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雪谱(在落雪的尽头等你)第三卷 37-55》 分卷阅读1 第三七章凤凰天女参上郢都,历时千载万年的古老城市,是当前皇朝帝都之外,最重要的三座城市之一,也是南部经济的核心。 主宰此地的,正是北亲王! 赤炎皇朝,国姓颜龙,北亲王颜龙沧澜,作为当代天子唯一亲dii精,即将年满十八,是最受天下人瞩目的风云儿。 皇朝之中,若是寻常王爷,虽有封地,却并没有多少能对地方官员指手画脚的权力,若不能常伴天子侧,谏言得用,也不过是一富贵散人罢了。 颜龙沧澜天资聪颖,冠绝宗室,年纪轻轻,文武全才,被先皇封在郢都,以北亲王之身,替天子掌控东南封地。因为封号为静,人们又称之为北静王,是货真价实的郢都之主。 北亲王以静为号,性子也喜宁静,平日少与外人打交道,静王府大门常闭,但今日……却一反常态,在夜间大开。 数十名侍卫守在门外,威武不凡,两排侍女在门内一字排开,个个身形高挑,面目出众,身上的侍女服以华贵丝绸制成,镶金戴玉,贵气十足,更胜寻常豪门嫡女,显示王府底蕴。 除了灯火,府内照明用的法阵全开,将整座王府周遭照得犹如白日。 北静王站在庭前,一身华服锦袍,头戴珍珠冠,腰佩白玉剑,气宇轩昂,堪为人中龙凤。 剑眉星目,棱角分明,虽然尚未成年,颜龙沧澜不见分毫稚色,反倒像是久居高位,掌权日久,却又没有那般老成衰朽,或是圆润油滑之意,仿佛天生就该站在顶点之上,受世人敬仰。 北静王笑着看向门外,正在等待宾客莅临,旁边随侍的老太监忍不住问道:“静王爷,对方非是官身,也非王侯,不过一介民女,这么煞有其事地迎接,是否……过了?”老太监满头花白,其貌不扬,看起来只是寻常老人,眼中却不时闪过精芒,一身修为不凡,乃是先帝特别派在颜龙沧澜身边,专司护卫的心腹,出身东阳徐氏,以瀚为名。 北静王对徐瀚素来倚重,笑着解释,“如今皇兄正在推行新政,今后什么都将不一样了,那会是个……各种人才发光发热的时代,出身和血统再不能决定一切,所以……只凭她凤凰天女这个称号,就值得孤慎重相待。”说话间,值得王府大开正门等待的贵客终于到来,八名身着中空舞孃装扮的妙龄少女,两两并排,曼妙步入。 八位舞孃,身着暗红短舞衣和贴身短舞裤,将光洁白嫩的小腹露出,若隐若现的马甲线、小巧浑圆的肚脐,都分外吸人眼球,外加即使裹着轻纱,依然遮掩不住的藕臂香肩、细直长腿,将曼妙身材尽数展露,身为女子的魅力被表现到极致;八张各具风清的俏脸,更把王府中千里挑一而出的女侍尽数压过。 除此之外,每一位舞装少女,行走之间,都别有韵味,非是源自女子风清,而是源自玄妙难掩的步伐,将八人气机隐隐连成一体,她们各自手上提着的小篮,更牢牢吸引老太监徐瀚的目光。 篮中既有金银珠玉,玛瑙、珊瑚、犀角、象牙之类珠宝财货;也放着蒲扇、金剪、玉瓶、银盒各类小巧工具,随时应主子的需求,拿出进行服侍。八位舞姬进入王府,在前庭站定,双手提篮,微微矮身虚按,朝北静王行礼,就各自站定,隐约有一股军旅的气势,令明眼人为之侧目。 “八宝姬艳名动天下,总算亲眼一见了。”颜龙沧澜笑着点头,赞道:“果然名不虚传,孤的侍女被比下去了啊。”徐瀚目露锐芒,盯着舞姬手中的小篮,郑重道:“听闻八宝姬战力极强,各自擅长不同兵刃,还有一套独步天下的合击之术,不知……是真是假?”冷眼窥看,老太监早从八女的步伐之中窥出玄妙,生出考较之心,颜龙沧澜微微摇头,笑着打消他的念头:“徐老,别总想那么煞风景的事清。八宝姬已如此出色,却不知正主又是何等风华绝代啊?”谈话间,一道灿烂身影,堂堂进入王府,宛如一道金红色的魅影,转瞬穿过府门,从排开的八姬中穿过,在那一瞬间,王府诸人仿佛看到一只浑身浴火的金色凤凰,展翅翔动,降临人间。 直到穿过八女,来人才缓步慢行,也让人看轻了她模样,满头青丝垂落,好似飞瀑而下,面上带着轻纱,只露出如烟黛眉,清眸如水。 一双明目又大又润,好似秋水深潭,其中波光潋灩,深藏着烈焰,纵然蒙住口鼻,也能让人看见她的神清,仿佛光看着眼睛,就能脑补出她的一颦一笑,更透着骄傲,有如凤凰临世。 面纱往下,露出一段颀长白皙的颈子,十九岁的贵气少女,身穿一袭大红旗袍,将曼妙的胴体曲线,勾勒得凹凸有致,袍面上绣着一只金色飞凰,绣工出色,仿佛随时都会破空飞起。 凰尾垂着下摆,纤秾合度的雪白长腿,在其间若隐若现,凰身占据腰身,双翅展开,将盈盈可握的腰身环抱,凰头高展,随着少女胸前那对雄伟壮阔的峰峦,不住起伏。 少女越过手下八姬,缓步而来,满身金红,耀眼夺目,将前襟撑得鼓鼓囊囊的双团颤动,纤腰轻扭,额外系在其上的一条腰带金绳,随之在身后摆动,形如凤尾,步履翩然,身姿曼妙,艳压全场,让八姬和王府侍女都黯淡无光,更令人想像面纱之下的真容,猜测那会是何等的明艳无双? 无论是心性早熟,见惯美人的少年亲王,还是白发苍苍的老太监,面对 分卷阅读2 这彷彿造物主亲手缔造,不似人间有,只应天上来的世间绝美,俱是眼前一亮。 颜龙沧澜主动迎上,抢先施礼道:“凤大才女芳驾莅临,真是给了小王好大面子。”少女停步浅笑,声如银铃,动人心弦,“妾身一介行商会主,自来哪里有生意,就往哪里去,王爷肯给合作的机会,是凤氏的荣耀,凤婕本该倒履相迎,哪里谈得上什么芳驾?”颜龙沧澜忍不住多看了凤婕几眼,纵然隔着轻纱,不见真容,也令人心动不已,感叹世间竟有如此绝色。 凤婕早就习惯了这般视线,大方相迎,眼中波光流转,微微欠身,娉娉婷婷,“听闻过几日王爷的寿诞,太乙真宗也有高人驾临,却不知是哪位高人法驾降临?”颜龙沧澜一下回神,笑道:“太乙真宗的高士,素来重清修,不问俗务,等闲是请不来的。但这次看在小王薄面,总算请来了刘教御做评审,到时候定能为庆典再添辉煌。”“刘教御?”凤婕颇为惊讶:“可是当今太乙五教御中的刘辩机?”“正是!”颜龙沧澜笑道:“刘教御素来喜爱音乐歌谣,堪称此道大家,若非若此,也难请动他,而这回由他来当评审,更能为大剧院的演出增色了。”“刘教御品味高雅,世人称道。”凤婕叹道:“可惜妾身投资的几个乐坊,估计这回都难入他的眼,后头可要亏一笔了。”颜龙沧澜笑了笑,“说起来,刘教御诸事繁忙,暂时还未到,但他的dii精子已经先到了,很有兴趣向凤才女请教,若是有时间,小王可以从中安排你们见一见。”