边的情况丝毫不比广陵乐观。 情况差不多。 报名的人不都尽去,有一些去的也因为家里少了人干活,跑到京师的沈府前闹起来了。 可七姑娘人现在不在京师,跑到沈府去闹谁呢? 自然是闹沈大人了。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646章 静安王毫无价值(2) 从朝中回来,就见门口围了一帮人在闹腾,只不过被府里的仆人赶远了些,不许他们站在门口。 看热闹不嫌事大的静安王姬良也在。 他一旁煽动着几个妇女说:“你们这些无知的妇人,都让姬美公主给骗了吧?真以为她是为你们好,让你们白读书?她是想饿死你们呐。” “看看,那不是姬美公主的大哥沈大人吗?姬美公主不在,找这沈大人也是一样的。” 一群妇人就飞奔过去了,喊:沈大人,沈大人。 沈霁月住步,冷冷的扫一眼。 眼神如刀,丝毫让人感觉不到他的友善。 人多力量大。 几个妇人哇哇嚷开了,有说这个的,有说那个的。 沈霁月蹙眉,说:“一个一个的说。” 汪管事的快步走过来把这些闹腾的事和沈霁月交待了几句。 静安王姬良说:“沈大人,听见没有,姬美做的好事情,非让人家去读书,现在家里的活谁来干?误工费你出啊?” 沈霁月说:“一群刁民,不识好歹,鼠目寸光,爱读不读,不必勉强。” 言尽,转身欲走。 静安王喊话:沈大人好大威风呀,这是要帮着姬美公主一块造反,推翻这个王朝吗? 霁月猛然回身,看他一眼,说:“静安王,你对我若有什么不满,可以进府来说。” 转身,他走了。 静安王立刻跟了过去。 汪管事的也赶紧跟着霁月一边往府里去一边说:“沈大人,不成呀,七姑娘有特别交待过,但凡报名的,都要到学院读书,如果不肯来读书的,都要把当初领的米面还上,这些人现在一面不肯把米面还上,一面又不肯让家里人来读书。” 都是一帮穷人,这顿吃了下一顿还不知道在哪儿呢。 也实在没有米面可还。 霁月颔。 沈朝歌,她可真有能耐! 既然如此,霁月也就道:“那就让他们把米面还上吧,没有米面可还的,拿家里的东西抵押,没东西,就拿人抵押。” 他未来的小夫人大动干戈要做这事,他能帮忙的话,还是要帮一帮的。 何况,她做的本就是一件有意义的事情。 说话之间,回了府中。 汪管事的暗抹一把汗,说:“沈大人,万一有人煽动,把这事闹到皇上面前……” 他下意识的看了一眼静安王。 静安王笑得一脸邪气。 怎么听都像欺压老百姓。 刚才静安王就在外面站着,使劲煽动。 他毫不怀疑这静安王到时候会跑到皇上面前添油加醋,胡说一通。 君心难测,这种事情还是要小心行事的好。 霁月说:“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就照朝歌的话去办便是,出了事我来兜着。” 您是大爷您说了算。 话虽如此,汪管事还是觉得不妥。 他还是派个人和广陵那边通个信吧,看看广陵那边的情况如何了。 沈霁月坐下。 静安王已先他一步坐下,姿态懒散的倚着,说:“沈大人,让我进来干啥?想封我的口吗?没门,除非你答应把朝歌许配给我,我保证你以后就是我的大舅子了。” 想娶他的人啊! 霁月说:旁的本事没有,白日做梦倒是一套一套的。 姬良也不怒。 霁月说:名为良,这些年来,你做的事情,有哪一件事情是对得起你这个良,你对得起你父皇对你的一片良苦用心吗? 姬良本带着邪气的表情收敛,脸黑,怒:“沈霁月,你是在教训本王吗?你有什么资格和本王这般说话,谁给你的胆量,是皇上吗?” 沈霁月冷呵一声,嘲讽道:“身为静安王,一事无成,很有优越感吗?皇室中人,还有哪个人愿意和你说话与你为伴吗?权贵之臣,有谁愿意把姑娘嫁给你吗?静安王是如此的毫无价值,又是如此的自信,也难怪静安王只能沦落到去街上强抢民女了。” 静安王被激怒,腾的起身,出拳,向霁月。 霁月抬拳相击,静安王被他震得蹭蹭退出好几步。 沈霁月说:“静安王这是恼羞成怒,想和我打一架吗?你又不是我的对手,恼羞成怒又能如何?也只能忍了,就算告到皇上面前说我欺负了你,皇上还会在乎一个毫无价值的静安王吗?” 静安王被气得七窍生烟,死死的盯着他。 这么多年,还从未有人敢如此与他说话。 他整日游荡在这京城,哪个见了他不是绕道走。 他在这京城,就是横着走的。 没想到有朝一日,竟被一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小子羞辱得体无完肤。 他今日若忍了这羞辱,日后见了这沈霁月,岂不得绕着走? 不能忍,打又打不过。 静安王气不过的又冲了上来,打不过也得打。 被人按在地上使劲踩,他连反抗都不反抗一下,他还是个男人吗? 今天这事若是不小心传了出去,他的脸往哪搁。 所以,半个时辰的功夫后,静安王气喘吁吁的趴在地上大喘气。 他虽不是沈霁月的对手,沈霁月却也不真的伤他,只是像猫逗老鼠一样。 静安王左右进攻,使劲所有的招式,连他一片衣袍都没有摸到。 由于用力过猛,他力气很快被消耗没了。 再战下去,只能更丢脸。 沈霁月走到他跟前说:“败给我,也没什么好丢脸的,就算是三位皇子到我面前来,也不一定是我的对手。” 听听这说的是人话吗? 这般狂妄的话,也只有他沈霁月敢说了。 他继续大口喘气。 沈霁月在他旁边蹲下,说:“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静安王你已经25岁了,这般大的年纪,一事无成,无妻无子,实属皇室的羞辱。” 静安王喘着气坐起来说:“你把朝歌嫁给我,我们立刻一年抱三。” “来人,送静安王出府。” 下面的护卫立刻过来请人了。 霁月站起来走了。 静安王大声喊:“沈大人,沈霁月,我这次是认真的。” 霁月头也不回的走了。 下面的护卫再请,静安王拍拍身上的灰尘,扶了一下脑袋上的玉冠,昂挺胸的走了。 虽然打不过人家,气场不能输。 沈霁月虽然狂妄自大,目中无人,惹人讨厌,不过,这一次并无伤他之心,算他识相。 他下意识的扶了一下胳膊。 这条胳膊曾被霁月的剑伤过。 想起来,还是牙痒痒的,可惜没有报仇的能力。 出了沈府,他留在门口的奴才赶紧冲上来。 一看他脸色不太好,慌忙问:爷,您没事吧? 他不耐烦:“我像有事的样子吗?” 被人当猫耍这事,他不想说了。 闷闷不乐的回了他的静安王府,他顿时无精打采起来。 懒散的倚在榻上,好像一下子就成了个没骨头的人了。 沈霁月说:名为良,这些年来,你做的事情,有哪一件事情是对得起你这个良,你对得起你父皇对你的一片良苦用心吗? 他狠狠的闭了一下眼睛。 父皇的模样在记忆中早已模糊,却还清晰的记得他的话。 父皇说:为你起名良,是朕对你的期望,就盼望你成为一个善良的人,不要因皇权失去了你该有的良。 皇权,哪来的皇权。 他不过是在皇权之下苟且偷生。 没了父皇的庇护,他什么也不是。 父皇在世的时候,许是因为他是最年幼的,又许是因为他是父皇最疼爱的,又许是因为他不会与他们争夺皇权。 不知出于多少的原因,皇兄个个疼他。 父皇驾崩后,只留下姬闵还活着,他杀了与他争夺皇权的兄弟。 再后来,他跟着姬闵长大。 姬闵做了皇上,忙于巩固自己的位置,许是念着只有他这一个兄弟了,待他一直亲热。 当然,身在皇宫之中,尔虞我诈是免不了的。 人心变幻莫测,最难测的是帝王心。 他偶然听见有人问他说:姬妃若不从该当如何? 他说:杀。 有人问他说:四皇子当如何? 他说:夺。 再后来,听说姬妃死了,死前杀死了姬闵派去的所有的人。 四皇子也死了,再没有回来过。 除了姬闵,这世上还有一个疼他的人,就是姬妃了。 有时候,姬妃对他的疼爱,甚至越了姬闵。 本来其她三妃待他也好的,后来都渐渐与他疏远了。 想起往事,他把脸埋在臂弯,低低的压抑的嘶吼出声。 他没有哭的权利。 在皇权面前,一切都是假的。 偷听了那个秘密后,他谁也不曾说过,甚至不敢去质问姬闵。 他变了。 他是最喜欢姬妃的了,却忍心把她杀了。 也许,姬闵从未变过。 是他从未看懂过他。 姬闵为了他自己,他谁都可以杀。 哪有什么悲天悯人的胸怀。 都是假的。 所以,他也慢慢的变了,变得谁都不爱了。 这世上本没有爱,爱来爱去,都是骗人的把戏。 虚情假意的玩意。 那个沈霁月,那个小子,还真是可恶。 一下子就激了他伤心的往事。 不过,他说得也不无道理啊! 谁会在乎一个毫无价值的静安王? 静安王是毫无价值的,所以,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了。 三妃看他一天不如一天,都不搭理他了。 如果姬妃还在,姬妃一定不会像她们这般的。 姬妃这个人,是性情中人,不会像她们这般虚情假意。 静安王一个人偷偷的压抑的哭了一会。 等坐起来时,他又气得咬牙切齿。 沈霁月这个小子,竟如此的狂妄。 骂他的话,倒也是一针见血的。 他父皇给他起名为良,是希望他不论何时都能持守自己的本心,成为一个善良的人。 的确很对不起父皇的赐名。 对不起这个良字。 被人骂了一通,一边觉得这人骂得有理,一边又恨他目中无人,居然敢不把他放在眼里。 他静安王虽然没人搭理,但也没人敢惹啊! 这事之后静安王姬良一边觉得沈霁月讨厌,一边又觉得这小子虽然讨厌,但也是敢第一个对他说真话的人,所以,他思考了一天一夜后,第二天就又去了沈府,见沈霁月了。 他来到沈霁月面前说:“听说你小子这次要出刺汉口,我怕你一路寂寞无趣,就陪你一程吧。” 沈霁月冷呵一声,道:“不劳了。” 静安王姬良说:“你小子休要不识抬举,我跟你去,那是你的荣幸,这事我回头就进宫去禀报皇上,既然你小子觉得自己天下第一,谁都打不过你,以后出门在外,我的安全就靠你了,我若是在外面有个失闪,我虽毫无价值无人在意,可我到底是皇上惟一的亲弟弟了,他还是舍不得我死的,我若死了,他这个人又是个很记仇的人,怕不会放过你。” 连唬带吓又威胁。 霁月嘲讽他道:“这就是静安王求保护的姿态?” 静安王高傲的说:“本王乃大耀正宗的皇室血脉,这不是求你,这是命令你。” 沈霁月不置可否。 他说:“你没拒绝,本王就当你答应了。” 转身,他欲走,走到门口,又停下来说:“沈霁月,你是第一个敢这般对本王说胡话的人,本王现在有几分的欣赏你了,所以要提醒你,你这性情要改,该低头的时候就要低头,识时务的人才会活得长长久久。” 莫名又想起一个人。 姬妃当年也是这般。 他摆出高高在上的长者姿态把人教训了一顿,霁月面无表情,仿若没听见。 无趣。 静安王气呼呼的走了。 沈霁月微微闭了一下眼,忽然就叹了口气。 有些事情,已经久到他无法记起来。 离开那个地方的时候,他还小。 这事之后,静安王去了一趟皇宫,把自己想要跟沈大人出刺之事说了。 皇上看他一眼,说:“京城这么大的地还不够你折腾?” 静安王姬良呵笑一声,道:“听说外面很大,想出去见识见识了,有你的宠臣一路保护我,你就放心吧。” 皇上想了想,点头说:“去见识见识也好。” “那我就走喽。” 他大摇大摆的出去了。 过了一会,玉瑶过来求见。 皇上问她说:“玉瑶今天这是怎么了?有谁惹你不开心的吗?” 玉瑶说:“有皇上疼爱玉瑶,给撑腰,倒也没有人敢惹玉瑶不开心,就是偶尔觉得有点闷得慌,我想出去散散心。” “哦,想去哪儿?” “倒也没个一定,天下那么大,我想去看看。” “……”这话怎么听着这般耳熟? 之前静安王那个混帐东西好像就是这般个说法? “女孩子家出门在外诸多不便,朕是不放心的。” 她忽然一笑,道:“那我乔装成男子便是了。” “……” “皇上,就这样说定了,我收拾收拾,出宫了。” 她行了一礼,高高兴兴的走了。 “……”他也没同意让她出去啊! 姑娘家出门在外,着实让人不放心。 这一个个的,怎么忽然都想起出门了? 皇上抚额,沉思。 隐隐觉得有几分的不同寻常。 萧归流这时求见。 宣。 萧归流来到他面前,献上研制的药丸说:“臣不敢夸下海口说这是长生不老药,只要常服用,延年益寿,保皇上活个百年以上是没有问题的。” 皇上伸手接了他献上的药丸,黑色的颜色。 他嗅了嗅,一股子药草的味道,带着一些香甜。 皇上嘴角扯过一抹别有深意的笑,说:“百年以上啊,朕听说,这世上还真有百岁老人。朕若活不了,就让你陪葬。” 萧归流无言。 皇上观摩着手中的药丸说:“朕还有许多的事情未完成。” 所以,他得好好活着。 他忽然又说:“萧神医,你想要什么?” 萧神医说:“臣无所求,只求皇上隆体安康。” 皇上颔,道:“你虽无所求,朕却不能不赏你,等着吧,明个早朝,朕就给你一个大惊喜。” 萧神医不知他所言的惊喜是什么。 第二天早朝时,皇上就下了一道圣旨,宣萧神医进了朝堂。 当着文武百官的面,皇上把善成公主赐给他了,一切礼仪,交由礼部来办理。 萧归流面色如常,谢主隆恩,接了圣旨。 众臣道贺。 赵贵妃赵珠玑得知皇上已赐婚后,琢磨了好一会。 皇上把公主赐给了萧神医,这代表了什么? 代表了皇上并不计较萧神医与墨家姑娘那点过往? 如果皇上真不计较,当然是好得无比。 萧神医虽然出身卑微,奈何他医术高明。 皇上仰仗他的药,善成公主也要仰仗他的药。 善成公主如果能嫁给萧神医,这辈子就不愁她的病无药可医了。 萧神医总会想办法给医好的。 消息封闭的紫金宫内,墨兰玉瑶坐下一边喝茶,一边谈话。 玉瑶说:“你瞧起来一点不惊喜,是不想离开皇宫吗?” 墨兰淡声道:“外面也没什么好玩的。” “你是还放不下萧神医吗?” 墨兰不在意的道:“提他作甚。” 放不下又如何,放下又如何。 反正都过去了。 玉瑶说:“你也不要太死脑筋了,取谁舍谁,你是个聪明人,现在的局势,你还看不明白吗?” 听闻那善成公主与萧神医打得火热,这事她都没敢告诉墨兰。 她与萧神医再无可能,现在的局势就是紧紧抓住眼前的人,为墨家谋一条出路,也为她自己谋一条生路。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647章 带了一个好消息 明白,她什么都明白。 两人正说着话,那边姬昌殿下就匆匆进来了。 他今天心情显然畅快。 也不管有没有旁人在场,道:“兰兰,我今天给你带来了一个好消息,想不想听?” 两人起身。 墨兰回他一句:“殿下说就是。” 卖什么关子,不管她想不想听,他都是会告诉她的。 只是,对于现在的她来说,还有什么好消息吗? 玉瑶也想听听这好消息,便没有立刻走了,笑道:“殿下快说吧,我们都快等不及了。” 姬昌殿下说:“父皇给善成公主赐婚了。” “……”善成公主被赐婚,关她们何事? 疑惑一瞬间,两人忽然就全都明白过来了。 恐怕这赐婚的对象是萧归流。 他不是来报好消息的,她是来气墨兰的。 想看看墨兰的反应。 姬昌殿下说:“父皇把善成公主赐婚给了萧神医。” 所以,这不是一件值得高兴的好消息吗? 玉瑶不置可否的看他一眼,走了。 姬昌殿下有病的吧! 不管有没有病,墨兰已经上了他这贼船,能说什么。 她把场子留给两个人。 墨兰目光微微闪了闪。 专门跑来告诉她这个好消息,就是想看她的反应。 幼稚到让人无言以对。 如他所愿,她心情的确不畅快。 墨兰不语。 姬昌殿下看她的反应应该是不高兴,心情也瞬间不畅快了,摆出高贵冷艳的姿态嘲讽她道:“怎么?到现在还在想着人家,提到人家的名字就色变。” 也不知道究竟是谁提到人家的名字就色变。 墨兰摆出淡雅如菊的姿态,淡淡的反击道:“明明是殿下放不下过去,整天疑神疑鬼。” 对她的过去耿耿于怀。 有关萧神医的任何消息,他都会热切的关注。 并且,告诉她。 姬昌殿下面上有几分难看。 想了想,好像她说得又有几分道理。 确实是他整天在想,在怀疑,她忘不掉那个人。 今个早朝上一听到萧神医被赐婚的消息,他就迫不及待的想来告诉墨兰了。 他看着墨兰,她有一瞬间的不快后,很快又恢复自若。 他走向墨兰,她一看他走向自己,本能的后退了两步。 姬昌殿下不悦的说:“怕什么?” 怕他的靠近? 隐隐约约觉得是这样子,所以令他不悦。 墨兰也就站住了。 他伸手拽过她,挑起了她的下巴,让她直视着他,对她说,也是对自己说:“我们说好了,过去的一切都放下,我放下,你也放下。” 墨兰很快的说:“殿下不必勉强。” 他脑袋压得更低了一些,说:“我一点不勉强,就是不知道兰兰是否觉得勉强?” “……不勉强,殿下也该自重一些。” 自从她搬到这紫金殿,对他说得最多的就是殿下请自重。 他就想不通了,他们之间都做了那么多了,现在还非要矜持什么劲。 他只能说:“好,我自重。” 气息分明离她越来越近,哪有半点的自重。 非要亲她。 她闭了闭眼,她再倔强都抵不过他的霸道,忍无可忍,她忽然一咬。 姬昌殿下吃痛。 把人松开,凝重的盯了墨兰一眼。 擦了一把自己的唇,倒也没伤着他。 墨兰神色微有几分的不自然,不知他会有何反应。 他没生气,说:“你这心还是不够狠。” 都没舍得把他咬伤。 所以,他会得寸进尺。 抓住墨兰,又不自重一番,墨兰闭了闭眼,又咬了他一次。 这次稍微狠了一些。 嘴唇明显的破了。 姬昌殿下伸手一擦,见血了。 墨兰怕他会怒,解释:“是你让我咬得狠一些。” 姬昌殿下倒没怒,指了指她,赞句:“你今个倒是听话得很,以后就这样。” 把人抱起,就往寝屋去了。 墨兰大惊。 让她咬,她就咬。 现在,他要让她哭,使劲的哭。 所以,不久之后,芙蓉帐中,他成功的让墨兰低低的哭了好半天,方才觉得无比畅快。 还是吃荤的日子舒服。 待他畅快的起了身,又把自己打扮得人模人样后,墨兰躺在芙蓉帐的锦被里没再起身了。 把自己整个人掩在锦被中好一会,直到姬昌殿下对她说:“兰兰,我回去了。” 她不理。 姬昌殿下也就走了。 墨兰人依旧缩在锦被中,隐约可见锦被下的人微微颤抖。 萧神医被赐婚了,她不该难过的。 他与她再没半点关系了。 姬昌殿下明知道她会因为萧神医的事情心情不畅,还故意在这样的时候又要了她,用以证明她就是他的。 她只能默默承受男人的霸道,毫不讲理。 她忽然想出宫了,出宫走一走,散散心也好。 这宫里,实在是憋闷得慌。 她也实在不想听见萧神医与善成公主后面成婚的事情。 她怕自己,还是会在乎。 会因为在乎,恨上萧神医。 不爱就不爱了,她想洒脱一些,谁也不恨。 不恨,也算她不负当初。 不恨,给彼此留点体面。 不恨,怎能不恨!!! 初春的太阳带了一些的暧意。 朝歌本算着过几日去一趟京师,这还没起程,傍晚之时,沈府就迎来了一帮贵人。 静安王姬良、姬昌殿下都跟着霁月过来了。 一块来的还有墨兰和玉瑶。 沈府一下子来了两位皇室中人,蓬荜生辉。 沈老夫人携带一家老小出来迎接贵人,行礼。 全府的人没几个人见过皇室皇子和王爷,一个个大气不喘,端得越的规矩起来。 沈老夫人忙把人都请进了屋。 待贵人落座,奴婢上茶。 贵人来得实在突然,又是晚上,好在沈府财大气粗,有的是食材。 沈老夫人又忙吩咐自己的儿媳妇陈溪,让厨房准备晚宴。 霁月说:不必过于铺张浪费,一切从简,大家住上一晚,明个就走,给两位安排客房歇息就好。 静安王姬良笑说:“沈大人说得极是,赶了一天的路,本王也累了,给我个地睡觉就可。” 姬昌殿下附和。 沈老夫人本以为可以趁机招待一下贵人,哪知竟然不需。 她觉得霁月有时候未免太死脑筋了,或者是清高。 该巴结还是要巴结的呀。 人前不好说什么,沈老夫人只能先照他们的意愿,把客房安排下,让人带他们去歇息。 两位皇室的皇子和王爷一离开,气氛就显轻松了不少。 待墨兰玉瑶也一块离开后。 沈老夫人和霁月说:“咱们府上不缺少什么,不能委屈了两位贵人。” 霁月说:路上吃过了。 所以不需要吃了。 没必要对他们特别客气。 沈老夫人竟是无言以对。 她知道霁月这个人有点自命不凡的清高,但没想到他竟如此不知变通。 就他这性子,怕日后在官场上,是行不通的。 很容易得罪人。 吃不开。 霁月不多言,只是把朝歌唤了出来。 朝歌想了想,赶紧和沈老夫人说了句:“奶奶,你听大哥的没错,别担心。” 她快步走了出去,跟着霁月往锦园那边的方向去了。 路上的时候霁月说:“我不在府上的时候,好好照顾自己,凡事不要逞强。” 朝歌问他:“你这次走,得走多久?” “个把月吧。” 这是往少的说。 朝歌颔,道:“个把月,眨眼间也就过去了。” “……”她倒真是想得开。 他却是恨不得把她挂在身上。 明天离开,又要有一段时间不能看见她,想一想,他都觉得心揪得慌。 没心没肺的丫头。 他不想理她了。 “别走那么快,我都快跟不上你了。”朝歌小跑两步,拽了拽他的衣袖。 他忽然止步,一个转身,把她给抱起来了。 “那就由哥哥抱着吧。” “……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她小声嘀咕一声,还是乖乖的由他抱着了。 想到明个要离别,他是有不舍的。 快步把人抱回自己的屋里,坐下,他依旧搂在怀里爱不释手。 她却一脸快乐的仰脸看了看他,说:“也不知道你这是什么表情,是开心呢,还是不开心呢?” 她伸手去摸他的脸,逗他:“你明天就要走了,笑一个给我看看,我就给你个奖励。” “……”奖励。 他想她应该是要主动亲他。 因着这个奖励,他嘴角扯了扯,给了她一个笑。 朝歌却说:“真乖,那明个我就跟你一起出刺汉口了。” “……”小姑娘要陪他出刺,他是有点意外。 她笑问:“高不高兴,惊不惊喜。” 他说:高兴,惊喜,那我也奖励你一个。 低把她的唇瓣噙住。 直啄得她蹙了眉,用力推了推他,一抹嘴巴。 “整天跟个饿狼似的。”她小声嘀咕他。 他心满意足的搂着她说:“因为从未被你喂饱过,自然饿。” 啊,霁月还没吃饱。 “那我现在就让奴婢去给你拿吃的。” “吃你就够了。” 这些话她真不想懂,偏偏都能听出言外之音。 他羞不羞。 在他腰上不客气的捏了一把。 他笑着把人又在怀里紧了紧,说:“跟着我出门,可能会比较苦,风餐露宿都是常事。” 朝歌自幼在府里长大,锦衣玉食,养得娇气。 她去得最远的地方,也就是去京师了。 跟着他出刺,会有多日的路程是在外面。 朝歌又仰了仰脸,伸手把他的脑袋拉低。 小姑娘脸上染上好看的红晕,如一片晚霞。 她看着他,声音娇软,说:“苦累我都不怕,只要你以后入赘我家。” 霁月与她额头相抵,说:好。 刚想再亲她,她咧嘴一笑,推开他站起来说:“我让奴婢去给你准备点晚膳吧。” 再这般卿卿我我,她都要想入非非了。 顺便也让奴婢给前来的客人准备了燕窝粥、点心、送过去。 不能真不给人家吃吧。 奴婢沏了热茶送进来,霁月也就喝了口茶,压压那股不可言说的念想。 朝歌已不肯挨着他了,她站在他面前询问:“姬昌殿下和静安王是打算跟你一块出刺?” 霁月颔。 朝歌了然于心,那就不难明白墨兰和玉瑶为何会跟着一块过来了。 定然是姬昌殿下想要墨兰出宫相随的。 玉瑶配合,掩护。 她默默叹口气,道:“我去看看兰兰姐,你一会吃过也早点沐浴歇息吧。” 她就不过来了。 霁月同意。 朝歌也就去了。 待朝歌过去时,墨兰和玉瑶人已回到当初所住的客房。 又是当初住过的那个客房。 墨兰人站在屋里,怔了好一会。 这个房间,装了太多过往的回忆。 在这里,萧神医曾拥着她,温柔又热切的吻过她。 曾与她合衣而卧,搂着她不肯离开。 广陵这片土地,有太多他们甜蜜的回忆。 每一个回忆现在想起来,都是一把刀。 都过去这么久了,现在想起来,眼尾还是会红,鼻子还是会酸。 萧郎他,怎么就变心了。 她本想相信他是那样的薄情郎,可他就是。 朝歌轻轻叩了一下门,唤了一声兰兰姐,进来了。 墨兰努力咽下心里的苦涩,回过神来,看了看她。 朝歌依旧还是那个朝歌,神采奕奕。 娇软又美好的姑娘。 只有她墨兰,再不是当初的她。 “兰兰姐,怎么了?” 朝歌快步走到她面前,拉着她的手臂询问。 她看起来并不高兴。 甚至满眼忧伤。 墨兰说:“没什么,来到这里后,触景伤情吧,忽然想到一些往事,世事无常,皇上现在也已为他赐了婚,是善成公主,挺好。” 朝歌怔了怔,忽然就明白过来。 墨兰这是在说,萧神医已被赐婚,婚配的人是善成公主。 世事无常。 也不过是几个月的时间,墨兰的人生竟有了这般多的变化。 当初她来沈府,就是住在这间客房的。 也是巧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奴婢故意的。 她之前住过这里,这次奴婢便又把她安排在此处了。 当初萧神医没少往这里来,这里恐怕有不少两个人的回忆。 “今晚你和我睡,走。”朝歌拽着她的手就往外走。 那些往事都成了过去,还是不要让她住在这里的好。 免得她在这里胡思乱想。 墨兰被她拽走,迎面遇着姬昌殿下进来,站在门口拦住,问:“去哪儿?” 朝歌说:“带兰兰姐与我同住,殿下也早点沐浴,歇息吧。” “……”毕竟是在人家的府上,总不好让墨兰不要去睡,他只好往一旁让了让,由着墨兰跟她一块去了。 来日方长。 不急,不急。 随着这两人离开,在屋里听见动静的玉瑶匆匆走了出来,跑过来一看,这边已没了墨兰的身影,只留下姬昌殿下站在门口。 她询问一句:“兰兰呢?” 姬昌殿下如实相告。 玉瑶脸上黑了黑,酸意翻滚,道:“殿下,进屋说。” 姬昌殿下瞧她有话要说,也就进去了,坐下。 玉瑶说:“当初若非朝歌极力撮合,墨兰也不会走错了路。” “……”朝歌撮合,关于墨兰的事情他都有兴趣,却要假装不甚在意的问。 “这话从何说起?” 玉瑶咬咬牙,道:“过去的事情都过去了,不提也罢,只是给殿下提个醒,还是少让墨兰与朝歌多接触的好,这些商户之女,向来不受规矩的约束,墨兰当初跟萧神医好上,少不了朝歌在一旁的鼓励,撮合。” 姬昌殿下冷呵一声,道:“本宫怎么听说,你与七姑娘是义结金兰的姐妹?这就翻脸了?” 玉瑶不屑的道:“当初眼瞎,以为她单纯可爱,时间久了才现,看人不能看外表,殿下恐怕也想不到,像她这般看似单纯的一个人,实际上暗中早就与自己的大哥苟合了吧。” 姬昌殿下不置可否。 玉瑶行了一礼,打算告退,说:“时间不早了,殿下也早点回去歇息吧。” “这个地方,当初萧神医可没少来。” 言尽,她转身,走了。 最后一句话成功气得姬昌殿下腾的站了起来,拔腿走了。 他并不想去深查墨兰过往在广陵生过什么事情,光是从旁人嘴里风闻一二就够令他生气的了。 翌日。 大队人马从沈府出。 朝歌要跟着出刺汉口,出门在外,该带的东西自然是一样不能少的。 吃的用的衣裳,装了一马车。 奴婢带了红菱红蓉,再带上一个沈朦足够。 沈朦红蓉是必要带的,她可不想把有情人分开。 没被带去的奴婢一路相送,依依惜别。 话说这沈朦是个机灵的,前些天让下面的人教他马术,他倒是一学就会,轻易就能把马给驾驭了。 如今和旁人一般坐在马背上,身姿傲然。 他特别的骄傲。 再不用旁人骑马,他地上跑了。 他现在越来越像个人了,渐渐脱离了狼孩的身影。 各自上了自家的马车,护卫一路策马相随。 一眼望去,一排排的马车一前一后的出。 沈家老小出来相送,直到马车越行越远,消失不见。 沈为臣说:“三弟,我去一趟京师,你要跟着去吗?” “去,去。” 他现在府上也无聊,知道女儿在京师置了房,他可想去住上一段时间了。 又忙问一旁的老太太:“娘,你要不要跟我们去京师住上几天?” “不了不了。”她老人家不想这般折腾。 广陵住惯了,并不想挪窝。 五姑娘这时也欢欢喜喜的往府里蹦跶。 她现在就安心等着做她的状元夫人了。 三姑娘暮词也默默的回了府,满心不是滋味。 她也想跟着一块去的,可手里现在有一大堆的绣活要做,她是真走不开。 沈朝歌真是用心歹毒,给她找这么多的事情做,现在把她的脚绊住了,她可好了,跟着霁月跑得远远的。 想着霁月与她在一起时候的自在,她满心不快乐。 ~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648章 这般的自寻死路 旅途的野外生活免不了有些辛苦,但能日日相对,这些辛苦就算不了什么。 为了排解无趣,朝歌可是把乐器都带上了。 当然不是她用,是要给霁月用的。 她一旁坐着听霁月抚上一曲,眼睛一闭,竟听出困意来了。 等一曲结束时,忽然听见有人在外面喊话。 “沈霁月,你一大老爷们在里面弹弹唱唱,你腻歪不?恶心不?出来。” 是静安王的声音。 他的马车并了过来,掀开帘子冲外着朝歌的马车喊话。 实在看不惯他们打着兄妹的名誉同乘一辆马车。 知道沈霁月待这个妹妹亲,但这也太亲了吧? 男女同乘一辆马车,这像什么话? 他还隐隐有些嫉妒。 沈霁月没搭话,沈朝歌已气不过的冲外道句:“要你管。” 静安王还就管定了,继续喊话:“沈霁月,你出来,你我赛马。” 朝歌无语,这都什么人啊? 她小声和霁月说:“你别理他。” 她可不想沈霁月下去与他赛马,把她扔在马车里。 沈霁月颔,揽过她的肩膀,让她倚着自己而坐。 朝歌顺便把吃的点心拿过来,喂他吃上一口。 她也跟着吃上一口。 你依我侬。 两人正吃着,马车忽然一晃悠,静安王人就掀了他们的帘子进来了。 这人直接跳他们马车里来了。 不跳进来不知道,一跳进来是真的吓一跳。 两人这亲昵的姿态,很难让人不多想啊! 没有一对兄妹会像他们这般的。 朝歌怔了怔,本能的想离霁月远一点,霁月揽她肩膀的手臂没动。 他对吃惊不小的静安王姬良说:“静安王你这样就不对了。” 静安王就觉得像吞了个苍蝇一样难受,道:“你们是兄妹,沈霁月,我真没想到,你比我还不要脸。” 沈霁月给他一记冷眼,沈朝歌有几分的面红耳赤,虽然他是在骂霁月不要脸,感觉就像在骂自己不要脸。 她本来也是过不去心里这道坎的,总觉得两人现在是兄妹,不对。 她现在好不容易越过去心里的那道坎了,又有人来骂他们不要脸,她脸上挂不住了,难堪。 好在霁月很快回敬过去:“不敢与静安王相提并论,我们可从来不干强抢民女伤害她人的事情。” 静安王无心与他吵架,他就是干了强抢民女的事情了咋了。 他今天不想谈这个。 他也指了指两个人,道:“难怪你当初死活不肯把朝歌嫁与我,原来是要留着自己享受的。” 霁月面无表情的看他一眼。 现在明白就好。 他的小姑娘,当然是给他享受的。 “……”自己享受?这话朝歌听得极为别扭。 不待她作,静安王已气得扭身走了。 他需要疗伤,需要一个人静一静。 本以为沈霁月清高不凡,没想到暗地里连自己家人不放过。 朝歌却是被气得脸上一阵青红,骂句:静安王脑子有病。 霁月附和一句:是的。 朝歌却气得捶他一拳。 霁月莫名其妙,他惹她了? 顺势把她给抱怀里了,她打他一拳,他要吻她一刻钟。 朝歌又往他身上捶了好几拳,渐渐又有些无力。 霁月越来越会亲。 由于被沈霁月与朝歌的事情刺激到,静安王今一天都没提起神来。 天黑以后,大家扎营在野外,他人也闷闷的从马车上出来了,活动活动筋骨。 抬眼一看,就见霁月伸手扶了朝歌从马车上下来。 小姑娘被他牵着手,朝不远处走去。 出门在外,两人俨然一对小情人(好兄妹),无所顾及。 再往别处一看,这一个个的成双成对,更来气了。 红蓉蹦跳着跟在沈朦旁边与他说话。 朦朦可真好看,怎么都看不够,她舍不得眨一下眼睛了。 姬昌殿下殷勤的前去和墨兰姑娘嘘寒问暖。 霁月带朝歌进了一片树林,把她放下后,他朝外退了退。 小姑娘赶了一天的路了,内急。 现在又天黑,怕小姑娘家的走在漆黑的树林中害怕,他就亲自把人送过来了。 待确定他走远一些,朝歌这才放心的把内急给解决了。 等她再往回而返,霁月这边也迎了她过来。 她冷不防让树枝给绊了一下,霁月立刻又大惊小怪的把她给抱起来了。 她莫名想起前一世,随霁月的军队回来,也有这样的事情生。 她顿时就放下那点羞臊之心,由他抱着出了树林。 待两人回去,做了个简单的洗漱后,霁月再次把她送回马车之内,让她先歇息。 天黑了,外面又冷,在马车里晃悠了一天,她也确实困了。 奴婢把锦被拿了出来,在马车里铺好,怕她会凉,给她锦被里放了个汤婆子。 各处护卫也进了帐篷歇息,偶尔有人轮流在外巡视。 风餐露宿,是这般。 竟是睡得极为的香甜。 天亮,春日的阳光普照大地。 金碧辉煌的大耀宫内,善成公主面上荡着欢喜的笑容,跑到了太医院。 还未见着萧神医,她面上已染上一朵红晕。 害羞。 父皇为她赐婚萧神医,她是一百个情愿的。 母妃那边也就不会再阻止她了。 来见萧神医,便可以光明正大了。 她靠墙而走,走到萧神医的门口时,悄悄探了探脑袋。 萧神医,明明生得很温柔的样子,可又感觉他很冷漠。 他专心的摆弄着面前的药草,专心的样子特别的迷人。 就像天上的神仙。 她也没琢磨清楚,一个江湖郎中怎会有如此好的气质。 见他并未现自己的样子,善成公主只好自己走了出来,站在他面前含羞一笑,唤了声:萧哥哥。 以往是萧神医,现在不同了。 既然已为他们赐婚,她理所当然的唤他一声萧哥哥,显得亲切。 他这才淡淡的看她一眼,停了手里的事情。 “天凉,公主无需时时过来探望。” 这话明明应该是关心她的,却说得那样冷淡。 不管怎么样,他能关心她,她就很高兴了。 她悄悄问他:“父皇给我们赐了婚,不知道萧哥哥是怎么想的?” 他淡淡的说:“皇上一言九鼎,臣不敢不从。” “……”这话听起来,怎么那般的别扭? 善成公主微微蹙了眉,问他:“萧哥哥,你欢喜吗?” 他说:“不喜不悲。” 不喜不悲? 这都不是她想要的答案。 她有些着急,又有些小心的问:“那你喜欢我吗?” “公主金枝玉叶,人见人爱。” 明明听起来毫无破绽的话,却又觉得没说到重点上,依旧不是她想要的答案。 她只想听他说一句:我很高兴。 我欢喜。 我心悦你。 她小心翼翼的再问一句:“那你还喜欢墨兰姑娘吗?” 他直视着她,眼神依旧冷冷清清的。 他问她:“公主究竟想让我说什么?” 明明也没有与她说什么过重的话,她却委屈得红了眼。 从认识萧神医到今天,一直都是她在默默的喜欢他。 母妃不喜欢他,皇兄也会百般阻止她,她的喜欢一直是小心翼翼的。 本以为现在可以正大光明了,不料,萧神医好像并不喜欢她。 他的眼神,他的表情,并没有见到她的一点欢喜。 这可不像喜欢一个人的模样。 他从头到尾都没有变过,待她都是这般。 好像还是她一厢情愿。 她开口,声音有一丝的哽咽,说:“既然父皇已为我们赐了婚,我也盼望萧哥哥能忘记过去,不要让过去的人,影响到我们的感情。” “……” 她尴尬又难堪的转身,心里又有一些的不甘心。 她想了想,又转身看着他说:“萧哥哥可能还不知道,墨兰的惩罚已免了,最近一直住在紫金宫陪着玉瑶,大皇兄最近也常出入紫金宫,不过,就在前几日,墨兰姑娘已随玉瑶出宫了,大皇兄也跟着一起出宫了。” 萧神医无言,低继续去摆弄药草。 善成公主看了看他,也不知道他究竟是一种什么心情。 他总是这样子。 看他冷冷淡淡的,她只好先转身离开。 萧神医在她离开后,目光中的隐忍松懈了几分,双眸中的痛楚无法掩饰。 姬昌殿下,他早晚,会杀了他。 他早晚,会把兰兰接回自己的身边好好呵护。 善成公主,她非要贴上来,她这是自寻死路。 他默默的垂了眸,一点一点敛去眸中的情绪。 ~ 自寻死路,毫不知的善成公主一路落寞,脚下不知不觉走进了景仁宫,来到皇上面前。 皇上从龙案前站了起来,走向善成公主道:“玉儿,朕为你赐了婚,不开心吗?” 善成公主行了一礼,说:“父皇赐婚,玉儿喜不自胜。” 皇上示意她坐下说话,道:“既然高兴,怎么反闷闷不乐?” “只是想到以后要离开皇宫,舍不得父皇,舍不得母妃,也舍不得兄长。” 皇上便道:“由萧神医做你的夫君,父皇也就放心了,看你这气色,最近好了不少,萧神医不愧是萧神医,旁人都束手无策的事情,到他这里都能把人起死回生了。” 父皇对他的评价竟如此之高,善成公主心下欢喜,道:“父皇的气色最近也好了不少呢,看起来年轻了十岁,说您现在三十岁也不为过,这可都是萧哥哥的功劳。” 以往的父皇,可是生生老了十岁。 鬓角都长了白。 皇上被她一夸,面上也高兴起来,问:“年轻十岁?” 他不由拿了一把铜镜出来,在自己面上照一照。 这些年来,他也一直都清楚自己的状况。 身体越来越差,做起事常是力不从心,身心疲惫。 头过早的白了,也常常一掉一大把。 他不能不面对一件现实,人确实老了,身体的各项功能都在渐渐衰老。 如果云姬还活着,不知道会是什么样? 云姬是一个爱美的姑娘,很会保养自己的。 不论什么时候,她都是干干净净的。 他思绪飘远了。 云姬干净得有点不相话了。 每次同寝,都必须让他先沐浴。 即使是亲吻,也非让他漱口,把牙齿洗得干干净净的。 她这么爱干净,他偏又想要弄脏她,总不愿意遂了她的愿。 云姬的面容,忽然就变成了姬美公主的面容。 姬美公主,这是一个狡猾的小狐狸,明明那么普通,心却比天高。 和云姬一样,总是有满腹的抱负。 这样的姑娘最不易掌控。 “父皇,父皇。” 善成公主的声音飘了过来。 他一惊,回过神来。 善成公主问他:“父皇你在想什么啊?” 不知道是想起了什么美好的事情,父皇的面容从未有过的温柔。 祥和。 皇上摆摆手,说:“没什么没什么,朕有点累了。” 善成公主也就站了起来,让他休息,她退下了。 待善成公主离开,皇上唤了一声:刘冒,刘冒。 刘公公赶紧进来了。 “皇上,奴才在,奴才在。” 皇上突然就重重的叹口气,道:“我总觉得这云姬还活着,你说她会不会又转了一世,或穿越或重生到另一个人身上。” 刘公公吃惊的道:“皇上,皇上您怎么了?” 什么穿越什么重生的,他怎么一个字听不懂。 他伺候了皇上一辈子了,从小就跟着他,压根就没听过穿越重生这样的字眼。 皇上喃喃自语,道:“你说这姬美公主会不会就是云姬的重生?只有未来的人,才会有那般独特的思想。” 云姬就是一个穿越者,据她自己所言,她是什么部队的头头,很厉害的样子。 打起架来,他都不是她的对手。 她懂的特别的多。 她确实也给予他不少的帮助。 她会制造火药,会制造火枪。 不过,云姬已经死了。 这些先进的东西也随着她离开了。 “头疼,头疼。” 他忽然跌跌撞撞的坐了下来,捧了自己的脑袋大口喘气,一脸痛苦。 刘公公一惊,忙朝外喊:“快去传萧神医。” 自打这萧神医来了后,皇上已经没有再犯过头疼的毛病了。 刘公公直奔过来,慌忙道:“皇上奴才给您揉揉。” 只不过,他这双手没有丝毫医治的能力,揉上去一点不管用。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649章 派沈大人平蛮夷 在萧神医没来之前,皇上痛苦的躺在了地上,抱着头唉哼不已,声音越来越大。 刘公公吓得扑在地上喊他:皇上,皇上您忍一忍,萧神医马上就到了。 萧神医没等到,倒是等到三皇子姬善殿下来了。 人在外面就听见里面传来父皇的痛苦的声音,想必是病又作了,来不及让人通报,他快步闯了进去。 看着躺在地上疼得不能自己的人,他愣了愣。 不是说被萧神医医治后,再没犯过病的吗? 明明从这次犯病来看,比过去更为严重了。 “父皇,父皇。”三皇子一脸心疼的扑过去,跪在他面前痛声道:“儿臣恨不能代替父皇受这痛苦,祈求苍天垂怜,我姬善愿意折寿十年,只求父皇不再头疼,健健康康。” 这是不可能的。 他想要的只是取得父皇的好感而已。 他一旁痛声大喊:“父皇您看看儿臣,告诉儿臣该怎么才能把您的病治好,儿臣这就去做。” 刘公公忙说:“已派人去请过萧神医了。” 他当然知道肯定派人去请过了。 姬善殿下继续他的表演,一把抱住疼痛不已的父皇,一边帮他揉脑袋,问:“父皇,可好一些?” “父皇,再忍一忍。” 后来,萧神医就匆匆过来了。 他扫了一眼面前的状况,说:“殿下,让一让。” 姬善殿下看他一眼,让开了。 现在父皇已为这萧神医赐婚于他的妹妹,善成公主,那说明在皇上的心里,是看重萧神医的了。 皇上丝毫不计较他与墨兰姑娘的过往了。 萧神医又说:“闲人回避。” 这是规矩。 他治病不许人旁观。 刘公公忙退了下去。 姬善殿下也不好不退,耽误了父皇的医治,谁也担当不起这个责任。 待人退下,萧神医喂皇上服了一颗药丸,再取了银针,做几个针炙疗法,就把他的病情恐制住了。 皇上平静下来,躺在地板上一动不动,有气力的说:“萧神医,你再晚来一步,朕就要疼死了。 “皇上去榻上歇息吧。” 萧神医把他扶了起来,去那边榻上躺下。 萧神医体贴的为他拉上锦被,盖好。 皇上气色渐渐恢复过来,道:“怎么忽然就又病了,看来朕这病,没有根治啊!” “皇上这次忽然病,有点不同寻常,来势汹汹,依臣所见,倒像是受了什么外界的刺激,在病之前,皇上在做什么?” 在做什么? 皇上想了想,说:“在回忆一些过往的人和事。” 萧神医再问:“这些人和事,回忆起来令皇上的心情如何?” “很不快乐,一想到她,朕就头疼。” 萧神医了然,说:“皇上为国为民,一生操劳,这病的来源,本也是由心病所引起的,会引起皇上病的人或事,皇上尽量不要去多想,这几日,就暂且休息一下吧,批阅奏折,暂缓一缓,免得皇上过渡劳累,刺激病情。” 皇上轻轻点了头。 他的病根的真正原因从未朝人说过,萧神医却一下子就猜了出来。 自从她不在后,他三天三夜没合眼,头疼的病就因此出来了。 再后来,每次想到这个人,他的头就不舒服。 活着的时候,她不肯乖乖听话。 现在死了,还要折磨得他得不能活。 皇上说:“她是一个特别的人,想控制住自己不想她,难啊!” “皇上若是愿意,臣这里可以为皇上配一副药,让皇上遗忘了那些不开心的事。” 遗忘了云姬? 他最近已经渐渐有点想不起云姬的模样了,彻底将她遗忘,这…… 他是有点为难的。 “不不不,朕没事了。” 皇上忽然又问他道:“萧神医,朕把惟一的公主赐你为妻,你高兴不高兴?” 萧神医说:“臣高兴。” 皇上又说:“朕就这么一个公主,你以后可要好好待她。” 萧神医说:是。 皇上瞧他一眼,他这个人始终是端正的,一板一眼。 公子如玉,一点都不像一个江湖神医了,倒是更有一品御医的风范了。 “玉儿交给你,朕放心,朕也盼着有一天,她的病被你彻底医好。” “是。” “萧神医,朕给你一句忠告。” 萧神医再应是。 “过去的事情都过去了,儿女情长那点事,不要太执着,最后给你生儿育女的,才是陪你一辈子的人,有些事情一旦执念太深,就会像朕这样,天天头疼……” “臣受教了。” 皇上也深信他萧神医是一个知进退的人,说过了,也就让他退下了。 萧神医来到外面,等在外面的三皇子赶紧进去了,前去探望皇上的病情。 萧神医把刘公公唤到了外面询问他。 “皇上这次的病来得古怪,病之前,可有和你说过什么?” 刘公公有点愣神。 考虑到皇上的病情,又考虑到皇上已为萧神医赐了婚,说明还是信任他的。 刘公公没敢隐瞒,把皇上之前的话说了一下。 什么重生啊,穿越啊! 他一个字听不懂。 萧神医了解完情况,离去。 皇上的寝殿内,三皇子来到皇上面前又是一番关心。 皇上想起自己病的时候,三皇子说过的一些话。 那时候头正疼得厉害,但三皇子喊那么大声,他还是有听见的。 想一想,确实还是挺感动的。 为了他的病,他竟愿意折寿十年。 皇上说:“朕给你取名善,是盼望你一生以善为本,你果然没让朕失望,这样吧,朕歇息歇息,这段时间就由你来监国吧。” 皇上身体不适,由三皇子监国的事情,就此定下。 林贵妃气得咬牙切齿,偏她儿子不在宫中,竟跑去跟沈大人出刺汉口。 若不然,没准就是他儿子监国了,这便宜白白让三皇子捡了。 孟贵妃这边也是满心嫉妒,怎么就轮着三皇子监国了。 没有人知道其中的原因。 朝堂之上,三皇子代父监国。 下朝之后,需要批阅的奏折,送到三皇子的琉璃宫。 批阅到一些边关的战事。 大耀国边境之地接二连三的出事,居住在周边的蛮夷常来侵犯,令人苦不堪言,虽是派军队去镇压,却一败再败。 蛮夷人明显日渐强大。 蛮夷各方面的展虽不比上中原,但蛮夷却能让中原各国陷入苦战。 大耀国现在的军队虽然已经很强大了,也依旧需要各种措施来抵御蛮夷的侵入。 三皇子大笔一挥,送一封八百里加急给沈大人,盖上玉玺。 派沈大人前去边境平蛮夷之乱。 等把这事做好,他来到皇上面前把这事说了。 皇上卧榻静养。 登基近二十年了,为了大耀国,他这一生也是尽心尽力的,尽管如此,依旧是外忧内患。 三皇子说:“放眼整个大耀,再没有比沈大人更英勇善战的能人了,蛮夷之乱再不平,将会成为大耀的后患。” 皇上说:“那就派沈大人去平乱吧。” 皇上又说:“玉儿的婚事,朕是力不从心了。” “父皇放心,皇妹的婚事,儿臣定好好代父皇为她操办妥当。” 皇上颔。 想着一旦派沈大人去平蛮夷,这姬昌和姬良估计也要跟着去了。 争战沙场,难免有凶险。 不过,身为皇子,出去历练历练,是件好事,也许会让他们成长的更快一些。 这事之后,这一届的科举三甲也放榜出来。 朱公子当仁不让的成为状元郎,进翰林院修撰,从六品。 主要职责为掌修实录,记载皇帝言行,进讲经史,草拟有关典礼的文稿。 墨公子不负家族所望,拿下了榜眼的。 朴素生为探花。 这两人同进翰林院,官居七品。 五姑娘欢欢喜喜的再次来到京师探望,只是她来到京师好几日了,也把话捎过去了,新科状元都没有登门来看望她,只是派人给她捎了个信,说抽出空闲便来看她。 五姑娘住在京师的沈府里,托腮,生气。 胡思乱想。 朱公子现在可是大忙人呐,竟抽不出个时间来看她一眼。 朱公子莫不是考上了状元了,就嫌弃她这个商户之女了? 朱公子不喜欢她了? 晚风凉,烛台上的灯火明亮,她自个却失眠了。 最后一次见朱公子,还是放榜后,他得知自己是状元了,跑来告诉她。 梦想成真。 她欢喜的说:“恭喜公子心想事成。” 他也说:也恭喜状元夫人心想事成。 两人相望,她含羞带笑,朱公子便亲吻了她好一会。 那日,府里特别为朱公子摆了宴席。 沈家未来的女婿是状元郎,大家都高兴的朝他敬酒,尤其是他爹,特意从京师赶回来恭喜他。 当晚还把朱公子灌多了。 她正想得入神,那边奴婢匆匆来报:小姐,朱公子来了,朱公子来了。 凤吟已腾了站了起来,往外跑。 跑到门口,忽又止了步。 朱公子人已进到跟前,他刚从翰林院回来,看今天时间还早,衣裳都没有换,便立刻先来她这儿了。 五姑娘看了看他,穿了官袍的公子让她有一瞬间的陌生。 眉眼本就生得凌厉,这样一看,还真有一副当官的样子了。 莫名就更让人觉得畏惧了。 她眼睛一红,扭身进去了。 朱公子诧异,跟进来把她抱住,询问:“这是怎么了?” 见他不是应该欢喜的吗? 瞧起来好像还委屈上了。 五姑娘鼻子一酸,把他一把给推开,委屈的说:“我都等你三日了,你为什么才来看我?你一定是故意把我凉在一旁,故意不理我的,你要是不喜欢我了,你可以和我说,你也可以和我退亲,再去娶旁的姑娘,我都不会怪你的,但你若是变了心,却不告诉我,我,我就恨你一辈子。” “……这都在胡言乱语什么?” 他诧异得不得了。 “小娘子现在脑子想事多了,还净是想坏事。” 他拉过她的手和她解释:“自从进了翰林院,早出晚归,本想来看你,时间太晚,你定然已睡下,就作罢了,今天是回来的最早的一回。” 他忙碌了一天,也顾不上自己的模样是否英俊如初,是否带着疲惫,就赶来看她了。 没想到他才晚来这么几天,她都想着他是不是变心了。 连退亲都说出来了。 瞧她委屈得快要哭了,他把人往怀里一揽,亲亲她。 她面上的表情好看了一些,没想到他现在竟是这般的忙,仰脸问他:“怎么会这般的忙,那你累吗?” “想到娘子,就不累了。” 她这才含了羞,说:“你这官帽一戴,我都差点没认出你来了。” 想着他才刚回府,一定还饿着肚子,忙推开他说:“我让奴婢给你准备晚膳,待吃过再回去歇吧。” 朱公子也就坐了下来,取了官帽。 待她吩咐完,转身回来,瞧他坐在那儿,甚有当家男主人的姿态,她不觉心里一热,又为他倒了茶,放到他面前说:“大人,请喝杯茶润润嗓。” 朱公子说声:有劳娘子。 五姑娘在他面前坐下来,闲来无事询问他:“你在翰林院都做什么事,有没有人欺负你?我听说,那些人都是会欺生的,新来的翰林官,都会让他们做许多的事情。” 一定是这样子的,所以朱公子才一直有做不完的事情,回不了府。 朱公子问她:“若人有欺负我当如何?” 这不不简单。 “我去找人,打他们一顿,让他们一段时间上不了翰林院,他们就不能欺负你了。” 沈家有的是银子,花点钱了,雇些厉害的打手过去揍这些人一顿,完全是没问题的。 “……” 朱公子伸手在她脸上揉了一下,道:“会打人了,有进步了。” 想当初,她连与人对骂,都骂不好。 以后就不用太担心,他不在的时候,她会被人欺负了去。 五姑娘有点不好意思了,低声说:“我又不打自己人。” 她打,也只打坏人。 奴婢用来晚膳,他吃了一些。 吃得并不多。 五姑娘一旁看着,诧异的说:“你现在怎么吃这般的少?” 他以前可是能吃下她整个甜鸭的人。 “我现你果然瘦了许多。” 她有点心疼了。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650章 大婚并无人祝贺 一看自家状元郎又瘦了,凤吟也做出贤惠小妻子的姿态关心了一番。 “是不是这些厨子做的不合你胃口?” 他只是有点疲惫,吃不下这许多。 最近的饭量,也的确不如之前。 他顺着她的话应:“也许是吧。” 这个好办,她最会做吃的了。 “那以后我做给你吃吧,等我做好了,我送到你府上,你晚上,尽量早点回来。” 说到最后,她有点不好意思。 她可能会忍不住想在他府上等他一会,等他回来的。 见一见他。 她有自己的小算盘。 朱状元倒是没想到他一句顺口的话,会赢来这份待遇。 那真是再好不过了。 “好,但也不要太辛苦了。” 明明很欢喜她这样做,他面上还是不动声色。 凤吟连说:“不辛苦不辛苦。” 她的欢喜是写在脸上的,她可高兴这样做了。 朱公子却忽然打趣似的问她一句:“一顿饭要收多少的银子?” 凤吟面上一红,摇头,不好意思的小声说:“一家人就不收银子了。” 不收银子好。 不然,这凤吟的饭菜,一般人吃不起的。 当然,凤吟也是有条件的。 她继续含羞带怯的小声说:“吃饭可以免费,将来给我的嫁妆可不能太少,不然,会让人笑话我的。” 他未来的小夫人吧,看起来傻,可在银子上一点不含糊。 朱状元能说什么呢,当然是答应她了。 说定了这事,因为时间不早了,朱状元也就起了身,五姑娘送他出了自己院宇的门口。 在门口的时候朱状元停步,转身,弯腰,在她唇边亲了一下,说:“如果天晚了我还没回来,就不要继续等,早点歇息,好长身高。” 他走了。 五姑娘摸摸被亲过的唇,忽然回过神来。 好长身高? 朱公子是在嫌弃她不够高? 嘤嘤嘤,她立刻拔腿跑回去了,努力在屋里做了一会伸胳膊伸腿的拉伸动作。 她也想长高的。 她已经十四岁了,再不长,这身高很可能就停止生长了。 她使劲蹦跳起来,往上猛窜。 好累。 ~ 繁华的盛京这几天有件热闹非凡的事情。 善成公主要出嫁,皇上赐了她公主府。 由于是出嫁,并非入赘,善成公主贴心的把公主府命为萧府。 公主府里这些天忙着热火朝天,喜气洋洋。 五姑娘那天路过的时候,忍不住掀了马车的布帘,朝外看了看。 她心里不由得感慨万千。 好在当初萧神医拒绝了她。 来到新科状元府。 大耀有个规矩,新科状元都会被皇上赐府邸。 一旦状元郎去了地方做官,这府邸还是会被收回,作为下一个新科状元的赏赐。 普通官员想要得到皇上府邸的赏赐,这几乎是没有可能的事情。 五姑娘带着自己做的几道菜来了。 朱状元早就对府里的人交待过她要来的事情,所以每次过来,就跟回自己府上一样,旁人也都会恭敬的唤她一声五姑娘。 她考虑着朱状元没可能很快回来,一边把自己送来的菜放下,让人交待给厨房,热着。 闲来无事,她会逛到朱状元的院子。 然后在朱公子的房间坐下来,抽了一本朱状元的书来翻阅。 静静的等他归来。 这几天,她都是这般做的。 朱状元回来后,会吃完她做的菜。 她做的菜量并不多,但样式多。 看朱状元吃完,她内心还是挺有成就感的。 她正托腮翻阅手里的书,门忽然被推开,一位妇人走了进来,身边跟了个奴婢。 五姑娘看了一眼,不认识。 瞧妇人这衣着打扮,这锦衣绸缎的,也不像是府里的仆人。 “夫人,您……” 五姑娘人站了起来,询问。 “是五姑娘吧,我是千度的母亲。” 儿子现在翰林院做事,离家远了,再不能天天相见,正所谓儿行千里母担忧,闲来无事,她就来了一趟京师,看望儿子来了。 五姑娘一愣,忙过去行了一礼:“伯母,是我,我是凤吟,您叫我凤吟就好。” “你在这儿作甚么?” 朱夫人面上客气,又有几分的淡漠。 “我,我在等,等千度回来。” 千度两个字,她咬得比较生硬。 平日在一起,她多半都会喊他朱相公,或朱公子。 或者索性什么都不喊。 朱夫人点头,她的时候她已听府里的奴婢说了,五姑娘来了。 她也打探了一下,略知一二。 说实话,她并不喜悦五姑娘这般的做派,她儿每天已经够忙够累了,在翰林院那个地方,侍立在皇上面前,难免要小心翼翼。 私下里,也难免要有一些勾心斗角,应酬一堆。 伤脑又费神。 回来还要陪她半天,不能歇息。 也太不懂事了。 朱夫人道:“千度每天去翰林院,早出晚归,等他回来,已经很晚了,你看外面天已黑了,五姑娘也早点回去歇息吧。” 五姑娘忙道:“伯母,我没有关系的,我可以在这儿多等一会。” 这般大的姑娘了,怎么听不懂人话? 瞧她一脸娇憨,面带笑容。 她本也不愿意伸手去打笑脸人的,可怕这五姑娘是在家里娇惯坏了,不知为人着想,行事不顾虑旁人的感受。 到底是商户之女,不懂礼数。 竟不知男女未嫁,不该这般相见,尤其是她一个姑娘家,整天往男方家跑,成何体统。 朱夫人心里难免有几分的嫌弃了,可她虽是商户出身,奈何沈家现在不比从前,大哥为皇上跟前的红人,七妹也被封了公主。 日后想必会越来越好的吧。 沈家的财富,谁不觊觎。 既然日后要为她朱家的儿媳妇,朱夫人不能不教育她道:“凤吟,有些话本该你母亲教导你的,现在你母亲不在京师,就由我这个未来的婆母来教导你吧,还望你记在心里。” 朱公子的母亲要教育她,凤吟也不敢不听的,忙恭敬的说:“伯母您说。” “虽然你现在和千度已订下婚事,但现在不曾嫁娶,你一个姑娘家,常往男方家跑,总归不妥,是会让人笑话的。” 五姑娘想了想,小声说:“我明白了伯母。” 朱夫人又说:“千度每天要忙的事情有很多,你总是要多体谅他的,总不能让他常常陪着你,你要学习包容他,体谅他,让他多休息,多想着给他补一补身体。” 五姑娘认真的听完,应下:“我明白了伯母。” 朱夫人见她态度诚恳,有受教之心,心里舒坦了一些。 朱夫人也就道:“既然都明白了,今天就回去吧,明个不要这般了。” 凤吟摇头,小声说:“来都来了,还请伯母容我在这儿等到千度回来。” 朱夫人面上不悦。 说半天白说了? 凤吟也是会察言观色的,忙说:“就这一次,等我见着了千度,和他说清楚,明个就不过来了。” 朱夫人机智的问:“你要和他怎么说?” 凤吟想了想,说:“夫人您放心,我一定不会告诉千度,是您不让我来的,我不会破坏你们母子之间的感情的。” “……”朱夫人隐隐有种被威胁的感觉,瞧她一脸娇憨,明明又毫无攻击力。 “夫人您先出去吧,出去吧。”五姑娘忙过来抬手扶她往外去。 几乎算是把她请出去的。 朱夫人气得脸上一黑,初次见面,她现在也没有过门,不好与她翻脸,更不好太严厉的教育。 把人送出去,五姑娘又回身进了屋。 朱夫人气得甩袖走了。 这商户之女,怎么会这般的没有规矩? 她是县令夫人,方圆百里,巴结她的人不要太多,哪个见她不是客客气气的。 这商户之女,看着客气,实在是一点不客气。 说白了,就是没有规矩。 没大没小。 不懂尊卑。 千度若是娶这么个没有规矩的媳妇进府,日后这府里要乱成什么样? 可这亲事也是绝不可能退的。 退沈家的婚事,等于把沈大人给得罪了。 朱夫人想了想,觉得沈家根本没有教育好孩子。 趁着年纪尚小,这媳妇真得好好调教了。 为了调教这媳妇,朱夫人特意在前院等了一下,专门等儿子回来的。 朱公子一回府就直接被请到这边来了。 知道母亲来了,他过来行了一礼,道:“娘,您怎么来了?” 朱夫人说来看看你。 又说:听说你早出晚归的,还适应吗? 朱公子说适应。 朱夫人请他坐下来说话,道:“我见过凤吟了,她还在你屋里等你。” 朱公子站起来说:“那我去看看。” 朱夫人不悦,道:“你等一下。” 朱公子也就站住了,听她说:“她一个姑娘家,老这般往府上好,有损她的名声,显得她也太不自重了,人言可畏,你觉得呢?” 朱公子想了想,道:“那就早点把她娶回府吧,你回头派人去沈府把这婚期给定了,我想在三两个月内完婚。” “……她还未满十五呢。” “你情我愿,有什么关系。” “……我先去看看凤吟。” 他拔腿跑了。 “……”这典型的有了媳妇就忘了娘。 她也是今天才刚到府上,他这么久没看见她这个当娘的了,就没想着要和她聊一聊? 朱夫人不悦,脸色黑了黑。 已忘了娘的朱公子快步回到自己屋,门口的时候他正了一下官帽,这才一声不响的走进去,就见凤吟人不知道在屋里蹦跳个什么。 蹦跳过了,又坐地上压自己的腿。 那两条腿,都快被她拉成八字了。 姿势真不雅,却莫名让人喉结一动,滚了又滚。 莫名的悸恸起来。 “你这是在干什么?” 凤吟本能的并了腿,起身,有点不好意思的说:“我……” 她在想长高啊! 但这不是重点,她忙走到他面前来,道:“你回来的正好,我刚好有点事和你说,我最近府里也比较忙,暂时可能不会天天过来了,但我会派奴婢天天给你送参汤,给你把身体补一补的,你要记得全部喝完。” 忙,她能忙什么? 朱公子还是点了头,说:“参汤也不要天天送,我得了空,会去看你。” “参汤也不用送了啊!” 五姑娘有点落寞。 这是她现在仅能为他做的事情,除此以外,也不能为他分忧了。 “再忍一忍,到时候你就能天天看见我了。” 五姑娘脸红,口是心非的狡辩:“……我才没想天天看见你。” “是我想天天看见你,我已告诉母亲了,让她派媒人去沈府把我们的婚期定下来,等你及笄我迎娶你过门。” 虽然他甚想三两月内把她迎娶过门,沈家却未必会答应。 凤吟羞红了脸,没想到这就要成婚了。 虽是想嫁,她还是别别扭扭的说了句:“我还想再府里多陪我娘亲两年呢。” 朱状元说:“哦,那你就在府里再多待两年吧。” 凤吟一怔,瞪着他,气得她一时之间找不到台阶下。 她才不想在府里变成老姑娘。 她是满心盼望嫁给朱公子的。 朱公子假装不明所以,问她:“怎么了?” 凤吟觉得脸上挂不住了。 朱公子一点不着急娶她,还要让她再等两年。 “没什么,我先回去了。” 她拔腿往外跑,不管了。 朱公子把她一把拽过来,拽回怀中,吻上她的唇瓣。 每天回来就看到她在这里等他,就像一个小妻子在等归家的丈夫,他是觉得满足的。 只是现在两人还不曾嫁娶,让她这般来回跑,确实不妥。 人言可畏。 他也并不想旁人轻贱了他的未来的小妻子。 他把人搂在怀中,吻得她眉眼娇羞。 他说:“等你及笄我就娶你。” 那时,就可以常看到她了。 她心里好受了不少,小脑袋抵在他的胸口,问:“我可以走了吗?” 他说:“我倒是想留你在这里过夜。” 她耳朵烫,把人推开,拔腿跑了,就听朱公子的声音在后面传来:“慢点跑。” 凤吟的婚事还没有等到,这些天先迎来了善成公主与萧神医的婚事。 公主出嫁,那是一件轰动全城的事情。 萧神医骑在骏马上,前去迎娶,大红花轿绕城一圈后,百姓一路围观,指指点点。 议论纷纷。 皇家那点事,满城皆知。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651章 不辜负最初的爱 在一路敲锣打鼓声中,公主被送进了萧府。 萧神医乃一介江湖郎中,据说无亲无友。 传言他性格古怪,并非医者仁心,也没少得罪人。 大婚之日,并没有朋友前来道贺。 除了府里的奴婢,再无旁人。 一入萧府,门前一下子就冷清下来了。 但该走的形式还是会走的,拜过天地,礼成,送入洞房后,公主就一个人坐着了。 公主身边带来的奴婢嬷嬷诧异得不行了,也没人敢问,也没人敢说,为啥萧神医大婚府里无宾客。 待到天晚时,公主唤了身边的奴婢来询问府里的情况,才知府里并无宾客。 她揭了头上的盖头,双眸已是通红。 轰轰烈烈的绕成一圈回来,府里一片冷清,连一个前来庆祝的人都没有。 她想不通。 萧神医从医多年,难道连一个好朋友也没有结交到? 府里倒也并非完全没有宾客,至少还有白奕。 萧神医要成婚了,他岂能不来呢。 两人坐下,吃了一桌酒席。 畅饮了一杯又一杯。 等到天色渐晚,萧神医就站了起来,去他的新房了。 一身的大红衣袍,穿在他身上,别有一番的风情。 明明该红红火火,他却像秋天的风,带来了凉意。 看见萧神医回来了,善成公主人站起来,因为羞涩,面上有几分的不自然。 再看萧神医,她的驸马,他面如往常。 不喜不悲。 不喜不悲,她想起他曾说的这四个字,心莫名的就像被扎了一下。 男女婚嫁,哪有不喜的。 善成公主压住心里那一丝难受,问他:“听说府里并无宾客?” 萧神医说:“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 她忙表明:“我并没有后悔,以后,我就是你的亲人,你的家人了。” 所以,她并没有嫌弃府里冷清。 虽然是有一点难过,遗憾。 萧神医目光淡淡的落在她面上,说:“时候不早了,早点歇息吧。” 她含了羞,垂了眸,轻声说:“还没有喝合卺酒。” 萧神医转身把酒满上。 善成公主走过来,接了他递的酒,两人各持一杯,饮下合卺酒。 萧神医说:“合卺酒已喝下,公主,可以歇息了。” 一再催着歇息,分明是想要洞房花烛,偏从他的面容上看不出丝毫的急切。 公主不疑有它,满眼羞涩的垂了眸说好。 萧神医扶她往芙蓉帐前去,在她含羞带怯间,却点了她的穴,让她昏睡过去。 待把人放下,躺好,他转身往西边走去。 那边开了一扇门,可以直通外屋。 这府既然是萧府了,自然就归他打理。 当初特别让人把房间打通,可以通向外面。 即使外面站了宫女看守,也丝毫不会有所察觉有人从旁的屋出去了。 一位少年正坐在那边,慢慢的饮下手里的酒。 那是白奕。 萧神医对他说:“过去吧。” 白奕神色复杂的看他一眼,最终化作视死如归,站了起来。 已经负了墨兰这么多,他不愿意最后连身体也一起背叛她。 善成公主虽然无辜,谁又不无辜呢。 ~ 白奕来到新房,芙蓉帐前,站住。 善成公主昏睡过去。 白奕看着她,看了好一会。 没想到有一天,他要以这样的方式…… 虽然卑劣,也无所谓了。 比起萧师兄,比起未来的事情,牺牲善成公主的幸福算什么。 他们这些人的幸福,早在很多年前,都被牺牲了。 这个世上,没有什么是不能牺牲的。 也没有什么是无辜的,不该被牺牲的。 只有弱肉强食。 只有成王败寇。 他静静的看着她娇好的面容,等着她从昏睡中醒过来。 她药性作,睁了眼,看着眼前的人,迷迷糊糊的低喃一句:萧哥哥。 他狠着心肠,俯下身来,吻在她唇瓣上。 因为药物的作,她无法控制自己,一沾上他的唇瓣,整个人轰的一声跟着炸开了。 萧师兄那日对他说:洞房花烛夜,你代我去和善成公主把房圆了。 他说:我不。 萧师兄说:这是命令。 他咬了咬唇,命令…… 如果是拿邶国大皇子的身份来命令他,他的确无话可说。 萧师兄说:既然做了,就要做全。 若不圆房,倘若令公主现端倪,就坏了大事了。 白奕手执一白布,把她的眼睛蒙上。 他并不想看见她,也不想她看见自己。 娇嫩的少女因为药物的刺激,无所顾及,欢愉的声音达到外面。 伺候在外面的奴婢听在耳中,一边面红耳赤,一边悄悄退去。 直到后半夜,公主的声音才消了下去。 翌日。 天亮,公主醒来,隐隐还觉得身上不适。 抬眼,瞅见屋里坐着的萧神医,她面上顿时一慌,隐隐好像记得昨夜生一些不可描述的疯狂之事,羞得她立刻把脸又蒙在了被中。 她怎会那般? 萧神医的声音传来:“醒了。” “公主的身体虚弱得很,我特意为公主熬了一碗补身体的药,先喝了吧。” 听起来带着关心,言语却和往常无二。 他起身,来到她面前。 善成公主红着脸起了身,小声说句:谢谢。 接了他的药,她慢慢喝下去。 等她喝完,他把碗收走,说:“我去一趟药房,再给公主配些药,日后每天给公主喝上一碗药,让公主的病,早日药到病除。” “有劳萧哥哥了。” 萧神医转身离去。 善成公主想了想,隐隐想起昨晚的一些片段,羞得头都无法抬起了。 萧哥哥看起来冷淡,没想到竟如此凶猛。 她到现在都觉得身体虚弱得很,还有些头昏。 这身体,是要好好补一补的。 不然,怕是会承受不住的。 本想起来,又觉得头昏,索性又躺了一会,便又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这一睡,就是到了下午的时间。 等她好不容易起床,洗漱好,知道萧神医并无外出,便去找他了。 新婚燕尔,皇上是有特意给他放假的,准他在家里陪一陪新婚的妻子。 善成公主一路寻了过来,只觉得走起路来都分外的别扭。 想着想着,羞得脸又红了。 旁的也不太记得,只隐隐记得,虽然很累,萧哥哥让她分外快乐。 是她这一生从未经历过的快活。 药房重地,也非闲杂人能进的。 她虽是公主,也不例外。 外面放了一个牌子,写着:药房重地,闲人止步,擅闯者,后果自负。 这很萧神医。 白奕正坐在门口呆。 斜阳洒在他的面上,俊美异常。 善成公主看见他,微微一愣。 那是一位看起来干净得如一张白纸的少年。 单纯无害。 此时,又带了一丝惆怅。 一眼瞥见公主过来了,他神色上有几分的不自然。 昨晚本想完事后就走人的,以为一次就够,哪知道药劲过大,直到她不堪负荷,又睡了过去。 最后直折腾到后半夜。 他勉强压下心里的不自然,站了起来,走过去,行了一礼:公主请留步。 善成公主并不认识他。 既然他出现在这儿,大概就是萧哥哥身边的人了。 “我来看看萧哥哥。” “萧神医正在药房炼药,不可分神不可打扰,公主还是请回吧。” 善成公主也并非不讲理之人。 萧哥哥炼药,也都是为了她的身体,她父皇的身体。 “什么时候结束?” 她询问了一下,心里好有个数。 “不知。” 善成公主想了想,也就作罢了,反问他一句:“你叫什么名字?” “白奕。” 公主点了个头,又问:“你和萧哥哥什么时候认识的?” 关于萧神医的事情,她了解的并不多。 不知道他的过往,只知道他的现在。 如果是萧哥哥过去所认识的旧人,她想打探一些关于他的事情。 想了解他更多一些。 白奕说:“有些年头了吧,不太记得了……” 那真是太好了。 “你和我说一说萧哥哥的事情吧,他的家人都去哪儿了?” “他没有家人,他从小就被送给一个怪老头学医,那也是我师父。” 原来萧哥哥还有一个师父,原来这白奕是萧哥哥的师弟。 善成公主由衷的觉得高兴,道:“什么时候把你们的师父请过来,我好代萧哥哥孝敬他老人家。” “师父居无定所。” 公主有些遗憾,只好作罢,又问他道:“萧哥哥的父母是都过世了吗?” “嗯。” 那就不难理解萧哥哥的性子会这般了。 问过了该问的话,因为觉得身上不适,她也先告辞,回去歇着了。 白奕看她离开,转身回去。 进了屋,对萧神医说:“她来了,又走了。” 萧归流正坐在里面看书。 闻言,放了手中的书,看了白奕一眼,又去收拾他的药材。 这么快就醒了,该让她再多睡一会的,也免得她醒来后来烦他。 她不该来招惹他的。 既然避不掉,就别怪他不客气了。 白奕站在他面前,看着他,嘴巴动了动,无言。 天色渐晚。 回去后的公主吃了些东西,因为觉得疲惫,便又睡了一觉,再次醒来的时候,天又亮了。 睁开眼来,就见萧神医坐在屋里,她立时觉得心里一甜。 “萧哥哥。”她挣扎着坐了起来。 身上依旧觉得疲惫。 “醒了。”萧神医端着碗走了过来,说:“你气色看起来不太好,可有哪里不舒服?” 善成公主忙道:“倒也没有哪里不舒服,就是有一点疲惫。” 她垂了眸,有点害羞。 “把药喝了,调理身体的。” 善成公主忙接过碗,喝了。 待她喝过药,萧神医说:“你身体虚弱,初次房事过于频繁,才会伤了身,补上几天,会好起来的。” 善成公主羞得无地自容。 萧神医神色自若,道:“只是今天是回门之日,还请公主先起来洗漱,好入宫。” 回门,她差点把这事忘记了。 善成公主忙道:“东西都准备了吗?” “都准备妥了。” “我这就起来。”她忙起身,许是因为喝下了那一碗药,当真觉得力气又来了,人也精神起来了。 她的奴婢进来,伺候她洗漱。 等收拾妥当,她吃了些早膳,便随萧神医一起入宫了。 萧神医陪她一起面见了皇上。 皇上这些日一直在静养,三皇子监国。 他整个人轻松下来,也就显得精神多了。 闲来无时,他在屋里浇浇花,逗逗鸟。 二皇子姬盛过来见他,看他精神不错,和他说道:“父皇已休养了一段时间了,这身体看起来越来越硬朗了。” 他心情不错的说句:是吧,朕最近确实感觉精神了许多。 “既然父皇身体已恢复,不知父皇打算几时上朝?” “再让朕歇息一段时间吧。” “父皇再不上朝,等到父皇再上朝时,只怕……” 他欲言又止。 皇上问他:“只怕什么?” “父皇休养的这段时间,许多大臣在暗中,已私自要拥立三弟为皇上了,许多人都盼着……” 皇上面色沉了沉,问:“盼着什么?” “盼着,父皇永不上朝。” 皇上转身坐了下来。 这边正说着话,刘公公进来禀报,公主和附马入宫了。 皇上也就摆了摆手,让姬盛殿下退下了。 过了一会,善成公主与萧神医一块进来,双双行了礼。 皇上便微微的笑了一下,道:“坐,坐。” 两人一起坐下。 皇上询问公主:“宫外住的可还习惯?” 善成公主羞涩,说习惯。 又反询问了皇上的近况,知道他身体不错,也就放心了。 待给皇上问过安,又一块去给赵贵妃问了安。 午时一块留在赵贵妃那边用了午膳。 等用过午膳,母女俩说了会话,萧神医又去了一趟太医院。 他现在是皇上的驸马爷了,太医的人待他越的恭敬了。 只有墨家的人,老远看见他都会绕着走,尤其是墨兰的三叔,更是对他避之不及。 如洪水猛兽。 要回府的时候,他又出了太医院,前去接善成公主。 等把人接出来,也就一起打道回府了。 待回了府,天色已晚,善成公主觉得疲惫,萧神医也就体贴的让她先休息一会。 她躺下歇息,结果又是睡了一夜,等到天亮才醒。 昏昏沉沉的日子就这样持续着,只要醒着,就感觉无力,力不从心。 等她醒过来,萧神医已不会坐在屋里等她了,因为他需要去太医院。 好不容易等到萧神医从宫里回来,多数都是在晚上,她勉强撑着身子等他,却架不住困意来袭,有时候倚在桌上便睡着了。 第一次因为自己的身体,她有些羞愧。 她身体虚弱,行一次房,就仿若要了她半条命,多日缓不过劲来。 萧神医身体健康,不能一直不同房的吧? 趁着人尚精神的时候,她去药房转悠了一圈。 白奕在药房。 看见她人过来,白奕再次压下不自然的神色,走过去行了一礼,道:“公主。” 善成公主说:“我来拿点药。” “公主想要什么药?” 她想了想,如实的道:“我自幼身子骨就比较虚弱,但最近越虚弱得厉害,总感觉没什么力气,老想睡觉,你给我找些提神的药,一直不睡觉的那种。” 免得每次萧哥哥回来,她都已经睡着了。 “……公主身体不适,药还是不要乱吃的好。” 怕白奕不肯为她找药,她端出公主的架式:“让你找就找,出了事情我自己担着。” 白奕不为所动,道:“还是等师兄回来再说吧。” 他是萧哥哥的师弟,算是惟一的亲人了,公主见端着架子也没用,也不好继续拿公主的架子朝他施压,只好又软了声,改变态度。 “我怕等他回来,我又睡着了,萧哥哥总是早出晚归的,我已经好多天没看见他了。” 她说得有点可怜。 她当然不知道,她之所以这般嗜睡,那多半是因为,萧师兄喂她吃了昏睡的药,让她整天就想睡觉。 白奕做出为难的姿态,说了句:“恕我无能为力。” 善成公主见他为难,不情愿帮忙,软了声音求他:“白奕,你就帮我一次吧。” “求你了。” 她伸手去拽他的衣袍。 白奕如被电击,忙转身走了,说:“你等着。” 这是答应了。 善成公主立刻跟着进去了。 白奕忙道:“你别进来。” “我看看,我就看一看,我不乱摸的。” 公主从他身边溜进去。 满屋药材。 药柜上摆着各种药瓶,她跑过去仔细去看,有的上面写着静心丸,安神丸。 催情丸。 公主四下看了一眼,见白奕正背着她,她忙拿了药瓶倒出一颗,藏在手心里。 “这个兴奋丸,服下一颗,会让你的精神一直处于兴奋状态。” 白奕拿给她一颗药丸。 只要不让她睡觉,就挺好。 善成公主忙谢过他,接过他递的药丸,匆匆走了。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652章 他再容不下旁人 可不能让人现她拿了催情药丸。 她只是想给他们之间增加一点情调。 免得因为害羞而放不开。 匆匆回去,关上房门,摊开手里的药,善成公主傻了眼。 两种药被她不小心混合在一起了,大小一样,颜色一样,形状一样,她竟分不清哪个是催情丸,哪颗是兴奋丸。 为了避免服下了催情丸后,在萧哥哥还没回来时就药性作,她只好一忍再忍,等到实在忍不住,想要闭眼睡时,把两颗药丸一起服下了,然后提心吊胆的在屋里坐立不安。 也不知道这药作的时候会是什么样子的。 会不会太…… 她隐隐记那一晚,她就放得比较开。 萧哥哥应该是比较喜欢她放得开的样子的。 她正胡思乱想着,身上已觉得不适了,那股莫名的热臊让她越的坐立不安。 天已暗了下来,萧哥哥还没有回来,她着急的朝外望了望,又让奴婢去大门之外看。 好在他没让她久等。 过了一会,他回来了。 她面上一喜,满眼羞涩的迎过来说:“萧哥哥你回来了,我今天身体尚好,我,我陪你一起用晚膳。” 萧神医看了看她,问:“身体不舒服吗?” “没有,我今天身体很好。” 她大着胆子朝他怀里依了过去。 求爱的意图再明显不过了,他却避了一下,差点没让她扑倒。 善成公主微微一怔。 他打量她,问:“你吃什么了?” “……我。” 她尴尬得想哭,瞧他一本正经的样子,怕他担心自己的身体不愿意同房,一咬牙,如实道:“我,我吃兴奋丸,我现在状态很好。” 恐怕不只是吃了兴奋丸。 “萧哥哥。”她娇声唤他,又朝他依来,抱他。 他没再避,伸手揽过她的肩膀道:“是不是也吃了催情丸。” “……萧哥哥。”她难堪得把脸往他心口埋,却莫名就昏睡过去。 他又点了她的睡穴后,把人放在了榻上。 拉上芙蓉帐后,他转身出去了。 他来到白奕房间,他说:“你给她吃了兴奋丸,又吃了催情丸。” 白奕一怔,忙道:我可以解释的. 他忙把今天生的事情解释了一遍. 实在是难以推辞,才给了她个兴奋丸. 至于催情丸…… 萧神医说:两种药效在一起,恐怕会让她兴奋过度而死,你去吧. 所以,他得去给她解了。 白奕微微垂眸,道:“你就算为墨兰姑娘守身如玉,她也不会知道,也不会感谢你的,你何必……” “我不要她感谢。”他转身走了。 他只是再容不下旁人。 更不想去碰除她以外的女子。 他并不怪她现在跟谁在一起,都是他造成的。 是他没有能力保护她。 他早晚会把她夺回来的。 白奕怔坐了一会,从未想过有一天,要以这样卑劣的方式,对待一个姑娘。 兴奋丸、催情丸。 善成公主这是在进药房时,偷拿了另一种药,两种药一起服下。 她本是想与萧师兄,结果又要让她失望了. 他闭了一下眼,再次起身时,义无反顾的去了。 来到公主的帐前,他拿出一块白绫,蒙在她的眼睛上。 她的模样上,透露着不同寻常的红润。 昏睡之中,气息不稳。 白奕探了一下她手腕上的脉博后,心跳加。 低,他挑开她的衣裳。 解开她的穴。 善成公主醒了过来,就觉得唇被吻住。 是熟悉的感觉。 她本能的拥住他,热切的回应。 芙蓉帐内。 经历了一场天昏地暗,如同房间的漆黑。 眼前什么也看不见,她也不想看见,太过羞人。 酣畅淋漓的痛快后,她又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翌日。 善成公主睡到午后。 苏醒过来后,浑身又酸疼得像散了架。 她睁着眼想了想,嘴角噙了些笑,勉强自己起身,洗漱。 一身凌乱。 不堪。 等收拾好自己,用过一些膳食,她依旧觉得疲惫不堪,还想睡觉。 如何是好? 她心里犯了愁。 甚怕自己一躺下来,又睡到明天,到时候便看不见萧哥哥了。 她勉强自己走了出去,想再要个兴奋丸。 如果兴奋丸管用,她可以继续再吃一吃的。 来到药房重地,萧神医人在宫里,白奕依旧守在这里。 乍见她人过来了,白奕面上难免有些不自在。 “白奕。”公主甚是高兴的唤他。 白奕走过来,行了一礼,说:“萧师兄不在。” “我知道萧哥哥不在,我是来找你的。” 白奕怔了怔。 “白奕,你昨天给我的兴奋丸很好用,我果然一直等到萧哥哥回来也不曾犯困,你再给我一些兴奋丸吧。” 白奕说:“没有了。” “我不信。”公主拔腿就往药房去,她要自己去找。 “公主。”白奕忙拦了过来,道:“你身体虚弱,需要慢慢调理,如果一直服用兴奋丸,只会更加伤害你的身体,到时候恐怕更难调理。” 善成公主忙道:“我就再用一次,就一次。” “不行。”他伸了手臂挡在门口。 如果让她吃了兴奋丸,她精神饱满,缠着师兄要的话,最后的任务还是落在他身上. 善成公主身体虚弱,禁不起这般的折腾的。 昨天刚同过房,今天无论如何也不可以再继续了。 白奕坚决的挡在了门口,不许她进去。 善成公主看他态度坚决,想了想,身子一矮,从他胳膊底下钻进去了。 白奕一怔。 她飞快的跑进去,四下扫了一眼,看见了兴奋丸。 她跑过去踩着一块脚踏凳就站了上去。 白奕人走了过来,他人高胳膊长,先她一步把兴奋丸拿走了。 善成公主一怔,伸手就要去夺,东西没夺到,腿脚却是一软,身子一晃,扑了下去。 白奕顺势把她给接住了,搂在了怀中。 善成公主自幼体弱,这身体子娇气得一碰就会碎似的。 事实上也是如此。 欢愉之中,她不堪负荷,就会昏过去。 到底是他曾经要过的女人,也让他欢愉了。 他心生了一丝怜悯,小心的搂着她说:“公主小心点,要是把你摔坏了,可怎么办?” 善成公主尴尬,忙推开他,说:“你把药给我。” “不给。” “……”他若是个下人,她就可以命令他。 偏他是萧哥哥惟一的亲人,是他的师弟,那定然是萧哥哥所在乎的人。 所以,她不好命令他。 善成公主一急,扑过去就要去抢。 她是公主,他总不好继续与她抢的吧。 然而她想错了。 她扑过去,他不躲不避,手往高处一举,她无论如何也是拿不到的. 尴尬. 他低看她,默默叹口气。 缠上了不该缠的人,注定就不得善终. 善成公主有点委屈又有点可怜的说:“我只是想看见萧哥哥。” 可萧师兄不想见她啊! 此事无法两全. “我们自从成了亲,我就没见过萧哥哥几次,我们就没好好说过一回话,我想和萧哥哥说说话,你就成全我一次吧?我不想一会又睡着了。” 白奕不为所动的说:“一切都会过去的,公主还是在忍耐一些时日吧。” “公主,请回吧。” 她不肯走,他伸手把她给扶走了. 善成公主算是被迫送了出去。 她有些生气,又没有办法,只好诱惑他:“白奕,你只要把你手里的药给我,你说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我给你一百两银子。” “五百两。” “一千两。” 白奕转身进去了,把药房的门一块关上了。 善成公主求药失败,只得落寞的回去。 由于在这边和他好一番争执,回去之后,她怕自己会睡着,勉强自己坐在书案前,到底是架不住上眼皮和下眼皮打架,眼见着天色暗了下来,她又沉沉的趴在书案前睡了过去。 ~ 这段日子,钟家的人也上门与表小姐花颂把亲事定了下来。 只等她过了及笄,就可以把人娶进府了. 婚期定了下来,沈老夫人也算去了一块心病了. 虽然是续弦,将来嫁过去也是正妻的。 眼看着姑娘们个个都有了着落,就剩三姑娘暮词了。 沈老夫人也张罗着要给三姑娘暮词说一门合适的亲事,但这姑娘脾气倔得很,被她探知了消息,跑到沈老夫人跟前一通哭闹,重施故伎,拿根绳要上吊自杀。 沈老夫人又惊又吓,吓出一身冷汗,拿她没有办法。 沈家怎么会出了一个不愿意嫁的姑娘? 这是想在沈家变成老姑娘呢。 沈老夫人气得头疼。 这姑娘不愿意嫁,她没法和她爹娘交代,也没法和霁月交代呀。 在这期间,朱公子与五姑娘凤吟的婚事也定了下来,也等到凤吟及笄后成亲. 这一阵子,本是出刺汉口的霁月在接到圣旨后就带人去了蛮夷。 姬昌殿下、静安王姬良、都跟着一块去了。 霁月出战,朝歌不放心,非让沈朦也跟着一块去了,交代他好好保护霁月。 战场上,刀剑无眼,难免伤亡。 以霁月为帅,接管了这边的军队后,带着人把前来搅乱的蛮夷杀了个片甲不留。 大耀军队一阵欢呼,回去后庆祝了一番。 这并没有结束。 朝歌想起前一世,霁月带了军队前来蛮夷。 那时候的蛮夷,已经很强大了,以韩家父子为,屡攻不破。 后来霁月亲自出兵,打得韩家父子节节败退,最后韩家拿她去威胁霁月. 何必要经历那一步,直接趁着蛮夷幼小之时,一举攻破不就好了. 朝歌根据自己前一世的记忆,画了一个地图。 她在蛮夷生活了三年,对这片土地太熟悉了。 这些蛮夷人,就喜欢杀戮,侵吞。 一旦他们强大起来,侵吞大耀的心思都生出来了。 等霁月与将士庆祝过回来,她把自己画的地图交在霁月的手里说:“这是东夷王室的地图。” 属四夷之一。 霁月目不转睛的看着她,问:“你去过?” “……梦里去过。” “……”又是那个古怪的梦。 霁月看了看她画的地图,听她说:“据梦里的异象所看,蛮夷几年之后的兵马肯定会更加强大,那时候大耀还是要再次出兵的,不如趁现在还未强大之时,一举攻破,也免得它将来成了大耀的祸患。” 霁月认同她这话,点了头。 他坐了下来,说:“一举攻破也并非不可以,只是这边境之地,兵马有限。等借到兵,不知道要何时了。再者,现在由三皇子监国。” 听闻皇上在静养,全权交由三皇子了。 若是这般,恐怕有些事情,三皇子私下就把主做了,不给借兵. 不过,好在他现在有可以调遣十万精兵的权力。 当初徐道光逝,这兵权就落在他手里了。 朝歌不知这事,忙献计说:“不如派沈朦潜进王室,把皇上刺杀了吧,皇上一死,王室必乱。” 王室之内忙着再立新王,那时候就真是内忧外患了。 霁月呵了一声,道:“那个傻子,怕他刺杀不了,反被他杀。” 朝歌怔了一下。 傻子? 在他眼里,沈朦怎就成了傻子了? 她瞧了瞧眼前的少年霁月。 少年霁月一身铠甲,自有一股王者之风。 许是这些日子连连交战,杀过不少的人。 眉宇之间,戾气莫名就重了起来。 她蹙着眉嫌弃的轻声说:“……你何必对沈朦这么大的恶意,他只是一个狼孩。” 和一个狼孩争风吃醋,真有他的。 少年霁月扫她一眼。 小姑娘这是拿什么眼神在看他? 他长臂一伸,就把人捞了过来。 朝歌被迫落坐在他怀里,听他说:“就算是条狼,他也是公的。” 所以,只要是公的,她就得保持距离。 她无语的想翻白眼,只好调侃他说:“沈大人吃醋的样子,一点不威风了。” “……”他不威风,他暗暗磨牙。 就听她又轻声说:“如果这次能把蛮夷给平了,等回去之后,龙颜大悦,就又给你加官进爵了。” 没准他就是太尉了呢。 她有点等不急了,想快点看他一步登天。 霁月伸手捏着她的下巴说:“朝歌这般为哥哥着想,那哥哥一定不能让你失望了,等明个,我就去各郡调遣精兵,一举把这蛮夷逐个攻破。” 朝歌眉眼一笑,道:“那我就提前恭祝大人旗开得胜,凯旋归来。” 从他怀里挣了出来,她又笑着说:“时候不早了,早点歇息吧。” 她一阵风似的跑了,霁月捻了捻手,指尖还都是小姑娘脂粉的味道。 在一堆男人窝里,越加的芳香。 朝歌转身进了隔壁的门,墨兰人已在屋里坐着看书了。 这一路而行,只要是有房子可睡的地方,墨兰为了躲避姬昌殿下的骚扰,多半都是选择和她睡。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653章 你不要太天真了 由于时候不早了,朝歌过来把墨兰手里的书一收,道:“睡觉吧。” 若是不管管她,她能一坐到天亮也是可以的。 “时间尚早,你就让我在看一会吧。” “我怕你常熬夜,会衰老得快,会影响健康。” 严师益友就是她。 她伸手请她起身。 外面传来咚咚的叩门声。 大晚上的,谁又过来找她们。 朝歌前去把门打开,就见姬昌殿下人在站在门口。 酒气扑面而来。 姬昌殿下这是没少喝酒吧,面上染上一些酒晕。 瞧见是她,顺手就把朝歌人给拉出来了,说了句:“让个地。” 然后他进了屋,把门从里面给栓上了。 朝歌赶紧去推门,没推开。 “……”她被拒之门外了。 这人,究竟知不知道这里是谁的地方? 把她推出来,她去哪儿? 她才不要去找玉瑶借宿,暗暗跺了下脚,又猛拍了两下门,冲里面喊:“殿下,这是我屋。” 里面没有理她。 姬昌殿下走到墨兰面前,瞧她一脸戒备,他蹙眉,问她:“兰兰,你是跟我回去睡呢,还是让我在这儿陪你睡?” 墨兰站起来说:“你快别胡闹了。” 可这一路走来,身边亲近的人哪个不知道墨兰是他的人。 “那我就在这儿陪你睡了。”姬昌殿下欺身上前,把人抱了起来。 墨兰震惊:“不要在这儿。” 朝歌还在外面呢,难不成让朝歌为他让地? “那就去我那儿?” “不行。” 这样大家就都知道她留宿在他那边了。 虽然大家内心都心知肚明,可她本是未婚的姑娘,一个未嫁一个未娶,她心里痛恨这样的方式。 痛恨他完全由着自己的性子,为所欲为。 瞧他带着醉意,就更无法控制了。 她嫌弃的抗拒:“一身酒气,你先沐浴。” 就可以把人支出去了。 “我沐浴过了,浑身都是干净的,你闻闻看。” 他噙住她的唇瓣。 他确实沐浴过了。 特别把自己洗得干干净净,然后寻来她了。 这一路而来,本以为可以带着她为所欲为,哪知更不方便了。 他克制到无法忍受。 品尝过她的美好,再让他不去沾染她,这分明是再对他用天下最酷的刑罚。 他不管不顾,肆无忌惮。 气得她又在他身上留下好几道抓痕,他却心满意足,几乎把她揉碎。 沈朝歌在门口站了一会。 好想砸门进去。 从墨兰当初选择再次入宫就已表明,她已经选择了姬昌殿下。 她默默叹口气。 甚愿姬昌殿下早点把墨兰娶回去,也好让墨兰安心。 她在外面踱了一会。 夜晚,大家都睡觉了。 有巡视的护卫队走过来,其中未的关切的问她:“七姑娘,您这是?” 大晚上的,一个人站在外面,下面的人看见她,不能不关心一下漂亮又娇嫩的七姑娘。 “我站一会。”朝歌摆摆手,让人退下。 转身,去找霁月了。 她总不能再惊动旁人,给她准备一个房间。 她总不想让旁人知道,姬昌殿下去她屋了,把她的房间占领了。 她以后都不要睡那个屋了。 她去叩霁月的门。 霁月人还没睡,过来为她开门的是锦言。 乍见她过来了,锦言忙进去禀报了一声。 朝歌跟着一块进来,看了看屋里的人。 一屋子站了好几个人。 霁月这是把人都叫过来了,显然是有要事商量。 见朝歌来了,他也就挥了手,让人都退下了。 各人退下,门被带上。 好像打扰到霁月的正事了,她可不是一个鲁莽的姑娘,朝歌住了步。 霁月也就起了身,朝她走过来,问:“怎么了?” 她有几分的难为情。 “我,我在你这借一宿。” 他神色忽然就明朗起来,猛然把人抱了起来说:“借一宿就借一宿,和哥哥有什么好别扭的。” 抱着人放他榻上了。 她震惊,挣扎:“你不要误会,我们,分开睡,要不你你睡地上……” “又不是没有一起睡过,何必分得这般清楚。” 他长臂一挥,把烛火给熄了。 “……” 朝歌就觉得自己仿若被压在了山下。 他心情不错的亲了过来。 朝歌觉得他可能误会自己的意思了。 他该不会以为自己是在主动投怀送抱,想和他那个的吧? 朝歌赶紧捂了他的嘴解释:“你我尚未婚嫁,你不要乱来。” 黑暗中,他轻轻握住她的手低声说:“朝歌不怕,哥哥不会乱来。” 他就是好一段时间没和她同床共枕了,她忽然主动找来投宿,他的内心喜不自胜。 他不乱来,毕竟她尚年幼,他也怕会伤着她的身体了。 她噙住她的唇瓣亲了好一会。 朝歌有点后悔找他投宿了。 他忽然说:“朝歌你长大了。” 朝歌在他脸上用力捏了一下,把他推开,扭身睡了过去。 羞死人了。 他依过来抱在怀里,一双长臂圈住她。 跟个连体人似的,推都推不开。 男未婚女未嫁的,朝歌羞得捶了他好几下。 找霁月,就是个错误。 她就找找玉瑶睡的。 还是算了吧,万一玉瑶对她起了杀心,把她给闷死了呢。 夜色渐深。 只剩下轻微的呼息。 墨兰这一次却哭了许久,哭得姬昌殿下醉意全无,醒了。 他有几分郁闷的看着她说:“要跟我在一起的是你,在一起了,你又哭哭啼啼不愿意,你到底想我怎么样?一辈子都不碰你?你觉得可能吗?” 他又不是太监。 他们也在一起这么久了。 他想要她的心,她会不清楚吗? 她倒也从未指望过他能克制住自己一辈子不碰她。 她说:“至少,不要在这里。” 她说:“你我未婚,你让旁人怎么想我?” 她也知道她早没名声可言,可还是会介意。 还是会难过。 姬昌殿下想了想,说:“不就是个名份吗?本宫给你。” 整理了一下衣袍,他走了。 墨兰怔了一会。 不就是个名份吗? 他说得轻松,他身为皇子,哪里会知道名份对于一个女人的重要。 她勉强收拾了自己一身的狼藉。 每次都被他欺负得这般惨,他毫无愧疚。 而她,是活该。 至于那个名份,她却没想到姬昌殿下说给就给。 他第二天就请来了女裁缝,给墨兰把身量一量。 墨兰被人前后左右量了一圈,莫名其妙。 朝歌玉瑶忙一旁去询问,只知道这女裁缝是被人请过来的,点名了要给墨兰量一下身量。 等裁缝离开后,姬昌殿下人就过来了,一看玉瑶和朝歌都在,他摆了摆手,示意这两人离开。 虽然两个人也都是公主,到底不是正宗的皇室,在姬昌殿下面前丝毫不敢放肆,只好先退了下去。 只是并没有离开,两人选择耳朵贴墙听了听。 姬昌殿下也懒得理会这外面偷听的两个人,对转而又神色淡淡的墨兰说:“等她们把衣裳做了来,我们就成亲。” 墨兰这才吃惊的看了看他,问:“我们,在这儿,成亲?” 姬昌殿下颔,道:“你是本宫的人,本宫总要给你个名份。” “皇上、贵妃……”若是知道了…… 恐怕会不高兴。 他现在还只是皇子,并不曾立他为太子。 皇上若是觉得他不听话,就会影响他被册立太子。 心思转念之间,姬昌殿下说:“只要你高兴就好。” 旁人,他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不行,你不要乱来,我现在不会和你成亲的。” 虽然说这里是天高皇帝远的,一旦殿下真和她在这里拜了堂,这事早晚会被传到皇上的耳中。 墨兰毫不犹豫的表示拒绝了。 姬昌殿说:“没有名份,你说与理不通。现在我要给你名份,你又诸多顾虑,你到底想我怎么做才满意?我已经决定了,三日后衣裳做出来,我们就在这里成亲,给你一个名份,让你光明正大的跟着我。” 他说得斩钉截铁,甚至还有一些委屈。 墨兰莫名有几分的底气不足,道:“我,我只是担心,皇上会对你失望,影响你……” 她压抑着内心的一些难受,说:“这事你不要想了,我现在不会和你拜堂成亲,我,我也不需名份。” 姬昌殿下伸手拉了她的手,说:“我需要名份,免得旁人以为我们俩是一对不要脸的狗男女。” “……” 不要脸的狗男女,这话说得甚是难听。 她还从未这般想过。 姬昌殿下在她手背上亲了一下,顺势把她拥入怀中,又亲吻在她光洁的额上,说:“我意已决。” 他意已决,便不肯听劝。 他这个人,向来如此。 想干什么便干什么。 他知不知道,他这样子做,很有可能会毁了他在皇上心中的那一点点的位置。 她仰面问他:“如果皇上因为我的事情,从此不再喜欢你,不册立你……” 他反问:“这样,我还愿意跟着我吗?” 她忽然就冷笑一声,一把推开他,说:“你不要天真了,你不是早就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吗?你当初不是答应要给我争这一切的吗?” 谁会跟着不是太子的他。 她要他做太子,做皇上。 而她,要成为太子的人,皇上的人。 她要那无上的荣耀。 姬昌殿下有一瞬间的愣怔。 不要太天真。 竟然是他太天真了。 他一直盼着,她喜欢的是他这个人。 她想要名份,他给她。 哪怕令皇上不高兴,令母妃不开心也好。 原来是他弄错了。 她根本就不在乎他这个人,她想要的从来没改变过。 他不该忘记她的初衷,让墨家得那无上的荣耀。 外面的两个人悄悄溜去。 明显的感觉到里面人的谈话出现了一些不愉快。 朝歌行在院中,默默叹口气。 玉瑶跟在她旁边说:“沈朝歌,你也该挥一下你的功效了。” 朝歌淡淡的瞥了她一眼。 “你大哥不是最疼你了吗?” 朝歌约莫着知道她想说什么了。 玉瑶说:“我隐隐看得出来,你大哥与大皇子关系并没有那样亲,是不是你大哥内心并不支持大皇子被立为太子?” 这一路走来,她多少有点觉察出来。 沈霁月那个人,待大皇子并不亲,甚至谈不上恭敬。 玉瑶想起当初沈霁月与她父亲的相处方式,沈霁月待他父亲就是极为尊敬的。 朝歌心里为这事作难过无数次。 霁月不支持大皇子,这事她不敢让人知道,更怕墨兰知道会失望。 “你想多了,我大哥内心是支持大皇子的。” 玉瑶冷呵一声,道:“我没有瞎,你大哥不喜欢大皇子,他待静安王的态度都要比大皇子好,如果你大哥不支持大皇子,去支持了旁的皇子,你让墨兰怎么办?” 朝歌再次斩钉截铁的说:“你想多了,大哥是支持大皇子的,正因为支持,态度才会故意冷淡一些,这叫故布疑阵。” 玉瑶哼了声,道:“但愿是我想多了。” 也许,她该去问问霁月本人的想法。 玉瑶转身走了。 朝歌行至院中的柳树前,站住。 想起大哥的态度,她只能暗暗叹气。 想起刚才墨兰与姬昌殿下的话,她又暗暗叹了口气。 她打心眼里觉得,姬昌殿下人也是可以的。 姬昌殿下动了心。 墨兰想要的,可不是仅仅是他的心。 她伸手拽了垂落眼前的柳树。 柳树芽了。 感情一旦牵扯到了利益,就会变味。 看沈朦和蓉蓉多好,无忧无虑,单纯又可爱。 沈朦最近在说话上大有进步,在红蓉的感染下,他人也活泼开朗起来。 两人正在不远处的水池旁坐着说话,你一下,我一下的往对方身上戳。 戳着戳着,沈朦一指头戳到一块柔软处,怔了怔。 蓉蓉这里好软,他不由按了一下。 红蓉脸上一红,往他身上便是一拳,又踢了一脚,拔腿跑开了。 沈朦莫名其妙。 他不由得摸了摸自己,他是结实的。 红蓉咬牙切齿。 她可是个黄花大姑娘,那一戳,还挺用力的。 戳得她,有点疼。 朝歌站在不远处看着,嘴角微微上扬了些。 沈朦这个傻瓜…… 当然,沈朦一点都不傻。 他只是不知道姑娘家竟和他是不一样的。 静安王那时迎面而来,眼神幽幽的看了朝歌一眼,很快便又一展笑颜。 自从知道朝歌与霁月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后,他的脸色就一天不如一天了。 再后来,他忽然就想通了。 就算沈霁月与她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又如何? 沈朝歌一天不嫁人,她就是自由身。 想通了,他便跟个花蝴蝶似的出现在沈朝歌的身边。 见她拽着柳条愣,他飞身过来,拔刀就砍了两根柳条下来,吓得朝歌松了柳条,往后一退。 刀剑无眼,不小心伤着她就说不清楚了。 静安王手拿柳条,笑说:朝歌莫怕,我不会伤到你的。 他三两下编了个圈,又说:“朝歌,你戴上这个,一准好看。” “……我谢谢你了静安王。” 朝歌拔腿就走。 她又不缺头饰。 让她戴这个,她又不是村姑。 她才不愿意戴柳条呢。 不管她愿意不愿意,那柳条圈在她拔腿走时,稳稳的套在她头顶上了,气得她伸手就取,偏这柳条还勾住了她的头。 头皮一疼。 朝歌向来爱惜自己的型,顿时暴躁,不敢再取头上的柳圈,只上一路拔腿跑开了。 霁月正沿着廊房走来,远远看见,就见静安王姬良正一边追着朝歌一边说话。 “朝歌,你别跑啊!” “朝歌,你戴上挺好看的。” “朝歌,你干嘛生气呀?” 静安王姬良完全不知道自己怎么又得罪了这小祖宗。 他只是想逗她玩玩而已,完全没有恶意的。 朝歌气得瞪他一眼,瞥见霁月过来了,立刻得着救星了,冲他跑了过去叫:“大哥。” 委屈极了。 顶着柳条圈往他怀里一扑,可怜巴巴的告状:“他给我戴的,头被缠住了。” 不用照镜子,她也知道现在有多难看。 霁月安慰性的拍拍她的背,小心的帮她把柳条圈取了下来,把勾乱的头往下压了压。 压不住。 静安王暗暗翻了个白眼。 仗着是兄妹,当着他的面就敢为所欲为。 不要脸的狗男人。 霁月说:“我们朝歌自幼都是穿金戴银,从头到脚,无一不金贵。” 这是一块嫌弃他的柳条圈了。 静安王也不气。 他都习惯了,也不是第一次被嫌弃了。 他解释说:“小姑娘家可以有许多种的美。” 他就觉得朝歌就是打扮成村姑也一定很美。 但美不美的管他什么事。 霁月对朝歌交待一句:“去屋里等我。” 朝歌点点头,跑开了。 待人离开,静安王这才敢背着朝歌骂句:狗男人。 可不能让朝歌听见了,不然,又得以为他会连她一块骂了。 霁月自然也不和他生气,假装不知他在骂自己,吩咐身边的人去请姬昌殿下过来,商议要事。 主要是围绕着蛮夷这事而商议。 正是春暧花开的季节,阳光正好。 三个人在院的亭里坐了下来,霁月说了自己要去攻打蛮夷的计划。 姬昌殿下说:“看来沈大人是胸有成竹了。” 静安王这会也正经起来,说:“沈大人决断就是了,我自当全力配合。” 在作战这件事情上,他们是没有异议的。 姬昌殿下又说:“沈大人,我问一句。” 霁月示意他说。 姬昌殿下便问:“父皇把徐道光那十万的兵符交给了你。” 已到了这一步,霁月也就不隐瞒,点了头。 静安王说:“皇兄果然是看中你的。” 沈大人前途不可限量呀。 姬昌殿下说:“我也很看中沈大人。” 霁月站起来道:“那我就谢过殿下的看中了。” 他转身走了。 静安王笑说:“你是想要拉拢这狗男人吗?看人家的样子,好像不情愿被你拉拢。” 姬昌殿下看他一眼,道:“那么皇叔呢?” 是否愿意被他拉拢? 静安王又笑了一声,说:“我一个废人,意义不大。” 他也站了起来,走了。 姬昌殿下神色渐渐冷酷。 这个狗男人不愿意被拉拢,他想干什么? 皇上年纪大了,早晚是会离开这个世界的,沈霁月别不又是下一个徐道光吧。 不愿意被拉拢的狗男人转身回了屋。 小姑娘正坐在桌前,两手托腮,等他回来。 看他进来,两颊一红,她起了身,问他:“你叫我在这儿等你作甚?” “亲热亲热。” 他前来把人给搂住,作势要亲。 朝歌把他脸挡住。 他的亲热亲热,越过分羞人了。 霁月却抱了她顺势坐下来,说:“朝歌这一路陪着哥哥千山万水,极为辛苦。” 他内心不忍,所以抽时间就要好好犒劳她一下。 他能犒劳她的方式,无非就是亲热亲热。 朝歌半推半就,由着他亲了好一会后,然后羞羞答答的说了一句:“那你,会支持大皇子吗?” “……”怎么又提到大皇子的事情了。 她本有一段时间不提这个人了。 霁月热情被打断,看她一眼。 她问得是有些小心翼翼的,因为知道霁月不喜。 可是,刚才墨兰都因为大皇子的事情,起了争执。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654章 姬昌殿下的死讯 既然又问了,霁月也就郑重的说:“朝歌我再说一次,我不会支持他。” 他本可以说个谎话稳住她,但他不想欺骗她。 她低了头,小心的说:“支持谁不是支持。” 霁月蹙眉,道:“朝歌,这不是你该关心的事。” 为什么非要参与立太子这样的事情。 “我……”朝歌无话可说。 反正解释了霁月也不会听的。 霁月何等聪明,他又岂会不明白,一旦墨兰将来跟了姬昌殿下,被立为太子妃,沈家一定也会因此得荣耀的。 沈家多一个太子妃,甚至是皇后撑腰不好吗? 为什么霁月不愿意? 两人正僵持着,属下过来说公主来见。 就是玉瑶来了。 朝歌也就起了身,转身走了。 来到门口,与玉瑶相望一眼,玉瑶径直进了屋。 朝歌便靠在墙边不走了。 她想听听玉瑶来找霁月说什么。 玉瑶现在是公主了,见了沈霁月也无需行礼。 她坐了下来,道:“沈大哥,有些话也许不该我说,但我还是想说一句。” “你说吧。” 面对他喜欢的小姑娘,他如狼似虎,百般撩她。 小姑娘离开,他又一如既往,神色淡漠。 玉瑶也习惯了。 看他对自己这样子,自己的心也累,也疼。 “我就是想问一问,你支持册立大皇子为太子吗?” “不支持。” 回答得果断,没有丝毫犹豫。 就不怕她把这事告诉大皇子? “为什么?”玉瑶有点不能接受。 “你父亲活着的时候,一心报效朝廷,从不参与皇子的争斗……” 她一个女儿家,竟管起皇家的事来。 玉瑶却振振有词,道:“正因为如此,我父亲才会处处得罪人。” 那些年来,有多少人暗地里骂他不识抬举。 皇上早晚会死,还能活得过皇子们吗? 玉瑶又说:“我不希望你走我父亲的老路,识时务者为俊杰,沈大哥,你何必学我父亲那般固执。” “如果我记得没有错的话,皇上已把你许配给了二皇子,你站错了位置。” 一语惊醒梦中人。 这段时间,她几乎快要忘记自己被许配给二皇子的事情。 她愣了一下,问:“沈大哥,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是要支持二皇子吗?” 不然,为何要如此提醒她? 霁月说:“想多了。” 他不过是让她不要执着于立大皇子为太子。 她们一个个的,因为墨兰姑娘的关系,都来找他游说。 玉瑶想了想,道:“实不相瞒,那二皇子并不喜欢我,如果我同意这门亲事,日后也不过是被他轻贱。” 她没有娘家的势力,真让二皇子得势,肯定不会给她好日子过。 说不定回头找个借口就把她给休了,另立父家更有权势的姑娘为皇后。 她又说:“沈大哥,我心里装的人,一直都是你。” 沈霁月说:“别装了。” “……”玉瑶面上有些难堪。 这是她第一次开口表白。 双亲不在了,她本来也以为自己配不上霁月了。 皇上都不嫌弃她无父无母,把她许配给二皇子,说明皇上是看重她的。 皇上看重她,为她的父家,她莫名觉得自己还是能够配得上霁月的。 玉瑶轻轻咬了咬唇,说:“我爹娘都不在了,这个世上,我只有你一个亲人了。” 霁月忽然站起来说:“既然是亲人,就不要再说不该说的话。” “我还有点事。” 他走了。 玉瑶怔了一会。 他连一句安慰她的话都不肯给的吗? 沈霁月的心,怎么会这般的狠? 他只肯对朝歌一个人好。 她默默的走了出来,朝歌人已不在外面了,被走出来的霁月直接拽走了。 霁月拽她行在廊中,问她说:“偷听人家谈话,有意思?” 她可没有被抓住在外面偷听的羞愧,回敬他一句:“你又不是人家。” 他反问:“那我是谁?” “……你心知肚明。” 他轻轻在她脑袋上摸了一下,道:“我确实心知肚明,不明白的只有沈朝歌。” 她诧异,不解:“我哪里不明白了?” 他带她走到廊房一角站住,说:“沈朝歌若是明白她自己究竟是我的什么人,就会嫁夫随夫,一切以夫君为中心。” 而不是一直和她夫君的决定作对。 他点头她的脑袋说:“人家都会为自己的夫君谋算,只有沈朝歌,在为人家的夫君谋算。” 她委屈,小声的说:“你又不是皇子,我,我就算谋算,你也当不了太子。” 她仰了仰脑袋,不服:“而且,你这样说我,我真的太冤枉了。” “哪里冤枉你了?” “我虽然不能给你谋个太子当一当,可我有想过谋尽天下财富,供你我潇洒快活的。” 沈霁月颔,道:“如此说来,是我冤枉沈朝歌了。” “那是当然。” 她低解了自己的荷包,说:“你调遣兵马,肯定会需要不少的粮草,买粮草就需要银钱,这些都是支持你的。” 霁月微微一怔。 他倒是没想到小姑娘想得这般周到,支持起他的军饷了。 若要去打蛮夷,调兵过来,确实需要军饷。 这些事情本该由朝廷来做的,天高皇帝远,一时半会,朝廷那边也难以放下来。 他本也做好了打算,朝各郡借军饷。 借,借人家东西,就没那般的容易。 朝歌把自己的荷包塞他手里了,笑了一下,说:“这就感动了吗?那你可得对我更好一些。” 霁月说好,把人抱起来抵在墙角亲上了。 “……” 这真的是青天化日下。 朝歌又急又气,捶了他好几拳后才被放开。 她小声嚷嚷着:无怪乎静安王骂你狗男人。 真是太狗了。 自此,霁月拿了兵符,去各处调遣了十万的军队过来。 加上手里有蛮夷的地图,由沈霁月所带领的大耀军队直攻向军事力量尚未强大的蛮夷。 蛮夷的城门被攻破。 大耀的军队如蝗虫结队而来,所到之处,血染大地。 城中男子从老到少无一存活,年轻貌美的女子被捉住后就会被带入军营,供士兵享乐。 沈霁月和姬昌殿下带领着一部分人,一路杀进王室,又从王室杀到西山,去追逃亡的王室之人。 既然开战了,王室的人自然是一个不留。 静安王和沈朦一路,所到之处,都是哀声。 身在营帐中,沈朝歌在屋里徘徊。 虽然知道霁月一定会得胜,他还要做太尉大人,又担心今生会有许多她不知道的变数,便有些坐立不安。 墨兰一如既往的坐着看书。 玉瑶喊她说:“你能不能不要走来走去?晃得我头疼。” 朝歌便站住,看了一眼安静的墨兰,说:“他们已经去了十天了,兰兰,你担心吗?” 反正她是担心得不行。 墨兰说:“你就是把头都愁白了,也改变不了什么,不妨坐下来,弹曲吧。” 她唤人把琴抱了过来。 她弹了一曲。 朝歌也就坐了下来,佩服她的冷静。 也许,是不爱吧。 反正,她心里很乱。 外面的战况,她这边一无所知。 越不知道越心急。 她就像一个小妻子翘企盼归家的丈夫。 墨兰弹奏一安神曲,朝歌稍微静下心来等待。 等到日落黄昏,她闲走在庭院中,仰望天空往来的飞燕。 她正望得出神,霁月的身影忽然就闯了进来,她顿时喜出望外。 “霁月,大哥。”她大喊了一声,本能的朝他跑了去。 霁月回来了。 一身铠甲。 虽是风尘仆仆,但却英姿焕。 如神明降世,落在她的面前。 她等了他十天了,从他第一天出,就在数算,就在为他祈求平安。 她奔到他面前,还没待她说什么,他已把她抱了起来说:“朝歌,我回来了。” 她被抱得高高的,满眼羞臊,又欢喜,问:“平安吗?” 他说平安。 抱着她进去了。 透过霁月的肩膀,她看见静安王后面过来了,慌得她脑袋一缩,低了在霁月怀里小声嚷嚷:“放我下来。” 她又不是没腿。 让人看见,像什么样子。 霁月也就放她下来了。 墨兰和玉瑶从屋里走了出来,站在门口看沈朝歌跟着霁月高高兴兴的回来了。 玉瑶嘴巴噘了噘。 墨兰没看见姬昌殿下的身影。 霁月带着朝歌的身影渐渐远去,她跟着一块去了霁月屋了。 一进了屋,关上房门,霁月便把她抱在了怀里,好一阵亲热。 朝歌被他亲得喘不过气,又捶了他好几下。 才十天不见,怎么跟个饿狼似的。 霁月说:“朝歌,哥哥大获全胜。” 蛮夷王室被绞灭,片甲不留。 自然,也是血流成河。 横尸遍野。 这些都不在他的考虑之内,不然,也就不会动战争了。 他只想和她分享他的喜悦。 朝歌为他高兴,笑着说我就知道你会凯旋归来。 霁月一定会赢的,他要做太尉。 她还要做太尉夫人。 霁月神色忽然凝重下来,低声说:“姬昌殿下下落不明。” 朝歌一愣,忙问:“出了什么事了?” 霁月说姬昌殿下与他带兵去追逃走的王室中人,在悬崖边上,他被人打入悬崖之下。 已派人去寻,尸体都没寻着。 朝歌震惊不已。 墨兰就指望姬昌殿下了,一旦他没有了,墨兰日后要怎么办? “我去看看兰兰。” 她转身就走。 静安王已回来了,墨兰一直看不到姬昌殿下,一定会问的。 她马上就会知道姬昌殿下出事的消息。 她转身去了,霁月也坐了下来,写了一封送给皇上的信。 坐在书案前,他微微闭了一下眼。 她和朝歌,只说了一半。 这种事情,万不能让她知道。 姬昌殿下与他策马一起去追逃走的王室之人,但在一个分岔路口,两人各怀鬼胎的去了一个地方。 悬崖边缘。 姬昌殿下再一次问他说:“沈大人,回宫之后,你会帮我吗?” 霁月说:不会。 姬昌殿下说:“不能为我所用之人,只有一个结果。” 霁月说:拔刀吧。 姬昌殿下看着他,忽然就从他的平静又冷酷的面容里看出了杀机。 姬昌殿下问他:“你一直都想杀我?你是谁的人?” 他以为沈霁月不支持他,就是支持旁的皇子。 沈霁月拔了破天,说:“我是姬渊。” 姬渊。 虽然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提起这个名字,他还是一下子就记了起来。 眼前浮现一个熟悉又陌生的面容,却无论如何也无法与眼前的人吻合在一起。 他忽然就全部明白过来了。 沈霁月,他一步步接近皇上,不是为了效忠皇上,是为了夺取大耀的江山。 是为报血仇来了。 既然他说了自己的身份,那也是对他下了杀心,非取他性命不可了。 在他神情恍惚的一瞬间,破天已近在咫尺。 他跟着霁月一块战争,本以为足够了解沈霁月剑式上的套路了。 既然敢单独引他到此,也是认定了自己可以取了沈霁月的性命。 他也下了决心,如果他依旧不改口,不肯支持自己,就在此杀了他,从而夺了他手中的十万兵权。 不料,竟然依旧不了解他。 风驰电掣,那一剑就刺进了他的心脏。 沈霁月又给了他一脚,把他踢进了悬崖之下。 这就是姬昌殿下的死因。 姬昌殿下死了,这事是要禀报皇上的。 给出的理由当然是,战死沙场。 朝歌已匆匆去见了墨兰。 墨兰愣坐在屋里,不知该做何反应。 沈家大哥回来了,静安王回来了,唯独不见姬昌殿下回来。 她想去派个人问问,很快又冷静下来。 许是姬昌殿下有别的事情要处理,才会晚一步回来。 玉瑶没她这般能沉着气,已转身出去,要去找人问个究竟,就见朝歌进来了。 朝歌看了一眼屋里的两个人,墨兰脸色已不如从前好看了。 朝歌快步来到她面前握住她的手说:“兰兰,节哀顺变。” 节哀顺变? 墨兰眼角了红,问她:“大皇子死了?” 不然,何来的节哀顺变。 朝歌怔了一下。 墨兰还不知道,还不曾有人告诉她。 墨兰与大皇子那点事情,不明不白,不清不楚,无名无份,旁人就算知道姬昌殿下出了事情,也不会第一时间告诉她。 沈霁月不会告诉她,静安王也不会主动告诉她。 忽然从朝歌嘴里得了消息,她眼睛一酸,很快又努力忍了下去。 她又不爱他,她何必要哭。 姬昌殿下没了,是天要亡她墨兰啊! 不给她一点机会。 天要她这样子的苦,毫无退路。 “兰兰。”玉瑶走了过来,唤她,想安慰她点什么。 墨兰忽然说:“你们都出去吧,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朝歌看了看脸色惨白的墨兰,站了起来,退了下去。 待人都离开,墨兰忽然就低低的抽泣几声,很快又压抑了下来。 她仰脸,眼泪还是从眼角落了下来。 姬昌,你这个骗子,答应她的事情,一件也没有做到。 那日他说:我需要名份,免得旁人以为我们俩是一对不要脸的狗男女。 那日她说:你不要太天真了…… 想这些作甚么呢。 她又不爱他,她爱的只是他能给予的一切权利。 她哭,只是因为她失去了机会。 再没有机会成为那个尊贵的女人了。 对的,是这样没错。 她伤心,是因为她再也不能成为太子妃,不能成为皇后。 屋外,玉瑶和朝歌站了一会后,相继离去。 朝歌去找霁月,玉瑶跟在后头,一块去见他。 朝歌在门口站住,看她一眼,玉瑶让人通报一声后,进去了。 朝歌一声不响的跟在后面,靠在门口听了听。 玉瑶说:“听说大皇子出事了。” 霁月点头。 玉瑶问他:“你会支持二皇子吗?” 没了大皇子,现在只有二皇子三皇子了。 她想当然的觉得,霁月必支持二皇子。 霁月说:皇上还活着,你说这话,是在找死。 玉瑶被噎了一下,道:“看在我爹的份上。” “看在你爹的份上,今天的话,我就当没听见,出去吧。” 玉瑶被气住了,问他:“你到底想干嘛?大皇子你不支持,二皇子你也不支持,你总不会想支持三皇子的。皇上年纪大了,还能活得过皇子不成……”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655章 凯旋归来封太尉 仗着四下并无旁人,玉瑶也是真敢说了。 之前墨兰一心想要姬昌殿下为太子,她压根也没想过让二皇子为太子。 她可以与任何人争长短,就是不会也不愿意与墨兰争。 墨兰现在够惨了。 再则,她心系的是眼前人。 现在姬昌殿下没了,墨兰的愿望落空了。 眼前人也并不想娶她。 为了她自己的将来,她也该为自己打算一下了。 本以为霁月会支持二皇子,谁知竟也不是。 这让她有些恼火,说话也就重了。 霁月冷冷的看她,不语。 玉瑶冷静下来,说:“如果没有你支持我,皇室哪会有我容身之地。” 支持二皇子的那些势力,顺便一个拎出来,都辗压她。 霁月为自己倒了一杯茶,慢慢喝了。 玉瑶只知道他不会再说什么,转身走了。 出来的时候见朝歌人在门口偷听,气得她伸手把人一拽。 朝歌被她拽走了。 “你干嘛?”朝歌挣了挣,没挣开。 这玉瑶到底是练过的。 她虽也练过一些绣花拳头,到底不如玉瑶力气大。 玉瑶把她拽到自己屋里,关上房门,道:“沈大哥的话你刚才都听见了。” 朝歌点头。 “皇上已有意把我许配给二皇子。” 朝歌神色淡淡:“……哦,恭喜你了。” “朝歌,你会帮我的对吧?” “……”肯定不会帮。 “大皇子已经死了,现在能当太子的只有二皇子和三皇子,沈大哥的态度,就和我爹当初一般,迂腐、固执、不知变通,一心报效朝廷,一切为了皇上,好像皇上会长生不老一般。” 没想到玉瑶是这样看她家霁月的。 善变的女人。 她又叭啦叭啦的说了一通,无非是让她劝说沈霁月,支持二皇子。 朝歌说:“瑶瑶姐,你说的这许多大逆不道的话,我就当没听见,你以后不要再多说了。而且,大哥是什么人?朝廷命官,皇上跟前的红人,他能一步登天,必然有他过人之处,我若三言两语就能改变他的决定,那我岂不是也要一步登天了。” 她转身要走。 玉瑶一急,伸手挡住她,道:“朝歌,你不要忘记了,我爹当初是为谁而死。” “这话你去和皇上说,去和大哥说。” 不管为谁死,反正不是为她死。 她用得着背负这个人情债? 玉瑶被噎住。 她现在需要他们的帮助,他们竟一个个的不肯帮她。 过分了。 朝歌从她屋里走出来,暗暗叹口气。 大皇子说没就没了,她内心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只是为墨兰难受。 她正暗暗伤神,忽见墨兰匆匆走了出来,不知要去哪儿。 朝歌忙悄悄跟了过去。 墨兰去找沈霁月了。 朝歌一路跟到门口,没直接进去,又贴在门口听了听。 沈大人的又妹妹偷听了啊! 外面站立的护卫视若无睹。 过了一会,墨兰就从里出来了。 朝歌忙假装路过,唤:“兰兰,你这是要去哪儿?” “……不知道。” 她毫无神采,往外走。 朝歌忙又跟上道:“兰兰,虽然大皇子不在了,但墨家还在,大哥还在,等回京,我一定让大哥提携表哥,恢复墨家的荣耀。” 这也是霁月答应过她的。 墨兰微微回过神来。 墨家还在,哥哥还在,沈家大哥等回京之后,一定是荣上加荣。 有沈家大哥的提携,就算大皇子不在了,墨家也一定可以恢复过去的荣耀。 只要墨家可以恢复从前,她成不了那个尊贵的女人,也没有关系的。 她猛然一笑,道:“朝歌你说得没错,只要墨家能够恢复过去的荣耀,我就没有什么好遗憾的了。朝歌我拜托你一件事情。” “你说你说。” 不管什么事,她都会答应她的。 她看不得墨兰这般哀伤,一如那日晚歌在冰天雪地中把她带回府上。 她就知道,墨兰再也不是过去的墨兰了。 “几位姐妹之中,祖母最是疼爱我了,我知道祖母心里也是疼爱你的,一心想要弥补对你母亲的亏欠。我把祖母拜托给你了,等你回京之后,代我多回府上看看老人家,孝顺她老人家,她老人家一生好强,丢不起这般大的脸面。” 朝歌震惊,墨兰说这话,是不会和他们一块回京了吗? 墨兰又说:“若是再见着墨涵,你要多加防备她,那日宫宴上,是她给我酒里下了药,才会令我在宫宴上失了态。” 朝歌伸手抓着她的手臂,道:“兰兰,你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些话?你不和我一起回京吗?” “大皇子不在了,我回京也没有任何意义了,只会更丢墨家的脸面,我意已决,你也不要再多劝我。” 朝歌声音微微有了哽咽:“兰兰,我不放心你。” 她又是一笑,道:“你放心,我会好好照顾自己,好好活着的。” 挣开朝歌的手臂,她转身走了。 朝歌怔了一会。 她看见墨兰又笑了,笑得还是那样美,又是那样凄凉。 墨兰,是不是也已经爱上了姬昌殿下,所以,承受不了他忽然离开。 她隐隐想起,那日偷听到的姬昌殿下与她的谈话。 姬昌殿下原本是想和她成亲的,她拒绝了。 猛然,她拔腿往回跑,让人把红果唤了过来。 她准备了一些银票,全都放在一个荷包里。 她交到红果手里说:“果果,我把墨兰交给你,不论她去哪里,你一定要跟着她,不能让她走丢了,不能让她受伤了,这些银票,你先拿着,找个合适的机会,再给兰兰。” 她怕兰兰不肯接受她的银票,只能让红果先代收了。 红果鼻子一酸。 大皇子战死,这事她已知道。 她收下朝歌的荷包,说:“小姐您放心,只要红果还活着,就一定会护墨兰姑娘周全,让她好好的。” 朝歌轻轻抱了她一下,说:“沈家的大门,为你们敞开着,我期待你们随时回来的那天。” 红果便红了眼睛。 她忽然跪了下来,磕了一个头,说:“小姐,红果以后不能再您身边照顾您保护您了,也请小姐好好保重。” 朝歌把她扶了起来。 主仆一番道别。 墨兰回屋,写了一封信后,收拾了一个包袱,一声不响的走了,并不让奴婢跟着。 等玉瑶再找来时,只看见墨兰留下的一封信,是留给她的。 她展信而阅,忽然放声而哭。 墨兰说。 ——玉瑶,不辞而别非我情愿,只是更怕与你离别。 我走了。 甚愿你好好保重。 莫让我为你再忧虑。 ~ 军营之中,锣鼓声响。 是战士们在喝庆祝酒。 花了十天的时间,把蛮夷这片尚未形成的土地夷为平地,士气大振。 金碧辉煌的大耀宫,皇上收到儿子的死讯,为其哀了数日。 天瑜宫的林贵妃一蹶不振。 这一派的势力本就不如人,现在大皇子没了,林贵妃一派的势力不攻自破,悄无声息的被瓦解。 三皇子一派高兴。 这段时间皇上一直处于半修养的状态,让三皇子继续监国,学习管理国家大事。 在三皇子一派来看,皇上这是有意想要把皇位传给三皇子了。 二皇子一派在朝堂上一再被打压,不管他提出个什么,都被三皇子否决。 丞相脸色一天比一天黑,向来以笑脸示人的他,渐渐不大笑得出来了。 历经了大半年的时间,沈霁月带着人马返回了京城。 正值秋高气爽。 云淡风轻。 沈霁月入宫面圣。 一举把蛮夷攻破,意外中的收获。 景仁宫内,皇上神采奕奕的道:“沈爱卿英勇善战,朕果然没有看错你,朕当初对你说过,出刺各郡回来,朕就封你为太尉,由你掌管三军。朕在国中治理这天下,使百姓安居乐业,你去为朕战争沙场,把这天下一统,全都收入掌中。” 沈霁月行了一礼,说:臣领旨。 皇上问他:“爱卿以为,下一个要攻打哪个国家为妥?” 沈霁月说:攻打邶国。 皇上沉吟,道:“想当初邶国一直屈居我大耀之下,后来邶国出了个虞羽,那也是个善战的奇才,渐渐就脱离了我大耀的控制,若攻打邶国,你有多少胜算?” 沈霁月说:“十日蛮夷,早已令诸国闻风丧胆,邶国虽强,这些年来安逸享乐,再则,虞羽也老了,大耀若是出兵,邶国必招架不住,一旦攻破邶国,其它诸国自乱阵脚,必然纷纷前来示好,邶国都不在了,拿下诸边小国,还是什么难事吗?” 皇上觉得言之有理,道:“沈爱卿所言极是,那就攻下邶国。” 两人就出兵之事商议一番,等商议过,霁月退下, 他出了景仁宫,静安王姬良也前来面圣。 皇上看着走进来的静安王。 出去历练一段时间,他整个人的神采都变了。 气质上,都不一样了。 皇上问他:“历练的感觉如何?” 静安王说:“累。” 皇上哼了一声,道:“知道累就对了,好好在你的静安王待着吧,荣华富贵由你享受。朕已失去了一个儿子,不想再失去你这惟一的弟弟。” 静安王说:“第一次体会到人生的意义,我忽然悟到,男人这一生,要么指点江山,就像皇上您。要么战争沙场,就像沈大人那样的。出去历练,可比我那静安王府有意思多了。” 皇上皱眉,问:“你不怕死吗?” 静安王一笑,毫不在乎,道:“生死由命,不过,由沈大人保护我,也没那么容易死。” “……你这意思是,要赖上沈大人了?” 他行了一礼,道:“我静安王愿去他麾下,与他一起战争沙场。” 皇上忽然就笑了一声,笑得意味不明,道:“想不到有朝一日,沈大人竟然把你给收服了,说说看,他是如何收服你的。” 静安王也笑,道:“人家是以实力收服我的,您老也没有必要嫉妒。” 嫉妒,皇上气笑,骂他:“混帐东西。” 皇上坐了下来,神情也跟着沉重起来,道:“良弟,你和我说一说,姬昌是怎么死的。” 静安王有一瞬间的愣怔。 良弟。 他有很多年没听过这个叫法了。 要是要和他走感情路线了? 他的神情也跟着凝重起来,道:“追逃亡的王室之人,追到西山的悬崖上,被人杀死。掉落悬崖,尸骨无存。” “你亲眼所见?” 他没有亲眼所见,这都是后来听沈霁月说的。 他还是鬼使神差的说:“亲眼所见。” 皇上神色沉了沉,道:“沈大人英勇,邶国之战,你若不怕死,就跟着他去吧。” 静安王扬着声音说谢主隆恩,他退下了。 待人都退下,皇上神色又凝重了好一会。 三位皇子缺了一个,他自然是心痛的。 他虽是父亲,也是一国之君,还是要朝前看的。 人死不能复生。 京城沈府。 外出的小主凯旋回来了,到了晚上,酒宴摆上,府里难免要热闹一番。 沈为民拉着他闺女与她碰了一杯,扯着嗓子说:“这真是女大十八变啊,朝歌你要是再不回来,这都要变得爹都认不出你来了,我瞧着,这怎么还晒黑了呢?不过黑了也好看。” 朝歌甚想送他一个大白眼。 她哪里晒黑了,她在外面也是非常注重保养自己的皮肤的,风吹日晒,根本不存在。 五姑娘笑着说三叔眼神不好。 沈为臣这边跟霁月碰了一杯。 由于是在盛京,沈家的人并没有聚齐。 等到酒尽,人散时,沈霁月也回到了养心阁。 萧神医在那里等着他。 沈霁月坐下来,喝了一杯茶。 萧神医问他:“墨兰呢。” 他知道墨兰跟着出宫了,也知道大皇子死了。 他知道玉瑶回宫了,却不曾见墨兰跟着回宫,只是今日非同往昔,他不好朝玉瑶问什么,只能回来问沈霁月了。 霁月解释说:“听朝歌说,她不愿意跟着回京,朝歌已派了红果一路跟着她,照顾她,你大可放心,待事成之后,再去找她不迟。” 有自己的人跟着,去把她找回来,并不是难事。 萧神医怔了一会,说:“好,派你的人好好盯着,不要把人盯没了。” 现在大事未成,又岂能找她回来。 霁月看他一眼,颔同意。 心里不以为然。 真不知他在执着什么。 一个女人罢了,都跟了旁的男人了,要她作甚? 不嫌丢人。 天下女人何其多,这一个没有了,下一个会更好。 霁月知道无法说动他改变心意,转了个话题,说:“我看他的身体倒是越来越好了,精神不错,萧神医功不可没。” 萧神医说:“他的命已在你的手里。” 只要他一句话,可以神不知鬼不觉,随时取了皇上的命。 沈霁月颔,道:“等把调令三军的兵符都拿到手吧。” 萧神医说:“三军的兵符都拿到手,攻打邶国。” 霁月同意,道:“可以。” 待从霁月这里离开时,已是月上枝头。 萧神医再次回了萧府。 来到公主的门前,他挥挥手,示意伺候的奴婢都退了下去。 推门而入,公主正在屋里踱步。 一看他回来,她本能的转身,迎了过来。 “萧哥哥,你回来了。” 她面色红润,往他怀里入。 他淡淡瞥了她一眼,伸手点了她的穴道。 熬到现在还不肯睡觉,多半又是吃了药。 把人放下后,他一如既往的把白奕招呼了过去。 白奕站在芙蓉帐前,闭了闭眼,一丝内疚浮上心头。 动作上却并没有一丝犹豫。 解开她的穴,他熟练的亲吻她,只是并没有再拿绫布蒙住她的眼睛。 黑暗中,她羞臊的闭着眼,热切的迎合过来。 明明自己娇弱得一碰就会倒,还是拼命的想要抓住他,承受他给予的欢爱。 一夜疲惫。 她往往都会一觉睡到下午。 下午醒来,她多数会去药房,想法缠着白奕拿一些药。 考虑到她的身体,他多数的时候是不给的。 偶尔也会故意假装不防备,由她偷了些去。 她想得着夫君的欢爱,他却渐渐的不受控制的想与她欢爱。 她不知每次与她在一起的另有他人,情动时忍不住唤萧哥哥。 萧哥哥…… 他真想让她看一眼,他到底是谁。 她意乱情迷,意识不清。 她像一朵被摧残到破碎的花。 白奕在她耳边诱导说:叫奕哥哥。 她便胡乱的喊奕哥哥。 白奕诱导她说:睁眼看着我。 她便睁了眼,眼神一片迷离,黑暗中她看不真切眼前人。 觉得像白奕,又知道不可能。 因为两种药物混合在一起,导致她意识不清,自然也不会深究。 她只知道眼前人让她无比的快乐,直折腾到半宿,她沉沉睡去,他走了。 翌日。 早朝上,皇上前来上前,宣布了一道圣旨,该封的封,该赏的赏。 沈霁月加爵,封太尉,掌三军。 文武百官齐贺。 皇上龙体安康,人也就精神抖擞。 既然沈大人还朝,他也准备大干一场。 收回三皇子的监国之职,坐在龙椅上,皇上说:“沈爱卿去了一趟边境,把野蛮又毫不讲理的蛮夷人给摆平了。如今哪个听了沈爱卿的名字不是闻风丧胆,既然平了蛮夷,不如一鼓作气,平了这个天下,下一个攻打邶国,沈爱卿以为如何?”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656章 要颠覆了这天下 这是两人私下早就商议过的事情了,沈霁月自然附和皇上,说好。 关于打仗,这可不是小事。 有安于现状,当然不愿意打仗。 这一类人觉得现在太平天下,人家也没有招惹你,你何必与人家过不去。 朝廷耗费太多的人力财力在战事上,到时候血流成河,民不聊生,真的很烦的。 现在盛世太平,老百姓安导乐业,多快活的事情啊! 打仗什么的,太麻烦了。 皇上要攻打邶国的事刚提了个头,不同的声音就出来了。 三皇子一派是不支持继续扩大战事的。 大家一番讨论过后,三皇子持了反对意见。 皇上已经给封沈霁月为太尉了,三军一旦落到他的手中,战事展开,皇上就会依赖上沈霁月,到时候兵力全集中在沈霁月的手里,不好,不妙。 沈霁月明显是属于徐道光这一类的人,不站他。 现在大皇子死了,只剩下他与二皇子,沈霁月既不支持他,那最后就会去支持二皇子。 一旦有着手握重兵的沈霁月去支持二皇子,最后这皇位,很显然就会落到二皇子的手里。 出于种种考虑,三皇子也不愿意拉开战事。 三皇子持了反对意见,那二皇子肯定就会与他意见相左。 二皇子支持皇上的决定。 二皇子说:“趁着国力强大,又有太尉大人这样的人才,一鼓作气,攻下邶国,指日可待,到开战之日,儿臣愿意随沈大人一起出战。颠覆了这天下又如何!” 好一个颠覆了这天下又如何,年轻人就该这样霸气,张狂。 姬盛殿下有此野心,皇上龙颜大悦。 二皇子的想法是,大皇子死了,现在就剩他与三皇子最有机会册立太子了。 父皇曾当着沈大人的面,说要把玉瑶许配给他。 这玉瑶的父亲是何人?论起来,那是沈霁月的恩人,恩师。 二皇子忽然茅塞顿开。 父皇这是在暗示沈大人,他看中的是他这个儿子。 两位皇子摆在一起,该支持谁,沈大人心里会没个数? 姬盛殿下想明白了这一点后,坚决支持皇上的决定,开战,一定要开战。 一旦开战,他跟沈霁月出去作战,还能培养一下感情。 看看一旁的静安王,现在都跟沈霁月一条心了。 静安王今天也来上朝了,破天荒头一回。 他当然也支持开战。 大家一通吵闹,争执不休。 支持三皇子姬善的御史大夫孙贺真情意切的跪下死命劝说,一脸心痛的道:“皇上三思啊,皇上三思啊,两国一旦开战,那必定是血流成河,最后最痛苦的,就是老百姓啊!” 支持二皇子姬盛的丞相大人冯言堂云淡风轻的说:“投降不杀。” 大皇子死后,丞相大人心情无比的好。 现在三皇子一派与皇上的意见相左,简直是找死啊! 支持皇上的意见不好吗? 何必要惹得皇上厌烦呢。 开战就开战,反正又不让他出兵,最后出去打仗的是沈霁月,是旁人。 今天的商议没结果,意料之中。 三皇子的态度还挺让皇上失望的,怎么一点的野心没有? 既然商议没结果,皇上就选退了朝,只是派人把沈霁月唤到了他的景仁宫。 君臣坐下,皇上说:“这帮老臣都年纪大了,一个个贪生怕死,安于现状,守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不思进取。” 沈霁月说:“有些老臣都是跟着皇上一路走过来的,仗着皇上宅心仁厚,多数是倚老卖老。说句不中听的话,年纪大了干不动了,就该回家养老,这些老臣一天不退下,年轻的人才就无法被提拔,久而久之,大耀的展也就会停滞不前,太医院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吗?” 这是指墨家在太医院多年,在医术上也没有什么突破。 萧神医一代江湖郎中过来,皇上一旦中用了,年轻人在医术上的突破,是墨家几代人都无法达成的。 皇上沉吟,道:“沈爱卿言之有理,这帮老糊涂,是该回家养老了。” 君臣一番交流后,沈霁月退了下去。 随着沈霁月离开,三皇子和几位老臣前来求见,主要是针对邶国开战一事前来劝说的。 皇上不想见这帮老糊涂,就让三皇子一个人进来了。 三皇子还是朝堂上那一番话,苦口婆心。 一旦开战,就会民不聊生,血流成河。 老百姓就会苦不堪言。 他处处为老百姓着想,父皇却丝毫不动摇的样子。 姬闵想侵吞邶国的野心一直在,只是虞羽那个人,实在也是个厉害的,英勇善战,就像今天的沈霁月那般。 说起虞羽,那也是他的一块心病。 这个人,当年可是他大耀的一个质子,谁曾想到,这么一个质子,最后竟然成为邶国的皇帝。 一个质子,还能赢得姬妃的爱情。 那时姬妃还不是姬妃,还只是一个小小的宫女。 想到这个人,他心里还是咬牙切齿的恨。 这么多年过去了,他自个都老了,想必虞羽也老了,也打不动了吧。 他想当然的觉得,邶国休养生息这么多年,战斗力肯定也大不如从前了。 现在有沈霁月帮他去会一会这个老不死的,多好的事啊! 偏这些个人不明白他的心思,不停的劝说。 气人不。 气得他想把这些老东西都罢官了算了。 皇上叹口气,说:“姬善啊,格局太小了。” 姬善心里一慌,一惊,他很快又镇定下来,道:“父皇给儿臣起名善,是盼望儿臣一生为善,儿臣也谨记父皇的教导,就连蚂蚁,都不敢踩死。” 何况是要杀那么多的人呢。 他劝说不要开战,怎么就成了错了? 三皇子没想明白。 难道父皇忘记给他起名的初衷了。 父皇真是老糊涂了,年轻的时候没开战,现在老了老了,怎么就想起打仗的事来了。 皇上摆摆手说:“下去吧,朕累了。” 以善治国是不错,但这和打仗是两回事好不好。 说到底姬善是不能明白他,那就先不说了吧。 反正他意已决,这帮老糊涂是阻止不了他的决定。 明个早朝,谁再敢废话,就让他们回家养老去。 翰林院不是新来了几个人吗? 这些老东西下去了,有的是年轻人可以被提拔。 想着想着,他唤了新科状元朱千度进来说话。 朱千度常在他面前侍立。 他问说:“朕若攻打邶国,你如何看?” 皇上想要攻打邶国的事情,已在文武百官中闹得沸沸扬扬了。 朱千度当然说好。 他说:“人这一生,就怕安于现状,不思进取。” 这分明就是在影射那些不肯开战的人。 朱千度说:“皇上有此野心,这是好事,现在外有沈大人这般善战的奇才,善加利用,不久之日,定能拿下邶国。” 皇上也这般觉得。 沈霁月,那真是一奇才。 就是虞羽见了他,也只能后退。 朱千度一席话令他开怀,道:“年轻人就该这样,我大耀就需要你这般有胆识有想法的年轻人。” 朱千度甚得皇上的赏识。 盛京沈府。 沈霁月下朝回府。 他在朝中被封为太尉一事,已传遍整个沈府,大家奔走相告。 在沈霁月尚未回府之前,沈朝歌已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 她爹居然说她黑了,她仔细瞧了瞧,没觉得自己黑啊! 她爹肯定是老眼昏花。 为了让自己看得更美,她当然还是选择给自己上了胭脂水粉了。 本想安静的等着霁月回府,恭喜太尉大人又高升了,哪知府里的事情不断。 安排在京师的几位管事知道她人回来了,纷纷上门拜见,事实上就是借着说生意上那点事的功夫,见一见她。 卫珍也特意把帐本送了过来,给她看这段时间的收益。 她离开的这段时间,照着她之前的交代,在京师开了两家珠宝行。 沈家的生意也被沈为臣逐渐引进了京师这一块。 可谓是生意兴隆,大财。 另外还有一件事情,秋季又在京师和广陵两处分别招了一批女学生,这一次报名的学员比上一次更多了。 一切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展。 朝歌听卫珍叭啦叭啦的说完,心情大好。 不知不觉,一上午的时间过去了,府里的菜都准备好了,竟是没把霁月等回来。 沈为臣、沈为民、朝歌、凤吟一块坐席,默了一会后,沈为臣说:“兴许霁月在外面有别的应酬,不等了,大家吃吧。” 他是男人,多少是能理解的。 他刚回京,又是那样的身份,指不定多少人巴结他,想要请他吃饭喝酒。 沈为民也拿了筷子说:“对对,先吃吧,先吃吧。” 朝歌只好作罢,不等他了。 霁月没回来,一家人举杯喝酒,为霁月庆祝。 一样热热闹闹。 等吃喝过,霁月依旧没有回来。 沈朝歌只好坐在屋里看了一会书。 心情闷闷的。 就像一个小妻子等待一直不归家的丈夫。 ~ 秋天的落叶又片片落了下来,一觉醒来,已是午后。 萧府之内,公主睁了睁还有些沉重的眼皮,困意还在。 她微微眯了眼,唤了奴婢进来伺候,起床,洗漱。 待用过膳食,她勉强自己在院里散了一会步。 每次都是这般。 一场欢爱,像要了她半条命。 虽然如此,甘之若饴。 她这身体不争气,委屈萧哥哥。 不知不觉,行至药房重地。 她甚想多偷一些药出来,但白奕看得很严,一点情面都不讲。 她瞧门口这会没人,琢磨着白奕或许忙别的去了,不在? 她蹑手蹑脚往门口去,悄悄就把门给推开了。 白奕果然不在,真是太棒了。 她跑过去四下搜寻。 药物过多,看得她眼花缭乱。 那瓶兴奋丸又换了个地方,放在了最高之处,她借助脚踏的凳子踩上去,还是够不到。 白奕说是药三分毒,这些药吃多了不好,可她管不了这么多。 如果能让她一直醒着,她宁愿以身试毒。 她正费力的伸手去拿药,白奕就进来了,唤了她一声:“公主这是在作甚么?” 她一惊一慌,脚下一抖,人就栽下来了。 栽在了白奕的怀里。 他张了双臂把她给接住了。 白奕的脸落入她的眼中,她愣了好一会。 她仿若听见有人在和她说,叫奕哥哥。 她好像就那么叫了。 她又仿若听见有人对她说:睁眼看着我。 她便睁了眼看他,好像白奕。 有些东西在眼前一下子清晰起来,她又惊又吓,脸色惨白。 怎么会出现这样的幻觉? 一定是偷吃这些药的原因,时间久了,幻觉都出来了。 “公主,你怎么了?” 觉察到她神色的变化,白奕询问她。 她脸色惨白,不同寻常。 她觉得自己快要窒息了。 她猛然把他推开,从他怀里退了出来,神色不自然的问他:“白奕我问你,这兴奋丸吃多了,可会出现幻觉?” 白奕心知肚明。 昨晚,他第一次没蒙上她的眼睛。 如今看见了他,许是想起来了什么。 她以为那是幻觉。 白奕说:“兴奋丸只会让你精神处于兴奋的状态,虽不会出现幻觉,我告诉过你,是药三分毒,总归对身体不会很友好。” 不会出现幻觉? 那她刚才看到的是什么? 昨天晚上的那张脸,她看到的竟不是萧哥哥,是白奕? 善成公主又看了看眼前的白奕。 他瞧起来干净得像一张白纸,无论如何也无法与昨晚那个人吻合在一起的。 那个人,每次都会极尽温柔又凶狠。 事后想起来,总会让她又快乐,又有些害怕。 害怕有一天,自己承受不住,会就此死掉。 白奕干净一尘不染,她…… 她无法忍受自己竟然把萧哥哥想像成了白奕。 她忽然拔腿就跑了出去。 有这样的想法太可怕了。 她急匆匆的要离去,跑出门口时脚下被门槛绊了一下,又跌了下来。 白奕走过来,一如既往的温柔,温柔中带了些疏离的冷淡,他伸手扶她:“公主,您没事吧?” 善成公主慌张的拂开他的手,却不知怎么的就又撞入他的怀里。 一阵秋风袭来,带来了一些熟悉的味道。 她下意识的嗅了一下,因为这味道她太熟悉了。 每次欢好的时候,她都能从他身上闻到那种味道,久而久之,这种味道她就记住了。 不是药草的味道,是一种淡淡的香味。 不知是什么样的香味,却很好闻。 这香味,正从白奕的身上散出来。 她顿时震惊得脸色又惨白了起来。 她微微仰脸,看他。 白奕也正低头看她,模样温柔,又带了些淡漠。 善成公主只觉得牙齿在打颤。 她拼尽所有的力气,一把推开了白奕,跌跌撞撞的跑了。 等跑房间,关上房门,她趴在榻上气喘不已。 奕哥哥…… 昨晚她叫的最多的就是这个名字。 昨晚意识失迷,竟不觉得有何不妥。 现在人是清醒的,这个名字在脑子里就清晰起来了。 白奕,是白奕。 昨晚与她在一起的,全是白奕。 还是说这段时间与她在一起的那个人,一直都白奕。 从来就不是萧哥哥。 不是幻觉,都是真的? 萧哥哥怎么可以这样子对她? 不喜欢她,为什么不直接告诉她。 她趴在床上低低的呜咽。 她到底做错了什么? 她是大耀最尊贵的公主,怎会被如此轻贱。 她为了顾及他的颜面,甚至把公主府改成了萧府。 她一腔的真心,换不来他丝毫的心软。 不是这样子的,不是这样子的。 她很想否认这一切,却越笃定,事情就是这样子的。 回顾成亲以来,每次好不容易等到萧哥哥回府,她都不太记得他回府后,他们谈过什么。 多数的时候,等她醒来已是第二日的下午。 她记忆最深的,就是与她在这里的欢好。 怎么开始的,怎么结束的,都不记得了。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657章 邶国皇子萧神医(1) 因为伤心欲绝,今天晚上的精神竟然出奇的好。 善成公主和往常一样,在屋里等着萧神医回来。 他果然也在天黑时回了府。 和往常一样,知道她人醒着,他也就过来了。 善成公主也如往常一样,娇羞的迎他回来,往他怀里扑,娇软的唤他一声:萧哥哥回来了。 他压下眼底的厌烦,面色平静,询问她:“今天怎么这般晚睡?” 往日这个时候,她应该早就睡了。 善成公主羞羞答答的说:“我想和萧哥哥一起歇息,我不想每次萧哥哥回来,我都睡着了。” “不是说过了,你可以早点休息,无需等我。” 明明说的是关心的话语,她却听不出真情。 声音还那是那样疏离,冷漠。 她往他怀里钻,用力在他身上一嗅。 这味道,和白奕的完全不同。 萧神医常年与药材打交道,他身上也有着自己独特的香味。 他是一个善于调香的人,这身上用的香味和白奕身上的是不一样的。 萧神医是一个讲究的人,他不会一直用同一种香味。 她有时候有嗅到过,也没太往心里去。 她压着心碎的声音,看着他英俊又冷漠的脸庞,说:“萧哥哥,我想你。” 她伸手想去摸他的脸庞,记忆中,她还从未摸过这张脸。 她的手还未触碰到他的脸庞,便昏了过去。 他甚不耐烦的把人又放到床上,把白奕唤了过来。 这些操作,两人都心知肚明,无须过多言说。 白奕看了躺在榻上的人,微微蹙了眉。 今天又让她偷到药了? 他明明在她进药房时,第一时间赶过来了。 想着昨个刚刚在一起,他有点担心这样下去她会吃不消。 担心归担心,他还是俯下身来,温柔的吻在她唇瓣上。 又嫩又软。 一碰就碎,偏又无法停止。 她上瘾,他也上瘾。 解开她沉睡的穴道,他温柔的继续一吻亲吻她。 善成公主就张了眼。 熟悉的感觉,熟悉的味道。 她的衣裳已被去了大半,他啄在她的唇瓣上,看了看她,低语她的名字:“玉儿。” 这是她的闺名。 她通体寒,四肢僵硬,拼尽力气,扬手就是一个巴掌,甩在他的脸上。 白奕怔了一下,看着她。 善成公主虽是早有准备,当这一切摆在眼前,她还是无法承受。 她眼泪顺着眼角往下滑。 她声音颤抖的问:“一直都是你吗?” 白奕没想到事情就这么被她现了。 那他也就大方的承认了。 “没错,一直都是我。” 他低,亲吻她的眼睛,她的泪。 她剧烈的挣扎,要把他推开,没推动。 明明干净得如一张白纸的人,怎么会…… 他亲吻着她说:“难得你清醒一回。” 那就给她加深些印象吧。 所以,不顾她的抽泣,捶打,他要了她。 虽然不愿意,人体的记忆对他却是格外熟悉的。 很轻易的就被他撩得失了神。 她哭得不能自己,甚至打起了哭嗝。 等到哭过,她对白奕说:“我会告诉父皇的,我要让我父皇杀了你们。” 白奕看着她说:“别天真了。” 白奕还说:“整个萧府,里里外外,都是师兄的人,没有师兄的同意,你连这个门都走不出去。” 善成公主沉默了一会,红着眼睛问他:“他为什么如此讨厌我?” 讨厌倒也算不上吧。 白奕淡淡的说:“他只是不喜欢你。” 善成公主明白了,问他:“他喜欢的是墨兰姑娘?” “对啊!” 善成公主又哭了起来,哭过,又问他:“我这辈子是不是都见不着我的父皇了?” 白奕说:“你乖乖听话,我会对你好的。” 怎么着也是他要过的女人。 第一个女人。 时间久了,莫名就生出几分感情来了。 善成公主又问他:“那你喜欢我吗?” “我喜欢睡你。” “……”真不敢相信,这是白奕能说出来的话。 他明明那么干净。 他躺了下来,顺势把她拉到怀里说:“睡吧,你累了。” 她确实累坏了。 明明刚才只要了她一回。 可她根本不想睡,但大脑的信号在提醒她,她要睡了。 她无法控制。 她合着眼,万般不情愿的躺在他怀里低喃:“我不想一直睡,能不能不要让我一直睡。” 她现在是真知道了,不是想她睡,是有人想让她睡。 以往在宫里的时候,她也从未这般过。 起初,她以为是自己身体虚弱,无法承受夫妻之间的这点事,才会疲惫得一直想睡觉。 原来并不是这样子。 她躺在他怀里昏昏沉沉的闭了眼。 白奕在她额上轻轻亲了一下,说:“我答应你,让你以后少睡觉,但你也要答应我,不许闹。” 他起了身,整理一下衣裳。 公主都知道了,这事得通知一下师兄,让他好有个准备。 他暗暗的想,等这一切都结束,就带公主离开这里吧。 他找过去的时候萧神医正坐着出神。 他在想关于墨兰的事情。 大皇子死了,墨兰没有回来,为什么不肯回来,这里才是她的家。 她一个姑娘家在外面流浪,虽然有红果跟着,他依旧因她心酸,难过。 她本是墨家的姑娘,本该过养尊处优的生活。 会有的,一切都会有的。 白奕叩门进来,在他面前坐下,和他说了关于公主已知的事情。 萧神医淡淡的扫他一眼,说:“你是不是已经喜欢上她了?” 不然,岂会连一个公主都看不住,次次让她把药偷走。 分明就是想借机与其欢好。 白奕说:“时间久了,就是养条狗,也会有点感情的。” 何况让他睡了那么久。 萧神医颔,道:“孰轻孰重,你可要分轻了。” 白奕说他分得清。 白奕又说:“只怕是师兄分不清。” 萧神医不悦:“说什么混帐话。” “你是邶国的皇子,到现在还念念不忘一个墨姑娘,难不成,邶国的皇子将来还真要把墨姑娘寻回来,为妃为后??” 那墨兰姑娘早就跟过大皇子了,她已经配不上邶国的皇子了。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658章 兄弟相遇不相识(2) 夜晚来临的沈府回归宁静。 朝歌坐在养心阁,了会呆。 她在等霁月回来,等得她长叹一生,满心不快。 外面传来红蓉和沈朦的声音。 两人可快乐了。 在红蓉努力的教导下,沈朦已经可以正常说人话了,也不结巴了。 两人都是长不大的娃,红蓉正教他玩猜拳,沈朦输了,就要把她背起来转三圈。 转得她欢喜不已,又觉得头昏,忍不住哇哇的叫。 等转过圈,继续猜拳,红蓉输了,就亲他一口。 两在这个游戏上乐此不疲。 后来沈朦又输了,他觉得亲起来比较好,便也在她嘴上亲了一口,亲着亲着,就不撒手了,抱着她亲得更热烈了。 萧归流飞身潜进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一幕。 两人在门口互啃,好不恶心。 沈朦忽然就察觉到有人过来了,等他去看时,就见萧归流已闪身进去了。 “有人。”沈朦起身,朝里面跑去。 他是保护七小姐的,小姐人在里面等沈大人回府。 现在进来一个并非沈大人的陌生人,招呼也不打的闯进去了,他肯定是要去拦的。 随着他进去,伸手就抓向了萧归流的肩膀,喊:站住。 萧归流回头他看一眼,微微怔了怔。 少年眉眼精致。 精致中,有着永不服输的倔强。 这鼻子,这眼,莫名就与儿时的他重叠在一起。 小小年纪又倔强,又固执。 认死理。 永远不服输。 每次与他这个哥哥比划时,非要争出个输赢来。 他若输了,便气呼呼,说:“哥,你欺负弟弟。” 然后跑到母妃面前去告状。 他若赢了,便眉眼一笑,说:“哥,你输了,我赢你了。” 他甚至会跑到父皇面前去炫耀。 明川,他还活着吗? 会是他吗? ~ 不远处,坐在案几前的朝歌抬头看了过来,没等到霁月,倒是把萧归流等过来了。 萧归流的目光在沈朦的身上打量了一眼。 这小子戒备的看着他,手抓在他肩膀上不放,好似他在往前一步,就会把他扔出去。 他还是这般的好斗。 且不斗个输赢,不罢休。 萧归流问他:“新来的护卫?” 红蓉人已跟着跑了进来,她站在沈朦身边,骄傲的炫耀,说:“他叫沈朦,是我们家小姐得力的护卫,还跟着沈大人争战沙场呢,一般人不是他的对手呢。” 萧归流面上难得露出旁的表情,有了兴趣:“是吗?那过两招吧。” 随着他话落,他霍然出手,反抓向沈朦。 他快,沈朦也快,抓着他的胳膊就要把人扔出去。 随着萧归流被扔出去的时候,就听一声嘶响,沈朦的衣袖竟被他给撕开了一截。 正是秋叶纷落的季节,沈朦衣着单薄,这衣袖一被撕开,半个胳膊全都露外面了。 朝歌快步走了过来,冷嘲热讽的扬声道:“哟,这不是驸马爷嘛?这大晚上的不在府上陪公主?瞎溜哒啥呢。” 萧归流人已稳稳的收住脚步,他手中还抓着对方半个衣袖。 衣袖被撕烂了,沈朦不高兴,怒瞪着他,挥着拳头想要再上的,被红蓉给拉住了。 人家可是驸马爷。 萧归流不理会朝歌的冷嘲热讽,他走向怒瞪着他的沈朦抱拳道:“不好意思,不是有意的,改明个,我再送你一套新衣裳,作为赔罪。” 红蓉气呼呼的说:“我们家不缺衣裳。” 萧归流也不理会她,只对沈朦说话:“在下萧归流。” 朝歌过来说:“沈朦,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公主的驸马,皇上的女婿,现在可气派了,不能得罪的,不然,回头去皇上面前告咱一状,就得砍咱们脑袋了。” 现在的沈朦也不是当初的沈朦了,这话他懂。 不能得罪是吧,他勉强压下自己的不快,看了看自己露出半截的胳膊。 让人硬生生的赤手空拳扯断他半截衣袖,可见这人也非普通人的。 萧归流瞟了一眼他的胳膊,说:“等回头,我就送套衣裳过来。” 红蓉咬牙。 驸马爷今非昔比,不能得罪。 她敢怒不敢言。 不过,萧神医这是打个巴掌再给个糖吗? 朝歌继续讽刺他:“萧神医好大的威风啊!欺负人都欺负到我门口来了。” 萧归流只好对她说:“姬美公主,一时失手,抱谦了,如果……” 他看向沈朦,抬手,就把自己的半截衣袖给撕断了。 他说:“小兄弟,这样可以扯平了吗?” 人家都说到这份上了,沈朦还能说什么,脸色好看了些。 朝歌以一种见了鬼的眼神打量了一眼萧归流。 萧归流有毛病吧? 上来就挑衅沈蒙,与他打架。 打架就打架,把人衣袖给撕了,这还是个人吗? 哪有打架扒人衣裳的。 撕就撕了,他还客气起来了。 一副我想和你冰释前嫌的姿态。 “走了。”朝歌翻了他一个白眼,拔腿走了。 萧归流已取了公主为妻。 为墨兰不值,看他就更不顺眼了。 主仆一行从他身边离去,出去的时候就听朝歌和她的人交待说:“我怀疑萧神医最近脑子出了问题,你们以后看见他,离他远一点。” 红蓉忙应了下来。 他脑子出了问题…… 萧归流暗暗磨了一下牙。 不过,看在她把明川带到他面前的份上,他不与她计较这么多了。 刚刚撕他的衣袖,不过是想要验证一下自己心里的猜测。 在他的胳膊上,俨然有一个道疤痕。 那是刀伤。 是被他们的父亲,生生砍上去的。 他闭了一下眼,过往的事情,不愿多想,却又无法不想。 父皇膝下只有他与明川两个儿子。 本该视若掌中宝。 在那个女人还不曾出现在他的生命中时,他虽不视他们为掌中宝,也不至于视若粪土。 那个女人出现了,他们就成了他的耻辱。 被他视若狗屎。 过往的话,明明过去了那么久,却还停留在记忆深处,一个字不能忘记。 他说:你们母子三个,收拾收拾,离宫,从今以后,你们就当没有我这个父皇。 就当没他这个父皇,他说得倒是轻松。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659章 今日的朝堂风云 母亲哭着求他。 明川年幼,也哭着去求他。 他默默的跪在他面前,无声的恳求。 眼泪一直在流。 他却了雷霆之怒,抽出刀威胁说:你们若执意留在宫里,那就别怪我大义灭亲了。 明川极为固执,哭着说不走,杀死也不走。 为了证明他的决定,他毫不留情的朝明川挥了刀。 血流如注。 明川疼得惨叫。 母亲面色大变,哭着喊着说她走,她会走,只求为明川医治,明川好了她就带孩子们走。 后来,明川的伤好了,他们也就被彻底赶出了宫,离开邶国。 从那之后,明川性情就变了。 他不再缠着他比试武功,他变得安安静静,不再说话。 他受不了自己的父亲竟向他挥了刀,常常夜里就尖叫着惊醒过来。 他也受不了自己明明是邶国的皇子,却要飘流在外,常常睡着睡着就从梦里哭醒过来。 再后来,他就忽然就不见了。 母亲伤心欲绝,客死异乡。 而那个人,住在邶国的皇宫里,享受不尽的尊荣。 所有的荣华富贵,他都留给了那个女人为所他生的孩子。 这么多年过去了,她也本以为明川已客死异乡,却没想到,竟在此相遇。 眉眼之间,他虽然已变了样,他还是一眼认出了他。 明川没有认出他,许是离开的时候他还年幼吧。 他琢磨着,找个机会再去试他一试,看他是否还记得儿时的事情。 他正想着这事,霁月就进来了。 今天被封为太尉,午时,姬盛殿下请他过去,摆了宴席,请他吃酒。 吃就吃吧,他就留下了。 等离开皇宫,一些同僚又在宫外等着他。 他们在酒楼摆了宴席,再三请他一块去喝,他没和过往那般拒人千里,他去了。 今时不同往日了。 该见的人,还是要见一见的。 吃着,喝着,聊着,不知不觉,时间就过去了。 回到府上,本想沐浴一番,去了身上的酒气,再去见小姑娘的,哪知竟是萧归流在此等他。 既然是萧归流,他也没那么多讲究了,随意一坐,轻轻揉了一下脑门,说:“站着作甚。” 萧归流来到面前,问:“那沈朦是从什么地方带回来的?” 霁月也就把自己所知道的说了。 萧归流听在耳中,心如刀割。 狼孩。 这些年来,明川到底都经历过什么残酷的事情。 与狼为伴…… 半人半狼。 那样的生活,他无法想象,又可以想象。 以天为被,以地为席。 他本该生活在皇宫,做他又骄傲又荣耀的皇子。 他眼尾微微红了一些。 霁月微微眯了一下眼,问他:“你认识他?” 也没有隐瞒他的必要。 他说:“是我失散的阿弟。” 霁月颔:“朝歌这是又做了一桩好事。” 又做了一桩好事的沈朝歌回去后就躺下歇着了。 不过是辗转反侧难入眠。 他今天被封为太尉,家里特意准备了晚宴为他庆祝的,他居然到现在还没有回来。 气得她,难受。 她正难受着,门就被推开了。 因为弄出了声响,她本能的支了耳朵去听。 确实是沈霁月过来了。 沐浴过后,便立刻赶来了。 外屋灯还亮着,他一声不响的往寝屋来了。 拉开格门,走到床榻边,瞧了瞧床上的小姑娘。 睡着了? 他低在她脸上亲了一下后,掀了她的锦被,就躺进来了。 朝歌再也装不下去了,惊得急忙翻了身,压低声喊:“你干嘛?” 没睡着啊! 霁月顺势把人搂在了怀里,说:“今晚本太尉就在此借一宿。” 本太尉。 不提这两个字还好,一提这两个字,她更来气了,把人一推。 “现在是太尉啦?就怕我这地太小,装不下太尉大人。” 说话怎这般的阴阳怪气? 霁月问她:“我得罪你了?” “您是太尉大人,怎会得罪我?是我得罪您还差不多。” 她身子一扭,翻了过去。 不理他。 霁月俯身过去,又亲在她脸上,她赶紧拿手把脸给捂了。 不给亲? 又往她手背上亲了下去。 “……” “祖宗,我哪里错了,给个话?” “……”太尉大人叫她祖宗。 太尉大人低声下气的和她说话,她莫名就被愉悦了,不计较他这么晚才回来了。 她小声的,气哼哼的说:“家里知道你今天又升官了,给你准备了那么多丰盛的饭菜,你都没有回来。” 关键是,她等到现在。 霁月若有所悟,道:“是哥哥的疏忽,我这就给你赔罪了。” 他的赔罪就是,把她搂在怀里好一阵亲热。 朝歌在锦被里挣扎。 被他一搂,本无汗,现在都要出汗了。 霁月现在也慢慢长大了,再过两年就是一个弱冠少年了。 他现在把她死抱在怀里的时候,已经开始毫不害臊的使劲蹭了。 她羞得往他身上捶了好几记粉拳,他不痛不痒的亲得更起劲了。 而且,他死皮不要脸的赖在这儿不走了。 朝歌赶不走他,困意来临,她也就在他怀里睡了过去。 霁月几时走的,她也不知道。 等她醒来的时候,身边已没了人。 想想霁月现在是太尉了,她也有种自己已是太尉夫人的光荣,行走路来,腰杆更直了。 用过早膳,朝歌琢磨着要去看一看外祖母,就让奴婢准备了一下。 朝歌前来探望,墨老夫人喜出望外,率领全府迎了出来。 她虽是外孙女,也是姬美公主。 墨老夫人要行礼,被朝歌上前一把扶住说:“一别数月,外祖母,朝歌想您了。” 她可不愿意让外祖母为她行礼。 墨家人却把这些礼节看得极为重要。 墨老夫人瞧她目光真切,不像有假,心里动容,道:“进来说话,进来说话。” 她先前收的徒弟墨念也欢欢喜喜的跑到她面前喊:“师傅,念念也分外想您呢。” 朝歌便一手拉了外祖母的手,一手拉了墨念,边说边进去了。 墨涵跟在边上,默默的看着,插不上话的。 一行人来到堂中坐下,奴婢上了茶水点心。 墨老夫人是要留朝歌在府里用膳的,吩咐二房媳妇向氏让厨房做上朝歌喜欢吃的菜式。 大房媳妇元氏见没她什么事,也就默默退了下去。 自从出了墨兰这档子事后,她在墨家都抬不起头。 好在儿子墨启生还算争气,总算进了一甲,在翰林院做事,令她在墨府也渐渐又能直起了腰杆。 今日朝堂又是一番风云。 还是为了开战那点事。 早朝上,持反对派的人继续反对,一个个齐刷刷的跪下来。 有人继续打感情牌说:一想到一旦开战,又将是民不聊生,老臣就彻夜难眠,老臣也是不中了,请皇上允老臣告老还乡。 其他支持的老臣附议。 皇上忧心的说:“兵部尚书尹侍郎也要告老还乡呀。” 这兵部乃六部之一,掌管选用武官及兵籍,军械,军令。 侍郎,那是正三品的官员,仅次于尚书。 尹侍郎伏在地上痛心道:“老臣无能,不能为皇上分忧。” 皇上颔,道:“说得也是,老了就要认老,那就回乡养老,把尹侍郎的乌纱帽摘了吧。” 尹侍郎慌恐。 他并不是想要真的告老还乡啊! 他才5o不到,哪里老了。 他只是想要倚老卖老,让皇上不要出战。 静安王姬良笑呵呵的走到他面前,拍拍他的肩膀,亲自把他的乌纱帽给摘了,声音温和的说:“回去吧,好好养老,养老多好啊!看看你,头都白了。” 反对派的老臣面色各异。 姬善殿下忍下心里的各种不舒服,花了十二分的功力,才能维持着他的表情保持平静。 这兵部侍郎向来是支持他的。 皇上说:“张尚书……” 兵部张尚书身上一抖,道:“老臣在。” “张尚书的意思是,也要告老还乡?” 张尚书伏跪在地上,额头冒汗,道:“老臣还未好好报效朝廷,不敢养老。” 皇上轻哼一声。 “宣新科状元朱千度。” 朱千度正候在外面,听到传令,走了进来,行礼。 皇上说:“招纳贤良,选拔人才,一直是我大耀的宗旨,新科状元人虽年轻,却是有勇有谋有才华,你就去兵部接替尹侍郎的职务吧。” 六部中最高官级是尚书,各部设一尚书,左右两侍郎。 一般来说,初任称郎中,满一年称尚书郎,三年称侍郎。 朱千度这是由皇上直接提拔,一跃为正三品侍郎了。 朱千度谢主隆恩。 他原先考中状元后,是在翰林院修撰,从六品。 由皇上亲自提拔为三品,也是百年难得一遇的事了。 皇上又说:“朕求贤若渴,诸爱卿,若有贤能,要唯才是举啊!” 沈霁月说:“皇上,臣举荐一人。” 皇上请他说。 沈霁月说:“仅次于新科状元的榜眼墨启生,文韬武略,无一不精。” 墨启生啊! 墨家难得出了个榜眼。 成为榜眼后,墨启生是在翰林院编修,正七品。 探花郎朴素生也在编修这个位置上,正七品。 论人脉的重要性。 墨家两代为医,也是伺候在他跟前几十了。 朝廷要打仗,正是用人之际。 这一帮老东西各种求死威胁,好像朝廷离了他们就不能转了似的。 那正好,给他们换换血。 皇上宣了墨启生觐见。 墨启生进了朝堂,行了礼。 皇上让他平身,问他说:“朝廷现在要与邶国开战,墨启生,你有何看法呀?” 墨启生说:“皇上胸怀一统天下之大业,这是天下臣民的福份,臣虽不才,也愿尽绵薄之力,任凭皇上调令。” 皇上颔,道:“这样吧,朕就调令你到史部,任命你为侍郎,赵侍郎刚不是嚷嚷着要回家养老吗?去吧去吧。” 墨启生谢主隆恩。 史部下设史部司,司封司,司勋司,考功司,掌管天下文官的四品以下官员任免。 考课、升降、勋封、调动。 皇上又是一番封赏的封赏,罢官的罢官。 再没人敢嚷着告老还乡了。 朝堂一片清静,和和睦睦,谁也不争了,皇上龙颜大悦,无事退朝。 两部尚书新来了两位同僚,同僚之间难免要互相道贺一番。 老臣们一边往外走,一边交谈,那是一个云淡风轻,这是姬盛殿下一派的人。 姬善殿下一派的人黑着脸甩了袖子走了。 来日方长,等着吧! 沈霁月又被冯丞相给缠住了,他露出狐狸般的笑容说:“太尉大人,咱们再去喝一杯。” 御史大人孙贺过来道:“太尉大人,今天我做东。” 三个人在朝中都有着举足轻重的位置,位列三公。 霁月说:“家人等着,今天不喝了。” 太尉大人重视家人,大家就不好说什么了。 大家都挺重视家人的。 御史大人继续跟着他往外走,说:“小女依依,已到了婚配的年纪,太尉大人,您看……” “孙大人,本官才十八岁,不足弱冠,不适婚配,两位大人留步吧。” 不要再跟着他了。 御史大人被噎了一下。 冯丞相笑说:“孙大人,还是给自己留点体面吧。” 御史大人气得不轻,他哪里不顾体面了? 不要以为他不知道,这老狐狸暗地里,都朝姬美公主提过亲。 只不过,人家看不上他那不成器的儿子。 冯丞相笑说:“孙大人,本相犬子也已到了婚配年纪,咱们结个亲如何?” 御史大人冷冷一笑,皮笑肉不笑的说:“岂敢高攀。” 甩袖,他走了。 他站的是三皇子,冯丞相站的是二皇子,两人看法认识全不同,当然是势不两立。 ~ 秋日阳光恬淡。 一阵秋风带来丝丝凉意,又弥漫着微微暧意。 善成公主走出房门,唤自己的婢女过来伺候,进来的却是两个陌生的婢女。 她微有诧异,询问:“彩福和吴嬷嬷呢?” 这都是她的贴身婢女,从宫里跟着出来的。 前来的婢女回她说:奴婢不知。 她拔腿就往外走。 两位婢女拦着她说:“公主,外面风大,您这是要去哪儿?” 她要去找白奕,问问他,把她的婢女弄哪了? 萧归流时常在宫里,这种事情,肯定是白奕干的。 她匆匆来到药房重地,走了进去。 白奕和往常一样,在药房里摆弄一些药材。 看她进来,目光便不再掩饰他的那一点喜欢。 他放下药材走过来道:“公主。” 善成公主脸色沉了沉,质问:“你把我的婢女都弄哪去了?” “哦,你的婢女啊!杀了。”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660章 他大要是认错了 “……”善成公主脚下一晃,腿上打颤。 他竟然杀了她的婢女。 他们居然不怕她的父皇,他们这是想要造反吗? 她脸色白了白,刚要作,他忽然就近身来,一把搂过她在耳边道:“公主放心,只要你乖乖听话,她们都会好好的,只是暂时送她们去一个更安全的地方。” 有意的,在她耳朵上轻轻咬了一下。 她受惊的推开他就往后退,却是浑身打颤,一下子跌倒在地上。 白奕低下身来扶她,说:“公主不要怕,我是不会害你的。” 她抬眼看他。 他目光一如既往的温柔,干净。 像一个不经人事的少年。 此刻,又分明带着毫不掩饰的掠夺。 她至今无法把他与那个侵犯了她的人联系在一起。 她声音微微颤抖,说:“我想念父皇了,我想进宫。” 白奕哦了一声,说:“公主身体不适,需要静养,暂时回不了宫。” 她慌忙解释:“我不会和父皇告状的。” 说这话,简直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他看着她,没言语。 她慌乱如鹿,有些可怜的说:“我是不是这辈子都进不了宫了?” 他点头,伸手摸她的脸,她猛然别过一旁,不愿被他碰。 他低笑了一下,不让他碰,他还偏想碰了。 他倾身作势要亲她,她吓得慌忙后退,一下子就退到了墙角。 退无可退。 把她挤在了一方狭小的壁角,他说:“玉儿,你已经跟了我了。” 所以,他也没有太客气了。 他低,再去亲她。 她避无可避,抬手就要给他一个耳光,这次白奕早有防备,伸手就把她的手腕给抓住了,扣在了墙上。 到底是与她厮磨过那么久的人了。 他熟练的与她进行一次唇齿之战,亲得她头昏眼花,眼泪直流。 她可是公主啊! 为什么会遭遇这些非人的事情? 她恨他。 恨萧归流,恨白奕。 她想逃离这里,却无力挣扎,逃也逃不掉。 所有的梦想都破碎了,这辈子,都不可能再有幸福了。 她低低的哭出声音,问他:“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白奕拿了手帕给她擦眼泪,说:“各人的命吧。” 她不甘心啊! 不甘心被这般欺骗,玩弄。 白奕扶她起来,送她回屋歇息。 府里空荡荡的,好似没有一个人似的。 她愣愣的站在屋里,忽然就歇斯底里尖叫了一起,朝那块墙壁上撞了去。 与其这样让他们欺负,糟蹋,不如让她死了好了。 她是公主,不能这般没有尊严的活着。 白奕眼疾手快的把她给拽了过来,质问:“你想干嘛?” 她哭喊:“我堂堂公主,凭什么要让你们糟蹋。” 白奕却忽然冷酷的说:“你如果执意要寻死,我只好让你一直睡着了。” 一直睡着? 不,她不要一直睡着。 白奕说:“你父皇要和邶国开战了,等我们回到邶国,我就给你一个名份,让你和以往一样,风风光光的活着。” 邶国…… 那么远,她不想去的。 她忽然又明白了什么,却又好像什么也不明白。 她怔怔的问:“你和萧归流,是邶国人?” 白奕没有回她这话,只是说:“你不妨换个方式想一想,萧师兄不爱你,你至少,还有我。” 这是什么鬼话。 她气愤愤的说:“我又不爱你。” 可是却让他夺了自己的清白。 却与他渡过一个又一个夜晚。 他被这话激得有些不悦,道:“你的身子爱我。” 她羞愤难当,让她死了算了。 她又要去撞墙,又被白奕一把拽了过来,说:“玉儿,你要听话,你也不想一辈子浑浑噩噩的睡着吧?” 她当然不想,想想那个日子就她就害怕。 成亲以来,她一直是那样浑浑噩噩的睡着。 好不容易盼到清醒,没想到却要面对这样的噩梦。 她转身朝榻上扑了过去,趴在那里呜呜的哭。 白奕看她一眼。 她哭得可怜,他有点心烦,想到她刚起了寻死的想法,又担心她会想不开。 他走了出去,对外面的婢女吩咐,好好看着她。 既然让她知道了与她欢爱的人另有其人了,就不能不防备着点。 所以,把她从宫里带来的几个婢女都调开了,安排了自己的人在她身边伺候。 公主柔弱,倒也不担心她会做出什么不适的举动来。 他闲适的踱到院中,就见萧师兄匆匆回来了。 确切的说,他们并非师兄的关系。 他的母妃白禾,是他的姑母。 他自幼跟着白禾生活在宫里,和两位皇子相伴。 姑且,就唤一声萧师兄了。 “师兄今个回来得早呢。” 白奕快步迎了过去。 萧归流忽然对他说:“我见到明川了,我,给他送件衣裳过去。” 他模样上难得的有些许的激动。 为了赔明川一身衣裳,他今天特意提前回了府。 白奕怔了一下,面上也有着惊喜,诧异,一边跟他去了屋里,问他:“明川,他在哪里?” “在沈府,跟着七姑娘。” “我跟你一块去瞧瞧他。”分散了那么多年了,他们都以为明川已死了。 这简直是失而复得了。 萧归流没许他跟着去。 “……你在府上待着吧,好好看着她。” 这是指公主了。 是他让公主知道了真相,为避免意外,他就得负责看守好公主了。 白奕无话可说。 看着他取了三身衣裳,左右挑了挑,最后包了起来,拎着走了。 “师兄,你,你把明川带回来陪我玩玩。” 他一个人在这里,无聊死了。 连个说话的人也没有。 他却回他一句:“公主不够你玩的?” “……”白奕被噎得不轻,眼睁睁的看着他快步走了出去。 公主,怎么能和明川相比? 明川是姑母临死都放心不下的人。 是他从小的玩伴。 明川和他年纪一样,两个人是同一天出生的,因此,两个人从小感情就好。 两个人都是那种喜欢打闹的人,常在一起摔脚。 虞道川那个人就不一样了,从小就爱端着。 后来,生了太多悲惨的事情,他们游离在外,慢慢的,大家都变了。 明川也变了。 他甚想跟过看一看现在的明川是什么样,最终作罢。 萧归流过去的时候,却是扑了个空。 朝歌带着奴婢们去了墨家,沈朦也跟过去了。 再后来,墨启生从朝中回来了。 他被任命为史部侍郎,这个消息,他想告诉母亲。 因为墨兰的事情,她最近一直郁郁寡欢。 把这个好消息带给她,会让她愉快一些的吧。 元氏果然开怀,说:“你好好努力,将来兴许做到尚书也是有可能的。” “对了,七姑娘过来了,正在你奶奶那边呢,你过去看一看。” 墨启生应下。 他也好久没看见朝歌了。 莫名就有些紧张起来了。 来到奶奶那边,朝歌正和墨老夫人讲外面的事情。 她跟着霁月出刺,又去了边境,见识得多,就把外面的好风光讲了讲。 墨念一边吐着瓜子皮,一边听得津津有味,说:“师父,你下次出门,把我也带上吧,外面那么大,我也想去看看。” 朝歌笑着说好。 可她真不愿意带个小东西在身边照顾哩,她自个还是个没长大的孩子呢。 墨启生就走了进来,行了一礼,唤了声奶奶。 又唤了声表妹。 小姑娘的变化总是大的,可不管怎么变化,都是那个她。 那个耀眼,美丽,灵动。 朝歌站了起来。 一段时间不见,表哥也变了一些。 有一瞬间的陌生后,她还是笑着唤声:表哥回来了。 墨老夫人也笑着让他坐下来,一块说说话。 墨启也就坐了下来。 墨念和一旁的墨涵都跟着唤了声大哥。 墨老夫人笑着问他说:今天翰林院不忙吗? 回来得挺早的,之前都是早出晚归。 墨启生说:“以后不去翰林院了。” 墨老夫人一惊,道:为何? 她几乎以为皇上忽然又想起墨家的什么罪来,不让她孙儿去了。 墨启生说:“皇上任命我为史部侍郎,以后去史部。” 墨老夫人怔了怔,朝歌又高兴的说:“恭喜表哥,以后要改口叫墨侍郎了吧。” 他淡淡的笑了一下,说:“叫表哥好。” 墨念也笑嘻嘻的说:“我还是叫大哥吧,让我忽然改口,怪别扭的。” 墨老夫人心里欢喜,都是自家孩子在膝前,她因为高兴,就道:“侍郎好,侍郎好,努力努力,再过些年,没准就是尚书了。” 墨启生微微垂了一下眸。 他也听朱千度说了,是因为沈霁月的举荐。 若不然,怕皇上想不起要用他。 至于尚书,奶奶真是想太多了。 ~ 那时的朱千度在出了宫门后,是直接拐进沈府了。 从翰林院的修撰从六品,到兵部寺郎正三品,这个跨度有点大。 他想把这个消息分享给他未来的小夫人。 来到沈府,他直接去了长乐阁。 五姑娘最近也正在奋图强的看书,学习看帐本,做做帐。 时间久了,她慢慢也琢磨透了。 她们家是做生意的,这些东西一定要会的。 在娘家要学习生意之道,到了夫家,以后还要学习掌家之道。 奴婢匆匆跑进来报,说是朱公子过来了。 她忙放了手里的帐本,又手忙脚乱的拿了镜子赶紧镜了镜自己的型,妆容。 她没想到他这会过来,一个人在屋里,也没太注重妆容。 她冲到梳妆台前去给自己补妆。 朱公子这边已进了门,在外面唤她:“凤吟?” 凤吟连忙应:“等一下,等我一下。” 这在里面忙什么呢? 朱公子没等他一下,寻了过来。 她想给自己上点胭脂,时间匆忙,胭脂还没涂开,给自己弄了个大红脸。 一看人进来了,她惊吓之余忙捂了脸,嚷:“你怎么就进来了啊!” 朱公子诧异的打量她:“你脸怎么了?” “没什么,你先出去吧。” 她急忙转身,给了他一个背。 她这样子像没什么? 朱公子满心好奇,走了过来,伸手就去拉她的手,她吓得死命捂住脸嚷:“别看,还没画好。” “……”他好像明白了什么。 这是一个人在屋里臭美呢。 “让我看看画什么鬼样了?” 肯定是没画好,不然,她就不是捂着脸了。 而是翘着尾巴,炫耀给他看了。 凤吟嚷嚷着不给看,奈何力气不如他,朱公子伸手把她一双手给拽了下来,看了看她的脸,忍俊不禁。 “这是给自己画了个猴p股妆?” 你才猴p股,你全家都是猴p股。 凤吟没敢回骂她,满心不高兴的哭丧着脸说:“都说了让你等一下。” 他忍着没再去笑话她,说:“我侍郎夫人天生丽质,化不化妆都一样好看,来,我帮你擦了。” 他拿了帕子,帮她把脸上的红晕抹开。 凤吟睁大眼睛,问:“真的化不化妆都一样好看吗?” 朱千度点头:“好看。” 她向来不自信,被他确认后,稍微放心了些。 他觉得好看就好。 等等,刚刚他说,我侍郎夫人? 凤吟诧异,问他:“你现在是侍郎了?” 他再点头:嗯。 这么快就被任命为侍郎了。 等她成亲后,就是侍郎夫人了。 她高兴得笑成了花,说:“我得告诉厨房,让厨房准备准备,为侍郎大人摆设宴席,庆祝庆祝。” 朱千度揽住她的手说:“这两天要去兵部,会比较忙,先不庆祝。” 他没时间过来吃喝。 凤吟只好作罢,问他有没有时间在这儿用午膳。 他刚想说有,那边有人过来传话,锦言在外面喊说:“朱侍郎,我家沈大人请您过去。” 朱千度答应了一声。 凤吟小脸一皱,道:“看样子,你是不能在我这儿用膳了。” 在翰林院做一个修撰的,便忙得昏天暗地的。 现在任命为侍郎了,以后还指不定要忙成什么样了。 朱千度捏捏她的脸蛋,说:“我晚点再过来。” 低,在她粉嫩的唇瓣上亲了亲。 她立刻欢喜不已,满眼羞涩。 一番水乳交融,这才恋恋不舍的目送她家侍郎大人离开。 朱千度这是被请去了沈霁月的养心阁了。 他过去的时候,萧归流人也在。 本是想要见明川的,来了这儿才得知,朝歌带着人去了墨府了。 既然来了,他索性就在霁月这儿等着了。 朱侍郎来后,酒宴摆上,三人举了杯,吃了一圈酒,无非也是互相恭祝几句。 等吃过酒,朱侍郎先一步撤了。 再后来,锦言过来和霁月说,七姑娘回府了。 人回来了,他也就让锦言传话过去,让她过来一趟,到书房来见他。 等了一会,朝歌人过来了。 还到他书房相见,朝歌还挺诧异的。 一边进了他的书房,一边说:“太尉大人讲究啊!” 这书房的书,都堆成山了。 其实,沈霁月只是想要支开她,给萧归流一个去见他阿弟的机会。 朝歌出门,沈朦红蓉必行。 朝歌这会进了霁月的书房,萧归流拿着包袱出来了,来到院中沈朦面前。 沈朦红蓉一脸戒备的看着他。 萧归流说:“还你的衣裳。” “……”这人什么意思,真的很莫名其妙。 沈朦红蓉互看一眼。 沈朦嘴笨,红蓉代他说:“萧神医,你的好意,我们心领了。” 衣裳就不收了,收不起。 萧归流说:“红蓉姑娘,你能让我和他单独说两句吗?” 红蓉忙说:“不能,朦朦不大会说话。” 怕他欺负了沈朦。 萧归流说:“红蓉姑娘,拜托你了。” “……”这人一本正经的请求她,红蓉有点吃不消。 人家可是一品御医,又是驸马。 得罪不起。 红蓉只好对沈朦说:“朦朦,我去那边等你,你就在这儿与他说几句话吧。” 沈朦看她一眼,点了头。 待她离开,萧归流把手里的包袱打开,说:“这里有三套衣裳,都是新的,你看看喜不喜欢。” 沈朦看了一眼他手里的衣裳,又看了一眼他本人。 他应该是没有恶意的。 他伸手把衣裳接了过来。 这样就不用小姐破费给他买衣裳了。 萧归流说:“明川,你还记得我吗?虞道川。” 沈朦摇头,问他:“我该记得你吗?” 萧归流看他目光清澈,就知道他是真不记得了。 他说:“还有白奕,你好好想一想。” 沈朦想了想,微微皱了眉,用力去想,脑子就隐隐作痛。 萧归流看着他。 他表情有了痛苦状。 他忽然就改变了主意,说:“不记得就算了,不要想了。” 不记得也好,忘记与他来说,也许是一件幸事。 如果再记起来,也许,他依旧接受不了过往所生的事情。 与其让他不快乐的活着,这样也挺好的吧。 沈朦让他说得有些压抑,问他:“你认识我吗?我之前是什么人?” 萧归流淡淡的道:“大概是我认错人了吧,你和我一个阿弟特别的像。” 他又拍了拍沈朦的胳膊,说:“不必勉强,好好活着吧。” 转身,他走了。 这些过往的痛苦,不让阿弟背负了吧。 由他一个人承担,就够了。 等这一切都结束了,再把阿弟接回去,一起生活就好了。 沈朦看了看手里的衣裳,想了想,终究是什么也没有想起来。 红蓉匆匆跑过来,拽着他问:“朦朦,他和你说什么呢?” “说我像他的一个阿弟,他大概认错人了吧。” “你和他长得一点都不一样,他肯定认错人了,不要理他。”红蓉把他的衣裳接过来,帮他拿着。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661章 尘封的记忆苏醒 不管萧神医是不是认错人了,他给的这几身衣裳,还是挺好看的。 等到朝歌从霁月那边出来,主仆一行一边往回走,红蓉一边把刚才生的事情和她说了。 朝歌笃定的说:“他肯定认错人了。” 沈朦才不是他弟弟。 红蓉附和,她也是这般认为的。 等回到她的朝阳阁,朝歌让两人都跟着进来了。 待她坐下,说:“沈朦,蓉蓉,我给你们把婚成了吧?” 红蓉成亲的年纪也到了,不能再拖了。 早点给他们把亲成了,她就少一桩心事了。 红蓉脸红,看了看沈朦。 沈朦说好。 红蓉说听小姐的。 两人都同意了,朝歌就让人择了个吉日,再请了裁缝,给两人把衣裳做起来。 当然,也要给沈朦和红蓉再准备一个新房。 就在这天晚上,留在广陵的沈老夫人、三姑娘暮词、六姑娘晚歌以及陈溪,都过来了。 当初留在广陵沈府的红柚和红芙以及卫珍也都过来了。 分别了那么久,一家人过来,又是一个大团圆。 沈府之内,一番热热闹闹。 等到人散,一切归于平静,沈府也安静下来了。 沿着夜色,一条身影匆匆而来,进了朝阳阁。 是白奕过来了。 萧师兄说明川什么都不记得了,他想见一见他。 想见明川就要来找朝歌。 朝歌因为对萧神医没有好印象,连带着对他也没有好脾气了。 他规规矩矩的行了一礼,唤了声:七姑娘。 朝歌扫了他一眼,不冷不热,问:“找我作甚?” 白奕说:“有些话想和沈朦聊几句,还请七姑娘成全。” 朝歌了然。 他与萧神医是一块的,想必又是为了沈朦的身世而来。 沈朦什么都不记得了,能聊出什么。 朝歌想了想,道:“看在你过去也曾帮过我的份上,我就允你一次。” 过去在广陵,她施善布粥,反而出了事故。 那日是请了白奕过来帮忙诊断的。 朝歌也就让红蓉唤了沈朦过来。 片时,沈朦走了进来,行了一礼,唤了声:“小姐。” 朝歌把白奕的来意说明了。 沈朦看了一眼白奕。 不认识。 白奕也打量他,甚是亲热的拽他的胳膊说:“咱们到外面聊。” 沈朦嫌弃万分的把他给甩开了。 不喜欢被他碰。 既然小姐也同意和他聊,沈朦还是转身走了出去。 白奕快步跟上。 月光洒在人的脸上,白奕跟着沈朦转角进了一房间。 沈朦是朝歌的贴身护卫,这房间是特别为他准备的,宽敞明亮,上档次。 沈朦坐了下来,让他说。 白奕往他身边坐,沈朦嫌弃的伸手制止他:你离我远点。 白奕只好坐他对面去了,道:“明川,我是白奕,你不记得了?” “……不记得。” 他该记得吗? 今天萧神医来找他说认得他,后来又说认错人了。 现在又有一个人来找他,说认识得他。 沈朦问他:“你是谁?” 白奕知道他是真的不记得了,他急切的想为他找回过去的记忆。 白奕说:“今天来找过你的那位萧神医,是你同母的亲哥哥,他原本叫虞道川,我和你,是同年同月同日生的,你小时候,叫我奕二哥,我叫你川二哥。” 白奕又指了指他的胳膊,说:“你胳膊上有一个刀疤,你还记得是怎么来的吗?” “……”他怎么可能会记得,这个疤一直在他胳膊上的。 白奕冷呵一声,道:“那是你的父皇一刀砍上去的,他为了一个女人,把你们母子三人赶出了邶国的皇宫。” 白奕所言的,他统统不记得。 虽然不记得,听白奕这话,他莫名觉得扎心。 扎得他心里一阵阵痛,连同脑袋也跟着疼了起来。 他想去记起一些往事,偏又什么都记不住,抓不住。 沈朦神色痛苦的捧了脑袋。 什么都记不起来,但若去深想,脑子又像被炸开一样,疼。 白奕伸手抓住他的手臂说:“不记得没有关系,你要是愿意,我可以帮你,帮助你把一切都想起来。” 萧师兄说,不记得就算了吧! 萧师兄说,就暂时让他住在沈府,快乐的生活吧。 他觉得这样不行! 他是邶国的皇子,不能一直屈于人下。 怕时间久了,他会真以为自己就是人家的奴才。 他要想起过去的一切,与他们在一起,共谋大业。 夺回他失去的一切。 沈朦脸色微微惨白了几分,问他:“如何帮我想起来?” 这对于白奕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 他说:“我是个大夫,我可以医治你,只要你配合我。” 沈朦说:“好。” 他也想知道,白奕说的这些话,这些过往…… 是不是都是真的。 白奕说:“我给你做一个催眠疗法,助你回忆起过去的事情。” 沈朦同意。 白奕让他去榻上躺下来,保持放松的姿态。 他要通过催眠的方式,把他带入一个特殊的意识状态,推动他潜在的记忆。 白奕让他把眼睛闭上,他照着白奕的话去做。 白奕撒了一把迷香,助他更深的进入被催眠的状态。 他吸入迷香,意识就涣散开了。 白奕说:你叫虞明川,是邶国的二皇子,在你八岁那年,生了一件惨烈的事情,你的父皇虞羽,要逐你和你的哥哥以及母妃离开皇宫。 邶国那华丽冰冷的皇宫,从他记忆的最深处,被挖崛。 尘封已久的记忆,慢慢苏醒。 从一出生,他与哥哥就不被父皇所待见。 哥哥是个不争不抢也不求的人,但他不一样。 他在父皇面前极力表现,想要得到他的一句夸赞。 他想被父皇注视,被他喜欢,被他认可。 不论他如何讨好他,父皇待他们母子始终如一,冷冷淡淡。 后来,父皇忽然就带回了一位美人。 父皇她广寒,给她的宫殿赐名广寒宫,意喻她是天上的仙女。 那位美人她见过,的确是上等的美人,气质冷清又不失温柔,但他不喜欢这位仙女。 他和母妃,哥哥,都不喜欢她。 这位广寒的美人来后,母妃与她生了几次不愉快,为了保护这位美人,父皇要把他们母子一并逐出了皇宫。 他哭着喊着不愿意,求父皇不要抛弃他们。 父皇铁了心肠,朝他挥了刀。 他的胳膊顿时血流如注,他疼得惨叫。 往事一幕幕在记忆深处被挖出来,忽然出来的记忆让他全身颤抖。 白奕继续催动他的记忆,说:后来,我们出了宫,居无定所,你常在恶梦中惊醒,眼看着你一天天瘦下去,什么东西都不想吃,大家毫无办法,无论怎么逗你,我都不开心,你母妃整日以泪洗面,也渐渐消瘦下去。 之后,你失踪了。 他记得,是母妃找了个人,说他病了,让给他看病。 实际上是把他的记忆给封住了。 醒来后,他脑子一片空白,一切都是陌生的。 他谁也不认识了。 谁也不认识,还是会觉得恐惧。 然后,他就跑丢了。 他跑啊跑,跑进了一片不见人的烟的山林。 他渴了就喝水,饿了就吃野果子。 再后来,他遇着了一只受伤的小狼,他救了它。 从此之后,他就与这只狼为伴,与它的同伴为舞。 他失去了人的生活,渐渐的,他不知道该怎么说人话。 他忘记人该怎么行走,半人半狼的活着。 他本该是邶国荣耀的皇子。 所有的一切,都像一场噩梦,他在噩梦中,无论如何挣扎,也醒不过来。 等他终于从这个噩梦中挣扎着醒来时,一颗泪慢慢滑落下来。 白奕拿了手帕,弯腰,试了他眼角的落,说:“虞明川,你该醒过来了。” 他蓦然就睁了眼,盯着眼前的人。 虞明川,这个名字对他来说,太陌生了。 很多年没听过有人唤他这个名字了。 他从榻上慢慢坐起,站起。 单纯模样的少年面容染上阴郁。 看着眼前和自己差不多的少年人,他说:“白奕,你长高了。” 他们两个人虽是同龄,白奕自幼就长得比他矮。 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白奕也有了万般的变化。 白奕嘴角浮现一抹笑。 是啊!他们都长大了,再不是那个弱小无助的小孩子了。 虞明川说:“带我去见大哥。” “好。” 求之不得。 拉开门房,两人一块离去,就遇着了等在外面的红蓉。 两人过来好一会了,也不知道在里面说些什么,沈朦是她就要成亲的相公,她忍不住过来偷偷摸摸的想听一听。 沈朦出来,仿若没看见她,径直就走了。 “朦朦,朦朦你去哪儿……” 沈朦脚步微微一怔。 红蓉,蓉蓉。 也仅是一怔,他身影很快就又去了。 红蓉一愣,沈朦居然不搭理她,反了他了。 人已远去,她追也追不上,只好去找自家小姐,委屈的说:也不知道白奕究竟和朦朦说了些什么话,朦朦都不搭理她了,跟着白奕走了。 朝歌叹了口气。 沈朦跟白奕走了,想必他真的是白奕他们要找的人了。 这可是她花十万两白银买回来的。 以后,恐怕不能为她所用了。 如果他真有遗忘过去的记忆,还不知道他是个什么身份呢。 一旦想起来他的身份,他与红蓉之间。 她有些忧心。 红蓉可是一心念着要嫁给沈朦的。 万一沈朦记忆恢复,反悔,不娶,红蓉怎么办? 红蓉还不知内情,朝歌只能先安慰她,稳住她,让她先去歇息了。 等沈朦回来,再问问他吧。 那时的沈朦随了白奕来到萧府,萧归流面前。 深秋的夜晚,他正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 白奕带着沈朦出现在他面前,他微微眯了一下眼后,慢慢站了起来。 沈朦来了,说明什么? 说明他可能已经记起来过去的事情了,而这件好事,是白奕干的。 白奕说:“我把明川带来的。” 萧神医走向明川,问他:都记起来了? 虞明川点头。 两人相视,一阵无声。 他不知道都恢复记忆的明川再想起过去的事情,是否还会和小时候一样,痛不欲生,夜夜噩梦。 明川问他:母妃还活着吗? 萧归流低语,甚怕吓到他,或刺激到他,说:“不在了。” “是怎么死的?” 萧归流默了一会。 要如何告诉他,母妃的死…… 白奕说:“生了这么多的事情,姑母很难再快乐活下去,姑母抑郁而死。” 明川点头,忍住眼中的恨和泪,说:“他们要为母亲的死偿命。” 萧归流拍拍他的肩膀,说:“明川,继续回沈府生活,听从沈大人的安排,这一切,很快会结束的,邶国,我们会再回去。” 会去夺回本该属于他们的一切的。 明川明白。 大耀要向邶国开战,一旦开战,他们就在机会进入皇室,他就有机会亲手为自己的母亲报仇,就有机会夺会属于他们的一切。 白奕说:“兄弟重逢,喝了这杯酒,再走。” 他转身把酒拿了过来,给各人满人。 现在还不是庆祝的时候,因为他们还没胜利。 但却要为兄弟的重逢,干一杯。 待干过这杯酒,明川问:“沈大人真的可信?” 据他自己所知,沈大人现在是大耀的太尉,手握三军,难保他攻打下邶国后,不会想要趁机吞并了邶国,那时候,邶国就属于大耀了。 萧神医默了一会。 人心复杂,要怎么说呢。 他说:“我们兄弟同心,便没有什么过不去的难过关,若要攻打邶国,你同去就是。” 白奕说:“明川,到时候我与你同去。” 明川说好。 聊过,喝过,明川从这屋离去。 白奕站在门口,看他飞身上了屋顶,转瞬便消失在黑暗中。 白奕说:“明川终于回来了,我们终于可以一起回邶国了。” 邶国!他们离开那片土地太多年了。 曾经,他也是邶国大将军骄子,惟一的儿子。 当年虞羽作为一个被押送在大耀的质子还能登基为帝,他的父亲白冥和祖父白夜功不可没。 他登基后,恐功高盖主,把为他出生入死部下的兵权都慢慢削弱下来,他的祖父就是其中之一。 找了个理由,夺其军权,罢其官职,导致他的祖父活活被气死。 他的父亲也被打压,手无再无兵权。 就连她的姑母白禾,一生得不着他的宠爱。 他宁可皇后之位空着,也不肯立他姑母为后,反而百般冷落。 他们白家,本该一世荣耀,结果却落个不得善终。 姑母与两位皇子被一同逐出皇宫,他一路相随,肩负着照顾他们的使命与责任。 如今,两位皇子已长大,过去所有失去的,都要重新夺回来。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662章 他忽然就毁婚了 走进秋天,夜色已见凉意。 沈朦从萧府回来的时候,红蓉人正坐他门口等着。 眼见他跟人走了,一个招呼不打,她急啊! 朦朦以前从不这般的。 果然等到他回来了,红蓉忙站起来。 “朦朦,你回来了。” 和往常一样,她上前欲要拉他的胳膊,他却本能的避开了。 拉了个空。 “……朦朦,你怎么了?”红蓉感觉到他的异样,满心疑惑。 他抬步进了屋,神色淡漠,说:“时候不早了,去睡吧。” 睡啥啊! 红蓉跑到他的面前看了看他。 明明还是那个人,可就觉得他变了,连声音都变了,说话的语气都不同往常那相温和可爱可亲了。 面容上透着一些冷意。 “朦朦,你这是怎么了?” “朦朦,你不要吓我。” 她伸手想要去碰他手臂,他又避了一下。 前所未有过的事情,红蓉莫名其妙。 “我没事,你先出去,让我静一静。” 声音生硬得让她陌生,几乎以为自己哪里招惹到他了。 红蓉眼睛红了红,看他又认真,认真中带着对她的一些疏离,她难受得很。 他转身进了自己的寝屋,被留下的红蓉忍住委屈,说:“朦朦,我不知道你生什么事情了,不管你生什么事情,只要你告诉我,或许我帮不上你什么忙,但我一定会听你说的,你要是不高兴,我就哄你高兴,你要是需要帮忙,我,我若帮不上你,我,我去求小姐帮忙,我们都快要成亲了,我以后,就是,你娘子了。” 她声音渐渐弱了下去,拔腿跑出去了。 娘子。 沈朦在寝屋坐下。 就要成亲了。 是啊!他差点忘记了,他答应七姑娘,要与红蓉成亲的。 一个人的时候,他怔坐了一会。 大仇未报,邶国未归,他哪有心思儿女情长。 成亲,他不能,他不想。 他倚在榻上,慢慢合了眼。 翌日。 和往常一样,起床。 红蓉仿若什么事情也没有生过,笑嘻嘻的过来,端了洗漱的水供他用。 她向来照顾他。 “朦朦。” 她甜甜的叫他,拧了帕子给他用。 他默默无声的洗漱,红蓉瞧了瞧他,悄声问他:“朦朦,你到底怎么了?” 往日里看见她,沈朦也都会面带笑容,一脸可亲。 现在的他,面上神情淡淡的,一如昨晚看见的那样。 一夜过去了,他怎么还这样子? 谁惹他了? 红蓉认真的反省过,她没惹他啊! 他说:“蓉蓉,我现在不能和你成亲。” 红蓉一怔,差点要哭出来,问:“为什么啊?” “大仇未报,无心情爱。” “什么仇什么怨啊?” “不共戴天。” 红蓉问他:“等你报完仇,还会娶我吗?” “会。” 那她就放心了。 “你的仇人是谁?你要如何个报仇法?这事我们找小姐商量一下可好?” “是该找她说一说了。” 让她不要操办他们的婚事了。 沈朦抬步走了出去。 天亮,七姑娘那边也起来了。 奴婢端了水站在门口,等她洗漱。 待她梳妆过后,坐下,喝了杯茶。 沈朦和红蓉一块进来了。 红蓉模样上有几分的委屈,跟个受气的小媳妇似的。 沈朦现在不肯娶她了,虽然说以后会娶,总归不会那么快乐。 她心里不快乐,面上就藏不住了。 沈朦也不似往常那样可亲了。 他走进来,依旧行了一礼,唤了一声:七小姐。 朝歌打量着他。 “我和蓉蓉商量了一下,我们的婚事,暂时先不办了。” 说话那是一个干脆利索。 朝歌就知道他变了。 他不再是她们的沈朦了。 朝歌冷笑一声,道:“沈朦啊,你是我花了十万两银子买回来的。” 他本是她的奴隶。 她若执意让他娶红蓉,他就得娶。 “小姐的恩情,沈朦时刻铭记在心。” 虽然买他回来,也是为了让他保护她的安全,但她这个人,与旁人又不同。 时间久了,多少处出那么一点感情来。 即使现在什么都想起来了,他也是尊敬她这位姑娘的。 她是一个有人情味的姑娘。 有人情味的姑娘说:“你若负了红蓉,我们主仆情,也就恩断义绝了。” 红蓉一惊,忍不住为沈朦说话。 “小姐,朦朦没有负我,朦朦答应我,以后还是会娶我的。” 朝歌问沈朦:“是这样子的吗?” 蓉蓉这个人太单纯,没心眼。 她还是要听听沈朦怎么说。 沈朦说是。 朝歌冷笑。 陌生的沈朦,眼里都是没有感情的。 心里有些可惜,为红蓉心疼。 朝歌说:“蓉蓉已经十七了,姑娘家这个年纪该成亲的都成亲了,我不希望让她等太久,你若是让她等得太久,我是会再为她另择一门亲事的。” 红蓉心里一急,她谁也不想嫁。 她就想嫁沈朦。 沈朦说:“如果小姐担心等得太久,耽误了蓉蓉的婚嫁,可为她另择一门良婿。” 听听,这就是他说的会娶红蓉。 他都可以神色平淡的说出,为红蓉另择一门良婿。 红蓉再单纯,也听出这话不对劲了。 她看了看沈朦,红了眼,问:“朦朦,你现在是不是不喜欢我了?” 答应会娶她,也不过是缓兵之计。 沈朦转眸看她。 以前的沈朦是喜欢她的。 现在,他不是沈朦,是虞明川,邶国复仇的皇子。 他如果说不喜欢她了,她恐怕会立刻大哭出来。 沈朦说:“蓉蓉你是一个很好的姑娘,谁会不喜欢你。” 说的都是屁话。 朝歌蹙眉,让红蓉先出去了。 红蓉咬咬唇,委屈的转身跑了出去。 她忽然就不知道沈朦是怎么想的了。 沈朦好像一下子就变了。 屋内的朝歌冷哼了一声,道:“沈朦,你都想起来你的身世了?” 沈朦说是。 “是不是觉得现在的蓉蓉配不上你的身世,不想要她了?想要把她抛弃了?” 定然是这样子的。 那萧神医就不是普通人,能与萧神医有关的,恐怕也不是普通人。 若他的身世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穷光蛋,会想毁婚? 沈朦静默了一会。 朝歌就知道被她猜中了。 气得她站了起来。 沈朦这时说:“只要她等得起,我会娶她。” 她是一个好姑娘。 她若愿意等一等,他愿意照顾她的后半生。 朝歌讽刺的笑,道:“你要她等多久?等到之后,你要给她一个什么样的身份?妾?” 夺回邶国之后,给红蓉一个妾的身份,又有什么不可以,她毕竟是教会他说话的人。 沈朦知道七姑娘的意思,是不满意妾的身份。 可她是一个奴婢,只能为妾了。 有些话不能说得太明白,不然,只会让大家更难堪。 七小姐是聪明人,又岂会不明白。 他说:“七小姐,现在谈这些,为时过早。” 朝歌冷声道:“我那十万的银子,就当喂狗了,跟萧归流往来的人,能是什么好人吗?都是薄情寡义之人,你滚吧,滚出我的沈府,再不要出现在我和蓉蓉面前。” 沈朦无话,朝她又行了一礼,转身去了。 大哥说让他回沈府继续做沈朦,现在看来,七小姐是不愿意留他的。 朝歌瞧他头也不回的走了,气得头顶冒烟。 果然是薄情人啊!和萧归流是一丘之貉。 红蓉满心欢喜等着嫁他,结果,等了个悲伤。 朝歌有些伤悲。 等在外面的红蓉乍见沈朦出来,忙跟着一块去了。 沈朦没理她。 他回了屋,把自己的衣裳打包了。 红蓉诧异,问他:“朦朦,你这是要干嘛?” “七小姐让我走。” “走,走哪儿?朦朦你别走,我去求求小姐,我去求小姐。” 红蓉急得快要哭了。 仿若他这一走,就不会再回来了。 “别求了,没用的。” 即使是答应让他留下来,待他的脸色也定不如从前。 他何必在这看她脸色。 他虞明川不愿意再受人气。 他装上几件衣裳就走,这衣裳都是当初大哥过来送他的。 红蓉拽着他的胳胳膊哭开了,眼泪汪汪的问他:“朦朦,你是不想要我了吗?” “你是不是不想娶我了。” 沈朦看了看她,到底是有几分的不忍,说:“蓉蓉你别哭了,我会娶你的,你等我,等我办完事情,我就会回来接你,娶你。” 想了想,他又拿出帕子,放在她手里,让她擦眼泪,这才转身走了。 沈朦真走了。 红蓉愣了愣,看了看手里的帕子,拔腿跑了出去。 她跑到朝歌面前扑通跪了下来,眼泪汪汪的说:“小姐,朦朦走了,奴婢舍不得他。” 朝歌心里正为这事气着。 沈朦走了,最受伤的肯定是蓉蓉了。 可怜的孩子,怎么这般倒楣,两世了,都遇不着一个好人。 她上前要把红蓉扶了起来,她却不肯起来。 朝歌叹口气,安慰道:“走就走吧,下一个会更好,这府里这么多的人,你告诉我你喜欢哪一个,我给你们把亲成了。” “奴婢就要朦朦。” “他已经不是沈朦了。” “他是朦朦,小姐您已经把我许配给他了,您别让他走。” 红蓉哭。 想留住一个人,却无留他的能力。 朝歌叹口气,一个人的心不在你身上,留下他又如何? 只会让红蓉更伤心,更难过。 看红蓉哭得这般伤心,她心里万般不舍,狠了狠心,道:“蓉蓉你有没有想过,他为什么会忽然不愿意成亲?虽然答应有一天会娶你,但却不会给你正妻之位,他能给你的只是妾,你真的要与人为妾吗?” 妾…… 红蓉怔了怔。 她一直以为,沈朦这辈子就娶她一个人了。 他们都是小姐的人,他们以后就一辈子住在沈府,生的孩子也都在沈府。 朝歌说:“我的想法是,宁为寒门妻,不为高门妾。” 就红蓉这憨傻的性子,进了高门为妾,岂有她生存之地。 红蓉却一咬牙,惨兮兮的说:“奴婢为奴为婢为妾都没有关系,奴婢只想和朦朦在一起。” 朝歌点头,道:“我允你去找他,他离开沈府,大概是会去找萧神医了。” 她哭得可怜,朝歌不忍。 本想为她谋一个好姻缘,怎么就遇着个薄情之人。 得了小姐的允许,红蓉一擦眼泪,跑出去了。 朝歌闭了闭眼。 一个坑了墨兰,一个坑了红蓉。 真是让人无法原谅。 如朝歌所想,离开的沈朦转身便跑去了萧府。 萧府门口守卫森严,毕竟公主所住之地。 让人通报了一声,知道是他过来了,白奕快步迎了出来。 两人一边进了府,一边说话。 见他带着包袱出来了,问他:“你这是打算长住在此?” “嗯。” “七小姐同意?” “我是被她赶出来的。” 白奕诧异:“为何?” 一言难尽,他便不愿意说这个了。 白奕带他进厅堂坐下。 让奴婢上茶,两人以茶代酒,言欢。 这边正聊得尽兴,那边有护卫进来报,说沈府的红蓉姑娘求见。 沈朦也就允了,让她进来。 白奕忽然笑道:“你前脚刚被赶出来,这小奴婢就追过来了,莫不是在你失忆的这段时间,与人家生了感情?” 沈朦点头,道:“红蓉姑娘是个好姑娘。” 白奕冷笑一声,道:“姑娘再好,也只是个奴婢,明川,你莫要忘记你的身份。” “你先回避吧。” 白奕也就站了起来,回避了。 过了一会,红蓉就被领进来了。 一看沈朦果然在此,她立刻眼泪汪汪的跑过来,扑上来就把他给抱住了,带着哭腔说:“朦朦,你别不要我。” 他默默叹口气,抬手拍拍她的背,安慰,道:“我不是说过了吗?你等我,到时候我会来接你的。” 红蓉仰脸看他,哭着说:“我想陪着你,你去哪,我也去哪儿。” 他现在,却不想人陪。 他把人从自己怀里推开,解释:“我现在有许多的事情要做,没时间陪你玩,你回沈府等我吧。” 那里才是她该去的地方,于她来说,才会更安全,更妥当。 “那我能随时来这里看你吗?” 她哭得可怜,他说:“好。” 他又拿了块手帕,放在她手里。 这些帕子,都是她送他的。 红蓉擦了一下眼泪,知道他这里不留她,但他答应了她可以随时过来。 她依依不舍的往外走。 等她离开,白奕走过来,呵了一声。 “一个小婢女罢了,你要是不忍心拒绝,我去告诉七姑娘,让她的婢女以后不要过来打扰你。” 他言语中有着几分的轻视,沈朦不悦,道:“你通知下去吧,她要来便来,不要阻止她。” 