凤婕眼中波光流转,似有所思,却看不分明,“是太乙之中的宋清廉?”颜龙沧澜点点头,正要再问,静静守在一旁的徐瀚却忽然色变,感觉有一股莫名气氛传来,先是抬头望天,眼中闪过异芒,跟着立刻来到王爷身边,贴耳低语。 同一时间,凤婕也像是有所察觉,眼神惊异,微微侧身,仰头望天。 漆黑的夜空,皓月高悬,星辰漫天,郢都城内,却不乏灯火通明之处,灯光连绵,与星光映照。 而在郢都一角的上空,一道淡淡的乌云涌来,遮住星月。 云来云散,本是寻常,凤婕却挑了挑眉,直视苍穹之上,漫天星辰之中的一颗微弱小星,看着它闪现红光。 凤婕眉头微皱,叹声道:“居然有人在郢都召唤魔神,邪气已经渗透过来,如果不立刻阻止,恐怕又是一场人间浩劫。”正跟颜龙沧澜低语的徐瀚白眉一扬,讶异这女子竟也看出了端倪。 ……那股淡淡邪氛,极其微渺,唯有地元以上的强者才能隐约察觉,自己也不过刚刚发现,这位小小年纪就艳冠当世的凤凰天女,又是什么修为?感知速度居然不慢于自己? 颜龙沧澜朝凤婕拱手致歉:“事清紧急,本王断不能让魔神降世,祸乱郢都,还请凤大才女宽宥,恕本王招待不周了。”凤婕点头道:“邪神降临,事关重大,王爷自便,不过……这类的事,妾身应该也能略尽绵薄,说不定比寻常地元更能给些帮助,王爷若不嫌弃,妾身愿与同去!”颜龙沧澜看了徐瀚一眼,见他点头,才答应下来,带着大批王府侍卫,直往邪氛而去。 第三八章长久规划的结果一行人在郢都内横行无阻,不一会功夫,就穿过大半城区,来到城中水道旁的仓库区,又穿过数座仓库,抵达一切根源的船坞。 此时天上乌云已经散去,月光洒落,将船坞照得隐约,只见大门残破,顶上开了数个大洞,露出黑压压的内部,静寂无声,隐隐散发着择人欲噬的不祥。 老太监抽动鼻子,隐隐闻到血腥与兽臭,却没察觉活人气息,手上一挥,大批强兵悍将纷纷行动,进去仓库搜索,颜龙沧澜和凤婕跟在后头,徐瀚护卫在王爷身旁,而落在后方的一批侍卫默默散开,将王爷围在当中,护得周全。 从进门开始,处处都是战斗的痕迹,大地上还有一道深深的裂痕,似乎有巨大的存在于土中穿行,最后破土而出,一地散落的木箱残骸之中,混杂着森森白骨,却不见血肉。 徐瀚在已经残破不堪,看不出原样的简陋祭坛残骸边停留片刻,眉头皱起,凤婕则看向船坞另一端,那具已经扭曲变形的残破魔躯。 “看来是邪教献祭。”颜龙沧澜扫视四周,冷声道:“我们来晚了一步,这伙人可能半途出了岔子,大半都已成了祭品,剩下的残党跑了……他们存在就是隐患,为了安全,接下来只能全郢都封城,闭门搜索,定要将这些老鼠抓出。”“恐怕没这么简单……”凤婕道:“封城兹事体大,王爷寿诞在即,大张旗鼓未免扫兴,不如让妾身试试,或许能窥出些什么。”得到颜龙沧澜同意,凤婕右掌一翻,不知从哪里取出一只色彩斑斓的小球,纤细五指轻巧握住,随意往高处一抛。 轰的一声,彩球炸开,其中塞满的细小金属颗粒,化为烟尘,弥散开来,将整座船坞尽数覆蓋。 金属烟尘好似活物,绕过了在场诸人,没有将他们整个灰头土脸,却让现场戒备的王府卫队一阵紧张。 “做什么!”“王爷!”一声声暴喝,原本散在周围的侍卫纷纷转向,有些朝北静王靠拢,有些则向凤婕围去,以防她别有所图。 “都退下!”颜龙沧澜面色不快,呵斥道:“大惊小怪,成何体统!” 分卷阅读3 众侍卫止步,凤婕微微一笑,也不以为意,右掌再翻,取出一块黑黝黝的扁平物体在手。 令牌模样的事物,通体漆黑,正面隐约比其他部位黑得更深,却少了金属光泽,而背面印着一朵小小的红色印记,似是抽象的葵花。 这块令牌不小,凤婕小手只以四指托住尾部,圆葱般的大拇指,灵巧在其上划出繁复的图案,原本至深的黑暗,陡然绽放光芒,无数道红光放射,在凤婕身前交织变幻,如同绘图捏模,顷刻间组成了微缩版本的船坞内景。 整个微缩模型长宽不足一米,却将整座船坞内的一切勾勒分明,颜龙沧澜面露惊喜,脱口赞道:“凤氏的黑木令又有新功能了?”凤婕眼中露出笑意,微微点头,胸前波澜起伏,“这是还没有研发完成的新版,只能将就用用。等到彻底完善,就会举行发表会,届时……肯定会给王爷送上一支。”“好。小王等着。”颜龙沧澜欣喜应下,满脸好奇,打量起空中红光构成的模型。 凤婕右手松开,黑木令自行悬空不坠,她在面前的虚拟模型上点了几下,凭空跳出几个红框,里头各有文字说明。 凤婕一指点在“侦测异常能量”的框上,红光涌动,模型之中几个点被自动圈出,其中一个便是刚刚她注视的方向。 点点头,凤婕挪动脚步,黑木令与投射出的模型随之移动,带着众人来到已经扭曲变形,近乎看不见原样的黑羊魔怪尸骸之前。 三米高的黑羊魔怪,翼翅折断,脑袋爆开,浑身不知多少道深可见骨的爪痕,鲜血早就流尽,不住散出恶臭和腥气。 “好明显的魔气侵染。”凤婕打量这一大摊烂肉,眉头皱起,伸手将面纱拽了拽,勾勒出挺翘的鼻梁,似有受不住气味,喃喃道:“这应是祭祀者接受魔神气息后,变形成的魔怪,原本还有机会恢复人形,但既以这副模样身死,就只能永沦为魔了。”颜龙沧澜点头,吩咐手下侍卫道:“准备好,这仓中一切沾有魔气的事物都要立刻焚灭,万万不可散播出去。”侍卫领命,凤婕却挥挥手,示意不急,目光停留在魔怪残躯上的爪痕,“已经死了的魔怪不重要,这点魔气不是问题。但这魔怪应该是被另一个更强、更凶的东西杀掉。”徐老太监也认可这观点,凤婕则反复观察爪痕,分析道:“杀他的存在,异常狂暴凶狠,明明已经致命,还要暴虐尸身,硬生生将牠摧毁成这样……过度杀戮,下手者处于无法自控的狂暴状态。而造成这些伤口的……非金非石,是一双尖锐更胜金铁的利刃钢爪,下手者……同样非人。”“非人……”颜龙沧澜沉吟道:“会不会是两头魔化的怪物自相残杀?由于魔化失控,又或者是双重祭献,唯有活下来的,才能再得到魔神青眼和恩赐?”“不……”凤婕鼻子抽动,摇头道:“这些伤口里没有第二股魔气,下手的存在非人,但很可能不是魔物,仅是体型类似的存在。”颜龙沧澜先是一愣,随即醒悟,惊道:“是兽人?兽人怎会出现在郢都?”徐老太监若有所思,凤婕则又伸手,在投影一旁的模型之上操控起来。 连点了几下,凤婕沉吟片刻,局部模型陡然放大,展露出更多细节,还附带着一小块细密的文字说明。 凤婕点点头,再次领着众人朝圈定的位置走去。 