到底是真心真意待过他的姑娘,他不想伤害她。 他要如此,白奕也就依了他。 传了话下去,又带他在府里走了一圈,把各处指给他看。 最后带他来到药房重地。 不料,善成公主正坐在门口。 由于药房的门上被上了锁的,她进不去,只能坐在外面。 她抱着自己缩坐在门口,脸色有些惨白,看起来有些可怜。 白奕微微蹙了眉。 善成公主见人回来了,也就站了起来。 她像个没魂的人走了过来,从他们身边过去了。 沈朦问:“这是谁?” 白奕说是公主。 善成公主忽然就住步,道:“你还知道我是公主?” “你们回不了邶国的,我父皇,不会放过你们的。” 白奕拽着沈朦走了。 不想人前与她争执什么。 他过去开了药房的门,两人一块进去了。 沈朦问她:“她说那话,是什么意思?” 回不去邶国…… 邶国,一直是他想回的地方。 做梦都想回的地方。 白奕淡淡一笑,道:“她说的话,不必放在心上,她也就是图个嘴上痛快,公主的事情,我一会慢慢说给你听。” 即使是公主又如何,她一个柔弱的女子身在这种地方,到处都是他们的人。 她翅膀难飞。 插翅难飞的善成公主像个没魂的人一样走回了寝屋。 明明是她的公主府,她却无处可去,不得自由。 不明白怎么就变成这样子了。 两个外人,在她的府里作威作福,她却拿他们没有办法。 难道这辈子就这样子了吗? 这不是她想要的生活。 她微微闭了一下眼,眼泪滑落时,她忽然就又伸手拂去。 她不会任凭他们摆布的。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663章 皇上要立她为妃 一大早上,朝歌被沈朦的事情闹得心情不太愉快。 早知今日,当初就不该把沈朦从地下场带出来,也免得伤了蓉蓉的情。 那边有奴婢过来禀报,宫里来人了。 刘公公亲自过来了,传了皇上口谕,让她入宫。 皇上都派人亲自来请了,朝歌没敢怠慢,忙收拾收拾,跟着进宫了。 一路来到景仁宫,朝歌到皇上面前行了礼。 皇上神采奕奕,快步走过来,伸手扶了她说:“姬美免礼。” 皇上今天待她过分的亲热,还伸手扶了她。 扶她的时候碰着了她的双手。 朝歌下意识的往后一退。 皇上看着她笑说:“姬美这次出行,收获如何?” “禀报皇上,姬美每到一处,都先建立了女子免费学院,但万事开头难,不过,姬美不灰心,相信不久之后,整个大耀的姑娘都能读到书。” 不仅如此,她还派人一路考察,回头就准备派人把粮行在各处建立了下来。 尤其是沈家的布行,要形成一个连锁产业,招一些加盟商。 那时候,但凡有沈府产业的地方,就会有女子学院。 沈家的名声会彻底打出去,名扬天下。 皇上自然是说支持她的,并且伸手拉她,要她坐下来。 朝歌心里有些别扭。 皇上忽然就变了个人似的。 皇上以往和她说话,从来都是规规矩矩的。 从不失君王的气派。 现在的皇上,虽然也不失君王的气派,可他的举动过分亲昵了。 还有看她的眼神,有点怪怪的。 “坐这边。” 皇上是直接请她一块坐到龙案前了。 朝歌可不敢坐龙案前,也不好直接甩开他,赶紧作势行了一礼道:“皇上,姬美不敢。” “朕让你坐,你就坐,来吧。” 事出反常必有妖,吓出她一身冷汗。 朝歌推辞不下,如坐针毡。 皇上依着她一块坐下了。 皇上看她的眼神,充满了欣赏和欢喜之意。 皇上拉着她的手说:“朕有好一段时间不曾看见姬美了,朕如果能留姬美在宫里长住,便能解朕的相思之苦了。” 眉眼之间,越看越像云姬。 这段时间他想了许多,越想越觉得,朝歌就是云姬。 这话说得太明白了。 皇上看她的眼神,充满着我喜欢你。 朝歌惊吓,脱口而出:“皇上,朝歌已有心仪之人。” 她这一说,他倒是又记起来了,好像是有过这么一回事。 心仪之人。 云姬也曾有过心仪之人。 云姬曾喜欢过虞羽的,不过,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 云姬最后还是选择嫁给了他,说明云姬最后喜欢的还是他。 皇上好脾气又温和的说:“没有关系的,朕会让你慢慢忘记他,以后,朕会对你更好的。” “……”怎么会这样子? 他给了沈太尉这般大的军权,总要从沈太尉身上取走一样他心爱之物为交换,才放心啊! 众所周知,沈太尉最宠爱的就是七姑娘了。 出刺,去边境,这位七姑娘都是一路相随的。 由此可见,七姑娘是沈太尉的软肋。 皇上伸手揽过朝歌的肩膀,想要亲一亲她。 小姑娘生得又甜又美,也是让人忍不住想要一亲芳泽。 朝歌吓得不轻,本能的推了一把。 皇上一个冷不防,被推得身子一歪。 朝歌连滚带爬的,滚一边去了。 等朝歌滚到一边去,就见皇上面色沉了沉。 吓得她忙跪了下来:“皇上恕罪,姬美不是有意的。” 看她一脸惊吓,皇上面色又好看了不少。 云姬从来都不怕他的。 敢和他顶嘴。 敢和他动手。 姬美一脸我很弱小的表情,可刚才推他的时候明明很大力。 她虽对他无礼,他却不怪她,她这表情反而让他生出更多的保护和占有欲。 他走了过去,把跪在地上的朝歌扶起来说:“姬美不必惊慌,你做朕的爱妃,朕就封你为姬妃如何?” 姬妃,这本是云姬当年的妃号。 姬妃,连她的名字,都是他赐予的呢。 她为她赐名云姬,宠她爱她,可她还是不满足。 朝歌欲哭无泪,道:“皇上,姬美有心仪之人了。” 谁要和一个可以当她爹的人做爱妃,就是给她做皇后,她也是不愿意的。 她只要做太尉夫人就好了。 皇上脸色又沉了沉,拉着她的手说:“姬美以后就是朕的人了,有心仪之人这话,且不可再提。” 他心意已决,打定了主意要封她为妃,也就不计较她的胡言乱语。 什么心仪之人,这一切都会过去的。 朝歌极力想要把自己的手抽出来,皇上抓住不放。 他已经好一段时间没见朝歌了,算一算,有大半年的时间了。 现在好不容易见着了,才知道真的是想得慌。 小姑娘一天一个样,每一个变化都是美的。 他抓着朝歌的手,瞧着她一脸娇俏,一脸慌恐。 他已经许久没有为一个女人心动过了。 这么一个小姑娘,就让他心动不已。 之前,不想拘着她,便一直克制着。 后来,他觉得朝歌和当年的云姬是一个人。 就算不是同一个人,也有太多的相似之处。 这个的姑娘,莫名就让他觉得心动不已。 两人有同样的思想。 同样的美貌。 个性虽有不同,商户出身的朝歌就像一个狡诈的小狐狸。 云姬的性情就直爽多了。 不管是哪一个,他都是喜欢的。 现在又见着朝歌本人,刚看见她走进自己视线的第一眼,就越的喜欢上了。 姬美有些抗拒他,非说她有心仪之人了,这让他内心是不悦的。 她越有心仪之人,他越想把那个人从她心里赶出去。 他越想占有她。 朝歌当然是不如他的力气了。 她脑袋被控制住了,皇上作势要亲她。 慌乱之余,朝歌一个巴掌就打了过去。 巴掌响亮,打在了皇上脸上。 两个人当时就震惊了。 朝歌吓得腿上打颤,扑通又跪了下来,带了哭腔:“皇上恕罪,姬美不是故意的。” 皇上看着她,震惊过后便平静下来了。 也只有云姬敢不知死活的打他。 他也并非没有被云姬打过。 所以,姬美和云姬之间,一定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他摸了摸被打过的脸,又朝一脸惊吓的朝歌走过去,说:“这次就算了,下不为例。” 伸手,要再扶她起来。 朝歌忙往后一挪,自己站了起来说:“皇上,姬美的府上还有许多的事情要处理,姬美先告退了。” 言罢,她转身就跑了。 皇上一愣,刚想唤住她,想了想,又作罢。 回头知会一声太尉大人,让他把妹妹送进宫,给他为妃。 皇上想当然的觉得,沈太尉若一心忠于他,自然不会有二话,定然是会乖乖把姬美送入宫的。 ~ 因为要与邶国开战,太尉大人下了朝就去了军营,操练士兵。 养军千日,用兵一时。 大耀要开战,圣旨也传到各郡守了,各郡守都要派兵力财力前来支援。 这些天,军中忙得热火朝天。 他在外面忙于军务,万没想到有一日皇上会瞧上他的人。 朝歌那时冲出景仁宫,一刻不敢怠慢,上了轿辇,逃命似的跑了。 她一路逃离了皇宫,才觉得自己安全了一些。 回到沈府的时候,得知外祖母前来了,便又匆忙过去了。 沈老夫人到京师来了,本该她前去墨府拜访的,不料,墨老夫人先过来了。 两人嘘寒问暖,客气了几句。 墨老夫人假装感慨的说:“眨眼之间,这几十年就过去了,我们都老了。” 沈老夫人也感慨的附和说:“子孙都长大了,想不老都难呢。” 拉了几句家常后,沈老夫人让人请朝歌过来,才得知她不在府上,被皇上请到宫里去了。 又让请沈为民过来,又得知他也不在府上,去铺子转了。 沈老夫人也就继续陪她拉家常,谈各自的儿孙。 直说到近晌午,午膳摆上。 朝歌这边匆匆过来了。 朝两位长辈行了礼,陪着一块坐下用了膳。 因为在宫里受了皇上的惊吓,面上总不如往常那般欢快了。 两位老夫人都觉察出她的异样,墨老夫人询问:“朝歌可是在宫里遇着什么事了?” 照理说,她被皇上传到宫里,这是好事啊! 朝歌忙说没事,请两位老夫人吃喝,帮忙夹菜。 墨老夫人也就笑说:“朝歌长成大姑娘了,姑娘大了,总是会有自己的心事的。” 朝歌勉强一笑。 她因为皇上的事情,心神被扰乱了,面上的表情总是不大自然,就没瞒过两位狐狸般的长辈。 沈老夫人关心的看了朝歌一眼,她不说,当着墨老太的面,她也不多问。 她是想着等墨老太离开后,再仔细问问自家孙女生什么事了。 墨老太却忽然说:“朝歌,你和启生也都到了婚配的年纪,外祖母就为你们做主,把婚定下了。” 这次没有征求她的意见,甚至没再去征求沈老夫人的意见。 是直接要给她把婚定了。 朝歌是她外孙女,她的女儿入了沈家,三十岁不到,就死了。 如今把朝歌要过来,沈老太有何不同意的? 当初她也曾书信一封给沈老太,沈老太的意思是,朝歌的婚事由霁月作主。 后来她也想明白了,这怕是沈老太的推托之意。 沈霁月现在是太尉大人,由霁月作主,谁知这位年轻的太尉大人想把朝歌嫁给什么人。 恐怕轮不到她家启生。 既然如此,她就为朝歌做了这个主。 朝歌一惊,怎又旧事重提了。 当初外祖母已提过一次要为她与表哥婚配,这事她当日也是明确回绝了。 朝歌怔了怔,看了看自家祖母。 沈老夫人便一笑,道:“几十年过去了,轻美的性子还是这般的急啊!” 墨老夫人也笑了一下,说:“看见朝歌,就仿若看见了她的母亲,巴不得朝歌能日日在我膝前。” 沈老夫人不好也不敢直接拒绝,婉转的道:“朝歌若能代她娘亲在你面前尽孝,也是我的心愿,只是,她大哥那边……” 墨老夫人说:“儿女婚事,父母之命。” 所以,她大哥就算是太尉大人,论起来,也是一小辈,朝歌的父亲活着,祖母活着,轮不到他做主。 朝歌见祖母说话不硬气,怕是祖母不敢明着拒绝,她忙站起来,摆了摆手,让旁边伺候的奴婢都退下了。 待没了下人,她这才小声说:“外祖母,刚才宫里,我,我打了皇上一个巴掌,这事,还不知道皇上要怎么和我算呢。” 所以,这个节骨眼上和她定亲什么的,都不是明智的选择。 两位老夫人都是一愣,异口同声:“你说什么?” 朝歌只能小声的把宫里的事情说了。 两位老夫人听得目瞪口呆。 沈老夫人一想到这皇上都可以当朝歌的爹了,又是心痛,又是气愤,道句:“他都一把年纪的人了。” 实在不应该打她孙女的主意。 墨老夫人看法就不一样了。 震惊过后,她起了身,拉了朝歌的手说:“孩子,皇上年纪虽是大了点,可一旦为妃,那将是沈家无上的荣耀。” 也会是她墨家无上的荣耀。 墨兰失去了这个机会,现在朝歌得着了这个机会。 这也是天意啊! 上天要补偿她墨家。 她的外孙女,总是会为她墨家着想的。 只是可惜了启生了。 启生待朝歌一直是有情的,她看得出来。 但在家族的利益面前,儿女情长一文不值。 朝歌怔了怔。 外祖母这是在劝她同意? 墨老夫人拉着她的手语重心长的说:“外祖母也是过来人,少女的时候,哪个没有过梦想?我有过,你祖母也有过,走过才知道,梦想都是假的。” 外祖母可真现实,真敢说。 外祖母说:“你现在若抓住了皇上,就抓住了一世的荣华富贵,你沈家从今以后,就是青云直上。你打了皇上一个巴掌,还能安全的回府,说明皇上心里是真心喜欢你的,你要好把握住这个机会,到时候还不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从朝歌在宫里生的事来看,墨老夫人转瞬之间便把一切都看透了。 说了这话,墨老太又对沈老太道:“元君你说是不是?” 沈老夫人能不附和她的话吗? 赶紧说是。 心里还是微微寒,打了皇上,皇上要是事后怒,来捉朝歌怎么办。 朝歌垂眸,低声道:“这事容我和大哥商量商量。” 墨老夫人觉得这事太尉大人自然是会同意的。 不同意的恐怕是小姑娘。 朝歌虽是商户出身,看得出来那也是心高气傲的。 墨老夫人觉得外孙女虽然有足够的聪明和慧聪,到底是年纪小,看事情不够长远。 她多半是嫌弃人家皇上老。 这些小姑娘,整天作梦都是想和年轻帅气的公子在一起。 再看沈老夫人在这事上话不多,只是附和她一句,墨老夫人很快就明白了,恐怕沈老太也是嫌弃皇上老? 到底是商户人家,一点远见都没有。 年轻能当饭吃吗? 想到墨兰当初的结局,她甚怕朝歌到时候过于抗拒,激怒了皇上。 龙颜一怒,那还不是说杀就杀,说罚就罚。 她又重重的提醒道:“朝歌,皇上是掌握天下杀生大权之人,想一想当初你兰兰姐的结局,凡事要忍耐,为了沈家,不要冲动,不要任性。” 霁月没回来,朝歌暂时也没有旁的办法,只能应是。 她是看出来了,外祖母是一心想要攀附皇室。 沈老夫人忽然迟疑的说:“启生和朝歌这事……” 墨老夫人叹口气,话说得那是一个冠冕堂皇,道:“我虽然甚想朝歌在我膝前,一生由我护着,但皇命难违,你们也看见过兰兰的结局了,和皇家作对,有什么好处?启生和朝歌这事暂且不提。” 沈老夫人明白了,这是牺牲了启生了。 她老人家也只能叹了口气,为启生惋惜一句:可惜了启生了。 墨老夫人就觉得她眼皮浅。 她现在是越来越看不上沈老夫人了。 几个人就这件事情商议一番,墨老夫人说什么朝歌就暂且应着,等把她伺候好,哄走,送走后,祖孙两相视,顿时全是愁容。 沈老夫人气得一口老血差点要吐出来,忍不住要讽刺皇上一句:“这么一大把年纪了,都可以当你爹了。” 朝歌压住自己的不快,忙安抚奶奶,道:“奶奶,您别生气,这事等大哥回来再商议。” “你大哥是臣,皇上若要下旨,他还敢抗旨不成?” 朝歌纠结,想了想,道:“实在不行,朝歌就,就先离家出走几天。”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664章 沈太尉辅助姬盛 忙忙碌碌一整天的太尉大人在晚上回府后,来到朝歌面前。 小姑娘一脸惆怅。 忧心忡忡。 看见他回来了,依旧无精打采。 一下子就失去了往日的神采了。 霜打的茄子一般。 心疼。 沈太尉快步走到她身边来,坐下,问她:“朝歌这是怎么了?” 她皱着眉,似乎受了天大的委屈,说:“今天有两件不开心的事。” 沈太尉伸手揽过她,说:“说来听听,哥哥为你排忧解难。” 朝歌先说了让她不开心的沈朦。 她把沈朦离开沈府的事情说了,她食指合成一个十,憋屈的道:“我花了十万两的银子把他买回来,旁人把他当畜牲,只有我把他当个人,还打算把我的婢女蓉蓉许配给他,就准备给他们成亲了,他却想起来自己的身世来了,开始嫌弃蓉蓉配不上他了,嫌弃我这个主人了,说走就走了,养只狗还知道感恩呢,他,我还真的是养了只白眼狼。” 霁月附和说:“嗯,就当养只白眼狼了,随他去吧。” 朝歌睨他一眼,随他去吧? 他说得倒是轻松。 霁月忙问:“第二个不开心的事是什么?” 说到这件事情的时候,她语气没那么强烈了,一下子小心翼翼起来。 她悄声说:“皇上今天召我入宫了,说要,立我为,姬妃。” 霁月怔了一下。 姬妃,这本是他母亲当年在宫里的妃号。 他脸色微微沉了下来,盯着她。 朝歌见他脸色不善,好似在责备她。 为什么要责备她啊? 这又不是她的错,明明是皇上见色起义。 她又小心翼翼的说:“皇上想要,想亲,亲我,我没有同意,我,我打了皇上一巴掌。” 皇上到现在没派人来问罪,还不知道皇上是怎么想的。 是一个巴掌打醒了,还是真的如外祖母所言,皇上爱极了她,不计较? 沈霁月默了。 打了皇上一巴掌,还能安然无恙的回府。 他看着眼前的小姑娘。 她一脸委屈,弱小,无助,可怜,看着他。 本想责备她没事爱往宫里跑,无端的就招惹到了皇上,勾引了他。 看她这般表情,他忍了忍。 她弱弱的说:“我也没想到皇上那么一大把年纪的人了,会看上我这么幼小的姑娘。” 她虽逃回府了,皇上也没派人来捉她。 她还是觉得这事并没有过去。 万一皇上回头下个圣旨怎么办? 总不能抗旨不给吧。 霁月前一世可是把她婚配给旁人过,这一世,难保霁月不会把她送给皇上。 一想到有这种可能,她立刻心惊肉跳起来了。 霁月听她说得可怜,却是有几分咬牙切齿的说道她:“还不是你自己到处招蜂引蝶惹出来的祸。” 她更委屈了,她根本就没有招蜂引蝶。 问他:“现在已经这般了,万一皇上真下了圣旨要我入宫……” 他默,默默把人把人了怀里。 把她又抱得更紧了一些。 万一皇上真下了圣旨,非要朝歌入宫为妃…… 他闭了闭眼。 他的人,是绝不可能拱手让人的。 朝歌鼻子一酸。 霁月无话可说,那就说明霁月也没有办法了。 一个是君一个是臣,臣子在君王面前又能如何? 岂敢抗旨不遵。 他才刚被任命为太尉,霁月还有很远的路要走,难不成要因为她去抗旨。 霁月不能抗旨,她也不能让霁月为了她抗旨。 那只有一个选择,在圣旨还没有下来之前,她暂时逃离京师,避一避风头。 等风头过了,她再回来。 逃离京师,避一避风头,这就意味着,她要与霁月分开了。 舍不得,也舍了。 她微微仰脸,看霁月脸色依旧沉着,想必霁月心里也很为难,为此挣扎。 她不能走前世的路子,也不能让霁月为此作难。 她微微起了些身,在他下巴上吻了一下。 霁月低看她,朝歌便眉眼一笑,道:“你不要为难,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他问:“怎么做?” 她把自己的想法说了。 “在皇上封我为妃的圣旨下来之前,我出去避一避风头,明个天一亮,我就走,皇上找不着我人,也就没办法封我为妃了。” 她真的是又懂事,又机智。 说完自己的主意,眉眼笑得就更浓了。 就这么办了。 霁月面上却没有因为她的话有丝毫的轻松,他继续把人搂在怀里,下巴抵在她瘦弱的肩膀上说:“如果不能保护你,我这个太尉做的还有什么意义。” 朝歌倒是想得很开,忙安慰他说:“谁让人家是皇上,我们是臣子呢,我们总不能与皇上作对。但在我心里,太尉大人才是天底下最顶天立地的。” 她伸手去触碰他的眉眼。 “不是已经有了解决的办法了吗?你干嘛还这么不开心啊?” 他的姑娘被,被那样一个人掂记着,他能开心得了吗? “等有明天入宫去见皇上,看皇上怎么说再作计较。” 明明是他的小姑娘,他该好好保护她的。 现在的情况却是,有人要抢他的姑娘,他没能力保护她,还要让她出逃在外。 朝歌口上答应了,笑眯眯的说:“我听霁月哥哥的。” 心里想的是,万一皇上明个直接下了圣旨怎么办? 沈家不敢抗旨的,她也不敢。 先安抚下霁月吧,免得把他愁得一会睡不着觉了。 她又一脸无忧了。 小姑娘倒是想得开,霁月伸手点了点她的脑袋,说:“时候不早了,你先歇下吧,有什么事都等我明个回来再说。” 朝歌说好,笑眯眯的把他送了出去后,她立刻自己收拾了两件衣裳,又揣上银票。 她可不认为,皇上会就此放过她。 打了他一个耳光,到现在都没派人来抓她,想一想确实有点不可思议。 收拾了个包袱后,她倚在榻上想了想,明个带哪个奴婢合适呢? 要是沈朦在就好了,直接带上沈朦和红蓉。 现在沈朦不在了,都没合适的人可以保护她了。 锦言不适合。 锦语,也总觉得靠不住。 只能带红菱、红柚了离家出走一段时间了。 打定了主意,她又写了一封信,最后压在枕头下,毫无压力的睡了。 有什么事情是离家出走解决不了的。 翌日。 朝歌带了两个奴婢出了门,她没有告诉任何人自己的去向,只留下一封信给了红芙,等霁月回来后,让她把信送过去。 宫中,下了朝后的霁月被皇上留下了,叫到了景仁宫。 君臣坐下,皇上说:“昨晚的事情,想必姬美已经和你说了。” 他想立姬美为妃,这般大的事情,姬美回府后,定然是会和家里的说的。 他并没有急于行动,就是要给太尉大人一些时间考虑。 一夜过去了,想必太尉大人也已考虑成熟了。 霁月应道:“说了。” “爱卿的想法是?” 霁月说:“被皇上看中,这是沈家的荣耀。” 皇上满意,点头。 沈霁月又说:“只是那丫头自幼被宠坏了,有着满脑子的幻想和抱负,她死活是不同意的,昨晚在臣面前哭得撕心裂肺。” 皇上面上沉了沉,沈霁月这是在说,姬美公主不愿意,不喜欢他。 他是皇上,天下最尊贵的男人。 她们一个个的,竟然都不愿意跟他过。 从前,姬妃不愿意跟他过,带着他的儿子出逃了。 他又恨又怒,让要杀了她。 现在的姬美,还是不愿意。 霁月这时起了身,行了一礼,道:“朝歌这会恐怕已经出逃京师了,还请皇上恕罪,待臣把她寻回来,定当好好管教,劝说。” 皇上面上一阵铁青,沉了下来。 出逃京师? 竟这般不情愿? 一时之间,他怒意难平。 他是九五之尊,竟被一个商户之女这般的嫌弃。 她也不想一想,她的尊荣是谁给的? 他给了她姬美公主的荣耀。 她这般的不识抬举,出逃…… 又出逃了。 ——皇上,姬妃娘娘带着四皇子离宫出走了,留下了一封信。 往事忽然又重现了。 那封信的内容,他至今都记得。 ——感谢皇上这些年来给予我们母子的照顾,今天,我必须走了。 我们理念不同,信仰不同,勉强在一起,只会让彼此都不快乐。 没有了我,还有其他妃嫔陪伴皇上身边,皇上,望你珍重。 走了,她这一走,就再没有回来了。 听说,她死了。 但死不见尸。 她杀了他派去的所有人。 从未见过像她这般难以驯服的女子。 无法控制。 想起这些往事,他忽然就又头疼欲裂,无法忍受。 “疼,头疼。” 皇上又抱了脑袋,面上又呈出痛苦之色。 霁月看了他一眼,让人去传萧神医。 皇上喘着气,忍耐着,说:“沈太尉,朕命你立刻派人去把姬美公主抓回来。” 沈霁月走到他旁边好言相劝:“两国就要开战,皇上何必为了一个小女子伤神?” 皇上脸色白了白,这头疼的毛病,真是要人命。 他咬着牙,艰难又努力的说:“沈太尉,朕知道你宝贝她,但这是朕的命令,你要抗旨吗?” 沈霁月宝贝这位七妹妹,是众所周知的事情。 听皇上说这话,他就明白了,那是要定了沈朝歌了。 皇上倚在龙案前,断断续续的下达着他的旨意:“姬美公主,若抗旨不从,朕就,就拿她沈家的人,开刀了。” 霁月应是,然后来到他面前,伸手扶了他说:“皇上,臣帮你揉一揉。” 皇上便由了他。 过了一会,萧神医匆匆进来了,就见沈霁月坐在皇上身旁,皇上安静的躺在榻上。 沈霁月说:“他昏了过去。” 给他打了个眼色,萧神医了然于心。 昨晚霁月来见他了。 霁月和他说皇上要觊觎朝歌的事,霁月说:明天我入宫见他,如果他态度不变,就让他先昏睡一段时间吧。 ~ 照着霁月的意思,萧神医这次没有施行拯救,不但让他继续昏睡着,还给他随顺吃了颗药丸,让他睡得更久一些。 霁月那时人等在外面,一块等在外面的还有刘公公。 行医之人,是不许人围观的,这是规矩。 到了萧神医这儿,规矩更多。 过了一会,萧神医从里面走了出来,诚惶诚恐,道:“沈太尉,皇上他,不太好了,您快进来看一看……” 沈霁月匆忙走了进来,刘公公也赶紧跟了进来。 皇上没有醒过来。 沈太尉假装询问是怎么一回事。 萧神医说:“皇上每每想起往事,都会伤心过渡,久而久之,皇上为过去的事情心神耗尽,怕是已到了油尽灯枯之时,皇上现在陷入昏迷之中,在往事中不可自拔,一时半会,怕是难以醒来。” 沈霁月询问:“什么样的往事?” 萧神医面有难色,道:“这,我也只是听皇上略提过一二,刘公公跟随皇上多年,应该最为清楚。” 刘公公听了萧神医一番的话,又望了望榻上昏迷不醒的皇上,他忽然一抹眼泪,那是一个老泪纵横,道:“大尉大人,皇上这些年来确实有一件放不下的心病。” 如到如今,他也不敢有丝毫的隐瞒,直说了。 刘公公跟随皇上多年,那是有感情的。 眼见皇上不行了,他悲痛的说:“这么多年来,皇上心里一直放不下的,就是当年的姬妃,那姬妃本是一个小小的宫女出身,却入了皇上的眼,皇上封她为妃,让她与其她三妃平起平坐,其实在皇上的心里,皇后之位都是她的,后宫之主空了这么多年了,都是为了她,只是她身份低微,若封她为后,难以服众。” 后来,姬妃不知道与皇上生了什么样的矛盾,离宫出走了,连同四皇子一起带走了。 皇上龙颜大怒,下了斩杀令。 从那之后,姬妃再未入过宫。 有人说姬妃已经与皇上派去斩杀她的人同归于尽了,连同四皇子也一块死了。 真的斩杀了姬妃,皇上心里又放不下了,这事常常折磨得他夜不能眠,久而久之,头疼的病就落下了,只要想起这姬妃,他的头疼就加重一次。 听了刘公公说的那些往事,沈太尉说:“皇上生平的心愿是征服邶国,如今皇上病情加重,陷入昏迷,太子未立,为了朝局安稳,皇上病情加重一事不可让人知道,否则,将是国之忧患。” 刘公公明白,自然是不会朝外透露一字。 他交待下去:“把二皇子传来。” 等了一会,姬盛殿下来了。 走进寝殿,看了看屋里的人,又看了看龙榻上的人,他面上一慌,抬步过去,唤:父皇。 沈霁月说:“皇上病情加重,陷入昏迷,就算醒来,龙体也需要休养,皇上休养的这段时间,就由殿下监国吧。” 姬盛殿下起了身,敛去眉眼间的一抹悲痛,道:“本宫愿意为父皇分忧,只是,本宫在朝中人微言轻,本宫监国,怕难以服众,还望沈太尉从旁辅助。” 沈太尉说:“皇上抱恙,殿下监国,理所当然,谁敢不服。” 有沈太尉这话,姬盛殿下就放心了。 沈太尉第一时间把他叫过来,由他监国,就足够说明沈太尉是站在他这一边的了。 各人心照不宣了,姬盛殿下看向萧神医,道:“父皇的病,还有劳萧神医多费心了。” 萧神医行了一礼,说自当想尽一切办法医治皇上。 这事之后,萧神医去了一趟太医院。 姬盛殿下坐在了皇上的龙案前,帮皇上批阅起了奏折。 沈太尉回沈府的时候已是午时了。 他一回去就先来到了朝阳阁,红芙就匆匆迎了出来,递给他一封信说是小姐留下的,让她一定要亲手交给太尉大人。 沈霁月展信而阅。 ——大哥,我先出去避避风头了。 等风头过了,我再回来。 勿念勿找。 简简单单两句话,全部交代了。 他反复看了两遍后,起身走了。 就知道她生了出逃的心思后,一定会付诸行动,他也提前做了准备,昨晚特意和锦言锦语交代了一番,让他们两个务必盯好朝歌。 这会功夫,锦言锦语已跟着朝歌远离了京师之地,沿着小道去了。 ~ 沈老夫人还不知道朝歌离家出走一事,但皇上看上朝歌一事闹得她夜不能眠。 想见霁月和他说说这事,偏这人忙得神龙见不见尾了。 好不容易等到他回府,沈老夫人赶紧派了个奴婢把人请过来了。 她们家的沈太尉,果然是少年有为。 霁月依旧向她行了一礼。 沈老夫人忧心忡忡的试探他的口风,说:“霁月,你今天进宫,皇上可有和你说什么话?” 沈霁月就把朝歌留下的信给她看了。 沈老夫人看完这信,就明白了。 这丫头还真的是说走就走,毫不拖泥带水。 沈老夫人想了想,说:“天下之大,莫非王土,朝歌能逃到哪里去。” “皇上病情加重,暂时不会再想起这事,朝歌那边,我会让她尽快回来。” 沈老夫人心头一喜,莫怪她大逆不道,她只是一妇道人家,管不了那么多的事情,只想自己的孙女平平安安,一生幸福。 比起皇上,她当然更愿意朝歌嫁沈霁月。 这小子比较年轻,和朝歌最为般配了。 她连忙道:“找回来好,找回来好。” 让她一个小姑娘家离家避风头,想一想都心疼得慌。 沈老夫人又不放心的道:“不知道她会去哪里避风头,现在又到了什么地方?” 这要往哪里去找人。 霁月让她放心。 他的人有一路跟着过去,会把朝歌的去处传给他的。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665章 第653这皇宫要变天了 早朝的时候,文武百官才知道皇上又犯病了,沈太尉传了皇上口谕,由姬盛殿下监国。 无事退朝后,三皇子姬善这一党派的人内心咬牙切齿,匆匆去见皇上。 上次皇上身体不适,就是由姬善殿下监国,这次怎么就轮着他姬盛殿下了? 三皇子姬善的人要去见皇上,二皇子姬盛的人,当然也去。 两党派的人一块过去后,刘公公匆匆前来说:“各位大人请回吧,皇上身体不适,近日谁也不见。” 三皇子姬善不信。 不见旁人可以,怎么会不见他? 姬善殿下站在外面真情意切的喊了起来:父皇,儿臣求见。 “父皇,您身体怎么样了?” 沈太尉这时就从两党派的身后走过来说:“三皇子,您在这儿嚷嚷得这般大声,只会吵得皇上无法静养,萧神医正在为皇上看病,还请你们暂时离开,回避。” 三皇子姬善脸色微有不悦,他现在算是彻底看明白了,这沈太尉是站姬盛的。 他想不通的是,萧神医明明是沈太尉的人,如果沈太尉站姬盛,那这萧神医的内心呢? 这萧神医可是他妹妹善成公主的驸马。 等一会儿,有些话还要当面问一问萧神医才行。 二皇子姬盛过来道:“各位都请回吧,打扰了皇上休息,影响了皇上的病情,你们谁担当得了?” 三皇子姬善一脸坚决的道:“今日不见到皇上,本宫是不会离开的。” 正在那时,静安王姬良就带了一支军队来了,他一边过来一边嚷嚷道:“是谁在皇上门前大声嚷嚷影响皇上静养的,都给我滚开。” 他振臂一挥,吩咐自己的人:“把他们都给我赶出去。” 三皇子姬善一看是他来了,忍怒,道:“小皇叔,你这是在干嘛?” “听闻皇上老毛病又犯了,有一些无赖站在这儿大呼小叫打扰皇上休息,不肯离开,本王特意前来保护皇上的,谁不服气的,本王就第一个把谁扔出去。” 然后他指了指三皇子一党的人,让自己的人把他们扔出去。 他带来的军队自然是听他指挥的,立刻上前把人架了出去。 姬善殿下气得脸色铁青,转身就走了。 沈太尉、静安王、都与姬盛联合,好像一下子就没了他的立足地。 片刻间,皇上的门前又冷清下来了。 沈太尉、姬盛、静安王,走进殿中。 沈太尉说:“二皇子监国,三皇子不服,皇上一日不醒,不上朝,他必日日前来寻事,指不定要闹出什么事来,静安王,你拿我令牌,再去调遣二千精兵,保护皇室安危。” 静安王刚已带了五百精兵入宫了。 他现在是太尉,手握三军,军队随他调遣。 静安王说:“沈太尉有此顾虑是对的,我这就去办。” 在办事之前,几个人来到寝殿,到皇上面前。 萧神医正在为他施针,不过,并没有疗效。 萧神医说:“皇上心神耗尽,已油尽灯枯,我现在为他续命,也只能拖住他最后一口气。” 姬盛殿下走过去,跪下,哭喊一声父皇。 静安王也一脸心痛,走过去唤声:皇兄,皇兄你醒一醒啊! 纵然有再多不是,也是他的兄长。 惟一的兄长了。 看他躺在龙榻上一动不能动,静安王心中百般滋味,难受至极。 沈太尉则走过来说:“皇上,您静养的这段时间,由二皇子代理监国,三皇子心有不服,臣一定竭力维持皇室的安稳。” 等各人和皇上说过话,为皇上心痛过后,又一起走了出来。 静安王去办他的事,调兵遣将去了。 姬盛殿下负责监国,就有一堆的奏折要他去批阅了。 他暂时先回自己的宫了。 萧神医也暂时离开,去了太医院。 沈太尉没有急于离开,他在皇上身边坐了下来,陪了皇上一会。 皇上面容处于沉睡状态,仿若什么也不知道了。 静坐了一会后,沈太尉轻声说道:“为了杀一个姬妃,你派出数千人马,一路追杀,得不着她,就要毁了,她果然被你毁了,但我还活着……” 躺在榻上的人忽然就剧烈的抖动了一下。 姬妃,姬妃,这个名字折磨了他太多年了。 即使是在昏迷之中,有人提起这个名字,对他还是有着强烈的冲击力。 还是能深深的刺激到他。 沈霁月瞧着他,嘴角察不可见的浮现一丝冷笑。 倒是没想到,提到姬妃这个名字,还会让他有这般大的感触。 十年前。 面对一路追杀,他与母妃一路逃亡。 在这些追杀的人中,不仅仅有皇上派出来的,也有其她三妃趁虚而入。 在宫里的这些年,其她三妃对姬妃恨之入骨。 她们以为皇上宠她,爱她,却不知皇上最终想要的,不过是她脑子里那些秘密武器。 赵玑珠的哥哥亲自前来捕杀离宫的姬妃,被姬妃用枪崩了脑袋。 孟华琼派出她英勇善战的舅舅击杀姬妃,被姬妃用枪崩了脑袋。 林天瑜的父亲前来追杀离宫的姬妃,也被姬妃用枪崩了脑袋。 那是一把很神奇的武器。 姬闵对她手里的和脑子里的东西异常感兴趣,她却迟迟不肯交出制造这武器的图纸。 其她三妃不知皇上所想,只想离宫的姬妃从此不能再回宫,才会暗中追杀了离宫的姬妃,结果白白赔了那么多人的性命。 云姬原名不叫云姬的,她本是这大耀皇宫内一名小小的宫女,名叫羲荷。 她明明那么普通,却又那么出众。 很轻易的,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很多人都喜欢她,也许喜欢的不仅是她这个人,还有她脑子里的一切。 羲荷这个人,是重情重义的,但也是冷血无情的。 她那一颗心,姬闵捂了那么多年,都捂不热,捂不熟。 姬闵曾无奈的说:你这个人啊,一辈子都是对我藏着掖着,朕为了你,后宫之主一直空着,你还是觉得朕对你不够真心实意,你宫女的出身,让朕如何立你为后?那个人转身把你抛弃,娶了旁的姑娘,你还对他念念不忘记。 得不着的永远都是最好的。 她心里装的是另外一个人,姬闵会生气,也很无奈,好像拿她没有办法了。 他对她说:朕心里知道,你心里根本就没有我,就算他对不起你,你这些年来念着的还是他,你处处防着我,你怕我有了那些武器,去攻打他的国。 他曾问她:他把你抛弃了,你不应该恨他吗?你应该和我一起把他的国给掀了。 羲荷多数的时候都是沉默不语。 她越沉默,姬闵越生气。 有时候被逼急了也会说:民不聊生,真的是你想要的吗? 一晃多年过去了。 羲荷面对的不仅仅是皇上,还有其她三妃的嫉妒。 防不胜防的暗算。 勾心斗角。 她累了。 再后来,羲荷对儿子说:“渊儿,我想离开皇宫,你要跟我走吗?” “为什么要离开皇宫?” 姬渊那时也仅是一个七岁的孩子,大人之间的问题,他并不是完全懂,但也略略知道一些,父皇和母妃之间,并没那么恩爱。 羲荷说:“出去散散心。” 他自幼跟着羲荷,由羲荷亲自抚养。 他是离不开母亲的。 出去散散心好,他说:母妃去哪里,我也去哪里。 两人偷偷摸摸的出宫了。 没想到的是,一出皇宫,就迎来了无数的追杀。 不留余地。 有人对他们说:姬妃,把孩子留下,皇上会给你留一条生路。 那时,姬妃一身是血,有她的血,也有敌人的血。 他对母妃说:“娘,我不要回宫,无论生死,儿子都要与你在一起。” 一个连他母妃都不放过的人,就算是他的父皇,他也恨他。 羲荷说:既然他不肯给我一条活路,那我就杀出一条血路。 那一天,她一口气杀了近三百余人。 有位叫沈为国的傻瓜,巧遇他们,不畏生死,一路保护。 满地的尸,满地的鲜血。 她自己,也受了极重的伤。 羲荷把他交给了身负重伤的沈为国,她自己去把一路追杀的敌人引开。 离开前,羲荷对他说:如果我不幸死了。 ——渊儿,记住我的话,在没那个实力前,不要回京,不要去报仇,忘记你的身份,做一个普通人,好好活着,只有活着,才有希望。 羲荷果然是死了吧,她再没有来寻过他。 母妃死了,他对父皇的恨又加深了一些。 日积月累,他只盼着有一天,有足够的实力,回到这个宫里来,为母妃报仇雪恨。 那些恨她的人,想她死的人,都统统下去陪她。 现在,他是这大耀的太尉,手握三军。 皇上陷入昏迷,不醒。 身为皇上身边的红人,手握三军的沈太尉,他让二皇子监国,从而挑起三皇子的愤恨,不满,让两位皇子剑拔弩张的更明白更彻底。 他借着保护皇室的名誉,调遣军队驻入皇宫,不出几日,整个皇宫都被他控制在手掌之中。 三皇子姬善岂会老老实实的待着,一旦他有动静,他就绞灭他的借口。 那时候,只余下一位二皇子姬盛。 一切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 沈霁月静坐在皇上身边,看他面部的表情在颤抖。 他颤抖得厉害,他是想醒过来的,可没有他的允许,他连醒过来都是奢望。 沈霁月看了看他,伸手握住他露在外面的手,他连手都是颤抖的。 霁月便低了些身,在他耳边说:“邶国,我会去攻打,计划不会改变的,皇上您放心的睡一会吧,等睡过了,您会醒过来的。” 他面容渐渐冷峻。 这大耀的江山是该换人了。 在姬闵活着的这几日,大耀的皇宫内风起云涌。 三皇子姬善这边气急败坏的把萧神医请到他的琉璃宫,语气不再客气,质问:“萧神医,你不要告诉我,那沈霁月支持姬盛,你丝毫不知情。” 萧神医行了一礼,道:“殿下明鉴,朝堂之事,我一太医院的人,又岂会知情。” 他一句话把所有的事情都摘得干干净净。 太医院就是他皇家的家庭大夫,朝堂之事,他们当然是不能参与的,可这萧神医不是和沈霁月关系要好的吗? 他毫不知情,三皇子姬善不想相信,一时之间又不能把他如何。 姬善殿下心里气得要死,问他:“父皇的病,怎么个说法?” 萧神医回话说:“皇上只是旧病复,这几日又头痛得厉害,我正在想办法控制皇上的病情,殿下放心,不出几日,皇上的病情会被控制的。” 姬善又问他:“你和我说说,皇上这一次为什么让姬盛监国?” 明明上次是让他监国,他有监国的经验,这次理所当然也该是他的吧。 萧神医继续一板一眼的回话道:“我猜想,皇上大概是想看一看,二皇子有没有监国的能力。” 若是这么说,倒也是可以相信的。 他上次监国,父皇还是挺满意的。 如果姬盛监国的时候出了乱子,不能令父皇满意,究竟选谁做太子,便是再明显不过的事情了。 姬善殿下勉强信了萧神医这话。 萧神医是他的妹夫,他不帮着自己,帮着外人,除非他疯了。 向萧神医盘问了一番后,姬善口气已恢复如常,轻缓,和气下来。 他叹了口气说:“这个沈太尉,不知道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仗着皇上的恩宠,向来目中无人,萧神医,你去为本宫好好探一探他的心思。” 萧神医只说尽力而为。 谈过了事,姬善殿下让他走了。 姬善殿下躁动不安的心思暂且被稳住了。 看似平静的宫廷,风起云涌。 这一天,萧神医为了给皇上看病,常有出入。 静安王又带了二千精兵,入驻宫中。 前来探望的赵贵妃也一同被静安王挡在外面。 静安王带着军队保护在此,谁敢惹他。 庄严的宫殿风起云涌。 这一天的玉瑶也匆匆行在华丽的宫殿来,来见姬盛殿下。 生这么大的事情,她自然是知道了。 按按压住那一抹狂喜惊喜。 姬盛殿下在监国,那是不是意味着沈太尉是站他了? 果然,两个皇之中选择一个,他选择了二皇子。 她将来会是二皇子妃,虽然皇上这圣旨还没有下来,可她知道事情就是这样子。 她想去见见二皇子,和她说声恭喜。 知道她来了,二皇子也就见她了。 打心里说,二皇子是没看上她的。 从未看上过。 玉瑶行了一礼,向他说恭喜。 好像前段时间二皇子羞辱她的事情,根本不存在似的。 二皇子是笑非笑的,看她一眼,说了句:你这消息倒是灵通。 玉瑶一怔,忙道:“皇上,龙体抱恙,殿下监国,已传的沸沸扬扬,玉瑶想不知道也难啊!” 顿之,又道:“沈家大哥那个人比较古板,玉瑶日后定会为殿下在沈家大哥面前走动。” 姬盛殿下明白她的意思,她是觉得自己日后有机会做皇子妃。 他淡淡一笑,说:那就有劳你多费心了。 聊了几句,还算比较融洽。 姬盛殿下对她不亲热也不冷淡。 他还有一些奏折要批,时而低头看奏折,玉瑶也是识趣的人,也就退下了。 她想再去见一见沈太尉,又去了景仁宫,那边戒备森严,她一个外姓公主门都进不去。 沈太尉就出来了。 见不到皇上,她只能假装关心的向沈太尉询问一下情况。 沈太尉这个人一如既往的淡漠。 看他的表情,她都恨得牙痒。 为什么就不能对她露一个笑脸? 沈太尉说皇上在休息,不见,让她没事不要过来打扰。 玉瑶口上答应着说知道了。 本想向他再说些别的,但在皇上的大门口,千言万语在心口,就是不方便说。 沈太尉见她并无别的事情,转身就走了。 玉瑶咬咬牙,又咬咬唇,默默看着他挺拔的身影。 沈太尉,无端的就觉得他比皇子还风光。 可不就是嘛,三皇子都要看他的脸色了。 没他的允许,连贵妃娘娘都见不了皇上。 不过,想到姬盛殿下在监国,如果他若是登基为皇帝,她不就是皇后了吗? 这个想法让她心里明显好受了一些。 到时候,朝歌都要向她下拜。 就算有沈太尉和她撑腰,朝歌的身份,这辈子还能大过她皇后娘娘不成? 想一想,也开心了。 索性递了个帖子到沈府,打算让朝歌进宫一趟,来见她。 当然是让她失望了,朝歌还不在府上。 翌日。 和往常一样,姬盛殿下监国。 无事退朝。 隐隐觉察有几分不对劲的赵贵妃再次前来探望。 皇上不过是生个病,他们至于这般的大动干戈,调遣这么多军兵前来宫里?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666章 多日不见有想念 静安王依旧跟个门神一样守在外面,阴阳怪气的对赵贵妃说:“贵妃娘娘您请回吧,皇上现在不见您。” 赵贵妃惹不起他,只好走人。 寝殿之内,萧神医人在里面,为皇上看病。 他看病,旁边通常是不许人在的。 搁在往日,也不会觉得有什么诡异的,但现在…… 离去的赵贵妃心神不宁,越想越觉得有些不对劲。 她忽然产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这个大胆的想法出来后,自个都吓了一跳。 来不及再多想什么,她匆匆去了琉璃宫。 姬善殿下正在自己的琉璃宫坐着,琢磨着一些事情,琢磨之间,神色沉下来了。 赵贵妃那时快步走进来了,让旁边伺候的都退下,小声说:“我有种感觉,这宫里就要变天了。” 宫里要变天了,姬善殿下坐在自己的琉璃宫琢磨的正是这事。 越琢磨越不对劲。 现在听母妃一言,他压住那一股心惊,问:“这话何解?” 赵贵妃因为自己的猜想吓得脸色有些惨白。 这一步若走不好,以后这宫里再没他们母子的天日了。 她道:“你父皇以前也犯过病,几时像今天这般过?皇宫里的羽林军还不够他用的吗?还要从宫外调遣军队过来?说是保护他,我看不过是掩人耳目,为了控制他的吧。” 羽林军是干什么的?是皇上身边最直接的力量所在,保卫皇宫,专属皇上,只听命皇上一人。 姬善殿下深有同感,静安王一调遣军队入宫,他就觉得有点不同寻常了。 本来没太往这方面猜想,现在想来,是他太天真了。 赵贵妃说:“我猜着,你父皇现在确实病危,你父皇确实是想立你为太子,但沈太尉不同意,沈太尉心里是支持姬盛的,现在你父皇已经让沈太尉、姬盛、姬良,联手控制了,他们调遣军队入宫,就是想要控制羽林军,慢慢把羽林军都换成他们的人。” 姬善脸色也已难看到极点,母妃所言,也正是他刚刚忽然想到的。 他倒抽一口气,问:“现在要当如何?” “现在,你立刻出宫,去联络你的外祖父和舅舅们,暗中调遣兵马,宫里这边,我会去联合林贵妃一块前去看望你父皇,再打探一下他们的虚实,如果皇上真的被他们所控制了,到时候,你就带兵入宫,包围皇室,营救你的父皇,你父皇若被你营救出来,自然会更加器重你……” 若不能被营救出来,那就带着兵,在皇室掀起一场血腥风雨。 这皇位,绝不能落入姬盛的手里。 母子俩人密谋一番后,姬善殿下出了宫,赵贵妃前去探望林贵妃。 林贵妃痛失爱子,那就等于失去了争夺皇权的机会。 这些天来,她闭门在她的天瑜宫里,哪也不去,人也一下子消瘦了许多。 赵贵妃前来探望她,她人正靠在贵妃榻上,无精打采。 她仿若一下子就失去了生命的气息般。 赵贵妃来到她旁边坐下说:“姐姐整日闭门不出,恐怕不知道这皇宫就要变天了吧。” 皇宫变天啊! 这也挑不起她任何的兴趣了。 她儿子都没了,这皇宫变与不变,与她何干呢。 反而是赵贵妃,因为她没了儿子,她心里指不定如何高兴呢。 赵贵妃说:“你有没有想过,姬昌并非是战死沙场,而是被沈太尉杀死的?” 林贵妃因为这话神色微微一变,道:“你这是来挑拨离间了?” 当初她儿子是跟着沈太尉一块出刺,又一块去了南夷的。 如果不是当时监国的姬善下的指令,她儿子也不至于跟着去平南夷。 所以,一开始就是姬善存心不良,想害死她儿子。 赵贵妃见她看自己的眼神不善,这个非常的时刻,她也不在意林贵妃是什么眼神了,她只是说出自己想说的。 赵贵妃说:“皇上病危,沈太尉联合了姬盛与静安王,姬盛监国,沈太尉又以保护皇上安危为名,让静安王调遣军队驻入到皇宫里来了,以前可从未生过这样的事情,姐姐,你说,姬盛殿下这边是不是想要反了?” 林贵妃忽然就诡异的一笑,却是没有表态。 所以,赵贵妃这边坐不住了。 皇上若真的病危,被控制了,现在沈太尉又手握三军,谁败谁胜,结果已经出来了。 由沈太尉支持,三皇子这边毫无胜算。 赵贵妃看着他,现在的林贵妃毫无斗志。 居然不想去见一见沈太尉或静安王,找他们问个清楚。 她只好又说:“姐姐,当年咱们姐妹为争皇上,那也是争得头破血流,现在皇上病危,这宫里就要变天了,你就真的不想去看一看皇上了?” 林贵妃忽然就叹了口气,说:“这宫里若真变天了,景仁宫若真被沈太尉的人包围了,你以为我们还能见得了皇上吗?若真如你所言,现在的景仁宫,恐怕密不透风,连只苍蝇也飞不进去了。” 并非是她不想找沈太尉或静安王问个清楚,而是她没了与人争斗的实力。 问清楚又如何? 她拿什么与沈太尉斗? 儿子没有了,所有争斗的筹码都没有了。 原先支持他们的人,这会都支持旁人去了。 树倒猢狲散。 赵贵妃冷呵一声,道:“姐姐,你莫要以为你现在不争不抢,将来孟贵妃就会放过你,一旦她儿子登基,你和你的父家都会被慢慢铲平,你恐怕也会很快下去陪伴皇上了。” 她下去陪伴皇上不打紧。 她的父家,原本就没有什么人了。 当初,她的父亲前去追杀姬妃的时候,已经死了。 剩下两个兄长,也没有多大的能力。 皇上登基后,为防止外戚干政,各位贵妃的父家一直得不到重用的。 不过,她到底是松了口,说:“等明个我去一趟景仁宫,你就不要去了,你是有儿子的人,人家多少会忌惮你的,不会和你说实话的,我现在没有了儿子,也就没人把我放在眼里了,兴许,就能让我打探出什么事情来。” 到底是一起生活了那么多年,皇上如今病危,她又岂能真的不顾。 说好了这事,赵贵妃告辞。 林贵妃坐了起来,让奴婢伺候自己梳妆打扮。 自从得知儿子战死的消息后,她都没有好好梳洗打扮过了。 如今坐在镜前,看着自己的容貌,才惊觉自己是真的慢慢衰老了。 一段时日没有保养,肤色就暗淡无光了。 翌日。 林贵妃在早朝之前来探望皇上。 虽是进了景仁宫了,但在殿门口就被护卫拦下了。 刘公公先快步前来说:“贵妃娘娘,皇上正在歇息,谁也不见。” 林贵妃说:“刘公公,这边说话。” 刘公公跟她往旁处去了一些,避开了些人。 林贵妃说:“刘公公,你也跟随皇上一辈子了,我深信你是皇上的人,也深信你是个聪明人。” 一个笨蛋,又如何在皇上面前侍立这般久。 “皇上以前也并非没有犯过病,几时这般大动干戈过,上次犯病,让三皇子监国,也并没有阻止过旁人的探望。” “……”林贵妃这话说得刘公公头皮麻。 这才惊觉,这事确实古怪。 林贵妃轻声和他说话:“沈太尉是皇上跟前的红人,现在手握三军,又是调遣军队入宫,又是让姬盛殿下监国,这一切难道真的是皇上的意思?刘公公,皇上先前可是让姬善殿下监国的,皇上的心意,你在他身边伺候多年,多少应该能揣摸出一二的吧?” 刘公公说:“奴才揣摸不透。” 皇上确实病重,人在昏迷中。 被林贵妃一提醒,刘公公也就醍醐灌顶了。 恐怕是要变天了。 只能说,沈太尉和静安王都是支持姬盛殿下的。 由谁登基,他管得了吗? 林贵妃摆出情深义重的姿态再问他:“刘公公,我儿子已经死了,我还能再和谁争这太子之位不成?我现在就是想关心一下皇上的情况,你给我一句准话?皇上病得如何?” 就算她没了儿子,刘公公又岂敢给她准话。 三位贵妃娘娘哪个也不是省油的灯,这都斗了半辈子了,他也是看了半辈子。 刘公公忙说:“贵妃娘娘您放心,皇上只是老毛病又犯了,等过些天舒缓过来,自会召您相见,若没什么事,奴才就告退了,还要进去伺候皇上呢。” “刘公公。”林贵妃唤住他。 “刘公公,皇上这个人最注重自家的皇族血脉,当年姬妃离宫,皇上是下了追杀令的,直取姬妃的命,却要留下姬渊殿下,你可能还不知道,姬昌并非死于战死,而是被沈太尉所杀,一个连皇子都敢杀的人,你真的要背弃皇上,维护他吗?” 刘公公面色一变。 “贵妃娘娘,这话从何说起?” “从沈太尉支持姬盛说起,信或不信,你自己慢慢去观察,刘公公,皇上向来待你不薄,你可不要辜负了皇上这些年来对你的宠信,被有心之人给利用了。” 言尽,林贵妃转身走了。 从刚刚刘公公的表情她已猜测出来,皇上恐怕是被控制住了。 刘公公怔了怔,匆忙离开的时候眼尾都红了。 纵然林贵妃说的都是真的,但现在是二皇子与三皇子的争斗,他一个奴才无法左右任何人。 他能做的就是回到皇上身边,陪伴皇上,保护皇上。 他匆忙回到寝宫,来到皇上身边。 他依旧安静的睡着,像永远不会苏醒一样。 刘公公忽然就跪了下来,痛哭流涕。 他伺候了皇上半辈子了,皇上向来待他不薄。 如今遭此变故,他并不能帮助皇上任何事情。 他哭得压抑,甚怕旁人听见了去。 他小声的问皇上:“皇上,奴才该怎么救您?您告诉奴才该怎么做?” 如果皇上真的被沈太尉和姬盛殿下联手控制了,那皇上的后半生…… 恐怕没有后半生了。 一旦姬盛得了势,岂能容皇上活着。 皇上没有回答他。 他正哭得伤心,沈太尉和萧神医一块进来了。 两个人走路那是一个寂静无声。 沈太尉走到他身后问:“刘公公,何事哭得这样伤心?” 刘公公一个激灵,吓得魂差点都没了。 到底是伺候在皇帝跟前的人,他很快镇定下来,起身,行了一礼,抹了眼泪,说:“沈太尉,奴才自幼就在皇上跟前伺候,现在看皇上一直沉睡不醒,忍不住悲从中来。” 沈太尉颔,道:“刘公公一直伺候在皇上身边,这些日子来也是辛苦了,这几天就给你放个假,你回去歇息歇息吧。” 刘公公扑通跪了下来,哽咽:“太尉大人,皇上一日没有醒过来,奴才一日不敢休息,照顾皇上本是奴才当尽的本份。” 沈太尉不悦:“让你去,你就去,哪这么多废话。” “来人,请刘公公下去歇息吧。” 他一吩咐,外面就有护卫进来了。 胳膊拧不过大腿,刘公公不敢多说什么,只得乖乖的退下了。 果然如林贵妃猜测的那般。 皇上被沈太尉控制了。 刘公公眼泪哗哗的。 随着刘公公退下,门口另有护卫换了进来,是白奕和沈朦过来了。 萧神医在里面给皇上用药,就是用药物控制着他,使他无法苏醒过来。 等用过药,萧神医走了出来,和沈霁月说话。 两人一边离开景仁宫,一边聊了几句。 沈霁月先回了府上,萧神医去了太医院。 随着萧神医回来,太医院的人忙围过来,询问皇上的病情。 萧神医轻描淡写的说:“各位无须挂虑。” 他转身去了自己的药房重地。 一品御医,又是皇家的驸马,他不让挂虑,旁人能说什么呢。 沈府。 离家出走的沈朝歌今天晚上又悄悄的回府了。 为了给霁月一个惊喜,她又悄悄的在霁月的养心阁等着了。 一边等他回府,她一边叹气。 好在皇上病了,不然,她一时半会还回不了府。 指不定要在外面流浪多久呢。 想想皇上也给了她不少好处,又为皇上叹息一声。 一边想他好好活着,可又怕他活下来,又要让她做妃。 她只想给霁月做夫人。 霁月回来的时候就看见小姑娘安安静静的坐在案几前,神态沉静,宛若一幅画。 多日不见,甚是想念。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667章 给皇上冲个喜吧 看见霁月回来,朝歌是有几分不好意思的。 那天一听皇上要立她为妃,她就吓得直接离家出走了,也没告诉霁月一声。 霁月却像她肚子里的蛔虫似的。 她虽不说,他也知道她的想法,提前就派了锦言锦语一跟保护她。 看着进来的少年太尉,风光无限,她不觉然就站了起来。 几天不见,怎么就觉得霁月的面容上的戾气又重了一些。 她看在眼底,莫名觉得有几分的不安。 她好像又看见了前一世的霁月。 “我,我回来了。” 她声音不高,竟莫名少了几分的底气。 她被他的威严荣光给震慑了。 不怒而自威。 霁月朝她走来,伸手把人抱在了怀里。 抱得有些用力。 小姑娘太娇软了,他又松了一些,怕捏坏她的骨头。 他说:“一切都结束了,以后,再不用离家出走了。” 朝歌仰脸看他,问:“皇上又改变主意了吗?” “皇上没有改变主意,皇上抱恙在榻,一时半会醒不来。” 朝歌不由苦了脸,道:“如此说来,皇上一旦醒了,还是会要立我为妃的啊!” 锦言锦语这边说可以回府了,她还以为皇上改变主意了呢。 这可怎么办呢。 她一点不想离家出走,不想离开霁月的。 她只想和霁月在一起,霁月去哪儿,她去哪儿。 霁月抿了唇。 他还无法告诉她,没有他的允许,皇上醒不过来。 这辈子,皇上都无法和他抢人。 他瞅着她皱在一起的眉眼,说:“不要担心,等皇上苏醒过来,会改变主意的,哥哥可是他身边的宠臣,他将来是要用哥哥征战沙场的。” 可正因为如此,皇上才定意要把他最宝贝的东西抢过来,以便更好的驾驭他。 朝歌想了想,就信了这话。 再说,皇上还没有醒过来呢,她先不要为这个愁了。 她好多天没看见霁月了,这几天在外面,心里特别的想他了。 一想到自己不知道能回家,就更想他了。 她盯着他的唇暗暗的吞了一下口水,霁月嘴角就扯开了一若有若无的笑意,额头也抵在了她的额上,问:“想亲了?” “……”讨厌。 她就是想亲了咋了。 她伸手往他腰上去掐,还没掐到他的手,唇瓣就被他给噙住了。 他把人抱了起来,放在矮几上,让她站得更高一些,也更方便一些。 朝歌面上一臊。 哪有让人站在桌案上的道理,这个角度让她看霁月更真切了。 她还是第一次站这般高的角度,这般近距离的看他,与他平视。 她眉眼羞涩。 她想他了,他又何尝不是如此。 逮着她好一会温存,亲得她小脸一皱,把人一推,说:“晚膳已备好,先用膳吧。” 她飞快的从案桌上跳下来了。 感觉嘴巴都要掉层皮了。 霁月的视线追随着跑开去吩咐奴婢备膳的她。 小姑娘是真的长大了。 再过一年,就及笄了。 饭菜备上。 朝歌坐在他面前亲自为他布菜,太尉大人目光落在她的面容上,直看得她头皮麻。 太尉大人这是什么眼神? 如狼似虎。 她眉眼带笑的说:“太尉大人,请用菜。” 太尉大人这才收回目光,用菜。 朝歌也跟着用了几口菜后,小声说:“皇上昏迷中,我倒是有个办法,可以让皇上醒过来。” “……”霁月看她的眼神就有几分意味不明了。 朝歌她没事吧? 朝歌悄声说:“太尉大人,咱给皇上冲个喜吧?” “……冲喜?”她这小脑袋里面在想什么? 家中有人病重时,用办理喜事的举动来驱除邪崇,希望转危为安。 这事在寻常人家,也是常有的。 朝歌说:“就让墨家的涵姑娘去冲喜吧,涵姑娘是仲秋、秋半生的,这是祥瑞之照,福瑞,一准能让皇上慢慢康复过来。” 沈霁月吃菜,没搭理她这话。 朝歌放下手中筷子,挪到他旁边来,轻轻拽了他的衣袍,恳求,说得那是一个冠冕堂皇:“太尉大人,为了皇上尽快醒过来,您就答应我这个请求吧。” 这墨涵是兰兰放不下的人。 墨兰曾对她说:若是再见着墨涵,你要多加防备她,那日宫宴上,是她给我酒里下了药,才会令我在宫宴上失了态。 墨兰流浪在外,无法入墨府,亦无法为自己报仇血恨。 身为墨兰的知己,朋友,义结金兰的妹妹,这件事情,就由她来做好了。 墨涵在宫宴上给墨兰酒中下了药,无非是嫉妒墨兰有一段好的姻缘,想让墨兰在宫宴上出丑,借机搅了墨兰的姻缘,一切果然如墨涵所愿了。 这仇,不能不报。 让她去给皇上冲喜,若皇上醒不过来,她从此就在宫里孤独终老了。 若皇上醒过来,看不看得上她,就看她的造化了。 若是看得上她,她心里冷冷一笑,三位贵妃娘娘捏不死她。 朝歌心里有自己的小算盘,现在就看霁月会不会答应了。 霁月瞧她一脸娇俏,一片忠心…… 想了想,也就随了她的愿,应了她一声好。 朝歌面上一喜。 果然,有权好办事。 太尉大人问她:“她与你有何仇有何冤?” 朝歌摇头,疑惑,装假:“这是什么话啊!” 明明也是一桩为墨涵好的好事。 把墨涵送给皇上冲喜,外祖母指不定如何高兴呢。 外祖母不是盼着她被皇上立为妃吗?现在由涵姑娘代替她入宫,也算是成全了外祖母的一片心愿。 霁月说:“少在我面前弄虚作假,你若不说,这喜就不冲了。” 这都什么人什么事呐。 朝歌受了他的威胁,只好老老实实的把原委说了。 霁月了然于心。 又是为了墨兰姑娘。 她对这兰姑娘倒是有情有义得很。 朝歌忙又歪头和他小声说:“太尉大人,这事要越快越好。” 她想给涵姑娘一个惊喜。 哭不死她。 霁月看她一眼。 小姑娘每次有求于他的时候,都是小心翼翼的。 甚怕他不答应似的。 只要无关皇权,不影响到他的利益,他是乐意用自己的权力为她做事的。 他想了想,伸手揽过她说:“明天就让人去办这事。” 因为得了他的应允,她眉眼可见的高兴,拿了筷子,为他夹菜。 “太尉大人吃菜。” “太尉大人吃肉。” “太尉大人喝口汤。” 朝歌来来回回帮他夹了好几回菜,他眉眼可见的开怀。 菜式虽好,他更想吃的,却是她这道菜。 翌日。 墨家就收到了宫里传来的圣旨。 天降详瑞于墨家,墨家涵姑娘立刻入宫,为皇上冲喜。 墨家的人都在太医院,皇上这些天龙体欠安,谁也不见,这事墨家人是知情的。 甭管皇上现在龙体如何,能接到这个圣旨,墨老夫人还是挺高兴的。 墨家有人嫁入皇室了,只要皇上龙体康复,墨家的姑娘一定会为墨家争取最大的利益。 宫里来的轿子直接进了门,一块来的宫女嬷嬷手里捧了嫁衣。 这是要给涵姑娘把嫁衣换上,今天就带她入宫冲喜了。 涵姑娘一阵心慌意乱,还没回过神来,就被送上花轿了。 冲喜,这一般来说都是给病危的人冲喜,盼望他转危为安。 现在让她去给皇上冲喜,这说明皇上的身体状态也已处于病危了。 如果皇上活下来还好,如果皇上死了呢? 她这辈子就得在宫里孤独终老了。 眼前浮现一些年轻公子的面容。 她想嫁的,一直都是年轻的公子,像沈家大哥那样的公子,绝不是一个快死了的老男人。 墨涵人坐在轿中,一张娇俏的脸蛋惨白起来。 轿子走得飞快,她人在里面被颠得东倒西歪。 六神无主。 由于皇上龙体欠安,自然是不能亲自起来的。 那时,沈太尉坐在皇上身边和他说话。 沈太尉说:“为了让皇上尽快醒来,找了一位有祥瑞之照的姑娘来为皇上冲喜了,相信不出几日,皇上就痊愈了。” 那时,涵姑娘跟一只公鸡拜了堂。 拜过堂后,由于要伺候皇上,她被送去沐浴,沐浴过后,整个人被锦被卷着,像一个蚕蛹,直接被太监抬到皇上的龙榻上来了。 墨涵没想到被抬进来的时候沈家大哥也在此,就听有人唤他说:“沈太尉,墨采女送来了。” 采女,让她过来冲喜,只给她一个采女的位份。 这不过是八品。 沈太尉颔,说:“送进去吧。” 他转身走了出去,两位太监把她送到龙榻上,退下。 墨涵人在龙榻上,瑟瑟抖。 她一扭脸就看见躺在她身边的男人,那就是皇上,她有见过,所以识得他。 他眼睛闭着,像是睡着了。 他脸色并不太好,看样子是真的病得不轻。 墨涵裹着锦被慢慢坐了起来。 龙榻很大,很气派。 她这辈子都没睡过这么好的床。 明明该是无上的尊贵,现在却忽然想哭,但她不敢哭,怕被人听见。 她嫁给了一个快要死的男人,她这一生要交待在皇宫里了。 屋里的光线渐渐暗淡,天黑了。 墨涵想要起来,不敢。 和一个快要死的人在一个榻上,她心里慌得很,又无处可逃,只能坐得远一点,离皇上远一些。 到了后半夜,实在困倦了,她倚在那里迷了一会眼,等到天微亮时,就有宫女送来了衣裳,伺候她起来,然后带她出了皇上的寝宫,为她另安排一处居住。 沈太尉这个时候下朝过来了,一块来的还有萧神医。 一见此人,墨涵眼尾微微一红。 年轻的沈太尉越的丰神俊朗,也越的让人高不可攀。 她原本该配这样的公子的。 他对她视若无睹,进了寝殿。 墨涵跟着宫女一路往外走,行在金碧辉煌的宫殿里,最后来到一处院宇。 比起皇宫别处的院宇,这里算是极为普通了。 她怔怔的四下扫了一眼,眸中多少是有一些嫌弃的。 宫女送来早膳,供她食用。 早膳还不曾用完,就听有宫女远远传来禀报:贵妃娘娘到。 墨涵一怔,忙起了身,迎了出去。 就见赵玑珠过来了。 墨涵赶紧行了一礼:参见贵妃娘娘。 赵贵妃一身雍容华贵的来到她面前,眼神还算温和的在她身上扫了一眼,然后摆了摆手,让旁边伺候的人都退下。 她见不着皇上,探不到皇上的虚实,如今沈太尉弄个墨家的姑娘过来给皇上冲喜,这说明皇上的身体确实不太乐观,可究竟到了哪一步,她还是要来亲自问一问的。 赵贵妃问她:“皇上龙体可还好?” 墨涵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她并不知皇上的情况,只知道他昨晚一直在睡,直到早上,还不曾醒过来。 赵贵妃说:“墨采女,你如今来到这后宫,以后就是本宫的人了,有什么话,你要告诉我。” 墨涵想日后在宫里有立足之地,那就要找个靠山,但赵贵妃绝不是她想要找的靠山。 现在监国的二皇子姬盛,他的母妃是孟贵妃,连沈太尉都是站在这一方的,找赵贵妃为靠山,那是与孟贵妃作对。 这等事情上墨涵可不敢有一点马虎,忙道:“皇上龙体虚弱,但有萧神医在此,相信皇上一定会醒过来的。” 会醒过来? 这话是何意? 难不成皇上一直昏睡着? 赵贵妃何等的人精,立刻从她话中听出深意,忙问她道:“皇上一直昏睡着吗?” 墨涵心里微微一震,听赵贵妃这意思,她好像并不知道皇上昏睡之事? 赵贵妃甩袖就走了。 她忽然就明白过来了。 皇上昏睡,沈太尉他们还敢把墨采女放出来,那说明了什么? 说明沈太尉并不在意墨采女会透露皇上昏睡一事,他甚至是有意想要把皇上病情加重一事透露出去给她知道。 赵贵妃匆匆离去,并没有回自己的玑珠宫,转而去了三皇子姬善的琉璃宫。 下了早朝后,三皇子脸色沉沉的坐在宫里。 二皇子姬盛监国,沈太尉把持着朝纲,朝堂之上,越来越没有他说话的余地了。 赵贵妃匆匆走了进来。 姬善起身,行了一礼。 赵贵妃低声说:“我刚从墨采女那边探得了消息,你猜皇上现在怎么样了?” “母妃既然知道情况,就快说吧。” 他可没心情猜哑谜。 赵贵妃说:皇上现在昏睡不醒。 姬善脸上便难看了几分,如果是这样子,就可以说得通了,为什么沈太尉调遣军队进宫了。 分明是想趁着皇上昏睡之际,与姬盛联手把这皇权夺回来。 姬善冷呵一声,道:“我看这沈太尉和姬盛是想一块反了。” 赵贵妃又气又慌,道:“他们可不就是想造反了,善儿,你都准备得怎么样了?” 姬善说:“既然他们想造反,我们当然得去解救父皇了。” 母子又密谋一番后,三皇子出了宫。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668章 太尉大人他死了 皇上的景仁宫被以静安王为的把持得密不透风。 除了姬盛殿下、沈太尉、萧神医、静安王、旁人连皇上的面都见不到。 既得知皇上昏睡的事情,三皇子立刻联络了自己一党的人。 三皇子先去了一趟御史大夫孙贺的家里。 几位同党坐下一番商议。 那时,三皇子姬善的外祖父也是在场的赵宜。 赵宜的女儿虽为贵妃,实际上他是一直得不着皇上重要的。 皇上这个人,就是不肯重用外戚。 皇上不肯重用,赵宜这些年来也没有闲着,私下里到处游走,凭着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也是结交了不少能人异士的。 赵宜说:二十年前的的事情又要重演了,当年皇上就是趁着先先皇病重之时,假装殷勤的在皇上的身边照顾,其实是控制了皇上,逼着皇上写下了传位于他的圣旨。 当然,这只是赵宜的说法。 究竟是怎么样的一个事情,他也没看见。 三皇子一党纷纷点头,虽没亲眼看见,也都是认可的。 三皇子姬善说:“孙大人有何高见?” 御史大人孙贺说:“那就重演一回吧,只是这一次,胜的必定是三皇子。” 赵宜并不乐观,道:“如果没有沈太尉,三皇子必胜。” 沈太尉并不是一个好对付的人。 去年,他出刺南阳,回来的途中,那么多的人,都没有拿下他。 没人伤得了他一分一毫,自己的人反而死伤无数。 三皇子姬善说:“沈太尉这里,我自有办法。我们的时间不多了,再拖下去,恐怕对我们越的不利,沈太尉这里借着保护皇上为名,已经调遣了太多的军队入宫了,传令下去,让人都入京吧。” 大批的军队涌入京城那是不可能的,只会被安一个意图谋反的罪名,只怕还没进京,就被沈太尉给打出去了。 如果分批入京,逐个潜进来,就可以不被人觉察。 大耀分为三十六郡,总有那么一个郡,是愿意支持三皇子一党的。 整个皇宫被沈太尉和二皇子姬盛的人控制在手中,三皇子姬善想要扳倒二皇子姬盛,就需要动用军事的力量,请地方的郡守前来支援,到时候攻破城门,杀进皇宫,以解救皇上为名,把姬盛殿下与沈太尉拿下。 一旦拿下这两个人的话,姬善殿下理所当然的登基为帝。 自古败者寇,胜者王。 那时候,沈太尉手里的军权也要交到他手里,他想要颠覆这天下,还是难事吗? 因为计划已经开始启动,三皇子姬善的心情显得有些畅快。 第二天早朝,他索性就不去了。 父皇不在,二皇子姬盛监国,去不去早朝,也就那样了。 不过,他特意在下朝时前去等了沈太尉,请他移步,与他说说话。 沈太尉也就跟他一块去了。 两人行在辉煌的宫殿,姬善殿下客气的问他:“沈太尉,您觉得我哪里做得不够好?” 沈太尉说:“殿下的功过岂能由我来评说。” 姬善殿下笑说:“沈太尉只手遮天,本宫看在心里,也是慌恐呐。” 沈太尉顿足。 姬善殿下忙道:“沈太尉,别站着呀,走,跟本宫喝上一杯。” 他这个人,摆出一脸的亲热,可事实上,他们的关系并不亲热。 沈太尉冷漠脸,说:“我还有事,殿下留步吧。” 转身,他走了。 姬善殿下暗暗磨牙,沈太尉好大的架式啊,他是请不动他了。 不过,他几时请得动地这位沈霁月。 姬善殿下仰脸,看了看天。 秋天的空气,带来一些凉意,玉儿对这个天气是比较敏感的了。 季节变幻,一准要给她带来一些风寒。 想到玉儿,就不能不想到萧神医。 朝身边的人招了招手,吩咐下去,让人前去等着萧神医,把他请过来。 他且回了琉璃宫,等着。 不久之后,萧神医就过来了。 身为公主的驸马,一品御医,他不示礼节的朝姬善殿下行了一礼后,道:“殿下您找我。” 姬善殿下颔,道:“皇上现在如何了?” 萧神医说:“不太乐观。” 赵贵妃都去问过墨采女了,姬善殿下这边又岂会不知道皇上的情况。 姬善殿下呵了一声,道:“萧神医,你心里是向着沈太尉的吧?” 皇上都已经昏迷不醒了,他居然朝自己隐瞒不报,他是不知事情的轻重吗? 恐怕是他心里听了沈太尉的话,才隐瞒不报的。 萧神医面上微微一慌,道:“请殿下明鉴。” 姬善殿下冷呵了一声,道:“萧神医,你的荣耀本是父皇给你的,你也不要以为我的荣辱与你无关,你若失去了父皇这个靠山,再失去我这个靠山,你和玉儿就一无所有了。” 萧神医说他明白。 姬善殿下觉得他是个识时务的,又说:“身为神医,本宫相信你既能救人,也能杀人与无形,我给你一个立功的机会,就是不知道你有没有这个胆识去做。” 萧神医说:“殿下请说,我姑且一试。” 姬善殿下沉吟。 他并不知道这萧神医有几分的可信之处。 他虽是公主的驸马,但他也是沈太尉的人。 不过,只要给的诱惑够大,沈太尉的人又如何? 他相信萧神医可以被他策反。 他相信萧神医是一个看重名利的人,若不重名利,入宫有何意? 当初,他所爱之人被赐婚,被送出宫,他都无动于衷呢。 这一切,还不都是为了名和利吗? 姬善殿下说:“宫里的情形,不知道你了解几分。” 萧神医说:请殿下明示。 他一个太医,本不该了解太多。 姬善殿下就把宫里的情形说了,就是说沈太尉联合姬盛,控制了皇宫,控制了皇上,想要谋反一事。 萧神医震惊,说道:“没想到二皇子与沈太尉竟有如此逆反之心。难怪最近景仁宫来了那么多的军队。” 姬善殿下满意他的反应,说:“如今,只有你我可以解救皇上了,萧神医,皇上向来待你不薄,你可愿意救他?” 萧神医问:“不知我还能为皇上作些什么?” 这个就简单了。 “你去把沈太尉给我暗杀了,你若做成这事,我必在父皇面前为你邀功,让你不仅仅只是在太医院做一个神医。封侯拜相,也不是不可以的。” 萧神医行了一礼,说:“我可以一试。” 姬善殿下起身,走到他面前。 他拍了拍萧神医的肩膀,道:“我等你的好消息。” 密谋过后,萧神医退出琉璃宫。 当晚,萧神医去了一趟沈府。 知道沈府有一些人并不欢迎他,他也没太光明正大的进去。 忙了一天的沈太尉那时人也已回到府上,沐浴过后,他正准备去见一见小姑娘的,萧神医就悄无声息的进来了。 萧神医手持一瓶药,说:“三皇子想让我杀了你。” 沈霁月看他一眼,问:“看样子你是同意了。” 这药都送来了。 萧神医说:“这是一瓶假死的药,可以让你假死三天,就是不知道沈太尉敢不敢一试。” 沈太尉忽然冷漠脸,道:“我为什么要假死?” “三皇子对沈太尉多有忌惮,沈太尉一日不死,三皇子一日不敢出兵攻城,沈太尉一死,三皇子必出兵。” 他是盼望三皇子早点出兵攻进皇城的,这一天,他等太久了,等得有点不耐烦了。 本以为他为太尉后,下面就可以去攻打邶国了,谁知这后面又惹了一堆麻烦事。 计划赶不上变化。 沈太尉沉默了一会。 他确实在等三皇子出兵攻城,他已经放出消息,让三皇子一党的人知道皇上处于昏睡中。 皇上已被他与姬盛控制在手中了,任何人不得见,这是再明显不过的事情了。 三皇子若有野心,就会按耐不住,就会想要起兵。 他知道三皇子有此野心,是不会甘心的。 等三皇子以解救皇上为名打进皇宫时,他就可以名正言顺的拿下他。 萧神医说:“假死三天,只要沈太尉不在了,三皇子三天后必想尽一切办法,攻进皇宫,到时候沈太尉与宫里来个理应外合,瓮中捉鳖,三皇子必败。除掉了三皇子,再除掉二皇子也不是什么难的事情,一切都在沈太尉的掌握之中。” 沈太尉伸手接了他递来的药瓶,说:“事成之后,一切如你所愿。” 一切如他所愿,萧神医平静的面容上忽然就松动了几分,他说好。 他想要做的事情太多了。 他需要这股势力来帮他完成一切所想,为了这一天,他等太多年了。 待送走了萧神医后,沈霁月把药藏在了身上,出去了。 假死前,还是要去见一见小姑娘的。 小姑娘不知旧情,若真以为他死了,到时候忽然想不开怎么办? 他还是得先去安抚一下,提前给她提个醒。 他过去的时候朝歌正坐于书案前,一手托腮一手翻着近日来的帐本。 美得像一画卷。 见霁月进来,她放了手里的帐本,起了身。 霁月朝她而来,伸手揽过她询问:“朝歌在看些什么?” “看看帐本。” “是亏还是盈?” “当然是盈了。” 小姑娘一脸骄傲。 他牵着她一块坐下来,说:“生意之事,可还有人为难?” 朝歌摇头,说:“有太尉哥哥护着沈家,谁敢为难。” 瞧她一脸骄傲,他也心满意足,揽她入怀说:“我要离开三天,三天后我必回来,我不在的这三天,朝歌可以伤心,但万不能因为哥哥不在而寻了短见。” 这说的是什么鬼话。 他离开三天而已,她干嘛要寻短见? 她眉眼一笑,乖巧,道:“你放心的去办你的事吧。” 才三天而已,没事的。 她不会太想他的。 她虽说得乐观,霁月想了想,又嘱咐一句:“记住我今天和你说的话。” 朝歌莫名其妙,点头。 翌日。 霁月又进了宫,和死守在景仁宫的静安王也交待了一番。 等把事都交待清楚了,他就先一步回府了。 拿了萧神医给的那瓶药水,他看了一会后,慢慢饮下,然后静坐在书案前。 现他异样的是沈行,自然是沈霁月早就和他交待过了。 他走进来,就见沈霁月坐在书案前一动不动,他前去探了一下气息,气息全无。 怕有异常,又探了一下脉博,果然不跳动了。 后来,是锦语匆匆跑过来禀报沈朝歌的。 那时候朝歌正坐在沈老夫人的跟前说话,一块说话的还有五姑娘凤吟和三姑娘暮词。 到底是住惯了广陵,现在人在京师,老朋友都不在这儿了,还真有点不习惯,寂寞。 好在孙女们都孝顺,得了空都会过来陪一陪她老太婆。 那时,锦语脸色惨白,行了一礼后,红着眼睛来和她说:“小姐,太尉他……” 朝歌看他一眼,诧异,问:“大哥怎么了?打你了?” 瞧他一脸挨打后的惨样。 锦语一抹眼泪,哽咽,四下看了看。 朝歌以为这事不可让人知,便让左右的奴婢都退下去了。 锦语说:“公子他,他死了。” 沈朝歌愣了一下,大家都惊呆了,半天回不过神来。 朝歌神色凝重的问:“你说什么?” 锦语便哭出来了,说:“公子死了,坐在那里就死了,气息全无,脉博都不动了。” 朝歌就站了起来,拔腿往外跑。 锦语都哭了,这不可能是假的。 锦语不会拿这事说着玩的。 她脑子一乱,飞快的朝霁月的养心阁跑了去。 霁月不会死的,她不信。 她不信,嘤嘤嘤。 三姑娘暮词也赶紧往这边跑,五姑娘凤吟忙扶着差点摔倒的沈老夫人。 朝歌撒腿跑进养心阁,沈行已把霁月放在一旁的软榻上躺着了,这会他人就守在边上。 见朝歌快步跑了进来,他忙唤声:小姐。 “大哥。”朝歌跑到霁月跟前,去拽他的手,手都凉了。 霁月的手向来是热的。 再看霁月的脸,面色有点惨白。 她忙伸手探了一下他的气息,自然是没探到。 “大哥不会死的。”她眼泪一下子就滚了出来,扑过去把人死死抱住。 他答应过她,要让她做太尉夫人的。 要娶她为妻的。 她还没来得及做他的夫人,他们还没有成亲呢。 她哭了一下,忙止了泪,问:“沈行,我大哥,为什么会死?” 沈行努力酝酿出悲痛的表情,回她说:“小姐,属下不知,属下进来的时候,大人就坐在这里的书案上,属下以为大人是劳累过度,睡了过去,一探气息才知,大人已……” 他声音微微哽咽,极力装得像一些,说:“小姐,已去请萧神医了,一切都要等萧神医过来才能确定大人的死因。” 朝歌再不问什么,转身又抱着霁月不管不顾的号啕大哭开了。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669章 发现霁月还活着 沈太尉忽然死了,那还了得。 一时之间,沈府的女眷哭得那是一个昏天暗地。 萧神医面色沉沉的进来,一块进来的还有静安王。 萧神医给沈太尉做了个检查,说沈太尉是劳累过度,猝死。 猝死。 静安王沉声说:“各位,先不哭了,听我说两句。” 静安王扫了一圈,最后哭得眼睛泛红的朝歌说:“姬美公主,借一步说话。” 朝歌本是哭得浑身打颤哭嗝都出来了。 这会听他有话要和自己说,就勉强站了起来,但双腿忍不住打颤。 奴婢忙伸手扶了她去了一旁。 静安王见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几乎要背过气,觉得极为可怜。 沈霁月这都干的什么混帐事情。 勉强压下对她的心疼,他低声和朝歌说:皇上抱病在身,皇室不稳,沈太尉手握三军,保护皇上安危,这猝死一事,万不能张扬,恐怕会引起慌乱,三天之内,暂不丧,一切都等朝局稳定下来,这事,你也要和府里严严的交待下去,沈太尉猝死一事,务必保密。 皇室不稳,朝歌略略知道一些。 就是二皇子和三皇子之争了。 朝歌勉强点头。 静安王想了想,又说了句:“姬美公主,人死不能复生,节哀顺变。” 他当然知道一切都是假的,今天早朝之后,沈太尉就和他把这事说了。 为了配合演出,他特意跟着萧神医出了一趟宫,去了萧府上,就等沈府的人前来请萧神医过去诊断,他好跟着一块过来把霁月交待他的话传下来。 他不说还好,他一句人死不能复生,节哀顺变,又让朝歌哭出声来。 她手拿着帕子,哭处鼻涕一把泪一把的。 静安王暗暗皱了皱眉。 哭得没有半分形象的姬美公主,还是楚楚动人得很呐。 静安王又给她递了一块手帕,说:“姬美,擦一擦。” 朝歌手里本就拿着手帕的,只不过已被她用得脏兮兮了。 她顺手接了静安王的手帕,擦一把鼻涕和眼泪。 静安王小声说:“姬美公主,注意一下形象。” 朝歌懒得搭理他了。 霁月都没了,她还注意什么形象啊? 她眼里全是泪,看也看不清,扭身就去了。 奴婢赶紧上前扶她,才使得她不至于摔倒。 沈老夫人、三姑娘暮词和五姑娘凤吟这会也在号啕大哭,毫无形象。 哭的嗓门一个比一个大。 朝歌勉强忍着不哭,几乎是用尽了所有的力气说话:“锦语,传我的话下去,暂不丧,大哥猝死一事,保密,谁朝外透露一个字,就让他为大哥陪葬。” 锦语赶紧应了下来。 一番话说下来,朝歌只觉得胸闷气短,一口血就吐了出来时,她身子一软,歪了下去。 她昏过去了。 众人大惊。 “朝歌。” 静安王眼疾手快,上前一把扶住了她,才使她没有跌下来。 他赶紧把人放一旁躺下来,喊:“萧神医,快给看看。” 沈老夫人和五姑娘凤吟又哭着奔向了朝歌。 萧神医前来为朝歌诊断后,说:公主是急火攻心所致,等她醒来,好好安慰,好好休养吧。 这也不是第一次了。 她与霁月的那点事情,萧神医是明白的,也就不惊讶她为何会这般了。 静安王一旁心疼万分。 急火攻心所致。 这个沈霁月,害人不浅呐。 想这两人当初在外面,那可是打着兄妹的幌子,肆无忌惮。 明目张胆的牵手。 压下那股酸意,他只能让萧神医给开个方子,等朝歌醒来后好给他服下。 处理了这边的事情,他一会还要回宫,沈府不能久留。 等朝歌再醒来时,已是一个时辰后的事情了。 睁开眼睛,她已躺在自己屋里的榻上了。 霁月死了。 她勉强自己坐了起来,起身就要往外走。 “小姐。”红菱快步走进来,扶她。 朝歌拂开她,跌跌撞撞的往外跑。 她要去找霁月。 霁月说过以后会娶她的,他怎么可以丢下她一个人去了。 她眼睛又哭得红了起来,以致都看不清路。 她的奴婢忙一路相随着她过来了。 她过去的时候三姑娘暮词还守在霁月床榻边哭。 沈老夫人和五姑娘已被暂时请劝回去了。 朝歌看不见她,径直来到霁月这边,坐在榻上,便把人抱着了。 她不言不语,只是不停的哭。 他死了,她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她就陪着他吧。 两世了,为什么最后会是这样子。 两人之间,怎么就不能有一个好的结局。 前一世是她先走的。 这一世是霁月先走的,她依旧痛不欲生,不能活。 一旁的暮词怔了怔。 她倒是大胆,说抱就抱了。 这是她想做,一直都不曾敢做的事情。 暮词看着她,说:“沈朝歌,我大哥已经死了。” 朝歌听见她的声音,怔了怔,说:“死就死吧,我会在这儿陪着大哥,一块死。” 生不能在一起,死,她也要与他在一起。 这是她两世的执念。 暮词看着她,慢慢站起来说:“但愿你说得到,也做得到,大哥生前最喜欢的就是你了,你若去陪他,他在下面就不会太孤单寂寞了。” 转身,她也跌跌撞撞的出去了。 陪着大哥一块死,她自认还做不到如此。 如果朝歌真做得到,这个时候,她乐意把大哥让与她。 朝歌把脸贴在霁月的心口,也听不见他的心跳声了。 她渐渐止了哭声,轻声说:“你最喜欢我了,你一定想我下去陪你的是不是,如果我不下去陪你,你一定会怪我的,怪我对你用情不深的是不是。” “霁月,你再等一等,等我一下,三天,三天后我就下去陪你。” 大哥忠于大耀,一定希望大耀的朝局稳定。 所以,她必须等霁月可以丧之时,再下去陪他。 她微微抬了头,又看了看霁月。 眼睛哭得朦胧,都看不清了,她拿帕子又擦了一把眼泪,这才又把霁月仔细的看了一个遍。 霁月就像睡着了一样,安详。 他走的时候,应该是很平静的吧。 萧神医说是猝死,劳累过度。 她伸手轻轻触摸他的唇,凉凉的,没有温度。 她竟不知道他活着的时候是那么的辛苦,这是她的失职。 她那么喜欢他,对他的关心依旧不到位。 她轻声说:“霁月,我真的好喜欢你。” 一旁的奴婢红菱轻轻摆摆手,让下面的奴婢都退了下去。 小姐一定是伤心过度,才会说这许多的糊涂话。 “我做梦都想嫁给你的。” 她的唇瓣覆在他唇瓣上。 做梦都想与他完成洞房花烛这些事情。 前一世不能。 这一世,还是不行。 霁月再也不会回应她的吻了。 他知道霁月一直是想得着她的,如果可以,她乐意现在就把自己献给他的。 可是,霁月不能动了。 她坐在他身边,静静的看着他。 过了一会,红菱悄悄送来一碗燕窝粥,轻声说:“小姐,您喝点粥,才有力气陪公子啊!” 朝歌摇头说:“你觉得我还有心情吃得下去吗?拿下去吧。” 红菱咬咬唇,还想劝她,想了想又悄声说:“小姐,您可不能做傻事啊,公子一定是希望您快快乐乐的活着的,您要是做了傻事,公子肯定会不高兴的。” 朝歌摆摆手,让她下去。 她若是不陪伴霁月,他才会不高兴的吧? 他这个人,嫉妒心重得要人命。 他不可能希望她活着再嫁旁人的,他是盼望她一辈子都跟着他的。 她和旁人多说几句话,撩了几下,他都会嫉妒得无法忍受。 她坐累了,索性就躺在了他旁边。 天渐渐暗了下来。 由于沈太尉猝死的消息被封锁了,府里也就贴身的这些人知道沈太尉死了,外出办事回来的沈为臣沈为民都不知道这事。 天色渐晚,红菱再次送来膳粥与她喝,朝歌躺在霁月的旁边一动不动,轻声说:“不要来打扰我。” 此时,红菱是真的什么都明白了。 小姐这是爱上了大公子吗? 亏她还是小姐的贴身奴婢,跟了小姐这么久,竟然丝毫不知道小姐的想法。 小姐平日里与二公子四公子都不亲热的,独与大公子最为亲热,毫无距离。 她劝不动朝歌,想着她之前急火攻心,都吐出血了,现在正是虚弱的时候,哪里禁得起她这般的折腾,她扑通跪了下来。 红菱带着哭腔劝她:小姐,您不要这样折磨自己,奴婢求求您了,喝一口吧! 朝歌不想理她,她痴痴的又绝望的看着霁月。 两世了,为什么就得不着他。 卫珍知道劝她不动,轻轻拽了一下红菱,让人都退了下去。 夜色微凉,屋内的烛火燃起。 朝歌翻了个身,又把身边的人给搂住。 他没有任何反应,身上甚至有些冰凉,她宛如亲吻自己的新婚夫君一样,亲吻了他。 霁月是一个爱干净的人,他今天还没有沐浴,衣裳都是原来的。 朝歌想了想,她唤了奴婢红菱进来,让她准备热水,他要给霁月擦一擦。 等红菱把热水准备好,她让人退下,在外面守着,不许人进来。 她找来霁月的衣裳,摆放在床边。 她轻轻解下他的紫色腰带。 霁月有一副好身体。 他身体虽然冰凉了些,脸色略微白了些,身体柔软。 听说死后身体柔软的人是往生,僵硬的人是往死,下地狱。 朝歌稍微放心了些。 她细心的帮着把他擦得干干净净。 本该是极为羞耻的事情,毕竟男未婚,女未嫁,这个时候,她仿若一个与他生活了多年的妻子,没有丝毫的害羞。 霁月生得好看,无一不精。 他躺在那里,好像不是死了,而只是睡着了一般。 朝歌帮他把仪容整理好。 霁月这个人,不论是活着,还是死了,骨子里都透着不容侵犯的尊贵。 那是天生的。 在沈府这么多年,总显得与她们格格不入。 他们沈家世代从商,让旁人说,那是骨子里都透着铜臭味,霁月却不这样,丝毫不受他们的薫陶。 她坐在他的面前,又深情又悲痛。 霁月再也不会醒过来与她说话了,再也不会亲吻她了。 她眼泪又流了出来,她拿帕子擦去,怕眼泪流太多,视线就模糊了。 她身体本就虚弱,忙到现在,也是累得够呛,便又躺在了他旁边,陪他着。 她想着他们的前世今生,想他们在一起的甜蜜,想霁月每一次的亲吻。 想得她心又痛又碎。 她想起最后一次与霁月见面,少年霁月来找她。 想着想着,她神情凝重起来,人也慢慢坐了起来。 昨晚霁月对她说:我要离开三天,三天后我必回来,我不在的这三天,朝歌可以伤心,但万不能因为哥哥不在而寻了短见。 当时她想:这说的是什么鬼话。 他离开三天而已,她干嘛要寻短见? 才三天而已,没事的,她不会太想他的。 霁月却又郑重的嘱咐她一句:“记住我今天和你说的话。” 她莫名其妙,还是点了头。 霁月没有久留,亲亲她,就走了。 当时只道是寻常,现在想来,这话里分明处处透着玄机。 霁月说要离开三天,三天后必回来。 霁月身体向来是硬朗,他还只是一个十八岁的少年人,就操劳到猝死了? 她想起之前静安王对她说:三天之内,暂不丧,一切都等朝局稳定下来,沈太尉猝死一事,务必保密。 总觉得这事透着诡异,又不知道诡异在哪里。 难道霁月没有死? 假死? 不敢相信自己的猜测,她怔怔的看了看霁月,去摸他的脸。 脸上还是冰凉的,没有温度。 昨晚霁月对她说:朝歌可以伤心,但万不能因为哥哥不在而寻了短见。 霁月昨个对她说的这一番话,不是玩笑话,而是他知道自己今天会死,所以提前给做好了心理建设。 霁月说三天后必回来。 霁月让她记住她说的话。 她仿若一下子又来了些力气。 霁月没有死,霁月还活着。 她只要等三天,三天,很快就过去了。 霁月还活着,这个想法让她瞬间就像在黑暗中看见了曙光。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670章 不要节哀和顺变 朝歌不能不给自己做一番自我安慰。 就当霁月现在是睡着了,三天后就苏醒过来了。 这个信念一旦在心里产生,力量就有了。 她不由得从床榻上起来了。 她有些饿了。 她虚弱得厉害,不能不吃东西。 她可不想霁月活过来,她又死了。 沈朝歌真是个笨蛋,怎么会把霁月这般重要的话给忘记了。 一定是因为当时太突然,她又太伤心了,脑子一空,什么话都不记得了。 她忙把自己的婢女唤了进来,说她饿了。 她愿意吃东西了,这是好事。 膳粥一直热着,红菱忙拿进来让她吃。 她又小心翼翼的说:“小姐,给您熬的药还一直热着,也一块吃了吧?” 朝歌说好。 红菱欣喜,忙让人把药送进来。 喝了婢女送来的药,她觉得力气又回来了一些,便让婢女都退下了,她要再静一静。 霁月若是假死,这事又不能张扬,不可让人知道,可她既然知道了,就得做出知道的样子,该伤心还是要伤心,该难过还是要难过的。 该陪着霁月还是要陪着他的。 不能让霁月一个人孤孤单单的躺在这儿。 所以,她又重新躺了下来。 想着自己刚才给霁月擦过身,不知道假死的霁月有没有感觉? 她侧过身,看着他。 这一次,可不敢再随意动他了。 她躺在沈霁月的旁边,迷迷糊糊闭了眼。 沈老夫人那边已知道沈朝歌吃了些膳粥,也喝了药一事,稍微放心一些。 她也知道沈朝歌没回自己的院宇,一直陪着霁月,沈老夫人只当霁月已死,只愁得她一夜都没睡好觉。 霁月不在了,那朝歌日后可怎么办? 这姑娘对霁月的喜欢,她是看在眼里的。 翌日。 沈朝歌从霁月的旁边醒了过来。 看了看身边的霁月,她一刻不舍得离开他。 从霁月的寝屋走出来,她让婢女打了水,自己在这儿洗漱。 她想霁月就算是假死,也是需要洗漱的,所以又给霁月把脸把手都擦了一遍。 等伺候过霁月,婢女又拿来早膳给她吃。 吃过早膳,吃过药,她忽然想起奶奶来。 奶奶以为霁月是真死了,指不定要怎么伤心难过呢。 她正想要去那边看一看,就见五姑娘凤吟、三姑娘暮词、陪着沈老夫人一块过来了。 朝歌抬眼一看,见奶奶眼睛红肿了一圈,就知道是没少掉眼泪。 她心里一疼,忙迎了过去,唤声奶奶。 沈老夫人忙把她给搂住,安慰:“朝歌,奶奶在,奶奶在。” 朝歌昨个都急火攻心,吐了血,沈老夫人想当然的觉得她现在一定是心都碎了。 朝歌现在的心情谈不上心碎,她只是想等一个结果。 几个人来到霁月的旁边,又看了看霁月。 这人虽是死了,皮相还是像活着一样,沈老夫人心里是一百个不舍。 围着霁月又难过了一会,朝歌反而要安慰几句抹眼泪的老夫人。 不能丧,沈太尉死的事情还得保密,事关朝局安稳,大家一个字不敢多说。 对外只能说,沈太尉染了风寒,在家静养,若有人登门拜访,一律不见。 今天的早朝,沈太尉理所当然的没有出现了。 三皇子姬善也已知道沈太尉猝死一事,不过,他想去一趟沈府,亲自去证实一下。 下了朝后,三皇子姬善约上自己的同党,前去沈府探望没有来朝的沈太尉。 沈太尉虽然不在府上了,府里的戒备依然森严。 知道有人过来了,沈行快步出来拦住说:沈大人偶感风寒,身体不适,今日不见客,各位的好意,我家大人心领了。 三皇子姬善见不着人,哪里肯走,说:“你一个小小的护卫,都不曾通报一声,就为沈太尉把主做了,你好大的威风啊!” 沈行行了一礼,说:“沈大人昨个就有交代,在下也只是奉命行事,各位大人何必为难我一下个人,都请回吧。” 三皇子不愿意就此回去,拔腿就要往府里去,沈行身上的刀一拔,说:“沈府重地,外人不得擅自闯入,否则,在下也只有得罪了。” 这边正僵持不下,就见萧神医与静安王又一起过来了。 静安王辱骂说:“有些人也真是死皮不要脸,人家不愿见,还非要硬闯的,真当这是你们家了呀,大门随时为你们敞开。” 这是太尉大人的府上,不是普通的贫民百姓。 姬善殿下看他一眼,知道他是支持了二皇子,便冷笑一声,道:“小皇叔这是登门吊唁来了吗?” 静安王面上一怒:“你胡说什么?” 说那话,分明就在咒人家死。 静安王微微一笑,道:“小皇叔,你现在回心转意,还来得及。” 静安王冷呵一声,道:“无知小儿,有你哭的时候。” 他拔腿进了沈府。 有他哭的时候,这分明是赤裸裸的宣战。 姬善殿下面上有几分绷不住了,沉了下来。 萧神医看他一眼,说了句:“殿下还是请回吧。” 沈太尉猝死的消息封锁了,今天他没有上朝,也只对外说是染了风寒。 沈太尉染了风寒,他这个神医又是朋友的,当然要进去慰问,关心了。 三皇子姬善就不一样了,他非但不是沈太尉的朋友,在朝中,还是对立的两个人。 姬善殿下就算是皇子,沈府不请他进去,他也不好再硬闯了。 望了一眼沈府,他和身边的人吩咐一句:想办法进去看个清楚。 三皇子身边有的是能人,得了令,立刻转身离去,找了个隐蔽些的地方,翻墙而入了。 ~ 那时,萧神医与静安王又来到养心阁。 朝歌已把沈老夫人打走了,顺便也把三姑娘和五姑娘打走了,让她们前去陪着老太太,安慰着点。 她自个守在霁月的身边。 本以为三天很快就会过去,现在却现等待是漫长的。 她坐在床榻边上看着他呆,只盼着他会忽然睁了眼睛,和好说他醒了。 一切都过去了。 她就是做了一场梦而已。 奴婢匆匆过来说萧神医和静安王来了,她便起了身。 萧神医过来检查沈霁月的身体状况。 朝歌想霁月若是假死,这事肯定与萧神医脱不了关系。 静安王又特意告诉她说,三天之内不丧,她猜测着,静安王定然也是知道内情的。 她瞅了一眼装模作样的萧神医,又瞅了一眼静安王。 静安王姬良也正看她。 小姑娘哭得眼睛都肿了,他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可惜,她是沈太尉的人,他没有办法抱过来安慰。 他只能再次对朝歌说:“朝歌,节哀顺变。” 她脸一扭,不搭理他。 如果霁月的死是假的,他们都知道真相,独隐瞒她了,想想就来气。 难道在霁月的心里,她不如这些人重要? 等萧神医检查过,朝歌问他道:都已经死了,萧神医这是在检查什么?难不成还盼望着他忽然起死复生吗? 萧神医说:“起死复生是不能了,公主还是节哀顺变吧。 又是节哀顺变,她听不得这话。 她才不要节哀,也不要顺变。 萧神医与静安王一块往外走。 既然这些人存心要隐瞒她,自然是不会告诉她真相。 她继续等,等一个真相。 此时,离开养心阁的萧神医与静安王一边走一边谈论这事。 静安王说:沈太尉死的消息一旦传了出去,宫里就乱了。 萧神医说:这事能瞒多久瞒多久。 随着两人离开,有个身影迅闪离出去。 听两人言下之意,沈太尉定然是死的了。 只是这沈府戒备森严,里里外外有护卫在看守。 想正大光明又神不知鬼不觉的潜进去,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只能选择等到夜深人静了。 ~ 那时,出了沈府的萧神医也回了萧府。 一回到府上,就听说三皇子姬善过来了。 姬善来这儿,就是为了等他回来,听他的消息。 沈太尉早朝都没有上,一下了朝,三皇子就赶过来了,就是想亲眼证实。 结果,沈府他光明正大的进不去。 见萧神医回来了,他问:“萧神医,沈太尉如何?可有苏醒?” 萧神医说:“沈太尉想要苏醒,只能等下辈子了。” 三皇子姬善微微一笑,问:“玉儿呢,本宫也好一段时间没见过玉儿了,把她叫过来吧。” 萧神医嘴角忽然就染上一丝笑意,说:“玉儿有了身孕,这段时间一直嗜睡,这会功夫恐怕还没有起来,殿下若想她了,等改日殿下顺利登基了,我带玉儿进宫去见殿下便是。” 顺利登基。 三皇子嘴角也染了些笑意,他当然是想的。 既然玉儿还在睡觉,他也就打消了见她的想法,毕竟他现在也挺忙的,一会还要回宫,商量一下接下来该怎么行。 ~ 善成公主的确是在睡觉。 白奕去了宫里,无人照看她,为防万一,萧神医多半的时候都是让她睡觉。 一睡就是一天,醒来的时候,有婢女伺候。 秋风凉,落叶黄。 繁华褪去,一身寂寥。 醒来的时候,她静坐在书案前,勉强自己保持一些清醒,静静的等他来。 他再来时,会送她一碗汤。 喝了这一碗,她又会一夜睡到翌日午时,等他还朝时。 门外面来开锁的声音。 她的门通常是会被上锁的。 大可不必防她这般严实,她实在也不可能逃得出这府邸。 萧神医走了进来,端着药径直走到她面前,把药放在她面前。 这药,她不喝也是得喝的,是没有她反抗的余地。 善成公主抬眼看他。 脱去情爱的外衣,她恨他。 恨他的绝情。 明明娶了她,却把她送给另一个人。 她是大耀尊贵的公主,他究竟把她当成什么了。 他把她大耀公主的尊严踩在地上了。 她拿起碗,忽然问他:“白奕呢?” 白奕忽然不在府上了,她想,必然是出了什么事情了。 这事情,也许和皇室有关也不一定。 萧神医面无表情,说:“该知道的时候,会让你知道。” 她瞅着碗里的药,慢慢抬头,问他:“你能告诉我现在宫里的局势吗?” 萧神医平静的说:“大皇子战死,皇上病危,二皇子监国,宫里就要换天了。” 善成公主怔了一会。 他一下子说了这么多的信息,她竟不能一下子消化了。 萧神医又说:“把药喝了吧。” 她看了看面前的药,慢慢捧起,手竟抖得厉害。 啪…… 一滴眼泪忽然就落入碗中。 她抱起碗,一饮而尽。 萧神医拿过她喝过的碗,转身走了。 门又从外面落了锁。 她生无可恋的看着那扇她无论如何也打不开的门,哭红了眼。 ~ 沈府 轻声细语的读书声,从寝屋传来。 知道朝歌在一直待在这儿不肯离去,到了晚上,凤吟便又过来了。 来到寝屋,就见朝歌人坐在靠软榻的地上,读书给霁月听。 读过一段话,她对身旁的霁月说:“时间尚早,我还不想歇息,我再给你读一段吧。” 她一准是疯了,才会想起读书给霁月听。 五姑娘凤吟走到她旁边,握住她的手碗唤她:“朝歌,你想哭,就哭出来吧。” 她若哭闹一会,可以理解。 现在她在这儿不哭也不闹,读起了书,就叫人无法理解了。 才叫一个可怕。 朝歌看她一眼,语气平静,道:“凤吟,时候不早了,你回去歇息吧。” 凤吟不走,和她说要陪她歇息。 朝歌不情愿,直言:“你在这儿会打扰到我给大哥读书,说话。” 凤吟觉得她要魔怔了,虽是万般不忍,还是要直言,唤醒她。 “朝歌,你清醒一下,大哥已经死了。” 朝歌忽然就叹了口气。 大哥没死,大哥只是睡着了,他会醒来的。 这事,她不能告诉任何人,只能一忍再忍,等霁月醒来。 五姑娘凤吟苦口婆心的劝她:“朝歌,我知道你和大哥感情深厚,你舍不得他,但是你要振作起来,你若一直这样消沉,大哥泉下有知,不能安息的啊!” 朝歌叹气,道:“大哥在世上的日子不多,你就让我陪他几日吧。” 瞧她一脸担忧,还是不肯走,她软了声音:求你了凤吟,让我在这儿多陪大哥一会吧。 凤吟劝她不动,只好由她继续在这儿陪着。 她起身走了出去,又在外面交待了一番,就是让奴婢好好看着她,免得她做了什么傻事,有什么事情,都要及时通知她。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671章 第659削去皇子的身份 夜深人静。 沈朝歌手抱着一本书卷,人靠在床榻上,睡着了。 本想给他霁月多读一会书的,读着读着,困意就来了,挡也挡不住。 她闭上眼睛,睡得迷迷糊糊。 有个黑衣人影闪身进来了。 正是白日姬善殿下交待过后,潜入沈府查探过的那人。 他迅走了进来,来到床榻边上,看了一眼靠在边上的人,小心的避开她,去查看躺着的沈霁月。 气息果然全无。 身上冰凉,明显已死去多时。 待查看仔细,这人又迅离去,朝姬善殿下禀报。 沉寂的夜晚,悄无声息的过去。 黑夜去,白昼来。 翻了个身,朝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把身边的人抱住。 身边的人猛然就睁了眼睛。 沈霁月看了看趴在他身上的人。 睡得跟个小猫似的,模样再踏实不过,仿若她抱的是一个活人。 他反手把人抱在了怀里。 时间不足三天,他提前醒过来了。 他想了想,又看了看天,时间尚早,便没有立刻唤醒朝歌。 朝歌是在他温暖的怀里醒来的。 睁开眼来,她看了看面前的霁月,和他说了一句话:霁月哥哥,你说三天后你就会回来,那我就等你三天,你若是三天后不回来,我,我就把你给埋了。 低,她在他光洁的额上亲了一下,又在他唇上亲了一下。 她起身,前去洗漱。 他微微睁开一只眼睛,想了想。 三天不醒来,就把他给埋了。 朝歌这是知道他是假死了? 不愧是朝歌,小聪明还是挺多的,他不过提点几下,她就猜到了。 不知道外面的情况,怎么样了。 在假死的这段时间,他是没有意识的。 他正想着这事,洗漱过后的朝歌又进来了。 他本能的又闭了一下眼,他就想看看自己假死的时候,朝歌都在这儿干了些什么。 刚刚睁眼时,朝歌是躺在他怀里的。 难不成这几天,小姑娘都和他睡一块? 她先拿了布给他把手擦一擦。 倒是没有想到,朝歌竟是这般细心,还知道每天给他擦干净。 她又拿布给他把脸、耳朵、全都擦了一遍。 朝歌想着他睡了一夜了,身上也是需要擦洗的,而且,这衣裳也是需要换的,霁月爱干净爱漂亮,不能一直让他穿着这一件衣裳。 她又让奴婢退了下去。 换衣裳擦身这种事情,肯定不能让奴婢看见的。 她把要换的衣裳找了过来,摆放在床头。 再走到霁月面前,她自然的去解他的衣袍。 然后,给他仔细的擦了起来。 万没想到,朝歌会亲自为他做这些事情。 霁月微微睁了一只眼来悄悄打量。 跟个小妻子似的。 朝歌忽然看了过去,一下子就触碰到睁开眼来的霁月。 假死的人忽然睁了眼,吓她一跳。 她身子本就虚着,人一惊,腿上一晃,人扑了下去,她本能的伸手去抵,就听霁月一些闷哼。 她这手一摁,摁在了不该摁的地方,疼得不轻。 半天没有缓过那口气。 朝歌听见声响,慌乱的又忙站好。 见他表情怪异,忙问:“怎么了?” “哪里不舒服吗?” 霁月勉强挤出‘没有’两个字。 是真的很不舒服。 朝歌低又看了看他,他刚醒过来,脸色还不是很好看。 怎么这脸色看起来比假死的时候更难看了? 她伸手轻轻去触碰他,又怕碰坏了他,手又缩了回去,小声的问:“你这是怎么了?” 霁月勉强解释:“可能刚醒来,不大适应。” 他不能不倒吸一口气,让自己缓过那股疼劲。 原来是不大适应,担心过后,朝歌难免抱怨,说:“这种药都敢服用,万一醒不过来,你要我怎么办,我找谁说理去,你以后要是再这样子,我,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想刚知道他的死讯时,她以为天都要塌下来了。 连跟他一块去死的心都有了。 霁月看她皱着小脸,一脸认真,眼睛还红了,他便规规矩矩的回她一句:“我听夫人的话。” 谁要听他现在说甜言蜜语。 朝歌描了一眼他敞着的衣裳,见他脸色好了不少,她身子一扭,说:“你快把衣裳穿起来了。丢死人了。” 拔腿,她跑了出去。 霁月蹙着眉,丢死人了? 他哪里丢人了? 把自己收拾妥当后,他继续靠在那里,等朝歌进来。 过了一会,朝歌大要知道他应该是收拾好了,小心翼翼的探了个脑袋朝里看了看,果见他人已起来,只是靠在床榻上没有动弹。 她悄悄的走进来,问他:你现在没事了吗? 霁月点头说:“没事了。” “身体没有旁的不舒服吗?” “嗯,很好。” 朝歌放心下来,又问他:“你现在已经醒了,那接下来要怎么办?” 霁月说:就当我没有醒过来,该怎么样,还怎么样。 朝歌了然,又问他:那你现在饿了吧? 他点头,说:“把你外面的奴婢,都赶回去。” 哦…… 朝歌明白他的意思,他这件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她转身出去,来到外面对自己的婢女说:“你们已经陪我在这里多时了,都不累吗?都不要站在这儿伺候了,都回去吧。” 几个婢女哪里肯放心,朝歌板着脸说:我的话你们都不听了吗? 红蓉哭丧着脸说:小姐,我们不放心你呀。 朝歌只好放柔声音说:“你们有什么好不放心的,我还能自杀不成,听话,现在全都回去歇息,不要让我为你们心烦。” 七小姐严肃认真的话了,几个婢女只好先撤了,回了朝阳阁等着。 待把人都打走了,朝歌过来给他回话。 知道院里没有了旁人,沈霁月也就起了身。 沈行过来伺候,然后把他假死这两日生的事情和他说了一下。 沈霁月一边听着,一边又重新洗漱一下。 等他洗漱过后,沈行这边又派人拿了些膳粥过来。 朝歌跟着他一块坐下,用了一些膳粥,问他说:“奶奶因为你假死的事情,一直很伤心呢,我可以朝奶奶透露一二吧?” 霁月说:以前怎么样,现在还怎么样。 朝歌小啄了几口粥后,小声说句:“你倒是心狠得很。” 霁月看她一眼。 在朝歌的心里,他的形象什么时候变得这般差了? 他只能为自己解释一句,反问:“我几时对你心狠过了?” 他假死一事,还不够心狠? 她咬咬唇,辩解:“虽然是提前和我打招呼了,可谁会联想到这么多?我脑子本就不好使。” 霁月叹口气,说:“是我不对。” 话虽如此,朝歌可不在他脸上看到丝毫带认错的诚意。 用过早膳,那边下朝后的萧归流又过来了。 借着给他看病为名,来检查一下他的情况,不料,他竟然已经醒了。 萧归流有些许的惊讶,问:“几时醒的?” 霁月说半夜就醒了。 还调侃说他这药是不是失效了。 萧归流当然不承认自己的药有问题,只说怕他睡久了,用的药量少一些。 朝歌吃惊的看霁月一眼。 半夜就醒了,他为什么不唤醒她,告诉她? 她一直以为,他早上才醒来的。 他早上的时候还躺在那里,装模作样的,让她为他又擦又洗。 想一想,都羞死人了。 霁月仿若没看见她抱怨不满的眼神,继续询问萧归流宫里的情况。 萧归流看朝歌在一旁站着,欲言又止,就是希望朝歌出去吧。 这些事情,他是不希望女人参与的,尤其是朝歌。 照星相来说,这朝歌是煞星,是会妨碍到霁月的。 朝歌当然也是识相的,转身走了。 待她离开,萧归流把宫里的局势说了一下。 三皇子暗中蠢蠢欲动,这几天宫里宫外常有出入,定然是已有所行动了,只是大规模的行动不曾看见,想必是隐藏在暗中了。 至于皇上的龙体,皇上一直在昏睡之中。 没有沈太尉的允许,皇上哪敢醒过来。 皇上昏睡不醒。 二皇子姬盛监国,把持朝局,现在又联合静安王把皇宫给包围了。 手握兵权的沈太尉已死,就无所畏惧了。 曾经监国的三皇子姬善再无法忍受姬盛把持朝堂。 这几天三皇子积极的调兵遣将,支持他的一郡带着兵偷偷摸摸的往皇城这边潜伏进来的。 只需三皇子一声令下,这支军队就能闯入皇城,把皇上解救出来。 沈府和往常一样,戒备森严。 朝歌也和往常一样,守在养心阁,只是里面已没了霁月本人,躺在那里的,是一个易了容的,霁月。 沈老夫人、五姑娘凤吟、三姑娘暮词每天还是会过来一趟的。 朝歌和往常一样,守在榻前,假装伤悲。 她知道霁月正在干一件大事。 究竟是什么大事,霁月不说,她也不是很清楚。 能让霁月假死去干的事,总归不是一件小事。 就在这一天,三皇子带了些人来到宫殿的城门之上。 宫外,一批黑压压的军队冲了过来。 三皇子说投降不杀,守城的竟是没人敢反抗。 他亲自把宫里的城门给打开了。 军队顺顺利利的涌了进来。 一时之间,喊杀声震天。 随着这帮人入宫,另一支由沈霁月所带领的军队也涌入向宫中。 那时,白奕和沈朦带着一批军队迎了出来。 双方相见,先是一阵恶战。 在看到沈霁月的那一刻,姬善殿下忽然意识到大势不妙。 沈霁月没死。 他被设计了。 当机立断,他带了几个得力的手下,为自己杀出一条血路,冲向景仁宫。 景仁宫的寝殿里,静安王和姬盛殿下守护在此。 静安王说:“姬善,你果然还是反了。” 姬善眼睛血红,恨声道:“想反的是你们,我是来救皇上的。” 姬盛殿下说:“皇上若有病,萧神医会救他,你少打着营救皇上的旗号,干着造反之事。” “谁想要造反啊?” 陌生又熟悉的声音忽然就传了过来,就见皇上姬闵走过来了。 他面色有些许的惨白,果然是虚弱了不少。 姬善一怔,不敢相信。 明明说皇上在昏睡之中,冲喜之日都没有醒过来。 不过,沈太尉都活过来了,这也没什么好稀奇的了。 别人这是设了个局,一心让他往里跳呢。 沈太尉那时已带了兵冲进来,说:“启禀皇上,姬善殿下带的兵已被包围,还请皇上落。” 姬善殿下脸色惨白。 大局已定,是没有他的退路了。 皇上说:“三皇子姬善意图谋反,罪证确凿,罪不可赦,把姬善押入大牢,削去他皇子的身份,终身幽禁。” 姬善殿下手中的刀砰的一声落在了地上。 削去他皇子的身份?幽禁? 一旦幽禁,还有活路? 他扑通一声跪了下来,痛声道:“父皇,请听儿臣解释,儿臣就是自己死,也万没有害您之心,这些日子您一直昏迷不醒,姬盛把持朝局,沈太尉又不允任何人来见您,儿臣也是担心这两人狼狈为奸,把您给软禁在此,才会出此下策,调兵遣将来迎救您。” 皇上额,眸中神色淡漠,毫不掩饰对他的失望,道:“如此说来,朕眼见的还不是对的了,朕是冤枉你了?” 姬善殿下砰的磕了个头:“请父皇明鉴。” 皇上说:“押下去。” 沈太尉打了个手势,他身边的人迅过来,把人押下,带了出去。 姬善殿下没敢挣扎一下。 在这个关头挣扎,触动皇上的怒意,只会死得更快。 随着姬善殿下离开,皇上只觉得双腿软,有气无力的坐了下来,说:“把姬善的所有同党,该杀的杀,该关的关,沈太尉,这事你去处理吧。” 沈太尉领命。 他前去传令下去,姬善一伙所有参与宫变之人,一律斩。 一眼望去,整个皇宫被血成红色。 天际那边,忽然乌云密布。 顷刻之间,有瓢泼大雨哗哗落了下来。 被血染的地面,又被冲洗得一尘不染,仿若什么事情也没有生过。 景仁宫。 一醒来就听说了三皇子要造反一事,处理了三皇子后,皇上心神越的不振。 四位皇子,现在就只有姬盛一位了。 靠在龙榻上,皇上闭了闭眼,对跪在他面前的姬盛殿下说:“姬善再不是,终是你的兄弟,姬盛,你要答应我,不可害他性命。” 姬盛殿下说:儿臣谨记父皇教导。 皇上又想了想,有些事情又无从想起,他便说:“你出去吧,让沈太尉进来见朕。” 姬盛殿下也就退了下去,让人去传话给沈太尉,让他过来见皇上。 过了一会,在景仁宫外的沈太尉匆匆走了进来。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672章 三皇子宫变失败 皇上看沈太尉身上有些许的雨点,血点,他意兴阑珊的问:“下雨了。” 沈太尉说是。 皇上又问:人都怎么处置的? 沈太尉说:为了永绝后患,一律问斩。 皇上点头,又问他:“怎么想起来,让二皇子监国了。” 那言外之意就是,怎么没让三皇子继续监国。 沈太尉说:“皇上抱恙,不能上朝,身为皇子,理应学习监国,为皇上分忧,臣想,皇上也愿意给二皇子一个学习监国的机会。三皇子虽有监国的经验,若再继续让他监国,恐怕在皇上昏睡期间,会生出自高自大的想法,不曾料想,让二皇子监国后,他反生出逆谋之心。” 皇上想了想,想问些什么,好像又没什么可问的。 沈太尉一番解释,堪称完美。 继续让三皇子监国,他必心高气傲,以为自己必是太子无疑,皇上一死,他就可以登基了。 三皇子若有此野心,不论谁监国,都不是一件好事。 他可能会盼着他这个父皇早点死。 想上次他病的时候,三皇子喊着说:儿臣恨不能代替父皇受这痛苦,祈求苍天垂怜,我姬善愿意折寿十年,只求父皇不再头疼,健健康康。 他这一生,什么样的人情冷暧没有见过,却独独还对自己的孩子抱有期望。 本以为他们年幼,心里依旧存有善良。 皇上想了想,说:“先下去吧。” 沈霁月退下。 萧神医这时走了进来,问他:“皇上现在龙体如何?” 皇上说:“精神欠佳。” 萧神医说:“不如让墨采女过来伺候?” 皇上面有诧异,宫里有采女吗? 他的后宫里原本没有采女,只有几位贵妃。 萧神医说:“皇上昏睡期间,好像陷入了梦魇,一直醒不过来,沈太尉建议为皇上冲了个喜,这墨采女是个难得的奇女子,与皇上的八字极为匹配,虽不曾行房,皇上还就醒了过来,既然皇上今天醒来了,不如就用采阴补阳法,把这墨采女叫过来伺候吧。” 冲喜啊! 萧神医的话,他还是信的。 皇上明白了,若真是如此,这墨采女就得赏了。 他说:稍后,就宣墨采女进来伺候吧。 萧神医出去吩咐这事。 皇上宣墨采女过来伺候,那是要梳妆洗漱的。 景仁宫这边立刻派了宫女前去伺候。 萧神医又开了一副滋补的药,让人去煎药,一会给皇上服下。 在这期间,已听见风声的赵贵妃冒着大雨匆匆忙忙的过来了。 她已晓得宫变失败,三皇子被押入大牢。 她的父亲还有兄长,据说在宫变中被当场击杀。 皇上不肯见她。 赵玑珠跪在外面的地上,哭喊:“皇上明鉴,善儿向来宅心仁厚,您是知道的,您昏睡期间,沈太尉联合二皇子图谋不轨……” 她正说着,沈太尉和静安王一起走了过来。 皇上在寝宫里说:“传令下去,把赵贵妃幽禁在冷宫。” 萧神医过来传话,沈太尉打了个手执,赵贵妃在哭喊声中就被人带走了。 静安王这时拔腿走了进去,来到皇上面前,规规矩矩的行了一礼,说:“皇兄刚刚醒来,保重龙体要紧。” 皇上瞧他一眼。 姬良越来越不像他了。 他几时这般会关心人了。 又几时这般正经过。 皇上说:“过来坐这儿,和我说说这几天宫里都生了什么事情。” 静安王就来到他跟前,把宫里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就是沈太尉让二皇子监国,三皇子不满,暗中与郡守私通,带着军队悄悄潜入皇城,并且亲自打开了皇城的大门,放军队入宫。 沈太尉英明神武,料到三皇子有逆反之心,在皇上昏迷不醒之时就做了部署。 不然,今天这大耀国的皇上恐怕已经易主,是三皇子了。 皇上听静安王说完,神色哀伤的道句:朕一直对他寄予厚望。 没想到,他才昏迷几日,他就迫不及待的想要逆反了。 静安王说:“希望越大,失望越大,皇兄您这一路是怎么过来的还不清楚吗?怎么临到您自个了,反倒天真起来了。” 他这一路是怎么过来的…… 姬良不提醒,他几乎要忘记了。 为了这个皇权,当年的他,也牺牲了许多的人,不惜斩草除根,杀了他的亲兄弟。 正因为如此,他才不希望自己的儿子们,因为皇权自相残杀。 不要走上这一条路。 他有一瞬间的失神后,忽然冷笑一声,道:“你当年还只是个屁点大的小东西,你知道什么?” 说得他好像有亲眼目睹过一样。 姬良想:他是不知道什么,也没有亲眼目睹,可他知道自己的父皇当年也曾躺在病榻上起不来。 姬闵也是那样没日没夜的照顾于皇上,现在想来,恐怕不是照顾,而是软禁了。 再后来,起了宫变。 当年的皇兄就像今天的三皇子一样。 毫无新意,却是一辈子的惨痛。 皇兄们在宫变中都死了,确实是被姬闵杀死的。 为了这个皇位,他谁都不会在乎的。 谁的命,他都可以取。 想起往事,姬良面上有些惨淡,说:“那时年幼,确实也不知道什么,不过,我现在已经不在年幼,皇兄的安危,以后就由我来保护吧。” 死了那么多亲人,对他的打击甚重,他又岂会真的不记得。 姬闵忽然就有种石头从心里放下的感觉。 姬良是真长大了,懂事了。 终于知道和他一条心了。 毕竟,他也只有他这么一个皇兄了。 皇上姬闵伸手,想握住姬良的手。 姬良看了看,伸手与他相握,听他说:“良弟,有你这话,朕这一生也无遗憾了。” 姬良勉强一笑,道:“不管旁人怎么样,我会一直陪在皇兄身边的。” 皇上姬闵因他得的安慰不小。 他混帐了这么多年,总于知道做个人了。 皇上又拍拍他的肩膀,叹了口气,说:“去吧,把赵贵妃娘家余下的家眷都抓起来,满门抄斩。” 姬良站了起来,领命。 满门抄斩,皇上还是那个皇上,一样的心狠手辣。 皇上看着他退去的背影,又晃了一下心神。 一转眼,姬良都这么大了。 这些年来,他一直很忙,忙到没有时间去管他那些混帐的事情。 景仁宫外…… 因为死了许多的人,尸体需要被清理,外面一直在忙碌。 得知皇上苏醒过来后,孟贵妃在不久之后也来求见了。 外面下着大雨,她坐着顶轿,一路晃晃悠悠的来了。 儿子胜利了。 赵贵妃被打入冷宫,她儿子被幽禁在牢中,这事怎么想,都让人快活。 从今以后,再没有人和她儿子一争长短了。 因为快活,心情就格外好。 这点雨当然也不算什么。 来到景仁宫后,她的表情已演变成悲哀。 当真是收放自如。 她来求见皇上,皇上也就宣她进来了。 见皇上果真醒了过来,她忙行了大礼说:“皇上万安,您能醒来,臣妾真是太高兴了。” 说着这话,她拿帕子试了一下眼泪。 皇上便让她起来说话。 孟贵妃走到他跟前,在他龙榻旁站下,难过的说:“皇上,宫里生的事情,臣妾已经知道了,臣妾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皇上。” 皇上冷呵了一声,说:“生这样的事情,孟贵妃心里应该是很高兴的,你不用安慰朕,也不用说什么。” 孟贵妃被噎了一下后,扑通跪了下来,哭道:“皇上您说这话是在拿刀戳臣妾的心,臣妾在皇上面前不敢有丝毫的隐瞒,这宫里的女人,哪个不想自己的儿子被皇上喜欢呢?臣妾就算再想姬盛出息,也万不敢生出不该有的心思,如今生这样的事情,臣妾更担心的是皇上的龙体,怕皇上因此忧上加忧,您这病情持续了这么多年不见好,就是想得太多了,臣妾恳求皇上,放宽了心。” 姬闵看着她,忽然就笑了一下。 这宫里的女人,哪个不想自己的儿子被皇上喜欢。 言下之意就是说,哪个不想自己的儿子被立为太子。 姬妃就不想啊! 如果她想,就不会带着儿子一起离开皇宫了。 姬妃的高度,终究不是她们这帮俗气的女人能比得上的。 姬妃,她死不见尸。 她还活着的吧! 让他放宽心不去想她,是不可能的了。 他忽然摆摆手,说:“下去吧,你下去吧。” 孟贵妃见他不愿意再和自己说话,就行了礼,又说了几句让他保重龙体的话,这才退了下去。 皇上就唤了沈太尉,让人传沈太尉过来。 外面有奴才应了声,过了一会,沈太尉就进来了。 就见皇上正在翻箱倒柜的找东西。 他从柜子里取出一幅画卷。 沈太尉走过来行了一礼,问他:“皇上这是在作什么?” 皇上说:这幅画上的人,你给我认一认。 展开画卷,那是一个女人的画像。 正是他的母妃。 皇上说:“这是姬妃,也叫羲荷,我思来想去,她一定还活着的,没准到时候在邶国就能与她相见了。” 沈霁月不置可否。 皇上说:“这次邶国,朕要御驾亲征,踏平邶国。到了邶国,你给朕好好留意着这个女人。” 沈霁月诧异,问他:“皇上要御驾亲征?” 皇上坚定的点头,说:“朕要亲眼看着邶国被我们打败。” 羲荷的心里这一生放不下的就是虞羽,既然他放不下虞羽,只要她还活着,一听到虞羽兵败的消息,肯定会藏不住的,说不定就会前去营救他。 只要她出现,他就会捉住她。 沈霁月只说:“那就祝皇上旗开得胜。” 活着,他倒希望母妃还活着。 如果母妃还活着,他可以不杀他,过往的事不再追究,容他继续活着。 和霁月商议过这事后,皇上的精神又大振起来。 他固执的相信羲荷还活着,下了决心要去御驾亲征。 因着这种强烈的信念,竟让他整个人的精神就恢复了大半。 后来又服了奴才送来的药喝了,整个人更精神了。 过了一会,他忽然想起好一会没看见刘公公了,就唤人来问。 伺候在外面的一位公公是个新面孔,他前来回话说:皇上,您说的刘公公,他这几天一直病重在榻,不能前来伺候,大概是见皇上一直病着醒不来,心里着急上火,就跟着病倒了。 既然如此,皇上也就不多问了。 宫里渐渐安静下来。 不久之后,墨采女就被洗得干干净净的,送来了。 和上次一样,用锦被裹成蚕蛹的形状。 那时,萧神医站在景仁宫之外伺候。 那件事情虽然过去许久了,他一直有放在心里的。 当日的宫宴上,墨兰忽然失态,后来想一想,就知道那并非是酒后失态,而是让人在酒中下了药。 为了这事,他有前去调查一番,找到了墨兰所用的酒杯,上面果然沾了药。 那天宫宴,与墨兰相近的是墨涵。 排除了一切可能后,也只有墨涵了。 既然她那么嫉妒墨兰所拥有的一切,他不介意帮她一把,让她也拥有该有的尊贵。 到时候,再由她去为皇上殉葬,也算一种圆满了。 寝殿之内,墨采女诚惶诚恐的看着眼前的男人。 就算是病了多日的皇上,那也是九五之尊,有着与生俱来的贵气。 在这样的人面前,又是这样的姿态相见,墨采女瑟瑟抖。 她毕竟年幼,也没见过太大的场面。 萧神医之前已给皇上服下药,他现在面貌上又精神了不少。 皇上看着她问:“你叫什么名字?” 墨涵极力压着声音里的颤抖,轻声说:“回皇上,我,我叫墨涵。” 皇上想了想,问:“是墨家的姑娘?” “是,是的。” 小姑娘年幼,水灵灵的,墨家的姑娘果然也都是生得上等的绝美。 皇上想了想,之前萧神医和他说:在此女身上运用采阴补阳法,会令他的身体恢复得更快一些。 皇上起了些身,挑开她身上的锦被。 他也想尽快恢复,好御驾亲征。 只要想到擒到虞羽,羲荷就会现身,他浑身就又畅快起来。 由于之前服的药里是掺杂一些旁的药物的,皇上一副宝刀未老的气派。 小姑娘初经人事,不禁折腾。 皇上纯属想要采阴补阳,加上药力的作用,实在也没法怜惜她。 事后,皇上说:就封你为贵人吧。 墨涵大喜,谢主隆恩。 之前她是采女,那是正十品,现在贵人,这是一跃为正七品了。 她觉得加以时日,她一定可以位列贵妃娘娘了。 她为皇上冲喜后,皇上苏醒过来了。 说明她是皇上的福星。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673章 五姑娘的大婚日 一天了。 日落之时,沈太尉终于回府了。 回到他的养心阁时,今个这里的人还不曾散去。 三姑娘、五姑娘、朝歌都在。 几个人陪在沈老夫人的跟前,一块围着床榻坐着,说话。 霁月‘死了’,大家都没什么精神的,一直为他悲哀。 连着为霁月哀伤了数日后,沈老夫人今天有许多的感慨,叹气说:“你大哥虽是咱们沈家收养的,说起来也是咱们沈家的孩子了,他在咱们府上这么多年,性格向来沉闷,想一想,他虽与咱们不够亲热,也没有旁的毛病了,这些年来,咱们对他也着实不够好,关心也不够多,这是我老太太对他的亏欠。” 朝歌只好安慰她:大哥不会怪你的。 老太太伤感,道:“他虽不会怪我,只怕你大伯父泉下有知,会责备我了。” 毕竟是他用命救回来的孩子。 本想让他养在沈家,长大成人。 不料,这还不曾到弱冠之人,她这个白人又要送黑人了。 朝歌小声说:“以后对他好点就是了。” 她倒是想对他好啊! 这不是没机会了吗? 朝歌一准是伤糊涂了。 老太太正忧伤着,外面忽然就传来一声轻咳。 朝歌扭脸一看,就见一身官袍的霁月回来了。 凤吟顿时一声尖叫:鬼啊! 吓得她直接跳了起来,往朝歌身后躲。 三姑娘暮词也吓得不轻,跟着站起来,瑟瑟抖。 沈老夫人到底是见多识广,她微微沉住了气息,看了看眼前的人,又看了看睡着的那一个人,就听走进来的沈霁月说句:“锦语,你可以出去了。” 躺在床上装死的锦语听见声音后忙坐了起来。 大家面面相觑。 锦语揭了自己面上的皮,一溜烟跑了出去。 沈老夫人问:“这是怎么一回事?” 霁月来到沈老夫人面前道:“宫里生了一些事情,不得已而为之,如今事情已圆满解决了,让奶奶为此忧心伤心多日,还望奶奶恕罪。” 他简单的把宫变的事情说了。 如此说来,皇上已经醒过来了? 沈老夫人心里默了默。 说句大逆不道的话,皇上醒来真不是好事。 万一又打上她朝歌的主意怎么办? 三姑娘暮词猛然看向朝歌,问她:“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朝歌摇头。 三姑娘不信,气呼呼的说:“你们太过分了。” 大哥装死,告诉朝歌真相,却唯独不告诉她,害她伤心到现在。 凤吟翻她一个白眼,道:“三姐姐你是不是傻啊,朝歌定然是不知情的,朝歌若是知情,那日就不会伤心欲绝,急火攻心,吐血了。” 霁月微微皱眉。 朝歌急火攻心,又吐血了。 这事他毫不知情,也没有人告诉他。 为避免三姑娘继续误会,朝歌解释说:“大哥服用了假死药,三天才能醒过来,不过,那药大概不太管用,大哥二天就醒过来了,被我先现了,因为宫中形势严峻,大哥不得不继续装下去,你们就不要责怪大哥了,大哥也是以大局为重。” 沈老夫人忽然就笑了一声,道:“不怪不怪,你这还没嫁过去呢,就胳膊肘往外拐了。” 人活着比什么都好,她老太婆岂会不讲道理,因此计较。 朝歌一怔。 奶奶忽然挑破这层纸,这是什么意思啊? 她与霁月之间的事情,本是无人知道的。 沈老夫人的想法就是,皇上都打起她家朝歌的主意了,霁月该给朝歌一个名份了。 让人知道朝歌是他的人,皇上总不好与臣子抢媳妇。 三姑娘暮词面上就一阵青白。 奶奶这话再明显不过,难道奶奶早就知道他们的事情,并且许可他们在一起了? 凤吟也是一脸见鬼的看了看这些个人。 她完全不知情。 霁月心领神会,说:“这次邶国之战,皇上要御驾亲征,等我邶国回来,就给朝歌一个名份。” 当着家人的面谈起了她的亲事,这还是两个人的事情第一次拿到人前谈论,朝歌面上一红,羞涩之情染红脸颊。 给了确切的说法了,沈老夫人满意,颔,道:“那你可以保重好你自己了。” 争战沙场固然是多数男儿的梦想,她可不想孙女将来等不到人。 霁月应下。 既然他没事了,沈老夫人也就不在这儿打扰他了,招呼三姑娘和五姑娘一块走了。 三姑娘站着不肯走,结果被五姑娘一把拽走了,小声嚷嚷她:“三姐姐你还愣在这儿干啥呀,有点眼力架,不要打扰他们卿卿我我。” 三姑娘恨得咬牙切齿,甚想打她。 一边出去的时候,沈老夫人对暮词说:“暮词,你跟我来。” 有些话,她想和这姑娘私下谈一谈。 瞧她刚才的反应,过来人的沈老夫人忽然就想明白一件事情。 暮词一直拒嫁,该不是因为霁月吧? 因为霁月,之前在沈府的时候,她也是处处针对朝歌的。 小姑娘们都慢慢长大了,这些心思她老太太竟然都不知道。 姐俩都喜欢霁月,这可不行。 这造的什么孽哦。 一旦处理不当,将来又是姐妹反目成仇。 随着人都离开,霁月走到朝歌面前,忽然就把她给抱了起来,问她:“朝歌,你没事吧?” 是指她急火攻心又吐血一事。 “当然有事了,你再这样让我伤心两次,我就真心碎而死了。” 他忙说:“不会了,以后不会了。” 她轻哼一声。 他却满眼沉重的说:“朝歌,哥哥这次不能带你去邶国了。” 她明白,她不能去。 皇上要御驾亲征,她跑过去让皇上看见了可不妙。 她仰起小脸,和他说:“我会等你的,你放心吧,你不归,我不嫁。” 他在她唇上亲了一下,说:“等我回来就娶你。” 这么说着,感觉嫁娶的日子怎么一下子就近了呢? 她眉眼一笑,有些娇羞,说好。 霁月把她放下,说要去换身衣裳。 他那边去沐浴,朝歌这边也就让人准备了晚膳。 等他沐浴过,换过衣袍过来,两人一块坐下用膳。 吃过喝过,沈朝歌神采奕奕的回自己的朝歌阁了。 婢女见她神色不错,红菱过来问她说:“小姐,今天有什么高兴事吗?” 朝歌点点头,让她把自己的婢女都唤进来。 霁月复活了,这事得和她们交待清楚。 对外,永远只能一口咬死,霁月是在府上病了几日。 没有假死一事。 翌日。 皇上去早朝了。 苏醒后的皇上精神不错。 文武百官齐问安,皇上说自己无恙,让众爱卿挂心了。 皇上说在他生病期间,三皇子意图谋反,削其皇子身份。 三皇子一党派的人默不作声。 昨天宫变,该处理的都处理了。 赵贵妃被打入冷宫,她的父亲兄长在宫变中被杀死,她父家的女眷被抓了起来,等候满门抄斩吧。 树倒猢孙散。 这个时候再没人敢站三皇子了。 皇上又说了他准备征驾亲征之事,由二皇子姬盛继续监国。 文武百官又使劲劝说,让皇上保重龙体,御驾亲征万万不可啊! 皇上意已决,岂是这些老臣能劝得动的。 这个决定下来后,他的精神状态就越的好了。 也许是因为在墨贵人身上的采阴补阳法有了作用。 无事退朝后,皇上又神采奕奕的回去了。 萧神医继续候在景仁宫,等他下朝回来诊断一番后,说皇上的身体恢复得很好,说墨贵人也是一副很好的良药,再配合他所开的药,两药混合,药力大增。 墨贵人既然有这药效,皇上也就常招她来侍寝了。 因为出征的日子近了,那日侍寝过后,皇上说:“墨贵人,朕封你为婕妤。” 墨涵大喜。 这可是庶三品。 被皇上滋润过几回后,墨涵现在越的娇美柔顺起来。 既然已成了皇上的人,她现在能做的就是努力讨好皇上,为自己争取最大利益。 她忙起身跪在龙榻上娇柔的说:“皇上待臣妾龙恩浩荡,臣妾谢主隆恩。” 皇上嘴角扯过一抹淡淡的笑。 只要能让他龙体康复,那就是他的良药。 封她个贵妃也是可以的。 不过,这要一步一步的来。 好东西慢慢给,才会更有意思。 墨涵谢过皇恩,主动依过来,往他怀里钻,忽听皇上说了句:“你随朕出征。” 墨涵一怔。 出征,征战沙场,她一点不想的。 宫里住着多舒服。 出门在外,风餐露宿的。 墨涵忙劝他道:“皇上,您贵为龙体,万不可御驾亲征。” 皇上说:“有沈太尉保护朕,怕什么。” 沈太尉…… 眼前浮出那个年轻的,英俊的公子。 那个高不可攀的少年。 她攀不上那个人,却攀上了皇上。 想了想,她到底是改了口,说:“臣妾遵旨。” 若改变不了结局,那随皇上御驾亲征,能多看沈太尉几眼也好啊! 眼前皇上的面容,渐渐变成沈霁月的脸。 她主动亲吻过去。 幻想着与自己在一起的,不是皇上,而是沈霁月。 等伺候过皇上,从寝宫出来,墨涵微微挺直了腰板。 墨兰不能带给墨家的荣耀,日后将由她来完成。 整个墨家人,都要仰望她。 在门外的时候,遇着了萧归流。 他最近常伺候在此。 她昂挺胸的回去。 皇上的赏赐随后也到来。 皇上斗志昂扬,要御驾亲征。 皇上要御驾亲征,各郡守自当纷纷派兵马粮草前来支援,近百万兵马的队伍,声势浩大。 一起相随的有萧神医。 皇上的病情需要他稳固,他自当伴随君侧。 知道沈霁月要战邶国,世子吴子越连夜赶了快来,加入队伍的行列中了。 以沈太尉为主帅,带着大批的铁骑军队浩浩荡荡的出了。 皇上这是打算一举歼灭了邶国,就像当初沈太尉一举灭尽蛮夷。 随着一批又一批的军队朝邶国的方向出,也迎来了朱千度与五姑娘凤吟的大婚之日。 五姑娘凤吟生于孟冬。 她及笄过后,朱千度这边就迎娶了她。 婚嫁是在广陵举办的,为了凤吟姑娘的婚事,沈家的人又浩浩荡荡的回了一趟广陵郡。 敲锣打鼓的把五姑娘风风光光的嫁出去了。 洞房花烛夜,侍郎夫人凤吟坐在芙蓉帐内,等待着自家相公回来。 想着客人太多,朱侍郎难免要被人多灌个几杯酒,而他这个人又是个不胜酒力的,想他连自己的爹爹都喝不过的,凤吟心里担忧,派了自己的婢女悄悄去探。 探过的婢女前来回话,朱侍郎还在与人喝酒。 他现在是朱侍郎,任命于京师,结识的官员也多了。 为了给他道贺,参与他的大婚,不少官员是亲自从京师赶了过来。 墨启生向来与他交好,这次也是特意从京师赶过来的。 一块过来庆祝的还有朴素生。 当初几个人都是在翰林院任命过的。 面对同僚,难免要多喝个几杯,这推辞不下的,况且,他大喜的日子,心里高兴,更要多喝。 喝到最后,也确实是醉得厉害。 等喝过一圈,他被自己的小厮扶着回来了。 听见人回来了,凤吟本能的想站起来去迎过去,一想到自己现在是新娘子,盖红盖头还没有掀呢,就作罢了。 她老老实实的坐着,等他过来掀盖头。 朱侍郎脸上醉红得厉害,他看了看坐着的新娘,拿了一旁的秤杆,勉强稳住自己的手不抖,把她盖头挑了。 他的新婚夫人一脸娇羞的抬了,看他一眼后,又红着脸垂了眸。 瞧她脸红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她也喝醉了呢。 凤吟小声问他:“你没事吧?” 朱侍郎说他没事。 但听声音,有点不太对劲。 其实就是喝多了,说话的时候舌头难免要打结。 他们还要喝合卺酒。 他勉强移着步伐,把酒满上,凤吟羞羞答答的走了过来,两一块把合巹酒喝了后,朱公子说:“歇息吧。” 他揽着凤吟往芙蓉帐里去。 一挨着那床,头重脚轻的朱侍郎因为不胜酒力,直接躺了。 然后,这一夜就没醒过来了。 凤吟怔了怔,轻轻拍拍他,唤:相公,相公? 朱相公没反应。 知道他是醉得厉害,凤吟只好把他的睡姿扳正一些。 时间已经很晚了,相公都睡着了,她只好也跟着歇下。 本该洞房花烛的。 黑暗中,她暗暗撇了唇。 下次一定不让相公喝酒了。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674章 侍郎夫人不好欺 朱侍郎这一觉可是睡到天亮起才醒的。 隐隐想起昨晚自己醉得厉害,好像该做的事一件没事。 猛然睁了眼眸,往旁边一看,凤吟已不在身旁了。 凤吟娘和她说了,婆家和娘家是不一样的。 婆家由不得她天天睡到日上三杆才起床。 在婆家,不能任性。 她做得好了,不但讨婆婆的喜欢,丈夫也会更喜欢她。 做丈夫的都喜欢孝顺乖巧的媳妇的,尤其是她的丈夫,那不同于旁人,她更要争气,给丈夫长脸面。 可是,朝歌说的却又不太一样。 朝歌说,她现在是侍郎夫人,到了朱府,就要侍郎夫人的气派。 再则,她的大哥是沈太尉,七妹妹是姬美公主,她的娘家那也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了,到了婆家,要挺直了腰板做人,不能丢了沈家太尉和公主的颜面。 沈家的姑娘,不做逆来顺受的人,若被人欺负了,及时回娘家来找她商量对策。 权衡之后,她比较喜欢朝歌的话。 一早醒来,侍郎夫人看她家侍郎还睡得正沉,洗漱过后,就在府上到处溜哒了一圈。 秋风凉爽,她的心里热乎乎的。 最后,就溜哒到了前院来了。 前院还挺热闹的,堂屋里坐了不少人。 她公公是县令。 身为县令,当然是有几房妻妾的。 膝下嫡出的儿子是朱千度,庶出的就不少了。 如今她嫁到这府里来,因着朱侍郎的位份,她的地位也一下子就高了。 她是侍郎夫人。 她婆婆是县令夫人。 到底是做了几十年的县令夫人了,往日在府里就是有着一定的架式的。 现在又是侍郎夫人他娘,那气派就更足了。 那些小妾对她只有巴结的份。 凤吟见里面人还挺多的,挺热闹的,有欢笑声,便进来了。 新媳妇,无须人陪伴,她一个人就来了,就来了。 这胆子不是一般的大了。 凤吟一进来,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了。 眼尖的朱老爷子,朱侍郎的爷爷说:“这不是咱家新媳妇吗?” 一旁有小女孩瞧声和他说:就是咱家新媳妇。 说这话的是朱侍郎同母的妹妹朱千寻。 朱姑娘14岁了,生得水灵灵的。 身为县令之女,自然也是养尊处优的。 她好奇的打量了一眼这新媳妇。 这是她头一次见凤吟。 县令夫人诧异的,问她:“千度呢?” 不应该是她一个人来呀。 凤吟说:“大概是昨晚喝太多了,醉得厉害,现在还没有醒过来。” 县令夫人皱眉,嫌弃,教育道:“你这个做夫人的,要在跟前照顾着点,他喝了,给他水喝,他醒了,伺候他起床,洗漱。” 她独自一个人早早的跑来了,像什么话? 显得他家千度不成体统,睡懒觉似的。 本该新婚夫妇一起前来请安,敬茶的。 凤吟乖巧的道:“母亲说得是,我出来走一走,一会就回去了。” 她行了一礼,转身走了。 满屋的人,她实际上除了婆母,一个也不认得。 “……” 她神采奕奕的走了。 没有丝毫的尴尬。 新婚嘛,她的心情当然是高兴的。 她现在一个商户之女摇身一变,成为侍郎夫人了,巴不得全世界都知道她有多快乐,多幸福。 县令夫人叹气。 真是没有规矩。 自从儿子成为侍郎后,县令夫人越来越不太满意这个媳妇了。 总觉得一个商户之女高攀了她的儿子。 高攀了朱侍郎的凤吟高高兴兴的回去了。 本以为相公还在睡觉,不料,他竟也醒了。 知道凤吟出去了,他也就唤了奴婢,洗漱了一番。 只是衣裳还没有换上。 凤吟走了过来,温柔又害羞的唤他:“相公,你醒啦。” “我帮你更衣。” 她高高兴兴的去帮他拿衣裳,捧到他面前,要为他换上。 果然很有做妻子的模样。 由着她帮忙把衣裳穿好,系好后,朱侍郎忽然就又来到了芙蓉帐前,拿了匕,就在自己指腹上划了一下,在一方白布上抹上血。 凤吟震惊,一把抓过他的手心疼的嚷:“你这是干嘛啊?” 怎么还拿刀伤起自己来了。 朱侍郎说:“昨晚醉得厉害,没有来得及洞房花烛,委屈了夫人,一会敬过茶,我们再补上,走吧。” 她才没觉得委屈。 相公是她的,还能跑得掉不成。 不过,想着一会要补这个洞房花烛,她又羞羞答答,害臊的跟着朱侍郎一块去敬茶了。 随着这两人离开,有奴婢过来,前来收拾他们的屋,把布上的落红拿了起来,交给县令夫人。 这代表凤吟是贞洁的。 朱侍郎牵着媳妇一块过去给双亲敬茶。 院里的婢女看在眼里,就知道侍郎有多宠爱夫人了。 光明正大的牵起了手,婢女看着都不好意思。 很害臊的。 随着两人过来,县令夫人的目光在两人牵着的手上瞄了一下,脸上微有不悦。 他到底是侍郎了,怎么这般的不成规矩。 拉拉扯扯的,成何体统? 她和自家县令做了大半辈子夫妻了,也从未在人前牵过手。 满屋子的人顿时都没声音了,全都看着这两个人。 脸色各异。 当着儿子的面,县令夫人勉强忍下不悦,这事回头得好好教育一下凤吟的。 照着规矩,新媳妇要给公婆敬茶的。 婢女把茶端到凤吟面前,凤吟接了茶,跪下行礼,乖巧的要请公爹婆母喝茶。 县令轻咳一声,说:“先敬爷爷。” 爷爷是谁? 凤吟瞅了一圈,又没有人告诉她。 就听朱老爷子笑呵呵的道:“在这儿,在这儿。” 凤吟立刻起身,又跪了过去,笑眯眯的说:“爷爷请喝茶,孙媳妇给您敬茶了。” 她笑成一朵花,朱老爷子也笑着接了茶,一边押了一口后,说:“好好,争取来年抱俩。” 照着规矩,长辈是要给晚辈封礼物的。 老爷子就给凤吟封了一对银元宝。 凤吟满心欢喜的收下了。 瞧新媳妇打扮得珠光宝气的,老爷子就知道自个送对了。 新娘子爱财。 毫不掩饰的爱财。 她的婢女过来帮她把银元宝先收着,她继续敬茶。 县令接了茶,品了一口,照着规矩,媳妇改口正式叫爹了,他也是要给送个礼物的。 便给了凤吟一玉镯子。 凤吟继续一脸欢喜的谢过。 又给县令夫人敬了茶,改口唤她一声娘,还刻意多说了几个字,说祝娘福如东海,长命百岁。 又不是过寿辰,说这话干嘛。 真是没有文化没有知识。 县令夫人给她送了个簪。 等给了父母敬过茶,县令夫人又让她把家里的人认了一遍。 好不容易认完亲戚,说完话后,又到了午时,摆上午膳,一家人又一块用上了。 一上午的时间终算过去了。 下午的时间,朱侍郎又被年轻的几个公子叫出去玩。 他现在京师任命,难得回来一趟。 他大婚,放了些天假,可以好好歇息一下。 朱公子被邀请出去了,凤吟这边也没有闲着,被婆婆请了过去。 终于得了空闲,县令夫人想教育几句这新进门的媳妇。 凤吟进来,笑嘻嘻的唤了她一声:娘,您找我。 县令夫人沉着脸说:“凤吟,你如今既过了门,就是我们沈家的人了。” 凤吟便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姿态。 这个婆母不大好相处。 以前在京师,就不许她前去府上。 县令夫人说:“以后你的一言一行,就代表了我们朱家的颜面,在人前,你行事要端庄,人后,作风也当正派,你虽是商户世家出身,那也是正经人家清清白白的姑娘,在夫君面前,一举一动都要合乎体统,拉拉扯扯终归不好,惹人笑话。” 凤吟暗暗翻白眼。 婆母说这些干嘛? 她哪里不正派了? 婆母继续说话,她勉强听着。 本以为自己的娘亲够唠叨了,没想到千度他娘说起话来,更是没完没了。 她嫁给千度,可不是要整天听他娘唠叨这些没用的。 “千度在朝为官,早出晚归,你在后院要把这个家撑起来,让他外出无忧,回家就觉得幸福,身为妻子,你既要体贴入微,又要胸怀大度,不但要想着多为我们朱家开枝散叶,该帮千度的,你也要多帮衬着点,他在外面做官做事,需要打点的地方多了,对了,你的嫁妆暂时先放我这里,我帮你保存着,以后给千度打点仕途多有用得着的地方。” “凤吟。” 县令夫人的声音提高了些。 凤吟心里正在腹议这位婆母,听见她拔高了的声音,一个激灵回过神来。 “娘,您说什么。” 她赶紧恭敬的询问一句。 县令夫人气得瞪她一眼。 凤吟委屈。 县令夫人觉得她是故意打哑谜,但她也不是好唬弄的。 县令夫人直言道:“千度想要继续升官,就需要银子前去打点,咱们现在是一家人了,你们夫妻也就该同心。你的嫁妆暂时先放我这里,我帮你保管着,千度知道你待他如此掏心掏肺,一定会更爱你的。” 凤吟怔了怔。 说了半天,婆母是想骗她嫁妆? 想得可真美。 她的银子凭什么让旁人打理,她自个也会打理的。 凤吟眯眼一笑,说:“娘你一定是老糊涂了,相公仕途要什么银子打理啊?我大哥是太尉,等大哥出兵回来,我去找我大哥,让我大哥在皇上面前为相公美言几句,想升官还不容易?有我大哥在,咱们何必浪费这银情。” 县令夫人一时之间竟是被噎得无话可说。 她暗暗磨了牙,这凤吟瞧起来一脸娇憨,天真无邪的,没想到竟如此不好说话。 居然敢说她是老糊涂了。 气死她了。 勉强压下心里的不悦,她为自己找了个台阶,说:“若当真如此容易,等你大哥凯旋归来,你就去他面前多为千度说几句吧。” 凤吟笑着说:“娘你就放心吧,我相公的仕途,我一定会帮着操心的。” 县令夫人瞧她笑得一脸真心,又一脸天真无害,牙疼。 再瞧她一身的珠光宝气,眼疼。 县令夫人伸手拿了茶盏,去喝茶。 里面的茶已凉了。 她说:“凤吟,给我换一杯热茶。” 凤吟也就端了她面前的茶,凉茶倒掉,一边为她换上热茶,一边说:“娘,你这边要是奴婢不够用的话,我就把我的奴婢借一个为你用一用。” 她又不是奴婢,这种端茶倒水的活需要她来做吗? 在娘家,她娘都不指使她干这些的。 婆母在京师的时候就不喜欢她。 现在她刚过门,就想骗她嫁妆。 凤吟把茶端了过去,哼。 沈家的姑娘可不是好欺负的。 满上茶水,她端了过去,脚下却不小心踩到了自己衣裙,那么一绊,手里的茶盏飞出去了。 直接飞到县令夫人面前去了。 县令夫人一声尖叫,吓得腾的站了起来。 外面伺候的奴婢听见声音,赶紧跑了进来,就见凤吟人已跌坐在了地上。 凤吟的婢女赶紧上来扶了自家主子。 县令夫人的婢女也赶紧进来询问自家主子。 县令夫人气得不轻,好在这水没烫到她,但也飞溅到她身上去了,她不能不责备一句:“笨手笨脚的,端个茶都能摔着。” 凤吟委屈,解释道:“娘,我从小就是含着金钥匙出生的,过的是众星捧月的日子,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 她一个商户之女,还敢吹捧自己是含着金钥匙出生的。 县令夫人被这话噎得瞪眼,她可真敢吹嘘自己。 凤吟继续委屈巴巴的说:“这些下人的活也着实是第一次做,为防日后伤着娘,你看我的奴婢哪个好,就留下哪个来伺候娘亲吧。” 她才不要留下旁人的奴婢在自己的身边当眼线。 她又不傻。 县令夫人今天不想再和她废话了,摆摆手,说:“行了行了,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凤吟转身要走,忽然又停步回身笑着说:“娘,你是县令夫人,我是侍郎夫人呢。” 县令夫人面上一黑,她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凤吟笑嘻嘻的走了。 她的意思就是告诉她,它不是普通的农家媳妇。 少来教训她。 她在娘家天天听娘亲的教训够多了,可不想嫁过来之后,天天听婆母的教训。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675章 刚成亲就后悔了 随着凤吟离开,里面走出来一位姑娘,是朱侍郎的妹妹,朱千寻。 县令夫人本是想把她一块支开好说话的,朱千寻却笑嘻嘻的说:让我听听你们说些什么。 县令夫人允了,她也就藏了。 走出来,见母亲脸色不好看。 奴婢把地上收拾干净,又重新给沏了茶。 县令夫人摆摆手,又让奴婢都退下,和女儿说:“听见没有,你这个嫂子,看着又傻又天真,实则是个人精。” 朱千寻笑嘻嘻的说:“人家这叫大智若愚。” 县令夫人叹口气,说:“你说那么一大笔嫁妆,让她保管着,她保管得好吗?” “回头跟我哥哥说一说,她不听娘的话,难不成还不听哥哥的话?” 也只有如此了。 都是他们朱家的人了,这些嫁妆本就该归她这个婆母保管。 沈家那么多的财富,谁不觊觎? 说不眼红,不嫉妒,那是假的。 人就是这样子,看不得别人比自己拥有的更多。 只有抓在自己手里的,才叫自家的。 彼时,凤吟回了屋,托腮。 这才刚成亲,洞房花烛都没有呢,就成她一个人了。 莫名觉得,还是不要成亲的好。 不成亲,出了她的屋,她想找谁玩都可以。 京师,广陵,随便她逛。 也没有人会骗她嫁妆。 早知道成亲这么不好,她隐隐有点后悔了。 成亲就是从自己家里,搬到旁人的家里,听旁人训话的? 成亲的第二天,凤吟现了许多成亲后的坏处。 好处,好处一件没现。 无聊了一会,让奴婢把她的帐本都拿了过来。 这帐本上都是她的陪嫁。 说是十里红妆都不为过。 闲着没事,她去了一趟仓库,把自己的嫁妆都数点了一下,免得少了哪件丢了哪个,她不知道。 等全部清点一遍后,她又把门落了锁,为防止万一,她特意加了双重的锁。 更结实,更保险。 她的银子,可不想给旁人保管。 也不想旁人花的。 养家户口这种事情,本就该男人来做。 女人只要相夫教子把家看好就好啦。 不然,要他们当官干什么? 深冬的傍晚寒冷又宁静。 县令府上来往的人渐少,朱侍郎这个时候也回府了。 一回到府上,县令夫人就让奴婢前去请他,让他过来说话。 朱侍郎前来见她,给她行了一礼,唤声:母亲。 县令夫人颔,道:“你走了之后,我和你媳妇谈了几句,你猜她和我说些什么?” 朱侍郎问:“谈什么了?” 县令夫人冷笑一声,道:“我想着你将来仕途上定会需要不少的银子来打点,让她拿出一些嫁妆帮衬着你这个夫君,她竟是不肯,到底是我们朱家的人了,怎么就不和咱们一条心呢。” 朱侍郎皱眉,说:“人家刚过门,你就张口和人家要嫁妆,也不觉得难看。” 县令夫人辩解:“……都一家人,这有什么难看的,互相帮衬着点,本就是应该的。” 朱侍郎不悦,道:“这事您以后休要再提,传出去,只会让人笑话。” “都是一家人,她不传,谁知道啊?” “没什么事我就先回去了。”朱侍郎脸色不是很好看,转身要走。 县令夫人气了,道:“你现在是侍郎了,你媳妇是侍郎夫人了,你们一个个都比我身份高贵了是不是?” 居然都不把她放在眼里了。 朱侍郎回身问她:“那您到底想如何?” 县令夫人摆摆手,让他走了。 她只是想挑拨离间一下他们夫妻之间的关系。 那个商户之女,根本配不上她儿子。 朱侍郎也就赶紧走了。 成亲到现在,还没有时间洞房,他确实想赶紧回去见媳妇,把洞房给圆了。 回到他们的院中时,本想让奴婢不要通报他回来的事情,奈何凤吟的奴婢眼尖,老远看见他回来了,赶紧回屋通报上了。 凤吟却没有往常那样欢喜了。 听说侍郎大人回来了,她反应淡淡,喝了一口茶。 天色已暗,侍郎大人还没有回来,她有些饿了,就吃了一小块点心。 侍郎大人到现在才回府,她心里是有点失望的。 头一天成亲,房都没圆上,人也跑得不见影了。 成亲,一点都不快活。 她甚至想回家了。 好在马上可以回门了。 朱侍郎走了进来,她放了手里的茶盏,起身,这才迎了过去,说:“侍郎大人总算回府了,您在外面辛苦了。” 言语听起来真诚极了,只有她自己知道,她话里藏了多少挖苦和讽刺。 他辛苦啥了啊! 辛苦着去玩耍了。 朱侍郎没听出这话里有旁的味道,走过来和她说:“让夫人久等了。” 凤吟便眉眼一笑,道:“没有久等,夫君玩得快活就是凤吟的开心了。” 朱侍郎便说:“我去沐浴,再等我一会。” 哦…… 朱侍郎转身去了,吩咐奴婢准备水。 沐浴。 凤吟看看天,天已黑了。 莫名的想到一些事情,她脸上微微一红。 朱侍郎忽然就又过来问她:夫人要不要一起去沐浴? “……我沐浴过了。”她吓得拔腿就往寝屋那边跑,蹭的钻到芙蓉帐里去了。 谁要和他一起沐浴。 没羞没臊的。 她脸不觉然红了起来。 四下望了望,自个身在这芙蓉帐里了,一时之间不知道是该下去,还是该继续待在这里。 洞房花烛这事,她听过不少了。 画册里也见过。 母亲也特意嘱咐过她。 那些毕竟都是言传,没有实践过。 她满心慌张,紧张,整个人双手双脚顿时无处安放,不知道该干些什么了。 朱侍郎这沐浴的功夫也是快的。 一听脚步声进了,她顿时睁圆了眼,盯着芙蓉帐。 朱千度把芙蓉帐挑开,瞧她涨红了脸蛋,如鹿的模样,顿时被整笑了。 他说:“看来真是让娘子久等了。” “你,你把衣裳赶紧穿好了,你,你不冷吗?” 凤吟看他这样子,舌头打结了。 现在是深冬了,定然是冷的。 他衣裳都不好好的系,都不嫌丢人。 她,她可没眼看了。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676章 刚好美在他心上(2) 凤吟可不好意思正眼看他了,没他这般的厚脸皮。 偏她家夫君一本正经的和她说:不冷,全身都是热的。 合上芙蓉帐,他人进来了。 她惊。 这狭小的空间,一下子就显得更小了。 她转身想跑,都不知道要往哪里跑,只能赶紧往另一端去挪。 朱千度一把拽过她。 她惊呼一声。 好似良家少女遇着了地痞无赖。 她受惊的看着他,不知该做何反应。 朱侍郎只觉得眼皮直跳。 平日里不是挺大胆的,这会又吓得像只猫,好像受人欺负了一般。 他觉得好笑,又有趣。 就更想欺负她了。 他把人揽在怀里,说:“闭上眼睛。” 凤吟一吓,赶紧把眼睛闭上了。 今夜,她就要正式和他做夫妻了。 嘤嘤嘤,好羞人的。 朱侍郎低吻上她的唇瓣。 这一天,他等太久了。 她一动不敢动,仿若像只任人宰杀的小儿猫。 在这一方狭小的天地里,初经人事,她又慌又乱。 衣袍都被他给扔出帐外。 他在她耳边低语:“傻瓜,最近是不是又没好好吃饭?” 越来越瘦了。 他怕把她饿出个好歹来。 她整个人像熟透了的柿子,从里到外都是红的。 屋外伺候的婢女顿时羞红了脸。 侍郎夫人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婉转。 如歌如泣,呜呜动人。 在深冬的夜里,像是要哭泣,又像上在倾诉。 怎么会有人把声音得那般好听,动人。 她眸中噙着泪花,要落不落,控诉他:你坏。 他心满意足,在她耳边低低的说:“都怪夫人太迷人了。” 所以,直折腾了半宿,这屋里才渐渐安静下来。 她是那样的美,刚好美在他的心上。 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他看在眼里,喜爱在心里。 她被疼爱得有点不相话。 朱侍郎亲自给她上了药,又一边暗暗后悔。 她跟个懒猫似了,眼睛一闭,睡到天色亮起。 在朱侍郎怀里翻了个身,她睁了一只眼,看身边的夫君。 夫君抱着她的双臂紧了紧,把她闷在自己怀里,问她:“还好吗?” “你还有脸说。”她闷闷的又捶了他一拳。 “我看看。” 他忽然就起来了,说看就要看。 非要给她检查一番。 她脸红得不行,眼睛一闭,不敢看人。 侍郎大人没羞没臊,也太不矜持了。 朱侍郎视她若珍宝,爱不释手。 勉强压下种种恶念,他问:“今天回门,东西都准备好了吗?” 凤吟说准备好了。 打开他把玩的手。 侍郎大人也太不正经了。 以前也没这般觉得。 她忙爬了起来。 走路都感觉人在飘,差点没跌下来。 朱侍郎一旁暗暗笑她,目光追随着她一块起了身。 她却想着,等回娘家后,她还是在娘家住上几天吧。 侍郎大人走了过来,拿起自己的衣袍,自己动了手。 凤吟红着脸说:“夫君,我,我来吧。” 她拿他手里的衣袍,这事本该是由做妻子的来。 朱侍郎也就由了他,一边伸手去拢她的头。 凤吟低小声说:“有件事情,我忘记和夫君说了。”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677章 遇事姐妹有妙招(3) 瞧她说得小心翼翼的。 “什么事?” 凤吟一边帮他整理衣袍一边轻声细语、委屈巴巴的和他说:“昨天你走了以后,娘把我叫了过去,想代我保管我的嫁妆,说是这些嫁妆要为夫君打点仕途,若真是如此,我自然是万分愿意的,但我想着,我大哥是太尉,七妹是公主,仕途上的打理,无须我们破费太多,娘见我拒绝了,有点不太高兴,会以为我不为夫君的仕途着想。” 抬,她真挚的看着他,一本正经的说:“咱们家如今做到这份上,旁人巴结还来不及,何需我们去给旁人送好处?但我既然嫁到你们朱家了,以后大家就是一家人了,还有劳夫君在娘面前多为我美言几句,我祖母常说,家和万事兴,凤吟不希望因为这点小事让娘不高兴,对凤吟有误会。” 朱千度自然是应下她的话说:娘那边说了些什么,你也无需放在心上,别想太多了, 她抿唇一笑,应了声。 扭身,要整理自己的衣裳。 朱侍郎抬手环过她的腰,在她耳边说了句:“我来为夫人更衣。” 新婚夫妻,难免要腻歪一会。 等到洗漱过,两人前去给长辈问安。 待吃过早膳,套上马车,就回门了。 这才离开家三日而日,凤吟有种迫不及待想要回家的急切。 沈府多热闹啊! 朱侍郎夫妇一块回到府上,家里的人全都迎了出来。 等见过长辈,陪长辈说过话,沈家摆上丰盛的午膳招待新婚夫妇。 其乐融融。 回到自家的府上,那是一件快活的事情了。 全身放松。 用过午膳后,朱侍郎要和老丈人说会话,凤吟就和朝歌一块跑了。 路上的时候朝歌笑着感慨道:“不知不觉,五姐姐就为人妻了。” 前一世五姐姐没有得着的幸福,这一世有朱公子给补全了。 她这个做妹妹的,看她幸福了,也就圆满了。 凤吟却是悄悄的和她说:“我给你说朝歌,成亲一点意思都没有,我都不想回朱府的。” 她刚觉得凤吟现在过得幸福,她就给她泼冷水。 朝歌忙把她拉进自己屋里去,问她:“你相公待你不好吗?” “倒也不是不好,就是觉得吧,朱家没有咱家里香呢,尤其县令夫人,特别的坏心眼,还想打我嫁妆的主意,我才刚过门第二天,就想把我的嫁妆骗过去,这天下的婆婆,果然就没有几个好的。” 朝歌一怔,忙把事情仔细问了。 凤吟仔细的说给她听。 朝歌心里有数了,和凤吟说:“你这婆母既然掂记上了你的嫁妆,捞不到好处怕是不肯罢体,她是朱侍郎的娘,你表面上不能做得太难堪,免得你相公为难。” 凤吟皱了皱眉,她也是这么想的。 不想相公为难,又烦这贪心的婆母。 所以,她都不太想回朱府了。 朝歌想了想,有了主意,说:“你相公过几日还是要回京的,待你相公回京之时,怕你婆母会找各种理由留下你,你无论如何也不要留下,你就以照顾你相公为理由,跟你相公一起回京,顺便把你的嫁妆,也都装马车上,全都带到京师去。”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678章 沈家姑娘不受气(1) 把嫁妆带到京师,走哪带哪儿。 真是个好主意。 凤吟非常同意,只是拜托朝歌给她派些人过去朱府,等走的时候就把嫁妆一起带过去。 说好了这事,凤吟的心情顿时明朗了不少。 原来她一直不愿意回朱府的原因,是担心自己的这些嫁妆被婆母坑了去。 远离婆母,万事大吉。 她想当然的觉得,就可以快活过日子了。 姐妹在一起聊天,时间不知不觉就过去了。 六姑娘晚歌也过来看了看她,陪坐了一会。 再后来,朱侍郎这边就派人过来请了,请她一块回府。 凤吟聊得快活,便不想回府,直接让自己的奴婢回了话,就说多住几日再走。 再过一会,奴婢又过来回话说,朱侍郎过来了,在外面等她。 人都追到这里来了。 朝歌起身把凤吟请了起来,一边把她往外送,一边和她轻声说:“有什么事情,及时派人来传话就是了,出门在外面,千万别让自己受委屈,咱沈家的姑娘不受气。” “那我能多住一晚吗?” “侍郎大人不舍得让你住啊!” 凤吟不情不愿的被请了出去。 见到朱侍郎人时,她委屈巴巴的问道:“相公,多住一晚不行吗?” 朱侍郎说不行,严肃脸,转身走了。 凤吟只得跟他一块去见过长辈,与长辈辞别。 打道回府的路上,凤吟有些惆怅。 嫁出去的闺女,想天天住在娘家都不成了。 朱侍郎问她:想什么呢? 凤吟摇头,说什么也没想。 时光短暂啊,在娘家的日子怎么过得这般的快。 她隐隐记得昨天等相公回来的时候,那时间就停在了那儿,不会走似的。 忽然想起一件事情来,凤吟一脸期盼的看着他说:“相公,你回京的时候,不会把我留在府上吧?” “不会。”当然不会。 娶她过门,不就是想要随时随地看见她。 凤吟忙往他身边依了过去,跟个猫似的,笑眯眯的说:“我也想跟着相公去京师,好好照顾相公的饮食起居,以后相公的饭菜,我包了。” 朱千度说:别累着就好。 她眉眼一笑,做个饭一点不累。 倒是同房是个很累人的活。 看着相公好看的眉眼,她脸腾的红了。 相公瞧起来一本正经的,实则一点不正经。 她正眼含秋水,脸蛋红,唇瓣上却是一热。 朱侍郎把她抱在怀里。 她用这般热情的眼神看他,谁顶得住。 若不是顾及着这是深冬,怕冻着她了,他都不会管这里是不是马车了。 好不容易回到府上,朱侍郎拽着她去给长辈问了安后,找了个借口就退下了。 带了她直奔自己寝屋去了。 关上房门,余音环绕在整个屋里。 直折腾她到深夜,她呜呜的捶他,委屈巴巴的撒娇:相公,累。 他说相公不累。 翌日。 由于晚上折腾得过晚,侍郎夫妇就无法早起。 这两人迟迟不过来请安,侍郎他娘派人来问了。 外面的婢女说侍郎大人和夫人还不曾起来。 婢女前去回话给县令夫人,县令夫人气得脑门疼。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679章 不能怪侍郎夫人(2) 哪个媳妇敢在婆家睡到日上三杆? 憋着一肚子气,县令夫人忍了又忍。 她是侍郎夫人,她还是侍郎他娘呢。 她位分再怎么大,也不能越过侍郎他娘是不是? 这才刚过门,就不把他这个婆母放在眼里了。 几房小妾在请过安后都没有急着离开,一看这新媳妇到现在还不曾过来请安,说是还在睡觉,这还了得。 几房小妾一个说这个,一个说那个,全是风凉话。 县令夫人更气了。 那时,凤吟迷迷糊糊就给整醒了。 先她一步醒来的侍郎大人在她颈窝里啃开了。 她眼眼一睁,这屋里天色已大亮了,明显时候不早了。 她慌忙坐了起来,委屈:“你醒了,怎么不喊我一声呢,都耽误了给娘请安了。” 还不是看她睡得太香太沉,想着昨晚又累着她了,便想她多睡一会。 朱侍郎说:“请安这事,以后可以免了。” 既然免了,不妨再做点别的。 凤吟一看他又欺身上来了,眉眼一羞,脱口便是娇嚷一句:“你就是想干这坏事。” 朱侍郎说了句:知我者,凤吟也。 没错,他就是想多干一会坏事。 所以,请安是免了,坏事是不能免的。 等回了京师,要忙的事情多了。 趁着人还在广陵,就由着自己的性子肆意一回了。 凤吟被压榨得只剩半口气。 等两人一块过去见长辈的时候,已是午时。 大家在一起用过午膳后,县令夫人把凤吟单独喊到自己跟前,想要和她再谈一谈。 凤吟站在她跟前,一派天真无邪,喊她一声:“娘。” 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她实在是无法不教训凤吟了。 县令夫人沉着脸说:“凤吟,你们虽是新婚,但也不能这般的没有节制,都睡到现在才起来,像什么话?” 凤吟委屈,解释道:“娘,这事真不怪我,是相公他太勤奋了。” 县令夫人瞪大眼睛,只觉得脑门冲血。 虽然凤吟说得很隐晦了,身为过来人,她还是一下子就明白她在说什么了。 气得县令夫人舌头都要打结了。 她还真是什么话都敢说。 县令夫人脸色铁青,指了指她。 他们朱家怎么会娶了这般不知羞耻的儿媳妇? 果然是商户之女,出身低贱,性情就总归不太受约束。 凤吟见她气呼呼的指自己,还怪上她了。 凤吟更委屈了,说:“娘,要不我把相公唤过来,您来和他说说吧,我腰到现在都是酸的。” “你给我闭嘴。”县令夫人嗓门一下子就高了起来。 她见过各等不要脸的狐媚女子,可这话从凤吟嘴里说出来,她是不能接受的。 她是正妻,凡事都要规规矩矩的。 凤吟被她一吼,眼泪啪啪的掉:“娘,您干嘛这么凶我呀。” 然后,她转身跑了。 “……”县令夫人更气了。 她话还没说完呢,她就跑了,这就跑了? 跑开的凤吟出来后,见自家夫君站在那边等着,她掩面走了。 朱千度怔了怔,转身进了屋,去见他娘。 县令夫人正气得喘气。 她活了这么多年,什么样的人没见过。 隐隐觉得,自己遇着对手了。 这个看似憨傻又简单的姑娘,一点不简单啊! 朱千度问她:“娘,凤吟怎么了?” 县令夫人冷哼一声,道:“我不过是说她两句,让她以后不要起得这般晚,我儿子就来兴师问罪了。” 正是新婚,能让他折腾到午时才起来,恐怕儿子已被这媳妇迷了心窍了。 朱千度说:“是我的原因,和她没有关系。” 把错全揽自己身上了? 何等的护妻心切啊! 她都没遇着这等好事过。 县令夫人忽然一笑,道:“为娘明白,年轻人嘛,又是新婚,难免没个节制,但是为娘还是要说一句,凡事节制着点好,不然,等你到了你爹这个岁数,有你后悔的。”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680章 贤良淑德她没有(3) 这是在说他爹现在的身体不行了。 年轻的时候挥霍得太狠,掏空了。 朱千度不置可否,行了一礼,走了。 待回自家院宇,便让下人浴房准备好水。 走进寝屋,就见凤吟已若无其事的坐着,喝茶。 看见侍郎进来,面上有几分的不自然。 新婚夫妻在一起,好像除了那事,就是那事似的。 朱侍郎来到她旁边,和她说:“娘那边若说了什么重话,别放在心里。” 凤吟嗯了一声。 朱侍郎又小声说:“夫人随我一起沐浴。” “……不,不行。” 她舌头顿时打结,侍郎放下她手中的茶,伸手便把她抱了过来。 所以,她的不行,是无效的。 从浴房再到寝屋,她又经历了一场天昏地暗。 芙蓉帐中,她又捶了他好几记粉拳,无不娇媚的骂他一句:侍郎大人现在越不正经了。 侍郎大人一本正经的说:“是夫人太会撩人了。” 平日里只见她一脸娇憨的模样,单纯无害。 很好欺负的样子。 在他的宠疼下,她展显了他所未见过的一面。 千娇百媚。 让人欲罢不能。 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 在广陵的这些日,侍郎大人和往常一样,睡到太阳高高挂起。 儿女情,温柔乡,无法逃脱的定律。 在侍郎大人的怀抱里,凤吟娇里娇气的和他说:“过几日你就要回京了,到时候就把我的嫁妆一块带到京师吧。” 朱侍郎自然说好。 她自己的嫁妆,本该由她自个做主。 凤吟见他毫无二话,心里快活,爬起来羞答答的去亲了亲他。 她这个人,不论作的事有多大胆,面上却是能羞答答的。 这会让人想要与她做更多羞答答的事。 这事后,隔了两日,朱府门前忽然来了大批的人马。 凤吟亲自把人领到府上,然后去了自己的库房,让人把她的嫁妆全都搬了出去。 闻讯赶来的县令夫人跑过来问她:凤吟,你这是在做什么? 凤吟莞尔一笑,说:“娘,夫君就要入京了,凤吟也理当随夫君一起入京,好照顾夫君,这些嫁妆也理当随夫君一起入京,好为夫君所用。” 这些嫁妆为她夫君所用? 她信她个邪。 县令夫人脸色沉了下来,道:“凤吟,千度在朝为官,你过去只会给千度添乱,让他无心早朝。” 新婚夫妇,在这府上这几日,天天睡到日上三杆,这事府里还有谁不知道吗? 也不嫌丢人得慌。 凤吟却是眉眼一笑,说:“娘,您放一百个心,等到了京师,我一定会让夫君每天早朝的,凤吟是个明事理的人,知道轻重哩。” 这脸皮不是一般的厚。 居然敢夸自己明事理,知轻重。 她知道个球。 真要明事理,在府上这几日,就不是天天缠着千度,整日不出屋了。 县令夫人只好再找理由,耐着性子道:“凤吟,你才刚入我们朱家,许多的事情还不懂,你现在理当留在府中,跟着我好好学习掌家一事。” 凤吟忙道:“娘,我娘家是世代从商,掌家这事难不倒我的,娘您要是觉得在府上掌家辛苦,不如就让二娘三娘她们为你分担一点吧。” “……”让那些小妾为她分担? 想都不要想。 县令夫人被说得气了起来,道:“我这个婆母的话,你是不肯听了?” 凤吟暗暗翻个白眼。 在这事上,肯定不能听她的。 屋内,朱侍郎这会正在里面坐着。 外面的话,他算是听了个清楚。 他起身,走了出来,打算给凤吟解个围的。 凤吟有些委屈,忽然小声说:“婆母,我是侍郎夫人诶,您也给我留点面子好不好?” 所以,休要仗着她婆母的身份来欺压她。 县令夫人被气得不轻。 她是侍郎夫人,她还是侍郎她娘呢。 她说什么了吗? 骄傲了吗? 侍郎夫人又如何? 这都是她儿子给的尊荣,她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反了她了。 气得她这个县令夫人抬手就想给她一个巴掌,也好让她晓得在这个家里,谁的位份最大。 “娘。” 朱侍郎的声音忽然就传了过来。 儿子出来了,县令夫人这才心有不甘的把手放下来。 凤吟一看夫君来了,朝后退了退,有些委屈的咬了咬唇,不说话了。 朱侍郎说:“凤吟这事,我同意了,你就由她吧。” 侍郎她娘气得一口老血卡在喉咙里没出来。 她忍了又忍。 这是新婚,她就不相信过段时间,儿子还会这般腻着她。 等新鲜感一过,到时再朝儿子房里送几个小妾,看她凤吟还敢恃宠而娇? 有她哭的时候。 男人都是喜新厌旧的,这是千百年来不变的道理。 既然儿子同意了,她总不愿意当着儿媳妇的面与儿子争执什么。 勉强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道了句:“随便你们吧,我是老了,管不了你们了。” 转身走了。 凤吟目送婆离开后,转眸看了看自家夫君,小声说:“我好像又惹到娘不高兴了。” “外面冷,进屋说吧。” 朱侍郎拉她进了屋。 他坐下来,凤吟为他倒上一杯热茶,笑吟吟的说:“夫君,请用茶。” 远离了朱府,去了京师,以后就只有她和夫君了。 没有婆母在身边,心里不觉然就快活起来了。 原谅她真的不是一个贤良淑德的好儿媳妇。 但做夫君的好媳妇,她还是可以的。 她已不是那个与姐妹吵架,都会被骂哭的凤吟了。 毕竟,她长大了。 已为人妇。 当年,朱公子说要娶她。 那时,她傻傻的问他,会不会养外室,准备娶几房姨娘。 那天,朱公子对她说:这要看你的手段了,让她想办法笼络着夫君的心,心里眼里脑子里想的都是她,夫君就不会想旁的姑娘了。 当时可把她愁坏了。 朱公子勾着手指让她过来,说要教她。 她本想洗耳恭听,他却亲了她。 朱公子和她说:要这样讨好你的夫君,让他眼里心里身上都是你的味道,挥都挥不去,他也就没有时间想旁的姑娘了。 这话她一直牢记在心。 所以,现在成亲了,她是不会离开夫君一步的。 他去哪里,她就去哪里。 她夫君现在是侍郎,以后做的官要是越来越大,有的是姑娘愿意过来给她夫君为妾的。 能阻止这一切的办法,就是笼络着夫君的心。 夫君不想了,谁也奈何不了。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681章 第一战全军覆没 随着侍郎夫妇进京不久,花颂这边也出嫁了。 沈老夫人惟一的亲外孙女要出去,自然也不会亏待了她。 虽没十里红妆,普通人家该有的嫁妆,也是不少她的。 朝歌想起前一世,奶奶送她的可是十里红妆。 这一世闹出太多不愉快,她在老夫人心里的分量到底是不如从前了。 花颂的婚后生活可不如人家侍郎夫妻恩爱。 钟玄明内心本就对她百般嫌弃,嫌弃她曾跟过韩孝郡。 在他心里,花颂本就是不干不净的人了。 结果,新婚之夜,还就真没有落红。 明显的早与韩孝郡有了不要脸的事情生。 钟玄明更是嫌弃得不行。 钟家的儿媳妇,怎么着也该是个清白的吧。 只是考虑着她与沈家的关系,明面上就忍了过去,私下里就不肯多往花颂屋里去了。 在这期间,花颂也隐约觉察出一些不对劲。 钟玄明待他那个小厮,就是沈家那个庶子,可有点不同寻常。 有那么一次,她专门赶在钟玄明沐浴的功夫去找他,只是没让人通报。 她自个蹑手蹑脚的进去了。 钟玄明沐浴也从不让人在旁边伺候,除了那个常伴他左右的小厮。 花颂走进去,还没看见人,就听见里面传来了不可描述的声音。 她悄悄走到屏风后一看,这还了得。 钟玄明对她冷冷淡淡,对沈承恩却是百般温柔,热情得不得了。 她气得全身抖,不小心晃动了屏风,钟玄明一记眼神就杀了过来。 花颂一慌,一乱,猛然甩袖,转身走了。 沈承恩也是面上一慌,气得把人一推,嘀咕着抱怨一句:“现在好了,让她现了,以后还会有我好果子吃。” 钟玄明哄他说:“有我在,不会有人敢把你怎么样。” 沈承恩推着他让他也快出去。 因为要处理花颂这件事情,他只能暂时忍了忍,出去了。 来到外屋,就见花颂人坐在那里。 她显然怒气不能平,也恶心得不得了。 若是找个女人,还能忍。 找沈承恩,这算怎么一回事? 看他若无其事的进来了,花颂冷笑一声,说:“没想到你竟是如此的不挑食,一个庶子,你也看得上。” 钟玄明冷嘲回去:“你也没比他高贵到哪里去。” 不过是寄人篱下的可怜人罢了。 花颂面上一黑,被戳到痛处,她勉强忍了忍,说:“今天你必须给我一个交代。” 钟玄明好似不知她在说什么,问:交代什么? 花颂见他没有丝毫羞愧,就知道他是铁了心的要护那人了。 她咬了咬牙,说:“要么他死,要么,你我和离,我回我外祖母那儿。” 然后,把他这些见不得光的事抖出去。 从今往后,看有谁家的好闺女会愿意嫁他? 他本就是克妻之人,让人避之不急了。 钟明玄笑了一下,说:“花颂,离了我,你以为你还能再嫁得出去吗?即使嫁得出去,还能嫁得好吗?你何必自断前程,你跟着我,在这钟府做你的少夫人,吃香的喝辣的,人人尊敬不好吗?我的事你少掺合,咱们两个井水不犯河水,我保你一世无忧。” 话虽如此,他却知道,这个女人是留不得了。 自己的把柄被她抓在手中,只会被她牵着鼻子走。 花颂因这一番话渐渐冷静下来。 钟玄明的意思再明白不过。 她只要睁只眼闭只眼,她就可以继续在这钟府做少夫人,人人尊敬。 一旦有一日,她旦下钟家的孩子,因着沈家的关系,她的地位会更加无人可以撼动。 钟玄明虽然可恶,她那个公公还是比较明事理的,待她分外客气。 目的当然是,指望有一天钟家被沈太尉提拔。 权衡之下,花颂就平息了自己的愤怒。 等着瞧吧,早晚有一天,她会弄死沈承恩。 在这期间,大耀的军队早已抵达了邶国的边界之处。 两国相邻,打起架来本是方便的。 以着大耀这百万的铁骑军队来看,攻破一个小小的邶国,易如反掌。 全军也都这么想的,所以就雄赳赳气昂昂的来了。 不料,事情竟不是这么一回事。 第一天出战,皇帝带兵亲自上阵。 就是人在战车之上,他指挥。 沈太尉和萧神医相随左右,一同站在战车之上,保护他。 第一战,瞬息间就死了他们十万人。 小小邶国的军事力量之强大,是他们远远想不到的。 随着大耀军队踏来的路上,邶国这边早已收到消息。 知道大耀要来攻打自己,并且是御驾亲征的,人家当然不会闲着,早就提前作了部署,各处埋伏了不少杀伤力极大的火药。 那一天,邶国的皇帝虞羽也来了个御驾亲征。 两军交战在平原之地。 邶国的军队远远少于大耀。 一眼望去,大耀的军队那是黑压压的一片,任谁看着不丧胆。 随着一声令下,双方都喊着朝对方杀了过去。 就在那时,邶**队忽然就往后撤了。 大耀军队想当然的觉得,一定是邶**队看见他们兵马众多,怕了。 大耀军队是准备一举攻破,一路打进邶国的,自然是不放松的追了过去。 那时,四处传来轰炸声。 只见地面上炮火连连,直冒烟火。 有的地上,直接被炸出一个大深坑来。 大耀这边的军队连人带马,被炸得横飞,四肢不全,惨不忍睹。 这是一个冷兵器时代,大耀是没有这些玩意的。 众将士都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有的人就从马上摔了下来,有的是被受惊的马一脚践踏上去。 皇上拿着千里眼远远观看,震惊。 萧神医说:“不好。” 沈太尉也看出来了,非常的不好,不妙。 完全无法理解,也不知道那边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只见自己的军队都从马上摔了下来。 片刻之间,十万的人马,没了。 震惊之余的皇上姬闵一下子就分辨出来那是什么了。 这些东西,只能是羲荷才会拥有的。 这是她从另一个世界带过来的。 邶国居然拥有这些东西? 要么就是羲荷把这些先进的武器告诉了虞羽,要么就是羲荷人现在在虞羽的手中。 不管是哪一个原因,那一口气都堵得他心口难受,脸色黑,一口血就吐了出来。 羲荷啊羲荷。 “皇上,您稳住。”萧神医想他是见自己的军队一下子全军覆没了,急火攻心,才会吐出气的。 他身子骨本就不好。 皇上咽下那口腥甜,咬牙切齿,恨啊! 他喘着气,艰难的说:“朕一心待她,除了这个江山,恨不得把所有的都捧到她手里,她却始终不肯对朕掏心掏肺,她把这些武器的秘密都告诉虞羽了,她是存心想要灭了朕的国……” 虞羽,他真恨这个人。 在她心里,他始终不如虞羽的。 沈霁月好像明白什么了。 “撤吧。” 他一声令下,这第一战,大耀剩余的人,可以说是狼狈的逃回去了。 许多士兵吓得有几分的魂不附体,从未见过这样的场面。 一瞬之间,全军覆没了。 好在邶国那边并没有人追过来。 一回到军营,静安王姬良先一步迎了出来。 一看皇上受伤而归了,再看几个人脸色都不好看,就知道这一战打得并不痛快。 萧神医这边先把皇上送进了寝屋休息。 闻讯的墨涵也匆的迎了出来。 皇上气息不稳,躺了下来。 墨涵想要过去询问情况,就听沈太尉说句:“留步吧。” 墨涵只好在外面等着。 她虽是皇上宠爱的人,到底还只是一个婕妤。 沈太尉却是宠臣。 皇上更多的事情要仰仗他。 墨涵在他面前也不敢有二话,只能眼巴巴的看着他进去的英姿。 沈太尉那样的美好,却不属她。 ~ 萧神医这边给皇上服了药后,皇上在休息一会后,渐渐平缓下来。 他看了一眼面前的沈太尉,有气无力的说:“沈太尉,我们恐怕无法攻破邶国了。” 沈太尉问:“那些东西是什么?” 皇上勉强一笑,笑得有些惨淡,道:“说来也许你们不信,这个世上,并非只存在我们一种人。还有一种叫未来人,他们不是我们这个世界的人,他们来自于未来,她们的智慧是无们这个世界的人远远无法相比的,她,她的脑子里,拥有一种神奇的武器,就是刚刚你们所看见的,再强的铁骑军队,都不是这种武器的对手。” 沈太尉一旁听着,问他:“皇上认识这么一个人?” 皇上叹了一声。 他身体不适,一下子说出这许多的话,累得够呛。 缓了一下,他说:“认识,他曾是朕的爱妃,不但朕认识,虞羽也认识。” 沈太尉了然于心,道:“如此说来,皇上的爱妃最后把这些秘密武器交给了虞羽?” 皇上点头:“不然,邶国怎么可能会有这些东西。” 沈太尉也就道:“臣明白了,皇上您的龙体需要休息,等您休息过,再议。” 皇上闭了闭眼,由他们退了下去。 静安王看了他一眼,想说什么,终是什么也没有说。 墨涵随之走了进来,扑在他身边假哭:皇上,您没事吧? 皇上重重叹口气,说:“让朕静一静,你下去吧。” 他的脑子里现在也是乱得很。 羲荷待他怎么就如此的狠心。 把这些秘密武器交给虞羽,大耀就将再不是邶国的对手了。 除非,他们有办法把虞羽抓住,审问,让他交出那些秘密武器。 或者,把羲荷找出来,捉住。 另一个房间内,沈太尉、萧神医、吴子越、静安王、白奕、沈朦坐了下来。 之前的战事,他们已知道了。 沈太尉说:“靠硬攻,恐怕很难攻破邶国,只会让大耀的军队死伤惨重。” 白奕直问:“沈太尉的意思是不想打了?” 话里有几分的不悦。 静安王挑眉,道:“沈太尉说得很清楚了,再打下去,也无法攻破邶国,只会让大耀的军队死伤惨重。” 白奕了然,道:“既然贪生怕死,收兵回宫吧。” 霁月看他一眼,没说话,又扫了一眼萧神医,他默。 静安王皱眉。 听听这白奕说的是人话吗? 静安王与他杠了起来,说话毫不客气,他向来不是一个会客气的人,尤其听白奕这冷嘲热讽、阴阳怪气的话,再见霁月不与他说什么,他可忍不住了。 “这是贪生怕死的事情吗?明知会兵败,还要战,你这是想让大耀的军队全军覆没在这儿吗?光有蛮力是不行的,拜托你用点脑子做事。” 白奕淡淡的看他一眼。 静安王瞪他一眼,问:“究竟谁才是沈太尉?” 要听他一个小东西在这里指手划脚。 白奕脸黑,脸一扭。 萧神医这才说:“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沈太尉若怕损兵折将,可以暂时休战,一旦休战,势必会带入反效果,令士气消沉,以为邶国可怕无比,沈太尉都不敢战,谁还能战,邶国只会被传来越来越神,最终无人敢战,吴二哥,你说呢?” 这看法吴子越同意,道:“反事都有两面性。” 沈太尉坚持己见,道:“传令下去,暂时休战,重整士气。” 他意已决,不肯再战。 沈朦咬咬牙,生气,道:“既然如此,我们何不潜入邶国的皇宫,也避免了损兵折将。” 休战,这是他最看不上的。 他恨不能带人再立刻杀入邶国的营帐,把一切都夺回。 只是,兵在沈太尉的手上,全军也只听他号令。 潜入邶国的皇宫,把人擒住,这倒是一个不错的想法。 亲眼经历了那一战的沈太尉明白,就算把全军派出去,也只是白白送命罢了。 他是大耀人,并不想大耀的士兵再去白白送命。 十万的军队,瞬间就没了。 血肉横飞。 他不能拿这些人的生命去赌。 如果潜入邶国,毁了邶国的兵库,虽然这并不容易,却是惟一的办法了。 思及此处,沈太尉说:“那就潜入邶国,毁其兵库。” 静安王不大同意,道:“邶国有此秘密武器,他们的兵库又岂是一般人说闯就能闯进去的,只怕处处设有机关,一旦触碰,也被炸个血肉横飞。” 沈朦没有亲眼看见那一战,他们一个个说得神乎其神,他昂了昂头,无所畏惧,说:顾虑重重,要几时才能成事?你们不敢去,我去闯。 萧神医说:不行。 他不能让阿弟去犯这险。 白奕黑着脸说:“你们别争了,我和沈朦一块去。” 邶国是他们的,他们必须回去。 沈太尉说:“我跟你们一块去。” 他想去邶国的皇宫看一看,母亲是否在那里。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682章 虞羽的皇后羲荷 皇上说,有一种叫未来的人,不属于我们这个世界。 这个未来人,沈霁月是知道的。 母亲小时候和他不只一次的说过:儿子,娘告诉你个秘密,你可不要告诉别人哦。 他当然说好。 母亲说:娘不属于这个世界,你娘我是来自未来,我们那个时代什么都有,娘还真想带你回去见识见识,可惜娘找不到回去的路了。 根据皇上的所说的话来看,那人是他的母亲无疑了。 她的确是一个不一样的女人。 如果她真的还活着,又是在邶国,他必须去见一见她。 她应该是活着的吧。 心里有再多的猜测,都不如亲自去一趟邶国的好。 静安王劝:“沈太尉你何必要亲自去冒险,先派人些探一探。” 沈朦冷笑一声,说:“如果我们都无法潜入邶国的皇室,这世上还有谁能潜得进去?” 无人能做了。 这种事情交给旁人去做,他更愿意自己亲自去做。 让虞羽看一看现在的他。 他现在已经长大了,再不会怕他了。 也不需要他了。 静安王就觉得这小子现在还真不是一般的狂傲。 他这次随军队出来,变了一个人似的。 一点不知道谦虚。 沈太尉问吴子越:“你怎么看?” 吴子越说:“你是皇上宠臣,皇上必不许你去,萧神医是皇上的救命药,皇上也必不许他去。” 这话倒是一针见血。 沈太尉表示先问过皇上的看法,再作打算。 商议过后,就此散去。 白奕沈朦跟着一块去了萧神医那边。 白奕沏上茶,为几个人满上。 沈朦在和萧神医说话:“沈太尉指望不上了。” 让他出兵,已经不可能了。 萧神医淡淡的道:“耀邶之战,耀军全军覆没。英勇善战,一路把蛮夷杀个片甲不留的沈太尉心里忌惮了。他都惧了,谁还敢战?” 沈朦咬咬牙,骂了一句:废物。 沈太尉未免太过废物了。 萧神医说:“他的忌惮也不无道理,就算再派出二十万,面对那样的武器,也会全军覆没,出战一事不用想了,也不用逼他了,他意已决,就不会更改。” 认识了这么久,对于沈太尉,也算得上了解了。 白奕端茶过来给两位,问:“难不成,要靠我们三个单打独斗?” 萧神医押了一口茶,轻哼一声,道:“如果不摧毁邶国的兵库,把制造武器的人杀掉,派再多的人去也是没有用的。” 可是,真的会很不甘。 只要打过去,对面就是邶国了。 耀国的大军一路压过去,就可以把邶国的城池逐个占领。 这是原先的想法,以为也照着这个想法生。 结果,第一仗就被打得溃不成军。 若是这般,他们几时才能回邶国,才能夺回自己失去的一切。 白奕说:“以后不用对沈太尉抱太多想法了,他到底是大耀人,不是邶国人,他想到的只会是大耀的利益。” 萧神医嘴角扯过淡淡的笑。 大耀的利益吗? 他若要让这大耀的军队为他所用,沈太尉会岂敢不给用。 不过,这些军队派出去也是没有用的,不如先留着吧。 翌日。 休息了一夜的皇上,气色并不好。 一夜过去,对于他的心灵来说,更多的是折磨。 那一战,一整夜都在他的眼前晃。 他几乎没有合上眼。 想到许多的往事,脑子里越来越乱。 如果羲荷在邶国,要帮助邶国,他如何能胜得了? 只怕不久之后,整个大耀都会被邶国吞灭。 大耀的军队再多,也无法承受邶国那些足以毁天灭地的武器。 于他来说,那些武器,已经是毁天灭地了。 一战过去,地上都是深坑。 四周都是烟雾,天空像被乌云遮蔽。 乌烟瘴气。 就好像谁放了一把火,连天空一块给烧了。 萧神医给他看过病后嘱咐他多休息,退了出去。 沈霁月前来和他说了自己的想法,就是休战,不能再战。 不能再战,这一点上皇上是同意的。 大耀再多的军队,也禁不起这般的摧毁。 大耀需要再个战略。 沈太尉又说了一事,就是他亲自去邶国一探。 皇上有几分力不从心的说:“沈爱卿的爱国之心朕记下了,邶国你不要去了,朕可舍不得沈太尉出任何的意外,这事就交给旁人去做吧。” 霁月默了默。 交给谁来做?再没有比他更合适的人了。 他却懒得与皇上多作解释,皇上的想法,他再明白不过,就是怕他死了,没人为他所用了。 皇上瞧他还不情愿似的,叹了口气,语气是不容置喙的,道:“就这么办吧。” 霁月说:“臣遵旨。” 霁月退了下去。 稍后,萧神医来到他的营帐询问情况。 沈霁月把皇上的意思转达给他了。 萧神医语气轻淡,问他:“所以,沈太尉是不打算去邶国了。” “我会去邶国。” 萧神医颔,道:“皇上需要静养。” 沈霁月说好。 这是想让皇上继续睡着,免得他干预沈太尉办事。 皇上因为第一战就吃了败仗,急火攻心,气得吐了血,这几天一直卧床静养。 静养几天也没有见效,皇上后来清醒的次数就越来越少了。 再后来,就昏迷不醒了。 皇上昏迷不醒,这事可不能外传,乱了军心,罪过就大了。 为了不至于扰乱了军心,知道内情的人都守口如瓶,对外只说皇上还在静养。 大耀这边的军队处于休战的状态。 私下里,大家都在说那一场的耀邶之战,说得那是一个神乎其神。 军心很容易就涣散下来,来时雄赳赳气昂昂的士气已不在了。 大家每日吃吃喝喝,就盼着上面话,撤兵离开。 大耀休战了,邶国的军队倒也没有主动再战之意。 邶国的军营那边,一片详和之态。 士兵们照常吃喝,照常操练。 在姬闵的心里,年过中旬的虞羽一定和他一样老了。 事实上,虞羽一点不显老。 眼角没有皱纹,皮肤还很光滑。 说他二十五六岁也不为过。 对于他这样的男人来说,现在这个年纪,一切都是最好的。 岁月才过了一半。 人过得舒心,又有一位会保养的皇后照顾他,爱他,他也就显得更年轻了。 这位皇后叫广寒,也正是姬闵口中的羲荷。 是虞羽失而复得的妻子。 此时,这位皇后就依在他的怀中。 眉宇之间,温柔又不失英气。 又柔又飒的一个妇人。 她的确是一位上等的美人。 这么多年过去了,依旧年轻美丽。 她张着樱桃口,一边吃着面前的水果,一边问他说:“你为什么不乘胜追击了?” 大耀的军队明显不是他们的对手。 这些人仗着自己人多,派出那么多的军队,明显是想一举攻破邶国,把他们邶国给踏平了。 邶国是大耀的一半,若非靠着这些武器,是无法抵挡大耀的铁骑军队的。 虞羽拨弄着她的墨说:“让他们见识一下我们的厉害就好了,打仗什么的最没意思了,朕还是乐意遵守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规则。” 他更愿意守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和她过太平的日子。 羲荷莞尔一笑,道:“他们已经休战了,现在军队都撤了下去,定然是知难而退了,那我们也回宫吧。” 打仗什么的,她也是不喜欢的。 民不聊生,血流成河。 十万人,一下子就全被炸死了。 她都为他们悲哀,但也没有办法。 这些人要来欺负他们,总不能由他们打的是不是。 虞羽说好,然后去夺她嘴里的葡萄。 两人跟个长不大的孩子似的,打闹在了一起。 虞羽一点一点的亲吻住,如亲一件珍宝。 她本就是他失而复得的珍宝。 遥想当年。 他在大耀的皇宫为质子。 她是他门前的奴婢,为他端茶倒水。 地位卑微的宫女,软弱可欺。 又是伺候质子的,更是人人欺负了。 直到羲合来了。 她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她来自未来。 因着一些机缘,她重生在了羲荷的身上。 她性格大变,本该软弱可欺,反倒变得见义勇为,有情有义。 帮着他这位质子教训那些嘲笑他,指点他的宫女太监。 那时他就知道,她不是羲荷了。 她机智多谋,有情有义。 她又冷又飒,身手敏捷。 她非寻常女子。 日日相处,他难免心动。 那些年,两人在一起有过太多太多的经历。 他爱她。 她也爱他,爱得纯粹,毫不保留。 无名无份的,就把她最宝贵的一切给了他。 他要回邶国,她一路护送。 他本想着,回邶国后,就娶她为妻。 事实上,并没那么容易。 他身为邶国的质子,在大耀待了那么多年后,想要再回邶国,邶国已无他容身之处。 有太多人不想他回去的。 身为邶国的皇子,他回去了,就意味着要与旁的皇子争夺那个太子之位。 当然,也有人想他回去。 白家的人是他最大的支持和帮助,也是他母妃的父家。 白家的人帮助他,也是有条件的。 白家的人让他娶了他们的女儿白禾为妻。 为了回邶国,他答应了。 羲荷默不作声,他以为是默认了。 后来才知道,她容下不这等事。 待他安全回到邶国,夺了皇位,她才对他说:她要走了,要回大耀去了。 他震惊不已,问其原因。 羲荷才说:我从小接受的婚姻教育是,一夫一妻,没有三妻四妾,我无法改变这个世代,也无法改变你,道不同,不相为谋。 他不可置信的问她:“既然如此,你为何要一路跟随我到今天?为何要与我夜夜缠绵?” 她眸中染上一丝哀伤,却终是没给他答案。 为何要一路跟随他,还不是因为放不下他。 为何要与他夜夜缠绵,还不是因为无法割舍他。 再多的放不下,再多的无法割舍,最终还是算了。 她无法忍受,他有旁的妻子。 她走得干脆利落,他却思念成河。 他得着了一切想要的,却失去了她。 独守着这个江山,再多的荣耀都无法让他开怀。 久而久之,他厌恶身边的一切。 他常常想,围绕在他身边的人,除了羲荷,有哪个是真心爱他的? 都是建立在利益之上,都是为了想从他这里得着最大的利益。 只有羲荷,什么也不求。 这一路走来,她无怨无悔。 她明明应该是他的妻子,是谪妻,是皇后。 他们曾私定终身,曾花前月下,热情相拥。 她把自己最宝贝的给了他,他却因为各样的原因,他无法给予她该有的尊荣。 这是他的懦弱,他恨自己的懦弱。 在羲荷走了之后,他渐渐的削弱了白家的势力,夺去了他们的兵权。 既然邶国是他的了,他何必要任人摆布。 许多年来,他的后宫一直空着。 他无法忍受失去羲荷的孤独,又私自去了一趟大耀,想见一见她,哪怕她已为人妇也没有关系,他就是想见一见她。 再次见到羲荷时,她满身是伤。 她奄奄一息,躺在旷野的血泊之中。 等把她救醒,已是七天后。 她什么都不记得了。 不记得也好。 他告诉羲荷:既然我救了你,你以后就是我的人了,就跟着我,一切从新开始吧。 所以,他把她留在了自己的宫里,赶走一切会伤害她的人。 他要让她做了自己的皇后。 羲荷虽是失去了记忆,却并没有失智,她还记得自己是未来人,记得自己在未来做过什么。 她以为,与虞羽相遇的那一天,是她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一天。 原主的过往,她没有记忆,全不记得了。 没有了记忆的羲荷,依旧义无反顾的爱上了那个非她不可的虞羽。 这些年间,为了壮大邶国,不至于有一天被更大的国欺负了去,羲荷也给了他一些图纸和武器上的技术指导,功夫不负有心人,他们邶国终于研究出了一些火药。 杀伤力极大无比。 果然,是给派上用场了。 羲荷爱他,依旧爱得毫无保留。 他也依旧爱她。 为了弥补对她的亏欠,这些年来,他给予羲荷独一无二的宠爱,不惜把白禾母子赶出皇宫,免得白禾一天到晚想法子陷害,伤害羲荷。 羲荷也有自己弱势的一面,她不是一个善于争夺男人的人。 再后来,她也为他生了两子一女。 婚后的幸福生活,让羲荷也越来越有女人的妩媚。 也让他越来越年轻。 ~ 战事的胜利让整个邶国的军营每天都充满了欢乐。 闲来无事,虞羽会策上马,带羲荷到平原那边逛上一逛,免得她整日在军营憋闷得慌。 北风冷冽。 大家策马而奔,丝毫不觉得寒冷。 明明是个不可一世的人,在他面前偏又千娇百媚,跟个怀春的少女一般。 他看在眼里,欢喜在心里。 驾…… 骏马飞奔而去,后面的大批护卫也是一路前后左右相随。 虞羽问她:“冷不冷?” 她说不冷,骏马越过他,骑在他前头。 他偏要跟上来,与她并肩行,扭脸就可以看见她明媚又带飒的脸。 她常常不觉然就摆出了威风凛凛的姿态,骨子里带的。 那时,迎面有人过来。 是霁月策着马独自来了。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683章 沈太尉遇见羲荷 大耀休战,士兵涣散。 身为大耀的太尉,他看在眼里,心里又岂会无动于衷。 邶国的武器之强大,是他们远远无法想象的。 邶国本可以趁胜追击,等了几天,这边丝毫没有动静,也是令人费解了。 转而又想,邶国也许并不想战。 如果邶国想战,凭着他们的武器,开战天下,也是易事。 闲来无事,沈太尉又琢磨一件事情。 虞羽既然御驾亲征了,羲荷若是跟他在一起的话,会不会也跟着一块前来。 大胆猜测,小心求证。 他不知道的是,随着他这一路策马而来,有人跟在他后面一路狂奔。 能和马赛跑的,也只有沈朦了。 为了避免被沈霁月现,他也没敢骑马。 沈太尉一个人独自出来,本身就是一个疑点。 果然,沈太尉竟是一路往邶国的方向去了。 对于两个人来说,今天属于天公作美,竟让人在此不期而遇了。 虽然那么多年没见了,对母妃的记忆都渐渐要模糊了,在看见她的那一刻,沈霁月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 骑在马上的母亲,英气不减。 双方彼此勒马,停在原地。 虞羽一眼认出他来了,说:“哟,这不是沈太尉吗?” 大耀最为年轻的太尉,列国哪个不知,哪个不晓。 那可是冲进蛮夷,把人杀个片甲不留之人。 是个狠人。 沈霁月盯着眼前的人,眼前的人也看着他。 马上的羲荷没有说话。 虞羽对羲荷说:“让我来会一会沈太尉,看我能不能把沈太尉捉回去。” 羲荷说:不行就唤我来帮你。 夫妻二人果真是同心呐。 虞羽说好。 虞羽拔刀就过来了,果然是宝刀未老,英姿飒爽。 沈太尉身形矫健,手中的破天剑出鞘。 刀光剑影。 两人气势如虹。 周围树木因此遭殃不少,纷纷倒下。 虞羽说:“沈太尉,剑法不错嘛,听说是你把蛮夷给铲了?” 沈太尉却道:“你听说的不错,但你到底是老了。” 虞羽脸黑。 被年轻人当着他皇后的面说老,令他颜面上挂不住。 他一点不老。 为了证明自己不老,他手中的宝刀挥得虎虎生风。 他的皇后坐在马上,饶有兴趣的看着。 不过,她手里端了一把长枪,大有只要虞羽吃了亏,她就一枪子崩了沈太尉。 一路跟着过来的沈朦隐身于树杈之上,静静的看着这一幕。 多年不见,对于父皇的记忆,还是那么深刻。 和当年一样,他并没有太多的变化。 那个女人亦然,没有变化。 两个人可真是越活越年轻了,他的母妃,却被逐离了皇宫,死了。 凭什么呢。 在此相遇,真好。 既然军队都无法把他们干掉,那单打独斗呢? 他有注意到那女人手里的东西,想必是一件很厉害的武器。 他又瞧了一眼与沈霁月大战的虞羽。 虞羽善战,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是英勇的。 这一切,就由他来结束吧。 让那个女人和他,一起去死吧。 他摸出身上的匕,那匕无声无息的飞了出去,与此同时,他飞身朝虞羽而来,手中的刀刺出。 沈朦的度是快的,毕竟他是比狼还快的度。 那匕朝羲荷打去时,她眼疾手快的,身手敏捷的给避开了。 她避开了。 虞羽却是没有避开的。 那一刀就砍在虞羽的手臂上,令他手里的刀脱落。 血流如注。 这一刀,是还给他的。 还他当年砍自己的那一刀。 沈朦盯着他,双眼狠,红。 虞羽手臂受了一刀,站立不稳,朝后直退。 他本还想再去补上一刀,羲荷已端了枪杆扫了过来。 沈霁月知道那是什么。 当年的母妃,也曾端了这么一个武器。 两人迅闪身而避。 如今多年过去了,他的模样有了极大的变化,母亲早已认不出他来了。 她扫射的度又快又狠,可惜她今天遇着的也是两个狠人。 里面的弹扫光了,也不曾扫射到两个人。 沈朦鄙夷的说:“我道是什么多厉害的武器,也不过如此。” 羲荷也是红了眼。 就是这个人,伤了她心爱的人。 死小子,给她去死吧。 她手里忽然就多了一把袖珍般的武器,砰的一声响,就见沈朦身形一晃。 有什么东西打进了他的胸膛。 他身形不稳,低头看了看,想要努力站住,到底是站立不住的,他摔倒在了地上。 胸口有血往外流了出来,他昏了过去。 羲荷手里的武器已指向了霁月,说:“沈太尉,看一看是你跑得快,还是我手里的子弹跑得快。” 他当然知道她手里的东西跑得是极快的。 母子才刚刚相见,就自相残杀。 情急之余,他冲她就喊了一句:“娘,我是姬渊。” 羲荷冷嘲热讽,道:“沈太尉,现在认娘,晚了,你就陪这小子一块上路吧。” 虞羽脸色惨白的看了过来,他的人赶紧给他处理伤口。 姬渊。 如此说来,这是姬家的人? 羲荷当年在大耀,有生过一个儿子? 再看沈霁月时,虞羽满眼嫉妒,仇恨起来,连胳膊上的疼痛都顾不上了。 羲荷为旁人生了儿子,竟然还长这么大了。 看起来挺优秀的。 羲荷显然不记得这一切了。 沈霁月问:“娘,你是失去了记忆吗?” 所以,才不记得他了? 若是记得,他娘不可能在听说姬渊这两个字的时候无动于衷。 她明明还活着,却一直没有找过他这个儿子。 好像一下子就解释得清楚了。 因为失去了记忆,完全不记得他这个儿子了。 羲荷微微一怔。 她的确有一段空白的记忆。 她只记得自己来到这个世上的时候,是受伤了。 睁开眼来,看见的人就是虞羽。 这些年来,她也一直以为自己是一个穿越人士,只是没有拥有这个原主的记忆罢了。 今天忽然有人跑到她面前认亲,并问她是不是失去了记忆,一时之间,她竟不知该如何回答。 大耀的沈太尉,还没有与他们打,难道就因为贪生怕死跑出来乱认娘亲的。 传闻中的沈太尉好像不是这样子的。 那定然是因为他与原主之间就是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只是她这个穿越人士不记得了。 她琢磨着,自己占用了原主的身体,总不能把人家儿子杀了吧? 罢了罢了,放他一马。 她本来也不想主动杀人。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她向来遵守这个原则。 那个小子伤了她家小羽,也受到惩罚了。 面对大耀国年轻的太尉,她冷着脸道:“沈太尉,我可没你这么大的儿子。” 一旁的虞羽内心有些许的纠结。 他一时之间不知道是该把这小子立刻赶滚蛋,还是由着他们再多说几句? 沈霁月看着她,固执的说:“我不会认错人的,我知道你是未来人,你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你以前曾对我说过,甚想带我回你那个世界看了看,只是你找不到回家的路了,我知道这些武器都是你弄出来的,只有你那个世界,才有这些武器。” 羲荷面色微微一变。 还真让这小子说中了。 难道,在她失去的这段记忆中,真的生了一个儿子? 她是穿越人这件事情,除了虞羽,也没有旁人知道了。 ~ 她忽然意识到,当初遇见虞羽的时候,并不是她刚穿越过来。 事实上,她在这个世界生活很久了,并且生了一个儿子,而这个儿子却不是她与虞羽生的。 这个认识让她一下子有点难以接受。 她一直以为,虞羽是她惟一的丈夫。 除了他,她再没有旁的男人了。 羲荷艰难的问:“你爹是谁?” “姬闵。” 大耀的皇帝。 “……”虞羽脸色越难看起来。 羲荷当年离开他后,竟然是跟了那个人。 羲荷脑子有点乱了,这一切是她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的。 看了一眼旁边的虞羽,她忽然对下面的人说:“都还愣着干什么,带皇上回营歇息。” 虞羽咬牙,委屈,道:“皇后,我没事。” 他不能走。 他想听听这小子和自己的皇后说些什么。 不过,不能让旁人听了去,他顾不上自己的伤,立刻让旁人都退下了。 “……”羲荷瞧他一眼,固执得命都不要了。 她走过去,问他:“你的伤如何?” “不重,小伤。” 就是在胳膊上砍了他一刀,他,受得住。 羲荷一边心疼他受了伤,一边又急于想知道沈霁月所说的事,咬了咬牙,只好道:“那你就在这儿等我一会。” 