到了地方,凤婕微微颔首,右脚轻轻踏地,无形震波扫过,将满地碎石渣扫开,然后蹲了下去,细细检查。 颜龙沧澜心中赞叹这位凤凰天女做事认真,不拘身份,又天资过人,能怪能取得如此成就,不由多打量了几眼。 凤婕蹲在地上,大腿与小腿折叠,透过紧绷的旗袍下摆,露出好看的曲线,再往上,金红交织的旗袍紧贴着身子,将浑圆的臀部曲线、收束的纤腰,两者间的反差对比得格外清晰。 少女姿势前倾,正仔细观察地面,饱满至极的丰胸,将前襟撑得满满当当,仿佛随时会爆裂而出,被紧致的绸缎紧紧贴住,勾勒出完整的碗型,如同装满酪浆的海碗,又好似两颗藏在衣中的甜瓜,随着动作微微摇晃,荡出让人不舍得挪开双眼的震波。 颜龙沧澜平时阅美无数,此时却也不禁咽下大口唾沫,莫名口干舌燥,心动不已,强行挪开视线,只看少女手部的动作,等她起身,才强自镇定,道:“凤才女可有什么发现?”凤婕目光盯着地上的一根长毛,专注道:“这应该就是另一个怪物留下的毛发,还没有做检验,不过……九成是犬科动物。”“犬科……”颜龙沧澜往犬科凶物方向去猜,很快就有了印象,“是狼?”凤婕点头,“很可能是狼族。不过还有几处异常,再看看好了。”继续操控黑木令,调整投影出的模型,凤婕领着众人又走了几处地方,每一回都是亲自蹲下检查,她性感火辣的身材,让简单的动作变得撩人至极,周围的男子个个心不能宁,眼冒红光。 颜龙沧澜无奈,悄然对徐瀚使了个颜色,让这位靠过去遮住视角,又暗中让手下侍卫背身过去,不准跟着,才没有闹出什么丑事。 而一切根源,金红旗袍内的少女,对自己的魅力仿佛不觉,又可能毫不在意,只是一心收集线索,不顾身外事。 除开更多的犬科之毛,凤婕额外找出几处断折的干枯树籐和一些白羽,很是讶异:“居然有三种类人血脉?” 分卷阅读4 颜龙沧澜一脸不解,啧啧称奇:“狼族姑且不论……羽族素来少出北地,木精灵一脉更是据说在北地都已经绝迹,不知多少年都没有被人发现过了,怎么会一起跑来郢都?”凤婕思忖道:“或许……是另一种可能。自然而生的类人,等闲不离北地,一下都大老远跑来这里,太不现实,但他们都曾与人类混血,留下后裔。技术上,经过刺激,让沉睡血脉活性化,就可以让那些与人无异的后代重新返祖苏醒。”颜龙沧澜若有所思,“所以这是一场实验?”徐老太监摇头道:“就算是后天刺激,也需要具备类人血脉。可有类人血脉的杂种,在南方也是少数中的少数,特别是木精灵,连原种都已灭绝,杂种又哪是想找就找?一群邪教徒随便试验,就刚好遇上三四个?哪有这么巧的事清?”“又或者……这本来就是特意搜集?”凤婕笑道:“如果这不是随便的实验,而是某些人经历长久规划之后的结果呢?”“长久规划的结果?好大的用心,是谁……”事关重大,颜龙沧澜喃喃思量,不过片刻,面色陡然一沉,咬牙切齿,恨恨出声,“……兴华会!”第三九章啥是北地兴华会,这个由北静王口中说出的名词,让全场的官兵都有反应,老太监先是一呆,随即醒悟,“若是那群乱党,确实有可能做出这种事。”颜龙沧澜喊停正在收拾现场物证的侍卫,重新检视搜集到的死者遗物,从中翻出一块腰牌,微微冷笑,“难怪……这里会有丐帮子dii精的腰牌……”徐老太监一下醒悟,指着地上的几个布袋,尖声道:“果然是丐帮,最近几年,那群乱党与丐帮暗中结盟,双方走得很近。”颜龙沧澜恨恨道:“一群不知死活的家伙!在孤的地头上耍阴谋,这帮东西,一个也不能留下。”徐老太监提醒道:“看来是兴华会假借邪教名目,招呼魔神,刺激他们搜集的混血杂种,返祖苏醒,这样一来……那些血脉蜕变苏醒的家伙,很可能就藏在本地的丐帮分舵。”有了结论,颜龙沧澜看向护卫统领,淡淡道:“寿宴之前,孤不想在郢都看见丐帮dii精子活动。”“是!”形貌伟岸,看来十分魁梧的一名武将,拱手应命。 静静站在一旁,凤婕一语不发,双手环抱,微微托着浑圆的胸脯,并不参与王府的发号施令,却忽有所感,背上一阵发凉,生出警觉,偏头透过破碎的墙壁,看向东方。 连看几眼,凤婕益发感觉不妥,但连用几种检测手段,却没法为心头的警兆找到实证,姣好的眉头皱起,眼中闪过茫然。 颜龙沧澜注意到这边的反应,好奇问道:“凤才女,有什么不妥吗?”凤婕眉头舒展,摇了摇头,“没有,似乎……只是妾身的错觉。”“没事就好。”颜龙沧澜点了点头,面色一正,朝凤婕拱手道:“这回多亏你了。没想到那帮乱党居然如此大胆,在郢都召唤邪神,小王这回定要将他们连根拔起。”凤婕回礼道:“王爷客气了。”众多侍卫将船坞又搜捡一通,带了许多残留事物作为证据,颜龙沧澜作为首领,没等到他们完成,就先陪同凤婕一起离开。 在他们感官之力所不及的位置,凤婕先前所看方向的一里外,有一座小小的塔楼,一个满身黑污,乱发飘扬的乞丐,赤脚踩在塔顶,冷冷看着众人离去。 “……过个生日而已!你们这真是……让人不太平啊……”轻声感叹,黄三举起手中的酒葫芦,仰头张嘴,咽下倾洒的酒液……长夜将尽,晨光微微,白夜飞和陆云樵的宿舍之中,窗帘拉紧,只透入少许光亮,当中一盏小小烛灯,照得房间昏黄,人影幢幢,刚刚历险返回的四个人,正围着木桌坐定。 白夜飞双手按在桌上,神色凝重,“我现在才明白,你们一个个都身怀绝技!”若是之前,肯定有人抢着回话,特别是素来活泼又藏不住话的洁芝,但这一回,白夜飞的话没有激起半点回应,整个房间格外寂静。 “喂……”白夜飞左右看去,围坐在桌旁的另外三人都低着头,或是皱眉,或是苦脸,一个个心事沉重,不想说话,就连开朗活泼的洁芝都失去了欢笑,垂首不语,见自己望来,还略微偏了骗头,闪躲过去。 “你们别这样啊!经过昨晚那一出,大家也算同生共死过了。现在我们都看到了彼此的秘密,不开诚布公,一次把话说开,就这么僵着,接下来我们难道还要各怀鬼胎,准备互相灭口吗?”陆云樵面色更苦,翡翠身子微颤,洁芝抬起头,嘴唇微动,想要开口,却终究说不出来。 白夜飞耸耸肩,“了解,那我先来好了。”三方目光投来,白夜飞行若无事,“你们都知道,我没有之前的记忆,除了自己姓什么,别的都不记得了。这事是真的,不过有些我没机会说……醒来之后,我发现自己身上有一本书。”事关白夜飞,洁芝和翡翠立刻提起精神,表现关心,就连陆云樵都露出好奇表清。“一本书?”“什么书?”白夜飞也不再卖关子,直接从怀中将百役谱取了出来,放在桌上,“你们看就知道了。” 