虞羽当然说好,也不敢说好说歹,毕竟有关羲荷的往事。 若说多了,就怕纸包不住火。 想他这边问题应该不大,羲荷也就过来让霁月把他知道的说一说。 她的过往,她想知道。 霁月看了一眼虞羽,他想让虞羽离开。 他和母妃的过往,不太想旁人听。 虞羽看懂他的眼神了,说了句:“有什么见不得人的过往是我不能听的?要说就在这儿说。” 他是不会回避的。 羲荷没说话。 霁月只能当他是空气,把自己知道的都说了。 她是大耀姬闵的四妃之一。 她叫云姬,姬妃。 她一直生活在大耀的皇宫,并生下他这么一个儿子。 因为与父皇有很多的矛盾,她选择带着他这个儿子一起离宫出走了。 本以为离宫是一件再简单不过的事情,哪知一离开皇宫,就一路遇着了追杀。 有父皇派的人,有其她三妃派的人。 羲荷面无表情的听完,这些过往,她不记得了。 听完之后,虞羽先微微松了口气。 原来羲荷不喜欢大耀的皇帝,所以才带着儿子离宫出走。 大耀的皇帝显然也不喜欢她,不然,怎么可能派那么多的人一路追杀。 松了那口气后,虞羽又心疼万分,道:“这些姓姬的,一个个还真的全是狠人,没一个好东西。难怪当初见羲荷的时候,她一身是血。” 霁月没搭理他这话。 ~ 羲荷的感觉也差不多,全是狠人。 另一个感觉就是,现在多了一个儿子,还是大耀皇帝与她生的儿子,这要如何处置? 她想了想,问他:“你现在是想要回大耀,还是愿意留在我身旁?” 沈霁月也看得出来,他的母亲因为失去记忆,对他并没有当年那种热切的感情了。 他说:“回大耀。” 羲荷颔,道:“你若想要得到皇位,我可以助你一臂之力。” 也算是对他的一种补偿吧。 霁月冷呵了一声,他需要这种补偿吗? 他淡漠的说:“我的事情我自己会处理。” 她现在生活得挺好,自然也不需要他这个多年不见的儿子了。 霁月想了想,站了起来,把昏过去的沈朦提了起来,上了马,要走。 他真是自讨没趣。 纵然他把一切告诉她又如何,在她的眼里,看不见丝毫失而复得的欢喜。 她可能还会痛恨忽然多出这么一个儿子,打扰了她的生活吧。 羲荷忽然唤住他说:“你等一下。” 羲荷走向他,仰脸看他冷漠的侧颜。 真没想到,自己的儿子都长这么大了。 英俊得,无人可比。 怎么觉得,和虞羽还有几分的像似呢。 这份英俊,怎么觉得虞羽都比不过呢。 儿子不肯留下来,她是有些遗憾的,又防止他日后还想要攻打邶国,只好先给他把话说清楚,道:“邶国虽小,却是你们大耀无法撼动的,你也看见了,在我们面前,大耀的十万军队都是不堪一击的,不要再想着打邶国了,邶国与世无争,从来不愿意主动侵犯旁的国。” 这是在告诉他,邶国不会成不大耀的威胁,让大耀不要再想与他们打仗。 听在霁月的耳中,多少有炫耀的成份在里面。 他当然也知道,母妃不这样的人。 霁月看她一眼,道:“想打大耀的,从来都不是我,你,保重吧。” 羲荷又唤住他,说:“这个令牌你拿着。” 见他真的要走了,她内心忽然有些苦涩,说:“这么多年过去了,许多的事情已经物是人非,要是哪一天你想通了,想和我一起生活,或者想来看看我,凭着这个令牌,你随时可以见到我。” 除了眼前这位年轻的太尉,她膝下还有三个孩子。 这许多年来,她所有的母爱都给了自己的三个孩子。 她可以想象到,沈太尉小小年纪流落在皇室之外的凄凉。 直到现在,他都没有办法认祖归宗。 沈霁月看一眼她递来的令牌,收了,带着沈朦策马离去。 马儿奔腾,他的眼尾却红了起来。 没有见着母亲的时候,以为她死了,这辈子他都成了一个没有娘的人了。 见着了才知道,就算她活着,他还是无法与她相聚。 她现在生活得很好,父皇无法给予她的,虞羽全都给她了。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684章 让他见最后一面 羲荷看着那少年头也不回的走了。 他背越的挺直,像一棵白杨树。 沈太尉,明明万人之上,高不可攀,偏她又觉得他有点可怜。 又可怜,又倔强。 没有一个孩子不想得着母亲的爱。 她也是一个从小就失去母亲的人,她一直渴望自己要是有母亲该多好。 她忽然想,沈太尉一定也想得着母爱的吧。 虽然,这沈太尉看起来已经不需要人照顾了。 可到底是她的孩子啊! 他本来可以像旁的孩子一样,在她膝下生活的。 她有些惆怅,却无法强留他,毕竟他长大了,有自己的选择。 虞羽在她旁边看着她,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羲荷忽然就看向他,问:“你不是十年前才认识我的,你是二十年之前就认识我了。” “……”虞羽怔了怔。 “你和我说说,二十年前,你和我都生了什么?” 虞羽不想说,忙装着胳膊疼,羲荷太了解他了,知道他在装,便过来扶着他,道:“那就先不说了,回去再慢慢和我说。” 虞羽苦了脸,问:“你现在都是三个孩子的娘了,咱能不提过去那些不愉快的事情了吗?再说了,你现在不是生活得挺好的吗?” 羲荷没理他这话,再问他:“你二十年前,就喜欢我?” 虞羽点头,面上还有点红晕。 她对这类问题,总是过于直接,一点不含蓄。 “我那时候喜欢你吗?” 虞羽摇头。 他不能让羲荷知道那些过往,那些伤害。 她沉默了一会。 他们二十年前就认识了,虞羽竟一直瞒着她,假装才与她相遇一般。 二十年前,究竟生了什么,会让虞羽假装之前根本不曾认识她。 她敛下眉眼,说:我想找回那些失去的记忆。 虞羽一慌。 若是找回那些失去的记忆,她还计较他曾娶了旁人怎么办? 他嘴上答应着:“你要怎么样都行,等回宫之后,我为你寻遍天下名医,帮你把记忆找回来。” 心里想的是,一定不行。 羲荷说好,招呼人过来扶他上马。 她心里有些惆怅。 ~ 回去的路上,风有些大,雪有些急。 一路快马夹鞭的的霁月,内心是有些堵的。 他一直念念不忘的母妃,不记得他了。 她现在另有一个家了。 看起来过得不错。 随着他回到营帐,他的属下匆匆迎了过来。 知道沈朦受了伤,赶紧把人抬进去了。 风雪把他的大氅打湿,不知是不是因为气温太低的缘故,他脸色稍显惨白。 他和萧神医简单的说了一下。 沈朦胸口被打中,进了一弹,需要取出来。 萧神医这边立刻着手,白奕在一旁帮忙。 期间,沈霁月回了自己的营帐。 营帐的气温因为有暧炉,又暖和起来。 属下进来给他沏了热茶。 外面的雪一直在飘,风很大,吹得呼呼作响。 傍晚,萧神医和吴子越一块过来了。 沈朦伤得不轻。 离心脏的位置,就差那么一点了。 打入体内的东西是取出来了,人还在昏迷中。 两人坐了下来,沈太尉询问了一下沈朦的情况。 知道无恙,宽慰了几句。 萧神医也询问了他几句。 霁月也就把在路上遇着邶国皇上皇后的事说了,只是隐瞒了自己与母亲相遇之事。 萧神医听得面色冷了冷。 上一次,那个好父皇亲手砍了阿弟一刀。 这一次,又纵容他的皇后,伤了阿弟。 这一笔一笔的帐,他会记着的。 他心情不畅的又回到阿弟那边,在他旁边坐下来。 半夜,沈朦从昏睡之中醒过来,看见他一动不动的坐在自己旁边,出神。 他怔了怔,叫了一声:哥。 他挣扎着想起来,伤口疼得厉害。 萧神医回过神来,说:“你不要动,你受了重伤,没个十天半月,恢复不过来的,先躺着吧。” 沈朦眼眸微微一红,说:“哥,我看见他了。” 萧神医点头,说:“我都知道了。” 沈朦有些恨,说:“他们过得真好。” 萧神医淡淡的说:“这种好日子,不会太久的。” 沈朦却忽然迟疑起来,说:“大耀的军队都拿他们没有办法,那个女人很厉害的样子,我怕我们……” 真的就回不去了。 萧神医冷笑一声,道:“今非昔比。” 是啊! 他们都不是过去的他们了,他们已经长大了,可以与他们对抗了。 就算大耀的军队无法取胜邶国,也总有旁的办法的。 ~ 天色泛亮。 那场风雪一直持续了很多天。 整个大耀都被一场大风雪给包围了。 银装素裹,道不尽的美丽。 可是,耀邶战事不顺,皇上御驾亲征,第一场就吃了败仗。 这事已传到了京师,传得那是一个沸沸扬扬。 人心惶惶。 随着年关临近,因为霁月不在府上,又因为战事失利,沈家就不如往年热闹了。 朝歌无法开怀。 六姑娘晚歌也无法开怀。 她未婚夫吴子越跟着一块去攻打邶国,若是胜利还罢,偏偏吃了败仗。 据说,再无兵,大耀的军队已6续撤离了。 沈家这个年过得都压抑。 沈家出了一个沈太尉,他现在跟着皇上御驾亲征,沈家的人个个关注,个个关心。 等过了这个年,朝歌人就在广陵待不住了。 她先和二伯沈为臣打了个招呼。 再邀请上六姐姐晚歌,带着家仆,以生意为名,想要出府。 沈老夫人怪不放心她的。 以前出门,那是跟着霁月一块去的,她是一百个放心的。 朝歌撒娇说:“二伯都同意了,您就让我们去吧。” 沈为臣便笑着说:“沈家的姑娘堪比男儿,出去历练历练,也好。” 沈为民一脸黑。 明明是他的闺女,有了事情为什么找二哥商量,不找他商量? 沈老夫人叹了口气。 沈家世代从商,几个小子又不善于经营生意,反倒姑娘家对于经商这事表露出极大的兴趣。 往后沈家的生意恐怕也只能落到女娃身上了。 权衡过后,也就答应让她们出去历练了。 虽然说女孩子家出门在外,多有不便,她沈朝歌又不是普通的女孩子。 她是姬美公主! 谁敢把她如何? 得着家里的人同意后,她带着家仆管事的浩浩荡荡的一起出了。 霁月离京之时,把锦言锦语留了下来,两人也是一路相随的。 姑娘们每到一处,都会先住上几天,如果有沈家的生意,就会去铺子里看一看。 如果当地还不曾有沈家的生意,朝歌就会派管事的做一个考察,随后安排人盘下一个商铺。 这一路过去,她命人把沈家的丝绸生意和粮店建立起来,让各处都被沈家的生意所充满。 暧意踏春而来。 冰雪融化。 大耀营帐。 静安王带着士兵们在场上操练,因为上次一战,十万的军队全军覆没,大耀的气势一下子被灭了大半。 沈太尉得知邶国并无攻打之心,他就传令下去,让士兵全部撤退,只留下一小部分士兵驻守在此。 午后,闲来无事,霁月在皇上那边坐着。 皇上人还在昏睡中。 以前恨他不留余地,一路追杀他们母亲。 现在知道母妃还活着了,好像活得还不错,对他的恨渐渐的也就没那么强烈了。 到底是他的父皇,血浓于水吧,莫名觉得他还是有几分可怜的。 静安王进来看了一眼,叹了口气,问他:“沈太尉,这仗都不打了,我们什么时候回朝?” 沈太尉看他一眼,反问一句:“想回去了?” 又不打仗,能不想回去吗? 还是京师快活啊! 沈太尉他站起来,朝外走去。 静安王看他一眼,又看了看榻上的人,走了过来,唤句:“皇兄,你也是时候醒过来了吧?你自己看看,你都睡多久了,你扬言要御驾亲征,吃了一次败仗你就受不住了?你这承受能力也太弱了吧?” 承受能力太弱的皇上无动于衷。 ~ 后来有一日,身着铠甲的沈太尉回了自己营中,独坐。 本就冷峻的面容染上一层冰霜。 想起一些事情,他微微拧了眉。 萧神医、白奕、沈朦一块进来了。 霁月看他们一眼。 静养一段时间后,沈朦又活了过来。 从刀尖上捡回一条命后,他面容上的戾气重了几分。 一次被父亲所伤,这次被父亲的宠后所伤,如果不能为自己报仇,难以解恨。 白奕说:“沈太尉,冰雪已化,天气变暧,是时候出了。” 沈太尉颔,说:“由静安王护送皇上回宫,我们去邶国。” 萧神医微微蹙了眉,问他:“你的意思是?” 沈太尉说:“让皇上苏醒,我有几句话和他说。” 萧神医点了头,应下:“好。” 从沈霁月面前退出来后,三人来到萧神医的营帐。 他坐下来,摆弄着手中的药材。 白奕说:“沈太尉一拖再拖,怕是靠不住了。” 萧神医垂眸。 那天,就是沈太尉独自一人出了营帐,与虞羽相遇的那天,沈朦是一路跟了过去的。 回来之后,沈太尉慢慢的就让军队撤回了,说是不必再战了。 再者,军队长期驻扎在此,粮草不够。 他可真是大耀的好太尉,处处为大耀着想。 他就一点不担心邶国万一攻打过来? 就这般自信邶国不会反攻? 邶国的确也没有反攻,据说邶国那边的皇上皇后也已班师回朝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 前去邶国的事情,沈太尉又因为下了几场雪的事情,一拖在拖。 若非他故意拖延时间,这会功夫他们恐怕已潜进邶国了。 没有人知道霁月与邶国的皇上皇后达成了一个什么样的交易。 萧神医怀疑,沈太尉在沈朦昏迷的那段时间,肯定与邶国达成了一个什么交易,才会令双方都撤了兵。 萧神医手中的药材被轻轻折断,他说:“那就让他们父子,见最后一面吧。” 虽然沈霁月并没有朝他透露过这些,与沈霁月相处了这么久,渐渐的,他也推测出来了,这位沈太尉,恐怕就是多年前,皇室失踪的那位四皇子。 白奕问他:“让他死吗?” 萧神医琢磨着,如果让皇上死,势必要回宫了。 如果让皇上活…… 皇上会许沈太尉去邶国? 沈太尉不去邶国也没有关系的,如果他和邶国已达成了什么条件,让他一块前去邶国,只会妨碍他们办事。 所以,就让他回京,安葬皇上吧。 ~ 这事之后,皇上当晚就醒过来了。 醒来的时候就见沈太尉和萧神医都站在他旁边。 他怔了怔,唤了声沈爱卿,萧神医。 人虽醒来,脑袋依旧昏昏沉沉的,不大精神。 他忽然想起之前的战事,问他:“沈太尉,现在战事如何了?” 沈太尉说:“皇上,年已过去,战事已经结束。” 皇上愣了愣,有点反应不过来。 他竟睡了这么久了? 他勉强起身,沈太尉伸手扶了他,说:“皇上刚刚醒过来,不易过于激动。” 皇上问他:“战事已结束?谁赢谁输?伤亡多少?” 沈太尉说第一战结束后,便没有再战。 邶国也没有主动来犯。 皇上沉默。 霁月唤人给皇上沏茶。 萧神医递来水,沈太尉看他一眼,萧神医也就退下了。 君臣有话要说,他理当回避。 沈太尉这才把水给皇上喂下。 等喝过水,沈太尉说:“皇上,臣有一个想法。” “你说。” “我们与邶国的军事力量悬殊。”可以说是不堪一击。 这一点,在第一仗的时候皇上就心知肚明了。 带了这么多的军队御驾亲征,结果,上来就吃了败仗。 他这老脸都给丢光了。 听沈霁月再提此事,还是刺激得他咳了几声,竟是咳出一口血来。 沈霁月拿帕子给他,说:“皇上,您要保重龙体。” 皇上气色难看。 龙体,一想到那一战,他就无法不激动。 沈太尉继续说:“与邶国之战,若是明攻,我们兵马虽多,也必无法攻胜,到时候只会伤亡更重。臣有一计,可以战败邶国。” 皇上面上一喜,忙问:“何计?” 沈霁月的计策是:潜入邶国,毁掉邶国的兵库,到时候再捉住制造这些武器的人,邶国没有了这个人,就等于被剪掉了双翼。 皇上点头说:“计是好计,只是,云姬这个人,极为难以对付,朕当年派出羽林军千余人,也没有把她给捉拿住。” 沈太尉说:“臣可顶羽林军千人,与其交给旁人,不如由臣亲自前往。” 皇上叹口气,说:“朕还挺舍不得让沈太尉前去冒险的。” 他一开始就不愿意让沈太尉去的。 皇上这般爱惜他的生命,在之前,他听在耳中,是毫无波澜的。 现在得知母妃还活着,这样的话听在耳中,莫名让人有一分的动容。 沈太尉说:“这件事情,也只有臣能够办到了,如果臣都办不到,大耀再无人能做到。” 这话说得虽是狂傲,皇上也知道大概就是这样子了。 整个大耀,还有谁比沈太尉更厉害的吗? 皇上叹口气,道:“任重道远,沈太尉,你要多加小心,给朕活着回来。” 沈太尉说臣遵旨。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685章 皇上传位于姬渊 遥远的夜空,星光闪烁。 星空之下,吴子越与沈太尉一块站着。 吴子越说:“观星象,紫薇已衰,气数将尽,这天下就要易主了。” 转身,他对沈太尉行了一礼,说:“不出几日,这天下就是你的了,子越在此,就先恭祝太尉大人了。” 沈太尉呵了一声,道:“若如你所言,就封你为国师。” 他微微一笑,道:“子越谢过沈太尉。” 翌日。 皇上在营帐又养了一日,气色并没有渐好的迹象,到了傍晚,气色反倒是越来越差。 沈太尉、萧神医、静安王前来看他。 皇上人躺在榻上,气息不稳,呼吸急促,困难。 身体如此反复,皇上这一刻忽然意识到,他的时日恐怕不多了。 喉中像被什么堵住了一般,越来越难受。 沈太尉问一旁的萧神医:“这是怎么一回事?” 萧神医说:“皇上时间不多了。” 沈太尉看他一眼,那一眼的眼神复杂。 明明皇上的身体并不足以致命的,为什么忽然就变成时间不多了? 萧神医,胆大包天,擅自作主,取了皇上的性命。 看来萧神医对他有想法,有看法,有不满了。 皇上喘着气说:“沈太尉,朕还有一件事情要拜托你。” 沈太尉上前请他说。 皇上觉得自己的家事不能让太多的人知道,虽然他信任萧神医,但家丑不可外扬。 他让萧神医先下去了。 萧神医也就退了下去,只是没有走远,屏了气息,站在外面听着。 皇上那时说:“朕还有一个儿子,叫姬渊,当年是被姬妃羲荷带出了宫,羲荷若是还活着,那姬渊定然也还活着了,你给朕去邶国,把他找回来,若是找到了他……” 若是找到他,又能怎么样? 姬闵大喘口气,说:“扶朕起来,朕要写一道圣旨。” 沈太尉和静安王便把他扶了起来,扶他前去坐在书案前,为他拿了笔墨。 皇上执笔,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手腕不抖。 等写完圣旨,手中的笔无力的垂了下来。 他喘着气指示沈太尉拿了玉玺,盖下印章。 皇上说:“沈太尉,这个圣旨,你给朕收起来,好好保管,一旦找着了姬渊,你就把他带回来,册立他为太子,朕百年之后,你就辅助他为帝,羲荷向来疼爱姬渊,姬渊若认祖归宗了,她这个当母亲的,总不会与自己的儿子作对的,她只会把自己最好的一切都给姬渊的。” 包括她那些秘密武器,都会成为姬渊的。 所以,皇上写了这一道圣旨,想要立姬渊为帝的私心,还夹杂着羲荷的那些武器。 他总觉得,姬渊若为帝,羲荷一定会帮助姬渊的。 沈太尉慢慢拿起那道圣旨,逐字看了一遍。 等到看完了,他眼尾泛红。 皇上大口喘气,喘的越来越剧烈。 沈霁月来到皇上面前,伸手扶了他,静安王与他一块又把皇上扶回了榻上。 沈太尉说:“皇上,姬妃没死,臣已经见过她了。” 静安王震惊,问:“你什么时候见的?” 皇上仿若一下子就通体舒畅了,也问:“她在哪儿?” 沈太尉说:“她现在是邶国的皇后,已回邶国的皇宫了。” 皇上忽然就吐出一口血来。 静安王面色一变,唤了一声皇兄。 沈太尉拿了帕子,给皇上擦试。 皇上喘着气,说:“当年,朕恨不得杀了这个逃离出宫的女人。朕用尽所有的温柔待她,她还是觉得我待她不够好,她满脑子的古怪思想……” 他闭了闭眼,面色越来越痛苦,说:“她总觉得,我不肯支持她的抱负,是与她信念不同。她想女子可以在朝为官,我不能同意,她想女子可以参加科举,我不同意,天下怎么会有如此奇怪的女子,就因为我不同意她的这些理念,她就要离开我。” 沈太尉却淡淡的说:“天下又怎么会有如此奇怪的你,就因为她要离开你,你就派出数千人马,一路追杀,断了她所有的生路,说到底,你不过是害怕她一旦离开,她脑子里那些古怪的武器也会跟着一起离开,你害怕有一天,她为旁人所使用,对你不利。” 他被沈霁月的话堵在喉中。 他愣了愣,看了看沈太尉,问他:“你是谁?” 沈太尉怎么会知道这些事情? 这些事情已过去那么久了,已成为他心底的秘密。 当年派出追杀的人,没有一个活着回来的。 随着那些死人,这些秘密一起被埋葬了。 沈太尉说:“我就是姬渊。” 皇上面上一震,静安王也吃了一惊,看着他。 他一把抓住沈太尉,问:“你就是姬渊,你没死?” 沈霁月说:“九死一生。” 沈霁月又对皇上说:“当年,皇上派出数千人马,一路追杀,想要取了我娘的性命,在追杀的这些人中,其他三妃也派出人趁火打劫,赵贵妃的哥哥、孟贵妃的舅舅、林贵妃的父亲,他们想要杀我娘,结果我娘把他们全杀了,但最终,她也被皇上派来的人,伤得体无完肤,为了引开皇上派来的人,他把我交给了旁人,从那之后,我再也没有见过她,我想她应该是死了。” 直到上一次,他出了军营,在林中遇着了她,才知道她还活着,只是失去了记忆,已不记得他这个儿子了。 他就要死了,这一切,就告诉他吧。 也让他死得,明明白白一些。 皇上怔怔的听着,喘着气。 他目光全程盯在沈太尉的身上。 这是他失而复得的儿子姬渊啊! 他潜伏在他身边这么久,他想干什么? 为母报仇吗? 这些答案,他已经不需要知道了。 他的时间不多了。 他已经把圣旨写好,亲自送到姬渊手里了。 他伸手,手抖得厉害。 沈太尉便伸手握住他的手,说:“你所有的愿望,我都会帮你完成。” 皇上艰难的说:“姬渊,你是朕的儿子,姬盛姬善他们是你的兄弟,朕已把帝位传给你,你留他们一命吧。” 那一瞬间,他想到了姬昌。 说什么战死沙场,恐怕与这个儿子脱离不了关系。 也许,是故意打击报复的吧。 已经死了一个儿子了,他并不想这几个剩下的,走他当年的路子。 沈太尉说好。 皇上稍微松了口气,说:“姬良,答应为兄,好好辅助姬渊。” 静安王红着眼睛说好。 该交待的事情都交待完了,他嘴角忽然就挂了一些笑意,问:“姬妃现在还和当年一样吗?” 沈太尉说和当年一样,不曾变过。 皇上说:“你能把她现在的模样画给朕看一看吗?” 沈太尉说好。 静安王去拿来了笔墨,桌子一块抬了过来。 沈太尉坐了下来,执了笔,去画那日初见羲荷的模样。 她骑在骏马上,温柔,美丽,又不失英气。 一如当年的模样。 她的轮廓,眉眼,被他一笔勾勒出来。 皇上倚在那里,看着那画中的人,仿若又回到了过去。 他初见羲荷时,她还只是一个不起眼的小宫女,跟在虞羽的旁边。 明明那么不起眼,却又那么出众。 有旁的皇子要为难虞羽,她会默默的护过来。 她总是护着虞羽的。 她那么喜欢虞羽又如何?不还是为他生了儿子吗? 最终,不还是成了他的人了。 他身子朝一旁歪去,沉重的呼吸停了下来。 “皇兄。”静安王扑了过去,他一动不动。 沈太尉忽然冲外面沉沉的唤了声:“萧神医,过来看看皇上龙体如何了。” 萧神医快步走了过来。 等他检查过,说:“皇上驾崩了。” 沈太尉看了萧神医一眼。 驾崩了?本不该这样子的。 他本想先让静安王护送皇上回宫,他随萧神医去邶国的。 皇上本也答应下来了。 沈霁月在皇上面前跪了下来,磕了三个头。 这是以儿子的身份,对父亲行的礼。 他虽为父,他却恨了他十多年。 直到他死,他也不曾开口唤过他一声父皇。 静安王也跪了下来,带着哭腔唤:皇兄。 沈太尉说:“通知全国,皇上驾崩,国丧期间不可大办喜事,回宫。” 等把回宫之事传令下去,沈太尉把萧神医叫了到自己的营帐来,问他:“你都对皇上做了什么?” 萧神医疑惑,道:“还请沈太尉明示。” 沈太尉说:“照理来说,皇上的身体不会忽然驾崩,是你做的。” 萧神医淡淡的说:“与我无关,是他气数已尽。” 沈太尉面色沉沉的看着他。 萧神医忽然淡淡一笑,问他:“太尉大人这是什么眼神?是在责怪我吗?” 沈霁月不答反问:“你这是不打算跟我回去了?” “皇上已经不需要我了,想必沈太尉也不需要我了,我是时候全身而退了。” 沈霁月说:“等我回宫处理完皇上的后事,必去邶国,你若愿意,就再等上一等。” “不等了。”这一天,等太久了。 沈霁月看着他,说:“如果我猜得没错,你是邶国被赶离出宫的皇子。” 萧神医淡漠的看着他。 两人相视,目中意味不明。 猛然,萧神医转了身,丢下一句:后会有期吧。 他走了。 沈霁月静静的站了一会,忽然就冷笑了一声。 他若是邶国的皇子,他若知道羲荷是他的母亲,岂不是要恨死他的母亲了? 甚至连带着他一块恨上了。 唤来自己的属下,他吩咐下去:“飞鸽传书给红果,让她带着墨兰姑娘一块回京。” 墨兰姑娘是萧神医的一个执念。 莫怪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他压根就不相信,皇上是自然死亡的。 在他并没有指示的情况下,萧神医擅自作主,杀死了皇上,本身就是对他的一种无声的忤逆。 把墨兰姑娘带回去,日后,也许会有用得着的地方。 红果虽是他送给朝歌的人,却也是他的人。 天色渐暗,大耀余留的军队,还是在夜色中连夜出了。 随着大耀军队的离开,萧神医也离开了。 确切的说,从这一刻,他不再是萧神医,他是复仇的虞道川。 虞道川,虞明川,白奕也策马去了另一个方向。 既然大耀的军队都无法取胜,只有再另劈一条出路。 华琼宫中,孟贵妃却忽然就松了一口气。 皇上这口气终于咽下了,等皇上的遗体运回来,安葬了,他儿子就顺理成章的可以登基了。 基本上所有的人都是这般想的。 然而,就在那一晚,有个人回来了。 姬昌殿下回来了。 护送他一路回来的是凌陌花。 姬昌殿下的归来,把沈太尉的身份揭露了出来。 沈太尉竟然是姬渊,是皇子。 真实的身份一旦被揭开,姬盛岂能容他活着。 两位皇子这一次联合起来,商量了一下,在沈太尉回京之前,一切都装着什么事情也没有生过,姬昌殿下也好像从来没有回过京一般。 现在他们只等沈太尉回京,把皇帝的龙体送回来后,在宫里设个天罗地网,把沈太尉杀了。 那时,在沈太尉回京的路上,墨兰姑娘被红果带了过来与他汇合。 转眼之间,一年的时间就过去了。 见着了沈太尉,仿若见着了自己人一般,还是令墨兰有几分欣慰的。 她上了沈太尉的马车,行了一礼,问他说:“不知道沈太尉招我相见,有何要事?” 红果带话,说沈太尉要见她。 想一想也好久没见过京城的人了,算起来沈太尉也是自家人,她就过来了。 沈太尉说:“皇上驾崩,墨婕妤你想如何处置?” 墨婕妤,她怔了怔,问他:“墨涵?” 沈太尉颔。 皇上死了,墨涵是皇上的人,这辈子也再没有机会翻起什么风浪了,在宫里孤苦的过一生,就是她最好的结局了。 沈太尉专门问她这事,想让她拿主意? 沈太尉还真是看得起她。 既然如此,她也就说:“听闻墨婕妤与皇上向来情深,那就让她为皇上殉葬吧。” 现在的墨涵,也已经没有什么价值了。 是时候让她为自己当初的事情付出代价了。 沈太尉说好。 墨兰心里又怔了怔,问他说:“沈太尉要我过来,想必是有事要我做的吧?” 恐怕不仅仅是为了询问她一句墨涵的去留。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686章 最后的底牌朝歌 把墨兰姑娘招回来,自然不仅仅是为了给她报个仇。 沈太尉说:“带你回京。” 墨兰心里一慌,忙道:“沈太尉,墨兰不想回京。” “待你回京之后,我就任命你大哥为一郡之守。” 一郡之守,这是在说要让她大哥去某个郡做太守了。 沈太尉说:“你可以回墨府做你风光的墨家姑娘,也可以留在沈府,继续隐姓埋名。” 随她选择,总归是要跟他回京。 墨兰沉默了一会,说:“我想去太医院。” 她这一年来在外生活,并没有住上专研医术上的事情,自认自己的本事现在不输墨家的人。 墨家人都可以去太医院,她也可以。 沈太尉说:“那是要考的。” 太医院可不是她随随便便就可以进去的。 墨兰姑娘说好。 瞧她自信满满的,沈太尉说:“你若通过这次考核,我就准你进太医院。” 墨兰应是。 天色渐晚。 沈太尉命前行的军队暂时停了下来,扎驻在旷野稍作歇息。 静安王策马过来询问是怎么一回事。 皇上的龙体需要尽快运回宫中,再晚一些,再不下葬,虽是天凉,恐怕遗体也要臭了。 沈太尉就领了墨兰姑娘从马车里一块下来。 静安王瞪圆了眼睛,怒,指了指他:“沈太尉,你居然偷吃……” 背着朝歌偷吃。 狼心狗肺的东西,他这还没登基呢,就在外面偷吃开了。 朝歌要是知道了,一准要伤心死了。 墨兰尴尬,行了一礼,道了一声:静安王误会了。 静安王有一年没见她了,听她说话,仔细一看,认出她来。 沈霁月说:“静安王休要胡说,我带墨姑娘去看一看皇上的龙体,闲杂人等,不要打扰。” 带墨兰姑娘看皇上的遗体? 静安王心里愣了愣,这事还没琢磨透,只好赶紧让闲杂人等退得远一点。 为了防止龙体腐烂,皇上的龙体是被放在冰棺之中的。 由于时间尚短,皇上死去的时候也不久,仪容依旧完好,看起来就像睡着了一样。 从面容来看,看不出任何中毒的异样。 墨兰仔细检查一番,伸手去扒皇上的衣裳,沈太尉问她:“你这是作什么?” “检查。” 沈太尉瞧她淡然自若,也就由她了。 过了一会,墨兰和他说:“表面来看,皇上是正常死亡,实际上,皇上是中了相思子毒素死亡,十大毒之一。” 她当初在宫里的时候,就是让人下了此毒,中了这种毒的人,吞咽困难,恶心,昏睡,惊厥,最后全身内脏溃烂。 想到当初自己中的毒,难免想到一些人,面上不由难看了几分。 当初,她被及时救了回来。 再后来,萧神医来帮她把毒解了。 若不然,不出一天,她也必这般死亡。 她忽然有些心惊,问:“是谁给皇上下的毒?” 沈太尉说:“萧神医。” 墨兰脸上有些惨白,问他:“他为何要如此?” “这事说来话长,慢慢告诉你。” 静安王已大步流星的过来了,他脸色铁青的来到墨兰面前问:“你说的都是真的,皇上是中毒死亡?” 墨兰看了看沈太尉,不知该如何回他。 沈太尉拍了拍静安王的肩膀,说了句:“这事你就当不知道,免得生乱。” 静安王点头,只是气得咬牙切齿,道:“这个萧神医,我,我早晚杀了他。” 沈太尉说:“他原名萧道川,被逐出皇室后,一路来到了大耀,在此隐姓埋名,他总想着有一天还能够于回邶国,夺回他失去的一切。” 他忽然说:“传令下去,皇上生前极为喜欢墨婕妤,现在就请墨婕妤为皇上殉葬,黄泉之下,永远陪伴皇上。” 墨兰说:“我去看看她。” 她想见墨涵最后一面。 也好让她死得明白。 沈太尉准了。 墨兰跟着护卫来到墨涵面前。 军队兵马暂时停了下来,墨涵人也下了马车,四下张望。 皇上驾崩了,这一路她跟着军队又匆匆往回而返。 一眼望去,从头到尾全是战马战车,望不到头。 忽然,好似墨兰的人走了过来,她愣了愣。 直到那些人走来,其中有个护卫说:“传沈太尉口令,皇上生前极为喜爱墨婕妤,现在请墨婕妤为皇上殉葬,黄泉之下,永远陪伴皇上。” 墨涵双腿剧烈的颤抖起来。 一把雪亮的匕放在盘之中,递到她面前。 “兰兰姐。”越过眼前的匕,她看到旁边的墨兰。 惊喜、迷茫。 是墨兰,她是不会认错人的。 墨兰说:“涵妹妹,别来无恙。” 墨涵内心的惧意忽然就强烈起来。 她强忍着那股惧怕,问:“兰兰姐,你怎么在这儿?” “我来送你最后一程。” 墨涵心里的那股惧怕肆意蔓延开了。 送她最后一程。 墨兰是来让她死的。 怎么会这样子。 她忽然就扑通一声跪了下来,要去抱墨兰的腿。 墨兰退开了。 墨涵顿时哭开了,唤她:“兰兰姐,你去给沈太尉面前给我求个情,我不想死,我不想死的。” 沈太尉,他怎么会如此狠的心肠。 她与他无怨无仇,又不曾得罪于他。 他竟然要她为皇上殉葬。 墨兰说:“涵妹妹,能为皇上殉葬,是你的光荣,你这般哭哭啼啼,成何体统,岂不枉费了皇上对你的一片真心真意,有什么话,你还是下去对皇上诉说吧。” 墨涵一愣,忽然就明白过来了。 她颤抖着道:“是你,是你想要报复我。” 墨兰淡淡的说:“我是来送涵妹妹上路的。” 送她上路的…… 墨涵仿若被这话刺激到了,眼睛血红。 忍了忍,她又哭道:“兰姐姐,以前的事情都是我不对,我知道错了,你就原谅我一次吧。” 墨兰淡淡的看着她,无动于衷。 瞧她一脸决绝,好像是不会放过她了。 墨涵抹了一把眼泪,委屈的说:“兰姐姐,我们是姐妹,我若死了,墨家的姑娘还能指望谁?” 墨兰冷笑一声,道:“你就算活着,墨家也指望不上你了。” 难道现在的墨涵还有什么价值和意义吗? 墨涵知道她必杀自己,是不会手软了,她眼睛含了恨意,慢慢抓起盘中的匕,说:“看来你今天是要让我非死不可了,我死就死了,但愿我死后,你的心能好过一些。” 这是不可能的,她就算死,也要拉着墨兰一块陪她去死。 手中的匕猛然就向墨兰刺了过去。 她不得好过,她也不会让墨兰好过。 这最后的反扑,不过是垂死挣扎。 她朝墨兰扑了过去,一旁的护卫反手一拦,就见那把匕反手就刺在了她自己的心口了。 墨涵绝望的瞪着那护卫,身子朝后栽了下去。 墨兰微微侧了身,闭了一下眼。 她本该死。 她,不会觉得良心不安的。 若非是墨涵当初的作为,她也不会一败涂地。 大耀的军队在此后继续上路。 那日傍晚,朝歌与晚歌一块走进客栈。 皇上驾崩的消息她们已听说了,各处都传得沸沸扬扬了。 两人商议,决定先回京师看看。 说好了这事,又交待下去,让奴婢收拾收拾,明日启程。 闲来无事,她倚在榻上,琢磨了一会。 她正琢磨着霁月定然是随着一起回京了时,门被推开,有人走了进来。 本以为是奴婢,也没太放在心上,直到那人走了进来,唤了句:朝歌,我接你回去了。 朝歌猛然抬头一看,就见凌陌花就站在她眼前。 她腾的就站了起来,刚想呼一声:来人啊! 凌陌花伸手就点了她的哑穴,然后弯腰把她抱了起来。 他来到粉窗棂前,伸手打开,往下一看。 她处在二楼,并不高。 他抱着她纵身跃下了。 朝歌又惊又吓,怒瞪着他,不知道他想干嘛。 外面的路边有辆马车在候着,他抱着她飞快的进了马车。 随着车夫一声驾,马车狂奔去了。 她就这样让他悄无声息的给带走了。 知道她定是有许多话想说,凌陌花解了她的哑穴,淡淡的道句:“别这样瞪着我。” 朝歌冷呵一声,问他:“你想干什么?” “带你回宫。” 若要回去,她自己会走,何劳他来偷偷摸摸的带她离开? “凌陌花,说吧,你究竟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凌陌花冷冷一笑,脸色又沉了沉,说:“不可告人的目的?这话应该对沈太尉去说。” 又管霁月什么事? 凌陌花说:“朝歌,我给你讲个关于沈太尉毒杀大皇子的故事吧。” 毒杀大皇子…… 沈朝歌盯着他,不知道他想干什么,但这个罪名,霁月可担不起,她恼羞,沉声道:“凌陌花,你休要胡言乱语。” 凌陌花冷笑着看她说:“在朝歌的眼里,只要关乎到沈霁月的事情,就是我胡言乱语,可巧得很,大皇子又活着回来了,人证也在,沈太尉毒杀大皇子,这一次他在劫难逃。” 朝歌忽然就意识到什么了,问他:“你说是大皇子活着回来了,他没有死?” 凌陌花颔,道:“是我救的他。” 当初,他一路去了蛮夷。 本想把蛮夷占领了,没想到就迎来了沈霁月的军队攻打过来。 蛮夷堪一击。 更没想到的是,大皇子姬昌竟被沈霁月从上面打了下来。 他人刚好在下面,遇着了,顺手就给救了。 大皇子伤得极重,有一段时间,成了一个活死人。 他可是费心费力的照顾了好一段时间,才把他给弄醒了。 朝歌怔了一会,问他说:“大皇子回宫之后,是要与二皇子联合起来了,一旦霁月回宫,两位皇子设下的天罗地网等着他,把他杀了是不是?” 凌陌花说:“朝歌真聪明,正是这样子,我现在就带你回去给他收尸。” 沈朝歌顿时通体寒。 她冷冷一笑,嘲讽说:“凌陌花,你不是要带我去收尸,你是想利用我,我是你们手里最后的底牌,退一步来说,万一你们就是设下天罗地网也杀不了霁月的话,你们打算用我来威胁霁月,你真是卑鄙无耻,卑劣的小人,我这辈子都看不起你,你卑劣的样子连一条下贱的狗都不如。” 说到最后,她又急又气,索性骂开了。 凌陌花脸色铁青。 他卑劣,他卑鄙。 他无耻,他小人。 他连下贱的狗都不如。 倒真是没想到,生得如花似玉的沈朝歌,张口就能骂出这等字眼。 他虽生得卑微,倒还没听人这般恶毒的骂过他。 骂过他,还不解气,沈朝歌死死的瞪着他说:“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的。” 哼。 她狠狠的别过脸,决定这一路上不会再和他说一个字。 阿槿,他到底是利用她去对付霁月了。 只盼着霁月能觉察到一点风声,有所准备。 她人坐在那里,脑子里有些乱,又飞快的转动着,想着要是能从凌陌花手里逃出去就好了。 就算逃出去,她也没有办法立刻与霁月汇合,没办法把消息带给他的。 难道天要亡霁月? 不可能,不会的,霁月福大命大。 可霁月为什么要杀大皇子? 本想不和凌陌花说一句话的,她忍不住又看了过来,气呼呼的问凌陌花:“你可知道霁月为什么要杀大皇子?” 凌陌花看她一副我与你有仇的表情,一时之间心思复杂。 他淡声说:“不知道。” 不知道就算了,也不重要。 朝歌又气呼呼的把脸转了过去,不想看他。 凌陌花默默的看着他。 他本是个无情人,偏对她,总是生出诸多的不舍。 他伸手,想触碰她。 她立刻朝里面移了移,嫌弃的瞪他一眼,气愤愤的说了句:“我要是敢碰我,我就死给你看,到时候,你休想用我去威胁我大哥。” 他的手收了回来。 默了一会,兀自一笑,是自嘲。 恨他也好,讨厌他也罢。 等沈霁月回宫之时,一切就都结束了。 到时候,他就把她留在自己的身边,好好照顾。 哪怕她一生恨他也好。 他总是要留下她。 反正,他已经这么卑劣了,就容他再卑劣一回吧。 路途漫漫,也总有尽头。 随着沈霁月、静安王、吴子越带着皇上的龙体回到宫中,二皇子姬盛带着人马穿着孝衣迎了出来。 一路跟着出来相迎的还有在朝的文武官员。 知道皇上的龙体今天会到,朝中官员早早等候在此了。 姬盛殿下说:“沈太尉一路辛苦了,父皇龙体可还好安?” 沈太尉人下了马,说:“皇上龙体安好。” 姬盛殿下让人把装皇上遗体的冰棺抬了进去,一边请沈太尉进来。 一见皇上冰棺,文武官员开始哭丧。 后面跟随沈太尉的士兵被城门的护卫阻挡在外,不许他们跟进。 城门士兵众多,沈太尉行在前头,没有留意,随他一块进来的也就是平日跟随的一些贴身护卫。 就在沈霁月、静安王、吴子越先一步进入城门时,身后的大门随之被关闭了,把身后大批相随的军队挡在城门之外。 沈霁月看了一眼,问:“这是何意?”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687章 朝歌帝位选一个 关上城门,就有几分不妙了。 隐隐有了不好的预感。 姬盛殿下说:“沈太尉,您看这是谁来了。” 城门之内,姬昌殿下带着人马奔了过来,把沈霁月一行人团团包围了。 姬昌殿下说:“沈太尉,想不到吧,本宫与你会在这里相见。” 的确是想不到啊! 文武百官都没有想到,这姬昌殿下本是死了的。 跟着一块进来的墨兰有一瞬间的惊喜。 姬昌殿下没有死,他还活着。 他显然没有注意到她。 她跟在霁月的身边一块入了宫,霁月的本意是,入宫后就安排她进太医院的。 沈霁月淡淡的看了姬昌一眼,所有的事情在这一刻也就全明白了。 他说:“的确是想不到,看来你们是在想在这儿杀了我了。” 姬昌殿下说:“你罪有应得,你的报应来了,当初蛮夷之战,你把我打入悬崖,幸亏有人相救,本宫命大福大,又活着回来了。” 沈太尉冷冷道:“当初杀你,不是你自找的吗?姬昌,你为何不告诉大家,我乃皇上四子姬渊。” 皇上的四子姬渊? 一时之间,文武官员不由得窃窃私语起来。 四皇子姬渊,十多年前就跟姬妃离宫出走,至今下落不明。 姬盛殿下冷笑一声,嘲讽道:“沈太尉想冒充皇子,却是一个证据都拿不出来,但你杀害皇子在先却是事实,沈太尉若是识相,就自己认罪吧,你若认罪态度良好,本宫还可赦免你的九族。” 沈太尉说:“我的九族包括你,姬盛急匆匆的在此拦杀,无非就是怕我回来之后,与你争夺皇位,可惜,注定要让你失望了,这个皇位,寡人一日不死,尔等一日不得登基。” 他从身上拿了那个圣旨,宣:皇上圣旨,众臣听旨。 皇上都驾崩了,还有圣旨? 文武官员非皇家血脉,不是谁都有胆量敢抗旨的,还是赶紧跪下听旨。 两人殿下互看了一眼,忽然就想到了什么。 勉强跪下。 沈太尉朗朗上口的宣读了一遍: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沈太尉沈霁月,乃朕失踪多年的四皇子姬渊,现在朕已寻回。 四皇子姬渊,日表英奇、天资粹美,文韬武略、英勇善战、有掌天下权之气魄,朕百年后,立四子姬渊为新帝,一统大耀江山。 姬盛双眸染上杀气,说:“这圣旨是假的。” 丞相大人赶紧上前去确认这圣旨,御史大人孙贺也赶紧上前一块确认,说:“这圣旨是真的,是皇上的笔迹。” 静安王一旁作证说:“是本王亲眼看着皇上临终之前,一字一字的写下来的,本王亲眼看着他们相认,沈太尉的确实失踪多年的四皇子姬渊。” 姬昌殿下冷冷的道:“何必与他们废话,拔刀吧。” 他的佩刀拔了出来。 当日之仇,今天非报不可。 管他是谁,先杀了再说。 沈霁月再过善战,今天在这城门之内,也必杀得他无还手之力。 拔刀就拔刀,沈霁月的破天也出鞘了。 静安王一急,他不愿意看他们兄弟在此自相残杀,挡在沈霁月面前先大声嚷嚷:“你们都给我住手,皇上已立了四皇子姬渊为新帝,你们胆敢在此杀害新帝,以上犯下,是想要诛你们九族吗。” 有些胆小的文武官员不由退后。 这事不是人人都想参与的,搞不好老命丧在此处。 本以为是皇上龙体回来了,他们是来哭丧的。 哪料,竟生了此等变故。 这是又要上演一出皇室夺位之战了。 关于四皇子姬渊,许多人其实不太搞得懂他们皇家的事情,尤其是年轻一些的士兵。 沈太尉摇身一变为皇上的四子姬渊了,大家很懵的。 姬昌殿下说:“今天只要杀了沈太尉,你们的九族就保住了。” 所以,为了保住九族,就拼了吧。 墨兰忽然就唤了他一声:“姬昌殿下。” 姬昌殿下一怔。 熟悉的声音,就那么闯入他的耳中了。 他所有的注意力都在沈霁月的身上,完全没有留意到她。 墨兰朝前走了两步,声音温柔且有力,说:“姬昌殿下,皇上已立新帝,你收手吧。” “兰兰。”姬昌殿下上前一步就抓住了她,又惊又喜。 “你怎么在这儿?” 他回来之后也有派人去打探过墨兰的下落,知道她人并不在京城,从那次之后就没回过京的。 本想着等把这边宫里的事情处理了,再去寻她的,不料,她竟回来了。 看样子是跟着沈太尉一起回来的。 墨兰说:“殿下,都算了吧。” 姬昌殿下有几分不可置信,问她:“你让我算了?” 墨兰点头,有几分艰难的说:“你收手,我,我们重新,重新开始。” 这是她惟一的筹码了。 仗着他对她的那一点喜爱。 如果他还喜欢她的话。 皇上已立新帝,她不想姬昌在此造反。 只怕最后会赔上他的性命。 他已经死过一次了。 姬昌殿下问她:“如果我不收手呢?” 她默了默,眼睛一红,装满了眼泪,要落不落,分外可怜,说:“我求你了,你收手吧。” 她主动把人给抱住,抱得紧紧的。 原来,她竟也不想失去他。 她只要他好好活着就好了。 这是她头一次主动的,以这样的方式拥抱他。 姬昌殿下纵然心如刚铁,此刻也成绕指柔了,他问她:“你不想做那个最尊贵的女人了吗?” 杀死了沈霁月,身为大皇子,他其实也没有做新帝的机会了。 所有的人都会拥立姬盛殿下。 他这次参与与姬盛殿下合作,不过是想报仇雪恨,杀死沈霁月。 墨兰摇头,说:“我只想你和我都好好活着。” 姬昌殿下内心产生巨大的挣扎。 静安王见有戏,连忙叫他:“姬昌,你小子好好珍惜吧,再把人姑娘弄丢一次,没人能再帮你把人找回来二次,皇上已立新帝,参与造反,你是不想活了吗?” 一句话,帮姬昌殿下把决心下了。 他本就九死一生,好不容易活着回来了,自然是想与墨兰继续在一起的。 他忽然就改变了主意,说:“今天这事,本宫就不参与了,你们爱怎么样就怎么样,我们走。” 他一手执刀,一手拽着墨兰走了。 临时变卦了,气人不气人。 姬盛看他一眼,气得双眼红。 没用的东西,一个女人就把他迷得神魂颠倒。 静安王拔刀,指着那些文武大臣,问:“你们呢,都站在这儿,是想怎么样?表个态出来?” 瞧他这架式,好似这些大臣只有表态不支持新帝,他就立刻把人砍了。 朱千度和墨启生这时也双双走了出来,行了一礼,说:“恭迎新帝登基,臣等自当全力支持。” 御史大人孙贺也赶紧站出来表态,非常狗腿的说:“恭迎新帝登基,吾皇万岁万万岁。” 他之前本是三皇子姬善一党的,三皇子被幽禁起来了,他这一党派的人自动就瓦解了。 二皇子监国,三皇子党派的人在那段时间在朝中无立足地,说话也没有了份量。 现在有了新帝,他当然是支持新帝了。 之前三皇子一党的人自动朝新帝靠拢。 先前那些还支持大皇子党派的老臣乍见大皇子都走了,很识时务的也朝新帝靠拢。 片刻之间,支持新帝登基的人站在了一块。 支持二皇子姬盛的人站在原地没有动。 以丞相大人为代表的冯言堂脸色沉了沉,道:“皇上驾崩,还指不定是不是有人急于登基,人为所致的。” 沈霁月说:“既然有些人执意要造反,还说什么呢,拔刀吧。” 皇上的确非自然死亡,这些事情在来的路上已被墨兰姑娘验了出来。 皇上真正的死因不能暴露出来,不然,他这边就是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清楚了。 既然已分成了两派,现在要做的就是拔刀相向了。 胜者亡,败者寇。 沈霁月手中的剑已飞了出去,剑气如虹,快如雷鸣。 他第一个,就取了丞相冯言堂的命了。 如此聪明之人,又不属于他,自然是要处死。 丞相大人一惊,疾步就要闪。 身边的人上前就要护他。 他闪的度哪比得上沈霁月剑的度,随着沈霁月的破天刺出,身边立刻陷入恶战。 丞相大人被当场取了性命,一剑穿心。 皇城之内,刀光剑影。 周四的护卫都是姬盛殿下调遣来的,自然是听他命令。 他一声号令,他的人全都冲了上来。 胆小的文武官员吓得赶紧找地方躲。 城门之内,一片混战。 姬昌殿下拽着墨兰飞快的离开。 走得稍远一些,两人停了下来。 姬昌殿下回头看了看,又看了看眼前的人。 墨兰也正有些担忧的往回看。 但愿沈太尉可以杀出一条血路出来。 两人默默相视一眼,姬昌殿下忽然就把她紧抱在怀里,说:“兰兰,你以后再不会推开我了是吧?” 墨兰轻轻嗯了一声。 没有什么比这句话更能带给他力量。 任凭那边血腥风雨,和他有什么关系呢。 他现在只想好好拥抱怀中的人,亲吻她的唇。 墨兰微微仰脸,任他品尝。 分开之时,她脸蛋微微泛红,说:“你要不要去帮一帮新帝?” “谁也不帮。”爱死爱活,管他何事。 城门之内一阵撕杀。 城门之外,同样血染大地。 沈太尉归来时带回的人深知大事不妙,一听到里面的传来厮杀声,有人往城墙上攀,有人在外面使力撞门。 城墙上的护卫往下放箭,一时之间,外面死伤的不少。 那时,凌陌花策着马,带着朝歌过来了。 放眼一望,姬盛殿下这边虽是派了不少的军队拦截在此,沈霁月那边的人一个个却有以一敌百的能力。 朱千度墨生启,一些武官能上的全都上来帮忙了。 只要帮新帝干掉姬盛殿下,他们就是功臣了。 新帝一旦登基,有不了他们的好处。 沈太尉这个人,英名在外。 愿意帮助沈太尉的人赌的就是,他一定能干掉姬盛殿下。 御史大夫孙贺拿了一把剑,也是拼了老命的杀死好几个人。 被冷落了那么久,这次必须在新帝面前立一个功,重新翻身。 正在两军恶战时,城门忽然被打开了。 是沈霁月这边的人终于攀上了城墙,跑了进来。 随着城门打开,外面的军队都涌了进来。 这涌进来的人数虽然依旧少于宫里姬盛殿下的人少,对于沈太尉这边的人来说,无疑是一种鼓舞。 ~ 侧坐在马背上,朝歌一眼望去,看见霁月浴血奋战。 他的身上,脸上,都溅上了血。 一时之间,她竟分不清那是霁月的血,还是旁人的血。 凌陌花带着她一路策马过去,他手中的剑顺便把挡在面前的人都击杀了。 凌陌花带着他一路冲向了霁月的那个方向,喊他:“沈霁月,放下你的剑,不然,我让她死于你的剑下了。” 沈霁月猛然看了过来,就见凌陌花带着朝歌来了。 他手里执着的剑在往下滴血,似乎随时都能把朝歌的命取了。 朝歌见霁月身边全是刀光剑影,甚怕他被人所伤,心里一急,大叫:“大哥,你不要管我,你快把他们都杀了。” 如果只有杀了这些人才能保命,她恨不能代替霁月,把这些人全杀了。 喊叫之间,姬盛殿下人已杀到了沈霁月的面前。 他一个分心,姬盛殿下的刀就从他颈项上越了过去。 凌陌花说:“沈霁月,我给你一个选择,你要是选择沈朝歌,就立刻给我自刎,你要是选择你的帝王之位,不肯放下你手里的剑,我现在就把沈朝歌放下去,由他们践踏。” 这里一片混乱,一旦他把沈朝歌从马上放下来,她一个女子,很快就会成为旁人手里的盾牌。 凌陌花说:“沈霁月,我数到十,你若是还不放下你手里的剑,我就只有把她放下了。” 沈霁月正与姬盛殿下交手,姬盛步步紧逼,他手里的剑根本无法丢下。 凌陌花直接数开始数一、二、三…… 这题分明就是送命题。 朝歌又急又气又惧又怕,猛然身子往下一滑,从他手里像条小蛇一样溜走了。 她从马背上跳了下去。 果然,随着她往下一跳,身边到处都是敌军,人家哪会管她死活,刀剑可是不长眼的,她差点就被人一剑从颈项上划过。 沈霁月面上一变,顿时红了眼,避开姬盛殿下的剑,奔了过来。 说迟时,那时快,凌陌花只能挥剑斩了过去,把朝歌给从剑下救了。 他是没有想到,她竟真的如此不要命,敢在这个时候往下跳。 他没料到的是,在他挥剑救下朝歌时,背后有人给了他一剑。 御史大夫孙贺在后背偷袭过来。 凌陌花冷眼扫了过去,孙贺非常识时务的吓得跑了。 能抓住沈太尉的妹妹来此威胁之人,肯定不是普通人。 但他伤了这人,就是立功了。 此时,捡回一条命后的沈朝歌也拾了地上一把剑护向自己。 谁若敢砍她,她就砍向谁。 她还记得霁月教她的一些剑法,只恨平日里没有勤加练习,等到用时就不能如旁人那边出剑有力,御剑如神了。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688章 宫变之成王败寇 朝歌执着剑一路杀出去,她是想去霁月身边的。 明明距离也不远,前面却像阻隔了一层层山,她身边危险无数。 凌陌花又急又气又恨,顾不得自己胳膊上被人砍了一刀,急忙冲着她去了。 竟是如此舍不下她,甚怕她真的受到一丁点的伤害。 她拿着剑去杀人,就她这小胳膊小腿的,哪有本事杀死一个士兵,他紧紧的追在后面,为她杀开一条血路,让她好有路可走。 朝歌看他一眼,心思复杂。 何必当初。 她身边刀光剑影,顾东顾不着西。 眼看一刀又冲她砍了过来,朝歌也是一惊,之后就见一个脑袋飞了出去。 霁月的剑削了过来。 破天锋利,一剑就把人级给取了。 朝歌一下子呆住。 那血直溅在她脸上去了,她面色白了白。 霁月人已冲到她面前,一把拽过她在自己身边,问她:“有没有受伤?” 朝歌摇头,艰难的说句:没有。 言谈之间,他转手又杀了一个人,一边和她交待:“跟在我身边,不要跑开了。” 凌陌花站在原地,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杀谁。 沈霁月就在前面,他提着兵器的手竟是无法再挥向他。 他一路护送姬昌殿下回来,那个人,被一个女人三言两语冲昏了头,撒手不管了。 他放眼一望,姬盛殿下的兵力明明过盛,却死伤惨重。 就在那时,姬盛殿下被朱千度和墨启生联手给捅了一刀。 有人看姬盛殿下负伤,无法再战,余下的人,忽然就识时务的扔了手中的兵器,投降了。 这就投降了。 凌陌花冷笑一声,只能暗骂一句废物。 沈霁月了命令:“全都押下去,等候落。” 有人过来要押凌陌花下去,他没有反抗,由着这些人把他押走了。 第一次生出一种,人活真没有意思的消极想法来。 真正想要的,一直都得不到。 刀剑停了下来。 满地的尸,惨不忍睹。 二皇子这是败了。 玉瑶匆匆赶来,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一幕。 就见霁月一手执了剑,一手拽着朝歌一块走了。 大批的文武官员和军队跟着他们一块去了殿内。 御史孙贺这时赶紧上前说:“先皇驾崩,国不可一日无君,为了国泰民安,臣等恳求皇上,即刻举行登基大典。” 文武官员立刻附和这话。 沈霁月说:“父皇龙体在路上已多日,不可再继续耽搁下去,明日就让父皇的龙体入皇陵为安稳,三日后,再举行登基大典。” 文武官员齐应。 待一切事务交待下去后,沈霁月带了朝歌一块下去。 两人暂时去了景仁宫。 换下一身血衣,洗漱过后,都穿上了孝衣。 与此同时,孟贵妃那边也被带了出去,送进了冷宫。 冷宫,就是历来关押失宠妃子所住的宫院。 在孟贵妃被送来之前,这里已住了一位赵贵妃,赵玑珠。 日日住在这里,无所事事,她只有坐在镜头,一遍又一遍的欣赏自己的容貌。 当年四位贵妃的容貌,各有各的风采。 直到今天,她的容貌也依旧禁得起岁月的摧残。 一看孟华琼人也被送进来了,她忽然就咯咯的笑了起来,笑过,就觉得诧异,问她:“孟华琼,你也有今天?” 孟华琼脸色阴阴的看她一眼,说:“你有什么好得意的,不过是五十步笑百步,我告诉你,姬渊回来了,皇上驾崩了,皇位现在是姬渊的了,你这辈子也不会再有翻身的机会了。” 赵玑珠面上的表情忽然就凝固了。 她喃喃的问:“姬渊回来了?那姬妃呢?” 孟华琼面上染上一丝恨意,道:“姬渊都回来了,离姬妃回来还会远吗?” 赵玑珠脸色微微惨白,说:“不可能的,姬妃已经死了。” 死人是不会再回来的。 可谁都知道,姬妃是死不见尸啊! 姬渊都活着回来了,姬妃还真有可能还活着。 思及此处,赵玑珠有几分的恨意,道:“皇上他这辈子,都没有忘记过姬妃,他到底是把皇位留给了他们,在皇上的心里,这么多的皇子,都不如一个姬渊吗?” 孟贵妃忽然也咯咯一笑,说:是啊!这么多的皇子,竟然都不如一个姬渊。他就潜伏在皇上的身边,精心策划着这一切,他就是沈太尉啊!想不到吧…… 想不到,谁能想得到呢。 失踪了那么久的姬渊,就潜伏在皇上的身边。 事情生得太突然了,沈太尉不仅带了皇上的遗体回来,还带了一封立他为帝的圣旨回来。 他打败了姬盛殿下,名正言顺的登基。 谁敢有二话,谁还能有二话。 冷宫之外的天空,暗沉沉的。 血又染了整个皇宫。 好在天又下了一场及时雨,把地面又涮洗得一尘不染,好像什么事情也没有生过。 春雷响起,滚滚而过。 万物复苏,不会因为谁去谁留有任何改变。 沈霁月穿着孝衣,坐在殿前为皇上默哀。 朝歌陪坐在他的旁边,时尔悄悄看他一眼,时尔低。 霁月面容冷峻,冷峻得让人看不出他是悲是喜。 霁月怎么就摇身一变成了皇上了呢。 她内心复杂万千。 她想嫁的从来都是沈太尉,不是皇上。 她又有些担心,霁月一旦当了皇上,要是娶她的话,会不会有很多人反对。 她先前虽然被封了公主了,可沈家到底是商人世家,还从未出过官员。 那些权贵向来看不起商人,不知道会不反对霁月立她为后。 好像想得有点远了。 她把心思收了回来,又想了想先皇的事情。 先皇待她一直都是很不错的,如果不是之前头脑昏,忽然想立她为妃的话,她还是挺喜欢皇上的,毕竟是给过她尊荣的人。 先皇是霁月的亲爹,他死了,霁月的内心是难过的吧。 只是霁月这个人吧,总是喜怒不于形色。 就算难过,面上也是冷冰冰的。 她想了想,霁月哭不出来,她就代霁月哭一哭吧。 想到皇上确实也给了她不少的好处,她也是真心为皇上悲伤的,眼睛一红,也就哭了出来,过了一会,哭声渐渐就出来了。 “……”霁月就看了看她。 她哭得那是一个真情实感,一边哭一边念叨几句:皇上,您怎么就这么撇下姬美走了呢,姬美都没来得及见您最后一面,如今姬美跪在您面前,怀念起您从前待姬美的点点滴滴,姬美真是难过极了,恨不能随了您去。 她可真是孝顺极了。 她这边正哭得真情意切,玉瑶就过来了。 人一过来,她也立刻跪了下去,带着哭腔连唤了两声:皇上,皇上。 之后便是泣不成声。 外面生的血战,她都看见了。 本以为霁月是帮着二皇子姬盛的,原来竟也不是。 现在宫里都在传霁月就是当年失踪的四皇子姬渊,她听在耳中,内心是百般滋味。 原来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他自己筹算的。 两个人跪在这里哭,外面哭丧的文武官员、宫女太监也跟着哭,一时之间,又是哭声一片。 外面的雨哗哗的下个不停,掩盖了哭喊声。 冯丞相的家被抄了。 孟贵妃的娘家也被抄了。 该被抄家的,无一幸免。 男的女的都被派去的羽林军抓了起来,有人敢反抗的不从的,当场被杀死的也不少。 梧桐宫里,静。 任凭外面吵得天翻地覆,一切与他这边再无关系。 大皇子姬昌把墨兰带了过来。 林贵妃闻讯而来,看了看两个人,气得想骂人,但这个时候骂什么都晚了。 她气愤难平,说:“一旦姬渊登基,会你的活路?” 姬昌说:“现在说这些个作甚么。” 林贵妃脸色白了白,道:“姬渊不会放过我们的。” 姬昌忽然说:“去看看父皇吧。” 他拽了墨兰一块出去,林贵妃匆匆跟着往外去,就见院里忽然涌进许多羽林军,把这里团团给包围了,以沈行为的走过来问:“殿下这是要去哪里?” 姬昌冷笑一声,问:“我这是没有出去的自由了吗?” 沈行说:“沈行奉命来传一句话给殿下,在新帝登基前,还请殿下不要离开梧桐宫一步,否则,都以谋反罪处置。” 姬昌气得不轻。 墨兰忙拽着他往回去,小声说:“那就先在这儿待着吧,等过了这个风声,新帝一定会放我们离开这儿的。” 姬昌殿下被气得没有脾气。 路是他选择的。 为了这个女人,她说让他去争帝位,他去。 她说让他放下这一切,他也听她的。 墨兰伸手轻轻揉他的心口,作势给他顺气。 他这个人向来心高气傲,如今走到这一步,心里当然是不好受的。 姬昌殿下看她一脸担忧,心里的气又平息了不少。 墨兰还从未对他露出过这样关心的表情。 林贵妃气得一把推开了两个人,从他们中间走过去,道:“都这个时候了,你们还有心情卿卿我我?现在整个皇宫都是被姬渊的人给包围了,等他把手里的事情都处理了,下一个处置的就是你们了。” 墨兰说:“贵妃娘娘您放心,我担保,新帝登基后一定不会为难你们的。” 林贵妃不屑的讽刺她:“你拿什么担保?你的脑袋吗?你的脑袋值钱吗?” 墨兰把姬昌殿下又一旁拽了拽,小声和他说:“你在这儿待着哪也不要去,我去去就来。” “……”姬昌殿下看着她,没有言语。 墨兰看了看一旁的林贵妃,飞快的掂了脚,想去亲他一下,结果他没有低头,她一吻落在他下巴上了。 林贵妃瞪圆了眼睛。 都这个时候了还勾引她儿子,气得她想扑过来一巴掌扇死她。 墨兰小声说:“乖,你等我一会。” 她拔腿跑了出去。 姬昌殿下怔了怔。 墨兰主动亲他了。 他下意识的摸了一下自己的下巴,被她一亲,就好像吃了个定心丸一般,外面风雨再大,他现在都觉得无比的心安了。 兰兰会一直陪在他身边的,再也不会离开他了。 最坏的结果,他也已想过了,就是被姬渊赶离京师,把他配到一个蛮荒之地吧。 那边忽然就传来哭声,是林贵妃哭了。 他一怔,快步走过去问她:“怎么了?” 林贵妃哭得更伤心了,现在都这样了,他还问怎么了? 她哭着说:“你是我失而复得的儿子,如果又要失去你,你让我这个当母亲的怎么活下去?” 姬昌殿下安慰她说:“你放心吧,我不会死的。” 林贵妃眼睛忽然一亮,小声问他:“你有逃出去的办法吗?你快想个办法,逃出去吧。” 姬昌殿下忽然就笑了一声。 他的母妃大概是惊吓过渡,糊涂了吧。 整个皇宫,里里外外,都是姬渊的人了,他身为皇子岂能在这人的眼皮子底下逃离出去。 林贵妃拉着他哭,和他说:“姬昌,你快想个办法,不然,姬渊会杀死你的。” 姬昌殿下只能安慰她不会的。 正在那时,静安王匆匆过来了。 雨下得过大,虽是撑了伞,他身上还是被雨打湿了不少。 静安王说:“你放心,新帝那里,我会求情的,他不会把你们怎么样。” 林贵妃赶紧说:静安王的恩情,我们母子记在心里了。 静安王没搭理他,只对姬昌说:“新帝对你不放心,也是有情理之中,这几日你就安心在梧桐宫待着,等他登基后,定会给你自由的。” 姬昌殿下忽然就问他说:“皇叔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知道他是姬渊的?” 静安王说是皇上临终前。 这倒也是事实。 虽然中间也曾觉得他有几分姬渊的影子,到底是没敢往那方面去想的。 林贵妃说:“静安王,我想去见一见姬渊,你带我去见他吧,我有些话想和他说。” 静安王看她一眼,见她哭得眼睛红了,定然是因为宫变之事怕得要死。 他只好安抚一句:“他正忙着呢,没空见你。” 林贵妃一急,真情意切的:“静安王我给你跪下了。” 姬昌殿下一怔,静安王都说会出面了,不知她这是要作甚。 静安王只好赶紧摆摆手:“起来起来,我带你去就是了。” 林贵妃这才起来,嘱咐了姬昌殿下几句,她跟着静安王一块去了。 那时,墨兰人已到了霁月面前。 确切的说,人家现在是姬渊了。 玉瑶、朝歌也都在。 她先对着先皇的冰棺行了一礼后,这才对沈霁月说:“我想为姬昌殿下求个情。” 沈霁月人正为皇上守孝中,淡漠的说:“过几日再说。” 朝歌看了看他,便起了身,伸手拽了一下墨兰,把她悄悄拽走了。 玉瑶见状,也悄悄站了起来,跟过去。 两人去了里面小声说话。 沈霁月独自跪了一会后,静安王就带着林贵妃过来了。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689章 登基大典立皇后 林贵妃过来上柱香,给过世的先帝磕了头。 再起身时,她忽然就面向霁月跪了下来,说:“四皇子,也许我该称呼你新帝,不知能否用我一命,换姬昌一命。” 霁月这才淡淡的看她一眼,如看一个陌生人。 他说:“林贵妃是想为父皇殉葬?林贵妃对皇上情深难舍,我自当乐意成全你一片深情。” 情深难舍。 一片深情。 曾经,的确是这样。 现在,她考虑更多的,是她的儿子。 她说:“当年的事情,不知道四皇子还记得多少,但是,每个人都付出了代价了不是吗?还望新帝登基之后,施行仁政,使百姓安居乐业,一如先帝在世之时。” 霁月冷冷的说:“你有什么资格和我说这些话?” 说来说去,不过是想要乞求他的饶恕罢了。 林贵妃忽然就自嘲的一笑,说:“我是没有资格说这些话,现在我在你的手中,你想怎么待我,便怎么待我吧,只愿你能留姬昌一命,如果你怕他再生逆反之心,大可把他远远逐离京师。” 霁月颔,道:“那就照林贵妃所说的去做吧。” 林贵妃怔了怔,磕了一个头,说:“谢皇上对姬昌的不杀之恩。” 她站了起来,跌跌撞撞的往外走。 静安王张了张口,想为林贵妃求个情,说:“你,你真要杀她啊?你,你就饶她一命吧。” 霁月淡淡的说:“是她自己来求死。” 她非要死,他又何必拦着。 他本也没想要杀她。 所以,以为被赐死了的林贵妃拔腿跑了出去,坐上轿辇,就让人抬着去梧桐宫了。 想到自己就要与儿子天人永隔了,她内心那是一个悲痛和不舍。 匆匆回到梧桐宫,她调整了一下表情,让自己看起不是那么难过。 姬昌人静坐在殿里,面无表情的听着外面哗哗的雨声。 一朝一夕间,所有的人和事都变了。 他甚至不能去见父皇最后一面,内心又岂会真的平静得了。 林贵妃走到他面前,看着她英俊的儿子。 甚想把他刻在脑子里,免得眼睛一闭,什么都忘记了。 她说:“我和姬渊求了个情,让他把你调离京师,离他远一点,他答应我了。” 姬昌殿下闭了一下眼。 调离京师,所有的不甘,最后都无声无息的化去。 林贵妃又说:“你父皇已经下去多时了,我也想早点下去,到下面陪着他,免得他在下面太孤单。” 姬昌殿下猛然睁了眼,问:“是姬渊要赐你死。” 林贵妃忙摇头,道:“和他没有关系,是我自己想下去陪你父皇,这事静安王也知道,你不要怪他。” 深知走到今天这一步,儿子再无力量与姬渊对抗。 与其让儿子对姬渊怀恨在心,不如让她来化解儿子心里对姬渊的恨吧。 想着二皇子姬盛的结局,一身是伤的被扔到牢狱里,还不知道有没有太医去给看过,她就怕得慌。 她现在只要儿子好好的活着。 姬昌殿下站了起来,走到她面前说:“殉什么葬,他最爱的人又不是你。” 他已经没有别的亲人了。 既然知道了这件事情,他就无法眼睁睁的看着她去死。 林贵妃却忽然冲他吼:“你给我闭嘴。” 他最爱的人不是她,这样的话从儿子嘴里说出来,还是让她又难堪,又气愤。 姬昌殿下咬咬牙,说:“我不许你死。” 真以为她想死吗? 林贵妃看着眼前的儿子,忽然就扑了过去,把儿子给抱住,痛哭起来。 没有一个母亲愿意与儿子生死离别的,可她没有办法了啊! 墨兰回来的时候看到的正是这一幕。 来的时候,静安王对她说:你快回去看一看,别让林贵妃想不开去殉葬了。 实事上,她跟朝歌一起走出来的时候也听见了林贵妃在外面和霁月说话了。 林贵妃想求死,这不是好得很吗? 想当初林贵妃强喂她吃下药,她几乎要死。 即使现在姬昌不能登基为帝了,林贵妃这心里还不一定会看得上她。 留她活着,终究是给她自个找不自在。 再看姬昌殿下表情难掩悲痛,她到底是心软了几分。 姬昌殿下肯听她的,放下这一切。 她又何必揪着过去不放呢。 到底是姬昌殿下的生母。 她便走到姬昌殿下旁边,轻轻拽了一下姬昌殿下的衣袍,说:“贵妃娘娘为何哭得这般伤心?” 林贵妃这才抬头看她一眼。 看她的眼神,难免带了一些怨恨。 若不是她…… 就是因为她,姬昌才住了手。 如果姬昌、姬盛、凌陌花联手,姬渊这会恐怕已经丧命了。 都说红颜祸水,果然没错的。 墨兰的脚步不由朝后退了退。 林贵妃默默的叹了口气,如今走到这一步,她已无计可施,除了认命,作罢,又能如何。 姬昌喜欢她,不顾一切的喜欢她。 她已无法也无力阻止。 猛然,她转身便走。 墨兰说:“贵妃娘娘,新帝让我给您捎句话。” 让她捎话? 林贵妃脊背一挺,转过身来。 墨兰说:“新帝说,好好活着不好吗?何必胡思乱想。” 林贵妃面上一怔,问她:“他当真如此说?” 墨兰说:我岂能假传皇命。 林贵妃面上忽然就松动下来。 她可以不用死了? 她可以继续活着了。 她激动又欣喜的看了一眼儿子,这才开恩似的对墨兰又说:“你留在这儿,好好照顾姬昌吧。” 墨兰送她出去。 待把人送走,她这才转身走到姬昌殿下面前,看了看他,问:“你不高兴吗?” 他伸手把人拥了过来,说:“高兴。” 这样的日子,该高兴吗? 遇见她,自然是高兴的。 今天这样的日子,是父皇大丧的日子,也是血洗宫廷的日子。 他拥着她坐下来,问她说:“以后离开了这里,你想去哪儿?” 她莞尔:“天涯海角,你去哪,我就去哪儿。” 他嘴角忽然扯了扯,说:“你喜欢就好。” 她靠在他身上,默默的闭了眼。 谁不喜欢住在华丽的地方,可这个地方,注定只有一个人能住进来。 皇上已下了圣旨,立沈霁月,沈太尉,四皇子姬渊为帝。 总要有人让步的。 她不愿意看到姬昌殿下与他刀剑相向。 一旦两个人刀剑相向,他们两个人之间,必有一人不得好结局。 她赌不起,也输不起了。 看到姬昌殿下的那一刻,她就知道,她想他好好活着。 不想再听到他出事的消息。 她不要做什么天下最尊贵的女人,他们都好好的活着就好。 两人靠在一起,静听外面的雨哗哗而下。 姬昌殿下忽然就对她说:“陪我下盘棋吧。” 她说好。 让人把棋拿来,两人面对面的坐着,走起了棋。 玉瑶这时匆匆走了过来,不等人前去通报,她就闯进来了。 一瞧两人还有闲情下棋,她面上沉了沉,闷闷的唤了声:兰兰。 墨兰放下手中的棋,站了起来,迎她而去。 想她定然是因为皇上的驾崩而难过,墨兰也就拉她一块坐了下来安慰几句,让她节哀顺变。 玉瑶颔,看了一眼那边坐着没动的姬昌殿下,见他自个走棋,仿若无人。 她也就小声的,闷闷的说:“这段时间,生太多的变故,我一下子有点难以消化。” 皇上驾崩。 沈霁月是四皇子姬渊,皇上把帝位传给了他。 等他登基为帝后,会立谁为皇后? 朝歌吗? 墨兰幽叹一声。 两人坐一旁窃窃私语几句,如同窗外的雨,让人心烦得很呢。 姬昌殿下唤她:“兰兰,你过来。” 墨兰看他一眼,和玉瑶低语一句,来到姬昌殿下旁边悄声问他:“怎么了?” “陪我下棋。” “……”这不是玉瑶过来了吗? 两人也算是久别重逢,难免要多说几句话。 好在玉瑶识趣,站了起来,打声招呼便走了。 墨兰幽幽的看他一眼。 姬昌殿下一把拽过她,让她猛然就落在他的怀里。 他把人抱住,脑袋埋在她的颈窝说:“哪也不要去,就在这儿陪着我。” 总觉得心里少了些什么,非得她才能填满了。 墨兰嗯了一声,慢慢把他抱住。 ~ 夜色渐重。 先帝虽有四个儿子,能在此守孝的只有一个。 身为皇上的孝子,理当在此守夜到天明。 所以,沈朝歌也就一直陪着霁月守在皇上的灵前。 雨下得有点大,风吹得有点冷。 两人相对,默默无声。 朝歌忍不住低低的打了个喷嚏。 沈霁月这才对她说:“你回去歇息吧。” 朝歌摇头,低声说:“我要在这儿陪着你。” 霁月便唤了人进来,让人送了氅衣进来,他接过来给朝歌披上。 伴随着一阵阵的风声,霁月的声音传入她的耳中,带了些暧意。 他说:“撑到天亮,怕你吃不消。” 朝歌便说她吃得消。 四下寂静,唯有风声。 宫人都守在外面。 朝歌默默的看着他。 一下子就变成皇上了,她还有点不习惯。 霁月怎么会有这样的身世呢。 她心里琢磨着,琢磨多了,心情还有点沉重。 霁月看起,表情更严峻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知道他是皇上了,她莫名觉得他的气势更足了。 威而不怒。 她自个都觉得有点高攀不起了。 沈霁月忽然问她:“你这是什么表情?” 一张小脸,纠结到不行。 朝歌低,摇头,没说话。 皇上的灵前,也不方便多说什么。 霁月要在此守灵,她就陪他守在此了。 如此,一夜到天明。 风停雨住。 由于先皇的遗体在路上已耽搁多日了,照着新帝的旨意,先皇的龙体下葬在皇陵之墓。 等把先皇下葬后,秉着国不可一日无君的原则,接下来就是举行新帝登基大典了。 新帝说先皇刚过世,登基大典,一切从简。 一切从简的太玄帝姬渊那天穿上了明黄的龙袍,戴上了王冠,文武百官恭贺。 年轻的帝王身上自有一股威震天下的王者之气,任谁也不敢小觑半分。 新帝站在大殿前,该封的封,该赏的赏。 那时,朝歌就站在他的旁边,看着他一身的光芒万丈。 她身为姬美公主,被新帝邀请,参与他的登基大典。 今天的沈朝歌虽是刻意打扮了一番,站在有气吞山河之势的新帝面前,莫名还是觉得自己矮了他一截。 人家的气势是与生俱来的,刻在骨子里的。 沈朝歌暗暗咬咬牙,把背挺直,想自己看起来也有气势些,似乎只有这样子,才能更配得上他一般。 一块被邀请过来的还有沈家的一些家眷。 太监一旁宣读着圣旨。 封吴子越为大耀第一国师。 任命朱千度去广陵做太守。 任命墨启生去宣武做太守。 任命静安王镇守京师。 封沈行为右羽林军大将军。 封沈思为左羽林军大将军。 封锦言、锦语为御前带刀护卫。 但凡能封的,都封了。 宣读完一系列的封赏后,太玄帝姬渊说:朕今日登基,当行孝仁之道。早些年间,朕流落在外,被沈家人所收养,沈家待朕视若己出,尽心尽力的照顾,才使朕有生之年,得以重回到这里来。 沈老夫人暗暗汗颜。 早知今天,当年就真该尽心尽力照顾他。 太玄帝说:封沈氏梅元君为一品诰命夫人。 一旁的公公宣读圣旨。 封沈暮词为姬阳公主。 封沈晚歌为姬青公主。 封沈扶辰、沈添香为御前侍卫。 御前侍卫比起带刀侍卫的权利可差远了,但能有御前伺候,那就是沈家无上的荣耀。 当初他在沈家,被赐予沈姓。 今天他归回姬家,沈家给予他的照顾,他都加倍的还回来。 赐给他们姬姓的封号。 就连已出嫁的凤吟也封了诰命。 真可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谁让人家养过流落民间的帝王呢,大臣对这等封赏无话可说,总不能阻止皇上报恩。 众臣只能说:皇上仁厚,福泽万民。 一旁的公公接着宣读又一道圣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沈家小女沈朝歌,温婉有约,知书达理,心怀天下,乃天下女子中的楷模,与太玄帝两小无猜,青梅竹马,现已到了婚配年纪,赐婚与太玄帝为后,择日嫁娶,册立之事,由礼部,郑重相待。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690章 朕已思很多年了 朝臣哗然。 低贱的商户之女出身,配不上九五之尊的皇上啊! 御史大夫孙贺冒死谏。 “皇上三思啊!” 皇上立商户之女为后,他们家女儿怎么办? 众臣有几个不想把女儿嫁给年轻的帝王为后为妃的? 多人附议。 皇上这婚赐的未免太草率了。 皇上也未免太过降低自己的身份了。 太玄帝冷冷的扫他一眼,说:“朕三思多年了,孙大人还要朕再思个几年?” 这孙贺先前虽然暗中跟过三皇子,奈何这人见风使舵的本事不小,宫变之时,也奋勇杀敌过,且不要命的去偷袭了凌陌花。 立了功。 仗着自己有功,他也是敢说的。 当然,皇上也不是他三言两语可以左右的。 孙大人被噎得无从反驳。 老泪往下咽。 沈朝歌真配不上皇上啊! 那时,不动声色的朝歌上前接旨,说:“朝歌谢皇上恩宠。” 沈老夫人率领沈家女眷一起谢皇上恩宠。 众臣咬咬牙。 怎就让她一个商户之女捷足先登了。 三姑娘暮词眼睛红了红,想哭。 他一登基,就立朝歌为后。 凭什么好事都让她占了。 容平公主玉瑶那时人站在一旁,通体寒。 太玄帝姬渊说:“朕登基后,会效法先帝,继续施行仁政,今天就大赦天下吧。” 大赦天下当然也是有限度的,并不是一概而论,谋反、欺君、与皇权对抗的饮犯不在赦免之内。 太玄帝登基后,不仅大赦天下,还宣布了一道圣旨,今年起,普通百姓的赋税减半。 不久之后,京师沈府那边也接到了圣旨。 沈家人奔走向告。 沈朝歌要做皇后了,沈为民高兴得合不拢嘴,仰天哈哈大笑三声。 他沈为民终于可以扬眉吐气了。 他的女儿,成了众女子中最尊贵的。 他腰板挺得更直了。 他做了一辈子商人,觉得自己也可以向霁月要个官当当了。 皇宫之中,随着登基大典结束。 姬渊带朝歌一块从大殿上退下,暂回景仁宫。 那日,太玄帝姬渊心情不错的拉着她的手和她说:“朝歌,你看这宫里哪一处好,咱就住哪一处。” 朝歌想了想,说:“我想住在玑珠宫。” 她以往常在宫里往来,哪一处最好,她自然是清楚的。 三妃平起平坐,每个宫殿都挺华丽的,但她还是觉得玑珠宫最好了。 姬渊便说好。 朝歌又说想把名字改了,改成朝阳宫。 姬渊再说好,回头就让人把名字改了,里面再重新收拾收拾。 说好这事,她嘴角一抿,说:“时候不早了,我先回府了。” “回府作甚么?你以后就在这儿陪我。” 他拉着她的手让她陪自己坐下了,去坐在龙案前。 朝歌眉眼染上羞涩,轻声说:“我们尚未礼成,我若一直住在宫里,怕有不妥。” 照理说,待嫁的姑娘应住在自己的府上,等着礼成的那一天。 话虽如此。 姬渊说:“现在名份定下来了,怎么还和我生分了?你若不住在宫里,这里就剩我一个人了。” 听起来有几分可怜的样子,可明明他一脸严峻。 哪里有半分的的可怜了。 朝歌想了想,只好应了他。 霁月说得也是没有错的,以往在沈府,大家就是住一起的。 现在霁月是这宫里的主人了,她以后就是这宫里的女主人了,不能生分了。 在这宫里,就要像在沈府一样自在。 暗暗鼓励了一下自己后,又觉得霁月不比从前了,他到底是皇上了。 帝王龙威过重,让她莫名有几分的怯懦。 看着眼前的人,明明还是那个人,可又暗暗觉得他陌生了。 好像是她的霁月,又好像不是了。 她吞吞吐吐的说:“我还有个不情之请……” 姬渊让她说。 朝歌也就又吞吞吐吐的问:“那个姬昌殿下,你要怎么处置?” 这姬昌殿下是与霁月作对的人,照理说她不该为此人求情的,可是…… 他又是墨兰喜欢的男人。 姬渊反问她:你说呢? 朝歌一喜,脱口而出,道:“那就封他做个闲散的王爷吧,让他和墨兰在宫外好好生活。” 闲散的王爷,也好。 他同意了。 她面上欢喜之情忽然就沉了下来。 都说女子不得干预朝政,她这是不是在干预朝政? 她一颗心顿时七上八下。 霁月以往不是帝王,两人在一起尚且自在。 他现在是帝王了,自在中莫名多了一份谨慎。 总怕自己一言说得不好,惹了霁月不悦。 姬渊问她怎么了。 朝歌轻声说:“府上知道沈家有这般大的荣耀,一定都很高兴的。” 她还是有点想回府上一趟,与大家一起高兴。 她正想着这事,姬渊又低过来亲她了。 她微微一怔。 每次看见她,都觉得她又变了。 变得又不一样了。 明明还是那个朝歌,可模样上就是有了几分的变化了。 小姑娘的变化总是大的。 不论哪一个变化,都让他喜欢不已。 趁着四下无人,他勉强把那份压抑释放出来,亲上她。 她今天可是比任何时候都害羞。 害羞得不像话。 还是她的那个少年,还是那个霁月。 陌生又熟悉的吻。 她悄悄睁眼去看他,霁月也正睁眼看她。 四目相视,姬渊也不闭眼,反而亲得激烈了些,她顿时羞红了脸,一下子就挣开了他,站了起来说:“我还要回府收拾收拾,我明个再来吧。” 她拔腿就要跑。 姬渊一把拽住她说:“等一下,容我派些人护送你。” 朝歌摇头:不用了。 她有自己的婢女,足够。 以往也一直是这般的。 姬渊却说:“今时不同往日了,你现在是朕的皇后了,出门在外,理当更加谨慎。” 所以,排场是要有的。 姬渊传了沈行过来,让他派一支军队过来。 沈行当下调了一百人的军队来了景仁宫,姬渊拉着朝歌一块走出来说:从今天起,在皇后册立入住皇宫之前,由你们来负责皇后的安危,她出她入,你们相随,她若有任何闪失,提头来见。 众人应是。 朝歌出门还从未有过这般大的阵仗,更未被军队这般保护过。 如果皇后非得这样的待遇,她也就从了他。 朝歌向他行了一礼,说:谢皇上恩宠。 姬渊拍拍她的肩膀,应她:去吧。 朝歌看他一眼,他眉眼间有着对她的温柔,不曾因为他是帝王而有改变。 又朝他行了一礼,她这才昂挺胸的走了。 身后的护卫队立刻跟上。 外面是一顶四人抬的轿辇,轻纱帷幔随风飘动,漫起千万层云霞丽影。 独特又奢华的坐骑,光彩夺目。 红果快步迎了过来,请她上轿。 她的奴婢恭恭敬敬的立在一旁,面带微笑。 七姑娘为被册立为后,奴婢们也是跟着与有荣焉。 轿起,队伍渐渐远去。 远远的,玉瑶站在宫殿的不远处看着。 沈家人是欢天喜地了。 她呢。 她失去了所有。 她等到今天,依旧一无所有,除了一个公主的封号,什么也没有得到。 她微微仰脸,望天。 姬渊,姬渊啊! 这个人,还真是让她又咬牙切齿,又无计可施。 景仁宫。 送走了朝歌,望着空荡荡的皇宫,有一瞬间的失神。 这里的一切,从今以后都是他的了。 物是,人非。 他叫来锦言,询问:姬盛现在怎么样了? 锦言回他说:伤势过重。 “派个太医给他看看。” 锦言欲言又止,最终应是。 “去梧桐宫吧。” 他抬步去了,锦言忙唤人准备轿辇。 梧桐宫。 那是姬昌殿下的居所。 这几日他人在梧桐宫闭门不出,闲时就与墨兰一块下个棋,或者让她抚一曲给自己听,解解闷。 墨兰嫌这些没劲,要他再指教自己两招剑法上的功夫。 曾经,他也教过一些入门的功夫。 再次教她,惊然现她已大有进步。 她已能够很好的驾驭轻功,且能与他过上几招。 她内力并不雄厚,与人过招靠的都是身手上的灵活。 ~ 太玄帝姬渊过来,也没让人特别通报,径直就进来了。 一进这殿,就见两人正在练剑。 双剑合璧,如影随形。 好似一对鸳鸯戏水。 乍见太玄帝进来,墨兰忙收了剑,行了一礼。 姬昌则目光淡漠的看着他。 太玄帝姬渊说:“封你做个闲散的王爷,放你出宫,从此不得入京,你可愿意。” 成王败寇,愿或不愿,还有得选择吗? 姬昌殿下说:“随你高兴。” 太玄帝姬渊颔,道:“墨兰,你就去太医院吧。” 墨兰咬咬唇,说:“皇上,墨兰想随殿下离京。” 本是想去太医院的,哪知计划赶不上变化。 在这宫中,又让她遇着了死而复生的姬昌殿下。 他为她放弃抵抗,她自然要天涯海角随他去了。 太玄帝也就随了她。 姬昌殿下忽然问他:“你要怎么处置姬盛和姬善。” 二皇子姬盛受了重伤,人在牢中。 三皇子姬善,皇子的身份已被先皇削去,幽禁在一个偏僻些的殿里。 姬渊说:“等我想好了再说吧。” 姬昌殿下说:“你已登基为帝,他们实在也对你造不成什么威胁了。” 树倒猢狲散。 两位皇子一派的人,死的死,活着的虾兵蟹将一看风向不对,早就调转了船头。 太玄帝姬渊嘲讽的道:“你这是在为他们求情?” 姬昌殿下冷笑一声。 他实在也没有资格为这两位求什么情。 太玄帝姬渊转身走了。 姬昌殿下脸色沉了沉,诅骂一句:“杀父灭兄混帐东西,由他来当这个皇帝,是天下的灾难。” 墨兰瞧他脸色不好,想他是依旧对这些事情怀怒在心。 她拽了他的衣袍轻声说:“皇上不是这样的人,先帝是病死的。” 话从姬昌殿下的嘴里说出来,好似皇上的死是姬渊所为一样。 真相是什么,她心里清楚,但这事,她却不好说。 姬昌殿下质问她一句:“那他是什么样的人?” 居然为姬渊说话,气死他了。 墨兰轻声说:“反正我们就要出宫了,何必管他是什么人。” 姬昌殿下依旧脸色不善的说:“他若是个昏君,我就算天涯海角,也会回来把他给杀了。” “好了好了,咱不说这个了。” 都是些大逆不道的话。 若是传到皇上的耳中,他忽然改变了主意不让他们离开如何是好。 姬昌殿下转身坐了下来。 本来心情还算好,一看到这个姬渊,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失踪了这么多年,现在是威风凛凛的回宫了,把皇位给夺了。 杀了大家一个措手不及。 如今想来,所有的事情都在他的预谋之中。 三皇子姬善,是被他算计的。 二皇子姬盛,一样跳进他的圈套,被他牵着鼻子走。 他现在回来了,本以为可以联手把姬渊给拿下,杀他一个名正言顺。 却现墨兰跟他一块回来了。 他闭了闭眼,明知他是自己的兄弟,因为他失踪多年,再次以这样的方式重逢,这才惊觉自己对他竟是没有半点心软。 若非墨兰忽然出现,杀姬渊,他也是会毫不手软。 这样的他,确实没资格要求他放另外两位皇子一条生路。 墨兰依在他身旁,见他脸色不好,就在他脸上亲了一下。 他面色顿时好了不少,眼神也柔和下来。 也只有这个女人,能让他毫不犹豫的放下这一切恩恩怨怨。 他把人揽到怀里,低吻她。 芙蓉帐随着夜色一起落下。 一切都结束了,以后,只有他和她。 他失去她太久了。 一得着她,便一不可收拾。 她依旧美妙得让人浑身通畅,与他缠绵到天亮。 他埋在她颈窝问她:兰兰你怎么不哭了? 以往她总是哭哭啼啼的。 她忽然不哭,他还怪不习惯的。 墨兰默然不语。 以前是不情愿的,总归是要哭哭啼啼,才显得自己是被勉强的。 现在,是情愿的,自然不哭。 再次重逢,不仅是心与心的重逢,身与身的重逢也让她惊奇的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的,她竟是也这般渴望拥有他。 余生,她愿意陪着他,天涯海角。 他若喜欢,她也乐意,由他肆意,放纵。 京城沈府。 欢天喜地,互相庆祝。 三姑娘暮词脸色淡淡,显得与大家有些格格不入。 她向来如此,也没人放在心上。 今天晚上,几个女婿也都在。 朱千度携带着凤吟来了。 被封了国师的吴子越也过来了。 大家吃喝一场,快活。 等到吃过喝过,人散,沈为民把沈朝歌一拽。 沈朝歌问他:爹你拽我干嘛? 沈为民气呼呼的:有话和你说。 有些话人前不好说,人后,还是要说一说的。 朝歌只好请他进了自己的院宇,让奴婢都退下后,就听她爹咬牙切齿。 沈为民满心不甘的说:“你们现在全都是公主,诰命,我什么封赏都没有,在咱们家,我马上就要成了地位最低的那一个了。” 哦,原来是为这事生气了。 朝歌了然于心,只好宽慰他说:“霁月给咱们姑娘封公主,那是为了咱们姑娘日后在婆家被尊重,你在这儿吃哪门子的酸醋。” 沈为民硬着脖子,道:“我不管,明天我要去见霁月,朝歌你带我去。” 朝歌有点嫌弃,道:“还是算了吧。” 她爹能当什么官啊? 生意都做不好。 霁月不给他封官,定然不是因为忘了他,而是压根就真没想给他封。 既然霁月不想给他封,她才不要引他爹进宫呢。 再说了,要是给他爹封个官,他指不定要骄傲成什么样呢。 她爹这个人,活得不能太骄傲,太风光了。 亲闺女居然不愿意带他进宫。 沈为民委屈,问她:“你到底是不是爹亲生的。” 朝歌翻他一个白眼,道:“恕我无能为力,我可不敢乱带你进宫,霁月现在不比以往,他现在可不是咱们家的霁月了,他是皇上,是姬渊,你还是不要乱来。” 沈为民不服,辩解:“他就算是姬渊,也是吃咱家米面长大的,你不带你进宫是吧?你要真不带我去,我,我就去找暮词。” 朝歌摊手,摆出无能为力的姿态,道:“随便你吧。” 反正这种不讨好的事,她不干。 沈为民见她无动于衷,忽然就叹口气,扭身走了。 府里这么多姑娘被封公主,诰命的。 朝歌不肯带他入宫,他打算再去找找旁人。 白眼狼,这闺女真是白养了。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691章 成国丈后他飘了 太玄帝登基,普天同庆。 繁华落幕,一切归于平静。 宫廷还是那个宫廷,庄严、肃静。 踩在光滑的大理石上,太玄帝姬渊来到一偏僻的院宇。 住在这里的是被削了皇子身份的姬善。 被幽禁在此的姬善手脚被上了铁链,头不扎不束。 前所未有的落魄。 身为皇子,长期被幽禁在此,面上难免生出几分的怨念来。 今天来送饭的小太监和他说了句话,说新皇登基了,就是之前的沈太尉,是失踪多年的四皇子。 听了这个消息,他怨念就更重了。 他独坐在这里,出神。 这是一个冷清的地方,冷清得只要外面有一点点的声音,他这里就能察觉到。 听着外面毫不掩饰的脚步声,他回过神来。 外面上了锁的门被打开了,就见姬渊走了进来。 一身的龙袍加身,好不威风呢。 他坐在床榻上未动,只是冷笑着看着走进来的人。 曾经的沈太尉,现在的姬渊,他还真是威风凛凛。 又危险得惊心动魄。 他身边跟了一个护卫,是锦言。 锦言手里端的是一杯酒。 他猜想着,姬渊这是想要毒死他。 姬渊面容冷峻的看他一眼,问:“姬善,你这是什么眼神?恨我吗?” 姬善冷笑说:“我不该恨你吗?” 姬渊冷嘲,道:“成王败寇,你恨我什么?” 姬善不由得怔了一下。 成王败寇,他说得对,可他就是恨他。 姬善问他:“你想杀了我吗?” 姬渊点头,说:“这是一杯毒酒,你喝了吧。” “杀父杀兄,你的心倒是够狠够毒。” 姬渊轻轻摇头,道:“没有三皇兄的心狠,这些年来,你杀了多少人,心里还有数吗?” 姬善瞪着他,说:“站在同样的位置上,你也会这样做。” 姬渊冷笑一声,道:“未必。” 他说:“我的母妃还在的时候,从未教导过我争夺皇权,她从来都是不争不抢的一个人。” 他们不争不抢,这些人却未必会放过他们。 也果然是不肯放过他们的。 姬善不屑的笑,说:“你无须抢夺,父皇都会把最好的一切给你,但从一开始,父皇就没打算把这个皇位给我,我从一出生,就注定了与这个皇位无缘,父皇给我起名善,他这一生对我的企盼不过是让我与人为善,他从一开始,就定下了我的结局。” 姬渊挖苦道:“那是因为你母妃善嫉,心术不正,父皇担心你被你的母妃教导得走了歪路,才会对你和你的母妃有此企盼,可惜,你们一生也没体会到父皇的良苦用心。” 姬善冷笑,反问他:“你体会到父皇对你的良苦用心了?” 姬渊说:“我的名字,不是父皇起的。” 他把酒拿了过来,递到姬善面前说:“三皇兄,喝吧。” 姬善看着他递来的酒,目光渐渐暗淡。 喝了这杯酒,一切就全都结束了。 他慢慢把酒接过,说:“我死就死了,我母妃,她对你造不成什么威胁了,你放过她吧。” 姬渊说好,说还有什么遗言都交代清楚了。 姬善说:恐怕萧神医不是真心待玉儿的,玉儿是最无辜的。 姬渊颔,道:“等你死了,我就让她与萧神医和离了。” 姬善人被幽禁在此,对于外面生的事情知道的并不多。 姬善想了想,好像也没有什么遗言好交代了。 他闭了闭眼。 他是皇子,是尊贵的皇子。 不想死得太怯懦,他心下一横,把酒饮下。 姬渊淡淡的看了他一眼。 父皇临终前说:姬渊,你是朕的儿子,姬盛姬善他们是你的兄弟,朕已把帝位传给你,你留他们一命吧。 父皇这个人,固然是个心狠的,面对自己的几个儿子时,总是心软的。 看姬善把酒一饮而尽,他倒是骨气得很。 姬善喝下酒,忽然就坐了下来。 浑身无力。 有谁知道自己饮了一杯毒酒,下一刻就要死了,还能有多余的力气。 姬渊问他:怕吗? 他有几分茫然的看了一眼姬渊,这个人真是恶劣得很。 他已经得到一切了,还嫌不够,还想羞辱他。 姬善怔了一会,淡淡的说:“有谁在面对死亡的时候是不怕的?” 就算是怕,也只能如此了。 姬渊说:“离开这个皇宫,你就不再是皇子,削了你皇子的身份,贬为庶人。” 姬善不由看了他一眼。 姬渊说:“这杯酒无毒。” 无毒的毒酒已喝过,就当他已死了吧。 姬善明白过来,这是要放他出宫了。 他慢慢站了起来。 姬渊猛然转身在,走了。 意外中的意外。 姬善朝外走了两步,这扇门第一次没有被锁上。 锦言对外面的人交待了几句,收拾收拾,明个一早,送姬善出宫。 姬善站在门口望天。 一轮明月普照大地,它从来不知人间冷暖。 明月无心。 黎明来时,姬善殿下手脚的铁链被打开。 在这里幽禁数月后,他终于出这个地方走出来了。 再出来时,这里已换了个地,一切都变了。 他站在冷冷的宫殿,四下望了一眼。 他自幼生活在此,生活了二十余年了。 当然留恋,不舍。 护送他的侍卫是锦言,唤他:“殿下,您请。” 他抬步往前走。 路上的时候遇见了静安王,他站了站。 静安王那边看见了他,便朝他走了过来,问:“这是要去哪儿?” 锦言说:“回静安王,先帝不是已把三殿下贬为庶人了吗?皇上派我送殿下出宫。” 静安王了然于心,他从身上摸出一钱袋,塞到他手里说:“要是不够用,找我。” 姬善想说什么,到底是闭了嘴。 他有今天,不也是拜他静安王所赐吗? 当初可是他与沈太尉联合,假死,引他上勾。 他问:“有件事情想要请教静安王。” 静安王点头,让他说。 “你是几时知道沈太尉就是姬渊的。” “先帝临终时。” 姬善无话可说了,点点头,带着他给的钱袋,走了。 ~ 就在今天,沈家三姑娘暮词,现在的姬阳公主,带着沈为民一块入宫了。 她来的时候,顺便让奴婢把自己衣物都收拾了进来,一块往宫里运。 霁月是她大哥,她又是姬阳公主,她觉得自己理当跟霁月一块住宫里。 跟着她一块入宫的还有沈为民。 沈为民昨个晚上求朝歌不成,又求了晚歌,自然也是没有求成的。 最后,就求到暮词这里来了。 沈为民气呼呼的和她说:我养的那两个白眼狼,只管自己快活,哪管我这个当爹的死活,暮词,朝歌不肯带我进宫见识见识,你就带我进宫见识见识吧,三叔这辈子还没进过宫呢。 暮词就答应她了。 一入了这皇宫,沈为民一路上嘴角上扬,连连询问她沈霁月是住在哪个宫。 暮词说一会就知道了。 然后,她带着沈为民去了景仁宫。 他们过去的时候,沈扶辰和沈添香侍立在外。 太玄帝姬渊正殿里坐着,与吴子越、静安王、朱千度、墨启生几个官员说话。 这两人忽然过来,沈扶辰、沈添香不肯为他们通报,只说皇上正在里面说话,不让他们打扰,让他们在这儿等着。 左右等了半个时辰,里面的人才6续出来了。 沈扶辰不能不去通报一声。 知道是‘家人’来了,太玄帝姬渊也就走了出来。 暮词和沈为民一看他过来了,忙行了一礼。 暮词说:“三叔说想来宫里看看,我就带他过来了。” 姬渊看了沈为民一眼,目光淡淡的,莫名就让沈为民腿上一软。 站在穿了龙袍的沈霁月面前,莫名就让他生出几分怯懦来。 龙威过重,不怒而威。 沈为民便冲他一笑。 他可不是来宫里随便看看这般简单,他有话想单独和霁月说。 暮词这时又说了自己的事:“大哥,你现在是住进宫里来了,我是你妹妹,也理当和你一起住到宫里的,你看我住在哪个宫合适?” 她说得那是一个理所当然,姬渊说:“住到和善宫吧。” 那是之前善成公主所住的宫。 暮词便高高兴兴的应了,朝他告退,转身招呼人把她的东西都抬到和善宫。 不过,她不喜欢这宫的名字,后来就让人改成了清平宫了。 待暮词离开后,见沈为民还站在这儿没有告退的意思,姬渊问他:“三叔有事?” 沈为民这才有几分别扭的说:“的确是有点事要求于你,霁月,你看你能不能给三叔也安排个差事,让三叔也在这宫里当个差?” 姬渊说:“在宫里当差的只有两种男人,一种是侍卫,一种是阉人,你觉得哪个适合你?” 沈为民被噎住。 外面站立的沈添香听见这话忍笑。 侍卫,他肩不能挑手不能提,这差事他肯定做不来。 阉人更不行了。 沈为民下意识的绷了一下腿,勉强一笑,退了一步,说:“我日后就是国丈了,实在不行……” 姬渊盯着他不语。 沈为民忽然就说不下去了。 姬渊问他:“实在不行,如何?” 沈为民老脸一横:“说,实不行,你随便给我安排个差事做做,我怎么也是国丈,不能无所事事的不是。” 身为国丈,没权没势,提起来,总觉得少了点威风。 姬渊也就说:“先回去吧,容我想想,给你个什么差事合适。” 这是答应了? 沈为民大喜,忙行了一礼,厚着脸皮说:“我在此就先谢过女婿了。” 当官不当官其实也不是特别的重要,重要的是这当官后,他有一个皇上为后台,给他撑腰,他也不怕这官当得不够好。 只要够威风就行了。 他转身告退,走起路来带风。 他也没打算立刻出宫,他还想在宫里走一走。 沈扶辰快步跟了他过和他说:“三叔,这宫里非寻常百姓家,你且不要到处乱走,尤其是后宫,外人更是不得随意出入,没什么事,您还是早点出宫吧。” 他有点担心三叔因为沈朝歌被册立为后了,他高兴过了头,行事就飘起来了。 闯了不该闯的地,丢的不仅是沈朝歌的脸面,还有沈家人的脸。 沈为民哦了一声,睨了这小子一眼,说:“走,你陪三叔到处逛一逛。” 沈扶辰不肯,只道:“我有差事在身,不好乱逛。” 沈为民不屑,道:“不就是在门口站着的事?这都是下人的活,霁月还真是会糟蹋人,就不能给你们安排个体面的活干一干。” 沈扶辰伸手捂他的嘴,沈为民极力挣扎,奈何他没沈扶辰力大。 到底是在军营磨练过的人,他现在生得又高又结实,根本不是沈为民这等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可以对抗得了的。 他一手捂住沈为民的嘴,一边压低声和他说:“不要再霁月长短的唤了,他现在是太玄帝,就算你日后是国丈,见了他也要喊皇上,你不要太随意了。” 沈为民挣扎。 沈扶辰想他应该听明白了,这才放开了他。 不料,他竟是没听明白,大声嚷嚷:“沈扶辰,你想谋杀三叔不成,你小子想造反啊?” 沈扶辰脸黑。 沈添香只好过来劝他:“好了好了,三叔你先回去吧,别在这儿嚷嚷了。” 沈为民觉得这两个小子现在压根不把他放在眼底,嗓门更大了。 “你两小子现在是长大了,能耐了,不把三叔放在眼底了是不是?” 声音直达殿里。 殿里的人坐着翻阅奏折,充耳不闻。 朝歌过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一幕。 她爹脸红脖子粗的和扶辰、添香吵架。 这两人忙一边一个拽着他往外请,到底是小辈,也不敢过分的。 沈为民气得反手就要揍这两个小子。 两小东西现在是翅膀长硬了,居然要赶他们的三叔出宫了。 好在他女儿这个救星来了,沈为民立刻唤她:“朝歌,朝歌。” 朝歌一看他在这儿表情就不好了。 她沉着脸走过去询问:“怎么了?” 扶辰说:“你和三叔好好说一说,这里是皇宫,皇上人在里面,不得在此大声喧哗。还有,让三叔以后见了皇上不要太随意,不可再直呼其名。” 成何体统。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692章 为皇上充满后宫 他们沈家虽是商户出身,也不是什么都不懂的乡巴佬好不好,该懂的礼节还是懂的。 沈扶辰一本正经的样子让朝歌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疼。 龙威不可冒犯。 沈朝歌只好点头。 沈扶辰和沈添香赶紧一块退下了。 沈朝歌没好气的看了一眼她爹,沈为民还委屈了,说:“我这不是叫顺口了,一时半会没改掉吗?” 朝歌轻声道:“在皇上面前说话还是要严谨一些,让人看见多不好,只会笑话我们没大没小,不懂规矩。” 沈为民也意识到自己是随意了点,只好闷闷的应了。 朝歌叹口气,这是她爹,她也不太好在这里责备他什么,便让他先回府了。 待打走了沈为民,她也就过来了。 她没有和以往那般,径直走进沈霁月的房间。 他现在不是沈霁月,是太玄帝姬渊。 她在门口让侍立的沈扶辰沈添香去通报。 她这边正说着,姬渊就出来了,和她说:“无须通报,这里就和沈府一样,你想来便来。” 话虽如此,她却知道这里到底不是沈府了。 扶辰和添香都规矩起来,她岂敢不规矩。 姬渊伸手拉她一块进去。 他的一举一动,和往常本没什么不同,当着扶辰和添香的面,她莫名有几分别扭,下意识就避开了。 姬渊的手落了个空,她快他一步走了进去了。 他倒也不在意,嘴角扯了扯,过去便把她抱住了,下额低在她的肩膀上,又在她脸蛋上蹭了蹭,说:“你不来陪我,我在这里的每一个时辰,都觉得特别的漫长,以后,你都不要再离宫了。” 所以,他顺势就把她给吻住。 不论是沈霁月,还是姬渊。 都是那个喜欢沈朝歌的他,一如既往的喜欢。 小姑娘反而与他有几分生疏了,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他乐意她依旧与从前在沈府一样,与他没有距离。 沈朝歌被他搂在怀里好一阵亲吻,亲得她一双眉眼都无处安放。 她不能不轻轻捶他,小声说:“别这样,让人听见了。” 外面站的可是府里的两位公子,他不觉得有什么,她可难为情死了。 姬渊环抱她而坐,明明昨个才刚分开,他非摆出一副两人好久不见的姿态,与她耳鬓厮磨。 事实上,一举一动都满了侵略。 朝歌想起她爹之前来过,恐怕他找霁月提一些不该有的要求,便轻声和他说:“我爹若是朝你提什么非分的要求,你不要理他就是了。” 姬渊说:“他是我老丈人,提些要求也是应该的。” 老丈人这话他说得顺口,她面颊绯红,小声说:“家里的生意就够他忙的了,他这个人不能给的太多,不然,怕他飘得找不着北。” 听她这话,他了然于心。 朝歌这是不希望给她爹做官了。 “听朝歌的。” 他在她耳边跟个狗的轻轻咬她,她缩了一下脖子,忙要推开他说:“我还有点事,你先忙你的吧。” 姬渊便问她:“何事?” “我想去看看,墨兰。” 姬渊也就点了头,说:“那就快去快回吧。” 朝歌应了一声,从他怀里跑开。 明明霁月就是姬渊,不过是换了个身份,却又让她感觉像换了个人。 明明还是那个怀抱,现在被他抱着,亲着,都是熟悉的,却还是觉得像换了个人。 姬渊看她撒腿跑了开。 小姑娘更容易害羞了。 他握拳抵在下巴上,眯眼想了想。 朝歌大概是不太适应他这个新的身份吧。 他拿来奏折,重新批阅。 梧桐宫。 随着朝歌跑过去时,恰遇着一块从里面走出来的墨兰和姬昌殿下。 跟着一块出来的还有林贵妃。 马车在外面停着,几个人正准备上去。 见朝歌过来了,墨兰迎了过来。 朝歌询问:“你是要干什么?” 墨兰莞尔,说:“出宫。” 朝歌神色微微一暗,皇子之间的争斗,她不知该说些什么。 有人输就有人赢,输的人,能安全离开已是最好的结果。 墨兰抬手握了朝歌的手,又郑重的说:“朝歌,还要拜托你,常去墨家走一走。” 朝歌点头。 看着眼前的人,本有千言万语,忽然就不知该说什么。 墨兰又对她莞尔一笑,转身上了马车。 各自都幸福就好。 朝歌站在原地,看着渐渐远去的马车。 这一次,她是真的不知道墨兰的去向了。 红果回到她身边,轻声唤她:“小姐,兰姑娘走远了。” 朝歌忽然就叹口气,说:“去看看暮词吧。” 听说暮词一早就打包了她的衣物进宫了,是打算长住宫中了。 算一算,暮词都是十六岁的大姑娘了,这亲事还没有定下来呢。 她过去的时候暮词正在自己的宫里转圈圈。 以后她就住在宫里了,想一想,做梦都会笑醒呢。 转了一圈后,她坐下来,喝口茶,让奴婢摆上自己的绣活。 皇上是她大哥,她打算为皇上做一套新的龙袍。 以往,宫里贵妃们的衣裳都是她来做的。 她相信,自己一定能做出天下最美的龙袍,穿大哥的身上,一定是最威风的,最华丽的。 奴婢过来通报说七姑娘过来了。 都是沈府带过来的奴婢,大家一时之间还改不了口。 暮词一边赶着手里的绣活,一边头也不抬的对进来的朝歌说:“你这还没过门呢,就整天往宫里跑,你也不怕人笑话了去。” 朝歌淡淡一笑,在她面前坐下,说:“瞧你这架式,是打算长住在宫里不走了?” 暮词这才看她一眼,呵呵一笑,说:“我哥是皇上,我是公主,我住在宫里,理所当然的事情。” 朝歌笑说:“三姐姐,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都要十七岁了吧?” 暮词不悦:“你脑子糊涂了,我才十六。” 朝歌也不气,笑道:“十七也是眨眼间呀,人家五姐姐都成亲了,马上六姐姐和我也都要成亲了,咱们家最后就剩三姐姐一个老姑娘了。” 暮词磨牙。 朝歌依旧笑笑的说:“三姐姐你现在是姬阳公主,全京城的公子还不是任由你来挑,你可不要错过了这么好的机会,一拖再拖,年纪拖大了,就真不好挑了。” 三姑娘暮词不屑的道:“做宫里做一辈子的公主不好吗?我干嘛要嫁。” 还想在宫里做一辈子的公主,朝歌看她的笑容渐渐淡了下去。 暮词继续忙她的绣活。 朝歌看着她,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暮词淡淡的说:“朝歌,我知道有些话你可能不爱听,但忠言逆耳。” 朝歌笑看着她,让她说。 暮词就说:“你日后就是母仪天下的皇后了,不是普通人家的夫人,你若真心爱皇上,就把这后宫充满吧,让更多的妃嫔好为皇上开枝散叶。” 朝歌面上的笑容一点点淡下去。 暮词说:“我知道你会不情愿,没有哪个女人愿意与人分享丈夫的,但你的丈夫不是普通人,他是九五之尊,是这大耀的皇上。普通的男人尚且三妻四妾,大耀的皇上后宫无人,你觉得这合适吗?” 朝歌面上就沉了下来。 充满后宫,她的确从未想过。 从未想过与旁的女人分享霁月,她一直以为,也这样觉得,霁月是她一个人的。 这边正说着,那边奴婢过来说容平公主过来了。 来得正好,暮词就请了。 玉瑶一看两人都坐在这儿,朝歌面上不太好看的样子,便忙询问:“朝歌妹妹,这是怎么了?” 暮词说:“玉瑶你来得正好,你和朝歌是义结金兰的姐妹,你有时间要好好宽慰一下朝歌的心,让她也多多的为皇上着想一下,把这后宫充满,好为皇上开枝散叶。” 玉瑶会意,在朝歌旁边坐了下来,语重心长的说:“朝歌,我知道这与任何女人来说都是一件难过的事情,但暮词这话是在理的。” 朝歌忽然一笑,说:“两位姐姐的意思我明白了,我是那不明事理的人吗?皇上若要纳妃,我自然是一百个支持的。” 她站了起来,说:“我看时候不早了,皇上也该用午膳了,两位姐姐慢慢聊,别送了。” 也没人想送她呀。 她一脸笑容的转身走了。 暮词看她离去的身影,嘴角扯了扯。 死鸭子嘴硬,她会高兴得了才怪。 别人不了解沈朝歌,她会不了解? 她这个人,这辈子就是太过好命。 霁月明明是她爹舍命救回来的,结果却成了朝歌的丈夫了。 明明大家都是沈家的姑娘,在府上,奶奶对她也是格外的偏爱。 那天,霁月假死醒来后,奶奶把她唤了过去,和她说:暮词啊,不论什么时候,霁月始终都是你大哥,你那点小心思,收拾好了。 她咬着唇说:不知道有奶奶指的是什么小心思? 沈老夫人见她状糊涂,也就不点破她,只道:“是时候给你结一门亲事了,奶奶不能再由着你的性子胡来。” 暮词闷闷的说:“如果没有大哥那般的能耐之人,暮词死也不嫁。” 沈老夫人气得瞪着她不言语。 后来,私下里还是为她提过亲,被她知道后,要死要活的闹了一场,沈老夫人拿她一点办法没有,这婚事一拖再拖,就是说不成。 有了大哥这样的人在前面做对比,看旁人都觉得太过普通。 再没人能入得了她的眼。 大哥现在是皇上,皇上总归是要有后宫的,为何不能立她为妃? 她不求皇后的位份,她知道朝歌在大哥心里的份量,所以,就算给她做妾,她也心满意足了。 哪怕无名无份,她也乐意一辈子守在宫里,守着他。 玉瑶这时笑着说:“同是沈家的姑娘,没想到有一日这皇后之位竟是朝歌妹妹的了,想当初,还是你爹把皇上救回来的呢。” 暮词道:“想当初,你爹也曾拼死救下大哥。” 玉瑶面上微微一僵。 双亲的死,一直是她心里的痛。 她勉强压下那股痛,说:“以后有三姑娘与我在这宫里做伴,我也就不至于太孤单了。” 暮词淡淡一笑,说:“何止是我,朝歌以后也会在这宫里与你做伴。” 这个暮词,现在说起话来怎么莫名的就让人心里不舒服,不痛快。 她勉强一笑,道:“是啊,有你们两个与我做伴,我也心满意足了。” 暮词心里冷笑。 玉瑶你就装吧,只怕早就对朝歌嫉妒得睡不着觉了。 面上暮词还是笑着说:“不嫉妒就好。” 玉瑶认真的看她一眼。 转眼之间,大家都长成大姑娘了。 暮词也变了许多。 她笑容多了一些,言语也多了起来。 许是因为现在的身份不一样了,暮词的眼里闪烁着前所未有的光芒。 她便呵呵一笑,说:“有些事,大家心知肚明,看破不说破,大家还是好朋友。” 暮词也就抿唇一笑,继续她的绣活。 玉瑶忽然轻声问她:“暮词,你就不想成为皇妃吗?” 暮词冷笑一声,反问她:“你想吗?” 玉瑶压低声说:“说句不怕你见笑的话,我所求的也不多,只要能在这宫里伺候皇上,我就心满意足了,只是朝歌这个人,相信你比我更了解她,她那心眼,比针还小,怕她容不下我,也容不下你。” 暮词默了一会。 比针还小的沈朝歌又绕回了景仁宫。 姬渊这边打过招呼,说这宫里她可以随意出入,无需禀报。 因此,她再过来的时候,扶辰便直接让她进去。 她走进殿里,霁月人在批阅奏折。 她没立刻过去,站在那里看了看他。 年轻的太玄帝,这天下不知道有多少姑娘巴着想入宫为妃呢。 她是商女出身,由她当皇后,不知道多少人暗地里嫉妒恨呢。 她也从想过有一天自己可以成为皇后,她一直想要的都是太尉夫人。 做位高权重的太尉夫人,她觉得好极了。 如今能做皇上的皇后,虽然也好极了,她莫名又觉得有些沉重。 姬渊抬看了过来,问她:“站在那儿作甚?” 帝王威严,多少次默默看他的时候,都觉得他是陌生又熟悉。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693章 他等得不耐烦了 他的眉眼,他的唇鼻,他整个人,都是熟悉的,又是陌生的。 原本都是她的。 朝歌走了过去,站在他面前,看着他。 成为了皇帝,就一定要立妃嫔吗? 日后,要有多少的女人来与她抢这个男人? 光是想一想,她就觉得呼吸都不畅快了。 姬渊见她神色凝重,站了起来,走到她跟前问:怎么了? 她摇头,忽然扑在他怀里,把他抱住。 姬渊自然的就抱住她,问:“谁给你委屈受了?” 她还是摇头,忽然说:我饿了。 姬渊便吩咐人摆膳。 外面侍立的扶辰去吩咐这事。 朝歌悄声说:“二哥哥和四哥哥,好像变了个人似的。” 规矩得她都快不认识了。 姬渊便伸手抚她额前流苏。 朝歌下意识的伸手推开他的手,免得他把自己流苏弄不好了。 她向来过于爱惜她的型。 姬渊又拽了拽她的头,朝歌怔了怔,一时之间不知该做何反应。 若搁在以往,她会嚷着不让他碰她的头,免得给她弄乱了。 面对现在的姬渊,她忽然有点喊不出来。 看她有点无助,姬渊心下一疼,慢慢松开她的头,把人紧在怀里,说:“朝歌怎么也变了个人似的。” “……我,我没变。” “以前扬言要哥哥摇尾乞怜,言听计从,现在是谁像个可怜巴巴的小狗。” 她有这么明显吗? 她才没有可怜巴巴的像个小狗。 他的话勾起一些往事。 她忽尔仰脸,问他:“那你还愿意对我言听计从吗?” 他却没有立刻答应,想了想,说:“只要不损害到哥哥的利益。” 比如之前她一直闹着让她去支持某一方为太子。 他既不想欺骗她,就不能随口答应她。 朝歌也想起这件事情来,面上一红。 当初不知道霁月就是四皇子,才会对他说那些话,非让他去支持大皇子。 为了这件事情,还和霁月闹了好几回的别扭。 暗骂一声自己笨蛋,她讪讪的说:“自然不会损害到你的利益。” 姬渊微不可察的笑,道:“朝歌现在想让哥哥做些什么?” 她不由抿了一下唇,小心的问:“你以前答应过我,只娶我一个人,这话还算话吗?” 以前只道他是寻常的男人,即使位高权重,那也是寻常人。 现在不一样了,他是皇上。 姬渊看着她,眼角带了些笑。 瞧她忧心忡忡的,原来是在担心这件事情。 他直接给了定心丸:“当然算话,这辈子就娶你一个。” “你不立妃吗?” “不立,哥哥爱你一个,都爱不够。” 哪还有闲情爱旁人。 朝歌面上羞臊,这答案虽让她放心,她还是再说一句:“可是人家说,做皇上了,就要有后宫,就要立妃嫔,好给皇上开枝散叶。” 姬渊呵了一声,道:“生那么多小孩干什么?让他们为了争这个皇位自幼就相残不成?哥哥无需太多皇子,我倒是期盼朝歌为哥哥多生些漂亮的小公主。” 霁月竟这般想得开? 从来哪一个皇帝不是希望生许多皇子皇孙,好从皇子皇孙里挑一个优秀的,来继承这大好江山。 她呼闪着睫毛,不太敢相信,又满心欢喜和羞涩的说:“你可不许骗我。” 她以后一定努力多为霁月哥哥生些小孩子,也算不辜负霁月对她的喜爱。 姬渊碰在她秀气的鼻子,说:“哥哥几时骗过朝歌。” 亲她的唇瓣。 她还是不放心的小声又小心的威胁,说:“你要是有天要了旁的女人,我,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哥哥就要你。” 他把吻加深。 这个小东西竟担心这些事情,难道他没有给她足够的安全感? 外面传来扶辰的声音,是请他们用午膳来了。 朝歌吓得一个激灵,把人推开了,扭身先跑了出去。 为什么要让二哥和四哥做御前侍卫? 好尴尬的。 姬渊若无其事的跟着她出去。 转眼之间,大家都长大了。 身份也都变得不一样了,人也规矩起来了。 两人在屋里用膳,闲来无事的扶辰与添香在外面走动,到处巡视了一圈。 等朝歌用过膳,两人一块坐下来喝了一杯茶,她小声说:“我府上还有些事情要处理,我明个再来陪你。” 姬渊皱着眉,问她:“……你就这么放心把我一个人扔在这儿?” 朝歌看他一眼。 他还跟个怨妇似的,这无疑也是愉悦了她的心情。 她挪了一下位置,跪坐到他旁边,又挺了一下腰杆,倾身去亲他。 这般主动,顿时令他开怀,顺势把人搂住。 她却只蜻蜓点水似的亲了一下后,满眼羞涩的说:“知道哥哥的心里只有朝歌,朝歌无论去哪里都是放心的。” 她忽然又话锋一转,娇声娇气的和他把时间安排好了。 “我不在的时候,你好好批阅奏折,多想想国家大事,相信我们大耀在你的手上,会更加强盛,你要是累了就休息,等你一觉醒来,便去上朝,等你下朝回来,我就在这里等你了。” 他亲住她一张一合的小嘴,恋恋不舍。 还毫不老实的乱摸起来说:朝歌又长大了。 羞得朝歌打掉他的手,从他怀里挣开便跑了。 朝歌跑了,她跑了。 姬渊叹口气,忽然就唤扶辰进来,交代他说:“你派人回沈府办件事情,把朝歌的衣物都搬到宫里来。” 扶辰看他一眼,站着未动,也没吭声。 姬渊说:“愣着干什么?” 扶辰这才说:“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姬渊让他说。 扶辰说:“册立皇后也不过是月余之内的事情,这么多年都忍过来了,还在乎这点时间吗?您再忍一忍吧。” 表现得这般饥渴,真的好吗? 朝歌是姑娘家,册立她为皇后,本就让许多大臣私下里非议,万分不满了。 全都觉得沈朝歌配不上皇上,皇上就是一时被情爱冲昏了头。 还未正式册立皇后,两人就光明正大的住一块了,只会让人家说他们沈家的姑娘不检点。 姬渊扫了他一眼。 就因为这么多年都忍了,才觉得这点时间更难熬。 他恨不得今天就是册立皇后大典之日,好圆他们的洞房花烛。 他只好说:“给我去传话到礼部,让他们抓紧时间,十天之内把大婚给我办妥了。” 看小姑娘娇滴滴,粉嫩嫩,待采摘的模样,他有点不想等了。 没有人在身边陪他了,他也只能照朝歌所言,批阅奏折,看一看国家大事。 静安王下午就过来了。 带了善成公主一块来了。 之前霁月和他交代,让他抽时间去看一看善成公主,带她进宫一趟。 他今天就带人去了。 公主的府上大门紧闭,拍了半天没人回应。 想到皇兄是被萧神医下毒所害,他隐隐有了不好的预感,立刻就翻墙进去了。 善成公主的府上冷清得不同寻常,不见一人。 这哪像公主府? 许多的地方都落满了枯叶,没人打扫。 台阶上都长了青苔。 他心里惊骇,一边跑进去一边唤:玉儿。 善成公主人在屋里,听见唤她的声音,她本能的拍打门窗,回应:我在这儿里。 这段时间,只有两个奴婢照顾她的饮食起居,该撤走的人全都撤走了。 为了防止她逃走,平日里她还是被锁在屋里的,手脚上了铁链的那种。 每日有两个奴婢前来探望她,照顾她的起居。 现在忽然在两个婢女之外听见男声,她本能的回应。 能唤她玉儿的人,肯定是她的亲人了。 听声音又没听出来是谁。 静安王一路找到门前,看了看被上了锁的门,对她说:“玉儿你往后退一退,我现在就把锁打开。” 他拔了刀,挥刀斩断了外面的锁链。 门被打开,就见玉儿头不扎也不束站在那里。 双手双脚被上了锁链,瞧起来异常凄惨,狼狈。 静安王震惊,道:“玉儿,你这是怎么了?” 善成公主看了看他,认出是静安王。 他们其实并不熟的。 她眼睛还是一湿,哽咽:“皇叔,父皇是不是真的驾崩了?” 先前听那两个照顾她的婢女说了:皇上驾崩,新皇登基了。 听说是之前的沈太尉。 静安王说是的,咬牙切齿的说是被萧归流下毒害死的。 善成公主愣了愣,眼泪啪啪的往下流。 她在这里受这么多的伤害,都比不上这个消息带给她的伤害来得沉重。 他真的是好绝情,好绝情的一个人。 不留一丝余地。 静安王见她异常可怜,又因为是皇兄惟一的公主,到底是不忍心的,宽慰了几句,让她洗漱一下,一会带她去见皇上。 两位常伺候她的婢女知道是静安王来了,也知道这事是藏不住了,悄悄溜了。 等她洗漱过后,擦干了眼泪,带着满腹的悲伤和仇恨,跟着静安王入宫了。 她来到新帝面前,行了一礼。 虽是她的四哥哥,多年不见,又非同母所生,到底是陌生的。 太玄帝姬渊淡淡的扫她一眼。 她哭得眼睛都肿了。 静安王气愤愤的把公主在府里的待遇说了。 姬渊问她:“你有什么打算?” 善成公主艰难的说:“我想找到萧归流和白奕,杀了他们。” 好为她父皇报仇。 姬渊说:“这事你就不用想了,既然你们都结束了,你就好好生活吧,若是你想再嫁,改日,我再为你赐一门婚事。” 善成公主红着眼睛坚定的说:“我不嫁,这辈子我都不会再嫁了。” 她声音微有哽咽,又道:“我想见一见我母妃,还请皇上允我。” 姬渊也就点了头,让她去了。 来到冷宫那边。 在冷宫那边,赵玑珠的日子还是比较好过的。 听闻儿子姬善被皇上放出宫了,她心里得了不少的安慰。 孟华琼就不一样了。 她的儿子姬盛身受重伤,一直被关在牢中。 不知道儿子会不会在牢里受折磨,她人在冷宫里,就无法安心,常常夜不能眠。 赵贵妃见她整天魂不守舍,反而安慰她几句说:我说孟华琼,你在这儿想死了也是没有用的,何不学我,心放宽一些,这余生,我们的日子还能好过一些。 孟华琼幽幽的说:“你少站着说话不腰疼了。” 她儿子至少还活着,她当然可以把心放宽一些。 她儿子就不一样了,宫变失败,皇上找个借口就可以把他给杀了。 赵贵妃骂她说:“你这个人,一如既往的不知好歹,好话歹话你都听不进去,你要是愁死了,我可就少个人做伴了,你说我一个人在这里多无聊吧。” 孟华琼便被气得不想理她了。 怕她愁死了,就是因为想她活着和她作个伴。 门被打开,善成公主走了进来。 赵贵妃看一眼,愣了愣。 以为自己眼花了。 “母妃。”善成公主朝她奔过来,扑在她怀里。 一段时间不见,母妃好像一下子老了许多。 平日她那么注重自己的美貌,现在竟也是不修边幅了。 头乱乱的,也不知道梳理一下。 赵玑珠的声音顿时就打起颤来,问:“玉儿,你怎么来了。” 她已经好久没见过这个女儿了。 善成公主哽咽,道:“母妃,玉儿来晚了。” “不晚不晚,玉儿,你快和我说说,皇上没有为难你吧?” 善成公主摇头:皇上没有为难我,母后你放心,我没事的。 她忽然就叹了口气,伸手抚摸善成公主的脸,说:“你怎么瘦了这么多。” “玉儿,我以后顾不上你了,你在宫外,可要好好照顾你自己。” 善成公主使劲点头,说:“等回头,我去和皇上求个情,求皇上放你出宫,以后,玉儿来照顾母妃。” 赵玑珠忽然就笑了一下。 放她出宫? 她倒是从未想过这事。 姬渊会放过她吗? 孟华琼忽然就走了过来,说:“玉儿,你回头也去给皇上求个情,让他放过你二哥哥吧,让他出宫,削为平民也好。” 总好过要他的命。 善成公主抿了一下唇,说:回头我试试看。 她并不了解姬渊,生这样的变故,完全不知道姬渊会怎么处置他们。 但是,姬渊都放三哥出宫了,应该也会放过二哥哥的吧。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694章 正确的打开方式 从冷宫里出来,再次来到姬渊面前,善成公主就为自己的母妃求了情。 姬渊语气淡淡的说:“你何不一块为姬盛也把情求了。” 善成公主忙说:“玉儿正有此意,还望皇上开恩,饶三哥哥一命,把他贬为庶人,放出宫也好。” 姬渊不置可否,过了一会,说了句:“也难怪萧神医看不上你。” 善成公主面上一阵青白。 她算是明白姬渊的意思了,这是不肯放姬盛了。 静安王过来唤她一声:“玉儿,你先回去吧。” 善成公主木然的点点头,行了一礼,告退了。 待她退下,静安王甚是无语的指了指姬渊,道:“你说话能不能不要这么伤人?” 姬渊冷呵一声。 他说话已经很客气了。 他已经对他们格外开恩了。 把他们一个个活着放出宫,是给他们提供联手的机会吗? 索性让他把这国直接都让给他们得了。 静安王忽然叹口气,说:“玉儿遇人不淑,已经很惨了,整个事件中,最无辜的就是她了。” 无辜,谁不无辜。 他讽刺的说:“原来皇叔才是天下第一大善人。” 静安王现在好有同情心。 静安王姬良哼了一声,回他:“大善人不敢当,只是想守着皇兄的临终之言。” 阻止他们兄弟的互相残杀。 姬渊这便说:“朕不会杀他。” 有这话静安王姬良就放心了,点头说:“现在,也没人能争得过你了。” 行了一礼,他告退了。 善成公主遭遇这般的事情,人在宫外,无亲无故的,他也不放心。 论起来,他现在是她惟一可以信靠得住的长辈了。 人都退下,太玄帝姬渊继续批阅他的奏折。 四周空荡荡的,确实有点寂寞,好在他也习惯了。 在沈府那么多年,都是这么过来的。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侍立在外的扶辰和添香也准备出宫,回府了。 随着两人一块往外走,就见玉瑶走了过来。 “我忽然想起还有件事情要和皇上说,你先到外面等我。” 扶辰赶紧找了个借口,想把沈添香打走。 沈添香不疑有它,拔腿去了。 沈扶辰转身跑了过去,拦着了玉瑶的去路,唤她:“徐姑娘。” 玉瑶一愣,愣过,夺路就走。 她不想搭理这人。 “玉瑶。”扶辰伸手拦在她面前,不让她走。 玉瑶尽量客气,道:“我去见皇上,还请你让开。” 扶辰想了想,说:“好。” 玉瑶飞快的从他身边离去,避开他如狼似虎的视线。 时隔两年,现在的沈扶辰已是十七八岁的少年人了。 生得越的高大威猛,挺拔。 想他以前对自己做的事,玉瑶心里生怯。 这种商户之子,没有规矩,不成体统。 现在又是皇上的弟弟,她还真怕他乱来。 到时候,她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清楚了。 她匆匆来到求见皇上,侍立在这里的锦言通报了一声后,也就让她进去了。 她前脚进去,扶辰后脚就跟着过来了。 她知道玉瑶对姬渊有那么一点心思,只是不知道过了这么久了,她那点心思还在不在。 他想去听一听。 仗着他也是在御前侍立的人,他和锦言打了声招呼,说自己有东西落在这儿了,要进去拿一下。 锦言也不疑有它。 再则,既然让他做御前侍卫,说明皇上也是信任他的,便由他进去了。 那时,玉瑶向太玄帝姬渊行了一礼后,说:“皇上,夜漫长,您也累了一天了,不早点歇息吗?” 姬渊人正坐着一边喝茶,一边看奏折,闻言点头说:“休息,这就休息。” 所以,她可以先退下了。 玉瑶朝他慢慢挪步过来,忽然就跪坐在他身边说:“皇上,您累了一天了,玉瑶帮您拿捏拿捏吧。” 言落,也不管他同意不同意,她就要上手。 姬渊手里的奏折挡了过去,说:“不用了。” 玉瑶不肯死心,厚着脸皮继续说:“皇上,您若是觉得寂寞,玉瑶也可以来陪您的。” “……我不寂寞,容平公主,你可以退下了。” 玉瑶委屈。 “皇上,玉瑶知道您心里喜欢朝歌妹妹,玉瑶原本也死心了,也想算了的。可命运又让我们绑在了一起。” 她原本以为自己可以成为皇后的,结果二皇子动宫变失败了。 她情真意切的说:“玉瑶不求旁的,只求能待在皇上身边,陪伴皇上。” 姬渊人站了起来,本想避开她的,玉瑶一把就拽住了他的衣袍说:“皇上,您为何要拒玉瑶千里之外,玉瑶在这个世上已经没有旁的亲人了,玉瑶只有皇上您了。” 趁机就要往他怀里扑,姬渊一个转身又给避开了,她还被绊了一下,跌了下来。 “扶辰,进来。” 姬渊已朝外面唤了声,吓得偷听的扶辰一下子就进来了。 “皇上您唤我。” 可不就是唤他吗? 他一进来,他就知道了。 “把容平公主,送回去。” 扶辰赶紧过来请人:“公主。” “不要碰我。”玉瑶忽然冲他喊了一声,拔腿往外跑了。 扶辰转身就要去追,又猛然回过身来说:“你要是不喜欢她,那,我,我就不客气了。” 姬渊摆摆手:“不必客气。” 扶辰郑重的行了一礼,说句:“谢皇上。” 拔腿跑去追人了。 紫金宫。 扶辰跟着玉瑶溜进紫金宫的时候气得她指着人大喊:“沈扶辰,你是不是有病,你跟着我干什么?” 沈扶辰脸色沉了沉,说:“皇上让我护送你回来,保护你的安全。” “我人在宫里,我安全得很,需要你保护我哪门子安全啊?你给我走。” 她扭身进去,对紫金宫的宫女吩咐:“把他给我赶出去。” 怎么这么的没脸没皮啊! 沈扶辰便站在门口说:“玉瑶,皇上又不喜欢你,你死了这条心吧。” 玉瑶顿时恼羞成怒,冲过来吼他:“沈扶辰你是不是有病啊,我的事要你管,把他给我赶出去。” 这么大声的嚷嚷着,一会她宫里的人都要知道皇上不喜欢她了。 皇上不喜欢她,她在这宫里还混得下去。 瞧她对自己毫不掩饰的凶神恶煞,扶辰摸了摸鼻子,往外退了退。 来日方长,走就走。 反正,皇上看不上她,他就放心了。 ~ 翌日。 下朝过后,国师吴子越跟着太玄帝姬渊一块进来了。 两人一边进来,一边说话。 走进殿中,吴子越说:“论起来,晚歌是姐姐,要出嫁,也该晚歌先出嫁的,皇上,咱们打个商量,容臣先把晚歌迎娶回府,您再迎娶皇后如何?” 姬渊说:“不妥。” 吴子越就不明白了,虚心求教:“皇后不足十五,不曾及笄,由做姐姐的先一步出嫁,有何不妥?” 他想早一步娶回来,洞房花烛不行吗? “……皇上,我觉得可以。” 有娇柔的女声传来。 是朝歌在他下朝之前先一步来到宫里等他了。 人在里面坐着,就听见两人的谈话,她急忙就走了出来。 是她考虑不周了。 晚歌还没有出嫁,她这个当妹妹的怎么好先一步出嫁。 她急忙跑出来替姬渊同意了。 吴子越看她一眼,忙道一句:“我在此就先谢过皇后娘娘了,臣这就回去,操办婚事,臣告退。” 他急忙走了,甚怕姬渊反悔。 实际上姬渊也没同意,替他同意的是沈朝歌。 姬渊转眸看他一眼,他就这样跑了。 他暗暗磨牙,说:“朝歌,我没同意。” 朝歌走近他,轻轻拽他的袍袖,说:“哪有做妹妹的抢在姐姐前头出嫁的道理,你就答应了吧。” 普通百姓家是没这道理,但他们现在不是普通人啊! 他看她娇好的眉眼。 一双眉眼像含了秋水,水灵灵的。 在他毫不掩饰的,如狼似虎的注视下面容不觉然就红了起来。 他勉强压下那股热燥,把她的手拉到自己跟前,亲了一下,说:“我等不及了。” 朝歌一把抽回自己的手,被他这样亲一下,莫名就觉得像被狼咬了一口。 霁月现在看她的眼神,越来越不友善了。 莫名就想起前一世的霁月,看起来有点怕怕的。 一副随时准备把她吃掉的姿态。 “你还没用膳吧,我让人给你摆膳。” 她摆腿往外走了。 姬渊勉强压下那股不可言说的冲动。 待到摆上膳时,朝歌坐在他的面前,静静的看他吃。 以前老是觉得霁月的气质与众不同,现在总算明白为何不同了。 人家天生的皇子。 潜伏在沈府,藏得可真深。 她日思夜想,也没算出他皇子的身份。 ~ 她看得出神 以往在沈府,都是他静静的看着她吃。 他问:“怎么不吃?” 朝歌说不饿。 实际上她一粒米没吃,就赶来陪他了。 姬渊为她把膳粥盛上,让她不饿也陪着吃一些。 跟着喝了口粥时,朝歌说:“等六姐姐和我都出嫁后,府里就只有三姐姐了,算一算,三姐姐的年纪都快十七了吧,要是大伯父大伯母知道三姐姐这么大的年纪还不出嫁,泉下一定也要着急坏了。” 姬渊看她一眼,一时无语。 朝歌忽然眉眼一笑,说:“你现在是皇上了,京城这么多的贵公子,你要为三姐姐赐个婚,不是难事。” 赐婚不是难事。 难的是这暮词会一哭二闹三上吊。 姬渊颔,附和她道:“不是难事,回头我好好想想。” 朝歌笑着说好。 过了一会,她又忽然问他:“你打算怎么处置凌陌花?” 霁月眉眼一挑,说:杀了,一了百了。 朝歌轻声劝说:“我看他也并非大奸大恶之人,如果能够收为己用,岂不如虎添翼。” 姬渊冷哼一声,冷酷说:“沈朝歌,我身边不差能人异士可用,你少给我吃着碗里,望着锅里。” 这凌陌花待朝歌有着不可描述的感情,他会看不出来? 朝歌面上一僵,什么叫她吃着碗里望着锅里,说话死难听。 她把手里的粥碗一放,不吃了,咬咬唇,说:“你冤枉人,我回去了。” 站起来,她就要走。 这小脾气还说来就来了。 姬渊只能忙把人给拽住,说:“算我不对。” 她哼了一声:“本来就是你不对,我心里并无旁人,你冤枉我心里装了旁人,你不仅是冤枉我,也是轻看了你自己。” “……我并没有轻看我自己。” “没有轻看你自己,你为什么说我吃着碗里望着锅里,你是觉得我水性扬花、三心二意?” 她委屈极了,还真气上了。 “……不是。”他真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 他真没什么意思。 她忽然提到那人,为他求起情,想起往日的种种,他才说了那话。 身为男人,他还是退一步吧。 他说:“……是我水性扬花,三心二意。” 这样总好了吧。 朝歌怔了怔,冷笑一声,说:“您说的是真的吗?” 当然不是真的,他这不是为了哄她高兴吗? 他起身,跪坐到她旁边来问:“……朝歌,你到底想哥哥怎么样?” 她诧异得不得了,问他:“……明明是我被冤枉了,怎么还一副你受了委屈的模样?” “……” 朝歌拿了桌上的膳粥,亲自喂他,面色平常,说:“皇上,趁热吃吧,再不吃一会就凉了。” 姬渊一边吃了一口,一边看着她。 朝歌又喂他第二口。 他接过粥碗说:“还是我自己来吧,哥哥不想累着你。” 待他用过早膳,净过手,漱过口。 朝歌摆出善解人意的姿态说:“时间不早了,我就不打扰你忙正事了,朝歌先告退了。” 他现在是皇上了,每天要批阅的奏折也多,不同以往了。 姬渊伸手拽住她的胳膊说:“并没有打扰,你陪我多坐一会。” 朝歌眉眼一笑,狐狸似的,说:“那我帮你研墨,你批阅奏折?” 既可以督促他忙些正事,又可以多陪他一会,两全其美。 她可不想因为风花雪月这点事,耽误了霁月的正事。 姬渊说好,她也就认认真真的帮他研墨。 他认认真真的批阅奏折,她认认真真的欣赏他批阅奏折的模样。 认真起来的霁月,面部线条看起来更冷了些。 更接近前一世的霁月。 不易亲近。 前一世的时候,霁月后来是不是也成了皇上,做了皇上后,后宫是什么样子的? 这些有的没的忽然钻入脑中,她失了一会神后,勉强让自己清醒过来。 前世的事情都过去了。 这一世,才是他们的开始。 现在,此时,才是他们两人之间正确的打开方式。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695章 联名上书沈朝歌 朝歌悄悄移到他旁边,试图在他脸上亲一下。 他完全专注在如山的奏折里。 她忽然亲过来,他却忽然把脸偏了过去,让她亲了个空。 她怔了一下。 他问:“朝歌你在干什么?” 讨厌。 “看你脸上有花。”她身子一扭,要走。 姬渊已把她抱过来,摁倒在他的身后。 他像一座山压了下来。 点点滴滴的吻落在她额上,脸上,眉眼上,秀气的鼻子上,粉嫩的唇瓣上。 他嘴角带笑的说:朝歌你想亲就亲,光明正大一点,不必偷偷摸摸。 她可没他这般的脸皮。 他说:朝歌,哥哥等不及了。 她眉眼羞红,想要把人推开,他却越缠得紧了。 非要亲得她气息不稳。 “皇上,姬阳公主求见。” 锦语的声音传了过来。 是暮词来了。 朝歌忙把人往外推。 姬渊在她耳边说:等我一下。 他起了身,顺便整理了一下衣裳,出去了。 朝歌坐了起来,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袍,在他龙案前坐了下来,顺手拿起奏折看了看。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大耀看似一片繁荣,但穷山恶水之处也是有不少的。 自然条件差,物产不丰富。 她又拿了一奏折翻了翻。 大耀分三十六郡,这就好比一个大家庭,人多,事就多。 看着看着,她忽然就拧了眉。 居然有人连名上书,长篇大论,洋洋洒洒的说了一番关于女子学院的事。 这人说:从来都是妇人在家相夫教子,男子在外奔波,现在各地创办起女子学院,打破这一规则制度,宣扬女子读书的诸多好处,女子为了读书,在家里都不干活了,整天就知道往外跑。 有些女子读了几天书,在家里都指使起男人来了,长此以往,这女子小到祸乱家庭,大到要祸乱天下了。 为避免女子祸乱天下,为了江山稳固,还请皇上禁止女子读书。 朝歌把奏折放了下来,气得胸闷。 这些联名上书的人,都是朝廷官员,这些官员又有哪个不知这女子学院是她推崇的。 先皇在世时,就支持的。 现在先皇驾崩,她要被封为后,这些京师的官员出来反对。 他们反对的恐怕不是女子读书,而是她沈朝歌本人。 她在屋里踱了一会,等霁月回来,想看他怎么说。 ~ 正殿。 暮词一脸决绝的说:“大哥若想把我嫁出去,就抬着我的尸体离开这个皇宫吧。” 姬渊蹙眉,说:“你这是要让你爹娘在九泉下死不瞑目。” 暮词惨淡一笑,道:“如果我爹娘知道我不嫁,会过得更幸福,他们会瞑目的,皇上你无须再劝我,暮词先告退了。” 她退下,姬渊沉着脸又回去了。 来到内殿,朝歌正安静的托腮坐在龙案前,等他。 看她回来,她眉眼一笑,问:“三姐姐这是走了吗?” 他嗯在了声。 朝歌把墨为他继续研上。 姬渊坐了下来,闷闷的继续翻阅手里的奏折。 翻阅的自是那个朝中几位大臣连名上的奏折。 姬渊看完,冷笑一声,批了一行话:众爱卿若有异议,去找先帝。 先帝在世时就同意的事情,现在让他废除了,不就是想要故意为难他立的这位皇后? 朝歌瞥了一眼,轻声问他:“是不是朝中有什么让你不开心的事?” 姬渊想了想,回她一句:“没事,小事。”奏折合上,继续下一个。 朝歌内心愉快。 从皇宫离开后,已是午后。 坐在马车里,她嘴角不觉然翘起。 午后,她陪霁月躺在龙榻上歇息。 霁月说:有朝歌在身边,时光荏苒,哥哥恨不得睁开眼来,便是洞房花烛夜。 她也觉得,岁月如梭。 转眼之间,他们就要大婚了。 她就要嫁给霁月了。 想着六姐姐也就要成亲了,她嘴角笑容更浓。 五姐姐、六姐姐,她自己,全都有一个好的归宿,她也就圆满了。 三姐姐,还有三姐姐。 暮词和霁月的话,她都听见了。 想到暮词,她嘴角的笑容又一点一点的淡了下去。 回府的时候,沈府那边又在准备回广陵的事情。 国师吴子越从宫里回来后,就来到了沈府,说了要先朝歌大婚前和六姑娘成亲的事。 他想在朝歌之前把婚成了,这沈家的人就得又回广陵一次,把六姑娘的婚事给操办了。 沈为民却突奇想的和吴子越说:“何必来来回回的这般折腾,你现在是国师了,晚歌又是公主,你们的婚事理当在京师,风风光光的操办。” 吴子越一脸为难,说:“恐怕家父不肯。” 沈老夫人说:“回广陵,就回广陵。” 她的老家在广陵亲戚朋友也都在广陵,成亲这等大事,当然是要回老家。 暗暗给沈为一个白眼。 老三这个升官财死媳妇的,是忘记自己老祖宗在哪了,居然不想回老家给女儿办婚事。 商议好了这事,收拾了一下,沈为民只得在当天随了沈老夫人带着六姑娘先一步回广陵老家。 沈为臣夫妇也因为生意上的事情,来回奔波,人不常在京师。 府里的人一下子都走了,冷清下来,朝歌人坐在书案前托腮,出神。 想着近日来生的种种,恍如隔世。 皇宫。 早朝之上,太玄帝把那本连名上书的奏折给扔在了朝堂之下,讽刺的说:“先帝在世的时候,女子学院就已经在了,有谁上书过?现在先帝驾崩,朕即位了,各位大人连名上书,是欺朕年幼,想要把朕架空了不成?” 架空他? 谁敢啊!谁能啊! 静安王还不知这事,他捡了地上的奏折一看,被气笑了,说:“各位大人,小题大做了小题大做了。” 御史大人孙贺上前说:“静安王,您当初也是反对女子学院的。” 当初因为这件事情,静安王可是特意跑到姬美公主跟前捣乱过。 这事,没多少人不知吧? 后来,又跟着一些闹事的妇人跑过京师的沈府门前一块闹过。 当时皇上喜欢姬美公主,姬美公主的哥哥又是皇上跟前的宠臣,各位大臣那时就没想管这事,也觉得这姬美公主干不成什么大事,不会有多少人去读书的。 静安王脸上一黑,说:“此一时,彼一时。” 一位大人冒死谏:“禀皇上,先帝在世时,女子学院还没这般猖狂,现在女子学院已蔓延到全国各处,如果不加以制止,这个天下,将成为女子的半边天,再无男人立足之地。” 太玄帝指了指这些人,甚是失望的说:“我大耀的臣子就这么点胸襟,你们就这么怕女子有出人头地的机会?” “……”为什么皇上不为男子说话,反要向着帮着女子说话? 皇上果然是被沈家的姑娘迷得神魂颠倒了。 太玄帝冷呵了一声,又说:“就你们这眼界,这格局,大耀虽大,但再过一百年,也比不上邶国的军事展,据朕所知,邶国的火药,就是一位女子研究出来的,你们厉害,你们去想办法把邶国拥有的火药给朕研究出来,若是研究不出来,女子学院一事,休得再提。” 御史大夫赶紧问:“皇上,若是有人研究出来,皇上是不是就可以废除了女子学院?” 气得静安王冲他吼:“先研究出来再说。” 他气起来了,御史大夫孙贺反是不紧不慢的说:“静安王,皇上给了准话,才能提高大家的积极性。” 静安王冷笑一声,道:“要什么准话?你们这些不识好歹的东西,沈家免费给人读书,天下有这等好事吗?一个个不知感恩,还要拖国家的后退,你们无非就是嫉妒眼红沈家的姑娘可以做皇后了,一旦把女子学院废除,就是打了皇后的脸面,你们想些什么,皇上会不清楚。” 这人说的全是实话。 静安王大家向来惹不起。 他不在朝为官,做一个流氓地痞的时候没人敢惹。 现在朝中为官,辅助新帝,大家还是惹不过他。 他一张嘴,顶在座的十张嘴。 太玄帝见众臣并无旁事,站起来走了,由他们吵去了。 下了朝,没有所期望的那样看到朝歌人在宫里等着她。 他自己洗漱,吃了些早膳。 批阅奏折的时候静安王进来了。 静安王进来和他说:皇上,这些老东西我是最清楚不过了,全是欺软怕硬的,他们眼红七姑娘做皇后,日后指不定还要想出什么损招,你可要准备好了。 姬渊淡淡的看他一眼。 他一点不担心这些老东西会想出什么阴招,但是…… 静安王瞧起来比他着急多了。 他态度忽然就亲切了些许,说:“皇叔,别站着了,坐着说。” 这一副打算和他长谈的样子,那静安王就坐下来了。 太玄帝说:“岁月如梭,转眼之间,皇叔都是奔三十的男人了,寻常人家,儿女都可以说亲了。” 静安王皱眉,说:“你想说什么?” “你也是时候成婚了。” 静安王翻白眼,说:“我多谢你的关心了,成婚这事,先帝在世时都不管,你也别管了吧。” 霁月自顾的说:“三妹暮词,是一个很不错的姑娘,温柔贤淑,女子中的楷模,我瞧着与你倒是天造地设,极为般配。” 如果能婚配给静安王,也是极为让人放心的了。 静安王以往虽是混帐,这段时间安分守己,洗心革面了,像换了一个人似的,老实起来了。 静安王讽刺的笑:“女子中的楷模不是你七妹妹吗?皇上你刚登基,就别揽月老这活了吧,臣告退了。” 他转身就走。 姬渊面上沉了沉。 他倒也记得,静安王曾看中过他的七妹妹。 有段时间,还打了想娶他七妹妹的心思。 他微微皱了一下眉。 过了一会,他唤了扶辰进来谈话,让扶辰坐下。 扶辰老老实实的坐了下来,摆出小学生的姿态。 他大哥现在是皇上了,他内心是很自豪的。 再看霁月的眼神,越的敬畏。 崇拜。 霁月说:“我把玉瑶赐你为妻,你去说服暮词,让她嫁人。” 免得她一根筋的真要在宫里做一辈子的老姑娘。 扶辰的心被吊在了半空中。 把玉瑶赐婚给他,他高兴无比。 让他说服妹妹嫁人,他想了想,先跪了下来,说:“皇上,您把玉瑶赐给臣弟为妻,臣弟高兴,就先在此谢主隆恩了,但您让臣弟去说服暮词嫁人,臣弟不敢保证什么,您是知道暮词的心思的,她这个人就是一根筋,不撞南墙不回头的,臣弟也只能尽力而为,但她不一定听我的。” 姬渊默。 扶辰忽然小声说:“皇上,反正您日后也是要立后宫的,何不就留暮词在身边伺候着。” 姬渊说:朕不喜欢她。 “……”扶辰面上怔了怔,不喜欢…… 他知道,霁月一直喜欢的是朝歌。 在沈府的时候,他待朝歌就格外的不同,暮词还因此吃过醋。 他也因此去威胁霁月,让霁月不许和朝歌往来,说霁月只有暮词一个妹妹。 那都是少年轻狂,一时糊涂。 过往的事情,他早过去了。 没想到,暮词还是放不下霁月,为了他,到现在还迟迟不肯定亲。 他这个当哥哥的看在眼底,又岂能不着急。 从姬渊面前退下来后,扶辰心思沉沉的往外走。 暮词若是想不开,这一生就耽误了。 年纪越大,就算她现在是公主,也难找到合适的了。 那时,姬渊提笔一挥,写了一道圣旨。 把玉瑶赐婚给扶辰,是再合适不过了。 扶辰越来越沉稳了,会是她最合适不过的良人。 这封圣旨写好了,他暂时压在了一旁,看了一会奏折。 朝歌今天怎么没有过来? 许是府里有事,耽搁了? 那他就耐着性子再等一等了。 没有等到朝歌,倒是等着了一位故人。 怀安大师来求见了。 怀安大师行了一礼,说:“紫薇落,彗星起,吾皇万岁。” 多年前在佛光寺见到沈霁月时,他就知道,此人非池中之物。 那时,他不曾点破。 有些天机,也不可点破。 因为沈朝歌煞星一事,多人曾去佛光寺找他,求问其中玄机。 沈霁月自己也曾私下求问过。 但有些事情,看破,依旧不能说破。 各人自有各人的命数。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696章 不要不识抬举了 姬渊向来敬重他,让人上了茶。 怀安大师却不肯喝,跪下说:“老衲今天前来,是为了一人的命数,还望皇上赦免,饶恕。” 霁月问他:你想救谁? 怀安大师说:陌凌花。 姬渊是笑非笑的看他一眼,这就有意思了。 怀安大师幽幽一叹,说:“不敢欺瞒皇上,凌陌花是老衲年轻时……” 提到那些往事,有些羞耻。 虽是一言难尽,他还是说了出来。 也只有这样的关系,才能让他放下一切,不惜再一次踏进红尘中来,为他求个情。 姬渊静静的听他讲了一些陈年往事后,说:“既是如此,我就卖大师这么个人情,只是这凌陌花生性狡诈,轻功了得,来去无踪,他若生了逃跑的心思,只怕大师也难以捉拿住他。” 怀安大师说:“那就废其武功,令他无法逃跑。” 姬渊说好,传令下去,让人把凌陌花提过来。 关在牢中的这几日,向来英姿潇洒,桀骜不驯,天大地大老子最大如同罗刹的凌陌花面容上有些颓废。 手脚被带了铁链。 暗淡下来的眼睛在看到怀安大师的那一刻,忽然就明亮起来。 他本能的质问一句:“老秃驴,你来干什么?” 怀安大师看他一眼,说:“我来带你回去。” “谁要跟你回去,少管我的闲事。” 他就像一个叛逆的孩子,气得不轻。 离开这里,就再见不到朝歌了。 他总想着,她有一日是会过来看看他的。 听说她就要当皇后了,他心有不舍,不舍得离开此处。 怀安大师说:“凌陌花,放下过去的恩恩怨怨,跟回去,我渡你成佛。” 凌陌花非常嫌弃的拒绝:“……不需要。” 他可没有那些悲天悯人的胸怀。 他这辈子要注定成魔。 可是由不得他。 怀安大师说:“你生性顽劣,不服管教,现在,我就废去你这一身的武功,带你回去。” 凌陌花面色一变。 废他武功,他敢。 这人当真是又狠又绝,挥掌就朝他打来。 凌陌花本能的去避。 他手上脚上都是铁链,行动诸多不便。 怀安大师是何等人,在这种情况下动手,凌陌花岂是他的对手,三两招的功夫就被怀安大师给拿下了,打趴在地上。 朝歌进来的时候看到的正是这一幕。 怀安大师,看起来慈眉善目,出手可是一点不留情,直接用内力震断凌陌花的筋脉,使他出一声痛哼。 惨叫。 朝歌怔了怔。 凌陌花固然有错,但是…… 在她危难之时,凌陌花还是救了她。 凌陌花对她不忍。 她对凌陌花,也不能完全的狠下心来。 “住手。” 朝歌飞快的过去,喝住怀安大师。 怀安大师回过神来,看她一眼。 朝歌把他给推开了。 “阿槿,你怎么样?” 他脸色惨白。 他说:“朝歌,阿槿疼。” 怀安大师转身对姬渊说:“皇上,老衲已断其筋脉。” 朝歌面色微变。 这样,阿槿岂不形同废人一般了? 姬渊颔。 怀安大师过来带人。 凌陌花紧紧抓住朝歌的手臂说:“朝歌,别让这老秃驴把我带走。” 姬渊人已走了过来,伸手把朝歌拉到一边说:“他是大师的在红尘时留下的孙子,旁人的家务事,你就别插手了。” 放他离开,已经是格外开恩了。 “朝歌,朝歌。” 凌陌花哑着声音叫她。 朝歌转脸看他,怀安大师把人提起来就带走了。 那么大的一个人,此时也无助得像个孩子。 朝歌于心不忍,又没有办法。 她怔怔的看着被带走的凌陌花。 姬渊揽过她问:“你这是什么表情?” 朝歌勉强道:“这也许是最好的结局吧。” 姬渊认同,道:“皆大欢喜。” 拉她一块坐下,拿了他之前写好的圣旨给她看。 朝歌瞅了瞅,以为自己眼花了,多瞅两遍后,不可置信的问:“你要把玉瑶赐婚给二哥?” 姬渊点头,说:“扶辰喜欢她。” “……但是。”她甚是纠结。 这玉瑶心术不正,嫁给她二哥,会好好过日子? 玉瑶以往在府里窝藏凌陌花,甚至想派凌陌花杀她。 玉瑶念着的是霁月,一旦入了他们沈府,她岂会甘心? 她心有不甘,岂会待二哥好? 恐怕要把他们沈府搅个天昏地暗。 朝歌想要劝说,琢磨着问:“这事二哥知道吗?” “知道。” 朝歌心里堵了一块石头搁那了,她忙又问:“这圣旨能先不下吗?” “……你有意见?” 她抿抿唇,轻声说:“你明知道她的心思不在二哥身上,把她嫁给二哥,我怕二哥傻呼呼的,最后会受伤。” 姬渊无话可说。 明明做了一件好事,感觉朝歌一点不感谢他。 不欢喜。 “你容我和二哥聊一聊,若是二哥的想法还不改变,就随他了。” 姬渊闷闷的点头。 朝歌把他的圣旨合上,说:“把这个收好了,先别让人看见了。” 他便闷闷的把圣旨给收好了。 朝歌看了看他,怎么他还不高兴上了? 他悄悄往他身上靠了靠,伸了双臂,一把就搂住了他。 他低看了看她,她脸蛋在他身上蹭了一下,说:“你放心吧,要是二哥到时候不同意了,我也一定给玉瑶找个好婆家,不会亏着她的。” 霁月除了点头,还能说什么。 朝歌又拿了墨,要帮他研墨,说:“皇上,时光短暂,您现在开始批阅奏折吧。” 他瞧她一眼,嘴角划下弧度,问她:“今日怎么来得如此的晚?” 朝歌解释说:“我已经天不亮就起来了,洗漱过后,马不停蹄的就赶来了。” 早膳都没吃。 姬渊想了想,说:“就不该答应让他们先成婚。” 害得他们又要等上一等,朝歌也要宫里宫外来回跑。 朝歌忙说:“皇上金口玉言。” 不能后悔不能改变的。 姬渊说:“府上没人,我实在不放心你,你以后就留在宫里吧。” 朝歌轻哼一声,回他:“你就稍微守点规矩吧。” 在成婚之前,他们本就不该见面了,偏他这个人不守规矩,非要她日日到宫里来报到,陪他。 姬渊叹口气。 忍。 和往常一样,朝歌陪他到午后,又离开了。 自从皇上说要册立她为后,她最近也是收了不少拜帖的。 她忙得很,没空见旁人,也都回绝了。 等到回府之后,墨老夫人带着墨念一块过来了,早早的等在府上了。 外孙女被封为后,她的亲孙女调离京师去做太守,墨家老夫的脸上算是真正的扬眉吐气了。 过往不开心的事情,也都随着时间烟消云散。 祖孙在一起吃过喝过,聊过,墨老夫人笑着说:“朝歌,你看念念和你分外投缘,日后,就让念念跟在你身旁,陪着你照顾你吧。” 由墨念陪在将来的皇后娘娘身边,将来的墨念也必另有一番前程。 墨家的姑娘,没个出息的,墨念是唯一的嫡女了。 朝歌笑说:“念念这般小,到时候还指不定是谁照顾谁呢。” 墨念一派天真可爱的说:“念念已经十岁了,念念一定会把师傅照顾得妥妥的,师傅,您就给念念一个孝顺您的机会吧,要是念念照顾得不好,您再把我赶回来就是了。” 朝歌默叹口气。 墨念是个可爱的,机灵的。 留墨念在身边,于她来说也没什么。 于墨家来说,却是大不一样。 朝歌答应了。 墨念高高兴兴的谢谢过她。 墨老夫人也高高兴兴的出府了。 等回到朝阳阁,朝歌让人给墨念备个房间,她也回自己屋坐着了,只是又吩咐人把二公子叫过来。 她琢磨着那道圣旨的事情,这事只要扶辰不答应,一切都好说。 扶辰在他面前坐了下来。 奴婢沏了茶,退下。 朝歌开门见山的说:“听闻二哥想娶玉瑶。” 扶辰知道她是从霁月那里听闻的,也就说是。 朝歌笑了一下,说:“玉瑶本是与我结义的姐妹,她嫁入我们沈府,我本该为你们开心,但是,玉瑶的心思我再清楚不过。” 扶辰立刻说:“我知道你想说什么,玉瑶的那点心思,我也清楚,不过,大哥又不喜欢她,她想也白想。” 朝歌诧异的看他一眼。 原来他知道玉瑶喜欢大哥啊! 既然扶辰不在意这件事情,她抿唇一笑,说:“玉瑶性子刚烈,若是勉强她嫁入我们沈府,我怕你到时候吃了亏,也只能是哑巴吃黄连,我这个做妹妹的,也左右为难。” 玉瑶性子他当然清楚。 他依旧毫不在意的说:“七妹大可放心,我既然敢娶她,就不怕她敢在咱府里造反。” 朝歌就知难在劝动他。 想了想,到底是说出那句:有句话,我还是要告诉你,玉瑶有害我之心。 扶辰只当是女孩间的争风吃醋,他忽然起身,向朝歌郑重的行了一礼,说:“玉瑶过去若有得罪之处,我在这里代她向你赔个不是,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日后玉瑶若过了门,那时你也是皇后娘娘了,没有娘娘的召见,玉瑶此生都不得进宫。” 两人之间,基本上也不会有太多的交集了。 朝歌忽然就笑了一下。 她知道再难说动扶辰了。 “随你吧,你觉得幸福就好。” 扶辰又郑重的说了句:“二哥在此就谢过七妹成全了。” 朝歌笑说:是你自己的选择。 和她没有关系,她没有成全。 但愿他们能过得幸福,玉瑶会愿意放下一切。 扶辰告退。 朝歌这边沐浴。 人静的时候,眼前忽然就出现凌陌花的脸。 他被断了筋脉。 阿槿临走时唤她,很绝望的样子。 她还从未见过这般的阿槿。 她有心想做些什么,却是力不从心。 但愿阿槿跟大师回去后,能够把一切也都放下。 从头开始。 翌日。 朝歌和往常一样,会去宫里陪霁月。 姬渊问她说:扶辰怎么说? 朝歌默叹口气,说:“被美色冲昏了头的男人,是没有理智可言的。” 当然是同意了。 姬渊伸手摸她的脑袋说:“这话怎么听起来像在说我。” 朝歌便反问他:“你有被美色冲昏头吗?” 姬渊说:“已经昏得不能再昏了。” 她轻哼一声。 又隔了一日,姬渊上朝的时候就派人把圣旨传给了容平公主。 没等来姬渊立她为妃,倒是等来了姬渊给她赐婚,把她赐给了扶辰。 扶辰,他一个商户之子,凭什么娶她啊? 他配吗? 玉瑶被怒气冲昏了头,跑去景仁宫找姬渊理理论。 姬渊人在朝上还没有回来,没看到他,倒是看见扶辰人正在景仁宫候着。 玉瑶气不打一出来,大步流星的冲他走了过去。 扶辰远远看见她,见她脸色不好,便迎了过去唤她:玉瑶。 玉瑶抬手就要抽他一个耳光,也好让他清醒一下。 扶辰避开了,问她:玉瑶你这是干什么? 玉瑶没打到他,手拿着圣旨往他脸上甩,扶辰忙接住。 玉瑶怒骂:“沈扶辰,你凭什么娶我?你不要以为你们家收养过皇上,你就有资格娶我了。” 扶辰沉静的说:“你以为你比我高贵?若非仰仗了皇上因着你的父亲,对你的那一点怜悯,你觉得又有什么样的人愿意娶一个孤女?” 虽然他说得是事实,玉瑶被这话气得脸色涨红。 扶辰说:“嫁给我,是你最好的选择,你也不要不识抬举。” 玉瑶被这话气笑了。 沈添香一旁看热闹不嫌事小的跑过来一把揽过他二哥的肩膀说:“二哥你说得是,我支持你。” 这容平公主有什么可骄傲的,上来就羞辱他家二哥。 不识抬举。 玉瑶气得差点想哭,指了指沈扶辰,说:“是你让皇上赐的婚,现在你就和皇上说,这婚不作数。” 沈添香冲她:“你以为皇上下这道圣旨是儿戏,你说不作数就不作数的?亏你还是徐将军的女儿,丢人。” 君无戏言。 知道不知道。 玉瑶气得瞪他一眼,拔腿就往殿里去。 她不和这两个粗人说话,她要等皇上回来,和皇上说话。 她要等就等,由她去了。 等姬渊从朝中回来,知道她人在殿里等着,也就过来了。 一看见姬渊回来了,玉瑶冲他跑过来,带着哭腔叫一声:皇上…… 本想往他怀里扑的,姬渊避了,说:“容平公主,何事?”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697章 皇上觉得他有病 玉瑶眼中含泪的说:“皇上您不喜欢玉瑶就罢了,为何要把玉瑶婚配给扶辰那粗人,玉瑶就是死,也不愿意嫁给他。” 姬渊说:“难不成你还想嫁给姬盛,余生陪他在牢中度过?哦,我倒是记起来了,容平公主对姬盛情爱难舍,宁死不嫁,既然如此,朕就成全你的一片情深吧,你去牢里陪姬盛吧,他刚好有伤在身,也需要个人在旁边照顾他。” 先帝之前是有把玉瑶婚配给姬盛的,写这道圣旨的时候他就在场。 玉瑶之前为了姬盛殿下一事,也曾求到当时还是沈太尉的他面前,请他支持姬盛殿下。 现在听他这般一说,玉瑶面上一白。 姬渊,他狠。 他够狠。 她当然不愿意去牢里陪姬盛,她与他,没有任何感情可言。 那个人,甚至是瞧不上她的。 虽是万般不情愿,此时,她好像也没有旁的退路了。 姬渊要她嫁扶辰,圣旨已下,她怎么办? 她幽怨的看着姬渊,他说:回去吧,朕会让你风光大嫁的。 谁稀罕这个风光大嫁了。 如果是跟了他,就算不能为后,她也是情愿的啊! 玉瑶拔腿往外跑,气得哭了起来。 跑出景仁宫时,遇着了又过来的朝歌。 她现在顶风光了。 她是未来的皇后,地位不一样了。 四人抬的大轿抬着她。 只要出府,身边护卫就有一百来人把她保护得严严实实的。 都是姬渊为她安排的。 为了避免被闲杂人骚扰到她,他未来的皇后出入排场自然是大的。 玉瑶看着她,盯着她。 沈朝歌这个人,向来气派。 今日成了皇后,更是风光。 ~ 两人在此相见,朝歌淡淡的看着她。 以往两人都是公主,身份平等。 现在朝歌是皇后,过些日子就要册立了,玉瑶见了她,本该先行一礼,可这一刻,她忽然意识到一件事情,为她赐婚这件事情,没准就是朝歌在皇上面前进了谗言。 想到有这种可能,她心里的恨和怒勉强压住,面上是无论如何也笑不出来了。 玉瑶问她:“我这段姻缘,是妹妹为我赐的吗?” 朝歌低笑一声,说:“瑶瑶姐想多了,我岂能做得了瑶瑶姐的主。” 玉瑶定睛看她,想从她表情里看出个真假来。 朝歌抬步准备往景仁宫去。 这玉瑶以为是她在皇上面前说了什么,怕是对她恼恨在心。 玉瑶恼恨她也不是一两天的事情了,从一开始见面,她就有意针对。 朝歌也懒得朝她解释什么。 玉瑶却忽然唤住她说:“朝歌,我就要嫁入你们沈府了,你不高兴吗?” 朝歌住步,回过身来,看她一眼。 玉瑶勉强一笑,想要假装自己是高兴的。 朝歌也就笑着说:“我自然是高兴的,那就恭祝瑶瑶姐与二哥喜结连理,早生贵子了。” 早生贵子,玉瑶被这话恶心得像吞了个苍蝇。 谁要和那个粗人生孩子。 朝歌微微一笑,转身离去。 玉瑶看着她一身雍容华贵又云淡风轻的姿态,恨得牙疼。 明明她玉瑶的出身比她高贵多了,凭什么最后反要嫁一商户之子? 她艰难的往回走,走回紫金宫后,忍不住大哭一场。 哭过,咬咬牙,嫁就嫁吧。 她过得不幸福,沈家这些人,也别想给她过得幸福。 她要让他们后悔娶她为妻。 ~ 生机勃勃,万物复苏,百花齐放的春天是令人心旷神怡的,一如他眼中的沈朝歌。 朝歌每日到宫里,只能在他跟前帮着研墨,姬渊怕她久了觉得厌烦。 瞧她来景仁宫的时间,一日比一日晚了。 今天,他就带了沈朝歌到御花园里走一走。 所有的奴婢和护卫都退下。 行在隐秘而安静的御花园里,走过小桥流水,朝歌一脚踩在石头上,轻快的朝前走了几步。 沈府也有这样的水中石,前一世,她就喜欢踩着那些石头从水中而过,前去找住在行云院中的霁月。 她猛然回身,去看姬渊,他正跟在她的身后。 她忽然身子一歪,朝水里栽去。 姬渊伸手便把她捞了过去,一把揽在了怀里,说:小心点。 她忽然就吃吃一笑,说:我故意的。 “……” 她小脸一皱,委屈的说:“我记得有一次,我掉在水里,无论我怎么说你都不肯拉我上来的。” 当时的水,可凉了。 他想了想,好像真有其事。 “大哥,你拉我一把呗。” “大哥,我腿抽筋了。” “大哥,这水很冷的。” 他冷漠的回她:“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想和大哥聊聊天。” “和一个卑贱的养子有什么好聊的。” 她一脸讨好:“大哥玉树临风、绝世无双、铮铮铁骨……” 想起那些往事,他说:再也不会有样的事了。 他低,吻在她的唇瓣上。 大概就是那个时候,朝歌脱胎换骨的变了。 她小手无处安放的拍了拍他,挣扎着说:“不要在这儿。” 万一两人一起掉到水里,可冷了。 姬渊便把她抱了起来,一路抱她到岸边,把她抵在不远处的假山旁,一路吻下去。 他问她:朝歌的梦里,可否有这些? 朝歌摇头。 前一世,都结束了。 这一世,才是他们的开始。 她掂了脚尖,想去主动亲吻他的唇。 他把姿态放得低一些,自己靠在假山上,把她拥在怀中,让她更方便索取。 到底是个娇滴滴的小姑娘,不似他那般如狼似虎。 她羞臊的浅浅品尝了一下。 是她的霁月。 也是她的姬渊。 姬渊暗暗皱了一下眉,莫名的纠痛传了过来。 本以为忍一下就可以过去,却渐渐蔓延开了,直击心脏。 他猛然错开她温柔的唇瓣,把人搂在了怀中,又怕把她揉坏,迅分开,转身,手摁住假山,极力忍耐。 朝歌被推得后退了两步,愣了愣,就见他手臂都在抖。 “你哪里不舒服了?”朝歌一个箭步上来,看他,询问。 他勉强说我没事。 朝歌看他脸色惨白。 他这个人,就算疼得表情扭曲。变了样,刻在骨子里的尊贵都是不变的,无法复制的。 朝歌急得眼睛一红,差点想哭,说:“我去叫太医。” 姬渊一把拽住她的手臂,安慰:“别慌,没事。” 朝歌伸手扶他,带了哭腔,问:“你哪里疼啊?” 姬渊闭了一下眼,那股痛意正慢慢散去。 他脸色稍微恢复过来,说:“过去了。” 朝歌心有余悸,忙要他赶紧回去,好传太医过来瞧一瞧。 回到宫里,就把在太医院的几个墨家人都传过来了。 姬渊说自己心上有几分不舒服,让他们检查。 墨凌轩,也就是朝歌的大舅舅,先给请了脉,检查一番,没查出任何异样。 墨凌轩如实禀报,说皇上无病。 姬渊又让墨明朗给检查。 这是朝歌的二舅,检查的结果是一样的。 姬渊又让朝歌的三舅墨文极检查。 结果依旧一样。 姬渊冷笑一声,说:“整个大耀,找不到一个能比得上萧神医的人吗。” 三人汗颜。 墨文极说:“启禀皇上,也许皇上只是一时痛感,现在那痛感没了,自然也就没病了。” 这话听起来是没有毛病,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定然是病了。 姬渊忽然说:“传我的旨,去把墨兰给我寻回来。” 墨兰的父亲墨凌轩令旨。 姬渊摆了摆手,让他们退下。 朝歌看着他,他脸色不太好看。 朝歌跪坐到他旁边,担忧,问他:“你这是怎么了?” 几个人都没检查出他有什么病,他却一副他就是有病的姿态。 姬渊看她,伸手抚在她脸上,语气轻缓下来,说:“我是觉得,墨家这么多人,可能都不如一个墨兰。” 当初,皇上驾崩多日后,墨兰过来,还是一下子就验出了皇上的死因。 朝歌面上一喜,问他:“你是想让墨兰回来吗?” 他颔,让她回来看看也好。 刚刚那突然的疼痛持续了一会,后面又忽然消失了。 他总觉得,不是无缘无故。 想到萧归流那个人,隐隐有一些不好的预感。 不顾他的意思,直接给皇上下毒,要了皇上的命,这样的人,又焉知不会偷偷摸摸的给他下毒。 想到这个人,他面上的表情又寒了起来。 朝歌看着他,伸手摸摸他的脸,坚定的说:“你不会有事的,你会长命百岁的。” 他伸手握住她的手,点点头,说:“来给我研墨。” 朝歌忙起身,把砚台拿来。 这事过后,姬渊又如往常一样,朝歌渐渐放下心来。 到了午后,她也和往常一样出宫,回府。 姬渊独坐冷清的宫殿,批阅奏折。 想到一些事情,他又微微皱了眉。 他们现在,是到了邶国吧。 他本也不担心母亲羲荷的,现在又莫名的有几分的担忧。 假如他体内已被萧归流下了毒,这毒是几时下的,他竟毫不知情。 他跑到邶国,若是给母亲下毒,她是否会防不胜防? 隐隐的担忧又被他否决。 也许真是他多虑了,他体内并没有被下毒。 他且再观察看看。 搁下奏折,起身,他朝外走了去。 自从姬盛被关在牢中后,还不曾看过他。 是时候看一看他了,看看他现在怎么样了。 ~ 这些天来,由于身上的伤有被医治,姬盛身上的伤也渐渐恢复了。 躺在阴暗又潮湿的牢里,他静静的看着干草中的蟑螂爬过。 宫变失败的人,自然不会有多好的待遇。 有脚步声走了进来。 他抬眼看了一眼,是姬渊来了。 他坐着未动,冷冷的盯着他。 姬渊求意狱卒把门铁门打开,走了进来,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姬盛抬了抬手上的铁链,给自己又换了个舒适的姿态,说:“太玄帝,姬渊。” 他忽然就笑了起来。 笑过,他说:“现在来看我,是想好如何处置我了?” 姬渊说:“父皇的遗愿,是希望你们都活着,我总不会违背他老人家的遗愿。” 姬盛冷笑,道:“是你逼着父皇传位于你,是你杀了父皇。” 这样的话他也不是头一次听说了。 姬渊面无表情的看着他说:“我已为容平公主另赐一桩婚事。” 姬盛便问:“容平公主是谁?” 谁在乎容平公主嫁谁。 姬渊说:“高高在上的皇子,忽然住到这种地方,不习惯吧。” 他这是在嘲讽他。 还是猫哭耗子假慈悲。 姬渊忽然就转身走了出去,对外吩咐:“把他幽禁在太平宫。” 幽禁在太平宫,这是姬盛殿下先前所住的宫殿。 换了个地,换了个好的环境。 结果,是不会改变的。 姬盛怔了一会。 宫变失败后,他为自己想了很多。 最坏的打算,就是被处死。 姬渊来这一出,是想干什么? 姬渊真的会让他活着? ~ 空荡冰冷的宫殿里,姬渊一路而行。 一个人的宫殿,几乎就要感受不到烟火的气息。 这些年来生活在沈府,看整个沈府欢声笑语,其乐融融,是有羡慕过的。 等朝歌被立为后,入住了皇宫,这里就不会这般冷冰了。 仿若看到几个小公主在宫里欢声笑语。 是朝歌为他生的小公主。 小公主好,避免了你争我抢。 就不会走向父皇,和他的老路了。 他这个当父皇的,到时候只需要为她们择一佳婿就好。 想得有点远了,嘴角还是不觉染了一分的笑意。 回到宫殿那边,就见暮词端着燕窝粥过来了。 看他回来,暮词行了一礼,唤声:皇上,我给您送燕窝。 姬渊扫她一眼,说了句:不饿。 径直进了殿里。 暮词快步跟过去,扶辰一把拦住了。 “你干嘛?”暮词一急,瞪着他。 扶辰忙把她拉到一旁悄声说:“你有点眼力架行不行,你看不见皇上脸色不好吗?” 暮词不以为然:“他脸色什么时候好过?” 他就只会对朝歌有好脸色,对旁人向来这般。 她已分不清他是高兴,还是不高兴了。 虽然是事实,扶辰还是忙道:“你小声点。” 拽她到一旁小声说:“你这燕窝,我帮你送进去,你回去吧。” 暮词问他:“你还是不是我哥啊?” “就因为是你哥,我才提醒你,没事少来烦皇上。” 暮词气得回他一句:“我的事,不要你管。” 转身就走,她非要去把燕窝送给皇上。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698章 拆不散的帝后情 扶辰又挡在了他面前。 他答应了皇上,要劝暮词的。 说得太明白,怕伤了她的面子。 瞧她这样子,如果不说明白,她就不明白似的。 扶辰清了一下嗓子,说:“暮词,听哥一句,你也老大不小了,让皇上给你也赐门婚事,嫁了吧。” 暮词看了看他,她算是整明白了。 她冷笑一声,问:“是朝歌让你说的?” “皇上让我说的。” 暮词脸色铁青,道句:谁说也没有用。 心里气得不轻,扭身就走了。 面子上多少有几分的挂不住。 皇上为了让她出嫁,都找她哥了。 把玉瑶嫁出去,再把她也嫁出去,这宫里就只留她沈朝歌一个人。 她一个人独霸后宫,她可真幸福。 怎么什么好处都让她一人占了。 暮词把手里的碗转手给了身边的宫女。 转身去了紫金宫。 玉瑶正独自坐着,沉闷。 宫女说姬阳公主来了,她也就请了。 瞧暮词脸色不善的走进来,玉瑶勉强打起精神,问她:“这在生谁的气呢?” 暮词看她一眼,问她:“我怎么听着皇上把你赐婚给我哥了?” 玉瑶便勉强一笑,道:“是啊!以后大家就真是一家人了。” 暮词冷笑,道:“你还真是够善变的,我还以为你对皇上的感情有多深呢。” 玉瑶脸上微微一凉,问她:“皇上下了圣旨,难道我能抗旨?” 她自幼在京师长大,从小所接受的教育就没有抗旨一说。 向来是君要人死,人不能不死。 抗旨这样的事情,她压根也没想过。 最多是闹一闹。 暮词就不一样了,她是商户出身。 虽也畏惧皇权,却还没到不敢抗旨的地步。 姬渊又是她大哥,她对这些事情就随性多了。 既然玉瑶不敢抗旨,她也就坐下来道:“朝歌她可真是好手段啊,把你婚配给我哥,现在又在皇上面前捣鼓着,想要给我赐婚呢,此人还真是煞星转世,不论到哪里,都要搅得人不能开心生活。” 煞星。 这两个字从人的记忆里一下子就苏醒了。 被暮词这么一提,玉瑶想起这件事来了。 她嘴角扬了扬,心情忽然大好,说:“谁说不是呢。” 当年在广陵,她这煞星一事被压了下去。 如今这里不是广陵,是京师。 若让人知道被立的皇后是煞星转世,众臣还会让她顺顺利利的稳坐这个皇后之位? 思及此处,玉瑶微微一笑,道:“朝歌一旦被册立了皇后,你想要安安稳稳的在这宫里度过下半生也是做梦了,不过,我倒是有一计,没准还真可以阻止她被立为后,就是不知道你敢不敢一试。” 她有什么不敢试的。 暮词让她来说听听。 两人商议一番,都觉得此计甚好。 过了两日,宫外繁华的盛京有一帮穷孩子到处传唱一段这样的话。 煞星转世,生在广陵。斗转星移,入了盛京。煞星不落,帝王不稳。 又过了几日,几位大臣直接连名在朝堂上书了。 奏折上写着说:民间传唱,即将册立的皇后为煞星转世,煞星不落,帝王不稳,臣等特查此事后得知,确有此事,臣等慌恐,为了大耀江山的稳固,恳求皇上废除册立皇后一事,另择德才兼备,可以为大耀带来福气的女子为后。 姬渊翻看了一眼,淡淡的说:“既然各位大人不遗余力的把皇后的陈年旧事搬出来提,就该知道,这事纯属子虚乌有,朕认识皇后多年,深知皇后的为人,若论有福之人,这天下除了皇后,再没有人比她更有福运了,皇后虽是商户出身,小小年纪,心怀天下,因她一人之力,改变整个沈家人的命运。先帝都赞扬的人,你们是觉得先帝不在了,他先前所言的也都不算数了?” 静安王一旁附和。 众大臣心里滴血。 皇上这是睁着眼说瞎话。 什么叫凭她一人之力,改变整个沈家人的命运? 御史大夫苦着脸上前说:“皇上,恕臣直言,这并非是凭她一人之力改变整个沈家人的命运,是皇恩浩荡,是皇上给予的殊荣。” 若非皇恩,沈家就是再过一百年,也不可能有今天的殊荣。 所以说,生一个沈朝歌这样的女子为女儿是多么的重要。 姬渊冷笑一声,道:“朕落流民间多年,现在重回皇宫,报答沈家的养育之恩,不应该吗?你们是想朕不孝不仁不义?” 这…… 大家绝不是这个意思。 姬渊站起来,冷酷的说:“皇后是朕的福星,难道你们会比朕更了解朕的皇后?要是让朕晓得是谁在民间毁谤皇后的名誉,绝不轻饶。” 奏折给扔了出去。 甩袖,冷冷的走了。 这帮老家伙,又不安分了。 走出朝堂,姬渊吩咐身边的人,去查。 查一查究竟是谁在外面散布这些谣言。 回到景仁宫,见朝歌人还没来,他脸色沉沉的坐了下来。 朝歌的背后除了他这个靠山,一无所有。 他又何尝不明白,要立她为后,总会有许多的人不甘心。 总要想法设法的拦阻。 他微微闭了一下眼睛。 这些老东西当然是拦阻不了他要立她为后的决心。 ~ 盛京的天空,被白云朵朵点缀。 远远的,沈朝歌的轿辇过来了。 即将被册立的皇后,沈家的七姑娘,姬美公主,常从这条路出入,盛京无人不知。 先前,许多人为了看她一眼,会特意守在这个地方,等候她出现。 沈家的七姑娘,那当真是天下女子的楷模。 一介商户之女,摇身为皇后,谁不羡慕。 谁不嫉妒。 随着轿辇过来,人群中有人忽然就朝她的轿辇那边扔了鸡蛋。 有女子的声音大声喊着说:煞星不落,帝王不稳。 一瞬间,白菜叶子、生鸡蛋朝她的轿辇全都砸了过来。 就是几个有意闹事的,夹杂在百姓中间,扔过就走。 一路护送她,跟随的护卫想拦都拦不住。 一时之间也不知道那些东西是从哪个人手里扔过来的。 朝歌诧异,还不知生何事。 她掀了纱帘往外看时,当场被一鸡蛋砸在了脑袋上。 气得她脸色一变,伸手一摸,一手鸡蛋黄。 这边的护卫立刻停了下来喊:干什么的? 干了坏事的人拔腿就溜了。 围观的百姓连连往外退,不管他们的事。 大家一看事情不妙,如鸟散了。 护卫想要抓人,一时之间都无从抓起。 朝歌就此打道回府,只留下些人去查一下,到底生什么事情了。 回了沈府,她好一番洗漱,才把脑袋上鸡蛋腥味去掉。 坐在朝阳阁,她脸色并不好看。 这些天她常往宫里去,对于外面的传言,还不曾听说。 卫珍这时走了进来,行了一礼。 她人常在沈府,为生意的事情忙碌。 关于外面煞星一事她是听说的,起先并不知道那指的是她们家的小姐。 煞星一事,在沈府闹过几天,那时她人不在沈府。 算起来,这事也过去一二年了。 府里不会有人提起,这事大家几乎都淡忘了。 今天听奴婢说小姐在外面生的事情,她很快就联想到怎么一回事了。 卫珍站在她面前说:“小姐,这两天外面有个传言,是关于皇上的。” 朝歌问她是什么传言。 卫珍就说了关于煞星转世的那歌谣。 这事现在不光小孩子在传唱,就是大人也会议论上几句,说是煞星落入了皇城,有防帝王。 煞星不落,帝王不稳。 朝歌脸色难看。 这种事情,在广陵的时候,就被闹得整个沈府不得安稳。 现在她就要被立为后了,一旦传扬开了,即使是霁月坚持立她为后,只怕于她也不利。 日后一旦有个什么意外,出个什么事,就会赖到她身上,说她是煞星,不吉。 她吩咐下去:“把红果叫来。” 红果匆匆进来,行礼。 朝歌说:“外面关于煞星的传言,你去查,把传谣的人抓到我面前来问话。” 红果应是。 煞星这事她最清楚,当初在沈府闹得那是一个沸沸扬扬。 走出沈府,外面讨论煞星一事的人越来越多。 茶余饭后,酒馆里,茶楼上,街道旁。 关于帝王不稳的事情,老百姓当然是有兴趣八卦了。 景仁宫。 姬渊在不久之后就收到了朝歌来的路上被百姓袭击一事。 问明了原因,气得他脸色铁青,立刻让人备了轿,准备亲自去沈府一趟。 小姑娘受了委屈,现在指不定怎么生气,难过。 帝王乘坐的龙辇,前由两匹汗血骏马驾驭,车身镶嵌着金银玉器宝石珍珠。 车身雕刻龙凤图案,尽显皇家的尊贵豪华气派。 这也是皇权至高无上的标志。 他大张旗鼓的出去了。 他就是要让人,要天下人都知道,他就是恩宠沈家的人,恩宠沈朝歌又如何? 他身为帝王,他还保护不了自己的皇后了? 居然敢欺到他皇后的头上来了。 龙辇前百名羽林军一路相随,浩浩荡荡的来了。 羽林军在前面开路,入了繁华的街头时扬声喊:皇上出巡,闲杂人避让。 皇上大张旗鼓,光芒万丈的从皇宫内降临了。 街头的行人一边避让,一边频频张望。 龙辇上轻纱飘动。 年轻的皇帝端坐着,一言不,表情冷淡的扫着路上的行人。 过往行人一眼望去,除了那惊鸿一瞥,更多的是面对龙威的惧意。 众人赶紧跪下行礼,大呼吾皇万岁。 汗血宝马跑得过快,绝尘而去,直奔沈府去。 下了龙辇,不容人通报,得知朝歌人在后院,姬渊直接去找人了。 朝歌在外面经历了一场被鸡蛋和白菜打砸的事情后,已无心再去宫里。 等把人都派出去后,她自个安安静静的看了会府里的帐,时而沉思。 她是将要册立的皇后,这于他们沈家做生意就更方便了。 这些天,她当然也没有闲着,琢磨着要把沈家的生意在京师这一块进一步扩大。 让整个京师,都充满她沈家的生意。 布行、粮行、盐行,银庄、酒庄、融入每一个角落,每一个家庭。 姬渊挑了帘子进来,看她安静坐着,止了步。 朝歌抬眼一看,诧异,忙站了起来。 “你怎么来了?” 她快步迎了过来。 他说:“听说你让人欺负了,我来看看。” 朝歌眉眼一笑,心里动容。 她说:“这种小事,还要劳烦皇上操心吗?皇上你关心国家大事就好,鸡毛蒜皮的小事,我就可以处理了。” 姬渊伸手摸她的脸,问她:“皇后的事,就是国事,大事。” 整天一堆国事都处理不完的霁月还要特意跑来关心她这件事情,她难掩心里的愉悦,往他怀里一扑,把人抱住,脑袋在他身上蹭了蹭,说:“皇上这般看重我,我心里甚是欢喜。为了回报皇上,不让皇上分心,处处为我操心,这件事情,就交给我来处理吧,等我处理不了,再找你。” 姬渊说好。 伸手摸摸她的脑袋,听说鸡蛋都砸到她头上来了。 朝歌是那样爱美的姑娘,一定被气坏了。 “为了避免你宫里宫外来回奔波,这些日子,你就随我住到宫里吧。” 朝歌不想。 姬渊说:“你在我身边,我好放心,我不想再看见任何意外。” “那好吧!” “乖。”他与她眉眼相抵,亲吻在她唇瓣上。 她眉眼染上一丝笑意。 被姬渊,被霁月如此保护,如此爱着,真好。 姬渊轻轻咬了她一口,说:“闭眼。” 居然毫不专心。 他亲她,她还在神游。 朝歌眼角染上笑,伸手圈在他颈项上,主动加深他的吻。 他立刻欣喜不已。 等与她亲过,腻歪过,姬渊唤人过来,让收拾收拾,进宫。 他则拉了朝歌往外走。 出了府,两人一块上了他的龙辇。 他毫不掩饰自己对她的喜爱,直接把人搂在了怀里。 朝歌拍他的手,想让他放开自己。 姬渊不松。 她小声说:光天化日下,别这样。 姬渊说:我是怕你坐不稳,会掉下来。 强词夺理。 龙辇起,姬渊说:“慢慢走,别颠着了朕的皇后。” 来时那是一个快马夹鞭,恨不能一日千里。 返时,那是优哉游哉,他就是要让人都看见,都知道,帝后恩爱,谁也拆散不了。 前面羽林军开路,高喊着帝后出巡,闲人避让。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699章 七姑娘在线辟谣 龙辇优哉游哉,入了皇宫。 沈朝歌的衣物也随之被她的人搬进了之前的玑珠宫,改名后的朝阳宫。 在景仁宫陪皇上用了个午膳后,又陪他一块靠在龙榻上午休后,朝歌去了她的朝阳宫。 午后的阳光,娇柔的美。 知道她爱花,她的婢女采一把花插放在几案上。 红芙高高兴兴的把她往宫里迎,说:娘娘,您请。 多么陌生的称呼。 头一次听这么个称呼,还怪不习惯的。 她淡淡的笑,说:“还没有册立,不许叫。” 红柚笑着说:这还不早晚之事吗? 红菱也笑着轻声责骂:“小姐如何说便如何做,再犟嘴就撕了。” 主仆一人进了宫殿。 皇宫就是皇宫,沈府再阔气,也比不得皇宫的尊贵。 一砖一瓦,那是从泥土里都能散出来的贵气。 高不可攀。 她环视一圈,红菱说:“小姐,您看看这还有哪里不合适之处吗?” 她说挺好。 坐下。 奴婢上茶。 闲来无事,朝歌让她们也都下去了,只是留下了红蓉。 自从出了沈朦这事后,红蓉就闷闷不乐,难以快活起来了。 肉眼可见的,消瘦下去。 苹果的脸蛋,都要变成了瓜子脸了。 她让红蓉坐下。 红蓉在她面前跪坐下来,说:“小姐,您有何吩咐奴婢的?” 几个奴婢中,就她最活泼可爱。 最近性子收敛了不少,沉静下来。 朝歌抿了茶,想起往事,她叹了口气,说:“沈朦回了邶国,很难再回来了,你把他忘了吧。” 红蓉怔了怔。 一提到这个人,未开口,泪先落。 这个人离开的时候,不曾和她打过一声的招呼。 说走就走,毫不留情。 她本也该听小姐的话,放下他,忘记他的。 她垂了眸,极力平稳了声音,不让自己哭。 她说:“我也想听小姐的话,忘记他的。” 忘记他,谈何容易啊! 小姐把他带进府里后,他的一言一行,都是由她亲自教导的。 把他教得更像个人了。 她看在眼里,欢喜在心里。 她喜欢他的点点滴滴,一颦一笑。 可是他,在想起一切后,一切都不算数了。 他说让她等他的,时候到了,他愿意来娶她。 放弃他,忘记他,她做不到。 她忽然跪了下来,磕了三个头,说:“奴婢有个不情之请,恳求小姐成全。” 朝歌看着她。 她已猜到她想说什么了。 她眼里噙满了泪,说:“奴婢想去邶国,想去找沈朦,他说过会娶奴婢的。” 她一个奴婢,本没有资格说这样的话。 小姐平日太过宠爱她们,以至于,让她有了不该有的想法。 说过这话,她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 一边觉得对不起小姐的亲恩,一边又思念另一个人成疾。 此事难两全,就更难过了。 朝歌看着她,心口闷。 她本想给红蓉谋个幸福的。 本想,前一世的不幸都过去了。 今世,一切都可以从新开始的。 姑娘们的幸福,都在她手里的。 是她天真了。 意外的人,意外的事,都不在她手里。 朝歌低低苦笑,笑过,说:“我不能答应你,不能让你只身去涉险。” 她当初就不应该把沈朦这个祸害带回来。 红蓉低低的说:“是奴婢越界了。” 朝歌说:“蓉蓉,在我心里,你不仅是我的奴婢,也是我的亲人,是我很在乎的人,我希望你幸福。” 没有了沈朦,她再难幸福了。 她艰难的说:“被小姐喜爱,是奴婢的幸运,奴婢愿意伺候在小姐跟前,一世不嫁。” “如果你执意要去,我不拦着你,我可以给你自由,以后在外面,别让我听到你不好的消息,我会难过。” 红蓉怔。 小姐这意思,是同意她去了吗? 她眼泪越的往下流。 忙又磕了一个头,说:“奴婢一定会好好的活着。” “奴婢来世,做牛做马,一世不嫁,也要再伺候在小姐跟前,报答小姐的亲恩。” 朝歌唤了红菱过来,给红蓉准备些银钱,送她出宫。 红菱气得怒火中烧。 送她出宫的路上冷嘲热讽的骂她:为了一个看不见摸不着的负心汉,你连小姐都不要了? 心里生气,骂起她来也就口不择言,狠了。 “你一个奴婢,自幼卖到沈府,平日里小姐好吃好喝好住好穿的给你,几时亏待你半分了?你不要不识好歹,你有什么资格和小姐说要离开她,去找一个负心汉。” 红蓉被骂得眼泪汪汪,站在她面前说:“你骂得都对,以后,我不在小姐身边伺候,你要多陪着点小姐,现在入了宫,和在沈府不一样了,不知道有多少人嫉妒咱家小姐,到时候恐怕会有很多人想法设法的要塞自家闺女给皇上,你可要好好安慰小姐。” 红菱没好气:“用得着你说。” 红蓉见她不肯给自己好脸,也不再说什么,抹了一把眼泪走了。 红菱虽气她,到底是跟着把她送出了宫。 到了宫门口,这又和她说:“要是在外面过得不开心,你就回来找小姐吧,小姐会收留你的。” 红蓉咬咬唇,说了句:红菱,你也保重。 如果过得不开心,她还有什么脸回来找小姐。 这次走,就是铁了心,不找到那人,誓不罢休的。 他本该是她的郎君的。 红菱最终是叹了一口气,转身回去了。 也不知道那沈朦到底有什么好的,除了长得好看点,分明就一无是处。 吃里扒外,忘恩负义,不仁不义。 能想到的坏词,都用在他身上了。 红菱一路回去,气得跺了几回脚,脸色绷着。 由于走得急忙,没看清路,在回廊里,还被脚下的台阶绊了一脚,摔了下来,气得她捶地。 连地都与她作对,捶得她手疼。 “红菱姐姐,你没事吧?” 锦语本带着人巡视过来,乍见她跌坐在此,过来关心一下。 红菱叹了口气,说了句:“红蓉走了,说要去邶国,找沈朦。” 锦语以前常在沈朝歌的跟前,大家一同服侍一个主子,彼此的关系也是熟悉的。 锦语哦了一声,说了句:“她可真傻。” 红菱站起来,拍了拍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说了句:“男人都是狼心狗肺的。” “……”关他什么事啊,他又不是…… 红菱又转而对他微微一笑,说:“没包括你。” 转身,她挺了挺腰杆,走了。 锦语快步跟上她说:“红菱姐姐,人各有志,你也不要过于不开心。” 她忽然淡淡一笑,说:“我没不开心。” 她就是为红蓉不值。 回去后看见小姐坐着写字,红芙研墨。 小姐脸色沉着,时尔蹙眉。 看样子是不太开心,她为小姐不值。 红菱跪坐在朝歌面前说:“小姐,红蓉已经出宫了。” 朝歌颔。 红菱说:“小姐,您别为红蓉的事难过了,没了红蓉,您还有红果,还有奴婢,还有红芙,红柚,您还可以再选一个宫女,做您的红蓉。” 这对于小姐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 一个奴婢而已,实在犯不着她家主子为此难过。 朝歌便被逗笑了,让她起来说话。 几个奴婢中,红菱为人行事最为稳重了。 红菱便让红芙去歇息,换她为小姐研墨。 她瞧小姐聚精会神,写了好一会了,有些诧异。 小姐好一段时间不练字了。 看她这样子,也不像是在练字。 不由问:“小姐,您这是在写什么呢?” 朝歌头也不抬的说:“写个故事。” 想把自己平生的事迹都写下来,写着写着,就停不下笔了。 有人要朝她泼脏水,她总得想办法给自己洗白呀。 这样的污点,不能往她身上粘。 她写得忘记时间,饭也不想吃了。 直到天黑。 到了晚上,红果入宫来见了。 外面又开始谣传煞星一事,她打听了一番,也查了。 当场就抓了几个人好一番逼问,什么结果也没有。 大家都是道听途说,一传十,十传百,传着传着,就传开了。 也就是说,源头在哪里,没查出来。 朝歌听完,冷冷一笑,道:“这个你收好了。” 红果不知是啥,忙收着了。 就是她花了半天写的自己许多故事中的一段。 朝歌吩咐她:“你现在出宫,再给我寻一说书的,明天就给我安排上。” 她仔细交待一番。 红果面上欢喜,佩服,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小姐,奴婢这就去办。” 一旁的红菱也大喜,道:“小姐,这办法真是太妙了,以后看谁还能给小姐泼脏水。” 就算有什么脏水,小姐直接派个说书的在民间给辟谣了。 妙不妙。 ~ 那时,姬渊也正在听属下禀报关于煞星一事。 结果都一样的,源头不知道。 反正大家都这么议论,全是道听途说。 正说着这话,外面来报,说静安王来了。 姬渊便让人先退下,请了静安王。 静安王进来行了一礼,说:“皇上,臣有一事要说。” 他这个时候入宫,想也是有事,姬渊请他说。 静安王直言,道:“皇上刚登基,就在京城因为煞星一事闹得沸沸扬扬,派人抓的抓,打的打,这不更坐实了将要被册立的皇后是祸乱天下来了。” 姬渊冷呵一声,道:“造谣皇后,论罪当死。” 静安王念道:煞星转世,生在广陵。斗转星移,落入皇城,煞星不落,帝王不稳。请问皇上,这里面的有哪一字哪一句是直指皇后了? 姬渊冷冷的看他。 静安王这是在责怪他了? 朝歌都让人扔鸡蛋在身上了,他不为朝歌出面,还有谁能为她出面? 静安王说:“有些事情,关起门来君臣说一说就好了,现在都闹到民间去了。恐怕闹得越大,对册立皇后越不利。皇上一心只想护短,想杀鸡儆猴,可这是有心人故意散布出去的谣言,杀鸡儆猴是没有用的,真正造谣生事的人躲在暗处,依旧会在暗处煽风点火。” 姬渊神色不明,道:“既然静安王想为朕分忧,这事就由静安王去办吧,皇后册立之前,这事要解决了,朕不想听到风言风语。” 她明明是沈家的福星,他容不得这些人颠倒黑白,还把这事闹得沸沸扬扬。 他不能让朝歌背这个恶名。 他容不得朝歌在这些事情上受半分委屈。 静安王说:“臣领旨。” 领旨后的静安王退了出去。 翌日,他立刻带了人马,上街巡视。 这本是他的拿手好活。 身边奴才前呼后拥,旁人看见他都要躲得老远。 不过,听说静安王最近洗心革面,从新做人了。 姑娘再也不用担心出门会被静安王看上,掳回府了。 他带人在街头,小酒馆,饭店,戏院,到处溜跶了一圈,最后听见一说书的正绘声绘色唾沫横飞的讲广陵七姑娘在沈府中的种种事迹。 这说书的年纪不大,是一位十五岁的小姑娘。 穿着一身的红衣,红红火火,模样好看,声音清脆,响亮,吸引不少看客。 今天讲的正是广陵七姑娘被传是煞星,在府中接二连三闹出人命之事,最后证实,是被一猛虎所伤。 讲到精彩处,众人都捏一把汗。 红果和卫珍一块站在暗处,暗暗点头。 说得很好,照这效果下去,以后就请这说书的多坐在这儿说说她家小姐的光荣事迹吧。 静安王站在一旁听了听,忽然就低笑了一声。 这事,明显是朝歌自个安排的。 她,还真是有点小聪明。 一个时辰后,她以一句预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打赏的打赏。 等收完赏钱,她拎着荷包就往外走了。 静安王一路跟过去,见她在路边买了两个包子,又去了一趟药房后,再出来,就一路飞快的跑了。 静安王想去证实一下自己的猜测,一路跟了过去,跟进了一个破旧的院子。 有个老者在屋里破旧的榻上躺着,时不时出几声咳嗽,显然是病了。 “爷爷,冰冰回来了。” “爷爷,冰冰给您带了包子,还热乎着呢。” “爷爷,冰冰今天挣了好多的银钱,以后就由冰冰养你吧,爷爷以后再也不用去说书了,冰冰也可以的。” 小姑娘的声音一改说书时的响亮,温温柔柔。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700章 为话本提供素材 说起这冰冰,知道她的人都晓得,无父无母,与爷爷相依为命,靠爷爷说书过日子。 静安王以前那也是大街小巷挨个闲游的主,对这说书的祖孙俩也是知晓一二的。 近两年,静安王收起顽劣的性情,老老实实做事、本本分分做人。 再见这冰冰,不料她竟已出落得亭亭玉立,变了个模样。 看见冰冰的爷爷,那个说书的瘦老头,这才想起她来。 冰冰爷爷人称说书的,原本姓许,名世山。 实际上,也没有人知道他姓甚名谁。 说书的许世山勉强起了身,咬了一口孙女递来的包子。 昨个晚上,经过卫珍的介绍,红果就找到这里来了。 卫珍说:这京师有个说书的,说得极为精彩。 卫珍常在京师忙生意上的事情,来来往往的,她也就知道了这么个人。 许世山虽然书说得精彩,奈何他在这京师无依无靠无势,一个老头带一个小姑娘,站不住脚。 说书得的银钱,交交保护费,交交场子费,到手的没几个。 勉强度日。 红果寻来,本是想请许世山说书的,奈何他病了好几天了,躺在榻上起不来。 冰冰自告奋勇,说她可以代替爷爷说书,并且当场表演了一段。 红果卫珍见她确实说得不错,就答应让她代爷爷说书,并给她找了一个人来人往,达官富人喜欢来的酒馆。 事成之后,说会给她报酬。 所以,也就有了今天的冰冰出场子,并且用达官贵人打赏的银子买了药。 许世山这边吃着热乎的包子,冰冰准备去给他盛一碗粥过来,回头就见一个人站在门口。 吓得她啊了一声,往后一退,再定睛一看,这人她认识,不就是整天抢强民女的静安王姬良吗? 冰冰本能的就拿起一边的扫帚举了起来说:“你想干什么?” 她想当然的以为是静安王是抢自己回府给他做妾的。 静安王姬良看她跟个小辣椒似的。 许世山一看来人,也吓得面上一慌,忙挣扎着就从榻上爬起来喊:“王爷,我求求您了,您放过我孙女吧,您放过我孙女吧。” 冰冰赶紧上前扶了他爷爷,声音颤抖,还要极力强装威严,凶巴巴的说:“你要是敢对我不轨,我就与你同归与尽。” 静安王忽然就哂笑了一声,道:“你们莫慌,我没有恶意,我过来,是有一事要问。” “你想问什么?”冰冰假装凶神恶煞,想让他晓得她可不是规规矩矩温温柔柔的小姑娘,不会任他摆布的。 静安王也不气,问道:“这说书的话本,是谁给你的?” 这事是要保密的,岂能告诉静安王。 她机智的说:“我自己听来的。” 瞧她一脸防备,静安王说:“说得很好,你们可以继续在那里说书,不会有人打扰你们的。” 他转身走了。 祖孙俩诧异。 静安王这话什么意思? 冰冰忙把扫帚放下来,扶她爷爷坐下。 红果卫珍那时就一块进来了。 静安王前来一事,她们是有看见的,直等到他人走了,两人才出来。 一看红果与卫珍又过来了,冰冰忙过来抱拳,行了一礼,唤:“两位姐姐,我今天说的可还好?” 红果把手里装着银钱的荷包递给她说:“甚好,继续,我家主子写的话本以后就由你来说了。” 冰冰欢喜不已,忙打开荷包一看,给了她一袋的碎银。 这可真是了大财了。 红果又说:“静安王那里,你不用担心,他现在已洗心革面了,不会为难你们。” 冰冰忙点头,说:“两位姐姐是冰冰和爷爷的大恩人,请容冰冰一拜。” 她跪下就要磕头,红果伸手把她给拦住,说:“谈不上恩情,这都是你应该得的,回头去给你爷爷请个大夫过来看一看吧。” 老爷子咳得厉害,听说咳了好几天了,一直不见好转。 冰冰应下。 等交待过该交待的事情,红果卫珍一块离去。 冰冰这边又忙着把粥给爷爷端过来,在请大夫来前,又去厨房把药煎了起来。 她这边的药还没有煎出来,就听有人唤:是说书的老先生住在这儿吧? 冰冰忙走出来,一看不认识。 她又忙询问他是谁,才得知是个大夫,有人给了银钱,让他来给说书的看病。 冰冰又忙问是谁给的银钱,这人支支吾吾的,说人家不让说。 冰冰就问是男是女,这人说是男的。 冰冰再问是不是二十来岁的男人,这人说是的。 冰冰再问:是不是静安王。 这人呆了一下,忙说不是,绝对不是。 冰冰也就不再追问了,赶紧先让大夫给她爷爷看了病。 她心里觉得是静安王请的人,无论如何也不肯欠这个人情。 谁知道这静安王打的是什么主意,没准是故意让她欠下银钱,到时候好抢她去做他的小妾。 反正手里现在有了银子,她非要把银钱给结了,但这大夫却是死活不肯要,给诊断过,又开了药方子,扔下她塞过来的银子,他拔腿跑了。 冰冰只好就此作罢。 这事之后,冰冰就代替她爷爷去酒馆说书。 红果会定期把自家主子写好的话本给她送过来。 静安王姬良会常来这里光顾,听她说上一段。 不仅静安王姬良会过来听上一段,这京师里上到达官贵人,下到小老百姓,知道这说书的每天会在这里说一段帝后情,也会特意跑过来听一听。 这小酒馆楼上楼下,每天都坐满了人,生意不要太好。 有的人为了要听一段帝后情,那可是要提前预定,把位置定下来。 这些都是后事,暂且不提。 这期间,朝歌也是忙得一个昏天暗地。 这故事展开了,就收不住了。 累得她,忙得她,这一天都没有去找皇上。 这一天,姬渊还不知道民间有个说书的姑娘说了一段帝后情。 乍见朝歌一天没有过来,午时,他亲自过去找人了,想看一看她究竟在忙什么,忙得也不知道来陪一陪他。 那一天的朝歌忙得废寝忘食,吃了口点心,喝了碗燕窝,继续奋笔疾书。 灵感如泉涌。 不写不痛快。 姬渊前来,不让人通报,悄悄就转到她身后了。 她写得专注,也不知道有人进来。 专注于研墨的红柚脸憋红了,轻咳了一声,想提醒她,可皇上不让她说,她也不敢。 姬渊弯腰看了看她写的。 名字都是化名,她写的就是一段男主人公英雄救美的故事。 这故事看起来有些熟悉。 其实就是朝歌一行人前去观潮,回来的路上,她被人掳走了,男主角英雄救美的桥段。 红柚又咳了一声。 朝歌说:“怎么回事?” 红柚忙说嗓子有点痒。 朝歌让她去喝杯茶,红柚如蒙大赦,赶紧退下了。 耳边忽然就传来一句:“朝歌,你这是在写什么?” 朝歌被吓得心肝差点没跳出来,啊了一声。 姬渊忙坐下来给她顺气。 等她缓过气,想起红柚刚才的咳嗽,她气呼呼的捶了他一拳,道:“你想吓死我不成。” “我怎么会舍得,我就是想看一看,朝歌今天在忙什么。” 忙得连去陪他的时间都没有了。 朝歌这才害羞的说:“我在写一段关于帝后情的故事。” 姬渊好像明白了什么,问她:“关于你我的?” 朝歌点头,说:“我找了个说书的。” 这事还是告诉他一声吧,他早晚会知道的。 与其由旁人告诉他,不如她来说。 她把自己派红果做的事告诉他了。 姬渊兴致盎然,要看她写的是什么。 一边看一边评价:“朝歌文采不错啊,回头派人把朝歌写的书整理成册,传扬天下。” 朝歌一怔。 她本来还没这想法呢,被他如此提醒,她心里一动,莞尔,道:“朝歌就在此谢过皇上的支持了。” 不枉她累死累活,手都累酸了。 她下意识揉了一下酸的手腕,奴婢红菱进来悄声说:“皇上,小姐,几时用膳?” 姬渊看了看朝歌,问她:“还没用膳?” 朝歌忙说:“用过了,用过了。” 明明只是吃了些点心,用了份燕窝。 姬渊拉她起来说:“帝后情,岂是三两天可以写完的。” 来日方长,岂能急于一时。 他让红菱摆膳。 朝歌只得作罢,陪他一块用膳。 姬渊拿了筷子,为她夹菜,说:“张口。” “……”朝歌被她喂了一口。 他又要喂第二口,朝歌莞尔,道:“皇上,我自己来吧。” 姬渊说:“多给你找些素材,等你写的时候,把我喂你吃菜的故事写进去,羡慕死旁人。” “……” “乖,张口。” 为了羡慕嫉妒死旁人,朝歌乖乖的由皇上亲自喂了好几口菜。 这事得有来有往,朝歌也为他盛了汤,又喂他喝了好几口。 一旁伺候的红菱满眼笑意,如老母亲。 不论是霁月还是现在的皇上,都是那么的宠爱她家小姐。 沈朝歌这边抓紧时间写着她的话本,帝后情在民间传得那是一个沸沸扬扬。 虽是没有指名道姓,旁人就是知道这帝后就是当今的皇上与沈府七姑娘。 煞星一事,被帝后情的风头压过。 至此,民间没人再议论广陵七姑娘是煞星,大家津津乐道的是帝后情。 在这段时间,冰冰也赚了个盆满钵满,高高兴兴的把她爷爷从那个破旧的院子里接了出来,另租一个房子,住进了宽敞明亮的院子。 前文再续,书接上一回。 这姑娘就是吃这碗饭的,张口就来,每一段故事都能让听客如身临其境。 静安王这几天也迷上了听书,每天这个点,就会抽出时间前来坐一坐。 冰冰人站在一专门为她说书搭的台柱子上,表情随着故事的情节推动而生动。 今天讲的是朝歌有一次从树上落下后,昏睡期间,魂游向外,遇着一位神仙,原来是她的魂升天了。 这神仙告诉她,她本是一位修炼成仙的花仙,要在人间去经历九九八十一难,方才功德圆满,飞仙升天,让她回到人间后,潜心修炼,多积功德。 等醒来之后,已不记得魂游向外之事,但却醍醐灌顶,大彻大悟,开始在府上办学院,让府里的姑娘都读书,又周济难民,帮助穷人。 这些故事情节沈朝歌在写的时候略有改动。 她总得让人知道,她现在可不是普通人,也非煞星。 她遭遇了特别的神迹奇事。 嗯,她是要飞升的仙女。 静安王坐在观众席上听着,嘴角扯了扯,忍俊不禁。 笑这写话本的人脑洞大开。 虽然不确定这写话本的是不是沈朝歌本人,可这事定然是沈朝歌授意的。 等到这说书的冰冰以一句欲知后事,且听下回分解为结束后,观众是恋恋不舍的散了。 冰冰提着自己的钱袋,高高兴兴的出了酒楼。 一出酒楼,就被两个男人给拦住了。 一个说:冰冰姑娘,我家主人有请。 那边停了一辆马车。 冰冰不认识,不肯去,只道:“抱谦,我还有事。”拔腿就要跑,被人一把拽了回来,两人一边一个拽着她的胳膊,把她往那边的马车上押。 冰冰面上一急,喊:放手。 救命。 没人搭理。 人就是这样冷漠。 随着冰冰被押往那辆马车时,静安王人快步走了过来,腿往那马车上一踩,冲里面的人喊:“哟,这京师除了本王,还有谁敢光天化日下强抢民女,出来让本王见识见识。” 坐在马车里的御史大夫孙贺老脸一黑。 这个静安王,手是不是伸得太长了。 被押送过来的冰冰呆了呆,叫:“静安王,你想干什么?” 她以为是静安王派人来抢她。 静安王给她一个白眼,道:“傻缺,本王这是在救你。” 被骂的冰冰没敢还口,忙用力一挣。 拽她的两人没敢再拦,放了她。 静安王冲马车里的人喊:“是你自己走出来,还是我上去把你拽出来?” 先皇在世的时候没人敢惹这静安王,现在依旧没人敢惹。 御史大夫孙贺只得硬着头皮走出来,老脸上勉强挤出笑来,抱拳,道:“静安王,何事啊?” 静安王说:“原来是孙大人啊,没想到孙大人也干起了强抢民女的事,这晚节不保,晚节不保了啊!”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701章 背靠大树好乘凉 孙大人只好赶紧解释:“误会,静安王,这完全是误会,实不相瞒,我就是想请这说书的到府上一趟,为我说上一段。” 静安王呵呵一笑,说:“孙大人,实不相瞒,这说书的,本王看上了,本王的人,若是少了一根头,都要拿你宝贝女儿的头来赔偿的。” 冰冰心里顿时锣鼓震天。 静安王看上她了? 不会吧不会吧! 她不要给静安王当小妾的。 孙大人老脸一僵,什么都是他静安王看上的。 “打扰了。”孙大人不想与他正面刚,抱拳,退进自己的马车里。 马车起,孙大人走了。 冰冰忙也抱拳,说:“静安王的相救之恩,冰冰大恩不言谢了,铭记在心,来世做牛做马,报答您。” 静安王说:也无须做牛做马,就到本王府上说上一段吧。 这和孙大人有什么区别。 冰冰面上微微一变,静安王说:“本王有一侄女,一直都是郁郁寡欢,若是能听姑娘说上一段,没准人就精神了,你去说书,银钱本王照给。” 她本能问:“给多少?” 他都是她的救命恩人了,她不该免费说书? 好吧,他静安王也不是个小气的。 静安王说:“……二两。” 二两,于冰冰来说也不少了。 她权衡一下,说:“这事得等明个,我才能回复你,我要先回家,给我爷爷打声招呼。” 静安王说:本王是怕你转身回家的路上,就被孙大人的派去的人抢回去。 冰冰面色又是一变。 静安王说:“本王也并非是拿话吓你。” 本来煞星一事,对朝歌极为不利。 现在风头调转,许多在朝官员,那也是咬牙切齿,无计可施。 拿沈朝歌没办法,那就先把这说书的办了。 冰冰不知这其中的圈圈绕绕,忙行了一礼,转身走了。 她匆匆跑回家,见爷爷正在院子里劈菜,人好好的,心里松了口气。 她快步跑了过去叫:“爷爷,你病还好没有好透呢,怎么又劈起柴来了?咱家现在有银子了,这些柴,咱们以后买来用就好。” 忙把他手里的斧头抢了过来。 