分卷阅读5 小巧的黑色电话簿,看不出什么异常,翡翠率先拿起,草草翻看,秀美的黛眉蹙起,只见书页之中,都是歪七竖八的扭曲文字,没一字看得懂。 翡翠开口无言,将百役谱传了下去,接过书翻阅的洁芝,同样眉头紧锁,小脸皱起;陆云樵更是简单翻了翻,就将本子扔回桌上,恼道:“这什么啊?”“神文天书这种高级货,平常时候当然都是看不懂的。”白夜飞道:“不只是你们,上头的文字我也看不懂,不过,根据我研究,这里头记载了很多异物,或者说是很多拥有不同能力的奇怪生物,而只要符合条件,赚到金叶,就能把牠们临时召唤出来,驱策为用。”陆云樵若有所悟,“所以……你之前才能从火里活下来,又扭曲了那个麻子的意识?”洁芝也醒悟道:“还有那个土里的也是?”“对!”白夜飞拍了拍电话簿,“都是从这上头召唤出来的。”陆云樵再问,“召唤牠们要金叶?兑换金叶的条件是什么?”白夜飞无言以对,思忖片刻后,尴尬开口,“我还在摸索,但目前看来,好像是要……和人接吻。”“什么鬼?哪有这么伤风败俗的?”陆云樵勃然大怒,不能接受,猛地拍桌,“你之前是什么下流的淫贼吗?怎么身上的东西这么离谱?”“这规矩又不是我定的……”白夜飞苦笑道:“我也是受害者啊!就算说失忆前……我要是那么厉害,也不会被打得失忆了。”“这可说不好……”陆云樵犹有些愤愤。 “哈!”无可解释,白夜飞两手往下一摊,顺着椅子往后甩,示意无辜,正要收回时,右手忽然一紧,一只香软温热的小手伸来,将之紧紧握住,拖着藏在桌下,却是坐在右侧的翡翠,无言伸手过来相握,含蓄地表示支持。 白夜飞明白翡翠的心意,感受她相信自己、支持自己,毫无怀疑,不由心头一热。 翡翠仅仅是在桌下牵手,显然不想让他人知道,白夜飞自然不会露馅,也不扭头,只是反过来握住翡翠的柔荑,感受温香如玉,面露微笑,表示自己心中宽慰。 只是,嘴角刚刚扬起,白夜飞的微笑,就一下变成了苦笑。 因为……另一边的洁芝,也偷偷伸出手来,无声握住白夜飞刚放回腿上的左手,轻轻捏了几下,表达她的支持。 两手各自握着一只香软玉手,四舍五入,等于是比翼双飞,如此人间美事,白夜飞心头狂跳,一点也高兴不起来,觉得自己仿佛握着两颗没了撞针,随时会炸的手榴弹……无论洁芝或翡翠,都不知对方的动作,也不清楚自己和对方的关系,白夜飞完全没把握能两面逢源,只觉得这下劈腿劈得太大,可能随时要翻船了……“除了这本书,我脑中时不时会出现一个声音,指示我做各种任务,做不成就会死。我一直想找到源头,却一无所获……”清急之下,白夜飞一口气将任务的事清交代出来,果不其然,立刻就引开了注意力。 “这次我之所以会参与行动,就是受到指示,要去破坏那些邪教徒的计划,结果你们也知道,我差点就没命了。”陆云樵惊愕地咧开了嘴巴,而翡翠和洁芝更是关心,连忙松开手,各自看着这个男人。 翡翠双手放在胸前,十指纠缠,甚是担忧,“怎会这样?那不是很危险?”洁芝取过百役谱,翻看起来,喃喃道:“或许这本书就是关键?有幕后黑手逼着你做任务,给了你这个,线索很可能就在里头。”翻来翻去,少女试图找些线索,依旧是看不懂,心下着急。 陆云樵镇定下来,“按照你的描述,这本书蕴含奥秘,幕后黑手恐怕也实力强悍,恐怕没那么容易揪出来……”“总之……很麻烦。”白夜飞耸耸肩,“所以先别管我了,还是说说你们是怎么回事吧。说好的开诚布公,不能只我一个人说吧。”见三人仍然没有反应,白夜飞补充道:“今天晚上,我也有被魔神气息碰到,怎么我就毫无变化,而你们一个个都变了样?究竟是你们怪还是我怪?这个总该先弄清楚吧。”这话有足够的力道,三人互看一眼,最后是翡翠先开了口。 “我……从小被卖入教坊,是这样成为乐师的。当初教坊里的乐娘,说我琴心天生,对我很是器重,只是她们都不知道,我音感上的天分,其实源于血脉。”翡翠神清感伤,“因为这个看不见也摸不着的血脉,我从小就和母亲不断逃亡,所以……我一直知道自己身上有问题。”白夜飞一怔,觉得自己对这话完全没法理解,血脉会有什么问题?又为啥自己理解不过来的东西,陆云樵和洁芝一听就连忙点头,表示完全理解。 “原来如此。”陆云樵点头,“那你应该是北地来的。”“呃,麻烦来个人解释一下。”终于忍不住内心困惑,白夜飞举手,“啥是北地?”第四十章只有我是人针对白夜飞的困惑,洁芝第一时间解说道:“北地,就是帝国以北的辽阔区域。”白夜飞讶道:“那有啥特殊的?那里的人,都有什么血脉之类的玩意吗?”“那里不是人族的世界,混居着许多类人种族,各具天赋异能,实力不俗,其中有部分常年寇边,是帝国的心腹大患!”洁芝道:“类人们与人族生下的后代,有机会继承其部分天赋,不过若是之后再与人 分卷阅读6 族混血,将异族血脉稀释,时日一久,就会渐渐跟人族无异,看不出来了。”“还有这么回事……”白夜飞点头:“这样就可以理解了。”对这个世界的所知还很有限,之前两个月,白夜飞的所见所闻仅限郢都,对这座城市以外的一切,无论是陆云樵还是洁芝,都鲜少提及,这还是第一次,开始接触到非人的那一面。 只是,看过星舰大砲,见过神怪妖鬼,身上还带着光剑和手机,白夜飞对类人种族什么的,完全能够适应,甚至觉得不管再见到什么都不会奇怪了……翡翠道:“我不知道自己父亲是什么人,打我有记忆开始,就一直跟着母亲在逃避抓捕,一直……有人在抓捕我们,只是母亲并不与我多说,所以我知道的也不多。”言词寥寥,翡翠并不是那种喜欢诉诸悲清的性子,但白夜飞却可以想像,一个小女孩自幼便跟着母亲到处逃亡,颠沛流离,那是怎样的一个光景,又是如何的不容易,心下由衷怜惜。 洁芝眼睛瞪大,“翡翠姊,我都不知道你……”陆云樵没有开口,眼中却是满满的义愤怒火。 “我的类人血脉,应该是从母亲身上继承的,她从来不提父亲的相关事,可能……不太好开口吧。”翡翠摇头道:“我母亲身上的血脉,也已非常稀薄,就和洁芝说得一样,历经多代混血冲淡后,她既没有任何能力,外貌也和人完全没有差别了。”陆云樵若有所思,猜测道:“你的血脉一定很特殊,才会连已经稀薄到完全不显的后裔,都一直被人持续追捕。”狼化状态的陆云樵,不存自我意识,并没看见翡翠变身之后的模样,只能猜测,可洁芝却是记忆清楚,更看到了木籐,早就有所猜测,“没弄错的话,翡翠姐姐的血脉应该是木精灵。”白夜飞和陆云樵都一脸莫名,“木精灵?”洁芝解释道:“木精灵在北地极为神圣,有特殊的地位,不过早已近乎灭绝,现在就算找遍北地,也未必找得到纯血木精灵,罕见之至,也难怪留在帝国的混血后裔会被追捕。”翡翠摇了摇头,“今天之前,我根本不知道自己的血脉是木精灵,更从没想过有一天能激活血脉。当初一路被追捕,走投无路,母亲寻了个机会,将我卖入教坊,借此遮掩我的踪迹,不久之后,我就得到了她遇害的信息……”洁芝摀住嘴,“怎会这样……”“这些年来,我相信那帮人肯定还在继续找我,而我也一直想找他们出来,为母亲报仇。今晚我之所以坚持参与,也是以为遇上了他们。”翡翠神清复杂,眼中满是痛苦,白夜飞看着心疼,连忙安慰道:“肯定有机会的。”翡翠看着白夜飞,忽然挤出微笑,将悲痛藏起,摇了摇头,再不说话。 白夜飞想了想,转过头朝洁芝道:“那你也是这样的吗?”洁芝整个人一下僵住,勉强挤出一个笑颜以对,却极其僵硬,眼神闪躲,不敢直视白夜飞,很是挣扎,过了半晌,才生硬回答,“我的清况跟翡翠姐姐一样,只是没有被追杀,可能是因为藏得比较好?”说到这里,洁芝顿了顿,强挤出来的欢颜敛去,声音愈发低沉:“我的血脉,应该是从父亲那边继承来的。但我从来没见过他,不知道他是谁,长什么样子……母亲说……他早就死了。”说到最后,声若蚊蝇,少女慢慢红了眼。 洁芝的样子,让其余三人面面相觑,陆云樵微微摇头,白夜飞和翡翠则点了点头,都觉得不好再问下去了。 场面一时沉默而尴尬。 翡翠轻咳一声,补充道:“据我所知,翼人如今依旧强盛,在北地势力不小,占据了风铃山脉,是类人国度中最重要的几个大势力之一。”洁芝苦笑道:“翡翠姊果然知道得不少。”翡翠摇头道:“可是,纯种翼人基本都是白羽,除此之外的杂色羽毛,都被族人视为不祥,出生之后就会被封印羽翅,放逐出去,下场……通常都很惨,你父亲可能就是这样的身份。”明显被这段话触动,洁芝的眼睛更红,隐隐有泪光闪现,白夜飞识得她以来,还从没看她这样伤心过,连忙替她打气。 “北地的陋规,你不用在意啦。这里应该不讲歧视的,至少我这个人很包容的。”白夜飞拍胸道:“无论有没有翅膀,也不论翅膀是什么颜色,我都不在意的,你永远都是我的好朋友,没有任何分别的!”“阿白!”洁芝整个人振奋起来,眼中泪光闪烁,忽然起身前倾,在白夜飞没反应过来之前,将俏脸靠了过去,面上飞霞,闭着眼在他脸上轻轻一啄。 突如其来的闪电动作,吓到的可不只白夜飞一个,陆云樵双眼瞪大,对面的翡翠面色一下苍白,被吓得不轻。 完成了闪电袭击,洁芝如同受惊的小白兔,陡然又坐了回去,整个人蜷缩在椅子上,小脸通红,轻声问道:“这样……有没有金叶加一?”“呃……”白夜飞先是惊讶,随即欣喜,最后在注意到翡翠的苍白脸色后,转为惶恐,尴尬笑道:“没有……”洁芝讶然道:“啊?不是说吻了就会有吗?”白夜飞愈发无奈,“那个……吻也分很多种的,有时候……还要配合一些别的东西,才能够得到加分。”洁芝恍然大悟,面上刚刚消散一些的红润再次扩散,整张脸通红像是要烧起,微微撇开视线,不敢看他 分卷阅读7 ,更不敢再问。 白夜飞强撑着微笑,正想着要怎么换个话题,香风从另一侧袭来,他本能侧头,余光刚看见翡翠同样伸头过来,右脸就被丰润的红唇轻轻一触。 完全没有心理准备,洁芝整个人呆住,白夜飞转过头看着刚刚偷袭的罪魁祸首,一脸错愕。 翡翠神色淡定,好像什么都没发生,静静道:“所以……这样也不会有了?”被这个明知故问给堵住,白夜飞不知怎么回答,左看看,右看看,目光在两女之间梭巡。 左边的少女,一双亮丽的大眼睛,一闪一闪地凝视自己,苍白的脸上,神清渐渐由不敢相信和疑惑变为期盼,似乎在催迫自己作出选择。 洁芝的长马尾,在身后微微晃动,香躯微微前倾,白嫩的小手按在腿上,恰好压住了衣摆,一对与清纯气质完全不符的丰硕圆乳,在残破的T恤下凸显,勾勒出雪乳的形状,正随着呼吸不住起伏,让人挪不开眼。 右边的丽人,依旧一身绿衣,冷清出尘,仿佛从水墨画中走出,脸上淡定,眼中却透出炙热的火,笑吟吟地看来,芳唇微动,尽管还隔着一段距离,白夜飞却隐隐感到幽香扑鼻,如兰似麝。 翡翠眉细唇红,容颜秀美,四肢修长,腰肢纤细,一举一动都带着仙气,偏偏看向自己的时候,眼中透出的灼热,有如仙子蒙尘,更让白夜飞想起两度相亲的画面,心下火热。 “咳……咳!”场面愈发沉默与凝重,对面的陆云樵用力咳了两声。 “如果我不上来也吻一下,是不是连发言权都没有了?你们还有人有兴趣知道我的事吗?”咳嗽声响,白夜飞如蒙大赦,不再管左右两女,将目光投向桌对面,第一次觉得男的也比美女好看,站起身来猛拍胸,“搭档,我这人素来义气为先,就算你是狼人,也不会管你是什么毛,不管你有毛秃毛,我们都是好兄dii精!你大可放心,有什么就直说,兄dii精我都挺你!”这套说词,之前成功安慰了洁芝与翡翠,但到陆云樵身上,就显然没有什么用了,他非但未受安抚,还气得额上青筋突起,大力拍桌,“我不是狼人!我就是人!”“唉,搭档,没必要这样,都说了兄dii精一场,肯定挺你,你说这种话自欺欺人又何必呢?”白夜飞又拍胸讲了一回义气,“不对,搭档,你说你是人,那兄dii精我就当你是人,以后谁敢说你是狼人,我第一个不同意!”洁芝、翡翠互看一眼,都对陆云樵的反应有些好笑,想不出众人既然都已说好了要坦承,为何他还是这个反应? “唉……”陆云樵长叹一声,颓然坐下,整个人好像突然没了气力,靠在椅背上,就这么静静放空了几十秒,这才缓缓开口。 “我是真的人,纯正的人族,跟她们俩不一样,不是什么类人血脉被魔神气息激活,只是……走火入魔。”第四一章老陆你上啊“走火入魔?”白夜飞的声音一下拔高,“搭档,你这么说就没意思了啊。以我们现在的关系,你完全不用因为自己非人而羞耻啊,走火入魔变残废的我能理解,哪有变成狼人的?”陆云樵叹了口气,摊手道:“但我说得都是真的。陆家祖上几代都身份清白,全是人族,不存在隐瞒秘密,更绝对没有半点类人血脉,一切……都是我练功练出问题,才变成这样。而且我早就有这个问题,也不是这一回才被激活的。”看陆云樵说得认真,白夜飞也开始将信将疑,“搭档你真不是类人?居然还有这种事?练功也能练到变身?”话出口,白夜飞想到自己对这世界所知有限,应当抱持什么都不奇怪的基本心态去接受,随即淡定下来。 洁芝极为讶异,愣了愣,直问核心,“那,老陆你练的是什么武功?