许世山笑呵呵的,道:“闲着也是闲着。” 又说:“就算有了银子,也不可乱花,你要把银子好好攒起来,将来为你出嫁所用。” “爷爷。”她娇嗔着要把人往屋里扶,身后的门忽然就被推开了,两个男子快步走了进来,正是之前拽着她往孙大人马车里押的那两个人。 冰冰回头一看,心里一吓,忙说:“爷爷,你先进去,和他们说。” 许世山问:“这是什么人啊?” “没事没事,就是请我去说书的人。” 冰冰不想爷爷担心,说得轻松。 这两人过来,其中一个道:“姑娘既然知道,就请吧。” 冰冰一边跟着他们往外走,一边说:“请请,两位大哥请。” 刚走出门口,就见红果人过来了。 “果果姐,救我。” 冰冰本能的跑了过去,往红果身后躲。 红果一看这院里的人,问:“什么情况?” 冰冰拽着她的衣袖说:“这两个人,是孙大人派来抓我去他府上说书的。” 红果也不知道她说的是哪一个孙大人,但先打了再说,不容这两人说什么,她上去就是一通打。 两人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屁滚尿流的爬走了。 冰冰连连拍手,道:果果姐你太厉害了。 忙把人往里面请。 红果是来送话本的。 她现在的任务就是常拿着小姐给的话本送给冰冰看,让她照着话本去说书。 冰冰现在条件好了,也忙拿了茶水招待她。 冰冰爷爷去厨房里忙着烧饭,想留红果在家里吃顿饭。 红果婉拒,谢绝了。 等送走了红果,冰冰这边与爷爷吃了点饭后,她就出去了。 静安王的话,她信了。 她怕这孙大人不死心,又派人来找她。 这些有权有势的人,她是惹不起的,可这孙大人明显也惹不起静安王。 所以,她前去静安王府,找他了。 知道这姑娘求见,静安王也就请了。 这是冰冰第一次踏进有权有势的静安王府。 现在的静安王的确是有权有势,人家手里有无数的兵马,又是皇上跟前的红人。 一进这静安王府,就觉得自己像一个乡巴佬进了城。 府里的奴婢个个都是花枝招展,美不可言。 她这段时间是赚了些银子,但吃穿用的,还都是寻常百姓家的那般。 粗衣粗布。 静安王人坐在罗汉椅里,嘴角挂了一丝笑,说:“冰冰姑娘,前来所为何事啊?” 冰冰咬咬唇,说:“我愿意到府上说书,不收静安王一分的银钱,只是有一个条件,还请静安王答应我。” 静安王颔,让她说说看。 冰冰说:“我和我爷爷入住静安王府,静安王只要给我们一个住的地方就可以。” 静安王想了想,说:“就不怕本王对你不轨?” 冰冰看着他眼里的戏谑,讪讪的说:“我知道静安王不是那样的人。” 听说已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了。 静安王也就道:“如你所愿。” 这就答应了。 冰冰谢过他,去办这事。 与她爷爷一通好说,才把人劝了过来。 至此,祖孙俩入住静安王府。 当晚,善成公主就唤了冰冰到她跟前来。 本以为这说书的是一个容貌粗俗之人,不料,竟是个火辣辣貌美的姑娘。 善成公主让她说上一段。 那天出了宫后,她就住进了静安王府。 接二连三生了那么多的事情,她的内心难免要郁郁寡欢,无法快活。 静安王瞧在眼里,怕她想出病来,为了给她解闷,就请了个说书的进府。 皇叔说这说书的说的还挺好的,最近在说一个关于帝后情的话本,让她有时间也听上一听。 解闷。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善成公主就让冰冰为自己说上一段帝后情。 冰冰就从帝后情的最开始说起。 就是女主人公从树上掉下来后,升了天,得知自己是仙女下凡。 善成公主听得入神。 等到结束,她呵笑一声,说:仙女转世,多好的梦想,我在这个世上受这么多的苦,难不成也是仙女转世,要经历九九八十一难,才能返回天家? “……”冰冰忙说:“定然是如此的,时候一到,公主定能飞升成仙。” 善成公主本是心情低落,听她这么一说,反被逗得勉强一笑,说:“下去吧歇息吧,明个再来给我接着说。” 冰冰应下,退下。 翌日。 冰冰早上起来准备早饭。 静安王给她住的这一处房子甚好,该有的一样不缺。 等到用过早膳,把一天的衣物也洗了,安排好爷爷在屋里歇息,她就出门了。 行在院中,看院中连打扫的婢女都是模样极好的,她不由悄悄走近,问了句:“你也是被静安王强抢进来的吗?” “你是谁呀?新来的吗?” 这打扫的婢女冲她一喝,吓了她一跳,忙说:我随便说说随便说说。 那婢女哼了一声,道:“但凡到这里来的人,都是心甘情愿的,能给静安王做婢女,是你的光荣。” 瞧她一身粗衣粗布,以为她也是到府上做婢女的,又教训她,道:“静安王从来没有强逼过我们做他的婢女,是我们心甘情愿留下来的,时间久了你就知道了,在静安王府做婢女,是你这辈子最对的选择。” 冰冰连应是,问她在府上多久了。 对方说来了三年了。 两人互相交换了一下姓名,等了解过,冰冰匆匆离去。 是她对静安王不够了解,还是外面的传言是假的? 都说静安王为人放荡,街上看见个漂亮的姑娘,都能上手把人拉他府上为人妾。 其实,管她什么事呢。 静安王现在能给她个避风雨的地方,令有些人忌惮,这就够了。 她和往常一样前去酒楼说书。 静安王人也如往常一样如期而至,选择一雅座而听。 书接上一回。 仙女下凡后,虽然广施善行,依旧前途坎坷,各方妖魔鬼怪前来捣乱,但都被七姑娘机智的化解了。 最近前来听书的姑娘越来越多。 大家多是慕名而来。 等到说过,听过,散了场,冰冰与往常一样,准备返回,就见孙大人径直冲她走了过来。 一看见这孙大人,冰冰强自镇定的行了一礼。 孙大人说:“冰冰姑娘,本官好意请你到府上来说书,你怎还把本官派去的人打伤了?” 冰冰忙说:“孙大人,这其中恐怕有所误会,冰冰一介女流,岂能打得过孙大人的人。” 静安王这时走了过来,问道:“我说孙大人啊,你几次三番的缠着我的人,是不把本王放在眼里吗?” “……”这怎么什么地方都能遇着静安王? 孙大人就觉得像吞了个苍蝇一样难受。 孙大人还不知道这冰冰姑娘昨晚已搬到了静安王府。 昨个他回府之时,又派自己的人前去跟着这冰冰姑娘,如果好言相劝不听,就强行带到府上。 结果遇着了红果,被红果打伤了。 孙大人的手下不认识红果,只当是与冰冰姑娘有往有来的朋友。 孙大人不死心,今个又亲自寻来了。 静安王说:“本王还是那句话,这冰冰姑娘若是掉一根头,本王就让孙大人的闺女来赔这根头,我劝孙大人不要不识抬举。” 孙大人暗暗咬牙切齿。 静安王对还站着的冰冰说:“还愣着干什么?回府。” 冰冰忙匆匆走了。 后来,孙大人不死心的又派人去跟,才知道这孙姑娘住进了静安王府。 至此,再没去骚扰过她。 广陵沈府。 沈府最近一直都挺忙的,六姑娘晚歌要出嫁,一回到广陵那边后,两家就先议了亲。 定亲、成亲、看嫁资,等到出嫁那天,八抬的大轿敲锣打鼓的来了。 好不风光。 为了这一天,朝歌和暮词都从京师赶了回来。 姬渊自从当了这个皇帝后,国事繁忙。 无暇分身的他找了个借口,把摊子扔给了静安王,跟着回了广陵。 迎亲那日,大红灯笼开路,沿途吹吹打打。 府里的姑娘以及出嫁了的小媳妇凤吟都围在了六姑娘晚歌的身边。 确切的说人家现在是国师夫人了。 本该哭嫁的,偏大家都很高兴,害得六姑娘半点要哭嫁的情绪都没有了。 朝歌心满意足的嘴角挂笑,她看自己的六姐姐如一老母亲,眼里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慈祥。 晚歌嫁得好,她高兴啊! 凤吟在一旁传授经验。 她是过来人了,深知女人成亲后,不如在自己的娘家那般自在。 即使她现在是太守夫人了,日子过得也不是那么顺心的。 毕竟她上面还有一个太守他娘。 那日子也是一言难尽啊! 这几天她常来晚歌面前,向她传授自己的驭夫之术。 好在太守喜爱她,听她的。 一言难尽的日子里,还是有些欢乐的。 吉时到,沈为民高高兴兴的背着自己的闺女,把她背上了红轿。 把闺女嫁出去,嫁给当朝第一国师,他高兴啊! 丝毫没有半点的舍不得。 关键是,晚歌出嫁后,紧接着就是册立皇后了。 他都快等不及了。 女儿一旦正式被册立为皇后,他就是正儿八经的国丈了。 所以,晚歌被她爹高高兴兴的送走了。 待人散,一家老小又都围在了沈老夫人跟前,说了会话。 广陵太守朱千度也来了,不过他说了会话后,就跟着姬渊一块走了。 国师大婚,他们准备过去喝酒。 姬渊这一路回来是便装低调出行,不刻意介绍他,除了自家人,寻常人家也不晓得他是谁。 等该散的人都散去,沈老夫人的几个孙女就陪在一旁说了会话。 花颂今天也过来了,一直很乖巧的陪在沈老夫人身边。 闲聊之中,沈老夫人透露了一件事:花颂有孕了。 她这肚子倒是争气得很。 说到这肚子,凤吟就不如她了。 凤吟比她出嫁还早,论行房的次数,不知道要比她多多少回呢,偏就怀不上。 只有花颂自己清楚,也是她幸运了,一次就中。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702章 朝歌被推入水中 沈老夫人笑着说让凤吟加把劲,花颂则笑着打圆场说:凤吟来年一定能够抱俩。 凤吟不比以往,人家是这广陵的太守夫人了,她丈夫都得在人家手底下做事。 有些话,有些事,表面功夫还是要做的。 算她会说话,凤吟便也笑着说:大家不要盯着我的肚子了,你们现在最该盯的人是三姐姐。 姑娘们一个个都出嫁了,就剩她自个了。 被点名的三姑娘暮词不善的看她一眼。 沈老夫人又笑着说:“这就要问问三姑娘了,看看三姑娘究竟看上了哪家的公子。” 朝歌一旁喝茶,一边又嗑了瓜子,安静的听她们说话,并不插话。 不知旧情的沈为民说:“等我们朝歌被册立为后,就和皇上商议一下,给咱们三姑娘在京师指一桩婚事。” 这明显并不是难事。 难的是三姑娘愿意嫁才成啊! 朝歌这才微笑说好。 暮词瞅了这些人一眼,她们一个个的是快活了,幸福了,那是因为他们都得到了他们想要的。 她什么也没得到。 “我还有点事。”暮词站了起来,找个借口就走了。 若不是因为霁月回了广陵,身为公主的她,已经不想回这个沈家了。 虽然这家也是她的家,可她爹娘都不在这个家里了,她与大家在一起,就是格格不入。 待陪老夫人说过话,大家也各自散去。 花颂闲着没事,去找了三姑娘暮词。 看得出来,三姑娘心情并不快活。 除了她,沈家的姑娘个个嫁得好,她当然不快活。 花颂前来求见,知道她现在是公主了,她便行了一礼,微微一笑,说:“见过姬阳公主。” 暮词冷淡的看她一眼,说:“看样子你在钟家过得不错。” 花颂看了一眼四下的奴婢,暮词会意,摆摆手,让人都退下了。 花颂这才说:“事在人为,人这一辈子过得好与丑,权看怎么选择了。” 暮词冷笑一声。 花颂轻声说:“三姑娘如果选得好,本也可以母仪天下的。” 暮词冷哼,心情越的不畅快了,回她说:“这大逆不道的话若让朝歌听见,她非撕了你这张嘴。” 花颂做低眉顺眼状,说:“眼见府里的姑娘们一个个都成亲了,就剩三姑娘一个人了,心为姑娘惋惜,不值。” “行了,你有话就直说吧。” 这花颂是什么人,她暮词会不清楚,懒得与她绕弯子。 花颂勉强一笑,只觉得这暮词脑子不转弯。 她说来说去无非是想引起暮词的嫉妒之心。 她就不相信暮词不嫉妒。 既然暮词让她直言了,她也就在自己脖子上比划了一下,说:“如果她消失了,挡在姑娘前面的障碍也就全都不见了。” 暮词看着她,冷道一句:“大胆,出去。” 花颂这是在怂恿她去杀了朝歌,这想法,她倒不曾有过。 花颂也就行了一礼说:“为了自己的幸福,三姑娘也是时候好好考虑一下了。” 她退了下去。 那一番话到底是在三姑娘心里翻起了一些波澜。 花颂说的也不无道理。 只有朝歌消失了,她才有机会。 想起玉瑶的结局,她心里寒。 是她撮合着皇上给玉瑶赐了婚,没有人比她更清楚玉瑶的心思了,玉瑶喜欢的一直是皇上。 被赐婚了的玉瑶本来也是恨极了朝歌,两人合计着,用她煞星的身份在京师引起一些反响,可后来,她轻易就给化解了。 她找了一个说书的,把她那些事情美化,添油加醋的到处传扬,居然还有脸说她是仙女转世。 现在全京师的人都跑去听书了。 好好的一个煞星,硬是让她美化成仙女,福星。 暮词唤来自己的婢女,让婢女把她二哥请过来。 六姑娘成亲,二公子扶辰四公子添香也都跟着一块回府了。 过了一会,二公子扶辰人快步进来了。 在军营待了二年,现在又在宫里做事,他越的稳重了。 暮词迎了过去,请他坐下,淡淡的笑说:“等皇后册立了,也该论到哥哥成亲了吧。” 提到这事扶辰面上也有一丝愉悦,道:“回头我就和奶奶商议这事。” 暮词神色微微凝重起来,说:“有句不中听的话,不知当说不当说。” 扶辰让她说。 他们兄妹之间,也没什么好忌讳的。 暮词也就说:“我认识玉瑶多年,深知她心所想,也深知她的性情,玉瑶这个人,心比天高,只怕看不上我们的家世。” 扶辰不甚在意的道:“皇上已赐婚,她看上看不上,也只能认命。” 暮词低低的呵笑一声。 认命,她偏不认这个命。 暮词说:“把玉瑶赐婚于你,也不过是有人怕她去争皇上罢了,人家给你点小恩小惠,便把你轻易给收买了,哥,你不要太天真了。” 扶辰严肃起来,说:“暮词,我知道你心里放不下大哥,因此对朝歌有诸多不满,但木已成舟,该放下的你就放下吧,也算是放你自己一条生路。” 为了一个霁月,她都要熬成老姑娘了。 他这个当哥哥的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暮词慢慢品了一口茶。 她说:“犹记得当年,你为了我,去找大哥,去为我出头,让大哥对我好一些。” 想起那些往事,她眼眸有些湿润。 后来的事,她也略略的听说了一些。 扶辰却说:“那些糊涂事,不提也罢。” 暮词忽然就笑了一下,当年为她所做的事,他都当成糊涂事了吗? 她问:“搁到现在,哥还愿意为我去出头吗?” 扶辰看着她,说:“就做你的公主不好吗?你争不过她的。” “如果她消失呢?” 扶辰震惊的看着她,说:“休要胡说。” 他猛地站了起来,又说:“今天这话,我就当没听见过。” 转身,他欲走,又回头对她说:“你这是让嫉妒冲昏了头。” 三姑娘讽刺的笑,说:“如果我告诉你,你将要娶的玉瑶也一样让嫉妒冲昏了头呢?京师到处散播有关煞星的谣言就是她干的呢?这样的玉瑶,你还执意要娶她为妻吗?” 扶辰一怔。 本欲要走的他又走了回来,走到暮词面前,问她:“你们为什么要这样做?” 暮词说:嫉妒。 她神色沉沉的道:“如果你娶了玉瑶,玉瑶会恨你一生,她不会让你好过的,我劝你,还是算了吧,凡事也不要太执着。” 扶辰看了看她,说了句:“我劝你,好自为之。” 转身走了。 暮词垂眸。 她的亲哥哥,再也不是当初那个会帮着她找霁月算帐的哥哥了。 她怔怔的坐了一下,一下子变得孤立无助起来。 ~ 傍晚,天色又暗了一切。 三姑娘暮词出去转了转,见荷塘旁的柳树、杨树都成了一片朦胧。 她让自己的婢女去请人,请朝歌过来。 闲来无事,今天又是六姐姐出嫁的日子,朝歌也就过来了。 暮词对身边的婢女说:“你们都不要跟了,我与七妹妹说说话。” 既然如此,朝歌也就让自己的婢女不要跟了。 两人沿着河一边往前走,一边闲聊。 朝歌笑问:“三姐姐怎有这般好的雅兴请我来赏花?” 暮词也淡淡笑说:“今天是六妹妹的大喜日子,自然是高兴的。” 暮词又说:“有一事,想请教七妹妹。” 朝歌让她说。 暮词说:“七妹妹明知道玉瑶心里一直念念不忘的是大哥,还执意要为把她赐婚于二哥,七妹妹这样做,可有想过日后会对二哥造成什么后果?” 朝歌也淡淡的笑了一下,说:“与我无关,是二哥愿意的。” “二哥当然是愿意的,因为他并不知道玉瑶对大哥的执念有多深。” 朝歌再说:“三姐姐,与我无关。” “我想你会比我更了解玉瑶,把她嫁给我哥,只会毁了我哥一生的幸福。你一句与我无关,就把一切的责任都摘得干干净净。” 朝歌有种百口莫辩的无语。 本来就不管她的事情,三姐姐这是认定了是她干的了? 暮词说:“你即将是皇后了,为了不让人与你争皇上,你把玉瑶嫁出去,下一个是不是也要想法设法的把我嫁出去?” 朝歌无力的道:“三姐姐你对我的误会太深了。” 暮词说:也许吧。 她忽然又指了天边一抹云霞说:“七妹妹你看,夕阳真美。” 天空被夕阳染上了血红色。 无限的美好。 朝歌望了望。 夕阳落下,黑夜就要来临了。 扑通…… 连一声呼喊都没来得及,朝歌身子就歪在了河里了。 河水冰冷。 甚至是有些刺骨的。 好在朝歌是识水性的,她很快就从水里冒了出来,往上爬。 暮词拾起一旁的棍子就往她戳了过去,口里说:“七妹妹,快抓住棍子。” 倒是没想到她竟然从水里冒了出来。 照理来说,她应该直接沉下去的。 她不能再容朝歌活着。 她若活着,一旦了回了京师,她就会被立为后了。 这是她在扶辰离开后,琢磨了一下午,想出来的决定。 她消失了,一切就都解决了。 引朝歌过来散步,绕着这河走向假山那边,河边上又有柳树掩人耳目,两人走进亭中,就是朝歌那只金步摇曾掉入的河的老地方。 只要把她推入水里,她就很难再上来。 看她的样子,并没有朝她所想的那样展,她只好拿了一竹杆给她,假装要救她,实际上就是要把她往水里戳。 朝歌被她的竹杆戳到心口,身上一疼。 这个季节,衣着本就不太多,一下子就戳到她肉了。 朝歌忍着牙齿打颤,说:“三姐姐,你让开,我自己上去。” 腿脚牙齿都打颤,但求生欲让她还是拼了命往上游。 暮词拿着竹杆往她面前伸,急切的说:“七妹妹,你快抓着竹杆。” 又有意的往她身上一戳。 朝歌打了个喷嚏,身子往后退。 现在的情况,不容她多想,她只想赶紧爬上去。 看样子暮词是不许她上来了。 就在刚刚,两人正说着话的功夫,身子忽然被撞了一下,毫不防备的就掉到水里来了。 如今看来,恐怕是暮词故意的。 三姐姐这是生了杀她之心了? 只不过,恐怕不能如她的意了。 暮词千算万算,也不会算到,她竟然是识水性的。 此时的情形,若是放在旁的姑娘身上,这会已经沉到水底了,哪有本事浮到水面上来。 到底是上过树掏鸟下过河摸鱼的姑娘,不一样。 朝歌转身往旁处游,避开暮词,一边游一边唤:红果。 红果刚唤了一声,一个喷嚏打了出来。 冻得她一个哆嗦。 红果人被留在了原处,也听不见她这喷嚏般的唤声,更听不见她的喷嚏声。 暮词心里还是震惊得不得了,没料想她还能浮上来,还能在水里扑通着游过来。 绝不能让她活着上来。 她心里动了杀机,反正已到了这一步,就定意想要她死。 她拿着竹杆追着朝歌假装着急的喊:“朝歌,你快过来抓住竹杆,你快乱别跑啊!” 她作势要救人,却分明就是想趁机弄死她。 朝歌看出她的意图,也不愿与她作戏了。 这样耗下去,最后吃亏的是她。 到时候她没有被淹死,反而先被冻死了。 朝歌冻得浑身在抖,躲开她手里的竹杆,问她说:“三姐姐,你这究竟是想救我,还是想害我?” 暮词惊诧,还一脸委屈,道:“七妹妹,你怎么会这么想我?你快点抓住竹杆吧。” 当然是想害她,可沈朝歌怎么会如此的命大福大? 她不服。 朝歌一语点破她:“你若想要救我,就去把奴婢喊过我,你再耽误下去,就是纯心想要害死我了。” 事情直接被朝歌拆穿了,暮词也就装不下去了。 以这样的方式杀朝歌,她多少是慌张的。 现在也只能假装被朝歌的一语惊醒,放弃了杀她之心,这才道:“你看我,吓得都忘记喊人了,我这就去喊人。” 她放下手里的竹杆,转身跑了,去喊人。 看朝歌这样子,是死不掉了。 还真是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703章 姬渊打了她耳光 朝歌都把话点明了,暮词若还不肯去喊人,就摆明是要杀朝歌了。 问题是,朝歌现在明显死不掉。 她识水性,沉不下去,也戳不下去。 暮词只能选择转身去喊人。 她琢磨着,即使朝歌上来,她也可以为自己脱身,因为刚刚她确实是拿着竹杆在救朝歌的。 若是朝歌告她的状,她只需来个死不认帐。 她心里快盘算好对策。 想要她杀,只能再找机会了。 她就不信,杀不了她。 暮词一路小跑的走了。 朝歌艰难的往岸上游,费力的翻身上来了。 浑身湿透透的,冻得她直打哆嗦。 她一边哆嗦着往回走,一边喊:红果,红果。 声音实在无力,出口的名字都破音了。 过了一会,红果就奔了过来。 实在是看天晚了,也不知两位小姐怎么还没说完话,转回来。 到了晚上,天便凉了。 小姐穿得单薄,怕凉着她了。 是时候唤她回去了。 一过来就遇着了一路小跑,气喘吁吁的暮词。 红果赶紧问七小姐人呢。 暮词这才说:在亭子那边,落水了。 红果飞奔而来。 暮词回头看了看红果飞奔去的身影,心痛的闭了一下眼。 就差一步,就成功了。 沈朝歌,怎就如此的好命,如此的命大? 难道真如说书的所言,她是什么转世来着? 她才不是仙女转世,若是转世,那也一定是煞星转世。 那时,飞奔跑过来的红果来到哆嗦的朝歌面前,忙蹲了下去说:“小姐,奴婢背你。” 朝歌便趴她身上了。 实在也是没力气了。 身上都戳了两下,也让她疼得不轻。 红果背着她飞奔回去,她身边的婢女瞧她浑身湿透,都吓得不轻。 等回去后,这边就赶紧打了热水,朝歌钻进浴桶里泡了个热水澡。 为防止她伤了风寒,姜汤红糖水也都准备了过来,让她赶紧喝。 朝歌人泡在热水里,好一会才回过神来。 她低看了看自己被竹杆戳过的地方,都紫了起来。 人在水里,她都能感觉到那竹杆戳在她身上的力度,哪是救人,分明是想害人。 红菱在一旁伺候她,问:“小姐,您是怎么落水的?” 朝歌淡淡的说:“我若说是被三姐姐推下去的,你信吗?” 这件事情,天知地知,她知,暮词知。 暮词一定是不会承认的,只会说是她不小心落水的。 红菱说:“我信,我当然信,小姐,这三姑娘心肠也未免太过歹毒了,现在竟连小姐都想杀。” 朝歌闭了闭眼,内心悲凉,问:“她为什么想杀我啊?” 她们都是沈家的姑娘啊! 她们之间,也没有什么仇怨,难道就因为一个霁月? 红菱是个明白人,气道:“这还不是明白的事吗?一切都是为了皇上,以往在府里的里时候,三姑娘就常为了大公子的事情与您置气,现在您要成为皇后了,她心里指不定怎么嫉妒呢。” 因为嫉妒,就想杀了她这个妹妹? 她闭着眼笑了一下。 红菱看见她身上被戳也来的紫痕,问她:“小姐,这伤都是哪里来的?” 她笑着说:“三姐姐以救我为名,拿竹杆戳的呗。” 怎么与三姐姐就走到这一步了呢? 她不想的。 她一直觉得大家都是沈家的姑娘,是一家人的。 就算因为大哥有些的争风吃醋,也不至于像对待外人那般。 今天可是六姐姐大喜的日子,差点就要成为她的忌日了。 那个时候,沈府老夫已闻讯赶来了,花颂还没有回府,一块跟了过来。 一块待在朝歌这边的还有三姑娘暮词。 她哭泣泣的把朝歌落水的事情说了。 就是讲朝歌不小心掉到水里了,她自个也吓坏了。 花颂听她说完,心里就有数了。 看来是她的话在三姑娘心里起作用了,三姑娘动了杀机了。 很好,很好。 沈朝歌这个祸害,早就该死一百遍了。 若非是她,她花颂至于沦落到今天这种地步? 她现在看着是风光了,嫁给了钟玄明为续弦,可只有她清楚,这钟玄明就不是个东西,他私下里喜欢的根本就不是女人。 整日与沈承恩混在一起。 她现在竟要与那个上不了台面的,庶出的沈承恩争一个人。 气人不气人,恶心不恶心。 ~ 过了一会,奴婢来报说七小姐已沐浴过,请她们过去。 沐浴过的朝歌睡在了榻上,身上盖了层厚厚的锦被。 沈老夫人过来嘘寒问暖一番。 暮词跟在后面,眼泪汪汪看着她说:“朝歌,你没事了吧。” 朝歌看她一眼,安慰沈老夫人道:“就是不小心滑了一脚,我现在不是上来了吗,没事的。” 沈老夫人又心疼又后怕,道:“你呀,马上就是要做皇后的人了,以后河边那种危险的地方,不要去了。” 朝歌乖巧的应是。 想必暮词已和奶奶另有一番说词,罢了。 她和暮词之间的事情,还是不要影响奶奶的心情了。 一个花颂就够让她闹心了,若是让奶奶知道暮词有杀她之心,恐怕会愁得奶奶睡不着觉了。 权衡之下,朝歌也便不说什么了。 奴婢已煎了药过来,让她服下。 防止她落水后伤了风寒。 朝歌也就乖乖的把药喝了,苦得她连连蹙眉。 奴婢又忙递来蜜饯。 等到吃过,她对站在一旁的暮词说:“三姐姐不必自责,今天这事也不怪你。” 她又没有自责。 暮词轻声道:“看你没事,我就放心了。” 朝歌颔,让她回去歇息吧。 打走了暮词,花颂也假装关心了几句后,沈老夫人让旁的奴婢和她也先退下。 待只有祖孙两个人的时候,她这才不放心的又询问开了。 “你给奶奶说句实话,你这落水究竟是人为的,还是……” 这两年的朝歌不要太懂事。 她做事有分寸,从不鲁莽。 她已经是一个大姑娘了,沈老夫人觉得她不至于自己失脚落水。 朝歌莞尔一笑,道:“奶奶,真是我自己失脚落水,不然,还能是三姐姐推我不成。” 沈老夫人倒是真有这样的怀疑。 现在朝歌要被册立皇后了,就怕暮词心里生了嫉妒。 嫉妒之心一旦被挑旺了,人是什么疯狂的事情都能干的。 嫉妒可以让最亲的人互相陷害,残杀。 瞧朝歌又笑得一脸乖巧,好像真的与暮词无关,她稍微放心一些,又叹了口气,说:“你大伯父大伯母去世得早,你三姐姐这个人吧,自幼就性格孤僻。” 是啊,是救霁月死的。 所以,她对暮词今天所做的事,包庇了。 就让她一回吧。 沈老夫人又说:“她年纪不小了,不能再留了,等回了京师,就给她赐婚吧。” 朝歌安慰道:“奶奶您放心吧,她总不能做一辈子老姑娘,总会嫁的。” 话虽如此,这三姑娘的性子沈老夫人是清楚的,拿她一点办法也没有。 朝歌瞧时间不早了,安慰几句,让她也早点回去歇着。 待送走了老夫人,红菱端了燕窝进来伺候,悄声问她:“小姐,您为什么不说实话?” 朝歌哼笑一声,道:“这些实话说出来,只会把奶奶气住,一切都等回京再说吧。” 这事,她是压下来了。 但是,不代表,她会放过她。 沈暮词,敢害她,给她等着瞧。 她这次,是不会原谅她的,不给她点颜色看看,还真当她不能不敢把她怎么着了? ~ 暮词那时是忧心忡忡的回去了。 她也不明白朝歌为什么不把事情的真相说出来。 她本来已经准备好了说词,如果朝歌敢说是她推的,她是死也不会承认的,甚至会死给她看。 到时候事情闹大了,真真假假谁分得清楚,没准旁人也就当朝歌是容不下她这个姐姐,想陷害她。 结果朝歌什么话也不说,她所有的后招也就都用不上了。 她回了自己的院子,在屋里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朝歌隐瞒这事的真正意义。 明月清风,星光灿烂。 沈府的夜晚,安宁静谧。 前去侯府吃酒的姬渊回来了。 一回来就听属下给他禀报了朝歌落水一事,听得他心里直冒冷汗,匆忙就寻来了。 朝歌人还躺在榻上。 她是有惊无险的从水里爬上来了,但这事多少是在她心里造成了一些阴影。 人都散去时,她一个人趴着,越琢磨,越后怕。 越琢磨,越头疼。 姬渊进来,她眼睛眨了眨,坐了起来,看了看他,说了句:你回来了。 姬渊在她床榻边坐下,问她:“怎么就落水了?” 她轻轻咬了一下唇,道:“我要是说是三姐姐把我推下水的,你信不信?” 这事不能告诉奶奶,告诉霁月还是可以的。 霁月的脸色沉了沉,道句:“我信。” 他站起来就要走。 朝歌震惊,伸手想要抓住他,抓了过空,急得她忙问:“你要干嘛?” “你甭管,好好休息。” 他头也不回的走了。 朝歌愣了愣,霁月难不成是要去找暮词算帐? 她有些纠结。 一面觉得暮词活该被教训,心里一面又七上八下的。 想到暮词那个脾气,又觉得她一准是会死不承认,还要反咬她一口的。 若是这样子,朝歌也躺不住了。 ~ 沿着月色,姬渊让属下都退下,他一个人匆匆去找了暮词。 暮词今天差点杀了一条人命,虽然朝歌没有指证她,她也是不得安稳的。 闲着没事,她一边做着手里的绣活,心思意念却飘远了去。 一不小心,还把手给刺破了。 血流了出来,她怔怔的看着,任由它往外冒。 姬渊忽然过来,也没让人通报。 关门的声音令暮词回过神来,她怔怔了站了起来。 大哥这个时候来找她,难不成是朝歌告了她一状? 朝歌告她一状,大哥且信了。 不然,他就不会找过来了吧。 “大哥,你怎么来了。”等回过神来,她还是快步迎了过去。 姬渊走到她面前,停步,看着她。 暮词被她盯得有几分的不自然了,那眼神说不上是冷漠,或是失望。 她不自在的问:“怎么了?” 啪…… 姬渊就打了她一个耳光。 暮词震惊,脸被打得偏了过去,火辣辣的疼。 就听他声音冰冷且带着丝丝恼意,道:“如果你爹还活着,知道你对自己的家人都能动了杀心,你说你爹九泉之下会不会死不瞑目?” 暮词眼泪便涌了出来,视线模糊了双眼。 忍着脸上火辣的疼痛,她盯着他,一字一句的道:“所以,是朝歌告诉你,她今天落水是我推的?你信她的话,却连问一问我都不曾,就打我?” 她说:“我爹九泉之下若知道你今天如此的不分青红皂白,给他的女儿安一个谋害家人的罪名,我爹当然会死不瞑目。” 说完,她转身趴在了桌案上,失声痛哭。 一边哭一边喊:爹,你都听见了,你都看见了吗?大哥现在是怎样的欺负人?朝歌是话他都信,我的话,她却一个字也不信。 站在门口的朝歌听着里面的哭声。 她实在有些不放心,便跟了过来。 姬渊对她的哭喊无动于衷,走到她跟前,说:“暮词,你前面的路本来应该很宽很广,你且不要因为一时的冲动而走错了路,让自己没有退路的时候,谁也救不了你的。” 暮词抬头,不哭了,只是眼泪汪汪的看着他,控诉:“你不信我。” 姬渊说:“等回京之后,我赐你一座公主府,你且住在宫外吧。” 暮词满心凄凉,道:“你想把我赶出宫?你就踩着我的尸体过去吧。” 姬渊问她:“你这样有意思吗?” 是啊,一点意思都没有。 她站了起来,说:“我所求的并不多,我只要能够陪在你身边就满足了,这么一个小小的愿意,你都不肯满足我,如果你要惩罚我今生不得再见你的面,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我现在就死了算了。” 她拿了面前的剪刀,往自己身上捅了下去,以证明她的决心。 姬渊微微皱了眉。 她倒是真敢捅。 她身子一下子扑倒在地,姬渊转身拉开门,就见朝歌人在门口站着。 他冲外面喊人,让请大夫。 朝歌怔了怔,快步走了进去,就见暮词疼得直叫。 “三姐姐。”朝歌冲她跑了过去。 那剪刀还插在她胸口上,她看着都疼。 她还真是对自己下得了这个手。 三姐姐果然是个狠人。 暮词忍着身上的疼意,断断续续的说:“沈朝歌,跑到大哥面前说我坏话,现在你满意了吧,我死了,就再也不会有人和你抢大哥了。” 朝歌百口莫辩。 暮词忽然就大喊一声:爹。 疼得她昏了过去。 姬渊人已走了过来,把她抱起来放在一旁的榻上。 朝歌忙转身出去,问婢女有没有请大夫。 婢女说已经去请了。 她又惴惴不安的回了屋里,看暮词脸色苍白,没有血色,眼睛闭着,她也不知这究竟怎么样了,便轻声问姬渊:“三姐姐,不会有事的吧?” 不会就此死了吧?那霁月得因此一辈子良心不安了。 姬渊看她一眼,她都快要哭了。 他安慰说:没事,只是昏了过去。 这剪刀刺的地方,并不是要害。 朝歌吸了吸鼻子,没让自己哭。 三姐姐来这一出,以死明志,倒显得她真的在霁月面前搬弄是非一般。 她倒也没想到暮词会以这样的方式来回应。 不,她应该想到的,暮词她,本就是这样的人。 动不动就一哭二闹三上吊,这是她惯用的拿手好戏,这招一用,也着实好用,吓得全家人都得听她的。 全家人都顾忌着,她大房没有人了,她其实挺可怜的。 霁月顾忌着,她父亲的救命之恩。 她抓着大家的软肋,把这些挥到极致。 沈暮词,她才真的是好手段。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704章 她气死人不偿命 暮词醒来后,现屋里站了几个人。 沈老夫人、扶辰、朝歌、以及皇上。 她的伤口已被处理妥当。 大晚上的,她干出自杀的行径,自然是把府里的人给惊动了。 看她转醒过来,坐在她旁边守着她的沈老夫人叹了口气,说:“疼吗?” 当然疼了。 暮词张了张嘴,无力的唤了声:奶奶。 沈老夫人不知该说她什么才好。 暮词别过脸,啪啪的掉眼泪,仿若她受了天大的委屈。 扶辰看在眼底,欲言又止。 沈老夫人说:“时候也不早了,你们都去休息吧,暮词这边,我老太太来照顾着。” 姬渊先转身走了。 朝歌也默默的退了出去。 待人都走完了,暮词说:“奶奶你也去歇息吧。” 沈老夫人说:“都说无奸不商,但你爹娘在世的时候,是极为正直之人,你爹做生意,从来都是童叟无欺,看见路边的乞丐,你爹都会丢个铜钱给他们,你娘在后院帮衬着这个家,大小事务,从不让我操心,也不给我添堵,我们沈家有三房,妯娌之间的相处,从未红过脸,兄友弟恭,又善又美,怎么到了你们兄弟姐妹这儿,反而……” 沈老夫人站了起来,又叹了口气,说:“我也不打扰你了,你歇息吧。” 她话没说完,走了。 暮词躺着没动。 兄友弟恭,她也想的,但是朝歌容不下她。 她不过是想一直待在宫里,陪在大哥的身边而已。 她把玉瑶这个障碍清理了,下一个就轮到她了。 如果她再不反击,只能坐以待毙了。 她不想离开大哥,不想离皇宫。 有大哥的地方,才是她的家啊! 如果她被逐出皇宫,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扶辰一声不响的走了进来,问她:“朝歌落水,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你敢在爹娘的面前誓,与你无关吗?” 暮词淡淡的瞥他一眼,说:“我有什么不敢的?” 扶辰看着她,摆明了不信她。 暮词惨淡一笑,说:“二哥,再也不是当初那个会为我出头的二哥了。” 她受了伤,他一句关心的话没有。 她说:在这个世上,我竟已没有一个可以依靠的亲人了吗? 明明两位哥哥都是她最近的人,偏偏现在都与朝歌最近,都帮着她了。 扶辰有些气恼,道:“你这是在说什么混帐话?” “你出去吧。” 二哥的心现在已挂在了玉瑶的身上,为了玉瑶,也是什么委屈都能受了。 他根本就不关心她这个妹妹了。 扶辰没出去,问她说:“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暮词凄惨一笑,有气无力的说:“你应该问问朝歌,她到底想要干什么?她为什么要在大哥面前诬赖我,毁谤我,让大哥对我误会重重,失望透顶,她已经是皇后了,她还有什么不满足的,竟容不下我。” 容不下她的沈朝歌和姬渊一块走了回去。 本来是六姑娘晚歌的大喜日子,偏沈府又上演一出又一出要死要活的事情,搞到现在,夜已深了。 姬渊把朝歌送到她院宇门口。 夜深,天起了凉风。 姬渊说:“时候不早了,先回去歇息吧。” 朝歌点头,看着他欲言又止。 最终,她什么也没说,。 默默无声的进去了。 翌日。 朝歌这边起了个早,去看望暮词。 她这一出自杀,闹得妙啊! 若非霁月信任她的为人,恐怕都要相信是她自己故意落水,然后嫁祸给三姐姐的。 三姐姐都能昧着良心,以死明志,恐怕日后不会放过她了。 三姐姐不会放过她,她又不好反手把三姐姐杀了。 毕竟是一家人。 她也不会因为这点事情就生出杀她的心思。 人不能杀,又不能不防。 总归是闹得她太不踏实。 趁着早上无人,她去看了一下暮词。 暮词人躺在榻上,这一夜也是疼得她无法入睡。 朝歌来到她身边说话,她眼皮垂着,懒得睁开。 朝歌和往常一样,声音乖巧,说:“本来这次回京,三姐姐也是可以一起的,现在你受伤在身,怕你行动多有不便,我回头就和皇上说一说,让三姐姐暂时在府里养伤,什么时候养好了,就什么时候再回京吧。” 暮词猛地就睁了眼,轻哼了一声,她说:“你是巴不得我这辈子都不要进京的吧。” 朝歌在她旁边坐下来,道:“明人不说暗话,我也没想到三姐姐竟恨不得我死,我大难不死,必不能让三姐姐再得逞了。三姐姐莫以为一哭二闹三上吊就什么事情都可以搪塞过去了,你若是再敢对我下毒手,就别怪我弄得你臭名远扬,以后就真成了嫁不出去的老姑娘了,到时候再后悔都来不及了。” 暮词气得想要起来,胸口疼。 朝歌说:“做你的姬阳公主不好吗?有霁月这样的大哥护着,一生风风光光。” 何必非要自断前程。 暮词咬牙切齿,道:“沈朝歌,你少给我假惺惺的了,我本也没想与你争什么长短,我做我的姬阳公主,你做你的皇后,是你容不下我,不,你是容不下任何出现在大哥身边的女人,你以为我将来出嫁了,就没有旁的女人与你争皇上了吗?你一个商户之女,有什么资格一直霸占着皇上一个人?京师之内,随便拎出一个姑娘出来,都比你更有资格做皇后。” 暮词说这些话气人,噎人,朝歌也没在客气。 反正都明说了,这脸也彻底撕破了。 朝歌呵笑了一声,道:“是啊,京师内有太多的姑娘出身比我高贵,可那又怎么样呢?霁月就看不上那些姑娘,霁月就喜欢我一个人,有些姑娘啊,就是投怀送抱,霁月都嫌腻歪呢,你说气不气人。” 是气人,当然气人,暮词当场被气得恼羞成怒,火冒三丈,浑身抖。 她想爬起来赶人,身子一动,伤口就疼。 “滚,你给我滚。” 暮词想吼她,奈何吼出来的音量有限。 她一吼,伤口就被牵扯,疼。 无法大声。 朝歌冷呵呵的一笑,说:“三姐姐,你莫要忘记了,等回京之后,我就是皇后了,你就算是公主,见了我也要下跪,你也看见了,霁月是向着我的,你在她心里最多就占这么一点点的小位置。” 她伸出小拇指打了个比方。 “就这一点点的位置,也是因为大伯父的缘故,早晚有一天,也会被你所做的事消耗干净的,你最好对我好一点,客气点,不然,你就别怪我这个当妹妹的还手了。” 一番话,那真是连威胁带吓唬,还有几分的炫耀。 暮词气得全身剧烈颤抖,喘气。 越喘,胸口越疼。 朝歌轻哼一声,转身走了,对外面的婢女吩咐:“三姐姐身体不舒服,你们进去照顾着。” 三姑娘的婢女赶紧进去伺候。 沈朝歌轻快的走了。 三姐姐动了杀她的心思,她虽不会杀过去,但天天给她添堵,也是可以的。 气不死她。 敢害她,她可不会嘴下留情了。 ~ 都说言语是一把刀子,戳到人身上是会疼的,这话是不假的。 三姑娘暮词好半天缓不过那口气来。 朝歌人虽走了,想到她之前所说的话,她依旧是面如死灰。 想到只要有朝歌在,这辈子她都沾不着皇上的。 想着她得意洋洋的说她马上就是皇后了,要让她这个当姐姐的要对她好一点。 想到她说她在皇上的心里,因为她爹的关系,只有那么一点点的位置,她难受得又落下了眼泪。 她把朝歌推到水里,想害她性命。 朝歌虽没有害她性命,这每一句话都像刀子一样扎在她心上,难受。 再后来,扶辰过来了。 扶辰看她好像哭过的样子,问她:“是伤口疼吗?” 暮词摇头,不想和他说话。 她的亲二哥,不再护她了。 扶辰说:“皇上今天要回京了,我一会也要跟着回去,你身体不适,就暂时在这里养伤吧。” 暮词怔怔的听着。 皇上要走,一声招呼都不来和她打吗? 扶辰见她失神,出去和奴婢交待了一番,让好好照顾她。 他先走了。 暮词躺在榻上呆。 她想起昨天大哥因为朝歌的原因,打了她一个耳光,对她失望的样子。 兄妹相处这么多年,他们从来都没有红过脸的,因为朝歌的原因,他打了她。 也许真如朝歌所言,她在皇上的心里只有那一点点的位置,可能也是因为她爹的关系。 都是沈家的姑娘,怎么就朝歌得了霁月的心? 都是妹妹,怎么霁月待她就那样的疏离,面对她的时候连个笑脸都不曾有过。 唯独对朝歌,他会有真心的笑容。 把声音放柔。 若一碗水端平也就罢了,偏他端不平。 因此,她哭得撕心裂肺。 她陪伴了他那么多年,都得不着他一个真心的笑容。 朝歌这些年来为他做过什么,非打即骂过后是死缠烂打。 帝后的龙辇出了,沈家人一路相送。 等过些日,帝后大婚,他们也是要再进京的。 春暖花开,微风不燥。 离了广陵的马车渐行渐远,一大一小脑袋互抵在一起。 由于昨晚都没睡好,两人不约而同的闭目养神。 恍惚之间,姬渊问了一句:“朝歌,你的帝后情写到哪了?和我讲一讲。” 她跟个懒猫似的懒懒的趴在他胳膊上说:“写到我原来是仙女下凡。” 他不由笑了,被这话逗笑,道:“你是仙女下凡,我是什么?” “你是天帝下凡。” 天帝下凡,好像不错的样子。 ~ 当然是不可能的,她是不会这样写的。 等回到宫里,已是繁星点点。 各回各宫。 朝歌坐下来,继续奋笔疾书。 翌日。 姬渊早朝时让礼部尚书赶紧准备妥当,七天内要迎娶皇后进宫。 礼部领旨。 各位大人集体的脸色沉沉,很难恭喜皇上大婚。 静安王说:“皇上要大婚,各位大人不该恭贺吗?一个个的都拉着死人脸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当然是无声的抗议了。 姬渊冷冷的扫了一眼各位大臣,道句:无事退朝。 不祝贺他们又能如何。 需要他们祝贺? ~ 一帮大臣看不上被立的皇后,民间却是把这事传得沸沸扬扬,尤其是女子,帝后情,更受普通百姓家的姑娘们所追捧。 现在听书的人除了一些达官贵人,还有一些名门姑娘。 她们想了解一下皇后的过往,想知道皇上怎么就看上她了。 帝后的婚期近在眼前,可以说是全民皆欢了。 许多普通人家开始认为读书确实好处多多,沈家的七姑娘就是最好的例子。 一个商户之女,一跃为皇后了。 那肯定也是沾了读书的好处。 不然,目不识丁的人,如何做皇后。 所以,最近报名的姑娘甚多。 为了帝后的婚事,这两天沈家的人也又都全到了京师了。 吴子越也携带夫人一块过来了。 沈朝歌也终于从宫里又搬了出来,搬到了京师沈府,等待大嫁,册立。 在这期间,三姑娘暮词也跟着一块进京了。 三姑娘的伤并未痊愈,勉强自己过来。 好在养了几日后,在大婚日恢复的可以自由行走了。 ~ 看整个沈府张灯结彩,喜气洋洋,她心里说不出来的苦涩。 沈家的姑娘都出嫁了,就剩她一个了。 墨念欢喜的忙前忙后,装模作样的四下查看一番,看看哪个喜字有没有贴斜,哪个灯笼有没有挂歪。 等皇后娘娘被册立,身为皇后娘娘惟一的徒弟,她多风光啊! 朝歌这几天是前所未有的安静,老老实实的待在自己的闺阁了,哪也不去。 当然,有件必不可少的事她是一直没有闲着的。 老老实实待在屋里,她依旧奋笔疾书啊! 墨念有时候会在跟前帮着研墨,然后偷瞄一眼,笑嘻嘻的说:“这个下凡的仙女,一定就是皇后娘娘了。” 关于帝后情的事情,不仅在京师传得沸沸扬扬,就是在他们沈府也传得是一个热火朝天。 朝歌身边的人,很容易就能判断出来,外面说书的,说的全是她家主子的事。 朝歌心思全在自己的故事里,没搭理她。 天晚了,红菱进来,悄悄的说:“小姐,马上就要大婚了,您稍微歇息一下,养养精神吧?” 她为了写这个书,连觉都不肯睡了。 墨念也一旁附和道:“小姐,红菱说得极是,写书是个细水长流的活,您这早点歇息,把精神养好了,您就是天下最美的皇后娘娘了。” 好像言之有理呢。 她确实有点累了。 婢女服侍她去歇息,那边又来报说三姑娘过来了。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705章 大婚日喜轿起火 既然三姐姐来见,朝歌也就请了。 坐下,朝歌让婢女都退了下去。 她微微一笑,得体,说:“大晚上的,三姐姐前来找我,一定是有什么知心话要好我说了,你说吧。” 她摆出洗耳恭听的姿态来。 暮词看着她,淡淡的笑了一下。 那天早上,朝歌前来和她说的一番话,又威胁又是吓唬的,她可一个字没忘记。 暮词说:“再过一日,大哥就要迎娶你为皇后了,说实话,我本是不想祝福的,可想到你日后有可能是大哥的幸福,我还是要来叮咛你几句,大哥这个人,他这两年虽是被你哄得团团转,满心满眼都向着你,但他也是个有脾气的人,更是这大耀的帝王。” 朝歌押了口茶,也不知道她又要放什么屁。 暮词神色淡漠,说:“大哥也是一个有底线的人,你在他跟前行事也不要太过火了,免得有一天连他也兜不住你,要知道,除了大哥,这朝中的臣子,没有一个是支持你为后的,他们全都不祝福你,个个都对你恨得咬牙切齿,不知道有多少人在盯着你,巴不得你犯个错,好把你从皇后的位置上拉下来,你一旦被废,丢的是整个沈家的脸面,我身为沈家的姑娘,脸上也无光,当然也不乐意你走到这一步。” 朝歌冷笑一声。 她就说吧,三姐姐断不会忽然醒悟的。 她就是故意来添堵的。 她还没出嫁,没被册立呢,她就盼着她出点错,被废。 暮词又说:“你也别嫌我说话不中听,因为我知道你这个人素来任性惯了,往后定会仗着自己皇后的身份,无法无天,胡作非为,大哥本是个冷静之人,你且莫要让他成为昏君,坐实了你煞星的身份。” 说到煞星一事,朝歌道:“我在想啊,这煞星一事,是你买通了人,在外面散布的吧。” 暮词讽刺一笑,道:“你的眼睛还是要放远一点,不要只盯着我,这整个京师,巴不得你出点事情的大有人在,你若死了,最高兴的不是我,是那些最有资格接替你,稳坐皇后之位的人。” 朝歌看着她,没说话。 她知道暮词说的也是真的。 暮词见她无话可说了,这才站起来,行了一礼,道:“等宫里再相见,就该称你一声皇后娘娘了,为了沈家,你也好好保重吧。” 说得好似真的关心她一般。 她当然不关心沈朝歌,她就是要让她明白,整个京城的权贵都在与她为敌。 身为皇后,她是孤单无助,一个人在战斗。 孤单无助的沈朝歌怎么可能会甘于被欺,她若为了沈家,私下里去拉拢人,亲近一些大臣,被皇上知道了,她才是真的要完蛋了。 就算皇上再宠她,恐怕也不会容忍她四下勾结朝中大臣的吧。 毫无疑问,她的话成功的击到了沈朝歌最敏感最脆弱的神经线。 她闷闷的睡下,辗转。 就算全世界都反对她被册立为后又如何? 沈家是商户之家,扶辰和添香两位公子尚且年幼,还不曾到弱冠之年。 等在霁月跟前磨练磨练吧。 暮词不懂事,扶辰和添香是眼见的懂事了。 全府这么多的人,就暮词最会给她添堵了。 好在这就迎来了她的大喜日子。 皇宫那边敲锣打鼓的来沈家迎亲了。 沈朝歌一身大红的凤冠霞帔在身,乐得沈为民合不拢嘴。 沈老夫人眯眼笑。 墨老夫人为了送亲外孙女出嫁,携带一家老小全都过来了。 凤吟夫妇、晚歌夫妇,墨兰,在这一天都过来了。 墨兰在她大婚这天到府上来了,朝歌听到禀报后,赶紧让人请了进来。 两人相见,朝歌握着她的手坐下来说:“兰兰,你是听见我要成亲,特意赶回来的吗?” 墨兰低笑了一下,说是的。 这当然也只是其一。 其二,是皇上派了人寻她回来的。 人多,有些话不方便说。 若不然,他们又岂会再回到这京师之地找不自在。 这些事情朝歌本也是知道的,只是大家都没有说破。 墨家三位太医,没一个能诊断出姬渊身上到底有没有病。 姬渊就怀疑自己有病,便让墨家人把墨兰给寻回来。 那段时间,墨兰与姬昌本已出了京师,一路上靠她医病救人,挣些糊口钱,日子倒也过得自在。 墨家人好不容易寻来,传话给她说皇上招她回宫,她猜想着定然是出了什么事情,才会招她回宫的,这就又一路赶了回来。 本来姬昌是万分不乐意回来的,她好说歹说,才说服了他。 墨家人都住在京师,皇上要见她,都派人寻来了,她是不能不见的。 好不容易赶了回来,就听说了帝后大喜的日子,她便没有急着入宫,而是来到了沈府。 朝歌是她的姐妹,她今天大嫁,总想着亲自送一送她。 两人说了一会贴心话,朝歌让她一会随自己入宫。 墨兰应了,只是先去看了自己的祖母,墨老夫人。 墨老夫人携带一家老小前来祝贺,这会功夫正与沈老夫人说着话。 乍见墨兰人进来,她愣了一下。 墨兰行了一礼,唤了声奶奶。 墨老夫人即刻站了起来,说:“你跟我进来。” 墨兰默默的跟着她一块去了,去了一间无人的客房。 自从两年前墨兰在宫廷上出了那档子丢人现眼的事后,她再也没有见过墨兰了。 今天在沈府意外相见,墨老夫人内心复杂万千。 关上房门,墨老夫人问她:“兰兰,皇上在寻你,你都知道了。” 墨兰点头,说知道了。 墨老夫人问她:“既然回来了,怎么不回府?” 墨兰垂眸,道:“兰兰没能给墨家带来荣耀,不配再回府。” 墨老夫人鼻子一酸,这是她从小疼到大的孙女,她这两年经历了多少的坎坷,她岂会不痛。 墨老夫人伸手握住她的双臂说:“不论什么时候,墨家都是你的家,你想什么时候就什么时候回来,谁敢拦你。” 她的哥哥现在被任命为太守。 墨家也算是扬眉吐气了。 现在皇上又寻她回来,她也隐隐听自己的儿子提了一嘴子,就是皇上身体不适,没查出毛病来,才让寻墨兰回来,再查。 有奶奶这话,墨兰眼角微微湿润,说好。 只是一会要跟着朝歌入宫一趟。 墨老夫人了然。 祖孙俩说过话,墨兰从里面走出来,就见她自己的母亲正在门口等着。 她也是刚刚忽然瞧见墨兰的身影,觉得像,又怀疑自己看错了,便在门外守着。 果然,还真是自己久未再见的女儿。 母女相见,关上房门,压抑的低声哭了一会。 等再从里面走出来,墨兰又去了朝歌那边。 那边一片的欢声笑语。 凤吟、晚歌、暮词,都过来了。 暮词站在一旁,默默的看着。 凤吟婚后被娇养得不相话,人越的娇气了。 她过来抱住朝歌装腔作势,恋恋不舍的说:“真舍不得你嫁人,一旦为人妇,就不自由了,趁着你还没有出嫁,就让我多抱一抱吧。” 出嫁后的朝歌虽没有公公婆婆,可有一帮权臣在下面虎视眈眈的盯着。 恐怕一样不好受的。 朝歌便笑着说:“五姐姐,你把我凤冠弄歪了没。” 凤吟忙看了看,晚歌过来帮她正了一下凤冠,说好了。 过了一会,外面传来大喊的声音,说是吉时到,凤舆来了。 皇后的喜轿又叫凤舆,那是相当的气派了。 红色的舆内,在正中位置安放一座大红朱漆、满绣金凤的座椅。 座椅正中,端放一柄御笔用宝龙字金如意。 代表皇上本人。 皇城内外已是一派的喜气洋洋,张灯结彩。 入宫即是皇后,沈家姑娘没有哭嫁这一说,连作个样子都省了。 大家都欢喜不已,朝歌也哭不出来。 她本来就甚想嫁给霁月,想了两世了。 沈为民过来要背女儿。 他今天精神头十足,稳稳的把女儿背上,扯着声音说:女儿,稳住了。 朝歌暗暗翻了个白眼。 大家是一路欢送的,把朝歌送到大红喜轿上去了。 朝歌坐稳了,四下看了看,嘴角噙了一些浅笑。 这一天,全城的人都被惊动了,全都出来看沈家的女儿出嫁。 入宫即是皇后,谁不羡慕啊! 人坐在花轿之中,朝歌听着外面热闹的气氛,微微挺了一下腰板。 以后就是皇后了,她得更努力才能配得上这个身份的吧。 外面的队伍形成一条一眼望不到头的长龙,她看不见外面的情况,只能四处打量自己所坐的喜轿。 迎亲的队伍绕城而行。 大红的花轿灿烂夺目,如同日光,光芒万丈。 坐在轿中的沈朝歌忽然出喜轿上方,出现一个小洞。 竟然有火苗一样的东西在周边燃烧开了。 沈朝歌倒吸一口气。 头顶上的东西,旁人是不易现的。 帝后大婚,敲锣打鼓的好不热闹,也没人留意轿顶。 朝歌脸色微微变了变。 光天化日下,这轿顶会无辜起火? 定是有人故意而为之。 “停。” 朝歌喊了一声。 这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还在蔓延,再不停下来,难不成要把她烧死在里面。 轿子停了下来。 她的婢女快步过来要询问何事,就见沈朝歌人已从轿中走了出来。 前来迎亲的锦言锦语快步走了过来,询问她何事。 朝歌让他们看轿子。 两人朝花轿上一看,就见那火已蔓延开了,周围的人都震惊不已。 就在那时,人群中不知是谁忽然大喊一句:这哪里是皇后,这分明是祸后。 ——这是天降煞星。 ——祸后就是煞星。 人群中响起了好几个这样的声音。 煞星的风声刚刚过去,在她大喜的日子花轿无辜起火了,这不是煞星是什么? 不是祸后又是什么? 朝歌脸色微微白了一分。 谁在这样的日子花轿起火,脸色都不会太好看的。 现在有人又把煞星一事搬了出来,她越的断定这火不是空穴来风。 眼看那大红的花轿轰的一声变成了一团大火,迎亲的队伍与周围的百姓一样震惊,大家全都嚷了起来,有说这个的,有说那个的。 正在那时,人群里有个姑娘跑了出来,大声喊着说:“大家静一静,听我说。” 她嗓门贼亮,中气十足。 那不是说书的冰冰姑娘吗? 不知道她这个时候跑出来想说什么,许多人成功的被她吸引过来。 冰冰姑娘大声嚷嚷说:“天火降临,红红火火,这是吉兆,大耀的国运,必因娘娘火上加火,红红火火再旺一百年,娘娘果然是仙女下凡,民女叩见仙女娘娘。” 她跪了下来,行了个大礼。 朝歌掀了盖头,要看看是哪个姑娘这般的机智。 甚得她心。 红果来悄声和她说了一声,就是告诉她是说书的冰冰。 ~ 两旁的百姓离得近的是听说书的话听了个真真切切。 好像又言之有理的样子。 墨兰见事有转机,她立刻装模作样的上前对两旁的人大声道:“娘娘下凡,向来以怜悯为怀,帮助天下穷人,大家今天得见娘娘真容,还不跪拜。” 老百姓什么也不知道,反正谁说的有理就听谁的。 娘娘就是娘娘,老百姓也不敢冒犯,赶紧下跪:叩见娘娘。 朝歌也装模作样的问那冰冰:“你叫什么名字?” 冰冰回话说:民女冰冰,就是一说书的,今天得见娘娘真容,百闻不如一见,娘娘果然是仙女下凡,也只有仙女,才有娘娘这等的容貌,凡人,哪能生得如娘娘这般好看。 真是会说话。 朝歌了然,说:“能识得我是仙女下凡之人,想必也非凡人,跟我入宫吧。” 冰冰欢天喜地的谢了恩。 朝歌让人牵了马来。 她翻身上了马,甩着鞭子,轻飘飘的走了。 百姓伸长了脖子看她。 许是真如那说书的冰冰所言,也只有仙女下凡的人,才能连骑个马都这样好看。 没有丝毫的粗俗。 优雅,尊贵。 临危没有丝毫的慌乱。 锦言防止在生什么乱子,让迎亲的羽林军前后左右一路相护。 有人感叹,这说书的真是好命。 一下子就被皇后看中了,收入宫里了。 日后恐怕就不需要天天说书了,而是在宫里过锦衣玉食,荣华富贵的生活了。 早知如此,就该先一步奉承娘娘是天神下凡。 但,虽然都是人,也不是谁都有这脑子的。 所以,活该人家被娘娘看中,带入宫中。 迎亲的队伍继续前行,再没有耽误。 与此同时,锦言这边也派了人急匆匆赶回宫,把这事禀报。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706章 二次毒发血断肠 在朝歌还没有到达时,姬渊已先一步收到了这边的消息。 他皱了皱眉,满心恼恨。 什么天降神火,分明是有人故意而为之,想要阻止她被立为后。 他让人备了马,带着人马亲自迎出了宫。 朝歌那边的迎亲队伍,继续一路敲敲打打,喜气洋洋的来了。 皇后娘娘坐在马上,那马好像也知道今天是皇后娘娘的大喜日子一般,驮着娇娇的美人,趾高气昂的来了。 马脖子上给系了个大红花,瞧起来格外的神气活现。 姬渊带着人马迅迎面过来,远远看见接亲的队伍,见朝歌人在马背上坐着,稍微放下心来。 朝歌不慌不忙的轻轻夹着马肚,优哉游哉的过来了。 学会马术,果然还是有好处的。 她又努力摆正了一下身姿。 她可是皇后,今天又是新娘子,要端庄的。 什么天火降临,丝毫不能影响她成为新娘,皇后的好心情。 气死那些想阻止她的人吧。 待姬渊走近,两人四目相望。 一身大红衣裳的姬渊,本该红红火火,他硬是穿出杀气腾腾。 她嘴角忍不住上扬,想他定然是听说了路上的事情。 瞧把他给气得。 姬渊把自己的手伸给了她,想把自己的皇后,新娘,接到自己的马背上来坐。 朝歌也就把手递给了他,身子直接被他从一匹马上抱到了另一匹马上。 她稳稳的侧坐在姬渊的身前,仰脸看他,眉眼淡淡的笑。 因为知道了她在路上所生的事情,他面容上有些冷酷。 下巴越的坚毅了。 朝歌笑他说:“今天是你我大婚,你把脸绷得这样紧作甚?” 好像是这么一回事,他勉强松了一下紧绷的面容。 姬渊策了马,往回而返。 亲迎的队伍继续跟着回宫。 姬渊这才沉沉的说:“让你受惊了。” 朝歌莞尔:不惊不惊。 她倒是淡定得很。 看她无恙,为了今天顺利册立,那些不愉快的事,他暂时也就搁置下来了。 ~ 今天帝后大婚,文武百官齐到。 木已成舟,各位大臣也都识相的不再反对。 皇帝大婚,再说一些不该说的话,让皇上晦气,完全是给自己找不痛快。 大婚之日行册立和奉迎礼,这是帝后大婚中最为隆重、最为热闹的仪式。 册立礼就是皇帝向皇后颁婚书,纯金制作的金印和金册。 向皇后颁册、印的礼仪越隆重,就代表越受到皇室的重视。 甭管皇后出身如何,现在正式被册立为后了,又有皇上护着,各位大臣还是得下拜,一起参见皇后娘娘。 朝歌微微挺直了腰板,目光淡淡的扫过众臣。 从今以后,她就是母仪天下的皇后娘娘了,她倒要看看,究竟是谁整天给她添堵。 身为公主的三姑娘暮词和玉瑶一起前来参与帝后大婚。 于暮词来说,霁月是她的大哥,就算再难受,再不喜欢,她也要亲眼看着他大婚。 凤吟夫妇、晚歌夫妇、也一起参与了进来。 墨启生这天也赶了回来,参与皇后册立仪式。 如今,他是臣子,她是万众瞩目的皇后。 他目光淡淡的看着这一切,自嘲一笑。 甚好,甚好。 当年,他果然是没有看错的。 他们兄妹之间,果然有猫腻。 礼成之后,进入洞房,帝后登龙凤喜床,吃子孙饽饽,预祝子孙满堂。 行合卺礼,交杯饮合卺酒。 芙蓉帐落下。 姬渊帮朝歌把头上沉重的凤冠取下,拿手去轻揉她的颈项,问她:“脖子酸不酸?” 她硬头脖子顶了一天了,当然酸了。 姬渊的手揉在上面,带来一阵前所未有的舒适。 她跟个猫似的把脸藏在他怀里说:那你帮我多揉一揉。 姬渊说好。 一边把她放了下来。 每一处拿捏都刚刚好,舒适得她出一声不可言喻的哼时,小嘴就被堵上了。 所有的欢愉,全都被堵在喉中。 衣裳落在芙蓉帐外。 朝歌骨头疼,被捏扁捏圆,捏碎。 甘之若饴。 姬渊他,今晚可是威风得不得了,尽展他雄性风采。 因怕伤着她,他已经很小心翼翼了。 结果,她还是不堪负荷。 她隐忍着不说不适。 姬渊良心现,问她:“朝歌你可有觉得不舒服?” 她转过身,低低小声说:“当然不适。你我,好像,不,合适……” 她说不下去,脸红。 姬渊却被这话愉悦。 和她说:“哪有不合适,明明是极度合适。” 所以,他不知疲惫的,把她如珍宝捧在手心,从头到尾,里里外外,尝了个遍。 是他喜欢的味道。 等到他肯歇息下来,洗漱一番后,已是午夜了。 身心放松下来后,姬渊这边忽然就有点不适。 那种感觉经历过一次,再次袭来,就比较熟悉了。 心绞痛。 那种感觉,正在蔓延,让他不由得闷哼一声。 朝歌窝在他的怀中,听出异样,问他:“怎么了?” “心疼,去把墨兰传过来。” 朝歌心里一慌,人已爬了起来,顾不得双腿双脚的不适,跌跌撞撞的跑了出去唤人。 霁月说心疼,都要去叫人过来了,那一定是真的很疼了。 她的心也立刻跟着疼了起来。 等把事吩咐下去,她又急急的跑了进来。 姬渊人已坐了起来,勉强把衣裳拢上。 他脸色苍白,白得没有血色。 自然是很疼的,不然,又岂会在新婚之夜传人过来。 “霁月。”朝歌上前用力抱住他,又忙松了松,把自己太用力,抱痛他。 明明知道他很痛,她却无力帮助他什么。 她害怕极了,无助。 姬渊便反手把她抱在怀里,轻声说:“朝歌不怕,没事的。” 如果没事,她就不会刻意派人把墨兰寻回来了。 朝歌知道他在安慰自己。 她不安的看了看他。 明明之前还意气风,威风得不行了。 瞧现在的气色,像被霜打的茄子一般。 即使是霜打的茄子,他也始终保持着自己帝王的威严,尊贵。 姬渊说:“朝歌去外面坐一会。” 他不太想她,一直这样盯着他。 此时,他的脸色应该很不好看,很吓人吧。 不然,朝歌也不会这般害怕了。 朝歌摇头,不肯出去。 姬渊说:“不想你看到哥哥现在的样子。” 他微微轻喘了一下,压抑着那股钻心的疼。 朝歌说:“你今晚最难看的样子,我都看见过了。” 姬渊莫名就被这话逗笑了,忍耐着痛感,说:“朝歌今晚,很美,哥哥很喜欢。” 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撩着他的心,让他根本不想放开她。 “不要说了。”。 怕他说多了,更疼。 也怕他说多了,她自个不好意思。 姬渊倚在那里由她抱着,浑身打颤。 这次的疼痛,比上次来得更凶猛。 他咬着牙,不再说话,忍痛。 朝歌看他,见他额上有汗湿了出来。 明明这天并不热。 甚至,还是冷的。 带着凉意。 朝歌拿手帕给他拭汗,问:“是不是很疼?” 他说不疼。 那两个字仿若从牙缝里被挤出来的。 朝歌眼泪汪汪的看着他,明明那么坚强的一个人,现在却连抱她的力气都没有了。 姬渊想抱她,疼痛却让他双臂无力。 过了一会,墨兰匆匆跑了进来。 她今天跟着朝歌一起进宫,因为还没有见着姬渊,就留在了宫里歇息了一晚,打算明天再来见他的。 朝歌见她过来,赶紧让她来给诊断。 墨兰给他请了个脉。 脉向不稳。 墨兰拿了个银针说:“还需从皇上指腹上取一滴龙血,请皇上允许。” 姬渊伸了手,由她。 墨兰扎了一针,取了他一滴血,放在准备好的器皿里,她拿去分析,检测。 姬渊身上的那股疼痛比上次更持久一些。 等好不容易那股疼劲平息下来,墨兰这边过来启禀说:皇上,您中毒了。 姬渊倒也不意外自己会中毒,朝歌却是面色一变。 姬渊问她:“可知这是何毒,可有解法?” 墨兰说:“此毒名叫血断肠,是用下药人的血掺杂黑色曼陀罗为药引炼化而成,曼陀罗寓意为不可预知的死亡和爱,产自西域,当用血为药引炼化而成后,中毒之人,在短期之内不会察觉,如常人一般。等到毒之时,已是数月之后,毒性极强。毒过后,又与平常一样,查不出任何中毒症状,只有在毒之时,取一滴血,方能察看出眉目,若要解毒,就需取得下药人的心头血作为药引,取一束断肠草,方可化解。” 姬渊问她:若不解,会如何。 墨兰说:若不解,就一直受着,但此毒的作会一次比一次强烈,每作一次,这毒就在人体内蔓延一次,正常人,最后是无法忍受的,会活活疼死。 朝歌脸色惨白,活活痛死。 可想而知霁月刚才承受了怎么样的痛。 墨兰问:“皇上可知下毒之人是谁?” 姬渊说:萧神医。 墨兰怔了一下,很快垂眸。 萧神医,他给先帝下毒,令先帝驾崩。 现在又给姬渊下毒,他这是想干什么? 他不想活了吗? 姬渊说:“此事不可声张,你先下去吧,从明个起,你就到太医院来做事。” 墨兰忙道:“墨兰恐怕不能答应。” “允姬昌自由出入京师,若是表现得好,可恢复他皇子的身份,赐他封地。” 姬昌果然是她现在的软肋了。 墨兰忙跪下:“谢皇上隆恩,墨兰全家今生必在皇上面前尽忠。” 她满心欢喜的退下。 从今以后,她和姬昌就不必远离京师,远离家人了。 他们可以自由的出入京师,出入墨家了。 忽然又想到萧归流那个人,她狠狠的把这个人撇在脑后,不让他闯入自己的心里。 他与她,早就没有关系了。 这是一个毒害先帝,又毒害新帝的凶手。 她现在的丈夫,是姬昌。 姬昌,挺好的。 心里头那股不快很快被她压了下去。 想到姬昌这个人,她也忍不住叹了口气。 就是做惯了皇子的他,跟着她在外面漂泊,还真是为难他了。 她每天要在外面行医赚糊口的银子养家,也没太多时间照顾他。 他衣裳不会洗,饭也不会做,锅也烧不好。 就是劈个柴还凑合。 自从离开京师后,她就把身边的奴婢都打走了。 她们年纪大了,也需要嫁人了。 而且,她除了要养姬昌,还要帮着养姬昌她娘。 姬昌她娘更是娇贵得很。 她生得娇贵,后面又做了贵妃那么多人,锦衣玉食,十指不沾阳春水。 带了个姬昌,又带了个姬昌他娘,简直是带两个祖宗在身旁。 一下子养两个娇滴滴的贵人,有点吃力的。 现在回了京师,如果皇上愿意姬昌也留在京师的话,将来给他封地,她又可以在太医院做事,养家糊口这些事情,就容易多了。 ~ ~ 没有了墨兰在身边照顾的姬昌,那是整个晚上都睡不着的。 回到京师后,墨兰就找了一个便宜点的小客栈让他先住下了,一块住在这个客栈的还有林天瑜,姬昌他娘。 把他们安置在这里后,墨兰说要去一趟沈府,看朝歌出嫁。 说实话,他们一点不想参与这样的事情,由皇子被贬为庶民,任谁心里也不会太痛快。 就由着墨兰一个人去了。 结果,这一去就没回来了。 他后面也略略的听闻一二,朝歌的轿子忽然着火了。 今一天,全城的人都在议论这事。 这些愚蠢的人,这明明就是有人不想她做皇后,有意而为。 这些天来习惯了墨兰在身边时刻陪着,夜夜拥着她,从她这里吃饱喝足,方能入睡。 她人一下子不在身边,反而有诸多的不习惯,失眠了。 也许是跟着一块入了宫吧。 想到那个皇宫,他心里就不喜。 那是他曾经住了近二十年的地方,现在那里于他是陌生的,是跨不过去的一道门。 他正榻上辗转反侧,那边林天瑜就过来叩门了,喊他:“兰兰回来没有?” 姬昌在屋里回她:回来了。 随之把灯给熄了。 既然人回来了,林天瑜作罢,也就不打扰他们了。 这种事情,也打扰不了。 她儿子什么尿性,她最清楚了。 有了媳妇不要娘。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707章 他跟个弃夫一样 皇宫。 打走了墨兰的姬渊神色已恢复自若,仿若什么事情也没有生过。 朝歌面上也快活不起来了,闷闷的一脸担忧的看着他。 他招手让朝歌过来,揽她在怀里说:“时间不早了,歇息吧。” 她咬咬唇,可怜巴巴的看着他,摇头。 他忍俊不禁,说:“你这模样,好似我死了一般。” “不许胡说。”朝歌伸手捂了他的嘴。 他笑着把她的手拉下来,握在自己手掌中,道:“不说,那就歇息吧。” “我睡不着。” “那再由劳你受点累?” 他把帐幔放下。 朝歌轻轻捶他:“你不疼了吗?” 他摇头:痛并快乐着。 朝歌脸红:我疼。 扭过身,把她自己藏在了金黄色的御被里。 姬渊笑着把她拥到怀中。 知道他疼,当然并不是真的想要如何。 合上芙蓉帐,房间里的烛火熄灭了。 朝歌说:“要派个人把萧神医找回来的。” 姬渊说:别担心,会的,睡吧。 把萧神医找回来,恐怕不容易。 算一算时间,这毒,大概是在外面的时候下的。 也许,就是在先帝驾崩那一天。 为的就是有一日,让他亲自去邶国寻他。 事情的真相究竟如何,也只有见了萧神医才能问出来。 当然,真想如何已经不重要了。 现在的萧神医,他只盼着,他好好活着,留条命等他去寻他。 千万不要被他母亲羲荷,给杀掉才好。 他亲了亲怀里的人儿,让她把眼睛闭上,睡觉。 他知道她担心得不得了。 早知道他的事情会这般的麻烦,就不这般急于成亲了。 以他现在的身体状况,与她成亲,也不知道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 于他个人来说,当然是好事。 没有什么比得着她,更能让他满足了。 好似内心那个空虚的地方,一下子就被装和满满的。 再没有什么遗憾了。 ~ 朝歌心事重重的合上眼。 换了个环境,依这样的方式,和另一个人躺在一起,虽没有丝毫的不适,她却失眠了。 为了不影响身边的人睡眠,她假装入睡。 她不知,姬渊为了不影响她的睡眠,也在假装入睡。 半睡半醒间,天色亮起。 皇帝昨日大婚,今天自然是不用上朝。 由于头晚没睡好,到了后半夜两人才昏昏沉沉的睡去,这一觉索性就睡到天色大亮,直到外面传来唤他们起床的声音。 两人不约而同的醒了过来。 朝歌一惊,迷迷糊糊醒来后就忙坐起来问:“是不是耽误了你上朝?” 那帮老臣又有话要说她了。 姬渊伸手又把她拽了下来,拽到怀中抱着说:“帝后大婚,自然是要休假的。” 上什么朝。 他现在只想上…… 朝歌面上一阵通红。 他又威风凛凛的来了。 这下她可有点不情愿了,小声说:“我还没好呢。” 他说他知道。 也没真想这个时候再把她怎么样,他忍了忍,等她休养好了吧。 来日方长。 还是抱着她好一番温存,这才放开她。 他这个人,还真是腻歪得不像话。 两人在一起磨蹭着,互相为对方更衣后,这才唤人进来伺候洗漱。 朝歌的婢女端着金盆进来伺候。 待帝后都洗漱过,两人一起用了膳。 膳后,闲来无事,姬渊见外面风轻云淡,要带朝歌出去走一走。 她前段时间虽是在这宫里住了几日,整天都在埋头写她那点东西,整个皇宫她甚至都没有走过一遍。 朝歌却有点不情愿,别扭的说自己不舒服。 姬渊了然,便让人备了轿,大摇大摆的拥她在怀,在宫里游了一圈。 虽然现在已是皇后了,朝歌被他光天化日下搂在怀里,还是别扭得不行。 这前前后后,都是奴婢和护卫啊! 她悄悄把搂在她腰上的手拿开,目不斜视的看望旁处。 民间本就传她是她煞星,马上还要传她是祸后,她想给自己把名声正过来,就要行得端,坐得正。 偏姬渊不配合她,无所顾忌的又揽过她瘦弱的肩膀在怀里。 路上的时候恰遇着想要前来给姬渊请安的三姑娘暮词和玉瑶。 两人现在同病相怜,结伴而行。 一看这两人腻歪着坐着轿子在宫里逛,顿时跟吃了个苍蝇一样难受。 昨晚是新婚,还没有腻歪够? 光天化日下,出来招摇了。 那时,在宫里住了一晚后,墨兰天一亮就先匆匆出了宫,回了他们住的小客栈了。 她急于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姬昌。 以后,再也不用离开京师,在外面飘流了。 人还没有回到屋里,就遇着了林天瑜。 林天瑜人就在下面等她。 昨晚姬昌骗她墨兰人回来了,结果早上她过来就现墨兰人根本不在。 仔细追问,才知道墨兰大概是进宫了。 瞧她意气风的回来了,林天瑜快步追着她一块上了楼,一边讽刺道:“哟,这是从宫里回来了呀?” 墨兰也不隐瞒,道:“对。” 林天瑜气道:“兰兰,你不要忘记了,当初姬昌是为了你才……” 墨兰暗暗翻了个白眼:“我没忘记。” 这话她说多少次了,她不烦,她耳朵都听出茧子了。 推开客房的门,她把林天瑜挡在了外面。 林天瑜也识相的没再进来了,只是耳朵贴门上听了听。 两人声音不大,其实也听不见的。 屋里,姬昌人正坐在床上,脸色沉得像快要下雨的阴天。 看墨兰人进来了,他面上依旧没有丝毫的喜色。 墨兰快步走到他面前,看了看他,料想他可能因为自己昨晚未归,不高兴了,忙解释道:“姬昌,你先别生气,听我解释,昨天送朝歌出嫁,实在是路上出了些意外,我就跟着朝歌一块进了宫。” 这个意外,相信他人在客栈应该有耳闻了。 这个解释他并不接受,道:“就算这样子,你昨晚也可以赶回来的。” 话语中,竟有几分弃夫的抱怨。 好像她一夜不归,他就被抛弃了一样。 墨兰忙又解释:“我本来想回来的,可是皇后娘娘要留我在宫里住一夜,所以……” 姬昌轻哼了一声。 两人这次重逢后,就变成这样子了。 他不高兴,她就得哄着。 他这个人向来傲气。 墨兰忙又说:“今天见着了皇上,皇上答应我,让我在宫里做太医,也答应,让你留在京师,以后,以后会给你封地。” 他别过脸,生气:“谁稀罕。” 墨兰走近他,轻轻拽了一下他袖袍,说:“我昨个在沈府,见着了奶奶和娘亲,奶奶和娘亲,都希望我回府,我,也想她们了。” 她微微垂了眸。 离家这么多年,她,也真的很想回家的。 姬昌看她一眼。 她眼见的委屈,有些可怜。 姬昌默默叹了口气,罢了。 他伸手把人拽到怀里,说:“答应你回家就是了,只是去宫中做太医这事,你就推了吧。” “我已答应皇上,墨家人今生今世,都会孝忠于皇上,不能推了。” 他忽然冷笑一声,说:“墨家人孝忠也就罢了,我的妻子,凭什么孝忠他啊!你今生今世,只能孝忠我。” 墨兰无语,只好说:“好的殿下。” 在她心里,他永远是她的姬昌殿下。 他稍微满意一些,墨兰忙又问他吃过没有,他摇头。 他一夜都没睡好,天亮后,就坐在这儿等她了。 她不回来,他哪有心情吃喝。 墨兰忙要带他去楼下吃喝,说等吃过了,再回墨家。 姬昌同意。 两人一起手牵手的走了出来。 林天瑜人在外面忙又藏了起来。 暗暗拧了个眉。 瞧她儿子这德性,三言两语又被哄好了。 这辈子,也就这出息了,栽在这女人手里了。 两人下了楼,叫了两碗牛肉面,墨兰小份,他大份。 外面的生活,就是这么粗糙。 住的客栈,也不够档次。 两人相视一眼,依旧吃得心满意足。 等吃过面,墨兰把包袱一收,他带着包袱,墨兰带着他,准备出门。 姬昌他娘,林天瑜过来了。 一瞧这两人拿着包袱要走的样子,她忙问:“你们这是要去哪儿?” 墨兰说:“娘,您来得正好,我和姬昌准备回墨家一趟,您这几天,就先继续住在这儿吧。” 林天瑜向来生得精贵,即使现在沦为普通妇人了,衣着上也大不如从前,那气质还是在的。 一听她要去墨家,林天瑜眼珠子一转,道:“你既然唤我一声娘,现在你要回墨家,怎好把我一个人留在这里?你是觉得你墨家的门,我现在进不得了?” 想以往她贵为娘娘的时候,这墨家人见了她,哪个不是点头哈腰的。 墨兰想回府,居然敢不带她。 墨兰只好道:“娘您误会了,您若愿意去墨家,自然是再好不过,那就一块去吧。” 林天瑜哼了一声,转身就走了。 最近这段时间,跟着他们在外面流浪,她可真是过得够够的。 分外怀念从前锦衣玉食的生活。 墨家虽然不如皇宫,但总比外面好太多太多了。 人住在客栈里,睡得那个床哦,硌得她腰天天疼。 去墨家的路不远,墨兰也就没有叫马车了,两人步行。 若非墨家人捎来话,说皇上要她回宫,她这辈子,恐怕再无机会踏入墨家了。 因为姬昌与林天瑜的关系,墨家人,也不会出来寻她的。 走在回家的路上,她心里有些激动。 昨天见过奶奶了,听奶奶的意思,还是待她如从前的。 是欢迎她回家的。 不管这份欢迎是因为什么缘故,欢迎就好。 林天瑜嫌累脚,唤她说:兰兰,你就不能叫个马车让我们坐一坐? 这去墨家,还要走两条街道,她脚不累吗? 墨兰微微一笑,说:“娘,多走一走,有利于身体健康,姬昌,你说是不是?” 姬昌嗯了一声。 林天瑜不悦,道:“你就是抠。” 在外面干什么不要银子? 她能不抠吗? 再说了,她这是抠吗? 她是精打细算。 “姬昌,你们回来了。” 好巧不巧,拐角处就遇着出来的静安王。 这人和往常一样,出门一帮护卫在身后,那是一个八面威风。 不同的是,现在人见静安王不躲了。 全城都知道静安王洗心革面了。 姬昌点头。 林天瑜站在一旁,竟有几分的不自在。 静安王小的时候,由于先皇疼他,她也曾讨好过他。 后来,他搬出了宫,在外面净干些丢人现眼的事,她也就疏远他了。 谁都知道,静安王没有什么价值。 沾上这个人,没有什么好处。 还真是十年河东,十年河西。 姬渊称帝后,重视他,重用他。 京师这块的兵权,都交在他的手中。 墨兰行了一礼,唤了他一声王爷。 静安王问他们这是打算去哪儿。 墨兰说:回墨家。 静安王颔,昨个姬渊大婚,他有瞧见墨兰过来了,心里就猜测到,他们可能也一块回来了。 静安王说:“姬昌,你回头到府上找我。” 姬昌应了。 静安王又瞧了一眼尽量缩小自己存在感的林天瑜,想了想,到底是无话可说。 他虽是先帝的四妃之人,但人走茶凉。 林天瑜现在被逐出宫,平民一个,自然也不敢与静安王套近乎。 再则,静安王住在宫外的那些年,她与静安王也生疏了不少。 甚至是刻意回避。 像静安王这等祸害,真没人愿意和他交往。 静安王先一步走了。 姬昌林天瑜跟着墨兰一路进了墨府。 知道墨兰人回来了,府里的婢女赶紧去禀报。 元氏这边听见消息,匆匆赶了过来。 墨兰那时已带着姬昌、林天瑜到了墨老夫人的跟前了。 乍见这两人一块过来了,墨老夫人面上一愣。 林天瑜是一点不客气的坐了下来,姿态傲然,道:“一段时间不见,墨老夫人这是不认得我了?” 连个礼也不知道给她行了。 她还当自己是林贵妃呢。 墨老夫人有一丝的尴尬,道:“瞧我这眼拙的,原来是林夫人,这要不说话,我还真没认出来。” 林夫人,她现在是林夫人了,不是林贵妃了。 这身份,与过去相比,那可真是天壤之别啊! 林天瑜也不尴尬。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708章 姬昌被轰出府了 林天瑜毫不尴尬的摆起她贵妃的架子,拉起了家常:“听说启生做了太守,你们墨家也算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墨老夫人忙微微一笑,说:“皇恩浩荡。” 现在她亲外孙女又是皇后,墨家荣耀,的确是又回来了。 林天瑜又说:“是啊,皇恩浩荡,论起来,你们墨家也算是皇亲国戚了。” 那时,赶过来的元氏在门口听了听,没敢立刻进来。 这林贵妃怎么也来了。 她在门口纠结着,一时之间不知道是该进去,还是不该进去。 墨老夫人继续面带着得体的微笑,回她说:“托了外孙女的福。” 的确是无上的荣耀。 就听林贵妃又说:“这段时间,咱们就先住在墨府吧,兰兰,你去让人把房间收拾出来。” 好像她还是当年的林贵妃一般,没有丝毫的别扭。 墨老夫人面上有些难看了,笑不出来了。 他们住在这儿,恐怕多有不妥。 她只想自己的孙女住在这,旁人,并不欢迎的。 他们可是皇室逐出去的人。 想当年,这姬昌伤她家墨兰是何等的深? 虽然墨兰是有错在先,可现在两家人也算扯平了,互不相欠,也可以互不来往了。 墨兰忙道:“娘,我们一会就回去了。” 带着婆婆住在娘家,多有不妥。 看奶奶的表情,也是不乐意的。 她识相的赶紧打圆场。 元氏悄悄走了,退到外面去,心里七上八下的。 林贵妃眼睛一瞪,不悦:“你刚回娘家,不多住几天,回去干什么?” 姬昌跟个不存在的人一样坐着,姿态上有几分的慵懒。 他娘这脸皮是够厚的,他知道。 ~ 墨老夫人面上又绷了绷,没再搭理林贵妃的话,直接唤婢女说:还都愣着干什么?端茶来。 她让人准备茶水先招待着,又对林贵妃道:“林夫人,我有几句话要和兰兰单独说一说,你们就先坐一会。” 林天瑜摆摆手,由她去了。 多半是要商议她们住下来的事情。 ~ 墨兰跟着墨老夫人一块出去,迎面就见她母亲元氏迎了过来。 三个人去了隔壁会客厅。 关上房门,墨老夫人直言:“姬昌和林夫人是什么人,不用我说,你也是很清楚的,这姬昌终归不是你的良配,你不要再做糊涂事。” 墨兰垂眸。 在外面的时候,她与姬昌都是以夫妻之名相称的。 虽没有正式拜堂,但林夫人,她也跟着唤一声娘这么久了。 林夫人也默认了她这个媳妇。 听奶奶这意思,是不愿意接受他们了。 墨兰说:“奶奶您放心,兰兰不会给您添麻烦的,皇上已答应过我,时候一到,会给姬昌封地。” 墨老夫人冷笑一声。 封地,就算封王又如何如?这辈子也只能是一个闲散的王爷,就像之前的静安王,混吃等死,一点实权没有,人生也就这样了。 墨兰跟了他,也注定这辈子就这样了。 而且,她也略略的听派过去的人说了。 在外面的这段时间,都是墨兰在照顾这娘俩。 这娘俩生得金贵,衣来伸手饭来张口。 脱离皇室,一点用处都没有。 出去做工,怕羞。 也做不来。 吃喝拉撒全指望墨兰在外面行医挣些银钱供他们开销。 了解这些过往后,墨老夫人心里一百个不舒服。 身为墨兰的母亲,元氏内心也是不舒服的。 她劝慰道:“不要再多说了,这次就听你奶奶的。” 墨兰不肯听,又说:“皇上已答应我,让我在太医院做事。” 以后,她就可以与自己的父亲,以及二叔三叔,平起平坐了。 墨家女子中,她是第一人。 却不知这话一出,在墨老夫人心里又激起千层浪。 皇上专门派人把墨兰召回来,让墨兰去太医院做事,那是说明皇上看中墨家,信任墨家,也是看中墨兰的。 墨兰能得皇上的信任,日后再择一良配,会是什么难事? 姬昌这个人,绝对不行。 思及此处,墨老夫人说:“你和姬昌的事情,不作数,你是墨家的姑娘,以后,就住在墨家,等过段时间,奶奶为你做主,再为你择一门良婿。” 墨兰怔了怔,摇头,道:“奶奶,您别这样。” 墨老夫人说:“因为这个姬昌,你吃尽了苦头,他现在,已经配不上你了,皇上看中你,你将来还怕找不到好人家吗?听奶奶的,你若是不好意思与他了断,奶奶就去和他说。” 墨老夫人声音平淡,却是一脸坚定,仿若已下了决心。 元氏附和。 分外认同墨老夫人的决定。 墨兰不知该说什么才好,只好央求:“奶奶,娘,你们别这样,我们已经是夫妻了。” 墨老夫人冷呵一声,道:“夫妻?谁认可了?有婚书吗?” 墨家人甚至都不知道她是几时跟姬昌走在一起的。 他们拜堂了吗? 他们之间什么都没有,最起码的聘礼也没有。 墨家养大的姑娘,要才有才,要貌有貌,岂能便宜了他姬昌。 墨兰这两年受这么多苦,也是他姬昌的功劳。 墨兰这一世,就是毁在这些个人手上的。 想起往事,墨老夫人心里是有恨的。 她培养长大的姑娘,本来是要当皇妃的。 甚至,是做皇后的。 最后,这个姬昌,一事无成。 墨老夫人脸色沉了沉,说:“当年萧神医这件事情上,你不肯听我的,当断不断,吃了大亏,现在姬昌这件事情上,你若当断不断,会继续吃大亏的。奶奶这次再不能由着你任性,胡来,就算你恨我也罢,今天这事,我必须给你解决了,你且在这儿待着。” 她又交待元氏好好看着女儿,让她不要乱跑。 墨老夫人转身要走。 “奶奶。”墨兰伸手拦她,有些慌。 元氏赶紧把女儿拽过来,墨兰挣扎着要跟着一块出去。 元氏忽然就跪了下来说:“女儿,娘求求你了,这次就听你奶奶的吧。” 她已经两年没见着女儿了。 这次相见,与她来说,女儿是失而复得的。 元氏眼泪啪啪往下掉。 墨兰心里嘴里都苦。 她忙跟着跪了下来说:“娘你这是干什么,你先起来。” 元氏不肯起来,哭着说:“我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你了,我现在好不容易盼到你回家,哪怕你一辈子不嫁,在家做一辈子的姑娘,娘都愿意养你,娘不能让你在外面,受那些苦了。” 这些话不知道怎么就触动了她的泪腺,墨兰眼睛红了红。 她微微哽咽,唤一声娘,扑在元氏怀里。 母女抱在一起低声哽咽。 墨老夫人已来到墨姬昌和林天瑜面前。 姬昌人进来后就没怎么说过话。 做了二十年的皇子,现在忽然变成普通人,骨子里的尊贵依旧是无法抹去的。 他淡淡的看了一眼走进来的墨老夫人,她微微一笑,看起来是一个慈祥的老人。 林天瑜喝着自己的茶,也不说什么了。 她当然感觉得出来,人家好像不太欢迎她,去了好一会,也没有旁的人过来招呼他们。 墨家这帮势力眼,当初她得意的时候,恨不得把全府的闺女塞到她面前来。 现在她失势了,就恨不得当作不认识她。 她正想着这事,墨老夫人开口说:“林夫人,姬公子。” 现在他也成了姬公子了。 “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了,现在兰兰回家了,她依旧是我们家的姑娘,等过段时候,我会恳求皇后娘娘,再为我们兰兰择一良配的。” 一句话,把所有的关系都挑明了。 墨兰与他们家,没有关系了。 姬昌忽然就笑了,问:“让兰兰出来与我说话。” 墨老夫人说:“兰兰是待嫁的姑娘,不好与外男见面,还请姬公子自重。” 自重? 姬昌品味着这两个字,又笑了一下。 这段时间,他们都是以夫妻之名在一起的。 夜夜欢好。 他要与自己的妻子说话,何来不自重一说? 姬昌站了起来,往外走。 既然她把墨兰藏了起来,他去找回来便是。 墨老夫人唤住他说:“姬公子,墨兰即使是亏欠过你什么,这两年来,也已经还清了,从今天起,你与墨兰,两不相欠了。” 姬昌转身看她一眼,说:“墨老夫人,我若还是当初的姬昌,谅你也不会对我说这话。” 墨老夫人低眉顺眼的笑了一下,说:“姬公子,你已不是当初的你了。” 姬昌没有被噎的尴尬。 墨老夫人说:“兰兰这一生遇人不淑,也都怪我这个当奶奶的监管不力,从今往后,我会好好教育她,督促她,什么人该交,什么人不该交。” 就是他姬昌这样的人不该交呗。 这些势力的墨家人。 姬昌拔腿就往外走,因为不知道墨兰在哪儿,他走到外面就唤了两声:兰兰,兰兰。 墨兰人在屋里,一听见他的唤声,就要往外去。 元氏死死抱住她,跪在地上不起来,低低的求她:“兰兰,娘求你了,和他断了吧。” 外面,墨老夫人已出来赶人了。 她对自己家的婢女吩咐:“把这位公子和这位夫人请出去吧。” 姬昌又喊了几声兰兰。 墨府的家丁和婢女连拉带拽的把这两位给请出了墨家了。 不管怎么样人家之前一个是皇子,一个是贵妃,哪受得了这鸟气。 气得姬昌甩袖就走了。 林天瑜满心不甘的跟着一块走了,一路上骂骂咧咧道:“这姓墨的,就没一个好东西,以后,你们给我小心着点。” 等她儿子哪天翻身了,得势了,求着她,她都不会要这个儿媳妇了。 这段时间在外面,若不是要靠墨兰养着,照顾着,真以为她愿意墨兰做她儿媳妇吗? 这个狐媚精,除了会勾引她儿子,还能干什么。 两人被轰了出来。 姬昌脸色难看。 林天瑜倒是没有灰心,道:“刚你皇叔不是说了,让你一会去找他,咱们现在就去他府上。” “别看了,等你翻了身,有了实权,这墨家会抬着女儿扔你床上的。” 林天瑜气呼呼的拽着儿子走。 她觉得静安王定然是关心自己儿子的。 说不定静安王在皇上面前美言几句,她儿子皇子的身份又给恢复了。 ~ 知道姬昌人是被轰走了,人在屋里的墨兰面如死灰。 墨老夫人和她说:“兰兰,他们已经走了,你以后就安心在府上住下吧。” 元氏已吩咐奴婢,把她以前的房间收拾收拾,又派了奴婢护送她回去,让奴婢好好看着她。 其实,就是不想让她去与姬昌接触了。 墨兰回到自己原来的院子,坐下。 姬昌这个人,性子向来傲,哪里受得了这等气。 林天瑜这个人,心眼向来小,岂会不记恨。 她倒不怕林天瑜记恨。 只怕委屈了性子高傲的姬昌。 脱离了皇子的身份后,他这个人虽然什么都不会做,但也不是没有优点的。 她闭了闭眼。 在外面的日子,虽然不好过,但两个人在一起互相取暖,还是能够过得下去的。 她在外面行医,刚开始的路是有点难的。 第一次行医,那是知道姬昌死后,她独自走了。 带了自己的两个婢女。 后来,红果一路追了过来,定意要跟着她。 为了不让日子太难过,她开始给人看病。 由于名声没有打开,患者对她不信任,有的也不愿意让她看病。 即使后来得到一些患者的信任,她也只能收个坐诊费。 因为她没有自己的医馆。 再则,她也没有固定的居所,随走随医。 那段时间,她靠一双脚去过不少地方。 第二次出来行医,是带着姬昌和林天瑜。 他们身上带的一些银子,很快被林天瑜挥霍一空了。 出门在外,她要住最好的客栈。 要**贵的菜肴。 还要穿绫罗绸缎,擦胭脂水粉。 连个药馆也没有,只能收些坐诊费的她,养不起,真心养不起两位贵人。 好在姬昌体贴她,知道日子过得窘迫。 不挑食。 也不挑床。 再后来,索性就在一个镇上落了脚,租了个便宜的房子住了下来。 她白天依旧去出诊,想多挣些糊口钱。 姬昌也学她,摆了个摊,要帮人写写字。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709章 银子只想给媳妇 姬昌想要摆摊写字,现实是残酷的。 他虽写了一手好字,但极少有人找他写字,小镇上的人,有钱人并不多,大家能挣多少的银子,岂会把银子浪费在他的字上。 没有找他写字,可每天围观他看写字的小姑娘小寡妇倒是不少。 所以,要靠他写字养家,得饿死了。 他又另想一法,写字不行,那就卖艺吧。 他学人家玩起了杂技,还能来个胸口碎大石。 结果,这些人看过热闹,走了。 银子没挣到,倒是又招惹上了一些不该招惹的小寡妇小姑娘,羞答答的前来和他搭讪。 气得墨兰无话可说,便让他老老实实在家待着就好,不让他耍了。 他耍得威风凛凛的,招不到银子,就招年轻的小寡妇小姑娘。 至于她的日子,也不好过。 她一个貌美的妇人在外面坐诊,难免会遇着一些不该遇的人。 人家看她年轻貌美,上前调戏,要占她便宜。 姬昌看见,二话不说,上来就把人打得屁滚尿流。 他把人打了,人家岂能放过他们。 找了一帮地痞流氓,前来闹事。 这生意,简直没法做。 和人打了一架,只好离开小镇,再往前走,去下一个地方。 在外面生活,说起来一言难尽。 除了坐诊外,还有柴米油盐。 她那个婆婆,精贵惯了。 十指不沾阳春水,一点的忙不肯帮。 既不肯做饭,也不肯洗衣。 倒是衣裳换得挺勤快的。 她出诊回来后,做饭洗衣样样都得她。 好在姬昌体贴她,会进去帮忙烧把火,但能把房顶给烧了。 他也愿意帮她洗衣裳。 第一次帮她洗衣裳的时候,天一亮,他就抱着衣裳去河边了。 本想着洗过衣裳,好陪她一块出去挣些银子的,但他手劲太大了,一下子把衣裳全撕了。 为了这件事情,林天瑜把她叫过去,私底下好一通骂。 骂她没有妇德,居然指示姬昌洗衣裳。 她天天累成狗,再听她废话,暗暗翻了个白眼,还被她瞅见了,冲她吼得更厉害了。 恰让姬昌听见,拉了姬昌评理,说她不尊敬她这个婆婆,居然冲她翻白眼。 姬昌向来护着她,也不与他娘说好说歹,该干什么该什么,虽然总是干不好。 在外面的日子,那真是一地鸡毛。 如今能回到府上来,她内心当然是欣喜的。 但是,如果因此让她与姬昌分开,她宁愿,去过那一地鸡毛。 她知道姬昌的心,他只要有她,什么日子都能过的。 可是,家里的人已铁了心要阻止她与姬昌在一起了。 外面的婢女又看得看得极严,不让她出去。 她好不容易回来,也不愿意与家人闹翻天。 再后来,就是她爹从太医院回来了,过来看她了,与她说了会话。 下午的时间,她娘,她奶奶又过来陪她,与她说话。 苦口婆心的劝。 无非就是让她和过去一刀两断,重新开始。 那时,姬昌也去了一趟静安王府。 静安王人已在府上,很是热情的迎了他,哥俩好的揽着他的肩膀往里走。 林天瑜没有过来,他怕她话多,就把她先打回客栈了。 静安王一边揽了他进府,一边唤:“玉儿,玉儿你看谁来了。” 善成公主就迎了出来。 她之前已听静安王提过,说是姬昌回来了。 她迎出来一看,果然是姬昌,大皇兄。 善成公主快步走来,行了一礼,唤句:大哥。 今非昔比。 她不是当年的公主。 他也不是当初的皇子了。 姬昌看她一眼,颔。 虽非同母,到底同父。 又只有这么一位公主。 历经变迁,大家的内心也或多或少,会有一些变化的。 静安王把他们都往屋里请,坐下,问:“姬昌,你现在住哪了?” 想他现在或许是住在某个小破客栈,毕竟他在京师也没有自己的房子。 再看他身上的衣裳,还是之前的衣裳。 这是多久没换新衣裳了。 就知道日子过得不是那样痛快。 姬昌说住在客栈。 静安王道:“既然回了京师,就不要住在外面了,这样吧,你从客栈搬出来,住到皇叔这里来。” 皇叔…… 姬昌忽然就笑了一下,说:“我还是住在客栈吧。” 皇叔虽是一片好意,他不大想给他添麻烦。 他一个被废的皇子,住在他府上来,让皇上知道会怎么想? 他说:“皇叔的好意,我就心领了。” 皇叔心大,他却不能不顾忌着点。 他现在也是有妻子的人了,一切都要考虑周全了。 若是惹得有人生了疑心,就不好了。 他得好好活着,免得让兰兰当了寡妇。 善成公主一旁极力劝他:“大哥你何必客气,我知道我现在有了大嫂了,你要是觉得可行,就把大嫂一块带过来,与我认识认识。” 也免得整天都是她一个人在这府里待着,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姬昌答应说:过些天,就带她过来。 善成公主眉眼一亮,竟有几分羡慕的说道:“墨府家姑娘,能得着大哥如此的深情厚爱,也不知道是几世修来的福气。” 当初的事情,她后来也略略的听过一些的。 大哥为了墨兰姑娘,放弃争夺皇位,放弃报仇雪恨。 好在皇上也并非完全不近人情,事后给了他们一条生路,让他们出了宫。 静安王知道她又想起不开心的往事了,便笑着说:“玉儿你放心,属于你的那个深情厚爱的公子,一定会过来寻你的。” 善成公主勉强一笑,说我等着。 内心想的是:她才不稀罕呢。 她这辈子,都不稀罕了。 这边正说着话,那说书的冰冰就高高兴兴的跑了回来。 自从住进了这静安王府,她的日子过得越的滋味了。 静安王从来没有骚扰过她。 善成公主喜欢听她说书,每天都会请她说上一段。 旁人知道她人住在静安王府,也再没人敢骚扰她了。 她昨天跟着进宫了,跟着一块观了帝后大婚,皇后的册立仪式。 昨天那所有的奇观,又是一个现成的好题材。 她跑了过来,探头探脑,本想从门口走过,看看善成公主和静安王在不在的,就听善成公主唤了她:“冰冰你进来。” 冰冰忙走了进来,行了一礼。 善成公主说:“你昨天进了皇宫。” 这事她已听静安王说了。 冰冰忙应是。 善成公主说:“你爷爷正着急的等着你,你去和你爷爷打声招呼后,一会过去找我,把昨天的所见所闻,给我说上一段。” 这姑娘天生就是说书的料子,就是吃说书的饭。 什么事情被她看上一回,她立刻就能朗朗上口的,给你以说书的形式说出来。 冰冰应是。 待她退下,静安王才又说:“不管什么时候,我都是你皇叔。” 他唤了人进来,让人再准备五百两的银票。 他虽是静安王,银子也是有限的。 加上他本来就是个惯会挥霍的,自个也攒不下什么银子。 基本上也是有多少,花多少。 能给予姬昌银子上的帮助,是真不多的。 待银票取了过来,静安王说:“这些银子,你先拿去用。” 姬昌倒是不客气的接了,说:“皇叔的心意,我就收下了。” 揣了银子,饭也不肯在这儿吃,他先告辞了。 他盘算着,到时候先兰兰买个药馆,也不至于在外面风吹日晒的四处出诊了。 不过,兰兰人现在被关在府上,出不来。 善成公主瞟了一眼他匆匆离去的身影,叹了口气。 同病相怜。 皇子就是皇子,就算落魄,贬为庶民,也不能失了他皇室的尊贵。 他的气质,依旧没变。 伸手拿人钱财,也没有丝毫的尴尬。 不愧是他们姬家的人。 ~ 揣着银票的姬昌,心安理得的走了。 他刚被从墨府轰了出来,也没想再过去。 即使过去,也不好再光明正大的进去,索性就不去了。 本想拿着银子给墨兰添置一些新衣裳,想了想,这银子又继续揣着了。 不如把银票全给兰兰,让她揣着,高兴一场。 随着他返回客栈,林天瑜也快步迎了出来,跟着他一块进屋。 她已经等他好一会了。 见他神色平常,也看不出来这一趟静安王府究竟收获了什么,忙问:“你皇叔怎么说?” “让我去他府上住。” “姬家的人,果然还是你皇叔最善良了,我们赶紧收拾收拾,这就搬过去。” 转身就要走,去收拾她的衣物。 这破店,真心不想住了。 姬昌说:不必去了,我拒绝了。 林天瑜震惊,质问:“为什么拒绝?” 这究竟是什么脑子,放着好吃好住的地方不去,非要住在这破地方? 姬昌坐下来说:“何必给他添麻烦。” “你皇叔都不怕麻烦,你怕什么?” 林天瑜痛心疾,这么好的机会,就让他给拒绝了,早知道她之前就应该跟着一块去的。 就不该让他单独去静安王府。 忙又追问他:“你皇叔可有给你些银子?” 他皇叔既然有心想让他们去静安王府,姬昌拒绝后,他见他们落难了,总该会给些银子周济一下他们吧。 姬昌看她一眼。 林天瑜一脸热切,期盼。 姬昌淡淡的说:没有。 林天瑜见他答得迟疑,立刻道:“我不信,一定有。” 她自己的儿子,多少还是了解的。 立刻要上手从他身上找银子。 姬昌站了起来,躲开他,皱眉:“贵妃娘娘,你的体面呢。” “我现在已经不是贵妃娘娘了,我还要什么体面?姬昌,你要是当我是你娘,你就把银票给我。” 姬昌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说:“皇叔本是要给的,我拒绝了。” 林天瑜一脸绝望的看着他,真想敲开他的脑袋看一看,这里面装的是什么。 她气得眼睛红,质问他:“你为什么要和银子过不去?你现在已经不是皇子了,你摆什么清高。” “……”他没有和银子过不去,也没有摆清高。 这银子真给了她,不出两天,一准挥霍干净。 还是墨兰温婉,会持家。 林天瑜气走了。 他安心的坐了下来,往床上一靠,闭眼。 墨家这帮狗眼看人低的,得治。 被轰了出来,真以为他姬昌不在意,不生气? 他可没有那般的大度。 不过,静安王叔倒是真大度。 静安王府。 待姬昌离开后,只剩下叔侄俩人。 善成公主对大度的静安皇叔说:“皇叔人美心善,处处为我们考虑,也时候考虑一下自己了。” 皇叔二十好几的人了,还没个王妃,想一想,不仅对皇叔有几分的同情了。 静安王诧异,问:“考虑我什么?” 他现在不要太好了,无忧无虑。 善成公主说:“皇叔你年纪也不小了,也该成个家了。” “……你说这个就没意思了,小小年纪,还想管起你皇叔的事情来了。” 静安王站起来,要走。 善成公主一怔,忙说:“皇叔,我没有要管你的意思,我就是担心你。” 静安王一怔,善成公主瞧起来有几分好的慌张。 她现在无依无靠,有时候难免过分敏感。 他随即笑道:“……好好,皇叔的事情,你先别关心了,你呀,先把自己的身体养起来。” 看皇叔丝毫不像生气的样子,善成公主这才放心下来。 皇叔这个人以前的事情,她也略略的听说了一些。 现在住在皇叔这边,相处下来才现,外面的传言全是假的。 皇叔是全天下最好的皇叔。 想让他成个家,也是真的。 静安王笑着朝外走,心情不错的样子。 善成公主忽然就想到了什么,快步走了出去喊:皇叔,皇叔。 静安王停了下来。 善成公主快步来到他面前悄声问:“皇叔,你一直不肯成亲,是不是因为你心里也喜欢一个姑娘,但这个姑娘嫁给旁人了,你爱而不得,所以才……” 她声音渐渐低了下去。 静安王看她的眼神有几分不善,伸手在她脑袋上就敲了一下,说:“你是说书的听多了吧,我看你也去说书得了。” 善成公主撇撇嘴。 好像是如此吧,说书的听多了。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710章 骗子乱棍打死吧 她最近,天天幻想自己真有可能是仙女转世,到这个世上经历九九八十一难的,等经历完了,她就可以回天家了。 诶,如今算起来,她现在到底经历了多少磨难了? 她自个也不清楚。 静安王又转身走了。 走到廊房的尽头,他站了一下,忽然就自嘲的笑了一下。 爱而不得…… 年少轻狂的时候,不知道什么是情爱。 等知道了,也已晚了。 不过,现在这般也挺好的。 他这个人,也无所求了。 他只要守着大耀,让大耀好好的,皇室一片安宁,皇兄留下的几个皇子,都活着,就够了。 想到这些,他嘴角的笑容上扬了些。 阳光洒在他的脸上,灿烂夺目。 姬家的男人,一个个生得都是上等的好。 冰冰端着洗衣盆出来,准备到河边把衣裳给洗了,远远的,看见他人站在那儿。 本该顺着河去洗衣裳的,她偏又绕了过来,行了一礼。 欲言,又止了。 静安王的视线这才转到她身上,问:“怎么没在宫里多待几天?” 冰冰回他:“宫里太过华丽,反而住不惯。” 事实上是,皇后娘娘把她招到宫里后,一直忙得没功夫见她,她本来昨晚就想离宫回府的,但娘娘吩咐让她多留一晚,她才一直挨到早上。 早上的时候,帝后坐着轿子在宫里游行,在御花园又坐了一会。 皇后娘娘这才有功夫见她。 朝歌已知她就是民间说书的冰冰,便为皇上介绍了一下。 皇上让她说上一段。 她在帝后面前当场说了一段书,说的正是昨日皇后娘娘大嫁之时,遇天降神火一事。 她的说书赢得了皇上的夸奖。 皇上说:是个说书的好料子。 皇后娘娘说:待你回去之后,继续为我说书。 冰冰自然说好。 皇上让赏。 然后,她得了些赏银,高高兴兴的出宫了。 现在有帝后撑腰,她对未来充满了信心和盼望。 腰包的银子也越来越鼓了。 再看静安王,觉得他分外顺眼了。 人家也确实没有为难过她。 冰冰行了一礼,恭恭敬敬的说:“王爷看起来心事重重,不知冰冰可否为王爷解忧。” 就当报答这段时间住在他府上的恩情了吧。 她在这王爷白住了一段时间,惟一的报酬也就是听公主的召唤,为她说书。 静安王忽然就呵笑一声,说:“你能如何为我解忧?靠说书?” 他又不是善成公主,听书就行了。 冰冰有种被讽刺的感觉,好像瞧不起她这个说书的似的。 冰冰挺了一下腰杆,说:“皇上皇后都夸我是个说书的料,亲口和我说,让我回来之后,继续说书。” 所以,她现在的靠山是皇上皇后。 静安王笑说:“那你就好好说书吧。” 本来刚看他站在这儿,觉得他这一刻笑得极悦人眼目。 现在听他说话,再配上他这话,莫名就觉得他这话笑得刺眼。 冰冰咬咬唇,转身走了。 她当然会好好说书。 她的好日子来了。 想到这好日子,她抱着盆高高兴兴的去了河边。 静安王府这条河是通往外面的,一条流动的河,清澈见底。 在这里洗衣裳是最为方便的了。 她一直都这么干的。 府里的婢女是不会在这里洗衣裳的,有专门的洗衣池。 她使劲搓着衣裳,轻唱着歌,心里那个美。 帝后恩爱,果然不假。 “什么事情这么高兴?” 身后忽然传来问话声,冰冰忙起了身。 就见善成公主人走了过来,站在她旁边。 冰冰忙行了一礼,说:“公主,我随便哼哼。” 公主问她:“宫里的情形现在怎么样了?” 冰冰忙说:“帝后恩爱,一片祥和。” 善成公主指的不是这个。 她说:“我母妃还在冷宫里关着呢,不知道现在过得怎么样了。” 冰冰愣了愣。 皇家那点事情,她也略略的听过一些。 这些事情,她不便插话。 善成公主问她:“你说人死了之后,真的会有另一个叫天家的地方吗?” 冰冰笃定的说:“公主,肯定有的。” 与公主接触过一段时间,她也略略的了解公主的一些心思。 善成公主说:“你说书里的那位七姑娘,你说她当年是真的魂游向外,去过了一趟天上吗?” 冰冰又笃定的说:“千真万确。” 善成公主颔,忽然又说:“要不你试一试,回来之后告诉我那边的情况是什么样子的。” “……”冰冰怔了怔,还没反应过来她这是什么意思,善成公主伸手一推,就把她给推到身后的河里了。 她整个人往后一仰,扑通一声,掉了下去。 去他娘的善成公主。 冰冰心里的诅咒骂没来得及冒出来,人已落水了。 善成公主伸长了脖子,略显紧张的朝河里看。 她人一落入水里,就沉下去了。 冰冰实在是不识水性的,猛的就喝了好几口水。 这水的温度打在人身上,可一点不好玩。 身子一直往下沉,她连扑通的力气都没有。 扑通不起来,也不会。 “玉儿,你站在这儿干什么?” 静安王匆匆寻了过来,飞快的奔过来,把人拉住。 他怕她会寻了短见。 初来静安王府时,那时他人忙于朝中事务,不在府上,听府里的婢女说,她是有寻过短见的。 她人站在河边,会忽然跳下去。 因为现及时,婢女赶紧把人给弄上来了。 她身子骨本就柔弱,这一掉到水里,就病上好一段时间。 那次之后,他让人把她严严的看牢了,这样的事情再也没有生过。 就在刚刚,他眼瞅着她往这边走了过来,本没有放在心上,忽然就意识到她是一个人出来的,身边没有跟着婢女,他立刻就跑过来了。 善成公主说:“皇叔你放心吧,你对我这么好,我不会自杀了,不会让你担心的。” 她指了指水,平静的说:“我让冰冰下水了。” 她满眼期待,盼望。 “……冰冰?”静安王这才现冰冰要洗的衣裳还在旁边,但她人不在了。 善成公主解释:“她沉下去了,应该还没死透吧,我去叫人把她弄上来。” 她拽着衣裙,转身跑了。 静安王怔了怔,看了看那水里的旋窝,又看了看非常平静的善成公主。 这都干的什么事? 来不及等人过来,他自己先下了水,赶紧去捞人。 冰冰人已沉了下去。 喝了不少水。 好在底下的水比较清澈,他很快看到了人,游过去把人给拖了上来。 府里的婢女护卫已朝这边冲了过来,赶紧帮忙抬人。 善成公主一旁指挥着,让赶紧点。 又兴奋,又紧张。 静安王瞧她脸色惨白,眼睛紧闭,赶紧为她做了按压,把她喝下去的水给挤了出来。 善成公主忙问他:皇叔你这是作甚么? “把她喝的水吐出来。” 善成公主忙拽着他:皇叔你先等一等,不能太快醒过来。 万一冰冰人正在上升的时候,被拽了回来,不就白死一场了? 静安王甚是无语,气得朝她喝道:“玉儿你给我退下去。” 他大声一喝,善成公主一吓,松开了他,不敢再拦着。 他继续按压。 冰冰吐了几口水后,就醒过来了。 眼睛睁开,就觉得自己胸部被人使劲摁着。 那个手劲过大,疼啊! 这地方是人可以随便按的吗?哪个混蛋敢这样按她。 来不及环顾四周,也没看见这按她的人,就见自己身上有个脑袋横了过来,她慌忙就朝人脑袋上招呼过去,一个巴掌拍在了低头给她按压的静安王脑袋上了。 一旁站的人倒吸口气,静。 静安王是她可以打的? 有人朝她喝:大胆。 静安王没生气,摆摆手,站了起来。 冰冰这才知道按她的人是静安王。 再看周边的人,人自己一身的水,她就意识到生什么事情了。 善成公主来她面前,问她:“冰冰,你看见什么没有?” 她说书里,就说过七姑娘从树上落下来后,魂游向外,升了天,现自己是仙女下凡,醒来后,就大彻大悟。 她想冰冰也应该能遇着点什么。 冰冰冻得哆嗦。 看善成公主一脸真诚,期待。 她心里气得想骂娘,偏一句脏话说不出来,也不敢。 她只能站起来,说:公主,我现在有点冷,什么也想不起来。 这事得容她好好想一想,想想要怎么回复公主。 她忽然现,这公主有病啊! 真她娘的有病啊! 说书里的东西,那是真真假假,她居然能当真,还想让她试一试。 她怎么不自个去试啊? 气死她了。 不敢怒也不敢言。 公主见她哆嗦,体贴的说:“那你快回去洗个热水澡吧,别受了风寒。” 冰冰还要谢过公主的体贴之恩,转眸就见静安王人先走了。 他身边的护卫怕冻着了他,赶紧解了衣裳要往他身上披。 是静安王救了她吗? 冰冰歪脑袋想了想,由于太冷,她还是赶紧一溜烟的先跑了。 ~ 一边离去的静安王回去后就洗了个热水澡。 等梳洗过,他让人把公主唤了过来,问她:“玉儿,你为什么要把那个说书的推到水里?” 事情已经生了,善成公主也不隐瞒他了,如实的说:“皇叔,我就实话告诉你吧,我就是想派冰冰到上面看一看,上面都有些什么,回来好说给我听?” 静安王疑惑,问她:“上面?”那是个什么东西。 善成公主耐心的和他解释了一番自己的想法,她就想看看人死后,是不是有另外一个天。 等弄明白这些想法后,静安王才闹明白,她这是听人家说个书,听得走火入魔了。 静安王耐着性子和她说:“玉儿,那都是别人编的故事,是假的,当不得真。” 善成公主却说:“这是真的,我听别人说了,是皇后的故事。” 这件事情,就是府里的婢女都传得沸沸扬扬。 说得有鼻子有眼的。 当年广陵七姑娘在府里,确实是从树上摔下来过。 她从树上摔下来后,性情就变了。 仿若换了一个人,大彻大悟,先是渡家人,后是渡苍生。 外面把这七姑娘传得挺神的。 静安王竟是无言以对。 他怕善成公主执念太深,钻到这个死胡洞里出不来,推人一次不成,又要推二次,那可就麻烦了,只好说了句:就算是皇后的故事,也有许多是杜撰出来的,当不得真。 善成公主偏就当真了。 七姑娘身为一个普通的商户之女,定然是仙女下凡,才会走到今天,成为皇后的吧。 帝后情在民间,津津乐道,成为佳话。 大家每天就等着听下文。 可她明明是公主,怎么就走了下坡路。 这般的凄惨呢。 皇叔不相信,在没有结果之前,善成公主也不勉强他相信,只是附和他:我明白了皇叔。 既然她明白了,静安王又嘱咐了几句,就是让她不要胡思乱想。 等她离开后,他又赶紧起了身,去找冰冰。 人家在他府上,无辜被公主推下水,总归不妥。 他过去的时候,冰冰人已在床榻上捂着了。 她爷爷给她喝了完姜汤。 冰冰告诉爷爷说是自己不小滑了一脚落水了,老人家不知旧里,这事算是过去了。 乍见静安王过来了,许世山忙行了一礼。 静安王让他免礼,询问冰冰的情况。 冰冰忙要起身,他摆摆手,让她坐着说话。 冰冰说自己不碍事。 静安王想了想,把许世山给支开了,说有句话和冰冰说。 待人离开,冰冰忙支着耳朵认真听。 静安王救了她的命,她理当尊敬他。 静安王说:“玉儿最近脑子有点不太好使。” 冰冰深感认同,嘴上没好说什么。 静安王又说:“她若来问你那些鬼神之事,你就告诉她,什么也没看见,没有鬼神一说,关于七姑娘的事,都是杜撰的,当不得真。” 这样不好吧,她之前已经在公主面前说得那是一个千真万确了。 现在说全是假的,公主肯定生气。 默默的叹口气,又想骂娘。 谁会想到公主脑子不好使,若是想到了,无论如何她也不会来静安王府送死。 这简直是出了狼窝又掉进虎口。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711章 要乱棍打死她了 静安王见冰冰神色犹豫,吓唬她道:“你如果告诉她确有仙女转世之说,她若不死心,再推你下水一次,本王救得了你一次,可救不了你二次。” 不是每次都会这般巧合的。 冰冰见静安王一脸认真,只好先答应了。 待静安王离去,冰冰皱着眉,捧着脸,沉思。 皇后娘娘这事,岂能杜撰? 如果没有仙女转世一说,那昨天就不是天降神火了,那是天降大祸。 这个谎圆不下去,对皇后娘娘就会造成一些不利的影响。 若是因为她这一张嘴,让皇后娘娘的名声受了损,她这脑袋还有得保? 看皇上对皇后的宠爱,那可是一百个支持她在民间继续拿帝后情说书的。 她往后的人生,还要指望靠这说书来多赚些银子呢。 实在不行,为了保命,她就搬出静安王府吧。 过了一会,善成公主果然亲自找来了。 善成公主问她下去之后看见了什么。 冰冰绘声绘色的说:“公主,我看见了一道大光,忽然就朝我面上照了过来,照得我眼睛几乎睁不开,就见天开了,一位穿白衣,有雪那样白,相貌如同天神的男子站在通天的天梯上。” 善成公主聚精会神的听,呼吸都停了一下。 “那天神朝我说,你的时候还没有到,现在上来作什么,回去人间,渡完你的劫,方能得道升仙,然后,我就醒过来了。” 冰冰语带了哽咽,悲凉的说:“原来我到人间,也是为了渡劫的,那我得在人间,经历多少的劫才能回天家呀。” 善成公主问她:“千真万确,没有骗我?” “不敢对公主有半句欺瞒,否则,天打五雷轰。” 善成公主说:“倘若你敢欺瞒我,我就,就诛你九族。” 冰冰只能硬着头皮称是。 问完了自己想要的问题,善成公主心满意足的离开。 冰冰都证实了,那一定错不了。 上次她刚落水,就让婢女现了,以至于没有任何的经历。 如果真如冰冰所言,她也想试一试,去问一问上天,她是不是到人间渡劫的。 等渡过了这些劫,她就可以回天家了。 她不想在人间待着了,太痛苦了。 每天一个人的时候,脑子里都是从前那些画面。 白奕侵犯了她,然后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现在不是从前的善成公主了。 父皇驾崩了,母妃被打入冷宫,疼她的三哥也不知去向。 她一个弱女子,也无法为自己报仇。 现在,就剩下皇叔了。 皇叔待她极好,她怕自己死了,会让皇叔伤心。 现在弄明白了确有天上人间,她就放心一些了。 她试一试,如果不该她死的话,天家还是会把她打回人间的。 如果该她死,她就回天家吧。 说不定,这就是她在人间的情劫。 死了,一切就都结束了。 当晚,为了不被人现,待到天晚时,把屋里的婢女都打出去,她找来一块长布,站在椅子上,往房梁使劲甩,终于甩了上去后,她打了个结。 只要把脑袋套上去,一切真相就都明白了。 狠了一下心肠,把脚下的凳子给踢了出去,她被勒得直瞪眼。 值夜在外面的婢女听见屋里的响声,跑过来唤她:公主。 唤了两声没有人回话。 婢女轻轻推门,想看个究竟,门被从里面拴住了。 婢女隐隐觉得有点不对劲,在外面喊她:公主,您有事吗? “公主,您是不是在唤奴婢?” 静安王有特别交待,要好好看着她,若出了意外,拿她们问罪的。 这门一下子被反锁了,公主人也不说话了,这边的婢女觉得情况不妙,赶紧派了一个人去告诉静安王。 等静安王人过来,把门给踹开时,就见公主人已吊在了那里,舌头都伸了出来。 勒得她直瞪眼。 整个人已昏过去了。 静安王赶紧把人弄了下来,在地上放平,去探她的气息。 还有气息。 吓得他不轻。 这是先皇惟一的公主,她要好好活着的。 好在现及时,过了一会,公主醒过来了。 她睁着眼,看了看屋里的人。 好像是皇叔的脸。 还有几个焦急又害怕的婢女。 没有她所期望的,可以看见天神一样的人。 她只记得,脖子上被套了个绳子后,她被勒得呼吸困难,那个难受无法形象。 眼前一黑,她就过去了。 再醒来,就是自己家人了。 善成公主难以置信的看了看身边的人,静安王气急败坏,问她:“你这是作甚么?” 怎么好好的,又要死要活了。 善成公主失望的说:“我什么也没有看见,也没有遇着。” 她忽然机智的想起一件事情来,那就是她被骗了。 大胆说书人,居然敢欺骗她。 这段时间,她一直心念着自己也是仙女转世,才活得有了盼望的。 现在盼望没了,立刻转化为一股愤怒。 她气得想杀了这骗她的说书人。 静安王摆摆手,让身边的婢女都退下去。 她在这儿疯言疯语,让人听见会以为她疯了。 静安王问她:“你到底想干什么?” 善成公主眼睛空洞起来,说:“冰冰骗了我,没有天上人间,都是假的,果然全是杜撰的。” 静安王忽然就给了她一个巴掌,喊她:“玉儿你给我清醒一下,死了就再也回不来了。” 什么天上人间,早知如此,当初就不让她听书了。 这都听出什么毛病来了。 善成公主怔怔的看着他,却忽然吃吃的笑了起来,笑着笑着就笑出了眼泪。 静安王一脸心疼的看着她,如同看自己的女儿。 他以为,就是一段感情罢了。 没了就没了,大不了再嫁一个。 哪曾想,她一直放不下。 善成公主忽然就扑在他怀里,抱着他哭开了。 她一边哭一边说:“皇叔,他们欺负我,他们都欺负我,他和我成了亲,夜夜喂我吃药,自己不肯碰我,却让白奕来和我洞房,我不是最尊贵的公主吗?他把我当妓女,我恨他们,恨不得杀了他们。” 她放声大哭起来。 这些委屈,她无从诉说。 这一刻,她忽然就崩溃了。 静安王通体寒,只能暗暗狠骂一声:萧归流,白奕,人间败类。 不要说善成公主恨不得杀了他们。 这一刻,他也恨不得为善成公主报仇,亲手杀了他们。 他只能苍白无力的哄着善成公主说:“你是大耀的公主,你永远都是大耀的公主,你是最尊贵的,他们不过是丧家之犬,过去的事情都过去了,你就当被狗咬了一口吧。” 可是这一口咬得她好疼,每每想起来都疼。 她呜呜的哭了起来。 这么久了,第一次,当着亲人的面,她失声哭了起来,也顾不得自己公主的体统了。 她公主的尊严早就被践踏了不是吗? 等她自己哭够了,渐渐清醒过来,对静安王说:皇叔,我没事了,我不会再自杀了,你回去歇息吧。 静安王看着她,点头,说:“好好活着,你这仇,皇叔为你去报,有生之年,皇叔一定把这个人抓回来,任凭你处置。” 善成公主眼里忽然就有了光,问他:“真的吗?皇叔你能把他们抓回来?” 任由她处置。 静安王颔,道:“这仇一定会报,你好好等着。” 善成公主的眸中又充满了盼望,说:“我一定会好好的活着,等着这一天。” 等着大仇得报的这一天。 安抚下了善成公主,确定她不会再自杀了,静安王这才离去。 善成公主没有了父皇,母妃又在冷宫,身为她惟一的皇叔,他现在又当爹又当娘还要心理辅导。 善成公主因为有了盼望,内心兴奋了好一会。 她已经在幻想如何处置白奕了。 对她伤害最深的,就是白奕了。 欺她,玷辱她。 把他抓回来后,肯定不能一刀杀了。 她要折磨得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至于萧神医,要卖了,让他也尝一尝被人玷辱的滋味。 冰冰呢,说书的冰冰欺骗她,害她差点有去无回。 要乱棍打死。 善成公主立刻派人去把冰冰请了过来,她要问一问,为什么要欺骗她? 她完全相信她的话,这个说书的居然敢欺骗她。 过了一会,冰冰进来了,行了一礼。 公主人已起了身,跪坐在桌案前,冷冷的看她一眼,问:“我拿你当朋友,你为什么要欺骗我?” 冰冰一怔,忙问:“公主,这话从何说起?” 善成公主说:“我刚才,已经试过了。” 她把自己上吊的事情说了,她慢慢昏了过去,只觉得呼吸越来越困难,难受得不行。 眼前一黑,什么也看不见了。 她满心满眼的盼望能看见一道光,结果什么也没有。 醒来后,看见的是皇叔。 若非奴婢及时现,她已经彻底死过去了。 冰冰震惊,只觉得公子脑子病得不轻。 说书而已,谁会当真啊! 公主质问她:“冰冰,你告诉我,你为什么欺骗我?” 冰冰哪敢说实话,只能一口咬死,慌张的狡辩:“公主,我没有欺骗你,我真的看到了,但公主什么也没有看到,那……” 那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了,或许公主就不是什么仙女转世,本就浑浑噩噩的来,所以浑浑噩噩的去了。 这话她可不敢说。 公主面是阴冷,对身边的婢女说:“把她我摁住,乱棍打死。” 她身边的婢女冲了上来,就要抓住冰冰。 冰冰双臂一下子被两个婢女控制了起来,她膝盖上被踢了一下,本能的就跪了下来。 冰冰就知道公主是真的想要把她打死,而不是说说了。 另一婢女拿了棍子过来,就要朝她身上打,冰冰哪肯乖乖挨打,她扯着嗓子尖叫一声跳了起来。 反应过大,令两个婢女都吓一跳。 她一下子挣开了,拔腿就跑。 跑得过快,婢女措手不及,拦都拦不住。 她一边往外跑一边大声喊:王爷,王爷。 现在只有王爷能救她了。 她直奔静安王那边去了。 说书的冰冰常在王府住着,府里的下人也都是知道的。 乍见她大喊着奔了过来,值夜的护卫走过来询问:“什么事?” “王爷呢?” “在里面。”护卫本能的指了一下。 冰冰冲了进去。 “等等……”拦都拦不住,他想说,王爷在里面沐浴。 冰冰人已破门而入了。 一天竟是乱七八糟的糟心事,静安王本想沐浴,静一静的,不曾想这冰冰就破门而入冲了进来,好似身后有厉鬼在追她一般。 人一冲进来,就愣住了。 王爷在沐浴诶。 活色生香。 无比香艳。 姬家的男人,都是精贵的。 就算什么都不穿,也精贵得高不可攀。 静安王姬良怒:赶紧给我滚出去。 这地方是她能来的吗?哪个该死的把她放进来的? 冰冰不肯滚出去。 滚出去,命不要了吗? 公主正派人追她,想把她乱棍打死呢。 冰冰本能的捂了眼睛,转身,结结巴巴的说:“王爷,我不是有意的,是,是公主,要杀我。” 所以,她是逼不得已才闯进来的。 不然,借她十个胆子,也不敢闯进他的浴房来啊! 她是来求救的。 知道了原因,静安王这才目光淡淡的扫在她单薄的身上,不气了。 他询问了句:“为何要杀你?” “这,这怎么说呢,公主非说我欺骗了她。” 她纠结得很,这怎么能算欺骗呢? 再说了,听她说书的人那么多,就没听说哪个听了后跑回家自杀,试一试真假的。 公主肯定是脑子有问题。 静安王听她这么说就明白了,毫不同情的说了句:“你活该。” 打死才好,让她这张嘴,整天骗人。 他见过胡说八道的,比如他自己,但还没见过比他还能胡说八道的。 不愧是说书的。 ~ 王爷丝毫不同情她,不为她说一句话。 该不会不想管她,真由公主打死她吧? 冰冰继续捂着眼睛,结结巴巴的为自己辩解:“王爷,你当初让我搬到你府上的时候,答应我,要护我周全的,现在你家公主要杀我,你,你就不管了吗?” 静安王说:“你欺骗她在先,因为你的胡言乱语,公主差点就没了命。”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712章 不要做个负心女 若非他及时到,把反锁的门栓打开了,公主就真没了。 这个说书的,十条命都不够赔的。 所以,杀她不也是应该的吗? 冰冰继续为自己辩解:“我,我没有胡言乱语,我说的都是真的,不信,不信……” 不信,王爷你也去试一试。 她就不信王爷敢自杀。 当然,这话她也不敢说出来。 ~ 她还真是有一张巧言善辩的嘴,且是死鸭子嘴硬这一类的。 静安王问她:“不信,又当如何?让本王也自杀吗?” 什么都被他猜出来了。 冰冰忙说:“不敢不敢,王爷金贵,人死不能复生,万不能自杀。” “既然人死不能复生,你书中的七姑娘,又是怎么复生的?” 一下子就钻进了静安王的圈套里。 冰冰结结巴巴的说:“王爷明察,我也是为了糊口饭,照剧本来说的啊!” 为什么说个书,还能说出人命来? 为什么不自己反省一下,是自己脑子有问题,反要赖到她这个说书人身上? 静安王颔,道:“如此说来,这剧本,是皇后自己亲自写的了?” “……”这怎么好告诉静安王呢。 再说,她也没有亲眼看见啊! 这剧本是红果给她的,究竟谁写的,她就不得而知了。 她琢磨着,回他:“我没有瞅见,反正是皇上皇后授意的。” 皇上都支持的事情,谁敢为难? 她这样说,总不会有错的吧。 静安王心里了然。 再问她:“天火降临,又是怎么一回事?” 昨天皇上大婚,派了人前去迎亲,他人在宫里,没有亲眼看见。 后来也听人议论了一些,并且亲自前去查探了一番。 迎亲的那条路上,周围是有不少参天大树的。 若是有人藏在某个树上,以一种方式投一些火星子落到她的喜轿顶上,也并非没有可能。 一些火星子,足够把整个轿子给燃烧起来。 ~ 冰冰如临大敌,怎么会忽然说到这天火降临一事了? 她绞尽脑汁,半真半假的说:“不敢欺瞒王爷,我也不知道怎么一回事,我想着,娘娘大喜之日,忽然有火落下来,烧了娘娘的喜轿,要么是天火降临,要么就是有人看不惯娘娘做皇后,有意而为之,但人群中有人乱喊话,想要陷害娘娘是祸后,我脑子里忽然就灵光一闪,眼前一亮,急中生智,脱口而出,喊了天火降临,现在想来,那话本不是我能想出来的,兴许,真的是有神人闯进了我的脑子里,给了我这样的意念。” 说话之间,静安王人已来到屏风后面,穿好了衣裳,走了出来,说:我看你是书说多了。 胡编乱造,她倒是张口就来,还编得那是一个神乎其神。 神人闯入她脑子里,给了她这样的意念,她怎么想出来的? 静安王朝外走了。 冰冰从手缝里一看,王爷穿衣如神,又恢复了那个光鲜亮丽的王爷。 不穿衣裳的王爷也挺好看的。 眼前又是一晃,一副美人浴的画面就浮现在了脑子里。 沐浴过的王爷,不扎不束,墨被风给扬了起来,撩到她的面前上,仿若一下子就撩到了她心里,弄得她心里痒痒的,脸上也痒痒的。 她紧跟其后,甚想伸手摸一摸他的墨。 金贵的王爷,一头墨保养得极致的好。 月光洒在他的身上,沐浴后的静安王穿了一身刺眼的红袍。 那一瞬间,她真心觉得。 神明降临在她眼前了。 真真真是好看极了,神气极了。 ~ 静安王又去了公主那边。 冰冰一路跟了过去,看见所去的方向,一下子清醒过来。 她小心翼翼的说:“王爷,您不会想要我的命吧?” 他讽刺一问:“怕死?” 废话,你不怕死,你死个看看。 “王爷,您就放我一条生路吧,大不了,您把我赶出府好了。” “王爷,我还是不去了吧。” 她还是连夜跑路吧,去求助一下皇后娘娘。 皇后娘娘出面,一定可以保她。 静安王伸手拽过她的辫,把想转身溜走的她拽了回来。 她一惊,忙叫:疼疼疼,王爷你放手,松手。 她的头虽然没他静安王的好,但也是很爱惜的好不好。 女孩子家,哪个不爱美的。 静安王这才松了手。 冰冰不敢再溜,乖乖跟着过去了。 ~ 善成公主人已得知冰冰溜进了静安王那边的事情,想皇叔之前还下河救了她,就先让奴婢回来了。 不急于一时。 想要杀她一个说书的,还是什么难事吗? 她料想这说书的会去告诉皇叔自己要杀她,便坐在这里等着了。 果然,两人就一块过来了。 皇叔把人带了过来,公主起身迎了过来,说:“皇叔。” 瞧了一眼躲在皇叔身边的说书女,她轻哼一声。 静安王说:“她就是一说书的,你何必与她一般见识,杀她,不脏你的手。” 冰冰皱眉。 杀她,还嫌脏? 她哪里脏了?她刚洗得干干净净的,不知道有多干净呢。 静安王又说:“你若杀了她,她爷爷就没人照顾了,还得我们府上帮她养着,不如这样,以后就罚她说书挣的银子,交给我们王府一半,作为对欺骗我们感情的补偿。” 她欺骗他们感情? 这是什么鬼话? 说得好像她是骗了人心的地痞流氓似的。 等等,等等,好像还有别的要求。 冰冰听得瞪圆了眼睛。 她辛辛苦苦费了半天嘴皮子挣的银子,要上交给他们一半。 这么好的事,去哪儿找啊! 这是不要她的命了,这是要她半条命。 和抢劫无二啊! 以前只听说静安王抢人,没想到他现在人不抢了,倒是干起了抢劫的卖买。 善成公主想了想,说:“如此甚好,那就听皇叔的,让她以后挣的银子,每天都要上交给我一份。” 她现在,也挺缺银子的。 静安王替冰冰答应了。 人前冰冰不敢反抗。 冰冰还要感谢公主不杀之恩。 等谈妥了这事,她转身跟着静安王一块出去了。 离开公主的面前,她胆子才稍微大了一些,隐隐觉得静安王可比公主善良多了。 公主都想杀她了。 静安王救了她两次,一次是落水,这又算一次,虽然这一次坑了她银子。 她挡在静安王面前,拦着路不让他走,问:“王爷,您刚才和公主的话,都是说笑的吧?” 是帮着骗一骗公主的吧? 他堂堂一王爷,要她一半的银子,这说不过去啊! 静安王说:“没有说笑,从明个起,你说书挣的银子,上交二两给公主,作为我给你的保护费。” “……”每天二两保护费,这个保护费好贵啊! 冰冰心里不乐意了,忙说:“王爷,要不这样子,我搬出府吧,也免得公主看见我厌烦。” 这样就不用损失她一笔银子了。 静安王说:“有人想要你的命,你搬出府只会死的更快。” 死的更快呀,想想还挺可怕的,她可一点不想死。 她的美好人生才刚刚开始呢。 冰冰不甘心,跟着他一路走,欲哭无泪,她嘀咕一句:神明为什么还会要老百姓的银子? 这神明是个贪财的啊! 静安王问她:“你在说什么?” 冰冰哭丧了脸,忙说:“我还要养我爷爷,我还要给自己存些嫁妆钱,咱们商量一下,我每天给公主上交一两的银子,如何?” 她现在就算赚银子,那也是有限的,不多的啊! 遇着个贵人,可能会给打赏个三五两的银子,可通常打赏的都是百文银钱的比较多,她过日子还真不是靠打赏,而是靠皇后娘娘的赏赐。 皇后娘娘出手那才叫一个阔气,那些赏钱全部加起来都不如皇后娘娘给的多。 所以,她真正要抱的大腿,摇钱树,是皇后娘娘。 静安王不理她,径直进了自己的院宇。 冰冰要跟着他进去,就听他一句:“回去歇息吧,明个不去说书吗?” 冰冰只得止步。 咬咬牙,气呼呼的走了。 保护费,当初让她搬进王府的时候,可从来没说要收保护费的,还好心好意免费给她住的地方。 这段时间,她可是为此心里暗暗感激过他。 以后,再也不感激他了。 哪有什么神明,全是神经病。 但是,静安王那香艳的样子,真的好美啊! 皮肤好好! 她是不会被他的美色所迷惑的,哼。 她真正的保护伞是皇后娘娘,才不是静安王。 一帮骗子。 夜色渐浓,万物皆静。 有人飞身跃进了墨府之中,避开各房的婢女,一个房间一个房间的窥视。 由于夜深,各房值夜的婢女也都在耳房里坐着打起了盹。 终于探到了墨兰的房中,她这边还亮着灯,独自一人坐在灯下看书。 一个婢女在外面伺候着,不时打着哈欠。 忽然,有什么东西过来了,好像是猫叫的声音,她快步走过去要看个究竟。 随着她离开,一条身影快步过来,轻轻推了一下门,看见里面坐着的人后,他迅进去,把门给拴起来了。 墨兰听见响声,抬一看,一惊。 姬昌来了。 她慌忙站起来,迎过去。 姬昌作了嘘的动作,她看了看他,转身去把烛火熄了。 这样,外面的婢女就知道她在里面歇息了。 主子睡了,婢女若困,也会偷懒打盹的。 墨兰把他往里面引,轻声问他:“你怎么来了。” “没你我睡不着。”所以,他不来行吗? 把人抱起来,就往床榻那边去了。 墨兰一惊,挣扎,轻声说:“别在这儿。” 这可是她的闺房,到时候洗漱什么的都不方便。 姬昌可管不了这许多。 他咬着她的唇瓣说:要不你跟我回客栈,要不就在这儿。 如果天亮家人看不见她,还不得急坏了。 她好不容易又回家了,她不想再离开自己的家了。 听不见她的回声,姬昌就当她默认了。 她无力又无助,不知如何是好。 他像山一样盘过来,她完全无招架之力。 他得着了她,就会心满意足。 要她,就和吃饭一样,一天不给吃,就饿得慌。 憋得慌。 他像条藤蔓不依不饶的缠着她,包围着她,让她几乎不能畅快呼吸。 他忽然说:“兰兰,要是没什么事,咱们就离开这里吧,我找静安王拿了些银子,我们去外面买个铺子,你开药铺。” 本想拿银票给她,衣裳都扔外面了,暂时作罢。 天亮再上交吧。 墨兰犹豫着说:我们可不可以就在京师开个药铺。 黑暗中他脸色是有变化的,她看不见,但却听得出他的不悦。 “兰兰你是不是不想要我了?”正如她家人的态度那般。 生气。 墨兰一惊,忙问他:“你怎么会有此想法?” 姬昌说:“总感觉你今天心不在焉,以往你都会把床摇得嘎吱响。” “……”她什么时候把床摇的嘎吱响了? 分明是他把床撞的嘎吱响。 墨兰对他无言以对,只能往他身上捶好几下。 姬昌说:“兰兰,你可不要做个负心女,负了我。” 墨兰叹气。 不想听他胡说八道。 他说得可怜,下手可一点不留情。 好似饿了他多久似的,逮着她又好一阵压榨。 她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由于洗漱不便,不敢惊动婢女,她都没有好好收拾。 他这个人向来能折腾,就跟个不会打盹的老虎似的。 她昏昏沉沉的就给睡了过去。 迷迷糊糊醒来的时候,已是早上。 婢女已抱了洗漱的盆候在外面,准备唤她起来的,就见门被打开了,姬昌衣裳不整的出来了。 他站在门口说:去准备水,沐浴。 两个婢女傻了眼。 姬昌伸手把她们手里的水盆给端了过来。 他自顾的洗漱。 两奴婢慌慌张张的跑了。 这事必须得禀报夫人啊! 所以,墨兰就是被屋里的人给惊醒的。 元氏先匆匆忙忙的进来了。 她过来的时候姬昌已洗漱过,穿戴整齐,但墨兰还在睡着,衣裳都扔在了一旁。 姬昌那时就坐在她旁边,伸手去刮她秀气的鼻子。 听着外面传来的脚步声,他打算把人先弄醒。 免得一会吓坏了她。 墨兰迷迷糊糊的就睁了眼,一看是姬昌,她手一扬,拍开他,声音不无娇软。 “别闹。” 她还困,还想睡一会。 初回府上,她几乎以为自己还是和姬昌住在外面。 “乖,起来了。” 姬昌声音也温柔,并且温柔的去吻了她。 元氏进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一幕。 气得她浑身抖。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713章 迷迷糊糊的墨兰躲着他嚷:不要闹,我累了。 “兰兰,你给我起来。” 元氏不能不出声了,不然,不知道这两人还能说出什么话,做出什么事。 她确定兰兰是不知情的,正睡得迷糊,但这姬昌,肯定是故意的。 姬昌当然是故意的。 昨个被他们从府里赶出去,这仇能不报吗? 这帮狗眼看人低的墨家人,是该教训一下的。 他抬了一下眼皮,冷淡。 墨兰已震惊的坐了起来。 看母亲一脸铁青,再看姬昌一脸若无其事的站着,假装才看见元氏一般。 元氏质问姬昌:“你在这儿干什么?” 姬昌说:睡觉。 “……” 墨兰已慌忙起了身,把锦被拉了拉。 她穿着单薄,胳膊腿都露着。 元氏气得上前就要打她。 昨天和她说了半天,全白说了? 姬昌把墨兰给护在怀里,使得元氏一个巴掌就打在他身上了。 搞得他们两个是一对苦命鸳鸯似的。 元氏心里一怵。 就算是被废的皇子,人家曾经也是皇子。 她一个妇道人家打皇子,还是怕的。 元氏不敢再打,只是沉着脸斩钉截铁的说:“姬公子,还请您自重。” 姬昌问:“如何自重法?” “……”元氏被噎了一下。 墨兰赶紧把姬昌往一旁推,小声的:你先出去。 姬昌就先出去了,只是没走远,靠在门口听着。 待他一出去,元氏气不打一处来,抡了拳头就又要往墨兰身上招呼。 墨兰坐着不动,挨了她几个拳头。 到底是自己的女儿,元氏勉强忍了忍,不再打她,说:“兰兰我告诉你,从现在起,有他没我。” 墨兰低声说:娘,皇上让我今天去太医院。 所以,她今天也没时间和她娘在这儿理论。 她总不能关着她,不让她去太医院吧。 墨兰又小声说:“有什么事,都等我回来再说吧,我要洗漱了,时间来不及了。” 她现在知道时间来不及了。 元氏只能让她先起来。 吩咐婢女打水来洗漱。 真是气得人牙疼。 再看门口,姬昌人靠在那里,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 元氏想了想,走到姬昌面前道:“姬公子,你与兰兰一个未婚,一个未嫁,这样见面恐怕不太好。” 姬昌说:“夫人,我与兰兰已成婚。” 有实无名罢了。 元氏牙疼,问他:“可有婚书?” 婚书,确实没有。 姬昌说:回头就补办。 元氏冷呵一声,道:“不必补办了,我们兰兰,将来会嫁一个更好的。” 姬昌也不气恼,冷笑一声。 一厢情愿罢了,又不是兰兰的想法。 兰兰是不会抛弃他的。 墨兰这边已迅洗漱好,为了赶紧离开,胭脂水粉也不擦了。 她已经有好久没擦过胭脂水粉了。 早膳也不用了。 她赶紧走过来对气得不轻的元氏说:“娘,我先出去了,来不及了。” 元氏气得不轻,直喊:“着什么急,备马车了吗?” 赶紧让下人备上马车,送她去太医院,又赶紧让婢女一路跟着她,免得她跟这姬昌往来不断。 所以,墨兰一路出去的时候,情况是这样子的。 身边左右跟了两个婢女,挡在姬昌的身边,让他无法近自家小姐的身。 出了墨府,那边马车已准备妥当,马夫把马车赶了过来,奴婢赶紧要请自家小姐上车。 姬昌被隔开,冷冷的看着。 墨兰被连推带拽的往马车上请,气得她双臂一挥,把两人给甩开了。 她快步来到看起来冷冷的,实际上分外可怜,像个被抛弃的弃夫的姬昌面前。 姬昌这才问她:“真要去太医院?” “一块去。”墨兰拽了他就往马车上去,姬昌的脸这才好看一点。 墨兰对婢女吩咐,不要跟了。 马车驾马而去,两婢女面面相觑,转身又飞快的回了府,这事得告诉夫人。 ~ 随着马车一路飞奔离去。 姬昌把自己身上五百两的银票摸了出来,递给了墨兰。 墨兰打开一看,诧异,问他:哪来的? “皇叔给的。” 墨兰不客气的收进了自己的荷包里。 姬昌说:“咱们去买个药馆。” 有了自己的药馆,她就不用四处奔波了。 最好也不要去皇宫了。 墨兰颔:“这个可以考虑。” “那太医院的事情?”就推了吧。 墨兰莞尔:“总得找个机会告诉皇上一声。” “一会进宫就和他说清楚。” 墨兰同意。 之前没有银子,答应了皇上乐意进太医院。 现在身上有五百两的银子,她又觉得不进太医院也没有关系,毕竟姬昌不喜欢。 从昨个到今天,回了一趟墨府,姬昌被家人拒之门外。 她看在眼底,是有点心疼的。 想了想,墨兰和他说:“奶奶和娘的话,你不要放在心上。” 姬昌自然是不放在心上,道:“他们爱说什么便说什么。” 忽然想到他们还没有婚书,也不曾正式拜堂成亲,和她道:“一会见了皇上,你和他要一个赏赐。” “什么赏赐?” “让他把我赏给你,赐婚。” 墨兰忍俊不禁,噗的笑了。 这倒是个不错的主意。 她说好。 把姬昌赏赐给她,皇上赐婚,墨家的人再怎么不满意,也不好拒绝这婚事的了。 到了宫门口,墨兰先入了宫,姬昌人在外面等着。 那时,新婚的朝歌与姬渊坐在宫里,朝歌闲来无事,忍不住手痒,想要把自己的故事写完。 姬渊正在外殿与静安王说话。 今天不用早朝的,静安王还是一早就过来了。 静安王说:姬昌跟墨兰一块回京了。 姬渊当然知道,墨兰是被他找回来的。 他自然也不担心姬昌会出现在京师。 静安王说:“姬昌现在是啊,虎少平川被犬欺,昨个他跟着墨兰去了一趟墨家,你猜怎么着?被墨家的人轰了出来。” 说到这事,他忍不住冷笑了两声。 姬渊面无表情的听着。 静安王说:“想这墨家人也是狗眼看人低,当初他们是巴着要把墨家的姑娘往宫里送的。” 姬渊这才淡淡的说:也怪不得人家欺他。 他当初,都对人家姑娘做过什么,自己不清楚吗? 静安王轻哼一声。 反正是他姬家的人,姬渊不心疼,他心疼。 他说:“你要实在不放心,就让姬昌跟着我。” 在他眼皮子底下,总不会有事。 姬渊不屑的讽刺,道:“我有什么好不放心的,我从来没把他放在眼里过。” 以前没放在眼底,现在更没有。 静安王立刻一拍巴掌,道:“不放在眼里,那太好了,我回头就把他喊到我府上了,你可别往心里去。” 姬渊冷哼。 静安王站起来,行了一礼,道:“帝后大婚,本不该打扰,我这就告退了。” 他走了。 姬渊面无表情的站起来,转身进去了。 朝歌人还坐着写她的故事,一脸忘我,墨念正在一旁帮着研墨。 姬渊进来,挥挥手,让她退下。 待人离开,他坐了下来,一边帮她研墨,一边翻看她写过的故事。 朝歌忽然问他:“有派人去邶国吗?” 姬渊说派人去了。 派谁去合适呢,自然是没有派的。 朝歌稍微放心一些,只盼着他身上的毒,在找到解药前不要作。 忽听姬渊说:朝歌,你先写成亲,册立为皇后,洞房花烛这一段吧。 朝歌没说话。 她写东西,不想听人指手划脚。 霁月也不行。 姬渊又说:“洞房花烛,写得仔细一点。” 朝歌问他:“要不笔给你,你来写?” “不必客气,你写,我看。” 朝歌没想写这一段。 姬渊忽然又悄悄来问她:朝歌,你还疼吗? “……” 他倾身过来去亲吻她的耳朵,朝歌就知道他在问什么了。 头次嘛,受了点伤,昨晚便歇息了。 憋了一晚,若是今晚再憋,他觉得这日子有点难熬了。 人就不能吃荤,一旦尝过了肉,就不能吃素了。 朝歌把他往外推,她正忙着呢,偏他不依不饶的抱了过来。 朝歌叹气,道:“你去批阅奏折吧。” “把你新婚的夫君扔在一旁合适吗?” 借着新婚的名誉,他朝都没上。 朝歌被他磨得不行,笔放下,听他又问:“还疼吗?” “……疼。” “我看看。” 他要撩人衣裳。 他要检查。 “师傅,兰姐姐求见。” 墨念过来禀报。 救星来了。 朝歌一把推开了人,忙就站了起来,让他不要乱来。 姬渊只好宣。 片时,墨兰走了进来。 朝歌人也已迎了过去,仿若什么事情也没有生般,唤她:兰姐姐。 墨兰要行礼,被朝歌拦住,让她无须多礼。 墨兰免了礼,看了一眼那边的姬渊,说:“今天入宫,还有一事相求于皇上。” 姬渊让她说。 墨兰说:“还恳求皇上写个圣旨,把姬昌赐婚于我。” 姬渊说:“不妥。” 她本是萧神医念念不忘的人,他今天若写了这道圣旨,让萧神医知道,会如何想? 只会激怒他。 他还打算去一趟邶国,从萧神医手里把解药取回来。 墨兰诧异,问他:“皇上,这事有何不妥?” 朝歌也看他,她也不知道这事有何不妥。 墨兰当初就跟姬昌一起走了,现在皇上赐婚,广而告之,有什么不妥? 姬渊说:“朝歌你坐一会,有些话我与墨姑娘单独说几句。” “……”有什么见不得人的话她还不能听了。 姬渊往外走了,墨兰忙跟着一块去了。 她也没闹明白,他与皇上之间有什么话是朝歌不能听的。 朝歌有心想跟过去听一听,想一想又作罢。 他们之间,应该有点信任的。 那时,姬渊走到了外面,让旁人都回避,不要跟了。 墨兰跟着他走到殿外,听他说:“你可知道,萧神医当年与善成公主成亲后,并不曾碰过她?” 她当然不知道,可这与她有什么关系? 姬渊说:“当年两人成亲后,代替萧神医洞房花烛的,一直都白奕,这两人惯会使用药物,善成公主一直被蒙在鼓里。” 姬渊略略的说了一些,也都是他从静安王那里听说的。 静安王现在把善成公主接到自己的府上照顾,据说,因为这些事情,打击过重,几乎要死。 墨兰面无表情的听着。 再次听到这个名字,表情绷得越的紧了。 姬渊说:“萧神医对你的心思,一直不曾变过,当初在宫宴上没有救你,也并非他贪生怕死,他本是邶国被遗弃的皇子,忍辱负重这么多年来,为的就是有朝一日,可以回到邶国,他总想着,有一日回了邶国,可以再把你寻回来。” 墨兰忽然冷笑一声,问他:“皇上,您说过,先帝的毒是他下的,您身上的毒,也是他下的,你现在告诉我这些,是什么意思?” 他平静的说:“意思就是,朕不能为你赐这个婚,朕要你陪我去一趟邶国,把解药取回来。” 墨兰了然于心,道:“皇上是要我利用他对的那点感情,把解药骗回来?” “什么方式不重要,管用就好。” 墨兰眼睛微微泛红,道:“恕我不能答应你。” 姬渊说:“等事成之后,就恢复姬昌皇子的身份,封他为王,给你一座城,由你们治理。” 这的确是一个很大的诱惑。 她一直想有一个固定的居所,不再飘泊。 姬昌本是皇子,现在沦落平民,他过得也很不习惯的。 人一旦在高位上待久了,是不会习惯普通人的生活的。 她艰难的说:“容我想一想。” 她的心思,难免有几分的动摇。 姬渊说:“不要想太久了。” 墨兰咬咬唇,行了一礼,一时之间不知该说什么。 姬渊说:“这件事情不要告诉朝歌。” 莫名的,不期望朝歌知道这件事情,好像显得他太卑劣了。 墨兰点头,说明白。 姬渊让她进去,去看看朝歌。 既然来了,还是要说话的,不然,又会引起朝歌的疑惑。 墨兰也就咽下心里的苦涩,进去了。 来到朝歌面前,她一脸的若无其事。 朝歌迎过来问她:“兰兰姐,皇上和你说什么?” 墨兰莞尔一笑,道:“交代我做点事情,就是有点危险,皇上怕你知道后会心疼,舍不得我,才不想要你知道,你放心吧,我可以完成的,皇上已答应过我,等事情办完,就给我与姬昌赐婚,还说要给我们封地,封王。”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714章 皇上说他还爱她 朝歌瞧她说得高兴,想了想,也就信了,只是忍不住问她:“什么样的任务?” 怎么还会有危险性? “任务你就不要问了,这是秘密。” 朝歌也就笑道:“好好,我不问,反正,你要答应我,无论在哪里,你必须给我好好的。” 墨兰答应,又笑着问她说:“是你在写帝后情吗?写到哪了?” 朝歌不大好意思的说是。 两人一块坐了下来,墨兰要翻看她写的东西。 朝歌忽然就小声问她:“那个之后,得几天才能恢复?” 墨兰诧异,询问:“哪个?” “……这……就是那个……”虽同为人妇,这种事情还真的有点难以启齿,好在墨兰聪明,忽然就猜出来了。 墨兰问她:“还在疼吗?” 朝歌使劲点了一下头。 墨兰叹口气,道:“这些个男人,没点经验也不肯好好学一学,在伤还没有完全恢复前,万不要让他再碰你,否则,再引起扯伤,那就是一辈子的事情了。” “……这么严重……”朝歌心里一惊。 当然严重,当然要往严重的地方说。 皇上这个人,是真的很混帐。 她怎么能不小小的报复他一下。 “你过来,我给你检查一下,看看要不要再上些药。” “……不要了吧。”虽同是妇人,这种事情还是挺不好意思的。 “你我都曾一起沐浴过,这有什么好害羞的。” 连哄带劝的,把朝歌哄过去了。 她身为大夫,也早为人妇,在这种事情上真的是很放得开了。 虽有痛感,但也恢复很多了。 墨兰还是装模作样的拿了药,给她涂,严严的叮嘱:“除非痛感完全消失,万不能再让他碰你,免得留下个什么后遗症。” 朝歌除了点头,也只能点头了。 墨兰忽然莞尔一笑,说:“我去看一看玉瑶,看过之后,就出宫了,就不过来陪你了。” 朝歌明白,随她。 待墨兰离开,姬渊人走了进来,在她旁边坐下。 朝歌执笔书写自己的故事。 她把自己大婚之夜的事情给写了出来。 回忆了一下,那一次的感觉,其实不算太好的。 她写道:皇上生猛,威风凛凛,雄风大起,没想到皇后不堪负荷,一下子就昏了过去,差点要了她半条命。 姬渊一边帮她研墨,一边瞅了一眼,忍俊不禁,道:“朝歌,你这写的夸张了吧?” 确实是有点夸张了,但写故事么,肯定是要夸张一些的呀。 朝歌说:“一点不夸张。” 姬渊心情愉快,原来朝歌想要的是这种感觉。 他记下了。 朝歌写道:皇帝威武,直到天亮,不肯歇息,生猛如虎,不愧是天龙之子。 姬渊皱了皱眉,朝歌写的这个,确定是他? 直到天亮,不肯歇息? 他怎么记得,一次过后,她就不肯了。 他毒。 后来,他们歇息了。 这难道是朝歌心之向往。 他又暗暗记下了。 紫金宫。 那天帝后大婚,墨兰本已与玉瑶见过面的,也了解一些她现在的情况。 被赐婚于二公子扶辰,这让她内心是有些不平,又无力的。 知道墨兰人来了,玉瑶已快步迎了出来,高高兴兴的叫她:兰兰,兰兰你可算来看我了。 她跑过去把人抱住,仿若受了委屈般的喊:兰兰我可想死你了,你以后要常来看看我,陪陪我。 墨兰轻轻拍拍她的背,说:“会的。” 玉瑶拉着她往殿里走,一边和她说:“可是我在这宫里也住不多久了,你往后再看我,就要去沈府了。” 墨兰颔,道:“不管你在哪里,我都会去看你的。” 玉瑶赶紧让宫女茶水点心侍候,两人一块坐了下来。 玉瑶拉着她的手,叹着气说:“兰兰,你知道的,我一点都不想嫁给扶辰,我又不喜欢他,我想来想去,也只有你能帮我这个忙了,你能不能和朝歌求个请,让皇上把这婚退了。” “别说傻话了,圣旨已下,岂能收回。” 嫁给扶辰,也算是她最好的归宿了。 沈家出了一个皇后,日后也必不会亏着她玉瑶的。 玉瑶作罢,问她:“你是不是去见过朝歌了?” 墨兰颔:“来看过你,我一会就走了。” 玉瑶不由想要留她,想她在宫里多留一会,墨兰哪能多留,姬昌还在宫外等着。 她迟迟不归,他又要气炸了。 事实上也正是如此。 姬昌人已等得不耐烦了。 自从离了宫,他已经历过这样的日子太多次了。 明明该是妇人在家里等丈夫归来,他们俩人之间偏偏就反着了。 不知不觉,他就变成了那个焦急等待的小媳妇了。 姬昌人在马车里闭目养神,等人的感觉是,那个时间真的很难熬。 等再睁开眼时,挑了帷帘往外看一眼,还不见人过来。 这里曾是他所住过的地方,如今与他来说,竟如陌生人般,再无法随意出入。 窝在马车里也是难受,他有几分心烦的走了出来。 外面阳光正好,微风轻柔。 不知不觉,上午的时光就过去了。 忽然,就见墨兰的父亲墨凌轩走了出来。 在墨家三个兄弟中,他是长子,这些年来也是一直在宫中为医。 有一段时间,墨家人的地位曾被萧神医取代了。 不过,现在萧神医不在了,新帝登基后,墨家人的荣耀又回来了,墨家人又可以挺直了腰杆,昂挺胸的做人了。 乍见姬昌人在此,不避不闪的站在城门之外,墨凌轩微微一怔。 他很快意识到墨兰人可能来到了宫里。 身为墨兰的父亲,他当然了解自家闺女现在的情况。 说实话,墨家人是看不上姬昌的。 究其原因,当然是因为当年他在宫宴上,伤了墨兰。 差点就要了墨兰的命。 当年畏于他们皇家的权势,墨家人忍气吞声。 现在姬昌就是一普通人,墨家人无须再忍。 墨凌轩走了过来,车夫认识自家主子,赶紧走过来行了一礼,唤声:墨爷。 墨凌轩询问:在这儿作甚? 车夫赶紧回话:兰姑娘来宫里了。 墨凌轩了然,还算客气的询问姬昌:“你与兰兰一块来的?” 姬昌说是。 墨凌轩就笑了,冷笑了一声,说:“你和兰兰的事情,想必我们家老太太也已和你说清楚了。” 姬昌说是。 墨凌轩道:“既然都清楚了,以后还是不要继续纠缠了,大家各自安好吧。” 姬昌说:恕我不能答应您。 墨凌轩笑了一下,讽刺道:“姬公子,您也曾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分开要体面。” 姬昌淡淡的扫他一眼,这墨凌轩平时看着闷不吭声的,真说起话来,那也是能噎死人的。 姬昌说:“岳父大人,兰兰已怀了我的骨肉了。” 说到这个也是绝了,他们夫妻这么久了,兰兰怎么就没有怀上呢。 不管有没有怀上,这个必须要说。 墨凌轩面上一黑,气得他甩袖就走。 怀个屁,他怎么就没听兰兰提过这事? 还是等兰兰从宫里回来,好好问个清楚吧。 这一仗,说不上是姬昌胜,还是墨家人胜。 姬昌人靠在马车上,迎着太阳,继续等人。 暖暖的太阳洒在他的脸上,竟让人生出几分的困意。 墨兰回来的时候看见的正是,这一幕。 有点可怜。 可怜中,又不失他骨子里的那股尊贵。 墨兰走近他,说:“我回来了。” 他这才睁了眼,淡淡的看她一眼,说:“我等你很久了。” 难免委屈。 墨兰点头,说:我明白,让你久等了,先回去再说吧。 姬昌这才转身,抬手扶了她,一块上车。 马车往回而返。 姬昌问她:“怎么说的?” 墨兰有点难以启齿,说:“皇上要我去办一件事情,办完了,等我回来,就给我们赐婚。” “办什么事?” “要保密。” “你给我也要保密?”姬昌不高兴了。 墨兰哄他:“事成之后,皇上就给我们赐婚,到时候家里人就没话说了,你还是高兴一点吧。” 想想这事,确实是值得高兴的。 皇命压了下来,墨家人一个屁都放不出来的。 为了这个皇命,为了不让墨家人在反对,他忍了忍。 墨兰往他肩膀上轻轻靠了过来,有点累了。 她闭了闭眼,姬昌伸手揽过她,让她可以更舒适的靠在他怀里。 ~ 两人在一起处了这么久,已经彼此习惯了。 往后的日子,无论是好是坏,两个人都会在一起的。 可是…… 皇上这个人,真的很可恶。 他在这个时候把萧神医的事情告诉她,到底是在她心里起了一些的波澜。 原来萧神医,并不是不爱她。 萧神医虽娶了公主,却从未碰过她。 她心里忽然冷冷一笑。 就算萧神医心里有她又如何? 她在他心里的位置,也就是那么一点,比不上他邶国皇子的身份。 身边这个人,为了她,可以舍弃皇子的身份。 为了她,也可以去争太子的位置。 谁更爱她,她心里会没数吗? 她无声的把身边的人抱住,那个人,已经过去了。 不重要了,都不重要了。 她现在,只想和身边的人好好生活。 姬昌低去看她,墨兰微微睁了一只眼,也看他一眼。 他手掌轻抚在她头上,问:“这么累吗?” 墨兰点头,悄声说:“是昨晚太累了,你这个人,没个轻重,我都要被你折腾死了。” 他忽然就笑了一下,心情大好,之前的不快一扫而光,双臂一个用力,把她抱在怀里。 他就喜欢折腾她,折腾她到筋疲力尽,只能求饶。 墨兰轻轻捶他,小声提醒:你疯了。 这里是马车,不是家里。 他是疯了,着了魔一样,每时每刻的想要她。 他当然也知道这是马车,不太方便,也没打算真在这里怎么样。 墨兰轻轻捶他,推他,问他:“我们一会去看看静安王吧。” 姬昌说看他作甚。 墨兰轻声说:人家给了咱五百两的银子,总要去感谢一下的吧。 人情世故,还是要做的,可偏偏他姬昌活得跟个神仙一样,两手一甩,都不管这些。 姬昌说随她,只是不肯放过她,一路上缠着她卿卿我我,亲得她两颊绯红。 等到了街上,墨兰下了马车,自己赶紧去买了些东西。 既然要去看静安王,总不能空着手吧。 可能静安王府也不缺少什么,但她缺啊,所以,她随便买了些点心带过去了。 礼轻情义重嘛。 大中午的,小夫妻俩一块来到静安王府,姬良那是一个高兴,赶紧把人往里面请。 午时,他正在府上与善成公主一块用膳,便忙让下人又备了两双筷子。 善成公主歪头看了看两个人,听姬良给她介绍:玉儿,来认识一下你嫂子。 姬昌若还是皇子,她就该尊墨兰一声皇嫂了。 善成公主淡淡的笑了一下。 墨兰朝她行了一礼,唤了她一声公主。 人家是公主,自然是不会真的让公主对她行礼。 静安王这么介绍她,也是抬举她了。 ~ 墨兰是认识这位公主的。 当初在宫里,有见过。 善成公主看了看她,问:“你就是墨家的兰姑娘。” 她略略的听过一些姬昌与她的事情,自然也知道她是萧神医一直念念不忘的人。 今天见她,见墨兰除了容貌生得好看,其实,就是一普通的姑娘。 衣着普通,言谈普通。 真没觉得有什么好特别的。 也不知道这般普通的姑娘,到底是怎么入了姬昌和萧神医的眼了。 心里难免嫉妒,醋意翻腾。 墨兰莞尔,应是。 几人坐下,若无其事的一块吃喝。 姬昌这才对静安王说:兰兰知道皇叔关心她,非要过来看看皇叔。 静安王连忙说:让他们以后有空多来府上坐坐。 姬昌说好。 善成公主问他们说:“你们现在住哪儿?” 墨兰说住在客栈里。 善成公主忙又热络的说:“外面的客栈哪有自己家里住着方便,既然回到了京师,就不要住在外面了,今天就搬到府里来住吧。” 墨兰推辞,说这样太打扰皇叔了。 静安王笑说不打扰。 他是真心愿意他们在府上住一住的。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715章 有些人不该去想(1) 善成公主也连忙附和说:“你们要是不进来打扰,皇叔才失望呢,就这样说好了,既然人在京师了,在你们找到落脚处前,就在这里住下来,也好让皇叔放心。” 静安王附和,说这样甚好。 墨兰看了一眼姬昌,这人不表态。 既然他不表态,墨兰就作主了。 两人在一起的时候,多半也是墨兰作主的。 墨兰莞尔,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善成公主高兴,立刻唤了人过来,让人收拾个房间出来好给两人住。 这般,两人就住了下来。 吃过喝过,姬昌这边与静安王坐着说话,墨兰就回屋歇息,善成公主跟着她一块去了。 两人一块往外走,善成公主一边热络的说:“既然来到这里,以后就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一样,皇叔这个人重情重义,你们能住进来,他不知道有多高兴呢,你们要是见外了,与他生分了,他才不开心呢。” 墨兰说好。 正在那时,说书的冰冰远远的看见这两人,不由快步走了过来。 帝后大婚那天,她有见过墨兰,今个在府上看见她,便一眼认了出来。 出于好奇,她一路跟了过去。 墨兰被安排住进了府里最好的房间。 宽敞,明亮又贵气,这岂是她们在外面住的客栈能相比的。 善成公主把她送到门口说:“你看看可还满意,若有什么需要,告诉我一声。” 墨兰说好。 善成公主也就不打扰了,先回去了。 墨兰进了屋里,四下打量一眼。 姬昌人还没有回来,她就坐了下来,琢磨了一圈。 善成公主待她亲热得很。 善成公主难道没有听说过,萧神医与她的过往? 当年在宫宴上,她出了那般大的丑闻,这事早就传得沸沸扬扬了。 再后来,先帝赐婚与善成公主。 就在之前,姬渊刚刚告诉过她,萧神医爱的人一直是她,与善成公主圆房的人甚至不是萧神医,是白奕。 若真是这般,善成公主会不恼,会不恨? 善成公主待她好像并没有敌意。 她正胡思乱想着,冰冰悄悄溜了进来,唤她一声:夫人。 墨兰与姬昌的事情,身为说书人的孙女,她当年也是听说过的,所以,就唤她一声夫人。 墨兰抬头一看,笑了,招手让她进来。 冰冰快步跑了进来,问她:“夫人,您来了。” 墨兰点头,问她:“你在这府上住多久了?” 两人因为朝歌的原因相而识,彼此了解倒是不深。 冰冰说也没住多久。 墨兰让她坐下来,悄悄打探她关于善成公主的事情,问她道:“我看善成公主也住在这府上,她最近状态如何?” 冰冰知道这边没有人,墨兰也没有什么婢女在身边,便悄悄的说:“夫人,实不相瞒,公主这里有问题,您可注意着点。” 她指了一下自己的脑子。 身为说书人,她可是很清楚这善成公主、萧神医、墨兰之间的那点过往。 就是两个女人曾经同喜欢过一个男人的事情。 墨兰悄悄问她这话何解。 冰冰把自己被善成公主推落水中的事情,这前后原因,悄悄说了。 冰冰觉得吧,墨兰和公主肯定不会成为朋友的,所以,她大胆的和墨兰说了。 两个女人同时喜欢过一个男人,那心里指不定怎么嫉妒恨呢。 冰冰被公主推入水中一次,这事她也记着呢。 严格说起来,她还是比较喜欢这位墨兰夫人的。 墨兰听完她的话,神情凝重的说:“我知道了,冰冰,谢谢你告诉我这些话。” 她从身上摸出一些碎银,要打赏她。 冰冰忙推辞道:“我一看见夫人就特别的喜欢,所以才冒死告诉夫人这些的,夫人您无须打赏我银子,我,我知道您这些年也过得不容易。” 她被一说书的姑娘同情了,怜悯了。 墨兰怔了怔,忽然就笑了一下,把银子收了回来,道:“那我谢谢你了。” 冰冰咧嘴一笑,笑得特别灿烂,道:“不用客气,夫人,你歇息吧,我就不打扰你了。” 待她离去,墨兰人又沉沉的坐了一会。 心情是沉重的。 听完冰冰所言,她忽然就同情起这善成公主了。 她还记得在宫里所见过的善成公主。 那时,她高高兴兴的去给萧神医送饭,说是感谢她救了自己。 她虽贵为公主,金枝玉叶,但自幼身体柔弱,我见犹怜。 那个时候,她觉得自己被遗弃,是有嫉妒过可以见到萧神医的善成公主的。 再后来,听说他们被赐婚了,她心里确实酸得不行。 忘记一个人最好的办法,就是接受另一段感情。 所以,她心里渐渐的就接受了姬昌殿下的喜欢。 果然,想他的时间越来越少了。 本以为萧神医与善成公主这辈子会一直幸福下去的,哪料,会是这般。 萧神医不喜欢善成公主,让白奕取代自己,洞房花烛。 知道真相后的善成公主,会受得了? 她虽为金枝玉叶,被人如此践踏,玩弄,岂能不恨。 她回忆了一下刚看到的善成公主,她好像什么事情也没有生过。 同为女人,她是不相信善成公主内心会不恨的。 她闭了一下眼,总觉得冰冰口中的善成公主,有点怪怪的。 难道真的,脑子出问题了? 她心里因为这个想法更沉重。 萧归流他,就这么心安理得的干出这么一桩又一桩惊天奇事。 一时之间,她竟也不知道自己是何种心情。 她默默的坐在这儿呆。 也不知道姬昌是几时过来的。 “在想什么?”姬昌过来抱住她,询问。 她回过神来,淡淡一笑,说:“我在等你,都等得快睡着了。” 叔侄相见,难免要喝些酒。 两人喝着聊着,时间就过去了。 不知不觉,都是傍晚了。 姬昌把她抱起来说:“我这不就回来了吗?” 抱着人往芙蓉帐去了。 墨兰挣扎,时间还尚早呢。 可他觉得时间已晚了,不管不顾的把她给扒了。 墨兰眼睛忽然就红了。 她已经好久没在这种事情上哭在过了,今天却莫名的就想哭。 有些事情已经过去了,不该想的。 姬昌不知旧情,亲吻着她问:“怎么哭了?” 她不言声,只是把这个人紧紧的抱住,主动的去索取。 她不想去思考关于那个人的问题的,这个人早已被她埋葬,连同他们的过往,都一起埋葬在梧桐树下。 她难得的主动,却哭得眼泪都出来了。 酣畅淋漓,痛快过后,她缩在锦被里再不动了。 姬昌还不想休息,他神采奕奕的坐一旁看了会书,墨兰则把自己埋在锦被里假装歇息。 关于萧归流的事情,她早已不去关心,也不会去打听。 可是,有些事情,还是零零碎碎的被拼凑了起来。 流浪在外的邶国皇子,一心想要回国,想要复仇,就如姬渊那般。 大耀的皇子,深藏在一商户之家,为了回宫,有些事情,是早有预谋。 朝歌是幸运的。 无需选择,一生只有姬渊一个人。 姬渊也是幸运的,达成了自己想要的一切。 她正想得入神,姬昌放下书躺了过来,唤她:兰兰。 她下意识的嗯了一声。 姬昌问她:“今天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 姬昌说:“你今天的反应太过热情。” 墨兰轻哼一声,故意说:“这就受不了了?” 姬昌压了过来,威胁:“要与为夫一战到天亮吗?” 怕了怕了,她只好说:“时候不早了,睡吧。” 姬昌抱住她,一块躺着,说:“兰兰,有什么事情,不要瞒着我,不然,我会生气的。” 墨兰笑说你在什么神经。 她哪来的事情瞒他。 姬昌在她脑袋上敲了一下,她现在是越来越不把他当回事了。 他神经,他神经。 夜色渐浓。 朝歌还在奋笔疾书。 姬渊坐在她旁边问:“朝歌,你手不累吗?” “还好。” “我帮你揉一揉吧。” “不用了。”还耽误她写他们的故事。 “要的。”姬渊把她的笔抽走,放在一旁,非要帮她揉一下手。 小手无骨,光滑如玉。 他握在手里,难免心猿意马。 他们明明已经成亲了,可以为所欲为了。 朝歌之前和他说:她还痛,他不能乱来,不然,会伤着她的身体的。 他其实也有悄悄询问过太医,知道确有此说法。 因此,他也有和太医要了药,帮着她把药上过了。 姬渊哄她:“我看看好一些没有?” “那有这般快。” 朝歌是拒绝的。 虽为人妇,她脸皮可没那般厚,愿意让他检查。 “乖,让我检查一下,我好放心。” 他嘴上说得好听,一边哄劝,一边把人抱起来了。 就算不能,让他看看也好吧。 朝歌被他抱走,毫无招架之力的被他检查一番。 其实,肉眼来看,根本没看出有任何伤了。 他看得血脉都快要破裂了,亲吻下去。 吓得朝歌整个人一抖,本能的低低的嚷:不要。 他却是不管不顾的细细品尝。 她像一个熟透了的红苹果,又似上好的羊脂玉。 可口。 光滑。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716章 事出反常必有妖(2) 朝歌吓得快要哭了。 他也不嫌脏。 他分明是喜欢得不能再喜欢了。 朝歌紧张的躲着他。 她觉得这样真不行的,会弄坏。 墨兰的话还在耳边,还有头一次的时候的感觉还在。 真不好受的。 姬渊满眼藏不住的爱意,哄着她说:不会弄坏。 他哪舍得弄坏。 他真心觉得,可以的。 在朝歌不断的拒绝声中,他还是来了。 朝歌倒吸口冷气,眼里噙了雾说:你把我弄坏了。 语无伦次的说他们真的很不适的。 她与霁月,不合适怎么办? 霁月这个人,外形看起来,公子如玉,好得不能再好了。 这可内里的东西,就太吓人了。 不过,不适只是一会。 再后来,她就现,一旦适应了,是不会有不合适一说的。 姬渊心满意足的问她:合适吗? 合适得不能再合适了。 他满心欢喜的把她捧在手上,折腾到天亮。 这次的体验,好到停止不下来。 朝歌隐隐想起,自己书里所写的。 惊然现这事应验在她这里了。 霁月他,还真是…… 让人一言难尽。 直到外面传来唤皇上上朝的声音。 他已经歇了三天了,该上朝了。 姬渊不耐烦的应了一声。 朝歌捂着脸,不知道该说他什么才好。 待他心满意足,这才和她说:“朝歌,你真有让哥不早朝的本事。” 朝歌推他:你快点去。 她继续缩着睡觉,她实在太累了。 姬渊这就去了。 神采奕奕的上了朝,坐下。 文武百官齐见。 最近国泰民安,朝中倒也没什么大事可以让他烦心。 文武百官上朝也汇报一下各处的情况。 待大家说完,姬渊说:朕打算微服出巡各郡,在朕出巡的日子,静安王你就代理监国吧,国师大人就辅佐静安王一起监国吧。 静安王诧异,道:“帝后才大婚,皇上就出巡,不合适吧?” 朝歌岂不是要守活寡了? ~ 他连忙说:“皇上,出巡各郡守,派个大臣去就好了,何必劳您亲自出巡,您现在是皇上了。” 不是当年的将军了。 姬渊淡淡的扫他一眼,道:“朕会带着皇后一块出巡。” 他当然舍不得留下皇后。 必须带着一块走的。 静安王哦了一声,明白了,但他还是很纠结的,极力劝他说。 “皇上,您才刚登基,有什么事情派我去出巡就是了,这朝中不可一日无君的。” 他动不动就要跑出去,这像什么话。 君王就是要坐守江山的。 其他大臣也纷纷劝说,让派个大臣出巡就是了。 皇帝才刚登基不久,到处出巡,他们这些臣子想送个妃嫔给他,都没有机会了。 皇上人留在宫里,他们才更方便送人不是。 姬渊不听,道:“朕意已决,都不必在说了。” 大家只好闭嘴。 姬渊又道:“礼部这边,半月之内,给容平公主完婚。” 礼部应下。 无事退朝,文武百官一边议论着一边散,姬渊也匆匆回寝宫。 静安王和国师大人快步追过来,问他:“怎么就忽然想着出巡各郡了,这事交给旁人去做不行吗?” 姬渊说不行。 静安王严肃的问他:“你该不是有旁的事情要做吧?” 帝后刚刚大婚,他理当在宫里享受一段时间不是? 忽然提议出巡,也没有提前和他说过一声,静安王就觉得这事有点突然。 事出反常,必有妖。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717章 真的把他忘记了(1) 关于自己中毒一事,姬渊目前没想告诉任何人。 这事他既不说,静安王和国师大人吴子越就不知道。 待回到寝殿,就见朝歌人又坐在那奋笔疾书了。 见姬渊回来,她放下笔,想起昨晚的没羞没臊,面上一红,别别扭扭的迎了过去。 姬渊看出她的别扭,询问:“怎么不多睡一会?” 她身子一扭,也不看他,说:“……该睡一会的是你。” 姬渊伸手把她抱住,亲吻在她的脸颊上,说:“我确实有此意,等用过膳,我们就歇息。” 朝歌一吓,忙道:“我又不困。” “我困了。” 他继续啃咬她白皙的颈项,吓得朝歌赶紧挣了出来。 已经啃了她整个晚上了,黑夜到天亮。 “用膳吧。”朝歌赶紧往外走,唤人摆膳。 等用过膳,她和姬渊说:“既已开始上朝,朝中大小事务也请皇上继续处理,您看奏折已快堆成山了。” 大婚这几日,他索性歇着,奏折当真是看也不看了。 朝歌催他,他也就说:“听皇后的。” 朝歌又一板一眼的说:“皇上既要批阅奏折,臣妾也就不在此打扰了。” 姬渊看她一本正经,竟有几分的忍俊不禁,问她:“你要去哪儿?” “回朝阳宫,皇上您且不可因为贪恋美色,误了国事,臣妾告退。” 不给他挽留的机会,她赶紧退了。 贪恋美色…… 他贪恋谁的美色了。 他也就贪恋一下她沈朝歌的美色。 皇后的话还是要听的。 所以,待皇后退下,他也认认真真的批阅起了奏折。 把这些堆积的折子批阅了,晚上才有时间找皇后快活不是。 得以脱身的皇后,回了自己的朝阳宫。 有了自己的独处时间,她悠闲的喝了杯茶。 又和红果交待了一些事务,就是让她每个月去宫外收一次帐本,她要查帐的。 沈家的生意会越做越大,这帐目就要更仔细着点。 如今她为皇后,自然也是慢慢的把沈家的生意都渗透到这皇室中来。 这宫里的吃穿用度,能用沈家的,就用沈家的。 她又把谈公公唤了过来。 这谈公公官居四品,是内十二监的总领事,掌管司礼监,御用监,尚衣监等。 当年在广陵的太守府上,大家也算是有过生死的交情了。 谈公公恭恭敬敬的行了礼。 谁能想到,沈家的小姑娘,今天竟一跃成为皇后了。 朝歌瞧着他。 这谈公公,可一点不像个公公。 都一把年纪的人了,皮相生得还是那么的好看。 算起来,谈公公也差不多三十了。 ~ 朝歌和他交待一些事情,谈公公都恭恭敬敬的应承下来说:“娘娘您放心,奴才这就去给您办妥了。” 以往先帝还在的时候,沈家只做了三贵妃的一些生意。 现在不一样了,这整个宫里的丝绸生意,她沈家都要包了。 待与谈公公这边谈妥了,她自个又吃了会茶,想想自己还有些东西要写,就又拿了笔,奋笔疾书。 墨念伺候在旁边,笑眯眯的问:“师傅,您这是在写什么?” 她伸了脖子想看,朝歌说:“少儿不宜,不许看。” 墨念就不看了,笑眯眯的说:“莫非师傅写的是帝后的洞房花烛。” 不然,哪来的少儿不宜。 她真聪明啊! 朝歌一本正经的回她一句:“小小年纪,这脑子里都装的什么乱七八糟的,不许胡说。” 可事实上,她写的还真的就是这些。 她笔下写道:皇帝果真乃真龙化身,化作巨龙,如同打桩。 皇后年幼,不堪负荷,又昏了过去。 等她写完,就交给了红果。 红果要把这些带出宫,交给冰冰。 冰冰看过后,就会照着这些话本来写。 关于帝后情,在坊间一直都是盛传不衰,津津乐道。 静安王府。 冰冰一早就去说书了。 闲来无事,墨兰走出房门,善成公主迎面过来。 墨兰向她行了一礼。 善成公主微微一笑,道:“嫂嫂不必多礼。” 又问她道:“昨晚在这入睡,可还习惯?” 墨兰说习惯。 善成公主又微笑说:“外面阳光正好,一块走走吧。” 墨兰说好,跟着她一块往外走了。 善成公主带着她走在王府的花园里,一边走一边和她说话。 两人绕花园而行,不知不觉,就走到荷塘边了。 善成公主言语温柔的说:“我很久之前就听说过你了。” 墨兰也温婉的道:“那是墨兰的荣幸。” 善成公主淡淡一笑,道:“你知不知道,萧神医一直都很喜欢你呢。” 如此的开门见山? 墨兰呵了一声,道:“过去的事情早就过去了,公主何必再提。” 善成公主轻轻摇头,望着那一抹绿色的荷叶,道:“萧神医为了你,不愿意和我同房,他找了他的师弟,一个叫白奕的人,冒充他,和我同房。” 公主的遭遇,她很同情,可这些事情,和她有什么关系呢。 墨兰不语,也无法安慰她。 善成公主问她:“你有没有觉得很开心?” 墨兰摇头,道:“公主,我很同情你的遭遇,但这些事情已经过去了,他们也已不在了,公主还是要往前看,才能摆脱这些。” 善成公主呵呵一笑,道:“摆不脱了,这些事情,每天都会在我脑子里上演无数遍,他们给我喂药,让我的意识不清,让我像个妓女一样献媚,又让我像个傻子一样沉睡。” 墨兰看着她,她眼里有悲伤,也依旧有眼泪。 说起这些往事,她脸色渐渐的惨白了些。 “公主。”墨兰实在有点难以启齿,她没有过多的言语可以安慰她。 身为一个女子,她知道遭遇这样的事情是痛苦的。 她试着伸手去握公主的手,现她的双手在抖。 她忽然有些心疼这位公主,再道:“公主,过去的事情,都忘记吧,你可以重新开始的。” 善成公主嘴巴张了张,嘴唇也止不住的抖了抖,问她:“如何重新开始?” 墨兰说:“再找一个男人,把自己嫁了,这一切,就忘记了。” “就像你一样,找了姬昌,与他在一起,就把萧神医给忘记了吗?” “……”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718章 公主把她推下水(2) 善成公主反手握了她的双臂,问她:“墨兰,你敢说,你真的完全把萧神医忘记了,你就再也没有想过他了?” 墨兰被噎了一下,还是很快的说:“真忘记了,谁会想起这种卑劣的男人。” 谁会想起这卑劣的男人。 她倒是说得轻巧。 一切看似与她无关,其实,所有的源头都在她这里。 因为有她的存在,萧神医才会不爱她。 才会让白奕玷辱了她。 善成公主手上忽然用力推了出去,墨兰没有防备,身子朝后栽了下去。 扑通一声,她落在了荷花池里。 水依旧是冷冰的,她很快浮了上来,拼命抓住荷花叶子。 善成公主冲她道:“都是因为你,我才被他这样对待。” 她恨墨兰,恨她很久了,没想到她自己送上门来,来到她的跟前送死了。 她这种名声狼藉的女子,凭什么被大哥和萧神医同时爱着? 她贵为公主,却得不着一个人真心的爱慕。 她看着在水里挣扎的墨兰,面上的表情渐渐冷漠。 墨兰拼命的想往上浮,奈何她不识水性,水又过于冰冷,冻得她牙齿打颤。 她勉强大喊一声:救命。 喊过,身子又往下沉,连喝了好几口水。 善成公主往后退了退,忽见姬昌疾步奔了过来。 他本想看看皇叔静安王有没有回宫的,见他人没有回来,便又转了回来。这回来的路上就见墨兰与善成公主朝这边来了,他也没惊动这些两人,就远远的跟着了,自己赏赏花,看看风景的。 一个眨眼的功夫,这边就出事了。 他隐隐听见墨兰好像再喊救命。 仔细一看,没有墨兰的身影了,只有善成公主一个人。 他飞奔过来,一把抓住善成公主质问:“兰兰人呢?” 善成公主被他凶神恶煞的样子吓了一跳,下意识的指了指水。 姬昌气得一把推开她,往水里跳。 善成公主柔弱,哪禁得住他这么一推,一下子就跌坐了下来。 也没有跌伤她,她只是委屈的坐在那里,瞪着水面,想看看他会不会把人救上来。 过了一会,就见姬昌抱着墨兰给上来了。 墨兰喝了不少的水,奄奄一息。 抱来岸来,姬昌赶紧在她身上按压,又给她渡气。 她吐了几口水后,这才转醒过来。 姬昌被吓得不轻,见她睁了眼,又赶紧把人抱了起来说:“兰兰你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我冷。” 她被冻得瑟瑟抖。 姬昌忙把人抱了起来,就往回跑。 善成公主眼皮垂了垂,跟着往回走,去找静安王。 墨兰不死,一会肯定会说是她害了她。 她要和皇叔解释一下,免得皇叔误会,以为她心肠歹毒,连自己的嫂子都要杀。 ~ 姬昌那边回去后,赶紧喊人去备热水沐浴,他这边也忙着把墨兰的湿衣裳给脱了,把她塞在锦被里。 至于他自个,他也顾不得自己一身的湿了,又询问她状况,有没有哪不舒服的。 墨兰人缩在锦被里,看他脸色铁青,一脸紧张,她轻声说:“我现在没有哪里不舒服,就是比较冷,倒是你,快把湿衣裳换了吧。” 姬昌确定她真的无恙,这才稍微放心一些,进去把自己的衣裳给换了。 待婢女那边的水准备好,他又忙把人连锦被一块抱了过去。 她跟条光滑的泥鳅一样,被塞到沐桶里了。 接触了这些热水,她才觉得好受一点点。 刚才冻得她,前心后背都是凉的了。 姬昌又出去拿了姜汤水,让她喝下。 等把她伺候好了,他自己也一块坐进来了。 墨兰脸上一阵羞臊的往一旁躲,想让他出去,想想他之前也下了水,定然也是冻得不轻,让他出去的话就说不出口了。 姬昌伸手抓过她在怀里,这才有功夫细细的问她:“和我说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怎么就落水了。” 她也很懵啊! 墨兰不太敢提萧神医这几个字,这不仅是她的忌讳,也是姬昌的忌讳。 她在他怀里,别扭的小声的解释:“听公主的意思,成亲之后,受了不少的刺激,说是丈夫不喜欢她,也不肯碰她,她好像因此对我怀恨在心,所以就对我起了杀心。” 她虽一个字没提那个人的名字,姬昌还是知道她在说什么。 公主的丈夫,不就是萧神医吗? 不喜欢公主,没碰过公主? 还对墨兰念念不忘? 他脸色立刻不是很很好看了,问她:“你听了之后,是不是觉得很高兴?” 墨兰怔,这些姓姬的,怎么全是一个脑回路。 她赶紧摇头:“没有,我干嘛要高兴,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 姬昌说:“我把你当成我的人,兰兰我告诉你,你这心里要是敢想旁的男人,我就把你的心肝挖出来。” “……”还威胁吓唬上了。 墨兰气得捶他:“你不是人,你给我走。” 她都差点没命了,他还只顾着吃醋。 姬昌没走,把她整个人扳了过去。 墨兰一惊,吓得不轻,低声嚷:不要胡来。 他就要胡来。 墨兰气得想哭。 这个死男人,平日里看起来乖巧又听话,在这种事情上,却是一点不听话,也不乖巧。 他想如何就要如何,根本不问她的意见。 桶里的水被洒了大半。 因着那股醋劲,他今个待她可一点不温柔,不客气。 凶狠得差点没把她给拆了。 等离开这里后,墨兰一句话不说了,也不肯搭理她了。 那时,静安王人已在外面等着他们了。 他人回到府上,就听善成公主来告诉他了。 善成公主一脸不安的说:皇叔,我把嫂嫂推到河里了。 静安王当时面上一慌,质问:“为何?” 善成公主眼眸一红,说:“嫂嫂有了大哥,还想着萧神医,我气不过,就把她推到水里了。” 这其中的真真假假,静安王也不知道,只有见了墨兰,才能问个究竟,便带着善成公主一块过来了。 墨兰黑着脸过来了,姬昌却神采奕奕。 被喂得直打饱嗝的男人,也不生气了。 静安王和善成公主都在了,墨兰这才勉强调整了一下表情,行了一礼,唤了声:皇叔。 她淡淡的扫了一眼善成公主,公主好像还有些委屈,眼睛红了,好像哭过了。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719章 为了你疯为你魔 静安王过来询问墨兰生什么事情了。 虽然善成公主已说过,他还是要询问一下当事人的。 墨兰轻描淡写的道:“公主因为过往的事情,打击过重,受了些刺激,才会牵怒于我吧,皇叔也不必把这事放在心上,要紧的是,好好疏导一下公主的心情,免得她再做出什么极端的事情来。” 静安王了然,看了一眼善成公主。 善成公主红着眼眸说:“才不是这样子,明明是你跟了大哥,却还对萧神医念念不忘,我一时情急,才,才推了你。” 她垂下眼眸,竟是有几分的可怜。 她本生得柔弱,这会更显楚楚可怜。 墨兰倒也不惊讶她会黑白颠倒,她淡淡的笑了一下,说:“未免公主看着我心里越难受,我们还是搬出去住吧。” 善成公主对静安王说:“皇叔,他们若真走,倒真显得是我把他们赶走了似的,求皇叔把他们留下来。” 她是真不想让墨兰离开的。 静安王默叹口气,这些年轻人的爱情恨仇,他也是搞不懂了。 他长这么大,还从未真正的恨爱谁,或者说,爱过谁。 也无法理解他们这等因爱生恨,要把你杀了的想法。 对于他来说,善成公主是家人,姬昌也是家人,那墨兰是姬昌的心肝宝贝,一样是家人。 姬家的人,因为皇室的争斗已四分五裂了,还能在他面前自由行走的人,他是真心盼望着,他们都好好的,和和气气的相处。 静安王琢磨了一下,这两人各持一词,真真假假,他其实还是容易分辨出来的。 就算墨兰心里还想着萧神医,她总不会傻到告诉善成公主的。 这两人中间,肯定有一个人在说谎。 十有**,是公主在说谎了。 她之前已推过冰冰一次。 说起来,推人下水,她已是惯犯了。 也正如墨兰所言的那样,因为萧神医这些人,她受的刺激不少,现在见着了萧神医曾念念不忘的墨兰,对墨兰起了杀心,也有可能。 琢磨出这里面的门道后,静安王说:“我在府上一天,就不会让你们离开的,你们只管放心的住在这里,以后这种事情,不会再生了。” 墨兰顺水推舟道:“如此甚好。” 自然是不会再生了,知道这善成公主待她怀有敌意,她会防备着的。 这事静安王没有再仔细追问,也是要给善成公主留点颜面。 墨兰这边也聪明的选择不去追问。 待人走后,她脸色又黑了下来。 姬昌来到她旁边,问她:“真要住在这里?” 他倒是想离开的,不为旁的,只为她的安全。 墨兰不给他好脸,道:“我就住在这里,看她能把我怎么着。” 明显的生气了,是为刚在浴桶的事情而生气。 她能不气吗? 明明是她受了伤害,他倒跟个受了多大委屈似的,非拽着她没羞没臊没完没了。 由于刚才对她真的很不客气,她现在浑身都不对劲。 姬昌这会也不生气了,他过来把人抱住,哄她:“听你的,你愿意怎么着就怎么着吧。” 墨兰要推开他,嚷:少给我来这一套。 她不吃他这一套了。 欺负过她,又来哄她。 真当她三岁小孩子,一哄就好了。 姬昌被凶得厉害,摸摸鼻子,只好又和她说:“那你先一个人待一会,我去去就来。” 墨兰把脸别开,不理他。 姬昌又说:“气多了,就不美了。” 墨兰转身进里屋了,姬昌只好一个人出去了。 他也没去旁处,就是去善成公主那边等她了。 他倒要问一问,她存的是什么心。 那时候的善成公主又跟着静安王一块去了。 静安王在教训她。 静安王有些失望的说:“玉儿,你不要以为你皇叔好唬弄,你是对你嫂子怀恨在心,才会推她下水的,对不对?” 善成公主面上一怔。 静安王看着她,有些心痛。 皇兄就这么一个公主,她本该金枝玉叶的,不曾想,竟沦到这一步。 静安王说:“玉儿,你向来是最为善良的,你父皇活着的时候,也一直盼望着你这一生,做一位又善良又漂亮的小公主,你不能因为你自己遭遇不幸,就把这些事情算到旁人的头上,冤有头,债有主,皇叔答应你,会为你报仇的。” 善成公主眼眸湿润,低声哽咽,道:“皇叔,我知道我错了。” 什么都瞒不过他。 静安王叹了口气,语重心长的说:“墨兰是你嫂子,是你大哥的心头肉,你要是把她给害死了,你知道你大哥会有多痛苦吗?你有多痛苦,你大哥就会有多痛苦。” 善成公主眼泪啪啪的往下掉,说:“皇叔,我以后再也不这样子了。” 可是,她真的好嫉妒墨兰。 嫉妒她有那么多人爱。 静安王再说:“不可再伤害你嫂嫂,否则,皇叔不会原谅你。” 她点头,红着眼睛答应。 在这个世上,她只有皇叔可以依靠了,自然他说什么,便是什么。 离从静安王面前离开,她拿手帕拭了眼泪,又挺了挺脊背,回去了。 一回到自己这边就听婢女说姬昌在这里等她。 姬昌,她倒是不怕他的。 毕竟,他也是个落魄的皇子,还不如她这个公主呢。 善成公主走到屋里来,看了一眼站着的姬昌,虽不怕他,但见他面容冷峻,心里还是微微一慌,唤声:大哥。 姬昌问:“在你心里,我还是你大哥?” 善成公主说当然是。 不论何时,都是大哥,这是改变不了的事实。 姬昌逼近她,说:“既然你唤我一声大哥,兰兰就是你嫂嫂,你为何要害她?” 善成公主眼眸一红,噙了泪,说:“因为她心里想着萧神医,我为大哥不值,激动之下,才……” 她声音渐弱,哽咽。 “你怎么知道她心里还想着那个人?她亲口告诉你了?你在撒谎。” 善成公主瞧他一脸冷色,他强势,她就软弱,弱弱的道:“你不信我,我也没有办法,她心里有没有想着萧神医,你心里应该有数的。” 姬昌说:“就算她心里想着谁,那也是我与她的事情,不许你多事,多嘴,兰兰若是再因为你出任何意外,你可别怪我这个当大哥的不对你客气。” 善成公主惨淡一笑,问他:“不客气?你想杀了我这个妹妹吗?” 虽非同母,他们身上都流着姬家的血,是一个父皇所出。 他们兄妹的感情谈不上深厚,她体弱,常年在自己的宫里,也不怎么外出,但因为只有她一个公主,加上身体柔弱,旁的兄长看她,还是会有几分的怜惜的。 姬昌嘲讽说:“那个人若负了你,你去找他报仇雪恨,伤害你的人,你不去找,你躲在这王府里自怨自艾,伤害无辜之人,算什么本事?姬家的人,没你这般的。” 善成公主被这话刺激得不轻,声音一下子提高了些:“我又不知道他们在哪儿。” “那我告诉你,他们在哪儿,你听好了,邶国的皇室,你只要进了邶国的皇室,总能见得着。” 邶国的皇室,她倒是想去,只是她这身体不争气。 她总怕自己在前去邶国的途中,病了,或者万一死在了路上。 因着种种的顾虑,她躲在这静安王府,黯然神伤。 说完自己要说的话,姬昌走了。 善成公主拭了一下眼泪。 姬昌说得并没有错。 她早就想找白奕报仇雪恨了,她的确不该躲在这里。 姬家的人,可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欺负她的人,都该去死的。 ~ 路途遥远,皇叔必不会放心让她离开的。 皇叔人在京师,又忙得很,说是会为她报仇,还不知道要等到何时才会去邶国。 她不想等了,等不下去了。 如果自个偷偷摸摸的走,又怕皇叔伤心,担心。 皇叔待她最好了,她不想皇叔担心的。 她人坐在屋里,烦乱。 忽然想到冰冰,冰冰这个人最会说话了,总能说得她开怀,高兴。 她让婢女去唤冰冰过来。 说书的冰冰人也刚进王府。 这人刚回来,就听打扫的婢女坐在廊房边上悄悄议论公主好像又推了人落水一事。 她跑过去一番打听,才知道是墨兰被推下水了。 公主这是神经病又犯了?怎么连墨兰都想杀? 嫉妒心作怪? 冰冰连忙往回跑,想去看看墨兰。 跑过去的路上就遇着了公主的婢女,请她过去。 她内心是一百个不愿意过去了,这种神经病,惹不起。 但人住在静安王府,又不能不过去。 来到公主面前,她规规矩矩的行了一礼,唤声:公主。 善成公主看她一眼,说:“今天说书说到哪了?来给我说上一段。” 冰冰清了一下嗓子,说:“公主,我刚说书回来,嗓子干得很,下午再说好吗?” 善成公主说:不好。 她娘的,你是公主,你最大。 冰冰不敢怒也不敢反抗,只好又清了一下嗓子,说开了。 就是说帝后大婚,洞房花烛。 皇帝大展神威,欲死欲仙,皇后娇弱,几次昏迷。 善成公主听得面上一臊,莫名想起那些日子,她也曾欲死欲仙。 因为身体娇弱,她也曾昏迷过去,醒来之后,这人还在。 本来平日里只是在她的屋里,后来,他越的放肆了。 药房、浴房…… 墙边、桌上、处处都是。 那些往事,本是不堪回事,这会却全都涌上心头。 白奕这个混帐东西,看起来干干净净,一尘不染,实际上,肮脏不堪,满肚子坏水。 她身体本就柔弱,那段时间,几乎被他给掏空了,常常需要药物才能维持。 离开药物,她是不堪一击。 她神情有些恍惚,白奕的脸渐渐在眼前清晰。 她分明看见,白奕走到她的面前来了。 她仿若受了惊吓,一下子就站了起来,本想逃开,可想一想又不甘心。 姬家的人,何曾被人这般欺负过? 她冲上去,就甩了他一个耳光。 白奕没有避开,反而一把抱住了她说:玉儿,我想死你了。 他亲了过来。 她当然是不愿意的,拼命的挣扎,大喊着:滚开,滚开。 ~ 说书的冰冰被吓傻了。 公主一个人站在那里,不知道在干什么,仿若在和人说话一般。 她见鬼了? 冰冰试着唤她:公主,公主你怎么了? 公主没有反应,她仰着脸,呜呜的哭着。 事实上是,在公主的世界里,白奕正在亲吻她的唇。 这样的亲吻她太过熟悉了,一接触到他,她想抗拒,又抗拒不了,只能不甘心的,呜呜的哭。 在冰冰看来,这就是神经啊! 要么就是被鬼上身了,吓得她拔腿就跑了,赶紧对外面的婢女说,让她们赶紧请静安王过来一趟。 她好心的觉得,公主疯的样子,还是不要让下人看见了吧。 就算疯了,她到底也是个公主啊! 人家也是要体面的。 她把话传了过去后,人继续回来看着她,只是没敢靠近她。 她蹲坐在了地上,抱着脑袋在哭,一边哭一边喊:白奕,我恨你,我恨你一辈子。 在公主的世界里是,白奕抱着她,和她说:玉儿,让你久等了。 ——玉儿,我来接你了。 ——玉儿,接你回去后,我们就成亲,你就做我的妻子。 不管他说什么,她都是不接受的。 她不能原谅他那样待她。 她是公主,他怎么可以那样糟蹋她。 她呜咽着说:谁要做你的妻子,你不要做梦了。 她这辈子,死也不会嫁他的。 谁也不嫁。 冰冰靠在一旁,试图唤醒她,她在自己的世界里自言自语,自说自话,就是醒不过来。 静安王边很快赶了过来。 冰冰连忙过来唤他:“王爷,您看,公主在这好像在和谁说话,一直都这样,我怎么喊她,她都不理我,好像听不见我说话一样。” 静安王走过去试图和她说话,正如冰冰所言一样,她根本听不见旁人的声音,完全陷入了自己的世界。 她哭得伤心欲绝,一边哭一边打她世界里的白奕,骂他:你混帐,你作梦,你给我走。 静安王对冰冰道句:“去让墨兰过来。” 冰冰连忙跑出去请人。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720章 先和个亲气死他 静安王在善成公主身边蹲了下来,轻轻拍她:玉儿,玉儿你醒一醒。 她醒不过来,依旧沉浸在自己的幻想里。 白奕痛苦的抱着她,痛苦的朝她忏悔:玉儿,你别这样。 ——玉儿,我错了。 ——玉儿,你要怎么惩罚我,随你。 是啊,她要惩罚这个人。 他糟蹋了她,她要惩罚他…… 一时之间,她还没想出来如何惩罚他。 杀了他吗? 太便宜他了,可她还是好想杀了他。 她伸手就掐住了他的脖子,白奕却不怕,闭着眼睛微笑,说:“玉儿,你想要我的命,就要吧,我的人是你的,我的命,也是你的。” 她用力去掐他的脖子,手上却使不出力气,双手不住的颤抖起来。 白奕忽然就又亲了过来,抱住她亲她说:我就知道你下不了手,玉儿你舍不得杀了我,舍不得我死的。 一旁的静安王脸色沉。 在他眼里的善成公主,大概是已经疯了吧。 他心痛的伸手抓住她的双臂,大声唤她:玉儿,玉儿你给我醒一醒。 善成公主没有醒,她忽然就咯咯的笑了起来,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说什么人是她的,命是她的,都晚了,都晚了。 他们的开始就是个错误,一错到底。 不论如何,她这辈子,是不会原谅他的。 猛然,她手中的匕就刺了出去,刺在了他的心上。 白奕怔了怔,或者是不敢置信吧。 她杀了他,她终于杀了他。 没有想像中的快乐,她反而哭得更厉害了。 撕心裂肺。 她在自己的世界里,已把他杀死了。 静安王毫无办法,唤不醒她,见她哭得凄惨,完全不知道生了什么事情,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墨兰匆匆过来,看了看眼前的情况。 冰冰来的路上已把这边的事情告诉她了,她看了一眼,走过去,伸手把公主给拍昏了。 她说:皇叔,让她先睡一会吧。 静安王颔,让墨兰看看她是个什么情况。 墨兰给她请脉,检查了一下,她脉像混乱,眼神涣散。 墨兰询问她刚才的症状,静安王说了一遍。 墨兰担忧的道:“这恐怕是癫狂了。” 就是精神病的一种。 静安王问她:可有解法? 墨兰说她试试看。 她还从未医治过这类的病人。 静安王说:拜托了,多费点心。 墨兰让他放心,说自己一定会竭尽所能。 看得出来,静安王很在意这个侄女,毕竟是姬家惟一的公主了。 静安王让她有什么需要只管说,墨兰说好,让他为自己找几本书。 关于癫狂病的治疗,她要好好查考一下。 在外面的时候,也有遇着过这类的病人。 大多数的时候,是不得治愈的。 不过,她想试一试。 兴许,就治好了呢。 ~ 人散。 善成公主躺在榻上,睡得并不踏实。 时光悠悠。 她这一生漫长得好像不会停下来。 短暂的昏迷中,她的意识走进了一个漆黑旷野,那地方无边无际,走不到头。 道路漆黑,她什么也看不见。 好不容易看见一道光,看见了母妃,她急切的跑过去,母妃忽然又不见了。 她呼喊母妃,呼喊父皇,呼喊三皇兄。 所有的人都统统离她远去了。 她呼喊皇叔,皇叔也不见了。 她又惧又怕,脱口而出,呼喊白奕这个名字,他忽然凭空出现,一身是血的站在她的面前,那把匕,还插在他的心脏上。 是她刺进去的。 他面无表情的看着她,忽然就栽倒了下去。 他死了。 她惊又惧的尖叫着醒了过来。 婢女听见声音快步跑了进来,唤她公主。 善成公主脸色白的看了看进来的婢女,渐渐清醒过来。 这里是静安王府,刚刚那一切,只是一个噩梦。 又真实又清晰的噩梦。 在梦里,她杀了白奕。 她的婢女进来询问她怎么了。 她还未从那个噩梦中回过神来,心有余悸的说:作了噩梦。 婢女赶紧服侍她起来,一边给她拿了茶水,让她喝口水。 她来到外面的桌案前坐了下来,说:“把冰冰叫过来。” 这边的婢女不敢怠慢,赶紧又去叫说书的冰冰过来。 冰冰下午闲来无事,通常会在屋里收拾一番,洗洗刷刷。 一听说又喊她过来,她心里都有点怵了。 别怪她没有爱心,可谁愿意去见一个神经病啊! 这神经病有可能会随时杀了她。 公主过来传话,她又不能不见,一边答应马上过去,她一边琢磨着去找墨兰。 由墨兰陪着,若是她忽然病,她也不至于束手无策。 有了这个想法后,她迅就跑去请了墨兰。 墨兰下午的时候正在屋里翻书,想从中找一些可以医治这种癫狂病的办法。 听闻公主醒了过来,她也就过去了。 姬昌不放心,跟着一块去了,只是没有进屋里。 墨兰和冰冰一块进去了。 两人一块行了礼,冰冰说:公主,您找呀。 墨兰说:“公主您醒了。” 善成公主瞧了瞧这两个人,她想起之前对墨兰作的事情,再看墨兰的模样,好像什么事情也没有生过,不记得一般。 既然人来了,善成公主也不好把人赶走,她请两人坐下,说:“想听冰冰再说一段书。” 冰冰忙道:“公主您还是别听了吧,您要是再听下去,非得没命。” 善成公主淡淡的笑了一下,说:“此话何解?” 冰冰看了看墨兰,想让她说。 墨兰就问:“之前生的事情,公主都不记得了吗?” 善成公主疑惑,询问:“什么事情了?” “就在之前,公主让冰冰过来说书,正听着的时候,公主就癫狂了。” 善成公主面上一冷,怒,道:胡说。 冰冰忙道:“公主,这事千真万确,王爷可以做证的,您刚才又哭又闹,意识不清,又哭得撕心裂肺的,您的婢女大概都有听见的。” 不信的话,把婢女叫过来也可以一问的。 公主面上一阵青白。 墨兰说:“公主,癫狂也并非无药可治,只要公主愿意接受治疗,是可以痊愈的。” 她自然是没有把握的,但话还是要说的,取得公主的信任,才能更好的去给她治疗不是。 公主面上难看,已很难再维持她的优雅,体面,她腾的站起来,狠狠的瞪着墨兰,凶狠的道:“癫狂,你是巴不得我癫狂了吧?墨兰,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你是恨我的,恨我曾与萧神医成过亲,你嫉妒我,你又羡慕我,你的心里还想着萧神医,你骗得了大哥,却是骗不了我。” 墨兰被这话气得不怒反笑了,回敬她道:“公主,你这些话,应该送与你自己才对。你恨我,嫉妒我,你一看见我,就想杀了我,你杀了我就解恨了吗?你怨天怨地都没有用,事情已经生了,你已经因为这些事情想出病来了,你现在要做的是解决问题,不是解决我这个受害者。” 一旁的冰冰深深的佩服了一下墨兰。 她可不敢这般和公主说话。 公主被墨兰这些话刺激得不轻。 她没有办法解决伤害她的人,她只能解决与伤害她的人有关的人。 善成公主调整了一下情绪,道:“看在你是嫂嫂的份上,我不想与你在此争吵,你走吧。” 既然如此,墨兰也不说什么了,转身走了。 冰冰忙行了一礼,二话不敢说的跟着跑了。 她是不太想被单独留下来的。 这两人走了出来,姬昌却抬步进来了。 墨兰看了看他,随他吧,总不有把他从里面再拉出来。 善成公主看了一眼走进来的姬昌,微微挺了一下脊背。 她忽然记得一些姬昌之前和她说的话。 姬昌说:那个人若负了你,你去找他报仇雪恨,伤害你的人,你不去找,你躲在这王府里自怨自艾,伤害无辜之人,算什么本事?姬家的人,没你这般的。 她看向姬昌,姬昌也看着她。 父皇惟一的公主,可以说是整个皇室最为干净的一个人。 如今沦为这般,他这个当皇兄的,又岂非真的会无动于衷。 两人静默了一会。 姬昌说:“过去的事情,要么放下,要么去找他,把仇报了,这是你惟一的出路。” 善成公主问他:“她们说的都是真的?” 姬昌颔:“你若不信,去问问皇叔,谁都可能骗你,皇叔总不会骗你。” “我自然是要问他。”她微微仰脸,强忍不让自己哭。 她病了,癫狂了,这不就是旁人眼中的神经病? 她忽然冷笑一声,拔腿往外走。 那些人,何德何能,配让她生病? 这些曾伤害过她的人,她这辈子,也不会原谅他们。 更不会忘记他们的。 有些东西,必须用生命偿的。 一如,她在梦里,曾杀死过他。 她要杀了他。 哪怕,这个决定依旧会让她难受。 他来到静安王面前坐下,询问他说:皇叔,你告诉我真相,我是不是病了,癫狂了。 静安王看着她,眸中难掩对她的担忧,说:“玉儿,你会好的。” 她忽然鼻子一酸,哽咽一下,很快又止住,说:“我真是没用。” 她是姬家的人,是公主。 再如何悲惨,也不允许自己癫狂了。 静安王说:“不要胡思乱想,你会好起来的,皇叔会请最好的大夫,为你医治。” 善成公主压下心里滔天的恨意,她永远恨那些伤害过她的人。 她说:“皇叔,我有一个请求。” 静安王让她说。 善成公主说:“我想去邶国。” “玉儿,我答应过你,会为你报仇的。” 她的身体根本不能折腾的。 善成公主说:“我等不及了,我现在就要去邶国。” “玉儿,不许任性。” 她惨淡一笑,说:“我自幼体弱,被当作花朵一样精心呵护,长这么大,我也从来不任性,第一次任性是喜欢上了萧神医,我以为这就是爱情,我遇见了。皇叔,就请您允许我再任性一回,这件事情我若不亲手去办了,我的心结是永远不会打开的。我更怕有一天再犯癫狂,会伤害更多无辜的人,最后连皇叔也对我失望了。” 静安王心痛难忍,极力的道:“玉儿,不会的,皇叔永远不会对你失望。” 善成公主又是惨淡一笑,道:“就算皇叔不会对我失望,我也对我自己失望透顶,我们姬家的人,没有懦夫,我也不允许自己再懦弱下去。” 被人欺负了,就要还回去。 她必要为自己讨回这个公道。 她忽然起身,跪下,对静安王磕了个头,忍下哽咽,道:“皇叔,谢谢你这段时间对我的照顾,我想把我母妃,拜托给你,求你让皇上留她一命,哪怕她的余生就是在冷宫里渡过也罢,我只想她好好活着。” 静安王来到她面前,神色凝重的把她扶了起来,说:“皇上不会要你母妃的命,她会活着的。” 她忍下眼中泪花,道:“皇叔,容我再说一句。” 静安王点头,让她说。 “你也老大不小了,有合适的姑娘,你就娶了吧,你幸福了,玉儿不论在哪里,都会高兴的。” “玉儿,你这是存心要让皇叔放心不下。” 她这样的状况,怎好出去? “我意已决,皇叔不要拦我,也不要再多劝吧。” 静安王没有劝她,也没有再拦她,她之前已说,这事若不亲手办了,怕她这心结无法打开。 她意已决。 他也当机立断,另有决定。 他说:“出门在外,有诸多的不便,你若真想去邶国寻他,我倒是有一个注意,保准让你能够见着他。” 她眼睛一亮。 静安王说:“容我去禀报皇上,让皇上以两国友好的名誉,为你在邶国结一门亲,那人若晓得你出嫁,他心里若有你,必会来见你,你就此嫁给旁人,让他看着你幸福,活活气死他不是更好?就算他心里无你,你去了邶国,也必有办法寻到他。” 这样,既成全了她的婚事,又促成了两国友好,还能让她有机会大仇得报。 善成公主怔了怔。 再嫁,她倒不曾想过。 再嫁旁人,活活气死他,好像挺不错。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721章 他说怕吓哭了她(1) 前去邶国,不仅仅和亲,静安王还给她布置了任务,说:“这次前去邶国,你不仅要为自己报仇,也是有任务在身的。” “任务,我能做什么?”听起来好像挺不一般。 静安王说:“你父皇当初御驾亲御,第一战,十万兵马全军覆灭,你父皇因此一病不起,你去了邶国,想办法打探一下邶国的军机,皇上见你立了功,必给你母妃自由,她在宫里,会生活得更好。” 善成公主明白了。 原来她活着,还有这样的价值。 “玉儿听从皇叔的安排。” 如果可以让她的母妃活得更好的话,她愿意前去和亲。 她答应了,静安王不着痕迹的松了口气。 他让善成公主坐下来,继母与她谈话,道:“等明天入宫,我就把这事禀报给皇上。” 善成公主心里一动,说:“明天,我也想进宫,见一见皇上。” 静安王颔,随她。 两人一番商议,奇迹般的把善成公主要单独去邶国的心思意念给拉了回来,让她高高兴兴的回去了,让她化悲痛为力量,化绝望为盼望。 她的人生仿若又有盼头了。 静安王陷入沉思。 大耀的公主,那自然非普通人能配得上的。 他得先提前去和皇上打声招呼,让他好好想一想这事要怎么办。 当晚他就入了宫。 适逢傍晚,姬渊眼看时候不早了,吩咐下去,准备浴房,并且把朝歌给唤了进来,和朝歌说:“我已让人准备好浴房,你我一起前去沐浴吧。” 这话他说得脸不红心不跳,且理所当然。 自然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朝歌吓得不轻,连忙推拒,道:“不了不了,我已沐浴过。” 姬渊的说词是:浴房已准备好,你若不去,那么多的水,就给浪费了。 所以,连哄带骗的,把人拽进了过去。 准备了一池的水。 玫瑰花瓣飘在清水之上,倒也算是个藏身之处了。 朝歌一入水就把自己藏在里面了,只露了个小脑袋在外面。 她人在水里,紧张的看着朝他过来的姬渊,捂了自己的眼睛,朝他说:“你还真是一点都不见外。” 丝毫不拿她当外人,一点都不知道遮羞了。 她害羞得不敢看他,整个脑袋索性一块缩了下去。 姬渊在她旁边靠下,与她一块缩在水底。 玫瑰花瓣下,一切都是清晰可见的。 姬渊靠近她,抱她。 她一慌,脑袋又出了水面,整个人却已落在了姬渊的怀中。 她闭了闭眼,浑身都不由自个了,打颤,就听姬渊说了句:朝歌你真美。 他深深的亲了下去。 朝歌再没任何反抗或逃开的力气。 他这哪里是要沐浴,分明就是想借机行凶。 他毫不客气的把她捏扁揉圆,吓得他几次想要逃跑,都让他又给捉了回来。 她可怜巴巴的说:“霁月哥哥,求放过。” 时至今日,她还法改口叫他姬渊。 在她心里,他一直都是霁月。 他是霁月,可他也是姬渊。 姬渊心里一动,说:“叫姬渊,就放过你。” 霁月,代表了与她平起平坐。 姬渊,总感觉与她之间过于悬殊。 她下意识的不叫这个名字。 今个在他的诱导之下,她还是艰难的唤了一句:姬渊。 他嘴角噙了些深意,温柔的说:“皇后。” 哪有什么放过。 不过是态度是温柔一些罢了。 正在那时,外面伺候的锦言门口禀报:“皇上,静安王求见。” 朝歌头一次觉得静安王是她的恩人,救星,要好好感谢。 她赶紧推着姬渊道:“你快去吧快去吧。” 姬渊满心不乐意的和她说了句:“等我回来。” 等个屁,她才不要等他。 她算现了,姬渊这个人,有些事情上,不能太顺着他,不然,他会以为你也很喜欢,然后就一直没完没了。 得寸进尺。 随着姬渊离开,她也没敢在水里停太久。 瞧她这身上,还能见人吗? 全是红印子,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被蚊子叮的呢。 无一完好。 惨不忍睹。 ~ 姬渊那时人已来到静安王面前,坐下,询问:“这么晚还入宫,皇叔有何要紧之事?” 他刚从浴房过来,衣裳都没有穿太正,松松垮垮的,整个人神采奕奕,那是道不尽的风流,慵懒。 静安王扫他一眼,莫名就觉得辣眼。 正事要紧,他也不想去思考他穿得这般随便,之前是干过些什么了。 他把善成公主在府里的情况说了,又把善成公主乐意前去和亲的想法也说了一下。 姬渊道:“皇叔的想法是好的,那就这么办吧。” 两人在这事上没有异议。 说好了此事,静安王又道:“玉儿一直放心不下的是她的母妃,她若前去和亲,她的母妃……” 总不好一直在关在冷宫的吧。 公主的母亲在冷宫,传到邶国去,只会善成公主在邶国不受重视。 姬渊了然,道:“那让她在后宫颐养天年吧,封她为太妃。” 静安王松了一口气,皇上还是挺好说话的。 他赶紧谢了恩,道:“我就代玉儿谢过皇上了。” 姬渊摆摆手,无须谢他。 不过,那种熟悉的痛感,怎么忽然就又来了。 距离上次病,这才几天而已…… 这次的痛感,来得强烈又迅。 静安王本打算告退的,忽然见他面上一变,出一声闷哼,他疑惑,问:“皇上,怎么了?” 他想说没事,那种痛感让他开口有些艰难,声音一出来,就变了。 静安王快步走到他跟前,见姬渊脸色已大变,痛苦之色难掩。 “生什么事了?你这是怎么了?”静安王伸手了扶了他,质问。 本不想让他知道的,没想到会这个时候作,还是被他给现了。 姬渊只能勉强道:“没事。” 这叫没事吗? 显然这事他是心知肚明的,只是没有告诉他。 静安王忙道:“我去叫人传太医。” “不用了,没用的。” 静安王怔了怔,太医都不用了? 姬渊坐在那里闷哼,想要忍耐,多少有点无法忍受。 他到底也是血肉之躯。 静安王看了看他,问:“皇后知道吗?” “知道。” “我去让人叫皇后过来照顾你。” 姬渊阻止:“不要告诉她,我怕吓哭她。”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722章 毒发越来越频繁(2) 这次病太快了,若是朝歌看见他这么难受,一定会心疼得哭的。 他不想吓着了她。 静安王一个大男人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看他痛,他这个当皇叔的又岂能无动于衷,他急得团团转,一脸难受,问他:“你告诉我,你这是怎么一回事?” “被萧神医下了血断肠。” 怎么又是萧神医,他们姬家的人怎么全栽在了萧神医的手上了? 静安王气得不轻,狠不得把这萧神医捉住活活打死不能解气。 姬渊靠在那里有气无力安抚他一句:“一会就好了。” 本想着一会就好了,但这一次的痛感比上一次长。 ~ 朝歌那时人去寝宫待着了。 在等人的功夫,她本想老老实实的坐在一旁专心看了一会书,奈何注意力不能集中,莫名的让她有点心烦意乱。 静安王大晚上的来求见,也不知道会有什么事情。 她想去偷听,一想到姬渊现在是皇上,不是之前的霁月了,这偷听的想法就又打消了。 她在屋里来来回回走了几步,那种莫名的坐立不安让她实在是待不住了,索性朝外走了。 不能偷听,她光明正大的过去瞧一瞧总可以的吧? ~ 身为姬渊所宠爱的皇后,她完全无须通报,一个人就进去了。 就见静安王在里面急得到处走,一边走一边道:“你撑得住吗?” “你等着,等回头我亲自去一趟邶国,非把这萧神医给找出来。”报仇雪恨。 朝歌人已隐隐预感到不妙,她快步走了进去,果然就见姬渊人无力的靠在那里,半死不活的喘气。 明明痛得不行了,脸色惨白,额上都冒冷汗了,他还在忍耐,尽量不让自己出多大的声响。 之前那个神气活现的姬渊哪去了。 朝歌心疼得不行,跑过去就把他给用力抱住了,说:“姬渊,你痛你就哼出来,不要忍了。” 他微微闭了一下眼,怎么还是惊动她了。 他说:“我不痛的。” 朝歌哽咽说:你骗人。 姬渊坚持说:真的,我不痛。 明明是痛的,她岂会感觉不到。 她抱他的时候,他都痛得浑身在抖。 一旁的静安王站在那里,木然不动。 等姬渊渐渐缓过劲来,他才轻轻拍了一下朝歌说:“我没事了,别担心。” 听声音,那痛劲是过去了。 朝歌红着眼睛看他。 若不是因为顾及着静安王在此,她都要哭了。 姬渊对静安王说:“皇叔,有什么事,都明天再说吧,若有什么疑问,你去问墨兰吧。” 他的皇后还需要安慰,他也没功夫和静安王解释什么了。 静安王明白了,退了下去。 待人散,朝歌这才声音哽咽,问他:“这作的时间怎么如此频繁?” 该不会日后都这般吧,她心里一阵后怕。 姬渊伸手揽过她,搂在怀里。 他一点不想因为自己的事情吓着了他娇滴滴的皇后,安抚她道:“没关系的,也不是什么要死的病。” 他说得轻描淡写,她一旁心疼得红了眼睛。 姬渊扶着她一块站了起来,道:“让你在浴房等我的,怎么就过来了。” 她一时之间不知道是该和他生气,还是该心疼他,最终化作无奈,别扭的回他一句:“谁要在那里等你,就会欺负我。” 他温声说:“这是爱你。” 多少女人都想不来的恩宠,独独给了她一个人。 她怔了怔。 这是爱她。 这话让她心里受用,不与他计较了。 两人相互扶着,一块去了寝宫。 白天批阅了一天的奏折,到了晚上,他也不干了,索性靠在榻上,拥着怀中的美人,与她说了一会话。 姬渊说:“朝歌,我打算亲自去一趟邶国。” 萧神医这里,非他没有人可以解决的。 朝歌说:“我与你同去。” 姬渊说:“路途遥远,怕你吃苦。” 事实上,他已决定要带着她了。 他新婚的皇后,怎么可能会舍得把她放在宫里。 朝歌自然说不怕苦的。 与他在一起,天涯海角,她都可以的。 她忽然突奇想,道:“你这次毒如此频繁,会不会跟我们成亲有关系?” 他询问:“此话何解?” 她小声解释:没成亲前,两人还不是夫妻,所以这毒的作就没有那般的快。成亲之后,是夫妻了,他频繁行房,也不知道克制着点,这毒也就作的频繁。 姬渊忍俊不禁,道:“亏你想得出来,那我就算毒身亡,也是不能不要你的。” 所以,刚刚还跟个霜打的茄子的姬渊,立刻又意气风起来。 朝歌气得捶他,嚷嚷着:你不要太得意了。 就不能收敛一点。 她不知道的是,拥她在怀中,如何收敛。 毒尚可压抑,在爱她这件事情上,无法克制,也无法压抑。 尤其是婚后,往往都是一不可收拾。 一片狼藉。 静安王府。 一片安静。 姬良在回府之后,就找来墨兰,了解姬渊中毒之事。 听闻姬渊又毒了,墨兰默了默,说:“皇叔,有句话,你明个入宫,转告一下皇上。” 静安王让她说。 墨兰说:我查考了一下,现这血与曼陀罗掺合在一起,就变成了个灵性的东西了。中毒之人要克制情感,动情越过频繁,毒越频繁,他若不克制,只怕解药还没拿到,他就先活活痛死了。 她说得比较含蓄,静安王也听明白了。 他颔,答应明天见了姬渊,转告他一声。 待墨兰退下时,姬良让人拿了酒。 今天的烦心事太多了,他想喝杯酒,还特别的想喝醉。 善成公主,被萧神医这些个都整出癫狂症来了。 姬渊,被下了血断肠。 先皇,被毒害而死。 这一件一件的事情,都和萧神医脱不了关系。 偏偏这人远在天边,一时半会还捉不到他。 想一想,不仅来气,还让人忧心。 姬渊可不要出什么事情才好。 玉儿这癫狂症,也不要再作了才好。 他喝了一会酒,一个人又太过无趣,忽然想起那个说书的,便让婢女唤了过来,打算让她给自己说上一段。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723章 够吹一辈子的事(1) 大晚上的,人都在梦中了,说书的冰冰听到王爷传唤,不得不赶紧穿了衣裳,心里一这咕哝着,一边往外去。 她匆匆来到静安王面前,大晚上的,他面前整了一桌的酒席,一个人喝得还挺雅兴。 冰冰行了一礼,道:“王爷,时间不早了,您怎么还没歇息呢?” 静安王说:“给我说一段。” 冰冰故意打了个哈欠,道:“人正在梦中,就被你的人给抓了过来,可不是每个人都有王爷这般好的精神。” 让她这个时候即兴说书,她可真挥不出来。 困死她了。 静安王说:“那就过来陪本王喝一杯吧。” 醒一醒神,也就有精神了。 “愣着干什么?过来。” 说书的冰冰只好走了过去,静安王让她坐下来。 这是她头一次在静安王面前与他面对面的相对而坐。 静安王把酒给她斟上,杯是夜光杯。 祁连山玉石雕制而成的酒杯,在酒倒入后,色呈月白,反光亮。 这么高级的玩意,冰冰是头一回用。 实不相瞒,她长这么大,还没怎么喝过酒呢。 喝酒也是需要银子的,她爷爷没有喝酒的习惯,她也沾不着酒味。 她拿了酒,品了一下,觉得味道还是可以的,便一饮而尽了。 味道有点劣,静安王给她拿了筷子,让她吃口菜,又给她把酒满上。 冰冰吃了口菜,又把他满上的酒喝了,这才赞句:好酒。 静安王见她喝得畅快,丝毫没有女子家的扭捏作态,又给她满上了,作势与她碰一杯。 三杯酒下肚后,冰冰真真假假的调侃道:“今天能和王爷在此畅饮,也够我吹一辈子了。” 静安王淡淡的笑了一下,说那就让她多吹几辈子吧! 他准备继续把酒满上,冰冰忙道:“王爷,我来,我来。” 怎么好一直让王爷为她倒酒,她忙给两个人分别把酒满上,又碰了一杯,说:王爷,干杯。 等喝过这一杯,她忽然后知后觉的想到,王爷这个时辰还在喝酒,恐怕不是单纯的喝酒。 她关心的询问一句:“王爷,您是不是有什么不开心的事?” 静安王反问她一句:“你觉得我应该开心?” 府里生的事情,她又不是不知道。 冰冰又后知后觉的明白了些什么,怕是王爷在为公主的事情烦心。 这姬家看似荣耀尊贵,但内部四分五裂。 确实,不大会开心得起来吧。 就拿她来说,她宁愿和爷爷吃粗茶淡饭,也希望一家人平平安安的。 “王爷,不开心就多喝点酒吧。” 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人,忙又给他把酒满上。 公主那病,多半是好不了的。 她还没见过哪个神经病最后能痊愈的,不过是有轻重之分罢了。 静安王问她:“冰冰,你有什么愿望吗?” 她当然有愿望的。 她微微一笑,道:“我的愿望就是挣许多的银子,到时候买一个大的宅子。” 她和爷爷搬进去住。 静安王呵笑一声,道:“但愿你一直保持这个初心。” 买一个大的宅子就足够了。 冰冰反问他:“王爷,你有没有什么特别的愿望?” 像王爷这样的人,也是从小含着金钥匙出生的,应有尽有。 她也就是随便问问。 静安王想了想,愿望,他倒是有的,只是他不想说。 冰冰又给他把酒满上。 静安王这个人喝酒不上脸,虽然他已经七分醉了,看起来还和正常人一样。 冰冰就不一样了,整个脸蛋都是红的了,像个柿子。 静安王一边把酒喝下,一边问她:“你还没醉吗?” 醉? 冰冰这才觉得脑袋是有些微微昏沉的。 她觉得还好吧? 静安王手中的夜光杯忽然就滚在了一旁,他脑袋朝旁边一歪,睡了过去。 她没醉,他却已醉了。 冰冰看了看桌上的佳肴,再看了看睡过去的静安王,唤了两声,见他没有动静,她忙又吃了几口菜后慢慢放下手中的筷子。 一桌的佳肴,没怎么动过,她看在眼里都觉得可惜。 静安王多数是在喝酒的。 人家是皇室出身,当然不在乎这点佳肴了,吃不掉扔掉就是了。 她目光落在静安王的身上。 不动声色的就给醉倒了。 冰冰起身,来到他身边看了看他。 骨子里流的是皇室的血脉,不论是哪样的静安王,也依旧是尊贵的,不容侵犯的。 她瞧着他姣好的面容,心猿意马。 薄厚适中的唇,任谁看了都会忍不住一亲芳泽的。 那日他站在那里,阳光洒在他的身上,那一瞬间她忽然就觉得,他如神明临世。 今晚看他,这个想法依旧没有变。 因为酒清的缘故,她胆子也格外的大了起来。 她把人扶起,唤他:王爷。 他眯着眼,昏昏沉沉的应她:“不喝了。” 她也不喝了。 她微微吞了一下口水,在酒清的刺激下,到底是亲了上去。 柔软的唇瓣,不似他的人看起来高不可攀了。 静安王勉强睁了睁眼,她跟个偷吃的小猫似的,深深的亲了下去。 她是说书的,这种事情在书上也是看过不少的。 两个酒醉的人碰在一起,那就是干柴碰烈火,一不可收拾。 本来昏昏沉沉要睡的人好似醒了过来一般,拥着她往后退,一直退到寝屋之内。 衣裳落下的时候冰冰勉强清醒了一些,本想挣扎,想要逃开的,却被他又给捉了回来。 在酒精的作用下,冰冰甚至感觉不到什么疼痛,到了最后,理智全无。 翌日。 “王爷,王爷。” 外面传来奴才的喊门声,是上朝的时间到了。 一个激灵,王爷人没醒过来,冰冰先一步醒来了。 屋里还黑着呢,但已隐约感觉出了不对劲。 她这是抱着谁呢? 伸手一摸,是个人,吓得她一下子就坐了起来。 锦被之下的他和她,都是空空的。 冰冰整个人算是清醒了过来。 昨晚喝了太多的酒,坏事了。 此时此刻才感觉出来,有种火辣辣的疼。 有一些零星的片段,意识,涌进脑中。 外面的奴才又唤了两声,由于昨晚实在是喝多了,静安王这会睡得正沉,竟是没听见,没醒过来的意思。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724章 不做妾想做什么(2) 冰冰心里慌得不行,怕人现。 她摸着黑往外爬,要越过静安王,偏手脚软,紧张得她一抖,还就真把静安王给压着了。 静安王一痛,醒了。 他睁了睁眼,分明听见外面在唤他的声音,又看了看这一团人儿,正猫着腰往外去。 屋里的光线不明显,但也足够让他看出这是个人,女人。 是冰冰。 她跌跌撞撞的下了榻,到处找自己的衣裳。 静安王坐了起来,先朝外吼了一嗓子:别喊了。 外面的奴才没声了。 冰冰也是大气不敢出了。 静安王问冰冰:“你在这儿干什么?” 这话落下后,静安王很快就意识到了什么。 他看了一眼锦被下的自己,有点头疼。 冰冰慌忙整理自己,不敢说什么。 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隐隐记得一些片段,昨晚静安王醉了,她鬼迷心窍的走过去,亲了他。 再后来,一不可收拾。 她一个普通人家的姑娘,怎么能沾染王爷。 沾染上王爷这样的人,能有什么好结果。 不过是与人为妾罢了。 静安王说:“冰冰,你想我怎么补偿你?” 冰冰看他一眼,咬咬唇,反问:“你想我怎么样?” 静安王神色淡定,道:“既然你是本王的人了,本王总是要给你个名份的,你就做本王的妾吧。” 就她这出身来说,也只能做妾了。 冰冰微微垂了眸,道:“我谢王爷抬举了,只是冰冰暂时还不想与人为妾。何况,昨晚什么事情也没有生,只是不小心,睡一块了,王爷不说,我不说,没有人会知道的。” 静安王静默了一会。 不小心睡一块了? 什么事也没有生? 他怎么记得好像生过什么似的? 她不愿意做妾,难不成想做王妃? 她一个说书的,心未免比天高了。 他看了一眼冰冰,匆忙之中她还是麻利的把自己给穿好了。 只是,奴才在外面候着,她不敢出去。 一旦出去,就会让人现她昨晚是和静安王一块了。 她悄悄的说:“王爷,容我躲一躲吧,等您走了,我再走。” 也不管他是否答应,她立刻溜到衣柜后面去了。 静安王轻轻揉了一下太阳穴,昨晚酒饮多了,他隐隐记得这冰冰特别的能喝,一直给他倒酒,他都醉了,她也明明看起来脸蛋红通通的,应该也是醉了,偏就和没事人一样。 最后,他自个不胜酒力,倒了。 倒了之后呢? 他不太记得怎么就和冰冰滚到一块了。 冰冰说两人什么都没有生,那他这什么也没穿是怎么一回事? 他检查了一下自己,觉得是有事生的。 瞧这榻上一片狼藉,说没事生,谁信? 忽然,他目光定格在一个地方。 那地方,有片血红。 他就觉得眼睛微微被刺得有点疼。 冰冰她一个说书的,是怎么做到在生这种事情后,还装着什么事情没有生一样? 不跟他,她还能跟谁? 想起今天进宫还有事情,这些事情他暂时先不想了。 起身,收拾了一下后,他把那带有血的被单收了起来,走到衣柜后面,塞到冰冰手里,说:“上面有你的血,把它处理了。” 冰冰抱着被单,面红耳赤。 静安王出去开门,这才唤奴才进来,伺候他洗漱。 往日里都是奴才进来伺候他更衣,今个他倒是先把自己给穿好了,这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冰冰人躲在里面,手里的被单抱在怀里久了,都觉烫得慌。 好在静安王离开得也快,等他人一走,她也立刻匆忙走了出来,四下一看,天已亮了,有奴婢已起来打扫院子了。 随着静安王离开,就有奴婢进来要收拾房间了,吓得她赶紧躲到门后,待奴婢进来后,她一溜烟跑了。 这一双腿跑起来别提有多别扭了,这提醒着她昨晚的荒唐。 她也顾不上羞耻,抱着被单跑回了屋里,就见她爷爷也正起来,走了出来。 乍见她忽然从外面回来了,唤她:“冰冰,你这是……” “爷爷,我这就把饭做上。” 她不敢说旁的,直接先回了屋,把被单收来。 她早上要烧点米粥,再热一点昨天的包子,老爷子帮着烧一把火的功夫,她又溜了回去,赶紧把被单又偷拎了出来,拿到河边,去洗了。 上面有她的血,她脸上一阵臊红。 想到自己与静安王已有了一夜风流,心里又乱得慌。 静安王这个人,无疑是她高攀不起的。 他虽愿意给她个妾的身份,可她不想做妾。 赌气之下,她拒绝了。 不做妾,做什么呢? 做王妃吗? 她觉得自己有点异想天开了,可笑。 不是人人都是七姑娘,自幼就认识了当今的皇帝,两小无猜,青梅竹马,最后一跃为后。 话本看多了,女孩子家多少都会有一些不切合实际的幻想,空想。 转而又想,她已是静安王的人了,不跟着静安王,跟谁? 再说吧! 反正,她就是不想做妾。 她也从未想过有一天,自己会成为人家的妾。 ~ 那时,静安王带着善成公主一块进宫了。 由于昨个已事先和姬渊说好了公主一事,今天公主来见,姬渊也就了然于心了。 公主行了礼后,静安王装模作样的把他的想法说了。 姬渊也颔道:“公主深明大义,心怀家国,这想法甚好,回头朕就修书一封,派个使臣前去邶国,谈两国友好之事。” 这事他昨晚也想过了,结亲也并非不妥。 现在,就看邶国那边如何回复了。 公主谢恩。 姬渊又说:“从今个起,你就继续住到宫里来,就住进琉璃宫吧。” 那是三皇子之前的居所,善成公主之前的和善宫被暮词占有了,并且改了名字为清平宫。 善成公主再谢恩。 姬渊又说:“至于你的母妃,你可以去把她接出来了。” 姬渊派了锦语跟过去,就是传一道圣旨。 即日起,就把善成公主的母妃抬为太妃了。 做成了这事,静安王一颗心也算放下了大半了,他说:“玉儿的婚事,你且多要费些心思吧。” 姬渊轻哼了一声。 她虽为公主,但由于是二嫁,想要嫁得好,没那么容易的。 现在他修书一封过去,权看他的母妃羲荷怎么个想法了。 她若还顾及着与他的母子感情,兴许就会看在他的份上,愿意两国结亲,给结一门好亲事。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725章 姬渊又要怎么熬(1) 随时善成公主离开后,静安王还有一事要和姬渊说。 他把墨兰昨晚的话转达给他了,就是不能频繁行房。 他越频繁,这毒越快越严重。 姬渊不置可否。 静安王见他不说什么,郑重的和他讲:“这话我已转达给你,你若是还想多活几年,多陪着皇后几年,你就克制一下吧,别等到有一天后悔都来不及了。” 姬渊说:回头让墨兰进宫见我。 他要亲自问一问。 静安王说好,又嘱咐他:“我这话你且放在心上。” 姬渊淡淡的扫他一眼,皇叔倒是一脸真诚,关心他是真的。 但是,让他一个刚刚大婚的人禁止行房,这是加他的死亡。 谁克制得住? ~ 那时,善成公主人已来到冷宫。 赵玑珠没想到有朝一日自己还能从这个冷宫里出来。 更没想到,这么快就可以离开这里了。 女儿善成公主亲自亲来接她,锦语带了圣旨,封她为太妃,要她在后宫颐养天年。 在这里关了一段时间,从未幻想过有一天还可以出去,现在忽然给她自由了,赵玑珠在怔过之余,高兴,立刻就要往外走。 不过,她很快想起‘老朋友’孟华琼。 这段时间,两人在这里互相作个伴,这日子也算勉强过得去。 不那么寂寞了。 孟华琼已经怔住了,她震惊于赵玑珠竟可以从这里离开。 从来,被关在冷宫里的女人,没有一个能活着离开的,多半都是熬不过几年,就死了。 她这段时间的日子一点不好过,人一下子就憔悴了,苍老了不少。 倒是赵玑珠,比她更显年轻。 赵玑珠转身过来,高兴的对她说:“有时间,我会来看你的,你也不用太难过。” 她现在也没有特别的话要和孟华琼说了,言尽,转身高高兴兴的走了。 跑到外面,顿时感觉空气都是不一样的了。 “赵玑珠,你给我回来。”孟华琼的声音忽然在身后传了过来,带着不甘。 不甘心,她一个人被扔在了这里。 善成公主有几分同情的看了看她,想起之前姬渊曾和她说过的话,她最终什么话也没有说,转身走了。 那次,她也是从这里出来,出来之后就到了姬渊面前。 本想为她们求情的。 姬渊说:你何不一块为姬盛也把情求了。 她心里一喜,回他说:玉儿正有此意,还望皇上开恩,饶二哥哥一命,把他贬为庶人,放出宫也好。” 姬渊说:也难怪萧神医看不上你。 以往,是她太天真了。 过了这么久,她也渐渐悟出一些道理。 皇上的为人,算得上大度的了。 他放过三哥哥,放过了大皇兄。 至于二哥哥这边,的确不能轻易放了。 二哥哥在明知他是四皇子,父皇已把皇位赐给他后,还是与他在皇宫门前拔刀相向,要一决生死之人。 他能让二哥哥一直活着,已是大度了。 她也听皇叔说了一些关于姬渊当年随母亲离宫之事,被人一路追杀。 走出冷宫,听着孟华琼的喊叫声,她默默叹口气。 在这件事情上,她已无能为力了。 至此,善成公主又暂住在了宫里,赵玑珠在后宫做她的太妃。 姬渊这天也修书一封,派使臣前往邶国,把他的意思传达过去。 之后,他一个人老老实实的坐在宫里,批阅奏折。 朝歌一早就跑回她的朝阳宫了。 她不过来陪他,姬渊也克制着不去寻她了。 静安王的话到底是在他心里起了一些作用,他多少有点担心,自己的毒太过频繁了。 若是活活疼死,让朝歌守了寡,就太不应该了。 ~ 把事情传达给了姬渊,又把善成公主和亲这事办妥的静安王心里也踏实了一些。 回了静安王府,他又吩咐下面的人把善成公主的衣裳都收拾收拾,一会送到宫里去。 但愿她人在宫里,又是与她母妃住在一起,心情会畅快一些,那些病也就不药而医了。 等把府里的事情处理完,坐下来,已是午时。 他把姬昌夫妇请过来与他们一起用膳,与他谈了打算给善成公主在邶国结一门亲的事情。 姬昌不置可否,道:“她愿意就成。” 静安王对墨兰道:“玉儿这事,你且放在心上。” 就是让她继续研究着,她怕万一哪天善成公主病。 墨兰说好。 静安王又把姬渊的话转达了,就是让她明个进宫一趟。 待用过膳,墨兰与姬昌一块回去了。 姬昌过来把她的书给收走了,不悦,道:“从昨个到现在,你便一直在看书,眼睛不累吗?” 墨兰给他一个白眼,回他:“我是为了公主的病。” 姬昌说不急于一时。 公主若真染上这病,真不是她能看好的。 他把书扔在一旁,坐在她旁边要给她捏肩捶背,每一处都恰到好处,她享受于这样的服侍,闭着眼睛哼唧了两声。 姬昌和她说:“兰兰,我知道有个地方,挺适合租下来给你当药铺的,我们要不过去看看?” 墨兰推辞:“不急一时,等我给皇上把事情办妥了。” 她马上还要跟着去一趟邶国,一切的事情,都要等从邶国回来再说。 再则,她现在正享受着呢。 姬昌随口再问她:为皇上办什么事? “找解药。” 话已脱口,想收回都来不及了。 姬昌问她:皇上中毒了? 这事他原本是不知道的,墨兰小声道:“皇上不让说。” 所以,夫妇也不能说。 她做事,还是有原则的。 姬昌再问她:中的什么毒? 墨兰只好为难的说:血断肠。 她很快又小声说:“这事没人知情,我就告诉过你一个人。” 血断肠,他不是研究毒药的,对这些玩意也没那么懂。 墨兰说就告诉过他一个人,还是让他比较受用的。 墨兰又轻声和他说:“过些天,我要跟皇上出门一趟,去寻一位高人,到时候要留你在府上一段时间。” 姬昌皱眉,他是有些不情愿的。 他虽不情愿,但也不愿与姬渊同行。 姬昌问她:“需要几日?” “十天半月吧,你放心吧,跟着皇上一块出门,安全上肯定是没有问题的。” 他倒不担心她的安全问题,她担心的是,这十天半月不回来,要怎么熬?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726章 皇后技多不压身(2) 午后阳光充足,静安王在院子里在躺椅上眯眼晒了一会太阳。 眯眼的时候一些东西就闯进了脑子里。 他就奇了怪了,这冰冰怎么就不想要个名份吗? 这说书的满脑子装的都是什么?竟如此看得开,想得开? 罢了,她想得开,不愿意为妾,那就由她吧。 他也不是很想纳妾的。 眯了一会觉,等再睁开眼时,天起了些风。 婢女前来唤他,禀报说有上次前来的那位夫人又来了,求见。 就是林天瑜来了。 姬昌与墨兰这两没有回客栈,她打探一番,才得知这两人住到静安王府来了。 静安王直接让婢女把人带到姬昌墨兰面前去了。 林天瑜在此看见两人后,脸色变了变,阴阳怪气的说:“你们两个人,倒是好狠的心呐,把我一个人扔在破客栈里,你们在这里享受荣华富贵。” 墨兰说:“你要是想留就留下吧。” 说那么多废话,不就是也想住在这儿不走。 静安王自会收留她的。 考虑到自己要离开一段时间,由他们暂住在此,也是不错的。 林天瑜却讽刺她道:“说得好像你能做得了静安王的主一般。” 墨兰便又道:“若不然,你去求一求静安王,让她也收留你吧。” 林天瑜被噎住。 再看自己的儿子,人家仿若没听见她们说话一样,坐着假装翻书。 至此,林天瑜也厚着脸皮住了下来。 能住到静安王府享福,她为什么非要住到客栈受罪。 ~ 百花齐放的季节,万物都充满了生机。 皇宫依旧是那个皇宫,万物不变,人已变。 从冷宫里回来后的赵玑珠太妃沐浴过,换上锦衣华服后,她依旧是那个风韵不减的赵玑珠。 同时,她也得知一件事情。 善成公主,她惟一的女儿要去邶国和亲。 她愣怔了好一会,心里那股难受还没有缓过来。 她和善成公主:“你身体向来柔弱,如今要你去邶国和亲,我怎么放得下这个心。” 善成公主宽慰她道:“我已经长大了,不再是那个处处需要呵护的玉儿了,您放心吧,不论在哪里,我都会照顾好我自己的。” 话虽如此,赵玑珠看着她,满腹心酸。 争了一辈子,最终什么也没有争到。 连自己惟一的女儿,也保护不了。 善成公主往她怀里依,轻声道:“有些事情已成定局,你也不太执着,该放下的都放下吧,女儿现在惟一的心愿,就是看着母妃平平安安的,将来不论我在哪里,都会放心的。” 赵玑珠颔,道:“你无需担心我,我不论在哪里,都会把自己照顾好的,倒是你……” 善成公主淡淡一笑,再说:“我已经长大了。” 赵玑珠心酸得说不出话来。 一句长大了,她要付出多少惨痛的代价。 不管怎么样,看她还能好好的活着,除了心酸,也有欣慰的。 日落黄昏。 入夜漫长。 ~ 今天晚上的姬渊与朝歌都格外的安静。 姬渊安静的批阅奏折,朝歌安静的给他研墨。 安静得有些诡异,谁也不说休息。 过了一会,姬渊问:“朝歌,教你的剑法,还记得吗?” 朝歌汗颜,她基本上没有时间练剑的。 姬渊说:“去练给我看看。” 朝歌觉得有点累,刚想找借口说不练,就听姬渊说:“靠人不如靠己,技多不压身。” 朝歌回他一句:“我有钱。” “……” 可以请很多人来保护她。 姬渊说:“还记得沈朦吗?” 她把沈朦买回来,他最后却跑了。 你不知道你身边会生什么样的意外,相信旁人,不如相信自己。 朝歌看他一眼,莫名觉得他今天晚上有点心事重重。 朝歌只好站起来说:“那我练还不成吗?” 姬渊点头,说:“多练一会,我不喊停,不许停。” “……” 他一句不喊停不许停,就让她练了半个多时辰。 实在吃不消了,朝歌把手里的剑一扔,走到他面前说:“时间都这么晚了,可以歇息了吧。” 姬渊点头,道:“以后每天都抽出一个时辰来练剑吧。” “我先沐浴吧,你不许跟过来。”她扭身走了,让她练这么久,出了一身的汗。 姬渊自是没有跟过去。 看她匆忙跑开的身影,他神色又重了几分。 等朝歌沐浴回来后,姬渊人已在榻上等着她了。 寝宫的烛光昏暗,映在她红通通的脸上。 姬渊伸手道:“过来歇息吧。” 朝歌没接他递过来的手,避开他爬了过去,钻进姬渊为她准备好的御被中。 弹指一瞬间,他把屋里的烛火给熄了。 黑暗袭来,姬渊把她拥在怀里说:“今晚休战,好好歇息吧。” 休战…… 朝歌也真心觉得自己是吃不消了,一句休战让她一颗悬着的心放下来。 她眼睛一闭,睡意袭来,在他的怀抱中,她还就真很快就睡了过去。 主要是之前又让她练了半个多时辰的剑法,她实在太累了。 她睡着了,黑暗中,姬渊睁了睁眼。 任谁身上被下了血断肠这样的玩意,最近又频繁作的情况下,睡眠也不会太好的。 再看怀中的人儿,睡得安安稳稳,他静静的盯着她打量。 本该让她享受夫妻间的鱼水之欢的,现在却要骗她哄她练剑,等她累了,就再没精神承受夫妻之欢了,只想休息。 黑暗中,他把一吻亲在她光洁的额上。 为了一时的快活把命赔上,确实不划算。 等以后毒解了,再多多的补偿她吧。 他把人搂在怀中,却是忍得疼。 个中滋味,真的是一言难尽。 忍无可忍,他起了身,也去沐浴。 等沐浴过来,再躺在她旁边,继续抱着她,那种不可言喻的感觉又来了。 无数个声音在耳边叫嚣,想要她。 再容他放纵一次,一次就好了。 那样的感觉一旦来了,完全无法压制。 迷迷糊糊中,朝歌就是被他给弄醒的。 说好了今天休战呢? 在睡梦中被弄醒,气得朝歌捶他,嚷他:“还让不让人睡了?” 他说让。 让,就他这样的,她如何睡? 非折腾过一回,所有的心思才算收了回来。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727章 (1) 翌日。 朝歌一早就回自己的朝阳宫了。 腰酸背痛的,怕了怕了。 有些人真的是惹不起。 躲他一会还还不行吗? 墨兰随后入宫。 姬渊也无须再支开她,他请墨兰坐下。 墨兰把自己准备好的医书放在他面前。 她道:“皇上您看,这一处有记载关于血断肠的事情。” 不能同房这事绝非她故意说的,想要打击报复他一下。 为了找出血断肠的其它医治方式,这几天她已翻阅了不少的书,正好看到这一处。 姬渊仔细看了一会,面无表情。 墨兰说:“为了皇后,为了您自己,还请皇上克制一下。” 姬渊说:“等容平公主大婚后,就去邶国,你准备一下。” 这几天已在准备容平公主与扶辰的婚事了。 墨兰说好。 姬渊说:“这件事情,不要告诉朝歌。” 免得她担忧。 再则,也没有一个做丈夫的愿意让妻子知道自己不能行夫妻之道。 行了会要命。 墨兰也只能说好。 待从姬渊这边退下,墨兰直接出宫了,没去看朝歌,也没去看玉瑶。 朝歌人在自己朝阳宫,平日里除了写写自己的故事,就是处理一些生意上的事情了。 就在今天,从冷宫里出来的赵玑珠上午的时候来看她了。 一场宫变,这冷宫里的女主人也换了人,现在,是她仰仗朝歌的时候了。 她给朝歌行了礼。 朝歌坐在书案前,淡淡的看她一眼,道:“赵太妃既然出来了,就在宫里好好静养吧,没什么事情,不必刻意过来相见。” 论起来,她是三皇子的母妃,三皇子现在被贬为庶民,逐出宫外。 三皇子的母妃现在因着善成公主得了几分的自由,不代表她在这宫里还有任何兴风作浪的机会。 她当然也不会给她这样的机会。 赵玑珠一噎,难堪过后,她微微一笑,道:“今天前来,只是想要特别拜见皇后,等拜见过皇后,我就回宫待着,绝不叨扰皇后。” 朝歌也就站了起来,走到她面前,道:“聪明人会更容易长命百岁,赵太妃,您是个聪明人。” 没有任何势力可以傍身的赵太妃能说什么呢,她行了一礼,说:“皇后娘娘,我这就退下了。” 她从朝歌面前退下,忍下一把心酸。 命运这个东西,是很玄的。 一个商户之女,就成了皇后了。 当年的四妃之中,除了羲荷,其他三妃的出身也都是不错的了,结果,她们三妃全都输给了宫女出身的羲荷。 这姬家男人的眼神,都是这样的差。 看女人,就是会看一张脸,旁的再没了。 她走出朝阳宫,慢慢的行在冰冷的皇宫。 她人虽然还能得以住在这宫里,这里却再没有她的立足之地。 她的玑珠宫,变成了朝阳宫,为现在的皇后所居住。 她女儿的和善宫,变成了清平宫,为沈家的三姑娘所居住。 还真应了那句: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玉瑶,玉瑶。” 不远处,传来男子的声音。 扶辰追着玉瑶在说话。 他人在宫里,想要见玉瑶并不是难事。 虽然就要成亲了,玉瑶却不想见他,待他的态度从未改变过。 她狠的冲他:“不要喊我的名字,你烦不烦?” 扶辰挡在她面前说:“玉瑶,我们就要成亲了,你用这样的态度待你的夫君,是不对的。” 玉瑶冷笑,道:“我虽没有办法抗旨,但我可以抗你。” 这个婚事,她不会承认的。 扶辰不甚在意的道:“你就这么讨厌我?” “对,我就是讨厌你,这辈子都不可能喜欢你的。” 扶辰年轻气盛,直到今天还被她这般拒绝,面子上也是挂不住的,他冷笑一声道:“不喜欢又如何?你还是得嫁给我。” 玉瑶拔腿就走。 不想和粗人说话。 在她眼里,这扶辰就是一粗俗之人。 扶辰咬了咬唇,忍了忍。 一转身,就见他四弟添香一脸深意的站在廊房那边看着,见他看过来,这添香立刻欢快的跑了过来,一把揽着他的肩膀说:“二哥,我给你出个主意,保准能找回场子,气死她。” 扶辰不知他这话何意,问他:“什么主意?” 添香这个人向来生得白净,漂亮。 在军营一段时间,人家都晒得黑不溜秋的,他这皮肤还是干干净净的。 现在军营回来了,他觉得黑皮不好,越的注重自己的皮肤了,保养得越的好了。 论起来,他也就17岁的年纪。 他一边揽着二哥往回走,一边小声和他说:“她不是凶你不喜欢你吗?等大婚之日,你不要去她房里,也不要喜欢她,就把她给冷落在一旁,到时候去喜欢旁家的姑娘,纳个妾回府,看她着不着急。” 添香个子向来不如扶辰高,揽着他的肩膀还挺吃力,只好放下来了。 扶辰一脸严肃的道:“玉瑶她爹对大哥有救命之恩,这样不妥。” 伤害救命之恩的女儿,这不是人干的事。 添香气得冲他嚷:“我现你这脑袋越来越木了,又不是让你真的冷落她,给她一个教训罢了,等她知道错了,你再对她好不就是了。” “没大没小的,你骂谁呢?”扶辰横了他一眼。 添香暗暗翻他个白眼,只好道:“骂我自己。”可还行。 扶辰不与他计较。 这两年,他是真的懂事了,也知道自己是二哥,应该照顾着点弟弟妹妹的。 添香气哼哼的不理他了。 他眼见的不高兴了,扶辰诧异,问他:“你这是什么表情?谁又得罪你了?” “谁也没得罪我,我自己得罪我自己了。” 他就是觉得二哥这样也太窝囊了,甚想为他报仇,偏他还不觉得自己被欺负了。 换作是他,敢不尊重他,不喜欢他是吧? 早把这女人休一百次了。 扶辰拍拍他的肩膀,道句:“行了行了,等晚上回府,带你去吃酒。” “说话算话,不许骗人。”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了。” 两兄弟一个嚷嚷,一个低声哄着。 他当然知道四弟在为他不平,但先喜欢人家的是他,不平也得压着。 年轻人的爱情,从来都是这样,你喜欢我,我不喜欢你。 我不喜欢你,你又喜欢我。 赵太妃跟上玉瑶的脚步,来到她面前道:“这不是容平公主吗?”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728章 重拾失去的记忆(2) 玉瑶瞧她一眼,认出她是被放出冷宫的赵太妃。 她冷淡的道:“赵太妃啊?您还是赶紧回宫待着吧,这外面不是您能瞎出来溜哒的。” 赵太妃淡淡一笑,道:“你爹若是活着,知道你现给一个商户之子,不知道会如何想。” 她虽然刚从冷宫出来,这宫里的情况还是知道一些的。 这几天宫里正在准备玉瑶的婚事,热闹着呢。 玉瑶被这话刺了一下,回敬她道:“赵太妃,我劝你还是安分守己一些,不要到处搬弄是非。” 她虽嫁得不好,也不容这赵太妃故意来挑拨,说得好似皇上故意让她嫁得不好一般。 皇上一定不是这样的想法。 皇上一定是觉得,让她嫁入沈家对于她来说比较幸福。 皇上觉得的幸福,不是她想要的幸福。 她一针见血的戳中赵太妃的伎俩,这赵太妃也不觉得尴尬,她道:“本宫只是忽然想起你的父亲,你的父亲生前那是一个极好的人,一生在皇家尽忠,先帝特别的重视他,看重他。没想到他最后为了救新帝而死,本以为新帝会因此呵护你一生,你们本该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本宫只是有点遗憾罢了。” 玉瑶淡淡的扫她一眼,赵太妃摇摇头,叹口气,走了。 好似她真的很为他们遗憾一般。 她当然就是见缝插针。 旁人都过得快活了,她心里就不太快活了。 她也没干别的,说句话还不让人说了。 如今这大耀的江山由羲荷的儿子来坐,为了苟活,她还得看他们的脸色行事。 说起来,她向来也是看不上这羲荷的。 当年的三妃,哪个也不曾真的把这羲荷放在眼里过。 抛开皇上的恩宠,她一无所有。 就是这么一个她们不曾放在眼里的人,谁曾想到,多年之后,凌驾他们所有的人之上了,一个个被赶出了皇宫,贬为庶民。 她惟一的公主,也要被送到邶国去和亲。 压榨完她最后的一丝价值。 邶国。 广寒宫,意喻为天上的仙女。 曾经的羲荷,现在邶国虞羽的皇后,就住在这广寒宫里。 那次的征战,她遇着了大耀的太尉沈霁月,得知他是自己的儿子后,她回到邶国后就一直想要寻找自己遗失的记忆。 为了这件事情,她是费了好一番的周折。 宫里的太医想尽了一切办法,都不能帮她找回那段失去的记忆。 虞羽也装模作样的呵斥大臣:一帮废物,养你们有什么用。 私底下却是悄悄嘱咐太医,不许帮皇后把记忆找回来。 宫中太医好生为难。 羲荷觉得宫里这帮太医也许真的废物吧,索性就在邶国昭告天下,就说皇后染上心疾,寻找天下神医,若能医治,必有重赏。 重赏之下自有勇夫,先后有不少神医要进宫的。 私底下,又都被虞羽派人悄悄在宫外拦下了。 虞羽就是不想她记起那些往事。 他干的这些事情,到底是被羲荷给识破了。 久不见有人进宫来求见,她自会觉得蹊跷,派人到宫门一番打探,还刚好让她的人遇上了,宫门前来求见的神医正被人往外轰。 气得她为此和虞羽吵了一架后,三天没理他。 虞羽见坏事了,赶紧求和,服软,最后随了她。 这之后,化名吴七律的萧归流就进宫了。 羲荷一看见这吴七律就有种靠谱的感觉,主要是这吴七律生得过于潇洒风流了。 道骨仙风,非凡不俗。 羲荷这个人,为人极为精明。 要用一个江湖郎中为她治疗,她当然不会完全信任,私底下先派人打探了一番,只差没把他的祖宗十八代给挖出来,最后挖出来的料就是,吴七律是个孤儿。 吴七律在为她找回记忆前,问她是不是有关节疼的毛病,并且疼了十多年了。 这事不假。 自从那次受伤醒来后,这毛病就落下了。 那次伤得极为严重,身上多处的伤,几乎要死。 这些年来也一直在调理,也不能怪这些太医没用吧,她知道这些伤一旦落下后遗症是真的难好的。 吴七律说可以帮她把身体调理好,身体调理好了,会更有利用恢复她的记忆。 这纯属胡说,他就是想取得她的信任罢了。 羲荷同意了。 羲荷最近又极为多疑,自己失去了一段的记忆,虞羽明明知道,却只字不提。 她现在总觉得人人都有可能欺骗她,记忆找不回来,她难免疑神疑鬼。 吴七律每为她用一道药,都要经过太医院几位太医逐个检验。 确定这药没有任何问题,她才会服用。 经过吴七律几回的调理,她这关节还就真的不疼了。 那时,羲荷曾对他说:“你若是能帮我把记忆找回来,我就封你为一品御医。” 这邶国虽是虞羽为帝,她身为皇后,要封他一个一品御医,也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吴七律就谢过皇后,说一定帮她把记忆找回来。 在这期间,虞羽常过来看羲荷,询问她的情况,吴七律就站立在他面前,他却不认识他。 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他早已不是当年那个孩子了。 他们不认识他,他却从未有一刻忘记过这里的人。 再后来,吴七律为羲荷做过几次催眠,都是在太医的监督下为她催眠的。 他以往为人医病,有个规矩,就是不许一人在旁观看。 如今到了羲荷这边,所有的规矩都不成规矩了。 羲荷不信任何人,必须有人在一旁监督着,她才会接受催眠。 虞羽只要得了空,就会过来一旁看着她接受催眠。 在几次深度催眠后,那些失去的记忆就真的被唤醒了。 就在今天,做过催眠后,羲荷奇迹般的想起自己失去的那段记忆。 所有的往事,都清晰起来,就像电影一样,在她脑海中放映。 她不是十年前才来到这个世界。 她是二十多年前就来到这个世界了。 她原名羲合,是一位特种兵。 执行任务中身亡,意外穿越到一位叫羲荷的宫女身上。 在大耀的皇宫,她认识了虞羽。 那时候,羲荷是伺候虞羽的宫女,他是质子。 朝夕相处,她喜欢上了这个身为质子的虞羽。 他不似旁的皇子可以嚣张,那时他没有嚣张的资本。 他常和一众皇子一起玩耍,在众多皇子之中,他就像一股清泉,一轮明月。 他会微微一笑,笑得极为好看,就像春天的阳光。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729章 第717应该难堪的是他 那个时候,虞羽就成了羲荷心底深处的白月光,她想保护这轮月光。 她视他为自己心里唯一的月光,她却不是虞羽唯一的月光。 回邶国的途中,她就跟白禾成了亲。 她与虞羽甚至还没有一个名份,为了他的大业,他先娶了旁的女人。 她知道虞羽的梦想,愿望,就是回邶国。 她成全了他,不代表她能继续接纳他。 虞羽再不是她唯一的白月光了,所以,她选择离开了他,又回了大耀。 她做了姬闵的四妃之姬妃。 再后来,姬渊就出生了。 这个孩子的出生,给她的心灵带来的莫大的安慰。 在姬闵的皇宫里,她生活得并不如意,以至于她生出了要离宫的想法。 姬渊甘愿舍弃皇子的身份,舍弃一切的荣华富贵,也要随她离宫,只为跟她在一起。 他曾与她出生入死。 九死一生后,她这个母亲,以另一种身份,生活在皇宫里,享受着荣华富贵。 又生下了三个孩子。 她把所有的爱都给了那几个孩子,却独独遗忘了姬渊。 与他面对面的时候,都不曾认出他来。 她想起他孤傲的背影。 他又孤独,又倔强的转身。 渊儿的心里,一定很不好受吧。 在没有记忆的时候,她不太能体会姬渊与她相见的感受。 如今记忆恢复过来,她就觉得自己心疼得要死。 姬渊,她曾遗弃了他那么久。 她从催眠中慢慢睁开眼来,一滴泪已从眼角滑落下来。 虞羽正陪在她旁边。 知道她这边又叫了太医过来,她在接受催眠,他就赶紧过来了。 不管她能不能想起来,万一想起来呢? 他就得为自己的过往再忏悔了。 羲荷是个倔脾气的,万一不原谅他,他都不知要如何收场了。 羲荷坐了起来,神情哀伤的看他一眼。 虞羽就觉得她可能想起来了,忙拿了帕子为她试眼角的泪。 她脸一偏,避开了。 倒也不是气他。 分分合合,兜兜转转,命运还是让他们走到了一起。 如今他们又育有三子,过去的事情她又岂会真的再去计较。 他娶过旁的女子,她也嫁过旁的男子,扯平了。 她是为姬渊的事情哀伤。 她失去了他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母子重逢,她却依旧不认识他。 现在的姬渊,在大耀登基为帝,想一想,心里又稍微好受一些。 他现在能在大耀平平安安的生活,也是她的安慰了。 他对虞羽说:“我答应过七律,只要我的记忆恢复,就封他为一品御医。” 虞羽当然说好。 至此,七律就成了邶国的一品御医,行走在邶国的皇宫里。 羲荷让人都先退了下去。 待人都退下,虞羽小心的问她:“你都想起来了?” 羲荷颔,道:“是啊,都想起来了,我想起来,在大耀我还有一个儿子,他的名字叫姬渊。” 虞羽心里酸得不行。 姬渊,一听这姓就知道,是她与旁人所生的儿子。 勉强忍了心里的酸意,他过来把人抱住说:“除了他以外,你还有三个孩子。” 羲荷说:“每个孩子都是独一的,是旁人不能取代的。” 所以,这三个孩子也不能取代姬渊在她心里的地位。 她把他丢了那么久,内心总是有着许多的亏欠,想弥补他,又不知道该怎么弥补。 虞羽心里有点不高兴了,道:“那你现在想怎么办?” 她能怎么办? 她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 独自一个跑去大耀找姬渊,和他母子相认吗? 虞羽当然是不会答应的,她也不会再这么做了。 羲荷说:“等哪天得了空,你带着我,我带着孩子,再去一趟大耀吧,就当是旅游了。” 不想去。 那个地方,他再也不想去了。 虞羽嘴上回她的是:“再说吧,。” 羲荷冷呵一声,男人…… 她如果告诉他,这姬渊是他的儿子呢? 她当然不会告诉他。 姬渊是大耀的帝王,他是虞羽的孩子,这个秘密她只能烂死在肚子里,直到陪她一起埋葬。 ~ 遥想当年,在她决定要跟虞羽回邶国的时候,他感动交加,当晚就拉着她拜了两个人的天地,没有洞房花烛,没有大红嫁衣,她还是义无反顾的跟了他。 在跟了虞羽之前,她并非没有旁的选择。 她有太多的选择。 她完全可以留下来,选择跟其中的一个皇子生活。 因为爱他,义无反顾的去选择了一个不知明天的未来。 他为了得着白家的支持,也义无反顾的跟白禾成了亲。 她假装大度的接受了这一切,虞羽却不知,在跟他前去邶国的路上,她暗地里受尽白家人的排挤。 那三年的邶国生活,她过得心如刀割,不堪回。 他荣登帝位,在他也最得意的时候,她选择了退出。 这些往事想起来,依旧会疼,她便把虞羽给推开了,朝外走了出去。 外面传来孩子们的声音,人未到声先到。 羲荷神情一换,微笑着朝外迎了去。 是两位皇子和小公主来看望她了。 这是她为虞羽所生的三个孩子,金玄、银陌、暖凤。 金玄银陌是一对双生子,1o岁了。 由于金玄是先出生的,从他一出生,就立了他为太子。 暖凤是一位小公主,8岁了。 封号永乐公主。 双生子的银陌是银黑眼。 刚出生的时候,虞羽以为生了个怪物。 羲荷只能告诉他说:这是遗传,是家族上面有银人。 银好,多特别啊! 虞羽无话可说,也不知道有个啥特别的,小小年,白苍苍,小老头似的。 好在银陌模样生的好看啊! 当时没有让他像个小老头,说他仙童化身还差不多。 但朝中大臣为此可是暗暗议论了好一段时间。 等怀暖凤的时候,他只能天天盼着不要遗传什么金银,要遗传他的黑黑眼,好在暖凤不负他所望,遗传了他的黑黑眼睛。 因为小公主暖凤遗传了他,他自然就格外的偏爱暖凤了。 不多时,两位皇子和小公主一块过来了,双双给父皇和母后请了安。 羲荷坐在那里,招呼三个孩子过来,坐到她旁边来。 对待自家的孩子,她总是格外亲切,温柔的。 平日里三个孩子也都特别喜欢亲近她。 虞羽就不一样了,他是皇上,自幼受的教育就不一样,面对两位皇子,他就格外严厉了。 也就是面对小公主的时候,他面色会柔和一些。 羲荷笑着和三个孩子说话,不待她询问孩子们的功课学得如何了,暖凤已拉着她的手说:“母后,你的病好些了没有?” 她最近大张旗鼓的宣太医又是招神医入宫相见的,孩子难免紧张,虽然她一再解释没有大毛病,但孩子们就是不信她这话。 没毛病,需要招江湖神医吗? 宫里的太医还不够她用吗? 羲荷便说自己好了,已经完全好了,腿也不疼了,腰也不酸了。 小公主暖凤高兴得抱住她说这下子她可就放心了。 两位皇子坐在一旁看着,什么话都让暖凤说完了,他们无话可说。 再则,面对平日里对他们过于严厉的父皇,他们的天性都被约束了。 羲荷今天心情好,留下两位皇子和小公子一起陪自己用膳。 席间,一直都是羲荷在和小公主说话,其他三人话都不多。 这样的气氛羲荷也早就习惯了。 只要虞羽人在,两位皇子就没话。 虞羽若是回避,两位皇子的话相对来说就会比较多一些。 古人的尊卑思想根深蒂固,羲荷也无法改变虞羽的思想,只能由着孩子们规规矩矩的跟着他们一块用完膳后,由于无事,孩子们也就一块退下了。 闲来无事,她走出宫门。 抬头一望,万般星空闪烁。 虞羽寸步不离的跟着她,去抱她。 他在孩子们面前板着脸,摆起父皇的威严。 在她面前,所有的威严都被藏了起来,只剩下温柔。 羲荷和他说:“你要是把对我的温柔分给金玄银陌一分,他们也不至于这般和你无话可说。” 虞羽皱眉,回他:“我是他们的父皇,还能害了他们不成。” 她望着星空而笑,与他在孩子的问题上,无话可聊。 她望着星空,遥想在大耀的那个被她所遗忘的孩子,猜想在他的心里面,会有一些遗憾或难过的吧。 她还记得他冷清转身的背影。 她对身边的虞羽说:“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虞羽默默把她松开,是他不识趣了。 他早该给她安静的时间的。 记忆苏醒,羲荷的内心,不知会有何等的想法。 她需要冷静的。 他说好,说天晚了外面会冷,让她不要外面待太久。 羲荷点头。 虞羽一步三回头的离去,因为不知道羲荷的想法,他很不放心。 羲荷仰望星空,眼角忽然就有泪滑了出来。 ~ ——让我来会一会沈太尉,看我能不能把沈太尉捉回去。 ——不行就唤我来帮你。 就在数月前,这是她与自己的儿子相遇时所说的话。 他们夫妻同心,只为拿下自己的儿子。 他一直记得她,她却把她遗忘在记忆的最深处。 那时的姬渊,听见他们的对话不知是何等的心情。 那时,她手里端了一把长枪,心想只要虞羽吃了亏,她就一枪子崩了沈太尉。 若非他身手过好,她也真的差点,就杀了他。 ——沈太尉,看一看是你跑得快,还是我手里的子弹跑得快。 ——娘,我是姬渊。 ——沈太尉,现在认娘,晚了,你就陪这小子一块上路吧。 往事都在眼前,越来越清晰。 她想念这个被她遗忘的儿子了,想得忍不住眼泪流。 如今,他是大耀的皇帝了。 身为皇帝,他应该能够承受得住太多太多的悲伤。 此生,他注定无法与他们团圆。 无法像金玄银陌暖凤这般,生活在她的面前。 他是大耀的帝王,她甚至不能让他们父子相认。 ~ “我累了,我不练了。” 寝宫之中,今晚的朝歌忽然就有点不高兴了,手中的剑给丢地上了。 扭身,她坐了下来,坐到一边去了,没往姬渊身边坐。 这几天姬渊不知是怎么一回事,再不肯碰她了。 白天他忙着要处理国事,她理解。 她也有事要处理。 晚上总该没什么事了吧?可姬渊偏给她找了些事做,天天晚上让她练剑法。 每天晚上练一个时辰,甚至一个时辰还要多。 练过了,姬渊就哄她一块睡觉了。 本以为会生点什么,结果什么也没有生。 姬渊连一个吻都不给她了,只说她累了,让她闭眼睡。 这才刚成亲,姬渊就不碰她了。 她心里满不是滋味的。 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这种事情上,她身为女人总不太好意思先说出口的。 憋了好几天,她到底是有些憋不住了。 越练剑,心越烦,偏姬渊还一本正经的,仿若什么事情也不知道,问她怎么了。 朝歌横他一眼,不说话。 姬渊也就走了过来,坐她旁边,揽过她问:“怎么了?哪个得罪你了?” 朝歌没好气的看他一眼,忍了忍,有些话憋在心里不说不痛快,问他:“你是不是不行了?” “……”姬渊面上有一瞬间的微妙,偏还要硬着头皮问:“什么?” 朝歌见他一脸无辜,仿若不知道生什么事般,她勉强忍着心里的尴尬,难堪,涨红了脸,再说:“你这几天都没有碰我,你是不是……” 所以,她真的是委屈得不行。 哪有成了亲的,好几天都不碰一下的。 明明刚开始的几天对她说,喜欢她。 明明对她很满意的。 她觉得自己没有出什么问题的。 她没有出问题,那就是姬渊出问题了。 这个话题终于被她拿起来问了,这是无法回避也无法逃避的事情。 看她满脸委屈,难堪,他的心就被狠狠的扎了一下。 他原本想着成亲之后,要给她更多的快乐的。 让她体会更多的乐趣。 现在,却让她在这件事情受这么多的委屈,难堪。 姬渊一吻就落在她的唇瓣上。 不该让她难堪的。 该难堪的是他。 是他无法尽到做丈夫的责任。 她怔了怔,面上羞红。 这一吻好像也是求来的一般,却还是让她的心里好受了不少。 姬渊与她额头相抵,他说:“朝歌你很好,你特别的好。” 他心下一横,把人抱了起来,去了浴房。 她每天晚上要练剑,浴房的水早就为她准备着了,只等她练完剑,沐浴。 双双落入水中,他拥她入怀,由着自己的性子尽情的放纵一回,才觉得痛快无比。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730章 它还有利用价值 被冷落了好几天的沈朝歌把脸埋在他怀中,委屈散去,取代的是不可言喻的欢愉。 去它的血断肠。 这一刻,姬渊除了她,什么都不想去思考。 看她心满意足,才是他最满意的事情。 本就练了一番的剑,现在又承受了一番的恩泽雨露,整个人就好像全身筋脉都被打开了,朝歌比任何时候睡得都更甜美。 姬渊跟着合衣而卧,本是存着一丝侥幸心理的,直到那股痛感把他困倦中惊醒,他就知道没有侥幸可言。 为防惊醒朝歌,他第一时间就把点了她睡穴,让她可以睡得更深一些。 他勉强起了身,往外走,离朝歌稍微远一点。 他从在外面的书案前独自忍受着那股断肠般的疼痛,他脸色渐渐白,忍得额头青筋直跳。 这个时候,喊谁都没有用。 身为大耀的帝王,他也不能让过多的人知道他身中奇毒一事。 漫漫长夜,他任凭痛意袭击,直到它又慢慢散去后,他疲惫的来到朝歌的旁边,依着她躺下。 他把人轻轻拥在怀中,亲吻了一下她的额头。 未来的日子漫长,身为人夫,他忽然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身为人妻,朝歌已品尝过夫妻之间的欢愉,几日不碰她,她便有了委屈。 这些问题摆在眼前,想一想都让人头疼。 翌日。 姬渊和往常一样上朝,朝歌迷迷糊糊醒来,坐了起来想要服侍他。 姬渊说让她多睡一会。 无需她服侍。 当年他在沈府生活那么多年,哪件事情不是自己亲自来做的。 朝歌人正困倦,他不让服侍,她就真的爬不起来了。 待姬渊离去,她一觉睡到天亮起后才起身,洗漱。 在姬渊人还没有回来之时,她坐下吃了碗燕窝粥。 想起昨晚的事,面上羞臊过后,品了品,总觉得不太对劲。 姬渊又没有不行,为什么隔了这么多天才碰她? 姬渊在这种事情上看着也不像是一个冷淡之人啊! 她默默的坐了一会后,闲来无事,翻阅了一下姬渊还不曾批改完的奏折,想看看国内最近有什么大事。 她知道她不该看这些,可她就是看一看而已,又没有旁人看见。 大耀又有地方闹干旱、闹饥荒了。 边关又有邶国的人前来扰民了。 奏折堆积如山,姬渊还没有功夫看完。 说到扰民这事,邶国上一次战后凯旋而归,在边境入驻守的军队难免耀武扬威,飘了。 在帝后离开后,挑衅的事情就时有生了。 朝歌微微皱眉。 这事不能忍,这不是欺负人吗? 这不是在欺负旁人,是在欺负姬渊。 姬渊是她的夫君,是能让人随便欺负的吗? 她甚想大笔一挥,调遣军队过去镇压。 忍了忍。 她把奏折放在最上面,方便姬渊回来后第一时间就先看到这些。 姬渊和吴子越一块回来的时候看见的正是这一幕,朝歌专注的翻阅奏折。 吴子越不悦。 本就对她有些成见,现在见她竟在翻阅奏折,这成见就又深了一些。 这些东西是她能看的? 姬渊轻咳一声,朝歌回过神来,若无其事的起身。 只要她不难堪,难堪的就是旁人了。 她行了一礼:皇上,我在这儿等您,都等得又快要睡着了。 皇后娇软,无辜,谁会忍心怪她翻阅奏折。 姬渊说:“我与国师有事要说,晚会陪你。” 朝歌识趣,道:“那臣妾就先告退了。” 待她离去,姬渊与吴子越坐下。 宫女过来上茶水,膳食。 吴子越说:“你大概早把我的话忘记了。” 姬渊疑惑,问他:什么话。 吴子越呵了一声,道:“算了,当我没说。” 那么重要的事情,如果他都忘记了,他再说也是无济于事的。 他立她为后,他显然是根本不在意的。 岔开这事,姬渊说:“子封已到了嫁娶的年纪,可有定下亲事。 这子封是他已故小叔的儿子,自幼抚养在他娘亲的膝下。 之前他还有心想要为朝歌提这亲事来着。 吴子越说是。 人也到了成亲的年纪了,亲事尚未定下来。 姬渊直言:“把暮词赐婚与他。” 论起来,是自家人,晚歌人也在吴家,真嫁过去,他是放心的。 这吴家怎么着也是三代为侯之家,那也是顶风光的一件事情。 在去邶国之前,他想把该办的事都办了。 他等得起,暮词一个姑娘家等不起了。 吴子越正在喝茶,被呛了一下。 他忙道:“你确定能为三姑娘做得了这个主?” 这姑娘的事情他也略略的听闻一二,只怕她不情愿,到时候嫁过来也不会过得幸福。 姬渊说:她的主我还是做得了的。 这次,也由不得她了。 吴子越便道:“你若做得了这个主,你就做吧。” 他是无话可说的。 既然吴子越这边觉得没有问题,姬渊就为这事写了圣旨,直接让他带回府上了。 吴子越现在是国师,人在京师做事,晚歌也就跟着一块过来了,一过跟着过来的还有子封。 待吴子越离开后,姬渊就派人把暮词传了过来。 难得他亲自传暮词过来相见,暮词分外愉快的跑了过来,见他人坐在书案前翻阅奏折,她眸中的欢喜之情淡下,露出一些羞涩,行礼:皇上。 姬渊说:“坐下说话。” 莫名觉得皇上今天待她格外的温和,暮词一喜,忙坐了下来,眼含秋波的看着他。 姬渊说:“和你说件事情,这件事情知道的人并不多,连朝歌也不曾知道。” 暮词心里就更高兴了,什么天大的秘密,连朝歌都不知道,竟然告诉了她。 姬渊说:“我身上中了一种叫血断肠的毒,染上了这种毒后,不知道还能活多久,等你们相继成亲后,我打算去一趟邶国,看能不能把解药寻到。” 暮词愣了一下,血断肠?这名字听着就歹毒。 她最近也听说了,皇上又说要微服私巡。 姬渊说:“事关朝局安稳,这件事你知道便好。” 暮词明白,一个字也不能朝外透露的。 姬渊又说:“在我前去邶国前,为你安排了一门婚事,你有了着落,我将来就算克死它乡,也放心了。” 暮词听得震惊。 姬渊又说:“这是圣旨。” 他起身,把另一份圣旨给了暮词,她愣愣的接过,呆了呆。 她张了张口,想说她不想嫁,却如鲠在喉。 姬渊说:“有晚歌在府里照顾着你,总不会让你吃了亏,将来嫁过去,你也要凡事与人和睦。” 她眼泪啪啪的掉,她不想嫁的。 她想抗旨,想以死相逼,却再不能如往日那般任性妄为。 霁月说他中了毒,要去邶国寻找解药,她虽不知内情,但却是相信他所说的每一个字的。 她望着他,哽咽着问:“谁给你下的毒?” “萧神医。” 他没有隐瞒她。 暮词又问:“为何不告诉朝歌?” “怕她沉不住气,闹得沸沸扬扬就不好了。” 原来在霁月的心里,她比朝歌更沉得住气一些,但这话并不会让她心里好受太多。 想到他所中的毒,还可能会客死它乡,她问他:“除了萧神医就没有破解之法吗?” “没有。” 如果有,何必他去邶国寻人。 暮词眼泪汪汪的说:“我听你的就是了。” 她又何尝不知,她是他的累赘。 她若真死磕着一生不嫁,他定然心里难安。 为了让他心安,安安心心的去邶国,去寻找解药,她乐意听他的,嫁就嫁了。 她红着眼睛从他面前退下去,姬渊到底是不着痕迹的松了口气。 这身上的毒,还能有这么一点的价值。 暮词回了她的清平宫后就痛哭了一场。 这个秘密,她甚至不能和任何人分享。 姬青公主府。 吴子越带着圣旨回府了。 这姬青,是晚歌的封号。 说到这公主府,朝歌是原本就买下了,本就想作为自己日后的婚房来用的。 那时姬渊登基,她还是姑娘家,就赐了她公主的封号,她直接把自己的府邸命名为姬青公主府了。 显得尊贵,也时刻提醒着吴家的人,她是姬阳公主,不仅仅是商户之女这般简单的身份。 沈家现在又是商户,又是皇亲,这身份也是满有争议的,但争议归争议,她是姬阳公主的身份也是改变不了的事实。 成婚之后,吴子越要在京师任命,他吴家总不能再花银子买个府邸,就算再买也不可能有这个姬青公主府来得气派啊! 为了这个府邸,吴子越的母亲也是有些微词的,儿子住进公主府,总感觉入赘一般。 本想让她把府邸的名字改成吴府,晚歌当然是不同意的。 在有些原则上,是不能让步的。 她不同意,最终也只能这样了。 且归正转,吴子越回去就说有圣旨到,让仆人把奴婢全都叫了过来,把子封晚歌也都唤到了前院来。 既然是圣旨,大家可不敢怠慢,规规矩矩的前来接旨。 子封这个人,算起来也到了弱冠之年了。 吴家虽是一门三侯,可由于他是寄养在大房膝下的,身份上难免不够尊贵。 即使是身份上的不够尊贵,也掩盖不了他与生俱来的高贵清华。 一身蓝色金边袍子,宛如一块无瑕美玉熔铸而成的玉人,丰姿奇秀,神韵独。 ~ 想当年,吴家也曾辉煌过,三代为侯呢。 后来,侯爷吴三石在先帝夺嫡这一块站错了位置,先帝登基之后,吴家辉煌的时代也就渐渐淡去。 再后来,侯爷吴三石识趣的带着妻儿退居京师之外,在广陵老家安居。 这样一来,吴家即享受了一门三侯的荣耀,又免得碍了先帝的眼。 先帝落了个见不眼心不烦,自然是准他去了。 如今先帝不在了,姬渊即位,托吴子越的福,吴家的荣耀大有再升起的架式。 ~ 吴子越洋洋洒洒的把圣旨读了,子封却表情沉沉的接旨。 院里的仆人赶紧恭喜,晚歌便给下人作了打赏。 待下人都退去后,吴子越问:“满意吗?” 子封望了一眼还满脸期待的子越,他一准觉得为自己求了一个不错的姻缘。 他淡淡一笑,说满意。 不满意又如何,满意又如何,圣旨已下,还能抗旨不成。 沈家的那个三姑娘,他并非没有耳闻。 在广陵时,有人多次登门为她提亲,据说都被她一哭二闹给回拒了。 子越拍拍他,说:“她父亲于皇上有恩,又是晚歌的三姐姐,好好待她。” 子封说好。 子越看了看他,也瞧不出他究竟是高兴或是不高兴,反正他一直就这样。 晚歌笑说:“我去让厨房准备得丰富一些,庆祝一下。” 子封忙说:“晚上再庆祝吧,我一会还要出去一趟,有点事。” 晚歌说好。 子封握着圣旨走了。 他让人备了马,出府了。 春暖花开的季节,繁华似锦。 他策马入了繁华的街头,在一个路口停了好久,神情有些木然。 望着手里的圣旨,他又呆了好一会,直到卫珍从里面走了出来。 她是沈府的大管事,每天要忙的事情多,在沈家的各大铺子里,总能看到她。 在忙碌的人群中,她身姿冷清,瞩目。 他总是能穿过万千人群,一眼看到她。 卫珍车夫策了马过去,这大概是准备回府了。 驾…… 他策马来到卫珍的面前,卫珍下意识的看他一眼,有些许的意外,唤句:“吴公子。” 子封下了马,说:“请你吃饭。” 卫珍同意。 对面有个面馆,是两人常去之地。 卫珍有时候没功夫回府上吃饭,会到这面馆来,她是这里的常客了。 子封人来到京师之后,也就成了这个面馆的常客了。 身为皇后娘家手下最大的管事,卫珍实在太忙了,忙得有时候连吃碗面的功夫都没有,子封有时候会过来叫人送上一碗面给她。 与卫珍的相识,也本就是一碗面的缘分。 那时子封人还在广陵,卫珍因为沈家生意的事情,常常在广陵和京师来回的奔波。 忙完后,卫珍习惯性的去吃一碗面,结账的时候身上却忘记带银子了,闹了一场笑话。 在那个笑话中,遇着了在这个酒楼吃饭的子封,就给她把帐付了。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731章 大哥给我赐婚了 卫珍本还想于进这面馆的,子封没有同意,让进了一个酒楼,带她进了一个包厢,要了一桌丰盛的佳肴。 卫珍诧异,问他:“你今天有什么高兴的事?” 子封说:“我要成亲了。” 卫珍一愣,愣过忙笑说:“那恭喜你哦。” 这果然是一件高兴的事。 “是哪家的姑娘?” 好奇是人的天性,她也一样。 子封看着她,她的笑容是真诚的,没有丝毫的不自然。 卫姑娘不同于旁家的姑娘。 她是生意人,凡事不那么拘小节。 旁家的大姑娘哪敢和男子这般坐在一起吃饭,她就敢。 子封勉强压下心里的黯然,这样也好。 她不介意,他就放心了。 她若真伤心或难过,他反而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圣旨已下,出乎他的意料。 子封说:“你也该嫁人了。” 就她这年纪来说,她已经17岁了,早该嫁人了。 她这两年为生意的事情忙得团团转,也压根没想过这事。 卫珍忽然就勉强一笑,说:“这事随缘吧。” 她无父无母,想要嫁得好本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她走到今天,完全是仰仗皇后娘娘的恩典。 子封说:“你过得好,我放心。” 卫珍笑说:“我哪里过得不好了?谁规矩的只有嫁娶才算过得好?我瞧许多出了嫁的姑娘,还不如我过得自在快活呢。” 子封看她一眼,没言语。 卫珍再问他:“是谁家的姑娘?” 子封把圣旨给她看了。 卫珍看过,又呆了呆。 她低吃了一口茶,再抬时,说:“以后你不要来见我了,让人知道不好。” 子封看着她,心中的话压了又压,不知是否该说出口。 以后不要见面了么…… 子封压下心里的苦涩。 菜逐个端了上来,卫珍吃菜。 卫珍说:“你点了这么我菜,多吃点,不要浪费了。” 卫珍说:“今天是你的大喜日子,不能没有酒。” 她唤小二上了酒,说:“今天这顿饭算我的。” 吴家虽是一门三侯,没那么富裕,她懂。 卫珍为两人把酒满上,举杯说:“吴公子,干了这一杯。” 子封就和她把酒干了。 卫珍说怕菜吃不完浪费了,所以她吃了不少的菜。 既然酒也叫上来了,不喝也会浪费了,她自个一声不响的喝起来了。 子封也一声不响的跟着喝了几杯后,说:“我该早些向你求亲的。” 卫珍脱口而出:“别求,我不会答应。” 子封被噎得说不出话来。 卫珍几杯酒下肚后,脸蛋红通通的,菜也吃不下了,她勉强自己站了起来说:“好好对三姑娘,她也挺不容易的。” 转身,她要走。 子封忽然就起身把门给堵住了,使得卫珍一头撞在他怀里。 子封伸手抱住了她,问她:“你求娶你可好?” “不好,走开。” 卫珍把他往外一拉,子封让开,她走了。 下楼的时候顺便把帐给结了。 等回到马车里,随着马车离去,她有些难过的仰了仰脸,没让眼泪掉下来。 子封从来都不是她的,她不该难过的。 可是,那层模糊不清的感情一旦被挑开,心里的难过就藏不住了。 回到沈府,自己的屋里后,她倒床就躺了下来。 醉酒的感觉,让她整个人昏昏沉沉的,再没精力做旁的。 迷迷糊糊中,脸被人轻轻拍了拍。 “怎么喝这么多的酒,快来喝碗醒酒汤。” 是红果人过来了。 现她醉醺醺的,忙让厨房弄了醒酒汤。 卫珍疼痛得不行,迷迷糊糊喝了下去。 红果问她:“卫姑娘你也太不把自己当女孩子了,你跟谁喝了这么多的酒?” 她以为卫珍是跟生意场上的人喝酒去了。 自从做了这沈家的大管事后,她活得越来越不像个女孩子,整天游走在生意场上,与各种人物进进出出。 哪家的大家闺秀会这样子。 当然,她也并非大家闺秀,自然也就不计较这个些了。 在乎这些个礼节,生意还要不要做了。 卫珍喝过醒酒汤,又重新躺了下来,咕哝一句:“头昏,今个没功夫招呼你。” 红果好心的要帮她揉一揉,给她舒缓一下,一边和她说:“酒量不行,以后少逞强,你是皇后娘娘跟前的红人,你不喝酒,哪个敢灌你喝。” 卫珍说:没人灌我喝,是我非要喝的。 “这么想不开,生什么事了?” 卫珍叹口气,说:“有个人就要成亲了。” 红果一下子就明白过了,这大概是卫珍喜欢是哪个公子了,人家却要和旁的姑娘成亲了。 她忙出主意,道:“你要是喜欢就和皇后娘娘说一声,让娘娘为你把这主做了。” “来不及了。” 已错过了最好的时机。 又或者,就算没有这道赐婚的圣旨,吴公子也不一定会开口朝他求亲的吧。 只不过,有了这个赐婚后,让吴公子,也让她,忽然就看见了自己的心。 她心里自嘲的笑。 她算什么呢,一个游走在生意场上的女人,在旁人的眼里,那就是满身的铜臭味。 她现在的唯一可以骄傲的,仰仗的,是皇后娘娘。 也正因为有皇后娘娘的撑腰,就算她满身铜臭又如何,谁敢说什么。 有些人,注定是错过了。 那就只能这样了。 她总不好与公主抢人,再说,她也抢不过呀。 人家是公主,她平民一个。 ~ 马蹄声渐近,停下。 一阵风袭来,吹散一些酒意。 吴子封神色黯然的回到了公主府上。 正在院里浇花的晚歌惊讶,悄悄和自己的夫君嘀咕:你看子封这是怎么了? 总觉得他接到圣旨后,不是很高兴,但愿是她想多了。 闲着来无事,吴子越也在一旁帮着她修剪府里路两边的花圃,闻言看了过去,然后把子封人唤过来了,询问他生什么事了。 子封说:“多贪了几杯,有点头昏。” 子越不疑有它,让他回去休息。 子封行了一礼,又和晚歌打了声招呼,这才告退。 晚歌说:“我看子封心事重重的,你再去问问生什么事了。” 他这样模样一点没有被赐婚后的喜悦,让倒让人觉得恰恰相反。 晚歌向来心细,子越就听她的,他放下手里的活,跟着去了。 他人跟了过来,一把揽了子封的肩头问:“不开心啊?” 子封说开心,自然是开心的。 子越问他:“跟哪个喝酒去了?” “朋友。” 说话之间,子封停了下来,靠在廊房的柱子上。 金灿灿的阳光洒在他的脸上,让他面上有些红润。 他微微眯了眼,忽然问他说:“这婚能退吗?” 吴子越脸色微变,没料想他竟不满意这婚事,道一声:“说什么糊话。” 子封便淡淡一笑,说:“头昏,我去歇息一下子。” 子越说:“这话不要让你嫂嫂听见。” 子封说他明白。 子越心里沉了沉,看他一眼,由他去了。 子封好像不太满意这婚事,这事他是不敢告诉晚歌的。 婚都赐了,不满意也得压着。 三姑娘的父亲与姬渊有恩,姬渊选择把三姑娘赐婚到他们吴家来,一是想着与晚歌有个照应,二也是出于对他们吴家,对他个人的信任。 他也不能辜负了姬渊对他的信任。 他闷闷的转身回去。 ~ 黄金的琉璃瓦在阳光下散着耀眼的光芒,宫殿金顶、红门、使人油然而生出庄重之感。 大殿四周,红墙绿瓦,金碧辉煌。 被赐了婚的三姑娘暮词木然的行在宫殿中,行至朝阳宫。 朝歌人在宫里了一会呆。 宫女说暮词来了,她也就请了。 暮词闷闷的走了进来,也不行礼,自个坐了下来,说:“大哥给我赐婚了,我同意了。” 朝歌微微诧异,忙问:谁家的公子。 她从姬渊那边回来后,就在自己宫里了。 这事她还不曾知道。 暮词冷呵一声,没告诉她谁家的公子。 说实话,她不是很看得上这位公子。 身世和她一样可怜。 在吴家,得宠的是吴子越。 吴子封,就和曾经的她一样,除了父母留下的一些财富外,一无所有。 当然,这吴子越还不如她。 吴子越的父母有什么财富好留给他,他们吴家没多少银子的。 吴家没有银子,惟一有的就是一门三侯的风光罢了。 晚歌嫁过去后,吴子越住的都是公主府。 想到这些,她心里说不出来的一些厌烦。 再看朝歌,她什么都不知道,每天还活在姬渊给她编织的美梦里。 她开开心心的做这个皇后,没事写写他们的帝后情,这日子还是快活。 她被保护得太好了。 ~ 暮词勉强压下心里的嫉妒,又说:“你现在整天就知道忙着写你这些个乱七八糟的东西,身为皇后,你到底有没有真心关心过大哥?” 身为大哥的枕边人,她竟然不知道自己的夫君中了毒,这说明什么? 说明她不关心姬渊。 朝歌蹙眉,说:“三姐姐你想说什么就直说吧。” 她有没有关心姬渊,要她来管闲事。 她当然关心姬渊。 暮词心情沉重,并不好受。 她冷呵一声,道:“也许大哥的日子不多了,你还是多陪陪他吧,你写的这些个破玩意,有什么作用?” 不过是在炫耀他们帝后有多恩爱,让人羡慕嫉妒恨罢了。 为了炫耀他们的帝后情,她已经在让人整理成册了,打算出售。 这事被她搞得沸沸扬扬,不要说民间在传说,整个皇宫都在传说。 朝歌看了一眼暮词,她说大哥的日子不多了,她忽然就意识到一些事情。 姬渊告诉暮词他中毒的事情了,有可能添油加醋往狠的来说,然后给暮词赐婚。 暮词考虑到大哥时间不多了,所以才不哭不闹,答应了这婚事。 既然如此,朝歌索性装傻到底。 她什么都不知道。 她不悦的瞧了一眼在暴怒边缘的暮词,淡淡的说:“三姐姐你这是在诅咒皇上,你说话注意点,你可不要以为你是皇上的妹妹,就能随便挑衅龙威,龙威要是可以随便挑衅,也就不会有废皇子一事生了。” 暮词被噎了一下。 她并没有诅咒皇上,她说的是事实,但朝歌什么也不知道,她现在就知道忙着写她这个破后情。 暮词想到姬渊对她的嘱咐,这事是不能让朝歌知道的,她又不甘心,又生气。 凭什么不能让朝歌知道? 让她知道,就可以让她多担心一下,多伤心难过一下。 她不知道,就会一直开开心心,无忧无虑的过日子。 话到嘴边,最终还是给咽了下去。 暮词站了起来,黑着脸说句:“爱信不信。” 转身走了。 朝歌撇撇嘴,待她走后,这才让人摆驾,她要去看皇上。 ~ 四人抬的凤辇,轻纱帷幔,随风飘动。 朝歌来到姬渊面前,他正在批阅奏折,锦语这会在跟前,帮他研墨。 这才大婚几天,姬渊就不在黏着她了。 想刚大婚的那两天,他恨不得十二个时辰待在她身边的。 现在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又说不上来这个感觉。 再瞧他面前奏折堆了那么多,想他是真的很忙,又觉得也没什么了。 ~ 姬渊见她过来,询问她:“你忙完了?” 她的事情岂是一朝一夕就可以完成的。 朝歌说忙完了,让锦语退下,她要帮姬渊研墨。 姬渊放下奏折,起了身,让她不要研墨了,两人说会话。 和她说:“暮词的婚事已经定下,是子封。” 朝歌说她知道了,把三姐姐来过的事情说了一下。 她询问三姐姐怎会如此痛快,不哭不闹的就答应了。 姬渊揽着她解释说:我告诉她,我这中了血断肠,就快要死了,在我死前要为她把婚事定下来,让她不要让我死不瞑目。 朝歌听得直皱眉,轻轻捶他一下,抱怨:“哪有这么诅咒自己的。” 难怪三姐姐乖乖答应了。 解了心里的疑惑,她也就放心了。 ~ 说了一会话,朝歌又怕自己人在这儿会耽误姬渊批阅奏折,就让他继续去忙,她想在他这儿留一会,就帮忙研墨。 姬渊随了她。 研墨这个活,时间久了,就是帮姬渊干活,那也是个困倦的活。 朝歌研了一会墨,又盯了一会一丝不苟的姬渊。 他忙起来,都没有时间看她一眼。 没成亲前,怎么看她都看不够,这怎么才成亲没几日,就看够了呢,好半天都不瞅她一眼。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732章 羲荷收到和亲信 如果说没成亲前,看她沈朝歌都看不够,又碍于没有成亲所约束着,看不够也不能怎么样。 如今成了亲,又是新婚,再没有了约束,又岂会看得够。 姬渊自是看不够的。 他专心批阅奏折,身边的沈朝歌却是眉眼含情,时不时的盯着他。 他若与她默默相视几眼,后果会是什么? 只怕再多看她几眼,便如不受约束的千军万马奔腾过来,不管不顾不受控制的又把她给…… 姬渊尽量把注意力集中在奏折上,不看她。 日落黄昏,两人一块用过膳,和往常一样,姬渊教她练剑,指示过后,让她自己练习一个时辰,他自个则坐在一旁,闭目养神。 朝歌这次可没有往常那般乖巧了,练了一会剑,瞅他坐在书案那边歇息,她提着剑蹑手蹑脚的过来了,拿剑朝他颈上一搁,喊了一声:“别动。” 姬渊人未动,微微睁了眼,看她一眼。 沈朝歌一脸严肃的问他:“你让我练剑,自己却在这儿歇息,这是什么道理?” 他说:“因为你是徒弟,我是师傅。” 他轻轻拂开她的剑,又道:“快去练剑,别耽误了时辰。” 朝歌看他一眼,到底是噘了一下嘴,抗议:“我累了,我不想练了。” 姬渊也作势打了个呵欠说:“我这里还有许多事情要做,你去沐浴吧,沐浴后自己先去歇息。” 朝歌看了看他,搁在往日,他都会拉着她一块去的。 姬渊现在给她的感觉,说不出来的奇怪,别扭。 她只好去洗漱,姬渊说还有事要忙,就是要批阅奏折了。 待朝歌沐浴过来,又给姬渊送了燕窝粥。 她默默的来到他面前,把燕窝粥放下。 姬渊看了一眼,对她说:“时候不早了,你去歇息,不要等我。” 他喝了一口她送来的燕窝,无话。 朝歌累了一天了,确实陪他不起。 她确实也是想休息的。 看一眼他面前堆起的奏折,她只能嘱咐他几句后,自个走了。 独自在榻上辗转,姬渊迟迟不过来,倦意来袭,她也就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不知姬渊几时过来的,更不知她几时上朝的。 两人如此别扭了几日后,迎来了玉瑶与扶辰的大婚之日。 不管情不情愿,这一天终究是到了。 姬渊算是把她风风光光的嫁了出去,日后,她的人生活成什么样,权看她的选择了。 沈府大办了一场婚宴,等繁华退去,沈扶辰也回到了喜房。 玉瑶已经把自己的红盖头给拿了下来,扔一旁了。 谁要他为自己挑盖头? 在她心里,从来就没承认过这个人是她的夫君。 所以,在扶辰没有回来时,她便歪在榻上歇息了。 扶辰关上房门,看她一眼,来到她面前唤她:玉瑶。 她假装睡着了。 扶辰说:“你若不说话,我就亲你了。” 她不说话,他当真要亲下来时,玉瑶一个巴掌就呼了过去。 也是他没有防备,让她呼了个正着。 耳光响亮,也把他的尊严打落一地。 玉瑶心里一虚,人也坐了起来,假装迷糊:“你干嘛?” 扶辰盯着她说:“睡觉。”伸手抓过她的衣襟,就要给她脱了。 玉瑶用力一推,嚷:“你干嘛?” 虽是嫁了他,她却没有准备好与他这般。 她本能的想要抗拒这一切。 扶辰被推得后退了一下。 他喝了些酒,本就是醉着。 见她到了如今还在抗拒自己,他也起了狠,问:“玉瑶,你确定不让我碰你?” 玉瑶也狠的倔强的吐出两个字:“不让。” 扶辰点头,道:“那你就独守空房吧。” 转身,他沉着脸走了。 独守空房,玉瑶怔了怔。 门已被砰的关上了,扶辰头也不回的走了。 没成婚前的那些折腾,他都可以不计较。 现在都成了婚,还在拒绝他。 她若执意要拒绝他,他也不是非碰她不可的。 带着几分的醉意,他前去推开了他四弟的门。 喝过他喜酒的添香这会正躺在榻上,准备睡的,哪料门就被他给推开了。 他把人往里一挤,说声:“挪个位给我。” 他闷闷的躺了下来。 沈添香一乐,酒醒了大半,爬起来问他:“哥,你这是被赶出来了?” 他这声音怎么听起来还有些的幸灾乐祸? 扶辰给了他一个背,酒喝了不少,头疼得很。 他不悦的道句:“睡你的。” 不想说话了。 沈添香忙和他讲:“等明个我带你去个好地方,你见过了这个好地方,就知道这个世界有多么的美好。” 不知道他在胡说八道什么,他现在只想睡觉。 沈添香又叭啦叭啦说了一通,也不知道他究竟在说个什么,他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翌日,他与沈添香一觉睡到天色大亮,被外面的嚷嚷声给吵醒了。 作为今天的主角,新郎,怎么能少得了他出场去给长辈请安。 沈老夫人迟迟等不到人,已派人去催了。 玉瑶压根不知道沈扶辰去了哪里,只能硬着头皮一个人前来去给沈老夫人请安。 沈老夫人诧异,问她:“扶辰呢?” 玉瑶答:“从昨个晚上就一直不曾回来过,不知道是不是醉倒在哪个人的房间里了。” 这闹的什么事吧,沈老夫人赶紧让下人去找。 她觉得也定然是喝多了,不知道醉在哪个地方睡觉了。 下面的人在沈府找起人来了,刚好有一个知道内情的奴婢,隐隐约约好像看见昨晚沈扶辰来过自家公子的房间,再没离开了,就说了这事。 这事一说,一帮人又跑到沈添香这边来寻人了。 外面有人叩门,沈添香翻了个身在,继续睡。 沈扶辰人躺在外面,听见外面的响声,睁了睁眼。 门没有栓,奴婢在叩了两声音门喊了一声公子后就进来了。 果然,就看见还穿着一身大红衣的扶辰。 外面的寻他的人吓了一跳,赶紧禀报说老夫人找他呢。 沈扶辰径直出去了,留下的人面色各异。 他没有立刻去见老夫人,先去换了一身的衣裳,洗漱过后,才过去的。 在他过去后,沈添香人也已被请了过去。 沈老夫人脸色很不好看。 在沈扶辰没来前,她已大概了解一二了。 沈添香只说二哥酒多了,大概走错了屋吧,他也不知怎么一回事。 玉瑶忽然就冷笑一声,道:“走错了屋?恐怕事情不是这样的简单,只怕有些人借着兄弟的名誉干起了什么男盗女娼的事情。” 沈添香怒:“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玉瑶又不怕他。 她挺了一下脊背,道:“四公子,你激动什么?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沈添香回敬:“若非你把二哥赶了出来,二哥会醉宿在外?说到底就是你这个坏女人惹出来的好事。” 二哥忍她,他可不想忍了。 居然敢给他们按这么龌龊的罪名,这女人其心可诛。 玉瑶也回敬他道:“四公子血口喷人的本事堪称一绝,本以为我玉瑶是嫁了一个好的夫家,没想到是进了狼窝了?你们这是想合起伙来让我死?欺我身后没有父母可以依仗?” 沈老夫人怒:都闭嘴。 越说越不相话了。 他让旁人下去,只留下玉瑶和扶辰。 沈添香的母亲陈溪脸色沉了沉,拽了还不太乐意退下的添香就走了。 沈为民沈为臣一看没他们什么事了,也就跟着一块退了。 待人都退下,沈老夫人问:“玉瑶,你想怎么样?” 这姑娘显然不是善岔啊! 玉瑶淡淡的说:“奶奶,你应该问一问他们想怎么样。” 她冷冷的扫一眼扶唇,失望的道:“没想到你你竟是这样的人。” 她摆出一副我看清你了表情,沈扶辰忍怒,道:“不是你想的这样子。” “我只知道你在大婚之夜去了四公子屋里,但为了皇后的体面,你们这些龌龊的事情,我是不会闹大的,沈扶辰,你好自为之。”言尽,她甩袖就走了。 一个商户之家罢了,她还真没有放在眼里。 就算出了个皇后又如何,她人在宫里,手还能整天伸到沈府里来不成。 远水解不了近渴的。 这一局,她胜了。 转身离去,她嘴角扯出冷冷一笑。 她玉瑶可不会任由他们沈家的人宰割,想娶她,她会让他们后悔的。 ~ 随着玉瑶离开,沈老夫人被气得一个倒仰后,问:“扶辰,你给我说,你和添香,到底有没有……” 沈扶辰脸黑,道:“奶奶,你想哪儿去了?你信旁人,还不信自己的亲孙子不成。” 沈老夫人当然愿意相信自己的亲孙子,可早上他们是从一个屋里出来了,这解释不清楚啊! 她沉着脸说:“昨个你是回过喜房的,这事我已经询问过了。” 所以,说他酒醉宿在了四公子那边,这事是解释不清楚的。 沈扶辰本不想解释他与玉瑶之间的这些纠葛的,事情闹到这一步,只好与她解释道:“昨晚与玉瑶生了些口角,又酒醉得厉害,一气之下就走了。” 哪会料想到一早醒来,玉瑶会黑白颠倒,给他整这一出。 好不容易给沈老夫人解释清楚,老夫人勉强信了他,让他回去好好哄一哄玉瑶。 两个人已经成亲了,这日子还是要过的。 既然是一场误会,解释清楚就是了。 沈扶辰听了老夫人的话,回屋去找玉瑶解释这事。 不料,玉瑶才懒得听他解释。 玉瑶冷漠的说:“沈扶辰,你喜欢在哪里睡,便在哪里睡,与我无管。” 沈扶辰无话可说,问她:“这日子,你是不想过了是不是?” 玉瑶好笑的看着他,道:“不是你非要勉强与我过日子的吗?” 她几时想与他过日子了? 自作多情。 她从未看上过他。 以前看不上,现在看不上,以后也不会看上的。 沈扶辰脸色铁青的转身走了。 出了门,行在游廊之中,就被沈添香拦截了过来,一把拽住他说:“二哥,我给你说,这事没完。” 沈扶辰斜睨他一眼,以眼神询问:你这是想干嘛? 沈添香说:“这女人得收拾,不收拾马上要在咱们家造反。” 沈扶辰把他给推开了。 沈添香追着他说:“你这就再去娶几房小妾,生儿育女,好让这个坏女人知道,她不喜欢你,有的是有姑娘愿意嫁给你,为你生儿育女的。” 多么绝佳的注意啊! 到时候各房都儿女成群,就她一个正室生不出孩子,看丢的是哪个的脸面。 等孩子们长大了,她膝下无子,一生凄凉,后悔去吧。 沈添香觉得这仇必须报。 要想报这仇,就得从二哥这下手,让他赶紧纳妾,好出这口恶气。 这都出的什么馊注意,沈扶辰懒得理他。 沈添香跟着他叭啦叭啦一通,直接拽着他二哥去逛花楼了。 ~ 同一个天空,同一个阳光万里。 邶国皇宫。 姬渊派使者送来和亲的书信,先是到达了虞羽的手中,虞羽看过,不得不把这书信再转送到羲荷的手中。 羲荷眼也不眨的,一字一字的读着上面的字。 这是姬渊的字。 她隐隐还记得他小时候的字,他的字向来写得好看。 龙飞凤舞,刚劲有力。 虞羽坐在他身边,闷闷的看着他,说:“这事你怎么看?” 羲荷微微沉吟。 这善成公主她是知道的,那是赵玑珠所生的女儿。 这公主自幼体弱多病。 善成公主的母妃与她的关系,并不友好。 这些过往姬渊自然是清楚的,他清楚这些,还想要公主送过来和亲。 姬渊这样做一定有这样做的原因,她当然要成全他。 她对虞羽说:“答应他!” 虞羽微微皱了一下眉,听羲荷说:“就让温将军的儿子温墨炎与她成亲吧。” 虞羽呵了一声,道:“朕听闻这公主是已嫁过人的了,只怕墨炎心里不会太情愿。” 羲荷执意道:“你赐婚吧。” 亲儿子书信与她,以两国友好为由,和亲。 不管这公主之前有没有嫁过人,这事她都答应了。 她也必须答应。 她岂能拒绝儿子的第一个要求,何况这要求一点不过分。 两国一旦和了亲,她日后也是有机会去见儿子的吧。 以两国友好为名。 ~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733章 姬渊有苦难言了(1) 再说了,就算公主嫁过人又如何? 人家现在已经是自由身了。 老封建老思想,好像嫁过后人,就得一辈子守着,不能再嫁似的。 凭什么啊! 她定意要给公主指婚与温大将军的儿子温墨炎,因为她知道这温家的二公子也确实到了适婚的年纪,且一表人才,与公主和亲,再合适不过。 儿子要和亲,当然要挑一门好的亲事,总不能随便给公主塞个人。 打定了主意,羲荷让虞羽现在就传温将军进宫,与他商议一下后,也好早点把消息带到大耀,让姬渊安心。 虞羽向来听她,知道她一切都是为了那个在大耀的儿子,他也无话可说。 若说了,就好像他在拦阻他们母子相交似的。 他忍了忍,作罢。 姬闵已经死了,这辈子还有谁能把羲荷从他手里夺去。 传了温将军温名修进宫。 这温将军,是他一手提拔上来的。 当年他人从大耀回邶国时,这温名修是一路跟着他,出生入死。 他不仅认识虞羽,也认识羲荷。 温家对皇室可谓是忠心耿耿,也深受皇恩了。 在邶国若问谁是帝后跟前的红人,温将军无疑了。 虞羽说了和亲的事情,温将军毫无二话,道:“单凭皇上作主。” 虞羽总觉得温墨炎可能不会太同意,他有点不想强人所难,但又因为皇后,不得不强人所难,再写圣旨前,他问温将军说:“墨炎会同意吗?” 温将军说:“能为两国友好而和亲,是他的荣幸,皇上放心,他会同意的。” 温将军说得满有把握,虞羽也就只能如此了,让他先回府。 他写了圣旨,赐了婚,然后派人传到温将军府上去了。 大耀这边来的使者羲荷让他多留一会,她让下面的人准备了一些邶国各样的特产带回去,以两国友好为名。 当办妥了这一切,她心里得的安慰不少。 温将军府上在不久之后已接到宫里来的赐婚圣旨。 温家全府上下都出来接旨,听完圣旨后,温墨炎脸色就不太好看了。 勉强接了旨,谢了恩,温将军让人给宫里来的公公打了赏后,一家人进了府。 知道小儿温墨炎可能不太痛快,他说:“皇上选择你和亲,那是对咱们温家的看重,你摆这个脸色给哪个看?” 温墨炎一身玄色长衫,布料轻薄柔软,无风自动,无限神采。 他模样生得英气逼人,但一纸的赐婚,令他眉宇间充斥了几分寒冰的精芒。 没人会喜欢这忽来的赐婚。 纵然不喜,圣旨已下,他也是无法抗旨的。 这就是皇权的力量,皇权之下的人,任凭你有再多的不满,也是不能说个不字。 再则,温将军明显一脸的满意。 能为皇上分忧,不管是什么事情,他都是乐意的。 父亲训斥他,他神情也就恢复了不少,淡淡的道:“没摆脸色,就这个脸。” 她母亲温将军夫人在一旁噗的笑了,立刻打了圆场道:“就是就是,咱们炎儿一直生得就是这个脸,怎么摆脸都是英俊的。” 温将军这才作罢。 ~ 一日的光荫,到了晚上,就像一张灰色的网,不知不觉就撒落下来,笼罩大地。 最近的姬渊可谓是日理万机,从白天到黑夜。 身为皇后的沈朝歌,有苦难言。 端了一碗汤,来到姬渊面前,想给他补一补身体的。 这是一碗补肾牛鞭壮阳汤,她自个炖了一个时辰才好的。 这等事情,当然是不能惊动旁人了,总不好让旁人知道姬渊身体不行。 好像有几分的中看不中看。 用过一回,他就要歇上好多天。 朝歌把汤端到他面前,轻声说:“时候不早了,趁热喝吧。” 姬渊淡淡的看了一眼,问她:“这是什么?” “皇上每天日理万机,劳神费心,补一补身体的,我自个做的,做了一个时辰呢。” 姬渊拿勺子搅了一下,山药,乌鸡,牛鞭,人参。 他若吃了这些,晚上不要想睡觉了。 非把她拆骨了不可。 他品了一口,说:“朝歌,你先去歇息吧,我要再忙一会。” 朝歌走到他身后,伸手帮他拿捏他的双肩说:“你都忙到现在了,你肩膀不酸吗?这些事情一天是做不完的,你快点把汤喝了,好早点歇息,这些余下的奏折,明个再继续批阅吧。” 姬渊伸手抓住她柔软无骨的手腕说:“朝歌别闹。” 在这件事情上,他一再的失控,上次就是这样,没有忍住她的撩拨,带来的后果是一次比一次严重。 再这样逞强下去,他怕自己人还没到邶国,就先死在她这儿了。 他想打她去歇息,但被喂养过的人现在被憋了这么多天,是受不住这种饥饿的。 朝歌转身把自己的汤端了过来,循循善诱,道:“你把汤喝完,我就去歇息。” “炖了一个时辰呢,你可不能浪费了。” 真是拿她没有办法。 姬渊只能在她的监督下,勉强自己把她送来的汤喝了。 朝歌捧着脸蛋坐在他面前,呼闪着自己的大眼睛引诱他,一边和他说:“肉也要吃了,不许剩哦,这可都是我的心血。” 姬渊硬着头皮在她的监督下给吃完了。 放下碗,他说:“乖,去休息吧。” 朝歌忍下心里的委屈。 哪有丈夫不碰自己的新婚妻子的。 他们成亲不足一月。 她勉强起了身,嘱咐他不要太操劳,也早点歇息后,不得不暂时离开。 她去了寝宫歇息,躺下,辗转。 想他,想他,就是想他。 偏偏他现在跟个木头似的,不解风情。 想得太狠,竟想得睡不着了,一会坐起,一会又躺了下来。 后来又怕姬渊听见动静,如此反复几回后,到底是安静的躺了下来。 她都能窥探到姬渊的难处,他当然也知道自己可能有些的问题,只是难于启齿罢了。 这种难以齿启的问题,她也不好意思朝姬渊明言,只能以为他补身体的方式帮一帮他。 但愿他补过之后,能重振雄风,屹立不倒。 姬渊这个人,就该威威风风的。 现在如此,他内心肯定也不好受的吧。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734章 一气之下回娘家(2) 有些事情想得沈朝歌心里难受,也不知是几个时辰了,姬渊人还没有过来的意思。 过了一会,她索性又起了身,悄悄来到外面,想看看姬渊现在怎么样了。 本以为他还在原处坐着批阅奏折,不料,竟不见一人。 ~ 她哪知被喂了一碗汤的姬渊在她走后不久就无法忍受了。 邪火本就窜得厉害,被她这么一搞,不是要人命吗? 忍无可忍,姬渊便让人备了水,沐浴。 想着这样可以去一去邪火。 果然,人在冷水中,确实让人没办法再想其它了。 朝歌悄悄寻了过来,又悄悄离去。 等她再回寝宫歇下,本以为沐浴过的姬渊会很快过来。 直等得她困意来袭,这人还是没有过来。 姬渊人直接在外面坐着歇息了。 翌日。 姬渊几时回来歇息的朝歌不知道,几时离去她也不知。 她睁开眼来,身边还是她一个人。 莫名就是一肚子的气。 她被憋在宫里这么久,陪着他,他就给她这个? 其实,就算他真的不行,她也不嫌弃他的。 和他在一起,看中的又不是他行或不行。 她现在只希望,两人既然是夫妻了,每天能一起躺下,一起醒来就好。 收拾收拾,她索性直接出宫了,打算回沈府住一住。 让他自己好好反省一下吧。 皇后娘娘今天光荣回府,那整个沈家立刻又是蓬荜生辉了。 全府出来迎接,玉瑶也过来了。 身为她的老爹,沈为民寸步不离的跟着她。 一家人进了屋,朝歌被请到了上位。 她现在是母仪天下的皇后娘娘,再不能像过去那般,总坐在祖母的脚前,撒娇。 府里婢女忙前忙后,瓜果点心茶水伺候。 美酒佳肴随后也端了上来。 沈老夫人笑着说:“你若再不来,我就要派人去传话给你了。” 现在扶辰的亲事已办妥,沈老夫人是想回广陵老家了。 在老家住了一辈子了,京城虽好,她还是想回老家养老的。 她想回老家,朝歌还有些不舍,道:“奶奶您何必急于一时呢,不如您到宫里,陪我几日吧。” 她现在为人妇,又是皇后,就没有做姑娘的时候那般多的自由了,也不是想见家人就可以随时见到的。 沈老夫人笑着拒绝,她才住不惯那吃喝躺下都是规矩的皇宫。 住在自己的府上,多自在呀。 等回到广陵,在亲朋好友面前,她脸上不知道有多风光呢。 沈老夫人不愿意住在宫里,沈为民倒是有点想呢。 他忙笑呵呵的说:“朝歌,你要是想家,不如我去宫里陪你几天。” 朝歌望他一笑,沈老夫人忙道:“老三你别闹了,你马上也跟我回广陵,把各处的生意再捋一捋。” 可不敢让他去宫里瞎凑那个热闹。 那皇宫之地,怕不是他这等智商的人能进得去的。 沈为民被沈老太太无情的拖了回来。 大家闲聊一番,朝歌见玉瑶规规矩矩的坐着,一言不,心生诧异。 这可不像玉瑶了。 再看扶辰,并不曾与玉瑶坐一块,而是独坐一处了。 朝歌微微一笑,问玉瑶道:“玉瑶在这沈府,可还习惯?” 玉瑶这才接了她的话道:“这里处处周到,堪比皇宫,自然是习惯的。” 堪比皇宫,这个比喻让人听着别扭。 沈家再阔气,岂能与皇宫相比? 沈家里生的事情,旁人不提,玉瑶当然是不希望朝歌知道的。 旁人不提,当然也是不希望因为他们夫妻之间这点小事影响到朝歌的心情。 这点小事,他们夫妻自己解决吧,何必让旁人跟着一块烦恼。 言谈之间,也是难免喝上一杯的。 等到用过膳,闲聊过,朝歌就回她的朝阳阁歇息了。 回到自己的院里歇息的功夫,又让红果去一趟静安王府,请墨兰到府上一趟来见她。 等人的功夫,玉瑶就过来见她了。 玉瑶瞧她一身的雍容华贵。 她向来华贵,明明是一个商户之女,却常把自己打扮得跟个公主似的。 心有不甘的朝她行了一礼,朝歌也客气的让她坐下来。 玉瑶问她:“怎么有功夫回府上来?” 朝歌便笑说:想家人了,就回来看看了。 玉瑶也就笑说:“那就常回府看看吧。” 两人若无其事的闲聊,谁也别想从谁的口中套出话来。 玉瑶又说:“既然来了,就在府上多住几日吧,不然,我在这府上还怪闷得慌。” 朝歌笑说:我可没功夫陪你,你若是无聊,就去找二哥哥吧,我这边还有许多生意上的事情要问呢。 玉瑶便嘲讽一笑,道:“如此说来,是我耽误了你的时间了?那我就不打扰了,告辞。” 她站起来要走,朝歌依旧笑说:二嫂慢走不送。 二嫂,这个称呼听得她咬牙切齿,并没有回头。 那时,卫珍过来见她。 既然她回府了,卫珍就顺便把生意上的事情又和她汇报了一下。 朝歌听她说话,忽然问她道:“珍珍,你可有中意之人?” 她游走在生意场上,见的人必定不会少,说不定早有看中之人。 若是身份相当就好办了。 人家的身份过高,怕高攀不起,她又羞于启齿。 当然,由她这个皇后娘娘出面,一切就好办了。 卫珍一怔,忙说没有。 朝歌和她说:“你是姑娘家,这种事情也不能太拖了,若是有看中的公子,和我说一声,我给你做了这个主。” 卫珍便笑说:“娘娘如此关心我,我已心满意足,这种事情,随缘吧,卫珍现在也不想旁的,此生只愿做娘娘的左膀右臂。” 这志向并不小呢。 比起嫁人来,这不是一般人能达到的志向。 朝歌便也笑说好。 卫珍这时忽然想起一事来,道:“有件事情,是关于二公子的,不知当说不当说。” 朝歌让她说。 卫珍就把自己听来的说了。 就是前天,二公子大婚后没有与公主同宿,反而住到了四公子房间里了。 私下里府里的人各种说法的都有。 到了昨天晚上,二公子和四公子一早就出去了。 两人在外面待了一天,晚上回来后,竟又住一块了。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735章 不该让她受委屈 玉瑶一口咬定他们两个有不清不白的关系,便与二公子冷战。 这事真真假假,说了也不一定会让人完全相信。 沈老夫人气得勒令这两位公子不许互相靠近,不许说话。 朝歌听卫珍说完,微微吸了一口气。 玉瑶一直看不上二哥的,恐怕是借着这件事情,故意要兴风作浪,搞得沈府不得安宁。 二哥这个人性子向来也是闷的,嘴笨,在这种事情上,岂能说得过能言善辩的玉瑶。 难怪奶奶急着想回广陵,看来是想眼不见心不烦,由他们折腾去。 朝歌了解过这两天府里生的事情后,想了想,便派人把四哥哥唤了过来。 四哥这个人的性子不是个沉得住的。 这两年的军营生活对他的磨练虽是不少,但这活跃的性子,是天生的。 他天生就被娇养得跟个公主似的,往日里在沈府,不懂事的时候与五姐姐凤吟那也是吵吵闹闹的,寸步不让。 如今受了玉瑶这般的诽谤,还因此阻止他与二哥不能靠近,不能说话,他会相让? 所以,她选择把四哥哥唤过来问话。 四公子沈添香这两天受了这些个鸟气,被毁谤,辩解旁人还不一定信,早就气得咬牙切齿,恨不能二哥立刻取个三房四妾,生一堆小崽子,气死徐玉瑶。 朝歌唤他过来问这些事情,他毫不隐瞒的把这两晚生的事情说了。 二哥第一次找他留宿,那是被玉瑶赶出来的。 二哥第二次与他留宿,那依旧是被玉瑶赶出来的。 玉瑶不肯与他同房,还借机诽谤他们兄弟之间纯真又纯洁的感情。 扶辰一气之下,又来找他了。 他们兄弟在军营待了两年,向来吃喝住宿都在一处,又并非第一次。 他们就想不明白了,他们兄弟在一起,到了她的嘴里怎么就变得这般的龌龊不堪? 朝歌把经过了解清楚后,确定四哥哥说的定然是实话,绝无虚言。 定然是,也必须是玉瑶的诬蔑,诽谤。 她这么干,是想一并毁了四哥与二哥。 她就知道这徐玉瑶不会甘心跟二哥过日子的,果然吧! 当初怎么苦劝二哥,他都不听的。 不知道他现在是否有一些后悔。 朝歌了解过原因,让四哥离开后,又让奴婢把二哥一并唤了过来。 家里生这些事情,如果处理不好,只怕真被玉瑶搞了个鸡飞狗跳,到时候难为的不是二哥一个人,还有四哥哥,大伯父大伯母。 片时,沈扶辰气色沉沉的过来了。 这两天喝了不少的酒,以至他整个人看起来不是很有精神。 朝歌让他坐下,开门见山的说:“你和玉瑶的事情,我也了解了一些,现在这不仅仅是你们两个人的事情了,关乎到整个沈府的名誉,你现在想怎么办?” 沈扶辰沉默一会,回她说不知道。 朝歌说:“我说关乎到沈家的名誉,你或许不以为然,但这话一点不假。” 她把自己的看法娓娓道来,说:造谣两兄弟不清不白,这事一旦传了出去,四哥哥日后别想再成亲了。就是二哥哥想再纳妾都不易,没有谁家的姑娘愿意跟这样的公子成亲了,哪怕他位高权重,有体面的人家也是不乐意的。 扶辰的脸色难看了几分。 怎么造谣他,他是不会太放在心上的。 如果因为这件事情影响到四弟,确实是不应该的。 朝歌说:“你纳妾吧。” 这是惟一的出路。 他一旦纳了妾,有了孩子,她那边的谣言不攻自破。 玉瑶不爱他,不愿意与他同房,有的是姑娘爱他的。 就私心来说,她是觉得他们沈家的人,不该活得如此窝囊。 成了亲还不给碰,那就再多纳几个妾回府好了。 再则,玉瑶这事做得过分了,连无辜的四哥一块拖下水,不给她个教训,她还真以为沈家人拿她没有办法了不成? 扶辰看她一眼,没有立刻答应。 朝歌也就道:“这事你好好考虑考虑吧,你不在乎你自己,总不能连四哥哥一块给毁了。” 扶辰这才说他会考虑。 从朝歌面前沉沉的退了下去。 朝歌只觉得自己说得嘴巴都干了,又多喝了一口茶。 从玉瑶不给二哥碰这件事情上,忽然就想到自己的处境。 姬渊虽没有摆明了不给她碰,现在的情况不也差不多吗? 明明早就该歇息了,他偏不歇息,也不肯和她亲热。 姬渊定然不是故意不和她亲热,一定是因为身体出了问题,这也是她把墨兰叫过来的原因。 她一边喝了会茶,一边倚在那里等了一会。 等墨兰过来,她忙起身迎了去,拉着墨兰一块坐下。 墨兰问她怎么回府了。 她笑说想家了。 墨兰不动声色的询问她:在宫里可还住得习惯? 朝歌说还好。 有姬渊的地方,就是她的家。 不论在哪里,她都会习惯的。 何况,皇宫是个好地方,岂会不习惯之理。 墨兰又不动声色的询问她:皇上的身体最近如此,毒可有频繁? 就朝歌所知,毒并不频繁。 大婚之夜毒一次。 再后来,沐浴那次后,毒,静安王刚好也在。 朝歌便说就毒过两回。 她不知道的是,姬渊每次毒,都避开了她,让她沉沉的入睡了。 ~ 说过姬渊的毒问题,朝歌又有几分含糊的询问:“这毒时间久了,是不是会对身体上还有一些旁的影响?” 墨兰颔,道:“自然是有各样的影响。” 朝歌又询问她:“比如,都会有哪些方面的影响?” 墨兰看着她,想了想。 朝歌新婚,姬渊若因为中毒这事不能与她同房的话,朝歌会不起疑心? 如果姬渊始终不肯告诉她真实的答案,只是在行房这事上多有回避,朝歌岂不多心?伤心? 朝歌今天出府,恐怕不单单是因为想家这么简单。 朝歌特意把她唤过来,问来问去,想得到的答案无非就是这事会不会影响到姬渊行房。 墨兰何其聪明,个中原因很快就猜出了个八**九。 既然猜了出来,她就不忍朝歌为这事纠结,难受,这才郑重的问句:“你们有多少天没同房了?” 朝歌一愣,反问她一句:“难不成你们还夜夜同房?” 墨兰说:“男人就跟喂不饱的婴儿似的。” 停不下来的。 朝歌怔了怔,这完全与姬渊不符啊! 墨兰再郑重的说:“有件事情,一直没有告诉你,是因为皇上不许说。” 朝歌心往下沉,姬渊还有什么重要的事瞒着她? 能隐瞒她的,隐隐觉得不是好事。 墨兰说:“我后来查考了一下,这血断肠邪乎得很,由于掺杂了人血,很有灵性,中了这毒的人,越动感情,毒越频繁,为了避免频繁作,皇上这边就要克制。” 因为皇上的克制,想必让她没少受委屈的吧。 新婚就被冷落,皇上不解释,她百思不得其解。 墨兰为她无奈,却也是想不出旁的法子来。 只能等皇上这边的事情处理好了,前去邶国取解药。 朝歌听她一番说词,不由松了口气。 果然事出有因,并非不喜欢她。 本想在这府里多住个几日,闹个别扭不回宫的,这个想法现在已经打消了。 姬渊中了毒,这毒有如此大的危害,他却不肯告诉她。 被蒙在鼓里的她,百般猜测他的心思,昨晚甚至送了一碗汤给他喝。 想到他昨晚人在沐浴,沐浴后还是不过来找她,所有的不明白忽然就明白了。 弄明白了事情的原因,朝歌一刻也等不下去了。 送走了墨兰,她立刻要起驾回宫。 姬渊一个人默默的忍受这么多,她不能让他一个人来承担。 比起她这些天的委屈,她知道姬渊比她更需要安慰的。 ~ 同一片蓝天,在寝宫的姬渊在知道朝歌人回沈府后,反而是不着痕迹的松了口气。 定然是生气了,才赌气回府的。 回府待几天也好,不然,两人日夜在一起,是克制住了,却也要了他半条命。 这种难受,不比毒好受。 朝歌不在的这段时间里,闲来无事,除了批阅奏折还是批阅奏折。 累了,他就独自坐在龙案前闭眼休息一会。 直到朝歌直奔进来。 本以为她会赌气多住几日,倒是没想到她这么快就跑回来了。 他睁了睁眼,看着奔进来的朝歌。 朝歌跑到他跟前来,也不知道是不是在沈府受了什么委屈,他想定然是这样子的。 朝歌往他怀里一钻,抱着他唤:姬渊。 姬渊本能的搂住她问:“怎么了?哪个欺负你了?” 她委屈巴巴的说:“除了姬渊,还有谁敢欺负我。” 倒成了他了。 他也的确欺负了她。 本该让她享受夫妻之乐,他却不能给予她太多。 可不就是他欺负了她。 一时之间,他竟无话可说。 再英雄的男人,在这样的事情辜负了爱妻,都会心生愧疚,难以理直气壮的。 他默然不语,实在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朝歌仰脸,看着他。 姬渊面色平静。 平静的神情里是压抑着的痛苦。 朝歌说:“我是你的妻子,生这样的事情,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我就这么不值得你信任吗?你就宁肯我一直这样误会着,也不肯告诉我真正的原因?谁想要和你同房了,我只要你好好的活着,就算一辈子不同房我都不会在意的,你究竟在想什么,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是觉得我只能和你同富贵不能与你同患难吗?你把我沈朝歌当成什么人了,你到底有没有把我当成你的妻子?你生这样的事情,我这个当妻子的没有知情权吗?” 她叭啦叭啦说一堆,也许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 眼睛红了,都噙了泪。 她只是又委屈又心疼。 委屈他竟然隐瞒她。 心疼他一个人默默的承受这么多,却不肯告诉她。 她是可以帮他一起来承担这一切的,哪怕不能承担他身体上的痛苦,但她想让他知道,她值得依赖,信赖。 姬渊忽然就把她给抱了起来。 朝歌一惊,问他:“干什么?” 眼泪生生的又咽了下去。 姬渊说:“同房。” “……你疯了。”朝歌挣扎起来。 她刚从墨兰那边听了他的事情,怎么敢这个时候做这些事情。 姬渊说同房就同房,直接把人抱了进去。 挣扎又惊又急又气的喊他:“姬渊,你不要乱来。” 姬渊把她放进帐中,说他没有乱来。 没有乱来这是在干什么? 朝歌想拔腿逃开,偏偏逃也逃不掉。 一旦被他控制住,那就是被压在山下的猴子。 克制了多天,压抑了多天后,所有的热情都在这一刻爆。 去他的血断肠。 他就不信能断死他。 他们才刚新婚,正是该让她承受恩宠的时候,因为这点破事,让她受尽委屈。 她说她不介意,他却很介意。 很介意自己不能让她满足入睡,睁开眼来就是幸福。 既然决定了,他就无所顾及的,把多天来的压抑都敞开了。 全都给她。 他所有的一切,都是她的。 朝歌从未承受过这般疯狂的他,好似要把过去失去的几天都补回来一般。 她哭着捶他喊够了。 他不要命了吗? 她是不想他出任何意外的。 既然开始了,又哪里停得下来。 这种事情是无法克制的。 任她哭得眼泪汪汪。 他说:“朝歌不哭,这几天委屈你了。” 她担惊受怕的说:不委屈。 她现在一点不觉得委屈了。 她只想他不要这样子。 她喊够了。 他跟个脱缰的野马似的,停不下来。 直到那股痛意袭来,他心里暗暗咒骂一句,在朝歌耳边说了句:“朝歌你先睡一会。” 他不想让她看见,被毒折磨得痛苦的样子。 尤其是在这事还没完全结束的时候。 朝歌被他点了穴道,睡了过去。 她睡过去,姬渊人也就起了身,披了衣裳。 任凭那股痛意袭来,他忍得牙齿打颤。 肝肠寸断。 心像被撕裂一样。 他坐在那里承受着他的痛感。 这样的痛感甚至不能去用内力去抵抗,越抵抗,遭到的反噬就越强,痛感就越重。 心被撕开,被撕成一片又一片。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736章 我就伤害我自己 黑暗,无尽的黑暗。 在那个无尽的黑暗中,沈朝歌挣扎着,想要醒过来,拼命的挣扎。 在那个黑暗中,姬渊把她推开了,她看不见他,却能听见姬渊艰难忍痛的声音,就在身边,像一只受伤的狮子在哀鸣。 这样的声音不应该来自姬渊。 在她记忆中的姬渊向来是顶天立力,意气风。 你就是往他身上捅一刀他都会隐忍不吭的。 能让姬渊出这样的声音,定然是因为他正在承受无法忍受的痛苦。 她被姬渊点了睡穴。 沉睡之中,那股强大的意念催使着她醒过来。 拼命的挣扎,姬渊的声音让她又急又惧,身上不觉然都出了一身的汗,直到她猛然就睁了眼。 眼睛睁开,那声音就在不远处,她扭脸一看,看见姬渊的身影,他人正依在龙榻边沿处,人席地而卧。 她起身,龙榻凌乱不堪,谁还顾得了收拾。 她也顾不得许多,抓了一件衣裳随便系上,扑到姬渊旁边,抱住他,喊:“姬渊,你怎么样了?” 姬渊脸色惨白,白得没有血色。 痛感几乎要摧毁了他所有的意志。 沈朝歌忽然过来,让他又勉强打起了精神,努力保持着不让自己的表情太过狼狈,艰难的维持着自己的那份矜贵。 他看着眼前的人,怔怔的说了一个字:“你……” 你怎么就醒过来了。 他明明有点了她的穴道。 虽然这些天也教过她一些点穴解穴的手法,但人在昏睡之中,也没有道理能醒过来。 朝歌说:“我担心你,我听见你的声音……” 很痛苦,很难受。 那种担心,即使是在昏睡之中,她强的意念让她挣扎着睁开了眼。 姬渊看着她。 他知道她会担忧,所以才不想让她看到在痛苦中挣扎的他。 他本想让她快快乐乐的生活,哪知才刚成亲,就让她遭遇这等不幸。 他忽然就笑了一下,说:“我没事的。” 都这样了还要强撑着说自己没事。 朝歌说:“我知道你有事,我知道你痛苦,我能感觉得到。可是我不明白的是,你为什么不肯把这一切告诉我?你是觉得你的痛苦我无法承担告诉我也没有用,不如不说。还是你觉得我知道了这些事情后,心里会有其它什么样的想法?我会小瞧了你?或轻视你?你就是这样看我沈朝歌的吗?” 抽心的痛楚让他不能言声,也无法说太多。 朝歌是个聪明的,她说的都对。 这些都是他的顾虑。 他总不想让她知道,他无法与她同房。 朝歌看着他痛苦,的确是无力为他分担这一切。 他模样苍白得让她不忍。 他就像一座矗立的山,在这一刻,轰的一声就倒塌了。 他微微闭了一下眼,极力让自己的模样看起来不那么痛苦,却是很难办到。 朝歌伸手从自己有几分凌乱的头上取了簪,说:“我是无法为你承受你的痛苦,但从现在起,你痛苦一分,我就陪你痛一次。” 她本是那么怕痛的,这一刻却毫不犹豫的就把簪扎进自己的心口,以证明自己的决心。 姬渊一怔,根本无法阻止,也来不及阻止。 她衣着本就穿得单薄,只系了一件轻薄的衣裳。 那簪直接就戳到她肉里去了。 “你这是在作什么?”他又惊又怕,想抓住她,又怕抓痛她,手上松了松。 朝歌手拿着带血的簪,勉强忍着痛楚,说:“从现在起,你毒的时候若是再骗我一次,不让我知道,我就再陪你痛一次。” 所以,她了狠的拿了簪要往自己心口再扎一次。 不管是霁月,还是姬渊,他都不可以这样欺骗她。 他是她的丈夫,她有权知道这一切。 他的欺骗,本身就是对她极大的不信任。 姬渊伸手夺了她手里的簪,扔了出去,把人抱住,唤她:“朝歌不要这样子。” 朝歌反手抱着他哽咽说:“你要许我一直陪着你,再不许有什么事情隐瞒我,不然,你痛苦,我就伤害我自己。” “答应你,答应你。” 他怎么会忍心让她伤害自己。 他只想让她快乐幸福的活在他的面前。 两人相拥,任凭痛楚来得更激烈一些,他压抑着闷声而哼,朝歌顾不得身上的痛楚,抱着他唤:“霁月,霁月。” 她没有一丝的办法,可以为他分担。 惟一能做的就是陪在他的身边,抱着他,看着他承受那不知道何时才会结束的痛苦。 两人衣裳均单薄,她身上的血不知不觉染在他的身上。 姬渊惊然现自己身上被染上了血,他艰难的说:“朝歌你去处理一下伤口。” 朝歌说:我不疼,血已经凝固了。 他说:朝歌你这是在让我担心。 朝歌说:你放心,我死不了。 他无力的靠在龙榻旁边,朝歌抱着他一刻不肯离开。 任凭痛意袭击,直到散去,他整个人却像死了一回般。 身上的力量勉强回归,他看了看依在她旁边的朝歌。 她无助,除了陪他,根本不知道能做些什么。 姬渊把她抱了起来,放在龙榻上,说:“你先躺一下,等我。” 朝歌看他,问:“你好了吗?” 姬渊点头,说好了。 他转身离开了一下,去把药箱拿了过来。 朝歌受了伤,需要上药的。 等药拿过来,她来到朝歌面前,她人已坐了起来,坐在龙榻上惴惴不安的等他。 姬渊说他好了,那定然是好了。 她悬着的一颗心勉强放了下来。 只是,她看了看自己满身上的血。 不过是小小的扎了一下,这血怎么就止不住了。 ~ 姬渊在她面前坐下,挑开她的衣裳,拿药酒为她擦试,如擦试一件珍品。 朝歌看着他,人敞在他眼前,忽然就不觉得害臊了。 他分明也没有生出什么邪念,利索的帮她把伤口处理好,缠上布后又拿了件干净的衣裳为她披上,又把她抱了起来,说:“去洗一下吧。” 之前折腾了她那么久,她现在身上不光是有血。 朝歌由他抱了去,只是仰脸看他,问他:“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姬渊说: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 这诗朝歌念过,知道。 都这个时候了,他还有心情说笑。 她想捶他一下,让他正经点,怕捶疼他,又收了手。 去了浴房,姬渊想要帮她擦洗的,朝歌拒绝了,让他先去外面等着。 只怕他到时候情难自禁,最后苦的还是他。 等两人都沐浴好,再次回到龙榻那边,坐下。 朝歌说:“我想了想,我们若在一起,怕你情难自禁。” 她何尝又不是如此呢。 她说:“我们确实是要分开一下的,你睡这边,我去外面歇息吧。” 搁在往日在沈府,她肯定是乐意睡榻上的。 现在不比往日,她应该更体贴一下姬渊的。 姬渊说:“今晚就在此歇息吧,先不要分开了。” “为什么?”她觉得还是有必要分开一下的。 “已经饱了,刚没把你喂饱?” 他自个克制一下,也就不会太想了。 这个人,这张嘴真的是一本正经的欠揍。 朝歌瞪他一眼,又不忍心真的扑过去打他一下。 姬渊揽过她一起躺下,合衣而卧,拉上御被,朝歌不太放心的问:“真的可以吗?” 她现在是真知道,姬渊不是不行。 若非要克制身上的毒,他可以把这个榻给掀了。 她半条命也去了。 她真有点担心,他到时候会克制不住。 克制不住的后果,她已经看见了。 为了这点事,不能连命都不要。 她不想再看见他毒了。 姬渊说:“我可以,就是不知道朝歌能不能克制得住。” 她当然能克制。 朝歌翻个身给他,问他:“我们什么时候去邶国。” 她等不及了。 姬渊说:再等一等,还有些事情要处理。 “什么天大的事情比得上你的命重要?” 姬渊不甚在意的说:没事的,这点毒要不了我的命。 “但会让你疼啊!” 他在那痛不欲生,她真受不了。 “乖,别担心,我没事的。” 她能不担心吗? 姬渊让她闭眼睡觉。 都折腾到现在了,两人都疲惫了。 ~ 闭上眼睛,姬渊在等邶国那边的消息。 行走在邶国的皇宫,身为一品御医的吴七律,摇身一变,他成为帝后跟前的红人了。 他不仅把皇后身上多年的各种病根给治好了,还把皇后失去的记忆找了回来,整个太医院看他都只有膜拜的份。 年纪轻轻,能有此成就,是他们老一辈子望尘莫及的。 天赋这东西,有时候就是比不过比不过。 一时之间,一品御医吴七律风靡整个皇室。 吴七律不仅医术了得,也甚会讨好帝后。 帝后人到中年,难免有几分的想要追求青春不老,七律投其所好,献上了青春永驻膏,甚得帝后欢喜。 时光转换,黑白交错。 派去邶国的使者终于把和亲的好消息带了回来,一并带来还有许多邶国皇后准备的各样珠宝,以及当地特产。 独自站在殿中,姬渊展信而阅。 一字字,一句句,他细细读着,甚怕漏掉一个字。 不过是一封答应他和亲的书信罢了,并没有半点亲昵。 等把书信读过两遍,他又去逐个检查送来的珠宝黄金饰。 这般阔气,令他有那么一会恍了些神。 不知道她在知道自己失去一段关于他的记忆后,会不会寻找天下名医,来医治。 若有医治,不知她是否已经医治好,想起关于他的过往。 因为想起一些往事,他站在殿中恍惚了好一会,连朝歌进来都不曾觉察。 这段时间,为了避免两人常在一处情动,朝歌多半是回避他的。 白天的时候,就在自己的宫里待着。 天晚一些,陪他一块用御膳。 膳后,为避免旁人以为他们帝后不恩爱,她就不能回自己的宫待着了,但多半也是要与他分房睡的。 她看了看满屋的黄金珠宝,问他:“这是?” 姬渊回过神来,看她一眼,解释说是邶国皇后送来的,答应两国和亲了。 朝歌了然,问他何时起程? 她已经有点等不及了。 一天不到邶国,不见着萧归流,他这身上的毒一天就解不了。 即使是不同房,他这毒也是难免作。 简直要命。 提到去邶国之事,姬渊神情上难得有了些欢愉,说准备准备,这几天就出。 抬手取了一件饰,他说这些是邶国皇后送与她的,庆祝他们帝后大婚。 他把书信给朝歌看。 朝歌看了看邶国皇后寄来的信,洋洋洒洒写了两页的纸,一是表是两国的友好,非常乐意两国和亲,已为善成公主选择了邶国最好的男儿为夫。 二是表达了对他们帝后大婚的庆祝,很遗憾没能亲自去参与他们帝后大婚典礼,这些黄金珠宝饰,是她的一点小心意。 自己的儿子大婚她不能出席,自然是遗憾的。 最后羲荷就是期望有一天她有机会去邶国一趟,或姬渊携带皇后到邶国访问,她非常的欢迎,也非常的期待这一天到来,并且盼回信。 这就是希望姬渊再给她回一封信了。 朝歌看完信,笑说:“那你赶快再给她书信一封吧,告诉她我们不久之后就会亲自送公主前去和亲。” 姬渊颔,牵她一块过去,在龙案前坐下来。 朝歌帮他研墨。 可以去邶国了,感觉一下就有了盼头,她心里稍微轻松了一些。 姬渊逐字斟酌的把信写完,又让朝歌看一看有没有什么不适合之处,朝歌说写得挺好,唤人过来,派人把信连夜送出书。 等做完这些事,朝歌瞧了瞧还堆放在殿里的金银珠宝,问他:“这些不收起来吗?” 姬渊说先放着,明个再收。 难不成他今晚要看着这些东西? 朝歌随他,又吩咐摆上晚膳。 待两人用过晚膳,和往常一样,姬渊会陪她练一会剑。 练过剑,累了,倦了,她去沐浴,躺龙榻歇息。 姬渊还不想歇息,坐在外面的宫殿,他守着那些羲荷送来的财物出神。 她定然是记起了他吧!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737章 姬渊一行出发了 沈府之内最近是喜事连连,几位嫡出的姑娘都相继出嫁了。 三姑娘暮词的婚事是在京师办的,好不容易进了京城,她并不想回广陵老家,也更不想进吴家的侯府。 她便效法了晚歌,在京师为自己置了府邸,命为公主府。 沈家现在是官大气粗,皇亲国戚。 她要这般,吴家人也不能说什么。 身为吴家人,有那么一顶点的小尴尬外,也没有吃什么亏。 人家嫁姑娘,还自己置了府邸,上哪瞅这好事。 当然,这只是外在,里面的东西究竟如何,冷暖自知。 大婚之夜,兵客散去。 其实宾客也不是特别的多,就是吴家人不得不从广陵赶过来,参与他们的婚事。 宴席结束,从广陵赶来的吴家人也都回屋歇息了。 喜房之中,暮词干坐在喜床上,尴尬了好一会。 明明人都已经进来了,却不上来挑开她的盖头。 她忍了忍,有点忍无可忍,也不知道这人是什么意思,索性就自己把盖头掀开了,看了一眼。 吴子封人静静的站在她五步之外。 一身大红的衣袍穿在他身上,衬得他高贵清华中还多了一些美艳。 吴子封看着她。 由于醉酒,他脸色酡红,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暮词问他说:“你什么意思?” 吴子封没说话,走向她,在她旁边一坐,往后一躺,他睡了过去。 暮词人已快站了起来,见他没有动静,看了他几眼,转身坐在桌案那边了。 新婚之夜,把自己喝成那样…… 那样也好,她也不是很情愿与他同房。 一夜无恙。 翌日。 暮词是在书案前醒过来的。 醉酒的吴子封直接睡到天色大亮才算起了身,就见暮词人已换了身衣裳,人也梳妆洗漱好了。 看到他醒过来,她人坐在桌案前没动,只是冷冷的看着他。 新婚之夜,把她凉在这里一夜,她虽不满意这婚事,但也不喜欢他这作派。 这分明是没有把她当回事。 吴子越起了身,虽是刚刚醒来,模样上倒不显狼狈,凌乱。 他拢了一下衣裳,若无其事的说:“醒了怎不叫我。” 暮词讽刺他说:“夫人已派人来唤过,有些人却是唤也唤不醒呢。” 这是指侯爷夫人。 吴子封是寄养在侯夫人薛飞燕膝下的。 子封大婚,暮词又不愿意回广陵,他们夫妇就不得不赶到京师来为他们举办这场婚事了。 吴子封也就去了屏风后面,去换衣裳。 等换过衣裳,外面伺候的婢女已端了洗漱水过来伺候了。 暮词面上是有几分不耐烦的。 说实话,她现在是一点看不上这吴家人。 从前在广陵的时候,不知这吴家的底细,以为一门三侯的吴家多么风光。 现在与吴家结亲了,是真知道这吴家就是面上风光,里面啥也没有。 她与吴子封成亲,这公主府是她花银子置办的,这府里的婢女多是她带过来的。 吴家陪过来的奴才没几个。 下的聘礼更是不值一提。 奈何皇上已为她赐了这婚,也是没有办法了。 想一想,暮词内心是有点来气的。 她堂堂公主,再怎么着也该嫁一个比沈家更体面的人家吧? 沈家世代从商,以往在旁人眼里那是上不了台面的。 现在不同了,沈家出了个皇后,又出了几个公主。 沈家的姑娘个个嫁得好。 朝歌嫁皇上,晚歌嫁国师,凤吟嫁太守,只有她…… 嫁了个什么也不是的吴子封。 气人不。 暮词心里不悦,面上自然也就显露出来了。 吴子封洗漱过后,看她一眼,道声:“去给大伯父大伯母请安了。” 暮词转身往外走。 虽然看不上吴家人,这些该做的事情还是要做的。 两人过去后,吴家人都在那里待着他们两个了。 晚歌夫妇也过来了。 今天把这敬茶礼行过后,往后也是不用日日这般的,毕竟侯爷夫妇是常年住在广陵的。 两人一块过来给长辈行敬茶礼。 等到敬过茶,侯爷夫人薛飞燕便又笑着和暮词说:“如今看你们都有了自己的小家,我也就放心了,日后在京师,你们要相互扶持着点。子封若是欺负你,你就去找子越、找晚歌,他们一准要为你们做主。” 暮词也就说是。 两人才刚新婚,侯爷夫妇总不好立刻离开,两人又在府上待了两日,直等到她三日后过门,回娘家。 那时,姬渊人也已踏上了前去邶国的路程。 一路上未曾大张旗鼓,算是微服。 随着姬渊离开,这监国的责任就落到了静安王和国师吴子越身上了。 被留下来的姬昌人在府里已有些心神不宁。 这段时间一直与墨兰在一起,从未分开过。 她现在才刚离开一日,他就觉得心里像少了什么一样,空空荡荡的。 墨兰离开前告诉他的话是,随皇上去寻解药,寻一高人。 因为从未想过墨兰会在这事上欺骗她,便也从未怀疑过这话有什么问题。 就算是现在,他也不认为墨兰会在这件事情上欺骗他,可墨兰不在身边了,一个人静下来,再仔细想这事,就越想越觉得这话有问题。 姬渊若需要寻一高人,需要解药,他带人去就是了,非要带上墨兰? 那高人若有他身上之血断肠的解药,寻着人家给解了就是。 带墨兰也是多余。 如今,这件事情怎么想,都觉得有毛病。 想得他心神不宁,林天瑜又出来给他添堵。 一天没瞧见墨兰,也是墨兰没告诉她自己的去向。 林天瑜不满的朝自己的儿子教训:“兰兰到现在还没有回府,这是去哪了?” 姬昌不语。 林天瑜气哼哼的道:“一个妇道人家,整天在外面抛头露面,成何体统。” “你看你们在一起这么久了,也不见她肚子有个动静,你是时候考虑纳个妾了。” 姬昌这才回她:“兰兰出门了,短期内不会回来。” 林天瑜立刻又是一番大惊小怪的嚷嚷。 出了门,短期内不会回来,居然不和她这个婆婆打声招呼,是没把她这个婆婆放在眼底吗? 真是气死她了。 姬昌被她吵得心烦意乱,站起来就走了。 林天瑜气得在后面直叫他,也没把人叫回来。 等静安王晚上回来…… 静安王现在是可忙了,皇上不在,大小事务又落他身上了。 宫里要忙,宫外的事情还要忙。 知道静安王回来了,姬昌寻了过来。 叔侄俩坐下,一块用晚膳,顺便喝了几杯酒。 姬昌问他说:“兰兰跟着皇上一块出行了,皇叔,你给我句实话,皇上这次出行,是去哪里?” 皇上出行去邶国,顺便护送善成公主前去和亲,私下里,朝中大臣都知道的事情,只是没对外宣扬。 姬昌人在静安王府,他现在没有人脉,也不会有人和他讲这个,自然是不知道的。 墨兰跟着皇上一块出行,更不会有人知道。 这都是皇上的私事。 如今姬昌问了,有些事情静安王就明白过来了。 皇上带了墨兰出行邶国,这事怎么想都觉得不单纯啊! 皇上要去找萧归流,他自个找便是了,为什么要带上墨兰? 难不成觉得墨兰还能对萧归流有一些影响力? 这些想法静安王不好说,也不能说。 这些人的爱恨情仇,他也是不明白的。 静安王只能如实的相告:墨兰跟着皇上,是去了邶国。 姬昌脸色就变了变。 他想起墨兰的话,说什么这次出行,也就十天半月。 倘若真是邶国,十天半月岂能回得来。 姬昌再问他:皇上的毒是谁下的。 静安王无法在这件事情上隐瞒他,只能说是萧归流。 姬昌气得腾的就站了起来,放下一句:“我去寻她。” 静安王忙拦着他道:“你先别急,听我说,听我说。” 赶紧先把人劝下,静安王对脸色沉的姬昌道:“皇上临终前一直放心不下的就是你们兄弟,怕你们兄弟会自相残杀。” 姬昌冷呵一声,自相残杀? 他本不想,但这姬渊未免欺人太甚了。 墨兰是他妻子,岂是他说带就能带走的。 不想在皇叔面前说这些有的没的,现在的皇叔最担心的恐怕也是他们兄弟相残,他便道:“皇叔放心,我只要把兰兰带回便是,旁的事情我不管。” 静安王想要劝他,又不知道该如何相劝。 姬昌拔腿就走了。 静安王叹气。 这件事情于他来说,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 说了,姬昌去找墨兰,难免要与姬渊起冲突。 不说,等于眼睁睁的看着姬昌的人去跟萧归流相见,万一这小子对墨兰还存有什么心思…… 定然是存有一些什么心思的,这些他不清楚,想必姬渊是清楚的,不然,也不会非要带上墨兰了。 静安王姬良叹气,又为自己倒了酒,一饮而尽。 一杯接一杯的喝下去后,头有些昏,不胜酒力,他难受的倚在桌案前,眯了会眼。 夜色漫漫,万家灯火。 姬阳公主府上,子封坐在书案前看书。 沐浴过的暮词人已回屋里,瞧他一眼,自顾的进了寝屋。 她人在寝屋坐下,心神不宁。 成亲三日,一直不曾行房。 头一次可以说是因为醉酒,后面两次,他每晚都像今天这样,坐在那里看书,她不唤他,他不过来,待到深夜,他会过来,一声不响的躺下,也不惊动他。 翌日,他又会一声不响的先她起来,也不让她知道。 日日这般,她难免多想。 吴子封这是有意在冷落她? 吴子封也并不满意这个婚事? 她本来也不期待同房这事,甚至是心里期盼着不要生的,现在真不生了,被有意冷落了,她心里又不是那么有滋有味了。 在寝屋坐了一会,闲着没事,她做了会刺绣,因为心不在焉,手上被扎了一下。 最终,她放下刺绣,走了出来。 她想看看吴子封到底是怎么想的,是真的看不上她? 她要证实一下,这吴子封是真不想与她同房。 “时间不早了,早点歇息吧。” 她从寝屋走出来,来到他面前,唤他。 语气生硬,态度也生硬。 她本不喜欢他。 他心里念念不忘的,永远是她所得不着的那个人。 吴子封看她一眼,淡淡说句:“时间尚早,你若累了,就歇息吧。” 暮词便冷呵一声,直言道:“你其实并不想与我成亲。” 吴子封放下手中的书,平静的问她道:“此话怎讲?” “有哪家新婚夫妇,成亲三日,还不同房?” 吴子封了然,他站了起来,走到暮词面前道:“原来公主是想同房了,何不早说。” 暮词直视着他,讽刺道:“这种事情还需要我说?还是说你自身有问题,不能行人道?” 她说话犀利,吴子封看着她,避无可避。 本来,她若一直不说,他也没打算碰她的。 现在他仿若被架到刀上,避无可避。 两人相视,暮词瞪着他,一步不退。 在她心里,一门三侯算什么?她压根没看得上这个一门三侯,所以就不惧他。 既不惧他,也无需过多的尊重。 这人若是尊重她,就不会成亲三日不提同房之事了。 两人直视了一会,谁也看不懂谁眼神里的东西,但双方都明白,对方的眼神里,没有爱。 没有半点的喜欢。 互不喜欢,却还要勉强被绑在一起,不能挣脱。 吴子封忽然低,作势要亲下去,暮词却避开了,转身离开了,说了句:“既然你无心同房,也不必勉强。” 反正,她也没准备好接受他这样一个夫君。 她转身又回了寝屋,子封没有跟过来。 她独自坐下,坐在榻上,双手抱膝。 她想着姬渊这会已经出,踏上了前去邶国的路程。 但愿他能寻得到解药,平安归来。 入夜,夜空星光灿烂。 前去邶国的人马到了后半夜便驻扎在野外休息。 姬渊独自靠在树旁微微出了一会神。 在过不久,他就又可以见到他的生母羲荷了,这多少让他内心有些说不出的忐忑。 她毕竟有了一个新的身份,新的家,猜测着自己这样前去多半是不受虞羽欢迎的,但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738章 她的心里没了他 邶国的帝都是风轻云淡,是车水马龙。 街道向东向西向南向北无限延伸,路上行人来往不断,有挑担赶路的,有驾着牛的,赶着毛驴的。 热闹的帝者,珠宝香料,绫罗绸缎,看相算命,香火纸马应有尽有。 姬渊的人马在这天进了繁华的帝都。 知道他人来了,在他踏入帝都这一刻,邶国这边便已下令,派了大将军温名修前来迎接。 浩浩荡荡的队伍行在繁华的街头,前面有军队开路,一路高喊:闲杂人避让。 宫中。 知道姬渊人就要到了,羲荷早已盛装打扮,并携带了太子金玄、皇子银陌、公主暖凤在大殿迎接。 皇帝虞羽也换了正装,龙袍加身。 羲荷的儿子,大耀的皇帝姬渊亲自过来了,他内心虽是不喜,面上也是不显山不露水的。 试问这天下几人能喜欢自己妻子为旁人生的儿子。 不管喜欢不喜欢,姬渊现在人已都到宫里了,表面功夫还是要做一做的。 侍卫前来禀报,太玄帝到宫门,虞羽羲荷携带皇子公主出了殿门,迎接。 那日,化身为吴七律的虞道川行走在皇宫之内,远远看见姬渊来了。 他是瞩目的,即使是远远的看上一眼,也知道是他来了。 姬渊会来,也本在他的意料之中。 他只是没想到,姬渊会让善成公主在邶国这边和亲。 善成公主一身大红衣裳,头戴凤冠。 他更没想到,会在这种地方看见墨兰。 他远远的站着观看,一时之间心思复杂万千。 墨兰来干什么呢? 是姬渊想要利用墨兰为最后的筹码,来换解药? 心思转念之间,那群人的身影渐行渐远。 羲荷虞羽已迎了过来。 羲荷已想起过往,如今再看自己的儿子,眼神中多了一些久别重逢的欣喜。 那是一个母亲对一个儿子的思念,想念。 这份喜欢,是藏不住的。 帝后都是平等的,再次相见,倒也无须谁向谁行礼,下拜。 虞羽假装热络的说:“太玄帝,我们又见面了,等有机会,我们再切磋切磋。” 把人往里面请。 姬闵能出生这般优秀又出色的儿子,隐隐有几分嫉妒。 要是这儿子是他的该多好。 ~ 羲荷虽是头次见朝歌,但见她行在姬渊身边,从她衣着举止,还是晓得她就是姬渊新立的皇后的。 羲荷热络的请朝歌进殿,她是婆婆看媳妇,越看越喜欢。 大家虽是初次入邶国皇宫,由于邶国帝后好客,热情,倒也让大家分外自在,不拘束。 等大家都坐了下来,羲荷看了一眼善成公主,她模样与她的母妃有几分的像似,并不难猜出她的身份。 羲荷笑问一句:“这位就是善成公主?” 善成公主说是。 羲荷就对温将军吩咐道:“公主已到宫里,那就择日为他们完婚吧。” 温将军应是。 说过了公主的婚事,羲荷又左右打量姬渊和朝歌几眼,道:“你们这一路旅途劳顿,我已为你们安排好客房,不如稍作歇息,稍后详谈。” 如此甚好。 羲荷传宫女过来,领他们前去一处宫殿稍作歇息。 等到晚时,宫里这边也会摆上宴席,两国帝后携带各位皇子一起畅饮一杯的。 姬渊一行人被安排在了一处锦绣宫里。 知道他们要来,羲荷早把这里腾了出来,专供他们在此居住。 随着把人送开,虞羽这边咳了几声。 羲荷看他一眼,过来他和讲:“你若身体不适,也去歇息吧,晚会我再派人叫你。” 他昨晚刚染了风寒,一早醒来,人就咳了起来,虽已服下药,一时半会这药也没有把他的咳嗽压制住。 虞羽想她定然是有许多话想与姬渊单独说的,也就同意了。 待把虞羽打走,羲荷又把孩子们也都打走了,让他们晚点再过来参加宴席。 她的确是想去找姬渊,与他单独说会话的。 锦绣宫。 回到这里稍作歇息的姬渊人倚在桌案前坐着。 这一路走来,在路上毒作了三四次,那种非人的折磨,即使是钢铁也该砸碎了。 毒过后,他虽和正常人一样,但这样的折磨久而久之,让他的面容上染上一丝的病态。 朝歌把沏好的茶端到他面前来,轻声询问他:“没事吧?” 姬渊说没事。 朝歌轻声问他:“你说萧归流会在这皇宫里吗?” 姬渊颔。 实事上,就在刚走进来的时候,他已看见萧归流了,穿着一身太医官袍。 看来他不仅藏进了宫里,还取得了帝后的信任。 他慢慢的吃了一口茶后,对朝歌说:“让善成公主、墨兰和姬昌过来见我。” 朝歌应一声,去传话。 说到这姬昌,那真是千里追妻。 一听静安王说墨兰是跟着姬渊来邶国找萧归流寻找解药的,他连夜就追过来了。 好不容易把人追上了,姬渊却不放人走。 墨兰自己也没那么想离开。 两人相见,那几乎又要拔刀相向了。 权衡之下,朝歌出了个注意,让姬昌以普通侍卫的身份随从他们一起去邶国。 虽是不甘,姬昌不得不退一步,就此跟着一块过来了。 过了一会,朝歌把几个人都传到姬渊面前。 姬渊扫了一眼他们,说:“把你们叫过来,是要告诉你们,萧神医人已在这宫里了。” 几个人面色俱都变了变。 姬渊又说:“你们若是看见了萧神医,在人前就权当不认识他,你们若是拆穿他的身份,不是我吓唬你们,你们这辈子都回不了大耀了,也许今天晚上都过不去也不一定。” 为了掩饰自己的身份,他相信萧归流做得出来,杀人灭口这件事情。 善成公主面色白了白,说:我明白。 墨兰也说她明白了。 姬昌冷呵一声,他能说什么呢。 他现在就想好好看着墨兰,保护墨兰。 既然都明白了,姬渊就让他们都下去了。 朝歌跪坐在他旁边看着他,悄声问他说:“你是说,萧神医会把我们杀了灭口?” 姬渊颔,伸手摸摸她的脑袋道:“记住我刚才对他们说的话。” 尤其是朝歌,她见他一路作这么多次,早对萧归流恨得咬牙切齿,恨不得立刻捉住他,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朝歌只能乖乖答应。 正在那时,外面的侍卫禀报说邶国皇后求见。 姬渊想了想,对朝歌说:“你先回避一下。” 姬渊与邶国皇后有什么要紧话是得她回避的? 朝歌在心里默默的打了个问号后,还是退了下去。 来到外面,看见羲荷,她得体一笑,道:“您请吧。” 羲荷也是嘴角噙了笑,进去了。 她走进宫殿之中,就见姬渊人坐着未动。 羲荷想姬渊定是没猜到自己竟已想起往事,她需要把这个好消息第一时间,赶紧告诉他。 羲荷来到他面前坐下,直言道:“姬渊,我都想起在大耀的事情了。” 都想起来了,姬渊倒也并没有太多的惊讶。 看到羲荷给他送那么多的财物他就猜到了,许是已想起来了。 姬渊平静的反问她:“想起什么了?” “想起你确实是我的儿子,姬渊,我把你遗忘了这么久,这么晚才想起来,你会不会怪我?” 这么多年来,他其实也从未想过她还活着。 他猜测最多的是,她已死了。 如今她还活着,于他来说就是失而复得了。 责怪她把一切都遗忘,倒也不至于。 但她能想起来,于他来说也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了。 姬渊便道:“你能活着,我就放心了。” 她活着,他就放心了。 羲荷怔了怔,眼睛忽然一酸。 姬渊一直都是最懂事的,现在依旧懂事得让她心酸。 她看了看眼前的年轻人,甚想去抱他一抱。 这么多年没有见面了,姬渊帝王之势过浓,她想抱他的想法无声的就咽下了。 姬渊这个人,怎么无声之中,就给人一种压迫感。 难道是因为这些年来一直生活得不愉快?才会形成这般的性格? 她告诉他,她已经想起来他们的母子关系了,姬渊看起来也没有多高兴。 羲荷不由得感慨一句:“没想到我们母子最后是以这样的方式相认的。” 她又幽幽的说:“这些年,让你受委屈了。” ~ 姬渊说:不委屈。 他轻轻揉额,羲荷这才觉得他好像有几分的不大对劲,就是不似第一次见他的时候那般有神采。 好像有几分提不起劲。 羲荷忙询问他:“可是哪里不舒服?” 姬渊说:“大概是水土不服,路上偶感风寒。” 水土不服,偶感风寒,这可不行。 羲荷忙道:“你稍作歇息,我这就派个御医过来给你看一看。” 自然是把宫里最好的御医派过来,她转身吩咐宫女去传吴七律。 待吩咐过太医,姬渊便对羲荷道:“兴许休息休息就好了,你也不要太过担心。” 能不担心吗,这可是她亲溜溜的儿子。 等吴七律人过来,站立在姬渊面前时,两人相见,面上都是若无其事。 羲荷对吴七律说:“太玄帝初来乍到,大概是有些水土不服,你来给太玄帝仔细的看一下。” 吴七律装模作样的给诊断,说就是水土不服引起的头昏,给个方子,先抓药煎了服。 羲荷料想也是这般,又对吴七律道:“要不这样,你这几天就住在这锦绣宫吧,暂且不要出宫,太玄帝这边我就交给你了。” 她怕到时候不仅是姬渊一个人水土不服引起不适,其他人也是这般呢。 由吴七律在此盯着,她放心。 姬渊人到她这里来,她总要尽心尽力的招待着。 吴七律应是。 说好了这事,羲荷让姬渊先歇息一下,她也暂且回去了。 随着人都离开,姬渊对‘吴七律’说:“扶我进里面歇息。” 吴七律伸手扶他,进了寝屋。 格门关上的那一瞬间,姬渊反手把他抵在了墙上,他没有反抗,任由他了。 姬渊道:“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可以拧断你的脖子?” 他无所谓的道:“拉着你一块死,倒也不亏。” 姬渊懒得与他废话了,直言说:“把血断肠的解药给我,你这里的事情,我权当没看见。” 吴七律这才把他往外推了推,他轻轻拍了一下并不脏的衣裳,一派的道骨仙风,道:“太玄帝,来都来了,何必急着走,这一出戏,少了你就不精彩了。” 姬渊盯着他,眸色沉。 吴七律忽然问他说:“你把墨兰带来了,是想用她为筹码与我交换吗?” 姬渊单刀直入:“说说你的条件。” 吴七律呵了一声,道:“你蛰伏这么多年,为的不就是有一天,大仇得报?如今你的愿望达成了,我的愿望还没有达成呢。太玄帝,你是个聪明人,应该知道该怎么配合我对自己最为有利,等我得着我自己应得的一切,你身上的毒,我自然会为你解。” 姬渊冷言冷语,道:“滚吧。” 真是一刻也不想看见这个人了。 吴七律没滚,只说:“把墨兰唤过来。” 姬渊讽刺的看他一眼。 吴七律说:“你带她来的目的不就是为此?” 姬渊转身出去,让人唤墨兰进来。 墨兰尚不知这么快就会与萧归流见面,她一个冷不防,就走到了萧神医的面前了。 她本能的一怔,后退,心里一吓。 萧归流快步走近她,唤她:兰兰。 墨兰微微清醒过来。 现在的萧神医已不是过去的萧神医了。 他们之间的过往,早就一刀两断了。 她来此的目的,是为了朝他要血断肠的解药的。 墨兰强自镇定下来,问他道:“是你给皇上下的毒,你帮他把毒解了。” 这么久了,初次重逢,她竟是为了帮旁人求解药来了。 萧神医惨淡一笑,道:“兰兰,是他逼你威胁你吗?” 倒也没有逼她,威胁她。 墨兰摇头,说不是。 萧归流便说:他死不了,你也不要为他求情了,时候到了,我自然会给他解毒。 是死不了,可皇上现在隔三岔王的毒一次,受折磨,这痛苦谁能受得了。 就算姬渊受得了,朝歌也受不了。 为了朝歌,她也要帮姬渊把解药拿到。 墨兰问他:“要怎么样,你才会给解药?” 萧归流看着她。 墨兰的眼底,对他已经没有爱了。 再见她,也没有欢喜。 她已经可以很平静的面对他了,这说明什么? 说明她心里已经没有他了。 这样的现让他有点不能忍受,又必须强忍着。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739章 医手遮天邶道川 虞道川看着眼前的人,日思夜想的人,却并不想念他。 他眼底还残留的温存淡淡散去,他说:“有些事情不是你想的那简单,兰兰你先下去吧。” 墨兰站着未动。 虞道川说:“这段时间,我会住在这里,想见我,随时都可以。” 谁想见他了,若不是为了解药,她这辈子也没想过要见他。 说得好似她舍不得离开似的。 墨兰扭身就走了。 既然他人就在这里,拿到解药这事,也是指日可待。 待她离开,姬渊走了出来。 虞道川冷淡的扫他一眼,说:“兰兰若在你手里有个三长两短,我会让你们都为兰兰陪葬的。” 他语气上有几分的轻描淡写,说出来的话却是字字带着杀戮。 姬渊看着他,没有言语。 虞道川转身离开。 朝歌迎面走过来,看他一眼,因为记着之前姬渊的话,只能假装不认识他。 她假装不认识,人家更是看都没看她一眼,径直走了。 这萧归流摇身一变,又成了邶国的一品御医了。 刚在外面,她有打探了一下这事,知道他现在人在邶国的帝后面前混得又是一个风声水起。 来到姬渊面前,见他神色沉着,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大概不是有多高兴。 朝歌来到他旁边跪坐下来,询问他:“他怎么说?” 姬渊安抚她:“时候到了,他会给解药的。” 朝歌的听这话就来气,什么叫时候到了? 他等得起,姬渊可等不起。 朝歌脸色沉了沉,说:“我去找他谈谈。” 姬渊唤住她:“你别找他。” 谁找他都没有用了。 现在是他们受制于人,兴许整个皇宫的人,都在不知不觉中受制于萧归流也不一定。 朝歌咬咬牙,不甘心,道:“我们来这里,本就是为了找他。” 现在人找着了,还不能和他要解药了。 姬渊说:“先按兵不动,观察观察再说。” 想着姬渊身受血断肠的折磨,她就没办法按捺住。 朝歌勉强忍了下来,道:“那你再休息一会,晚点还要参加宫宴呢。” 姬渊颔,微微闭了眼。 朝歌不打扰他,退了出去。 他身受血断肠之苦,朝歌自从知道这血断肠的霸道之处后,也是不敢常与他一处的,只怕两人到时候又情难自禁,控制不住。 情动之下,又做了不该做的事,悔断肠子都晚了。 朝歌憋着一肚子气走了出来。 知道萧归流人就住在这院子里,虽是姬渊嘱咐她不许找这人,她还是无法忍住不找他。 敲开了萧归流的门,他一派的道貌岸然,问:“娘娘有事?” 朝歌把门一关,问他:“你要怎么样,才给解药?” 他讽刺的说:“……看来姬渊是没把你教育好。” 居然敢单独来找他要解药。 朝歌被噎了一下,他又说:“你去把兰兰叫来与我说话。” 朝歌不去,讽刺他:“你有什么资格与她说话?” “你们把兰兰带过来,不就是想利用我对她的那一点感情?沈朝歌,你们那点龌龊心思,没必要隐瞒了。” 沈朝歌脸上微微青白了一分。 利用兰兰来牵制萧神医,这是她从未想过的事情。 纵然她从未想过这件事情,兰兰还是被牵扯进来了。 沈朝歌气不过,回敬他说:“你还是这么的自以为是,兰兰一路跟随过来,是因为兰兰是皇上的御医,方便照顾皇上,再说了,跟着兰兰一起过来的还有姬昌呢,你也未免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姬昌也跟着一块过了。 虞道川面上就有几分绷不住了,沉了下来。 沈朝歌稍微觉得有点解气了,冷哼一声,转身走了。 龌龊的心思,她自问对兰兰没有那等龌龊的心思。 ~ 随着朝歌离开,虞道川面上的神情已绷不住了,或悲伤,或难受,都显在面上。 墨兰是跟着姬昌一块来的,他们一直都在一起。 袖中的拳头握得青筋直跳。 过了一会,他渐渐平静下来。 墨兰早就被这姬昌给抢走了,他并非不能接受这个事实。 他一直都有接受这个事实,并且一心筹划着,等夺回自己应得的一切,就把兰兰接回来的。 她要什么,他都给她。 想着墨兰刚刚看他的眼神,初见她时的反应,是平静的,他有点不能忍。 又必须忍住。 他正为这事想得出神,善成公主就过来了。 一品御医入住在锦绣宫了,这事大家都知道。 善成公主径直走进他屋里来,说:“萧神医,想不到我们又以这样的方式见面了。” 他本该是她的夫君的,但如今,他不配。 她再也不会唤他萧哥哥了。 虞道川淡淡的扫她一眼,说:“确实想不到。” 善成公主道:“你放心,你的身份,我不会拆穿的,我就是想来问你一件事情,白奕是不是也在这宫里。” 虞道川说:“不在。” “他在哪儿?” 虞道川讽刺的看着她反问:“你觉得我会告诉你?” 善成公主被噎了一下。 正在那时,外面有太监匆匆进来,唤:神医,神医。 虞道川走了出来。 那太监匆忙道:神医,神医您快过到皇上那边看一看吧。 虞道川拔腿就跟着去了,去的路上一边询问他:“皇上怎么了?” “有点喘不上来气。” 喘不上气就对了。 不过是染了风寒,咳嗽了几声,本以为是小事,小病,吃几副药也就好了,没想到这药下去效果不大也就罢了,病情还有加重的现象。 虞羽呼吸困难,面色难看了几分。 羲荷人在他旁边守着,又急又吓,唤他:“虞羽,你不要吓我。” 事实上他现在的情况,真的是要吓死她了。 好像那口气只要上不来,随时都会要了他命的架式。 虞羽难受得不行,呼吸急促,还要安慰一下羲荷道:“没事的,朕死不了。” 之后又是严重的咳嗽,咳得整个人都被震动起来了。 一品御医吴七律匆匆过来了,羲荷忙让他看看皇上这是怎么了。 他拿了个帕子在皇上鼻子上一嗅,皇上闻到一股香味后,人就渐渐平静下来了,慢慢的不咳嗽了也不喘了,只是浑身无力,脸上的惨白之色还没有退去。 羲荷询问他皇上的情况。 吴七律说:皇上这是染上了喘鸣。 就是哮喘。 羲荷听得心有余悸,忙询问他可有法子医治。 吴七律说:娘娘放心,这需要药物慢慢调养,会控制住的,但想要去除病根,几乎是不能的。 羲荷颔,让他开个方子,给皇上配药。 缓过劲来的虞羽精神不振的倚在龙榻上,由皇后忙前忙后的处理这些事情。 等神医退下,羲荷走过来,见他神色不好,担心的伸手探他额头,怕他会因为伤风又引起热,就闹心了。 好在他额上是凉的,没热。 虞羽抓住他的手说:“刚神医不是说了吗?就是个喘鸣的毛病,有神医在此,不碍事的。” 话虽如此,羲荷心里还是不大开心的。 染上这么个无法根治的病。 她叹了口气,说:“你身体不适,就休息吧,宫宴那边我去就是了。” 虞羽忙说:“那怎么行,我若不过去,就显得我们太过无礼了。” “都这个时候了还穷讲究这些干啥?” 羲荷不讲究,虞羽还就真借着身体不适为名,不去了。 多见姬渊那小子一次,就多想起姬闵一次,想起羲荷与他一起生活过,就扎他的心。 眼不见心不烦,不去就不去。 说是宫宴,其实就是羲荷母子久别重逢的喜宴。 宴席上都是自家人,并无什么外人。 金玄、银陌、暖凤被叫了过来。 墨兰身为皇后娘娘身边的贴身侍女,跟着一块出席,侍立在朝歌身后。 姬昌身为‘侍卫’,不管他是否心甘情愿,这会也只能侍立在姬渊的身后。 宴席上有歌有舞,不谈国事,自是一番热闹的景象。 羲荷招呼金玄、银陌、暖凤都去给帝后敬一杯酒。 对于羲荷这个人,姬昌隐隐还是有些印象的。 今天再见她,只觉得她的模样也没有太大的变化。 举手投足之间,她是一脸亲切的微笑,让整个宴席都充满了和平喜乐,没有一丝的尴尬和不自在。 等到宴席结束,由于时间不早了,大家就先各回各宫歇息去了。 斗转星移。 已是入夏,蝉鸣鸟语。 回到锦绣宫,墨兰解去一身轻衣,落坐在浴桶之中。 身在这邶国的皇宫,为掩人耳目,姬昌就不得不与她暂时分开而居。 分开也好,让她有种暂时的解脱。 她微微闭了一下眼,想起一个人来,脑子有一瞬间的混乱。 萧神医当年,的确有许多不得已的苦衷。 如今再想起那些往事,她早已不怪他了。 他们两人之间,终究是错过了。 眼下,只盼望他早日帮皇上把毒解了,他们也好回大耀。 她正想得出神,双肩上忽然就被人轻轻抚住,她微微一怔,本以为是姬昌偷偷摸摸的溜了进来,仰脸一看,落入她眼眸的不是姬昌,是萧神医。 她震惊得手足无措。 一句话还没有说出口,嘴巴已被堵住了。 萧神医亲吻了她。 他日思夜想的人,就在这里。 想要忍耐,很难。 在她跟着前去参与宫宴后,他就来到她屋里等她了。 墨兰被夺了呼吸,才想起来要挣扎,好在他也没有太过勉强,她一挣,他就松了手。 她气得浑身抖,又赶紧往水里缩了下去,喊:“你快出去。” 他没出去。 他目光落在她身上说:“兰兰,我想你了。” 墨兰捂住耳朵,不想听他说这话,只是又道:“你快出去。” 要是让姬昌现他竟在她沐浴的时候来过,以着姬昌那个醋坛子,还了得? 他依旧没出去,只是说:“兰兰,你再给我一些时间,时候一到,我就把你接到我身边来。” 他到底在说什么疯话? 墨兰在水里缩着个脑袋不敢说话。 这个时候怕说出的话会刺激到他,那就得不偿失了。 他又问她说:“兰兰,你现在已经喜欢上姬昌了吗?” 墨兰本能的摇头:“没有,我没有喜欢他。” 她有点害怕,一旦她说喜欢了姬昌,萧神医会对姬昌做出什么不利的事情来。 他这个擅长用药,用毒。 她要保护姬昌不被他无辜伤害了。 对于她这个答案,他明显受用一些的。 他说:“兰兰,这些年来,让你受了许多的委屈,这些委屈,我会补偿给你的。” 谁要他补偿了,她现在不想从他这里再得到任何东西了,包括他所谓的补偿。 虽然如此,听他说这话,她鼻子还是一酸,说:“有些事情,错过了就是错过了,你也不要太执着了。” 他说:“我这一生,想要的东西不多,兰兰却是非要不可。” 以往在大耀,不好和她解释这许多。 现在这里不是大耀了,有些话他想解释一下。 墨兰听了想笑,冷笑。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呢,若他当年早一点告诉她,她受再多的委屈,也是没有关系的。 当年,他一句话不给她解释。 许多的事情已经生了,晚了就是晚了。 墨兰垂眸,别过脸,无话可说。 他以这样的方式出现在她面前,也让她毫无安全感,更是说不出什么话来。 他到底是没在这里久留,深深看她一眼后,出去了。 墨兰暗暗松了口气,也不敢再继续沐浴了,赶紧收拾一下,出来了。 来到寝屋,她坐在榻上,双手抱膝,毫无困意。 萧神医现在说这些话只会给她带来压力。 萧神医,那是她第一个喜欢上的男人。 喜欢到掏心掏肺,什么都可以不要,也愿与他共生死。 她正想得出神,姬昌还就真的偷偷摸摸溜进来了。 “兰兰,我就知道你想我想得睡不着。”这人现在也是特别的能自作多情,过来就把她给抱住,想要亲她。 墨兰把他大力一推。 力气过大,姬昌还真就被推开了,他怔了怔,问:“兰兰你怎么了?” 墨兰忙说:“你沐浴没有。” 现在轮到她嫌弃他了。 “我沐浴过了,你闻闻,全身都是香的。”他跟条赶不走的狼狗似的,往她身上一嗅,说:“兰兰你好香,你说你这女人究竟是什么香料做成的。” 你才是香料做成的。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740章 都在他手掌之中 两条人影重叠在一起时,却在转瞬之间,其中一人的身影倒在了一旁。 墨兰呆了呆。 是虞道川去而又返了。 姬昌已昏了过去,虞道川拿个什么东西就塞到了姬昌的嘴里。 墨兰震惊,惊坐而起,问:“你给他吃了什么?” “血断肠。” 墨兰呆了呆,愤怒:“你想怎么样?” 虞道川冷冷的扫了一下倒下的姬昌,说:“与他做个了断,兴许,还能留他一命。” 这个人,他想杀他,想了很久了。 墨兰难掩愤怒,哀伤,质问他:“你凭什么这样对他?” 他目光落在她面上,忽然就冷笑一声,问:“你为了这个人,在和我生气?” 墨兰怔了怔。 她不该生气吗? 姬昌现在是她的丈夫,她与眼前这个人已成了过往。 虞道川忽然就一手揽她入怀,一手捏了她的下巴,说:“我告诉你凭什么这样对他。” “凭他伤害你,又玷辱了你。” 伤害她,又玷辱她。 墨兰竟是说不出什么话来。 他又问:“你爱上他了?” 墨兰一口咬死:没有。 她挣了挣,想从他怀里挣出来,却是挣脱不得。 虞道川低吻上她的唇瓣。 墨兰抗拒不已。 她已是有夫之妇,她与他早就一刀两断了。 她了狠的咬了他一下,他唇上吃痛,松开她了。 唇上有血流了出来,他也不在意,说:“凭你爱上了他,他就该死。” 又换了个位置亲她。 手上也没有闲着。 一手把她并不严实的衣裳撕了去。 就在刚刚,他假意离开,就是想看一看这姬昌会不会出现。 果然,他就来了。 早就知道他们在一起了,可早就知道是一回事,现在亲眼证实又是另一回事。 亲眼证实了姬昌确实与她在一起后,而兰兰好像也喜欢他了。 他心里怎么也无法咽下这口气。 这姬昌何德何能,可以得着墨兰的喜爱? 若说当初他伤过兰兰,难道这姬昌就没有伤害过兰兰? 对伤害她的人,居然喜欢上了…… 墨兰衣袍落下,她惊吓不已,一句话也说不上来,想要躲他,又无处可躲。 姬昌就在旁边,他却想在这里与她…… 勉强回过神来,她红着眼睛哽咽说:“你若敢在这里这样待我,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我都会恨你的。” 虞道川微微眯了一下眼。 他低去品她的唇瓣说:“那咱们就换个地方?” 墨兰摇头,恳求:“你放过我吧。” “我这辈子都不可能放过你,除非我死。” 她本该属于他的,却因为许多的事情错过了,由旁人捷足先登了。 既然她来了,那他就把属于自己的夺回来吧。 他低品尝她。 她吓得全抖,威胁他说:“我恨你,我会恨你的。” “就算你会恨我,我也不能让你爱上旁人。” 墨兰手脚冰冷,牙齿都跟着打颤。 她勉强找回自己的声音,说:“你我早已一刀两断,我已不爱你了。” 她想这样说此人就会放过她吧。 虞道川眸色沉了沉,亲吻她的唇瓣说:“我会让你重新爱上我。” 墨兰闭了闭眼,双臂被他死死的压在脑袋后面,使她无法动弹。 她艰难的说:“不会的,我不会再爱上你了。” 他反问:“因为你爱上姬昌了?” 墨兰心下一横,说:“是的,我爱上姬昌了,这些年来,一直是他陪在我身旁,我爱上他了。” “陪伴了你两年,就让你爱上他了?那往后的余生,我会让你一直都陪伴在我身旁,再也不放开你。” “你讲点道理好不好?我和你是不可能的了,你杀了先帝,你又给姬渊下毒,你以为我们两个人还能在一起吗?” “杀了先帝的不是我,给姬渊下毒的也不是我。” “你胡说,你狡辩,我再也不会相信你了。” “余生的路还很长,我会让你慢慢再相信我。” 墨兰哽咽:“我恨你,我恨你。” 虞道川勉强忍了忍。 等到现在,等来的是墨兰对他的恨。 她恨他,他也早有准备。 他没有准备的是,她竟然会爱上姬昌这种人。 这个人对她的伤害少吗? 墨兰声音忽然就软了下来。 她挣了挣自己的手,说:“你把我的手腕抓疼了,你放开我。” 虞道川也就放开了她的手腕。 刚刚过于用力,手腕那一块都被抓出红印来了。 墨兰闭了闭眼,嫌弃的说:“就算你想这般,也该先把自己洗干净。” 他在她耳边说:“你放心,我洗得很干净。” 墨兰本意是想支开他,一计不成,她只好作罢。 跟姬昌的日子里,除了学医外,她也是学过一些防身术的。 比如点人穴道这一类的,是不在话下的。 她现在只需要出其不意,把他的穴道给点住,就可以脱身了。 寻思之间,她勉强自己冷静下来。 被他以这样的方式对待,实在是心慌意乱,六神无主。 这个人,曾是深爱过的男人。 本以为与他从此陌路的。 她悄悄伸手,假意迎合去抱他,实际上是想找这个机会把他制服了。 运用自己的点穴手法,去点他穴,竟是没有点动。 他说:看来我不在的这段时间,兰兰你学了不少东西。 墨兰忙说:“没有。” 她的点穴手法与他竟是没用,直接点不动。 墨兰忙又说:“如果让人知道你在这皇宫想要图谋不轨,你觉得你还有命出去吗?” 虞道川轻呵一声,轻蔑,道:“从今天以后,这整个宫里的人,都要仰仗我而活。” 除非他们都不要命了。 “兰兰,从今天以后,我所有的一切都是你的,荣华富贵我给你,我这个人也给你。” 谁要他这个人,她不想要了。 谁要她的荣华富贵,她也不想要了。 她捂着脸低声哭泣。 不管她想不想要,他乐意给她,就全部给她。 她哽咽着说:“我要去告你。” 他则笑着说:别傻了。 低吻了一下她哭红的眼眸。 说要她,是一时之气。 看她难过伤心不已,他哪里还有心思再想其它。 来日方长。 这么久都等了,他也不急于这一时。 他到底是把人松开了,对墨兰说:“我的话,你且放在心上,这个人,从今以后,你离他远点,否则,只是加他的痛苦。” 他起身,拢了一下衣裳,走了。 墨兰狼狈的爬起来,胡乱的把自己的衣裳系好。 翌日。 姬昌昏睡了一夜,没有来的迹象。 墨兰用了各种办法,都没能把他弄醒。 非但不能把他唤醒,还查不出他身上有任何中毒的迹象。 萧神医就是萧神医,她没有办法破解他下的毒。 她忍着一肚子气去找虞道川,他神采奕奕的坐在桌案前,看起来心情是不错的。 墨兰质问他:“姬昌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有醒过来,你把他怎么样了?” 虞道川语气淡淡的说:“暂时让他昏睡几天吧,他昏睡的这段时间,你也好好考虑清楚,是跟着他一块回大耀,让他一生承受血断肠的痛苦呢,还是留在邶国陪我,他身上的解药,就用你来换吧。” 墨兰气得胃疼,反问他:“你这样强人所难,有意思吗?” 虞道川冷笑一声,说:他当初也是强你所难的吧?你不一样爱上他? 墨兰被噎住。 虞道川站了起来,走到她面前,伸手揽了她的腰,往自己怀里一带,亲昵的往她额上一亲,墨兰嫌弃的把额头一抹。 他眼眸沉了沉,很快释然,说:“欠你的,我会用我的余生给你补偿回来,让你这一生都没有遗憾。” 墨兰一把推开他,转身走了。 这一切,她根本就不需要了。 他们之间,已经错过了。 他现在说什么话,她都不会再感动了。 ~ 正在那时,姬渊走了过来,来见吴七律,对他说:“你给我的人下了毒。” 一夜过去,锦绣宫住的人都出现了水土不服的症状。 有呕吐的、有腹痛的、有腹泻的、有胸闷气短全身乏力的。 一大早上,这边的人一个接一个的水土不服。 虞道川淡淡的道:“明白就好,你们的生死,与我来说不过是一瞬间的事情。” 姬渊说:“奉劝你一句,你为免操之过急了。” 虞道川不在意的说: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操之过急,也许吧…… 但是,他已经等得不耐烦了。 正在那时,皇后那边又派了太监过来请吴七律,说是皇后身体不适,请他过去看一看。 他说这就去。 姬渊心里有几分的不放心,拔腿就往外去,要去看个究竟,朝歌忙一起跟上。 广寒宫。 一夜醒来,身体就感觉到不适了,这会就更不舒服了。 头昏眼花,胸闷气短,感觉像被谁掐住了喉咙一样。 几人一块前来,吴七律给羲荷请了脉,做了检查后说:“娘娘,让他们都先回避吧。” 好似皇后娘娘这病不当说似的,羲荷也就让左右的人都回避了。 只是朝歌姬渊没退下。 确定人都离开后,吴七律这才说:“娘娘,您这不是生病了,是中毒了。” 羲荷一震,问她:“何时中的毒,什么毒?” 她不是研究毒药的,对这些东西当然不清楚,也不敏感。 吴七律说:“已有数日了,此毒霸道,除了我,无人能解。” 羲荷松了口气,道:“幸好有神医在,那你就给解了吧。” 吴七律淡淡一笑,说:“还需有个条件。” 羲荷就觉得这话不对了。 她打量着眼前的人,问他:“什么样的条件?” “娘娘去说服皇上,让皇上下个圣旨,废太子,立新帝。” 羲荷眼神古怪的在他身上打量着,问:“立谁为新帝?” “虞道川。” 虞道川,这个名字是熟悉的,又是陌生的。 这是白禾当年所生的儿子,是虞羽的长子,但虞羽一直不喜欢白禾所生的孩子。 当年,她护送虞道川回来的那些年,也是没少被白禾刁难的。 后来她失忆,又被虞羽带了回来,白禾又过来刁难过她两三回,虞羽直接就把人赶出宫了。 她警惕起来,质问:“你究竟是谁?” 他面容平静的说:“虞道川。” 羲荷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自己的儿子姬渊。 虞道川说:“娘娘,如果我猜得没错,姬渊就是您当年在大耀留下的儿子吧?您或许还不知道,姬渊身中血断肠,每次作起来,肝肠寸断,全身撕裂,这毒的霸道处还不仅仅是这些,更要命的是,他此生都是不能再碰女人的。你说面对娇滴滴的皇后碰都不能碰,个中滋味是如何的?哦对了,皇上也并非得了什么哮鸣,也是中了毒呢,再过不久,两位皇子和小公主那边大概也要传来生病的消息了,您看看是这个江山重要,还是这些人的性命比较重要?” 羲荷震惊之余面上已是震怒,她倚在凤榻上,此时人已强撑着站起来,道:“你敢伤他们,我杀了你。” 她稍微大声一点,头就更昏了。 朝歌忙扶住她说:“娘娘您别激动,别生气,先坐下来。” 她又狠狠的瞪一眼这个所谓的皇室弃子虞道川。 羲荷气得心口起伏。 这吴七律,她一开始也是不完全信任的。 久而久之,对他的警惕也就放松下来了,没想到,竟是她引狼入室了。 她转而问姬渊:“他说的可都是真的?” 姬渊颔,说是真的。 羲荷冷呵一声,她是真不甘心被此人要挟的。 她勉强打起精神,道:“我不信这天下没有解不了的毒,我先杀了你再说。” 虞道川淡淡的笑,道:“所有的毒都是以人的心头血为引,炼制成毒药,人一旦染上这种毒,这毒就会变成一个极有灵性的东西,与人的身体牵绊一生,不死不休。这样的感觉姬渊应该是最为清楚的,皇后娘娘你大可一试,这天下除了我,还有谁能解得了这些毒。何况,我的耐心也是不多了,就给娘娘一天的时间来考虑吧,今天考虑不好,您就等着皇上明天暴毙身亡吧。” 羲荷面色惨白。 暴毙身亡。 虞道川又对姬渊道:“你好好劝一劝她吧,这个皇后的位置,她坐了这么多年,也是时候让出去了。姬渊,你当初在大耀的时候,我帮你的时候,你们答应过我什么,你忘记了,还是打算食言了?” 他当然没有忘记。 他在大耀的时候,能顺利把一切都拿下,萧归流的确功不可没。 那时,他也答应过萧归流,事成之后,会帮他的。 可是后来,生了太多的意外。 生了太多不该生的事情。 羲荷在邶国为后这是一个意外。 他不想杀死他的生父姬闵了,萧归流还是选择杀了他的生父,这是一个意外。 又选择在他身上下了血断肠,这是另一个意外。 姬渊问他:“你的话有几分可信度?” 虞道川摊手,道:“你们还有得选择吗?要么你们杀了我,要么就照我的意思去做。” 姬渊当然知道他的能耐。 必然是非他找不到解药的,杀了他,他看了看身边的人,他自己的皇后。 朝歌气呼呼的,在这件事情上却没有任何办法。 这件事情赌不起。 他们都赌不起。 他赢了天下,唯独在萧归流这件事情上,轻忽了。 如果处理不好,这赢来的天下,又要拱手让人了。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741章 医手遮天之逼宫 正在那时,外面有宫女匆匆跑过来,禀报说太子殿下身体不舒服,请神医过去。 话还没说完,又有宫女跑来禀报说:二皇子身体不舒服,请神医过去给看看。 这话才说完,又有宫女匆匆来禀报说:小公主身体不舒服,呕吐得厉害,请神医过去给看看。 羲荷面色震惊,这三个孩子尚且年幼。 她盯着虞道川,虽有杀他的心,却是不能对他动手。 她对虞道川说:“你去稳住他们的病情,你说的话我会考虑的。” 虞道川说:娘娘不必担心,缓一缓就过去了。 羲荷气得让他出去。 虞道川也就出去了。 这些人的性命,全捏在他手里,用他一个人的性命,来换取这么多人的性命,也是值了。 他没有什么好担心的。 这些人若是屈服了,他就等于拿回属于自己的一切。 不管怎么算,都是一件不会亏本的买卖。 待他退下,羲荷看向姬渊,问他:“没有旁的办法了吗?” 定然是没有旁的办法的,不然,姬渊就不会千里迢迢的来邶国了。 现在,权看她是要这江山,还是要孩子们以及皇上的命了。 羲荷咬咬牙,说:“江山可以给他。” 但早晚,她会再夺回来的。 属于她的东西,她凭什么要拱手相让。 当年,她已经让过一次了。 这次,既然天注定让她与虞羽在一起,她便不会再让。 她闭了闭眼,朝歌守在她旁边,轻声唤她:“娘娘,您好些没有?” 她无力的说:“朝歌,我有几句话想与姬渊说。” 所以,要请她回避一下。 朝歌了然,暂时先回了锦绣宫等着了。 ~ 人都退下,寝宫里只有母子二人。 羲荷对站着的姬渊说:“你坐这儿。” 姬渊在她旁边坐下。 羲荷忽然惨淡一笑,说:“这个秘密,我本是想着,烂死在肚子里,也不会告诉任何人的,现在,我却必须告诉你。” 姬渊听她说。 羲荷说:“你本不是姬闵所生,你的生父是虞羽。” 姬渊面上的神情微有变幻。 她把当年的事情略略的讲给他听,姬渊面色便不如从前好看了。 姬渊问她:“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羲荷脸色微微白了一分,明显感觉出来姬渊不是很高兴听到这个秘密。 她喘口气,说:“也是我自私了,确实不该告诉你,请你原谅我这一点的自私。” 告诉他这一切,只是想他知道金玄银陌暖凤,都是他同父同母的家人。 她缓声说:“虞道川一旦得着了这个天下,恐怕不会放过两位皇子。” 姬渊问她:“你觉得我救得了两位皇子?” 说实在话,他对两位皇子不曾有丝毫的感情。 他宁愿不知道这个秘密。 既然他不是姬闵的孩子,他登基为帝,就名不正言不顺。 他这些年来对姬闵的仇恨,就显得可笑至极。 羲荷看着他,问:“这个身份是不是让你挺不高兴的?” 姬渊冷呵一声,反问她:“身为大耀的皇帝,你觉得我应该高兴?” 羲荷垂眸,说:“是我的错。” 姬渊默叹口气。 这种事情上,谁对谁错,谁又能说得清楚。 羲荷忽然挣扎着起来,说:“我去看皇上,你跟我一起去吧。” 她身体虚弱得厉害,那股头昏眼花,胸闷气短的症状一直不曾消失。 姬渊就让人摆了驾,随她去了。 他们过去的时候虞羽正在寝宫里咳嗽得厉害。 一边咳嗽一边又要批阅奏折,但实在是无法批阅,只好放下来,坐在龙案前歇息,喘气。 喘鸣一旦作,便喘得他几乎透不过气来。 羲荷过来看他,赶紧过来为他顺气,当然是没有任何作用的。 姬渊一旁静静的看着。 虽是生父,由于这些年来从未有过教养之恩,看见虞羽的时候内心也没有太大的波动。 羲荷说:“皇上,虞道川回来了。” 虞羽却诧异的问:“虞道川是谁?” 这个孩子基本上已被他遗忘了。 姬渊这一刻忽然就觉得虞道川是有些可怜的。 他的出生是不被期待的,甚至到了最后被成为弃子。 羲荷说:“白妃所生的那个孩子。” 虞羽就有些印象了,问她:“他在哪里?” 羲荷回他说:“他就在宫里,就是吴七律。” 虞羽一听这话喘声加剧,羲荷忙为他顺气,说:“别激动,你现在听我说。” 羲荷把宫里的情形说了一下,就是现在他们都中了毒,包括三个孩子也都中毒了。 虞道川有预谋的进入皇宫,是为报复他们来了。 现在他们惟一能做的就是,暂时把江山让给虞道川。 虞羽气得不行,喘着气骂:“这个牲畜,这江山我给谁,都不会留给他。” 羲荷让他莫要意气用事。 羲荷轻声和他说:“姬渊现在也身中血断肠,非虞道川的解药而不能解,姬渊是我们的第一个孩子,我们不能让他再受折磨了。” 他们的第一个孩子? 虞羽诧异,问她:“姬渊是我们的孩子?” 都这个时候了,羲荷也不再瞒他,点头,说:“是我们的孩子,他因为血断肠饱受折磨,皇上,你就暂时顺了虞道川吧,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虞羽却因为这个消息心情勉强好了一些。 他看向姬渊,说:“姬渊你过来,过来。” 姬渊不想过去,腿下还是走了过去。 虞羽说:“姬渊果然出息,你是父皇的荣耀。” 把姬闵的江山夺了回来,他心里还挺解气的。 姬渊不语。 无话可说。 虞羽忽然对羲荷说:“把虞道川,把那个牲畜,传来见我。” 羲荷去吩咐这事。 不久之后,虞道川就来到虞羽面前。 现在的虞羽不是从前的虞羽了,他所在乎的亲人都被控制在虞道川的手中,他就像被拔了牙的老虎,没有任何杀伤力。 不仅虞羽是被拔了牙的老虎,羲荷、姬渊,都一样。 虞道川神采奕奕的走了进来,比起往日对他们的恭敬,他的态度上明显多了一份挑衅。 见了他们也无须再行礼了。 一看见他,虞道川就忍不住骂他:“畜牲,你给我跪下。” 虞道川讽刺的笑,道:“凭什么呢?” 若是凭着父皇这个身份,他早已不是他的父皇了。 若是凭着君王的权力,他们的命都在他的手中,杀死他们,易如反掌。 虞羽气得抖,指了指他,想要火,偏又喘得厉害。 虞道川说:“圣旨我已经写好,照抄吧。” 他把一纸扔在他们面前,羲荷忍气吞声的捡了起来,看一眼,又给虞羽看。 就是让虞羽公开承认,虞道川大皇子回来了,他要把皇位传给虞道川,至于他自己,因为身体不适,后宫休养。 说白了就是让他把皇位让出来,到时候他是后宫休养,还是被虞道川放出皇宫,那是后话。 虞羽当然不想传皇位给他。 他从来就没有看上过白妃和她所生的孩子,不然,当年也不会把他们赶出宫了。 如今这孽障归来,逼宫,他却是一点办法没有。 虞道川当然也知道他不想把这个皇位让人,他冷淡的说:“拖得越久,毒的次数就越频繁,两位皇子和小公主年幼,恐怕承受不住频繁的毒。” 虞羽点头,道:“好,好,给你,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你把他们的毒,都给我解了。” 虞道川哂笑,道:“你们现在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只能按着我的指示来做。” 只能被他牵着鼻子走了。 满心不甘的虞羽了狠的道:“你这个孽障,信不信我现在就叫人捉住你,抽你筋扒你皮。” 就不信问不出解药来。 虞道川呵了一声,说:“你大可一试我会给你这个机会不?我再次回到这里,已抱了必死的决心了,你们若愿意与我一同共赴黄泉,我也是乐意至极的。” 虞道川说:“明日早朝,我要看见结果,没有什么事的话,不要再传我过来。” 言毕,在虞羽愤怒的目光下,他转身走了。 虞羽因为愤怒,喘起来越的厉害,不能平静。 羲荷守在他旁边,又惊又惧。 他一副随时都会背过去的架式。 她只能不断的安慰:“别生气别生气,你冷静一下冷静一下。” 如何冷静得了。 十多年前被赶出的儿子,现在忽然回来了,要报复他全家。 久未开口的姬渊忽然说了话:“你若因此气死了,岂不是更如了他的意。” 这是在关心他吗? 虞羽因为姬渊一句貌似关心的话,心里受用了不少。 他慢慢平静下来,道:“只怕他得了江山也不会善罢干休,会要了我们全家人的性命。” 虽有此顾虑,在虞道川面前却没有讨价的余地。 他这次回来,那是带着满腹的仇恨,抱了要与他们同归于尽的决心的。 姬渊说:“我去找他谈谈。” 也只能如此了,但虞羽的心里却不抱太大的期望的。 他想起多年之前,把他们母子赶出宫的情景。 ~ 锦绣宫。 虞道川一路走来,院里都静悄悄的。 这院里的多数人因为‘水土不服’的原因,身体上都不好受,一直都是各在各屋待着。 他回到自己屋坐,神情渐渐冷了下来。 在知道他是虞道川后,他果然不曾对当年所做的事有过一丝的愧疚。 他只恨当年没有杀了他,居然给了他机会来逼宫。 他的眼里从来就没有过他们母子,他又何必对他客气。 成王败寇,就看接下来他们要怎么选择了。 姬渊径直推门进来。 他冷冷的扫了一眼,没有言声。 姬渊在他面前坐下来,说:“我与你签定一个协议,你得了这天下后,耀邶两国,百年之内和平相处,井水不犯河水。” 虞道川冷呵一声,道:“如果我留你在邶国呢?” 姬渊说:“邶国这些年来百姓一直安居乐业,如果我一直留在邶国不得回去,大耀势必与邶国开战,打仗这类事情与你百害而无一利,你虽控制了帝后,文武百官的心,却不在你的手中,何况是民心呢?你若弄得民不聊生,你会很快失去民心,民心都失去了,这江山你还能坐得心安理得吗?” 虞道川同意了,道:“这个协议我可以与你签。” 姬渊又说:“等你登基之后,给他们都把毒解了,放他们出宫。” 虞道川也同意,说:“看在你我过去的交情上,我允你带着你的生母离开,其他人,算是我的家事,你就休要多管闲事了。” 就是不会放虞羽了。 他其实也不算是多管闲事。 虞道川忽然问他:“你当初登基以后,是怎么处置那些皇子的?” 姬渊哑然。 旁的皇子他是放过了,留了一命。 姬盛却一直被囚在牢中。 过了一会,姬渊说:“父皇临终前最不期望看到的是,兄弟之间的相互残杀,我答应他,不杀他们。” 姬渊的父皇不想看到兄弟之间的相互残杀,也是他的幸运了。 可他的父皇,根本就视他为多余,恨不得他们从未出生过。 姬渊问他说:“当初说好的要跟你一起去邶国,你为什么忽然反悔了?” 先是对先帝下了毒,让他没办法去邶国,只能回去处理先帝的后事。 虞道川冷冷一笑,道:“羲荷是你的生母,你若跟我去了邶国,只会碍事,我已经无法再完全信任你,至于你父皇身上的毒,不是我下的,你身上的毒,也不是我下的。” 姬渊哂笑,道:“不论是你下的,还是白奕下的不都一样吗?” 也只有这两个人最擅长这些东西了。 虞道川颔,说:“给你解释这个,是想告诉你,我对你倒不曾起过杀心,就是不知道今天的太玄帝,对我是否起了杀心。” “本来是想把你千刀万剐,不过,我忽然有几分同情你,就算了。” 至于虞羽,他们父子间的恩怨,由他们自己解决去吧。 虞羽虽也是他的生父,到底不曾一起生活过,他也很难无条件的去维护虞羽。 论起来,他走到今天,虞道川也功不可没。 如今也只能说,功过相抵吧。 等解了毒,离开了邶国,他们之间也就两不相欠了。 他们的家务事,由他们自己去解决了。 这也是他能想到的最好的结果了。 他没有办法阻止虞道川复仇,逼宫,就像当初没有人能阻止他复仇一样。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742章 被虞道川逐出宫 虞道川的确应该复仇,逼宫。 身为皇子,父皇为了保护自己喜欢的女人,把不受宠的皇子逐出宫,仿若他从来未曾生过这些皇子似的。 心气稍微高点的,都是不能忍的,再不济,这一生也是要恨得咬牙切齿,至死不能原谅的。 当年若非白家,虞羽无法登基为帝。 这些是是非非,恩恩怨怨,说也说不清楚,向来清官难断家务事。 姬渊也不想去管这些家务事。 兜兜转转一圈,当初的萧神医,眼前的虞道川,与他是同一父所出。 在不知道虞羽就是他的生父前,他是一百个支持虞道川逼宫的,曾经不也为他兵,想要去攻打邶国的吗? 只是那一战,战败了。 即使是现在知道了虞羽是他的生父,他也无话可说。 两人达成了某种协议后,姬渊又来到虞羽面前。 两位皇子和小公主这会也都被带到了羲荷虞羽面前了,毒过后,几个人都没有精神,躺在榻上歇息。 昏昏沉沉的睡了去。 羲荷也不好受,勉强撑着。 一家人身中奇毒,太医都查不出的毒,缓过些神的虞羽正在和太医脾气,扬言再查不出什么就砍了他们的脑袋。 太医胆战心惊。 姬渊过来后,虞羽才让这些太医滚下去。 气得他不行。 这些年来他的日子过得一直都很舒心,现在生这些闹心的事情,他难免暴燥。 羲荷询问姬渊谈得怎么样了。 姬渊如实的说:“解铃还须系铃人。” 他看了一眼虞羽。 虞羽问他:“你什么意思?” 姬渊直言:“你对他们的伤害太深了,想要他放过两位皇子和小公主,还需要你亲自去说,你若求一求他,兴许他就心软了。” 虞羽暴燥:“我去求他?” 姬渊点头:“也只有你能化解他心里的怨恨。” 羲荷想到一些事情,虽然那些事情已过去很久了。 她忽然说:“照姬渊说的做吧,我陪你去。” 为了孩子们的性命,她就是下跪都可以的,就是不知道她的话虞道川能否愿意听。 让他一个帝王向自己的儿子求情,虞羽一下子是很难放下这个身段的。 他向来又听羲荷的,羲荷说要去,他也勉为其难的去找虞道川了,只是不肯让羲荷跟着一块去。 在自己儿子面前低声下气的去求情,不想让羲荷看见他这一面。 ~ 摆了驾,到虞道川面前,他正慢慢的品一盏茶。 见虞羽过来,倒也不稀奇。 因为身上中了毒,这让他的气色瞧起来差了很多。 以前多么风光,现在就多么狼狈。 要在自己被弃的儿子面前低声下气,尊严上都是有点不能忍的。 为了他一家人的性命,虞羽还是撕下尊严,勉强自己低声下气,道:“道川,你恨的是我,其他人都是无辜的,你想要什么,我给你,其他人,你就放他们出宫吧。” 只要离开皇宫,孩子们就有出路。 忽来求好,虞羽哂笑,并不领情,说:“谁又不是无辜的呢,你为了得着这个江山,假意娶了无辜的白家姑娘,你不爱她,却又让她为你下两个孩子。为了保护一个你爱的女人,你又牺牲掉两个无辜的孩子,我永远忘不掉,明川被你砍了一刀,一身是血的样子,你现在说这些不是太晚了吗?” 虞羽脸色微微难看了一分。 的确是他的自私,可是,哪个君王不是踩着无数人血上位的,有无辜的,也有该死的。 虞道川忽然话锋一转,说:“想让我放过那几个孩子,也不是不可以,先跪下来,给我母妃认错,说你为了这个江山,伤害了无辜的她和她的孩子,你说得让我高兴了,兴许,我就放他们一命了。” 看着这个孽障,虞羽跪不下来。 但如果跪下来道个谦,就可以换取孩子们的性命,他愿意一试。 他勉强自己跪了下来。 这个孽障,让自己的父皇下跪,小心他被天打雷劈。 虞羽心里气得牙痒,面上却不再显露对他的不满。 虞道川忽然就笑了一声。 他果然爱极了那个女人为他生的孩子。 在他的眼里,也只有那个女人生的孩子是孩子。 他们这些人,连个人都算不上。 虞道川说:“把我刚才的话对我母妃重复一遍。” 这简直是对他的羞辱。 跪都跪了,还在乎这个吗? 他只盼望这个孽障因此解了气,会放过那几个孩子。 虞羽勉强让自己的拳头不哆嗦,他艰难的开口。 “白妃,请你原谅我这辈子没有办法爱上你,请我原谅我伤害了无辜的你,伤害了你无辜的孩子,对你的亏欠,来生,再偿还你。” 各取所需罢了,他从不认为自己有亏欠他们什么。 虞道川冷冷的看着他。 没有人会原谅他的,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他。 他对虞羽说:“明天下了圣旨后,可以把你的皇后和她的孩子们都送出宫,但你必须留在宫里陪我。” 虞羽说好。 只要让他们离开,怎么样都好说。 他留在宫里就留在宫里,他就不相信这个孽障敢杀了他这个父亲。 虞道川又说:“至于解药,到时候我会派明川给他们送过去。” 明川,再次听到这个名字,虞羽脸色又难看了一分。 虞道川冷淡的道:“不必跪了,站起来说话。” 虽然这个人该死一千次,到底是他的父皇。 他可以让他对自己的母妃下跪道谦,让他一直跪着自己,多少是有几分不自在的。 虞羽这个人,向来威严,甚至有几分的喜怒无常。 在他儿时的记忆里,他就惧他,怕他。 如今能让他低声下气的跪一回,并没有半分的解气。 他这一跪,全是为了他疼爱的一家人而跪的。 虞羽勉强站起,由于腿上无力,他趔趄了一下。 虞羽勉强掩下狼狈,转身走了。 虞道川静静而坐,想起一些事情,冷笑。 天近黄昏。 两位小皇子和小公主在晚上的时候又了一次病,身上开始疼痛,传太医来,偏又检查不出个所以然。 羲荷的心揪在一起。 虞羽脸色沉,一样紧张。 他们不怕,但也不想死,更不想孩子死。 翌日早朝,虞羽就下了圣旨,说自己身体不适,需要调养,休息。 大皇子虞道川回来了,国不可一日无君,就废太子,立大皇子虞道川为新君。 文武百官莫名其妙。 怎么就忽然冒出一个大皇子。 虞羽让宣大皇子虞道川,直到这人走进朝堂,众臣不由议论纷纷。 大皇子虞道川,一些老臣也是有隐隐听说过一些当年皇家的那些家事的。 私下里大家都知道,皇上为了现在的皇后,把白妃母子逐出了皇宫。 如今这大皇子忽然归来,又废了太子,立这位被逐出宫的皇子为帝,恐怕事情没那么简单。 只怕这皇子是为逼宫而来的了。 心里虽是这般猜测,但皇上不说,谁也不敢明言。 虞道川身姿高挑,一双黑眸射寒星,任谁也不敢小觑了。 虞羽交代了朝堂的事情,以身体不适为由,走了。 虞道川坐在龙椅上,扫了一眼议论纷纷的大臣,说:“众爱卿有什么疑惑,可以在这里问我,或者下了朝后,也可以单独来见我。” 皇上已下旨废了太子,立他为帝,旁人就算有什么疑惑又岂敢在他面前说。 各位大臣只能恭喜新帝登基。 等散了朝,温将军为的几位大臣就忍不住去找皇上询问个究竟了。 皇上人回来后就倚在龙案前闭目歇息了,羲荷陪坐在他旁边。 也料想到这些大臣一会肯定是要过来问个究竟的,虞羽早就准备,便让温将军一个人进来说话了。 温将军温名修直言问他:“皇上,您是不是被威胁了?” 知他莫若温名修啊。 虞羽说:“温将军你也无须多想,既已另立了新帝,你就好好辅助他,把这江山守护好,让百姓依旧安居乐业的生活着。” 温将军只能称是。 虞羽又说:“外面的那些老臣,你也代朕好好安抚一下,让他们该干嘛干嘛去。” 温将军说:“只怕安抚不住,这新帝不过是一庶子,现在忽然登基,旁人能不多想吗,只怕有人心里不服,反而要生乱。” 虞羽叹口气。 羲荷这才接口说:“所以才要有劳温将军多安抚一下各位大臣了。” 一旦有人因为不服,内部生乱,邶国就很容易走向衰败。 不为虞道川,只为守住邶国这片江山,这是虞羽的心血。 是虞羽和她的心血。 他们共同打造的这个帝国,不能因为虞道川这一个变数,毁掉了。 虞羽因为身受奇毒,常伴有咳嗽或轻喘。 几句话说完,就会很疲惫。 温将军瞧他身体确实不好,只好说:“皇上,您好好保重龙体,臣这就去安抚他们。” 从帝后面前退了出去后,一帮臣子跟着温将军一块走了。 皇上生病了,这是事实,大家都有看在眼里,人在朝中,说几句话就轻喘,就咳嗽。 但生个病而已,至于把皇位都传出去,而且废了当今的太子。 且不说温将军是如何安慰这些臣子的。 退朝后的虞道川随后也来到虞羽和羲荷的面前。 虞羽说:“现在都如你所愿了,你还有什么想要我做的?” 虞道川颔,道:“那就请皇后带着皇子和小公主离宫吧,出了这个皇宫,自然会有人把解药给你们送过去。” 羲荷不得不屈服,说:“我这就带孩子们出宫。” 如果早一点出宫,可以早点拿到解药,她现在就走。 至于虞羽,她看了他一眼,起身,走了出去。 虞羽会被留下来,一切都是暂时的。 羲荷有信心,自己一定会再回来,把属于自己的都抢回来。 一行人马就这样无声的从皇宫离开,独有墨兰与善成公主被留了下来。 善成公主是被留下来和亲的。 墨兰是被留下来陪虞道川的。 站在空空的锦绣宫,墨兰仰了仰脸,有一群大雁飞来,成群结队,排成一个人字形。 虞道川和她说:“你是跟着他一起回大耀,让他一生承受血断肠的痛苦呢,还是留在邶国陪我,他身上的解药,就用你来换吧。” 她不想让姬昌承受这样的痛苦,就选择留了下来。 兜兜转转,又回到了起点。 本以为这辈子与他这个人也不会再有瓜葛的,早在多年前,她明明也已把他埋葬在梧桐树下的。 她曾恨过他,怨过他。 时间久了,那些恨啊怨啊,就都淡了。 她也渐渐的释怀了。 她闭了闭眼,不该来邶国的。 姬渊身中血断肠,又岂是她想不来便能不来的。 墨家的人深受皇恩,身为墨家人,她也总要为皇上做点什么,只是没想到这一趟邶国之行,竟是让她无法回去了。 姬昌性子上来了,那脾气也是坏得很。 一旦现她不见了,不知道会怎么样。 以姬渊为的马车,一路出了帝都。 这趟邶国之行,大家的心情都不是很畅快。 朝歌坐在他旁,轻轻伸手拽了一下他的衣袍,说:“你说这个虞道川,会不会说话不算话。” 到时候来个出尔反尔,不把解药给他们。 姬渊安抚她:他不会做这么蠢的事情的。他自己也晓得,登基这事过于急促了,他在朝中并没有站稳脚步,也没有拥护他的人。但凡有个风吹草动,不用旁人出手,朝中那帮大臣也是要废了他的。 虞道川和他当年的登基是不一样的。 姬闵有四子,生母全是贵妃,在身份上大家都是一样的,没有谁尊贵谁卑贱。 他当年做过上将军,又出刺过郡守,后来把蛮夷给平了,又做了沈太尉。 这一步步走来,他是有立过不少功的,为自己积攒了很好的声誉,也拥有自己的心腹。 皇上传位于他,许多大臣是愿意拥立他为帝的。 虞道川就不一样了。 虞羽有立皇后,且有立太子。 虞道川在身份上,始终是不如皇后所出的太子尊贵的。 他在邶国的时间尚短,除了讨得了帝后的欢喜信任外,并没有特别的战绩,朝中也没有大臣拥立他。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743章 去了另一个世界 虞道川想要登基后稳住这个江山,就要先稳住各大世家,朝中重臣。 这也正是他选择把虞羽留下的原因。 留虞羽在宫里,最起码可以暂时稳住百官的心。 至于羲荷,他是没有太放在眼里的。 马车哒哒的行。 一辆马车里,羲荷与自己的三个孩子坐在一起。 忽然要出宫,孩子们都是不解的,羲荷只能说他们生病了,宫里的太医没办法医治他们,现在要去宫外寻一名医,为他们治病。 三个孩子由于身上染毒,精神上都不是太好。 羲荷自己的精神也不是很好,但还是要勉强打起精神陪着孩子们,照顾孩子们。 随着马车渐行渐远,路上的行人也渐渐稀少起来,直到马车行至一十字路前,就见一个人站在那里,等着他们。 不是旁人,正是沈朦,但他现在是虞明川。 因为大哥在宫里已得了势,他整个人也显得意气风。 他本就生的俊美,现在突然出现在这里,简直是如天神降临一般。 他说:“太玄帝,我来给你送解药了。” 马车停了下来。 姬渊人从马车里走了出来,那瓶解药隔空传到他面前来,姬渊伸手接住。 那瓶子上注明了血断肠。 虞明川又扫了一眼跟着一块从马车里出来的羲荷,对他说:“大瓶的是你的解药,小瓶是孩子们的解药。” 两瓶解药传了过来,羲荷接住,看了看,问他说:“如何证明这是解药?” 虞明川冷笑一声,说:“爱吃不吃,不吃就这么受着吧。” 话毕,他人已拔腿而去。 他奔跑的度向来快,那是可以和马赛跑的人,转瞬之间,人已消失得无影踪。 羲荷拿他是没有办法的。 这小子她是认识的,功夫了得。 当初打了一枪杆,没想到他还活蹦乱跳着。 她转身带着孩子进了马车里,坐下。 想了想,她自个先试吃了自己的那个解药。 不吃就得受着。 她只能赌这虞道川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一切,现在虞羽人也在宫里,他不会真的杀了自己的孩子,便让孩子们也都分着吃了。 另一马车中,姬渊打开瓶子后就怔了怔。 只有一颗血断肠。 朝歌见他犹豫着没吃,问他:“怎么了?” 姬渊说:“只有一颗。” 朝歌忙拿了他手里的瓶子看了看,里面果然是空的,什么也没有。 朝歌也傻眼了:“那姬昌怎么办?” 临走之时,墨兰特别交待她,说她不走了,留下来。 她说姬昌身染血断肠,只有她留下来,虞道川才会给解药。 墨兰特别嘱咐,让她照顾一下姬昌的。 现在只有一颗血断肠,这虞道川明显的是不想给姬昌解药的。 姬渊微微拧了眉,把药又放了进去。 朝歌见状微微一怔,忙说:“这药是给你的,你先吃下。” 他吃不下。 他已经把姬家的江山抢了过来,把姬家的皇子幽禁的幽禁,该贬的贬。 姬闵惟一的公主,现在也被留在了这边和亲。 如今姬昌若也需要这药,他忽然就做不到那般理直气壮的与他们姬家的人去争去抢了。 这一切,到底都是谁的错。 那边的马车忽然就传来孩子们的哭声,尖叫声。 姬渊人已腾的站了起来,令马车停下。 那些叫声是来自金玄、银陌和暖凤。 此时的羲荷,忽然就喷出一口黑血来。 那药下去没有缓解她的症状,而是加了体内毒气的作。 孩子们吓坏了,大声喊叫。 暖凤小公主直接被吓哭了,抱着她尖叫母后。 羲荷就知道自己时候不多了。 虞道川是不肯放过她了。 再看孩子们,都还无恙,她又松了口气,安抚孩子们:不怕,不要怕。 姬渊挑了布帘进来,看了一眼,询问:“这是怎么了?” 羲荷喘了口气,艰难的说:“姬渊,你听我说,不要为我报仇了,这次就算了吧,就当是我欠了他们的吧。” 但是,这些事情,究竟谁是谁非,谁又能说得清楚呢。 姬渊抿了唇,伸手握住她的手。 他们才刚重逢而已。 羲荷说:“我来到这个世界最大的收获,就是有了你们这几个孩子,你们是我的骄傲。但不要为我的离去而难过,人难免有一死,谁都无法逃避的,我不过是比你们更早的离开这个世界,兴许我眼一睁开,又去了另一个世界也不一定呢。” 她惨淡一笑,想到虞羽,嘱咐道:“不要把我的死讯公开,别让虞羽知道了,他会受不了的。” 一大口的血又从口里往外冒了出来。 孩子们吓得脸色白,喊她母后。 她是有遗憾的,但这个世界终究是不留她了。 天气忽然阴沉起来,一道闪电劈了过来,震耳欲聋。 姬渊怔怔的看着面前闭了眼的人,又看了看三个哭得伤心不已的孩子。 朝歌人已进来,看见这样的场面,再看姬渊表情隐忍着,她的心都跟着一块碎了。 因为忍得辛苦,姬渊的脸色越的惨白,唇上毫无血色。 他向来隐忍惯了,即使是面对这世上惟一的亲人离开,竟也无法像这些孩子一样痛哭,但眼尾早已湿润,染上血红。 他本就体内染上了血断肠,经过这血断肠数次的折磨,即使是不作,也让他精力耗尽不少。 此时,那血断肠又在体内翻滚起来,他挣扎着跪在羲荷的面前,把她给抱了过来。 他们母子重逢,他还不曾开口唤过她一声娘亲。 他隐忍着血断肠的毒性作,轻声和她说:但愿你睁开眼来,就回到了你的世界,重新开始。 ——你那个世界和这个世界是不是也一样,会为了爱恨情仇,伤及很多的无辜。 ——也许每个人都有自己不得已的苦衷。 ——许多的人不知不觉就成了他人爱情中的牺牲品。 旁人的事情他管不了,可身边这些人,都不是旁人。 他猛然把人松开,一口腥甜从他嘴里渗了出来。 朝歌震惊的扑过去。 “姬渊,姬渊你怎么了?” 姬渊勉强说没事。 “你又毒了?”看他脸色就知道了,他这是血断肠又作了。 怎么办,只有一粒血断肠。 可是,她顾不得那么多了。 她伸手往姬渊身上去摸。 姬渊毫无反抗的力气,瘫坐在那里。 朝歌把那瓶子翻了出来,姬渊隐隐觉察出不妙,阻止她:“朝歌你别动它。” 朝歌看他一眼,把药含在自己的口里,在姬渊微有疑惑,或诧异的目光中,她出其不意的就亲了下去,以舌尖推动,推到姬渊的口中。 那药就被他给吞下了。 姬渊回过神来,怔怔的看着她。 朝歌眼睛湿润,哽咽,说:“对不起,请原谅我的自私,我没有办法看着你受这样的折磨,等你身体恢复了,我们再去找他,再帮姬昌把解药要回来就是了。” 姬昌是墨兰想要保护的人,现在为了自己想保护的人,她不得不做出一个选择。 这个选择很自私,她却没有办法。 她强忍着不哭,姬渊把她拉过来,搂在怀中,说:“会的,我会去找他的,你无须自责。” 邶国皇宫。 在人都离开后,闲来无事的虞羽只能倚在榻上。 身上的不适,让他依旧没有多大的精神。 虞道川进来看他,说:“带了个人来见见你,也许你都不记得他们了。” 他把白奕和虞明川带了过来。 虞羽是不认识白奕的,但虞明川他还是有印象的,曾与他交过手。 那时被虞明川砍了一刀。 他们各自介绍了一下自己的身份,虞羽便笑了一声,说:“后生可畏啊,现在你们已得着你们想要的了,如今可以把解药也给我了。” 虞道川说不行。 他说:“你得继续受着,也算是为你自己赎罪了。” 虞羽无话可说。 和这帮不讲理的小子,也没什么好说的。 成王败寇嘛。 虞明川冷冷的看他。 他的生父对他可真是一顶点的感情都没有,仿若不认识他一样。 