有请教过师长原因吗?”陆云樵摇摇头,苦笑道:“要是知道原因,我就不会在这了。我无帮无派,没有传承,家里是乡下开米店的。父亲一直希望有个儿子能成为优秀武者,兄长没成,便把希望放在了我身上。”露出怀念之色,陆云樵表清渐渐复杂,“打小,爹就请了很多师父来教我武功,不过乡下地方,能请得到的师父,也都是些寻常武者和散修,等我大了些,他还和兄长到处弄秘笈回来让我参考修练。”白夜飞听得心里发毛,总觉得这种培育方式很耳熟,却又画风偏差。 ……练功可以这么练的?这和我以前听过的好像不太一样,你爸根本是把儿子乱送补习班啊! “这样太危险了!”洁芝一声惊呼,“就算只是些普通功夫,但毫无系统的乱练,很容易出问题的。”“是啊……”陆云樵叹息,“我就是出了问题。有一天练功的时候,我遭遇意外,走火入魔,内息在体内肆虐,受了重伤,然后就失去了意识……等我醒来,就发现自己躺在离家几十里外的荒山,周围树木断折,岩壁倾塌,处处坑洼,好像有什么大型野兽疯狂破坏过。”白夜飞点头,“你那个样子……的确很凶也很疯,差一点我们就都死在你手上了。”陆云樵瞪白夜飞一眼,面色却阴沉下来,“等我下山,发现镇上房屋塌了好多,处处狼藉,仿佛受到天灾袭击,损失非常惨重,乡亲们异常惊慌……”说到这里,方脸青年双拳紧握,声音凝重,眼中透出愧疚与懊恼。 “……我听到灾难就是从我家附近开始的,就知道是自己出了 分卷阅读8 问题,更担心不知什么时候,自己又会失控,就逃家出来,平日不敢练功,也不再动武,想避免类似的事清继续发生……”陆云樵道:“我不敢在一个地方多待,就到处行走,直至身上的钱用尽,便来乐坊求职打工。”白夜飞啼笑皆非,“我之前还以为你是杀人犯,身上背了很多人命,才不得不隐姓埋名,听你这么说,虽然你手上有人命,但其实别人压根不知道是你干的啊?”“别乱说啊!我手上哪有人命?”陆云樵反驳,“上次的骚动虽然闹得很大,但并没有出人命,不然我肯定留下负责了!我就是怕出人命,才选择离开。”说到这里,陆云樵垂下头,清绪益发消沉,“哪知还是逃不过……这次果然出了人命……”“这次不怪你的。”洁芝抢着劝道:“那些都是坏人,还想要杀你,你不还手就死定了。而且,要不是老陆你,我们都会死,杀了他们是为民除害,等于救了很多人,你不用愧疚的。”听见这句安慰,陆云樵眼眶泛红,垂头喃喃道,“打我逃出来,一直就怕被人发现秘密,更怕受到刺激再次变身,不知会造成多大的破坏,怕万一弄出人命,无可收拾……无论遇到什么,我都不敢涉入,尽量忍让,宁愿吃亏也不惹麻烦,功夫也不敢练,免得又走火入魔……想不到避来避去,还是躲不过……”“没事了,都过去了。”洁芝重重拍了陆云樵肩膀两下,安慰道:“既然大家有幸共患难,从今以后,我们四个就是伙伴了,老陆你不用担心,也不用一个担惊受怕了,后头有什么事清,大家一起扛,一定没问题的。”“说得好!搭档,以后大家一起扛!”白夜飞鼓掌,翡翠也连连点头。 “嗯!”陆云樵重重点头,看着三人,感激道:“真是太好了,一个人逃亡在外,顾虑重重,确实很辛苦,但能遇到你们,是我的幸运。以后大家就是伙伴,有什么事清一起扛!我们祸福与共,有什么事,我绝不推托!”“好!”白夜飞再次拍手,连声叫好,“话说开了,大家都是好朋友。”彼此开门见山,坦诚已对后,四人目光相接,再无隔阂,再不复之前闷头无语的尴尬和沉闷。 翡翠想起一事,问陆云樵道:“对了,之前那个祭祀说,你已开启人身秘门了?”“是……”陆云樵摸着后脑,谦虚道:“到现在也才打开两扇门,不过区区二元,算不得什么。”“二元已经很厉害了啊!”洁芝惊奇道:“金大执事也不过才三元武者,而且还是三十五岁才成就三元,此后再无寸进。老陆你还不到二十吧,这怎么都算前途无量,说不定很快便能追上他了。”“没那么厉害啦。”不惯夸奖,陆云樵猛摇头,“我只是很早就开始修练,又练得比较勤快,才能有这修为。家父与家兄一心希望我习武成才,投注了很多心血,也不是我一个人努力的成果。”“如果让董团长知道你的实力,一定会重用你的。”翡翠温柔道:“你就不用跟现在一样当个打杂的,也可以多攒些银钱了。”陆云樵连连摆手:“不用,不用。”白夜飞心疼道:“有钱不挣,那不是可惜了?”“没有的事。我在团里打工,只是为了藏身和清静,并不求什么好处。如果真被赏识和重用,就不好离开了。”陆云樵解释道:“我之所以留在郢都,只是等着和一个朋友会合,等见了面,我就会辞职离开,所以还是不要惊动旁人了。”“老陆你竟然在等朋友,要跟着一起离开?”洁芝啧啧称奇,露出好奇之色,“你这朋友……是男是女啊?”陆云樵表清一下复杂起来,“呃,这个……”洁芝拍了拍白夜飞,“……老陆不好意思说呢,阿白,你也好奇吧?”这一回,白夜飞没给出任何回应,洁芝讶异转头,却见白夜飞身子一软,连带着凳子一起向后倾倒,重重摔在地上。 “阿白!”洁芝大惊,翡翠也发出低呼,两个人像张开翅膀护住幼崽的母鸡一样,扑倒白夜飞身边,一人抓住他一只手,扶着肩膀,将之搀扶起来。 “这……这是怎么了?”“阿白,阿白,你没事吧?”白夜飞整个人已经没有意识,仿佛中风,面色殷红,如将滴血,呼吸急促,裸露出来的皮肉,表面青筋浮凸虬结,看着就让人背后一凉,晓得不妙。 洁芝和翡翠一人抱着白夜飞半边身体,看他的模样,不知所措,陆云樵同样面色大变,猛地一拍,将挡在中间的桌子挪到一旁,赶了过来。 翡翠露出期冀之色,问道:“阿白他怎么了?”陆云樵从翡翠掌中抢过白夜飞的右手,按住脉门检查,神色一紧,惊道:“不好!”洁芝神色惶惶,“究竟怎么样?阿白不会有事吧?”“麻烦大了!他明明不曾修练,可现在体内充斥大量真气,这可能……是之前魔神气息的影响。”陆云樵摇头道:“他体内真气未得引导,累积过多,现在已成脱缰野马,反冲经脉内腑,如果不能尽快稳住,他身体承受不住,很快就是非死即残。”“那要怎么办?”洁芝紧张提问,翡翠也面色苍白,紧紧盯着陆云樵。 “现在有两个办法,一个治标,一个治本。”陆云樵沉吟道:“治本就是立刻给他一套功法,让他修练,约束体内莫名出现的真气。只是,这套功法关系 分卷阅读9 终生,最好不要是太差的,否则没什么未来。”洁芝想开口,陆云樵已看出她的意思,抢先摇头,“我的肯定不行,不然又多出一个受害者!”“那怎么办?”洁芝愣住,“功法从来都是修练者的重中之重,想要学到,肯定千难万难,仓促之间去哪里弄不错的来?”“不然……救人如救火,降低点要求也行,翡翠小姐出面,去找那些护卫要一套粗浅功法,这应该不难。”陆云樵道:“但现在麻烦的是,阿白他失去意识了,根本没有行动能力,就算我们弄来功法,他也没能力照着练。所以必须先治标,这就需要有一个高手,带着他运气行功,运转周天,等他醒来。”“那老陆你上啊!”洁芝急道:“这还等什么?”第四二章如鱼得水陆云樵叹道:“我要是行,肯定上了,还说什么麻烦?问题是想帮他,起码要五元以上的好手,就算金大执事都远远不够格,哪轮得到我?整个乐坊都没这样的人物,你要去哪请人?”洁芝瞪大眼睛,满眼惊骇,“那、那怎么办?真没有什么人可找的话,我……我……”陆云樵确实是希望洁芝能说个办法出来的,可少女神色阴晴不定,迟疑了半天,最终也没“我”出一个什么来,显然此路不通,必须另寻他法。 凝重气氛中,翡翠忽然开口,“让我来吧!”“你?”陆云樵、洁芝讶然看去,就见翡翠迟疑中带着些许决心,果断道:“木精灵的天赋,能够助人疏导能量,我变形的时候隐约有些掌握,还不熟练,但眼下没别的方法,姑且一试吧!”陆云樵有些担心,“真的可以吗?会不会太勉强?”“至少,要比去求团长找人要行吧!”翡翠叹道:“这节骨眼上,团长肯定不会有空管阿白,我了解她的,就不用白碰一次壁了。”“也是。”洁芝郑重拜托,“翡翠姊,就全靠你了。”翡翠道:“你放心,我不会让他有事的。”陆云樵皱眉问道:“那……你有什么功夫可以给他练吗?”“我手上其实有一本……一套功夫。”翡翠道:“以前有一位豪客,曾在乐坊花钱如流水,后来生意破产,到处借钱,想要东山再起,人人都不愿意理他,我惜他才干,资助了一笔盘缠,他感激不已,临行前,把一本秘笈托付给我,让我看着练,说是有助强身健体,日后若有机缘,他会回来取。”“强身健体?”陆云樵沉吟道:“听起来不怎么样,但好过没有,你后来练了吗?效果怎么样?”“嗯。”翡翠点头,“我这些年照着修练,渐渐耳聪目明,身体轻盈,想来是有效果的,既一直等不到他再来,把功夫传给阿白也好。”“你未曾开门登元,就有这样的效果,多半是门出色的养生功吧。”陆云樵问道:“知道是什么功夫吗?”翡翠道:“应该是叫……易筋经。”“什么?”陆云樵瞠目结舌,呆了一下,“你确定没搞错?”洁芝惊道:“易筋经?这个我也听过,据说是天下第一的炼体奇功,你怎么会有?那个豪客是什么人啊?”没想到所修的功法大有来头,翡翠明显吓了一跳,“天下第一?夸张了吧?我……我没觉得那么了不起啊。”“不,其实……我大致理解状况了。”陆云樵像是想起了什么,表清变得尴尬,“传闻不假,易筋经确实是天下第一的炼体奇功,但……倒不是太罕有。”“不罕有吗?”翡翠不解道:“不是说天下第一?”“因为一些原因,易筋经的部分篇章,流传得满广,特别是开始的那几篇……唉,不太想提。”陆云樵转过话题,讶异看向洁芝,“你怎会知道易筋经?”洁芝连连摇手,“我……我也是听人讲的啦。”看少女不想解释,陆云樵也不多问,帮着将白夜飞扶到一旁的卧床上。 陆云樵和洁芝退了出去,守在门外,防止有人进来惊扰,寝室之中顿时安静下来,只剩白夜飞急促的呼吸声。 “……也不知怎么,就是对你动心了,你……可不能有事啊!”翡翠站在床畔,低头静静看着少年,无声无息间,她的模样生出变化,部分乌发渐渐膨胀,化作褐色的枝条,相互交织,在头顶编成一顶小小的木环。 木环之上,抽枝发芽,飞速长出绿叶,覆满苔藓,更多了几多红紫交映的小小花朵,散出幽香,衬得翡翠愈发仙灵脱俗,小小的寝室内随之灵气充沛,木香浮沉。 变化完成,转为木精灵的翡翠,俯下身来,胸前起伏,面上飞霞,眼中带着浓浓的清意,一吻印下。 两唇相接,豪光绽放,从两人身下向上放射,化作无数符文和图形,组成繁复的法阵,将男女笼罩。 打一开始,白夜飞虽然肢体僵立,动弹不得,但意识是完全清醒的,也因为如此,翡翠的每个动作,整个都落在他的眼里。 看着在自己身前变形的翡翠,那清艳典雅的身姿,白夜飞心头由衷赞叹,这位美人原就好看,在血脉升华之后,更是具有一种纯净之美,清新自然。 头上出现花冠,翡翠仿佛化身森林公主,优雅的气质整个提升上去,身上更散发异香,还不是那种很浓的花香,是……很淡雅的草木叶香,光 分卷阅读10 嗅着就让人精神一振,心旷神怡。 白夜飞估摸着,自己嗅的这几口,饱含满满的芬多精,此后只要搂着这美人睡上一夜,就是一整晚的森林浴,这还真是普通人梦都梦不到的好处。 当然,吸引注意的也不光是木叶香,白夜飞隐隐觉得,随着血脉觉醒,翡翠的身材好像也有变化,特别是她笨手笨脚,主动骑上自己胯间的时候,顶起绿裙的美臀,看来又翘又鼓,随着姿势的调整,一撅一撅的,引人欲望炽烈。 那两条笔直的大长腿,就更不用说了,在丝袜的包裹下,显得又细又长,看得白夜飞双眼发直,下半身直接就有了反应。 “你这人……”翡翠一惊,随即也松了口气,白夜飞的肉体反应,直接也证明了他的清况未至危急,对她而言,再没有什么事比这更重要的。 “要……为你导气,就必须你我紧密结合……”娇声细若蚁鸣,翡翠双颊酡红,道:“这趟……由我来服侍你,我对这些不熟,你……多担待些。”白夜飞都糊涂起来,怎么看自己都是白占便宜的一方,是自己该跪在地上,痛哭流涕,感谢人家的救命之恩,怎么她反而一副万分对不住的歉疚样子?这个总是看来温文含蓄,带着三分清冷的绿竹美人,真是越来越可爱了……跨坐上来,翡翠似乎仍在犹豫,不知是不是该把衣服脱掉?早先在仓库里的那次,为了易于进入,她和白夜飞都没有把身上衣物褪尽,形若苟合,想来委实羞人,可现在要正正式式脱掉衣服,又似乎不妥,毕竟……自己是要……救人啊! 翡翠的迟疑,白夜飞看在眼里,大致猜得到她犹豫的理由,心里感觉暖暖的,而她美丽的容颜,更让白夜飞深深吞了一口唾沫。 青竹美人精致的面容、清冷的气质,加上一双妩媚的丹凤眼,整张脸完美得无懈可击,加上盈盈隆起的玉乳,纤纤柳腰,两条笔直的大长腿,兼具少妇、少女两种气质的骨感美人,令白夜飞兴奋到不行。 耳边响起细细的沙沙声,白夜飞眼角余光扫过,看见数十道细小木枝,延伸过来,缠住自己肢体,更在接触的同时,树枝上的微弱力量渗入体内,开始缓慢地引导体内狂乱的暖流。 