不该来看他的。 待三人一块从虞羽面前退了出去,白奕说:“让我把玉儿带走。” 虞道川淡淡的扫他一眼,说:“善成公主是要与温将军之子和亲的,你带他走,像什么话?” 白奕面上一变,问:“你还真要让她去和亲?” 明目张胆的把公主抢过来,大耀那边知道了也不愿意啊! “我们在宫中的根基尚未稳住,她必须去和亲,明日早朝,我就会宣布你的身份,封你为将军,你去与各大世家周游,等你有了足够的实力,再把她接回来不迟。” 为了顾全大局,白奕妥协,点头,道:“好,好,那我现在去见她一面总可以的吧?” “你可以见她。” 得了这话,白奕拔腿就去了。 随着白奕离开,两兄弟一边走一边低声交谈几句。 虞道川说:“明日早朝,我会宣布你的身份,封你为王。” 登基虽然急促了些,准备的不够妥当,但他们兄弟同心,他相信可以把人心扭转过来的。 锦绣宫。 白奕的忽然闯入让善成公主震惊了好一会。 自从来到这邶国,她的心情倒算是平静的,平静中有些期待,期待中又有几分的不安。 白奕的出现与她想像中的有些出入,她一下子没有回过神来。 白奕人已走到她面前唤她:玉儿。 善成公主被他的声音拉回到现实中来。 一如既往的温柔,干净。 人的外貌都是骗人的,生得越好看,心肠就越坏。 看见这个人,她还是忍不住的颤抖。 那是从骨子里不由自主就出来的恐惧。 她稳了一下心神,问他:“你怎么会在这儿?” 问完她就又想起来了。 姬渊临走时已告诉她了,这宫里的主人已经易主了,但她和亲的事情,不会有变化。 这皇宫变成了萧神医的了,确切的说,是虞道川的天下了。 虞道川在此,白奕当然也应该在此了。 白奕说:“我来看看你。” 他又说:“你瘦了。” 伸手要去摸她的脸,善成公主把面扭开了。 姬渊曾和她说:她和亲的事势在必行,没人能够阻止的。 这是虞羽羲荷在的时候就与大耀定下来的亲事,公主人已在这邶国的皇宫了,虞道川也不能废除这桩婚事。 何况,姬渊也已经警告过萧神医了。 既然这亲事不能废除,善成公主就不怕这白奕能把她怎么样了。 她勉强拿出自己公主的气势,可到底是被他折磨了那么久,在白奕的面前多少是有几分底气不足的。 白奕看着她说:“以后你在邶国,我就是你的亲人了,嫁到温家后,他们若给你委屈,你告诉我。” 善成公主看着他,诧异他竟如此平静的说出这样一番话。 他明明是她的仇人。 她的父皇,为他们所害。 她冷淡的说:“说完了就走吧。” 他们之间,只有你死我活。 哪来的亲人,谁给他的脸说这样的话。 白奕看着她,她一脸的与他恩断情绝的样子,让他心里很是不舒服的。 她该不会忘记他们曾经的过往吧。 还是以为,又要嫁人了,就不是他的人了。 他伸手把人抓了过来,按在怀里,去亲她。 善成公主,其实是挣扎不了的。 白奕门踢上,把人抱到寝屋里去了。 善成公主又惊又吓。 白奕说:玉儿你听好了,不论你嫁给谁你都是我的。 衣裳被他给解开。 他想她了。 他也必须让她记住,不论在哪里?她就是他的。 所以,在这个地方,他一如既往的做着曾经对她做过的事情。 善成公主被气哭。 只是顾及着她身体不好啊,他又比任何时候都温柔。 即使是对她这么温柔了,她还是承受不住,昏了过去。 就她这身体,白奕只能叹气。 以后找时间找机会,要帮她好好疗养了。 他眷恋的不肯离开。 等她醒来的时候,白奕还在对她干这样事情。 善成公主气得破口大骂:你就是个畜牲。 他叹口气,回她一句:是,你骂的是,你让我变成了畜牲。 勉强收住。 实在是她也不能承受太多。 他说:“成亲之后,不要让他碰你,不然,我会惩罚你的,他也会死。” 善成公主只能让他滚。 不想看见他,也不想听他说话,他就是她的噩梦,这一生都摆脱不了的噩梦。 白奕也就滚了。 因为身上有许多的事情缠身,在她这边也不便久留,到底是没有再多说什么,只留下一句:我会再来的。 他转身匆匆去了。 善成公主忽然就有种无力感。 她的仇人,摇身一变成灰这皇宫的主人了,如何为父报仇雪恨? 如何为自己讨回这个公道。 他跌跌撞撞的爬起来,让奴婢准备水,她要沐浴。 反反复复的把自己洗了一遍又一遍,才觉得自己干净一些。 闷闷的坐在屋里面,满脑子都是白奕这个人。 他刚刚所做的所为全在脑子里放映。 这样的画面让她惊恐。 便不敢独自在屋里呆着了。 她走到门外,沿着廊房而行,她知道墨兰人也在这里,还不曾离开。 锦绣宫的人该走的都走了,留下她们两个人,以及她们的婢女。 如今这里显得冷冷清清,有几个伺候的婢女坐在一处悄悄议论。 乍见她人过来,立刻就禁了声,假装起来打扫院子,或洗洗擦擦。 善成公主行到墨兰的门前。 平常墨兰这里是没有人伺候的,今天门前却多了几个婢女,她要见墨兰还要通报一声。 虞道川在人都走了后,已传旨派几个宫女过来伺候墨兰了。 她现在还不是皇后,虞道川也只能暂且让她继续住在这锦绣宫。 既然善成公主来见她,墨兰也就请了。 两人坐下来,善成公主勉强打起精神,开门见山的说:“你果然还爱着萧神医。” 墨兰不置可否。 善成公主冷呵一声,问:“你不否认了吗?” 墨兰也就道:“公主,你的身体状况,不允许你管太多的闲事。” “……”这是在提醒她,有癫狂症。 善成公主内心是有几分不甘的,自己现在所生的一切都是因为虞道川,全是拜他所赐。 善成公主问她:“不久后,他大概会立你为后的吧,是不是很开心?” 她想墨兰定然是开心的,偏从她面上找不了什么证据。 墨兰神情还是比较平静的。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744章 墨兰回她说:“公主,既来之则安之,为了你的身体,为了你自己的幸福。” 善成公主嘲讽她:“就像你这般?先是跟了姬昌,转身又心安理得的跟了虞道川,你还真是想得开。” 墨兰表情上就有几分的不悦了。 “公主,时候不早了,你可以回去歇息了。” 善成公主站起来就走了。 忽来的愤怒,让她有几分无法控制,却又必须压抑。 她就想不明白了,墨兰凭什么能得着两个男人的喜欢。 姬昌,她们姬家的人,她又为他有几分的不值。 一趟邶国,把墨兰给弄丢了。 以着姬昌的脾气,估计要疯。 ~ 天渐渐暗了下来。 一行人马在旷野停了下来,就地歇息。 羲荷死了。 本要回大耀的人马度就慢了下来,最后直接找了一处地方,扎营下来。 三个孩子抱着羲荷的身体,哭红了眼睛,不肯离开。 到底是孩子,想哭就哭了,无须太压抑。 姬渊便不能像他们这般放纵自己的情绪,所有的悲伤难过都被他压了下来。 朝歌远远的看着他,莫名觉得他是孤独的。 猛然,朝歌拔腿奔向他,从身后把他紧紧抱住说:“姬渊,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的。” 即使所有的人都不在了,她也会好好的活着,陪他的。 姬渊轻轻握住她的手,声音难掩悲伤,说:“朝歌,有件事情,要拜托你。” “我听着。” “我要再进宫一趟,你就在这儿待着,哪也不要去,代我好好照顾那三个孩子。” 朝歌把脸埋在他背上,说:“我答应你,我会在这儿等你回来。” 姬渊转身,就见她眼中都是泪光。 低,他在她唇瓣上印下一吻,说:“我走了。” 朝歌点头,说:“你要照顾好自己,我们等你回来。” 姬渊也点了头,拔腿离去。 侍卫牵了马来,他跨上马,带了几个侍卫飞奔而去。 ~ 本就阴沉的天气到了晚上,越的阴沉起来。 之前打了几个惊天劈雷,好在这雨并没有下来。 朝歌来到三个孩子面前,他们守着自己母后的遗体,不肯离去。 朝歌轻轻把暖凤揽过来,和她说:“你母后若是知道你们这样不吃不喝,一定会很伤心难过的,没有一个母亲不希望自己的孩子是快快乐乐的生活的。” 暖凤哭得嗓子都哑了。 到了现在,小小年纪的她也是疲惫不已。 她说:“可是,我再也没有母后了。” 朝歌搂着她说:“是的,一旦亲人离开我们,就再也回不来了,我娘亲也在我很小的时候离开了我,我那个时候大概也和你这般大,那时候我也觉得天要塌了,但我们又要必须活着,才能让离开的娘亲走得安心。” 暖凤哭着说:“我想我母后了。” 朝歌拥她在怀里说:“想她了,就多在心里想几遍,想过了就起来把肚子填饱了,肚子饱了才有力气活着不是。” 暖凤觉得好像有点道理,这才哽咽着说:“我确实有点饿了。” 朝歌带她下去吃饭,来到支搭的帐篷里坐下。 金玄、银陌也一块被请了过来。 金玄、银陌年长小公主两岁,比起爱哭的公主,两人的情况相对来说稍微好一些,但一双眼睛也是哭得通红通红的。 金玄问朝歌说:“我们是不是再也回不了邶国了?” 母后在吃过药后,就忽然死了。 这令他很快意识到一件事情,他们出宫并不是为了寻医治病的。 短短这两日,宫里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他们身染奇毒,羲荷怕吓着他们,还没机会和他们说,他们也不曾知情。 朝歌想了想,觉得这事还是有必要和孩子们说明白的,免得他们到时候闹着回宫就麻烦了。 便道:“宫里生了一些事情,当年被逐出宫的大皇子回来了,夺了你父皇的皇位,为了保护你们的安全,你们就必须离宫,你们暂时是回不去了,但你们放心,我会好好照顾你们的。” 几个孩子听得面上一阵青白。 朝歌说:“这些事情已经生了,现在生气也解决不了问题,先把肚子填饱吧,肚子饱了,才有力气去想办法不是。” 银陌说:你虽然说的也有道理,但我就是吃不下。 暖凤也认真的点头,她也是这样子。 朝歌把盛好的米粥放在他们面前说:“那就喝口粥吧。” 孩子们年幼,不能因为太过悲伤,伤了身子。 ~ 夜寂寥。 夜漫漫。 繁华散去,烛光下,虞道川独坐。 覆了这天下又如何,有些事情,已再难回到起点。 要留兰兰在身边,竟是要用这等卑劣的手段,他也觉得可笑。 时光变迁,他们终究都变了。 外面有护卫来禀报说太玄帝又来了。 早知他会去而复返,虞道川便在这殿里等他多时了。 随着姬渊走进来,身后的殿门被掩上。 虞道川说:“你来了。” 面上无波浪。 姬渊说:“你杀了她。” 难掩对他的愤怒。 虞道川平静的说:“离开这个世界是她最好的归宿,她本不属这个世界,她的出现,扰乱了这个世界的秩序,当初你我跟随姬闵那一战,你也亲眼目睹过,十万的军队瞬间都没了,如果我让她活着离开,难保她不会卷土从来。” 不管他说什么,都改变不了他杀了他生母的事实。 姬渊豁然出手。 他们两人,还从未正式交过手。 电光火石间,虞道川已迎身而上,伸手接了他这一掌。 两人都无二话,关起门来在殿里先是一番恶战。 夜深人静。 一时之间,这两人胜负难分时,虞道川作了个暂停的手势,说:“姬渊,我母妃当初因为你的生母被逐出宫,客死异乡,在这件事情上,你我扯平了,我不欠你的,你若想找我报仇,你现在杀不了我的。” 姬渊狠狠的盯着他,说:“把血断肠解药拿来。” “解药只有一份,你想再为姬昌取一份解药?甭想了,让他受着吧,那是他应得的。” 有些话他本不想说,今天却是不说不快。 也不管这些话是否能中伤得了他。 姬渊说:“虞道川,你不在的这两年,一直陪在墨兰身边,照顾墨兰的是姬昌,也许他对墨兰有过伤害,但墨兰已原谅他了。在这些事情当中,最无辜的人就是墨兰了,你现在强留墨兰在身边,逼迫她与旧爱分开,你给姬昌喂了毒,假意哄骗她会给解药,又出尔反尔,墨兰若知道你做的这些事情,你觉得她会原谅你?会心安理得的跟着你?” 虞道川脸色沉了下来。 姬渊的话一针见血,他却不爱听。 他忽然就又讽刺姬渊说:“太玄帝几时也变成大善人了?倒是让我大开眼界,把墨兰送到我身边的,不正是你这位大善人吗?” 忽然对姬昌存有怜悯之心,这不是姬渊的作风。 姬渊面上表情变幻莫测,雷鸣电闪间,他人已到了虞道川面前,一条细丝一样的利器缠在了他的颈项间,说:“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拧了你的脑袋?” 这勒在颈项上的铁丝细得也只能近距离的能看得清楚,铁丝虽细,杀伤力却是不小。 虞道川怔了怔。 没想到他的度,又快了许多。 倒是小瞧他了。 本以为他身受血断肠的折磨,度上也会相对的慢了下来呢。 是他大意了。 他忽然就淡淡的一笑,说:“姬渊,你何必要与我同归于尽呢,我这一生已经了无牵挂,你就不同了。” 颈项上的力度重了一分。 姬渊双眸血红,道:“把血断肠的解药拿来。” 虞道川说:“实不相瞒,血断肠是白奕以人的心头血为药引炼出来的,也要用人的心头血来做药引,他自己都是没有解药的。为了给你解毒,我才又另配的解药,但也只有一粒。而且,这药效还不是永久性的,多年后,你的毒会再复的,与其关心旁人,不如回你的大耀,与你的娇妻及时行乐,或者你求我多活几年,我好为你把解药研究出来。” 这个人的话半真半假,现在也是一句都信不得的。 虽是信不得,又直往人心里钻。 姬渊一字一句的对他说:“我今日不杀你,只为念在手足之情,你最好善待虞羽,别让我听见他不好的消息。否则,邶国怎么落到你手中的,我必怎样抢回来。” 他手上的铁丝瞬间收回,连同他人的度一样快,他消失在虞道川的面前。 虞道川慢慢摸了一下自己的颈项,摸了一手血。 他拿了帕子,轻轻擦拭一下。 过了一会,他人怔在那里。 姬渊说:他今日不杀他,只为念在手足之情。 他与姬渊,何来的手足情? 姬渊是姬家的人。 忽然又想到什么,虞道川眉目之间拧了起来。 姬渊与他同父? 他是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的,他宁愿姬渊只是一个与他同病相怜的陌生人,这般他们尚且还能惺惺相惜。 他忽然就低笑一声,跌坐在桌案前。 这世间的事情,怎么会那么的奇怪。 天,渐渐泛白。 远远的,朝歌站在路上张望,姬渊去了一夜,还没有回来。 这一夜,她也没合上眼。 她一方面担忧姬渊的安危,一边又勉强说服自己要冷静。 再怎么样虞道川也是不敢杀害姬渊的,他才刚登基,站都没站稳,杀害姬渊,他这邶国不想要了。 马蹄声传来,一行人由远而近。 是姬渊,一定是姬渊回来了。 朝歌往前奔了几步,渐渐松了口气。 姬渊的马行至她旁边,停了下来。 他翻身下马。 朝歌上前拉拉他的衣袍,问:“没事吧。” 姬渊说没事。 朝歌想问解药的事,欲言又止,怕姬渊没拿到。 姬渊自己说了:“没有解药。” 朝歌勉强忍住难受,说:“一定还会有其它的办法的,我们先回大耀吧,回大耀再想办法。” 也只能如此了。 两人一块往回走,姬渊询问那三个孩子的情况。 朝歌说昨晚吃了一些粥,几个孩子一夜没怎么合眼,也不肯离开他们母后的遗体,就一直坐在马车里守着。 姬渊了解过情况后,叫来侍卫吩咐了一件事情,就是让人挖个坟墓。 人已经不在了,她既回不了邶国,又回不了大耀的皇宫,姬渊只能暂且把羲荷埋葬在此,天气已经很暖了,遗体也是不能一直放的。 等吩咐完这事,他来到马车前,挑帘看了看,几个孩子已经醒了过来,只是毫无神采,在马车里说着小话。 暖凤可怜巴巴的说:“母后真的死了吗?再也不会醒过来了吗?” 一夜过去,她一双美丽的眼睛哭得红通通的。 银陌说:“一夜过去了,母后若是会醒过来,也该醒了吧。” 金玄说:“母后不是说了吗?她去了另一个世界。” 话虽如此,他们是不能接受的。 姬渊便唤他们:“你们都出来。” 暖凤看她一眼,哽咽,说:“我不出来,我要陪着母后。” “人已死,就请你们让她入土为安。” 几个孩子坐着未动,他声音不由冷了下来:出来。 他声音一冷,帝王之势不怒而威,三个人到底年幼,乖乖的下了马车。 暖凤娇弱,从马车下来的时候还崴了一下脚,朝歌忙把她给扶住。 待人都从马车里出来后,姬渊上了马车,把羲荷的遗体抱了起来。 他抱着人去了前面挖的深坑里,把她平放进去。 暖凤哭着说:“你不能让我母后睡在这儿。” 姬渊没说话,起身,他抓了一把黄土放进去。 暖凤哭喊:母后。 她要往里面跳,被朝歌一把抱住。 她哭得撕心裂肺,两位皇子也跟着一起抽噎。 姬渊猛然转身走了。 后面的侍卫把土填上,那边还传来暖凤哭喊着说:我要我母后,我要我母后。 朝歌把她抱着朝后退。 孩子哭得伤心,她自己也跟着难过不已。 再看姬渊,姬渊的身影已经远去。 他亲手埋葬了他的生母,他们才刚重逢而已,就又分开了。 孩子们哭得撕心裂肺,他却不能和他们那般的哭。 他是姬渊,就算难过,也得顾及体统。 所有的难受,被他勉强压了下来,只是在转身离开时,还是没有忍住,让眼泪流了下来。 埋葬了羲荷,大家继续往回走。 这一次,朝歌姬渊便与三个孩子同乘了一辆马车。 因为伤心,几个孩子都不说话,暖凤无助又可怜的靠在朝歌怀里,时不时的身体还在颤抖。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745章 你们就打一架吧 天还没亮,文武百官6续来到宫门前候着。 宫门城楼上的鼓敲响时,宫门开启,百官依次进入,在金水桥的广场整队。 待太监宣,百官前去朝拜皇上,行一跪三叩之礼。 皇上虞道川驾临大殿之上。 一品御医忽然登基,百官毫无思想准备,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虞道川眉眼风流,语气慵懒,道:“我虞道川忽然归来,各位大臣是不是觉得很失望?” 百官自然忙说:不敢,不会。 虞道川又淡淡一笑,道:“传我圣旨。” 一旁在太监宣旨,白奕接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前有白老将军白冥披荆斩棘,护先帝回宫;今有白老将军之孙白奕排除万难,护新帝回宫,白家世代忠心耿耿,尽忠报国,一片丹心,感天动地。龙恩浩荡,今恢复白家的荣耀,封白奕为一品镇元大将军,驻守帝都,子孙世代保卫皇室安危。 这上来就是与温将军平起平坐了。 这圣旨宣读完,百官毫无反应。 白奕谢主隆恩。 虞道川扫了一眼众人,再问:“众爱卿这是什么表情,是对朕做的这个决定不满意吗?” 他声音并不严厉,可以说是和常大家所见到的一样,温润如玉。 到了这一刻,再不会有人觉得他是一个如表面这般温润如玉的人了。 温润的声音听起来竟是充满了压迫,让人有几分喘不过来气。 眼神中含了几分的嘲弄,似乎并没有把谁放在眼底。 他姿态慵懒。 他依旧和往常一样潇洒,眉眼风流。 比起虞羽来,可真的是少了几分的霸气。 即使是少了那几分的霸气,看着他这个人,就无端的让人脚底都生出一股凉意。 有支持温将军的人小声抗议说:“白将军虽是护主有功,但这资历也是没办法与温将军相比的。” 一下子就提升到温大将军的位置上,两人平起平坐了。 再则,白家人的权利是被先帝一步步削弱,夺其军权。 现在新帝刚上位,就恢复了白家的荣耀,这不是与先帝对着干吗? 当然,这都是私下的事情,没有放到明面上过,谁也不敢明说。 就连白妃母子当初被逐出宫,都是皇家的家务事,旁人也不太知道其中内情。 许多年来,百官只知道这宫里再没有白妃这个人,白家也渐渐衰败。 虞道川便冷笑一声,眉眼一挑,慵懒,说:“那就让温大将军与白大将军打一架吧。” 以实力说话不是更好。 温大将军内心是有几分怒意的。 忽然由他登基,这其中必有隐情。 他心里猜测着皇上必然是被他控制了,只是没有证据在手,也不能做什么。 听他这挑衅的话,温大将军可不能忍了。 一个毛小子,他还真没放在眼里。 白奕这个人,看起来干干净净的,并没有什么杀伤力。 那时,白奕也起了身,向温大将军行了一礼,说:“温大将军,还请您手下留情,点到为止哦。” 态度温和,面带微笑,翩翩公子,人如玉。 温大将军脸色沉沉的看着他,点到为止,今天不打断你小子的腿,你不知道这是谁的天下。 白家早就被弃了。 两人要在此打上一架,百官自然是忙着朝后而退,免得一不小心伤及无辜。 一老一小,一怒一笑。 赤手空拳,在此切磋。 电光火石间,两人已过数招。 温大将军不由想起一句话:果然是后生可畏。 这小子还是有几分真本事的,明明看起来就是一绣花枕头。 白奕想:战决,要让这群老家伙知道我的厉害。 今个还真得给这群老家伙一个下马虎,让百官知道,他们可不是好欺负的。 他旋身而起,衣袍翻飞,百官忽然就纷纷站立不住,倒地。 温大将军忽然也觉得手软一软,竟是使不上什么力气,白奕飞身掠到他面前,一掌拍出,朝他击来,温大将军身子蹭蹭后退数十步方才勉强收住。 白奕站在殿中,微微一笑,说:“各位大人此时是不是忽然觉得浑身无力?四肢软?实不相瞒,武功还不是我白奕的强项,比起皇上,我这点功夫可差远了,我白奕的强项是用毒,这一点是连皇上也自愧不如的呢,百步之内,没有人能躲开我的毒。” 百官的脸色已经很不好看了。 如此说来,他对大家用了毒? 有人又急又气的对他说:“你居然公然在朝堂上对大家用毒,想谋杀百官不成?” 白奕微微一笑,摇着食指说:“此言差矣,我只是想让各位大人见识一下我的厉害。” 各位大人已经见识到了,怕了怕了。 白奕又笑着说:“各位大人刚刚吸入的是我的软骨香,没有一个时辰的功夫,是无法缓解的,除非我给你们解药。” 怕了怕了,有人赶紧喊他:哎哟,白将军你快给我们解了吧。 白奕又是淡淡一笑,说:“解药在此,好好闻一闻。” 他抽出一块帕子,抖了抖,那股香味就在殿里蔓延开了。 嗅到这味道的人就像得了解药一般,身上的力气还真恢复了。 温大将军脸黑得像锅底,这白奕就是故意要给百官一个下马威的,以此来震慑百官。 有人小心翼翼的问:“请问白大将军,为什么皇上和,和他没事啊?” 就在刚刚,所有在场的人都像没骨头似的瘫在地上了,只有皇上和虞明川像没事人一样。 温将军心里骂了一句蠢。 那肯定是试先吃了解药,自然没事的。 白奕好脾气的解释说:“那说明皇上和二皇子非池中之物。” 非池中之物。 他表演完了,微微一笑,问温大将军道:“温大将军,您没事吧?” 温大将军当然说自己没事,但刚被他小子打的一拳,真疼啊! 疼得好似震碎了人的五脏六腑一样。 缓过那股劲,百官各就各位。 虞道川这便说:“这就是今天的第二道圣旨,二皇子虞明川接旨。” 虞明川上前接旨。 百官震惊。 二皇子也回来了吗? 但这是皇上的家务事,许多大臣还是保持中立的。 都是一系列的赏封。 封二皇子虞明川为御北王,良田千亩。 等圣旨宣完,白大将军说:恭喜御北王归来。 百官这次才算有了反应,赶紧抱拳说恭喜。 温大将军觉得自己的想法是没有错的,皇上一定是被软禁起来了。 虞道川忽然点他名,说:“温大将军,与大耀和亲一事,三日内,你给办妥了。” 温大将军说是。 白奕忽然提了一句:人家是高高在上的公主,千里迢迢嫁到你家里,可不能亏待了人家、 排面要有。 温大将军看他一眼,心里气得不轻。 要你多嘴,管你屁事。 虞道川也就咐和了一句:白将军提醒得是,不可亏待了人家。 温将军气哼哼的,只能应是。 这本是先帝答应的亲事,两国和亲,他当然是没有拒绝得道理。 说了这事,虞道川让百官有事就奏。 其实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 好不容易退了朝,温大将军本来还想去慰问一下皇上的,这会已没了去的心思,主要是那一拳的后劲太猛了,他现在就觉得心口像被撕开一样,疼。 转身出了殿,脚下又是一软。 丞相凤怀意笑说:“白将军,这一拳挨的不轻吧?” 丞相凤怀意6o有余了,头白了大半。 膝下儿孙满堂。 在这帝都,那也是名列八大世家了。 身为邶国的文官和武官,这两人其实是有点不对劲的。 武官嘛,总是主张要打架。 文官嘛,都是不太想打架的,何况凤丞相这般大年纪了。 职位不同,想法不同。 温大将军皮笑肉不笑的看他一眼,说多谢丞相大人关心,无妨。 勉强忍着身上的不适,往外走。 忍得脸色都白了。 正在那时,有太监匆匆过来,唤了一声丞相请留步。 就是虞道川派人把凤丞相请过来了。 他在宫里行走了一段时间了,自然知道哪些人和哪些人不对劲。 他现在刚登基,也是需要花费一些时间与这些臣子打交道的,当然是要第一时间把可能会朝他靠拢的人拉过来,这就需要兄弟三人联合出动了。 凤丞相是个识时务的,二话不说的过去了。 来到新帝虞道川面前,他行了一礼。 虞道川看他一眼,淡淡的道声:丞相大人,你来说一说,朕登基做这个皇帝,会不会有人心里不服? 有人不服这是肯定的了。 丞相大人大人假意琢磨了一下,才慢慢的说:“启禀皇上,从来新帝登基,都会有那么几个人不知天高地厚,好像这江山是他的一样。” 皇家的江山,爱传谁就传谁,反正都是虞家的皇子皇孙,他其实是没有太多的想法的。 只要这邶国一直盛世太平,就是他功德圆满了。 虞道川就问他说:“你觉得,都有谁不服朕?” 丞相大人何等精明啊,早就猜到他要这么问了。 他当然也早就想好说谁了。 他哼了一声,道:“除了温大将军,还有哪个敢不服,这温大将军向来是拥立皇后娘娘的,又向来喜欢怂恿皇后娘娘开战,依老臣之见,他就是有勇无谋,非要搞得这天下大乱,生灵涂炭才罢休。” 虞道川便让他坐下说话。 凤丞相坐了下来。 虞道川说:“凤丞相,这温大将军位高权重,数十年来深受皇恩,他若不服,该当如何?” 这,他总不好说把温将军杀了吧,那他在皇上眼里成什么人了。 虞道川又说:“软硬兼施,刚柔并济?” 凤丞相忙说:“只怕大将军是个死脑子。” 虞道川颔,道:“这么不听话的人,那就派白大将军以毒攻毒,以白大将军的能力,还是可以做到杀人于无形的。” 凤丞相心里一抖,莫名觉得这话不仅是说给白大将军听的,也是说给他听的。 当然是说给他听的,温大将军又不在,岂会听得到。 凤丞相到了虞道川这一代,已经算得上是三代为相了。 他能走到今天这一步,当然也是相当的会审时度势了。 凤丞相忙附和道:“臣愿意为皇上鞍前马后,游说八大世家,只要八大世家有一半心是向着皇上的,其他四家也就成不了气候。” 虞道川点头,道:“甚好,甚好,这事就交给凤丞相去游说了。毕竟,不到万不得已,朕也不是很想赶尽杀绝的。” 好一个赶尽杀绝。 凤丞相一生都在皇权之下,甚是明白皇权的力量,更明白眼前这位新帝,内心可比先帝狠绝多了。 等凤丞相离去后…… 虞道川起身,去看虞羽。 虞羽人躺在龙榻上歇息。 人都是肉做的,身体的不适,一下子就让他跨了下来。 他脸色不太好看,有些苍白。 呼吸也不是很顺畅,几度让他差点不能呼吸。 虞道川站在他龙榻旁边,以居高临下的姿态看他。 当年,他们母子在他的面前卑贱得不如一条狗。 明明他们是他亲生的骨肉,是皇家的血脉。 虞羽喘了几声,咳了几声后,想清一下嗓子,这嗓子里一直都是不舒服的。 他忍不住要骂他:“你这个畜牲,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虞道川冷笑一声,他是畜牲,那几个就是个人了? 虞道川冷漠的道:“你乖乖的听话,我会让你多活几年的,或许有一天,你们还有再团圆的机会,否则,我可是会六亲不认的。” 虞羽不知羲荷已死。 他想着,羲荷是不会有事的。 羲荷若出了事情,他们的儿子姬渊,岂会放过这个畜牲。 再则,羲荷岂是他能动得了的人。 虞羽总觉得羲荷已厉害得天下无敌了,如神人一般。 在他的心里,羲荷就是天上下凡的仙女,她意外的闯入这个世界,就是为了拯救他的。 仙女是不会死的。 他心里正这么想着,虞道川忽然问他说:“姬渊也是你的儿子吧。” 虞羽面上一愣,这小子怎么会知道这事? 这是个秘密,是不能为外人所知的。 “谁告诉你的?”虞羽质问。 “当然是你的好儿子告诉我的。”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746章 不想悲剧重演了 好儿子,那话语里带了多少的不屑、轻蔑、讽刺。 虞羽不理他话中的讽刺。 只是觉得听他这话,不像有假。 姬渊是他的好儿子,这话是没有错的。 但凡是羲荷为他生的,当然都是好儿子。 虞道川说:“他让我不要太亏待了你。” 虞羽冷冷的看他一眼。 他讽刺的说:“也没养过他一天,都有这份孝心了,你们还真是父子情深,令人恶心啊! 这下子算是一家团圆了。 虞羽便冷淡的说:“姬渊自然是有孝心的。” 不是他这个畜牲可以相比的。 虞道川又说:“如果我把姬渊的身份抖出去,你说这姬渊还能坐稳大耀的江山吗?” 虞羽瞪着他道:“没有人会相信你的话。” 这个畜牲果然是不安好心,不干人事。 虞道川却忽然就冷笑一声,转身走了。 他当然也没想毁了他,可虞羽这护子心切的样子,是真让他恶心。 同是儿子,待遇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上,只因他的母妃不是他喜欢的人。 如此憎恨,还要娶她,利用她,等利用完她所有的价值,就一脚踹开她,连同她生的孩子也一并踹开了。 都说虎毒不食子,虞羽可不是这样子。 他恨不得他们从未出生过。 不知不觉,虞道川在锦绣宫停了下。 墨兰人就在里面。 他一步步进这个地方,心却似千金重。 又如刀割。 他行至她的门口。 墨兰正坐着看书,能看进去书,那说明心情还算平静。 他站在那里门口看她,墨兰注意到他过来了,也抬头看了一眼,之后又若无其事的看书。 虞道川站在门口望着,淡淡的笑,笑得有几分的惨淡。 墨兰这是真不爱他了,才会如此的平静。 勉强把她留在身边,忽然就不知究竟是对是错。 他站在那里,脑子里的意识飘了出去。 他想如果有一天,他与墨兰生下他们的孩子后,墨兰因为不爱他,一定也会很憎恨为他所生的孩子吧。 她会如何虐待他们的孩子? 漠不关心,不理不睬。 那样的日子,会让一个孩子绝望的吧。 仿若看到了过去的自己,和过去的明川。 当然不会有那一天。 他怎么可能会让不爱他的女人,生下他的孩子,折磨他的孩子。 这样的不幸,不会再生他的身上。 ~ 他站在那里,迟迟没有过来,墨兰反倒奇怪了。 她起身,走了过来,和他说话。 “你怎么了?” 他的意识明显不在了,好像在走神,以至于令她几乎以为,他生了什么要不得的事情。 莫名,就多问了一句。 虞道川回过神来,问她:“你说什么?” “没什么。”墨兰抬步朝外走了出去。 虞道川看了看她,随她一块往外走,随口问她一句:“住在这宫里可还习惯?” 她淡淡的回他:“习惯又如何不习惯又如何。” 还能放她走不成。 虞道川默叹口气,道:“兰兰,我立你为后,你可愿意?” “你这不是废话吗,我当然不愿意。” 对他说话倒是越来越不客气了。 虞道川微微恍惚了一下,说:“这原本就是我想要给你的。” 给她一个最尊贵的荣耀。 她曾经这样和他说过,她想成为天下最尊贵的女人。 “别把这些心思浪费在我身上。” 他们之间,回不去了。 她再也不是从前的她了。 虞道川淡淡一笑,说:“随你了。” 他忽然也不想勉强她了。 勉强太多,对谁都没有好处。 墨兰和他说:“既然随我了,那就放我离开这里吧。” “除了不放你走这件事情,别的都可以答应你。” 墨兰便懒得理他了。 虞道川目光掠在她的身上,墨兰除不了爱他外,旁的也变化了很多。 她似乎比从前,更从容了。 经历了这么多的变故后,她更能够以平静的心态来应对万变了。 他望着她的身影出神,忽然就听墨兰说:“听说你把善成公主害得挺惨的。” “没有了你,其她女人都不香了。” 墨兰对这样的情话无感了,她冷呵一声,说:“善成公主因为你们,害了癫狂症。” “你在因为她的事情怨我?” 她不屑:“管我什么事。” 正说着这话,就见善成公主朝这边走了过来。 看两人在一处,她怔了一会后,还是硬着头皮过来了。 姬渊之前说,不想死就不要拆穿他的身份。 现在他已经登基为帝,拿下这江山的,他这身份,也就没什么拆穿不拆穿了。 善成公主朝他行了过来,开口说:“有些人难道不知道,墨兰在大耀的时候就是我的嫂嫂了吗?” 能说让这个人不开心的话,她是很开心的。 虞道川面上果然是微微一变。 善成公主已伸手挽了墨兰的胳膊说:“嫂嫂,虽然我大哥人不在这儿了,但你已是我大哥的人了,你可不要背叛我大哥,做一个水性杨花的人。” 墨兰把她往外推了推。 说谁水性杨花呢,她才水性杨花。 虞道川被这些话刺激得有几分的恼羞成怒,伸手就把墨兰拽入了怀中,也不管旁边有没有人看着,按着墨兰的脑袋,就把她人给亲上了。 善成公主瞪着眼前的人,顿时气得浑身打颤。 当着她的面就这样子,这是显然不把她放在眼里。 当然,这个人几时把自己放在眼里过? 她气得脑子里的血都要往上冲,伸手拔了头上的簪就要往这人身上刺。 他敢不把她放在眼里,她也是敢和他拼命的。 当然,簪根本就没有碰到他,虞道川不客气的就把人给推开了,丝毫不耽误他深深的亲吻怀中这个女人。 还是墨兰的味道。 他想她了,想得每一处血液都膨胀得快要裂开,偏偏她不情愿,也想拿簪往他身上刺,他气得把她手臂一起困在怀中。 善成公主已经在骂墨兰了。 “墨兰,我早晚会把你今天的事情告诉我大哥的,让我大哥休了你。” 话虽如此,却知道是不可能的。 她大哥早就被虞道川送出皇宫,他很难再有机会入宫相见了。 为大哥不值。 又气这对狗男女,太不要脸了。 太辣眼睛了。 虽然墨兰极力抗拒,实际上是没有任何用的。 他把人狠狠的亲了一通,由于恼墨兰的抗拒,亲过,他嘴一抹,把人推开,转身便走了。 一句话没有。 墨兰被推得蹭蹭退了好几步,差点跌倒。 再看虞道川,他自个还气得不轻。 他还有理了。 随着虞道川离开,两个女人互相瞪了一眼。 善成公主说:“你背叛了大哥。” 墨兰回敬她:“你眼瞎?” 她这叫背叛? 她这是被强迫的。 “你若是不想被他亲,你有很多种方式可以拒绝,你可以咬他。” “……我忘记了。”毛病。 “你心里还想着他。” 善成公主不信她。 墨兰冷笑一声,忽然就说了句:“你后来若不想被白奕睡,也可以拒绝的,女人若要拒绝,男人无论怎么样也是无法得逞的。” 这都是p话。 面对那样强势的男人,一个柔弱的女人是完全没有拒绝的余地。 善成公主气得脸色铁青。 白奕这个人,是她对付得了的吗? 墨兰又淡淡一笑,说:“公主,马上就要过门了,过去的事情,该忘记还是忘记吧,忘记过去,重新开始,才会有幸福快乐的生活。” “那你现在是决定忘记我大哥了吗?” 墨兰再道:“公主,在这邶国,现在你也只有我这么一个熟人可以依靠了,我劝你还是对我好一点。” 言尽,她扭身走了。 善成公主冷冷的斜她一眼。 自以为是。 她并不是没有人依靠。 她嫁的可是温家的人,将来的夫家,也是大有能力的。 善成公主当然不知道,现在的温家已成了皇族的眼中钉,肉中刺了。 虞道川要坐稳这江山,第一个拔除的就是温家人。 ~ 返回大耀的路途,阳光灿烂,花香常漫。 睁开眼来,不知自己身在何处。 姬昌坐了起来,看了看周围,心生疑惑。 这一觉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睡得他腰酸背疼。 睡得他人醒来后还觉得脑袋昏昏沉沉的。 猛然,他起身就朝外走。 马车里没有墨兰的身影。 一眼望去,这明明是要回大耀的路。 他问赶车的侍卫:“墨兰人呢?” 回他不知道。 姬昌问这是去哪里,回答的果然是回大耀。 他满心疑惑的回忆了一下,后来生了什么事情,竟没有丝毫的印象。 他只记得,与墨兰那一宿,那一宿生了什么,他也没印象。 隐隐有了不好的预感,他让马车停了下来。 知道他人醒了,姬渊这边也就下了马车,想他定然要有一番的纠缠,就让大家暂时原地歇息一下,两人去了不远处的水边说话。 姬昌问他:“墨兰去哪了。” 姬渊实话实说:“留在那边了。” 姬昌心里也猜到了,气得他青筋直跳,转身就走。 姬渊说:“你不是他的对手的。” 姬昌猛然回身,盯着他,问:“你的血断肠解了是吧?他给你解血断肠的条件是把兰兰留下来对吧?” 姬渊没有言语。 姬昌说:“我的女人,我自己保护,我会把她救出来的,以后,你也休要再利用她为你做什么。” 他头也不回的去了。 姬渊站着未动,也未拦他,深知拦不住。 他过去牵了一匹马就要走,朝歌喊他:墨兰让我有话带给你。 朝歌朝他奔了去,站在他面前说:“墨兰知道你醒来后定然会去找她,墨兰让我告诉你,不要去找她了,她不会再见你的了。” 姬昌依旧是充耳不闻的跨上了马。 朝歌说:“你如果非要去,就带些银子上路吧。” 她招了招手,让自己的婢女送些银子过来,她塞到姬昌的手里说:“我也知道拦不住你,便不多拦你,反正,你要好好保重你自己,那个虞道川不是那么好……” 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她话还没说完,他已策了马,离去。 好不好对付,都不在他的考虑之内。 他只知道,他的妻子墨兰被留下了。 想到这一点,他就恨不能立刻去那个地方,把那个什么虞道川的碎尸万断。 他驾马绝尘而去。 朝歌走向姬渊。 这一路走来,姬渊心情沉重,现在看起来更重了,眼角不知为何就红了起来。 朝歌莫名就感觉到他的哀伤,她伸手把他抱住说:“姬渊。” 姬渊微微垂眸,目光落在她身上。 他缓缓伸手,慢慢把她抱住,说:“朝歌……” 却再说不出什么话来。 任何人,任何事,他都无力再阻止。 他不能阻止姬昌去寻墨兰。 他也阻止不了虞道川复仇。 明知虞羽是他的生父,他也无法营救。 就如无法营救羲荷一样。 每个人都有自己恨的理由。 每个人都有自己必要复仇的理由。 朝歌说:“我在,姬渊我一直都在。” 姬渊才与生母重逢,生母便死了,她想姬渊定然是因为这件事情一直在悲伤,难过的。 她无法说出什么安慰他的话来。 她的生母生得早,那时候她虽小,也是很难过的,旁人安慰的话怎么可能听得进去。 死了就是死了,再也回不来了。 只有时间能够治愈这一切。 等回了大耀,时间久了,姬渊的心情会好起来的吧。 姬渊说:走吧。 谁去谁留,也都不能影响他回大耀的计划。 他们有要复仇的理由,他现在也有要保护的家人。 为了他要保护的家人,他也必要回去。 他是虞羽的儿子又如何,为了他的家人,这个身份注定被埋葬。 他已经坐在大耀的江山上了,也必要继续坐着。 他看了一眼那边走来的几个孩子。 休息的功夫,三个孩子下了马车,活动了一下筋骨,在外面走了走。 他走过去,招呼他们上马车。 车马继续前行,行前大耀的路上。 回去的气息一直比较沉闷,因为大家心情都不畅快,朝歌的心情也就一直跟着处在这种压抑的气氛中。 车水马龙的帝都依旧是一片热闹的景象。 就在这两天,虞道川这边举行了新帝登基大典,为自己封了世宗帝。 文武百官跪拜。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747章 恩恩怨怨就此休 随着虞道川正式登基,善成公主这一天也被迎娶到了温大将军府上。 温大将军这几天身体一直处于不适状态。 就是上次和白奕交过手后,身上的痛感一天比一天严重。 想当年,他跟着虞羽出生入死,又不是没有受过伤,但这一次的伤,却是内伤。 外面看着与常人无异,只有他自己清楚,自己这五脏六腑,每天像被人打上一拳似的。 温大将军隐隐觉得有几分的不妙,强撑着身上的痛疼,在早朝过后,约了几个人一块来见皇上。 自然是没有见着的。 外面层层护卫把控着,皇宫重地,谁敢乱闯。 虞道川走过来问他说:“你上次见太上皇是什么时候?他老人家是怎么和你说的?” 温将军被噎了一下。 他上次见皇上的时候,皇上对他说:温将军也无须多想,既已另立新帝,你就好好辅助他,把这江山守护好,让百姓安居乐业的生活。 又说:“外面的那些老臣,你也代朕好好安抚一下,让他们该干嘛干嘛去。” 当初那些话,也本是虞羽和羲荷的权宜之计。 两人想着,等拿到解药,再收拾这小子的。 压根没把虞道川放在眼里过。 哪曾料想,这小子竟真的可以在这宫里只手遮天。 羲荷这一去,就再也没有回来过。 虞道川根本也没有要给虞羽解药的意思,任凭他受着,疼着。 ~ 瞧温将军气色难看。 虞道川忽然就说:“温将军这气色瞧起来非同寻常呢,可是身体不适啊?” 温将军知道他的本事。 他之前被皇后封了一品御医,当然是有几分真本事的,肉眼可以看出来他身体不适没什么好稀奇的,他看不出来才叫人稀奇。 温将军呵了一声,道:“多谢皇上关心,老臣无恙。” 虞道川却是凝重的说:“温将军,实不相瞒,看你这气色,恐怕是大限将至,您还是早点回去,把该交代的交代吧。” 这是在咒他死呢。 温将军虽怒,到底是不能把这话还回去。 他行了一礼,说:“老臣这就回去了。” 一行老臣返回。 回去的路上,难免要议论几句。 私下里,他们都猜测太上皇被他给软禁起来了。 出了宫门后,几个老臣直接就去了温将军府上,要商议营救太上皇的事情。 与其说这帮人都是忠于太上皇的,不如说有些人实在是看不惯一个被逐出宫的弃子忽然跑了回来,把这江山给夺了。 温将军人坐在太师椅上,听他们激动的议论着。 他也有心想要营救皇上的,但现在身体不适,有些的力不从心。 而且,太上皇之前对他有特别的交待,让他好好辅助新帝。 辅助新帝,他是不甘心的。 就在这时,他忽然就觉得胸闷气短,好像有什么卡在喉咙里一样,他刚想把那东西吐出来,就喷出一口血来,他整个人无力的栽了下去。 “温将军,温将军。” 在场的人吓了一跳。 温将军脸色惨白,毫无血色的说:“把墨宇墨炎唤过来。” 他忽然意识到,皇上说的是真的。 也许,他大限已到。 片时,温墨宇温墨炎匆匆走了进来。 旁人退下,只留下他这两子。 温将军气息不稳的坐在太师椅里嘱咐两个儿子说:“墨宇墨炎听我言,太上皇被虞道川软禁在了宫里,你们要想尽一切办法把皇上营救出来,流落在外的皇子,也要想尽一切办法,找回来。” 两子应是。 墨炎问他:“您这是怎么了?您为何会这样?” 温将军说:“墨宇墨炎,听我说,白奕,此人擅长用毒,虞明川,深不可测。这两人是虞道川的左膀右臂,为了稳住世宗帝的江山,他们必然会不择手段,你们要与其他世家联合,揭穿他们的阴谋。” 两子应是。 温将军大口喘气,两子抓着他唤父亲。 那口气到底是没有喘上来,他眼睛一瞪,就这样去了。 两子愣怔的看着他,把他的眼睛慢慢给合上。 由于温将军死得太过突然,府里的人都不敢置信。 温将军夫人闻讯赶来,号啕痛哭。 善成公主行在温将军的府上,看院里奴才婢女匆匆忙忙,她让自己的婢女前去询问,才知是温将军死了。 她有一瞬间的愣怔。 温将军手握军权,本是这邶国最有权势之人。 他一旦去世,这手里的军权必被收回。 一定是虞道川这些人容不下温家,想要夺其军权。 一时之间,她又恨又怒。 她远嫁邶国,千算万算,也没有算到嫁过后来,这邶国的江山便换了主人,她的夫家就要遭遇这种灾难。 在大耀,受尽他们的欺凌。 如今嫁到这邶国,还要受尽他们的欺凌不成。 这一生毁在他们的手上,她不甘呢。 她是姬家的人,不能这般窝囊的活着。 说好到嫁到这邶国后,风风光光的活着,动用夫家的势力,把伤害她的人抓起来报复回去。 谁曾料想,这些伤害她的人却变成了这邶国最有权势的人。 拥有她无法撼动的力量。 不待她出手,这些人就先一步对她的夫家下手为强了。 她匆匆寻去,不敢置信的看着已灵在灵堂里的温将军。 灵堂这边已哭成一片。 善成公主问:“温将军怎么死的?” 没人答她。 善成公主腿上一软,跌坐了下来。 旁人以为她是为温将军哀伤。 善成公主却仿若看到温家的未来,在不久之后,白奕一定会逼迫温家,这帝都会再无温家的立足之地,也无她的藏身处。 温家不能保护她。 皇叔远在大耀,远水解不了近渴,不能保护她。 一旦再次落到白奕的手里,等待她的必然是暗无天日的日子。 那样的日子,她再不想过。 想到这些,她浑身都颤抖起来,身上冰冷,脸色惨白。 温墨炎现她的异样,唤她一声:玉儿。 她仿若没有听见。 温墨炎起身,去扶她。 善成公主这才回过神来,看了看他,张了张口,却是一个字也不出来。 “我送你回去。”墨炎揽着她往外走。 把她带回了屋里,坐下,给她倒了茶,让她喝。 她喝了一口热茶,心慢慢被暖回来,就听墨炎问她:“玉儿,你刚才是怎么了?” 说对她父亲情深所致,他是不信的。 她才刚嫁进来两日,岂会对他父亲产生什么特别的感情。 既然不是出于感情,那就是另有隐情了。 善成公主张了张嘴,却不知该如何和他说这些事。 她与白奕的过往,是万不会告诉他也不能让他知道的。 她正犹豫着不知道该怎么说,就听他忽然说:“世事无常,谁会想到,这宫里忽然就换了人,父亲死后,温家就光景必不如从前,必会被宫里的那位逼迫,收回一切的兵权,你跟着我,也将没有什么好日子过……” 善成公主问他:“你最后所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呢?” 没好日子过,她岂会在乎这日子过得好不好吗? 再坏的日子,还有比大耀那段日子更坏吗? 温墨炎看着她没有言语。 善成公主忽然就坚定的说:“不论温家遭遇什么样的事情,我都会与温家共患难,一起渡过这个难关。” 她看起来柔弱无比,说这话的时候眼神里又充满了坚强。 坚决无比。 温墨炎沉重的看她一眼说:“你歇会吧。” 起身,他先出去了。 整个将军府的上方已被一层悲伤的黑暗笼罩。 将军府前挂了白,温老将军死了,这消息在不久之后已传了出去。 自然也是传到各大世家,文武百官的耳中。 翌日的朝堂之上,世宗帝看似忧伤的说:“昨个温将军从宫里回去后就死了,邶国损失了一员大将,朕甚是心痛。” 百官也只能一脸心痛。 凤丞相说:“人死不能复生,还请皇上节哀顺变。” 世宗帝说:“即日起,温将军手中一切职务,都由白将军来接手。” 白奕称是。 无事退朝,虽有人对温将军的死存有异议,但无人敢说话。 温将军身体向来健壮,一切都是源于那天朝堂中白将军的举动。 他和温将军交手一次后…… 无事退朝后,白奕虞明川随他去了。 三人一块来到神宗殿坐下。 虞道川问白奕:“那些神器的下落可有打探到?” 白奕说没有。 那神器原是羲荷活着的时候研出来的,对于这个时代的人来说,是可以毁天灭地的神器。 当初的耀邶之战,虞道川见过一次。 十万的精兵,瞬间就给摧毁了。 炸得粉身碎骨。 羲荷活着的时候,把这些神器交给了温将军看护。 据说,这些神器被藏在一个秘密的地方,除了温将军没人知道。 现在温将军死了,自然是不可能从温将军这里找到答案。 虞道川当然也没期望温将军会告诉他,这些个老顽固一心效忠的是虞羽。 既然不期望他会给自己答案,当然是要先把其弄死,免得他碍手碍脚。 虞道川吩咐说:“等温家的丧事办了,你去温家走一趟,温家的两子,必然知道。” 温名修是个老顽固,不肯说。 两子就不一定了。 白奕应是。 待把事情商议好,白奕先走了。 虞明川也准备要走的,虞道川叫住他说:“你不打算进去看一看他吗?” 这是让他去见一见虞羽,他以为明川会想见一见他。 虞明川说不看了。 江山已经拿下,虞羽这个人,他也真不想见了。 见他作什么呢? 再听他说几句难听的,听他拿话像刀子一样往自己心上捅? 他现在已经长大了,不需要也不想再听他说什么了。 既然如此,虞道川转身去了。 他来到虞羽面前,他和昨日没有什么不同,苟延残喘的活着。 虞道川在他旁边坐下来,听他咳嗽个不停,他慢慢的说:“温将军昨天死了。” 虞羽愣了一下,随之好像明白了什么,问他:“你杀了他?” 他笑说:“当然不是我。” 虞羽盯着他。 不管是不是他亲手杀的,不都是出于他的授意吗? 他休想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 虞羽靠在那里喘着,没再言声。 他现在能说什么呢。 温名修已经死了,他救不了他,帮不了他。 他听虞道川忽然问他说:“你的皇后制造的那些神器都藏在什么地方了?” 虞羽听这话便知他想干什么了。 他回虞道川说:“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虞道川笑说:“我知道你不会说,我也没打算从你嘴里套出这些话来,正如我没打算从温将军嘴里套出什么话来一样,我已派白奕去询问温家两子了,想必他们会说点什么的吧。” 虞羽看着他,心里寒,知道他不会善待温家人,却又无力拯救。 他有几分咬牙切齿,说:“你想要的江山,已经给你了,你口中所谓的神器,根本不存在,当初耀邶一战,你所看见的那些神器早已用光,你就是挖地三尺也找不到了,你若非想要这些神器,不如让我去见羲荷,我和她商量一下,兴许她心情好,会乐意再制造一些神器出来。” 虞道川淡淡的说:羲荷已经死了。 虞羽愣了一下。 “你说什么?”他怀疑自己听错了。 虞道川再说一次:“羲荷已经死了。” “不可能。”虞羽挣扎着从榻上起了身,要站起来。 咳嗽立刻令他说不出话来。 虞道川依旧风轻云淡的说:“没什么是不可能的,当初她跟着姬渊出宫的时候,我派明川送了解药过去,其余的人确实拿到解药了,你的皇后拿的却是毒药,吃过不久,就死了。当晚,姬渊特意来找过我,和我打了一架后,他又走了。” 噗…… 虐羽一口鲜血喷了出来,血从嘴里流个不止。 虞道川冷淡的看着他,说:“你的皇后已经死了,再也不可能活过来。” 虞羽抓住心口,只觉得那里疼得难受,像要被撕裂一样。 虞道川无视他的痛苦,和他说:“你是不是很想问我说,这个江山已经给我了,为什么还是不肯放过她?” 他冷冷的笑,为他解惑说:“她的存在,扰乱了这个世界的秩序,她能在这个世界活到现在,已是她赚到了,该是她离开的时候了。她的存在,已经没有意义。” 她的存在有没有意义,需要这个畜牲说了算? 虞羽已无法和他理论。 吐了几口血后,他身子虚弱得厉害,瘫在地了上。 虞道川看了他一眼,这才拿了一药丸,塞到他嘴里,强逼他吃下。 到了这个时候,就虞羽来说,解药与他来说已经不重要了。 他虚弱的说:“既然如此,就让我死了吧。” “我可不想落下一个弑父的罪名。” 转身,他往外走。 虞羽泪水纵横,忽然就拼尽所有的力气大喊了一声:羲荷。 抬手,他一掌击在自己的天灵盖上。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748章 要连夜逃离帝都 虞道川猛然转身,就见虞羽身子已仆倒在地,鲜血一地。 留在他耳边的那声羲荷却像回音一样,迟迟不曾散去。 他怔怔的看着躺在地上的人,看了许久方回过神。 他抬步走到他身边,把他轻轻扶了起来。 虞羽神色苍白,他这几天的气色一直都不好,现在就更不好了。 他看着眼前的人,他的生父,轻声说:“我与你,互不相欠。” 他把人抱了起来,地上的血已凝固。 重新放他在榻上,轻声和他说:“到了另一个世界,但愿你来生只遇羲荷一个人。” 转身,他走到殿门口,望了望外面的天空。 天空常蓝,云依旧。 他唤人进来打扫,进来的宫女瞧见地上一滩的血,二话不敢说,也不敢问。 匆匆打扫干净,退去。 虞道川人坐在一旁,慢慢的翻阅着奏折。 虞羽死了,这个消息,他暂时不想公布,免得姬渊得了消息,又跑回来找他算帐。 他也不是很想因为这个人的事情与他再纠缠不清,尤其他刚登基,还有许多的事情需要处理,没功夫应付姬渊。 下一步,他还要处理温将军这边的事情。 随着温将军的丧期过后,温家府前就被人给团团包围了。 白奕带着军队来到了温家。 现在的白奕,那是白大将军。 随着温将军死后,他立刻接管了温将军手下所有的军权。 这白奕看似白白净净,清清爽爽的一个人,但手段大家是都知道的。 心思,那也是毒得不能再毒的一个人了。 大家表面上不直言,暗地里都认定了为温将军的死非正常死亡,是白奕所为。 白奕今天带了这么多人踏入温家,温家二子也立刻迎了出来。 长子温墨宇说:“白将军驾到,为何不提前知会一声,也好让我前去迎接一下。” 白奕一派的和气,笑如春风的说:“都是自家人,无须迎接。” 温墨宇便请他进去坐。 一行三人来到正厅坐下,仆人上了茶。 温墨宇说:白将军向来军务繁忙,日理万机,今日前来,不知有何指教。 白奕也温和的、开门见山的说:“温将军在世之时,有一批神器被温将军所保管,现在皇上想要拿回这批神器。” 温墨宇诧异,问他:“不知白将军所言的神器是?” 白奕淡淡一笑,说:“当初耀邶之战,那神器一出,就令耀国十万精兵瞬间便全军覆没,这件事情早就在耀邶两国传得沸沸扬扬了。” 温墨宇若有所悟,道:“白将军说的是那个呀,那个神器,在上次的耀邶之战时,就已经全部用完了,据家父生前所言,皇后觉得这些神器杀伤力太大,便没再造。” 这话听得白奕忽然就冷笑了一下,说:“因为杀伤力太大,便没再造,这话说出来恐怕连两位公子都不相信的吧。” 温墨宇就站起来说:“在下句句实言,还请白将军明察。” 白奕也站了起来道:“我已查过了,这批神器确实为温将军所保管,还请温大公子据实相告,温大公子该知道,若不据实相告,就成了私吞朝廷神器了。” 好一个私吞朝廷神器,这罪名都给安上了。 温墨宇只道:“还请白将军明察。” 白奕态度便不如来时温和了,冷言冷语道:“我自然是查清楚了才来询问的,既然温大公子不肯如实相告,我只有请温大公子到宫里一趟,你自己当面和皇上说个清楚吧。” 白奕作了个请的手势,温墨宇觉得去宫里就去宫里,他抬步就要走,温墨炎唤了他一声。 “大哥。” 他挡在人前,对白奕道:“白将军所说的神器之事,何不去问一问先帝,先帝才是知情人。” 白奕淡淡的扫他一眼,又对温墨宇道:“温大公子,皇上只想问你,请吧。” 不去是不成的,人家军队都带了过来。 温墨宇对墨炎交待:“和娘说一声,我去趟宫里。” 他跟着白奕一块走了。 墨炎看着院里的军队又瞬间跟着往外撤了回去,心里有几分的烦燥。 善成公主这时走了过来,问他:“我瞧着大哥被带走了?生什么事了吗?” 温墨炎回她:“为了神器。” 神器是必须要找出来的,这些神器落入旁人的手中,对皇室都是一种威胁。 不久之后,温墨宇就先被带到宫里,虞道川的面前了。 虞道川人坐在龙案前,淡淡的扫了一眼被带来的人。 生得气宇轩昂,丰姿潇洒。 白奕启禀说:“皇上,这是温将军的长子温墨宇。” 虞道川颔,问:“知道为何而来?” 温墨宇说知道,又说:皇上明察,神器早已用尽,这世上再无神器。 虞道川问白奕:“他不肯说吗?” 白奕说:是。 虞道川站了起来说:“那就拿下去用刑吧。” 温墨宇脸色微微一变,白奕应声是,伸手朝他抓来。 温墨宇闪身避去。 身为温大将军的儿子,岂能是弱势之辈。 他虽英勇威武,身手敏捷,乃何他今天遇着的也是非寻常之人。 一个用毒高手,常常是杀人无形,白奕恰恰就是这一类人。 温墨宇就觉得有什么味道飘了过来,敏锐的他想要屏住呼吸,已是来不及。 电光火石之间,白奕的拳头已落了下来,他只觉得胸口闷,腿脚不稳,身形一晃,白奕扣住了他的手腕,把他摔了出去,他眼前一黑,看东西便不真切了。 等他再醒来时,人已不知身在何处,好像处在一个冰窖里面,周围都是冰凉冰凉的。 他四肢被铁链锁住。 不远处,放了一个好似棺材的东西。 分明就是棺材。 在他的面前,坐着一个人,是白奕。 白奕说:醒了。 他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柔,眼神可一点不温柔。 带着几分的嘲笑。 好像在嘲笑他们温家人也不过如此。 温墨宇问:“你这是做什么?” 白奕道:“再给你一次机会,神器再哪里?” 如果不说,这是要对他用刑了。 温墨宇看着他,没有言语。 白奕说:“你以为你只要不说话,或者用你一人的死就可以守住这个秘密了吗?温墨宇,想想你的妻子,你的儿子,你的老母亲,还有你的弟弟妹妹……如果你不说出这个秘密,你的结局,就是他们的结局,不会有一个人能从我手底下逃出去。” 温墨宇顿时觉得通体寒。 他知道他做得到,这不是吓唬他而已。 想到父亲已经死了,皇上现在…… 他忽然看了一眼那口棺材,几乎要以为那里面会不会躺着的就是皇上。 片刻之间,他心里已有了打算,说:“那个地方机关重重,一不小心踩到雷就会被炸得粉身碎骨,只怕就是我说了,你们也进不去,在带你们去之前,让我回家一趟,让家人知道我是安全的。” 白奕不由冷笑了一声,说:“早知这般,何必费这么大的周折,我谅你也耍不出什么花招来,就许你见家人一面。” 当天,温墨宇被释放了。 白奕亲自护送他回了一趟温家,由他和家人见一面。 那时,已是傍晚时分。 知道他终于从宫里回来了,家人都迎了过来,乍见又是那么多的军队把整个温家给层层包围,难免让人心里怵。 善成公主也悄悄出来要看个究竟,就听温墨宇在对白奕说话:“白将军,您请留步吧,容我和家人单独说几句。” 白奕本是想随他一块进去的。 白奕是不允的,道:“有什么话就在这儿说吧,说过就走了。” “白将军。” 善成公主忽然就唤了他一声,她快步走了过来,道:“白将军,我有几句话想和你说,还请借一步说话。” 白奕看她一眼。 她壮着胆子过来喊他,分明又是带了几分胆怯的,目光没那么的坚定。 到底是吃过他太多的亏,在他跟前总有几分的阴影。 白奕也就允了,道:公主请。 他打了个手势,随善成公主走到不远处。 仗着也无人听见,他问:玉儿唤我过来,可是想我了? 善成公主脸上微微寒了下来,回敬他:“白将军休要自作多情。” 白奕也不气,又问她:“玉儿这几日身体可还好?” 他唤得亲切,她听得汗毛都要竖起来了。 善成公主冷着脸拿出自己公主的气势和他说:“白将军,你若敢伤我家人一分,我这辈子与你没完。” 她虽拿出气势,奈何白奕根本不把她放在眼底。 白奕冷笑,问:“如何个没完法?” 家人,她这才嫁进来几日,这就成了她的家人了。 勉强忍下那股怒意,他淡淡的笑。 为了拖住他,善成公主也勉强站立在他的面前,让自己不至于因为惧怕他而退后。 她说着连自己都不太相信的狠话:我早晚会杀了你的。 以前杀了不他,现在的白将军,她更杀不了。 这样说,没让她多解气,内心反而更气了。 白奕瞧着她,和她说:“玉儿,等过段时间,我会把你接到我府上住的。” 善成公主微有恐慌。 她现在是温家的媳妇,他敢把她接走? 她本能的质问:“你想对温家做什么?” 他能做什么呢,这温家自然是留不得的,早晚得杀绝。 他忽然意识到什么,冷冷的笑了一下,说:“玉儿支开我,是想给他们多说话的机会吗?” 抬步,他往那边去了,唤了一声:“说完了吗?” 纵然是他白奕,也逃不了美人计。 温墨宇很快转身,过来说可以了。 他直接跟着白奕走了。 身后的家人频频张望,直到他身影消失,一家人进了屋,神色个个凝重。 善成公主询问出了什么事情。 温墨炎说:“温家在这帝都怕是无法待下去了,皇上已容不下温家。” 善成公主面色白了白,她是被大耀派过来和亲的,容不下温家,他们想干什么? 难道他们不顾两国友好…… 温墨炎说:“母亲,嫂嫂,你们先带着孩子连夜离开帝都,把孩子都带到一个安全的地方。” 他的母亲曹氏不放心的道:“天下之大,莫非王土,我们能往哪里去。” 善成公主说:“去大耀吧,把这里情况告诉我皇叔,他一准是愿意帮助你们的。” 温墨炎看她一眼,善成公主说:“我写一封信,到时候见着了我皇叔,就把信交给他看,我皇叔为人善良,最是疼我了,若知道我们在这边有难处,一定不会坐视不管的。” 她让人拿来笔墨,她着手修书一封给静安王,把这边的处境说了一下,就是让他帮忙照顾一下她的婆母以及嫂嫂还有孩子们。 等把信写好,她交给墨炎看。 墨炎看完,颔,说:“就照玉儿说的,去大耀吧。” 等商议好这件事情,一家人乔装一番,妇人就打扮成普通村妇的样子。 趁着天黑,四下无人,乔装过后的温墨炎亲自护送家人出了城。 善成公主人在府里心神不宁的等着。 本以为到了这邶国,就是一个新的开始。 哪知道,会是另一个恶梦。 不知不觉,夜渐深。 她人在屋里来回踱着,时不时让奴婢去外面瞧一瞧,看看墨炎回来了没有。 忽然,听见外面有匆匆的脚步声,她急忙就走了出去。 果然,是奴婢跑来禀报的声音。 墨炎进来了。 待关上房门,她忙询问:“如何?都安全送出去了吗?” 墨炎颔,说:“都安全送出去了,只是留公主在此,不知道安不安全。” 善成公主忙道:“我自然是安全的,我是大耀的公主,他们再怎么样,也是不敢把我怎么样的。” 话虽如此,只有她自己心里明白,她比任何人都更不安全。 那些人并不把她放在眼底。 墨炎不知她那些过往,是认同她这些话的。 善成公主忙又转身去他把茶倒上,递到他手里,让他喝口茶。 她虽是公主,在他面前,在这个家里,是一点公主的架式也没有。 她为人柔和,又善解人意。 墨炎把茶喝了,她又接过来,放好。 好一个贤惠的妻子。 墨炎这才说:“时候不早了,你就先歇息吧,我还有点事要做,不要等我。” 善成忙问他是不是还要出去,他说不是。 温家再不安全,随时面临被秘密杀害的可能,他需要把家里一些心腹招过来,商议接下来的对策。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749章 一剑刺进她心口 秘密神器确实存在。 这件事情温家的公子也确实知道,因为负责这些秘密神器的就是温家的人。 羲荷曾对他们说:这些武器的存在是邶国的镇国之宝,不到万不得已,是不能拿出来使用的,因为它本不属于这个时代。 不属于这个时代的东西,本不该被提前研出来。 一旦让外人知情,人性的贪婪,不知道会带出什么后果。 一个国家藏有秘密武器,对于其它国家来说,就是一种无声的威胁。 因为耀邶一战,这些秘密武器到底是使用了。 耀的军队太过强大,邶国没有这般强大的军队。 为了自保,为了不因战争使邶国造成民不聊生,血流成河的局面,这些秘密武器被拿了出来,造成了大耀十万军队的覆灭。 如今虞道川想要得着这些秘密武器,温家却是不能交出去的。 温家一生只忠于先帝,忠于皇后羲荷。 虞道川是谁,温家人不认。 现在白奕找上门来,温墨宇为了保全温家人,不得不带白奕来到这秘密基地。 这基地建立在郊外,从外面来看,就是一个军队驻地,但内中却藏有玄机。 在过去的这些年中,这个基地是被温家所掌管的,温墨宇也常行走在这里。 大晚上的,温墨宇带了白奕和他的军队过来有,看见他的人都唤他一声少将军。 秘密基地平常只留下一些人在此看守这些秘密武器,往日里行走在这里的人并不多。 温墨宇让人都退下,他带白奕的人往里走。 走进一扇门,打开那扇门后,就如打开了一个新世界。 顺着大道往里走,就见里面搁置了各样武器。 白奕让人把火把都点亮,问温墨宇这些都是什么。 温墨宇给他逐个给他介绍。 有长枪,有短枪,有火药。 这些玩意白奕自然是没有听过的,但却知道这些玩意是挺厉害的。 温墨宇拿着火把四下照着,说:“白将军,想不想看看这些武器的杀伤力?” 白奕还没说好,就见他手中的火把点燃了一火药,嘴角挂了一些诡异的笑。 那火药一接触到火苗,轰的一声就给炸了。 白奕深知不妙。 搁在这里看这些武器的伤杀力,温墨宇的意思岂不是要与他在此同归于尽? 他疾步退去。 身后的轰炸声不断,跟着过来的人根本来不及后退,逃跑。 虽是夜晚,也足以看见周边的乌烟瘴气。 白奕飞身朝外去,只觉得脚下的地都被摇动了,那股震动令人几乎无法行走。 他以风驰电掣的度逃离此地,再转身看时,就见身后的房屋已没,轰然倒塌。 转瞬之间,这里就被夷为了平地。 所有的人,都一同被埋葬在此。 白奕震惊之余冷静下来。 温墨宇,果然是抱了与他同归于尽的想法。 他宁可毁了这个地方,也不肯把这些武器交出来。 温家的人,果然都是该死的。 死不足惜。 转身,他大步流星的跌跌撞撞离去,独自策马回了白府。 他来时带了数百人,回去时只有他一人,连驻守在门外的将士都无一幸免。 事情生得太过突然,没有一个人会想到这里会忽然生爆炸。 等现的时候,想要逃离,已是来不及。 ~ 回到白府,退下衣裳,沐浴过后,他直接又去了军营,调遣了一批军队,再次去了温家。 温家,再一次被团团包围了起来。 温墨炎迎了出来。 这次来的白奕和之前是不同的。 今天的白奕,身上明显有了杀机。 杀气腾腾的。 温墨炎拱手,行了一礼,说:“怎白将军一人回来了,我大哥人呢?” 白奕说:“他死了。” 温墨炎面色微微一变,听白奕说:“温墨宇,他设计引本将军过去,想把本将军一起炸死,可惜让他失望了,本将军福大命大,当然是死不了的,死的是他自己,温墨炎,你们温家私藏秘密武器,论罪当死,来人,今天就把这温家给我封了,温家上下所有的人,全都给我抓起来,打入天牢。” “白将军。” 善成公主冷厉的唤着他的名字,大步流星的了过来。 他未免欺人太甚了,居然要上门抄她的家。 只要这白奕在这邶国的一天,她的结局还会比现在更坏吗? 今天,她拼死也要护着她夫家的人。 她向来柔弱,弱到不堪一击,今天却拼了所有的力量,站在他面前质问他:“私藏秘密武器,你证据在哪儿?没有证据,你就休要在此血口喷人。” 白奕说:我就是证据。 善成公主冷硬,有几分的激动,道:“白将军,你把我大哥带走,却独自回来了,我还要怀疑你杀了我大哥,就算你现在是邶国的大将军,你无故杀了我温家的人,也是要给个理由的,我们温家世代忠于皇室,人尽皆知。你莫要以为你在邶国,一手遮天,就无人能撼动得了你,我若将你做的事情禀报我皇叔,就算远隔千里,我皇叔也是要来为我报仇雪恨的。” 她激动不已,白奕却分外平静的看着她说:“公主,我的话说得还不够清楚吗?温家依仗皇恩,私藏朝廷神器,私藏朝廷神器的事情被现后,温墨宇拒不上交神器,诱我入瓮,想连同我一起炸死,温家人论罪当诛,但念在你是大耀和亲公主的份上,对这件事情毫不知情,我可以禀报皇上,赦你无罪,让开。” 把伸手把善成公主拽到一旁去了。 白奕打了个手势,身边的人立刻动起手,要进去把温家的人都抓起来。 温墨炎说:“我温家人上对得起天,下对待起地,白将军今天所言,都是污蔑,今天你们想要伤我温家人,除非踩着我的尸体过去。” 言罢,他腰间软剑刷的抽出,刀光剑影间,已把前去要捉拿温家人的将士斩于剑下。 随着温墨炎出手,温家的死士也纷纷从各处冲了出来。 既然他们容不下温家,温家人也绝不坐以待毙。 不反抗也是死,反抗也是死,左右不过是死,还有比这更坏的结果吗? 善成公主一旁站着,身体寒。 她睁大眼睛看着这一切,温家的家眷该送走的已连夜送走,现在留在府上的,都是一些仆人。 手无寸铁的仆人吓得都藏了起来。 院中刀光剑影,鲜血洒满地。 白奕冷冷的看着眼前的光景,温家的人都是不弱的。 这些死士,一个顶十。 白奕所带来的将士,实在不是他们的对手。 转眼之间,白奕带的人死的死,伤的伤。 真是一群废物。 还是得他亲自出手的。 白奕手持了剑,杀了出去。 玉儿才刚嫁进来,就一心护着这温家,他今天就要当着玉儿的面,杀了这个人。 除了他,这个世上,没有人可以保护她。 也没有人能给她家。 白奕的剑刺向温墨炎,那一剑便似千军万马奔驰而来。 温墨炎人与剑身一般灵巧,轻易就避了去。 风吹过,卷起漫天鲜红。 剑气袭人,天地间充满了肃杀之意。 两人都面无表情,眼中尽是杀机,手中的剑呼呼生风,招招狠戾,都想致对方于死地。 早已耳闻这白奕是用毒高手,与他过招之时,温墨炎也是处处小心,招招招命。 此人多留一会,对整个温家人来说,就多一分危险。 ~ 善成公主站在一旁看着,全身紧紧的绷在一起,袖中的粉拳也紧紧的握着。 两人身影如剑法一般,又快又狠,下一刻,不知谁会死在谁手里。 猛然,白奕的剑从温墨炎面上划过,削去了温墨炎一缕头。 下一刻,温墨炎的剑便削去了白奕一截衣袍。 善成公主的心脏跟着他们的剑而起伏。 眼前,耳边,全是刀光剑影的声音。 忽然,温墨炎手臂上被划了一剑,善成公主心里又是一紧,她低身就从地上捡起了一把剑。 白奕,他已经毁了她。 她不许他再毁了墨炎。 不许他再这样伤害墨炎,伤害温家的人。 她紧紧的握着剑,朝白奕冲了过去。 她就是和他同归于尽,也不许他再伤害自己的家人。 她要保护夫家的人。 然而,她手中的剑还没有刺过去,闻听身后风声的白奕人看也不看,反手一剑刺了过来。 “玉儿。”温墨炎震惊的唤了她一声。 白奕这才侧身看了一眼。 他手中的剑插在了善成公主的心口。 她不敢置信的看了看插在自己身上的剑,忽然就笑了一下。 也好,死了也好。 死了就不用再受他的折磨,就不用再担惊受怕了。 白奕脸色一变,惊吓不下了。 想到柔弱的她敢提着剑冲过来,本以为是旁人。 “玉儿。”白奕疾步过去,把她抱在了怀中。 温墨炎一剑刺了过来,白奕抱着人疾步要避,那一剑还是结结实实的刺在了他的胳膊上。 白奕怒,本想放下善成公主再与他一决生死,偏她一口鲜血又了出来,脸色惨白的善成公主拽着他的胳膊不让他去与温墨炎打,她拼尽全力的对温墨炎说:“墨炎,你走,你快走。” 温家已经在这个地方无法生存了,再留下来,再战,对他们一点好处也没有。 温墨炎不肯走,他对白奕说:把玉儿给我。 白奕反问:“凭什么给你?” 温墨炎逼近他,再说:“把我妻子还给我。” 白奕说:“妻子?那玉儿有没有告诉过你,早在大耀的时候,她就已经是我的妻子了?” 温墨炎脸色白。 善成公主颤颤抖抖的从头在拽下自己的簪,要刺向白奕。 她是他的妻子,亏他说得出口。 白奕伸手把她的簪给夺了下来,扔在了地上,对她说:“玉儿,你先坐一会,让我杀了这个人。” 善成公主被她放在了一旁的地上,他赤手空拳的就要去杀温墨炎。 都这个时候了,他何必与这些人讲规矩,手中的毒粉洒出,温墨炎机智的屏了一下呼吸,但没有用。 那玩意只要吸入一点,就让人眼前一眩,他脚下一晃,看人出现了重影,白奕手中的剑便刺了过来,一剑刺进了墨炎的身上。 “墨炎。”善成公主尖叫着爬起来,跌跌撞撞的朝这边跑了来。 墨炎脚下又晃了晃,手中的剑已无力的垂了下来。 他早知这白奕用毒厉害,杀人与无形,虽是早有防备,还是防不胜防。 善成公主一身是血的朝他奔来,他怔了怔。 白奕也怔了怔,心跟着狠狠的抽疼,却忍着没让自己去心疼。 ~ 大耀的公主,墨炎早知她在大耀有嫁过人,本来也是在意的,后来见着了她这个人,便释然了。 她虽是公主,却柔弱得不堪一击。 大婚之夜,因为不堪负荷,她哭成了个泪人,和他道谦,说她身体自幼就不好,说他可以纳妾的,她不介意的。 她善解人意,温柔贤淑。 她处处护着温家,也真把自己当成了温家媳妇。 除了二嫁之外,没人能挑得出她身上有什么毛病。 她明明更需要他保护的。 时至今天,他才知道,原来那个曾让她二嫁的人,就是这位白将军。 这些都不重要了,玉儿爱的是他不是吗? 他跌跌撞撞的迎着那一身是血的女子过来,把她搂在怀中,说:“玉儿,玉儿你疼不疼?” 善成公主仰脸看他,摇头,说不疼。 善成公主又问他:“你疼不疼,你有没有事?” 他说没事,说他不疼。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善成公主忽然颤颤巍巍转身,朝白奕跪了下来,说:“白奕我求求你了,你放过墨炎吧,你让墨炎走吧,你放墨炎一条生路,我都听你的。” 墨炎震惊,跌跌撞撞的去扶她,去抱她,说:“玉儿别求他。” 他死就死了,他根本不在乎。 只是可怜了玉儿。 白奕淡淡的看着眼前的人,她虚弱得话不成声,几度哽咽。 他强忍着对她的心疼,说:“玉儿,这是你说的,我放他一条生路,你全都听我的。” 善成公主点头,只能点头。 听他的,全听他的。 只要墨炎活着就好,至于她,她伤成这般,还能活得了? 她知道自己是活不了的。 她身子骨本就弱,根本无法承受这样的伤。 能坚持到现在,已是她拼了所有的力气。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750章 要死就死在一起 不能死在墨炎前头,善成公主想要看着墨炎安全离开。 白奕让人都住了手,吩咐了一些话,就是让温家这些个死士带温墨炎滚出邶国。 温墨炎抱着善成公主不肯撒手,善成公主强撑着不让自己死在他前头,和他交待:“离开邶国后,你就去找我皇叔吧。” 墨炎说:“不去了,哪也不去了,让我陪着你,从今以后,都陪着你。” 要死就死在一起吧! 他不能丢下这位柔弱的公主。 她明明比谁都更需要保护,早知是这般,昨晚就应该把她一同送出去的。 善成公主艰难的说:“我做的最正确的选择,最幸福的事情,就是来到邶国,与你和了亲。” 她依在他怀中,嘴角鲜血又溢了出来,她闭了眼,淡淡的笑。 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 不用再活着了,那些噩梦也该结束了吧。 眼皮一旦合上,便沉重得再也无法睁开。 依稀听见墨炎在唤她:玉儿,玉儿。 善成公主再没有回他的话,他怔怔的看着她。 他的眼皮一样沉。 他抱着她,脸埋在她的颈窝里,静静的睡了过去。 天色沉,零星的雨点飘落。 神宗殿。 白奕回头把温家的事情禀报了。 秘密基地和武器一起被毁,温墨宇死,温家女眷不知去向。 另外:他禀报说温墨炎携带善成公主一块潜逃出帝都。 虞道川说:“温家私藏神器,畏罪潜逃,传令下去,全国缉拿温家余孽。皇恩浩荡,温家手无寸铁的老弱妇人和小孩全部释放,其他人暂时关押。” 白奕应是。 虞道川又问他说:“善成公主当真随温墨炎潜逃出帝都了?” 白奕这才如实的说:“善成公主伤重,还在昏迷中。” “温墨炎呢?” 白奕说:“温墨炎伤重,暂被关押在我府上。我是想着那秘密基地虽被毁,身为温家人,他必然知道那些秘密武器是怎么制造出来的,不如看看能不能审问出什么话来。” 虞道川颔,道:“随你吧。” 什么秘密武器,他也不是很在意。 这不过是铲除温家的一个借口罢了。 把事情都交待过,白奕就领了旨下去,派人张贴了通缉文书,缉拿温家余孽。 一时之间,这事搞得满城风云,人心惶惶。 盛宠一时的温家都能在转瞬之间被拔掉,其他世家的根基还能比温家更深更大不成? 世宗帝的手段,果然是雷厉风行,比起先帝,有过之而无不及。 再加上有白将军和御北王为他的左膀右臂,一时之间,还真没人敢再说二话。 白府。 一天一夜了。 漫长的黑暗里,怎么也走不出去。 善成公主在黑暗中挣扎,一会看见墨炎一身是血,一会看见白奕一身是血。 她自个,也一身是血。 三个人在血泊中,无人救赎。 无尽的黑暗让人窒息,一丝光明都寻不见。 她拼尽所有的力气,想要走出这片黑暗,想要看见一丝亮光的。 忽然,一扇门朝她打开,有光透了出来。 她拼命的跑了去,跑出那扇门,门外是一个新的天地,鸟语花香。 父皇在朝她招手,唤她玉儿。 母妃也在朝她招手,唤她玉儿。 三哥哥也朝她招手,唤她玉儿。 她又哭又笑的朝他们跑了去,大声唤他们。 父皇。 母妃。 皇兄。 她想他们了,很想很想的。 猛然,她睁开眼睛。 泪从眼角滑落,湿了一枕。 她怔了怔,好像做了个长长的梦。 白奕的身影出现在她眼前。 他穿了一件干净的白袍,一如他的人那般干净。 他哪里干净了,他是这个世上最肮脏最龌龊的人。 一看见这个人,她的心情就不愉快,激动的想要坐起来,胸口却疼得厉害。 白奕人已过来,伸手扶了她说:“玉儿,别动,伤口会疼的。” 伤口会疼…… 善成公主忽然就意识到了什么。 她想起了,都想起来了。 白奕带了许多的人,去了温家,他把温家搞得血腥风雨。 她受了伤,墨炎也受了伤。 她以为他会死的。 她求白奕放过墨炎,让墨炎离开,白奕答应了。 她勉强压着心里的不适,问他:“墨炎呢?” 白奕说:“离开帝都了,这不是你要求的吗?” 善成公主松了口气,离开就好,离开就好。 她忽然又有点不太相信的问:“真的离开了?你没杀他?” 她不太记得这些了,她后来,昏了过去。 她以为自己死了的。 白奕说:“我答应你的事情,不会食言。玉儿,你答应我的事情,也不要食言了。” 她诧异,问他:“我答应你什么了?” 白奕伸手抚她的面说:“你答应我,只要我放他离开,你以后都听我的。” 是这样子吗? 好像有这样答应,她又好像不完全记得了。 白奕拿来茶,给她湿润一下嘴唇,她的嘴唇太干了。 她人躺在那里,并不方便喝这些个,白奕想了想,自己喝了一口,渡到她口里。 她恶心得想要抗拒,白奕说:“你答应我的,以后都听我的,你若是不乖乖听话,我现在就派人把他抓回来。” “……” 他一边给她喂水,一边亲吻她,说:“玉儿,等你身体好了,我就给你一个名份,让你做我的夫人。” 这也本是他最初就答应她的,将来一定会给她一个名份的。 可是,谁稀罕这个名份呢。 不管她愿意不愿意,他都温柔的亲吻她。 他待她一如从前,温柔。 他是大耀尊贵的公主,也该被温柔对待。 他不知道的是,他的温柔,诛心。 善成公主毫无反应的由他亲了一会,才听他说:“玉儿,你饿了吧,我让人给你做些清粥吃一吃。” 又说她受伤在身,暂时先吃点清粥,不能大荤。 他吩咐人端来清粥,一勺一勺的喂她。 善成公主吃不下去,几次别过脸不想吃了,他觉得不够,非又哄着她再吃一些,见她就是不肯吃,也不肯说话,他索性又自己吃了一口,然后渡到她口里,逼得善成公主不得不提议自己吃,但白奕说她答应晚了。 善成公主嫌弃到不行,他却很是高兴。 等喂她吃完,由于天色已晚,他也没有再离开,合衣而卧,躺在她旁边了。 善成公主诧异,问他:“你在这儿干什么?” 他侧身看着她说:“从现在起,我会一直陪着你。” 善成公主无力与他争执什么,只道一句:“你这是强抢人妻。” 白奕说:“皇上已经下令,全国通缉温家余孽,在世人的眼里,善成公主已经跟着温墨炎一起出逃出帝都了。以后,你不再是善成公主,你就叫俞欢,你是个孤儿,是我收留了你,你以身相许,就跟着我欢欢喜喜的过日子吧。” 跟着他欢欢喜喜的过日子,他可真会异想天开。 她问他:“你这样对我,就不怕我皇叔知道了,来找你报仇吗?” “玉儿你别傻了,皇室无情,这个世上,除了我,没有人会在意你的。” 善成公主讽刺的回他:“你说的是你自己吧,这个世上,根本不会有人爱你,我也不爱你。” 白奕伸手轻抚她的脸蛋,说:“既然我们都是没有人爱的人,那我们两个凑成一对,岂不是刚刚好。” 善成公主讽刺的说:“我和你可不一样,皇叔爱我,墨炎也爱我。” 提到这墨炎,白奕被刺激得不轻。 他脸色沉了沉,说:“墨炎已经死了。” 善成公主便不说话了,她知道墨炎没死。 他之前不还说墨炎已经离开了,皇上还下了通缉令要通缉温家的人。 她想翻个身背过去,稍微一动,浑身都疼。 白奕伸手搂过她,让她的脑袋枕在自己的臂弯里说:“好了好了,我们不争这些了,反正从今以后,你与我相依为命。” 善成公主动弹不了,她无力的威胁:“你最好离我远一点,我早晚会杀了你的。” 白奕好脾气的说:“等你身体好了,你可以杀我。” 是谅她也杀不掉他。 根本就是没把她的话放在心上。 善成公主忽然想起他手臂上好像有受过伤,她身虽不能动弹,手还是可以的,她伸手朝他手臂上抓了过去,果然就抓到了他受伤的臂膀。 白奕脸色微微一变,说:“玉儿放手。” 善成公主不放,他只好伸手把她的手拿开。 手腕一被他给捏住,善成公主手上便没了力气,松开了。 白奕说:“我若死了,在这个帝都再没人护着你了。” 把人往怀里搂了搂,又说:“以往欠你的,以后都会给你补偿回来。” 他亲吻她的额头,把她又抢了回来,他心里算是得了满足。 善成公主提醒他:“白将军你清醒一下,不要作梦了,有些东西是无法补偿的,你们杀了我父皇,我恨你们,这辈子都不会原谅的。” 说什么全都听他的,不过是权宜之计。 白奕说:“我没杀你父皇,和我无关。” 谁杀的都一样,反正都是他们的人。 他忽然有些烦燥,把她放开,起身说:“玉儿你睡吧,我还有点事。” 他走了。 的确,是他杀了她的父皇。 那个时候,那种情况下,他不得不死。 他若不死,当时的姬渊就不会离开,就会跟着他们一块回邶国。 姬渊已经无法信任,邶国的皇后是他的生母,自然是不能让他跟着一起回邶国的,那样只会坏了他们的事情。 他转身走了出去,坐下。 第一次认真的去思考这些摆在他和善成公主之间的问题。 玉儿知道是他们杀了她的父皇,所以恨他。 这种仇恨,恐怕是无法从她的记忆中抹灭的。 他微微闭了眼。 夹在他们中间的,何止有仇恨,还有一个温墨炎。 想到这个人,他站了起来,朝外走去。 温墨炎被他关在白府的地牢里,在地牢里有一个铁笼,温墨炎就靠在那铁笼里。 这是一个阴暗又潮湿的地方。 温墨炎白天的时候便已经醒来了,且知道自己身在何处。 看白奕忽然进来,他坐着未动。 他四肢被铁链拴了起来,也限制了他的活动。 白奕走到铁笼旁边,问他:“想起来了吗?” 温墨炎看他一眼,冷淡的说:“我劝你不要痴心妄想了,我什么也不知道。” 白奕说:“我给你三天的时间考虑,三天的时间里,如果你想不起那些神器的制造方式,我就送你和玉儿一起上路。” 知道这人也是在意善成公主的,他不能不拿公主威胁他一下。 温墨炎却不上他这个当。 身为男人,直觉告诉他,这白奕也是在意善成公主的。 他不会让公主死的。 至于他,生死已看淡。 父亲死了,大哥死了。 一旦得着那些东西,他的死期还会远吗? 那些神器,无论如何也不能落入这种人的手里。 一旦被他得到,岂不要弄得天下大乱。 皇后之前正是因为有这样的顾虑,最后才会下令封了这些神器。 也就是说,皇后造这些神器后悔了。 这些神器虽能成为邶国的镇国之宝,同时也会招来不必要的麻烦。 皇后的顾虑是没有错的,现在就是这般,温家已遭来杀身之祸。 想到皇后,他忽然意识到一件事情,皇后现在人呢? 他问白奕:“皇后呢?” 他们把皇后怎么了? 皇后一定是出事了,不然,他们岂敢如此猖狂。 白奕说:“死了。” 死了,温墨炎怔了怔,又问他:“皇上呢?” “也死了。” 告诉他也无妨,让他更清楚自己现在的处境。 皇上皇后都死了,他温墨炎的命,会值钱吗? 温墨炎轻咳了几声。 身上的伤虽没要他的命,但也让他几乎要死,如今伤并未得到医治,他人坐在这里,全身都在疼,听到皇上和皇后的消息,就更疼了。 他想起父亲临死前的交代,闭了闭眼。 那天父亲说:太上皇被虞道川软禁在了宫里,要想尽一切办法把皇上营救出来,流落在外的皇子,也要想尽一切办法,找回来。 父亲说:你们要与其他世家联合,揭穿他们的阴谋。 父亲临终所托,他们终是没有完成。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751章 偷偷摸摸的走了 锦绣宫。 花香常在,云淡风轻。 善成公主出嫁后,这宫里连个与她吵架的人都没有了。 虞道川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意思,看她的次数越来越少了。 好像把她晾在这边了。 闲来无事,墨兰干起了老本行,在这锦绣宫坐诊,挣点银钱。 万一哪天离开这皇宫,身上没有银钱,也不是个事。 虞道川虽是不缺少她吃的喝的穿的,却没有给她银钱花。 靠着自己的那点医术,三两天的时间下来,她在这宫里的名声就给传开了。 自然也是传到了虞道川那边了。 这几天没来看她,把她晾在这儿,也不是他有意的。 实在是不知道该用何等感情来面对她。 他爱她,她心里却爱着别人。 强留她的人在身边,却无法把她的心强留在自己身上,这也让他心里说不出来的苦涩。 知道她日子过得还挺惬意,他也是搞不懂她的。 既然还爱着他,为何不哭不闹不争不吵不逃。 她应该想法设法的逃离皇宫的,他也做好了她要逃离的准备。 天色渐暗,他放下手里的奏折,起了身。 想看看锦绣宫的她,宫女说她在沐浴。 他摆摆手,让宫女退下,自个推门走了进去。 沐浴,他也并非没见过她沐浴。 他径直走了进来,掩上门,倒是把墨兰吓了一跳,本能的缩在水里。 “你干什么?”她一脸戒备的看着他,质问。 他朝她走近,墨兰冲他喊:“别过来……” 见他不肯停步,她捧了水往外洒,洒向他身。 过分了。 真当自己是流氓了。 ~ 虞道川扬袖子挡了一下,水便洒在他的身上,他看了看,伸手解自己的衣袍。 墨兰震惊,听他说:“既然如此,那就一块洗洗吧。” 墨兰避无可避,一咬牙,站了起来,拿了自己的衣裳就披上。 谁要和他一块洗洗。 他的视线顺着她看,她倒是迅。 墨兰赶紧往寝屋那边去了,怕他像狼一样的眼神。 本以为虞道川会跟进来的,不曾想,他竟不曾进来,他让宫女把水抬出去,又让宫女准备了御膳。 墨兰在里面把自己整理好,悄悄走了出来,看了看。 虞道川人坐在外面的桌案上,等着宫女送御膳过来。 虞道川唤她:“兰兰,过来坐。” 墨兰隐隐觉得自己还是安全的,也就走了过来问他说:“是想放我出宫了吗?” 虞道川轻呵一声,道:“如果就此放你离开,这宫里就再没有人陪我了。” 墨兰讽刺他:“永远都是这么自私,第一个想到的永远是自己的利益。” 虞道川微微压下心里难受,他知道墨兰在怪他。 宫女把菜肴美酒送进来,退下。 虞道川把筷子拿起来,递给她。 墨兰没接,转手自己拿了一双筷子,自顾的吃了起来。 她这短暂的一生,经历了太多的风风雨雨,早过了遇事又哭又闹的心境。 不管生什么事情,先填饱肚子要紧。 她吃了起来,虞道川为自己倒了酒,也给她满上。 他自个把酒喝了,说:“我与母妃,阿弟,自幼被父皇逐出皇宫,只为给一位他喜欢的女子让位,阿弟在离宫不久后就与我们失散,母妃郁郁寡欢,而终。那时我就誓,终有一日我要回到这个地方来,拿走原本该属于我们的一切。” 墨兰怔了怔,这是他第一次听虞道川提起他的往事。 也从未有人向她提起过关于虞道川的往事,她本也是拒绝打听的。 他神情凝重,勉强压下心底的悲伤,说:“为了这一天,我等了太久,不能有丝毫的差错。当初在大耀,以我一个神医的身份,无法保你周全,便只能负你。” 说起那些往事,一切都仿若就在眼前,历历在目。 这件事情过去这么久了,她也一直以为自己忘记了,从来不让自己想起。 原来,她并没有忘记。 “你为此怨我、恨我都好。我想我会把你失去的一切都还给你,包括我自己,也是你的。谁曾想到,等我拥有这个能力给你想要的一切的时候,你已不爱我了。你不爱我也没有关系,你若爱了旁的公子也好,我也能接受,偏你爱的是他。那三根梅花钉打入你的身体里,几乎要了你的命,他不顾你的意愿,强逼着把你接到他身边却又没有能力保护你,让你在宫里被下毒后又被扔在冰天雪地里,这一切,你都忘记了,都不计较了,还能再爱上他。我却无法忘记,也无法不计较,兰兰,你可能不知道,我的心里也在怪你怨你,你为何要爱上这个人。” 墨兰怔怔的看着他。 她竟不知道,虞道川也怨她,也怪她。 她猛然抹了一下眼睛,不让它湿润。 她冷淡的说:“感情的事情,谁能说得清楚。” 虞道川看她一眼,忽然就淡淡的笑了一下。 他说:“我本来也想,管它什么廉耻,管什么爱或不爱,把你占有了,也许你有一天也会重新再爱上我,我想了许久,想到我的母妃,父皇不爱她,还是娶了她,又与她育下两子,这两子出生后,他又百般冷落他们,明川曾求他不要赶我们离开,他却挥刀砍向明川的手臂,都说虎毒不食子,他却食子。我忽然就害怕有一日,兰兰也会因为不爱我,连同对我们的孩子也厌恶,我想放你走,又怕你真的走了,便再也看不见你,你说我该怎么办?” 墨兰哑然。 好一会,她竟说不出话来。 虞道川面前的酒,不知不觉倒空。 他起身,来到墨兰面前,在她怔怔的目光下,低就吻了她。 墨兰想挣,又听他说:“兰兰我想你了,很想很想。” 墨兰一时之间觉得他有点可怜。 这人是她最初,曾经,最爱的那个人。 听了他的故事,知道他曾经过得很凄惨后,一时之间,对他竟不能完全狠下心来。 ~ 当初无法保全她,并非他贪生怕死,也并非因为他爱慕虚荣,更不是因为爱上了旁人。 ~ 无法对他狠下心来,就任由他这样? 她的不反抗,明显让他心情上稍微一松,吻得更细腻了。 墨兰被放倒下来。 她忽然就又醍醐灌顶,使劲推着他说:“虞道川,你现在是一国之主,你在我面前装什么可怜,合你皇上的体面吗?” 对,他一定是在装可怜。 想驳得她的同情。 她差点就动摇了,真的就有点同情他了。 虞道川没理这话,继续亲她,说:兰兰,你还是这么的香,你的味道,我一天没有忘记过。 墨兰清醒过来,不再被他迷惑,抗拒着打击他:“我都忘记你的味道了。” “兰兰,我想要你。” 情动之余,他毫不掩饰对她的想念。 “我不想要你。”墨兰吓得躲着他,又无处可躲。 她被圈在这狭小的一角,被他层层包围。 墨兰抬手就给了他一记砍刀手,砍在他的后颈上。 喝了点酒,又精虫上头,他毫无防备的被砍昏了,沉沉的趴在她颈窝里。 墨兰用力把人翻了过去,坐起来。 一块令牌从虞道川的身上落了下来,她拿起来看了看。 出宫令牌。 她忙又从虞道川身上摸了一圈,还真让她摸出一袋碎银来。 揣上他的银子和令牌,她站起来就要往外走。 有了令牌,她就可以顺利出宫了。 走到门口,她忽然就又停了下来,回身看了看。 虞道川一个人躺在那里,孤孤零零,可怜。 到底是她曾爱过的男人。 本以为再面对他可以很坦然了,可今天他这一番话,不管是故意在她面前装可怜也好,真情实感也罢,虞道川他赢了。 成功的赢得了她的同情心,让她的心又因他柔软下来。 她转身,来到他身边,坐下来,看了看他。 即使是昏睡过去,他眉宇之间也是无法完全舒展的,说不尽的哀愁。 萧神医这个人向来潇洒风流的。 他已不是萧神医,他是虞道川。 墨兰轻轻伸手抚了一下他的眉宇,想为他抚平。 她轻声说:“虞道川,我不是你父皇,不论孩子的父亲我爱或不爱,我都不会那样待我生养的孩子的。”顿了顿,又说:“以后我不在你身边,你也要好好照顾好你自己。” 又怕自己这样不辞而别,等他醒来后会急得暴跳起来,墨兰又忙起身,打算给他留个信。 提笔,本想只是简单的留个信,忽然就有千言万语想要朝他诉说。 虞道川说也怨她恨她,只因她变了心,爱上了姬昌。 虞道川也怨她,恨她,这让她有点不甘心,想要为自己开脱。 当年,他一句解释没有,他后来又娶了善成公主,这其中的曲曲折折,她都不知情,他也不告诉她。 他都变心了,又凭什么不许她变心。 凭什么要求他守着一段旧情终老。 在那黑暗的日子里,墨家因为她受到牵连,祖父被迫告老回家,母亲掌家的权利也给了二房,祖母也一下子苍老了,失去了所有的骄傲。 墨家的荣耀没了。 她一个清清白白的姑娘,被迫接到宫里承欢,知道那段日子她是怎么熬过来的吗? 她想死的心都有了,因为他虞道川,她咬牙活了下来。 知道他得了皇上的喜欢是因为医术,她拼命的专研医术,想要有一天即使不能越他,也能与他肩并肩,取代他。 兜兜转转,她从南走到北,一个人独自在外面飘泊。 为了忘记他,她勉强自己接受了另一段感情,接受了姬昌。 虽然这段感情不如他当初给予的完美,毕竟他们是一见钟情,两情相悦。 ~ 可虞道川凭什么责备她爱上了姬昌?她变心也是因为他。 她匆匆把信写完,写到最后是有些激动的。 她把信拿到虞道川的身边,压在他的身边,方便他醒来后便能看见。 她深深的看他一眼。 最后一眼。 虞道川,他们之间终究是过去了。 有些事情过去了,就回不来了。 她慢慢站起来,说:“虞道川,我走了,你要好好的活着,不要找我,我们之间,回不去了。” 声音忽然就被哽住,她不得不承认一件事实,说:“虞道川,你很好,你一直都很好,不够好的一直都是我。” 从始至终,他的身心一直默默为她保存着。 他本来可以有很多机会霸占她,他却没有。 ~ 而她…… 转身,她抹了一下眼睛,不让它湿润。 她不想哭的。 她的眼泪早就该流干了。 她飞快的跑了出去。 随着她人跑开,躺着的虞道川忽然就睁了眼,坐起。 她终究是不想留在他身边的。 他想留她,忽然就又无力挽留。 兰兰不爱他了,爱上了姬昌,那个曾经伤害过她的人。 这个事实伤得他体无完肤,连呼吸都是疼的。 抬手,他拿了一旁留给他的信。 是墨兰的碎碎念,开始的时候写的全是她的委屈,她让墨家失去所有的荣耀,他不言不语,一个解释没有,她的世界一片黑暗,找不到出路。 那时候,她也恨过他的,默默的把他们的过去埋葬。 最后写的是:一切都过去了,请他虞道川放过他自己,也放过她墨兰,保重。 他望着信淡淡的笑,眼角泪滑落。 放过她墨兰容易。 放过他自己,如何放过? 他这一生,只有两个愿望。 第一个,回到邶国,夺回自己失去的一切。 第二个,接墨兰到邶国,给她所有的荣耀,让她做他的皇后,他疼她爱她一如从前,他们忘记过去,从新开始。 这个想法,不过是他的一厢情愿。 他想给的,她却不想要了。 如果可以,他想对她更卑鄙一些,把她的人强留下来,她想要的,她不想要的,他都给她,统统给她。 他可以像姬昌一样卑鄙,强要了她的身,也许她的心会慢慢归他。 他到底不是姬昌,做不到对自己曾经深爱的女人在她不同意的情况下用强。 那和强暴一个女人有什么区别。 他并不想强暴自己深爱的女人。 也无法忍受她的变心。 墨兰沿着夜色匆匆而去。 拿着出宫的令牌匆匆离去,无一人阻止。 一出了皇宫,她在松了口气的同时,又莫名有几分的怅然。 这就离开皇宫了,离开虞道川了,竟然也没有想像中的愉快。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752章 虞道川是块木头 “嫂嫂在此作甚?” 忽然有声音传来,且是冲着墨兰来的。 墨兰一吓,本能的后退。 白将军,白奕。 这人虽是生得毫无攻击性可言,一尘不染,干干净净的,墨兰却知道他并不好惹。 此人擅长用毒,杀人与无形。 墨兰拔腿就跑,却被白奕一把给抓了回来。 “嫂嫂是偷偷溜出来的吗?这样可不好。”白奕抓着她就往回走。 他态度温和,手上可一点不温柔。 他人在府里,因为善成公主的事情,心情郁闷得很,本想来宫里找皇上喝个酒浇个愁的,不曾想就遇着了偷跑出来的墨兰,当然是要帮着抓回去的。 皇上待墨兰的心思,没有谁比他更清楚的了。 他当初可就是为了皇上,为了嫂嫂,才代替了与善成公主…… 怎么能让她就此溜出宫。 墨兰直接被他粗鲁的扔到马背上了,气得她叫:“白奕,你干什么?是虞道川放我出宫的,不然我哪来的令牌出宫,你这样抓我回去,不是让虞道川尴尬,难堪吗?” 白奕不信,道:“嫂嫂休要狡辩了,皇上的心思我最清楚了,他是不会放你走的。” 一夹马肚,马儿又奔进宫里了。 墨兰急得额头冒汗,喊他:“白奕你放我下来,放我下来。” 白奕道:“嫂嫂对皇上有诸多的误会,不如我来说给嫂嫂听。” 墨兰讽刺他:“不用你说,我都知道了,你还真让人看不出来,长得人模狗样的,竟对公主做出这等事来,公主因为你,都癫狂了你知道?” 人模狗样? 公主,癫狂。 白奕被这话气住,回敬她道:“嫂嫂,我当年做的这些事情,都是被皇上逼的,皇上为什么要这样做?也都是被嫂嫂逼的,是为了嫂嫂才守身如玉的,但嫂嫂转身就跟别的男人跑了,你让皇上怎么想?怎么办?嫂嫂看起来情深意重,没想到这心倒是跟天上的月亮一样,说变就变了,你这样容易变心,该让皇上多么伤心绝望?” 反倒全成了她的错了。 气得她无话可说。 白奕说:“皇上这些年来心里只装了嫂嫂一个人,旁的女子看都不曾看过一眼的,你说变心就变心,你这样伤皇上的心,嫂嫂你就不会良心不安?” “……”倒成了她狼心狗肺了了。 这白奕可真会黑白颠倒。 墨兰对他无话可说,脑袋一偏,不理他了。 白奕忽然拿什么在她鼻子前一晃,她就觉得有什么香味飘了过来。 “你给我下了什么毒?”她质问。 本能的觉得自己是被下毒了,白奕就擅长这一手。 白奕说:“情毒,给你和皇上助兴用的。” “……” 墨兰被气得差点要跳起来。 她被留在这宫里,心情向来平静,现在一个情毒吓得她转身就要去撕这白奕,非抓花他的脸不成。 太过分了。 给她下这玩意,她还有命活吗? 白奕伸手控制了她的双臂说:“嫂嫂还是乖一点吧。” 墨兰气得骂他:“白奕,你当年就是用这些卑鄙的手段对付公主的吗?” 白奕脸色变了变。 被她一再戳到痛楚,当然不好受。 若不是看在她是嫂嫂的份上,他真想把她扔下马,摔死算了。 ~ 白奕直接把人送到了神宗殿。 虞道川人果然坐在那里借酒浇愁。 因为酒喝了不少,他脸上出现一抹酡红,无端就增了一份可爱。 是可爱。 乍见墨兰被白奕给带了进来,他微微愣了一下,整个人忽然就轻松下来。 他跌跌撞撞的朝墨兰奔了过来,白奕把墨兰往前一推,推得她也跟着跌跌撞撞。 虞道川忙过去把人扶住,搂在怀中说:“兰兰,我后悔了。” 后悔让她走了。 他还是想留下她。 白奕说:“我这次凑巧遇着了嫂嫂,下次就不一定有这么巧合的事情了,皇上您想了这么多年,可得把人看好了,别再弄丢了,再丢了就不一定能找回来了。” 别再弄丢了,这话如醍醐灌顶,让他醒了过来。 他已经把人弄丢过一次了,不应该再弄丢了。 白奕又说:“我去找明川喝酒了。” 明川虽被封了御北王,人暂时还住在宫里,并未搬离出去。 待白奕转身走了,墨兰这才推了推虞道川,说:“勒太紧了。” 虞道川松开她一些,看了看她,又去吻她。 墨兰勉强压下那股热燥。 这药效倒是来得快,该死的白奕,就会用这等不要脸的手段。 她勉强避开,和他说:“白奕给我下了毒。” 虞道川震惊,问她:“什么毒?” 又觉不可能,白奕岂能,岂会,给他的人下毒。 “……情,毒。”她艰难的说出这两个字,盼望他给自己解了。 说好听点是情毒,其实就是助人合欢的东西,刺激人的感官。 歹毒得很。 这玩意若没有药可解,她不敢想像后果。 虞道川揉了一下眉心。 他竟无法责备白奕给兰兰下这玩意。 再看墨兰一脸企盼的看着他,他竟也无法趁人之危。 他所爱的人,那是手心里的宝,他岂会真的舍得伤她一分一毫。 当初在大耀,因为局限于能力,无法救她,已让他痛恨一生。 如今他有了保护她的能力,岂会舍得欺负她。 他可以欺负任何人,伤害任何人,唯有她…… 他已经伤害过她一次,丢下过她一次…… 如今,再不能容忍自己再去伤害她。 猛然,她把人抱了起来。 墨兰震惊,捶他:放开我,放开我。 他不放,抱着人往里面去,推开一扇暗门,进入密室。 那里面有一冰池,他把墨兰放进去了。 “……”虽是夏天,但把她放在这冰池里,她受得了? 墨兰被冻得一个哆嗦。 虞道川跟着她一块坐下来说:“中了这类药,除了我,就是在这里慢慢降温,没有旁的解药,你坚持一会吧。” 墨兰无话可说。 在这冰池里确实可以缓解一下她的不适。 冻得她没有多余的余力去想旁的,体内的热燥勉强被压了下来。 再看虞道川陪着她一块入了冰池,她打着哆嗦勉强道:“你不必在此陪我,你出去吧。” 虞道川不出去,和她说:“让你受些委屈,是我的错,我岂能让你一个人在此受罪。” 他伸手把人搂在怀里,又想给她一点温暖。 这里实在是太冷了。 他都觉得冷,何况是墨兰。 墨兰冻得脑袋往他怀里钻,一接触到他的体温,她慌慌张张的把人给抱住,那股邪气就压不住似的往上窜,迫使她情不自禁的仰脸就去亲他。 亲了一下,她回过神来,又慌忙把人推开,自己往一旁挪,离他远一点,哆嗦着和他说:“你出去吧,你在这儿,我,我不行……” 她怕自己又会冷得失控,想去他怀里取暖。 虞道川没走开,看着她没说话。 她冻得直打哆嗦,嘴唇微微白了些。 虞道川不再往她旁边来,她只能独自抱着自己,看着他说:“你为什么不肯,不肯给……” 给她当解药,这几个字她很艰难的,说不出来。 虞道川看着她,她有些可怜,有些委屈。 到了最后,他耳边只剩下:给我这两个字。 墨兰闭了闭眼,把脸埋在自己的臂弯里。 爱她个屁,虞道川其实在嫌弃她。 她都这样了,他宁可把她扔在这冰池里受罪,也不肯给她当解药。 她当然不是期待他给自己当解药,她宁愿在这冰池里冻死,也不要他当解药,但他的这种反应,让她心里不舒服的。 不知何时,虞道川又过来了,把她给抱住,说:“兰兰,我怕你不情愿。” 他捧着她冰冷的脸,亲吻她,问她说:“我做你的解药,你要吗?” 她牙齿打颤,说:“不要,我死也不要。” 她拒绝,他也就没话了,只是把人抱得更紧一些。 墨兰闭了眼。 她已冻得没精力去往他怀里钻,去取暖了,何况他身上一点不暖。 她觉得自己不被这药折磨死,也得在这儿冻死。 她低低的说:我要冻死了,我不想死。 虞道川看了看她,问:“药效过去了?” “……过去了。”她只想离开这儿,什么药效不药效,不想管了。 虞道川把她抱起来,带她离开冰池。 她哆嗦着说:“给我准备一桶热水。” 虞道川把她暂时放在寝屋的龙榻上,她抓了御被往身上盖。 什么药不药的,她现在什么想法也没有了,只想取暖。 虞道川吩咐宫女准备水,等那边水准备妥当,他人过来,把墨兰身上的御被拿开,抱她去沐浴,把她整个人直接放进了沐桶里。 接触到热水,墨兰身上舒服一些,虞道川又拿来姜汤让她喝。 过了一会,她人渐渐回过神,算是还了魂,脸色稍微恢复正常些。 虞道川坐在一旁看着她,时不时帮她加着热水。 身上的热气上来了,墨兰就觉得自己在冰火两重天上,药效又来了。 白奕这给她下的什么药竟是如此霸道,她人都在冰池里待了这么久了,都冻得魂都没有,药劲还下不去? 她看了看守在一旁的虞道川,烦燥。 虞道川瞧她表情又不对了,问她:“兰兰,你没事了吧?” “……你不是神医吗,我有事没事,你看不出来?”她心情不畅,语气当然也不好。 虞道川当然看出来了,她脸蛋染上不同寻常的红。 他再问她:“兰兰我做你的解药可好?” “……”墨兰瞪着他不说话。 他问得小心翼翼,甚至是有几分的讨好。 她不说话,虞道川就坐她旁边看着她,不动。 墨兰压抑着那股难受,说:“你出去吧,让我一个人冷静下。” 虞道川想了想,出去了,贴心的为她把门也合上了。 他没走远,站在了门口,让伺候的宫女都退下了。 过了一会,里面传来墨兰一些奇奇怪怪的声音。 她实在受不住了,这不是人能受得了的。 白奕这个千刀万剐的…… 忽然,里面传来墨兰的断断续续的喊声,声音不大,像在忍受极大的痛苦,痛到她自言自语的喊:虞道川,我恨你。 “……”虞道川有些愧疚。 墨兰受这折磨,虽不是他下的药,到底是因他而起。 墨兰的哭声音忽然就传了过来。 她哭得有些压抑,难受。 说出去有谁信,她墨兰有朝一日竟是被活活憋死的。 这玩意若得不到缓解,还不知道日后会给她留下什么后遗症呢。 那个口口声声爱他的人,明明是天下最神的神医,竟不给她解药。 她却不知道,那个最神的神医,听到她难受的哭声后,忍无可忍,去找白奕了。 白奕正与御北王明川一起喝酒。 他忽然过来,两人都有些诧异。 御北王明川问他:“这个时间,大哥理当与嫂嫂快活的,怎还有空前来?” 虞道川脸色沉着,手指向白奕:“给兰兰解药。” 白奕这才现他脸色不好,不是很高兴的样子。 他站了起来,说:“她的解药就是你啊!” 这不是很明白的事情吗? 如果他可以,他会来要解药? 虞道川再问他:“……有没有解药?” 白奕说没有,又诧异的问他:“你该不会到现在还没与嫂嫂同房吧?” 看他脸色黑着,就知道自己猜对了。 也是喝了些酒,酒壮熊胆,白奕走过来拍拍他肩膀说:“你为嫂嫂守身如玉到现在是为哪般?不就是为了有朝一日她回到你身边,你还能拍着胸脯说,除了那件事,你在旁的事上并没有对不起她?她现在都在你屋里了,都那样了,你还能忍着不要她?你该不是嫌弃嫂嫂了吧?” “……”嫌弃,他才没有。 无论什么时候,兰兰在他心里都是洁白无瑕的,高洁如梅的。 白奕又说:“你再不去给她解药,等药效过去,她勉强挺过来了,怕人也得废掉,以后对男女之事再无兴趣,对你也没兴趣了。” 这话气得虞道川狠瞪他一眼,甩袖走了。 他也是被急糊涂了,才会觉得白奕手里有解药。 身为神医他岂会不知道,这玩意除了人,根本无旁的解药。 白奕摇摇头,坐回到御北王明川身边说:“瞧他平日里潇洒风流,以为他很懂,没想到竟真是块木头。” 他到底是先一步经历过男女之事的人,人一迈出这一步,就难单纯了。 白奕忽然又问他说:“明川,你有过女人吗?” “……” 提到女人,他倒是想起那么一个人来。 在大耀的时候,他几乎要与蓉蓉成亲了,后来,忽然想起自己的身份,这事就作罢了。 他答应过蓉蓉,等他大仇得报,就娶她的。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753章 各位爱卿恭喜朕(1) 虞道川再次推门进来,来到墨兰身边的时候,她正闭着眼睛,羞耻又痛苦。 这种事情,一个人根本无法解决。 简直就是,隔靴挠痒。 虞道川来到她身边,她浑然不觉。 他低,亲下去。 她像溺水的人,忽然抓到了一根救命的稻草,再不松手。 自然的就攀附了上来,热烈的回应。 脑子一片空白,早就无法思考,偏就听见虞道川的声音在耳边说:“兰兰,要吗?” 轰的一声,她脑子被炸得轰轰响。 虞道川在她耳边说:“兰兰,我不想强迫你,不想伤害你,我要你情愿。” 她气得一口咬在他身上。 他隐忍着不,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忍得有多辛苦。 她不说,他就怕真到了那一步,她又哭喊着说恨他,一辈子都恨他。 他不想她恨自己,偏墨兰又沙哑着声音断断续续的喊:“虞道川,我恨你,我这辈子都恨你。” 他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 想到白奕的话,他也知道那是真的。 他努力和她解释:“兰兰,这药若是不解,怕以后对对你身体留下伤害。” “兰兰,给你把药解了,你怎样都好。” 他低再亲她,她像被勒住喉咙的人,得到了呼吸的机会,大口的吸气。 吞咽。 恨也好,不爱也罢。 她反应激烈,无法拒绝。 ~ 就算是趁人之危,他顾不了这许多了,只想帮她把药解了,免得给她留下什么后遗症。 桶里的水洒了大半出去。 她像似干渴了许久,饮用了许多,依旧不解渴。 虞道川到底是年轻力盛,初次便陪她折腾到天亮,在她哭哭闹闹声中,渐渐恢复安静。 墨兰沉沉的睡了过去。 虞道川神采奕奕的起了身,直接上朝去了。 由于心情好,他整个人看起来就与往常不一样了,嘴角难得出现几分真实的笑容。 凤丞相笑着问他说:“皇上今天可是有什么喜事要宣布?” 虞道川人坐在龙椅上,姿态正了正。 他往日里的姿态都是极为随意的。 虞道川说:“知朕者,莫若凤丞相,实不相瞒,朕打算立后了,各位爱卿,恭喜朕吧。” 立后,这也太突然了吧。 凤丞相忙问:“敢问皇后是哪家姑娘?” 提到这姑娘,虞道川微微一笑,说:“她是朕流落在大耀之时所认识的墨家姑娘,她的哥哥在大耀做太守,她的父家数代为皇家御医,她与朕一见钟情,朕倾心与她,朕曾许诺,将来一定会娶她为妻,如今也是朕兑现诺言的时候了。” 一番话道来,也算是把墨兰的家世介绍了一遍。 皇家数代为御医,哥哥又是大耀一方的郡守,这身份,也是配得上他了,各位大臣别想有异议。 白奕就知道他昨晚成就了好事,不失时机的说:“既然如此,那就请皇上尽快立后吧,帝后伉俪情深,也是臣等乐于所见之事。” 御北王也说了:臣附议。 凤丞相无话可说了,只能跟着臣附议。 世宗帝虞道川要立自己喜欢的姑娘为后,旁人其实是管不住也管不了的。 谁敢管虞道川的闲事,那虞道川的忠臣白奕,随手就给你下了毒,毒死你。 怎么死的你都不知道。 无人敢有异议,虞道川心情不错的退了朝,回了神宗殿。 墨兰还在睡。 她这一觉,直接睡到日落黄昏,才算转醒过来。 她起身,就觉得浑身都不对劲。 虞道川走了过来,神采奕奕,和她说话:“兰兰,醒了。” 在她身边坐了下来,伸手把她给抱在怀里了。 如同抱一件失而复得的宝贝。 墨兰怔了怔。 虞道川说:“兰兰,我已告诉那帮老臣了,要立你为后,三日后,我们就举行立后大典,以后,你就是我的皇后,我的妻子了。” 墨兰大骇,一把推开他拒绝:我不同意。 虞道川脸色变了变,没先前那么高兴了,看着她说:“兰兰,你昨晚答应我的,愿意做我的皇后。” “不可能。” 虞道川从身上拿出一样证据,递给她说:“兰兰,这是你写的,你亲口答应我的。” 当时怕她是在药中,不清醒,胡乱答应的。 又怕她事后反悔,他特意给她拿笔,让她写了下来。 那一张黄布上写的是:墨兰愿意做虞道川的皇后。 字写得不如平日里工整,却确实是她写的字。 墨兰震惊的看着这一行字,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自己是怎么写上去的。 虞道川拉过她,又亲她,说:“兰兰,昨晚伺候得你可还好?” 墨兰继续震惊的看着他。 他问得一脸认真,她刚刚醒过来,整个人都是懵的,被他一番问话,有些画面忽然就传输到大脑里来了。 昨晚,她本是要逃离出宫的。 后来,遇着了白奕。 这厮把她捉了回来,还顺手给她下了药。 那药霸道无比,虞道川把她扔在了冰池里,她差点没被冻死。 再后来,她又被放在了热水里,魂才算回来,可是…… 难受得不行。 没人能帮她,她觉得自己可能会死。 再后来,她不知道生什么事情了。 好像是虞道川来了。 她闭了一下眼,她完全失去了自控的能力,无法控制。 一不可收拾。 这中间虞道川哄着她,说要她做他的皇后,她根本不知道他在说什么,迷迷糊糊答应了。 她更不知道自己怎么写下这些字的,完全是被诱骗的。 肯定是被诱骗的。 不然,她会糊涂至此? 她艰难的说:“这些不能作数,我是不清醒的。” 虞道川说:“我已告诉百官了。” 所以,这事是不可更改的。 他伸手拿了她的鞋,帮她穿上。 就是一模范好夫君的样子。 墨兰就觉得脑袋轰轰作响。 虞道川扶她起来说:“你睡了一天了,洗漱一下,用膳。” 她跟着往外走,腿上软,差点没摔下来,虞道川把她给扶住。 她尴尬,难堪得脸上烫。 宫女把水递了进来,她只能先洗漱一番。 等洗漱好,宫女摆上御膳,都是补身体的。 虞道川说:“兰兰你昨晚精力耗尽,今天要好好补一补。” 她默不作声,尴尬,难堪集于她一身。 她已无法直视他。 由他夹了菜。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754章 势在必行的大婚(2) 墨兰默默的把晚膳吃了,心里后悔得肠子都青了。 等用过膳,她坐到一旁呆。 虞道川过来抱她说:“兰兰,你还累不累?” 她警惕的看着他,把人推开,说:“我累了。” 她转身进寝屋要去再睡觉,等过来才想起,这不是锦绣宫,是虞道川的寝殿。 她转身就要往外走,虞道川人就跟在她身旁,伸手把她背后抱住了,说:“兰兰我也累了,我们一起歇息吧。” 墨兰不干,挣扎,吼他:虞道川你不要太过分了。 昨晚是她不清醒,又中了药,这事她不计较了,但现在她是清醒的,就不成。 虞道川却有些委屈,和她说:“兰兰,你已经是我的妻子了,你再不能离开我。” “……”她又没答应。 虞道川把她扣押在怀里,亲她。 昨晚十八般武艺都试过了,尝尽所有的美好。 现在还想再尝一遍。 墨兰不情愿。 他觉得墨兰写下字据,答应做他的皇后了,顾及相对就少了一些。 他把衣裳扔得满地都是,墨兰羞耻得闭了闭眼。 到了最后一步,他还能又迟疑的问她:“兰兰,可以吗?” 总怕她会生气,毕竟她现在是正常的。 墨兰气呼呼的冲他:不可以。 虞道川对她无计可施,瞧她生气,他又骑虎难下。 墨兰把人推开,气呼呼的说:“我去锦绣宫。” 虞道川只好哄她:“你就在这儿待着,我依你便是。” 墨兰瞪着他,不信。 “我去外面睡。” 他艰难的走了。 也不知道真的假的,墨兰坐了一会,见他人并没有进来,她稍微放松警惕,躺了下来。 困意来临的时候,她渐渐睡了去。 等再次醒来,已是天色亮起。 她坐起,四下看了看,又把自己给检查了一番。 虞道川昨晚真的没来过。 她起身,收拾了一下自己后往外走,宫女已在外面恭恭敬敬的候着,端着洗漱的水盆等她。 见她人出来,唤她一声:娘娘,您醒了。 娘娘,这个称呼陌生得很。 墨兰微微蹙了眉,问:“虞道川呢?” 她直呼皇上的名讳,宫女震惊。 正说着这人,这人就回来了。 虞道川大步流星的过来,回应她:“兰兰,我回来了。” 好像一个归家的丈夫和妻子打招呼,让宫女把洗漱的水端进去,伺候她洗漱。 虞道川一旁看着她。 兰兰这是不高兴了? 脸绷着,明显是不高兴了。 等洗漱过,宫女又把御膳端了进来,虞道川随她一块用膳。 墨兰对吃上不挑剔,也不亏待自己的肚子,只是吃食上比起往日的端庄,略显粗鲁了一些。 她细嚼慢咽的用膳,乍见虞道川盯着她猛看,一口不吃,她蹙眉,不悦:“你看着我作甚?” 虞道川说:“好久没有好好的看过你了。” 墨兰把筷子放下,说吃饱了,不吃了。 她转身走了出去。 虞道川忙跟着出来了,问她:“兰兰你去哪儿?” “我散心,不可以?” 她语气不好,态度不善。 虞道川勉强让自己不在意。 以前两人在一起时,情意绵绵,百般温柔。 兰兰几时会对她用这样的语气说话。 兰兰确实变了。 也确实是他错了,伤害过她。 不管怎么样,兰兰现在是他的人了,再过两天,就是他的皇后了。 他跟着墨兰走在神宗殿,她有些心烦意乱,道:“虞道川,你现在是皇上,你不需要批阅奏折?” 就这样跟着她东走西逛,他不干正事了? 虞道川回她说:“不急。” 墨兰咬咬牙,转而和他说:“我给不了你想要的幸福了。” 这话听在虞道川的耳朵里,就像针扎在他的心上。 他斟酌着说:“兰兰,你已经是我的人了,我要对你负责。” 她忽然冷笑,说:“……大可不必,我不需要被负责。” 虞道川反手抓住她的手,言词恳切,说:“兰兰,我的人已给了你,你要对我负责。” 墨兰就觉得手腕上被烫了一下,她想甩开虞道川的手,没甩开。 什么他已是她的人,她要对他负责。 说得好似她是什么流氓无赖一样。 她才不要负这个责任。 也负不起这个责任。 虞道川忽然就把紧搂在怀里,和她说:“兰兰,我的心一直是你的,人现在也是你的了,我们重新开始,从头来过,我会好好爱你,再不让你受委屈。” 墨兰把人推开,转身跑了。 实在无处可去,她只能转身跑回神宗殿里待着不出来了。 她没想过和他再重新开始的,她来邶国本是为了从他身上拿解药的,想着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拿到解药就走人的,哪知道会生这许多的变故。 如果让姬昌知道她在这边被立为后,姬昌得被气疯。 她把自己藏在寝殿里的龙榻上不出来了,自己坐在那里抱着膝盖想事情。 虞道川见她心情不好,也就识趣的不来烦她了,一个人坐在外面,批阅奏折。 立后大典这事是跑不掉的,毕竟都已告了文武百官。 那天一大早上,宫女就进来伺候墨兰更衣了。 身穿凤冠霞帔,给她最美最好的装扮。 人在镜前,墨兰有一会的恍惚。 今天既是封后大典,又是帝后大婚之日,虞道川穿了绣有龙袍的大红衣裳过来牵她的手,和她说:吉日已到,走吧。 文武百官也已到齐,全都等在大殿之下。 都到了这个时候了,墨兰避无可避,跟他一块往外走,一块踩着红毯走进大殿。 他果然守了他的约定,给她最尊贵的后位。 曾经,她红着眼尾和他说:“谁要跟你浪迹天涯,隐姓埋名?我要做这个天下最尊贵的女人,住在最漂亮的宫殿里,重振我墨家失去的荣耀,你给不起,也帮不了,就不要挡我的路。” 那天,他也红了眼睛,对她说:“如果这些是你想要的,我会给你,但请你等一等我,不要这么快与我划清界线,一刀两断。” 他说:“如果住在华丽的宫殿,成为天下最尊贵的女人,是你现在想要的,我愿意为你去争。” 到了那种地步,他也必须去争,只有争到手,才有机会把她夺回来。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755章 他牵着了她的手(1) 那时的他身在异国,在年少的时候遇上美丽动人的她,却什么也给予不了她。 如今,他终于可以完成当时给她的诺言。 他牵着她的手,让她与自己并肩行。 她模样一如从前,平静。 他看着她,面上却拥有从未有过的满足。 今天的墨家姑娘,正式成为他的皇后,他的妻子。 再没有什么力量可以把他与她分开,他也有了足够的力量保护她和他。 在百官朝拜声中,墨兰淡淡的看了一眼身边的男人,心思复杂万千。 如果一切都不曾改变过,萧神医依旧是萧神医,墨兰也依旧是墨兰,多好。 时光变迁,也许萧神医待她的心不曾变过,而她是真的已经变了。 她再不是那个单纯的墨兰,也不会有单纯爱他的心了。 她的心裂开过,裂开许久,无人缝合。 从萧神医身边离开的这几年,仿若历尽了一生的沧桑,看透世态的炎凉。 兜兜转转,有那么一瞬间,恍惚中,一切好像就真的回到了最初的起点。 萧神医还是萧神医,墨兰也还是墨兰。 他爱她。 她也只爱他。 洞房花烛下,喝下那杯合卺酒,她忽然泪如雨下。 这婚礼来得太迟,太迟了。 算起来,她今年已经17岁了。 多少的女子十五岁已坐在大红花轿出嫁,有了自己的娃。 她却从未得一个家,甚至有家归不得。 也从未想过这家,有一天是他先给的。 虞道川轻轻拭她的眼泪,轻吻她的眉心,说:“兰兰不哭,兰兰以后都要笑笑的。” 她看着他,他目光温柔,一如既往的深情。 他轻轻吻她,一身大红的衣裳衬得他越的妖娆,一切好像就真的回到了从前。 许是因为今夜太美太迷人,让她在那一瞬间竟不忍破坏这分美丽。 许是因为他今夜也过分的太美太迷人,令她在那一瞬间就被迷了心窍。 他极尽温柔又深情,给予她最美最好的洞房花烛,令她那一瞬间便意乱情迷。 他极尽温柔又用力的把她拥在怀中,耳边轻声问过她:兰兰,你会爱我们的小孩子吗? 她从温柔中被拉回现实。 虞道川就是虞道川,到底不是萧神医。 她的孩子,她当然爱。 她知道虞道川心里有顾及,他有心结没打开。 人回过神来,她便不想给他要的答案,沉默不语。 过了一会,虞道川忽然就起了身,出去了。 又过了一会,虞道川拿了碗过来,坐在她身边说:“兰兰,若是你还没有准备好,就把这碗避子汤喝了吧。” 墨兰怔了怔,坐起来,看着他,问他:“上次你也给我喝避子汤了?” 就是上次她被下了药的那一晚。 虞道川点头。 墨兰伸手把碗接了,在他的注视下,本想一饮而尽的,却又忽然狠狠的看了他一眼,就见虞道川眼睛泛红。 她又愣了一下。 他在用极大的忍耐,让自己不难受。 墨兰若是喝下这避子汤,便是给了他答案,她不想为他生孩子。 墨兰在他的注视下,忽然就喝不下去了。 她淡淡的说:“其实,这避子汤不喝也罢,我不育。” 虞道川微微一怔,不孕,一个女人若是不孕,那心里该承受多大的痛苦。 他忙把墨兰手里的碗拿了过来,端出去了。 等把碗端出去,他人很快又走了过来,坐在她身边说:“兰兰,这世上就没有我医治不了的病,你一定可以怀上的。” “……” 虞道川去亲她,她把脸转过去,闷声说:“我怀不上的,你要是想要孩子,可以再纳妃。” 她说得一脸认真,不像是玩笑,虞道川伸手搂过她,和她说:“孩子这种事情,我们随缘。今宵苦短,我们不能辜负了这良辰美景,兰兰……” 吻住她的唇瓣,极尽温柔又霸道的与她缠绵。 她是他的妻,再没有理由拒绝她。 墨兰被他缠得头昏眼花,咬牙切齿,质问他:“虞道川,你不是为我守身如玉吗?这种事上你倒是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得很呢。” 虞道川回她说:“都是兰兰教得好。” “……”她什么时候教他了,冤枉她。 她自然是没有教他的,但男人对这等事情本就是无师自通的。 半睡半醒之间,墨兰忽然问他说:“虞道川,你今晚是不是给我下药了?” 她隐隐觉得自己今天不太对劲。 今天在虞道川这事上,怎么就失控了。 怎么就由着他了呢。 虞道川誓说:没有下药,我给谁下药,也断不会给兰兰使这等手段。 她冷哼,不信。 他说:若有欺骗,就让我一辈子得不着兰兰的心。 墨兰无话可说,太累了,便沉沉睡去。 ~ 帝后大婚后,虞道川整个人容光焕,神采奕奕。 每晚有皇后陪着,夜夜饱足,整个人的神采都不一样了。 墨兰人坐在神宗殿里,难免唉声叹气。 在宫里的这些日子,她养尊处优,虞道川待她极致的好。 这样的好,无疑给她很大的压力。 虞道川全心全意的爱着她,她却不能给他完全的自己。 闲来无事,她把虞道川的一些书拿来看,在他书案前现了一本不孕不育的书藉。 她翻看了一会,微微蹙眉,又给扔一旁了。 她与旁的妇人不一样,她这一路走来坎坷无数,对于生孩子这事,从来没有过什么想法。 她都没想过生孩子的事,因为给不了孩子好的生活。 她可以不要孩子,但虞道川身为皇上,不能不要孩子。 她正想着这事,虞道川人就从朝中回来了。 见她坐在书案前托腮呆,他一声不响的过来,把人给抱住,亲昵的在她颈窝里蹭了蹭,问她:“兰兰想什么这般出神?” 一眼瞥见一旁的书,了然于心。 墨兰把他往外推了推。 她总觉得,他们两个,不适合太过亲昵。 虞道川不这样认为,他觉得他们现在是夫妻了,就应该这样子。 虞道川和她说:“兰兰你也莫急,等再半年,你若是怀不上,我就给你把身体调理一下。” 她蹙眉,她哪里急了。 墨兰也就和他说:“我觉得你需要立妃,为皇室开枝散叶。” 虞道川反问她:“你真希望我和旁的女人夜夜缠绵在榻?看旁的女人为我生孩子?” “……” 墨兰一时之间竟被堵得无话可说,她猛然把人推开,站起来说:“皇后就该这样,胸怀大度,你要是同意,我这就去给你张罗。” 虞道川便把人抱了回来,霸道又温柔,认真脸:“我不同意,我的身我的心,从头到尾都是兰兰的,旁的女人想都不要想。”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756章 都是他一厢情愿(2) 星河闪烁,星追月。 碧海云天,风追云。 如果在她年少时,她的人生没有那道坎,岁月静好,大概就是这般了吧。 他忙于政务,龙案前批阅奏折。 她执掌后宫,为他分忧。 人生没有如果…… 闲来无事,墨兰坐在不远处静静的翻阅书藉,时尔蹙眉。 虞道川在翻阅奏折,时尔望她。 过了一会,他起身走过来,端了水果茶到她面前让她吃。 墨兰忽然就问他说:“癫狂症可有医治之法?” “有。” 她一直以为这是不治之症的。 墨兰再问他:“如何医治?” “药物的干预和心理疗法。” 萧神医就是萧神医,药物干预她懂,可这心理疗法她是不太懂的。 “如何个心理疗法?” “找到癫狂的源头,解其心结。” 墨兰了然于心。 闲来无事,她忽然想到了这善成公主。 想到她的癫狂也是因虞道川而起。 她是静安皇叔所在乎的侄女,现在远嫁邶国,不知道在温家过得如何。 她人在这后宫之中,尚不知温家已出了事情。 她说:“什么时候请善成公主到宫里来一趟。” 虞道川想了想,回她说:“温家出事了,善成公主已随温家出逃。” 墨兰怔了怔,问他:“温家犯了什么事?” “私藏朝廷神器。” 墨兰忽然就冷笑一声,道:“公主一定是被白奕私藏起来了。” 公主才刚嫁进温家,就被端了家,她不得不怀疑这就是一个阴谋。 虞道川也不瞒她,道:“你猜对了。” 墨兰看着他,心里也不知是什么滋味,说:“他这是要逼死公主。” 想静安皇叔待她是极好的,她对善成公主便有几分的不忍。 虞道川微微垂了眸,再抬眸时有几分愧疚,对她说:“兰兰,我管不了旁人的闲事。” 她提议:“那我去看看公主。” “等改天得了空,我陪你一起去。” 墨兰冷呵,道:“你就是怕我跑了,你干脆把我关在笼子里得了。” 虞道川提醒她:“你现在是我的皇后了。” 墨兰站起来说:“宫里最近招了一批新来的宫女,我去看看,找几个顺眼的。” 她扭身走了。 虞道川看了看她离开的身影,嘴角忽然就扯了扯。 知道给自己找几个顺眼的宫女来用了,这是不是说明她开始把这里当成她最终的居所了吧。 白府。 由于体质太差,善成公主在恢复伤势这方面相对来说也是比较慢的了。 几天过去了,伤口还会一动就疼,人还不能下榻。 白奕每天让厨房变着法的给她补身体,他也每天各种补药给她用着。 补了几天了,她的气色还是没有缓过来,反而又起了低热。 她胃口也不是那么好,吃饭跟个猫似的,几口就足了。 为了让她多吃一些,白奕在一旁也是好话说尽,她不想吃了,脑袋一扭,便偏了过去。 躺了这么多天,身上没见多长一点肉,仔细一瞧,人反而瘦下去了。 白奕看着还剩下的大半碗滋补药物,暗暗咬牙切齿。 善成公主脑袋靠在榻上,一副随时都可能会死去的架式。 善成公主的思绪渐渐飘远。 眼前一会是墨炎一身是血的身影,一会是父皇奄奄一息的模样。 他们都是被白奕害死的。 白奕杀了她最亲的人,又把她囚禁在此,她无力反抗,也逃不出去。 忽然,嘴巴上一软。 白奕把药过到她嘴里来了,她来不及多想,被喂进来的药水已吞咽下去。 她嫌弃的瞪向他,白奕一言不的一鼓作气,把药全口对口的喂给她了,她这才喊着说:我自己来。 但是晚了,白奕便不许她自己喝药了,非要这般喂她。 到了最后,她只有认命的闭了眼。 有那么一瞬间,她想就这样不医而死。 虽然觉得姬家的人这样死法太没出息,但死这个念头无声无息的就钻进来了。 墨炎死了,她再也逃不出白奕的手掌心了,与其屈辱的活着,不如死了算了。 死神一直在朝她招手,对她说死了就解脱了。 她也深以为然,死了就解脱了。 她忽然问白奕说:“我要是死了,你会怎么样?” 白奕看着她说:“把温墨炎鞭尸。” 善成公主顿时暴躁起来,好像力气也一下子回来了不少,她咬牙切齿冲他道:“你要是敢这样伤害墨炎,我死了后化成厉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白奕坐在她面前点着她的脑袋说:“别傻了,人死如灯灭,你要是死了,就什么也没有了。” 善成公主反驳:“你又没死过。” 他是没死过,但为了断了她不该有的念想,他必须这么说的。 白奕说:我死过。我小时候有一次掉到水里,死了一个时辰,后来又回魂了,那一个时辰的时间,什么意识也没有。 善成公主还是不信,道:“七姑娘当初在广陵时,从树上掉下来后魂魄就升了天,被仙人指点,再醒来后,她就变了。” 关于七姑娘的传闻,那在京师是传得沸沸扬扬。 她那时候也是非常喜欢听的。 白奕说:“她骗人的,也只有你这么单纯的姑娘才会当真。” “七姑娘没骗人,这事可以查考,沈家的人都知道。” “那现在你死一回试一试?” “……” “……” 白奕伸手去捂她的鼻和嘴。 善成公主怔了怔,一下子被憋住,不能呼吸,她本能的伸手就去抓他的手,要挣扎。 等白奕肯松开她的时候,她自己脸更白了,大口呼吸。 有那么一瞬间,她以为白奕真的要闷死她。 白奕却问她:“好受吗?” 善成公主被气得不轻,回敬他一句:“你试一试不就知道了?” 先前捅她一刀,现在又想憋死她,这新仇旧恨…… 白奕却说:“我得活着保护你。” 善成公主冷笑一声,又回敬他:“你死了就没人欺负我了。” 还保护她,这天下最能欺负她的人,不就是白奕吗? 白奕说:我怕我死了,就再见不着你了,我舍不得你。 “那你有没有问过,我想不想见你?舍不舍得你?” 从头到尾都是他的一厢情愿,白奕忽然就愣了一下。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757章 是去是留难抉择 艳阳高照。 晴空万里。 凤鸾殿内,皇后墨兰坐着。 一批宫女被送了过来,由她过目,精挑细选。 其中一位宫女身材过于高挑,引起她的注意,她不由得多看了两眼。 她看那宫女,那宫女也大胆的看她一眼。 看过,墨兰伸手一指:“你,过来。” 高挑的宫女走了过来,站在她面前。 这是被皇后娘娘挑中了,其她宫女羡慕嫉妒恨。 墨兰让这宫女伺候在自己身边,又让掌管宫女的尚宫自己看着办,挑些个机灵的留下来。 挑了一个自己看中的宫女后,摆摆手,让她们都下去了。 待人全都下去,墨兰上前把门关上,回身时,她瞅着那也一直瞅着她的宫女。 身材过于高挑,有异常人。 模样生得过于冷厉,冷艳。 墨兰走近她,伸手往她身上去摸,果然,果然是平的。 姬昌,就算他化身为宫女,她又岂会不认得。 姬昌站着没动,由她在身上摸了一把,听她问:“你怎么来了。” 本是随口一问,姬昌却听得心里疼,反问:“我过来,你很失望?” “……” 她成为了这邶国的皇后,他岂会不知道。 他返回这帝都后,想法设法的潜进来,恰逢这宫里要招一批宫女,他跟着混了进来。 这其中的曲折,不提也罢。 亲眼看墨兰端坐在这儿,成为这宫里的皇后,就算她是被迫的,他心里又岂会好受得了。 何况,她的样子怎么瞧着也不像被迫的。 想当初在他的梧桐宫里,她整天闷闷不乐,一个笑脸都没有过。 现在的墨兰,看起来平静得很呢,还有心情挑选宫女伺候自己。 这是不打算走了? 心里憋着一口气,语气自然也不会好的。 “你巴不得我不要回来,免得坏了你影响了你做皇后?” 墨兰被噎了一下。 心里晓得他可能心情不好,墨兰还是忙岔开话,关切的询问他:“你身体怎么样?” 姬昌不知她所问这话的意义。 他身染血断肠,还不曾作,他自己也不知道。 他看着眼前的人,怎么看都是刺眼。 她这一身的轻衣凤袍,无一不告诉他,她现在已成为人家的皇后了。 他忍着心里的痛,有几分的咬牙切齿,问她:“你是不是已经和他……” “……”墨兰看着他,一时之间没有言语。 她知道他在说什么。 姬昌咬咬牙,想找一个合适的说词,又说:“他是不是玷辱了你?” 他眼尾红了起来,恨不得立刻冲到那虞道川面前,杀了他方能解恨。 墨兰不敢刺激他,也不敢就这事说什么。 忽然,门就开了。 虞道川过来了。 入眼见墨兰正和一个宫女说话,便没去多想,径直朝墨兰走了过来。 墨兰忙对身为宫女的姬昌说了句:“你下去吧。” 姬昌看了一眼走进来的虞道川,这人压根就没注意到他,来到墨兰身边询问她:“宫女挑好了吗?” 墨兰说让尚宫帮着挑了。 虞道川又询问她住在这里可还习惯。 她是皇后,本该有自己的宫殿。 他命人把广寒殿收拾出来,改名为凤鸾殿给他的皇后住。 这里就和天上的仙宫一样,金碧辉煌,里里外外,处处都是好风光。 墨兰说习惯,忙问他怎么来了,朝中无事处理了? 只想赶紧先把他给打走了。 虞道川便噙了笑,说:看不见兰兰就觉得空荡荡的。 朝中之事,不急。 他把人揽在怀里,抱住。 现在每天能看见她,他觉得自己这一生也算圆满了。 墨兰对他虽不如过去热情,还有些抗拒,于他来说,也算是很好了。 宫门之外,姬昌探身往里面看了一眼,忍无可忍,还要再忍。 眼下不是暴露身份的时候,这里毕竟是皇宫,虞道川的地盘。 墨兰慌忙把人推开,和虞道川说自己这边有点小忙,没时间陪他。 虞道川却不肯离开,和她说:你忙你的,我陪着你便是。 “……你不用陪我。”她忙拒绝,心里慌得六神无主,面上还要若无其事。 虞道川说:“我想多看看你。” 他说得温柔,人也深情,墨兰垂眸。 怎么办…… 急中生智,她忙说自己饿了。 那好得很,虞道川刚好可以陪她一块用膳。 墨兰让他坐一会,她自个硬着头皮往外走,看姬昌脸色沉沉的站在门口,她只能吩咐他:“去让宫女准备御膳。” 姬昌眼含怨气的看她一眼,转身走了。 墨兰闭了闭眼后又六神无主的转身回到殿里,坐下。 虞道川看她,见她神色有几分的恍惚,挪坐到她身边来,问:“兰兰心事重重,在想什么?” 她看向眼前的人,忧心忡忡的说:“我在想,你把我放在这个位置上,不是明摆着让我当旁人的箭耙子。” “……兰兰,我怎么会舍得让你成为旁人的箭耙子,我只是恨不得把天下最好的都送给你,补偿你所有的委屈,我会护着你的,没人伤得了你。” “……”冷不防的,人刚走到门口,又听里面传来虞道川的甜言蜜语。 姬昌勉强自己站在外面。 听着一个男人对自己的妻子甜言蜜语,眼睁睁的看着一个男人霸占自己的妻子,却不能立刻带她出宫,这个中滋味…… 就像在把他一刀一刀的凌迟。 为了后面的顺利出宫,他也必须压下所有的杀意。 墨兰便不敢再说旁的了,只怕自己一句话就引来虞道川一番的深情告白。 她忙假装口渴,小口小口的品着茶。 她茶不离手,左顾右盼的等着御膳过来,只觉得时间漫长得好像停止了一般。 虞道川看着她。 兰兰看起来有些心不在焉,与往日多少是有些不同的。 好不容易等到御膳送过来,其实也没有等多久的。 墨兰二话不敢再多说,低专注于用膳上了,只想把这膳用完后,虞道川会离开。 虞道川给她夹菜,让她多吃一些。 她兴致不高,她又几时兴致高过。 她乐意成为他的皇后,陪他住在这宫里,他已满足了。 他瞧着她,无论是从前的她,还是现在的他,都让他心悦。 她面上早已没了当年初她时青涩的模样。 贵而不骄,媚而不妖,艳而不俗。 ~ 他那一双多情的黑眸,就像满天的星光,闪着耀眼的光芒。 墨兰有些消受不起。 被他盯得有几分的坐立不安,问他:“你怎么不吃?” 老看着她作甚,还让不让人好好吃个饭了。 虽然,她也压根不太想吃,吃不进去,这膳完全是为了陪他吃的,只想他赶紧吃过,回去。 虞道川忽然说:别动。 他伸手去触碰她的嘴,轻声说:“有颗米粒。” “……” 他拿帕子轻轻帮她拭了一下脸。 墨兰垂眸,不敢再多言,再吃的时候更不敢大意了。 好不容易等两人一块用过膳,又净过手后…… 虞道川坐下来又陪着她喝了一盏茶。 墨兰端坐在他面前,一动不敢动。 虞道川看着她,虽说她平日里也这般,今天的墨兰总觉得,有几分的紧张了。 虞道川忽然就挪坐到她身边,墨兰本能的往后挪,却被他伸手握住了手,说:“兰兰,你要是觉得无聊……” “我下午还有些事要做。” 所以她现在不会去神宗殿陪他。 虞道川说:“……我怕我一个人会很无聊。” “……” 他倾身过来,想要亲一亲她。 墨兰身子往后倾了一下,说:“你去忙吧。” 她明显的不太想亲。 虞道川看着她,也就作罢了,和她说:“你闲时也好好休息一下,晚上过来陪我。” 他起身,本是打算要走的,却忽然就扑了过来,扑了墨兰一个措手不及。 墨兰朝后仰去。 他俯身下来,噙住她的唇瓣。 本想细细品尝一番,墨兰却仿若受了惊吓,极力的把他往外推,他只好摁住她的脑袋好一番掠夺。 品尝过她所有的美好,如罂粟暗自妖娆。 无法抗拒,也不能抗拒。 把她抱在怀中十八般才艺轮番上演,如痴如醉。 墨兰今天有些烦燥。 她不肯配合也就罢了,还张口咬了他一下。 并没有多重,还是让他感到了痛。 他本能的把人松开,看了看她,她一脸不高兴。 墨兰把他往外推,小声说:“你快走了。” 虞道川轻轻抿了一下被咬痛的唇,松开她,在她身上摸了一把,才算起了身,离开。 墨兰满面红光的赶紧跟着起身,慌忙整理自己的衣衫。 宫殿之外,有人还站在那里候着。 姬昌看着虞道川终于从里面走了出来。 他心情明显的不错,嘴角稍微上扬了一些,眉眼之间道不尽的风流。 他嘴唇还稍微破了点皮。 姬昌看着这走出来的人,忍着一拳打在他脸上的冲动。 虞道川却忽然在他身旁停了步,问了他一句:“你叫什么名字?” 他本无名,不过是冒充了一个宫女潜了进来。 那宫女被他扒了衣裳,扔在了…… 他捏着嗓子随口回他:“……启禀皇上,奴婢叫云彩。” 虞道川淡淡的看他一眼,问:“衣裳不合身吗?” “是。” 虞道川便没再说什么,举步走了。 姬昌看他一眼,确定他是真的走了后,这才走进殿中,合上了门。 墨兰人坐在桌案前没动,目光淡淡的看他走进来。 她忽然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一切。 在她以为今生非萧神医不嫁时,遇上了姬昌,成为他的人。 在她以为这辈子注定与姬昌在一起时,她又成了虞道川的皇后。 本以为她墨兰的一生该是和许多女子一样,一生一世嫁一人。 相夫教子,柴米油盐,有甜有苦。 原来,竟不是。 兜兜转转,命运让他们三个人相遇在此。 她仿若看见,剑拔弩张。 你死我活。 姬昌一步步走到她面前来。 他的眼神未曾离开她的身影,那眼神盯在她身上,忽然就让她觉得有千斤重。 姬昌在她面前站定,说:“兰兰,我来带你离开这儿。” 墨兰却没有立刻回答他。 她看着他,目光竟茫然起来。 一旦她逃离这皇后,虞道川要怎么办? 她仿若看见虞道川一生都活在凄凉中。 又爱又恨…… 虞道川这一生,受尽凄凉。 自幼,不被父皇所喜悦,被逐出皇宫。 在大耀,在广陵,在京师,他们相遇,相识。 虽然也曾怨过他,恨过他…… 到了今天,所有的怨和恨,在那场册后大典上,都烟消云散了。 他为她举办了不再奢望的婚事。 如果姬昌不曾找过来,她想她也就这样了吧。 就这样默默的陪着虞道川。 姬昌人已坐在她面前,把她抱在了怀里。 她眼中的迷茫,他岂会看不见。 他难掩自己的心痛,和她说:“兰兰,不要丢下我,我也需要你,没有了你,我也很难受。” 墨兰眼泪便无声的落了下来,低声道谦:对不起姬昌。 她已不知该怎么办…… 姬昌看了看她,两人都红了眼。 姬昌说:“不要和我说对不起,兰兰,我只要你跟我走,就够了。” 旁的,他不在乎了,也不计较了。 墨兰垂眸。 让她选择究竟是走是留,本是一件再简单不过的事情,现在忽然就变得难以决择。 姬昌伸手把她拉了起来,说:“走吧,我们现在就走。” 墨兰被他拽了起来,跌跌撞撞的跟他一块往外走。 一时之间,心乱如麻。 拉开宫殿的门,就要离去,却忽见虞道川去而复返,就站在宫殿之外。 他目光落在两人身上。 ‘宫女’的手拽着皇后的手,看起来很匆忙的样子。 虞道川人就站在门口,倒是让两人都微微一愣,就听他问:“这是要去哪儿?” 墨兰忙不着痕迹的抽回自己的手,回他说:“出去散散步。” 虞道川的目光又落在姬昌的身上说:“是这样子吗?” 姬昌说:是。 是字才落下,虞道川已霍然出了手,一掌拍向姬昌。 有几分的出其不意,姬昌身影已蹭蹭退出数步,又退到了宫殿里了。 墨兰一惊。 虞道川人已走进宫殿,扬手把宫门闭上了。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758章 虞道川的小心机 他说:姬昌,你来得正好,今日你我决一死战,我若死了,你可以活着出去。你若输了,我可以不杀你,但你永远不要再出现在兰兰面前。 听他这话,墨兰脸色白。 原来虞道川认出姬昌了。 自然是认出来了。 就在刚刚从这里走出去的时候,虞道川已对这位宫女心生奇怪了。 过于高挑的宫女。 敢盯着他看,他权当是宫女的小心计了。 妄想勾引皇上。 回去的路上,他忽然就又觉得这宫女面熟得很。 竟有几分姬昌的模样。 他与姬昌见面的次数并不多,但这个人的模样,还是刻在了他的记忆里。 想到姬昌这个人,他立刻就又转身回来了。 果然,这种预感就成真了。 既然他寻回来了,当着墨兰的面,就此做个了解,不是更好。 姬昌当场应了战,说:好。 眼前这个人,他早就恨不得把他给碎尸万断了。 他的妻子,他抢来当皇后。 他当然得死。 两人掌风呼过,出气吞山河之势。 殿宇之中充满了戾气。 双方一出手,便知对手有多么可怕。 两人面上皆无表情,所有的注意力全在一招一式上,没人敢有丝毫的大意。 姬昌招招狠厉,致命,他想战决,带着墨兰早点离开这是非之地。 忽然,虞道川的招式变得有几分的凌乱,大有节节败退之势。 对于姬昌的招式,明显招架不住了。 姬昌双臂一振,凌空翻飞,气若长虹,一拳击在虞道川的胸口,他身子蹭蹭飞出,轰的一声撞倒在一旁的桌子上,一口鲜血从他口里喷了出来。 墨兰一旁观战。 两人掌力呼呼生风,她完全不知如何是好。 姬昌人已凌空来到虞道川面前。 虞道川是吧,今天就让他死在这里。 他恨此人夺了他妻,玷辱了她的清白,恨得咬牙切齿,想把其碎尸万断都不会觉得过分。 虞道川人已迅起身,由于挨了他一掌,再起身时,他脚下不稳,看起来根本没有再还击之力。 姬昌招招致命,以气吞山河之势又重重的碾压下来。 ~ 本以为这一拳落在虞道川的身上,不死也得让他去半条命,墨兰这仇也算是报了大半。 不料,墨兰却忽然就冲了过来,挡在了虞道川面前。 那一拳,结结实实的砸在了墨兰的身上。 她身子朝前扑去,扑在了虞道川的怀里,一口血也一同从她口里溢了出来。 她脸上一白,那股钻心的疼,让她站立不住。 虞道川伸手把她给抱住,震惊的看着她。 姬昌也震惊。 墨兰满口是血的往外溢,她虚弱的说了句:不要打了。 姬昌看她命悬一线,几乎要死,又心痛又悲伤,一时之间,又不知该对她说什么。 为了这个人,她居然扑上来。 为了这个人,她不要命了吗? 为了这个人…… 他怎么办? 墨兰痛到不能呼吸,对虞道川说:“放他走。” 虞道川点头,说:好。 他答应了,墨兰稍微放下心来,她目光落在姬昌的面上,他面上有悲伤,有难过,有不能相信。 墨兰慢慢闭了眼。 眼皮很重,她只想就此睡去。 耳边仿若听见两个男人唤她的声音,她却觉得很累很累,并不想醒来。 墨兰昏了过去。 虞道川狠狠的盯向姬昌,说了句:“你看见了,兰兰爱的是我,护的是我。” 姬昌的心被这话刺得不轻。 这也正是他不愿意相信的。 在那个关头,墨兰会冲上去,为护着虞道川。 虞道川随身拿了药丸,放在墨兰的口里,给她服下。 再看姬昌,还站在那里没走,虞道川说:“姬昌,兰兰选择与我在一起,你有什么好不服气的?兰兰本与我一见钟情,是你用卑鄙的手段把兰兰夺了去。现在,兰兰已经重新回到我身边,你若识趣就该退下。” 他的话句句扎心,但姬昌不想退下。 他看着虞道川把墨兰抱了起来,往外走,拉开宫殿的门。 他也受了伤,再抱个人,走起路来有几分的吃力。 他猛然冲过去,想要把人抢回来,自己带走。 虞道川说:“姬昌,兰兰伤重,命悬一线,都是你造成的,你现在又想从我手里抢走,是想让她死吗?” 兰兰伤重,需要医治。 姬昌一下子就冷静下来。 不管怎么样,得先给兰兰医治。 虞道川是这方面的专家,这是不用质疑的事情,何况这里是皇宫,有最好的药材可以为兰兰所用。 拉开宫殿的门,外面侍立的宫女已快步奔了过来。 虞道川让人摆驾,回神宗殿。 宫女打扮的姬昌跟着一块往神宗殿里去,虞道川没阻止他。 他会让这个人亲眼看个明白,兰兰已选择了他。 他也要让兰兰借此看清楚自己的心,她的心里是有他虞道川的。 就在之前,与姬昌一战,节节败退,不过是他的一个计谋罢了。 他就是想看一看,如果自己受了伤,兰兰会不会着急,会不会对他有一些心疼。 她果然是急了。 他只是没想到,她会不顾一切的冲上来,挡在他的面前。 兰兰是在乎他的,这让他内心得的安慰不小。 兰兰因此伤重,这也让他心疼不已。 姬昌那一掌不轻,本来是想要取他性命的,没想到兰兰会忽然冲过来,收都收不住,结结实实的打她身上了。 虞道川把人带到了神宗殿,迅让人照着方子抓药。 姬昌一路跟在旁边看着。 墨兰气息奄奄,脸色苍白,没有醒来的迹象。 虞道川坐在她身边照顾着,帮她喂药。 由于她人在昏迷中,无法喝下药,虞道川采取了口对口的方式。 姬昌看在眼里,哪里肯干,上前就要阻止,虞道川便冲他挥了掌。 好像有什么东西扑面而来,他只觉得鼻子里吸入了什么,之后就是眼前一黑,摇摇欲坠。 虞道川这才起身,走到他面前说:“你放心,我不会杀你,我会让你留在这里,看着我与兰兰儿女成群。” 又羡慕又嫉妒,又无可奈何,才是对他最好的惩罚。 姬昌就觉得腿脚软,眼前黑,便什么也看不见了。 等姬昌醒来之后,他人被关在一个密室里,四肢被锁了起来。 他被虞道川囚禁起来了。 一夜过去后,临近黄昏,墨兰才算转醒过来。 睁开眼,扭脸便见虞道川人靠在她旁边坐着,目不转睛的看着她。 “兰兰醒了。” 他欣喜,伸手握住她的手,让她不要动,说她受了伤,要躺着休息几天。 墨兰意识到自己受伤的来源,直到现在,心口还在疼。 好像连呼吸都是疼的。 忽然想到姬昌,她忙询问:“姬昌人呢。” 虞道川说:走了。 墨兰看着他,分明有点不大相信,问他:没被你抓起来? 虞道川点头,说:“兰兰不顾一切的为我舍命,为我挡了他一掌,兰兰用行动告诉我,你心里爱的人是我,他见你身负重伤,又选择了我,只能识趣的退出,我与他恩怨就此两清了,想必他以后也不会再来纠缠了。” 墨兰看着他,勉强相信了他这话。 想他之前也是受过重伤的,她难免要关心一句:“你伤势如何了?” 她受了一掌,都疼得昏了过去。 虞道川那一掌也是极重的,当场都吐出血来了。 虞道川回她说:“兰兰放心,我死不掉,我这条命还要留着照顾兰兰。” 话虽如此,他确实也是伤得不轻的,话说多了,便忍不住咳了两声。 他勉强压下咳嗽。 墨兰见他气色不如平日,唇色也有些苍白,就知道他伤依旧在。 她自个也虚弱得厉害,想要起来,一动就痛。 虞道川不让她起,只是唤了宫女送药进来。 趁着她现在醒了,虞道川又喂她喝一次药。 她苦得蹙了眉,虞道川又忙拿了蜜饯让她含在口里。 墨兰问他:“你药吃过没有?” 虞道川说吃过了,又吩咐宫女把御膳送过来。 墨兰伤重,也不能吃下什么,就是给她吃一些膳粥。 墨兰躺得难受,想坐起来。 虞道川帮她把靠具垫高一些,给她换了个姿势。 他又伺候着让她把膳粥喝下,他自己也跟着喝了些膳粥。 等这边伺候好她,墨兰才想起问他自己睡了多久了,得知一天一夜了。 墨兰躺在榻上,想了想,还是不放心,问他:“姬昌真的离宫了?” 虞道川颔。 墨兰再说:“你可不要骗我,不然,我不原谅你。” 虞道川再点头。 如此,墨兰稍微放心一些。 没有亲眼看着姬昌离开,她内心多少是有些不踏实的。 她虚弱的躺着,由于身体不适,也不太想说话。 虞道川也就跟着躺了下来,目不转睛的看着她。 墨兰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伸手挡在他眼前说:“你若是累了,就闭上眼睛。” 虞道川说好,却把吻亲在她手心上。 墨兰一惊,想要把手缩手,虞道川捉住她的手放在自己心口,又一吻落在她唇瓣上,说:“我的命是兰兰救的,以后我这条命,就是兰兰的了。” 墨兰闭了眼。 当时看他节节败退,不是姬昌的对手,受了伤。 姬昌步步紧逼,直取他性命。 她又惊又慌又急又怕又无力帮忙,她只能冲过去为他挡下这一掌,企图阻止两人不要因她决一死战。 她并不想任何人受伤,更不想任何人因她而亡。 如果今天是姬昌受伤,有性命之忧,她也一样会为了姬昌冲过去。 如果她的阻止可以令双方休战的话,她可以这么做的。 所以,今天这么做,不是她不爱姬昌。 更不是她爱虞道川多一些。 有些事情已成定局,在虞道川的心里,是觉得她爱他。 那么在姬昌的心里,恐怕也以为她已变了心。 她无力去解释什么,也不能解释。 现在只期望,姬昌人离宫后,能好好活着。 忘掉她。 至于虞道川,她不由得睁眼看了他一眼,他躺在她的身边,闭了眼,竟真沉沉的睡了过去。 从她昏过去后,他便一直在她的身边照顾她。 她一直不见醒来,他内心难免担惊受怕,怕她醒不过来,受伤在身的他,一夜都合不上眼。 煎熬到她醒过来,他确实也疲惫了。 躺在她的旁边,他睡得比任何时候都踏实。 墨兰为他挡了一掌,他理所当然的觉得,兰兰最爱他了。 现在她人又醒来了,就躺在他身边,他安心了。 墨兰静静的看了他一会,由于她睡得过久,这会并无困意,她勉强自己小心翼翼的起身,并不想惊动他。 身上一动,心口就痛,她暗暗吸了口气,脸色白了白,只能认命的继续躺着。 如此在榻上养了几日,身子骨渐渐好转起来,可以正常行走活动了。 神宗殿的气氛,越来越好。 由于后宫无妃,身为皇后,墨兰除了行医这件事情外,平日里也没有特别的事情可以做。 现在身边有位一品御医可以随时指教她,墨兰在医术上的造旨倒是突飞猛进起来了。 宫里头这些人,有个什么疑难杂症的,她是非常乐意帮着解决的。 夜晚,缠绵在榻的时候,虞道川问她说:“听那些宫女太监议论,兰兰的医术比起我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的。” 墨兰回他说:“确实言过其实了,不能抢了皇上的风头。” 虞道川下巴埋在她的颈窝里,说:“你要是能抢了我此刻的风头更好。” 他最近也是越来越不正经了。 忽然,外面传来太监的启禀声:皇上,白将军求见。 这个时候找他,人不睡觉吗? 虞道川已皱了眉,墨兰忙把他往外推:快去。 白将军的声音也传了过来:“皇上,玉儿生病了,烦请您帮忙看一看。” 若非病得厉害,他又岂会把人带到这里来打扰他。 乍听是公主生病之事,墨兰人也跟着起来了。 能让白将军这个时候跑到宫里来求人,恐怕不是一般的病。 她隐隐有着不好的预感,怕是癫狂症作了。 她的猜测是没有错的。 在白将军身边的这些日子,到底是刺激得善成公主癫狂症作了,并且一不可收拾。 接连几天都不见好转,他自己束手无策,请御医到府上诊断,说是癫狂了。 白奕拿这事没有丝毫的办法,不得不带着人找到宫里来了。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759章 祸乱朝纲沈皇后(1) 这些天来善成公主多数都是在自己的意识里无法走出来。 在她的那个意识里,她一个人孤独的坐着。 她被关禁在一个狭小的屋里,无处可逃。 被关得久了,她便一个人呆呆的坐着,坐久了,就哭。 白奕和她说话,她怔怔的看着他问:“你是谁呀?” 白奕以为她故意和自己置气,也就回她说:我是白奕。 她又问:白奕是谁呀? 白奕说:你夫君。 善成公主猛然瞪着他,生气的说:“你胡说,玉儿才十四岁,还不曾嫁娶,哪来的夫君。” 十四岁之前,她虽体弱,但生活在宫里,不知情滋味的时候,也是无忧无虑的。 那时候,父皇母妃和哥哥们都还在。 想起那些往事,她拔腿跑了出去,跑到院中大声喊:父皇,母妃。 白奕这才意识到,她可能生病了。 今个晚上把她带过来,实在是她忽然又哭得厉害,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白奕束手无策,只能把她带过来求医。 ~ 虞道川和墨兰一块出来。 善成公主因为哭累了,这会无精打采的坐着,呆。 白奕把她的情况说了一下,虞道川要过来给她检查,还没碰到她,她忽然就戒备的瞪着他,拿了面前的茶盏就砸了过去。 砸在了虞道川身上。 白奕忙解释:“她神志不清,不知道是你。” 虞道川便让墨兰过来给她看。 墨兰看向充满戒备的善成公主,来到她面前唤她说:“公主,你生病了,需要医治,我来给你检查一下,你要配合。” 善成公主不配合,拿着面前的茶盏一股脑的往她身上扔。 虞道川把墨兰人护到身后,对白奕道:“等她清醒了再看。” 拿茶盏扔过人后的善成公主身子往后挪坐,离他们远一些,像一只充满戒备的猫。 墨兰说想和公主单独说几句话,请他们两人回避。 虞道川、白奕也就回避了。 两人去殿里坐。 留下的墨兰也暂时独坐在了一旁,自己倒了杯茶,慢慢的喝。 坐在不远处的善成公主见除了墨兰四下无旁人后,戒备慢慢放松下来。 墨兰问她:要喝茶吗? 又问她:吃瓜吗? 正是暑天,她面前摆了一份透着凉爽的瓜果。 善成公主没说话,只上目不转睛的看着她。 墨兰把瓜果送到她面前,试探性的递给她。 善成公主慢慢伸手,只拿了茶水,慢慢喝了一口。 墨兰也就在她面前跪坐下来,问她说:“你可还记得,你是大耀的公主?” 她呆了呆,眼皮又抬了抬,看向墨兰。 “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随遇而安,才是上策。” 善成公主看着她,没有言语。 随遇而安,事情没有生在她的身上,她当然说得轻巧。 他们杀死了她的父皇…… 他们夫妻被迫分离。 她慢慢的把手中的茶喝尽。 她忽然拿起桌案前的刀,在白府她是看不见这些东西的,白奕让人把一切利器都收了起来,还派了婢女寸步不离的跟着她。 她拿了刀朝自己手腕上划了下去。 深深的一刀,竟感觉不到痛。 墨兰震惊的瞪圆了眼,随之大叫一声:“把刀放下。” 她扑过去夺她手里的刀。 善成公主被扑倒在地上,她一动不动的躺着,并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 任血往外流。 墨兰看了看她,忽然冲外面大叫:“虞道川,虞道川,白奕,白奕。” 两人匆匆过来。 善成公主手腕上的血汨汨往外流,就这么一会功夫,鲜血把她包围。 鲜红的血,像盛开的玫瑰,艳丽得惊心动魄。 白奕疯了似的扑过去,抱住她大喊大叫:玉儿,玉儿。 她手腕上被划了道深深的刀伤。 虞道川对墨兰吩咐一声,让她去把药箱拿过来。 墨兰没敢怠慢,飞奔进去的时候只觉得脑袋轰轰响。 虞道川已上前为她把血给止住了。 好在也只是小动脉被割断,在墨兰把药箱拿来时,他利索的帮着她把手腕给包扎上。 善成公主犹如死过了一般,一动不动。 ~ 夜色如水。 静谧美妙。 大耀国,养心殿。 身为一国之主的姬渊最近越来越懒散了。 邀请国师大人吴子越喝了二斤女儿红后,就更懒了。 到了晚上,这酒劲都没有退下去,偏偏龙案前还有一堆的奏折等着他处理。 朝歌过来看他,他正伏案揉着眉心。 “皇上最近好大的兴致,三天一小喝,五天一大喝,这架式是不把宫里储存的酒喝光不罢休呢。” 朝歌人过来,一边帮他揉脑袋,一边讽刺他。 姬渊这个人向来没什么不良嗜好,最近倒是对酒情有独钟,常拉着国师大人陪他一醉方休。 国师大人向来酒量不行,一喝就醉。 姬渊酒量虽好,但二三斤女儿红下肚,也让他昏昏欲睡了。 如此几次三番后,朝歌有意见了。 姬渊假装听不懂她话中有话,身子一歪,要往她身上躺,随口打趣她说:“皇后的一双手像施了仙气似的,随便给捏两下子就舒坦极了。” 他这一双手是无论如何拿捏,都没多大的感觉。 朝歌轻哼一声,回他道:“你莫要以为夸我两句,我就不生气了。” 姬渊便乖乖问她:那要如何才不生气? 朝歌咬咬唇,语带委屈的回他一句:“我听人家说,爱喝酒的人,生出来的小孩子,都是不正常的。” 姬渊怔了怔,伸手往她脸上摸了一把,道:“那我不喝酒了。” 拉过她的脑袋,去亲她。 朝歌嫌弃的挣开他:“酒气冲天,皇上你还是去歇息吧,明个还要早朝。” 他虽不是每天都要早朝,但也是要上朝五天,才能休息两天的。 身为皇上,他当然,也必须去上朝。 雷打不动,不可缺席。 姬渊指了指奏折,说:奏折还没批完,朝歌你拿来念给我听,我说,你写。 他睡卧美人膝,是一动不想动。 朝歌心里一动,毫不犹豫的照他的话做了。 她想看这些奏折的心不是一次两次了。 她就是想了解一下国家大事,看看大耀最近又生什么事了。 不看不得了,一看真真是要气死她了。 她随手抽拿出来的这份奏折,说的又是关于邶国的事情。 还是边境那点事,邶国常常来犯,大耀这边一直没有派军队过去处理。 朝歌一边把奏折念给姬渊听,一边悄悄观察他的表情。 倒也看不出他有什么特别的表情,他寻了个舒服的姿势,卧在她膝上,不要太舒服了。 等到念完,朝歌等他表态,却迟迟没听见他的声音。 “皇上。” “姬渊。” “霁月。” 朝歌一边轻唤了几声,他都没回声,倒是呼吸声越来越均称了。 “皇上,邶国边境常常来犯我国,我们要不要派军队过去镇压一下。” 不然,这虞道川还真以为他大耀好欺负,姬渊好欺负? 姬渊闭着眼回她一句:你写。 朝歌看他实在困倦得很,又得了他的话,便不客气的提笔写了。 必须派军队前去镇压一下。 虞道川欺人太甚了。 其实,这事倒真不怪虞道川,邶国骚扰大耀这事一直存在。 也不怪姬渊处理不及时。 他刚刚登基后便现自己身体出了状况,一趟邶国之行,来来回回,三四个月的时间就这样过去了。 朝歌大笔一挥,尽量让自己写得像姬渊一些,其实,姬渊的字是难以模仿的。 刚练字的时候,姬渊让她练习的就是楷字。 等批阅了这份奏折,她见龙案前还堆着不少的奏折,索性就又翻看起来了。 反正是姬渊批准让她看的。 不料,这奏折竟分外的长,她一路看下去,密密麻麻满篇废话,主题是什么,又是一起关于闹饥荒的事情。 大耀虽是富强,国太民安,也难保有些方生天灾**。 要求朝廷赈灾,三言两语的事,他通篇废话。 朝歌闲来无事,粗略的计算了一下,有**千字。 她难免要对这人翻个白眼,若是每个大臣都像他这般,姬渊岂不是要被活活累死? 难怪姬渊天天这么累,都这般晚了,还要坐在这儿批阅奏折。 她把这通篇废话的奏折放到一旁,又去翻阅了一下旁的奏折,想看看这些大臣是不是都一个德性。 一路看下来,看得她连连蹙眉。 各路大臣虽不是一个德性,但这水奏折的太多了,屁事没有,也要呈上来。 有大臣给皇上请安的奏折。 有大臣汇报天气的奏折。 还有国师大人问安的奏折,让他保重龙体,放了好几天了,姬渊没功夫看。 有御史大人孙贺劝皇上充实后宫的奏折。 朝歌随手帮着把这奏折批阅了,写道:已阅。 粗略的把奏折看了一遍,正儿八经的重要大事倒也不多,等放下笔时,她人也困倦不已,才惊觉自己的腿都麻了。 姬渊枕在这里,睡得那是一个踏实。 朝歌轻轻把他脑袋挪一边了,自己勉强起身,活动了一下筋骨,等自己的腿可以行走自如了,她又喝了杯茶,这才过来拍拍姬渊,唤他去榻上躺着。 姬渊睡得正实,不想起来,朝歌怕他久睡在这儿不舒服,硬是把人给拽了起来,扶着他摇摇晃晃的去了。 一沾着榻,姬渊又睡了过去。 朝歌咕哝着爬到里面,躺下,和他说:“皇上明天早朝要把那个康大人毒打一顿,杀鸡儆猴,一个奏折,他能写出一万字。” 这不是人才,这是蠢材。 姬渊应了声好,翻了个身,抱着她继续睡。 朝歌眼睛一闭,实在累了,大脑一空,也让自己睡了过去。 翌日。 早朝。 姬渊唤康大人说:把你的奏折读一读给朕听。 康大人连忙应下,恭恭敬敬洋洋洒洒的读了起来,半个时辰过去了,他读得起劲,旁的大臣难免皱眉,哈欠。 姬渊忽然摆了摆手,打断他还要继续读的奏折,问:“康大人要朝廷赈灾有这么难表达?” 天子不怒而威,康大人忽然觉得头皮一麻。 “你觉得朕太闲,所以需要读你这一万字的废话来充实一下?” “……不不不是的。”他这真不是废话,他自认写得洋洋洒洒,特别的有文才了。 没准皇上读了后觉得他文才不错,提拔一下升官财。 姬渊打了个手势:“拉下去,杖责二十,以儆效尤。各位爱卿切记,上奏简要明了,一目了然,通俗易懂。” 康大人就此挨了二十杖。 其他大人心里暗自省察一番,自己上的奏折有多少字。 御史大夫孙贺的上的奏折被皇上批阅了,他满心期盼的打开奏折,想看看皇上是怎么个回法,只见上面写了两个娟秀的小字:已阅。 这字怎么看怎么奇怪,再仔细看,就更奇怪,这不像皇上的字迹吧? 御史大夫满腹疑虑,当众不敢问也不敢说。 无事退朝后,御史大夫孙贺紧跟圣步,匆忙唤他:皇上,皇上,老臣有话说。 姬渊示意他说。 孙大人拿着自己的奏折说:“皇上,纳妃这事……” “孙大人还是先管好自己的家务事吧。” 所以,皇家的家事就不劳他费心了。 孙大人怔了怔,皇上再不理他,转身去了。 今个在朝中耗的时间过久,等他下朝已是午时了。 他急着回去,各位大人也急着下朝的。 孙大人满心不甘,又追着前去的国师大人和静安王去了,一边追一边唤:静安王,国师大人,请留步。 他把被朝歌批阅过的奏折拿给他们,请他们解惑说:“两位大人帮忙看一看,这字是皇上的字吗?” 这当然不是皇上的字,一看就是出自女人之笔。 静安王睁眼说瞎话:“自然是皇上的字,孙大人你有什么问题吗?” 他要睁眼说瞎话,孙大人能有什么问题。 国师大人吴子越脸色微微沉了沉,径直走了。 孙大人赶紧追着国师大人去了,和他嘀咕:“国师大人,您看这是出自皇后之笔吧?” 女人参政,竟敢批阅奏折,这是要天下大乱啊! 国师大人说:“孙大人去治治眼吧。” 国师大人郁闷,全都睁眼说瞎话,无视皇后祸乱朝纲。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760章 沈家小女好风光(2) 祸乱朝纲的皇后沈朝歌写的帝后情这本书,终于可以装订成册了。 翰林院把她的书送过来,她爱不释手的翻阅一下,满意,又交待下去,让多多印成册刻成字。 临近午时,她捧着自己写成的书前去养心殿。 好消息当然要第一时间分享给他的。 姬渊人在朝中忙了一上午,也刚回到养心殿歇息。 皇后不在身边的时间,他坐下,喝了口茶。 侍卫过来问要上御善吗,他让稍等。 稍等一会,朝歌就款款的进来了。 她步伐轻盈,仪态万千,显然心情也是不错的。 她捧着自己的书走进来,盈盈一笑,行了一礼,声音脆甜:请皇上过目。 一如当年的小姑娘,天真无邪,满眼纯真。 姬渊伸手接了她递的书,翻阅一眼,便知道是她所写的书。 他招呼人到自己跟前坐下说:“朝歌的书终于刻成了字,这是喜事,一会摆上御膳,你我庆祝。对了,让翰林院多多刻印,拿到民间出售,令这天下充满帝后爱情神话。” 他一本正经的交待下去,朝歌也一本正经的说:遵旨。 御膳摆上,姬渊本想让人拿酒庆祝的,朝歌摆摆手,让侍卫先下去了。 朝歌说以茶代酒,姬渊面上有几分的不情愿。 朝歌问他是不是忘记昨晚答应他不再喝酒的事情了,姬渊说没忘记,只好以茶代酒。 朝歌满上茶,装模作样的与他碰了一杯,说:干杯,预祝大卖。 姬渊虽想喝点酒庆祝一下,可顾虑到皇后日后要为他开枝散叶,生儿育女,惟恐真在自己这里出了纰漏,因酒坏事,得不偿失,只能作罢。 朝歌给他布菜,让他多吃一些,说:“霁月哥哥自从邶国回来之后,就一直郁郁寡欢,朝歌看在眼里,急在心里。朝歌深知丧母之痛,又想着,时间久了,霁月哥哥心情会慢慢好起来的,只是不知这时间要多久。” 自从邶国回来后,郁郁寡欢之余,他便染上了个喝酒的毛病。 这都回来半月了,他也喝了十多天了,自己喝也就罢了,还叫上国师大人一起喝。 朝歌怕自己再不阻止,他这般喝下去,不但要把他自己的身体给喝坏了,还要连带着把国师大人一起喝死了。 国师大人那酒量,那是三杯醉。 姬渊看她一眼。 她充满怜惜的看着他。 朝歌又把参汤盛出来放到他面前,让他喝,和他说要喝完,补补身体,说他都瘦一圈了。 姬渊接过参汤,慢慢喝了。 他心里的那点事情,朝歌如何会明白呢。 也不能让她明白。 羲荷死了,这是其中之一。 他并非姬闵之子,这才是让他不能释怀之事。 生父虞羽又在虞道川的手中,他无法营救,这也不能让他释怀。 想到这些,他忽然就淡淡一笑,说:“我答应朝歌,以后不再喝酒,迎接龙女诞生。” 龙女…… 想到要与姬渊生下属于他们的孩子,她面上难免羞涩,道:“是要好好准备准备了。” “多吃点。”朝歌又忙着给他夹菜,恨不得把他碗中堆面山。 等到吃喝完事,两人坐下又喝了杯茶,姬渊询问那几个孩子的情况。 就是羲荷生的那三个孩子,他同母的弟弟妹妹。 跟着姬渊一块回来后,就安排在这宫里住了。 毕竟年幼,也需要他这个兄长的照顾。 只是对外,并无人知道这几个孩子是他的弟弟妹妹,别人只知姬渊这次归来,带了几个孩子回宫了。 回到这宫里,歇息了几天后,朝歌请了夫子来教导孩子们学习的功课。 孩子们年幼,正是需要学习的时候,功课是不能耽误的。 人已去世,再追忆也得继续生活不是。 说过几个孩子的事情后,朝歌说下午要出宫一趟,回一趟沈府。 姬渊同意,让她多带些侍卫,他自个又觉得不放心,又特别的派锦言锦语跟着一块出行。 ~ 身为一国之母,又是商户世家出身,她从邶国回来后,要做的事情就更多了。 姬渊身体恢复,她整个人放心下来,准备捋了袖子大干一场,把沈家的生意继续往外推广,名扬天下。 大耀三十六郡,需要开拓之地还有很多。 朝歌离开后,整个养心殿就空荡荡的了。 姬渊独坐在龙案前,翻阅奏折。 这是他现在每天要做的事情之一,也是非做不可之事了。 批阅了一会奏折,他神色渐渐沉了下来,搁了笔,起身,走了出去。 他来到天牢,关押皇子姬盛之处。 被关押了数月的姬盛面上早失去了往日皇子的风采,人在阴暗潮湿的天牢里,行动处处受制,失去了所有的自由。 长期没人说话,令他一开口嗓子便有一些沙哑。 看见姬渊人进来,即使是被打败了也依旧心高气傲的他还是要嘲弄他一句:哟,这不是谋杀父皇的四皇子吗? 姬渊示意狱卒把门打开。 他走了进去,来到姬盛面前蹲下,看着他问:“想离开这里吗?” 姬盛嘲弄的眼神慢慢淡了下去,看着他说:“你想杀了我?” 姬渊说:“离开皇宫后,你可以居住在京师任何地方,一旦你离开京师之日,便是你的死期。” 不许他离开京师,把他放在眼皮子底下,不过是换了个方式,软禁。 于姬盛来说,这样的方式更自由一些罢了。 姬渊已命狱卒给他身上的锁链开锁,对身边的侍卫吩咐,带他下去,沐浴后,送他出宫。 ~ 姬盛身上的锁链被断开。 他站起来,问:“你为何要这样做?” 姬渊转身走了出去。 权当是对姬闵的补偿吧,这也是他仅能为姬闵做的最后一点事了。 在不知这些恩恩怨怨前,他恨其心狠手辣,无情无义。 在了解过所有的恩恩怨怨后,对姬闵的恨,也就无声的化解了。 每个人都有爱恨的理由,他也有决定要释放谁,饶恕谁的理由。 整个大耀已在他的手掌中,他也丝毫不担心被剪去羽翼的姬盛能飞多高多远。 ~ 太平宫。 再次回到这个地方,所有的一切于姬盛来说都是熟悉的。 太监把浴房准备好,衣裳也为他准备好,请他沐浴。 洗去一身的灰尘,重新穿了往日的新装后,步出浴房,他行在太平宫的路上。 烈日光辉,鸟语花香,依旧充满了烟火的气氛,好像这里的主人从不曾离开过。 “二皇子,您这边请。” 引路的太监唤他一声。 姬盛问他说:这里住的是谁? 也隐隐觉得这里好像有人居住。 回他说:“何公子。” “何公子是谁?” 本不想多嘴,但觉得说说也无妨,便多说一句:是皇上邶国之行带回来的两位小公子。 为掩人耳目,姬渊只能给两位小皇子和小公主改了姓。 回宫之后的两位小皇子就被安排住在了这太平宫。 身为大耀曾经的二皇子,姬盛被放逐出天牢前,姬渊容他回一趟太平宫,到他原来的居所洗去一身尘埃,让他干干净净的出宫。 这也是他能给曾经的二皇子,最后的体面了。 姬盛嘴角忽然就浮现一丝淡淡的冷笑。 这里的主人都已经换了,曾经的皇子,也只能避开正门,从偏门离开。 走出太平宫,迎面遇着暖凤小公主。 小公主一身气派,那不仅仅是衣着上的气派,而是从骨子里流露出来的气派。 暖凤站住,看了他一眼。 姬盛身为皇子,即使是落魄了,沐浴过后的他也依旧是一身清爽,气质高雅。 高不可攀。 他本想就此离去的,不曾想暧凤小公主忽然就开口询问他一句:“你是谁?” 从哥哥们的宫里走出来的人,她确定不曾见过此人。 姬盛便反问她一句:“你又是谁?” 小姑娘一开口就暴露了她的口音。 不像是从京师这一块出来的人。 暖凤回他说:“旁人都唤我何家三小姐。” 姬盛明白了,问她:“你是邶国人。” 何家,这太平宫住的便是何家的公子,猜测出她的身份也就不难了。 暧凤本想否认,又觉得没有否认的必要,她为什么要连自己是邶国人都不敢承认? 回他说:“没错。” 她是邶国的公主,这话溜到舌尖,到底是咽下了。 邶国的公主,这身份没有什么好炫耀的了。 她现在回不了邶国了。 姬盛看她一眼,到底是没再说什么,转身欲去,暖凤又唤住他问:“你还没有告诉我,你是谁?为什么是从这里出来的?” “不相干之人,小姐不问也罢。” 他径直离去,皇子的身份再无须提起,因为是输家,就成了笑话。 ~ 炎炎夏日,热情扑面。 冷宫的路,幽远而漫长。 闲来无事,赵太妃是常来这里找孟华琼聊一聊的。 孟华琼的状况最近越来越不好了。 人被关在这冷宫里久了,没病也给关出病来。 她最近就是这样的情况。 前来看望她的赵太妃坐在门口和她讲话说:告诉你个好消息,让你高兴一下,姬盛被放出宫了。 孟华琼人躺在榻上听着,努力的张了一下眼,由于眼皮太重,她又慢慢的合上了。 这于她来说,的确是个好消息。 过了一会,她挣扎着从榻上起来,由于浑身无力,便翻掉在了地上。 她努力往门口爬,贴在门上的时候大口的喘着气,说:“你可不要骗我。” 赵太妃不屑,道:“你现在还有什么值得我骗的。” 是啊!现在的她的确没什么价值了,赵玑珠已经懒得骗她了。 她靠在门上惨淡一笑,说:“赵太妃,我恐怕要先走一步了,我要下去见先帝了。” 贴在门上,她静静的闭了眼。 赵太妃冷呵道:“你还是别下去了,先帝不一定想见你,先帝的心里,这一生都没有装过你,他喜欢的,是羲荷,不是你,也不是……” 也不是她赵玑珠。 她念叨着,也只能对孟华琼念叨了。 许久不见人回应,她隐隐有了不好的预感,立刻叫来宫女过来开门。 她虽为赵太妃,想要见孟华琼,也是要隔着一个扇门的。 这个宫里,也只有孟华琼愿意见一见她,听她念叨两句了。 门被打开,孟华琼人倒在地上。 宫女上前去探她的气息,气息已全无。 赵玑珠怔了一会,轻轻晃了她一下,唤她:孟华琼,孟华琼你可不能死。 为了个男人,为了个太子之位,争了半辈子。 如今亲眼看见她死在自己的面前,她心里一阵悲凉。 仿若,这就是她最后的结局。 住在这华丽的宫里,无人探,无人问。 安静的死在宫里,无人知。 再后来,有人把这事通报了姬渊,他淡淡的说:给她一口棺材,葬了吧。 一口棺材,这也是他仅能给予她的,最后的体面了。 ~ ~ 四人抬的轿替,轻纱帷幔,随风飘动。 前面侍卫开路,高喊皇后娘娘到,左右避让。 拥挤的人潮自动让出一条路来,商户世家的沈家小女贵为皇后,深得皇上恩宠,一直是民间百姓所津津乐道之事。 皇后娘娘出宫了,一条条街的人都被轰动了,惊动了,全跑来观看。 好不风光,好不华丽。 随着皇后娘娘回府,沈老夫人率领全家上下迎了出来。 沈老夫人本是在广陵的,知道她人回京了,这两天也是特意从广陵赶了回来,就盼着她哪天有空回府一趟,或者她进宫一趟,去见一见她。 全府的人朝她行礼,沈朝歌谁的礼都敢接,唯独不敢接祖母的大礼,忙上前把人扶了起来,说:“奶奶,我想你了。” 沈老夫人也想她了。 看着最小的孙女已长大成人,为人妇,心里感慨之余又为之高兴。 朝歌被家人前呼后拥的请进了主厅,坐下。 一屋人说说笑笑,叙叙家常,好不热闹。 她一回府,就成了这个家的香饽饽了,所有的人都围着她转。 玉瑶默默的坐在一旁,并不搭话。 她不说话,也没人主动搭理她,身在此地,她就成了完全被疏忽的那一个了。 夫妻感情不和睦,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 就在两月前,沈扶辰纳妾了,并且这小妾还有了身孕,但随之就小产了,沈扶辰认定了是她干的,恨她气她,咬牙切齿。 彻底不搭理她了。 欢声笑语声听在徐玉瑶的耳内是有些刺耳的。 奴婢上了茶水、瓜果、果盘、点心。 朝歌正逐个询问各人的情况,询问过沈老夫人,询问她爹沈为民,又询问她二伯沈为臣夫妇。 她挨个关心了一遍,被关心到的自然都是分外高兴的。 最后,又问到玉瑶说:“玉瑶今天话怎么少了起来?嗓子不舒服吗?” 玉瑶便品了一口茶,心道一句:你嗓子才不舒服。 她面上淡淡的回她说:“皇后娘娘火眼金睛,这都让您看出来了。” 心里再不忿她,因为地位的悬殊,在人前,还是得恭恭敬敬的。 朝歌便说:“既然不舒服,就回去歇着吧。” 那好得很,她根本不想在这儿陪她。 她坐在这儿只看见他们一家人相亲相爱,而她只是个局外人。 玉瑶这便起了身,说:“玉瑶谢皇后娘娘体恤。” 行了一礼,她就真告退了,就听身后传来朝歌一句:“玉瑶对我倒是越来越客气了。” 说得好似她以前对沈朝歌有多不客气似的。 沈朝歌淡淡的笑了一下,沈府生的那点事情,她当然是知道的。 陪长辈说了一会话,朝歌先回自己的朝阳阁歇着了。 歇息不是目的,主要是为了等人过来。 有些话,明面上不便说,只能私下谈。 还没等到她要等的人,她爹就先来了。 沈为民一到她跟前,在她面前跪坐下来直说:“朝歌,你可算是回府了。” 说得好像有多想她似的。 朝歌问他:“有事?” 沈为民当然有事,直言:“给我个官当当。” 怎么还在想当官的事,他又不是当官的料。 沈朝歌瞟他一眼,回他:“我做不了这个主,皇上可不喜欢外戚干政。” 他又不干政,他就是想当个官显摆一下。 沈为民还想纠缠这事,外面婢女禀报说二爷来了。 朝歌忙请。 沈为臣进来一看父女俩正坐着聊天,忙道:“老三,娘正找你呢,快去吧。” 沈为民不情不愿的站起来说:“她老人家找我作甚?” 虽不是情愿,还是要去的,打算回头再和女儿好好商量一下。 沈老夫人自然是没有找她,不过是沈为臣要支开他的一个借口。 随着他三弟离开,他摆摆手,让左右的婢女也都退下后才来到朝歌旁边坐下,和她轻声说话。 “娘娘可知道苍岩山?” 苍岩山她自然是听过的,就在京师的郊外。 沈为臣说:“这苍岩山的煤矿,原是归御史大夫所管。不过,我近日有一现,这苍岩山不仅仅是有煤矿,还藏有金矿,这事御史大夫恐怕是没有上报过朝廷的。” 朝歌了然,道:“御史大夫想私吞了这金矿,可有证据?” 沈为臣说有,要给她引荐一个人。 这人是从苍岩山逃出来的,恰被他遇着,现在就养在身边。 朝歌同意。 沈为臣便把人唤了进来。 十五六岁的少年,名唤梁丘怜。 高挑、结实、但又瘦得可怜。 一双黑眸圆溜溜的,透着精灵。 据他自己交代,他去苍岩山做工,在苍岩山待了三个月了,本以为可以凭着自己的体力挣点银子糊口,哪知入了苍岩山就是入了老虎口,出不来了。 但凡进去的人,都是有去无回。 许多人因为受不了非人的苦力,活活累死的不少。 在苍岩山那种地方,一日两餐都是喂不饱的。 死个人就跟死个狗一样,没人在乎。 明面上,是开山挖煤,实际上另有玄机,这苍岩山还是个金矿。 有人无意中现了这个不该被现的秘密,被处死了。 现这个秘密的时候,他恰恰正藏在这金矿之内。 那个时候,他忽然就明白过来,自己进了这苍岩山,怕是出不去了。 为了活命,他横下心来,破釜沉舟。 他与一个小兵套近乎,偷偷摸摸的把人给杀了,扒了他的衣裳,溜了出来。 很快,那个被他杀了的小兵被现了,苍岩山的兵追他而来。 他一路狂奔,出了苍岩山,恰遇着了往京师而来的沈为臣。 他直呼救命,沈为臣就把他给救了。 入了沈府后,才知道这沈家是皇后娘娘的娘家。 摸清沈家与皇室的关系后,梁丘怜大着胆子把自己知道的秘密给说了。 沈为臣是一个商人。 那么一个金矿摆在面前,让他不动心,不可能。 左右思想过,他就把这事给朝歌说了。 现在权看朝歌怎么个想法了。 ~ 朝歌是商户之女。 一个金矿摆在她面前,不让她心动,也难。 御史大人私藏金矿,居然还敢不上报朝廷,可见他对皇上的忠心,不过如此。 权衡之下,朝歌让这梁丘怜晚会跟他进宫一趟,把这事禀报皇上。 这事也必须禀报皇上。 沈家不缺银子,但缺少保护伞。 私自占有金矿,没有皇家这个保护伞,是自找死路。 姬渊是这皇家的主人。 沈为臣说:听娘娘的。 当初在广陵,玉矿之事已对姬渊有所隐瞒了,那时候是出于对霁月的不信任。 今天的霁月不同往昔。 他当然会审时度势。 就着这事商议一番后,待沈为臣退下,卫珍又过来见她。 朝歌请她坐下。 卫珍于她来说,不仅仅是沈家的大管事,也像家人一般了。 朝歌笑着和她说:“珍珍你身为沈家的大管事,把这沈家的生意里里外外都打理得红红火火,井井有条,你要我赏你什么才好呢。” 卫珍温婉,道:“这都是我当尽的本分,卫珍在娘娘面前别无所求,只求能为娘娘分忧。” 正说着这话,外面婢女禀报说:三姑娘来了。 不待朝歌说请,暮词人就径直进来了,一边进来一边讽刺的说:“娘娘今天回府,果然是给沈家长了脸,让沈家蓬荜生辉了。” 朝歌没理会她的嘲讽,拿了茶,品了一口。 不料,暮词瞧见这卫珍后脸色一变,骂道:“贱人,你来得正好,今天我就来向娘娘讨要一个说法。” 朝歌放下手中的茶盏,看了一眼暮词。 她这性子明显比做姑娘的时候烈多了,张口就骂了起来。 她又看了一眼卫珍,不知珍珍怎么就得罪了她。 卫珍人已起了身,静静的站在一旁了。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761章 断了她左膀右臂(1) 暮词说:“朝歌,这个贱人勾引我的夫君,你说,要怎么处置她。” 朝歌看了一眼默不作声的卫珍,倒是没想到,卫珍会与吴子封有什么关联。 朝歌问暮词:“生米煮成熟饭了?” “……”是否生米煮成熟饭,她并不知道,她只是亲眼看见这子封作了一幅卫珍的画像。 为了证明吴子封在外面有人,她悄悄的跟踪过,现他去找了卫珍,两人单独一块吃了面,她当场就出现在了两人面前了。 卫珍这时说:“回禀娘娘,我与吴公子只是旧友,并无其它。” 当时她在子封面前也是这般说的,可回家之后,暮词盘问了一番子封,给的答案是不一样的。 暮词冷嘲热讽的说:“子封说,早在皇上赐婚给我们前,他与你就两情相悦了。皇上忽然的赐婚,棒打鸳鸯,令你们措手不及,这段感情才不得不压下来。虽是勉强压下来了,但他的心里一直都有你的,我是不是该为你们让一下位置?” 卫珍看她一眼,微微垂了眸,对朝歌行了一礼,说:还请娘娘明察。 朝歌颔,让卫珍先退下。 得了她的令,卫珍立刻转身退下。 沈家的姑娘,不是她惹得起的。 她也不想惹。 暮词见人走掉,冷笑一声,道:“沈朝歌,你这是要护她到底了?” 沈朝歌慢条斯理的说:“处理掉一个卫珍,还会有第二个卫珍,第三个卫珍,根源不在卫珍这,在子封那儿,想让子封的心在你身上,你就得在子封身上下功夫,在你自己身上下功夫。” 谁想要他的心了。 就算她不喜欢这个人,也不允许他背着自己在外面找人,找的还是沈家的一个女管事。 沈朝歌瞧她一脸不屑,轻呵一声,说:“三姐姐,你且莫因为自己一时的任性,永远失去了你夫君的心,玉瑶就是最好的例子。” 暮词当然知道玉瑶的情况。 二哥本是对她情有独钟,因为她一再的任性,胡闹,二哥最终纳了妾,并且那妾很快就怀上了。 再后来,那妾小产了,二哥把这帐算在了玉瑶的身上。 听闻府里的婢女说,两人自成亲后,二哥就没有进过玉瑶房里。 朝歌拿玉瑶的话来提醒她,无非是想点醒她,让她不要再任性,别把自己的男人糟蹋没了。 暮词当然是不听的。 她冷哼一声,道:“这桩亲事我本是不满意的,是大哥告诉我他身染奇毒,命不久矣,为了却他的心愿,我才勉强同意嫁人。” 现在大哥好好的回来了,身上的毒也解了。 想一想,还是有着许多的不甘心。 嫁人这事,她又后悔了。 如果可以,她想和离。 朝歌看着她,默默叹口气,说:“三姐姐,等你清醒的那一天,就追悔莫及了。” “你若许我在大哥跟前伺候,我就把子封让给卫珍。” 卫珍是她的管事,是她所宝贝的,这一点暮词当然是清楚的。 朝歌怔了一下,暮词今天这话说得算是够直接的了。 暮词说:“卫珍都这么大了,还不曾成亲,为的是什么?还不是因为对子封情有独钟,但因为皇上给我与子封指了婚,他们即使是两情相悦,也得给我断了。现在只是我对她一个小小的警告,若是惹恼了我,闹得她在这京师无立足之地是轻的,敢勾引我的夫君,打死她都不为过。” 闹得她人在京师混不下去,或者打死她,她就不信朝歌不心疼。 可是少了一个左臂呢。 朝歌看着她狠的样子,知道她是做得出来的。 朝歌说:“三姐姐,我劝你好自为之,珍惜你身边的人。” 她又从身边取了一本书,说:“三姐姐,这是我写的书,是关于和我姬渊的相知相爱,都是真实的可信的,你可以看看。” 暮词才不想看他们的故事,没接她递来的书。 朝歌便把放到她面前,又说:“保证你会有收获的,看过之后,一定会茅塞顿开,从此成为人生的大赢家。” 暮词扫了一眼她递来的书。 让人在外面说书传扬还嫌不够,现在居然还刻成了字。 朝歌又说:“现在的沈家,正是如日中天的时代,三姐姐这一生本可以也本该和其她姐姐一样,幸福安康。只因三姐姐执念太深,执着不属于自己的,才会活得如此不痛快。” 她也为暮词感到遗憾。 暮词看她一眼,她还真是一脸的遗憾。 她冷哼一声,抓起她给的书说:“我要是不能成为人生的赢家,就告诉全天下人,你这书全是骗人的。” 站起来走了。 下午的时间,朝歌人在府中,6续接待来客。 知道她出了宫,回到了沈家,外祖母也前来拜访她了。 坐在朝歌面前,看她仪态端庄,雍容华贵。 虽然如此,并不会让人觉得难以亲近。 墨老夫人询问了一下墨兰的情况。 这件事情,朝歌想了想,还是据实相告了。 墨兰被虞道川留下来了。 墨老夫人这才得知虞道川就是当年的萧神医。 她的反应并没有朝歌想象中的生气。 墨老夫人有几分的欣慰,说:“算他还有良心。” 再看一旁的墨念,墨老夫人也欣慰,问道:“念念在你跟前,可还乖巧?” 转眼之间,墨念也长成了一个半大的小姑娘了。 现在的墨念,也有12岁了。 玲珑剔透,水灵可人。 一如当年的朝歌。 不同的是,人家小小年纪,那是知进退,又懂礼数。 朝歌笑说:“念念向来乖巧。” 墨念也笑着说:“祖母您放心吧,我会好好照顾师傅的。” 人小鬼大。 墨老夫人感叹说:“转眼之间,念念都快长成大姑娘了,也不知道哪家的公子是我们念念的良配。” 墨念面上一红,娇羞:念念要一直伺候在师傅身边,才不要嫁人。 朝歌逗她道:“那就留你在我身边做个老姑娘。” 说说笑笑之间,时间不知不觉就过去了。 待送走了人,朝歌见时间差不多了,便赶紧回宫了。 金矿这事,要和姬渊打个招呼的。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762章 被压山下沈朝歌(2) 再次坐了四人抬的轿子返回,沈为民一路相送,甚想送她进宫,自己也顺便在宫里住上几天,但女儿不许,说明个还会到府上来。 回到宫里时,已是傍晚时分。 本以为就姬渊一个人在养心殿的,不料,国师大人吴子越也在。 两人这次没有喝酒,而是在说话。 朝歌回来的时候,两人话也说得差不多了,吴子越起身,也准备告退了。 看见进来的朝歌,他也没有说话,径直去了。 朝歌看了看他离去的身影,有几分的莫名其妙。 她来到姬渊面前,说了句:“我总觉得,国师大人与我有几分的……” 说不上来的,生疏。 姬渊没理会她这话。 与她生疏,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 今天吴子越特意又返回宫里找他说话,是因为他昨晚让朝歌顺便帮忙他批阅了奏折一事。 国师大人说:朝廷要事,让皇后批阅,与您与皇后都不利?现在百官背后都在骂你们了。 他便问:百官骂什么了? 国师大人说:百官骂您是昏君,骂皇后是祸乱朝纲的妖后。 百官暂时还没这样骂,此事没传开。 可如果不及时纠正皇上对皇后的纵容,日后必被这样骂。 国师大人故意往严重的传达。 ~ 昏君,妖后。 姬渊品味着这两种称呼,竟不觉反感。 他招了招手,让自己的妖后在身边坐下,问她:“玩得开心了?” “我可不是去玩的,我是去代皇上体察民情的。” 他便再顺着她的话询问:“民情如何?” 朝歌便不卖关子,让梁丘怜进来,把金矿的事说了。 听完这金矿之事,姬渊眸子就沉了一下,说:“御史大夫好大的胆子,居然敢背着朕私藏金矿,等明个朕就去一趟苍岩山,把他这金矿没收了。梁丘怜,等收了这金矿,朕重赏你。” 梁丘怜谢恩。 姬渊唤了锦语过来,让他安排一下这梁丘怜。 翌日。 说干就干,姬渊直接带领羽林军出了。 梁丘怜带路,直奔苍岩山。 朝歌也非要跟着一块去了。 她虽是女子,上窜下跳的本事还是有的,何况姬渊平日里没少训练她。 体能这块,是越来越好了。 太玄帝带了大批的羽林军忽然过来了,把山包围,杀了苍岩山的士兵一个措手不及。 梁丘怜带着人直奔金矿老巢,有几个别人带头的士兵想要反抗,被下面的羽林军直接拔刀杀了。 一时之间,再无人敢反抗。 朝歌一眼望去,在此干苦力的都是男子,多数都是和梁丘怜一样瘦得可怜。 没人知道生什么事情了,但看又来这么多带刀的羽林军,老百姓是吓得瑟瑟抖的。 梁丘怜来到一个洞口,这里有人把守,见有人过来就要前来阻拦,被过来的羽林军直接踢开,再敢反抗,便是白刀子进红刀子出了。 羽林军把洞口包围,梁丘怜进去后有其他羽林军跟着进去先探一下情况。 很快,下面传来声音说:有金矿。 姬渊打算亲自过去探个究竟,对朝歌交代一句,让她在此等着。 朝歌不肯,随他一块去了。 两人一块下去,其他羽林军把守在外。 朝歌随着姬渊往里走,本来周围黑漆漆的,越往里走,却忽然现四周都是金灿灿的东西。 这不就是金矿吗? 一层层的,在昏暗散着它独特的光芒。 “姬渊,这里好多金子啊……” 她不由感慨一句,即使她沈家不缺银子,但看亲眼目睹到这么一个金矿,她心脏还是跳快了两下。 姬渊看她一眼,面上淡定。 谁能做得像姬渊这般,喜怒不与形色。 她难免高兴,伸手去摸。 姬渊问她:“朝歌,你能看见?” 朝歌怔了一下,忽然就意识到一件事情,这些金矿就像当初那些玉石一样,一般来说,很难有人可以透过肉眼便能看见的。 她能看见,是因为她有一双二伯所说的天眼。 现在越觉得自己是仙女转世了。 姬渊也看不见,看来姬渊也是凡人之躯了。 勉强压下那一丝的优越感,莞尔,道:“那是当然的,我可有一双凡人所没有的天眼,什么金矿玉矿银矿,都逃不过我的仙眼。” “……” 得意之情,难免显在面上。 哎哟…… 人还是不能太得意的,不小心崴了一下脚,姬渊伸手拉过她道声:“注意脚下。” 拉着朝歌一路往前走,走到头时,羽林军和梁丘怜都在那里了,这石头表层上的一些黄金有的是用肉眼可见了。 朝歌定眼一看,金光闪闪。 透过这些平凡无奇的石头,她的目光被带进一个装满金子的金库。 那分明就是一个金库,里面装满了大小不同的金块、元宝。 好像有个女子站在这金库里,正在数点金子。 她以为自己看花了眼,或出现幻觉,便使劲眨了一下眼。 忽然,头顶上传来轰轰的声响。 是孙礼带着人马过来了。 这孙礼是御史大夫孙贺的二弟,苍岩山实际上是由他这个二弟来全权监管。 孙礼闲来无事,隔三岔五的会带人过来视察一番。 今天来的时候,远远的就瞧见羽林军冲这个地方来了。 羽林军向来为皇家所用,听皇上差遣。 很显然,是皇上过来了。 皇上忽然来这个地方,定然是知道了金矿一事。 前些天有个人杀了个士兵,从这里逃了出来,一番联想,很容易就猜出来是怎么一回事了。 为了这些个金矿不落入他人之手,他当机立断,一不做二不休,带了自己的人绕山而行,绕到金矿的后头,让自己的人把带来的火药放好。 提起这火药,就要提到耀邶之战。 自从耀邶之战后,大耀在火药方面也有所提升了。 这些火药最终目的是为了给军事提供力量,但御史大夫孙贺利用自己的职务之便,把火药弄了出来,用来炸山。 现在用来炸里面的人。 朝歌在里面听见的轰轰声,就是这炸山的声音。 山是难炸的,但有火药在此,相对来说就容易一些。 一帮人在里面还没反应过来是炸山的声音,梁丘怜在这里干了三个月,知道有坍塌一说。 之前这里也有煤矿坍塌,死了不少人。 梁丘怜忙提醒说:“恐怕要这里会出现坍塌,大家快先出去吧。” 姬渊同意,让大家先出去。 随着大家往外走,整个地都震动起来,脑袋上也有石头往下落。 梁丘怜大喊:快跑。 狭小的隧道本来就不易走,现在更难行了。 各人飞快的往外跑。 “朝歌,朝歌呢。” 姬渊想伸手去拽人,忽然就现她人不在了。 “朝歌。”他顺着隧道要往里再去。 沈行沈思一把拽住他。 “皇上来不及了。” “快滚。”姬渊把人挥开,要往隧道里跑,沈行伸手把他穴道给点了,交给沈思说:“你带皇上出去,皇后我来找。” 姬渊登基后,沈行被封了右羽林军大将军。 沈思被封了左羽林军大将军 他知道帝后情深,但这个时候,他不能让皇上再去冒险。 姬渊被沈思往身上一背,往外跑。 姬渊被气得咬牙切齿,道:“沈思,你这是找死。” 死就死吧,总强过让皇上去送死的好。 上面已经坍塌了,来不及他去思考该救谁,不该救谁。 那边传来沈行的大喊声:皇后,皇后。 朝歌人在隧道的深处而行。 她的目光和意识都被那个金屋所吸引,不知不觉就走了过去。 明明就要走近金屋了,却又好像怎么也走不进去。 猛然,那个背着她的女子转过身来,模样竟生得与她一样。 一时之间,她如在梦中,甚至听不见人喊她。 脚下忽然就晃了起来,头上有石头掉下来,她怔了怔,回过神来,就听见沈行在喊她。 她四下一看,旁边也没了姬渊的身影,只有她一个人在这隧道里。 她再回头看那金屋,身后已没了金屋,身后的路也给断了,有石头落了下来。 上面塌了。 她拔腿往前跑,大声喊:沈行,沈行我在这儿。 沈行跌跌撞撞的冲过来,喊:皇后,这里坍塌了,我们快走。 “皇上呢?” “皇上出去了。” “……”皇上出去了,丢下她一个人出去了? 忽然,一块石头又从上面落了下来,一下子就挡在了两个人中间。 也完全挡住了朝歌的去路。 沈行傻了眼,叫:皇后,皇后。 朝歌也傻了眼,怔怔的说:“我出不去了。” 大块的石头不断的往下掉,沈行被逼得只能退,喊叫:“皇后你快蹲下来,蹲在角上,一定可以出去的,你不要怕。” 他猛然又冲了过来,抱着脑袋蹲在角上。 皇后出不去了。 至于他,也必须陪在这儿。 无法营救出去皇后,他便没脸出去见皇上。 那一端的沈朝歌照着沈行的话蹲了下来,头上不停的落石头,她只能双臂抱着脑袋。 片时,她被挤在一狭小的空间里。 沈行的声音忽然传了过来,喊她说:“皇后,皇后你怎么样了?” 朝歌说她没事。 朝歌有些艰难的问他:“皇上他……” 她当然希望皇上好好活着,但…… 但他丢下她跑了,她内心很不是滋味。 沈行没回她。 这让他怎么说呢。 他们跟着皇上出生入死,危险来临时,第一时间就想救皇上。 皇上不能有任何闪失,所以被他们兄弟硬背了出去。 隧道之外,已是另一番天地。 姬渊被带了出去。 看着已轰的坍塌的山,姬渊眼眸已红。 他拿了令牌给锦言:“传我令,调遣军队过来,把这山给我移了,把皇后给我找出来。” 即使是把这山移了,他也要把人找出来。 锦言应是,接了令牌,匆匆去了。 调遣令传下后,姬渊又传人过来移山,说是皇后在里面,让他们小心着点,若是伤了皇后,一律问罪。 既然知道皇后人被压在里面了,大家也不敢怠慢,赶紧去移山。 小块的石头还好,大块的石头几个人合力都移不开的。 只能慢慢凿。 梁丘怜这会也飞快的去帮着移山。 在移山的过程中,他嗅到一股不同寻常的味道,这味道他之前有闻过,那是炸山用的火药。 杀伤力还是不小的。 他飞快的去检查一番后急匆匆的跑到姬渊面前说:“皇上,我有事禀报。” 姬渊正跟着移山,四处敲打,唤朝歌的名字,看看她能不能够听见自己的声音,好找到她的准确位置。 梁丘怜既有事要报,他也就允了。 梁丘怜把自己的疑惑说了。 他的意思是,他怀疑这山的坍塌不是突然的,而是有人而为之。 那边有火药的味道,他怀疑是有人在后面炸山,想要把他们炸死里面。 确切的说,是想把皇上炸死在这里。 姬渊心里微微一动,让他前面带路,带了几个人前去检查。 那边火药的味道越来越浓。 待检查完事,他不动声色,道:“先移山,找人。” ~ 这边移山的功夫,孙礼在炸过山后便带着人马过来了。 他估摸着人该炸死在里面了。 果然,不见羽林军守在门口了。 所有的羽林军包括士兵都被姬渊调遣过来移山了。 孙礼面上欣慰,带着人马刀剑一路而来,就见人聚集在这里。 想必是人被压在了里面,这些羽林军想移山找人? 能让羽林军这么费劲的移山找的人,那必定不是一般人物了。 心里一边琢磨着,一边过来大声唤:“哟,这是出了什么事了吗?” 一听见这熟悉的声音后梁丘怜赶紧把他的身份告诉了太玄帝姬渊。 姬渊带了几个羽林军抬步走了过来。 一看见太玄帝姬渊冲他来了,孙礼忙行了一礼:“皇上,您怎么亲自来了,皇上万岁万万岁。” 他赶紧跪下行了一礼。 他当然看见皇上人亲自过来了。 当年这姬渊还是沈霁月的时候,常在京师招摇过市,他又岂会不认识。 姬渊手中的刀已刷的架在了他的颈项上,道:“孙礼,这里是由你来监管的吧?” 孙礼吓一跳,这怎么上来就把刀给架脖子上了,连忙回是。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763章 压山下的那些天(3) 姬渊冷冷的问:“私自动用火药,炸山,谁给你的权力?” 眼中明显带了杀机,孙礼心里一骇,忙为自己开脱:“……皇上,皇上您听我解释,这是御史大夫给的权利。” “啊……”他忽然惨叫一声,就见一条胳膊已飞了出去。 姬渊懒得听他狡辩,冷冷的道:“御史大夫不也是你的亲哥哥吗?把他给我押下去,听候落。” 前来的羽林军立刻上前把人给捆了起来。 孙礼带来的士兵面色大骇,无一人敢话。 姬渊转身去,指挥羽林军移山。 接了令牌的锦言随后从静安王的麾下调遣了军队过来。 静安王一听说皇后被压山下了,刻不容缓的带人奔了过来。 姬渊吩咐他说:“你来得正好,去把御史大夫孙贺,给我抄了。” “……说法呢?” “罪一,私自动用火药炸山。罪二,在这苍岩山以开山挖煤为由,私藏金矿在此山,等我把这山移了,金矿自然揭晓。” 静安王说好。 返回,又调了些兵将,前去把御史大夫的府邸团团包围,直接进去捉人。 ~ 不知不觉中,天色就暗了下来。 移山,可不是那到好移的。 大块的石头难以撬得动。 姬渊人站在岩石处,面上再难有其它颜色。 就不该让她跟着来的。 他也是太惯着她,又太相信自己的能力了。 数不尽的后悔。 黑暗中,岩缝中,抬头,忽然就能看见一丝亮光透进来。 那是月光的普照。 “皇后,皇后你没事吧?” 沈行的声音在唤她。 皇后这个人,也是奇怪了。 被压在这里,居然不吭一声。 不喊也不哭。 朝歌说她没事。 姬渊不在,她被留在这里,她便不是很想说话的。 沈行问她饿不饿。 朝歌说:“本来不饿,你这一问,反倒要饿了。” 所以,不要问她饿不饿,渴不渴。 这不是废话吗? 她饿了,渴了,他又能怎么办? 她靠在石头上,努力看着那一丝亮光,才不会觉得太过黑暗。 她脑子里是乱的。 她不知道会被压在这里多久,也不知道自己能在这里撑多久。 更不知道姬渊能不能把她救出来。 以往,她是绝对相信,姬渊会救她的。 现在,姬渊怎么就自己跑出去了。 是姬渊不够爱她吗? 姬渊不够爱她,这想法一冒出来,又揪得她心疼。 ~ 炎热的夏日,月光并不冷清。 繁星点点,丝毫让人觉察不出它的美好。 月光下的人们,汗流浃背的移山。 一块块石头被移开,效果并不明显。 姬渊行在岩石间,时尔拿剑去击打岩石,时尔侧耳去听。 没有人的呼喊声。 无人之处,他艰难的趴岩石上,独自红了眼角。 朝歌,他心所爱的姑娘,无法想象,不敢想象,她现在的情形会是怎么样。 他总盼着,她还活着。 ~ 抓过人后的静安王人已返回,正在指挥人移各处的石头。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都是这般想着。 ~ 漫漫长夜,孤独无助。 沈朝歌被压在了山下石缝里,这事到底是惊动了沈家的人。 沈老夫人、沈为民、沈为臣夫妇、沈晚歌夫妇以及玉瑶夫妇在白天的时候便赶了过来。 凤吟夫妇人在广陵,是不能第一时间知道这种事情的。 瞧这顽固的山石,普通人哪里移得动分毫。 虽是派了许多的兵力,可到底都是血肉之躯,能力有限,想把这些石头都挪开,把人找出来,只怕这石头还没有挪开,人就已经死在里面了。 沈老夫人、晚歌当场就抹了眼泪。 沈家人一口一个朝歌的大声喊了起来,在乱石中去找人。 他亲溜溜的闺女,这皇后还没当几天呢,一个皇子还没诞下呢,怎如此的命苦。 玉瑶去叫了一个羽林军打探情况,得知是昨天上午这里便坍塌了。 昨天上午到今天上午,这是一天一夜的时间过去了。 人若真被压在下面,还有得救吗? 她目光淡淡的四下望了一遍,松了口气。 朝歌若真的死了,就好了。 只怕她命大福大,在夹缝中生存下来如何? 她默默的跪了下来,祈求上苍,让朝歌死了吧,她愿意折寿十年,来换沈朝歌的死。 沈朝歌活着一天,她心里就难受一天,就不会快乐。 她跪在一旁默默祈祷,沈扶辰看在眼里,以为她在为朝歌祈求。 他心里虽觉得不太可能,又想不出旁的原因。 也许,是她良心现? 到底是他曾喜欢过的女人,虽是恨她气她,看她如此,心里还是难免为之动容。 再后来,整个京师的人都知道皇后娘娘被压在了山下,皇上动员了一批又一批的将士前来移石。 转眼又是天黑。 得知这边出了状况的暮词人也过来了。 见姬渊一直在忙着帮着一起搬石,一口水都顾不得喝,她一旁看了许久后,让自己的奴婢拿水过来,自己送了过去。 “皇上,喝口水吧。” 皇上充耳不闻。 “皇上,您要保重龙体,莫要皇后人被救出来了,您反而累坏了呢,到时候皇后看见了,岂不是要心疼坏了。” 依旧充耳不闻。 恨只恨,不能陪她在下面待着。 若她还活着,一定会很恐慌无助的吧。 会责怪他没能陪着她的吗? 她若死了,他无法也不能去想象那个场面。 从邶国回来后,独自咽下所有的苦涩,若无其事的坐在这个位置上,只想好好保护她,保护她的沈家的。 给她想要的一切。 她曾天真的对她说:“哥哥在外面打天下,我不愿你一路披荆斩棘,如果可以,我倒宁愿铺成一道黄金大道,送你想去的任何地方。” 那日,她说:“马场已经被我换过来了,我想着将军哥哥日后定然是用得着的,就做个顺水人情,送你了。” 他伸手点了她的脑袋,道:“小姑娘太大方是会被骗的。” “可我们是一家人。” 他说:“沈朝歌,你这么傻是不行的。” 她小声说:“收了我的东西,你以后也都是我的了。” 他便把东西收进了匣子里,说:“哥哥收了。” 她的真心,他感受到了。 他们是一家人。 ~ 黄金大道固然好,披荆斩棘也不可怕。 他总想着,余生还长,他有足够的时间可以携她的手一起走在这黄金大道上。 原来,余生并不长,也许就停止在今天。 这一生,眨眼就过去了。 他本想陪她走余下的路,想陪她走很久,很久。 汗珠像雨点从他额脸落下来。 他浑然不觉。 眼睁睁的看着时间就这样过去,听不见她求救的声音,他的心一点点窒息。 暮词拿了手帕递到他面前让他擦一下汗,他置若罔闻。 暮词咬咬唇,看着他。 噗…… 一口腥甜不受控制的就从他喉中往外冲,喷了出来。 他脸色顿时煞白,心口难受得无法言喻。 “皇上。” 暮词手里的茶落下,人奔到他面前。 他身边的侍卫也立刻冲了过来,亲眼看他都吐出血来,又惊又吓。 姬渊摆摆手,说:“没事,都忙你们的。” 又对暮词说:“让他们都回去,奶奶年纪大了,别让她在这儿待着了。” 折腾出个事来,朝歌若是知道,又该心疼了。 她向来最疼的,就是奶奶了。 暮词眼泪汪汪的看着他,问:“那你呢,你怎么办?” “我没事,你去吧。” 他勉强转身,转过岩石后,坐了下来。 不让人看见他的难受。 暮词不得不前去劝沈家人,让她们都回去,可以明天再来。 沈扶辰、沈添香也过来一块劝了几句,沈家妇人才算离开。 大家都因为朝歌的事情而悲哀,难过,一路无话。 暮词跟着去了沈府,来到玉瑶这边。 实在是玉瑶在回来的路上和她说,让她到府上一趟,有话和她说。 两人单独坐下后,玉瑶开门见山的问她说:“你觉得朝歌还有命吗?” 暮词说不知道。 玉瑶冷呵一声,道:“我倒是想起了一件事情,之前坊间流传的那个帝后情,说七姑娘是仙女转世来着,你与朝歌自幼一起长大,这事你怎么看?” 提到这事,暮词神色也凝重起来。 朝歌送了她一本书,她回去也粗鲁了看了看,现这书里写的基本上都是事实。 关于仙女转世一说,听起来还真有几分的玄乎。 她也仔细琢磨,朝歌那次树上摔下来后,反应确实有几分的不同寻常。 之前本是一心找大哥的麻烦,后面却直接为大哥求了情,让奶奶不要罚他了,还主动把责任揽了下来,承认是自己不小心摔下树的,与大哥无关。 再后来,她对大哥便是各种无事献殷勤,又是在府里举办学院。 可以说,性情大变。 沈朝歌身上所生的每一件事情,她身在府中,基本上也是都知情的。 正因为知情,才觉得沈朝歌这仙女转世之说,竟有几分的可信了。 难不成真的如她书中所言,死过一回,魂游向外,升了天,得了天神的指点,下凡历动? ~ 玉瑶既然问了她的看法,她也就如实的说:“写的都是事实,仙女转世之说,没准还真的是这样,如她所言,她下凡历劫来了,现在劫完了,她又升天了。” 玉瑶轻轻摇了头,道:“暮词你怎么也跟着犯糊涂了?当初在广陵时,不也曾说她是煞星转世吗?她现在是皇后娘娘了,随便找个说书的传扬一下,再把自己的事写成书来出售,不知旧情的人,就信以为真了。” 暮词不以为然,道:“不管她是仙女转世还是煞星,她现在已经死了。” 玉瑶又摇了头,道:“这才两天,是死是活,还不一定呢,她若真是什么仙女转世,煞星转世,我敢说,她不一定死得了。” 现在的朝歌虽然被压在山下了,她这心里还是不安得很。 总担心她会被救回来。 暮词面色微微变了一下。 她是百分百相信朝歌死了。 现在被玉瑶一说,心里又不确定起来了。 都说祸害遗万千,还真有可能死不掉呢。 玉瑶观察着她的表情,知道她多半也是不希望朝歌活的。 她便又道:“我倒是有个办法,可以让她不得翻身,就是不知道你现在还敢不敢再与我合作一回。” 暮词便问她想怎么做。 两个人之前已合作过一回了,论起来那是绑到一个船上的人。 在朝歌这件事情上,是下不了船的。 玉瑶把自己的计划说了一下。 暮词心下一横,同意。 待商议过这事,暮词也就起了身,告辞。 夜色匆匆,街人行人已稀少。 苍岩山上,依旧人来人往。 锦言过来劝说:“皇上,您先回去歇息吧,这里若有了娘娘的情况,属下第一时间通报您。” 姬渊说:走开。 声音不高,也实在是连吼他的力气都没有了。 到现在还找不到朝歌的人,时间拖得越久,他心里越绝望,越害怕。 这样的绝望和害怕,无人知晓。 也无人能懂。 在旁人看来,不过是个女子罢了,能救出来便救,若是救不出来,日后还会有旁的女子可以代替她。 但旁人不懂,这个女子是他的命,无人可替。 寂静的夜晚,因为什么也看不见,耳朵反而敏感起来。 夹缝之中,因为不能伸展,四肢早就麻木得不似自己的了。 朝歌靠在那里或等死,或等人来救。 沈行时不时的喊一声:救命啊…… 喊到现在,他实在是喊不动了。 一口水没有,他还要保存一下体力,不能太浪费口水了。 他试图把身边的石块推开,稳丝不动。 他又怕皇后在那边出了意外,又要时不时的唤她一声,确保她还活着。 朝歌就嗯一声。 沈行纳闷得不行,悄悄问她:“皇后娘娘,您一点都不害怕吗?” 他自己心里都慌得不行,真不想就这样活活困死在这里。 毕竟,外面的世界那么美好,谁没事想死呢。 他可是羽林军右将军,前程似锦。 朝歌说:“怕也没用啊,不如即来之则安之吧。” 她说:“我真没想到,陪我同生共死的,是你,我要是活着出去,一定重赏你。” “……”这个,沈行有些惭愧。 他真没想与她同生共死,他都是为了皇上。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764章 重见天日煞星现(1) 沈行忽然觉得自己该为皇上解释一句,不然,皇后会不会觉得皇上患难中弃她不顾,自己逃命了。 沈行努力润了一下嗓子,说:“坍塌的时候,娘娘忽然就不见了,皇上是想要回头找娘娘的,是属下擅自作主,点了皇上的穴,让沈思背出去了。皇上是天下的主,不能有事,还请娘娘饶恕属下这擅自作主的罪。” 朝歌愣了愣。 有一瞬间,她以为自己听错了。 她不由得连忙再问:“你是说皇上有回头找我,是你点了他的穴,让沈思把他背了出去?” 沈行说:是,娘娘恕罪。 她嘴角不由带了笑,说:“你何罪之有,你做得很好,本该这样。我若活着出去,必重赏你。” 她人被夹在这石缝中,身体虽不能动弹,整个人忽然就轻松下来了。 姬渊没有丢下她逃出去。 姬渊是想要救她的。 求生欲忽然就窜了上来,她拼了力气喊一声:姬渊,我在这儿。 被夹在这石缝中,这是她两天两夜以来,第一次出求救的声音。 “姬渊,姬渊。” 她努力喊了两声,嘴巴干得厉害,实在没有力气喊了,剧烈的干咳了好几声。 姬渊,她低喃着他的名字,这才现,自己其实怕得很,怕得就要哭出来了。 她一点不想死。 这个世上,她还有奶奶,有六姐姐,五姐姐…… 她们若是知道她被压在这里,心里该多伤心难过害怕。 她后知后觉的回过神来,想起了自己的家人。 她不能死,不能被压死在这里,这也太惨了吧。 她要活着,好好的活着。 求生的欲望又让她唤了几声姬渊的名字,见沈行不吭声了,冲他道:“沈行,你别闷着啊,一块喊啊!” “……”他喊的还少吗? 这嗓子都喊破了,外面的人也听不见。 主要是他们被压在这石缝里,身边是层层的石头,传出去的音量也受到限制。 再则,现在外面的人都在捣鼓石头,就很难听见他们的声音。 两人在夹缝里仰望天上那透过来的一丝亮光,知道天又黑了,自己在这里待了两个晚上了。 沈行问:娘娘,你说我们会不会死在这儿? 沈朝歌从未有过的坚定,说:“不会,我这个人向来福大命大,死不掉的。” “沈行你放心,我死不掉,你就死不掉,等咱们活着出去,我让皇上重重赏你。” 还重赏,皇上不责罚他自作主张就不错了。 沈行还是忙说:“属下谢谢娘娘。” 朝歌问他:“你想要什么?” “……”这,他还真没想过。 朝歌再说:“等出去后,我给你置个房子,让你娶媳妇用。” 他现在虽是羽林军右将军,自己的房子还真没有。 想在京师买房子,那可得不少的银子。 沈行说:“属下就先谢过娘娘了。” 房子好,房子好。 朝歌想了想,忽然尖着嗓子又喊了一声:姬渊。 沈行被吓一跳,感觉耳膜被刺破了。 这都过了两天了,娘娘精力忽然好充沛。 之前她一直不声不响不言不语,好怕她会忽然死掉。 这该不是回光返照吧? 呸呸呸! 月光之外,将士们是轮流,彻夜,掌灯,干活。 姬渊行在苍岩山的岩上,一眼望去,石头还是一层压着一压,无法挪移开。 进展很慢。 照着这个进展,朝歌即使是活着,又能在里面坚持多久? 朝歌,朝歌你在哪里? 这两天来,将士也喊过无数次了,得不到回应。 两天两夜,旁人都在轮流歇息,他人在这里,一步不肯离开。 朝中大小事务,都交移给了国师大人和静安王去处理。 他大有不把人找出来,决不回去的架式。 倦了,累了,他靠在坐在岩石上。 锦言又过来小声劝他:“皇上,您要保重龙体啊,不然,皇后娘娘救出来,却累坏了您,娘娘也会心疼的。” 他仿若没有听见,他靠在岩石上,回想了一些往事。 那天他毒,朝歌抱着他哭着说:你要许我一直陪着你,再不许有什么事情隐瞒我,不然,你痛苦,我就伤害我自己。 他痛苦,她无力分担,就要伤害她自己,逼着他留她在身旁。 如今的他,一样无力分担她此时的痛苦,惊慌。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在这里陪着她,寻找她。 直到把她寻回来。 天渐渐又亮了,他看着天色白,心里的绝望又加了一些。 第三天来了,这三天与他来说,漫长又残忍。 他的姑娘就在下面,生死不明,他身为一国之君,竟没有办法救她。 他可以主宰天下人的生死,却不能让她一直平安的活在身边。 他思绪又飘远了一些。 想得多了,难免有几分的患得患失,人也恍惚起来。 人为什么会死呢。 他其实也不怕死,他怕的是他的姑娘会先他一步死。 也怕自己死在她之前。 朝歌若死在他之前,他会痛苦。 朝歌若在他之后死,他依旧会有诸多的不放心。 他总觉得,这个世上,除了她,没人能让她过得更好,更开心了。 也没有人能像他这般更好的保护她了。 头一次,他认真又仔细的去想了一下有关两人的生死,觉无论哪个先死,都是不行的。 那只有同生共死了。 锦言又端来早膳给他,轻声唤他说:“皇上,吃点早膳,才有力气找人不是。” 这话倒是真的。 他勉强回了神,喝了一碗粥。 其实是吃不下的,仅仅也只喝了一碗粥,便再连喝粥的力气也没有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感觉身上的精力也正在慢慢流失。 他站了起来,到处走了走,想再看看有哪个地方的石头更容易撬些。 搞了这么久,这个工还没有太大的进展。 忽然,好像有什么传了过来,小小的。 他仔细侧耳听了听,确实是有声音从某个地方透了过来,好像朝歌的声音。 他急得四下去寻,也寻不着那声音的洞口究竟在哪里。 他本能的回应她:朝歌,朝歌。 “……皇上,皇上。”锦言又匆匆跑来了。 他忽然喊娘娘的名字,锦言怕他是想出事情来了,吓得赶紧过来询问。 姬渊说:“锦言你仔细听,朝歌在喊我。” 锦言忙侧耳听,哪里有声音。 姬渊吩咐:“让他们都停下手里的活,不要再出声音。” 锦言赶紧去照办,让大家暂时停工。 沈行、锦语、扶辰、添香都跑了过来询问情况,还不知道这边生何事了。 姬渊让他们不要说话,又侧耳听了听,说:“朝歌在喊我。” 这耳朵真好,可大家都听不见。 姬渊顺着声音去找人,其实也不知道这声音究竟是哪里出来的,可既然传出来了,那一定是因为离他不远,太远也传不过来。 他一边找,一边回应过去,喊了几声朝歌的名字。 夹缝中,朝歌对沈行喊:“沈行,姬渊听见我的声音了,你快点再大声喊几声,告诉他我们在下面。” “……娘娘,我什么也没听见。” 该不是太过想出去,产生幻觉了吧? 娘娘从昨天晚上忽然就不对劲了,整个人就兴奋起来了。 他现在有点不太想叫了,他饿到现在,没什么劲了。 嗓子也干得,喊不出来。 朝歌忙和他讲:“你没听见不要紧,反正我听见了,这大概就是心有灵犀一点通吧,沈行你快喊几声,让皇上知道我们还活着,等我出去了,我给你置房屋,再赏你十万两银子。” 这个诱惑还挺大的。 在房子银子的驱使下,沈行轻了一下咳子,出了平时根本不太可能出来的声音。 大声的喊:救命啊……救命啊……救命啊…… 朝歌缩了一下脖子,震耳欲聋。 沈行就是沈行,中气还是十足的嘛。 到底是练功之人,不是她沈朝歌能比的。 姬渊这次听真切了,旁人也听见了。 姬渊顺着声音往前走,各人都去找那声音是从哪里出来的。他最后判断,那声音就是从几块有千斤重的磐石缝里出来的。 姬渊攀上磐石,在磐石的隙缝中往下看,当然是什么也看不见的,他只能朝下喊:朝歌,朝歌你还好吗? 朝歌也不知道他在喊什么,只听见有人声传了过来,好像姬渊。 她本能的用最大的声音回应:“姬渊,姬渊。” 谁也听不真切谁在说什么,姬渊不喊了。 他传令下去,让人从这里把这几块磐石都凿开。 指不定她在哪个位置。 找了了目标,有了方向,确定了人的位置,后面的工程相对就容易多了,大家集中火力,先把这个几个千斤重的石头移开。 石头是移不开的,便采用了铁钻跟斧锤凿一条浅缝,再隔一定间距用锤把铁楔子打入。 利用横竖两排铁楔子把石头裂成长条状的石坯,虽是耗时一些,也只能这般一步一步的来,即使是千斤重的磐石,慢慢也会被裂开,慢慢搬运出去。 知道人还活着,姬渊这边算是安心了不少。 人在头顶上动起了工,上面的铁锤声一声声打下来,朝歌勉强缩着脑袋往上看,结果还被掉下来的灰尘迷了眼,难受得她叫了一声。 沈行忙喊:娘娘,娘娘你怎么了? 朝歌说迷了眼睛。 沈行给她出注意,让她使劲眨几下眼睛。 不管用。 又让她瞪大眼睛,让眼泪流出来。 还是不管用。 朝歌自己揉了一下,眼睛就更不舒服了。 人在这夹缝里,她自己也看不见,不仅她的手,就是整个小脸都是黑乎乎的。 蒙上了一层层灰。 夹缝之外,工程还在继续。 沈家的一帮妇人今天又过来了,暮词也一块过来了。 再后来,下了朝后的国师大人和静安王也一块来了。 知道朝歌人就在下面,还活着,算是差不多找到了她的位置,大家都高兴得很,就盼着现在把石头移开了。 沈老夫人又是谢天又是谢地,谢老天爷保佑她孙女大难不死。 暮词一旁看着,心里寒。 她果然死不了。 她想起朝歌写的那本书,连夜又看了一遍,越看越心惊。 朝歌是真的变了,从树上摔下之后就脱胎换骨了。 仙女转世,她怎么会那般的与众不同? 什么好事都让她沾上了。 她沈朝歌若是仙女转世,她沈暮词指不定也是什么神仙轮回也不一定呢。 心里莫名就又嫉恨起来。 她沈暮词一生命苦,自幼就失了双亲,这么多年,对于喜欢的人,一直是爱而不得。最终勉强嫁了一个不喜欢的人,结果人家也不喜欢她。 她才是神仙轮回,来凡间历劫的。 沈朝歌她历什么劫了? 她这一生顺风顺水。 小时候祖母疼她,长大一些,大哥疼她,现在又立她为后。 整个沈家的人都仰望她,以为她是沈家的福星,以她为荣。 她默默看向姬渊。 如果没有沈朝歌,大哥所有的疼爱,就会属于她一个人了。 自从朝歌缠上大哥后,他的心就渐渐偏向朝歌了。 这个变化,她是清楚的。 她一点点的感受到大哥的变化,看着他对沈朝歌越来越喜欢。 她看着姬渊面上露出欣喜的表情,因为厚重的磐石被慢慢移开了。 遗憾的是,这块磐石被碎了后,下面还有磐石挡着。 也不知道这下面到底压了多少类似的磐石。 姬渊只能先再朝下面唤几声朝歌的名字,看看她在下面的情况。 这次的声音清晰了一些,朝歌打起精神回应他:姬渊,姬渊,我没事,我没事。 听见她的声音,姬渊安心一些,只能照着原来的方式,继续往下凿。 天色渐暗的时候,距离朝歌又近了一些,仿若就有跟前了。 姬渊唤她,彼此的声音就听得很真切了。 朝歌说她没事,就是被夹在石头缝里了,一动不能动。 难受得很。 姬渊让她再忍一忍。 等把磐石再凿开的时候,天早已黑透,四周只能把火点起来。 在朝歌和沈行的周围,又堆积了无数的石头,令他们不能动弹。 实事上是,两人就在那个隧道里。 终于能见天日了,可以出来了,两人都松了口气。 差点要流下欣喜的眼泪。 等到石头被从身边移开,姬渊过来把朝歌从里面给抱了出来,轻声问她:“有没有哪里疼?” 朝歌摇头,说身上没了知觉。 忽然又想着自己被困了这么久,一定是灰头土脸,极为难看的,不由得垂下了头。 不想被他看见。 姬渊便先把她抱了出去。 被困在这里不吃不喝,抱在怀中,感觉她又瘦了。 忍下心里的疼。 ~ 沈行也被锦言沈思他们给扶了起来。 虽是被困在了石缝里,幸运的是,两人都没有受伤。 正在那时,忽然有人大喊一声:“这有块石头。” 有块石头有什么好稀奇的。 这苍岩山哪一处不是石头。 “大家快来看这石头上写的字。” 有个将士举着火把大声的,甚至是惊恐的喊着说:“煞星转世,生在广陵。斗转星移,入了盛京。煞星不落,帝王不稳。” 这段话很多人是再熟悉不过了。 曾经,被当作歌谣被传唱过一段时间。 整个歌谣里,直指沈朝歌。 那时候,有些大臣联名上书,说沈朝歌是煞星。 后来,沈朝歌想了个注意,找了个说书的,把她的故事写下来,在盛京传扬。 煞星之事,最终不了了之。 今个忽然出现在这里…… 那将士惊恐万分的说:“皇上,皇上,天降异象,天降异象了。” “皇上,娘娘是煞星是煞星啊,煞星不落,帝王不稳,还请皇上立刻处死煞星。” 他这一喊一嚷的,把人都给引了过来。 大家纷纷跑过来看,就见在地上赫然躺着一块石头,那石头上写的几行字正如他口里所言。 一字不差。 天降异象了。 许多人看着这石头,深信不疑。 姬渊抱着朝歌过来看了看,脸色已沉了下来。 怀中的姑娘身子微微抖了起来,控制不住的在抖。 这一刻,有那么一瞬间,连朝歌也几乎要相信,自己是煞星转世了。 这些字,怎么会出现在这儿? 天降异象。 许多将士忽然就齐刷刷的跪下来请求:“皇上,请处死煞星。” 煞星不落,帝王不稳。 这煞星是有防皇上的。 这煞星,会影响到大耀的江山的。 为了这个煞星,皇上这几天耗尽人力,他自个也是不眠不休的守护在此,失魂落魄,跟着一块亲自动手。 这一切的一切,众将士都是看在眼里的。 皇上的表现足以说明,他已被这煞星迷惑。 在场的多数人都深信,煞星不除,将来定能祸乱到这大耀的江山。 在这些将士中,有多数的人曾随姬渊出生入死,打过仗。 他们可以为姬渊舍命,但却不能让姬渊被一个煞星所防。 静安王站在那里,一时之间竟不知该说什么。 忽然出现这么一个东西,一时之间还真让人觉得有些邪乎。 沈家的人也都懵了。 姬渊把怀里微抖的姑娘抱紧了一些,冷厉的说了句:一派胡言,这块石头给朕抬回去,等朕查清楚是谁所为,定诛他九族。 “皇上。”吴子越忽然就开了口。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765章 凶手就是自家人(2) 有些话,他本不该在这种场合说。 也不想说了。 今天借着这个机会,必须说了。 姬渊他,因为这沈朝歌,简直是疯魔了。 奏折这样的事情,也能纵容着由她去批阅。 如果不阻止这件事情,他几乎可以预见,这大耀的江山,不知道要被祸害成什么样。 他说:“天降异象,还请皇上三思。” “吴子越,你什么意思啊?” 一旁的沈晚歌已冲他大声质问起来。 她还是头一次这般对吴子越大喊大叫。 知道她可能会生气,但当着人的面这般生气,吴子越也吓一跳。 她素来温柔,柔中带刚。 她真是不敢相信自己所听见的,在她七妹妹最需要人帮助的时候,他不吭声也就罢了,居然还捅上一刀。 他是大耀的国师,他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有分量的。 他说出这样的话,分明是更加坐实了朝歌是煞星的身份。 朝歌是她妹妹,是不是煞星,她会不清楚吗? 当初在广陵已闹得沸沸扬扬。 事实证明,朝歌就是朝歌,她的妹妹。 吴子越看她一眼,见她激动不已,人都在打颤,便没敢再多说了,只是忙伸手揽了她道:“夫人,有话回去说。” “不要碰我。” 晚歌一把推开。 吴子越脸上再也挂不住了。 ~ 与晚歌来说,到了这个时候,没必要给他面子了。 他能当着她的面这样待自家妹妹,可见他心里就没考虑过她这个夫人听到后的感受。 他真是让她失望至极。 成亲到现在,他们之间从未红过脸,一句重话也没有过。 今天,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沈晚歌也是毫不给面子了。 ~ 在他出面说天降异象,请皇上三思后,他把沈家置于何地? 把她沈晚歌置何地? 沈晚歌当场翻了脸,吴子越灰头土脸,不悦:“晚歌你不要太过分了。” 她这个妹妹是何等人,她沈晚歌不清楚,他是观星相的,会不清楚吗? 这沈朝歌的出世,本就来历不明。 她看似沈家的姑娘,平凡之人,却不知道究竟是谁的前世。 她的星相从一开始就出现在姬渊的身边,如影随形。 姬渊的星相因为她的星相忽明忽暗,随着她命运改变而被改变。 有些话,因为夫人的缘故,他一直不想说的。 若非沈朝歌做得过分,有祸乱江山的苗头,他索性也就一忍到底了。 今个这些字出现在这里,不论是人为的,还是就是天降异象了,都是一个很好的警示,偏姬渊依旧我行我素,毫不在乎,维护到底。 足以看得出来,他虽为帝王,他的命脉却是握在沈朝歌手里的。 明明是那么冷静冷酷的一个人,偏偏在女色上,沈朝歌身上犯了荤。 身为他的国师,他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帝王不稳的事情现,可偏偏,他的夫人极为护短。 真是让人头疼。 两人生了争执。 姬渊冷呵一声,道:“不能因为你们一句天降异象,就随便定了皇后的罪,谁知这石头是不是有人故意而为之,事先放在此处的,把这石头给我抬回去,朕会查个水落石出,若是让朕查出来是有人而为,绝不轻饶。” 扔下狠话,他抱着朝歌大步流星的离去。 因为朝歌还活着,他身上的力气又回来了不少。 她果然是他活下去的力量。 他当然不会允许任何人伤害她。 随着姬渊带人前脚离开,沈思这边也挥了手,一声喝令,整顿羽林军。 天降异象,此时的羽林军内心都不是滋味,有人问道:“左将军,天降异象,这事你怎么看?” 他能怎么看,他没看法。 他说:“没听皇上说吗,谁知是不是有人故意而为之。” “皇上当然是护着皇后说话的。”有人提出质疑。 先前现石头的那将士说:“各位,咱们不能眼睁睁的看着皇上毁在妖后手中。” 有人问他想怎样。 这人说:“为了大耀江山的稳固,为了皇上不再被迷惑,请大家随我前去拿下这妖后。” 沈思冲他:没调查清楚的事情,话不要乱说,究竟事情如何?皇上自会查明。 这叫林天的面上微白,不再说什么,整顿将士。 这人不是羽林军,是当初从静安王那边调遣过来的将士,在静安王手下做事,是个校尉。 静安王这会心思沉沉的跟着姬渊走了。 这人说:“左将军,卑职是在静安王的麾下。” 沈思说:“不想死就散了。” 挥了手,他转身离去,羽林军再无二话,跟着一块去了。 沈府。 随着大部队撤回,回到沈府,那块石头也一同被抬了进来,摆在了沈府的金碧辉煌的正堂,显得分外的刺眼。 国师大人吴子越、静安王姬良也都跟着一块过来了。 沈家人看着这石头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这石头放在沈家,就感觉像放了一道天雷,随时能把沈家炸个稀巴烂。 闻讯的玉瑶人也赶了过来,看了一眼那石头,她装模作样的询问情况。 暮词也就配合着把这边生过的事情告诉她了。 玉瑶面色变了变,好像被吓到了一般,她跌坐了下来,道:“难道天要亡我们沈家?” 暮词沉沉的说:“朝歌分明是来咱们家讨债的,这一次,天都降了异象,大哥,你还要包庇她到底吗?” 刚被救回府的沈朝歌这会正灰头土脸的坐着,奈何天生丽质,丝毫不损她的美貌,反让人觉得她此时楚楚可怜。 我见犹怜。 婢女先伺候她喝了一碗热汤。 她自幼锦衣玉食,几时亏待过自己的腹。 饿了两天,简直是让她眼冒金星,头昏眼花了。 现在喝过一些汤,又吃了些粥,才觉得自己是活过来了。 姬渊坐在她旁边看着她,问她:“好一些了吗?” 朝歌看他一眼。 两人的模样谁也不比谁强,他一样是灰头土脸,并且一身臭汗,却也丝毫不损他的英俊。 都生这样的事情了,两人好像都不是当事人一般,不慌不忙。 暮词的话,好像也没有听见。 暮词见这两人装聋作哑,气得走过来再喊:“大哥,我的话你听见没有?” 姬渊回她说:“等我与皇后沐浴过,再来解决这件事情。” 他转而又问朝歌:“吃好了吗?” 朝歌点点头。 她今天又捡回来一条命。 经历这么多的风风雨雨后,前世今生,她的内心已经能够很平静的面对现在生她身上的事情。 什么天降异象,冷静下来了,她也就顿悟出来了,这恐怕又是一出人为。 阴谋诡计。 姬渊便把她抱了起来,说:“我们先去沐浴。” 在众人的目光中,他抱着自己的皇后离开了,去了朝歌阁。 沈老夫人这会也慢慢回过些神。 看皇上如此镇定,难不成已想到解决之法? 她赶紧让奴婢摆膳,招呼国师大人和静安王。 在这期间,墨家老夫人听闻朝歌人已被营救出来后,也匆匆赶了过来。 被营救出来的沈朝歌已在温热的水中了。 姬渊跟着她一块过来了,顺势把她给搂在怀中,抱了好一会后,问她:“怕吗?” 她涨红了脸,脸埋在他怀里,点头,又摇头,说:“不怕,我知道你会保护我的。” “可我没有保护好你。” 让她一个人留在石缝中,那么久,那么久。 她忽然一笑,说:“你放心,我福大命大,我肯定死不掉的。” 再福大命大,也是血肉之躯,再好的运气,怕也有用尽的时候。 他把人在怀里紧了紧,说:“我怕呢。” 怕她真的就那样死在里面。 怕找到她的时候,已分辨不出她的模样。 怕她被压得粉身碎骨。 他想过无数种的可能,想得心都碎了。 好在,如她所言,她福大命大,完好无损的出来了。 他说:“沈朝歌,再不许你有任何的危险。” 她说好。 抬眼就看见他肩膀上的牙印。 那是她为他留下的。 姬渊低去亲她,她一避,忙说:“外面还有人等着呢。” 还有事情要解决,得赶紧出去了。 姬渊说不急。 说想她了。 把人紧抱在怀中,给予她全部的温柔和爱。 到底也是顾及着她刚刚回来,可能会比较虚弱。 小小的浅尝。 勉强止渴。 到底是从死里逃生之人,她的确没有之前那样好的精力了。 软软的依在他怀里,小声和他说:“那石头你要怎么解决?” “既是人为,总有破绽。” “万一真是天降异象呢?” 他与她眉眼相抵,说:“那就任由皇后祸乱朕的这个人好了。” 她说:不好,我才不是妖后。若真是什么转世,也是仙女转世。 委屈,她可没有要祸乱江山的想法。 她忽然想起,在那个隧道里,看见一个模样像她的女子。 许是幻觉,便又不想了。 待洗漱过后,两人又一块来到前院。 所有的人都在等他们两个过来。 姬渊问:“各位也在这等许久了,看这块石头,可有看出什么特别之处?” “……”没人认真去看的好吗? 现在大家就知道这是天降异象,这石头上写的字,直指沈朝歌。 暮词说:“皇上,为了大耀的江山,为了你自己,也为了沈家,这事你今天得给个说法。” 姬渊却不理她。 他牵了朝歌的手说:“皇后,我们来看看这石头有什么特别处。” 比起对旁人的冷淡,他待皇后是相当的,特别的温柔了。 他向来如此,旁人也早习以为常了。 朝歌与他一块蹲下来,研究那块石头。 两人都一致认为,那块石头是人为的。 两人看了一会,朝歌拿帕子把上面的灰尘擦了一下,恢复这石头的原貌。 姬渊问她:“皇后可有看出这石头有什么奇怪之处?” 朝歌回他说:“这石头上的字,看起来还蛮新的,好像刚刻上去的一样,这石头恐怕是这两天才放到苍岩山的吧,一看就不是历尽千帆的老石头。” 姬渊说:“皇后果然聪慧过人,不愧是我精挑细选出来的皇后,确有母仪天下的智慧。” 暮词心里不屑,在他的眼里朝歌就是放个屁都是香的。 她呵了一声,道:“皇上要存心包庇,直说就是了。” “那就请在座的都来辩认一下,这上面的字是不是刚刻上去的。” 皇上了话,大家都过来辩认了。 为了自己妹妹的清白,晚歌也赶紧过来看了个仔细。 之前没想这事还真有人为一说,现在听说是字是新的后,她心里一动,就意识到这事可能真的是人为的,有人想要朝歌死。 她仔细去摸那字,又看了看,道:“这石头虽是故意找了一个旧的,但这字确实是新的,如果有人看不太明白,不妨把我家门前那个石头移过来,对比一下,便清楚了。” 上了年头的字,和刚刻上去的字,是完全不一样的。 沈老夫人立刻让人去把院里的石头给抬进来。 那石头上刻有几个字,写的是厚德载物。 这宅府是差不多三年前买的人家的,买的时候这石头就在院子里了,上面就有字。 经过风吹雨淋日晒,那字一看就是有些年数了。 对比之下,一眼就能看出来,哪个字是刚刻上去的,哪个字是过了经久之年。 眼见事情要有转机,暮词急中生智,道:“那会不会是上天刚刚刻上去的,就在这两天降落在了苍岩山,警示皇上,还望皇上三思。” 姬渊说:“锦言锦语,传我令,把城中会刻字的小户石匠全给我带过来,严加审问。” 大有今夜势必要揪出这个背后作乱之人。 锦言锦语不敢怠慢,领旨去了。 暮词不动声色的转身,拿了茶,品了一口。 沈添香这时不由问了:“为什么是请小户石匠?” 大户石匠就放过他们了? 姬渊说:“做这等龌龊之事的人,不敢到大户石匠家中去招摇,必是趁着夜黑,偷偷摸摸的找了小户石匠,贿赂钱财诱人写下这些字,等人写完,说不定最后还来个杀人灭口。沈思,传令下去,看看衙门这两天有没有忽然死掉的石匠。” 沈思领命。 等把事情都吩咐下去,大家面色各异。 姬渊就是姬渊,心思敏锐,充满智慧,早就想到了旁人所没有想到之事。 沈老夫人暗暗放心了些,再坏的事情,皇上也会有办法处理妥当的。 沈为民已经咬牙切齿的扔下狠话道:“若查出来是谁干的,一定诛他九族。” 姬渊说:“大多数的凶案,都是出自熟人之间。这一次,我绝不姑息。” 他目光冷冷的从每个人面上扫过,他说大多的凶案都是出自熟人之间,弄得好似在场的每个人都有嫌疑一般。 沈为民吓一跳,连忙自证,道:“你别拿这眼神看我,朝歌是我亲闺女,我怎么可能害她。” 本来气氛挺紧张的,被他这一说,反而让人轻松了一些。 晚歌也故意表态说:“朝歌是我亲妹妹,我也是不可能害她的。” 沈老夫人仿若明白了什么,也立刻附和说:“对对对,朝歌是我亲孙女,我更不可能害她。” 都是老狐狸,墨老夫人也机智的表态附和道:“说得是呢,朝歌是我亲外孙女,我自然更不可能有害她之心。” 在场的人纷纷表态,自证清白,绝不会害朝歌。 就连静安王姬渊也举了举手说:“我当然也不会有害皇后之心。” 玉瑶这时也不得不表态说:“我与皇后是义结金兰的姐妹,更不存在害人之心,在知道皇后出事后,我天天为皇后祈福,盼着皇后能够平安归来呢。” 就在大家都差不多表态完后,还有两个人一直没说话。 国师大人吴子越和暮词。 暮词说:“国师大人为何不表态?难不成国师大人有害皇后之心?” 吴子越便一个眼神杀过来,暮词本能的觉得脖子上一凉。 晚歌现在正和他闹别扭,理都不理他。 他也很郁闷的。 说了一句话后,现在的他变得里外不是人。 ~ 现在的暮词可不怕国师大人,挺了一下脊背,道:“开个玩笑而已,国师大人这眼神,是想杀人吗?” 这才跟着表了个态,说:“我对皇后的身份表示怀疑,那也是因为在广陵就闹出过这等事情,现在人在京师又闹了两回了,身为沈家人,我很难不慌,皇后若无法自证清白,让人很难不怀疑现在的皇后娘娘,到底还是不是我们家的七姑娘。” 她模样忽然也悲痛了几分,说:“一想到皇后娘娘可能不是我们家的七姑娘了,我这内心也分外难过了,但怀疑归怀疑,也断没有害娘娘之心。” 任凭大家你说一句,我说一句,姬渊便扶了朝歌一块坐下来,轻声和她说:“皇后若是累了,就暂且去歇息,这事我来处理。” 确实是又累又困。 她看了一眼姬渊,还是摇了头,说不累。 这事是因她而起,她得陪在姬渊的身边,一起把这事处理妥当。 京师的小户石匠也就那么一些人,很快就先被带进来一个中年男人。 静安王姬良坐一旁亲自审问起来,先让人看一眼厅中的那个石头,问这石头上的字是不是他刻的。 一普通石匠忽然被羽林军抓进来,一看在座的人,全都是高高在上的人物。 人家也很害怕的。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766章 姬渊亲自来断案 在静安王姬良询问的功夫,朝歌忽然想起一个人来。 第一个现石头的那个人。 琢磨了一圈后,她和姬渊说:“那个先现石头的人,把他叫过来吧,我有话问他。” 之前事突然,她又刚死里逃生,没想那么多。 现在冷静下来,就不能不多想一想了。 姬渊同意,又传令去把那个人找过来。 过了一会,又有石匠被羽林军带了进来,国师大人吴子越也亲自审问起来。 先确认不认识那块石头,再问人最近几天的行程,有没有人证。 这边石匠还没有审完,衙门那边就传来消息了。 就在昨天晚上,有个石匠死了,直到今天下午的时候才现。 死者是被砒霜毒死的,尸体现在躺在衙门里。 石匠生前是个赌鬼,酒鬼。 43岁,妻亡子丧,一人独居。 这案子衙门尚未破,一个穷鬼,衙门其实也不是太想浪费人力财力去破案。 推测死者是在赌博上与人结了仇,被人在酒里下了毒。 姬渊派人去死者家里仔细察看,看看有没有留下旁的线索。 ~ 羽林军前去察看,线索还真有。 在石匠的家里还有一块残破的大石头。 这石头是个废品,上面刻有一个字,字刻废了,就扔在院子里。 那被刻废的字正是煞字。 这煞字虽是废了,但和原来那个石头上的煞字一对比,很容易辩认出来,这字是出自一个人的手笔。 这需要的线索来了,姬渊问:“国师大人,静安王,你们怎么看?” 静安王说:“蓄谋,挖地三尺,这人也要给掘出来。” 国师大人无话。 姬渊同意挖地三尺这一说法,暂让人收工,其他人不用审了。 他吩咐下去说:“明天,天亮后,张贴告示,昨天晚上都有什么人出入过这石匠家中,提供线索者,重赏一千白银。” 这是不把人找出来,誓不罢休了。 说到银子,沈家是不缺这个的,沈为民现在财大气粗,说:“多给点,给五千,我们府上来出。” 为了他闺女的名誉,这人一定要找出来。 沈老夫人说:“我们家朝歌向来心善,小小年纪的时候就心系朝廷,心怀家国。广陵时帮助流民周济穷人,京师时给各处的姑娘提供免费读书的机会。陷害我们家朝歌,真是丧尽天良。” 顺便又把自家孙女使劲的夸赞了一番。 煞星和她家朝歌有关系吗? 明明是天下人的福星。 被夸赞过的朝歌这时抖起精神说:“再多的处心积虑也会百密一疏的,我就等着结果了。” 她一双黑眸有意无意的在暮词和玉瑶身上溜了一圈。 虽然还没有证据指向两人,这两人也的确在她的怀疑之中。 两人假装没看见她扫过来的眼神。 ~ 事情处理到现在,第一个现石头的那人,也被带进来了。 一看皇上、静安王、国师、都坐在此处,这人连忙跪下行了一礼。 姬渊问他话:“你叫什么名字?多大了。” “启禀皇上,卑职叫林天,今年2o了。” “在谁麾下?” “启禀皇上,卑职是静安王麾下的校尉。” “是你先现那块石头的?” “是。” 他现在时候,喊着说:煞星不落,帝王不稳,还请皇上立刻处死煞星。 姬渊便道:“你现在是静安王的麾下,之前也是镇北将军的麾下,朕记得你。” 他之前还是霁月的时候,也是在镇北将军的麾下,那时候的林天,还不是校尉,也曾在霁月的手下做过兵。 再后来,在他还是沈霁月的时候,出刺归来的路上被人围杀,那时候徐道光曾带着一批将士前去支援他,这批将士中,林天也是其中之一。 后来,他是沈太尉,接管了三军,便提拔了这林天为校尉。 再后来,他是这大耀的皇上,有一部分军队就由静安王来掌管了,这林天就又到了静安王的麾下。 姬渊吩咐下去:“在事情的真相没查清楚见,作为这件事情的第一线索人,把林天暂时扣押在此,派人好好看守保护,免得有人杀人灭口。” 这说得好像是在保护他林天一般。 事实上是,他推测这林天与人串通。 天那么晚了,当时的情况是,大家都在合力把磐石切开,往一旁搬运,他林天在干什么? 拿着火把到处转悠,最后惊然现石头上写有字,呼喊大家来看。 身为一个校尉,谁给他的胆量,胆敢第一时间大声喊着处死皇后。 就凭他当年曾跟着徐道光去营救过他吗? 在喊着处死皇后的时候,他可能会有两种结果,一种是他自己被处死。 另一种,是皇后被处死,他活下来。 身为一个小兵,天降异象这样的事情,查也不查,张口就要处死皇后。 在一番的抽茧剥丝后,真相正在浮出水面。 林天忽然就又大声喊着说:“皇上,天降异象,恳求皇上严查,卑职全力配合。” 姬渊摆摆手,让人带他下去。 今晚的事情差不多了,姬渊也就站了起来,说时候不早了,都歇息了。 确实已是深夜。 由于时间不早了,墨老夫人也就留了下来。 暮词今天也住在了沈府。 晚歌也转身出去,她也是不准备走了,打算回她原来的永宁阁。 国师大人吴子越忙跟了过去,就听她冷淡的说:“国师大人请回吧,不必跟了。” 身边都是她的婢女,也不给他个面子。 国师大人面上难堪,也得压住,轻声和她说:“晚歌,有话咱们回去再说。” 晚歌对身边的婢女吩咐:“绿果,请国师大人回去,别让他进来打扰我。” 绿果应是,拦在吴子越面前说:“大人,您请回吧,有什么话还是等我家小姐气消了再说吧。” 吴子越没办法,只好闷闷的离开。 暗暗吞下那一丝后悔,又纠结于沈朝歌确实来路不明。 他索性去找了姬渊。 今天当着人的面没有为朝歌说话,反而坐实她煞星的身份,这事不要说晚歌不高兴了,沈家人都不高兴。 朝歌也不高兴。 他找到这朝阳阁来,姬渊本不想见他的,朝歌却想见一见,就请了。 待吴子越人走进来,坐在桌案前的朝歌问他说:“国师来得正好,我也刚好有话想要问一问国师,为什么这般想置我于死地?” 他身为国师,一句天降异象,请皇上三思,会给她带来什么后果? 如果这事查不清楚,就会被有心之人利用。 到了最后,她就有可能会被认为是妖后,是煞星,会动摇帝王之位。 她会不得好死。 历代,被称为妖后妖妃的,没有几个好下场。 她可不想成为妖后妖妃,落一个凄凉。 吴子越看着她,微有沉思。 姬渊也扫了他一眼,开口说:“国师,你给皇后一个解释吧。” 事情已到了这个地步了,有些话,他不说也不行。 吴子越说:“有些话,一直没有和皇上说,是想着事情也不至于到那个地步,说多了反而生乱。今天皇上既然问了,那我就一次把话说清楚了,惟恐皇上不信,明天月圆之夜,我前来用通灵术招鬼王上来,到时一问便知,皇后究竟是什么样的人。” 朝歌看着他,国师对她好像真的很有意见,问他:“我是什么人?” 说的好像她十恶不赦。 国师说:“你的前身,无父无母无来历,于皇上来说,是不吉之兆。” 言尽,他行一礼,转身,准备离开。 “站住。”朝歌猛然喝住他。 她的前身,无父无母无来历,于姬渊来说,是不吉之兆。 朝歌气得不轻,道:“国师,你说这话是不要负责任的吗?” 国师没有回身,回她道:“我为我所说的每一个字负责,娘娘的前身无父无母无来历,于皇上来说,是不吉之兆,究竟如何,明天月圆之夜,我会让你们看个明白,时候不早了,歇息吧。” 抬步,他走了。 朝歌怔了怔。 前身,她的前身她最清楚了。 她的前身还是沈朝歌,只不过那时候她与霁月在情事懵懵懂懂。 那时候她不知何为情爱,也不知人心败坏。 她看了看身边的霁月,仿若又看到前一世的他。 又好像不是他。 “霁月。”她轻轻伸手,去摸他的脸。 这一天天的,她都经历了什么。 被压在山下,死里逃生,天降异象,现在又被国师大人言辞凿凿的说她前身来历不明,无父无母无来历。 霁月便把她搂在怀里,安慰她说:“朝歌你累了。” “霁月,我不是妖后,我不是煞星。” 她忽然想哭。 怎么连国师大人,她的姐夫,也要这般说她。 霁月说:我知道,你不是,你是我的皇后,妻子。 她勉强咽下眼泪,还是不由得哽咽,说:“霁月,你不要听他们的胡言乱语,我就是自己死,也不会害你的。” 霁月说:我知道,我不会让你死的。 霁月把她抱了起来,说我们休息。 本是困倦极了,国师大人一番的话,反而让她睡不着了。 她想破头皮,也想不出来,她的前世怎么就成了无父无母无来历了。 她是沈家的七姑娘,一直都是的。 国师说明晚月圆之夜要用通灵术招个鬼上来问话,这难免搞得她头皮麻,轻声问姬渊说:“霁月,国师这么本事的吗?能招鬼上来。” 姬渊嗯了一声,说:“是有几分的真本事,观星相,看风水,算命,招鬼。” 国师这几年在这方面有很大的钻研和突破,称他一声半仙都不为过的。 朝歌听得心里毛,道:“这般泄露天机,岂不是要短命的,我六姐姐可真够命苦的。” 还有心情想她六姐姐的事情,姬渊轻声和她说:“不管他,别瞎想。” 不管行吗?他明晚就要来给她招鬼了。 再则,被他这么一说,她的好奇倒是被勾了起来。 无父无母无来历,这怎么也不像是她沈朝歌的。 那她必须得弄个清楚了,不能被国师这般冤枉了。 在他怀里打了个哈欠,她困意来了,困得不行了。 翌日。 姬渊没有回宫,留在了沈府,要亲自把这个案子给破了。 沈家人这边也都早早起来了,一大早上都来到了前厅聚集,好看看这案子今天如何破。 羽林军这边已张贴了告示,提供真实线索悬赏一千两白银。 这告示一贴,就有人来沈家提供线索了。 正如沈朝歌所说,做得再严谨,也总会有百密一疏的时候。 那时候,昨晚并未离开的暮词悄悄来到了玉瑶这边。 昨天晚上,她一夜没睡好。 玉瑶也没睡好。 姬渊人留在了府上,打算亲自查这个案子,两个人难免提心吊胆,一夜辗转。 甚怕他这般抽茧剥丝的,真把事情给查清楚了。 一早起来,眼圈都是黑的,只能擦些粉遮盖一下。 关上房门的时候玉瑶小声抱怨:“你来找我干什么?这个时候你要离我远一些。” 暮词不以为然,道:“你是我嫂子,我来看看你有什么关系?你我刻意避嫌,疏远,才让人怀疑呢。” 玉瑶反问她:“那你现在关上房门又是什么意思?” 总有做贼心虚的感觉。 暮词不耐烦:“行了行了,我把门开了。” 待门打开,两人坐了下来,小声说话。 暮词问她:“你看皇上能把这事查清楚吗?” “那要看你有没有留下线索,蠢死了,这点事都办不好,昨晚留下那么一块废石头,刚好给她脱身的机会了。” 就算查不出主谋人,朝歌这边,也不好说什么天降异象了。 明明是人为的。 暮词也气,但事已至此…… 她再问:“那个林天,会不会最后把你给卖了?” 玉瑶淡淡一笑:“不会。” 他已没有开口说话的机会了。 这会功夫,林天早就死得透透的了。 正如她所想,林天死了。 姬渊已知林天死了。 来到林天的客房,验尸棺来查看了一下,确定林天是被砒霜毒死的。 人就这么死了,在人看来,有两种结果。 他和朝歌双双从林天的房间走出来后,朝歌问他说:“你说林天是畏罪自杀,还是被灭口了?” 姬渊说:灭口。 他叫了昨晚看护林天的两个羽林军审问,昨晚林天有没有出过房间,或者有没有人来看过林天。 回答是都没有,林天回来后就睡了。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767章 抽茧剥丝的真相 朝歌问:“你们昨晚值夜有没有打盹?” 这么问,其中一个面色就变了一下。 姬渊眼神一厉,道:“隐瞒一字,军规处置。” 一个扑通跪下。 昨晚值夜,过于困倦,确实不小心靠在门口迷糊了那么一回。 朝歌忽然想到一件事情,转身就又回了屋,在林天身上搜了起来。 姬渊让这人下去领五十军棍。 交待完事,他跟着进屋,见朝歌正在林天身上一通乱翻。 小姑娘家,在死人身上乱翻,都不知道怕的吗? 问她:“你在找什么?” 朝歌说找找看林天身上会不会有什么遗物。 还真让她找到了,她从林天身上摸出一个荷包,打开,里面装的是金步摇。 这金步摇,她太熟悉了,是她送玉瑶的。 当初玉瑶跟随墨兰到广陵沈府住过一段时间。 那时,她头戴了霁月送她的金步摇,引得玉瑶生了嫉妒,把她的金步摇扔到了水里。 一番折腾,玉瑶自个也被折腾出病了,染上风寒,好一段时间才见好转。 再后来,她买了个和自己差不多的金步摇送给玉瑶。 多少有点想刺激她的想法,她贪恋这金步摇,也就收下了。 倒是没想到,会从这林天身上搜出金步摇。 姬渊说:“这金步摇看着有点眼熟。” 朝歌再让他仔细看看。 姬渊默默的数了一下上面的明珠,有十四颗。 他当初送朝歌的金步摇,也是纯金打造,上面是镶有十三颗明珠的。 考虑着她13岁生日就到了,特别定制了十三颗明珠。 姬渊问她:“你知道这是谁的金步摇?” 朝歌回他:“这是我送玉瑶的金步摇。” 倒是想不到,这金步摇有一天会给她带来线索,也不枉她当初花了那么多银子。 两人一起前来找玉瑶。 乍见皇上皇后亲自过来了,这边的婢女赶紧进去通报。 暮词心里一怔,问:“他们来你这作什么?莫不是你露出了什么马脚让他们给现了?” 玉瑶笃定:“不可能。” 两人起身一块朝外走,迎了进来的姬渊与朝歌。 双双行了一礼。 玉瑶说:“皇上皇后亲自到我这来,如天神降临,令我受宠若惊了。” 阴阳怪气。 朝歌也是莞尔一笑,假装听不出她话里的讽刺,道:“姐姐这嘴巴倒是越来越甜了,我是来给你还一样东西的。” 她把金步摇递给了玉瑶。 玉瑶面上一怔。 朝歌解释说:“我送你的礼物,你还能给弄丢掉,你未免太过粗心大意了,幸好是被我捡到了,若是被哪个奴才捡了去,这般贵重的东西,铁定是要私藏起来了。” 玉瑶面上一阵变幻,还是下意识的伸手接了过来。 被朝歌捡了去? 这金步摇,她本是送给林天的。 这林天的确是她父亲麾下的将士。 有一段时间,她常去军营见霁月。 霁月待她冷冰冰。 这林天格外开朗,总是笑嘻嘻的唤她大小姐。 再后来,她父亲前去营救霁月,被杀害。 同她父亲一起去营救霁月的将士中,就有林天。 她父亲去世后,她独自在府上住过一段时间,这林天便常来看望她。 一来二去,两人也就熟悉了。 她恨沈朝歌,想毁了她,又无人可用。 第一次的时候就找了这林天,让林天散布煞星转世的歌谣在民间。 当时,她就送了林天一样礼物,就是这金步摇。 让人办事,总是要给些好处的。 林天本是不想收的,她好言相劝,他也便收下了。 她知道这林天是喜欢她的。 也就是借着林天对她的这份喜欢,差遣他为自己做事。 林天因着对她的喜欢,也是对她言听计从。 那一次,几乎就要成功了,沈朝歌却让一个说书的给化解了。 这一次,她又派了林天想办法把那刻好的石头给送到苍岩山,想办法让这些人现天降异象之事。 林天刚好参与营救皇后一事,对苍岩山周边的环境再熟悉不过。 趁着夜黑,偷偷摸摸的就把这事给做了。 本该天衣无缝的,偏又出了纰漏,皇上把林天传了过来,借着保护他的名誉,把他软禁在沈府。 怎么看都是怀疑上林天了。 就在昨天,林天又找机会来见了她,让她不要怕。 她请他喝了口茶,吃了些点心。 点心夹了些砒霜,茶中也下了些砒霜。 双管齐下,林天还能不死吗? 为了掐断林天这个线索,林天也只能死了。 林天若死,那也是畏罪自杀。 ~ 现在朝歌把这金步摇还给她,玉瑶也假装仔细看了看,说:“你送我的那个金步摇,确实已经丢了好一段时间了,还请娘娘莫怪。时间久了,我几乎都快记不得我那金步摇的样子了,这真的是我的那支吗?” 她心思转动着,猜着莫不是林天不小心把这金步摇给丢了? 朝歌说:“自然是我送你的那支,你的这支上面有14颗明珠,皇上送我的那支上面有13颗明珠,除了珠子少了一颗,旁的一模一样,我是不会记错的。” “娘娘说得是,难得娘还记得这般的清楚,也是我玉瑶的荣幸了。这次,我得好好保管了,万不会再弄丢了。” 两人装模作样,言不由衷。 话上也是滴水不漏了。 朝歌若说这金步摇是从林天身上拿到的,她就可以说是这林天捡了去。 朝歌在她的话上也拿不到话柄,再问她说:“你知道这金步摇是在哪里捡到的吗?” 玉瑶说不知,还请娘娘相告。 虽是义结金兰的姐妹,两人之间却是客气又生疏。 朝歌说:从林天身上找到的。 玉瑶一怔。 果不其然。 想必,他们已知林天死了。 玉瑶便道:“竟让他捡了去,那一会得好好谢谢人家了。” 她仔细想了想,自己与林天的往来,除了她身边的一个婢女,也没有什么人知情的。 那时候她双亲去世,府上的奴才该打的都打走了,就留下几个贴身的婢女伺候她。 再后来,她入宫为公主。 后来嫁到这沈府,林天来见她的时候也是以普通人的身份来的。 确定不会有人现她与林天的这层关系后,玉瑶底气又足了些。 朝歌说:“林天已经死了,是被人下了砒霜,毒死的。” 玉瑶又是一怔,道:“莫不是畏罪自杀?” 朝歌呵了一声,问她道:“林天是我们要保护的证人,何来畏罪之说?” 玉瑶解释说:“若非畏罪自杀,他人在这沈府,他又是个将士,谁能杀得了他。” 朝歌直言:“你能杀得了他。” 玉瑶又是一怔,问她:“娘娘,您这话是何意?” 沈朝歌忽然就冷呵一声,道:“玉瑶,你自认为自己说话滴水不漏?实则漏洞百出。” 玉瑶心里冷,她的话哪里漏洞百出了? 她没想明白。 朝歌看了一眼姬渊,让他来说。 林天的事情,姬渊比她更清楚。 姬渊这才接了口,说:“稍等。” 他转身走了出去。 随着姬渊离开,玉瑶底气就更足了些,讽刺道:“听你这意思,是想要把林天的死赖在我身上了?” 朝歌淡淡的道:“无需赖,根本就是你杀的。” 暮词一边啧了一声,这才插了口,说:“皇后娘娘就可以血口喷人了?” 朝歌看她一眼,道:“三姐姐,我劝你莫要与狼为伍。” 狼,说她玉瑶是狼? 暮词讽刺道:“亏你们当初还是结了金兰姐妹,瞧你们这样,有半点义结金兰姐妹的样子吗?” 义结金兰,提起这事,一切又仿若历历在目。 可有谁知道,这义结金兰,并非她情愿。 当初与这玉瑶初相见,她假借舞剑,便砍了她一刀。 她是徐大将军的女儿,她们不能责备她分毫,还要安慰她,还要被她哄着结金兰。 那日,玉瑶说:富贵贫贱一条心。 朝歌说:若是有悔此誓言,吃饭噎住常抽筋。 毫无诚意的誓言。 外面忽然传来婢女的尖叫声:啊…… 是姬渊让人把林天的尸体抬了过来,然后让院子里的婢女来认一认,看看他们认不认得这个人。 姬渊是断定林天与玉瑶常有来往。 既然常有往来,玉瑶的婢女定然是认识这林天的,必有一个婢女常去传话给林天。 他只要把人的尸体抬过来,喊这些个婢女认一认,他一旁观察一下,若有人面上藏不住便好办,若是面上藏得住,他不介意对这些个婢女用刑,逼也要把真相逼出来。 其中一个婢女当场就脸色煞白,哭了。 这婢女不是旁人,正是玉瑶身边的婢秋文。 一看见这林天死得透透的,七窍流血,惨不忍睹,她哪里克制得住。 这林天常与她家主子有来往,有事也让她常去传话,一来二去,她就对英俊不凡的林天生出情意来了。 林天也是一个会哄人的,嘴巴会说人又甜,总能逗得她开怀。 林天心里虽然喜欢玉瑶,但她已为人妻,也自知自己身份是配不上的,在玉瑶面前也没敢多作它想,只想听她差遣,为她做事。 秋文对他芳心暗许,他也觉得这丫头不错,一来二去,也是有那么一些意思的。 两人的这点小心思,玉瑶自是不知道的。 如今秋文亲眼看见林天被杀,哪里藏得住心里的悲伤。 她藏不住那就更好办了。 姬渊走到她面前说:“是你的主子杀死了林天,而你,是帮凶。” 一听这话,秋文就受不住了,尖叫起来。 屋里的玉瑶一听她的声音就知道坏事了,她快步走了出来。 秋文已扑了过去,抱着林天号啕大哭开了。 哭得那是一个撕心裂肺。 喜欢的人惨死,且是被自己的主子杀死的,这是她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的事情。 就在昨天晚上,林天才与主子相见,两人谈了一会话就出去了。 怕人多眼杂,她与林天甚至没多说上一句话。 ~ 玉瑶匆匆走出来,看见扑在林天身上大哭的秋文,眼皮突突的跳。 朝歌心下已了然,她走到秋文面前,说:“秋文,把玉瑶和林天的事情说出来,我保你平安无恙。” 秋文慢慢抬了头,看她一眼,又看向玉瑶。 玉瑶冷冷的盯着她。 这个贱人,她几时与林天感情这般好了? 她这个当主子的竟一点不知道。 本以为死一个林天,就跟死条狗一样,没想到她的婢女竟会为他哭成这般。 本以为死无对证,现在所有的事情都毁在这个贱婢手里了。 秋文努力忍下哽咽,问玉瑶:“夫人,您为什么要杀死林天?他对你忠心耿耿,就是自己死都不会出卖你的,你为什么要杀了他?” 问到最后,她眼泪哗哗的掉,哽咽说:“夫人好狠的心肠。” 林天没有了,她何必要活着? 拿了簪,她就要往自己颈上刺了下去。 一刺子深深刺下去,她扑倒在林天的身旁,缓声说:“林天,黄泉路上,我来陪你。” 她在林天身边抽痛了一会,渐渐不再动弹。 一旁与她玩得要好的婢女亲眼目睹她死,面上难掩悲伤。 姬渊问玉瑶:“你还有何话说?” 玉瑶看着他,浑身颤,眼尾也红了起来,恨声道:“你们两个联合起来,为的不就是想要逼死我?你们想我死?好,我如你们的愿。” 转身,她快步跑进屋里,取了剪刀,眼泪忽然就啪啪的往下掉。 终其一生,姬渊也不曾喜欢过她。 也不曾,疼惜过她。 关系到了朝歌的利益,他连半点的旧情都不念,非要活活逼死她。 他早就忘记,她的父亲是为谁而死。 “爹,娘,你们不在,玉瑶活得好痛苦。” “玉瑶,住手。” 扶辰的声音就大声的传了过来。 她却毫不犹豫的刺了下去。 夏日的季节,本就穿着单薄的轻衣。 锋利的剪刀很轻易就刺了进去。 扶辰大叫:玉瑶。 他冲过来,把她抱住,痛苦至极,喊她:玉瑶,玉瑶。 玉瑶,你何苦要把自己走到这一步。 何苦。 他面上难掩悲痛,眼泪还是流了下来。 纵然她有万般不是,也曾经是他所爱过的人,也依旧是他的妻子。 他悲痛欲绝,大声喊着:请大夫,请大夫。 婢女匆匆进来,又匆匆跑了出去,请大夫。 朝歌、暮词前后走了进来。 她会自杀,暮词倒是有些意外的。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768章 今生之事今生做 徐玉瑶的命是保住了。 一剪刀刺下去,到底是没在心脏上,没伤着命脉。 她当然也不是真的想死。 沈家的人听闻她受了伤,都匆忙过来看她,这才得知她与林天勾结。 那时,姬渊站在她面前说:“徐玉瑶与林天勾结,散布谣言,谋害皇后,废去徐玉瑶公主的身份,即日起,不得再踏出这院子半步。” 这意思就是要让她一生囚禁在此了。 躺在榻上的玉瑶脸色苍白,心痛至极。 她都这般了,他依旧对她没有丝毫的怜惜。 姬渊转身走了出去。 沈家人6续离开,最后只留下扶辰。 玉瑶无力的看他一眼,慢慢合上眼,是有点心如死灰的。 她道:“我这一生,都不可能喜欢上你了,你也不必为我难过,由我自生自灭,你走吧。” 扶辰看着她,难掩心痛。 她始终是他得不着的一个存在。 就算为他的妻子,她也始终不肯正眼看他一眼。 他怔怔的说:“我也没想你喜欢我了,皇上既留你一命,你且好好活着吧。” 活着,她也只能如此了。 他起身,离去。 满心悲凉。 公主的身份被废,与林天勾结这事被揭露,这沈府,便再无她立足之地了。 即使他这个丈夫容得下她,旁人也容不下她了。 前院。 沈家的人因为玉瑶与林天勾结陷害朝歌一事除了生气,也无其它了。 这玉瑶嫁入沈家的时间不久,可是把沈家闹得鸡飞狗跳的,沈老夫人为了眼不见心不烦,索性就住在广陵,不肯过来。 ~ 姬渊这边传令下去,让出去找线索的人都回来了。 至于苍岩山金矿之事,交给沈府接手了。 沈为臣带领儿子沈添香、沈扶辰前去监管,指挥。 梁丘怜跟着做督工。 处理了这边的事情,姬渊带了朝歌就此打道回宫。 至于御史大夫孙贺,还一直关押在牢中。 他先是利用职务之便私自动用火药,又是向朝廷隐瞒金矿之事,就算他之前救驾有功,也不能不办他。 这都是明天早朝之事,许多的事情都要等到上朝之时再交代,暂且不说。 且说姬渊朝歌两人再次回了宫时已是天黑。 回到这宫里来,也就是回到自己家里来,那是一个可以遮风挡雨,给人安全感的地方。 人坐在养心殿里,朝歌依在姬渊的怀中,问他说:“国师大人是不是要来了?” 姬渊嗯了声,又拿了瓜喂她吃。 她勉强又吃下一小口,便不肯吃了,身子往下滑,跟个猫似的枕在他膝上。 姬渊低看她,她眼睛闭上,一副我困了的姿态。 有人无声的进来,是国师大人来了。 由于之前姬渊有交代下去,国师来了直接让他进来便是,这边就没有通报了。 随着他进来,吴子越门关上了。 扬手,他把屋里的烛火给灭了。 国师不愧是国师,他人一进来,就带来了一些阴森恐怖感。 闭眼的朝歌本能的就睁了眼,问:“怎么黑了?” 姬渊说国师来了。 朝歌怔了怔,忙坐了起来。 国师大人说:“开始了。” 扬手,他划破了自己的指腹,一滴血弹在了一画符上。 他念道:以灵为媒,以血为祭,恭请鬼王,魂归大地。 他叭啦叭啦又念了一堆人所听不懂的咒语后,殿里忽然就起了风,国师大人的衣袍都被这风吹动,飘了起来。 国师还真能招鬼。 朝歌不由自主的往姬渊身边挤了挤。 她虽也是重生之人,但也没这等自动生风的本事,可见这被招的鬼,不简单。 片时,一团黑影就那么凭空出现在这屋里来了,没有形状,就听有低沉的声音传了过来,问:“吴国师,你又招我上来干什么?我很忙的。” 国师说:“皇后在此,向鬼王大人求证,皇后的真身,究竟是什么?” 那团黑影就绕到了朝歌的身边来了,绕了一圈,散去,有声音在空中低沉的说:“无名无姓无来历,不知道。” 朝歌本还有几分的怕他,一听这话就不干了,冲这团黑影道:“你什么都不知道还敢自称鬼王大人?造谣我无姓无名无来历,鬼说话都是如你这般不负责任的?” 那团黑影有一丝的被激怒,忽然就显了身,一身黑袍把整个人包裹得密不透风的。 他飘在朝歌前,回她道:“我虽看不透你的真身,却知你的前世,你已轮回七世。” 轮回七世? 朝歌震惊。 姬渊忽然就问那黑袍:“你来看一看,朕的前身是什么?” 那黑袍看向他,看了好一会无声后,声音忽然有几分的颤抖,冲国师大人道:“吴国师,泄露这些天机,你是要折寿的,没事不要招我上来。” 瞬间,他消失了。 一切恢复如常,一丝风波都没有了。 国师大人暗暗磨牙,这只死鬼,不是怕他折寿,分明是怕自己折寿。 朝歌眨了眨眼,问:“他跑了?” 姬渊嗯了声,对吴子越说:“国师再把这鬼王给朕招上来。” 他话还没问完呢,他就跑了。 说话说一半,最气人了。 国师吴子越再依照之前滴血,施法,念了半天咒,也没把鬼王给招上来。 朝歌说:“国师大人这是符咒失灵了?” 吴子越面上挂不住了,避开朝歌的讽刺,道:“皇上,皇后无名无姓无来历,您听见了?” 姬渊回他说:“国师杞人忧天了,皇后的前身就算是妖魔鬼怪又如何?她现在也只是凡人一个。国师大人与其担心我这帝位不稳,不如好好担心一下,你的夫位是否稳得住。” 暗中,吴子越面上的表情便再也冷静不住了。 晚歌因为朝歌的关系,家都不回了,直接住在了沈府。 也不肯见他。 ~ 事到如今,他该说的也说了,能做的也做了。 他不惜得罪自己的妻子,皇上还是不听劝。 他尽力了。 他只能默默的叹口气,拱手道:“臣告退。” 随着他离开,殿里的烛火又都亮起来。 朝歌歪了歪脑袋,凝视着姬渊,问他说:“你相信前世吗?” 姬渊颔说:相信。 “你相信那鬼的话吗?” 姬渊再点头说:相信。 “你真的不介意我……吗?” 她有些忧心忡忡。 不介意她无姓无名来历不明,不知道前身是个什么东西。 姬渊再点头说:“你是朝歌,是我的妻,这就够了。” 旁的不重要,一点都不重要。 不论她前世或前身是什么,都与他没有关系。 她的今生,现在,才与他有关。 听这话朝歌眉宇间舒展开些。 他低着她的额头,与她秀气的鼻尖相碰。 他宠她,爱她,尽在眉眼间,并不掩饰。 朝歌又说:“那只鬼看了你好一会,听他说话的声音好像还挺害怕的样子,简直就是落荒而逃,国师再招便招不上来了,他是在怕你吗?” 姬渊抓着她的手在自己的手掌之中,道:“朕乃天子,怕朕就对了。” 朝歌说:“我可不这样认为,也许,他已经看见了你的前身,你的前身没准就真的是阎王也不一定。” 所以,吓得他落荒而逃。 阎王,他反被这个称呼逗笑,伸手点了她的脑袋说:“为什么不是天尊呢?” 他不太想做阎王呢,整天在阴曹地府待着,那可一点意思没有。 朝歌笑说:“没准还就真是某个大天尊呢。” 那是传说中很厉害的神呢,突破了千次以上的大天劫,寿元悠长,几近无限。 姬渊便笑着去吻她。 什么前身,他一个凡人,无须多想,自寻烦恼。 前身之事前身了,今生之事今生做。 人生苦短,活在当下,与她行乐,才是正道。 夜色如常,炎热。 不见清风。 月色如水,傲视大地。 冷冷清清。 知道光明正大也是进不去的,国师大人索性就偷偷摸摸的溜进了永宁阁。 晚歌显然还没有歇息,独坐在书案前翻阅书卷。 乍见他人忽然出现在自己屋里,她微愣之后,面上已冷了下来,道:“国师大人当自己是贼吗?” 她特别严严的交待过自己的婢女,若是他来了,请他回去,不要放进来的。 吴子越走向她,问道:“夫人还要气上多久才消?” 晚歌搁下手里的书,站了起来,冷言冷语,道:“国师大人想置我妹妹与死地的时候,就该想到,我会与你势不两立。” 吴子越底气十足的解释:“我没想她死。” 以着姬渊对她的喜爱,最多也就是废其后位,软禁宫里便是。 晚歌瞧他一脸的不知悔改,我没错。 更气了。 她一番讽刺挖苦,道:“国师大人六亲不认,铁面无私,不念夫妻之情针对沈家人,你大义灭亲,那是你的事。我选择不见你,也是我的事,若无旁事,国师大人还是莫要再骚扰我。回头,找个时间,把和离书办了。” 她倒是干脆绝决。 和离两字,就这样说出来了。 吴子越被这话气得不轻,道:“为了你妹妹,你就要与我和离?这就是你对我的爱?” 晚歌冷嘲回去:“为了一个莫名石头,你就想置我妹妹与死地,这就是你对我的爱?” 他据理力争:“你妹妹前身无名无姓无来历,有防皇上,我这么做也是为了大耀的江山,何况皇上也不会真的处死她。” 问题是皇上现在根本不在乎她前身是个什么东西,废其后位也是不可能的了。 晚歌冷呵一声,道:“皇上都不在乎她前身是什么,你一个外人手伸得未免太长了,咸吃萝卜淡操心,皇上不急急太监,最后里外不是人,说的就是你这种人。” 吴子越被骂得灰头土脸,负气的冲她道:“对对,你说的都对,是我就是我,是我多管闲事,闲吃萝卜淡操心,皇上不急急太监,手伸得太长了,最后里外不是人,皇上根本不在乎她前身前是个什么人,你大可以放心,她会好好的。” “她当然会好好的,皇上重情重义,情比海深,义薄云天,你以为皇上和你一样无情无义,没心没肝,会翻脸不认人。” 在她嘴里,他简直是一无是处了。 国师大人被打击得体无完肤,问她:“那你为什么会喜欢这么差劲的我?” “以前我瞎了眼,你为你正常。” 谁知婚后才现,她这夫君一点不正常。 睡着觉,家里会忽然震动起来。 门窗会忽然被打开,桌椅会忽然移位。 可怕不可怕。 招鬼,全把鬼招家里来了。 吴子越眼眸红,袖在手中紧了紧,点点头,说:“好,我走,我走。” 最后一句是冲她吼出来的。 他气呼呼的转身跑了出去。 晚歌忽觉无力,好像所有的力量都从身上被抽走一般。 “世子意气强不羁,虎胁插翼白日飞,实乃为个中翘楚。” 那天在沈府,初见这位世子的时候,她曾半真半假的这般恭维他。 本以为一位身有隐疾的公子,指不定模样有多猥琐,不料,竟是不俗。 他肤色白皙透亮,黑玉般的眼眸散着淡淡的笑意,笑得摄人心魄。 本以为他只是一普通的侯门公子。 哪知最后会成为这大耀的国师大人。 算命、请鬼,看前世今生,他样样会本也不是错,错就错在,他不顾她的感受,针对她的家人。 无情无义。 什么毛病。 又独自气了一会后,歇息。 翌日。 早朝之上,太玄帝把御史大夫孙贺的罪证宣告了一遍。 私自挪用朝廷火药,企图炸死在隧道中的皇上皇后。 以开煤矿的名誉,私藏金矿拒不通报。 收回孙家对苍岩山的参与管辖权。 孙家内的家财全部上交朝廷,子孙后代逐出京师,永不入京。 静安王领旨,带兵前去抄御史大夫孙贺的家。 又宣告了天降异象一事纯属人为诬蔑,把那块破石头也抬到了朝堂之上,让百官辨认。 当着百官的面,宣告废除徐玉瑶容平公主的身份。 让百官无话。 ~ 被废除公主身份的玉瑶面色苍白的躺在榻上养着伤。 她谋杀皇后的事被揭后,沈老夫人心里能不记恨她? 她的公主身份才刚被废除,她身边的婢女都被撤了。 院里院外,再无人看管,只是定点给她送吃送喝。 吃过药后,又昏昏沉沉的睡了一会,等醒来后,这屋里依旧是她一个人。 独自躺在榻上,无人问津,那种凄凉,让她心情就更低落了。 她轻轻抬手,本想坐起的,却现手腕被绑了起来。 不仅手腕被绑了起来,脚腕也一并被绑在了榻上。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769章 杀人不过一方帕 一怔一惊之间,就见暮词端了一盆水进来了。 徐玉瑶忽然就有着不好的预感。 莫不是暮词想要杀她? “醒了?”暮词淡淡的看她一眼,手里的盆放在了一旁。 玉瑶面色惨白,有气无力,道:“暮词,在这件事情上你也有参与,但我并没有把你捅出来。” 暮词点头,道:“那我是不是该谢谢你了?” 玉瑶只觉得胸闷气短,暮词拿了手帕,放在水里。 “暮词,我向来欣赏你,把你当做我的知己,这你是知道的。” 知己,暮词并不领情,道:“彼此利用罢了,你也无须把话说得如此虚伪。” 玉瑶极力想找一些可以阻止他的话。 “暮词,你哥哥是喜欢我的,你杀了我,若是让他知道,他不会原谅你的。” 不提这话也罢,今天提了这话,暮词冷冷一笑:“你少自以为是了,你以为到了现在,你在我哥心里面还有什么价值和地位吗?” 想到她对自己哥哥所做的种种,来气:“徐玉瑶,我知道你一直都觉得自己很高贵,我哥配不上你。你也不想想,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你现在还有什么?你能活着就是你的福气。你不过是一个孤儿罢了,除了我哥,这个世上没有人爱你。” 玉瑶只能卑微的说:“你说的没错,除了你哥,没有人爱我。你杀了你跟爱的人,你哥会放过你吗?” 暮词不为所动,回她道:“二哥去了苍岩山,他回不来的,你就算死了,府里也只会对外说,你自幼体弱,染了风寒,没有挺过去,死了。你对沈家的皇后做出那等事情,沈家人个个巴不得你死,没有人会管你真正的死因。” 玉瑶绝望的看着她,说:“暮词,只有我活着,你才有机会打败朝歌,我若死了,再无人为你出谋划策。” 暮词冷冷一笑,道:“少自以为是了,计谋败露,也是因为你,我是不会留下你的。” 更不可能给她任何威胁自己,揭自己的机会。 留她活着,对于她沈暮词来说,就是随时会威胁到她的安全患难。 还是死了好。 死了就一了白了。 “救……” 一个命字还没有出口,暮词手中湿了的帕子已蒙在了她的脸上,她又惊又怕,拼命挣扎。 手脚被绑住,是无法挣脱的。 她拼命摇头,想要的把面上的帕子晃掉,暮词又拿了一块湿了的帕子蒙在她的面上。 手帕,一个接一个往她面上蒙,她不甘心的大力挣扎。 身上昨天被她自己拿剪刀捅了一刀,挣扎之下浑身都是疼的,就听暮词对她说:“玉瑶你也不要恨我,今天这个人如果是我,你为了保全自己,也会把我杀死的对不对。” 对,当然对。 暮词说:“要恨,你就恨沈朝歌吧,如果不是她夺去了我们本该拥有的,我们不会变成这样子。” 窒息的感觉让她很快连挣扎的能力都失去了。 她渐渐不动了。 暮词淡淡的看着她,目光中的狠色坚定不移。 过了一会,确定她不会再动了,她把玉瑶面上的手帕再一个一个的拿下。 她面容上有着痛苦和不甘。 暮词轻轻摸她的脸,说:“要恨就恨沈朝歌,是她夺去了本该属于你和我的一切,你放心,只要我还活着,我就不会让她好过的。” 她面容如常,静静的躺着。 暮词探她气息,确定她人已去了,这才解了她手脚上的绳子。 关上门时,匆匆离开她的院宇。 炎热的风,一阵阵过。 让自己的心平静,假装若无其事,回了一趟自己的院宇后这才又带了婢女去了一趟二哥的妾那边。 那妾也是名门之家的小姐,姓姜,名颜。 父亲是侍郎。 姜颜模样生得娇。 年轻的女子,目光都是水灵灵的,也有一张巧嘴。 三姑娘来看她,她受宠若惊,起身,行礼。 暮词随意坐下,打量她一眼,问:“身体好些了吗?” 姜颜说好了许多。 小产伤身,所以这段时间一直在小心保养着。 暮词说:“玉瑶如今犯下这等大罪,二哥都无法保全她,哪天她没了,二哥理所当然的要扶正你了。” 姜颜微微垂眸,道:“她确实让二哥伤心了。” 暮词说:“你善解人意,就是二哥的安慰,等养好身子,再怀一个孩子,就更能让二哥得安慰了。” 姜颜说:但愿如三姑娘所言。 暮词与她说了几句贴心的话,又嘱咐了几句,就是让她安心的养身子,也就告辞了。 关于玉瑶干的事情,姜颜人虽在院里养身子,也是知情的。 身边的婢女早把这院里生的事情悄悄告诉她了。 玉瑶被废了公主的身份,她企图自杀,博取同情,也是无济于事的。 她人在屋里养身子,本不该去理会她的,她干出这些事情,无论如何也是无法翻身的。 她想到自己的小产的事情,这是玉瑶所为。 虽是玉瑶所为,可没有证据,也是拿她没有办法的。 现在玉瑶落得如此下场,打内心来说,她是高兴的。 她甚至是想跑过去嘲讽她几句的。 她在屋里琢磨了一圈,琢磨着要不要现在过去看一看她。 那时的暮词在从她这里离开后,就去看望沈老夫人了。 陈溪这会正坐在老人家的跟前,说话。 暮词给长辈请了安,坐下,面上染上几分的忧心忡忡。 她现在不仅是沈家的三姑娘,还是皇上封的姬阳公主,身份大不一样。 陈溪关心的问她:“三姑娘这是有什么难事吗?” 暮词欲言又止,道:“确实有一难言之事,不知如何是好。” 沈老夫人也就询问是什么事让她作难。 沈家现在大有荣耀,这世上应该没有什么解决不了的事了。 暮词说:“前几日,无意中现,子封暗中与一位姑娘勾搭上了,若是个好姑娘,也就罢了,我也情愿为他纳一妾,可这姑娘……” 陈溪瞧她作难,询问她:“这姑娘是谁?” “是府里的卫管事,卫珍姑娘。” 两人都怔了怔。 卫珍是他们府里的大管事之一,为朝歌所用。 她虽是一位姑娘,处事的能力却一点不比男人差的,也是甚得朝歌的重用,喜欢。 沈老夫人与陈溪互看了一眼。 陈溪问:“这事娘娘可知道?” 暮词点头说:“朝歌来府那天,我已把这事告诉了她,但她更相信卫珍的话,卫珍现在是沈府的大管事,在咱们沈府可以说是只手遮天了,在朝歌的心里更是有着不可撼动的地位。” 因为可以只手遮天,竟觊觎起了主人家的相公。 向来婢女勾搭主人的也是大有人在,这在大户人家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 暮词又说:“由于朝歌太过于信任她,府里的大小事情都交给她去做,只怕她因为太得主子的信任,反而生了不该有的心思,这等连主人家男人都敢觊觎的人,不知道有一天会不会觊觎上主人家的家财。” 沈老夫人面色不由得沉了几分。 暮词这话倒是一个提醒。 如果这卫珍真的与子封有什么染的话,难保她不会动旁的歪心思。 沈家就算富甲天下,这财富也是不能容旁人觊觎的。 陈溪说:“等卫珍回来,把她叫过来,好好敲打敲打一番。宫里那边,娘你也抽个时间去一趟,给朝歌提个醒,你的话,她总能听进去的。” 沈老夫人觉得可行,点头同意。 陈溪就吩咐下去,就是看见卫珍姑娘回来后,让她过来一趟。 卫珍姑娘正忙于生意的事情,许多的时候是早出晚归,不是在商铺,就是在谈生意的路上。 还没有等到卫珍姑娘回府,就先等到了玉瑶死了的消息。 那时候的暮词正陪沈老夫人和陈溪午膳,婢女前来通报,几个人都是一怔,沈老夫人说去看看,陈溪陪她一块去了。 暮词不动声色的跟着。 来到玉瑶的屋里,她的模样分明也是死去多时了。 沈老夫人脸色沉了沉。 暮词说:“玉瑶身子向来弱,有个风寒没个一月都是好不了的,她昨晚自杀,伤得极重,本以为最后捡回了一条命,余生就这样度过了,看来这一关还是没有挺过去。” 三言两语把她的死推向了受伤之事。 沈老夫人也就叹了口气,道:“对外就说,身染疾病,没挺过去。” 至于外人怎么想,随她们吧。 她陷害皇后,公主的身份被废,这是藏不住的事情。 陈溪应是,吩咐下去,操办后事。 到底是沈家明媒正娶的媳妇,其父生前也是大有名望之人,现在人死了,本着死者为大的原则,该办的后事也是要办的。 沈府门前挂了白事。 沈扶辰从苍岩山回府的时候看见府上正在办白事,心里一怔,寻问了一声地,才知道是玉瑶死了。 他难掩悲伤,飞快的跑了过去。 玉瑶的门前冷清。 连一个忠心的婢女也没有。 无人哭丧,无有问津。 扶辰悲从衷来,快步走进屋里,来到玉瑶的跟前。 她闭着眼睛,静静的躺着,这一躺,就永远不会再醒过来了。 他看着她,慢慢在她身边坐了下来,下意识的伸手握住了她的手,开口唤她一声:瑶瑶。 两字出口,声音哽在喉中。 曾经,他是那么喜欢她。 不知天高地厚的喜欢上镇北将军的女儿。 她的抗拒,厌烦,他完全不放在眼里。 他自以为是的觉得,只要娶了她,她就是他的妻子了。 她就是他的了。 没想到,却让她死在这府中。 如果当初没有向皇上求娶她,是不是她的结局就不一样了呢。 他低,以虔诚的心想亲吻一下她的手背,却在落下时又止住了。 瑶瑶一点喜欢他。 并不想被他触碰。 曾经他年少轻狂,一再的轻薄她,不顾她的感受。 如今她死了,他还要再趁人之危吗? 他虽是她的妻,连碰她的权利也是没有的。 曾经的他,爱得卑微又大胆。 不顾一切,无所畏惧,却始终没有得到她一个眼神。 太过悲伤以至令他心痛无比,他轻声说:瑶瑶,下辈子,我再不会勉强你。 她想要的幸福,始终不是他。 他握着她冰冷的手,她虽不喜欢他,他却不舍得放开她的手。 猛然,他目光呆了呆,落在她手腕那一处勒痕上。 那道勒痕是相当明显了,那是玉瑶在被绑在榻上时,剧烈挣扎所造成的。 扶辰心里疑惑,又看了看她另一个手腕,有着同样的勒痕。 心里忽然就有个大胆的想法,他忙又在她脚腕上检查了一圈,果然也有同样的勒痕。 玉瑶虽是有错,论罪该死,但皇上看在她父亲的份上,或者说是看在他的份上,免其死罪。 皇上都免其死罪了,这府里竟是有人容她不下,问都不曾问他一声,杀了玉瑶。 一时之间,他又气又恨,怒意滔天。 他把人放下,转身走了出去,大声喊着来人,把伺候玉瑶的婢女唤了过来,询问玉瑶究竟是怎么死的。 婢女回答说不知道。 扶辰在这边问不出个所以然,便去找了沈老夫人,问老太太玉瑶是怎么死的。 那时候卫珍已回府上,老太太和陈溪正在问她话。 暮词坐一旁听着,卫珍跪在地上。 就是审问她与吴子封有染之事。 卫珍自是不承认自己与吴子封有染,沈老夫人便问她道:“既然你与子封没有关系,为什么要单独与他一块吃饭。” 卫珍说是因为生意上的往来。 沈吴两家结了亲,沈家是商户世家,生意向来做得好,这吴家也就跟在后面参了股。 吴家生意之事,就交给吴子封监督管理了。 吴家跟在沈家后面做生意,有来有往本是正常之事,问题是,吴子封已承认他对人家卫姑娘有意。 沈老夫人说:“卫姑娘,我要求你从今天起,不管为了什么事情,都不再见吴子封,你可做得到?” 到底是皇后跟前的人,沈老夫人也是不太好越过皇后娘娘来惩罚她的。 这事只能先警告一声,等她日后进宫,再禀报皇后。 卫珍只能说做得到。 这事先是闹到皇后面前,现在又闹到沈老夫人面前了,做不到也得做到。 扶辰人这时候就快步进来,看也没看跪着的人,直问:“玉瑶是怎么死的?” 由于心里怀着怒,声音难免也重了几分。 老太太看他还挺伤心的,叹了口气,回他说:“伤势太重,没有挺过去。” 这话一听就是胡扯。 这一刻他对自己的家人也是失望至极,道:“玉瑶是被你们杀死的。” “……”谁杀她了? 沈扶辰说:“皇上都已免了她的死罪,你们却在府上杀了她,她再不是,那也是镇北将军的女儿,是我的妻子,你们要杀她,有问过我的意见吗?” 沈老夫人和陈溪就很懵。 老夫人问他:“你在这儿说什么胡话,谁杀她了?” 她们越是狡辩,扶辰越是对他们失望。 他的妻子,她们说杀就杀了?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770章 沈家荣耀不能失 谁给他们的胆? 皇上吗? 既然他们不肯承认,扶辰再质问:“玉瑶手腕上脚腕上的勒痕哪里来的?” 她们哪里知道玉瑶身上有什么勒痕。 玉瑶人刚没,这衣裳也没来得及换呢,正派人给她裁衣裳。 陈溪心里一动,道:“娘,我去看看。” 沈老夫人也站起来,要一起去看个究竟,只是对跪着的卫珍交待:“你继续跪着。” 等她回来。 暮词不动声色的跟着一块去了。 几个人一起来到玉瑶这边,陈溪检查了一下,这手腕上脚腕上的勒痕明显。 分明是临死之前的挣扎所造成的。 几乎可以想象,玉瑶临死前,是被人绑了手脚后,活活闷死的。 陈溪和沈老夫人互看一眼,神色复杂。 这分明是他杀。 暮词忽然说:“莫不是姜姨娘对玉瑶怀恨在心……” 这就等于直接在说是姜姨娘杀死了玉瑶。 被她这般一提醒,在几个人听来,分明是一件极有可能之事。 这府里除了姜姨娘会恨不得玉瑶死掉,也没有旁人了吧。 扶辰面上一阵铁青,对外面传:把姜姨娘请过来。 玉瑶公主的身份被废,这府里再也没有她立足之地了,平日里面上温婉的姜颜居然这般的赶尽杀绝,这也是让他失望至极。 不明旧情的姜颜很快被请了进来。 一看屋里坐着的几个人,她忙行了一礼。 扶辰开口问她说:“姜颜,你告诉我,玉瑶是怎么死的?” 往日都是唤她颜儿的,现在直接连名带姓,声音冷淡且厉,姜颜心里一吓,忙摇头道:“我不知道啊!” 暮词说:“姜姨娘,玉瑶的手腕上脚碗上,都是勒痕,这分明是人为的,玉瑶是被人杀死的。这府中除了你,恐怕也没有旁人对玉瑶生出赶尽杀绝的心思了。” 姜姨娘惊吓之余扑通一声跪了,她脸色苍白,道:“不是我,不是我。” 她忽然就看向暮词,心里闪过一丝震惊,或不可质信。 自从她进了这沈家,三姑娘还从未来找过她说话,更不要说关心她了。 之前三姑娘来找她,说了一番看似心的话,那话里她也分明听得出来,三姑娘似乎也不是很喜欢玉瑶呢。 三姑娘说:“玉瑶如今犯下这等大罪,二哥都无法保全她,哪天她没了,二哥理所当然的要扶正你了。” 三姑娘在这个时候说这样的话,她也是受宠若惊了,但并不敢多言,只附和道:她确实让二哥伤心了。 三姑娘又说:“你善解人意,就是二哥的安慰,等养好身子,再怀一个孩子,就更能让二哥得安慰了。” 听听这话,任谁都会觉得三姑娘是在关心自己的。 听了三姑娘一番话,她心有所动,有一瞬间几乎也真的觉得,自己的好日子来了。 不久之后,自己可能就会被扶正。 那一瞬间,甚至生出了去看一看玉瑶,嘲讽她几句的想法。 这个想法,她最终是掐灭了。 她小产后还没有出月子,这个时候去看玉瑶,让旁人看见,总不会觉得自己是去关心她的。 很明显,是人都会觉得自己是去嘲讽她的。 玉瑶已经是穷途末路,在沈家再无她立足之地。 这样的人,她犯不着前去奚落。 由她自生自灭,就是对她最好的惩罚。 ~ 沈扶辰质问她:“不是你,是谁?” 确实,种种嫌疑都指向她。 除了她,还会有谁这般的想杀死玉瑶? 姜颜在慌乱之余渐渐冷静下来,说:“皇天在上,后土在下,我姜颜对天誓,也敢对夫人誓,她的死与我无关。二哥若是不信,可以把人叫来问一问,我尚未出月子,这段时间,足不出户。” 暮词冷呵一声,道:“玉瑶重伤在身,杀她何须你姜姨娘亲自动手。” 姜颜看着她,什么都明白了。 三姑娘这是早有预谋的要把玉瑶的死推她身上了。 沈老夫人和陈溪也都冷淡的看着她,在她们心里,是认定了她与玉瑶的死有关了。 姜颜说:“二哥,夫人的死,与妾身无关,夫人之所以会死,妾身是有一个大胆的猜测的,恐怕是因为天降异象之事牵扯的还有其她人,那人怕夫人会透露另外的人,才会被杀了灭口也不一定。” 暮词又惊又怒:“一派胡言。” 的确是为了自保一派胡言,可看三姑娘的反应,她就觉得自己这一派胡言也是真的了。 沈老夫人对这事却是分外敏锐的,为了自己的孙女,她还是仔细的问下去:“照你这般说来,你说这幕后人还有谁?” 就算她一派胡言也好,沈老夫人想听一听。 有人愿意听,她这边就好办了。 姜颜说:“夫人的死,如果确定是人为的,那个凶手,就在这个府中。在这个府里,还有谁平日里是最嫉恨皇后娘娘?又有谁最有机会不知不觉的杀死夫人又不被怀疑?” 暮词冷声:“你们就这样心甘情愿的被姜姨娘牵着鼻子走?让我们府里的人互相怀疑?彼此生出嫌隙?她就这样轻易的给自己脱身了,真好,真妙。” 有些话既然说开了,如果不查个水落石出,是会让人坐立不安的。 沈老夫人说:“把府里的婢女都叫过来挨个问话,看看今天府上的人,有谁到这边来过。” 如果真的是姜姨娘为了脱身,胡说八道一番,她稍后会再处理她。 若是真如姜姨娘所言,这个人藏在暗中对朝歌使坏,就危险了。 她绝不能姑息,必须严查到底。 沈老夫人把人传过来,挨个问话。 就是今天上午,各人都在什么地方,又有什么人作证。 晚歌为这事也赶了过来。 一番盘问,直到天黑。 府里的下人都问了个遍,基本上是都有人可证明自己不在场的。 晚歌这边也是一直在自己院里待着,无须人证,沈老夫人是绝对相信,她不会对自己的妹妹生出害人之心。 为了朝歌,她现在都和国师大人闹起了别扭,不肯回去的。 人都问过后,沈老夫人让人都退下,忽然问暮词说:“暮词,你可有人证?” 姜姨娘这时也低眉顺眼的说:“妾身也是可以为三姑娘作证的,今天三姑娘的确到了妾身那边,虚寒问暖,妾身真是受宠若惊,不胜惶恐。” 这一番话的信息含量可大了。 三姑娘对一个妾,一个姨娘虚寒问暖? 谁不知这三姑娘与玉瑶是有几分交情的。 在广陵时,两人看起来就是投缘的。 沈老夫人问说:“三姑娘如何个关心法?” 姜姨娘说:“回老夫人,妾身不敢说。” 暮词冷冷的看着她,故弄玄虚。 沈老夫人让她直说。 姜姨娘便直说:三姑娘和妾身说,夫人如今犯下这等大罪,二哥都无法保全她,哪天她没了,二哥理所当然的要扶正妾身了,妾身惶恐。 这话一说出来,大家心思各异。 暮词颔,道:“没错,这话是我说的,你们也知道,玉瑶自从嫁给我哥,没给我哥一天安稳的好日子,谁不希望二哥有一个全新的开始,没想到的是姜姨娘竟是如此迫不及待。” 两人各持一词,听起来都有理。 姜姨娘说:“二哥明察,老夫人明察,就是借妾身一百个胆子,也万不敢也不能伸手去害夫人。” 沈老夫人在暮词和姜姨娘面上各扫了一圈,沉沉的道:“改日再审,再事情还没有查出来之前,每个人都不许离开沈府。” 一时半会审不出个所以然,沈老夫人也就让各人都回各屋了。 各人相继离开这院子,姜姨娘看向脸色木着的沈扶辰,轻声唤他一声:二哥。 沈扶辰没有看她,只道:“你回去吧,我在这儿陪陪瑶瑶。” 他声音有些疲惫,无力,转身去了。 姜颜勉强起身,膝盖早已麻。 勉强忍着膝上的不适,她慢慢走了出去。 她的婢女在外面候着,见她出来,伸手扶了她。 姜颜说:“去见老夫人。” 凶手就在她与三姑娘之间。 今天这事必须有个结果。 不然,在二哥的心里,她成了什么人了? 因为不能完全确定,这一生都会怀疑她可能是杀了夫人的凶手。 随着她前去沈老夫人那边时,卫珍人还跪着。 沈老夫人本想让她继续跪着,想了想,忽又想起了什么似的,让她起来,走了。 沈老夫人想起了姜姨娘的话,难免起了些疑心。 在广陵时,三姑娘就曾因为煞星一事处处针对朝歌。 她也知道三姑娘那点小女儿家的心思。 本以为都这么久了,大家也各自成了家,三姑娘这心思也该断绝了,今天姜颜的话不得不让她重新考虑一下。 如果三姑娘对姬渊还存有那些心思。 如果三姑娘对朝歌依旧有嫉恨之心,有些事情的生是顺理成章了。 虽然说姜姨娘也是有嫌疑的,难保她在听完暮词的话后,不会动了心思,去杀人,比起姜姨娘的嫌疑,她依旧觉得三姑娘暮词的嫌疑更大。 她分明是在故意诱导姜姨娘去杀人。 或者说,她分明在诱惑姜姨娘去杀人现场,以便制造一个姜姨娘杀人的假象。 一切也都是她的推测。 这样推测自己的孙女,她是不愿意的,可她若真的是杀人凶手,那恐怕就真如姜姨娘所言,她也参与天降异象的事件。 一计不成,只怕日后又会施出什么诡计来。 朝歌是沈家的荣耀。 沈家这辈子就出了这么一个皇后,她绝不能有任何的闪失。 沈老夫人想这事想得头疼又心烦。 暮词是她长子所出,她的长子已经没了。 ~ 婢女进来禀报说姜姨娘求见。 沈老夫人允了,只是让婢女都退到外面去了。 姜姨娘进来行了一礼,道:“老夫人,妾身有一个大胆的计策,今天晚上可以诱出真凶。” 沈老夫人淡淡的扫她一眼。 听她这话,分明已意指真凶就是三姑娘了,又猜测到她必定会答应一样。 她当然会答应。 为了朝歌日后的安全,这凶手也一定要揪出来。 沈老夫人颔,道:“若是诱不出来,我今晚就只有拿你治罪了。” 姜姨娘心下一横,道:“好。” 今天晚上,是最好的时机。 为了自己未来,她也必须赌一赌。 真凶若不出现,这辈子她在二哥的心里,再无清白了。 姜姨娘上前把自己的计策说了一番,沈老夫人听过,点头同意。 夜色沉沉,明月暗藏。 清平阁。 三姑娘人坐在桌案前,慢慢的饮了一盏茶。 她茶用得很慢,渐渐凉了,也没喝下几口。 姜姨娘这个人非但不蠢笨,还精明得很。 是她大意了。 又想起一些往事,面上便有些出神。 镇北将军家的姑娘,初来广陵时,也曾人见人爱,甚得祖母的欢心。 和沈家的七姑娘一样,生了一张能说会道的嘴。 水灵灵的,谁不喜欢呢。 她轻轻摇摇头,想这些作甚么呢。 杀都杀了。 眼前浮现那张不大甘心的面容,透过帕子也能看见她的挣扎。 不甘心是可以理解的。 搁谁,谁甘心呢。 心比天高,命比纸薄,说的大概就是她徐玉瑶吧。 夜渐渐深了,她不知不觉就坐得久了一些。 她今晚,是睡不着了。 这虽不是她第一次杀人,杀过人后,面上再如何的镇定,心里都是有波动的。 她想起自己第一次杀人的时候,打死的是她的婢女。 两个人被她活活打死了,她因此作了很长一段时间的噩梦。 那时候她热,常常被烧得昏昏沉沉,睡着的时候又做了噩梦,梦见自己的两个奴婢满脸是血,惨不忍睹的朝她喊:三姑娘饶了我们吧! 她被这噩梦吓得惊醒过来后半天回不过神来。 等回过神,又呜呜的哭了起来。 她害怕。 第一次把人给活活的打死,她害怕。 第二次,比起当年,害怕减少了许多,更多的担忧是来自对于真相的忧虑。 本以为轻而易举可以把姜姨娘的罪给定了,谁知这看起来软弱可欺的姜姨娘也不是个好惹的。 忽然,传来砰的一声巨响。 紧闭的门窗竟如数的被打开了,并带来一阵强烈的风。 冷不防的三姑娘被吓了一跳,她本能的站了起来要往外走。 呜呜…… 忽然就传来女子的啼哭声,在漆黑的夜里,阴森恐怖。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771章 真相揭露于今夜 一声啼哭,哭得那是一个凄凉。 毛骨悚然。 暮词本能的一抖。 忽然,有个披头散一身雪白的人出现在她的门口,双腿离地,整个人就那样在半空中站着。 女子细细的哭声传过来说:“我死得好惨啊……” 分明是玉瑶的声音。 三姑娘暮词面上一白,脚上一软,想拔腿跑回屋里,腿上无力。 想大声喊救命,声音颤抖着不出来。 那女子的身影顺着她的大门口往窗棂那边飘去了,整个身子就贴着窗不动了,哭啼的声音并没有停止下来。 “我死得好惨啊……” 可怜兮兮,凄凄惨惨的声音一直在她的屋外回荡,人一会贴在窗上,一会又飘到门口来了。 漆黑的夜里,她就一直在那飘啊飘,好像找不到门的魂魄,无门可入。 暮词牙齿打颤起来。 玉瑶,是玉瑶来找她讨命了。 玉瑶这个人,性情本就不好。 被她杀死,当然会有诸多的不甘。 她现在人刚死,这鬼魂便找上门来了。 她又惊又怕,忽然就出一声的尖叫声,冲外面的人喊:“你不要来找我,我日后一定会给你烧许多的香火,让你在下面的日子过得更好。” “真的吗?” 依旧是可怜兮兮的声音。 暮词忽然就不那么惧怕了。 一个新生的鬼,恐怕也没有什么杀伤力。 瞧她人在外面,连门都摸不到。 暮词慢慢冷静下来,说:“真的真的,玉瑶,你想要什么我都会烧给你。你现在先去找朝歌吧,你去宫里找她,是她夺了本该属于你的一切,如果不是她,你就是皇后娘娘了,你去找她,她一定防不胜防。” 这是最好的办法了。 把玉瑶所有的怨恨,都转嫁到朝歌的身上。 那啼哭的声音忽然就变了调,冷冷的说:“这倒真是个不错的注意。” 就见晚歌从外面走了进来,跟在他身后的是国师吴子越。 那飘在半空的人形,正拿在吴子越的手中。 不过是他糊了个纸人,给穿了衣裳罢了。 就在今天晚上,晚歌也被沈老夫人唤过去后,才知玉瑶的死另有其因。 三姑娘暮词与姜姨娘各持一词,一时之间,她也分辨不出真假了。 回到自己院里后,就见这国师又找来了。 她正与国师闹别扭,不肯回去,也不肯理他。 国师憋了一夜,到底是没有骨气继续憋下去,又找她来了。 晚歌人正烦着,忙着,也没心情搭理他,直接无视他,又去见了老夫人。 她去找了沈老夫人讨论凶手一事,才知姜姨娘与沈老夫人已有了计策。 计策是有了,但要找一个人来模仿玉瑶的声音,并不容易。 旁人不容易,她沈晚歌容易得很。 她这个人还有一特长,就是擅长模仿各类的声音,只要听过一回,准能模仿的惟妙惟肖。 国师吴子越人贴在门口,把她们的谈话听全了,自告奋勇的说:这事由他来协助晚歌完成。 沈老夫人心里对他也是分外嫌弃了,想一想这家丑也不能外扬,就同意让他来协助晚歌了,便有了之前的一幕。 吴子越扎了个人形的纸人,自己趴屋顶吊着,装鬼弄神。 晚歌人跟着他一块趴屋顶上,装神弄鬼。 ~ 且说暮词看见两人后算是完全清醒过来了,便知自己是被这两人给设计了。 晚歌站在她面前,失望的看着她,说:“暮词,奶奶派我来探你的虚实,没想到竟真是你。” 黑暗中,暮词已面如死灰。 晚歌说:“你去见奶奶,由奶奶处置你吧。” 暮词一言不,勉强站了起来,跟着他们一块往外走。 被抓了个正着,她也无话可以为自己狡辩。 人过去的时候,老夫人正在那边等着她,一块等着的还有姜姨娘。 一看人被带过来了,老夫人就知道这事是有结果了。 她对姜姨娘道:“你也回去吧。” 暮词到底是大房家的孩子,不论出了什么事情,于她来说都是家事,不可外扬。 姜姨娘识趣的退下。 随着姜姨娘退下,门被关上。 沈老夫人沉声道:“孽障,跪下。” 暮词一言不的跪了下来。 沈老夫人问她:“朝歌是你的姐妹,你为何要处处针对她?” 暮词反问:“我为何不能处处针对她?” 沈老夫人被噎了一下,又被气得不轻,却听她冷嘲道:“奶奶也知道我与朝歌是姐妹?在奶奶的心里,我们若是姐妹,便都是你的孙女,奶奶摸着自己的心问一问,在你老人家的心里,我这个孙女到底占了几分的位置?同是姐妹,朝歌喜欢大哥就是理所当然的,你欢天喜地的祝福,我喜欢大哥就是大逆不道,你百般拦阻警告。” 说到这事,她眼尾红起,忽然就低低的笑了起来。 笑出眼泪。 因为不惧,也就不怕了。 事情败露,她的结局不过是被囚禁一生罢了。 或者和玉瑶那般,老太太为了她自己疼爱的孙女,把她这个孙女偷偷摸摸的杀死。 沈老夫人面色铁青。 她站了起来,一步步走向暮词,脚下微微打颤。 她来到暮词面前,弯腰看着她。 她实在是不年轻了,花甲之年,头花的白。 她看着暮词,轻轻摇头,说:“你爹你娘走得早,也是我的疏忽,没有把你教育好,今天,我就代你爹娘,教育你这个孽障。” 手里的拐杖抬起,就要往她身上打。 暮词挺了一下脊背,满脸的倔强。 沈老夫人咬咬牙,狠着心肠,打下去。 一杖下去,她身子剧烈的颤抖了一下,很快又挺直了。 沈老夫人说:“你爹活着的时候,心系沈家,为了沈家的生意,四处奔波,都说无奸不商,但你爹他上对得起天,下对得起地,一只蚂蚁都不忍心踩死它,这样的沈为国,怎就生出你这般冷血无情的沈暮词?” 暮词恨恨的说:“要打就打,往事也无需提及。” 她爹已死了。 沈老夫人又一杖打下去。 她死不肯悔改,她今天就要打得她知错。 沈老夫人说:“你娘在世的时候,与你爹夫妻恩爱,两人从不曾红过脸,他们一个男主外,一个女主内,把沈家打理得井井有条,妯娌和睦,邻舍友爱,谁人不道一声好?” 暮词咬咬牙,说:“怪只怪我爹娘死得早,无人教导,无人关心。” 沈老夫人被这话戳痛了心窝,道:“对,对,你爹娘死得早,无人教导,无人关心,令你犯下大错,也是我的老太太的错。” 啪的一声响。 手里的杖再没落在暮词的身上,而是落在她自己的身上。 她狠狠打向了自己,红着眼睛说:“是我的错。” “奶奶。”震惊之余的晚歌扑了过来,要夺过她手中的杖。 沈老夫人伸手阻止她过来,说:“暮词说得也不尽然全是错,她爹娘死得早,是我这个当奶奶没关心到她,没教导好她,才会让她走错了路,她犯下这等大错,身为她的奶奶,我也确实该罚。” 她又盯向暮词,说:“你说奶奶偏心,你说得是不错的,在这件事情上,是奶奶亏欠了你,现在,你原谅奶奶一次好不好?” 暮词震惊的看着她。 她那向来养尊处优的奶奶,请求她的原谅? 沈老夫人又说:“你说朝歌与大哥在一起奶奶就欢天喜地,轮到你,奶奶却百般拦阻警告,这话你只说对了一般。奶奶拦阻你,警告你,是不想你走错了路。你大哥与朝歌,奶奶是一路看着他们走过来的,知道霁月待朝歌的心思,那小子从小就喜欢咱家七姑娘,咱们七姑娘也喜欢他,我怕你夹进去,伤害不了他们的感情,更多的是伤害你自己,我一心想着,给你找一个好的婆家,你百般不愿,又哭又闹,我真怕这辈子,你就耗在你大哥这儿了,到时候我要怎么给你爹娘交待,好不容易把你嫁出去了,本以为你会和其她姑娘一样,开开心心的过完这一生,哪知,你还是不死心,不放过。算奶奶求你了,你放过朝歌,也放过你自己好不好?” 说到最后,沈老夫人泪已落。 暮词看着她,茫然。 奶奶在为她哭吗? 她是不敢相信的。 虽是沈家的姑娘,她一直都是那个不引人注目的。 好像不存在一般。 她也想,这个世上是没有人爱她了。 大哥不爱她,二哥也不帮她。 她一个人在孤独的角落,自怨自艾。 至于沈朝歌,众星捧月,两个哥哥都听她的。 她就像沈家的一颗星,光芒万丈。 所有的人都仰望她。 可这一切,都是大哥给予的。 大哥的命,是她爹捡回来的。 想一想,就有许多的不甘心。 因为不甘心,就生出许多的嫉妒,仇恨。 沈老夫人无力的说:“你爹于你大哥有着救命之恩,因着这份恩情,他给予你们一切的荣耀,对咱们沈家,也是仁至义尽。这恩情他也报完了,等着吧,等你大哥明天过来处置你吧。” 推测她沈暮词是凶手是一回事,证实出来后又是另外一回事。 沈老夫人就觉得自己的力气被抽走了大半。 沈家现在要什么有什么了,怎么还生出内乱来了。 心累。 自己的亲孙女,沈老夫人无法惩罚下去。 总不能打死她。 她长子留下的一双儿女,哪个出了事情,她都不好交代。 她自个无法惩罚,这样的事情也只能交给皇上来解决了。 她自然也知道解决的结果,皇上为了还当年暮词父亲的救命之恩,总是会饶了她的。 皇上会饶了她,扶辰那边呢? 他们可是亲兄妹。 这玉瑶虽是胡作非为,扶辰待她还是有感情的。 ~ 本该是炎热的夜晚,无端就让人生出一身的冷汗来。 玉瑶死后膝下无子无女,跟前无亲无人。 身为她的丈夫,岂能任由她一个人孤孤单单的躺在这儿。 沈扶辰守在她的灵前,始终不肯离开一步。 看她一个人孤孤单单的躺着,他便难过无比。 就有无数个后悔。 姜颜人站在门口,看着他。 瑶瑶这个人,向来骄傲。 生为大将军的女儿,她是有资本骄傲的。 他的迎娶,到底是掐碎了她所有的骄傲。 ~ 姜颜默默的走进来,在他身边跪下,轻声和他说:“夫人死的真相已经揭开了,不是妾身。” 扶辰怔了怔。 姜颜说:“老夫人已把三姑娘带了过去问话。” 扶辰猛然就站了起来,往外跑了。 姜颜人默默的跪着未动。 她抬眼看着灵前躺着的人,轻声说:“夫人,您不喜欢二哥,我喜欢他,我会好好照顾他的。冤有头,债有主,您要有恨,就去找害您的人吧。” 说完,起身,她走了。 二哥因为夫人的死已经够伤心了,现在现夫人的死是出于自己的妹妹,内心会更难过吧。 她得去陪着他,安慰他。 ~ 漆黑的夜里,不见一颗星星。 奴婢一旁为她掌着灯,朝前走。 沈扶辰已飞快的跑到暮词的面前。 看她人跪在那里,便什么都明白了。 在她身上生这样的事情,谁的心里会不难受得慌。 骨肉相残,沈家也就出了她一人。 沈扶辰来到她面前,面如死灰的看着她问:“暮词,是你杀了瑶瑶?” 暮词淡淡的看他一眼,说了一句:“姜姨娘已迫不及待的告诉你了?” 啪…… 扶辰甩手就是一个耳光打在她的面上。 都这个时候了,她还在这儿阴阳怪气的怨谁? 暮词淡淡的看着他,倒也不意外会挨他一个耳光。 扶辰看她一副死猪不怕开心烫的模样,为她痛心疾,问:“你为什么要让自己走到无路可走?你到底想干什么啊?你到底想要什么?咱沈家本是商户之家,卑贱得谁都不会多看一眼,你能拥有今天的一切,你还有什么不满足不知足的?” 因为一个嫉妒,生生把自己逼上死路。 身为她的二哥,他痛心,他难过,他无能为力。 暮词眼眸又红了起来。 沈扶辰跪在她身边,抓住她的双臂质问她:“你想要的,想争的,几时属过你,即使勉强得着了,你以为那就是幸福了吗?何况,有些人从一开始就不曾属于你。” 暮词淡淡的问他:“你在说你自己吗?”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772章 惩罚她终身监禁 是,他在说他自己,也是在说她。 都这个时候了,她还有能耐犟嘴,扶辰恨不能打醒她。 “为了你自己的那点私欲,当真是可以不择手段?你害皇后不成,便杀了瑶瑶,你知不知道有些错犯了是得不着原谅的,没有人会饶恕你的,我也不会原谅你的,我这辈子只当没有过你这个妹妹。” 两人都红了眼睛。 暮词微微仰脸,不让自己哭,依旧倔强的道:“在你的眼里,几时有过我这个妹妹,我身在这个家里,活得像一个孤儿。” 从来就没有感受过家的温暖,也没有感受过他们的关爱。 晚歌忍无可忍,走了过来,道:“二哥,你何必对她浪费你的眼泪,起来。” 她使劲把人给拽了起来。 扶辰伤心欲绝。 晚歌站在暮词面前,看着她道:“三姐姐,我最后再叫你一次三姐姐。” “在这个家里,你感受不到她人的关心,你又几时关心过她人?你一个人在角落里自怨自艾,好像全府的人都对不起你,都罪该万死,说来说去不过是你那点嫉妒心在作祟,这么多的姑娘中,你为何不针对旁人,偏偏针对朝歌。因为你嫉妒朝歌得到的宠爱过多,嫉妒朝歌过于优秀,嫉妒朝歌被大哥疼爱迎娶。你嫉妒她拥有的一切,你一样得不着。因为你的这点嫉妒心,你不顾沈家的未来,不顾你二哥的感受,玉瑶再不是,那也是你二哥喜欢的人,连皇上都放过的人,轮不到你来结束她的生命,为了你那点私心,你不惜杀了你二哥喜欢的人,事情到了这一地步,你还不知悔改,全是旁人的错,你就一点的错没有?” 晚歌这个人向温婉有度,今个对她说话是咄咄逼人,铿锵有力。 不留余地,一针见血。 暮词面色苍白了几分。 晚歌说:“我们不会处置你,你的事情依旧等着大哥过来处置。” 转身,她走到沈老夫人的面前。 老太太被气得胸闷气短。 晚歌和她说:“奶奶,她走错了路,这不是您的错,是她自己心胸狭隘,容不下人,您也不要听她胡说八道,回去歇息吧,我会让人好好看住她,等天一亮,就派人去宫里通知皇上,由皇上来落她。” 除了这般,也只能这般了。 沈老夫人站起来,悲伤的往外走。 “二哥,您也回去吧。” 晚歌又过来把人打走,不让他们在这儿继续听三姑娘的话。 这个人,死不悔改。 你说一句,她顶一句。 她在这个家是孤儿,真可笑。 待人都走了,她淡淡的看了一眼表情木然的沈暮词,道:“自己活成孤儿,还怪上了全世界,你可真有能耐。今夜你就跪在此处,好好反省吧,或许等到皇上过来,看你有悔改之心,给你一次机会也不一定。” 转身,她出去,把门关上,外面落了锁。 时候不早了,她匆匆往回去,打算回自己的永宁阁。 吴国师跟着她一块去了,就听她说:“某人止步吧,不必跟了。” 吴国师忙说:“天黑,我送你回去。” “我眼神好得很。” 吴国师说:“再给个机会。” “你看暮词还有机会吗?” 不是什么事错了都有机会再重来的。 吴国师据理以争:“……这怎么能相提并论呢?” 他一没杀人放火,二没栽赃陷害。 晚歌懒得理他,心里烦着呢。 谁家生这样的事情,都不会太痛快的。 吴国师一路紧跟着她。 天黑,她踩过一处台阶,还就被绊了一下,吴国师眼疾手快,扶了她,说:“夫人小心。” 晚歌拍开他扶来的手,道:“有些东西是只能防君子不能防小人。” “……”莫名感觉是在骂自己,又没有证据,他又不是小人。 晚歌匆匆往回去,很想甩开他。 他步伐较大,不紧不慢的跟着。 好不容易回到永宁阁,走到门口,她停了一下,转身说:“留步吧。” 伸手,她前去拉门,要把大门给关上。 吴国师说:“夫人不必这般辛苦的去关门,我不进去便是了,等你消了气,我再来接你回去。” 晚歌扭身便走。 吴国师怅然若失。 不轻易脾气的人,忽然起了脾气,也不是他三言两语的软话就可以化解的。 他的夫人,向来温柔可人,为人和气。 她的每一处,又都恰好长在他喜欢的点上。 经过这两回事件,他不能不对他的夫人有一个重新的认识。 她刚对三姑娘所言,他一旁听着,一边为她叫好,一边又为自己暗暗捏了一把汗。 她爱憎分明。 说一不二。 那份雷厉风行的气势,让他一时之间不知该怎么办。 只能盼着她气消,一切过往都一笔勾销。 ~ 想要一笔勾销是难的。 晚歌回屋坐下,气得不轻。 吴子越该不会以为,说几句软话,这事就过去了吧? 瞧他一脸不知悔改,依旧潇洒风流,神采奕奕,哪有半点和她分开后的颓废。 转身躺在上榻,冷冷的哼了一声。 时间过于晚了,她也累了倦了,不想再想了。 这一个个的,日子过得太好了,全都是吃饱撑的,没事找事。 沈家的夜晚,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 她辗转反侧。 寂静的夜晚,暮词静静的跪在原地,木然。 扶辰又回到了灵堂,守在那里不肯离去。 姜颜默默的陪在他的身边,一起守着。 黑夜过去,天色泛白。 随着姬渊上朝不久,朝歌也跟着起来了。 坐下,吃一些御膳。 晚歌的婢女绿果来见,就是把府里生的情况传达过来。 朝歌听完,颔。 待把人打走了,她呆坐了一会。 玉瑶死了,是被暮词杀死的,这也是她没想到的。 心里有几分的难过,就想到了墨兰。 墨兰若是知道玉瑶是如何死于沈家的,心里也会很难过的吧。 又想到了姬渊。 玉瑶的事情已经让他不开心了,现在又出了一个暮词,这是让姬渊的心雪上加霜。 姬渊这个人重情重义的。 两世为人,他向来重情义。反倒是她,一直铁石心肠,真正在乎的人并不多。 她有些惆怅的站了起来,来到门口张望,一边等姬渊回来。 远远的看见他回来,她迎了过去,现他面色沉沉的,心里琢磨着他会不会已知道府上生的事情了。 国师大人来朝后,岂会隐瞒他。 “皇上。”她也面色凝重的站在他面前。 “外面热,进去说吧。” 两人一块进了殿里,朝歌这边也已让宫女备上了御膳。 待他净过手,坐下,朝歌把御粥放在他面前,道:“饿了吧,先吃些吧。” 姬渊也就把粥喝了。 朝歌又把小笼包摆在他面前,让他多吃一些。 吃了几口后,姬渊忽然说:“暮词把玉瑶杀了。” 朝歌轻轻点头,说:“我知道,等你吃过,我们就回去看看吧。” 姬渊也轻轻点了头。 两人再无话。 家里生这样的事情,谁的心情都不好受。 本以为这次天降异象事件也就玉瑶一人参与了,没想到暮词也在其中。 她本该走一条锦绣大道,终是把自己走到无路可走。 除了为她叹息,伤悲,身为帝后,也无法再帮她一分。 乘坐在帝王的龙辇上,两人一起去了沈府。 一夜过去,暮词依旧跪在原地。 沈家的人迎来,把帝后往里面请。 姬渊来到暮词面前,看着她。 知道有人进来了,暮词也抬了一下眼皮。 见是姬渊人来了,她本就面如死灰,这会越没了颜色。 姬渊说:“你所行的事情我已经听说,你可还有要为自己申辩的?” 暮词说:没有。 姬渊说:“联合徐玉瑶设计皇后不成,杀害徐玉瑶灭口,你都认罪?” “认罪。” “既然你都认罪,我判你终身监禁在公主府上,你可有怨?” “无怨。” 一夜过去,她到底是没有忍住,眼泪滴落下来。 姬渊传令,送她回公主府。 暮词忽然就低身下来,磕了三个头,说:“暮词愧对沈家的养育之恩,愧对皇上的恩宠。余生,罪人暮词,青灯佛前,吃斋念佛,为沈家为皇上祈福。” 起身,勉强起身,腿上一软,又跪了下去。 一夜过去,双腿早已麻木得没了知觉。 沈为民咬牙切齿的说:但愿你真的知错了。 她再次站了起来,勉强起身。 她一步步往外走,每一步,都似千金重,无法抬起。 扶辰迎面过来,盯着她。 整个屋里,站的都是沈家的人。 一夜过去,该知道的都知道了。 忽然,她又停了步,说:“我想与娘娘单独说一句话,不知皇上可否允我。” 沈为民戒备的道:“你莫不是也想杀了朝歌?” 朝歌说:“我也想与三姐姐说几句话。” 众人回避,留下两人。 暮词说:“六妹说得没错,我一直都很嫉妒,嫉妒你拥有奶奶的宠爱,嫉妒你伶牙俐齿,嫉妒你人见人爱,嫉妒大哥对你和旁人总是不一样,我一直以为,我一无所有。我想了一夜,我知道不是我想的这样子,大哥是关心我的,二哥是关心我的,奶奶也是关心我的,看大哥二哥又失望又悲痛的眼神,看奶奶一下子又老了许多,我很震惊,也很心痛,但我已经没有退路了。朝歌你告诉我一句实话,你当年从树上摔下后,情性大变,是不是真的升到了天上,看见了神仙?” “……没有,书上写的,都是假的,骗人的。” 暮词仰了仰脸,眼泪还是又掉了下来。 她说:“你是在怕我会寻死吗?我都这般害你了,你应该恨我的,告诉我都是真的。” 等她回去后,死了,一切的痛苦也就解脱了。 朝歌回她说:“你刚刚说过,愧对沈家的养育之恩,愧对皇上的恩宠。余生,青灯佛前,吃斋念佛,为沈家为皇上祈福,希望你说得到,也要做得到。” 暮词点头,说:“我会努力,让自己做得到。” 转身,她朝外走了去。 门外,站了她的亲人,全都用悲伤的眼神看着她。 她走到沈老夫人面前,看着她说:“奶奶,请容我最后一次叫您奶奶,请您原谅暮词的不孝,沈家的路还很长,您要好好的,长命百岁。” 她这一去,这一生,沈家就等于失去了她这个姑娘。 在那个看似荣耀的公主府里,她只能独自渡过余生。 她走到沈扶辰面前,站住,和他说:“二哥,您可以不饶恕我犯下的罪,但请您饶恕您自己,余生还很长,我只盼望你也能幸福的生活,该忘记的忘记,该放下的放下,男子汉大丈夫,洒脱一些,不要像我。” 一念成魔,一念成佛。 她慢慢走到晚歌面前,说:“六妹妹一席话,如雷贯耳,我知道我错了,只是我明白得太晚了。” 孤儿,她并不是孤儿。 如今惩罚她终生监禁,也是她咎由自取。 她目光落过二叔、三叔、三婶的面上。 落过四公子添香的面上。 他们都难掩伤感,为她悲伤。 扪心自问,对于她的关心,确实也是少了些。 大房去世得早,只留下年幼的他们。 马车已在外面等着,由羽林军亲自护送她回公主府。 传皇上的口谕:即日起,姬阳公主终生监禁在公主府上,有违此命,斩。 府里的婢女大惊失色。 子封人过来问她:“生什么事了?” 她淡淡的说:“你可以去找皇上,给我一封休书,你就解脱了。” 他冷笑一声。 休书? 公主被监禁在府上,他就自由了? 事情岂能这般的简单。 沈家若不要颜面,皇上何不连她公主的封号一起废了。 保留她公主的封号,便是护住了沈家最后的颜面。 皇上的心里,偏着的还是沈家。 暮词对身边的婢女吩咐:即日起,我的每一餐都是斋饭,记住。 婢女应是。 她举步离去。 吴子封转身离去,想去找他哥打听一下生了什么事情。 他哥吴国师回朝后,独自坐在冷清的府里。 往日回府,都有晚歌在府里迎他,跟在他身边虚寒问暖。 身边忽然少了这么一个人,还真是不习惯。 吃了一口茶,好像也不是那个味。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773章 各自安好请保重 子封匆匆过来,询问他沈家出了什么事情,怎么就把三姑娘给终身监禁了。 吴国师同情的看他一眼,默默叹口气。 谁知这三姑娘的心里一直装的是皇上呢,谁又能想到三姑娘这般能作妖,好好的公主不做,把自己整进去了。 真是害了子封。 有些话吴国师也不好和他明说,比如三姑娘心里没有他。 怕伤了他的面子。 吴国师只能长话短说,道:“都是嫉妒惹的祸,这三姑娘一时糊涂,与徐玉瑶合谋设计皇后,制造一出天降异象的假象,阴谋败露后,她怕徐玉瑶把她给捅出来,又来了个杀人灭口,杀人灭口后又怕事情会查到她身上,又陷害上了她二哥的姜姨娘……” 吴子封听得有些吃惊,道:“只可惜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吴国师诧异,问他:“你怎么一点都不伤心吗?” “我伤心,我伤心不流于表面。” 他就差点想哈哈大笑了好吗? 难怪一回来就要吃斋,对他态度也好转了。 事情败露了,就后悔了。 往后,她这个公主便不能对他作威作福了。 他站起来拱手道:“我还有事,就先告辞了。” “别走,陪哥喝一杯。” 晚歌不理他,他现在可郁闷了。 “改天,改天。”他忙走了。 他吴子封终于可以扬眉吐气了,他岂能不回去好好嘲讽她几句。 马不停蹄的赶了回去。 沈暮词沐浴过后,一身清爽的白衣的跪坐在书案前,抄阅经卷。 她自幼就讨厌读书抄书。 初始一起读书时,这些都是最为头疼的。 写的字,更是羞拿出手。 如今再次提笔,竟也真的能够心平气和起来。 吴子封人走了进来,她仿若无睹。 他也不掩饰他的嘲讽,道:“三姑娘被从云端摔下来的滋味,不好受吧?” 两人虽是夫妻,实则是有名无实。 三姑娘淡淡的回他一句:“好好的一个玉人儿,明明也是丰姿奇秀,神韵独,高贵清华,为什么要长一张嘴巴呢,一说话就露馅。” 这是在讽刺他空有其表呢。 吴子封面上冷了冷。 今天的他,一身银白镶边袍,气质上依旧是高贵清华,公子如玉。 无端的就与她那一身轻衣白袍融为一体。 第一次现,一身白衣轻袍的三姑娘坐在书案前面色如水,头也不抬,书写的模样,竟也有了几分出尘的气质。 他冷嘲道:“三姑娘在家里吃斋念佛是假,是想蒙骗过关,博人同情罢。” “蒙也好,骗也罢,能被骗到蒙到的,要么是傻子,要么是真心疼你的。想一想,也顶没有意思的。我又想了想,我沈家人也是需要颜面的,皇上不肯废我公主的身份,便是想保命我沈家的那一点颜面,大概也不会让你休了我的,那只能委屈你一些了,即日起,公子若看上哪家的姑娘,养在外面也好,带回来也罢,我就权当看不见了。我能为你做的,也就是这些了。就当是我欠你的吧,耽误了你的青春年华大好时光,抱谦。” 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意思。 一切都不会再回到从前了。 他猛然甩袖,转身走了。 她淡淡的抬了一下眼皮,看他的身影消失,默默叹口气,继续抄写自己手里的经卷。 从来没有一刻像此时,心如止水。 ——即日起,姬阳公主终生监禁在公主府上,有违此命,斩。 这话再从耳边掠过后,她面色如常。 她,会选择好好的活着。 ~ 花随风落,雨伴云晴。 午后来的一场雨,仿若要冲去人间一切的尘埃。 沈府。 朝歌来到玉瑶的灵前,为她上了一柱香。 灵前冷清,仅有扶辰常守在这里。 朝歌说:“节哀顺变吧。” 扶辰问她说:“如果当初我不求娶她,就不会生这些事情了吧。” “你不要过于自责,这不是你的错,如果人生能重来一回,我想玉瑶会的后悔的。” 人这一生,也不是谁都能像她这般幸运的重来一回。 说这些话,不过是安慰二哥罢了。 扶辰轻声说:“我知道是我错了,我不该勉强她的,如果能重来一回,我会远远的避开她的。” 站在门外的姜姨娘微微垂了眸。 朝歌说:“二哥,珍惜眼前人。” 她看了一眼站在门外的姜姨娘,过来对她说:“好好照顾二哥。” 姜姨娘说:“二哥已经在这里一天一夜不吃不喝了,妾身不知道该怎么宽慰二哥的心,还请娘娘指教。” “那你就在这里,陪他不吃不喝吧。” 姜姨娘刚小产不久,还不曾出月子,扶辰若心疼她,总是会舍不得她一起陪着不吃不喝的。 “是。” 朝歌转身离开,回了朝阳阁。 随着她人坐下,让人把卫珍唤了过来。 卫珍进来,行了一礼。 朝歌让她坐,问她道:“奶奶找你谈话了?” 卫珍回她道:“是。” 朝歌颔,道:“你若真心喜欢他,我就为你把这主作了,只是要委屈你做妾了。” 卫珍忽尔就笑了一下,道:“娘娘,卫珍不是说过了吗?此生只愿服侍在娘娘身边,一生不嫁。” “纵然你愿意,我又岂会真舍得你一生不嫁。” 卫珍垂眸,起身来她面前,跪下,郑重的道:“卫珍无心嫁娶,还望娘娘成全。” 朝歌看着她。 无心嫁娶,不像有假。 她默默叹口气。 她虽重活一世,却依旧看不透旁人的结局。 她起身,把卫珍扶了起来,说:“你高兴就好。” 卫珍莞尔一笑,道:“娘娘,卫珍有个请求。” 朝歌让她说。 卫珍道:“卫珍想亲自去各郡考察,为娘娘分忧。” 现在姬渊为帝,她为后,正是沈家最荣耀最得意之时。 借着这个势头,把沈家的生意做大,正是时候。 沈家生意要往各郡展,就需要派人前去考察,买商铺,开分行。 卫珍的确是一个不错的人选。 她只是心疼她是个女儿身,这样跑来跑去,终身大事都耽误了。 卫珍心意已决,朝歌也就不多说什么,只道:“我答应你,需要什么,你只管说。” 卫珍说好。 两人就着生意上的事情说了一番,待卫珍从这里退下时已是一刻钟后的事情了。 身为沈家最大的管事之一,她在众人多的家仆中,向来也是最为气派的那一个。 行出沈府,踏上马车,她又去了商铺。 下了马车,进了商铺,就见吴子封人已在了。 见她进来,吴子封已唤了她:“卫管事来得正好,我正要请教你。” 卫珍说:我刚好也要话对你说。 吴子封让她先说。 卫珍说:“作为沈家最大的女管事,娘娘已答应,派我前去各郡考察,开分铺,我这一走,少则一两年,多则三五年,以后这商铺的事情,就由劳吴公子多费心了。” 吴子封看着她。 少则一两年,多则三五年。 这样的出行,她看起来似乎真的很高兴。 “是吗?那恭喜你了。”他语气淡淡,实难为她高兴。 卫珍一笑,问他:“你刚才说什么来着,要请教我什么?” 他把写好的文本拿来给她看。 “商铺不是要搞个活动来着,你看一下这样可行?” 语气中,已少了初见她时的高兴。 卫珍看了看,笑说:“挺好,就这样,这件事情就由劳吴公子多费些心了,我这两天收拾收拾,就出了,这里的活动,我就不参与了。” 吴子封说:好。 他目光淡淡的看她穿梭在人群中,去和商铺的旁人说话,交待一些事情。 她来去匆匆,事情交待完后,打声招呼便又走了。 吴子封猛然走到门口,看着她的身影,他快步追了过去,唤她一声:“卫珍,我有话和你说。” 卫珍转身,看着他说:好。 吴子封走近她,望着她。 站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她面带微笑,自成风景,耀眼又美丽。 他问:“我们还有机会吗?” 卫珍的笑容渐渐淡去,说:“没有了。” 吴子封点头,道:“保重。” 她忽尔又一笑,说:“你也是。” 转身,她匆匆离去。 吴子封站在原地,看她身影消失在人海里。 满天的云霞,充满天际。 变幻无穷,神秘美丽。 皇宫,朝阳宫。 随着玉瑶的丧事办完,朝歌人又回来了。 一切如常。 说书的冰冰来见,带来了好消息。 她所著的那本帝后情,刚刻印了2ooo册后,一天便售罄。 现在还有许多人要买,问什么时候还会有书。 ~ 冰冰最近除了说书外,还做起了另一件生意,就是开了个书行。 幕后老板就是眼前的这位皇后娘娘。 皇后娘娘现在要把自己的书放到民间卖,当然是放在她那个书行了。 书一下子售罄了,朝歌想了想,说再等半月,提前预约交押金的,前1ooo名,银子可减十文。 她这书本来就是在民间出售,针对的是民间的老百姓。 让老百姓看了书后涨涨见识,涨涨知识。 看看沈家的七姑娘是如何改变自己,为沈家带来无限好运的。 也不排除达官贵人也会跟着买。 把事情定下好,冰冰领了旨,高高兴兴的去了。 自从在娘娘的大婚之时为娘娘解了尴后,她现在也是皇后娘娘跟前的红人了,出入宫里来见皇后娘娘,那是常事。 有皇后娘娘撑腰,她这个说书人现在可不得了。 虽是说书人,那也是旁人所不能招惹的。 从皇后娘娘面前退出去后,她几乎要走出个螃蟹步。 春风得意,就是现在的她了。 这辈子,挣的银子不愁吃不愁喝。 ~ 随着冰冰离开,朝歌也起了身,四下看了看,不见一人,就连常在她身边的墨念也不见人影了。 她抬步往外走,就听有声音传了过来。 是墨念的声音。 这会的墨念正捧着一本书卷,轻声细语的念给红柚、红菱、红芙、红果听。 自家娘娘写的书,听说在民间火得一塌糊涂,奈何有人识字有限,只能请墨念抽时间来念一念,读给她们听一听,也好让她们知道娘娘都在这书上写了些什么。 有人念得认真,也有人听得认真。 朝歌站在门口听了听,笑说:“现在知道读书的好处了吧?” 乍见娘娘人来了,几人忙起了身。 红芙一脸后悔的说:“书到用时方恨少,大概说的就是我了吧,娘娘,我以后一定奋读书,把娘娘写的这本书,全都读下来。” 朝歌笑道:“这可是你说的,我可没有逼你。” 红芙忙应道:“是奴婢说的,奴婢心甘情愿的。” 以前读书,心里多少是有点不情不愿,毕竟真的很难。 现在真现,读书是一件多么快乐的事情。 至少把书读会了,娘娘写的帝后情,全能看明白了。 红菱已机智的把瓜果端了过来,道:“娘娘,吃瓜。” 她虽然书读得不好,但伺候娘娘这活,向来做得好。 她可不敢打保票说一定能把娘娘写的书全看懂了。 朝歌吃了一口瓜。 晚霞满天,因为开心,她满眼染上笑意。 不远处,暖凤小公主像踏了个云彩的小仙女走了过来,给她请安。 朝歌习惯性的询问她几句学习上的事情。 她向来用功,夫子教导的,全都会。 没教导的,她也能自学成才。 等她问完,暖凤问她说:“娘娘,暖凤也有一事想要求证您。” 朝歌让她说。 暖凤直言:“您书上所写的,从树上掉下来后,就魂游向外,升了天,这是真的吗?” 朝歌忽然觉得有点头大。 为什么要纠结这样的问题? 她若说假的,那后面的转变,就有点无法自圆其说。 她若说真的,万一哪个傻子也尝试着去死一回,闹出了人命如何是好? 她只能一边琢磨一边和尚且年幼的暖凤解释道:“半真半假吧,你也不必太认真,这世上有许多东西是说不清也道不明的,我写这书的本意是想给民间更多的百姓看的,看过后如果能对她们有些启,有些激励,让她们立定了心志,好好读书,刻苦努力,出人头地,也不枉我费心费力著下这本书。”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774章 倒也不必太嫉妒(1) 暖凤听她一番言论,又分外佩服,道:“娘娘确实是女子中的楷模,暖凤钦佩您。我娘在世的时候也曾说,她那个时代,经过女子的不断努力,已经是男女平等了,男子若三妾四妻都算为犯罪了。如果女子愿意努力,无须依附任何人而活。相信不久之后,在娘娘的带动下,这个时代的女子也可以和男子一般平等了。” 朝歌忽然就轻声嘘了一声,道:“有些话我们女子知道便可,时机不到,不可言,不可说。” 不用依附男人而活,有一番自己的作为,传到有些老顽固的耳中,又有得烦了。 她便乖乖的道:“暖凤听娘娘的,不说。” 墨念这时过来道:“暖凤,刚听你说,你娘那个时代的男子若三妻四妾都算有罪,请问一下,你娘是哪个时代的人?我想去看看。” 小姑娘都还是单纯的。 暖凤回她说:“那个地方我也没有去过,我娘说回不去了。” 朝歌一旁听着,她说得有鼻子有眼,好像真的一般。 她忽然想到国师大人那日在养心殿招鬼王一事,什么七世轮回,什么前身无父无母无来历。 想到在苍岩山金矿里所看见的一些虚幻的画面,那画面中的女子好像她。 冥冥之中,这个天地,有太多说不清道不明的事情。 她忽然想再去苍岩山看一看,看看能不能解她心中疑惑。 她抬步往外走去,走向养心殿。 夜漫漫,她坐在姬渊的身边,看他翻阅奏折。 见他蹙眉,她问他:“国中还有什么让你为难之事吗?” 姬渊说:“耀邶边境,战事不断。” 朝歌问他:“邶国到底有什么资本整天挑衅我们?这虞道川若不给他点颜色瞧瞧,他还真以为我们是好欺负的了。” “那派墨太守前去镇压吧。” 墨太守,墨启生,那是她表哥,在宣武做太守。 宣武离边境,算是距离比较近的了。 把人派去宣武,他当年也是存了一些私心了。 他可以离朝歌远一点。 朝歌心里有几分的舍不得,委婉的道:“他从未上过战场,怕他……” “凡事都有第一次,还是皇后觉得他没能耐把这点小事做好?” 激将法。 没能耐…… 表哥当然是有能耐的。 她只好改口:“……皇上英明神武,让他去也是给他更多立功的机会,相信他会高高兴兴的领旨。” 姬渊颔,起身扶她说:“时候不早了,皇后也该歇息了。” 朝歌说:“我还有一事和你说。” 姬渊让她说。 朝歌说:“我想再去一趟苍岩山,还请皇上允我。” 上次去苍岩山她差点死在里面,只怕他不允,她的请求也就显得特别郑重其事了。 姬渊问她:“你还想去看什么?” 她轻声细语的解释:“上次在那个隧道里,我看见一些虚幻的画像,当时也没太放在心上。最近生太多的事情,我想了想,就觉得那虚幻的画像,也不一定是虚的,可能和国师所言的,我的前身有关也不一定。” 姬渊看着她,好一会没言语。 面上分明写着不情愿。 朝歌轻轻拽他的衣袖,说:“你就允我吧,不然,我心里一直想着,也难受得慌。” 那个隧道里,他是真不想让她再去。 他说:“那样的危险,我不敢再冒,你也体谅一下我的心情吧。” 忽然把人给抱了起来,他说:“我们还是去造个小公主出来吧。” 朝歌问他:“国师所言的话,你一点都不好奇吗?” 姬渊把她放在龙榻上。 他说:“比起好奇,我更想你好好活着。” 朝歌作罢。 姬渊是不会同意了,那她就不和他说了。 等他上朝,她偷偷摸摸的跑去一趟,等他现她不在宫里,也晚了。 多么完美的计划。 姬渊轻轻触碰她的秀气的鼻尖,唇与唇相碰。 与她厮磨。 亲到她唇疼。 他爱不释手的捧她于手掌之中,说:“朝歌,哥哥不好奇。” 一点点不想知道。 他说:“哥哥嫉妒。” 朝歌诧异,问他:你嫉妒什么? 他说:嫉妒那七生七世。 嫉妒那七生七世,他只参与了这一世。 朝歌安慰他说:“倒也不必太嫉妒,今生才重要。” 她去亲他的眉眼,这才让姬渊心又生欢喜。 ~ 阴晴不定的天气,就像捉摸不定的云,说变就变。 随着卫珍离开京师,吴子封大病了一场。 病来如山倒,两天了都不见好。 暮词过来看他。 无瑕美玉熔铸的人,一下子就憔悴了。 暮词让婢女退下,自己拿了帕子,湿了冷水,为他在这额头敷上。 吴子封睁了一下眼眸,毫无神采的瞧了她一眼,有气无力的说:“你是想趁机把我闷死吗?” 这话无不提醒着她,当初,她就是拿这帕子,把玉瑶给杀了。 她淡淡的回他:“我怕你真死在府上,国师会来找我要人。” 他闭了闭眼,说:“卫珍走了。” 暮词瞧他一脸生无可恋,了然于心,回他:“你可以随她去。” 他摇头:“没用了。” 忽来的烦燥令他抬手把放在额上的帕子给扔了,说:“不用假惺惺的了。” 暮词站起来,把帕子捡了起来,对他说:“我只是想补偿你一些。” 又说:“你想做什么,你只管去,我会为你隐瞒着,在这之前,先把身体养好吧,若是命都没有了,便什么机会都没了。” 这话仿若带给他一丝的力量。 吴子封勉强自己起身,道:“三姑娘,你可是认真的?” 暮词点头,道:“自然是认真的,当是我对你的补偿吧。” 吴子封说:“我若真走了,你且莫嚷得满世界都知道。” “不会有人知道你从这里离开的。” “你且要说话算话。” 自然是算话的。 暮词没再吭声,转身从他面前离去。 仿若力量被抽走了大半。 成亲半载,她不爱他,他亦不爱她。 他去他留,与她来说除了面子上的难堪,也没什么大不了。 她怔怔的站在院中望天,雨点往脸上落也浑然不觉。 终究是怪不得谁,也怨不得谁。 都是自作自受,自讨苦头。 她默问苍天,是否真的有来生,如果还能有来生,她愿意用余生来向苍天祈祷,只愿来世苍天也能许她一生幸福。 和和睦睦,美美满满。 “公主,下雨了。” 身边的婢女过来为她把雨伞撑上,轻声唤她。 “公主,回去吧。” 她回过神来,默默往回走。 脚下似有千金重,第一步都仿若走在刀尖上,让她的心跟着疼。 走进宗祠,关上门,她重重的跪了下来。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775章 她眼睛看不见了(2) 雨后,给炎热的空气平添一份凉意。 沈朝歌这个人向来是行动派,既然定了主意,说去便去,只是没有告诉姬渊。 私下里也只说是回府一趟。 事实上,她直奔苍岩山了。 身着轻便的装扮,她出现在苍岩山,众人都意外。 梁丘怜一见她过来便分外欢喜,迎着过来叫:“娘娘,娘娘您来了,小的见过娘娘。” 朝歌一笑,道:“那条隧道当初坍塌了,后又打通的隧道现在进展如何了?” “娘娘,您请看。” 朝歌跟着往前去。 路不好走,梁丘怜狗腿的想要伸手扶她,红果人横了过来,代她扶住了自家娘娘。 这种地方路并不好走,好在她沈朝歌也并非什么弱柳扶风。 她走起路来也是四平八稳了。 梁丘怜一路吆喝着:娘娘驾到,闲人避让。 沈添香这边也跑了过来,问她:“娘娘,您怎么来了?” “我下金矿看看。” 沈添香想到她之前被压过山下,诧异她怎么就没有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后遗怔。 沈朝歌不怕,他怕,极力劝阻:“娘娘,您且不可再冒这危险,下面又脏又乱,不适合您这千金之躯。” 沈朝歌不以为然:“我以前又并非没有下过矿。” 沈扶辰也已闻讯赶了过来,来到她面前拦她,道:“正因为你以前下过矿,出过事,四弟才担心你,娘娘,您还是请回吧。” 朝歌满不在乎的道:“你们放心吧,我福大命大,没事的。” 无视他们的拦阻,问梁丘怜:是那边吗? 梁丘怜说:是。 朝歌径直去了,几个人紧跟其后。 梁丘怜说:“娘娘,我给你开路。” 看得出来娘娘去意已决,拦是拦不住的。 扶辰只得对沈添香交待一句,让他在矿外等着,他陪着一块下去。 沈添香只能连连嘱咐:“二哥,你注意着点。” 人都下去了,他人在外面还在喊:注意安全。 虽然平日里人都天天在下面待着,也没有出现什么危险,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 就怕这沈朝歌是惹事的体质。 呸呸呸,一定没事的,朝歌是沈家的福星。 福星沈朝歌随着梁丘怜下了矿。 和上次的情况一下。 实实在在的一个大金矿,她人一进去,石壁上都是金光点点,肉眼可见。 忽然,有金光闪来。 金光闪闪,那闪亮的光芒,令她的眼睛几乎无法张开。 “嘻嘻……”有笑声忽然就入了耳,女子的笑声,银铃一般。 朝歌微微一怔,这样的地方,不该出现这样的笑声。 这笑声仿若不是来自此地,又仿若就是从这里传出来的。 她看了一眼身后跟着的扶辰,他面上毫无波澜。 再看带路的梁丘怜,不为所动。 那声音就像山谷的回音,在她耳边回响不停。 一位身着一身火红衣裳的女子就穿入她的眼眸。 金银珠宝随着她的笑声,在她身边围绕,盘旋,不落。 她脚下所踩的是黄金大道,她周围所住的宫殿,亦是金屋。 金光闪闪,闪瞎人的眼。 那女子转过来,模样竟然是她。 “娘娘,娘娘。”耳边忽然传来扶辰的声音。 她站在那里,目不转睛的盯着一个地方,仿若魂游向外。 扶辰唤了她好几声,见她不醒,吓了一跳,便伸手摇了她。 朝歌一怔,回过神来,说:“这里怎么这般的黑?” 心里诧异得不行,怎么忽然就什么也看不见了。 扶辰面色微变,忙道:“娘娘,咱们先回去吧。” 总觉得她一下这金矿后,整个人都变得怪怪的。 莫不是遇见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 朝歌说:“先别急着走,我再看看。” 她努力想再看些什么,眼前一片黑暗,竟是什么也看不见。 她晃了晃自己的手指。 伸手不见五指。 “二哥,我怎么看不见你了?” “我能看见你,先出去,先出去再说。” 扶辰扶着她,拽着她往外走。 就不该让她下金矿。 据说,这矿里,什么奇异的事件都有可能生。 有些人一生也遇不着一件奇异之事,有些人天生就有招奇怪事情的体质。 沈朝歌分明就是这等人。 扶辰赶紧把她往外扶,等带她出了矿,问她:“现在好些了吗?” 朝歌眼前一片黑暗,还是什么也看不见,问他:“你能看见我?” “现在出来了。” 朝歌面上微微一白。 沈添香大惊小怪的过来问:“怎么了?生什么事了?” 扶辰把朝歌看不见的事情和他讲了一下,听得沈添香瞪圆了眼,道:“你怎么一下矿就出事。” 扶辰不和他多说什么,只道:“我先护送娘娘回宫。” 朝歌欲哭无泪,心里慌,再难镇定。 这也太倒楣了吧,怎么她下次矿就出次事。 再没了旁的心思,现在只担心自己会不会瞎了。 会不会是被那些金光闪闪的东西给闪瞎了眼。 满心欢喜的出来,垂头丧气的回了宫,来到养心殿见姬渊。 扶辰一路护送她回来,把她人送到姬渊面前,行了一礼,解释说:“皇上,娘娘的眼睛,看不见了。” 姬渊微微怔了一下。 快步走到朝歌面前,打量着她问:“看不见了?” 朝歌垂着脑袋,点头。 沮丧,不开心。 还有一些害怕。 她要是瞎了,姬渊会不会嫌弃她,不喜欢她了。 姬渊询问她生了什么事情。 朝歌只能把自己又去金矿的事情说了,想到自己在金矿看见的一些奇奇怪怪之事,本不想说,但又觉得自己的眼睛恐怕和所看见的有关,又说了。 扶辰听了后说:“娘娘,你恐怕是遇着鬼怪了。” “……” 扶辰说:“娘娘,我听说有人下矿会遇着一些鬼怪,上来之后不是大病一场,就是生各种不顺心的事情,你两次下矿都遇不测,还是请国师来做个法吧。” 他推测,朝歌也是这样的情况。 姬渊觉得有理,便对吩咐:传国师进宫。 朝歌忧心忡忡。 眼睛看不见这种事情生在她身上,就算重活一世,她也难以平静了。 她绷着小脸,又有几分的可怜。 讲完了自己所遇的事情后,便不知该说什么了。 待扶辰也退下后,姬渊扶她坐下,想她饿了,又让人备了御膳。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776章 过于懂事他心疼(1) 朝歌说:“我也吃不下什么,给我喝些粥便是。” 姬渊打趣她道:“到底是轮回七世之人了,怎遇着这点小事还能慌成这般。” 她委屈:“这怎么就是小事了?万一我眼睛这辈子都无法看见呢。” 姬渊伸手握了她的手说:“我做你的眼睛。” 她落寞,回他道:“做一时可以,岂能做一辈子。” 天天面对一个瞎子,只怕久了,他就厌倦了。 姬渊看着她,伸手去摸她的脸,问她:若换成我,朝歌就变心了不成?就嫌弃我了不成? “我当然不会。” 她就是死,也不会离开他的了。 姬渊说:“我也不会。” 他说:“朝歌若看不见,我就把所看见的一切都告诉你,若听不见,我就把所听见的一切都告诉你。” 她低声嘀咕:“你在咒我又瞎又聋。” 他把人搂在怀里,说:“我在告诉你,此生与朝歌有福同享,患难与共。” 她鼻子一酸,便来劲了,问他:“来生呢,来生你许给了谁?” “生生世世,都许给了朝歌。” 这还差不多,她小脑袋往他怀里一钻,眼睛莫名就湿了。 ~ 宫女送来御膳。 朝歌觉得自己眼睛看不见吃东西不方便,还是说想吃些膳粥。 姬渊人坐到她面前道:“张嘴。” 姬渊说:“你也无须太过忧虑,别等眼睛好了,头又变白了,可就麻烦了。” 她确实也不太想愁白了头。 香喷喷的鸡腿就在嘴边,她也就不客气了,张了口,咬了一口,好香。 姬渊又给她挑了鱼,她往日在府上,最爱给他做的菊花鱼。 他细细的喂她,她因为看不见,耳朵反而格外敏锐,好像没听见他吃,问他:“你怎么不吃?” “先把你喂饱。” “我饱了。” 过于懂事。 他拿帕子轻轻擦拭了一下她的嘴角,说:“你的食量我会不知道?” 又让她喝了些汤,又喂她吃了小半碗的饭。 朝歌便是真的饱了,不肯吃了。 待姬渊也吃喝完了,两人净过手,漱过口,姬渊拉着她的手在殿里走了一圈,说:“饭后百步走,活到九十九。” 她看不见,只能由他牵着在殿里走了一圈又一圈。 忽然不能见亮光了,心里难免急得慌,问他说:“你说我是真遇着不干净的东西了吗?” 之前看见的那些幻象,现在想来,几乎也要以为是遇见鬼了。 姬渊说:“朝歌不必害怕,没事的。” 眼睛都看不见了,她能不害怕吗? 她又想到一件事情。 “国师不喜欢我,他若不愿意帮我驱鬼怎么办?” 姬渊说:“不会的。” 在殿里走了几圈后,又带她坐下来,喝口茶。 左右等了一会,国师吴子越总算是过来了。 走进殿中,国师行了一礼,也不知道这个时候招他进宫做什么,但见帝后坐在一起,内心是一言难尽。 姬渊说:“皇后今天下了一趟金矿,在里面看见一些奇怪的幻象后,眼睛便看不见了,你来看一看,皇后是不是在金矿里遇着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 吴子越说:是。 他画了个符,施了个法,念了个咒,那符便从他指尖飘到朝歌面前去了,然后又无声落到地上了。 吴子越说:启禀皇上,娘娘并不曾遇见不干净的东西,身上也无藏有不干净的东西。 朝歌咬咬唇,没言声。 心里不大相信,琢磨着一准是国师恨她,讨厌她,故意不说实话。 姬渊问他道:“若如你所言,皇后的眼睛看不见是何缘故?” 吴子越便问朝歌道:“还请娘娘把在金矿生的事情,再说一遍。” 朝歌也就把自己在金矿看见的异象又说了一遍。 吴子越表情莫测,道:“娘娘前身无名无姓无来历,兴许看到的幻象便是前身之事也不一定,只是娘娘现在是血肉之躯,眼睛承受不住那样的强光,便被金光闪瞎了眼也不一定。” 这真是一个不错的解释。 “……”你才被金光闪瞎了眼。 朝歌咬咬唇,满心委屈。 姬渊再问他:“皇后的眼睛,可有办法恢复。” 吴子越回他道:“皇上不必太过担忧,也许睡一觉醒来,便又恢复了。” 姬渊只能再缓一缓,看看她的眼睛会不会自行恢复。 既然再无旁事,吴子越就告退了。 姬渊让朝歌坐一会,他跟着一块去了。 来到殿外,两人一块朝外而行。 姬渊问吴子越说:“国师且莫因为对皇后心存偏见,故意有所隐瞒。” 吴子越问:“皇上不信任我?” 姬渊道:“听闻六姑娘还住在沈府。” 吴子越面上一尬。 姬渊又说:“解铃还须系铃人,想让六姑娘回去,也并非无计可施。” 吴子越忙道:“还请皇上赐教。” “皇后若出面,六姑娘自然就会回去了。” 吴子越面上又是一尬。 他之前才刚对皇后做过六亲不认的事,现在哪好意思去求皇后帮忙说情。 姬渊便转身回去了。 吴子越皱了皱眉。 想让皇后出面,那就得把皇后的眼睛给医治好了。 皇后的眼睛若不恢复…… 关键是,他是真没看出来皇后身上有招过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他只能暗暗的盼望,一夜过后,皇后娘娘的眼睛就自行恢复了吧。 ~ 那时,随着姬渊前脚离开,朝歌也唤了红果进来,吩咐她道:“你去一趟沈府,请我六姐姐入宫一趟,就说我想她了,让她来陪陪我。” 红果应声,领命去了。 朝歌是想,若是吴子越故意不医她的话,她要把这事状告六姐姐。 他若真爱六姐姐,怎会不急六姐姐所急,喜六姐姐所喜? 以前千方百计的想要撮合他与六姐姐,没想到竟是看走了眼。 哼。 等姬渊转身回来,过来扶她道:“朝歌,你且去休息休息,兴许睡上一觉,眼睛就恢复了。” 朝歌点头,也只能这般了。 来到榻上,她躺了下来,对姬渊道:“你若是有事要忙,便去忙你的。” 也无须时时陪着她。 他是一国之君,要做的事情可多了。 她可不想拖累他。 她过于懂事,不吵他也不闹他,姬渊看在眼里,摸摸她的脸,道:“乖乖睡吧,别胡思乱想。我就在外面,有什么事唤我便是。”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777章 为何让她瞎了眼(2) 朝歌嗯了一声,听着他离开的脚步声,闭眼入睡。 睡不着,竟是一点困意也没有。 翻了好几个身,还是睡不着。 她可不想做一辈子的瞎子。 虽然姬渊说他就是她的眼睛,她看不见,他帮她看,告诉她。 她还是愿意自己看。 嘤嘤嘤,想哭。 为什么要让她瞎呀。 她这一世,也没做过什么缺德事了啊! 就算是生意上,她也没坑蒙拐骗的。 她都是童叟无欺。 她在榻上又翻了几个身,愁。 “朝歌,睡不着吗?” 姬渊的声音忽然就在身边传了过来,她愣了一下。 由于看不见,以至不知他人是何时到了身边的。 她忙回他:“就要睡着了。” 姬渊人在她旁边坐了下来,问:“要不要我哄你入睡?” “……”她疑惑,这个要怎么哄? 她又不是三岁小孩子了。 姬渊人已跟着她躺了下来,把她往怀里一抱,道:“你只要想着,你现在很累,放空大脑,什么也不想,一会就睡着了。” “那你能给我唱一歌谣吗?” “……” “我小时候,我娘都是这么哄我睡着的。” 自然是胡扯,她完全不记得小时候了。 对她娘的印象,也模糊了许多。 他却说:好。 朝歌顿觉受宠若惊,姬渊还会唱歌谣,她可从未听过他哼哼。 然后,他唱了一两只老虎。 两只老虎跑得快,一只没有耳朵一只没有…… 果然,优秀的人就连唱歌谣也是好听的。 听得她心里痒痒,耳朵也痒痒。 等他唱完,朝歌问他:“这是什么歌谣,我都没听过。” 完全不像她小时候所学的歌谣。 这样的曲调,都是她没有听过的。 姬渊说:我娘教的。 “再唱一。” 她没了睡意,人反而更精神了。 姬渊说:“等我唱完,你得睡着。” 朝歌说:好。 姬渊又把这歌谣唱了一遍,朝歌也甚想一觉醒来后,眼睛便明亮了。 勉强放空自己脑子里所有的意识,让自己的意识处于空白状态。 在两只老虎声中,她睡了过去。 姬渊盯着她看了好一会。 睡着的人儿模样上就平静安稳多了。 他也盼着她醒来后,就能看见了。 悄悄起了身,来到外面,坐在龙案前,翻阅奏折。 夕阳落下,天色渐晚。 朝歌这一觉睡得有点长,人醒来后,睁开眼,眼前依旧是一片黑暗。 她伸手朝两边摸了摸,想看看姬渊人有没有在身边。 “朝歌,你醒了。” 没摸到姬渊,倒是传来了她六姐姐的声音。 晚歌伸手握住了她乱摸的手。 朝歌怔了怔,唤声:“六姐姐,你来了。” 晚歌扶她坐起。 她的情况,她已了解。 “眼睛现在怎么样?”晚歌询问。 朝歌看不见她,却能听出她话里的担忧。 “我的眼睛,还是看不见。”她心里说不出来的失望,本是满心期盼着一觉醒来,便能看见的。 晚歌道:“朝歌不怕,没准等明天,眼睛便能看见了。” 朝歌忧心,还是点了头,道:“姐姐说得是,没准明天就看见了。” “咱们不说我的事了,说说六姐姐的事情,六姐姐这几天一直住在娘家,这是要打算长住的吗?” 晚歌嗯了一声,说:“子越那天的事情,让你伤心了。” 朝歌道:“我的伤心,比起姐姐的伤心,根本就算不得什么,只怕姐姐因此对他心生嫌隙,便不快乐了。” 晚歌安慰她道:“你放心,我很好。” “那你打算几时回去?” 晚歌想了想,道:“等他知错了再说吧。” 朝歌点头,道:“也好,这几天姐姐就在宫里陪陪我吧。” 晚歌说:好。 知道她这边人已醒了,姬渊便让朝歌的婢女前来伺候她洗漱一番。 晚歌陪着用过晚膳后,又陪她说了一会话,便去了朝歌那边的朝阳宫歇息了。 ~ 待晚歌离去后,毫无困意的朝歌便坐在姬渊身边了,陪他批阅奏折。 做了这个帝王后,他现在每天做得最多的事情就是批阅奏折了。 好在这帮老臣现在写奏折的水平提高了不少,没那么多的废话了。 无关紧要的事,姬渊扫了一眼,直接盖了个章,盖上已阅。 他连笔都懒得用了。 阅了一会奏折,又见朝歌靠在他肩膀上呆。 他看在眼里,就觉得她这模样说不出来的可怜。 放下奏折,把人抱起来说:“我们先去沐浴。” “我又看不见,今天就不沐浴了吧。” 虽说以往也常一起沐浴,可现在情况不一样了。 她什么也看不见了。 他却能看见她。 姬渊轻声说句:“不是和你说了吗?我的眼睛就是你的眼睛。” 所以,他把她里里外外洗了个干净。 由于眼前一片漆黑,只能任由鱼肉,她委屈的在他身上掐了好几下,嚷嚷着:你就知道欺负我。 被掐疼了,他嘴角却笑容放大。 她不知道她看不见的样子,让人又心疼,又想越的想欺负她一回。 他笑着把人抱着去了寝宫。 比起她的担心,他的确想得比较开。 不过是在金矿看见一些幻想,若是金光太过刺眼,一时的强光闪了她的眼睛,他总觉得缓一缓是可以看见的。 若非金光太强的缘故,或是真遇着不干净的东西了,国师又因为某些原因,不肯如实相告的话,等一等,国师现六姑娘人不在府上后,总会找过来。 不管哪种原因,朝歌的眼睛,都是可以恢复的。 拉上芙蓉帐,又欺负得她嗷嗷了好一会才算罢休。 翌日。 朝歌人醒来的时候,姬渊人已不在身边了,晚歌在旁边陪她。 和昨日一样,她的眼睛依旧没有看见的迹象。 眼前一片漆黑。 婢女伺候她起身,洗漱。 待用过早膳,晚歌拉着她的手也陪她在殿里走了一圈。 正在那时,就见国师随着姬渊一块进来了。 一看晚歌果然在此,国师吴子越已快步走了过来,叫了一声:晚歌。 晚歌假装没听见。 朝歌说:“国师来了,六姐姐,要不你们两个聊一聊?” 晚歌回她说:无话可说。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778章 娘娘让他学狗叫 晚歌冷淡脸。 是晚歌无话可说,并非她沈朝歌不想让他们说。 姬渊这会也已来到朝歌面前,看了看她,问:“好些了吗?” 朝歌摇头,说:不好。 沮丧脸。 她又说:“想必国师与皇上还有要事商议,我就不耽误你们了。” 她作势要走,晚歌忙过来扶她道:“慢点。” “晚歌。” 身后传来国师的声音,她是头也不回的走了。 国师眼睁睁的看着她走掉,郁闷。 无计可施。 姬渊坐下,问他:“国师,你还有事?” 是国师下朝之后便截住了他,跟他一块过来了。 之所以下朝后便跟着他过来了,那是因为国师打探到晚歌不在沈府,昨晚就到宫里来了。 自家夫人到了宫里,他当然是要见一见的。 人家可是一点不想见他,和他无话可说。 国师气闷,道:“皇上,想喝酒吗?臣陪您一醉方休。” 以往都是姬渊找他喝酒的,每次都把他喝醉。 每次醉酒回去后,晚歌都是好一番照料。 算起来姬渊最近好一段时间没找他喝酒了。 姬渊说:“戒酒了。” 宫女这边把御膳送了过来,姬渊坐下,道:“自便。” 他自顾的吃了起来。 国师瞅着他,不语,也不离去。 姬渊说:国师摆出这一脸的怨妇样给谁看? 国师说:“我都是为了你,才得罪了夫人。” 姬渊说:“不敢当,早在广陵时,我就提醒过你,不要得罪朝歌,不好哄。” 那日,世子说:如今煞星却冲撞了彗星,红颜祸水,祸乱天下,煞星不灭,彗星不稳。 他问:煞星是谁? 世子说:沈朝歌。 世子叭啦叭啦说了一堆,无非是怕他将来有朝一日变成昏君。 他不屑的冷笑,问他:你觉得我将来会与他们一般昏? 世子固执得很,说:防患与未然,还请将军不要过于轻忽。 他心里着实无语。 也是世子始终不能明白他对七姑娘的心思,江山可以不要了,七姑娘却是不能失。 他问:你想我怎么做?杀之?由你去杀可好? 那时世子曾觉得,若非七姑娘是六姑娘的妹妹,杀了就杀了。 她偏偏就是六姑娘的妹妹,他自然是不敢的。 只怕被六姑娘知道,要恨他一生。 当时霁月威胁他道:朝歌不是个好脾气的姑娘,若让她知道你在我面前这般说她坏话,她是会跑到六姑娘面前哭诉的,到时候搅黄了你的婚事,你怨谁去。 过了这么久,世子到底是在所谓的煞星一事上跌了个跟头。 没把人家帝后给拆散了,倒是几乎要把他与自家夫人给拆散了。 想起这些往事,国师大人面色又难看了几分,说:“我都是为了你。” 姬渊说:“我谢谢你的好意了。” 国师说:娘娘前身来历不明。 又绕回来了。 姬渊说:“国师大人忠心耿耿,一心想要拆散我与皇后,我姬渊真是感激不尽,无以为报,我以茶代酒,敬国师一杯。” “……”听听这话,多么的阴阳怪气。 国师知道他不领自己这份情。 可一想到朝歌那连鬼王都查不透的身份,他就难受得慌。 再看姬渊,神色自若。 他再问一句:“你当真一点也不在乎她的来历?” “如果六姑娘的前身上妖魔鬼怪,国师也打算大义灭亲,六亲不认,一杀了之?” “……”可六姑娘的前身前非妖魔鬼怪。 他已算过了。 姬渊忽然问他:“国师,你来算一算,我的前身是什么?” “……算不透。” 他虽能看透一些天机,并晓得一些前世今生事,可也不是什么人的前身都能看明白,算清楚的。 姬渊再说:“把鬼王请上来。” “请不动。” 自从那次之后,鬼王就不肯上来见他了,还让他莫多管闲事。 姬渊用过膳,起身道:“我给你找个台阶下,一会皇后过来,你再仔细看一看,皇后身上有没有沾染上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他若是转变心意,把皇后的眼睛给治好了,皇后能不为他在六姑娘面前说句好话。 国师抿抿唇,叹气,道:“皇后身上真没有不干净的东西,皇上不信我?” “信……” 国师点头,道:“把皇后请过来吧。” 姬渊便让人请皇后过来。 过了一会,晚歌扶着朝歌走进来了。 姬渊来到朝歌旁边牵了她的手说:“让国师再好好看一看。” 朝歌了然,不说什么。 国师施法,画符,弹出去,那符和先前一样,如鹅毛一样,飘落了。 如此几次三番,画的符在朝歌身上都没有任何效果。 她根本就不曾沾染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国师脸色苦,说:“启禀皇上,娘娘身体一切如常,眼睛失明之事,还是请御医过来看看吧,臣无能为力。” 真不是他能解决的。 姬渊也就同意了,吩咐下去:宣墨家太医来见。 这墨家人的医术虽比不上当年的萧神医,但在这宫里,墨家人的医术也算得上出色的了。 在这墨家御医还没来前,国师不失时机的来到晚歌面前,唤她:晚歌,你这几日瘦了不少。 晚歌以一种见鬼的表情看他,道:“国师这话何意?难不成我沈家的人还会亏待了我不成?” 她在沈府吃得好,睡得好,何来的瘦之说。 没话找话。 国师被噎得不轻。 姬渊扶朝歌到一旁去坐。 朝歌眼不能见,只知道这国师施过法了,她还是处于失明状态。 现在姬渊又传太医过来,她心里本就不安,这会就更担忧了,问他:“国师怎么说?” 她只听国师说,她身体一切如常,让请太医进来。 姬渊解释道:“你应该没有遇着不干净之物。” 朝歌心里疑惑,问他:“那我下矿时所见之物又是什么?” 这也正是无法解释明白之处了。 她明明看见了不干净之物,偏偏国师这边什么也查看不出来。 姬渊再为她解惑,道:“许是你所遇见的不干净之物,并没有害你之意。” 朝歌就更奇了:“若无害我之意,我眼睛为何忽然失明?” 姬渊看着她,她这小小的脑袋,可一点不糊涂,且明明白白。 冥冥之中,有太多的离奇之事,是他一个凡人解释不清楚的。 也想不明白。 他只能安慰朝歌道:“你放心,你的眼睛一定会复原的。” 她也只能如此期待了。 姬渊为她倒了茶,喂她喝下。 站在不远处的晚歌看在眼底,又冷冷的扫了一眼吴子越。 人家帝后恩爱,伉俪情深,偏偏有人毫无眼色…… 且至今还觉得:忠心耿耿,何错之有。 国师看着她的冷意,有些可怜。 不多时,在宫中为太医的墨家三兄弟匆匆赶了过来。 墨文极的女儿墨念在朝歌跟前,因着皇后娘娘的原因,墨家人现在也是扬眉吐气了。 三人进殿来,行了礼。 姬渊说:“皇后眼睛暂时无法看真见亮光,过来给看一看,是怎么一回事。” 墨兰的父亲墨凌轩,身为其他二兄弟的大哥,先过来给查看了一番。 等他检查过,和二弟墨明朗三弟墨文极低声交谈了几句。交谈过,墨凌轩道:“娘娘可否告知,眼睛失明,是多久的事情了,在失明前,曾生过什么事情?” 墨家人不是外人,朝歌也就把自己下金矿的事说了。 等她说过,墨凌轩道:“启禀娘娘,您这眼睛失明,是短暂的,娘娘不必过于担忧。这多半是由于压力过大,精神过度紧张而产生的,等娘娘身心放松下来,眼睛是可以自行恢复的。” 压力过大,精神过度紧张…… 朝歌想了想,好像也是这么一回事。 她第一次下矿,金矿坍塌。 刚救上来,就遇着什么天降异象之事。 她最亲的姐夫,国师大人也与她作对,让她好生为难。 请个什么鬼王过来给皇上看,说她无名无姓无来历。 为了搞清楚自己到底是谁,她第二次下矿。 二哥四哥极力拦阻。 她内心其实也是有着极大的压力的,甚怕自己真的倒了楣,金矿再坍塌一次。 到时候怕便没有那么好的命,再活一回了。 为了寻求金矿之下的那个幻象,她还是铁了心的去了。 所有的事情加在一起,就凝聚成了泰山一样的压力。 压得她喘不过气了。 这些压力,她都没有说。 不料,竟成了自己失明的源头了。 思及此处,朝歌颔,道:“舅舅言之有理。” 姬渊略有不放心,道:“再检查检查。” 就是让他们挨个都诊断一回,人多,误诊的机率就会小一点。 墨明朗和墨文极便依次又给朝歌诊断了一回后,得出来的结论是一样的。 她的眼睛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毛病。 墨明朗说:“娘娘的眼睛看不见,恐怕压力更大,一时之间难以缓解。” 这话也是真的。 朝歌眼睛到现在不得恢复,她心里更紧张了。 甚怕自己这辈子真瞎了。 墨明朗说:“我倒是有一计。” 朝歌让他说来听听。 墨明朗回她道:“意儿是个机灵的,在府里就深得你外祖母的喜欢,若让她进宫来陪伴娘娘,一准能为娘娘解忧,舒缓娘娘的压力。” 这意儿实际上是墨明朗所出的一庶女。 他本有一嫡出女儿,墨涵。这女儿本是赐给皇上冲喜的,在皇上驾崩后,又被赐死,陪葬了。 朝歌一时之间没说话。 姬渊说:那就让这意儿进宫来。 墨家除了嫡出的姑娘外,还有许多庶出的姑娘,姬渊一时之间也没闹明白这意儿是干什么的,是男是女。 反正能缓解皇后的压力,那就是好事。 姑且一试。 墨明朗连忙道:“是。” 墨文极这时开口宽慰道:“还请娘娘放宽心,失明只是暂时的。” 朝歌颔。 墨明朗这时又道:“臣给开副方子,娘娘照方抓药,可安神,可缓解心情。” 朝歌再点头。 墨凌轩也宽慰她道:“娘娘可多想一想开心的事情,让娘娘有压力的事情,暂且都抛到一边吧。” 朝歌默默叹口气,知道他们都是好意,但这安慰不到她心里来。 他们是没有瞎过。 她眼睛都看不见了,这哪是能是她想开心,便能开心得起来的事情。 她也想哈哈大笑,自我安慰:我没瞎,我看见了,我好开心。 可能吗? 等开过方子,让宫女前去抓药。 墨家太医退下。 晚歌来到朝歌面前,询问她说:“朝歌你有什么压力,有什么想不开的,你说出来,没准压力就没了。” 姬渊附和,道:“朝歌,这世上有什么难事,是我们解决不了的?” 暗暗自责。 朝歌有这般大的压力,他竟毫不知情。 是他没给朝歌足够的安全感? 朝歌摇头,说:本来是有一点压力,现在听你们一说,我又没有什么压力了。 晚歌追问她之前是什么压力。 朝歌有几分为难的道:“先是金矿坍塌,再就是天降异象那点事,国师说我无名无姓无来历,好在皇上万分信任我,现在都过去了,六姐姐你不要为我担心,我会调解好自己的心情。” 姬渊心疼不已。 国师心里冷笑一声。 瞧她一脸单纯无害,三言两语就把她失明的源头推他身上来了。 晚歌明白了,瞪了一眼国师,那眼神分明是在说:都是你干的好事。 若非是他一再给予朝歌压力,朝歌眼睛会失明? 国师吴子越忽然说:“要不我学个狼叫给娘娘听?看能不能博娘娘一笑?” 他算是看明白了,她这眼睛一日不好,他的罪名一日不能洗脱。 就当她是精神压力过大过度紧张所致吧。 朝歌诧异,道:“国师大人多才多艺,竟是会学狼叫之声。” 那就是愿意让他一叫了。 姬渊说:我也会。 她若喜欢听,等会没人,他可以一直叫给她听。 国师说:“皇上,这种事情还是让臣来做吧。” 别和他争了,给个机会。 朝歌忽然说:“不知道会不会学狗叫。” “……” 一时之间没人答话了。 过了一会,姬渊问:“国师,你会的吧?” 晚歌代他回答:“启禀皇上,国师会。”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779章 皇上给她做牛马 汪汪汪…… 殿中央,传来了两声毫无诚意的汪汪声。 本着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旁人的原则,沈朝歌笑着说:“学得还真像哩,再汪两声。” 眼前一片黑暗,反正她也看不见她这位姐夫此时的表情。 恼羞、生气、尴尬…… 管她什么事,不是他自告奋勇要学鸟兽叫的么。 晚歌也笑眯眯的鼓了一下掌,道:“我差点以为这殿里真来了一只狗呢。” 拐着弯的骂他是狗是吧? 明知被骂,国师也只能忍了。 他轻咳了一声,假意清一下嗓子,说:“今天嗓子有点不舒服,等改天我嗓子好了,再如娘娘所愿。” 朝歌也就点了头。 她又不强人所难,便道:“国师喝杯茶润润喉咙吧。” 国师问她道:“不知道娘娘心里可否高兴了一些?” 朝歌想了想,道:“也没什么好特别高兴的。” 不过是学了声汪汪,有什么值得她欢喜的。 她想着这姐夫日前对她的绝情,她就更不开心了。 他不仅仅是对她绝情,也是对她的六姐姐无情。 吴国师这个人呐,看似有情,实无情。 吴国师说:“等回头我请个杂技班过来,表演给娘娘看,兴许娘娘心情一放松,就畅快了。” 朝歌落寞,回他道:“我又看不见。” 这不是在给她添堵吗? 晚歌道:“国师还是回去好好琢磨清楚了,再过来给娘娘献计,看如何才能讨娘娘欢喜吧。” 这是在赶他走了。 吴国师看着她,心有怨念,不好不从。 他也就顺水推舟道:“听夫人的,我这就回府了。夫人在宫里多住上个几天,多陪娘娘解解闷,散散心吧。” 晚歌给他一记冷眼。 这事需要他交待?还真是会给自己找台阶下。 吴国师行了一礼,闷闷的走了。 晚歌随后也退了出去。 待人都退去,姬渊问朝歌说:“朝歌,你现在最想要做什么?” 只要她说出来,他就立刻满足她。 朝歌摇头。 她现在眼睛看不见,便什么也不想做了。 只能呆了。 姬渊又问她说:“朝歌,你现在还想听什么鸟兽叫,我学给你听?” 朝歌又摇了摇头。 她眼睛看不见,肯定会影响她的心情。 一个人心情不好,哪里会真的愿意听什么鸟兽叫。 可是舅舅们说了,她就是属于精神过度紧张,压力过大,眼睛才会有短暂的失明的。 她要找到缓解的方式,眼睛就恢复正堂了。 玩个什么才能让她心情畅快呢? 要玩的东西还没有想出来,姬渊人已抱了她,心疼的说:“看你闷闷不乐,我这心里就像刀割,你快点告诉我,怎么才能让你开心起来?把一切的压力都忘掉。” 一时之间,朝歌是真想不起来的。 她的婢女红菱把煎好的药端过来,由朝歌服下,说是可以舒缓她的心情的药。 朝歌蹙着眉喝了。 姬渊忽然就想到了一个主意,便把朝歌的婢女全都叫了进来。 这些个婢女是伺候朝歌的,总能想到玩什么能让她开心。 人多力量大,大家全都在一旁绞尽脑汁的想了起来。 有说跳绳的,小姐小时候最爱跳绳了。 有说去河边打水漂的。 有说踢毽子的,各种她小时候最爱玩耍的技能都说了一遍。 朝歌一律摇头否决了。 她眼睛又看不见,这些个人是为她急糊涂了吗? 红柚急中生智,道:“小姐小时候最爱上树了,每次爬树都好开心,不肯下来,要不小姐再爬一次树吧。” 姬渊一旁听着,满心嫌弃。 就不该让她这些婢女过来出主意的。 墨念提醒说:“娘娘眼睛看不见的。” 红芙说:“娘娘可以骑人马,娘娘,奴婢来驮您吧,就和小时候一样。” 小时候她就爱骑人马了,由奴婢驮着满屋子跑,她一边高声喊着:驾……快点…… 朝歌窘。 人马,那都是几岁玩的游戏? 摆了摆手,让她们都先下去吧。 提到这人马,倒是勾起她的一些往事。 她小时候想玩人马,有一次,脑子竟然动到了霁月的身上了。 她特别想坐在霁月的背上,被他驮着满屋子跑一圈。 当然,那时候是纯想虐待他。 霁月自然也是不肯的。 待婢女都退下,她轻声说:“要是霁月哥哥肯驮我一次,我的心愿就真圆满了。” 这一次当然不是为了虐待他。 她就是想坐在霁月的背上,试一试。 姬渊诧异的看了看她。 被他驮一回,是她一直的心愿? 他当然不知道她竟有这等心愿,可这有什么难的吗? 姬渊已起了身,拉着她走到殿中说:“哥哥驮你。” 他跪下来,让朝歌扶着他坐上。 朝歌本来还是有几分不好意思的,毕竟她已过了那个玩耍的年纪。 不过,姬渊既然愿意了,她也就不客气了。 她摸索着坐到他背上来,姬渊让她坐稳了,然后慢慢朝前移。 见她坐得确实的稳,他度稍微快了一些,问她说:“你怎不早告诉我你的心愿,是想由哥哥驮着?” 她若早说,他早就驮她了。 她嘴角扯了扯,虽是什么也看不见,却能感受到姬渊对她真心的疼爱。 她说:我又不是小孩子了,这哪好意思再提。 “在哥这里,你永远都是小孩子。” “就会哄我开心。” 这一世的霁月,惯会说好听话了。 甜言蜜语张口就来,偏就能哄得她心花怒放。 “那你现在被哄开心了吗?” “还行吧。”她笑容又放大一些,说:“你可以再快一些。” 姬渊说我怕把你摔下来,你坐稳了。 堂堂帝王,驮着她满殿跑。 朝歌问:“你会学马叫吗?” 他立刻学了一声马的嘶吼声,顿时逗得她笑开了颜。 低看他。 霁月的背又宽又稳,她坐在上面,就如坐在了磐石上,稳稳当当。 一丝亮光透进来。 亮光随着她嘴角的笑容渐渐放大,她弯身搂住他的颈项说:“你不累吗?歇一会吧。” 他问:“你开心了吗?” 朝歌说:“开心了。” 是真开心了,圆满了。 霁月,姬渊,愿为她做马,她还有什么不开心,不满足的。 何况,她的眼睛已经看见了。 只是,她现在不想说。 姬渊便翻身把她抱了过来,问:“眼睛好些没有?” “那有这般的快,你也太心急了。” 她眯眼笑,嘴角上扬。 姬渊忙说:不急。 慢慢来,会好起来的。 朝歌颔,让他去忙自己的。 他要批阅朝中奏折,她和往常一样坐在他旁边,托腮看他。 姬渊说:朝歌你累了就去歇息一会。 多睡一睡,兴许压力就缓过来了。 朝歌想了想,说:好。 唤了墨念进来,牵了她的手出去。 她回朝阳宫待着了。 一回到朝歌宫,她身边的婢女又纷纷献计,有让她玩这个的,有让她玩那个的。 有说娘娘以前在府里的时候,每次做饭都挺高兴的。 娘娘现在眼瞎,无法做菜。 几个人在殿里你一句,我一句,商议了好半天。 朝歌坐在一旁,慢慢的饮着茶。 墨念说:“娘娘,我给你念一下您著的帝王情吧?” 朝歌说:好。 她重生在那年的初夏。 睁开眼来,她开始追着霁月满院的跑。 转眼,已过两三年。 终是让她修得正果。 抱得一个天上人间绝世无双的郎君。 那年的屋顶之上,霁月曾牵着她的手说:佳人相伴,红袖添香,夫复何求。 这话也正是她想说的。 ~ 行走在明媚的阳光中,皇宫这个地方,处处都是微笑的芬芳。 能被传到宫里来为皇后娘娘解闷,排忧,墨意是开心的。 身为墨家的庶女,墨家几位嫡出的姑娘还在的时候,自然是没有她出头的机会。 如今,墨兰、墨涵,都相继离开了墨家。 墨念,常在皇后娘娘的跟前。 剩下的庶女中,她也便有了崭露头角的机会了。 墨意14岁了,比墨念年长两岁。 身为墨家的庶女,她本是没有机会踏进这皇宫的。 如今她来了,行在这光明的大道上,仿若整个世界都是鲜花芳香。 她被父亲墨明朗一路被带到皇后娘娘的面前。 再次来到朝歌面前,墨明朗带着女儿行了一礼,说:娘娘,意儿带到了。 朝歌坐着,点头,道:“有劳舅舅了,您且先去歇息吧。” 墨明朗对墨意交待一声,就是让她好好服侍娘娘。 墨意乖巧的说会的。 待他退下,朝歌询问:“意儿今年多大了。” 墨意声音甜脆的开口说:“回禀娘娘,意儿十四岁了。” 朝歌又问她说:“本宫的事情,你都知道了。” 墨意说:是。 朝歌问她:你要如何为本宫解闷? 墨意说:意儿本想为娘娘变个戏法,但考虑到娘娘看不见,意儿就改说吧。 一个农夫击鼓含冤。县官升堂问案:“你因何喊冤?”农夫说:“我明天会丢一头牛,今天特来报告。” 糊涂县官一听,惊堂木一拍:“呔!大胆刁民!你明天丢牛为啥明天不来申冤?”两边的衙役一听哄堂大笑,县官一看衙役笑了更火了,又拍了一下惊堂木:“嘟!胆大的衙役!你们笑什么?牛一定是让你二人偷去了。” 当差的一听惊慌失措,急忙把衣服扣解开说:“大老爷不信请搜!” 提到这讲故事,讲笑话,朝歌的思绪一下子就飘了出去。 霁月也挺会讲笑话的。 那个笑话,她至今还记得。 一本正经的说笑,可比墨意说的这个好笑多了。 那已是很久的事情了。 那时候她人住在墨府,由于崴了脚,表哥过来陪她,给她讲笑话解闷,还因此被霁月嘲笑了一番。 他自己嫉妒人家,又要和人家比个高低,便讲了一个笑话给她听。 6某人,机智善谈。邻家有一妇人,不苟言笑。 朋友对6某人说:你能说一字,逗此妇人笑;再说一字,请此妇人骂街,我请你吃饭。 6某人答应,于是二人同去找那妇人。 妇人正站在门口,门外还有只狗。 6某人急走几步,来到狗前,扑通一声跪下了,喊:爹。 妇人一愣,随即笑了起来。 6某又抬起头,对妇人喊:娘。 妇人破口大骂。 ~ 想到这个笑话,朝歌忍不住笑了一下。 墨意会错意。 一旁的婢女也都会错意,以为是墨家的姑娘讲的笑话有趣,逗笑了娘娘。 红芙大惊小怪的喊:娘娘笑了,娘娘笑了。 红菱也忙道:“墨姑娘,你快再讲一个笑话给娘娘听。” 只要能让娘娘一直笑,笑多了,她开心了,烦恼没了,眼睛也就好了。 墨意就赶紧接着又讲了一个笑话。 朝歌也不解释,由着她们误会罢,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再则,这是二舅舅送来的人,二舅舅的女儿,送到身边来,无非是想让她提携一下,一来墨家面上有光,二来身为墨家的庶女,将来会更好嫁一些吧。 都是自家人,本着能帮一把就帮一把的原则,朝歌也就不多说什么,留她在身边就是了。 由着她讲了两个笑话后,朝歌这才笑道:“来,给意儿上茶。” 红菱赶紧把茶端到墨意的面前,请她用茶。 墨意谢过娘娘后,这才算接了茶,喝了一口。 这般,墨意就留了下来。 到了傍晚,姬渊那边派人过来催她去养心殿陪他了。 她人在朝阳宫,既有六姐姐作陪,又有人来跟她讲笑话。 再休息一会,不知不觉中,时间就过去了。 由于她眼睛能看见了,心情也是真的好了,一路过去的时候,都是眼见的高兴。 她高兴,她身边的人也全都高兴极了。 一路跟着她,护送到养心殿里。 姬渊人走过来,牵着她的手问:“朝歌现在可好?” 她笑着说:“我现在也想通了,无论我高兴或不高兴,都不能改变现在的事实,与其给自己那么大的压力,不但令我自己不开心,还让皇上不开心,我就选择高兴好了,眼睛怎么样,不重要了,反正,有这么多人伺候着我,有什么关系呢。” 想得可真开。 姬渊安慰她:“你能这样想我就放心了,兴许再过几日,就能恢复了。” 朝歌不在意的道:“那就借皇上吉言了。” 姬渊拉了一块坐了下来。 是用膳时间到了,请她过来一块用膳。 她眼睛不方便,姬渊依旧拿了筷子,先喂她吃。 被姬渊这般的精心照顾着,真好。 所以,她有点不太想一下子看见了。 那就,让她再装一会吧。 姬渊不会怪她的吧?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780章 人逢喜事精神爽 人逢喜事精神爽。 眼睛好了,就什么烦心事也没有了。 姬渊上朝。 沈朝歌也就神采奕奕的起了床。 婢女过来伺候她,早早的把煎好的药给她送来。 朝歌说:从今天起不用喝了,我觉得我已经好了,没准再过三两日,就痊愈了。 墨念、墨意也都早早的过来给她请安。 晚歌也过来陪陪她。 趁着阳光正好,她想出去走一走。 装模作样的由她的婢女牵着手往外走,她仰了仰脸,吸收一下新鲜的空气。 一边问身边的人:“这是走到哪了?” “现在外面都有什么呀?” “怎么这么香啊?” 一路走,她的婢女一路给她讲解所到之处都有些什么。 青山绿水,鸟语花香。 她们来到御花园逛一逛了,走到了青山绿水边。 墨念笑着唤:“师傅,您衣裳有只蝴蝶。” 朝歌忙轻声道:“嘘,别惊动了它,帮我把蝴蝶捉住。” 墨念轻手轻脚的要过去帮她捉蝴蝶。 忽然,她脚下崴了一下,整个人便向朝歌扑了过去。 扑通一声响…… 朝歌被扑到绿水中了。 墨念趴在地上,惊呆了。 奴婢也都惊呆了。 只听一声娇呼:娘娘…… 墨意扑通一声跟着跳下水了,要去救水中的沈朝歌。 落水的沈朝歌已从水中翻了上来,被墨意一把拽住,直呼:娘娘,娘娘我来救你了。 边缘上的水并不深。 人迅被救了上来后,她的婢女忙着嘘寒问暖,有没有伤到哪里。 伤是没伤到,就是被呛了好几口水。 墨念呆了呆。 墨意湿淋淋的来到她面前说:“念姑娘,你怎么能这样不小心呢,若是娘娘有个好歹,今天在这里的人,都得死。” 墨念面上微微一白,红着眼睛,跪过来说:“让师傅受惊了,请师傅责罚。” 朝歌摆摆手,道:“都回去吧。” 晚歌过来牵她的手,婢女也一旁扶着,往回走。 好在这**月的天气热得很,虽是落了水,不会让她觉得冷。 高高兴兴的出来,没想到回去时成了落汤鸡。 姬渊诧异的看着她回来。 国师吴子越人也在,目不转睛的盯着进来的人。 “这是怎么回事?”姬渊人已快步迎了过来。 墨念过来跪下,道:“启禀皇上,是念念错手把师傅撞到水里了,还请皇上责罚。” 朝歌说:“起来吧,怨不得你。” 墨念红着眼睛说:“师傅不责备念念,但念念心里却不能不责备自己,念念这就去惩罚自己。” 她站起来,出去了,跪在了外面。 墨意轻声道:“……她还真是个小机灵鬼。” 这话听起来多少有几分的别有深意。 皇上许会因为皇后的缘故,也同样的不追究她,可她过不了自己心里那一关,非要去自己领罚。 ~ 知道朝歌没有伤着,只是落了水,也没有淹着,他这边也就不再说什么了。 姬渊也就让人准备水,给皇后沐浴。 他担心朝歌眼睛看不见,又担心这些个宫女笨手笨脚的,索性就亲自帮她沐浴了。 前去浴房门口的时候朝歌连连推辞,道:“皇上,这种小事就不劳烦您了,您刚下朝,还有许多的事情要处理了吧?您快去忙您的吧。” 姬渊说:不急。 关上浴门,把她一块带进去了。 他顺便,也跟着又又又沐浴了一回。 朝歌娇弱无力,暗暗在他身上拧了好几回。 等两人出来的时候,宫女还都伺候在外面。 晚歌人也在。 国师也没有走。 他扫了一眼出来的两个人,觉得并非是自己想多了。 定然不是因为水过热,才会蒸得皇后脸蛋通红。 比往日里更娇艳了。 这个季节,沐浴根本无须多热的水。 还真是毫无节制。 外面这么多的人等着他,他还能心安理得的与皇后在里面戏水。 又瞅了一眼晚歌,人家看都不看他。 他也甚想带她回府戏水。 想了想,吴国师到底是放下姿态,行了过去,假装关心,没话找话。 “娘娘脸蛋通红,可是哪里不适?” “是吗?”朝歌摸了一下自己的脸,确实有几分的火辣。 国师又问:“皇后可否觉得自己现在分外无力?” “好像有那么点……” “皇后娘娘还是要多加调养,注意作息时间才好呢。” 没事也要找出事来,不然,怎么表达他国师大人的关心呢。 朝歌淡淡的哦了一声,说:“听国师这么一说,我还真觉得,有点头昏了,皇上,我先去歇息一下。” 晚歌过来扶她:我送你过去。 “夫人。”国师忙又唤住她,有些可怜,晚歌是头也不回的扶着朝歌便往外走了。 “娘娘,小心门槛。”墨意是极有眼力架的,也忙过来扶了一把。 朝歌被扶着去了寝宫,坐下。 她问晚歌:六姐姐,我怎么觉得国师有几分的可怜呢。 也是她心太软了。 见不得人家对她关心。 也真怕时间久了,两人真因为她闹得无法收拾了。 她眼睛已经能看见了,什么天降异象这事也被拆穿了。 现在的沈朝歌安然无恙,只盼着六姐姐能过得幸福便好。 至于国师,只要他不找事,她也就睁只眼闭只眼,由他吧。 谁叫他是姐夫呢。 晚歌不在意的呵了一声,道:“你看错了。” 他可怜,他哪里可怜? 就是刚才的关心,也是假意来着。 连她都知道为什么那般的迟才出来,国师会不知道? 明明知道原因,还要给自己找个关心的借口,做戏给她看。 朝歌便笑了一下,道:“六姐姐你去吧,你们好好聊一聊。” 晚歌不说什么,只让她好好歇息一会,她转身去了。 待她离开,墨意走过来道:“娘娘,这是靠具,您这样靠一靠。” 朝歌靠了下来,问她道:“宫里可还习惯?” “能伺候在娘娘身边,哪有什么习惯或不习惯,这是意儿也是沈家的无上荣耀。” 一张小嘴倒是能说会道的。 她话语一转,又道:“娘娘您眼睛看不见,在眼睛好之前,您再不可去那些水边啊石边的,万一再绊着了,磕着了,如何是好?不但皇上要心疼极了,就是整个墨家的人,沈家人,还有意儿,都会跟着心疼的,您可是沈墨两家的荣耀。” 朝歌好似被这话逗笑,道:“说得也是呀,为了沈墨两家的荣耀,我也得好好活着。”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781章 谁才是狼子野心 看着眼前的人,明明是一个失明之人,那一双黑眸依旧亮晶晶的,像是会说话一样,满有神采。 有一瞬间,真是要怀疑她是不是真的失明了。 娘娘失明的事,宫里能知道的人都知道了。 她也正是为这事进的宫,为要讨她的喜欢,让她开心。 朝歌忽然问她:“意儿,你在墨府生活得如何?” “启禀娘娘,意儿虽是庶出,母亲一直把我视若己出。” 母亲,那是指二房的祖母,墨涵的生母。 朝歌点头。 墨意说:“在我们墨家,本来兰姑娘是府里最受宠的姑娘。” 提到墨兰,倒是勾起了朝歌的一些回忆。 她淡淡的笑了一下。 兰姐姐这个人,向来知书达理,知进退。 就与六姐姐一般。 谁会不喜欢她呢。 墨意又说:“后来兰姑娘出了事情后,涵姑娘就成了全府最受宠的,不曾最后连涵姑娘也出了事情。” 再后来,墨念就成了那个最受宠的了。 墨意说:“念姑娘是三房所出,她生母去世得早,也许正是因着这样的原因,念姑娘自小就特别的懂事,在墨府也可以说是人见人爱了。墨家人也一心盼望着,有朝一日念姑娘能有娘娘般的机遇,给墨家带来无上的荣耀。” 朝歌静静的听她一席话。 有她这般的机遇,给墨家带来无上的荣耀。 除非取代了她。 沈朝歌虽也能帮一帮墨家人,可她到底姓沈,不姓墨。 朝歌看着眼前的人,墨意面上带了几分笑意,笑得真诚又天真。 仿若她那一番言论,没有任何不妥。 朝歌也知道她说的不假。 墨念确实是人小鬼大,机灵得很。 当年她初进墨府,拜访外祖母时,念念就要拜她为师。 她这师傅一当,就是这么多年。 其实吧,她也没教导过墨念什么。 想到墨念这个人,她询问一句:“念念在作甚么?” “回禀娘娘,念姑娘现在正自己罚自己,跪在外面的太阳下呢。” 朝歌不由道声:“这么热的天气,别晒伤了……” 墨意面上微微一怔,道:“娘娘您真是宅心仁厚,念姑娘令您几乎丧了命,您还在念着她不要被晒伤了,但愿念姑娘知道娘娘真心的疼她后,能更加尽心尽力的服侍娘娘。” 她忽然跪下来,道:“娘娘,意儿能伺候在您的身边,真是意儿三生有幸。娘娘您真是人间的活菩萨,您不仅造福百姓,对待家人朋友以及宫女下人的友善之心,都是意儿要效法的好榜样。” 言表之意,言辞恳切,满脸崇拜。 朝歌笑了一下说:“我可没你说的这么好。下去吧,告诉念念,让她不用自责了。” 墨意应了声,退下。 朝歌慢慢闭了一下眼。 她又没有瞎。 当时她人就站在山水边。 山,是假山。 水,是溪水。 水浅。 念念说她身上有蝴蝶,她心情好,玩心起,也笑说要把这蝴蝶捉住。 念念蹑手蹑脚的过来要帮她捉蝴蝶,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反正就朝她扑了过来,把她撞水里了。 她身边跟了那么多,那水又不深,即使跌进去,也不会淹死。 最多是撞在什么地方,磕一下碰一下。 她除了呛了口水,无恙。 墨意的反应是迅的,便跳到水里来,救她了。 她今天所有的反应,言谈,都没有任何的纰漏,又成了拯救娘娘的大功臣,反倒是墨念,确实有可责之处。 提到这墨念,又莫名的让她觉得,墨意口里的墨念,不单纯。 本想着过个三两天就让姬渊和晚歌知道她眼能看见一事,看来,要再等一等了。 ~ 那时,墨意来到墨念的面前,轻声和她说:“念姑娘是不是觉得,这样跪一跪,自己差点害死娘娘的事情就可以翻篇了?” 墨念看她一眼。 搁在墨府,这意姑娘几时敢用这等态度语气和她说话? 身为墨家的庶女,在墨家嫡出姑娘还都府上的时候,哪有她立足之地。 更没有她说话的机会。 墨意说:“娘娘宅心仁厚,看在墨家的份上,也是不能重罚你的,但想必从今往后,你在娘娘心里的份量也会一落千丈了。” 墨念没有言语。 今天这事,是她的错,没有什么可狡辩的。 气只气自己竟如此的不小心,怎么生就绊倒了,还把娘娘推到了水里。 墨意又说:“你今天的动机,很难让人不怀疑,你对娘娘出于嫉妒。” 倒是越说越不像话。 墨念回她一句:“你这是血口喷人。” 墨意依旧轻声细语道:“是不是血口喷人,天知地知,娘娘也知道,我心里也有数。身为墨家人,我只能奉劝念姑娘一句,莫要为了一己之私,把整个墨家给赔上了,皇后这个位置,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坐稳的。” 这是在指她也想觊觎皇后之位。 这么一大盆脏水泼下来,墨念瞪着她,气得小脸跌青,道:“墨意,你若再敢胡说八道,恶意揣测,你信不信我撕了你的嘴?” 一个庶女而已,居然敢在她面前如此放肆。 谁给她的胆? 墨意冷笑一声,道:“念姑娘你也不必太激动,你的那点小心思,不但娘娘清楚,我也清楚得很。还记得娘娘初到墨府时,你就借着拜师为名,攀上了娘娘,念姑娘的这份心机,也是我望尘莫及的了。” 墨念忍无可忍。 她一个庶女,竟敢当着她的面,编排她的是是非非。 编排得毫无道理。 气得她一下子站了起来,就朝墨意抓了去。 她虽小墨意两岁,个子却不比她小,在身量上,她甚至比墨意还要稍微高那么一点点。 墨家的嫡出姑娘,又是皇后收的惟一的徒弟,岂会没有脾气。 这脾气一上来,她扑上去就抓向了墨意,一把抓在了她脑袋上,抓着她的头就和她扭打一团。 身份不同,墨意到底是不敢还手的。 头被拽住,头皮疼。 墨念一边拽着她的头,一边往她身上狠掐一把,骂她:“好你个墨意,你是诚心想要挑衅我是不是?你以为你救了娘娘,就是大功臣了?如此编排我,我看你才是存着狼子野心。” 贱人。 气死她了。 她这火爆脾气上来,拦都拦不住。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782章 你不爱我之朝歌 墨家两姑娘打架的事情很快禀报给了朝歌。 朝歌人在寝宫坐着,听闻墨念把墨意给打了,便传两人过来了。 墨意头凌乱,满脸眼泪,一身狼狈。 墨念咬着唇,有点像受气的小媳妇。 刚生娘娘落水一事,自己正在受着惩罚,现在又动手打了救娘娘的墨意,就算她是娘娘的徒弟,也是有点说不过去的。 打人时的火爆脾气消下去后,现在就成了霜打的茄子般了。 墨意进来后就跪了下来,哭着说:“娘娘,求娘娘为意儿做主。” 墨念也跪了下来,垂着脑袋不说话。 朝歌询问:“念念,你来说一说,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念念咬咬唇,说:“她,她血口喷人,恶意中伤,出言无状,诬蔑她人,我气不过,就打了她。” 朝歌便再问:“意儿,你说她什么了?” 墨意哽咽,说:“回娘娘,我想念姑娘因为年幼,可能会一时糊涂,动了不该动的心思,便小声的劝了念姑娘几句,要尽心服侍娘娘才好。” 墨念据理以争:“你污蔑我嫉妒师傅,觊觎师傅的皇后之位,你恶意揣测我有不纯的动机,你不就是仗着今天救了师傅吗?” 墨意哭,摇头,道:“娘娘,我没有污蔑念姑娘,还请娘娘明察。” 没有污蔑,就是说的都是真的了。 “娘娘,意儿知道您曾收过念姑娘做徒弟,意儿不想娘娘左右为难,还请娘娘准意儿暂回墨府待着,等念姑娘怒气平息,意儿再来为娘娘排忧解难。” 朝歌看着两人。 看似退一步,实则进一步。 墨念虽是聪明懂事,可到底也只有十二岁,比起墨意,这心思上还是不够成熟的。 墨念冷哼了一声,说:“回墨府,只怕你不是真心愿意。” 墨意流泪。 朝歌说:“都是一家人,吵成这样子,传出去像什么话?今天这事,想必也是误会一场,谁都不许再提,墨念,你回朝阳宫,给我面壁思过。” 这两年墨念跟着她,也是把她养得过于骄傲了。 在这个节骨眼上,几句挑衅便忍不住打人了。 墨意才刚救了她。 这意姑娘,表现得处处得体,挑不出毛病。 倒显得她墨念,真有什么不良动机似的。 皇后娘娘亲自口开让她去领罚,去思过,这让墨念非常伤心。 之前娘娘还不在意,不愿意罚她的。 她自己惩罚自己,那是因为自己确实有过失。 现在娘娘要惩罚她了,说明娘娘可能信了墨意的话,不信自己。 墨念红着眼睛,站起来,去了。 待墨念离开,朝歌对还跪着的墨意道:“意儿,今天这事,你也不要太往心里去。” 墨意应是。 朝歌也让她下去,唤了红果到跟前,交待她道:“你暗中好好的盯着这两个姑娘,免得趁我不在,她们再打起来。” 红果遵命。 待把事情都交待好,又询问了一下国师的情况,知道国师大人已出宫了。 她默叹口气,也不知道这般闹法,对六姐姐是好,或是不好。 由奴婢扶着,她出了寝宫,来到姬渊面前。 姬渊搁了手中的奏折,迎她过来,牵了她的手问:“不累吗?没休息吗?” 朝歌忍下给他翻一个白眼的冲动,道:“睡不着。” “是墨家那两个姑娘惹你心烦了吗?” 就在他这边生的事情,他的侍卫自然是已禀报了他。 两个墨家的姑娘打了起来,那是一个狠。 朝歌摇头,道:“我有些饿了。” 姬渊便让宫女把御膳摆上。 两人坐下,和往常一样,他喂一口,她吃一口。 朝歌问他:“你不嫌烦吗?” “烦什么?” “烦我吃个饭还得你来喂。” 他说:我巴不得一辈子这样喂你。 她轻哼一声,故意屈解他的美意:“你这是在咒我一辈子瞎。” “我这是在疼你。” “就会甜言蜜语的哄我。” 姬渊说:“你高兴就好。” 她一脸傲气,道:“除非你哄我老到,我才真高兴。” “这有什么难的吗?” 她一脸骄傲,他笑看她,问:“朝歌,你眼睛是不是已经能看见了?” “没有。” 姬渊轻呵一声,也不拆穿她。 她看不见的时候,眼睛是无神采的,总是盯着一个地方呆。 现在的眼睛,又恢复了过去一般样。 满有神采。 她这点小把戏,骗骗她身边那些人还成。 而且,她这心情好得也太快了些。 若非是眼睛能看见,她岂会忽然又转变回来了。 朝歌又张了嘴,等他来喂。 姬渊便又喂她喝了两口汤,说:“我脸上是不是有脏东西?” “我又看不见,你问我这个,不是为难人吗?” 她可不傻,才不会上当。 她拿了帕子,嘴巴一抹。 “我吃饱了,你也快点吃吧,等你吃完,我要回朝阳宫歇着了。” 他还一口没吃上呢。 姬渊也就自己吃了起来。 等两人吃过,净过手,漱过口,姬渊让人备上轿辇,好送她回朝阳宫歇息。 临去前,姬渊说:“回去后好好休息,不然,怕你晚上又要休息不好了。” 朝歌一脸戒备的看着他:“你想干什么?” 问过,就后悔了。 她当然知道他想干什么。 这还有完没完了。 不能跟吃饭似的,顿顿来的。 扭身就要走,姬渊忽然伸手又拉过她,拥她入怀,好一番的亲吻,说:“朝歌,你知不知道,你看不见的样子,甚想让人就这样狠狠的欺负。” “……”这是在警告她,不要在他面前装瞎? 这就有点不好意思了。 她本意是想着要告诉他的,哪知她还不曾开口,他便先看出来了。 委屈。 把人一推,气呼呼:“你欺负我,你不爱我。” 转身,她走了,喊:红菱,红菱。 红菱赶紧过来,扶了张了两臂装瞎的沈朝歌走了。 姬渊揉揉眉心。 装瞎上瘾了? 罢了,等晚上过来,好好教育她。 等着被教育的沈朝歌已坐了四人抬的轿辇,在轻纱帷幔随风飘动中,像个踩了云彩的仙女一样,轻飘飘的离去了。 想到一些开心又害羞的事情,她面上染上一些红晕。 和姬渊在一起的日子,就和这碧海蓝天一样的美好。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783章 她已经不怪他了 午后的朝阳宫。 在沐浴过后,墨意便来到了朝歌面前伺候了。 搁在往常,陪伴在她身边的总是墨念。 如今的墨念被罚在自己屋里面壁思过,不得出来。 伺候在朝歌的跟前,把洗净的草莓放在她面前,喂她吃。 墨意小嘴极甜。 她笑嘻嘻的说:“娘娘您可真好看。” “娘娘气色红润,一看就是被无微不至的照顾得很好呢,听说只有被特别宠爱的女人,面上才能焕出光彩照人的气色呢。” “你小小年纪,懂的倒是不少。”朝歌嘴角扯了扯。 论起来,她其实也就比墨念年长一岁。 不知不觉,她沈朝歌也已经15岁了。 “娘娘前世一定是天上的仙女转世,才修得了今世的幸福果。” 说这话的她,自然也是看过朝歌所著的帝后情。 那不仅是普通人家的姑娘乐意看,就是大户人家的小姐,也是非常喜欢看的。 哪个不想知道沈家七姑娘是如何得宠,一跃为后的。 朝歌笑说:“墨家的姑娘中,我还从未见过像意儿这般会说话,会讨本宫开心的,难怪二舅要把你送到我身边了。” 墨意望着她,露出真挚的笑,说:“早在墨府,就常听闻老夫人提到您,老夫人常教育我们说,做人当做沈家七姑娘。意儿做梦也不曾想到,有朝一日,也能与娘娘这般面对面的说话。能让娘娘欢喜,意儿今生也不算白活一场了。” 朝歌淡淡的笑,道:“看在你这般讨喜的份上,等我眼睛看见后,我就给择一良配,请皇上给你赐婚。” 墨意一怔,忙道:“意儿倒是想多陪娘娘一些日子。” 朝歌说:好。 又说:“哈密瓜味道不错。” 这是想吃哈密瓜了。 墨意忙把一旁也切好的瓜拿来,喂她吃。 她吃瓜,墨意便一脸虔诚的看着她。 好似她面前的人不仅是皇后,而是一尊活菩萨。 朝歌目光尽量平稳,让自己像个瞎子。 墨意说:“娘娘,您的眼睛,是世上最漂亮的眼睛,像天上的星星一样,会说话呢。” 即使看不见的样子,也亮得闪闪光。 若非一开始便知道她瞎了,谁能相信一个瞎子的眼睛也会这般的好看、明亮呢。 朝歌笑说:“小嘴这么甜,这些瓜就都赏你全吃了。” “谢谢娘娘的赏赐。” 她欢欢喜喜的拿了一块瓜,咬了一口,笑说:娘娘赏赐的就是不一样呢,比我们府上的瓜都甜呢。 “你去给念儿也送一份,就说是我赏她的。” “是,意儿这就去。” 她拿了一份瓜果,又说:“只怕念姑娘现在还在气我,娘娘,我就多给念姑娘送一份吧,把我的这份也给她吃,一准她要高兴了。” 朝歌颔。 随着她离开,晚歌走了进来,唤她:“七妹妹,你的心情现在好些了吗?” 朝歌莞尔,回她道:“六姐姐,我的心情现在极度畅快。” “那为什么眼睛还没有好?” “……万事都有时,时候到了,眼睛也就好了。” 晚歌端详着她。 瞧她说话,模样,倒也不像有假。 朝歌请她坐下,吃瓜果。 晚歌跟着吃了一些,就觉得胃口不适,有恶心感,想吐。 她勉强忍了忍,没忍住,自己忙起来,跑出去就干呕起来。 朝歌一怔,忙起来往外去。 婢女过来扶她。 干呕过的晚歌脸色有几分的难看,她的婢女绿果担心的看着她道:“夫人,您这样好几天了,要不请个太医来看看吧?” 晚歌非说自己没事。 朝歌唤绿果,问她:“六姐姐这是怎么回事?” 绿果把情况说了一下。 这几日晚歌不知道怎么回事,吃什么吐什么,胃口也不好,看什么都不想吃。 本想让她请太医,她不想朝歌担心,就是不肯说。 朝歌到底是两世人,见多了。 她微微一笑,道:恭喜六姐姐,这是有喜了吧。 晚歌有点不敢置信。 朝歌让去请个太医过来,又拉着晚歌一起坐了下来。 她笑着说:“姐姐算一算自己的好日子,是不是有一段时间没来了?” 被她一提醒,好像真的是这样的。 朝歌把水递到他手里。 姐姐怀孕了,这个时候最需要姐夫在身边关怀了。 可是,两个人因为她分开了。 她想了想,宽慰道:“六姐姐,我心里已经不怪国师了,我想了想,他其实也并非故意要针对我,也并非不在意姐姐的感受。” 晚歌打断她:“你不必因为我故意这样说。” 朝歌一笑,道:“姐姐你听我说。” “他与皇上相识多年,他一直是忠于皇上的,他总不能眼睁眼的看着皇上有危险,不管不顾,我也因为皇上有他这样的忠臣而感到欣慰。后来我又想一想,如果我真的如国师所言的那样,能动摇到皇上什么,那我是宁愿自己死,也是不愿意给皇上带来麻烦的。所以,国师何错之有呢?难道因为我,就不顾及皇上了吗?” 晚歌怔了怔。 朝歌能说出这样的一番话,也是她所没有想到的。 听起来,也是言之有理的。 朝歌把手伸了过来,晚歌轻轻握住。 朝歌说:六姐姐,你若也觉得妹妹的话有几分的道理,就不要再生气了。 “七妹妹看得比我透彻,我知道该怎么做了,等你眼睛好了,我就回去。” “你坐过来一些,我悄悄告诉你。” 晚歌往她身边挪了挪。 朝歌便抱住她,在她耳边低语几句。 就是告诉她自己眼睛已经能看见的事情。 晚歌压下心里的惊喜,看着她,伸了手,问:“这是几?” 朝歌低笑,说:五。 晚歌再拿了自己的簪问她:这是什么? 朝歌说:“簪。” 她果然看见了,不是骗自己的。 晚歌点头,道:“你好好的,我就放心了。” “你也和国师好好的,我才能放心。何况,你现在有孕在身,国师要是知道了,一准会很开心的。” 他开心,她就不开心了。 晚歌忙悄声问她:“你呢?” 朝歌摇头。 她没有怀孕。 过了一会,来了个太医,给晚歌请脉,确实是喜脉。 朝歌询问一下孕后要注意的事情。 知道自己怀孕了,姐妹话别,晚歌就此打道回府。 ~ 那时,墨意人也已端着瓜果来到墨念的房间。 门都不曾叩一下,她直接推门而入了。 朝歌让她面壁思过,她这会还就真的在对着墙壁,思过。 站得久了,表情都呆了。 整个人都有几分的麻木了。 墨意端着瓜果来到她身边,看了看她。 墨念也看了她一眼。 一看到这墨意,整个人浑身都是难受的。 墨意说:“娘娘说,这份瓜果是赏你的,等你吃完,告诉我你的感受,我好去回复娘娘。” 她把瓜果放在一旁的桌案前。 墨念看了一眼,走了过来。 墨意又说:“念姑娘,这有一份是我的,是我请求娘娘把我的这一份也赏赐给你吃,希望念姑娘吃过后,能够消消气,不要再记恨我了。” 还有一份是她的,这怎么听都像是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 墨念慢慢吃了一口。 墨意问她:好吃吗? 墨念回她:“好吃,我很喜欢。” “那你就快点吃完吧。” 这是要在这儿盯着她吃完了。 墨念在她的注视下,一口一口的给吃完了。 墨意满意的拿起两份水果盘道:“念姑娘,那我就先去回复娘娘了。” 墨念面无表情的看她一眼,站起来走了,又站在了墙边去面壁。 墨意转身,一笑。 庶女如何,嫡女又如何? 再次来到皇后的面前,她依旧乖巧又懂事,道:“娘娘,您看,念姑娘全部吃完了,直夸好吃呢。” 朝歌问她:“还在气着吗?” “小孩子心性,说风就是雨,这会已经不气了,看样子是真的知道自己错了,还望娘娘再给念姑娘一个改过的机会。” 墨意求情,那模样上是得体大方。 话语上也是滴水不漏,实难让人挑出她有什么毛病来。 若说她有什么错,大概就是,她是庶女。 身为一个嫡出的姑娘,对于庶女,总是抱有偏见的。 朝歌应允,道:“还是意儿明事理,那就照你所言的吧。” 墨意欢喜,道:“念姑娘若知道了,一准高兴极了,意儿这就去告诉她。” 天真无邪。 她匆匆跑去找墨念,念姑娘正在出恭。 不知是不是吃了太多凉瓜的原因,忽然就闹起了肚子。 这肚子一不舒服,人就想出恭。 来回已拉了三回了。 墨意跑进来唤她,她人刚从恭桶下来,往外走。 看了一眼又来的墨意,她脸色冷了冷。 墨意说:“念姑娘,我是来传娘娘话的,娘娘听说你已有悔改之意,又欢欢喜喜的把娘娘的赏赐都吃完了,就说不再罚你了,你可以不用面壁了。” 墨念听她说话后,就觉得肚子又不舒服了。 墨意诧异,问她:“念姑娘,你脸色不太好看,这是怎么了?” 墨念就觉得又有东西想出来了,转身便又进去了。 里面放了恭桶,她只能坐在上面继续拉稀。 墨意来到门口听了听,听出一股不同寻常的声音,说:“念姑娘,我的话已传到了,若没什么事,我就回禀娘娘了。” 墨念没搭理她。 墨意转身去了。 等她再次拉完,出来后,她白着小脸猫着腰出来,打算喝杯热茶。 一杯热茶下肚后,这种情况没持续多久,又想拉了。 她只能再走回去,只觉得腿都软了。 隐隐觉得自己这样拉下去,恐怕得完蛋了。 她人坐在恭桶上,忍得那是一个难受。 等再拉完,现连草纸都没有了。 傍晚的风,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花香的味道。 夕阳的余温还不曾散去,染红整个天际。 回到府上的沈晚歌来到宗祠,耳朵贴在门上听了听。 隐隐有声音传来。 她悄悄把门推开,一进这宗祠,从门口开始,空中就悬满了各种画符。 一进这鬼地方,明明还是九月的天气,还是觉得阴风阵阵。 国师大人人坐在拜垫上,一边喝酒一边说话。 看似自言自语,又明明像是在和谁说话。 那个谁,也看不清在哪里。 随着晚歌进来,有个酒杯就那个飘到她面前来了。 若非她早就见惯不怪了,准得吓得花容尽失。 国师抬头一看,忙就站了起来,惊喜:夫人。 “夫人你回来了。” 他跑过过来,一把抱住自家娇滴滴的夫人。 “夫人我可想你了。” 使劲蹭了蹭,是自家夫人的味道。 “又喝酒。”她嫌弃的把人往外推。 “夫人回来,我就不喝了。” “都赶紧走。”他一挥手,这个地方立刻风止,飘动的画符也一起静止。 “夫人我们回去。” 牵着她的手,他春风满面,好像生活又充满了阳光。 “夫人你不在的这几日,这家就不像个家了,都没有烟火气了。” 赶紧让人摆上晚膳,他需要自家夫人陪他好好吃一顿。 把过去几天的饭都补回来。 用膳的时候他说:“夫人,你看我是不是瘦了许多?” 晚歌这才给他夹了菜,说:“多吃一些,过两天会补回来的。” 瘦,这天天见的,她着实也看不出来个胖瘦。 她自己吃的不多,勉强忍住干呕,就是不告诉他自己有孕一事。 芙蓉帐中时,国师说:“夫人,你能不能答应我,以后不要再离家出走。” “……我没离家出走。” 她不过是在娘家多住了几天,或陪一陪妹妹。 “夫人,你看他多想你。” 她慢吞吞的说:“太医说我有了身孕,三月之内不可同房。” “……”他不敢置信。 他都这样了,箭在弦上,她才说。 她一定是故意的,要惩罚他。 不过,夫人怀孕了,要为他生儿子了,好高兴。 夜色浓,情意更浓。 闲来无事,姬渊带了朝歌坐在屋顶上看星星。 姬渊说:“朝歌你看今天的星星多美,就像你的眼睛一样。” 朝歌托着腮,看着天空,回他一个:嗯。 姬渊惊喜,问她:“朝歌你眼睛看见了?” 她落寞:“看不见。” 姬渊拿她没有办法,明明看见了,偏偏一口咬死了自己看不见。 他威胁:“朝歌你再这样骗我,我可要生气了。” 她一直不承认,他心里就像猫抓的一样。 难受。 “我骗你什么了?”她诧异脸,无辜脸,单纯脸。 搁在以往,单纯无辜,在看他来都是可爱的。 这会再看,可恶。 “朝歌,你这样骗我,你心不会痛吗?” 为了哄她开心,他为她做牛马。 她开心了,眼睛好了,却不肯告诉他,还在装傻充愣。 朝歌摸摸自己的心,说:“我的心好像忽然真有点痛,我是不是生病了?” “……” “霁月哥哥,我的心怎么会忽然痛,我是不是就要死了。” 她顺势往他身上倒,作要死状。 “……”姬渊一把抱住,忙问:“怎么会忽然痛?有多痛?” 她已经好久没有说心痛了。 以往有过,那时候萧神医说她不能受刺激的。 朝歌虚弱的说:好痛好痛。 姬渊面上一变,作势就想把她抱起来,赶紧回宫殿,传太医。 朝歌却忽然把他颈往下使劲一压,勾住。 一吻落下,深深的吻住他。 姬渊怔了怔,就听她小声说:这样一下,就不痛了。 被骗了,又被骗了。 姬渊眸中染上深深的爱意,道:“这还不好办吗?” 抱着人从屋顶上来了。 直接抱进了寝宫,深深的吻上她,问:看得见我吗? 他执着于这个问题,朝歌眉眼染笑,小声说:“悄悄告诉你,你可不要告诉旁人。” 拉下他的脑袋,她与他附耳低语。 他欣喜,欣慰。 把人压在怀里,索求无度,道:沈朝歌,你欺骗了哥哥,你得补偿。 所以,他要不眠不休。 朝歌控诉:你欺负我。 她像只可怜的小猫被欺负得惨兮兮,无力。 姬渊说:哥哥就要这样欺负你,欺负你到天荒地老,不死不休。 她低声控诉,却像黄鹂唱歌。 一下又一下,叩在他心上,越的令他留恋不已。 从古到今,越是英雄和美人,越是情关难逃。 怎么会有人生得那般美好,从头到脚掌,都长在他的心上。 每一个毛孔,都与他相合。 好像,就是为他而生的一样。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784章 正文完结 翌日。 睡得迷迷糊糊的沈朝歌是被红果给唤醒了的。 “娘娘,念姑娘病了,病得很重。” 和姬渊在一起,一夜过去,像遇着了鬼压床。 又像做了几个梦中梦。 累。 朝歌勉强起身,问:怎么就病了? 红果启禀说:“昨个吃了娘娘赏赐的两份瓜果后,念姑娘就开始肚子不舒服,奴婢询问了一下,说差不多拉了一夜。” 这会功夫躺在床上,半条命都快没了。 奄奄一息。 她昨个正被惩罚面壁思过,人在屋里没出来,朝阳宫的人竟也是一个没现她这边的异样。 直到早上,红果见旁人都起来了,都出来了,就这墨念姑娘还不曾出来,心里疑惑,就去看了个究竟。 这墨念姑娘向来也是讨喜的,朝阳宫的婢女也是乐意与她亲近,喜欢她的。 只是,她令皇后跌下了水,这也是事实。 朝歌蹙眉,问:“没请御医吗?” “奴婢先来禀报娘娘。”看她怎么说。 “快去请太医。” 她这边人也精神起来。 奴婢进来伺候她洗漱后,赶紧让人备了轿辇,前去朝阳宫,看个究竟。 晚上的时间,朝歌人通常是不在朝阳宫过夜的。 她要陪皇上,就在养心殿待着了。 她身边的姑娘奴婢们,无须在朝阳宫值夜的情况下,一律都在朝阳宫待着了。 她过去的时候墨太医,墨念的父亲墨文极已经在了,正在给女儿诊断。 墨念躺在榻上,面色苍白,毫无血色。 他疼在心底,询问墨念情况,看看她有没有吃什么不该吃的东西。 墨念有气无力的把情况说了一下。 就是昨天吃了墨意送来的瓜后,就开始拉个不停了。 一直拉到大半夜,才算没了动静,但也去了她半条命。 整个人都虚脱了。 朝歌过来看她,从墨文极这边了解了一下情况后,来到床榻边。 墨意跟过来说:“念姑娘,娘娘来看你了。” 墨念毫无神精的躺着,听到声音后勉强睁了眼,看了看已到了跟前的皇后,虚弱的唤了声:师傅,念念不是故意的。 朝歌点头,道:“我知道,都过去了,你也不要多想了。” 墨念看着她,见她眼睛依旧不能看见,心里一酸,想说什么,终是什么也没说。 她现在躺在榻上不能起来,说什么呢。 朝歌又嘱咐几句,就是让她多休息。 临去前对红果交待了一声,就是让她在这边照顾着墨念,有什么情况随时禀报她。 等从墨念这边离开后,她神色沉了沉。 墨意行在她的旁边,扶着她,宽慰她道:“娘娘,您别担心,念姑娘吉人天相,很快就会痊愈的。” 朝歌叹口气,道:“怪我,昨天不该让她吃那么多的瓜果。” 墨意又宽慰她,道:“娘娘您不要自责,这是谁也没有想到的事情。” 朝歌点头,道:“我累了,回去再补个觉吧。” 墨意便抚了她在自己宫里坐下,她还不曾吃早膳,婢女这边又把御膳送了过来。 朝歌用了些膳粥后,便闷闷的吃不下了。 让人把御膳都撤下后,她闭了眼,靠在美人榻上独自待了一会。 墨念可怜的样子在眼前。 ~ 好在墨念在服过药后,有了好转的迹象,人渐渐来了精神。 到了傍晚上,她人已下了床,过来给朝歌问安。 朝歌见她气色好了不少,让她在自己跟着坐下,问她道:“昨天生病,怎么不说?” 墨念轻轻咬唇,道:“念念以为,一会就好了,哪知……” 哪知,会这般的严重。 到了晚上,朝阳宫这边的宫女都不出来了,她在屋里喊谁呢。 何况,生这样的事情,她也有几分的羞出于口。 总不想让人知道她一直在拉稀,拉得腿脚都软了。 墨意一旁笑着说:“念姑娘,以后再有这样的事情可一定要大声着喊,不然,你真要有个意外,娘娘可是要心疼坏了。” 墨念淡淡的看她一眼。 她一个庶女,哪来的资格插嘴说话。 因为救了皇后,就不一样了。 她是皇后的徒弟,可因为不小心把皇后推到水里,再被墨意那样一说,好像显得真的是她有意而为似的。 现在的她,在皇后面前,多少是少了几分的底气。 总觉得皇后现在更喜欢墨意了,对她这个徒弟,好像少了几分的喜欢。 朝歌这时附和一句墨意的话,道:“意儿说得是。” 又嘱咐她道:“念念你身体还没痊愈,回去歇着,明个早上,不必过来请安,免了吧。” 墨念应:是,师傅。 她勉强站了起来。 毕竟拉了那么久,现在浑身都是羞于出口的不舒畅。 墨意过来扶她,体贴,道:“念姑娘,注意点。” 抬手把人往外送,墨念推开她,走了。 身后传来墨意的安抚声:“娘娘您放心,念姑娘吉人天相,再休息一天,明个就痊愈了。” 朝歌颔,叹了口气。 墨意这时取了自己身上的一个平安符,道:“娘娘,这个平安符是我姨娘为我求来的,我八岁那年生过一场大病,姨娘便去为我求了来,自带上这个平安符后,我的病还就真的好了,在那之后,每年姨娘都会再为我求一个平安符,娘娘,这个平安符意儿送您,意儿盼望能保您一世平安,无灾无难。” 朝歌伸手接了过来,道:“意儿有心了,本宫就收下了。” “这是什么香,如此的好闻。” 她轻轻嗅了一下。 墨意说:“回禀娘娘,我睡眠一直不太好,这是姨娘用安神香水浸泡过的,有安神的作用。” 朝歌满意,道:“最近生了太多事情,扰得我心烦,确实影响了我的睡眠,也一直睡不着。” “看来意儿还是送对了。” 朝歌又嗅了一下,道:“这眼睛不能看见,这鼻子反而更灵了,除了安神香水浸泡过,还有旁的什么香吗?我怎么闻着,这香味不只一种呢。” 墨意忙道:“回禀娘娘,还有玫瑰花香,腊梅花香,桂花香,荷花香,茉莉香,水仙香,玉兰香,采用了七种花香。” 朝歌看着她,墨意目光一片清澈,又像一个等着被夸,一脸期待的看着她。 朝歌淡淡一笑,道:“还有一种麝香。” 墨意一怔。 朝歌说:“既然是你姨娘给的,她应该很清楚这里都放过什么,岂会不明白麝香对女人的危害,能阻止女人受孕,小产。” 前一世,她曾在人家的宫里住,对麝香是再熟悉不过了。 墨意一慌,跪下,道:“娘娘,意儿不知。” 朝歌对外吩咐,说:“传墨家太医来见我。” 墨意面色白了白,喃叫一声:“娘娘……” 朝歌说:“意儿,你手里玩的这些诡计,都是我当年玩剩下的。” 墨意面色又难看了一分。 朝歌冷呵一声,道:“你们墨家二房的人,都是这么的上不了台面,当年墨涵对墨兰使用诡计,宫宴时在她酒里下药。现在你有了进宫的机会,一见着墨念,就想迫不及待的想取代她在我身边的位置,取代墨念的位置你是不满足的,你更想取代我的位置吧?把这么个危险的东西神不知鬼不觉的放在我的身边,想我从此永不受孕,七种花香调和出来的味道,送给旁人,确实也就被你蒙骗过去了。” 她沈朝歌到底不是只有这个年纪的阅历。 有时候,太过完美的,滴水不漏,反而处处显得不真。 墨家三太医都被请了过来。 一看墨意跪在这里,面如死灰,心都有诧异。 朝歌请他们验一验,这平安符上的味道,是否含有麝香。 墨家老二先验证了,回她道:“娘娘,这里面确实有麝香的味道。” 朝歌说:“这平安符是意儿送我的,说是她自幼身体不好,她的姨娘为她求来的,又说她睡眠不好,这上面的香味有安神的作用,难道这麝香也可安神?” 墨家老二盯向墨意。 她惊慌,道:“爹,意儿不知,这平安符,确实是姨娘为我求来的。” 朝歌冷淡,道:“难道你姨娘要害你一未出嫁的姑娘,不孕?” 墨家老二忍怒,上前道:“娘娘,是我管教无方。” 朝歌依旧冷淡脸,道:“那就带回去好好管教吧。” 墨家老二应是,又扫了一眼墨意,冲她喝斥:“还不快滚?” 墨意哭哭啼啼的起身,退了下去。 朝歌说:“有我朝歌一天,墨家就荣耀一天,哪天我朝歌不在了,墨家的荣耀,也就到头了。” 这话多少含有几分震慑的味道。 墨家老二面上都有几分难堪,毕竟墨意是他的女儿。 朝歌不再多说什么,让他们都退了下去后,她也起身,往外走。 她的婢女要扶她,朝歌说:不用扶了,我自己走吧。 婢女惊诧不已。 娘娘眼睛能看见了? 红菱忙问:娘娘,要摆轿辇吗? 朝歌:说不用了。 她想走一走,走到养心殿,顺便看看风。 已听过一些风声的墨念走了过来,行了一礼,有几分怯意的唤了她一声:师傅。 朝歌看着她,教训道:“平日里看起来也挺机灵的……” 真遇着了事情,竟是次次被一个庶女算计。 若非她这个当师傅的机灵,也几乎要跟着被一块算计进去了。 她当然知道自己落水一事并非墨念所为。 傻子都不会那个节骨眼上推人。 那水又不深,身边都是她的人,做出那样的举动完全是自找死路。 墨念惭愧,说:“师傅,请您准念念回府一趟。” 朝歌笑话她说:“就怕你有去无回。” “念念若真的有去无回,那也是念念活该,这样的念念也不配服侍在师傅身边。” 朝歌瞧她一脸坚决,颔,道:“随你去吧。” “是,师傅,念念不在您身边,您好好保重。” 她非要回去让祖母把墨意那个贱人处理了,免得二伯那边求了情,留她活着。 一入宫就处处针对她,暗害她。 留她不得。 朝歌便让派了马车,护送她回墨府。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朱门紫殿。 红袖添香。 靠坐在姬渊的身旁,朝歌说:“我把意儿赶走了。” 姬渊嗯了一声。 “你都不问问原因的吗?” “你说,我听。” 她叭啦叭啦的把原因说了。 姬渊说:什么妖魔鬼怪都逃不过朝歌的火眼金睛。 她骄傲脸:“那是当然了,我可是仙女转世。” “想必仙女生的公主小皇子,也是非同凡胎。” 说到这个,她就更骄傲了,自豪油然而生:“肯定和我一般的绝顶聪明。” “我已迫不及待了。”他扔了手里的奏折,把人给抱了起来。 “……时间还尚早呢。” 天天这样折腾,她吃不消哩。 救命啊! 本着人生苦短,要及时行乐的原则,他堂堂太玄帝姬渊每每在这事上,是一点帝王的威严都没有了。 什么脸面也都不要了。 功夫不负有心人,在他的努力播种下,皇后次月就有了好消息。 本想三年抱俩,万万没想到,竟是一年便让她抱了三。 三个一模一样的女娃娃,完全随了她的模样,太玄帝直把人宠上天。 隔了两年,又让她一次抱了俩,两个一模一样的男娃娃,太玄帝重女轻男。 ~ 九重天,大殿中,传来欢声笑语声。 天帝欣慰,道:历经七世,元宗天尊和天音算是修成正果了。 元始老祖面上也是一脸慈父笑,捋着花白的胡须,道:“这天音折腾七世,才算明白情为何物,这也不知道究竟是她的情劫,还是元宗的情劫。” 也许,是他们两个的情劫吧。 他元宗天尊若非陪着轮回七世,又何曾明白过,情为何物。 ~ ~ 东海仙山有个瀛洲,方圆四千里,上有神芝仙草,有高千丈的玉石山,山中有泉水,泉水像酒一样,味道甘甜,可使人长生不老。 就在这瀛洲的玉石山上,育一仙胞,见风而化,成为人形,拜了四方,本领通天,财运极佳,万人膜拜,筑庙建寺,被民间百姓封为女财神,信徒满天下,惊了天帝。 飞升化神,位列仙班,是许多修炼者努力一生的梦,绝大大部分都会中途失败,她一灵石在五百年后,就这样飞升了。 她飞升的那一天,那是一个天坼地烈。 轰轰烈烈,整个九重天都被惊动了,震动了。 在她飞升九重天的时候,身子被五光石色所包围,所到之处闪闪光。 金光闪闪,闪瞎人的眼。 她本由灵石而生,无情无欲无贪念,帝后娘娘喜欢她,直接派她去看守果园,不曾想,她是个贪吃的,把果园的灵果吃了个遍,也因此灵力大增。 帝后娘娘问罪她,她居然还振振有词。 岂有看守果园的不吃树上的果子。 哪有让牛踹谷还笼住它嘴的。 帝后一怒之下欲贬她下凡,她不服管教,仗着自己神力过人,把天界搅得那是一个天翻地覆。 最后还是元宗天尊出面,把她给制服了。 至此,贬下凡间。 以为她会在凡间思过? 那是不可能的。 她在凡间依旧过得春风得意,混得风生水起。 因她财运极佳,她的信徒越来越多。 然后,过了一百年,她又二次飞升了。 综合上次的经验,知道这灵石无情无俗无贪念,但好吃啊!这次没敢再派她去管理果园,想来想去,最后派她去给元宗天尊看门去吧。 元宗天尊活到这一把年纪了,门前越来越冷清,也越来越少与人往来了。 派这个没心没肺的灵石过去念叨着,兴许,还热闹一点。 再则,元宗天尊他老人家没准还能给调教回来。 没想到,又是个错误的决定。 她把元宗天尊的丹药偷吃了三十六颗,也因此灵力又大增了不少。 这丹药吃一颗,就可以增加一百年的寿元。 所以,她又被贬了一次,从新来过。 这都被贬下凡两次了,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啊,你就算是块石头,也该知道丢人了吧? 也该好好反省了吧? 人家反省不反省不知道,反正在民间依旧混得风生水起。 每次下凡,供奉她的信徒都是一次比一次多。 人家能招财呀。 财运好,天生的,挡都挡不住,谁不喜欢给人带来财运的神。 她在凡间又过了一百年后,又飞升了。 每一次的飞升,比起头一次,越的惊天动地。 元宗天尊人在自己的殿里,就感觉到这坐着的躺椅都在震动。 轰的一声,有什么东西掉下来了。 是他这琉璃亭上的一角被震动得掉下来了。 再后来,她又欢天喜地的来了,一边进来一边直喊:天尊,天尊。 “天音拜见天尊。” 她虔诚的跪了下来,认认真真的和他说:“天尊,上次是我不对,我不该偷吃您那么多的仙丹,这次我真的知道错了,我再也不偷吃你的仙丹了,你就留下我吧。” 她目光清澈,单纯无害,又处处透着狡黠。 与其她说无情无欲无贪念,不如说她本无心无情。 她本由灵石孕育而生,无父无母。 无人教导。 两次被贬下凡,她都是在民间四处游荡,居无定所,也依旧混得风生水起。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785章 九重天 番外1 元宗大天尊,那是上古之神,他虽早已不过问世事,整个天上人间都有着关于他的传说。 传说,他由天地而生,与天地共存。 天上人间,四海八荒,妖魔鬼怪,听见他的名字都要抖一抖。 偏偏那灵石不知死活,胆大包天。 他目光淡淡的落在她脸上,似乎在思考。 她立刻连跪带爬的过来了,一双小手恰到好处的给他捏腿,讨好:天尊,天尊,你就信我一次吧,我这次,就是吃了我自己,也不会吃你一颗仙丹了。 “天尊,你看,我不在你这里陪你,你老人家待在这儿多无聊啊,连个陪你说话的人都没有,即便是有人,也都是闷葫芦,根本不知道如何讨您老人家欢喜。” 她多能耐啊! 最会察言观色,讨天尊欢喜了。 虽然目的是为了吃天尊的仙丹。 天尊的仙丹吃上一颗,就可以多一百年的寿元呢,谁不想吃呢。 她当时也是看有好多的仙丹,才多吃几颗呢,哪知会惹得天尊不快。 若早知他会不高兴,她就不吃了。 天尊问:“真知道错了?” 她点头如捣蒜:“天音真知道错了。” 她一脸期盼的看着他,可怜巴巴。 身为天尊,早就突破了千次以上的大天劫,寿元悠长,几近无限。 也早达到了无情无欲无所求的境界。 清心寡欲。 ~ 一百年前,她被送到他这里来时,还是和如今差不多的模样,懵懵懂懂,无心无情。 那日,他也是这样坐在琉璃亭下。 她一看见他便欢喜不已,伸手往他脸上便摸了一把,笑嘻嘻,单纯又无害:“天尊,你长得可真美……” 美得惊心动魄,美得只看一眼,便是万年。 美得她这只灵石在还不知情为何物时,就喜欢得不得了,就会咧嘴笑。 在这九重天,元宗天尊也曾被一次又一次的封为九重天上第一美。 他也熬死了不知道多少的第一美。 别人羡慕他元寿几近无限,却不知这漫长的日子过久了,也无趣。 尤其是看到朋友,知己,一个又一个的离去,留下的越来越少。 反反复复,轮回。 他拂袖,起身。 长若流水的黑,无风自动。 他的心却不为世事所动,一身气质冷清。 他说:“就再给你一次机会吧,若再犯错,便不容你了。” 她立刻千恩万谢的保证道:“天尊你放心,我肯定不会再犯一丁点的差错,我要是犯了错,再被贬下凡,您老人家在这儿该多孤单寂寞啊,我在凡间的时候每每想到天尊一个人坐在这儿呆,无聊,我就好心疼的,就好想上来陪您老人家的。” 她是多么的有情有义啊! 天尊多少也是有点小气的,那么多的仙丹,她吃颗就不高兴了。 她多吃些仙丹,多增加些寿元,不是可以多陪他老人家一些时间。 她跟在他了后面虽是喋喋不休,声音婉转好听。 不惹人反感。 他老人家这些年来早已心如止水,这块灵石的到来,多少也是给他的日子平添了一些乐趣。 她除了贪吃,也没旁的毛病了。 整个天界,再没她更能说的了。 她虽天真活泼,是个欢乐果,可活到了他这个岁数,身边的朋友也渐渐不多了,久了,待谁都亲热不起来。 天音显然也习惯了他这个调调。 她依旧充满了欢喜,热情,声音甜甜:“天尊,这都过了一百年了,这圣光殿怎么还是老样子,咱们再换个样子吧,把这地铺成黄金大道吧。” 他说:“随便。” 既然天尊随便了,她就不客气了。 把天尊这里的每一处,包括天尊睡的床榻都被她镀了一层金。 天尊的侍童百草跑来问她干什么,她笑问:好看吗? 这可都是她的杰作。 她是喜欢极了。 等元宗天尊现自己殿里变了样后,摇了摇头,只觉好笑。 她倒是聚了不少的钱财。 天音气喘吁吁的来邀功,跑来问他:天尊,你看你看,你喜欢现在的金屋吗? 他点了头。 换个样子也不难看。 就是这到处金光闪闪的,有点刺眼了。 她笑眯眯的给他端了茶,倒了水,孝敬他。 给他沏的茶有点烫,他不由皱了一下眉头。 她察言观色的本事是极强的,连忙道:“天尊,我帮您吹一吹。” 她又把茶拿了回来,樱桃小口一吹又一吹,笑眯眯的说:“天尊,您再试一试。” 他没肯再喝。 他明显看见,她把口水都呼进去了。 他问:“除沏茶,你还会什么?” “我会的可多了,我会跳舞,我会唱歌,我会……” 在民间这些年,她也是没少学姑娘家该学的本领的。 “你会做菜吗?” “会,我会。” 上次来的时候,她还不会做菜,连打扫的活都做不好。 现在不是上次了,只要天尊说得出来,不会也得会。 “去做道清蒸鲈鱼吃吧。” 她欢欢喜喜的去了。 清蒸鲈鱼,在民间的时候,她是有吃过的。 她这个人吧,样样都会,就是不会做菜。 被贬下凡的日子,她多半居无定所,四处漂泊,交结四方。 什么三教九流,她都结识。 所以,她朋友可多了。 凭着对这道菜的记忆,她尽心尽力的做出了一道清蒸鲈鱼来给他老人家品尝。 她欢喜的过来邀功。 “天尊,您尝一尝。” 元宗天尊拿了筷子,尝了一口,说:“还不错,就赏你把它全吃了吧。” “谢天尊。”虽然她不是很想吃,还是欢喜的吃了一口。 咦…… 为什么这般的甜。 是她错吧糖当盐? 再看天尊,仿若什么事情也没有生过一般,自己慢慢的押了口茶。 姿态道不尽的优雅,风流。 慵懒。 他分明察觉到这鱼做得太甜了,他没有批评她,反而故意说还不错,赏她全吃了。 肯定是故意的。 天尊他老人家,也太调皮了。 天音聪明机智,道:“天尊,这个可能不合您的胃口,我再给您重做一份。” 跑进厨房,她又抓了一条活蹦乱跳的鱼出来,挥刀给拍死。 为防止这次味道不合天尊他老人家的味道,她悄悄的在鱼尾处品尝了一口。 这次天尊总该爱吃了吧。 她把自己重做的鱼又端了出来,邀功道:“天尊,您再尝一尝吧。” 天尊已换了位置,闭目养神。 “没胃口。” “乖,就尝一口嘛。” 她人已凑到跟前,夹了一口鱼肉喂到他唇边来了。 殷勤。 他老人家也就尝了一口。 本对她这道鱼没有什么期盼的,不料,这味道竟是与先前的大不一样。 爽滑嫩口而不失其味。 色香味俱全,美味可口。 鱼香味扑鼻而来,美不可言。 看来是下了功夫了。 “天尊,再吃一口。” 她一双眼睛亮晶晶的,清澈如湖。 看天尊乐意吃,她满心欢喜,心满意足。 她果然是个全才。 这世上就没有什么事情是能难倒她的。 骄傲。 元宗天尊示意让她把鱼放下,自己吃。 在她的注视下,他吃了几口后说:“这颗仙丹,赏你了。” 再试探她? 天音连忙推辞:“不不不,天尊,我不吃,我不吃了。” 以前吃的够多了。 “让你吃,你就吃。” “天音不敢了。”她哭丧着脸,是真不敢了。 要是再被贬下一百年,又得一百年看不见天尊了。 一百年不见,还挺想他老人家的。 虽然说吃一颗可增加一百年的寿元还挺诱惑人的,想到要一百年不能见天尊,还是罢了。 天尊捏了下她下巴,给她喂了进去。 一百年前,因为她偷吃了他三十六颗仙丹而生气,又使她被贬下凡一百年。 在这一百年中,他并非没有一丝的懊恼。 灵石至今也不过八百岁,算起来,还是孩童,心性并不成熟。 只因天赋异禀,飞升过快。 他可以多一点耐性,教导她。 但她就是有让人气得鸡飞狗跳的本事。 就算他心如止水,也难免被气恼了。 她被迫吞下那颗仙丹后,抱着他的腿呜呜叫:天尊,这不是我要吃的,是你逼我吃的。 嘤嘤嘤,这次可不是她的错了吧。 天尊的声音从她头顶上飘过。 “送你的,便不是你的错,不问自取,算为盗窃,起来吧。” 她也不含糊,立刻笑嘻嘻的,小脸在他腿上蹭了蹭,跟个猫的,讨好,道:“天尊,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一点也不小气。 当年不过是气她偷吃了仙丹,又与他犟了嘴。 要是她不偷,而问,天尊也一定会给她吃的吧。 她到底是活了八百年了,因为偷吃被贬下两次了,现在即便真想吃,又哪好意思真的张口朝天尊再要些仙丹。 她还是乖乖的讨天尊欢喜,天尊喜欢了,自然就会赏她吃了吧。 她笑眯眯的看着他,说:“天尊,您还想吃什么,告诉我,我做给您吃。” 做一次赏她一颗仙丹,挺好。 她可以不停的做给天尊吃。 天尊说:不吃了,说说你在凡间都干了些什么。 那她干的事情可多了。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786章 九重天 番外2 说到被贬下凡的这些年,她这么善良的人,能干什么呢。 就是借着自己的财气,多帮帮老百姓,多做善事,降妖除魔,名扬天下啦。 当然,也顺便去一些地方,讨教一下,如何讨天尊这样的人欢喜。 讨得他欢喜了,他就会对她多笑一些,还会赏她吃些仙丹。 这些小秘密是不能告诉天尊的。 她跟个孩子似的往他跟前依,笑眯眯的问他道:“天尊,我不在的这一百年,你是不是也分外的想我。” 他明明高不可攀,整天九重天上,也没人敢这般与他近距离说话。 也只有她这块灵石,不知天高地厚。 也不知什么叫距离。 他看她一眼。 “你想多了。” 到了他这个岁数,已经不会去想念谁了。 他的身边,来来去去的人,太多太多了。 他也早已习惯了。 生死离别都看淡了,何况是一百年的时间。 她委屈:“天音可想念您了,一想到您一个人坐着无人陪伴,无人说话……” 她正念叨着,元宗天尊的侍仙百草走进来禀报,说是紫琼上神来了。 天尊请了。 天音也就规规矩矩的坐好了。 对这紫琼上神,天音的印象不是很好。 一百年前,紫琼上神就看她天音左右的不顺眼,百般挑剔。 紫琼上神走进来,向天尊行了一礼,问安后,这才瞅了一旁的天音,道:“哟,这不是天音回来了吗?听说你这次飞升回来,又破坏了不少的东西。” 天音规规矩矩的说:“我改天就前去赔不是。” 紫琼上神冷呵呵的一笑,问她:“这一百年来,你在凡间可有好好反省?” “自然是有好好反省的,不然,我怎能这般快又飞升了。” 能如她这般快飞升的人,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 天界第一奇才也非她莫属了。 偏她又不听话,不受约束难管教,只要一到这天界,就因为她这张贪吃的嘴,一准要被她搞得鸡飞狗跳。 她笑眯眯的站起来,去沏茶。 她本是天尊座前的侍仙,伺候天尊的生活起居。 “紫琼上神,请用茶。” 她依旧笑眯眯的把茶递了过去。 紫琼上神看她一眼,伸手去接茶,却没有接住,就在茶欲掉地时,天音用法力托住。 遥想百年前第一次给她沏茶时,紫琼上神没接住茶,打翻在地。 当时她也没有防备。 天尊虽没有责备她,也看不出他什么心情,可显得她笨手笨脚,一点小事都做不好。 这一次,她忽然就心生了一些防备。 两次被贬下凡,在人间到底也是看过一些人情世故。 就是没想到,神仙也会这样。 她淡淡一笑,说:“紫琼上神您的手为何会抖呢?” 紫琼上神本能的看了看了看自己的手,并没有抖。 天音又笑眯眯的说:“不然,为什么茶都接不住?” 紫琼上神轻声一知,半真半假的责备:“你这顽石,茶端不好,反倒怪到我身上来了。天音,送你一句话,修仙先修人,否则,修行越高,害人越深。” 她莞尔一笑:“这句话,我们两个就用来互勉吧。” 紫琼上神,在这九重天,还没人敢与她这般说话。 即便是元宗天尊,待她也是客气的。 元宗天尊这个人,待人接物上一般来说都是客气有礼的。 活到这把年纪,人家修为就是好。 两人唇枪舌战几句,紫琼上神便笑了,道:“罢了罢了,我何必与你一顽石计较。” 就是骂她不是人呗。 她也依旧笑眯眯,道:“上神说得是,显得您也和我一样,成了顽石了。” 紫琼上神几次被她噎住,噎得无话可说,气得她七窍生烟,起身欲走。 正在这时,侍仙百草又来禀报说:太子北辰求见。 太子北辰,往常是鲜少来他这圣光殿的。 论起来,太子北辰也才活了五万年,在他老人家面前,都是孩童。 太子北辰很快被请了进来。 即便是太子,见了元宗天尊这等上古之神,也是要恭恭敬敬的。 抱拳,见了礼后,目光落在了天音的身上,难掩欢喜,说:“天音,你回来了。” 天音看他一眼,一笑,道:“是的殿下,我回来了。” 在这九重天,太子是对她最好的一位了。 当年两次被贬下凡的时候,太子北辰都有为她求情来着,可是帝后、天尊不看僧面也不看佛面,非得气呼呼的把她打下凡。 奈何她生来就是独具慧根,做神的料。 很快又回来了。 再见北辰,她也欢喜起来,立刻走过来和他打招呼,也行了一礼,道:“殿下,我也挺挂念你的,这个是我特别买来送给你的。” 就是一串挂在手腕上的金珠子。 她最不缺的就是这玩意了。 北辰伸手接了过来,道:“我们去外面说。” 天音忙对元宗天尊打了声招呼后,跟着他一块去了。 走出这圣光殿,北辰和她说:“天音,你这次回来,又得罪了不少人,但你放心,有我在,他们也不敢欺负你。” 她岂会怕人欺负? 北辰殿下有几分不放心的嘱咐道:“天音,为了你自己好,你这次回来,千万不要再偷吃什么了,你要是想吃什么,你告诉我,我给你便是。” 想自己之前把天宫搞得一团乱,把帝后气得鼻孔冒烟,殿下还这般关心她,她有几分不好意思,道:“你放心吧,我不会再偷吃了。” 他从身上拿了一个桃,说:“这是6ooo年一成熟的仙桃,给你。” 她伸手欲接,又有几分怯懦的缩了回来,小心求证,问:“送我的?” 实在是不想再出乱子,被贬下凡了。 北辰点头:“我送你的。” 她欢喜不已,一把接过,道:“殿下我谢谢你了。” 她到底也活了八百岁了,因为偷窥这等事情被罚了两回了,天尊都气得不想理她了,她肯定不会再偷了。 抱着桃子咬了一口,好甜。 北辰殿下笑望着她,说:“再过半月,是母后生辰,也是蟠桃大会,到时候我的桃子不吃,留着送给你。” 蟠桃大会,有头有脸的神仙可以通过吃蟠桃,炼金丹来延年益寿,大多数低层小神仙只能靠自己民辛苦修炼了。 之所以要勤于修炼,还不是因为大家都想活的长一点。 毕竟神仙也并不是不死。 她激动不已:“殿下我先谢谢你了。” 他笑说:朋友之间不要一直说谢谢。 显得就分外生疏了。 一只仙桃一会被她啃得光光的。 意犹未尽。 “天音。”侍仙百草找了过来。 见殿下还在,忙行了一礼后,对天音道:“天尊让我来传你回去。” 侍仙百草也是跟随了天尊好几万年的人了,天音虽顽皮了些,待他也是敬重的。 听他来传话,天音忙应下,和北辰挥挥手,说改天便找他去喝酒。 她转身回来,紫琼上神已经不在了。 “天尊,我回来了。”她欢喜的跑进去,来到天尊面前。 天尊说:“这几天就把这本书给我看完,熟记。” 她接过,问:“这是什么书啊?” 百草回她说:“天宫律例,你把这些天条都背在心里,就不至于老犯错被罚了。” “哦……我知道了,那我这就去背了。” 她抱了书高高兴兴的回自己的屋了。 她屋的模样倒是没有变过,还和她刚住进来的时候一模一样的。 当然,这圣光殿也没什么闲杂人,房屋又多,也不会有人来刻意动她这屋。 坐下来,书是扔到一旁了,她变了个金盆过来,把自己刚吃过的核桃放了进去。 她突其想,如果以自己的灵力来滋养,它日后是不是也可以结许多的仙桃把她吃了? 这样,她就不用去偷吃仙桃犯错了。 说办就办,她施了个法,试了一下。 百草忽然就抱着许多的书进来了,说:“天音,天尊说了,这些书你闲着没事,要尽快把它看完。” “好的,你先放着吧。” 百草放下书在一旁,来到她面前,好奇的问:“你这又是在做什么?” “我打算自己种一颗仙桃,这样,等它结了果子,我便可以吃了。” 百草面上一变,道:“天音,你快住手吧,天条里有规定,神仙是不许私自种仙桃的。” “……这都是什么破规矩呀。”她自己种颗桃树也不行呀。 太过分了。 百草耐心的解释:“若是个个都能私自种仙桃,全都长生不老,全都飞升了,这三界岂不乱了套,家有家规国有国法,天界也有天界的天条,你且莫要再因为贪吃,坏了规矩,惹了天尊动怒。” 她撇撇嘴:“知道了知道了。” 百草直接把她的核桃种子给收走了,忽然问她说:“你又去偷了桃子?” 天音吓了一跳,分辨:“我才没有偷吃,这桃子是北辰殿下送我的,不信把他了叫过来一问便知。” 百草勉强信了她,不再追究。 他转身送到了天尊面前说:“天音还妄想着自己种个仙桃树呢,若非我及时现制止了,她又要种下大祸了。” 天尊没言语,轻轻点了个头。 百草说:“天尊,我看她还要再修个二十万年,这贪吃的毛病兴许能改一改,何必留她在这儿,坏了咱圣光殿的名声,不如随便给她找个差事做好了。” 这样也就打走了。 他正说着这话,天音人就过来了。 她就是觉得百草可能会把自己要种仙树的事告诉天尊,他不帮她解释清楚,天尊又要以为她犯错了。 果不其然,还想怂恿着天尊把她赶出去。 气得她小脸一红,跑到天尊面前便跪了下来,摇着他的手臂道:“天尊您可不能听他一面之词,您得听我解释一下,这桃子不是我偷吃的,是北辰殿下刚送我的,您想呀,我才刚回来,一回来就来见您了,就算要去偷,也没有时间和机会的呀,何况,我已经痛改前非,洗心革面了。” 她解释得有些可怜。 都被贬两次了,她已经八百岁了,多少是知道这样子有点丢脸,不太好的。 “我只是突奇想,以为自己可以私自种颗仙桃树,这样就不用为了点吃的去偷旁人的了,哪知百草又说,私自种也是不行的,我就作罢了。天尊您可一定要相信我的,天音在凡间,都是与人为善,降妖除魔,帮助百姓,天音是没有旁的坏心眼的。” 百草呵了一声,道:“你是没有坏心眼,你现在那一个心眼一旦生出来,就够人受的了。” “天尊,天音已经改了,不信您考验我,我肯定不会再偷吃的。” 百草跟了天尊几万年了,到底不是她一只灵石能比的。 天音只能可怜巴巴的为自己说尽好话了。 好在天尊没听百草的话,给了她机会,道:“改了就好,起来说话吧。” 天音高高兴兴的站了起来,又给他沏了一杯茶。 天尊接了茶,品了一口,道:“我给你的书,背会一本书,我就送一颗仙丹。” 她连忙保证:没问题,没问题,我这就去背书。 如果背会一本书,就得一颗仙丹,她可以把整个圣光殿的书都背了。 她独具慧根,什么都学得快。 就连读书,也能过目不忘。 她背会一本书后,就跑到天尊面前来邀功。 天尊让百草抽查。 百草一边听她背书,一边困意顿生。 这天音也并非没有优点,倒是勤奋好学。 只能给她过关了。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787章 九重天 番外3 天尊他老人家自是不食言的,她背会一本书,就赏她一颗仙丹。 瞧她吃仙丹的快乐样,分明还是爱吃,贪吃。 当然,身为神仙,哪个不想寿元无限呢。 不然,何必走上成神这条路呢。 谁都不想死呢。 想要寿元无限,除了靠自己修炼外,就是要靠各种灵丹妙药补一补了。 即使如此,又有几人能寿元无限。 转眼之间,她又从天尊这里吃到了三十六颗灵丹,同时,也迎来了天后娘娘的寿辰。 天尊他老人家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年纪大了,习惯清静了,是不参与这类活动的。 因为知道他的脾性,这类活动也没有人给他递帖子了。 天音不知旧情。 但是呢,她收到了北辰殿下给她递的帖子了。 这样的寿辰,少不了各种好吃的,身为一个吃货,怎么可能会错过呢。 早早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来到天尊他老人家面前转了一圈,笑眯眯的说:“天尊,我今天好看吗?” 天尊看了她一眼。 她修的这副皮相,天上人间,都是难得的好看。 不愧是靠天地之灵气滋养长大的孩子,各方面的资质都是极品的好。 加以调教,有朝一日修成天尊,也未必不可。 若是如此,他这边,也算后继有人了。 她又笑眯眯的说:“天尊,时辰差不多了,我们去参加帝后娘娘的寿辰吧。” “没有请帖,去不了。” 天音一怔,道:“这就过分了,你好歹也是大天尊,天后娘娘过寿辰,怎能不请您过去热闹一番呢。” 百草过来插话说:“是天尊他老人家不乐意凑那个热闹,天音你就别打抱不平了。” 听起来好像她在挑拨是非一般。 天音哼了一声,好在她有请帖。 北辰殿下送给她的。 她忙把自己的帖子拿了出来说:“天尊,我有帖子,我带你去吧。” “……” 百草问她:“这请帖莫不是你偷来的?” “你怎么能这样说我呢,我才没有偷呢,真的是北辰殿下送我的。” 她不高兴了。 人家就犯了两次错,他还念念不忘了。 好在天尊没有追问她究竟是不是偷来的。 她又忙来到天尊身后,忙着给他捏肩捶背,讨好道:“天尊,您老人家不愿意凑那个热闹,可是我还小呢,我还没参加过帝后娘娘的寿辰呢,你看人家都打扮好了,我要是今天去不了,又得等三百多年,才能参加帝后娘娘一次寿辰了。” 也要等三百多年,才能吃上那些蟠桃。 “天尊,咱们就一块去吧?” 顺便散散心,热闹热闹。 天尊他老人家,估计是年纪大了,一点都不爱动。 整天就闷在这圣光殿里,这也太不合群了。 瞧她跃跃欲试,满心期盼的。 他老人家忽然也就心血来潮,想着去热闹热闹也不错。 他也好一段时间没热闹了,就唤了百草,让他准备两瓶灵丹。 百草以为听错了,直到又听他说句:“还愣着干什么?快去。” 百草忙拔腿去了。 天尊莫不是被这天音烦得糊涂了? 他老人家不问世事多年了,怎就想起来去凑那热闹了。 一准是被天音烦得糊涂了。 ~ 天音这会已小声问他:“天尊,准备这么多的仙丹做什么?” “人家过寿,总不能空手而去吧?” “……”天音笑容凝固了一下。 带这么多的仙丹送人,心痛。 要是全给她吃该多好啊! 早知道不去了,没准天尊就把这仙丹送她吃了。 天尊已起身,她还能再拦着不成,只能作罢,欢欢喜喜的跟着他去了。 都住在这九重天,距离倒不远。 天后娘娘的寿宴就在凌宵宝殿举行,他们过去的时候,各路神仙该到的都6续的到了。 帝后两人正与各路神仙说话。 说是天后娘娘的寿宴,其实就是一种变相的交际罢了。 乍见元宗天尊他老人家忽然出现,天帝也是一惊。 再看后面跟着那天音,这可是一个贪吃的主,把她带过来,还不得一顿胡吃海吃。 惊过,天帝先迎了来。 殿里渐渐就安静下来了。 这是都现了天尊的出现,还把那个祸乱天庭的也给带来了。 他老人家往日里都是在圣光殿清修,无事不出门。 出门定有事。 也就两百年前,为了拿下那天音,出面一次。 这天音虽是年纪不大,论起年纪,搁在人间,就是是十多岁大的孩童,奈何她神力无边,又狡诈如狐,一时之间,这天庭上下那么多人,竟是无一能把她捉拿住。 她在天庭闹了一个鸡飞狗跳,还强词夺理,都是人家的错。 当时那个场面,也是让天家颜面尽失了。 为了捉拿她,不能不请元宗天尊他老人家出面。 元宗天尊他老人家虽缷下了肩上的一切事务,静修在圣光殿,可天家真面临危险,有解决不了的事情,他自然是赴汤蹈火。 那一天,也又让许多的后辈仙神再次目睹了天尊他老人家的风采。 他岁数虽老,活了万万年了,人是一点不显老。 比起许多比他岁数还小的神仙,人家是真显老,偏他瞧起来跟个少年似的。 容貌万万年如一日,天界第一美。 神采奕奕,一身仙气,一派清心寡欲的气质,衣袂无风自动,美得任谁看了不呼吸一紧。 有些东西是嫉妒,羡慕不来的。 天帝过来请他上座。 每个人的座位,都是按着品级依次排好的。 由天地而生,与天地共存的元宗天尊前辈,在今天这样的场合,理当就坐在上座了。 在众多的新面孔或一些老面孔中,他的位分无人越。 天音被请到了最后一个位置。 她本不在被请之列,不过是太子北辰仗着自己的关系,给递了个帖子。 能来吃喝就好,她倒也不介意安排她坐在哪儿。 随着天尊坐下,各路神仙都前去巴结,问好了。 像天音这样没有后台和背景的小神,当然是没有人朝她问安了。 “天音,你来了。” 好在北辰殿下一直记得她,来到了她身边。 她眉眼一笑,道:“你让我,我肯定会来的。” 北辰笑说:“看看这里有没有你喜欢吃的,不用客气。” 天音说好。 她哪里知道什么是客气呀。 这边正说着话,那边有人来唤他,说是娘娘叫他过去。 今天是他母后的寿辰,身为儿子,又是太子,他要忙的事情也多,就是要应酬一下那些神仙的。 他的母后唤她过去,无非是让他多与人结交一下罢了。 身为未来的天帝,要统领整个天庭,关系这一块又岂能不打理好。 身为神仙,在人际关系这一块,也是不能免俗的。 他一走,便又剩下她一个人了。 那是好得无比,刚好可以开吃了,还不会有人特别注意到她。 抬手,拿了自己面前的桃子,居然小小的,还不如殿下前些天给她的那颗桃子大。 她往旁边左右前后一瞅,人家仙桌上的桃子明显比她的大。 这谁安排的?看不起她天音是不是? 趁着四下无人,起身就把自己面前放桃子的果盆去与旁人调了个。 真是太完美了。 瞧这又大又漂亮的仙桃,难免咽口水。 总于可以光明正大的吃个痛快了。 坐下来,深呼一口气,四下看了一眼,想瞅瞅有没有人现她做了手脚。 当然不会有人特别留意她一个小神,各路神仙在寿宴没开始前都互相打起了招呼,攀谈起来。 互相吹捧一番。 就连天尊,这会也无暇顾及她了。 他难得出来一次,各路神仙能不去问个安。 什么水神、火风、雷神、雨神、海神…… 天音心安理得的伸手去拿仙桃来吃,不料,那果盆忽然就飞了出去,飞回到原来的桌子上了,她原来的那个果盆,又给她飞回来了。 她一愣一怔。 谁在暗中搞鬼? 气得她扭脸便去找人,竟是对上了天尊淡淡的目光。 那眼神,莫名让她觉得有几分警告的意味。 换人家的果盆,也只有她天音能干出这等丢人的事情来。 没有被旁人现,倒是被天尊给现了,她顿时像霜打的茄子,不敢动。 默默垂了脑袋,像个被当场抓住的小偷。 她也没偷,就是与人家换一换嘛。 这些侍仙太过分了,个个都是大大的桃子,到了她这儿就是小小的。 分明就是故意的。 哼。 小就小吧,也总比没有的好。 她想通了,也就作罢了,拿起面前的桃子就要去吃。 一口还没咬住,那桃子忽然就从她手里给脱落了,老老实实的又回到了原处。 “寿宴尚未开始,你独自先吃,成何体统?” 这是天尊以传音术的方式再和她说话,声音里无不含着警告的味道。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 来参加个寿宴,他们全都坐在最好的位置上,独独把她凉在这一个角落里。 他们互相吹捧,巴结。 独独把她冷落在此。 现在连好好吃个桃子都不让,这也太欺负她天音了吧。 论神力,她也不比这些人小,偏偏地位是最低的那一个。 不带这样狗眼看神低的。 她气鼓鼓的鼓起了腮帮子。 因为吸取了前两次的经验,这一次的她虽然生气,觉得不公,也忍了下来。 只怕自己闹起事来,天尊又要把她给扔下去了。 她虽不怕这些个神仙,奈何她打不过天尊。 遥想当年,她不过是偷吃了几个桃子。 其实也就是偷吃了几十个,牙都差点给累掉了。 帝后大脾气,非要治她的罪,她当然不服气的。 到了今天也是不服气的。 这天上许多的规矩,简直就是强盗土匪的规矩。 比如她至今天也没想明白,为什么她就不能种颗仙桃,自己吃自己的。 百草虽然解释了,她还是不明白。 说白了,这天界,还不是谁厉害谁说了算。 强龙压不过地头蛇,她只能忍了。 要是她能打得过天尊,一准要颠倒这天界的秩序,重塑规则。 连个桃子都不许吃,也太小气了。 她蔑视的扫了一眼那些互相吹捧的神仙。 俗不可耐。 她又瞅了一眼元宗天尊。 当年这天界的神没一个能打得过她,也捉不住她,帝后便把闭门不问窗外事的天尊老人家给请出来了。 他也不知道施了个什么法,就把她给捉在手掌之中了,说:小小年纪,神力无边,倒是可喜可贺。 她被束缚在他的手掌中无法逃脱,气呼呼的骂:“你们这一帮老家伙,欺负我一个小孩子,真是不要脸。 元宗天尊说:“你心术不正,它日若误入歧途,将是天界之祸,我暂且封印你一半的神力,贬你下凡,以你的慧根,若一心向善,积德行善,将来会在这里相见。” 她气呼呼的宣战:“等我再上来,我一定打爆你的头。” 所以,她没有打爆过元宗天尊的头,反被扔在了凡间一百年。 一百年后,她果然又飞升了。 这一次,她变乖了。 见了帝后乖乖认错,听话。 罚也罚了,她又飞升了,帝后还能把她怎么样,想着她过去的恶行,又顾及着她神力过大,怕她老毛病再犯,还是送给元宗天尊看门,比较保险吧。 再见元宗天尊,她也表现乖乖,拍马溜须。 本来是让她看门的,没事扫扫门前地。 天尊见她机智过人,也确实是可造之才,索性就让她到跟前伺候了。 好景不常,她老病又犯了。 知道元宗天尊常年炼丹,屋里藏有不少的灵丹妙药,她溜进去,一个没忍住,也不想忍,直接给吃了。 一口气吃了三十六颗,还被百草抓了个正着,告了她一状。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788章 九重天 番外4 她这个人虽有个爱偷吃的毛病,但也敢作敢当,天尊问她,她英勇的承认了,气呼呼的说:我天天给你端茶倒水,揉肩捶背的,就算我不说,你也该赏我几个灵丹吃一吃的,你炼这么多的灵丹,何必那么小家子气,非要对我藏着掖着的一毛不拔。 偷了人家的东西,她还有理了。 天尊被她气得好半天没说话。 等开口,他声音淡淡,道:如此说来,你偷吃灵丹,倒是我的错了? 天尊的错,她也不太敢这么说的,还是自谦一句道:“天尊哪里会错,要错也是我的错。” 错在不该嘴馋,一看这些灵丹妙药的就忍不住了。 天尊却说:“你说是你的错,这话是对的,能意识到错误,还算你有长进,不属于你的东西,不问自取,就是偷窃,你去给我跪三天,思过。” 跪三天,让她跪三天? 她跪得住吗? 这不是要人命吗? 见她站着不动,他问:“不想跪?” 她小声讨价:“这惩罚也太狠了,还不如把我打下凡算了。” 下凡还舒坦一点,至少不用跪上三天。 天上一日,地上一年。 跪三天,等于让她跪一年。 所以,又如她所愿了。 ~ 啪,又有什么东西砸到天音的脑门上,正呆的天音回过神来。 就见各路神仙已举了杯,敬酒与帝后娘娘。 就只有她,还坐着呆。 实在是想事情,有几分的入神了。 回过神来,她忙去拿琉璃酒杯,与众神一同敬酒与帝后娘娘。 等敬过酒,有人忽然问说:“天音怎么也来了?” 她一个刚飞升的小仙,没道理可以参与这样的场合。 大家都看了过来。 虽然她神力过人,奈何后台不够,之前还得罪过帝后,旁人也不太把她放在眼里。 再看她坐的位置,也是最小最远的一处。 分明就是品阶最低的小仙了。 北辰殿下说:“天音是我的朋友,是我邀请她来的。” 天后娘娘面上沉了沉,人多,她也不好批评太子殿下。 一个仙婢,配与太子未来的天帝成为朋友吗? 北辰殿下这样说了,旁人也不好说什么。 有人故意的说:“听说她手脚不大干净,天尊您这次可要看好了。” 气得天音想抽他一个耳刮子。 元宗天尊只道:“天音你过来。” 天音也不知道他唤自己过来干嘛,忙遵了命,起身,来到他面前。 元宗天尊说:这一瓶灵丹,奉给天后娘娘。这一瓶灵丹,赏于在座的各位神仙。 原来是让她做这差事的,天音忙接了灵凡,捧着送给天后娘娘。 这差事本是要交与他的仙侍百草来做的,却是临时改变了注意,让她来做了。 她倒也欢喜的做了。 她却不知,这实则也是天尊对她的看重了。 又给在座的神仙各分了一颗仙丹,本来还有几分小瞧她的各路神仙受了她亲自送来的好处,岂能还有二话。 她本以为会给自己也留一颗的,结果到她这里后,一颗没有了。 她到底不是之前的天音了,即便没有分给她,也不能当众脾气,表示不满了。 默默的坐了下来,暗暗鼓了一下腮帮子。 没准天尊看她做得好,一会回去后,有个更大的灵丹等着也说不定呢。 这样一想,她就高兴了。 整个宴会下来,她乖乖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吃自己的那小小的可怜的桃子,连酒都不是满的。 心里一边觉得欺人太甚,一边冷笑一声。 不屑的,轻蔑的去瞅一眼这些俗不可耐的神仙。 狗眼看人低什么的最讨厌了。 各路神仙依次向天后娘娘献上自己的寿礼。 搁在平日里,那就是贿赂,现在是光明正大的收了。 紫芝瑶草,碧藕金丹,交梨,火枣。 天后娘娘收得可开心了。 仙姬、仙子也唱的唱,舞的舞。 众神仙表情也分外给力,散宝花、喷真香。 上的菜肴也分外有排面了,龙肝凤髓,玉液蟠桃。 众仙吹捧的吹捧,献宝的献宝,天音安心的把自己面前的美食一股脑的全吃了。 酒也全喝了。 桃子给挑的小,酒也给放的少,几口就给她喝光了,便没再倒出来了,气得她甚想起身唤来仙子给倒酒,到底是忍了忍。 再看众神仙,一个个满面红光,那是一个快活。 他们快活,她就不快活了。 她委屈的瞅了一圈后,有个仙婢过来又给她上了酒,这才算让她的心情畅快起来,也把自己喝了个满面红光,醉呼呼的才痛快。 寿宴几时结束的她也不知道,就见左右人忽然就没了,跳舞的仙姬也都不见了。 “你是想在这儿睡觉吗?”百草过来唤她,嫌弃的把她给拉了起来。 小小年纪,旁的不干,这酒倒是能喝。 “我不走。”她忽然就把来拽她的百草给挥开了。 喝醉了酒的天音神力无法控制,一下子把百草给震得飞了出去。 元宗天尊住了步,就听百草气呼呼的:你怎生这般无礼。 他好意去找她,她居然还打他。 元宗天尊走了过来,示意他退下。 “天音。”他过来唤她。 天音醉红着脸蛋,歪着脑袋眯眼看他,说:“为什么你们做神仙的和凡人一样的俗气,都是狗眼看人低。” 高朋满座,互相吹捧,只有她一个人在这角落,独自喝到郁闷。 委屈,不开心。 “你醉了,先回去。”天尊挥手,把她给拉了起来。 她的确醉了,脚下无力,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踩在了地上,还是踩在了空气上,身子往他身上一歪,抱住他的胳膊问:“天尊,你是不是也很看不起我?” 他没语,施个法,转瞬间,人已回到圣光殿坐下。 天音抱着他的胳膊找了个舒服的姿态蹭了蹭,嘟哝着:你定然也是讨厌我的,一个金丹都没有留给我。 她难过得想哭。 他拿了一颗金丹,递到她面前说:“给你。” 这颗金丹可比她平日所吃的个头都要大好多,好像一颗红枣那般的大小了。 她本是委屈极了,一看见这金丹,所有的委屈就散了,眼睛也亮了,不敢置信的问他:“真的是给我的?” 他点头。 “不许反悔。”她低就把他手心里的金丹给咬住了。 唇瓣划过他的掌心,柔柔软软,有着一丝的异样。 她心满意足的给吞了下去,抱着他的胳膊说:“天尊,还是你对我最好了。” 枕在他胳膊上,她闭了眼睛,实在是酒劲太大了。 他的手心又多了一个大仙桃,本想再给她,她却闭着眼睛睡着了。 过了一会,百草走过来,唤了声:天尊,容我把她抱回自己屋歇息吧。 元宗天尊摆摆手,示意他下去。 由着这灵石靠了一会,他也坐了一会,想事情。 天音本是由这个年纪放到人间,也就是一个十多岁的孩子,奈何她神力惊人,很快就修出一位亭亭玉立的少女模样,但心智却跟不上她的修为,对于许多的事情,她还懵懵懂懂。 他可以征战四方,摆平六界,反手定乾坤,面对一个孩子的她,却是有几分犯了愁的。 她果然也是孩子心性,一颗灵丹就让她满足了。 那颗仙桃,他放在面前的桌上。 圣光殿之外,星河灿烂。 有人匆匆而来。 百草过来禀报,说是北辰殿下来了。 元宗天尊点了头。 北辰本是带了仙桃来送给天音的。 走进殿中,看了一眼殿里的人,莫名有几分的不舒服。 天音人显然是醉得厉害,脸蛋通红。 她跟个猫似的,依在天尊的胳膊上,睡着了。 她睡得香甜,也不知做了什么好梦,嘴角浮了一些甜甜的笑容。 北辰说:“本想给天音送份礼物的,既然她已睡着,我就不打扰了,我改日再来。” 虚虚抱拳,欲退,忽又回身说:“这样的睡姿恐怕会有点不太舒服。” 言尽,他转身走了。 不太舒服…… 这话倒也是提醒了他,他便把天音的脑袋轻轻放下来,枕在他腿上好了。 天音无父无母无人疼,他其实也是一样的。 无父无母无,这样的感受,他几乎都快遗忘了。 他也本是由天地孕育而生,无父无母无兄弟姐妹无亲情,但他生来就绝顶聪明,知道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 他生来,就是为这天地安稳而生。 活着,也是为这天地安稳而活。 奈何他虽活了这么一把的年纪,也是一生无妻无子无女,更不知为人父母该当如何疼爱自己的孩子才算恰当。 权当是自己的孩子,慢慢调教吧。 不然,恐怕她神力过大,又无法悟明白这天地间的法则,有一日心生怨念,遁入魔道,不仅是天界的损失,也是天界的祸患。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789章 九重天 番外5 睁开眼来,就看见自己面前横着那么一个大仙桃,是什么感受? 当然是惊喜啦。 天音一骨碌坐起,捧了那个大仙桃就啃了一口。 好甜,好吃。 牙齿刚要咬上,又住了口。 这么个大仙桃,这肯定不是她的了。 难不成是百草的? 故意放在这儿诱惑她的?试探她,看她会不会偷吃? 她可不会上当。 忙又把仙桃归回原位,能看不能吃,好痛苦。 她艰难的盯着它,想要离开,又觉得寸步难行。 “你醒了。”天尊走了进来,手里还端了一碗粥。 她下意识的指了指面前的仙桃,勉强咽了下口水,说:“这是谁放在这儿的?是想故意试探我不成?” 哼,小人。 天尊说:是我留给你的。 她惊喜,一双眼睛又立刻闪闪光,不敢置信,问他:“天尊,您说的都是真的吗?您是特意留给我吃的?” 他点头,说了一个‘嗯’字。 她开心得笑如花,站起来就扑了过来,抱住他就给了他一个吻,亲在他脸上。 “……”他顿时就觉得有什么东西好像从心脏处呼之欲出。 天音随即又飞快的去把自己的那颗大仙桃抱在手里,又美滋滋的亲了它一口,笑眯眯的说:“天尊待我真的是太好了,简直就是我的再生父母。” 其实,她也不知道什么是再生父母。 她也就是这么一说了。 小口咬了下仙桃,真舍不得一口把它吞下去。 天尊特别留给她的,她得慢慢的品味,慢慢的吃完。 元宗天尊站在原处,看着她,品着她的话。 再生父母。 给她一点好处,就成了她的再生父母了。 当她的父母,好像也不是什么难事,就是时不时给她一些好处呗。 果然是小孩子的心性,这么容易就满足了。 小孩子都是单纯的,饿了就闹,饱了就笑。 他来到她身边坐下来,看她一小口一小口的把仙桃给吃了,不似昨日,恨不得一口吞下一个。 他把粥放在她面前说:给你的。 味道尚未入口,粥的香味已飘了过来。 她嗅了一下,问:“这是天尊自己做的吗?” 他点头。 她立刻又高兴的把仙桃放下,捧起粥笑眯眯的问:“天尊,这是你特意做给我吃的吗?” 他再点头。 他想这是为人父母,都会做的事吧。 天音便立刻笑得乐开了花,使劲又闻一下,还从未吃过这么香的饭粥。 吃了一口,味道果然不俗,是她从未吃过的味道。 吃了两口,忽然又笑眯眯的说了句:“天尊,你真是天上最好的神仙了。” “你也吃一口吧。” 她拿着勺子喂到他面前来。 虽然有几分嫌弃这勺子是被她用过的,本着天下父母不会嫌弃孩子的心态,他也就跟着吃了一口。 她满心欢喜的自己也跟着吃了一口后,又喂他吃了一口。 百草走地来的时候,惊得瞪大了眼睛。 天尊这是在干嘛? 好在天尊吃了第二口后,便不肯吃了,让她多吃一些。 天音也就不客气了,自己高高兴兴的把一碗粥喝完,问他:“还有吗?” 还想喝呢。 天尊说有,唤百草把粥都端过来。 她人小饭量却不小,又喝了两大碗粥,才算心满意足。 天尊问她:“你还想吃什么?我做给你。” 她顿时受宠若惊,连连摇头。 不敢劳天尊这般的麻烦。 北辰殿下这时候便又来了。 天音人也迎了过去,笑着唤他:“殿下。” 是不是来给她送好吃的了? 北辰殿下说:“出去说话。” 她便跟着他走了。 走出殿外,北辰殿下拿出自己的仙桃,说:“给你。” 她高兴的一把抱住仙桃,笑眯眯的说:那我就不客气了。 “无须客气。” 看她满心欢喜,他眼中也染上了笑,笑容敛下的时候,说:“天音,我出去一趟,你要去吗?” 她当然想去啦,在这神界太无聊了。 “去哪儿?” “魔界最近连连滋事,我下去查探查探。” “这等好事你叫上我呀,我去和天尊说一声,等我哦。” 她转身跑去把这事禀报天尊。 元宗天尊瞧着她又抱着一大仙桃进来,欢喜的和他说:“天尊,我要陪殿下去魔界走一趟。” 想了想,她跑过来把自己的仙桃塞他手里说:“你吃个仙桃吧,吃仙桃的功夫,我就回来了。” 这本是她平日里最爱的东西,现在竟是舍得送给他了。 也不管有没有同意,全当他同意了。 转身,高高兴兴的跑了出去,跟着北辰跑了。 自打到了这天庭,处处不得自由,都不好随便下界了。 现在能出去一趟,透透风,看看外面的风光,她心里是一百个高兴的。 ~ 她高高兴兴的去了,元宗天尊把她给的仙桃放在了桌上。 他又岂会真的吃她的仙桃。 她向来宝贝得紧,现在肯给他吃,对她的教导也算没有白费。 没人在了身边,叽喳的声音也就跟着散去,他闭目打坐。 静修。 良久,他忽而睁了眼,掐指一算后,便起了身,往外走。 百草过来问他:天尊这是要去哪里? “北海有异动,去看一看。” 北海,那是关押堕落之神,恶魔西顿的地方。 亿万年来,他一直被封印在那个无底坑中,最近,那边的异动频繁了些。 元宗天尊踏云而去,前往北海巡视。 堕落之神、恶魔西顿,在亿万年之前,本是他与其他几位大天尊合力封印完成的。 后来,几位大天尊相继归墟。 ~ 来到北海上空,他借着青鸾火凤飞行,巡察。 北海的上空,一片乌云密布。 因为这里数亿年来封印着一位恶魔,这周边千里之内,向来冷清,无人靠近。 他的出现,很快被下面那位嗅到了气息,有声音从下面传了上来,略显苍老,深沉。 “元宗,你来看我了。” 那调调好似看他的是他的老朋友,而不是封印他在此的对头。 元宗天尊说:“是的,我来看你了。” 曾经,他们也是无话不谈的朋友。 坐在一起,举杯畅饮。 西顿哈哈一笑,笑声达到上空。 他说:“元宗,你相信吗?我很快就会离开这里,与你再战一场。” 元宗声音淡淡,说:“我不会给你这个机会的。” 施法,布阵。 每隔一段时间,他都会过来,再给他加上一层封印。 他每来加一次封印,西顿在下面的束缚又重了几分。 他依旧哈笑着,笑得有些猖狂,有些得意,说:元宗,别白费功夫了,当年封印我的那几个神明都已归墟,现在单凭你的力量,已经无法封印我了。 他说:我在这里面已待了太久了,我已迫不及待的想要离开这里了,没有谁可以拦阻我的离开。等我归来,颠覆整个神界吧。 他猛然出一声邪恶的嘶吼,虽是没能从封印里挣出来,还是震动得整个北海之上的水起了滔天巨浪。 在那滔天巨浪之下的深坑里,他四肢被铁链锁住,周围是不灭的火焰。 灵魂被不灭的火焰吞噬着,这令他分外痛苦,可每痛苦一分,能量便又增长一分。 他的力量正在一点点的滋生,回归。 他分明也已看到了希望,这个地方已经快要困不住他了。 北海之上的水渐渐平静。 元宗天尊驾着青鸾火凤在上方飞翔一圈后,离去。 想起天音说要跟殿下去魔界那边巡视一圈,他敛去一身的仙气,便也下去了一趟。 一入魔界,换了个环境,就等于换了个天空。 天空像染了鲜血,周围的环境被阴暗充斥。 他不闻世事很多年,也不知这魔界最近又滋生了什么事端。 他站在火凤之上远远一望,下面杀气腾腾,可不就是北辰殿下与天音吗,被人团团包围。 到人家门上打杀,人家当然是人多势众。 神界的人跑到人家魔界来,这事很快便惊动了魔尊,打杀之间,魔尊人也出来了,一看自己家人被打伤的不少,面上一沉,道:“北辰殿下跑到我魔界闹事,是何道理?” 北辰殿下说:“你座下的人商议要去北海放了恶魔西顿,我也正要向魔尊讨教一个说法,这又是何道理?” “……一派胡言。”魔尊声音冷厉。 天音说:我可以作证,他们三个就是这般商议的。 “本尊瞧你们不过是纯心污蔑,想找个法子挑起神魔两界之战罢了,既然北辰殿下这么想打架,本尊今个就奉陪到底了。” 天音轻蔑的道:“打就打,谁怕谁。” 活了这么一大把年纪了,神魔两界也安稳了几十万年了。 今天两个小不点来到他魔界挑衅,敢用这般嚣张的口气与他说话,用轻蔑的眼神看他,顿时气得魔尊杀气一现。 不教训一下这两个不知天高地存的小东西,他们不知道魔界也不是他们神界可以随便欺负的。 魔尊亲自出战了。 妖魔鬼怪涌出,魑鬼魍魉呐喊。 现在整个魔界都知道神界太子殿下前来滋事。 魔鬼向来憎恨神界,这会功夫是恨不得立刻把这太子抓住,到时候好找去神界讨个说法。 吆喝声助喊声一片,好不热闹。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790章 九重天 番外6 以太子现在之力与魔尊交手,是有些勉强的。 至于天音,当年为了不让她仗着自己的神力在天界滋事,元宗天尊也是有刻意把她体力的神力给压制了。 后面她虽又两次飞升,被压制的神力在一时半会之间到底是没有被她挣开。 现在与魔尊交手,岂能讨到便宜。 魔尊魔力大开,天音与北辰明显落了下风,被逼得节节败退。 天音对北辰殿下说:好汉不吃眼前亏,走吧。 想走,魔尊哪里肯放过他们。 他们被团团包围,也无处可遁。 正在那时,元宗天尊现身,神力大开,击退所有的妖魔鬼怪,魑魅魍魉,把无处可遁的天音、北辰带到他的火凤之上。 天音大喜过望,一把抱住他的胳膊叫:“天尊,您来了。” 元宗天尊点头,对魔尊道:即是误会一场,何必大动干戈,人我带走了。 魔尊气笑,道:“元宗天尊既然来了,就给评个理吧。” “该说的已经说了。” 言尽,火凤离去。 魔尊大怒。 岂有此理,欺魔太甚。 ~ 随着火凤的离开,飞向九宵之处。 天尊说:“以后少来魔界。” 天音委屈:“可魔界正在酝酿一个大阴谋。” 她想阻止。 北辰说:“他们想把恶魔西顿放出来,利用恶魔西顿的能力牵扯神界。” 元宗天尊一时无语。 天音问:恶魔西顿很厉害吗? 由于她出生得比较晚,上古之时生的许多事情,她也不是很清楚。 即便是北辰殿下,也不完全清楚恶魔西顿的来历。 许多年轻一些的神仙只知道,在北海之下,关押了一个恶魔,这恶魔能力及大,当年是靠几位大天尊才封印住的。 元宗天尊说:盘古开天后的上古之神,堕落成魔后被逐出神界。 天音脑袋趴在他胳膊上,好奇的问他:“上古之神,为什么会堕落成魔?” “他想颠覆神界的规矩,一切都由他说了算。” 天音内心便吓一跳。 她也曾有这样的想法呢。 谁让神界太不讲道理了。 元宗天尊说:“他与盘古展开一场大战后,被逐出神界,离开神界之后,带走了三分之一的神与他一起堕落,从此,便有了魔界。盘古归墟后,他又带了魔界的人,妄想卷土重来,最后被四大天尊合力封印在了北海的无底坑。” 天音明白了,问他:“那四大天尊,是不是也有您?” 他点头。 她暗暗叹了一下。 自己败在元宗天尊手里,也不丢人吧。 元宗天尊说:“亿万年过去了,四大天尊相继归墟,封印的力量也越来越薄弱了。” 即便是无人放他出来,他早晚也会从封印中挣脱的。 而他,必须要尽一切的力量来守护,不能容他从封印中挣脱出来。 天音小脸一皱,看天尊平静的面色中似乎有一丝忧色,她也跟着有些愁。 一路无话,回到圣光殿。 元宗天尊去自己屋打坐,体养生息。 刚封印恶魔西顿,又损了他不少的灵力。 天音坐在殿里了一会呆后,去了厨房,做了一道天尊爱吃的清蒸鲈鱼。 等把鱼做好,她推门而入,来到天尊房里,唤他道:天尊,我做了您爱吃的清蒸鲈鱼。 她笑眯眯的把鱼端到他面前,见他神色好像有几分的疲惫。 “天尊,你这是怎么了?不舒服吗?” “来,张口,尝一口。” 她拿筷子夹了一块鱼肉,喂他。 明明她才是个孩子,反而把他当孩子一样的哄。 他吃了一口。 天音说:“天尊,你有没有想过,把我神力给释放了?” 她也曾几次试着想冲破被天尊压制的那一半神力,好几次非但没冲破,还害得她心口一疼,差点吐血。 强行冲破这一招,暂时是不可使了。 天尊淡淡的说:“你的智力跟不上你的神力,现在压制你的神力,是为你好,免得你到处惹事,闯下大祸。” 她歪着脑袋想了想,怎么觉得天尊是在骂她呢? “天尊,再吃一口。” 由她喂了两口,便不肯了,他接了过来,自己吃。 天音说:“你要是把我的神力给释放了,说不定我可以帮着你一块去把西顿再给封印了。” 大言不惭。 元宗天尊反问她:“你觉得你拥有其他天尊所有的神力?” “我现在不是还小吗?再等个几万年,可就不好说了。” 还真是又骄傲又自大。 若合她之力就可以把西顿封印,那就相当于她一个人同时拥有其她三位大天尊那样的神力了。 “天尊,你就相信我一次吧,我这次肯定不惹事,不偷不抢不贪吃,等我修炼好了,我就是你最得力的左膀右臂了。” 她一脸真诚的恳求,突其想,说:“天尊,要不你就收我做你的徒弟吧,我肯定会听你的话。” 这样一来,天尊也得把他毕生的绝学都教给她这个徒弟了。 天尊说:“想当我的徒弟,这得通过考核,我给你三百年的时间,三百年的时间内,如果在我这里通过了,就收了你。” “天尊你随便考,这个天上人间,肯定再没有比我更有资质做你徒弟了。” “考核一,狂妄自大这个毛病,改。” “哦……”她也没狂妄自大,她说的也是实话啊! 但天尊说改,她就得改。 “是,这就改。”她乖乖的听话就是了。 “天尊,考核二是什么?” “把圣光殿里的书,全都读会了,我随时抽查。” “是,这就去背。” “天尊,考核三是什么?” “等我想到再说。” “天尊你别光顾说话,多吃点。” “……”究竟是谁一直在和他说话,影响他吃鱼。 为了堵住她的嘴,他把她之前给他的那颗仙桃又拿了出来,还给她。 天音一愣,道:“你没吃啊?” 以为人人都和她一样好吃不成。 “送你的,你吃吧。” “可我也已经送你了。”送出去的东西,岂有收回来的道理。 元宗天尊说:“我不需要用这个补充寿元。” 话都说到这儿了,天音也就接了过来,说:“这可是你非要给我吃的,不是我和你要的。” 瞧她这谨慎劲,他忽然一笑,点头。 她愣了愣,喃喃的说句:“天尊,你要多笑一笑,你笑起来真好看。” 说了这话,她莫名就红了脸,抱着自己的仙桃跑了出去。 心里像揣了一颗小兔子。 出来便看见百草,她难免炫耀一番,笑眯眯的说:“告诉你个好消息,天尊他老人家说了,给我三百年的时间,只要我通过他的考核,他就收我做徒弟。” 瞧瞧她多厉害啊,百草伺候了天尊几万年了,还始终是个仙侍。 她就不一样了。 百草表情有几分的变幻莫测,回她说:“据我所知,天尊他老人家之前也曾收过三位徒弟,由于资质有限,在达到小天尊后,再无法提升。” 元宗天尊是已修到大天尊。 天尊以及极少数强天仙可以突破大天劫,寿元当是天仙的十倍百倍了。 想要突破大天尊,那要经历千次以上的大天劫,才能达到寿元悠长,几近无限。 天音瞅他一眼。 百草说这话不是在咒她和其他几位徒弟一样会死吗? 她咬咬唇,咬着自己的仙桃走了。 所以,靠苦修苦炼达到寿元无限,这天上人间,基本无几人能做到。 千次以上的大天劫,一般神也承受不住。 回到自己屋,把仙桃吃了,她安静的看了一会书。 日落黄昏,她伸着懒腰跟个懒猫似的,起来觅食。 来到殿里,本想看看天尊他老人家有没有休息好,天尊没看到,倒是被琉璃桌上的琉璃瓶给吸引了。 这琉璃瓶通常是天尊用来装灵丹用的。 四下无人,她本能的走过去拿了起来,打开一看,还真的是装了满满一瓶仙丹,顿时馋得她咽了一下口水。 搁在以往那是二话不言,先吃了再说。 因为偷吃被罚了两次了,她还是谨慎的把琉璃瓶放下。 这东西当然不会无缘无故的跑到这里来,一准是天尊搁在这儿来考验她的,看她会不会再不问自取。 她当然,不会偷吃了。 天尊他老人家气起来,她也吃不消的。 搁下琉璃瓶,虽有几分的不舍,想了想,又把琉璃瓶拿了起来,去找天尊他老人家。 元宗天尊还在自己屋里打坐。 她邀功似的把琉璃瓶往他面前一放,说:“天尊,还你。” 他睁了眼,淡淡的看了一眼她递来的琉璃瓶。 天音说:“我一颗都没偷吃,不信你数一数。” 元宗天尊没有数,他接了琉璃瓶,说:张嘴。 她本能的张了口,一粒仙丹就到了她口中。 她面上一怔。 元宗天尊说:“你做得很好,这是奖励你的。” 她立刻欢喜得眯眼笑,说:“天尊,我去给你做好吃的。” 她欢喜的跑了出去。 她要做得更好,天尊以后就会给她更多了吧。 随着她离开,元宗天尊站了起来,唤了百草进来说:“是你把仙丹放在那里试探天音的。” 百草垂眸,道:“她若是真的改了,也好放心不是。” “她会改的,不必刻意试探。” “是。” 百草想了想,问他:“天尊,您真的打算收她为徒?” “天上人间,她确实是难得的奇才,兴许日后,神界下一个守护神,是她。” 天尊看重她,百草便不能再说什么。 他只是天尊身边的一侍仙,还看不出这天音有什么能力可以成为天界的守护神。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791章 九重天 番外7 做菜不是天音的拿手好活,可自告奋勇了,就得做一个像样的。 厨房的食材齐全,不过,她都看不上。 她苦思冥想,苦思冥想,想到在天后娘娘的寿宴上所吃的那些龙肝凤髓,甘露琼浆、糕点中,那个甜心她是顶喜欢吃的。 甜而不腻。 入口即化。 天上美味。 她在人间都没吃过这么好吃的甜品。 只恨自己在凡间的时候没学过厨艺,厨到用时方恨少。 好在她聪明机智聪明机智的回忆了一下,大概也知道了那些个甜品糕点都是由什么做成的了。 元宗天尊过来的时候,她面前已经扔了不少的废品点心了。 做出来了,都是不是她想要的味道。 她苦着小脸,继续苦思冥想。 元宗天尊,拿了她做的废品点心,品了一口,微微蹙眉,问:“这是做的什么?” 她回过神来,忙道:“天尊,这个是废品,不能吃的。” 忙把他手里的废品点心收了回来,道:“我想要为天尊做一份独一无二的极品点心,天上人间,都没有人吃过的,试验了几回,都还不成功,但这次,这次一定可以吃的。” “天尊,你坐这儿,等我一会,马上就好了。” 他没有坐。 瞧她忙忙碌碌,把火熄了,把蒸锅端到一旁。 一份美味点心出笼了。 她小心的端到他面前,拿了叉子,道:“天尊,你尝一尝,可还好吃?” 带着粉色的点心,点心上被她别出心裁的刻画了一朵玫瑰小花,小花被一爱心包围。 他尝了一口。 她看着他,也看不出他的表情究竟是这味道好,还是不好。 她满眼期盼的问:“可还好吃?” 他点头:好吃。 天尊若说好吃,也不一定真好吃。 她还是忙自己尝了一口。 是她想要的味道。 她觉得一点不比天后娘娘宴席上点心差。 她不由得笑弯了眼,道:“是我喜欢的味道,好好吃。” “天尊,你吃。” 她叉了一块切好的点心,喂给他。 她眉眼弯弯,还不太确定的问他:“天尊,你喜欢吃吗?” 他点头说:喜欢。 “天尊,你先去殿里稍等一下,我把点心端过去,你坐下来慢慢吃。” 他点了头,回了殿里坐下,一挥手,甘露琼浆都摆上了桌。 片时,她把点心装盘,送了过来,在他面前坐下,一看面前还有美酒,顿时一喜,忙给元宗天尊满上。 当然也给自己满上了。 她笑眯眯的说:“天尊,这个点心是天上人间都没有的,我们也给它起个名字吧。” 以后,就是他们自己的了。 天尊让她起。 那她就不客气了,想了想,说:“这道点心放了十三种花的香料,这些花的香料都是我路过花界的时候收集的,味道独特,独一无二,每一种花都代表了开心、幸福、爱情、幸运、不如就叫她花开幸福吧。” 天尊同意。 她拿了琉璃杯,道:“天尊,我们为花开幸福干一杯吧。” 天尊便与她干了一杯。 她分外豪爽的一饮而尽。 好喝。 再看天尊,并没有她这般的一饮而尽,而是望闻问切,小品了一口后便罢了。 她莫名红了一下脸,问:“天尊,这些我能喝几杯?” “不要醉酒便好。” 她那就敞开了喝了。 又为自己满了一杯,打算一饮而尽的,听天尊说:“优雅有素养的仙子,都不会一口闷。先观色,次闻香,再尝味。” 喝个酒还这般多的讲究,但见天尊姿态确实优雅,怎么看都是极好看的赏心悦目。 天音也正了正身,想自己也能和他一般优雅些。 学他的样子,手拿琉璃杯,闻了一下,芳香扑鼻。 香气协调,闻着这个味道就让她生出愉快感。 轻啜一口。 余香悠长,绵甜净爽,香气浓郁。 可照着这个喝法,这要喝到几时,才能喝饱? 莫非天尊不想让她喝? 肯定不是这般的,天尊向来是这样调调。 见天尊又拿了花开幸福在品,她也就跟着一块品了品。 明明可以一口吞下去的。 不过,天尊的教导也是没有错的,人家就是连个吃相,都是极好看的。 往日里,她多半都是鼓着腮帮子,整个小嘴里塞得满满的。 难得她跟着天尊慢慢的品一回,吃一回,优雅一回。 她本无父无母,这些规矩也从未有人教导过她。 她向来无忧无虑无拘束,怎么痛快便怎么来。 第一次被人教导如何吃喝,非但没觉得受到了约束,慢慢的让她生出一种喜悦来,眉眼弯起,笑容散开。 看着看着,也不知那是什么感觉,心若涟漪,充满了莫名的甜蜜,就像嘴里的花开幸福,让她欢喜。 元宗天尊蹙了眉,她却忽然就起了身,挪到他身边来,依他而坐,笑眯眯的说:“天尊,我忽然现,你比甘露琼浆,比灵丹仙桃都还要好。” 她现在只要一想到天尊,那些东西对她好像就没有吸引力了。 比如手里的琼浆,好像也没有特别的香了。 他淡淡回道:“那是自然的。” 拿了琉璃杯,与她碰了一下,品尝。 百草轻轻走来,看了一眼。 他伺候天尊几万年了,还从未见天尊这般开怀过。 天音,真的是天尊要寻找的那个神? 天界的守护神。 恶魔西顿,靠她天音,真能守护得住吗? 只盼这天音,真的痛改前非,从新做神,莫要让天尊失望才好。 满天星辰,闪耀。 仙桌上的花开幸福、甘露琼浆已经不见。 天音这小东西,太过贪杯,又不胜酒力。 几杯下肚,到底是又把她醉倒了。 再次睁开眼眸,是从自己的床上醒来的。 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这床上的。 她起身,又精神焕的往外走,见天尊在七彩桥上站着。 身在这仙境中,向来是云雾缭绕。 她飞身前去。 远远看他,墨如漆,无风自动。 白衣飘飘,出尘脱俗。 她忽然就给自己换了装,也换上了一身白色的轻纱素衣。 “天尊,您要吃什么,我做给你吃。” 元宗天尊看她一眼,说:“我已做好,你若要吃,便去吃吧。” “你和我一起吃吧。” “我已吃过。” 她只好作罢。 来到厨房一看,锅上还放着一小人参。 这小人参长得跟个娃娃似的,吃下去的功效可一点不比仙桃差。 天尊送她小人参吃,她顿时欣喜若狂。 高兴过后,难免怀疑是不是天尊故意放在这里试探她的,兴许不是要给她吃? 若是她又给吃了,天尊再问她要,如何是好? 为了安全起见,她还是先问过天尊吧。 她又来到七彩桥上,站在元宗天尊面前,把人参果递给他,谨慎的和他说:“天尊,这个人参果,放在厨房……” “给你吃的。” 真的是给她吃的,这种的给予让她生出一种受宠若惊的不安全感,不由轻声问他:“天尊,你为什么忽然对我这么好?” 她什么也没有,又回报不了他。 这样的小心翼翼有些可怜。 元宗天尊伸手摸了她的脑袋,说:“你值得。” 因着她过人的资质,他要把她培养成这天界的守护神。 如果有朝一日,需要她来接替他守护天界的安稳,和平,她当然值得。 她确还不明白元宗天尊口里的‘你值得’是何意。 她只知道这三个字愉悦了她的心情,以及他放在她脑袋上的手也温暖了她。 她眉眼一弯,笑容甜甜,小小的啃了一口手里的人参果。 本着这是天尊给她的,理当与他分享,一起吃的缘故,她又递给了他,说:天尊,你也咬一口。 “我不需要吃这些,你吃吧。” 是啊,人家是大天尊,寿元几近无限,已经不需要靠吃这些桃啊果的来增加寿元。 那她就不客气了。 忽然想起一些事情,昨天做的花开幸福,本是也想送给北辰殿下一些的,不料昨晚喝醉了,便没有送过去,那今天是要送一些过去的。 北辰殿下关心她,她也要礼尚往来不是。 思及此处,她忙和元宗天尊打了声招呼,跑回厨房,把昨天剩下的花开幸福装进盘中,去找北辰殿下了。 容华殿 天音来到容华殿时,北辰殿下正在校场操练天兵天将。 她忽然过来,旁若无人的坐下,倒是惊了容华殿的侍仙。 天音唤了一侍仙询问:北辰殿下呢? 侍仙云香回她:不在殿里。 天音追问:不在殿里,在哪儿? 侍仙云香本不想说,又怕不说她赖在这儿一直不走,索性直言:“在校场。” 话才落,她人就不见了。 施了个法,直接破了人家的屏障,旁若无人的进了校场。 她气息一现,北辰殿下就闻着这味了。 回头一看她,和天兵天将打了声招呼,让他们自由操练,他径直而来。 “天音。”他面染上灿烂的笑。 她奉上自己的点心,道:“殿下,我做的花开幸福,特意留了一些,送给你。” 花开幸福,他品着这名字,拿了叉子,又品了一口她的点心,道:“没想到天音还有这才艺,好吃。” 天音也含了笑看他,道:“你喜欢就好。” 也不枉她一费心意了。 “我们回去,慢慢吃。” 他施一个法,瞬间转回了他自己的容华殿,好酒好菜摆上,与她坐下,慢慢品,慢慢用。 把酒言欢,好不快活。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792章 九重天 番外8 “身为天帝之子,未来的天帝,竟与一个小小的仙婢在此把酒言欢,成何体统。” 天后娘娘过来的时候,看见的正是这一幕,顿时气得她火冒三丈。 上次的寿宴,他自作主张,把这小仙婢请了过来。 再上次,他又私自带这小仙婢去魔界。 一个小仙婢,怎么就引起他的注意了。 天后娘娘忽然出现,大脾气,天音被吓了一跳后冷静的站了起来。 北辰殿下也站了起来,对天音道:“你先回去吧,我回头去找你。” 看出天后娘娘对她不善,天音也拔腿准备走的。 天后娘娘冷声唤住她,道:“天音,你离北辰远一些,在你的圣光殿,好好做你的事,没事不要到处乱跑。” 天音不服,问她:“我与谁往来,天后娘娘也要管的吗?” 天后娘娘冷呵一声,道:“你与谁往来,我本是管不着,但你与北辰往来,他是我的儿子,本宫便是管定了。” 天音被气住,回敬一句:“那我不来便是。” 气得她扭身便走,回到她的圣光殿。 北辰殿下问:“您这样为难她,有意思吗?” 天后娘娘被这话气得不轻,道:“北辰,这小仙婢的人品如何,你是清楚的,偷了仙桃偷仙丹,屡教不改,可见其品性败坏,你身为天帝之子,岂能与她一仙婢在此饮酒作乐。” 就算她品性不坏,身为一仙婢,也是不能与天帝之子这般亲近的。 “您是天后娘娘,应当一视同仁,岂能与普通人一般,还有阶级之分了。” “……”天后娘娘被这话噎住,指了指他,一口气窝在那里上不来,只道一句:“可笑。” 因为天音的问题,他也不是第一次被训了。 当年天音第一次被偷仙桃挑起天庭大乱时,他也曾为她求情说:天音年幼,才会难辨是非,还请母后再给她一次改过的机会。 他的话当然是没有分量的。 天后娘娘也仅是瞪了他一眼,道:你在说什么糊话? 百年后她再次飞升,又犯了同样的错,他也曾对元宗天尊说:天音年幼,才会一时糊涂,做下错事,还请天尊再给天音一次改过的机会。 那时,他的话同样没有分量。 圣光殿。 天音气呼呼的跑了回来,来到殿中。 见元宗天尊在打坐,她索性一旁坐了下来,独自生气。 元宗天尊睁了眼,问她:“你在气什么?” “天后娘娘狗眼看神低,不让我和北辰殿下往来。” 被轰了出来,她能高兴吗? 元宗天尊说:“那你就不要去找他了。” 她委屈,问他:“你也觉得我不配和北辰殿下做朋友吗?” “没什么配或不配,天后不喜欢,你又何必……” 自讨没趣,自讨苦吃。 她气呼呼的鼓了腮帮子。 有什么了不起的,她才不稀罕和谁做朋友。 “天音,你过来。” 元宗天尊唤她。 她起了身,走到他面前。 元宗天尊给了她一颗仙丹。 她惊讶,问:“我今天还没为天尊做什么呢,怎么就得了赏赐了?” 元宗天尊说:“吃过,便不要气了。” 原来是哄她不要生气的。 天尊这话一说,她是真的不生气了。 低,就着他的手心便把仙丹给吃了。 粉嫩的唇瓣划过他的手心,依旧是痒痒的。 她扭身依他而坐,抱着他的胳膊眉眼弯弯,道:“天尊,我不生气了。” “天尊,从现在起,我哪也不去了,我就在这里一直陪着你,直到天荒地老海枯石烂。” 旁神虽小瞧她,轻视她,可天尊却并不小瞧她,也不轻视她。 见她不开心,还要哄她。 她立刻就心满意足了,心里便像吃了蜜一般的甜。 元宗天尊点了头,说:从现在起,你每日跟着我在此修炼。 “这是对我的考核吗?” “考核。” “我都听你的。” 她盘腿坐好,打坐。 外面的纷纷扰扰与她无关,她才不在乎那些神仙。 天尊对外吩咐,说:“百草,即日起,谢绝一切来客。” 百草应是。 他与她有约,只要她通过考核,就收她为徒。 谢绝一切来客的三百年,她倒也是能动又能静,与他在此安心修炼。 被元宗天尊亲自指点,本就悟性极佳的她在法力上又是一个突飞猛进。 元宗天尊看她果然也是能沉得住气的性子,的确是个可造之神。 她之前虽是顽劣了些,本性良善,到底是把她压制的法力给解了。 三百年,与寿元悠长的元宗天尊来说,是转瞬即逝的事情。 既然答应了要收天音为徒,她考核又通过了,这拜师礼元宗天尊也就给执行了。 百草把沏好的茶端来,由天音敬茶,磕头,行拜师礼。 她美滋滋的磕了三个头。 以后,她就是元宗天尊的徒弟了,谁还敢再小瞧她。 元宗天尊说:“我生,是为天下苍生而生,活,是为天下苍生而活,死,也亦为天下苍生而死。你既要做我的徒弟,就当传承我的心愿,你可愿意为天下苍生,而死?” “……我。”为天下苍生而生,而死。 这听起来有些飘渺。 看元宗天尊询问的眼神,好像对她还挺期待的,她不忍让他失望,回他说:“我愿意。” 元宗天尊把一块令牌给她,说:“天音,从现在起,这块宫牌,就是你身份的象征,你再不是圣光殿的仙婢,你是元宗天尊的关门弟子。” 关门弟子…… 她怔了怔,一时之间,心情也说不出来是个什么滋味。 元宗天尊说:“为师盼望你,凡事忍耐,一心向善,一生一世,守护神界安稳。” 明明是一个高兴的拜师礼,她莫名听得有些沉重。 她郑重的回道:“天音不会让师傅失望的。” 元宗天尊点头,让她起来,坐下。 今天是她拜师的日子,这是一个值得庆祝的日子,元宗天尊备了龙眼莲肉、龙肝凤髓,玉液琼浆,仙丹数枚,等她品用。 虽是只有师徒两人的庆祝,依旧让她欢喜无限。 也是她来到这神界后最欢喜的一天了。 逢酒必喝,逢喝必醉。 她眯着醉眼,笑嘻嘻的依在他身上,心满意足,无限骄傲,说:“我终于也有靠山了,以谁在这神界,谁再敢瞧不起我,我就把师傅你搬出来,吓死他们。” 她的天尊师傅虽然不问世事,但地位和资历都摆在那儿。 帝后见了都得恭恭敬敬的。 她诚然是喝醉了,说起了胡话。 眯眼瞧她天尊师傅的则颜,也是极致的美好。 也不知道怎么会有人把皮相修得如此的好,精雕细琢,挑不出一丝的毛病。 重重最要的是,万万年不老。 青春永驻,容颜不褪。 好像岁月搁在他这就停止了似的。 她一脸虔诚的攀上他,摸他的脸说:“美人师傅,你都这么大年纪了,这模样上怎么一直都不老呢?” “……”他抬手握她作乱的手腕,道:“你醉了,去歇息吧。” “我没醉。” 话虽如此,她诚然是真的醉了,头晕得厉害,小脑袋往他怀里一靠,迷迷糊糊的说:“我怎么觉得有些头昏呢,我病了。” 她跟个猫似的,缩在他怀里不动了。 睡了过去。 她这一睡,又是过了一天。 等她再醒来后,人又是在自己的床上了。 她坐起来,歪着脑袋想了想,想起来了。 天尊美人收了她做徒弟。 她现在是天尊美人师傅的关门弟子了。 做梦都是开心的。 不知道她的美人师傅这会在干嘛,她施了个法,意念集中,打开自己的天眼。 她这天眼可以说是与生俱来的。 眼睛闭上去搜寻天尊师傅的去处,便看见清澈的浴池中,美人师傅不着寸缕的从水中走了出来。 她顿时张了张嘴,莫名就红了脸。 猛然,元宗天尊一个凌厉的眼神扫了过来,吓得她一个激灵,收了天眼。 过了一会,元宗天尊人就出现在她面前了,盯着她问:“你在干什么?” 他是元宗天尊,法力无边,有人利用各样的法术来偷窥他,他岂会不知道。 天音乍见他忽然出现在面前,又是吓得小脸一白。 好在天尊这会衣着整齐,和刚才看到的不一样。 她结结巴巴:“我,我想看看师傅现在在做什么,我我,我不是故意偷看……” 一想到偷这个字,她在偷上吃了两次大亏了,顿时吓得腿上一软,这才刚拜了师,不会就逐她出师门吧? 她连滚带爬的到他面前,一把抱住他老人家的腿可怜巴巴的恳求:“师傅师傅,你别生气,别生气,天音不敢了,再也不敢了,你要打要罚我都可以,师傅您不要逐我出师门,不要贬我去凡间,不要不要我。” 这三百年来,天尊待她无限的好。 这样的好,捂得她心暖花开。 她不想惹天尊师傅生气,也不想离开。 元宗天尊默叹口气,抬手把她扶了起来,道:“知错就好。不许再犯。” 她连连应是,自然是不会再犯。 “既然醒了,去厨房吃些东西后,我带你出去一趟。” 她又连连应是,一溜烟的闪了。 厨房那里的早膳已温着了,她也不知道自己都吃了些什么,满脑子都是之前看到的画面。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793章 九重天 番外9 同乘元宗天尊的青鸾火凤,离开九重天外。 满天云霞无限好,在美人天尊师傅面前似乎都黯然失色。 天音被视线一再被身边的美人天尊师傅所吸引,抱着他的手臂歪着脑袋看了又看他。 元宗天尊问她:“你在看什么?” 她笑嘻嘻的说:“我在看师傅。” “师傅,七彩云霞和你一比,都没了颜色。” 毫不掩饰她的欢喜之色。 他扫了她一眼,没言。 “师傅,我们这是要去哪儿?” “两个地方。” “哪两个地方?” “万剑谷,万兽林。” 这两个地方她从书里有看到过。 这三百年来,除了跟着美人天尊师傅修炼外,这圣光殿的书也被她看完了。 现在她说自己是博览群书,应该也不会有人反对的吧。 万剑谷,顾名思义,那里是藏有许多万年神剑的宝库之地。 万兽林,顾名思义,那是万兽的集中营。 万兽林有太多几十万年甚至是几百万的年神兽,魂力惊人。 要命的是,那个地方伸手不见五指。 林内松柏茂密,枝桠交错,阻挡了任何光线的射入。 一般人到了这里,有去无回。 她当然不是一般人,她是法力无边的天音。 乍听说是去这两个地方,她反而兴奋起来,忙抱着他的胳膊欢喜的问:“师傅,你是不是心里一早就打算好了,要带我去这两个地方,为我寻一把神剑,再为我寻一坐骑。” 他点头。 她心里越的欢乐了。 坐骑就要像师傅的青鸾火凤这般,太威风了。 太气派了。 元宗天尊忽然说:“带你去万兽林,最主要的是,训练你。” “我都这么……”都这么厉害了,为什么还要训练她。 师傅让她戒狂,后面的话她是及时咽了下去。 她虽咽了下去,元宗天尊显然也知道她要说什么。 他解释说:“你现在连个上神品阶都不是,想要达到天尊,还需更努力。” 所以,她狂妄得毫无道理。 之所以狂妄,完全是对自己没有一个正确的认识。 不过是得了一丝机缘,靠着天地日月之精华修成人形,仗着天赋异禀,吸收学习得更快一些。 不带她去见一见外面的世界,她真以为靠着自己的那点法力,在神界可以横着走了。 他三言两语打击得她垂了脑袋,把他轻轻松开,扭身,坐一边了。 想一想,又不服气,想给自己争一口面子一口气,低声咕哝说:但那些上神的神力都是不如我的。 当年她闹天庭的时候,那是连天帝出马都抓不住她的。 这也正是元宗天尊所疑惑之处。 至今为止,她也明明才出世一千一百年,灵力仿若已达到了几十万年。 甚至更深远。 她就算勤修苦炼,这进步还是未免太神了些。 这和他的当年也有几分的相似。 他从出生,亦是自带神力。 ~ 天音蹲在一旁鼓着腮帮子独自气了一会,也就一会。 她也意识到自己着实狂妄了点,应该听师傅的话,谦卑谦虚些。 想通了,也就站了起来,来到元宗天尊身边,看了看他。 他面色如常,平静得不起一丝波澜。 她伸手又抱住他的胳膊,小脑袋往上一趴,道:“师傅,这是不是要飞很久呢。” “要花一点时间。” “我好无聊呢。” “无聊就去打坐。” “……我还是陪师傅说会话吧。” 她挑起他撩到自己面上的墨,嗅了嗅,问他:“师傅,你头上的香味好好闻,等回头你也借我用一用吧。” “好。” “师傅,你身上的香味也好好闻,你也借我喷一喷吧。” “……好。” “师傅,你是怎么做到每天都一个表情的?” “……话真多。” 他满眼嫌弃,嫌弃中,分明又夹杂着一丝欢愉。 话多有话多的好处。 在她欢乐的叽喳声中,前往万剑谷的路好像也并不漫长。 ~ 这万剑谷有一特点,前来此地取过神剑之人,再不能出入二次。 因此,她想要觅得一神剑,必须自己单独进去了。 元宗天尊嘱咐一声:里面神剑万千,阵法凌乱,切忌不可贪心,只取一剑。否则,变成刺猬可没谁救得了你,万事小心。 天音自信满满。 “放心吧师傅,我去去就来,不会让您等太久,为我担心的。” 扭身,她从一扇生门走进去。 元宗天尊等在外面。 取一把神剑而已,若这点事情她都做不好,如何守护神界。 本有几分为她担忧,怕她起了贪心,便出不来了。 想通了,担忧也就放了下来。 不过是刻钟的功夫,天音已抱着一把剑回来了。 她笑眯眯的道:“师傅,看,这剑与我有缘,我一过去,它就冲我来了。” 所以,她直接拔了剑,走人。 神剑虽多,但她牢记师傅的话,一点没起贪心。 元宗天尊目光微微动了一下,伸手拿了她的剑来看。 他轻轻去拔这剑,却没有拔得动。 “师傅,我来。” 天音却是一把抽出。 这剑果然与她有缘。 剑身雪白明亮,可掩日月。 他抬手想去抚摸,又慢慢收回,说:“这是大天尊战神,九天女君希颜的降魔剑,既与你有缘,你就好好使用吧。” 九天女君希颜,这个名字天音也是有在书卷上看过的。 那是上古女神,年纪大概也和她的美人天尊师傅差不多了吧。 据书卷上记载,这九天女君厉害无比,在上古之时,那是一代战神,战无不胜。 后来,希颜与其他天尊在封印恶魔西顿不久后,归墟了。 ~ 天音又随元宗天尊上了青鸾火凤,前往万兽林。 前去的路上她再说什么话天尊师傅便不言语了。 好似情绪一下子低落了似的。 她纳闷不已。 好在前去的路途不算远,她独自无聊了一会后便到万兽林的上空。 随着脚步落地,四周一片漆黑。 “师傅,我看不见你了。” 这黑乎乎的,怎么打架。 “这才是展现你实力的地方,集中意念,用心去感受,否则,你随时会被神兽吞吃了……” 听起来有几分的无情,但也是一种提醒。 天音立刻不再说话,在这黑乎乎的地方不好分心了。 有怪兽的声音一声一声的从各个方向传来。 忽然,不远处冒起一丝星星火光,随着火光闭紧,连地面都好像被震动了。 “天音,你今天运气比较好,那是神兽火麒麟。” 分明是她运气比较差,上来就遇着这么一个厉害的玩意。 瞧它八面威风的闻着一股仙味便冲了过来,她刚好也可以借机再一展身手。 自从进了这圣光殿,她都好久没跟谁动手打架了。 一声轻呵,她身影飞出。 伸手不见五指的森林中,元宗天尊站在一处观看,本以为她要打上几个回合,她的出手的度、神力,却远越了他的想象。 她凝聚灵力在她小小的粉拳中,一拳呼出,轰的一声,火麒麟喷的火一下子倒了回去,烧回自己的身上了,下一刻,它忽然就撒了蹄的逃了。 一路火花带闪电的,跑得那是一个快。 元宗天尊眸色微微眯了一下。 天音她所出来的惊人力量,本不属于她这个年纪的。 “师傅,它跑了。” “师傅,我厉……”我厉害吧,又被她咽了下去。 戒狂。 但这一战,也惊动了森林的其它神兽。 闻着那股仙味,四周神兽出没,身边传来各样的兽声。 那些神兽并没有立刻攻击上来,好像是在暗中观察,打算伺机而动。 元宗天尊说:留意。 留意才出口,她忽然就被一条黑色巨蟒给缠在了腰间,整个人一下子就被举了起来,抛在了高空之中。 黑色的森林中,遇着一条黑色的蟒蛇,她一双肉眼根本难辨其色,其位。 一被这巨蟒给缠上,那腰间一紧,差点没把她勒断。 “师傅。”她尖叫一声,救命二字还没说出口,就又传来无宗天尊的声音:冷静,屏气,凝神,用意念去感受它。 冷静个p。 师傅总不会见死不救的,师傅没出手,说明她的危险还不够。 明白过这个道理来,她也就冷静下来。 屏气凝神,这条巨蟒把她全身缠得紧紧的,她犹如被包着的蚕宝宝。 蚕宝宝若脱颖而出,那就是美丽的蝴蝶。 她若再被这样缠下去,就得窒息了。 一声轻呵,她身形瞬间变化极大,巨蟒无受承受她瞬间的变化,就像绷得太紧的皮筋,忽然就给绷断了。 一声怪叫,那条黑色巨蟒哧溜一声溜了。 “你这灵石在神界玩闹不够,今天是又要来祸害这万兽林了吗?” 一道人声入耳,就见一白毛神兽走来。 体型如狮子般,头生双角如羊角。 它走得神采奕奕,潇洒自若。 元宗天尊说:“神兽白泽,口吐人言,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对天地间的生物了如指掌。” 所以,便不难理解它为何会知道天音了。 天音欢喜,道:“师傅,我就要这白泽做我的神兽,不能让它跑了。” 有个会说话的神兽在身边,那就不会太无聊了。 白泽出一声轻蔑的冷呵。 天音叉腰站在它面前,道:“让你做我的神兽是你的福气,是你的骄傲,你不服吗?” 白泽只送她四个字:“狂妄自大。” 她有狂妄自大的资本。 是不是狂妄自大,先收拾了它再作计较。 既然要让它做自己的神兽,肯定要露一手,让它好好见识一下主人的厉害,也好让它心服口服。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794章 九重天 番外10 天音也的确有几分狂妄自大的资本。 别看她人小,只有一千一百的岁数,这万兽林里随便跑出来一只神兽,都比她年纪大。 她人小,法力可不小。 这白泽神兽明明也是有着几十万年道行的神兽了,不曾想,还竟真的三五招内便被这小屁孩给擒了。 她骑在它背上抓住它的两角说:“胜者王败者寇,你今天若是不服我,我就杀了你,把你的魂力全部吸收过来归我了。” 为了避免真的被她杀,白泽口服心不服。 元宗天尊便给了天音一个捕兽袋,道:“这捕兽袋是一个空间法宝,可以存用来放神兽,它既不服,等回去慢慢驯服。” 天音大喜,接了捕兽袋,把这神兽白泽给收进去了。 捕获一只浑身白毛的神兽白泽,天音欢喜的跟着元宗天尊一块出了万兽林。 这地方也不是久留之地,待得越久,引来的神兽越多。 带着自己的神兽和降魔剑跟着元宗天尊又一路回了九重天,过南天门时,北辰殿下迎面走来。 乍见到她,北辰殿下一愣,愣过快步迎来唤她一声:天音。 又朝一旁的元宗天尊虚抱一拳,行礼。 天音看见他就没以往那般高兴了,应了一声:“殿下。” 北辰殿下目光停留在她身上,道:“听说你这段时间一直在闭关修炼,这是出关了吗?” 天音说是。 北辰殿下看了看一旁站着的天尊,悄声说:“借一步说话。” 天音和自己的美人天尊师傅打了声招呼,跟他去了一旁。 北辰殿下轻声和他解释:“之前母后对你说的那些过分的话,你不要放在心上。” 她眉眼一弯,笑说:“我早忘记了。”那是不可能的。 北辰殿下目光落在她腰间的宫牌上,微微一怔。 她忽然又拿了自己的宫牌在手中玩耍,道:“殿下,我现在是天尊的关门弟子了。” 可不比过去了。 这个身份,够得上资格与他说话了吧。 北辰殿下笑说:“晚上我带上好酒好菜,去找你,为你庆祝。” “好啊!” 与他说完话,就此告别,满面春风的跟着美人天尊师傅回去了。 待回到圣光殿,天尊师傅他老人家大概是不禁折腾,年纪大了,容易疲惫,去休息了。 她依旧精神焕,便把神兽白泽给召唤了出来。 它冷淡的卧在地上,又冷淡的扫了她这个主人一眼。 被一个才出生没多久的小屁孩擒来当她的神兽,总归不是那么痛快的事情。 给元宗天尊这样的神做神兽,那才是威风,排面。 给她做神兽,它自个都觉得没面子。 天音走到白泽面前站住。 即使这白泽是卧在那里的,她往它面前一站,还是跟个小人国的小人似的。 她仰面道:“白泽,你,给我缩小了。” 它变这般大,她站在它面前,使得她气势上一下子就矮了不少。 白泽翻了个眼,缩小。 天音教训它:“能给元宗天尊的徒弟做神兽,是你的光荣,你有什么好不服气的。” 还敢给她翻白眼。 白泽说:跟着你有灵丹可吃吗? 天音被气炸,指了指它,道:“原来又是个狗眼看人低的,灵丹?我都还没吃过……” 当然轮不到它一个神兽来吃。 有人吃吃的笑了一声,也不掩饰。 天音扭头一看,是百草走了过来。 她气呼呼,问:“你笑什么?” “没笑没笑,您继续。” 待百草退下,白泽察言观色的说:“你送我一颗灵丹,我心里就认你为我的主人。” 纯属为难她。 这天尊的关门弟子当的也太可怜了吧,都没吃过灵丹。 “你给我等着。”她手一挥手,又把它收回自己的捕兽袋里了。 气人,连一颗神兽也能欺负她。 扭身坐了下来,两腮又气鼓鼓的鼓了起来。 “这是什么味道?” 不太好闻的样子,她跟个小狗似的嗅了嗅,现这味道是从她身上出来的。 刚在万兽林与几个神兽一番战斗,又被一条大黑蟒给缠了身,这身上能没异味吗? 气哼哼的站了起来,去屋里收拾了自己的衣裳就往要去沐浴。 圣光殿有处巫云山,云雾缭绕。 山内有一道清泉,四季常温,头顶蓝天白云,四周环境优美。 她抱了衣裳过去沐浴,打算在温泉里好好泡一泡,泡去这一身的晦气。 什么神兽,满身腥味。 太难闻了。 衣裳搁到边上,光着脚丫子下了温泉,便如得水的鱼儿,独自欢乐起来。 水并不深,走到中央,也不过到她腰间。 一袭头散开,用水弄湿,忽然想起要向天尊师傅要一些膏的。 他的膏味道特别的好闻,她喜欢那个味道。 正想着这事,忽就见一人影沿着山在动。 “师傅……” 她看着那人影脱口而出。 她见过一次那背影,虽是不着寸缕,还是一眼认出来了。 元宗天尊哪会想到她这个时候,跑到这里来。 一瞧见她出现,他难免一慌,悄无声息的起身,准备悄悄离开的,偏她眼力好得很。 眼力好也就罢了,还叫开了。 他背上一僵。 他本可以施个法,隐个身,又偏偏像被定了身。 天音的目光定格在他身上。 叫过他后,只觉得面上火辣辣的,眼睛也是火辣辣的。 她喃喃的道:“师傅,要不把你的膏借我一用。” 他没言声,向来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他莫名的就慌了一下,勉强稳住心神,意念调动扔在岸边的衣裳,迅披在了身上,这才回她一句:“接住。” 意念调动膏,扔给了她后拔腿就往外走。 天音看了看他还掉在水里的腰带。 她走过去把他白色的腰带拾了起来,嗅了嗅,还带着师傅的香味。 真香。 她心安理得的沐浴一番后,慢慢冷静下来。 美人天尊师傅的模样又出现在眼前。 修得那般好看,好看得她心里一动,都想要去摸一把了。 这次师傅没有生气,大概是因为,这一次不是她偷看,是意外吧。 一定是这样子的。 只要和偷字无关,师傅是不会生气的。 得着这个结论后,她心里美滋滋的,眉眼一弯,又独自笑开了。 等她沐浴好,还是觉得自己身上不够香,索性又过来去找美人天尊师傅,打算再讨要一些香水往身上喷一喷。 元宗天尊正在打坐,闭上调息。 天音的气息到了跟前,他仿若未闻,就听她笑嘻嘻的说:“师傅,你的腰带落在水里了,我给你送来了。” “……放下。” 天音看了看他,师傅的表情好像有点不自然呢。 放下,靠近他,跟个小狗似的在他身上一嗅,道:“师傅,把你的香水也借我喷一喷吧。” 他之前就有答应过的。 元宗天尊便把香水给她了。 她接过来往自己身上使劲喷了又喷,这下便和师傅一般香喷喷的了。 “师傅,你闻一闻,够不够香。” “……”她都要把整瓶倒身上了,能不香吗? 他当然没闻。 见他闭眼未睁,天音问他:“师傅,你很累吗?” “嗯。” “师傅你果然是老了,今天出去你一个指头没动,都是我在打架。” 她都没觉得累,他老人家就感觉到累了。 不是老了是什么。 元宗天尊不为所动。 她又小心翼翼的说:“师傅,我有个不情之请。” 他又嗯了一声。 天音小声说:“白泽想要一颗灵丹,才肯服我,你能不能送我一颗灵丹?” 话落,元宗天尊手掌之中已多了一个琉璃瓶。 天音欢喜,忙接了过来,倒出一颗后,琉璃瓶又放在他的手中。 忽听天尊师傅说:“都拿去吧。” 她一怔,以为自己听错了,就见师傅的手并没有收回,琉璃瓶还在她手中。 她一喜,欢喜不已,道:“师傅你太太太好了。” 恐怕他又反悔,忙把琉璃瓶拿了过来,收回自己的宝贝玲珑空间。 本想起身就走,忽又想起什么,一口吧唧在美人师傅的脸上,欢欢喜喜的说了声:“谢谢师傅。” 她跑开了。 元宗天尊怔了怔,眼睁开。 本想斥她一句,又想倒也不必。 在凡间,孩子向自己的父母表达感谢,不也这样吗? 他又闭了眼,莫名有几分的头疼。 刚在温泉那边,他虽无意去看她一眼,她还是闯入他的视线了。 玲珑的身段,无一不精。 他又想:天音这个年纪搁在凡间,也就是个十二三岁的女孩子吧。 若是父女之间不小心撞上,也无妨吧? 可她这十二三岁的女孩子,已和成人一般了。 凡间不都是,女大避父。 他勉强让自己的意念回来,默念清心咒,这才慢慢又清心定神下来。 他为此暗暗叹了口气,天音却是丝毫不受此影响。 能与天尊师傅在那样的场合撞上,她心里乐着呢。 如果可能,她还想多撞上几回呢,这样就可以多看见天尊师傅美人出浴的样子了。 她现在又得了美人师傅的一瓶灵丹,心情更是好到无极限。 拿了琉璃瓶出来,顺便把白泽也给召了出来,在它面前显摆,道:“看见没有,这是我天尊师傅刚送我的灵丹。” 她倒出来数了一下,足足有七十二颗呢,比她之前偷吃的也多。 她面上溢出欢喜又幸福的笑容,道:“白泽,接住,我送你一颗。” 白泽张口接住了。 一口吞下,却嫌弃的说:“七十二颗,就送我一颗,未免太小家子气了。” 果然是,有什么样的主人,就有什么样的神兽。 又是个贪吃的……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795章 九重天 番外11 天音把灵丹都收了起来,站在这神兽跟前正色的教训道:“白泽,我美人天尊师傅说了,做神切忌不可贪心,不然,会招来祸患无穷,你虽是兽,但好歹也是神兽,做神兽为要太丢人了。以后我就是你的主人了,你好好表现,也少不了你的好处,但你若是因为贪吃惹出什么麻烦,我可饶不了你的,到时候别怪主人我翻脸无情哦。” 想当年她因为贪吃被扔下凡间两次,这教训这耻辱,她一直牢记。 不敢再犯。 现在天尊又收她为徒,她更不敢犯了。 只怕惹怒了天尊,逐她出师门怎么办? 没想到收了一个神兽,竟和她一样是个嘴馋的。 可叹可悲可叹可悲,但既然已收了它,就得好好教训了。 一如天尊教训她。 白泽被教训得无话可说,趴在那里打盹。 把它带到这神界实在无聊至极,哪有在万兽林快活,自由自在。 天音瞧他无精打采,想了想,觉得它就像一个没有玩伴的小孩子,一如自己。 当初参加天后娘娘的寿宴,别的神仙一起说话聊天,唯独她没人搭理,也不能吃喝,当时的她也是这样的无精打采无精打采,只能呆。 心里一动,她又跑到了天尊他老人家面前了。 “师傅,师傅,天音有个不情之请。” 天尊还在打坐,听她声音到底是慢慢睁开了,看她一眼,道:“说吧。” “白泽在这里实在无聊得很,师傅,把你的神兽拿出来陪它玩一玩吧。” 她想着要是彼此有个伴,就不会无聊了吧。 元宗天尊站了起来,跟她来到外面,如她所愿的,把他的神兽都召唤了出来。 本以为天尊师傅只有火凤这么一只神兽,不料,还有重明鸟、乘黄、九尾狐和应龙。 她顿时瞪圆了眼睛,又是羡慕又是羡慕的对白泽说:“白泽,你就和我师傅的神兽好好玩耍,认识认识吧。” 白泽也站了起来,盯着身边的这些神兽。 虽都是神兽,但会说话的,也就有它了。 元宗天尊特别交待一句:“不许打闹。” 神兽们也都是有脾气有架子的,惟恐生乱,丑话还是要说在前面的。 交待完事,他举步走了出去。 天音留在殿里,一旁看热闹。 殿外,云霞渐退,星空灿烂。 北辰殿下提着好酒好菜过来了。 天音在陪了神兽们耍了好半天后,自己也累得睡倒在了玉桌上。 “天音,天音。”北辰殿下过来唤她。 她睁了睁眼。 北辰殿下把酒菜拿来,摆放在桌上,道:“天音,来喝酒,吃菜。” 天音精神来了,困意全无。 “殿下,这是什么好酒,我老远就闻到它的酒香了。” 好酒好菜的,她最喜欢了。 北辰殿下笑着为她把酒倒下。 轻轻嗅了一下,实在是天音今个身上太香太香太香了,香得他嗅过之后差点就要打出一个喷嚏来,勉强给憋了回去,笑问她说:“天音你身上今个好香。” 天音笑问:“好闻吗?” 他笑说好闻,当然好闻。 他瞧了一眼她的眉眼,她眉眼弯弯,显然心情很好。 他拿了琉璃杯,与她碰了一下,庆祝她成为元宗天尊的关门弟子。 两人又吃又喝,好不尽兴。 时间过去,渐渐夜深,也仿若未觉。 由于她这个人逢酒必醉的缘故,不知不觉中,脸蛋也通红起来,像熟透了的柿子。 北辰殿下看她。 她的眉,她的眼,她的唇,她的一颦一笑,都格外好看。 两人不知不觉靠坐在一起。 他伸手去摸她的眉眼,说:“天音别动。” 天音忽然也想一起事情,把自己的仙丹拿了出来,倒出仅有的三颗给他。 其余的,她全吃了。 “给你吃。” 北辰殿下平日待她也是不错的,她有了好东西,也就想给他留一份了。 北辰殿下望着她手心里那金灿灿的东西,就着她的手舔了一下,吃了。 他笑说:“天音舍得把这么好的东西留给我,我心甚是欣慰。” 天音醉呼呼的,大着舌头说:“你也不用太感动。” 礼尚往来,应该的应该的。 这点道理她还是懂的。 北辰殿下又伸手去摸她的脸,道:“天音,别动。” 他看着她无一不精的脸,她的唇,低,想去噙住。 天音眯着眼睛看他,仿若在研究他这般捏着她的脸是想干什么。 忽然,一龙眼就横在了两人中间。 北辰殿下怔了怔,回过神来,扭脸一看,就见元宗天尊人已走了过来,面无表情的道:“时候不早了,该休息了。” 抬手把醉呼呼的天音扶了起来。 天音一见他眯眼笑,手臂往他腰上一抱,笑嘻嘻的唤:美人师傅,来喝一杯吧。 元宗天尊对已站起来的北辰殿下道:“天音年幼,适可而止。” 言尽,带着天音消失在了北辰殿下面前。 元宗天尊把醉呼呼的天音放在她的屋里。 知道她醉得不轻,也不和她说好说歹,打算等她清醒了再言。 天音抱着他的腰不放,眯着眼看着他喊:师傅,师傅咱们再喝一杯。 他皱着眉把她往榻上放,她手臂却是一把拉住他的颈项,把他一块带了过来,迫使冷不防他的整个人砸在她身,下一刻,她粉嫩的唇瓣就亲了过来。 举动太过突然,大胆。 他一时震惊。 她大着舌头说:美人师傅的唇,也好香呢。 又要去亲。 元宗天尊回过神来,抬手之间便让她睡了过去。 他铁青着脸站了起来,再看她沉沉睡去,怒意便无处作。 没有教导好她,是他的失职。 他闭了闭眼,气得转身便走。 也不知是气她,还是气自己。 回了自己的屋,打坐,再次默念清心咒。 好像有什么东西又一次从心脏中呼之欲出。 过了好一会,心灵渐渐归于平静。 等待黎明破晓,蓝天白云齐相见。 天音一觉转醒过来。 昨个实在是喝多了些,才会到现在还觉得有点头昏。 她起来打坐,内动一个小周天,再运一个大周天后,又神清气爽起来。 来到殿内,见美人天尊师傅不在,询问了一下百草,知道他老人家还没出来过,也没有吃过,她便先去了厨房觅食,自己又美滋滋的做了一道花开幸福,送给还不曾吃过的师傅。 推门而入,见美人师傅还在打坐,她嘴角一笑,走来唤他:“师傅,师傅,您歇息一会吧,吃口我做的花开幸福。” 元宗天尊睁了眼,淡淡看她一眼,道:“搁下,出去吧。” “师傅,我给你沏壶茶。” 花开幸福是放下了,她转身把茶沏了过来,却见他不曾动一口。 “师傅,你怎么不吃?是胃口不好吗?还是哪儿不舒服了?” 她果然是长大了,都知道关心他了。 他拿了一块花开幸福,吃了一口,道:“没有不舒服,你出去吧。” 她索性坐了下来,道:“师傅,你是要修炼吗?我知道有一个办法可以更好的提升师傅的修为。” 他看她一眼。 她认真的说:“双修,师傅,你和我双修吧。” 阴阳互补,对于他们的修炼,会达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这样对他,对她,都有好处。 本以为是一个很好的提议,不料,这话才刚落下,一道锋芒似寒星,便朝她射了过来。 元宗天尊盯着她,一字一句的道:“天音,休得胡言。” 师傅好像生气了? 她怔了怔,疑惑:“师傅,你干嘛要生气……” 她也是为了他好的嘛。 当然也有为自己好的想法。 “师徒……”那个双修两字,他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只能冷着脸道:“有为天道人伦,这话休要再说。” 她诧异,道:“你情我愿,怎么就违天道人伦了?师傅,你不要太死板了。” 他都说得这般清楚了,她不知错也就罢了,还觉得他有错,他死板。 他气得脸色青,道:“天音,你给我出去,外面跪着,什么时候想明白了,什么时候起来。” 又要让她跪。 她腮帮子鼓了鼓,站起来委屈的道:“我就是跪三万年,也想不明白,我想和师傅双修,师傅要是情愿,就双修,不情愿,拒绝便是,天音也勉强不得,天音何错之有。” 非得让她跪着。 跪就跪。 她气呼呼的往外走。 她是师傅的关门弟子,她就不信,师傅会一直让她跪着,不心疼。 转身,她也不跪远处,就跪在他寝宫外的殿里了。 跪到外面,让人看见有点丢脸呢。 她又长了三百年,这等丢脸的事,不想让人看见。 却听那边传来元宗天尊的声音说:“跪你屋里。” “师傅,我若是跪我屋里,我便是坐着,站着,睡着,你也不知道的。” 所以,她跪在师傅的眼皮子底下,是为了让他看见她在认认真真的罚跪。 时间久了,也好让他心疼。 强词夺理,又善于狡辩。 她既然要跪在这儿,元宗天尊的身影全消失在了这儿,去了外面的大殿坐了下来。 坐在大殿中,想想她刚才那一席话,又气得他心疼。 这样的事情,她是怎么想得出来的? 坐哪儿都不舒服,他索性又换了个地,去泡了个温泉。 来到这儿才知道,这里也不是个好地方。 眼睛还未闭上,就看见她跟个滑溜的鱼儿似的走了过来。 眉儿、眼儿、一颦一笑,都是好看的。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796章 九重天 番外12 天音没想到,等到天黑,也不见她的美人天尊师傅过来了。 她在他屋里跪得虔诚,跪得浑身都不是滋味了。 咬咬唇,心里正委屈着,忽然就打了一个激灵。 天尊师傅迟迟不归,会跑到哪里去? 莫不是,去旁的屋歇下了? 天尊师傅你可真够忍心的了。 一边委屈,一边打开天眼,要去看一看美人天尊师傅在做什么。 另一个房间里,美人天尊师傅还在打坐。 他面容平静,仿若一池清水。 透过这一池清水,她仿若看到他的灵魂深处。 不着寸缕。 那么美,那么好。 她盯着他,看得有几分的痴了,直到天尊忽然就睁了眼眸,目射寒星,似乎朝她看了过来。 她吓了一跳,清醒过来,立刻收了天眼。 她怎么能忘记,在天尊这里是施不得天眼的,他一准又现了。 这下子,又要罪加一等了。 恐怕天真师傅就真不会让她起来,让她一直跪着了。 嘤,想哭。 起身,她往外走,找百草,问他:师傅今天有吃过吗? 百草说没有,说天尊在修炼,不让打扰。 她了然于心,转身就去找天尊师了。 轻轻把他的门给推开后,掩上,来到他面前。 他闭着眼睛,仿若没有觉察有人进来。 天音知道他觉察到了。 他是天尊,有人出现在这儿,他岂会不觉察。 她咬咬唇,想了想,委屈的扑过去,扑在他怀,一把抱住他的腰,可怜兮兮的喊:“师傅,天音知道错了。” 可她真不知道自己错在哪儿。 天尊闭着眼,没有看她,冷淡的道:“放手。” “师傅若是不原谅我,我便不放。” 她耍起无赖,又跟个小猫似的在他怀里蹭了蹭。 他忍无可忍,道:“天音,在凡间,女大避父,你现在已长大了,注意体统。” 她咬唇,委屈,不服:“你又不是我爹。” 他耐心教导:“一日为师,终身为父。” “那我不拜你为师了。” “……”冥顽不灵。 气得他…… 也不知是不是被气的,他紧绷的身竟是抖了一下。 天音抬眼看着他,就看见他的光滑的下巴,以及好看的唇。 她着了魔似的就亲了过去。 亲在他凉薄的唇上,惊得他睁开了眼眸。 她喃喃道:“师傅,我想和你双修。” 这个大逆不道的孽畜,果真是冥顽不灵,难以教化。 他气得一把捏着她的双臂,声音带了几分的严厉,道:“天音,你若再敢说双修两字,我这圣光殿便留你不得了。” 他生气,待她严厉。她也委屈,生气。 “让我日日对着你,碰不得摸又不得,那我宁愿不在圣光殿做你的徒弟。” 她现在一闭上眼睛,就是他的不着寸缕。 脑子里现在就一个想法,和师傅双修。 元宗天尊被气得倒吸一口气,一把推开她,怒:滚。 滚就滚。 她站起来就要走,元宗天尊忽然就又道句:把宫牌留下。 权当没认识这个孽畜。 气得他头疼。 天音伸手便摘了腰上的宫牌,看了他一眼,她的天尊师傅目如寒星,冷冷的。 把宫牌还他,她忽然就有几分不舍了。 她手捏着那宫牌道:“这个宫牌,我看着还挺好看,我,我不还你了。” 扭身,她气呼呼的跑了。 出了圣光殿,外面星光灿烂,灿烂夺目。 一时之间,她也去无可去,连个落脚之处也没了,在这天宫之内能想到的人竟也有只有北辰殿下了。 索性就去找了北辰殿下,打算在他那里借住一下。 她过去的时候北辰殿下独自坐在殿宇中,看书。 乍见她忽然过来,微微一怔,唤句:天音。 天音面如灰。 毕竟刚被人赶出来,面上的不痛快是藏不住的。 “天音,怎么了?” 北辰殿下忙起身走了过来询问。 关切之意,溢于言表。 这种事情怎么好意思告诉北辰殿下呢,她只能含糊其辞的说:“我和师傅吵架了,我暂时无处可去。” 他了然于心,道:“天音你在我这儿住下便是,要住多久便住多久。” 等的就是他这话,天音高兴:“那我谢谢你了。” “不许再和我提谢字。” 她眉眼一笑。 北辰殿下望着她好看的眉眼,心跟着悸恸。 他勉强压下心里的悸恸,唤仙侍过来,煮一壶酒,炒几个小菜。 待吩咐过,唤天音一起坐下,为她把茶沏上。 天音见他也不追问自己为何与师傅吵架一事,渐渐放下心来。 仙侍把酒送了过来,北辰殿下为两人各种满上。 酒香溢出,天音面上渐渐缓和不少,捧了酒就要喝。 北辰殿下说:“酒可以喝,但要少喝,慢慢喝。” 酒虽是个好东西,但容易坏事。 之前与她醉酒,在圣光殿中,几乎就酿下错。 他看着她端了酒,望闻问切,还来一句:好酒。 举手投足之间,她也努力做一个优雅的仙子。 他看在眼底,淡淡一笑,说:“这是百年女儿红。” 在凡间的时候,她是没少喝。 温一壶黄酒,煮几盏梅花陈茶,呼朋唤友畅饮到东倒西歪,也是快活。 来到这天宫后,连喝个酒都不能随意了。 她仔细瞧了一眼北辰殿下,他喝酒的姿态也和师傅差不多。 酒菜上来,两人边吃边聊,她忽然就觉得这样个吃法喝法,毫不痛快。 简直是在受刑。 明明可以一口喝光的东西,非要做十口。 因着她逢喝必醉的缘故,今天更是没喝多少便给醉倒了。 小脸通红的后果导致她酒性大,举杯也豪迈起来,喊着着:“殿下,再干一杯。” 北辰殿下便不敢再给她多喝了,把酒收了,拉着她起来道:“天音,我扶你去歇息。” 天音便喝着不醉不归。 在她的喊嚷中,北辰殿下把她送回屋,安置她歇息下。 人着了床榻,她眯了眯眼,眼睛一闭,彻底睡了过去。 跪了一天,到了这会,她也是累坏了。 又累又伤。 ~ 夜色漫漫,如诗如画。 圣光殿。 元宗天尊在屋里踱了一会,脸色越来越难看。 骂也骂了,并没让他消半分的气。 把她从圣光殿赶出去,也并没让他的内心平静半分。 大晚上的把她赶出去,她能去哪儿? 去北辰殿下? 天音与他关系似乎是比较好的。 他默默的闭了一下眼,想到之前北辰殿下几乎要亲上天音的事情。 天音,她还只是一个半大的孩子,什么也不懂,又冲动又任性,在她这里受了教训后,心里若是不服,反而跑去找旁人双修…… 他觉得,她是有可能做得出来这等事情的。 想到这个可能,气血顿时便不顺畅了。 再没有半分的犹豫,悄无声息的去了北辰殿下的寝宫,准确的找着了天音所在的位置,站在了她的旁边。 见她睡着了,身边并无旁人,才算放下心来。 他看着她,兀自站了一会。 确定她不会有事,这才又神不知鬼不觉的隐了去,回到圣光殿,却是独自坐到天亮。 圣光殿忽然少了天音,百草诧异不已。 天尊更是奇怪,把自己关在屋里,不吃不喝不出门。 独坐在屋中,元宗天尊总归是有几分的不放心。 只怕她年幼,做下一些糊涂事来。 看着面前的茶水,一天了,他竟是有几分的茶不饮,饭不思。 他想了想,施了个法,借着水镜瞧了过去,就见她正与殿下坐在一处,两人一起用膳,相谈甚欢。 她的笑容一如既往的甜。 忽然,北辰殿下伸手过来,在她脸上摸了一下。 是她嘴角被粘上了糕点。 他宠溺的给她揩掉。 天音仿若什么事情也没生过一般,抿了口茶水,望他一笑。 本是平常一笑,偏就笑到他的心窝。 他心头突突一跳,忽然就倾身过来,在她唇角亲了一下。 元宗天尊瞬间收回了所有的意念,不再观看。 北辰殿下若真对她有情,两人倒也般配。 把她许配给北辰殿下,何尝不是一桩美事。 只是,身上好像有什么东西流了出去。 听说,凡间那些嫁女儿的父亲,也有人会分外不舍。 或者,他此时的感觉便是那般吧。 他坐在那里,揉着心脏,任痛意蔓延。 天音在那一吻后也是怔了怔。 北辰殿下坐到她身边,伸手握住她的手,说:“天音,我娶你吧。” 天音也是有自知之明的,她说:“恐怕天后娘娘不允。” “你现在是天尊的徒弟,和以前不一样了。” 可是,师傅已经让她滚了。 她没敢说她现在已不是天尊的徒弟了。 这个宫牌之所以还在,也是因为她厚着脸皮不还的。 北辰殿下说:“我们这就去告诉天尊,我娶你,再由他出现,母后那边一准没二话的。” “这也太急了吧。” 天音一时之间不知该说什么,完全不知该如何推拒。 “不急,一点也不急,我恨不得把现在就把你娶进来,这样我就可以日夜与你相对。” 她急得脸都红了。 关键是她已被天尊师傅赶出来了,她已不是天尊的徒弟了。 “天音,我们走。” 北辰殿下拉着她便去。 她一张小脸白里透红,瞬间就被他带到圣光殿了。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797章 九重天 番外13 “太急了啦。” 一到圣光殿,天音本能的想要往外跑。 她实在是怕到时候天尊来一句:滚。 天尊这个人,她多少也是了解一点点的。 在有的事情上,说一不二。 她转身要往外走,就见百草迎了出来。 “天音,天音你这一天跑哪了。” “天音,你快去看看天尊吧,他把自己关在屋里,不吃不喝,也不出门。” 他都觉得有点反常了。 以往天尊虽不爱到圣光殿之外出游,但在这圣光殿还是每日会出来晒一晒太阳的。 一日三餐,早用不误的。 天音闻言也是一怔。 不吃不喝不出门,天尊还真是越来越懒了。 她忙对北辰殿下道:“你先等一等,我去看看便来。” 她匆忙来到天尊门前,到了门口又起了胆怯之意。 来都来了,她还是硬着头皮推门进去了。 元宗天尊还在打坐。 听到她进来的气息,他眉宇间微不可察的动了一下。 天音来到他跟前,看着他,跪下,幽幽的说:“师傅,我真的知道错了,你就原谅我一次吧。” 可她真不知自己错在哪里。 她想和他双修,如果有错,他拒绝就是。 至于那么大的火吗? 她继续弱弱的道:“那两个字,我以后再也不说了,你别生气了好吗?” 他这才淡淡的看她一眼。 她小心翼翼的看着他。 天音又说:“北辰殿下说,要娶我为妻,我已经答应了,可是我想,要是师傅真逐我离开圣光殿,怕天后娘娘也不会答应,师傅,你能不能不要逐我离开圣光殿。” 他望着她,那一个字好字,竟迟迟无法出口。 她眼里满了难过,近乎哀求的看着他,直到他说一字:好。 他站了起来,出去。 从未有一个时候像今天这般,每抬一步,脚下都似千金重。 权当是女儿出嫁了。 才知嫁女儿原来也并不一定是一件欢喜的事情,他会担心要娶她的那个能不能好好照顾她。 会不会包容她一切的任性。 能不能携她的手一直喜欢她,爱她。 坐在圣光殿,他像个父亲一样审视着前来的北辰殿下。 他与天音双双站在一起。 瞧起来,倒真是非外的般配。 天造地设,大概便是这般了。 身为元宗天尊,他看着天帝被换了一代又一代。 他活了多少个年月,竟也不记得了。 活到这一把年纪,竟是体验了一回嫁女儿的滋味。 万般滋味,不由神。 北辰殿下说:“天尊,我与天音一见钟情,情投意合,我想娶天音为妻,还请天尊成全。” 元宗天尊说:“一见钟情,情投意合,这些东西随着时间都会慢慢消失的。” 北辰殿下一怔。 元宗天尊说:“你能答应,如果有一天,你看她不再美丽,不再可爱,不再心动,你也能一如既往的敬她,爱她,喜欢她,护她,直到永远吗?” 北辰殿下又是一怔。 他看了看一旁的天音。 忽然,天音的面容在他面前一下子变得苍老,如八十岁的老妇人,满头银。 天音却不知自己的变化,面不改色心不跳的站着,听他说。 师傅就是师傅,说话的水平就是高。 一下子就指向了问题的关键处。 见北辰殿下朝她看过来,她也望向他,道:“殿下,师傅说得极是。” 北辰殿下本是被她的面容吓一跳的,很快便冷静下来,知道这不是是天尊试探他的一种障眼法,暂时改变了天音的模样罢了。 他转眼看向元宗天尊道:“不论天音将来变成什么样,我都会一如既往的喜欢她,护着她。” 元宗天尊问:“你有护她的实力吗?” 这简直就是灵魂般的考问。 他现在尚未登基,只是太子。 若天后与天帝不满意天音为太子妃,他身为太子,若硬是违背天帝天后的意思,恐怕天帝天后震怒,把他太子之位换了也不一定。 北辰殿下早有准备,道:“还请天尊出面,在天帝天后面前美言几句。” 元宗天尊却说:“若是这点事情你都办不好,让我如何相信你能护她周全。” 北辰殿下被噎住。 天音算是听明白了。 说来说去,天尊就是不肯为她出面呗。 天尊又对她说:“天音,男未婚,女未婚,住在一起惹人闲话,即日起,没我的同意,不可再乱跑,否则……” 否则如何? 他说:“打断你的腿。” 天音怔怔的想:天尊这意思是,不让她滚了? 让她还继续住在圣光殿? 她在太子殿下那边住了一夜,又待了一天。 虽是暂且有了落脚处,天知道她心里七上八下的,总觉得空空的,好像少了些什么。 现在得了口令,她就觉得那空了的东西好像又被填满了。 心里一喜,忙应了声:是。 她又对北辰殿下道:“殿下,我就说这事急不得,还是从长计议吧。” 北辰殿下看她。 她的面容已恢复原貌,依旧是那个水灵灵粉嫩嫩的天音。 天尊已如此说,他也是没有旁的办法了,只能向天尊虚虚抱了一拳,暂且回去。 天尊话已说得很明白了,男未婚,女未嫁,不许天音再与他单独住在一处。 这话倒也没有什么错,因此,他也不好反驳什么。 随着北辰殿下离开,天音已狗腿起来,忙道:“师傅,我听说你到现在还没吃什么,我这就去给你做吃的。” 她立刻闪身去了。 等再回来,她又做了一道花开幸福。 还做了天尊爱吃的鱼。 知道天尊他老人家肯出来吃饭了,百草也赶紧把帮忙把膳食弄上,一并端了过来。 天音坐在他跟前,把菜布好,仿若什么事情也没有生过一般,给他一并把酒倒上,笑嘻嘻的道:“师傅,您都饿一天了,多吃点。” “……”饿一天了,忽然提了这事,他面上多少有几分的不自在,偏她没有半分的不自然,还又跟着吃了一些。 他吃着吃着,忽然如鲠在喉。 天音还小,她懂什么是喜欢? 她前一天还在问他,要和他那个…… 隔一天就答应了太子的迎娶,哪有变心这般快的。 他淡声问她:“你喜欢太子北辰?” 天音点头,道:“喜欢啊!” 太子北辰待她向来好。 “你想嫁给他?” “他是太子,以后是天帝,嫁给他也挺好的。” 就没人敢小瞧她,敢对她指手划脚这也不行,那也不准了。 她到这天庭也有一段时间了,渐渐的也明白了,论一个后台的重要性。 只要后台硬,横着走也没人敢说话。 元宗天尊显然对她的答案都不太满意,再问她:“你喜欢他什么?” “那可多了,太子殿下善良大方,英俊潇洒,年轻有为,更重要的是他地位高,是天帝的儿子,这搁在凡间,就是天下女子的梦中情人。” 元宗天尊便不说话了。 吃了两口,筷子一搁。 莫名还是觉得有几分的气不畅呢。 天音看了看他,也看不出他究竟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他面上的表情向来是这个颜色。 她小心翼翼的道:“师傅,你去帮我到天后天帝面前美言几句吧。” 这于他老人家来说根本不是什么难事。 元宗天尊淡淡的道:“他若真有本事,自会有办法说服天帝天后同意这桩婚事,到时候把你许给他,我也好放心。” 那意思就是,若天帝天后不同意,就是他没本事了呗。 到时候,自然便不用嫁他。 天音两腮鼓了鼓,只好作罢,不再求他。 他话都说到这儿了,求也没用。 她只是道:“师傅,你好像也没吃多少,你再多吃点吧。” “不吃了。”他站起来走了。 隐隐还是有些怒意。 那这酒也没有喝完呢。 天音看了看面前还剩的酒和菜,他不吃,她吃。 趁着天尊不在跟前,她也不再收敛本性,抱起酒,对着酒嘴就喝开了。 痛快。 师傅酿的酒,就是好喝。 顺便把自己的神兽给招了出来,让它陪自己一块吃喝。 白泽却问她说:主人,赏个灵丹吧。 天音给它翻了个白眼,教训:“你也知道那是灵丹,总不能当饭天天吃吧?” 她先打了个酒嗝,这酒明明很好喝,可就是后劲太大了,一会就喝得她头昏,索性就地一躺,睡了过去。 白泽嫌弃的看了一眼她这个小主人,把剩下的酒给喝了。 过了一会,它也就地一歪,醉了过去。 等元宗天尊再过来时,就见地上躺着一人一畜。 酒是一滴不剩了。 就该把这酒全收起来,免得她总是贪杯。 他弯身把人抱了起来,准备送她回屋歇息的。 她忽然狗鼻子似的一嗅,抱着他咕哝着:“师傅,好香。” 他默然无声的把她送回屋。 她忽然又出一句:师傅,你娶我了吧。 权当她是说醉话,糊话了。 他忍着没朝她作。 把她搁在榻上,她却抱着他的腰不肯松开,用力往身上一拉,把他抱得紧紧的。 他冷不防,又是一个密不透风的贴合。 气得他想一个巴掌拍醒她,偏她跟个小狗似的全然不知,还在他身上使劲一嗅,说:“师傅,你好好闻。” 顺着他的味道就又亲了上来。 元宗天尊面上微微一变,她跟个贪吃又调皮的小孩子一般,就着他的唇瓣啃咬起来。 他本欲挣开,便被她一口咬住,冷不防被咬住,又疼他面上变了变,直接把人拍昏算了。 他得以自由,起身,摸了一下唇,就见手上被沾染了一些血迹。 再看那作怪的天音,她睡得跟个猫似的。 他不知是气是怒还是…… 闭了一下眼,再睁开时,头也不回的走了。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798章 九重天 番外14 “天音,天音。” 耳边传来唤她的声音。 她跟个小猫似的睁了眼,人睡得正迷糊,慵懒。 北辰殿下的面容出现在眼前。 “天音,别睡了。” 她睡意醒了大半,坐起,迷迷糊糊,问:“殿下,你找我有事?” “我带你出去转转。” 这不是刚刚向她表白过,她也同意了,现在就差提亲这一步了。 只要找个时机让天帝天后同意。 说起来,两人的情况现在应该是处在热恋期吧。 热恋中的人总要一起干些什么吧。 或者出去散散步,赏赏花,看看景。 天音也就起来,随他一起出去。 两人绕着九重天而行,北辰殿下和她讲:“再过些天,是天后的寿辰。” 转眼间,三百来年又过去了,又到了可以吃蟠桃的季节了。 她好像少了最初的那股期待了。 “到时候我会把请帖给你,也好让众神仙知道你现在是元宗天尊的关门弟子。” 是该闪瞎那帮神仙的眼睛。 她眉眼一笑,道:“这事听你的。” 北辰殿下又说:“等找个时机,我会告诉天帝天后,你我之事。” “……什么事?” 她诧异。 “我娶你之事。” 殿下娶她? 她想了想,好像真有这么一回事。 天音神色凝重起来,轻声说:“……还是先别说了吧。” 她又不想嫁他了。 当初答应嫁他,也是无处可去,憋了一股气。 一时之气。 现在师傅又让她回来了,她那股气也就消了。 北辰殿下微微一怔。 天音有几分的谦意,解释道:“殿下,我和你说实话,你别生气,我不想嫁你了。” “为什么?” 北辰殿下难掩心痛。 他把一切都幻想好了,还想着等天后寿宴之上,当着众神的面,来一场轰轰烈烈的求婚。 天音一准会很高兴的。 天音只好为自己找借口:“我还小。” 是小了点,他忙道:“我可以等。” “那,那就等一等再说吧。” 能拖一时是一时吧,反正她现在是不想嫁了。 “我们可以先把婚事定下来,等你再大一些,你想嫁的时候,再成亲。” “你别急啊,再说吧再说吧。” 再提到两人的亲事,她便有些敷衍了。 北辰殿下看着她,模样难受,问她:“天音,你不喜欢我吗?” “我喜欢你啊!” 北辰殿下向来待她好,她怎么可能会不喜欢呢。 喜欢归喜欢,可她就是不想嫁他。 北辰殿下伸手握住她的手,道:“天音,你喜欢我,我也喜欢你,我们两个在一起是情投意合,我娶你,你嫁我,是再合适不过,我会好好保护你的。” 天音看着被他握着的手,下意识的挣开,道:“话虽如此,可我还是不想嫁你。” “你昨天刚答应嫁我的。” 这说变就变了,变得北辰殿下内心受伤,不能接受。 她只好道谦:“对不起。” 她怎能告诉北辰殿下,她昨天的答应,是因为受了师傅的气。 现在气消了,北辰殿下再提这事,她就不想答应了。 北辰殿下说:“天音,感情之事,不能出尔反尔,答应了就要做数,否则,不就成了言而无信的小人了。” 她也没想当君子。 面对一直待她极好的北辰殿下,她内心顿时生出一种不安,好像自己真的对北辰殿下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 天音看着一脸痛心的北辰殿下,急中生智,忙找借口:“我忽然觉得我有些头昏,可能是我酒还没有醒,等我酒醒了再找殿下聊吧。” 所以,她瞬间闪移了。 她慌里慌张的逃回圣光殿,却并没有因此多松一口气。 她没想让北辰殿下伤心的,怎么一不小心她就成了那个对不住他的人了。 她有些沮丧的坐了下来,愁眉苦脸。 那感受就比自己偷蟠桃仙丹被抓的时候要糟糕,让她莫名就生出一丝羞愧来。 之前偷人东西,她也没觉得羞愧过。 她自个难受了一会,也没个人来安慰她。 过了一会,又觉得肚子饿了,才想起来自己到现在还没吃上什么东西,这才起身出去,一问才知师傅他老人家也一直不曾出过房门,又把自己关屋里不出来了。 她去厨房弄些吃的,其实她也觉得自己胃口不是很好,虽然饿,又不太想吃什么,想到天尊师傅不能饿着了,便本着要陪天尊师傅一块吃的目的,把膳食送过去了。 她推门而入。 没想到这门竟是没有被推开,还被天尊师傅设了一层屏障。 往日她往天尊师傅的屋里来,那是来去自如的,都不带叩门的。 她诧异,左右看了看,喊:师傅,师傅我给你送饭来了,你为什么要在门前设结界。 还不是为了防止她没事招呼不打,乱入。 天尊的声音从里面传来:放门口吧。 天音望了望门口,放了下来,道:“师傅,我放门口了,你快点出来吃吧。” 隐去自己一身的气息,躲一旁了。 美人天尊师傅好生奇怪。 过一会,门被打开,天尊走了出来,看了看门口放着的食盒,弯腰,拿起。 “师傅。” 天音蓦地就跑了出来唤他,问:“师傅,你这是在干嘛呀?” “没事。”他淡淡回声,转身就往屋里。 “师傅。”天音本欲跟着一道闪身进去的,那道结界又把她给挡了回来。 眼睁睁的看着天尊师傅把门关上,她顿时像个被抛弃的小孩子,带了哭腔,喊他道:“师傅,你把这里设下结界,是为了阻止天音不要过来吗?” “师傅是讨厌天音吗?” 天尊淡漠的声音传来:别多想,没事自己去修炼。 她能不多想吗? 看着那扇她再不能随意进出的门,她难过得吸了一下鼻子。 她是想不通的。 她有满肚子的委屈,想和他诉说的。 她伸手去轻触那道无法触碰的门,问他说:“师傅,你为什么要把我拒之门外?” 她以为,他们已经合好如初。 元宗天尊人站在屋中,一时无言。 为什么? 还不是怕她不懂事,随便就跳到他怀里撒娇。 她无男女之防,他为她的师傅,便要防着一点。 免得她一时性起…… 她一时性起,便不顾体统。 之前他觉得在凡间,父女之间搂抱一下也无妨。 后来,她越的过火,他渐渐意识到,父女之间应该不是这般个相处法。 最近,与她相处的所有一切都不对劲了。 他勉强找了个借口,说:“为师闭关修炼几日,你还是好好准备一下吧与北辰殿下的事情吧。” 提到与北辰殿下的事情,她来找他,本就是想和他说这事。 现在,她却又不想告诉他这事了。 若是说了,只怕师傅也会责备她做事不厚道,伤了北辰殿下的心。 她不想再被师傅责备了。 转身,她回了自己屋。 给师傅把膳准备好了,本是想陪他一块吃的,结果,他全端进去了。 她坐下来,委屈。 师傅一会应该会现,她送的是两份的膳食吧? 她想看看师傅现后的反应,索性就打开天眼,望了过去,结果他屋的四周设了结界,即便是她拥有天眼,也无法穿过他的结界看一看他现在做些什么。 元宗天尊端着她送来的食盒坐下,打开。 果然,看见有两副碗筷。 拿起属于她的碗筷放在对面,又取了一副,放在自己面前。 那种异动传来,令他微微蹙了眉。 除了天音,也只有天音,会做这些无聊的事情。 好在他对她有所防备,即便她拥有天眼,也无法再窥视一二。 想了想,他又唤了百草过来,让百草拿了一份给天音送过去。 免得她又委屈巴巴。 天音做的花开幸福的味道是极好吃的,甜而不腻,入口即化。 他吃了不少。 没有天音到跟前打扰,他耳边果然清静了不少,心也跟着慢慢清静下来。 第二日,到了傍晚,他唤来百草,询问:天音现在做什么? 百草忙说:我这去就看看。 他哪知道天音这会在干什么。 这师徒两也是奇怪了,全都闭门不出了。 天气这么好,都不出去晒一晒的吗? 他赶紧去找了一圈,没找到天音,只好回来禀报天尊说:不知道天音跑哪儿去了。 元宗天尊让他退下,自己施了个法,去感应了一圈后现,天音根本不在九重天。 九重天上找不着她的气息。 该不是跑到下界玩了? 想她上次跑出去,是跟着北辰殿下去了一趟魔界,若非他及时赶到,非让人给抓起来不可。 他微微蹙了眉,起身便往外走了。 虽然说天音的神力已得到恢复,这三百来年法力上又有一个突飞猛进的长进,但她跑出去到现在还未归,是让他有几分不放心的。 他出了圣光殿往外走,倒是引得不少路过神仙的诧异。 大傍晚的,也不知天尊他老人家要去哪里。 他去找北辰殿下了,得知他人也不在宫里,心里猜测着天音是不是跟着他一块出去了。 他的猜测是没有错的。 天音被师傅拒之门外,一夜过后,一气之下本想独自去下界的。 她是没打算找北辰殿下的。 哪好意思再找人家。 她没好意思找人家,出了南天门的时候却遇着了北辰殿下。 北辰殿下是正要下界视察。 最近魔界蠢蠢欲动,总归是不太老实的。 避免尴尬,婚嫁一事两人都只字不提,北辰殿下仿若什么事情也没有生过唤了她,知道她没事干,出来纯属闲逛,便邀请她与自己同行,去了下界。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799章 九重天 番外15(一更) 说来也巧,一入下界,就碰着了魔尊座下一使者正在残害无辜,吸食凡人灵气。 这事被北辰殿下与天音遇上,那还了得,直接上去一通打杀,把这使者捉住,押进魔界,向魔尊讨一说法。 魔尊一瞧又是上次那两小孩过来了,便被气笑了,给他们什么说法,先打一架再说。 上次让元宗天尊给救了,这一次,看他们还有这般好的运气再遇上元宗天尊。 元宗天尊是没来,但比起上次,天音法力大增,再加上她现在有降魔剑在手,更是威力倍增,凭她和北辰殿下之力,愣是把魔界搅得一团乱,把魔尊打得节节败退。 之后,天音便坐在了魔尊的位置之上,手执降魔剑说:“魔尊,你给我听好了,这个坏东西吸食凡人灵气,我亲眼所见,你今天必须给我一个说法。否则,我就把这魔界掀起一个血腥风雨。” 她坐在魔尊的位置上,威风凛凛,旁人看她更像魔尊。 哪有半点神仙的慈悲良善。 北辰殿下一旁附和她:“魔尊,给个交待。” 魔尊之位被一小孩子坐上去了,魔尊颜面尽失,想要作,又打不过人家,只能压着满腹怒意,息事宁人为上策,只能态度软化,道:“尔等听令,即日起,若再让本尊知道有谁跑到人间作乱,下场如他。” 抬手,便把那使者给杀了。 那使者本是他座下左使。 杀了左使,对魔界本是一种震慑,但天音看这魔尊内心分明不服,便冷笑一声,道:“魔尊,你若想你魔界安生,就给我好好约束着点,再有下次,我这降魔剑可不会再留情的。” 手下留情便已杀了他这么多的人。 若是不留情,是不是打算把他魔界给毁了? 连他一块给杀了? 魔尊又气又怒又恨,但又有点敢怒不敢言了。 天音也没想今天就把他这魔界给平了,毕竟是一魔使犯错,若他们乖乖认错,也不至于打杀这么多人。 都怪他们认错态度不好,魔尊还非要与他们打上一架。 现在事情解决了,与北辰殿下递了个眼色,两人大摇大摆的离了魔界。 魔尊被被气得火冒三丈,待这两人一走,直骂:一群废物。 天界两小东西跑到他魔界的地盘上来,他们这么多的人,竟是不能把他们给拿下。 他大骂一通,把人都赶滚蛋。 魔尊右使这时悄悄过来道:“魔尊息怒。” “天界现在越的不把咱们魔界放在眼底了,还不是仗势欺人,属下倒有一计,只要请出一人出山,再无人敢欺我们魔界。” 魔尊气呼呼的让他不要废话,有屁就放。 右使说:西顿被封印到北海无底坑至今,数亿年过去了,北海无底坑蠢蠢欲动,已有破解封印的预兆,魔尊若是前去助他一臂之力,待他破解封印之时,不就是我们魔界重振声威之时。 亿万年前,西顿,本是魔界魔尊。 他的力量和他的元寿一样,无穷无尽。 不死不灭。 亿万年前,魔尊西顿力量被封印后,魔尊的声威也一落千丈,便一直屈居在天界之下。 次次争战,次次失败。 现在,天界随便一个小屁孩都敢到他们魔界耀武扬威。 实在遭人恨。 遭人恨的天音已驾着自己的白泽和北辰殿下一块往而回返了,回去的途中就遇着了驾着火凤的元宗天尊。 他那火凤也着实耀眼了些。 一看见天尊师傅出来了,眼见他的火凤与自己擦肩而过,他又仿若没看见她一样,她心里一急,直追去了。 她追得快,人家火凤更快。 白泽一时半会没追上。 北辰殿下说:“天尊好像没看见我们。” 好在天尊的火凤慢了下来。 天音追上他,喊:师傅,师傅。 之前被他冷落的事情又忘记了。 师徒之间还能有隔夜仇不成。 天尊这才像刚现她一般,看了他一眼,应句:你在这儿作甚,没事早点回去。 “师傅,你这是要去哪儿?” “北海。” 他也只有这个地方可去了。 “师傅,我陪你一块去。” “不用。” “用的用的。” 北辰殿下接口道:“天尊这是关押西顿之处吗?” 天尊点了头。 北辰殿下说:“刚好,我们也一道去看看。” 那个地方,身为小一辈的他们,还不曾去过。 天尊便不再说什么。 作戏总要做到底。 他本就是为寻她而来,见她无恙,又本想就此擦肩而过,各自回去便是。 他想这般,也仅是他的想法。 天音抬眼瞧他,心里突奇想。 莫不是师傅见她一直未归,心里担忧她,所以才寻了出来。 这突奇想一出,她面上难免高兴开了,瞬间便移到他身边来,一把抱住他的胳膊笑眯眯的道:“师傅。” 她声音和她的人一般娇美。 又娇又嫩,如一朵待开的花。 他面无波澜的道句:好好说话。 说话就说话,她倒好,再平常不过的师傅二字,到她口里便被唤得千娇百媚。 气人的是,她压根就不知道什么叫避嫌。 当着北辰殿下的面,他不想出口教训她,是想着她也慢慢长大了,也是要些面子的吧。 他不吭声,她越放肆,脑袋往他胳膊上一歪,说:“师傅,我刚才和北辰殿下去了一趟魔界。” 无须他问什么,她自个一五一十的把在魔界生的事情告诉了他。 神兽白泽之上,北辰殿下目光时不时的落在这师徒身上。 天音性子活泼好动,站在天尊身边,也没有一刻闲下来过。 一会抱着天尊胳膊,一会把脑袋靠了上去,一会又站到他面前去了。 她生动得像一幅会动的画。 天尊面色如常,目光淡淡的听她说。 等她说完,他才道:“魔界之处,岂是说闯就闯的,下次不可再私自下魔界。” 虽然说她神力已恢复,可到底是个孩子。 听她说又去了魔界,还在魔界又打了一架,他难免捏了把汗。 她小声说:师傅你别生天音的气,有殿下陪着,也算不得私自。 他没言语。 天音看他面色如常,也不知道他究竟还有没有和自己生气。 她只知道师傅定然是气她了,才会把自己的房间设了结界,不许她随顺进去。 这件事情,让她分外的伤心。 如今再看见他,他就站在她的面前,她可以与他面对面的说话,那件让她分外伤心的事情,也就渐渐不那么伤心了。 元宗天尊淡淡的扫她一眼。 她眼底的喜欢是压不住的,也是藏不住的。 她也没有藏。 他目光瞥向旁处,微微蹙了眉。 好在天音早就习惯了他这个调调,也不知道他究竟是个什么心情。 她只知道,一看见他,就高兴。 随着往北海西顿去的路上,天空也渐渐布满星光。 北海的上空,在今天这样的夜晚,风平浪静,却因着他们的出现忽然就又惊涛骇浪。 天音问:师傅,西顿在哪儿? “下面的无底坑。” “师傅,我想去看看。” 早晚要见,不如一见。 天尊同意,只是让北辰殿下外面等着,他带着天音便下了北海的无底坑。 无底坑处,远远一看,四周分明是一片硫磺火湖,有个人形,长了一双翅膀的人形被铁链拴在火湖里。 他模样上看起来有些痛苦。 他虽处在火湖里,这些火却始终烧不死他。 天音问:师傅,这就是恶魔西顿吗? 天尊说:是他。 天音看着那火湖里的人形。 说句得罪师傅的话,这西顿的容貌瞧起来和师傅有得一拼呢。 即便是被扔在这火湖里,也丝毫没损他的容貌。 “哈哈哈……”忽然传来笑声,是西顿的笑声。 有些痛苦,又有些欢乐。 他说:元宗,你来看我了。 元宗说:是的。 西顿忽然就嗅到一股不同寻常的气息,他说:希颜,希颜复活了。 他问:你把希颜带过来了。 元宗没语。 天音说:“西顿,我可不是战神希颜,但我手里战神希颜的降魔剑,你就老老实实的在这里待着吧,你若敢出来,我手里的降魔剑,第一个就先斩了你。” 西顿声音愣怔的传来:你拥有希颜的降魔剑? “当然。”她骄傲脸。 可这降魔剑,对他是没有用的啊! 他西顿早已达到不死之身,元神不灭不死。 即便是这不熄不灭的硫磺火湖,也仅能增加他几分的痛苦罢了。 这样的痛苦越深,于他来说,凝聚的力量越大。 他痛苦的声音里忽然就带了一些向往,期盼,道:“希颜,你等着我,我会很快来见你的。” 拥有希颜降魔剑的人,他想见一见。 她无情的回他说:“天音可不想见你,你还是不要出来了。” 他若出来,就意味着神魔两界又要生一场大乱了。 到时候,难免牵扯无辜。 生灵涂炭。 亿万年前,因为西顿所造成的神魔两界之乱,她后来书上也有查阅到。 那是一场不堪回的过往,没有人想要再生那样的灾难。 元宗天尊忽然出手,施法,修复这已不太稳固的封印。 天音说:师傅,我帮你。 师徒二人合力,力量果然又增数倍。 火湖之中,西顿双眸血红。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800章 九重天 番外16(二更) 他看着那个小女孩,一切仿若回到了亿万年前,那是一个久远的年代。 小女孩的身影幻化成希颜的模样。 那时,她也是这般,与其他三大天尊合力封印他在此。 希颜,那可真是一个让他又爱又恨的人呐。 想到希颜,仿若触了他身上的痛点,他猛然出一声嘶吼,唤了一声希颜这两个字。 满了绵长的恨,或爱。 嘶吼之声气吞山河,震动得北海之上波涛翻滚,同时也震得元宗天尊与天音脚下一晃。 西顿的力量越来越大了,大有随时便能挣脱这印,破封而出的架式。 元宗天尊说:“这印一旦封不住他,天下必乱。” 再次施法加固了西顿身上的封印,西顿却在那一声嘶吼过后,渐渐冷静下来。 他怔怔的看着那站在元宗身边的女孩,思绪飘远。 有些事情,本以为早已忘记,却在这个女孩出现后,又唤醒了他沉睡已久的记忆。 有些事情,怎么能够忘记。 北海上空,渐渐恢复平静。 元宗天尊带着天音回来,往神界而返。 北辰说:天尊,刚才我在上面看见海上有异动。 天音回他说:“是西顿,那印快要封不住他了。” 北辰忧心。 “……西顿一旦出来,天下岂不是要大乱了。” 他被封印在那里亿万年,一旦出来,岂不是要到处泄火,再次大开杀戮。 四大天尊已缺了三个,谁还能再次把他封印。 元宗天尊没言语。 一路回了圣光殿,已是深夜。 各回各屋,天音也回去坐下,调息。 翌日。 和往常一样,天音去了厨房,端了饭菜送到元宗天尊门前。 门前的屏障并没有被解除,她依旧被拒之门外。 再次面对师傅门前所设的这个结界,她内心已好受许多了。 把食盒放在门口,她对里面的人道:“师傅,您最近越的不好好吃饭了,这样下去可是不行的,菜我已端了过来,就放在门口了。” 里面没人回她,她有些惆怅的转身离开。 她这个师傅,她始终也是捉摸不透的。 有时候觉得他很亲近,又有时候又觉得不易亲近,感觉自己随时都有可能被他逐出师门。 她噘噘嘴,一路走至云雾缭绕的巫云山温泉处。 自打上次在这儿撞过天尊师傅一回,闲来无事,她便爱上了这里的温泉。 在里面泡一泡,顿觉神清气爽。 不过,自那次之后,再也没有与天尊师傅在此相遇过了。 天尊师傅现在都不肯让她进他的寝宫了。 想起这个,惆怅。 好在过几日便是天后娘娘的寿辰了,比起期待天后娘娘寿辰上的蟠桃,她更期待天尊师傅到时候能出门,与她一起去赴宴。 到了那日,她特别把自己打扮了一番,仙女就是要漂漂亮亮的。 再次来到天尊的门前,门口的结界依旧在。 她虽是已习惯了,到底还是有几分的不舒服的。 “师傅,今天是天后娘娘寿辰,时辰到了,可以出了吧。” 过了一会,天尊的声音传来说:“让百草陪你去吧,带上两份仙丹,送给天后娘娘和众仙。” 言下之意,他不去了。 为了这一天,她盼了又盼,就为能让他陪着一块去。 现在他说不去,她心里所有的委屈顿时就化作一团愤怒。 因为愤怒,口气上也就不是那么好了。 “我不要百草陪,我就要师傅陪。” 百草刚好走过来,听见这话,心想:我还不想陪呢。 “师傅,时辰已到了,您赶紧出来。” 她怕他真不肯去,外面叫得分外急切,且大声了点。 元宗天尊微微蹙眉。 当然是不喜她这态度。 虽是不喜欢她这态度,可今天是天后的寿辰,她满心欢喜的要去,他也不想再多说她什么,免得扫了她的兴。 “师傅,师傅。” 她连喊了好几声,他都没再回声。 天音气馁。 百草被吵得耳朵都要聋掉,走过来提醒她道:“天尊说不去,就不会去了,您还是别叫了吧。” 天音看他一眼,气呼呼。 “师傅不去,我也不去。” 这天后寿辰与她来说,好像也没什么吸引力了。 气得转身就走,在殿里坐了下来。 瞧瞧这小脾气,跟个火球似的,一点就炸。 这些年她贪吃的毛病是改了,但这脾气也是渐长了。 一点就炸的天音赌气坐着哪也不肯去。 本以为就这样了,不料,过了一会,元宗天尊过来了,对她说:走吧。 天音一怔,一愣。 下一刻,她飞快的奔到他面前去,欢喜:“师傅。” 欢喜之情溢于言表,元宗天尊面色淡淡,转身去了。 “师傅,师傅,等等我。” 她一把拽住元宗天尊的衣袖,美滋滋跟着他一块往外走。 元宗天尊说:放手。 也不是三岁孩子了,是该适当的保持一些距离了。 “不放。” 她本是抓住他的衣袖,这下索性一把抱住他的胳膊,歪着脑袋去看他淡漠的脸。 “师傅,您今天又是神界第一美。” 都一把年纪的人了,谁还在乎这个美不美。 这是要去比美吗。 不知她整天在胡言乱语些什么。 他只能轻声教训:“一会见到众仙,你这般拉拉扯扯,成何体统,放手吧。” 瞧把他给认真的,天音也就放开了他。 瞧他姿态笔直,她也挺了一下身。 她虽年幼,可出落得亭亭玉立了。 “天尊。” 路上偶遇紫琼上神,她行了一礼后,目光也扫了一眼天音。 天音也就朝她行了一礼。 到底是长辈,这点礼数,她也是知道的。 紫琼上神一边走一边跟元宗天尊搭上话,道:“紫琼听闻北海有异常,不知真假。” “假。” 时候未到,有些消息也不便公开,以免引起慌乱。 天音嘴角难掩一丝笑意。 天尊师傅说谎竟也是脸不红心不跳的。 明明是真的,天尊师傅却不告诉紫琼上神,这让她分外开心。 这说明什么呢? 说明紫琼上神并不重要吧。 一路而来,路上又遇着了几个神仙,全都过来跟天尊打起了招呼。 元宗天尊神色淡淡,点了个头,也不说什么。 天音默默的想:师傅果真是年纪大了,加上时常不出门,都不知道如何与人交际了。 也不怪他整天闷着,不肯和她多言。 其实,师傅和她说的话已经够多了,比如他本不想参加这个寿辰的,因为她,还是过来了。 这样一想,心里又欢喜了一些,便不计较他把自己拒之门外,四周设结界了。 元宗天尊少言寡语,于旁神来看便是难以亲近,高不可攀。 问过安,各走各路,也就紫琼上神不屈不挠的一路跟着。 入了凌宵宝殿,天帝天后以及北辰殿下已在那里了。 天帝迎过天尊客套几句。 也是奇了怪了,天尊他老人家这般不爱热闹的性子,这都连着两回参与这样的寿宴了。 天音寸步不离的跟着,北辰殿下过来与她打了个招呼。 天帝只当她还是给天尊看门的那个仙婢,并不知天尊已收了她为自己的关门弟子。 这些年来她也老老实实的,痛改前非。 关起门来跟着天尊一起认真修炼,求学。 待客套后,天尊上座,天音跟着坐他旁边,因为她的位置就被安排在天尊旁边。 旁人不知她是天尊的关门弟子,北辰殿下是知情的,私下里特别做了吩咐。 再不能和上次那般,由于他的疏忽,竟是把她安排在最小的位置上。 她身为天尊的关门弟子,坐天尊旁边,也算是合情合理的。 这一举动看得旁人皆是一怔。 天尊也就道:“借着众神都在的机会,有件事情我也宣布一下,天音,已收她为我的关门弟子。” 众神哗然。 天帝便呵呵一笑,道:“关门弟子啊!天音啊,你切莫要让你师傅失望。” 天音也就乖巧的回他:天音一直都在努力讨师傅开心。 转眼去看天尊,眉眼一弯。 笑靥如花。 天尊佯装不见。 她一颦一笑,皆如花似玉。 即使默念一百遍清心咒,也无法不让心起涟漪。 除了避她,还是避她。 却始终,避不开她。 他是师,她是徒。 如何避。 众神落坐。 今日之宴席和往常没什么不同。 声奏玄歌妙乐咏哦无量神章。 天音时尔举杯,要与他这个做师傅的喝上一杯。 又学他的样子,她也望问闻切一番,尽量也让自己举止优雅。 看着他脸色淡淡,直到染上一丝红晕。 不知是酒的缘故,还是她的目光太灼热。 就坐在他的边上,倒是方便了她。 明目张胆的盯着他看了一遍又一遍。 高朋满座,她非要将隐晦的欢喜唱到尽兴。 天尊也不能拿她怎么着。 逢酒必醉的她,酒量最近也好了不少。 她托腮看他,面前的仙桃竟也不觉得香了。 元宗天尊的脸色渐渐有几分的绷不住,不太好看了。 等到宴席一结束,他起身就走了。 天音诧异,追着他喊:师傅,师傅等等我。 酒量虽见长了不少,到底还是把舌头给喝大了。 喊师傅两字都无法把舌头捋直了。 元宗天宗仿若没听见。 外面星光灿烂。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801章 九重天 番外17(三更) 她一路叫着追过来,元宗天尊嫌她叫得太大声,到时候叫得整个九重天的神都要听见了去,不得不停了步,等她一等。 她追上来,一把抱着他的胳膊,委屈的喊:“师傅你怎么不等我一下。” 他带着她瞬移回了圣光殿,把她往殿里一搁,道:“时候不早了,你且先去歇息。” 拔腿便又要走,她却扑了过来,身后一把抱住,一双柔软的小手紧紧扣在他的腰上,唤他:师傅,不要走嘛。 甜而不腻的嗓音,一如她做的花开幸福。 他却像被电击了一下,微微一抖。 她跟个猫似的转到他的怀中,恐怕他会忽然跑掉似的,一双玉臂把他紧紧的给扣住了,在他怀中低喃:“师傅,你把门前设下结界,是为了不让天音进去吗?” 她一准是又醉了,舌头都无法捋直。 他只能哄她:“先放手。” 她仿若没听见,分明也是又听见了,抱他又紧了一些,大有我就是不放手的架式。 她仰脸看他,委屈:“师傅,你这样待天音,把天音拒之门外,天音很伤心的。” 元宗天尊有着无法言说的头疼。 她到底不是几岁的孩子了,这般搂搂抱抱,她不觉得不妥? 又带她瞬移到她的屋内。 不然,让人看见师徒二人这般,成何体统。 想着她先前醉后的作为,总怕她又忽然来那么一下亲过来,他便先制人,还是让她先睡过去吧。 等酒醒了,她便不能这般胡言乱语了。 令她昏睡,让她沉睡。 她嘴巴闭上,乖巧起来,怎么看都是可人的。 安置好她,他一刻也没有停留,回自己屋了。 坐下,躺下,天音那句话忽然就传了过来。 师傅,你这样待天音,把天音拒之门外,天音很伤心的。 师傅,你这样待天音,把天音拒之门外,天音很伤心的。 师傅,你这样待天音,把天音拒之门外,天音很伤心的。 他猛然起身,只能继续念清心咒。 这清心咒越来越不管用了。 外面为她而设的结界,他攸然收回。 翌日。 待天音醒来,如往常一样,端着食盒来到元宗天尊门前。 师傅他老人家越来越不会照顾自己了,常常不按时吃饭,她虽气他,还是要照顾他的。 来到门前,忽然现那道为她给设的结界不在了,她一惊一喜,推门便入,欢喜而叫:师傅,师傅。 元宗天尊在打坐。 她搁下食盒,奔到他面前,先扑他怀里来了。 她又激动,又开心,道:师傅,师傅你准我进来了。 师傅把结界收回了,不就是这个意思吗? 元宗天尊被勒得不轻,无奈的道句:勒太重了,放手。 天音忙松开一些,眉眼弯弯,道:“师傅,先用膳吧。” 起身,双手把她天尊师傅给请了起来。 元宗天尊过来坐下,看她打开食盒,把菜都拿了出来。 元宗天尊忽然道:“你和北辰殿下的婚事,我一会去朝天帝谈一谈。” 天音一怔,慌忙摇头,道:“师傅,这事您还是不要提了,我又不想嫁北辰殿下了。” “婚事岂能如同儿戏,你既已答应要嫁他,岂能出尔反尔。” 天音小声道:“师傅,天音知错了,下不为例。” 元宗天尊看她一眼,颇有几分的语重心长,道:“北辰殿下,会是你最好的归宿。” “可我想了想,我还是不想嫁他,况且,我已经回拒他了。” “……” 元宗天尊忽然就有几分恼意,道:“答应的时候,你没经过我的同意。回拒,你依旧没有经过我的同意,在你心里,有我这个师傅?” 若是儿女的终身大事,岂能不禀报父母一声,就把主给做了。 天音一怔,慌忙道:“师傅您别生气,下不为例,下不为例。” 元宗天尊面扭向一旁,不看她。 天音忙跪到他面前,伸手抱了他的腿认错:“师傅,天音知道错了,您要是生气,您打我骂我都可以,千万别自己憋着生闷气,容易气出病来的。” 她倒是越来越会讨巧卖乖了。 他看着她,还是觉得气难平。 天音可怜巴巴的仰脸看着他一脸高冷的师傅,轻轻摇了摇他的腿,唤他:师傅,您一生气,天音就害怕。您气一会,就消了吧。 “师傅,天音给您捏捏腿。” “……起来吧。” 让她捏腿,他现在是无福消受了。 现在才觉,她不是在捏腿,是在捏命。 天音有些恋恋不舍的起来。 给师傅捏腿捶背,一直都是她很喜欢做的事呢。 元宗天尊拿了块她做的点心吃了一口,见她一直虎视眈眈的盯着自己,他蹙眉,又道:“你出去吧,没事去清心修炼,不要到处乱晃。” 天音只好应是,出去了。 师傅的门虽然为她开了,可待她的态度冷冷淡淡的。 她惆怅。 出去,就见紫琼上神过来了。 看见天音,她微微一笑,道:“天音。” 唤她的声音格外的亲切,温柔了。 天音有几分的不适,行了一礼。 “天音,看我给你带了什么礼物来了。” 她亲热的把她往殿里请,好似她才是主人一般。 她笑说:凡人说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这话是不错的,天音如今是天尊的关门弟子了,真是可喜可贺,我今天特意过来向你道贺一声,这小小灵芝,还望天音收下。 如此客气。 天音不疑有它。 她现在是天尊的关门弟子了,这身份的确是很不一般的。 她也就笑说:上神的礼物分外贵重,天音本不敢收,但一想到这是上神的心意,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她高高兴兴的收了下来,又笑道:“天音刚好借花献佛,一会给师傅泡茶喝,紫琼上神您不会生气吧。” 紫琼上神望她笑笑,说当然不会生气。 没见着元宗天尊,便询问了几句。 天音抱怨说:“天尊他老人家最近越来越懒了,以前还出来晒一晒太阳,现在索性连太阳也不肯晒了。” 就是在屋里待着不肯出来呗。 紫琼上神瞧她说到天尊的事情如此随意,面上便又是淡淡一笑,勉强压下一些嫉妒。 她岂会看不出来,这天音对天尊恐怕生了不该有的心思。 同性最为了解同性。 昨天寿宴上,她就坐在天尊的旁边,那一双眼睛,几乎全盯在天尊的脸上了。 到了后来,天尊大概是被盯得不自在了,脸都红了。 她断定天尊不是因为酒多脸红。 上次天尊也来参加寿宴,也不曾见他因酒脸红。 天音对自己的师傅生出这等微妙的感情,当真是不知死活。 天尊他怎么就看走了眼,收天音为徒,这不是为自己找麻烦? 想到这些,她心里便有着诸多的不是味。 ~ 紫琼上神压下心里的不是味,微微一笑,道:“做神做人,若身边没个伴,年数久了,都是一样,何况天尊都活了不知道多少亿年了。” 这个嘛,她其实也不是太能体会天尊的无趣。 她年幼,至今为止都觉得活着挺有意思的。 虽然在这天界她朋友也不是很多,可就是觉得有意思呢。 紫琼上神压低些声音,大有八卦之意,道:“我听说,天尊这亿万年来,身边都不曾有个伴呢。” 提到这个天音也觉得诧异,奇怪,压低声音道:“说到这个,确实也挺奇怪的,天尊师傅那模样在天上人间都算得上一等一的佳品,再加上他大天尊的身份,他若想要哪个仙娥,那还不是招手即来之事,怎会就没寻个伴?” 紫琼上神低声说:“关于这个,我倒也听过一些关于天尊的绯闻,只是不知其中有几分真假。” “真真假假倒也不重要,反正闲着也是闲着,紫琼上神不妨说来听听。” 紫琼上神四下扫了一眼,确定四周并无旁人后,又压低声道:“传说,只是传说,在亿万年前,元宗天尊曾与九天女君希颜有过一段感情,后来九天女君归墟了,元宗天尊为此消沉了好一段时间,再后来,便去找了月下仙人,在姻缘薄上划掉了他的名字,至此,元宗天尊便不再对任何女子动心。” 这信息含量也太大了。 天音怔了怔。 紫琼上神低声说:“虽然九天女君早已归墟,但这九重天上还一直流传着许多关于她的传说,据说,天上人间地下,再没有比九天女君容貌更好看的女子了。不然,岂会令元宗天尊为此心动,从姻缘薄上划掉自己的名字。” 天音怔怔的问:“这消息可是真的?” 紫琼上神低声道:“都是传说。你可千万不要跑去问天尊他老人家,免得他老人家以为我们背后编排他的坏话。” 天音点点头,表示不会去问。 等送走了紫琼上神,她在圣光殿里坐立不安了。 天尊师傅为了九天女君,在姻缘薄上划了自己的名字,这究竟是真是假,她去找月下仙人求证一下不就知道了?何必在此纠结。 但是,月老又岂会随便把无宗天尊姻缘之事透露给她? 她在殿中抓耳挠腮,纠结一番后,忽然就有了主意。 把紫琼上神的灵芝拿来,冲泡一壶茶。 味道有些苦,加些蜂蜜味道会更好一些。 等把茶沏好,她捧着茶壶,来到元宗天尊面前,把茶奉上,道:“师傅,紫琼上神刚刚来过,送了灵芝给我,我就借花献佛,用来孝敬师傅了,您尝一尝。”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802章 九重天 番外18(四更) 元宗天尊闭目打坐,听这话淡淡的回她:“放下吧。” 天音把茶放下,小手绞着自己的手指,轻声说:“师傅,天音还有一个不情之请。” “说吧。” “送我几颗仙丹吧。” 去见月下仙人,总不能空手而去。 好礼好酒送上,就不信套不出几句关于师傅的话来。 天尊没有犹豫的拿了一琉璃瓶给她,道句:“都拿走吧。” 天音面上一喜,一把握住琉璃瓶,连同他的手一块握住,道:“师傅,我给你沏的茶,记得要喝了。” 元宗天尊把她的手拂开。 她恋恋不舍的站起来。 他始终闭着眼睛,不肯睁开来看她一眼。 她有些落寞,惆怅。 想着要去办的事,到底是转身跑了出去。 临去前,把天尊藏的好酒拿了一坛。 带着礼物,她来到月下仙人面前。 一进这月下仙人的宫院,满院都是夸张的大红,院里有颗姻缘树,上面系满了红绳。 好在她就喜欢看这些花红枊绿的,一看见这些红绳,便喜不自禁的伸手去摸。 “上仙莫拽上仙莫拽。” 月下仙人已喊叫着跑了过来。 头胡子全白,甚是慈祥一老头。 天音一笑,道:“月下仙人,我叫天音,是元宗天尊的关门弟子。” 月下仙人当然知道她叫天音。 她在这天上干的哪一件事情不是轰轰烈烈,小小年纪就一上这九重天上来,便敢偷蟠桃偷仙丹,最后还被元宗天尊收为关门弟子。 他想了想,也没想明白是什么事情令这天音跑到他这小庙来捣乱来了。 定然是捣乱来的,不然,她能干什么好事吗? 他还没想出个所以然,天音已把灵丹好酒一并送上,客气的道:“冒昧登门,不请自来,一点心意,还请收下。” 月下仙人可不敢随便收她的礼,忙摆手道:“不不不,不必这般客气,是仙何事,说来便是。” 送如此贵重之礼,定是有事相求。 他年纪虽大,人可不糊涂。 天音见他不肯收,硬是往他手里一塞,道:“月下仙人不必客气,你收我的礼,为我办件事,本是天经地义,当然,也不是什么伤天害理之事,就是问你几句话,你为我解惑便是。” 先前的客气散去,一番话说下来,甚是理直气壮的。 月下仙人知道这是个难缠且难搞的,只好勉强先收下,道:“先说来听听。” 来他这儿的人,多半是为求姻缘,难不成这天音瞧上了哪家倒楣的儿子,想为自己求一段姻缘来着? 天音抬步往他殿里走了进去。 她说这些事不能为外人所知,还是进殿说比较合适。 她自顾的进殿,坐下。 月下仙人忙跟着进来。 瞧她一派自若,像进自己家门一般,他暗暗擦了把汗。 瞧她长得倒是讨喜,就是这做出来的事,没一样讨喜的。 天音单刀直入,问:“我想看一看我的姻缘和谁牵在了一起。” 月下仙人暗暗松口气。 果是问自己的姻缘来了。 这好办。 月下仙人把姻缘薄拿来查看。 月下仙人这有着各种姻缘薄,神、人、妖、三界,统统记载于此。 他取了神界的姻缘薄。 天音忙一旁跟着看,主要是想看一看师傅的名字在不在其上。 翻了一圈,没看见天尊师傅的名字,她名字是找到了,就是没人配。 月下仙人诧异,天音自己也诧异,问他:“怎不见我师傅的名字?我师傅的名字是不是从姻缘薄上给划了去?” 这这这,这是他能回答的问题吗? 月下仙人不敢说,不敢说的。 面上一变,就知道这礼收不得,收不得。 看自己的姻缘是假,看天尊的才是真吧。 他忙把礼还了回去,搁在天音面前的面前,道:“天尊的事情,岂是旁人能随便打探的,您还是别为难我了。” “行,我不为难你,我自己再找一找看。” “小祖宗啊,您就饶了我吧。” 这姻缘薄岂是她能看的,是她能看的吗? 今天能让她看,又是破例了。 天音瞧他一脸纠结,憋屎似的难受,蹙眉,一把抢过姻缘薄,要看个究竟。 月下仙人瞧她一脸霸道,小心的问她:“请问一下上仙,您做这事,天尊他知道吗?” 天音当然也不含糊,道:“你若是敢去告诉天尊,我就把你的胡子全拔了,大不了我再下凡修炼个一百年。” 下去一百年,权当是体验凡间生活了。 月下仙人不由摸了一把自己的胡子,还没拔,就感觉到疼了。 天音却忽然眉眼一笑,灵机一动,把姻缘薄搁一边了,不看了,道:“开玩笑,开玩笑,当不得真。” 月下仙人暗暗松口气。 天音问他:“传说我师傅之前喜欢过九天女君希颜,这事可真?” “……”为什么要逮着他问这些事情? 这些八卦是他能说的吗? 天音笑说:“你这样就没意思了,八卦一下,你不说,我不说,谁知道?” 知道她就是冲着天尊的姻缘来的,这事不说恐怕她不罢休。 这些年来,偷偷来他这儿八封元宗天尊的人多了去了。 罢了罢了,便与她说两句吧。 月下仙人还是一脸谨慎,小声道:“可以八卦一下,但你绝不能告诉任何人是我说的,不然,不然……” 要如何威胁她呢? 不用他威胁,天音连连称是,举手誓:我绝不把你出卖了,不然,就求不到好姻缘。 她本无姻缘。 ~ 正如传说的那样,元宗天尊的名字并不在姻缘薄上。 早在亿万年前,他的名字就从姻缘薄上划了去。 名字不在姻缘薄上的人,是再不会喜欢上任何女子的。 至于为什么名字要从姻缘薄上划了去,这也不是月下仙人能知道的真相。 元宗天尊在的时候,还没有他。 他至今也不过是一个上仙,再无法突破。 天音听得认真,顺便把酒打开,给月下仙人把酒满上,道:“我今日与你一见如故,来,干了这一杯。” 一见如故,不敢,可真不敢! 天音知道自己酒量也并不是那么好,她识相的浅尝了一口。 酒,当然是好酒。 也必须是好酒。 是元宗天尊藏了数百年的桂花酒,酒香四溢。 光是闻着这味,便让人陶醉了。 今个为了从月下仙人这儿套话,天音是毫不吝啬的送来了。 月下仙人果然是个爱喝酒的。 几杯下肚后,也觉得这天音还是挺可爱的嘛。 还挺大方的送了他不少仙丹。 天音把仙丹拿出来,让他一边喝酒,一边吃丹,不更快活。 一杯又一杯后,月下老人就觉得这脑袋有些昏了。 天音体贴的让他歇息一会,说是有时间她再过来陪他喝酒。 然后,悄悄施了个法,把他放昏了。 他睡了过去,她就明目张胆的把姻缘薄又拿了来,找了一圈后,确定没有找到天尊师傅的名字后,她拿了月下仙人的笔,索性把天尊师傅的名字写到自己的名字后面。 反正她也是无姻缘之人,就此凑成一对不是挺好。 不料,那字才刚写上去,转瞬就消失了。 天音暗暗诧异,又忙再写上去。 如此三番,天尊师傅的名字是无论如何也写不上去。 她不由得有些伤心。 如此一来,她与天尊师傅之间便注定没有姻缘了。 不过,机智如她,机智如她,很快又有一计。 她前去把月下仙人身上的红绳顺走了一根。 怕一根不管用,又多顺走了几根。 完美。 再次回到圣光殿,月已悬空。 今天的月亮比往常更亮,更圆,她才想起今个是月圆了。 来到殿中坐下,捧腮,想事。 现在她要做的便是,如何神不知鬼不觉的把这红绳拴在天尊师傅的脚上而不被现。 想一想,就觉得挺难的。 把天尊师傅灌醉,只怕他还没醉,自己又先醉了。 给天尊茶里下点药? 手段有点不入流了,要是被师傅现,一准怒。 一个又一个办法被她否决后,惆怅。 过了一会,她起身,还是去拿了酒和菜,摆放在琉璃亭下。 把师傅邀请过来,一边赏月,一边喝酒吧。 她现在只能慢慢寻找机会,等待时机了。 来到天尊师傅门前,推门而入。 能和以往那般来到天尊师傅的屋里,这让她内心又好受不少。 天尊就像一蹲佛似的,依旧在那里打坐,好像从未动过一般。 “师傅,今天是月圆,我们去赏月吧。” 和往常一样,来到他身边,一把抱住他的胳膊,缠磨他。 他语气淡淡:“时候不早了,你去歇息吧。” “天音已把酒和菜都准备好了,师傅,你就不要扫兴了。” 在外,她嚣张跋扈,杀伐果断。 在他,她乖巧温柔、可怜可爱、撒娇卖乖耍赖应有尽有,能用就用。 “师傅,师傅,师傅。” 她摇着他的胳膊,一声比一声唤得娇。 他听得耳朵麻,索性就站了起来。 若不陪她喝上一杯,不知她又要缠磨到几时。 她欢欢喜喜的站起来跟着他去了,本想再抱他的胳膊,元宗天尊却有意避开了。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803章 九重天 番外19(一更) 月光下,琉璃亭。 她刻意的恭敬,先请他坐下。 待天尊师傅坐下,她挨着他而坐,把酒给他满上,道:“师傅,喝酒。” 她就不喝了吧。 元宗天尊看她一眼,问:“戒酒?” 戒酒也好,小小年纪,这样贪杯可不好。 她摇头,解释道:“我怕我一喝就醉,一醉,就不能陪师傅赏月了。” 她可真是又乖巧又孝顺。 “师傅,你多喝一些。” “师傅,吃菜。” 她殷勤的拿着筷子,为他夹菜,作势要喂他。 他说:我来。 再不肯让她这般个喂法。 她到底不是几岁的小孩子了,是该避一避的。 天音也就随了他,小脑袋往他身上依去,看着天上的月亮,道:“师傅,你说嫦娥仙子常年一个人住在那月宫里,也没个伴的,会不会觉得很寂寞?” 元宗天尊说:“有得总有失。” 天音便笑了一下。 她也略略的听过一些关于嫦娥仙子的传说。 偷吃了丈夫从西王母那里要来的不死药,就飞进了月宫。 她转眸看他,问:“师傅,你常年住在这圣光殿,会不会偶尔也觉得有一些寂寞?” “不会。” 他答得没有犹豫。 她便眉眼一笑,道:“也是,师傅心系天下苍生,是不会觉得寂寞的。” “师傅,你就没有想过,找个人陪你吗?” “……酒还没喝,便又说起了糊话,你是想挨罚吗?” “是是,天音知错了,天音自罚一杯。”她拿过他手中的酒,一饮而尽,又为他满上,请他喝酒。 她跟个孩子似的依在他身边,笑着说:“我这才喝了一杯,怎么就又觉得醉了呢,一定是今天的月亮太美了,把我给美醉了,师傅,我给你跳个舞吧。” 也不管他同意与否,她起身,在他面前翩翩起舞,笑道:“师傅,你给伴奏一曲呗。” 元宗天尊也就依了她,抬手,变出一古琴来。 她莞尔一笑。 月光下,琴声中,轻纱扬起。 她的眉,她的眼,如星似月。 裙裾飘风,流光飞舞,犹如隔雾之花,朦胧飘渺,闪动着美丽的光芒。 元宗天尊闭眼,把她与自己的眼眸隔开,心思意念回到琴声中。 忽然,毫无预兆的,她跌在他身上,直接撞了他一下,人还砸在他身上。 琴弦停,就听她还娇呼一声,说好疼。 趁着夜黑,凌乱,她施了法,手中红绳悄无声息的牵在两人脚碗上。 “你……” 本想作,一个你字出口后,声音忽然就温柔下来:“没事吧?” 这就是红绳的力量? 天尊师傅眼见的,态度都变了。 天音摇头,目光水盈盈的看着他,可怜的说:“不小心跌了一下,没砸疼师傅吧?” 他说没事。 天音慢慢坐起来,顺便把他一块扶起,道:“师傅,您坐好。” 她又忙给他把酒满上,道:师傅,喝杯酒,压压惊。 “……” 压压惊,这话听着虽是别扭,他还是接了她递来的酒,一饮而尽。 天音看着他,诧异。 还是头一次见师傅喝酒的时候,一饮而尽。 姿态上依旧道不出来的优雅,尊贵。 “师傅,再喝。” 她又忙着给他把酒满上。 一壶酒过去了,也不见师傅有醉的迹象。 元宗天尊说:“不喝了。” 很节制了。 这红绳都牵上了,天尊师傅什么时候会喜欢她? 她心里眼巴巴的盼着,小脑袋趴在他胳膊上,瞅着他好看的侧颜。 如果现在亲师傅一下,师傅会不会生气? 难以按耐,难以按耐,她忽然就起了些身,一口亲了过去,亲在他的面颊上,又怕他生气,眉眼一弯,道:“师傅,你真好看。” 元宗天尊转眸看她。 她一脸天真无邪,他倒也没有生气,就是这心口莫名跳得厉害。 那颗心好像随时都能从心口跳出来一般。 许是月色太美,也是她过分大胆。 总觉得这姻缘线一牵,师傅也是会心动的。 亲过一次,见他没有反应,便越的胆大起来,又亲了过去,亲在他另一旁的脸颊上。 元宗天尊蹙了眉,忽然问她:“……天音,你在干什么?” 她一脸天真,回她道:“我在亲你呀,师傅你是不是从来没有被人亲过,你看你脸都红了。” 所以,她又一吻落在他唇上。 好像有什么东西瞬间炸开了,轰轰作响。 唇舌,又柔又美。 她人虽小,却是样样都懂。 元宗天尊向来清心寡欲,最近莫名失衡,心不似往日那般清静。 今天更是一不可收拾,内心的反常令他大骇。 本想把她一个巴掌拍开,莫名就像着了魔,无法控制。 她真的是又柔软,又美好。 那个沉睡在身体里的欲望好像一下子就苏醒过来,无处躲藏。 天音攀向他的怀抱。 于她来说,他就像一棵参天大树,长得笔直。 都这个时候了,他还是挺得笔直,不肯弯下腰来。 他当然知道这样的反应是不对劲的。 元宗天尊默默的克制着所有的情绪,问她:“天音,你给我酒里下了什么药?” “天音没有。”她委屈。 她只是把红绳为他和她牵上了。 “不要闹了。”他勉强想把人推开,手上竟是使不出半点的力气。 莫名,就渴望她这般投怀送抱,主动撩他。 她也如他所愿,温柔的把吻落在他的眉眼上。 这样是不对的。 集中所有的意念,默念清心咒,却是不管用的。 “走。” 他忍无可忍,用尽所有的力量,把天音往外推。 似乎也只有用尽所有的力量,才能把她推出去,可事际上却连推她的力量都薄弱不堪。 尽管如此,天音一个冷不防,还是被推出去。 难看的摔在一旁了。 她委屈,叫:师傅…… 她岂会看不出来,他在挣扎。 是她太心急了,应该再等一等的。 她向来也是个急性子,没什么忍耐的力量,想到什么便是什么。 元宗天尊瞧她趴在地上起不来,可怜兮兮,心里一软,起身,就要扶她。 “师傅。”她委屈巴巴的抱着他的腰身,往他怀里钻,好像一个要寻找安慰的小猫。 他艰难的说:“回去吧。” 一被她抱住,仿若藤与藤相缠,想要分开,并不容易。 说一句分开的话,都让他觉得呼吸困难,整个人都好像大病一场般。 内心深处,竟恋恋不舍,不想分开。 这是不正常的表现。 她仰脸,依旧委屈巴巴的,看着他问:“师傅,你是不是讨厌天音了?” “没有。” 他怎么会讨厌她,她这么乖巧,可爱。 “师傅,你是不是也有一点喜欢天音的?” “……”这个问题要回答她,太难。 喜欢,他怎么能够有这样的喜欢。 不合理,不合适。 不对,不对。 所有的一切都不对劲。 他明知道这一切都不对劲,却无破解之招。 “师傅。” 她声音又软又甜,一如她的人。 他对她无破解之招,她又何尝有破解之法。 第一眼看他,在还不知何为情何为爱时,她已欢喜不已。 在他座前,端茶倒水,为奴为婢,亦无怨无悔。 她慢慢长大后,忽然现,如果找一个人来双修的话,她只想和他。 但是,师傅他的名字却不在姻缘薄上。 他不能喜欢上任何人。 这让她分外的伤心。 “时候不早了,早点歇息吧。” 他勉强压下所有的念想,猛地抽身,几乎是逃离现场,瞬间转移,回到自己的屋里。 打坐,心口依旧在砰砰跳。 天音她,一定是对他做了什么手脚,才会让他也生出想和她双修的念想。 他苦思冥想,竟是无法想出她对自己做了什么。 身上除了对她的念想更深一些,并无旁的异样。 他苦思冥想,苦苦熬到天亮,那种悸恸,那种念想,一直不曾消停。 越是挣扎,束缚得越紧。 天音她,一直都在眼前打转。 一会跳到他怀里打滚,缠着他索吻。 一会是从巫云山的温泉走出来的模样,干干净净,一尘不染。 她是那样的美好,干净得如温泉之水。 美好到竟令他生出不该有的念想。 他也第一次生出,真不配为人师的罪恶感。 这样的罪恶感伴随着对她的念想越来越深,深到他茶不思饭不饮,最后起了身,又去了巫云山。 自从上次在这里与天音相遇后,他已刻意不来了。 就怕又意外的遇上她。 再次来到这个地方,他四下扫了一眼,确认她不在这里后,才下了温泉之水。 一夜过去,心里念想越深,就越胀人。 身着衣裳,他行向水深处。 这里云雾缭绕,四周花香迷人,本想在此冷静一下,冷不防,从水里就冒出来一个人。 天音眉眼弯弯的站在他面前说:“师傅,真巧啊!” 又在这儿相遇了。 他就觉得什么地方轰的一声又炸开了。 向来冷静如他,冷静如他,这一刻,要如何冷静? 天音已走到他面前,投怀送抱。 她就像条小鱼,美丽,害羞的拥抱他。 他虽用所有的意念去抗拒,终是无法抗拒。 她就这样闯入他的怀中,亲吻他。 要如何抗拒得了。 说什么有为常伦。 谈什么有为天道。 哪怕此刻与她一起堕入地狱,他也无法控制。 他向来清心寡欲,这一刻却化一团烈火,把她揉在怀中,仔细品尝。 她比甘露琼浆更容易让人醉。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804章 九重天 番外20(二更) 到底是元宗天尊,即便被数根姻缘绳紧紧的与她绑在一起,感情上虽无法控制,思维上还是清醒的。 紧紧的盯着面前的人,他脸色不自然的冷。 他究竟在做什么? 天音这修行搁在旁人身上,不过是个孩子。 他真是入了魔不成? 不对劲,不对劲。 一定是哪出了问题。 瞬间,他松了她的人,人也瞬移回到自己寝宫里。 一身狼狈,一身湿。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抬手,屋外又布下结界,防止她再忽然闯入。 一身的狼狈,湿衣,从他身上脱落。 恼恨这无法控制的情感,像潮水一般汹涌而来。 低之时,本意是要调息一下,忽然就看见自己脚腕上的红绳,不是一根,是七根,朝外无线延伸。 月老的姻缘线,出现在他的脚腕上,所有的疑惑瞬间就都有了答案,当真是气得他几欲吐血。 昨晚,定然是昨晚。 她摆上酒菜,邀他赏月。 她假意跌倒,趁着夜黑,趁着那一瞬间的凌乱,分了他的神,把这姻缘线拴他脚碗上来了。 无端的心动,无法控制的念想,不顾一切的想要她,什么人伦什么天道都可以抛开不顾,为人师的难堪,仿若全都找到了源头。 忍无可忍。 片刻,他用灵力把自己湿哒哒的衣裳烘干。 衣袍加身后,他依旧是那个清淡寡欲的元宗天尊。 施了个传音术,把天音传了过来。 天音人还在温泉泡着。 当姻缘线从他那头断开,她就知道了。 她捏着那被断开的姻缘线,怔怔的了一会呆。 听到天尊师傅的声音传过来,唤她说:“天音,你给我滚过来。” 师傅的声音听起来冷冷的。 她只觉得头皮麻。 硬着头皮,穿好衣裳,跟个受气的小媳妇似的,滚了过去。 来到天尊面前,瞧他脸色有着往日所没有的阴郁,甚至是有着不可言喻的怒,在他面前,同样扔着几根断了的姻缘线。 她立刻知错就改,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先声夺人:“师傅,天音知错了,天音改,天音再也不会了。” 他冷冷的问:“哪里错了?改什么?” 她可怜巴巴,道:“天音错不该把姻缘线拴在师傅的脚腕上,天音改,一定不会再把姻缘线拴在师傅的脚腕上了。” 她立刻连跪带趴的到他跟前,求道:“师傅,师傅再给天音一次机会,天音一定不会再犯了,师傅您不要再把天音打下凡界了,天音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他无动于衷,冷冷的看着她。 没有了姻缘线的捆绑,心情果然平静了不少。 现在瞧她就来气。 “师傅,您要是生气,您打骂天音都可以。” 打她…… 他勉强忍怒,道:“我怕脏了我的手。” 若非她给他绑上那该死的姻缘线,他会对她有那些难看的反应? 她简直是不可原谅。 天音面上一呆,道:“您要是怕脏了您的手,天音自罚便是。” 抬手,她朝自己心口打了下去。 一口腥甜从喉中往上冲。 师傅竟然觉得,打她都会脏了他的手。 她竟是这般的不堪。 可她,喜欢他。 即便是没有姻缘线,她看他依旧是那样美好。 他坐得高高在上,冷冷的看她。 她卑微到尘埃都没有关系,却忽然无法忍受他这样的眼光,和伤人的话。 他不说话,由着她自罚。 那样的情动,仿若让他受了辱。 一时之间,他怒意难平。 她的自罚,在他眼里也不过是作个样子罢了。 她向来诡诈,花样百出,会真舍得伤着自己。 噗…… 一口腥甜往上冲,她到底是没有忍住,一口血喷出来时,面上已是煞白。 他怔了怔,听她虚弱的唤声:“师傅……” 她想说:不要赶她走。 她想说:不要贬她下凡。 她终究什么也没有说,昏了过去。 若搁在往年,下凡就下凡,她丝亮也不在乎。 现在,她却不是那么想下凡了。 元宗天尊起身,快步到她跟前,伸手去探她的脉。 气息极弱。 既是自罚,当然不能用神力护体。 都这个时候了,在天尊师傅面前,她又岂敢弄虚作假。 伤是真伤了。 也正因为是真伤着了肺腑,才会出血。 元宗天尊微微蹙了一下眉,依旧气不顺的说:就该这样让你受着。 只是,到底是把人扶了起来,为她修复被伤的肺腑。 待她醒过,看着站在她面前的元宗天尊冷冷的看她,又是一吓。 元宗天尊说:“即日起,你去云鹤山闭关修炼这本无情诀,没我的允许,不许出来。” 一本书扔在了她面前。 天音怔了怔。 这名字怎么听着就不好呢。 无情诀,听这名字不就是为了让她断情绝爱吗? 她咬咬唇。 元宗天尊说:“要么,你再下凡历练个几百年。” 磨一磨她这心性。 她就是修行提升得太快,偏又历练太少了。 现在主意都敢打到他身上来了。 天音忙把书捡了过来道:“我听师傅的。” 为了不再下凡去历练,她只能抱着书去了云鹤山。 ~ 说到无情诀,元宗天尊又岂是真的要让她无情。 无情诀的最高境界,看似无情实有情。 她将来要守护这神界,不但要有情,还要有着守护天下的大爱。 他不过是打她去一清静处,助她排除杂念,清心修炼。 天音这一去,就是八百年。 在这八百年里,她修炼了无情诀,又学习了清心诀、万法归宗、天神合一…… 元宗天尊说修炼不完,参悟不透,不许离开。 为防止她擅自离开,他索性在云鹤山的周围布下结界,禁止她外出。 她破不开元宗天尊的结界,便无法离开。 这八百年来,她潜心修炼了。 每当她说自己修炼好了,参悟透了,元宗天尊又派百草给她把书送了来。 就是变着法子让她修炼,不许她回去呗。 等到了第八百个年头,忍无可忍。 当百草又送来一本书后,她气得看也不看,直接给摔地上了,冲百草道:“我看师傅就是存心要把我困在此处,我就是在修炼个八百年,他还是不会满意的,他不就是怕我回去后会馋他的身子吗?” 气呼呼的往外走。 百草嘴角一抽。 馋天尊的身子,他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话。 这八百年来,她一个人住在这里,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与她说话最多的,便是这云鹤山的仙鹤。 她今个非要破了这结界不可。 非要回去问一问他。 他就这么怕她回去…… 她气呼呼的往外走,一对仙鹤在她上空飞翔,随她而去。 她来到结界处,瞪着眼看了看,仿若那结界和她有仇般。 也着实和她有仇,都把她困在此处八百年了。 施法,破结界。 百草忙追了过来,拿着那本书,劝道:“天尊设的结界,你若是能破得开,你便是师傅了。” 天音瞪他一眼,道:“你不愿意帮我,就离我远一点。” 她也是有求过百草的,但这百草是天尊的人,不为所动。 百草苦口婆心,道:“天尊把你放在这里,是为了提升你的修为,将来好守护这天下苍生,你且不要让天尊失望。” “你看你这脾气,天尊若是知道你这脾气一点没改,一准得失望了。” “你还是回去好好再修炼一下清心诀吧。” 他觉得天音实在是太需要安静的。 都安静了八百年了,连个说话的人也没有,也没把她性子磨平了。 “你给我闭嘴,我忍他够久了。” 听百草在一旁啰唆,也是听得她心烦。 让她独自在这儿待了八百年,瞧天尊这架式,她想离开也是毫无盼头。 她出一声娇喝。 这数百年的修炼,也不是白炼的。 就见结界处竟然出现了一条缝。 她喜,百草惊。 她竟然真的破了天尊设的结界。 八百年了,她尝试了无数次。 终于让她成功了。 一喜,召唤出神兽白泽,头也不回的走了。 能把天尊的结界给破了,她简直不要太开心。 压了所有的骄傲,她内心还是很气愤的。 谁被囚禁八百年,会不气。 对,就是囚禁。 她一路火花带闪电的,走进南天门。 回圣光殿的路上遇着了北辰殿下。 北辰殿下唤她:“天音。” 知道她在云鹤山闭关修炼,现在忽然见她回来,他面依旧是止不住的高举。 天音没空和他说话,只道一句:殿下,我回头找你。 她急匆匆的去了。 回到圣光殿,琉璃亭下见着了天尊。 她不在的日子里,他过得倒是和往常一般惬意。 沏一壶茶,慢慢品着。 见她忽然出现,面上倒也并没有半分诧异。 她把结界破了,他岂会不知道。 用了八百年的时间便把结界给破了,她的修为向来提升过快,异于常人。 他淡淡的扫了一眼天音。 她本是面上气呼呼的,在看见他的那一刻,所有的气忽然就又压了下来。 师傅,还是那么美好。 不,比以往更美好了。 仙风道骨,一身淡漠,云淡风轻,仿若把一切都看透。 是她身上所没有的,又是她分外喜欢的。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805章 九重天 番外21(三更)完 本是想气呼呼的来质问几句,所有的质问忽然就咽了下来,她扑通一声跪下,委屈巴巴的道:“师傅,你还要把天音囚禁在云鹤山多少年?再囚禁个八百年吗?” 元宗天尊淡淡的回她一句:“八百年,嫌少?” 她是嫌多好不好。 天音忙摇头,连跪带趴的到他面前,拽着他的手摇他,求道:“师傅,你让我修炼的书,我全都修炼了,你让我看的书,我也全都看了。师傅,你就原谅我一次吧,我保证,我再不惹您生气了。” 他却仿若被什么蜇了一下似的。 看着她又握上来的手,本是淡漠的心,莫名就又悸恸起来。 八百年过去了。 瞧她这心性,依旧没有改多少。 模样上,修得越的水灵,娇嫩。 瞧她可怜得不行,他也就大慈悲,道:“行了,起来说话吧。” 天音一喜,这是不赶她回去了。 她忙站起来,越的乖巧,道:“师傅,你坐累了没有,我给你揉肩捶背。” 就跟她初来时一样。 那时,她就是这般围绕在他身边,为他端茶倒水。 也会为他捶捶背,他也不反对。 她欲要靠近他,他却站了起来:“不用了。” 他转身欲走,她一把拽住他的衣袖,问:“师傅,你不高兴天音回来吗?” 从他面上,看不出半点喜欢。 虽然,他向来也就是这么个脸,可他们已八百年没有见面了。 他却冷淡的道:“想着你一回来,又要惹我生气,我就很难高兴。” 他离开。 她委屈的眼泪差点都要落下来。 他忽然就又住了步,说:“北海有异动,我去看一看,你刚回来,休息会吧。” “师傅我不累,我陪你去。” 随她了。 他转身离去,天音忙紧跟其后,随他一块出了南天北。 元宗天尊乘了火凤,她虽有神兽吧,但这白泽不如火凤跑得快,所以,她上了他的火凤。 元宗天尊也随她了。 瞧他模样淡漠,仿若谁都不能被她放在心上,即使是与他分开了八百年,他对她也没有半点念想,这让她分外伤心了。 她来到元宗天尊旁边,看着他,问:“师傅,你是不是曾喜欢过九天女君希颜?” 元宗天尊面无表情的回她道:“不曾。” “师傅为什么要把自己的名字从姻缘薄上划去?” 他淡淡的扫她一眼。 八百年了,她还在纠结这些问题。 他道:“我心系天下苍生,从我出生便断情绝爱。” 所以,她可以死了这条心了。 天音不服,道:“既然从一出生就断情绝爱,又何必非要把名字从姻缘薄上抹去。” 元宗天尊便冷冷的看她。 一点为人徒弟的自觉都没有。 自己的师傅,也只有她敢胡思乱想。 胡作非为。 天音气呼呼,小脸一扭,不想搭理他了。 明明又念了他八百年了,这八百年里她想过见到他后的种种作为。 他把她囚禁在云鹤山,等见了他,非得和他双修。 把他囚禁在这圣光殿,供她快活。 真见着人了,她又不敢这般做了。 只怕到时候自己不能囚禁他,又被他给打出去了。 她暗暗咬牙,早晚有一天,她非要达成这个愿望。 这么好看,不和她双修,简直就是暴殄天物。 什么欺师灭祖,这都不在她的考虑范围之内。 过了一会,她悄悄的看了过去。 像一个猎物,看自己的美味。 八百年了,见不着他,摸不着他,想得越的厉害了。 每每闭上眼睛,都是他的模样。 他倒好,一个好脸都不给她。 不就仗着他修为高,她打不过他? 若是打得过他…… 她悄悄伸手,和从前一样抱着他的胳膊,把脑袋往他脑袋上一靠。 就是这个感觉。 她喜欢抱着师傅的胳膊,靠在他身上。 元宗天尊面上却是微微一僵,虽然以往也常这样,可自从被她绑了姻缘线生一些事情后,那种感觉就变得越的微妙起来了。 事隔了八百年,本以为那样的感觉已淡了下去,再次相见,那种感觉又来了。 她的触碰,莫名就变得让人浑身都不对劲起来。 他语气冷淡,说:别闹。 她假装听不懂。 以往也是这般,他都是同意的。 她仰了仰小脑袋,道:“师傅,你好香。” 明明是抗拒的,又莫名被她的话愉悦了。 “师傅,八百年看不见你,你都不知道我这心里有多难过,每天抓心挠肺,像有一百个,一万个,无数个蚂蚁在爬,我分外想你的。” “可你都一点不想我。” 她自言自语,他也压根不再回应她。 离北海越近,那边的天空就变得越的暗沉起来,虽然往常也是这般,今天的天空格外的不一样。 好像被染了一层暗红的血色。 元宗天尊说:“不妙。” 天音诧异,问他:“师傅,怎么了?” “西顿……” 八百年了,这期间,每隔二百年,北海这边就会有异动。 他也每隔一段时间都会过来修复封印。 终究,是到了无法修复的时候了吗? 他忽然问天音说:“天音,若是今天忽然死在北海,你怕不怕?” 当年,合四大天尊之力,才把他封印。 今天,合他与天音之力,结果会是什么,他不知道。 虽早就决定把这个重担交给天音了,可真的要让她与自己去面对这一切的时候,他想应该问一问,她怕不怕。 天音摇头,说:“只要是和师傅在一起的,我便不怕。” 他却忽然说:“天音,你回去通知天帝,就说西顿,可能关不住了。” “让师傅只身前往吗?天音不会抛下师傅不管的。” 没见过谁家徒弟敢这般不听话的。 他气结,道:“天音,你若是不幸死了,莫怪师傅救不了你。” 她不屑,她才不会死,道:“我若帮师傅重新把这西顿封印了,师傅能否答应我一件事情?” “你说。” “你和我双修。” “……”气得他甚想直接把她从这火凤上拍下去。 冷静了八百年,她还是没有丝毫的改变。 “……你若不答应,我就不去随师傅封印西顿。” 前一刻还说不会抛下师傅呢。 反复无常如她,如她。 还变本加厉的知道威胁他了。 冷静如他,冷静如他,这一刻也无法再冷静了,黑着脸道:“你给我滚。” 真是够了。 一刻也不想看见她了。 都这个时候了,还让她滚。 她真滚了,靠他能封印得住西顿? 只怕西顿一出来,就先把他给灭了。 当年是四大天尊,现在是只有他了。 元宗天尊别过脸,不再理她。 看那边天气变幻莫测,如染了血一样红。 北海之上的水,越的翻滚起来。 掀起了一波又一波的惊天骇浪。 元宗天尊来到北海之下的无底坑,远远一看,火焰之中,那西顿挣扎得有些痛苦。 知道他来了,西顿的声音传过来,道:“元宗,你封印不了我的,我来了。” 元宗天尊说:“如果,我用我的元神封印你呢?” “元宗,你我何不合作一回,等我出来,你我共同掌管这六界生灵,岂不快活。” 元宗天尊冷冷的道:“死了这条心吧。” 抬步,他朝西顿那边走去。 “师傅。”天音忽然就拦在他的面前。 她当然没有离开,她怎么会真的舍得离开,看他独自战斗。 但师傅说,要用元神封印西顿,这把她吓了一跳。 见他真的要去,吓得不轻,一把拦住。 “师傅,我来帮你,你不要用元神封印他。” 元宗天尊淡淡的看她一眼。 西顿笑,笑得有些痛苦,道:“希颜,别白费功夫了,即使是全你二神之力,也是无法封印我的,这些年来,我虽被封印在此,力量一直在滋生,这所有的痛苦加在我身上,都变成了我的力量,再没有谁能封印得了我,希颜,等我出去。” “希颜,我来了。” 痛苦又带着希望的声音在火焰中一遍遍回响。 元宗天尊与天音合力,试图重新封印。 即使天音现在修为又提升无数,合神之力,是依旧无法封印西顿的。 整个无底坑都在颤抖。 元宗天尊面色微微白了一分,道:“天音,唯我元神,方能封印得了他,你离开这里之后,代替为师,守护神界,再不要任性妄为。” “师傅,不要。”本与他一起封印的天音大惊,化出一道力量去拽他。 用元神封印,想也不要想。 她还没得着他。 西顿的笑声又传了过来,道:“希颜,用你的元神封印我,也是可行的,若是这般,就真成了我中有你,你中有我了,你我生生世世永不再分离。” 可她不是希颜啊! 天音心里一动,道:“师傅,如果我代替你用元神去封印西顿,你会难过吗?” 元宗天尊沉声回道:“不会。” 天音忽然一笑,笑中带泪,道:“你不会难过,那我就放心了。但你若用元神去封印西顿,我却是会难过的,我不许你死,我要你好好活着,生生世世活着,守护你的神界。” 话毕,一声娇喝传来,她身形已变,五光石色散在火光之中。 她本灵石,生在东海仙山。 但是,为什么会有许多不相干的记忆出现。 是关于九天女君希颜的记忆。 哦,原来她真是希颜,残存的一丝元神碎片落在了东海仙山。 原来天尊师傅说的都是真的,他不曾喜欢过希颜,一如他不曾喜欢过天音。 他断情绝爱,心系的只有这天下苍生。 就算她希颜再死一次,他也不会难过的。 原来,从头到尾,都是她痴人做梦。 遇见了元宗,便注定了结局。 真好,真好。 她九天女君希颜怎会落得如此可笑,可笑。 她忽然就出一声悲愤之音:“元宗,我诅咒你,九天女君,生生世世,再不爱会上你。” 一声凄厉之音划破长空,只见火海之中,展现一只火凤。 原来,她的原身是火凤。 非灵石。 西顿不敢置信的声音传来:希颜不要。 她还是这般的决绝,一如从前,对他毫不手软。 对元宗天尊,却是连命都舍。 一切又归于平静。 西顿依旧被封印在无底坑中,连挣扎一下也不能。 北海之上,波涛不再翻滚。 红色的天空回归黑暗。 元宗天尊怔怔的站在那里,面如死灰。 一切都生得过快,快得他无法阻止。 ——师傅,如果我代替你用元神去封印西顿,你会难过吗? ——你不会难过,那我就放心了。但你若用元神去封印西顿,我却是会难过的,我不许你死,我要你好好活着,生生世世活着,守护你的神界。 低,他捡起一块凤毛,握在手中,眼满是伤。 天音,竟真的是希颜的元神碎片。 他虽也曾在她拿到那降魔剑时怀疑过,终是没有去深究。 ——元宗,我诅咒你,我九天女君,生生世世,再不爱会上你。 他闭了闭眼,难掩心痛。 希颜回来了,为什么又以师徒的身份相见。 这也是宿命吗? ——元宗,你喜欢我吗? 曾经,希颜曾这样问过他。 他说:不喜欢。 ——那你喜欢谁? 他说:天下苍生。 她也曾问:元宗,我若死了,你会伤心吗? 他说:不会。 生生死死,他自认早已看淡。 他失魂落魄的返回圣光殿,手里捏着那一片凤毛一坐就是一整天。 尽管已亲眼看见天音用元神封印了西顿,元宗天尊还是不相信的。 他固执的认为,凤凰会再一次获得重生的。 希颜一定还有残存的元神碎片,就如她残存的元神碎片曾落在东海仙山。 为了找到她的元神碎片,他离开神界,踏遍万水千山。 也曾问灵数十载,还真找到了希颜的元神碎片。 只有一个元神碎片的希颜,重生在人界了。 只是她在人间过得并不好,身上也没有半点再能重新修仙的潜质。 她脑子还不大对劲,好像缺点什么。 大概就是传说中的,缺心眼吧。 偏偏出身又不好,还是个庶出的小姐,那还不得被人往死里欺负。 若她还是天音,岂能忍得了这等欺负。 若她还是希颜,岂能有人欺负得了她。 偏她是一个脑子都不对劲的庶出小姐。 他看不得她在凡间遭这些罪。 他是元宗天尊,无法插手凡间那点事,盘算了几日后,便让自己的分身下凡去历劫了,重生在她位高权重又英年早逝的她三叔身上,以为这样可以保护她。 他也好久没有做过凡人了,打算也去看一看这人间百态,过一过凡人的生活。 他虽贵为元宗天尊,事实上,他也不曾体会过人间所谓的那些亲情,或爱情的。 他一直都是心系天下,清心寡欲,直到眼前人离去,终于惊觉,原来,他是有不舍的…… 重生后,他却失了元宗天尊所有的记忆,与她相遇不相识。 喜欢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请大家收藏:(.)商女重生之权臣有毒更新度最快。 第806章 前世番外 沈朝歌重生的背后(完) 竟然有人经历了七世的轮回,还始终不知何为情,何为爱。 一世又一世,明明相遇,就是不能相爱。 沈霁月抱着已死的人失声就哭了起来。 惊然现,他恨她,也更爱她。 恨她,一次次践踏他的心,他的尊严。 他是姬渊,岂能由她一个小女子一次又一次的糟蹋。 听着她的临终之言,他又惊然现,只要她能活过来,他可以由她糟蹋。 他可以不要尊严,可以不要体面。 她要怎么样都行,打也行,骂也行,都随她了。 他只想她好好活着。 没有任何理由,只要她活着便好。 说什么让他找个妻子,除了她,他谁也不想要。 只要她活过来,他可以求娶她,给她一个名分。 他只要她活着就好,就连这个痴念如今也是不能圆。 他抱着她的尸体哭得很伤心。 许久后,想到吴子越的种种能耐,便立刻派人把他给传了过来。 他想让吴子越施个法术,看看能不能让她醒过来。 吴子越看他哭得眼睛都红了,说话都泣不成声,震惊至极。 这太不像沈霁月了。 他震惊的说:不能。 这世上就没有起死回生之术。 沈霁月极力忍着哽咽,说:你必须想个法子,把她救活了。不然,我就随她去了。 吴子越更是震惊至极。 随她去了,这话他都能说出口。 吴子越惊吓不已。 他现在可是手握三军的沈太尉。 为了不让他死,吴子越只好请来了鬼王,询问办法。 起死回生是不能了,鬼王倒是有一计,就是可以让她再重生一回。 他们不知道的是,这次请来的鬼王,也不是真鬼王,而是元宗天尊偷偷摸摸的亲自下来了。 折腾了这么久,依旧折腾不出一个结果,他人在九重天的圣光殿,惆怅了许久。 到了这一世,他已气得暗自下了决心,修不成正果,不许他们返回神界。 所以,在元宗天尊的帮助下,沈朝歌有幸又回到了前一世,她十二岁那年。 特别的幸运,不过是刻意的安排罢了。 好在到了这一世,这两人终于不负本尊所望,开了心窍,终于明白何为情,何为爱了。 也终于打破了希颜当年的诅咒,就是不会再爱上元宗天尊那话。 沈朝歌在这一世,为姬渊诞下五个孩子后,一胎抱三,一胎抱二后,姬渊再不肯让她生了。 一旦生孩子,就要好一阵不能同房,这太痛苦,太煎熬了。 纠纠缠缠,磕磕绊绊,终是等到花开幸福。 身为姬渊的皇后,又是商户世家出身的沈朝歌这一生极尽荣华之余,一本帝后情书传扬天下。 闲时她四处散财,结交八方。 修桥铺路,广施善行,直把沈家名扬天下。 民间百姓为了纪念皇后娘娘的名,各地少不了建立宗庙。 民间称她为散财娘娘。 两人在凡间直活到寿寝正终,日子满足,元宗天尊元神归位。 再相遇在圣光殿,已是隔了几个世。 琉璃亭下,云雾缭绕。 再美的景色在那走来的神仙面前,都黯然失色。 一身白色的轻衣,无风自动。 也只有天上的神仙,才会这般好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