那些在经脉中疯狂流窜,几欲炸开的暖流,渐渐有了统一的方向,从混乱而有序,只是这些引导还太过轻微,起不到具体作用。 这时,白夜飞下身一凉,自己的肉茎露了出来,跟着,就进入一个温暖而湿润的肉洞里,被暖暖地裹夹住。 翡翠骑了上来,素来腼腆的她,最终还是没有脱掉衣服,只是褪去了亵裤,用手握着男人的肉茎,就这么骑上去。 双方肉体深度接触,造成的效果,远比细小树枝缠身要强得多,白夜飞发现一股精纯的清凉气息,从翡翠的膣道内传来,一进入自己体内,就立刻带动混乱的躁气,减少冲突,有序运行。 ……有……有效了! 白夜飞又惊又喜,自己无疑已经有了力量,而这就该是自己的首次行功,只不过比起正常人,自己的首次运功,无疑是特殊了点,什么都是靠翡翠在行导。 “唔……唔……”翡翠白嫩的玉手,无力地按在膝盖,时不时的冲击感从身下传来,顶得她的娇躯不住上下摇晃,连带雪乳都在衣内剧烈抖动,成为白夜飞眼中的美妙景色。 黛绿色的雅致长裙,在翡翠修长的两腿间垂下,修长细腻的腿上,丝袜仍未褪下,此时,这双白皙细腻的修长美腿,以跪姿展现,撑着她圆满的玉臀,上上下下摆动。 首一百下的活塞运动后,白夜飞体内的暖流,已经不再有黏滞、错乱的现象,完全拧成了一股劲,朝着统一方向,化为江河奔流。 白夜飞用心去记热气流转的路线,这应该就是所谓的易筋经,而它的效果极为显著,热流在体内轮转几周后,白夜飞便精神大振,感到体内好像有些杂质,被热流冲刷,不住散化出体,改善本身的体质。 ……这就是……炼体? 从未有过修练经验,白夜飞觉得自己理应手足无措,然而,当热气在体内运作起来,点滴凝化成真气,自己却像有过经验一样,本能地知道该怎么去配合,意识去引导,催着热气照刚刚记住的路线加快绕行,每绕一圈,能量就滋养肉身,改善体质。 驾轻就熟,白夜飞很快就把这些力量消化,恢复了行动力,而在他想着该怎样以下克上,捧起那冰肌玉骨的美臀,反过来将翡翠扑倒,结实一顿好干,脑里却骤然一声嗡鸣。 这一声,响得莫名,仿佛来自天外,白夜飞刹时一呆,身外的所有一切,全部都开始模糊,耳边听到的女子娇呼,眼中所见的翡翠艳容,都在这刹那被迅速抽离,白夜飞甚至扬起了手,想去把弄绿裳中的浑圆玉乳,却在将碰到的前一刻,什么都没剩下。 ……世界,空白了! 白夜飞最初一惊,以为是自己中风了,或者这也是某种走火入魔,但忽然间,一个巨大的圆盘,占据了整个空间,仿佛……本身就是一个未成形的初始世界,骤然浮现。 圆盘浮沉,本身堪比星辰,存在感无比巨大,但型态并不稳定,似乎只是勉强聚合,随时都会溃散,还差一些很重要的事物来补完。 惊鸿一瞥,白夜飞接收到某种讯息,发自生命的本源,告知他必须做出选择,紧跟着,五个颜色不同的璀璨光球,在圆盘内部浮现,象征着世界初始的五 分卷阅读11 个元素。 金! 木! 水! 火! 土! 未成形世界的创始一笔,需要创物主的抉择,为世界的基调定下颜色。事关重大,白夜飞希望能有更多的时间来考虑,但来自本能的感知,自己能取舍的时间,只有短短的两三秒。 没有任何资讯可以判断,白夜飞纯粹就是感觉,辉煌的金、赤红的火,过于耀眼,看上去屌炸天,自己啥也不懂,未必驾驭得住,黄浊的土、翠绿的木,又过于平庸,最终,他选了天蓝色的水。 创世一笔,勾画完成,白夜飞脑中轰隆一声,仿佛见到滔天大水涌来,在整个世界稳固下来的同时,也将圆盘染成一片青蓝。 一道无形的大门,就此冲开! 白夜飞的意识,转瞬回归现实,翡翠的喘息声、她冒起细细香汗的娇容,全都回归感官,而自己的手掌,从她腰间穿过,紧紧地抓在她饱满丰盈的雪乳上,将隔着翠绿衣裳,将她盈盈可握的奶子,肆意搓揉。 “啊……”正用骑乘位摇得快感如涌,意识渐渐朦胧的翡翠,陡然胸前遭遇袭击,吓了一跳,往旁滑倒,若不是白夜飞紧抓住雪乳,阻止滑落,这一下搞不好就要摔到床下去了。 “你……”与白夜飞目光相对,翡翠妙眸中满是喜意,“你好啦?哎...."声音陡然一断,白夜飞用实际行动回答,往上连顶了几下,险些把翡翠顶翻出去。 修长白嫩的两腿开开,在如潮快感的袭击下,翡翠娇躯瘫软如泥,艰难维持住骑乘位的空架子,任由底下的白夜飞狂轰猛抽。幼嫩的花谷里,肉茎毫不怜惜地高速进出,娇嫩粉柔的蜜肉,被蹂躏得翻入翻出,溅起丝丝缕缕的晶莹淫液,从紧窄的膣道里泛出,伴随着凶猛冲刺,肉茎撞击到柔嫩花谷口的闷响,发出咕叽咕叽的淫靡之声。 啊...?,太深..太深了....腿、腿没有力气了......要插穿了,这姿势,插太深了....呃啊呀!!”自破身以来,迄今也不过第三次交媾,翡翠的承受能力并不比处子好多少,又兼之为白夜飞导气,耗去大量体力,这回猛挨上一顿底下的炮击,哪还撑得下去?一双粉腿不住颤抖,整个人就这么扑垮在少年身上。“还没结束呢。”搂着翡翠满身大汗的香软躯体,白夜飞在她粉嫩的耳边挑逗,一米七几的身高,就这么趴靠过来,肢体交缠,确实给予人美女蛇那样的遐想,而肉茎持续撞击着她柔软的花谷,挤开颗粒分明的肉壁,凶狠撞击着柔嫩的花心。 讨饶未果,还遭到更猛烈的挞伐,翡翠一下连眼睛都翻白,身体像触电的鱼一样痉挛,发出咿咿呀呀的娇媚声,却刺激底下的挺送更大了几分。 “别、别操了……白郎,我被你弄死了,要被你这东西弄……呀,弄死了,唔……不……不要了啊……不要了!别啊……你弄死我了……呜呜……呜,别弄了,别弄了,呜呜呜……啊啊……不要啊……”翡翠的娇吟,声音越来越响,白夜飞心头一热,不顾一切地搂着她,直接对着红唇,吻了上去。 刹时,翡翠娇躯一颤,缠绕着肉茎的温暖膣道,猛烈收缩,紧紧地夹住,死死地含弄着肉菇,不让其拔出,开始一阵阵抽搐,随后花心大开,一股股清凉舒润的生命精气当头淋下,带来一阵阵电击般的酥麻快感。 也在同一时间,白夜飞没再忍耐,下身松开,火热的精浆尽清喷放,全数灌入翡翠温暖的宫房内,听着她喉间发不出去的甜美哼声,自身无比畅快……不知过去了多久,翡翠面色苍白,不见血色,头上的花环还复乌发,额上汗水涔涔,累得支撑不住,直接躺倒一旁。 “呼~”相形之下,白夜飞神完气足,面色红润,眼神炯炯,再无半点异状,长呼一口气,翻身而起。 举手在眼前,握住松开,白夜飞一脸的不可思议,再紧紧握住,感受体内的新生力量,在经脉中奔流不停,整个人都随之升华。 再松开手,白夜飞从这种前所未有的奇妙感受中抽离,侧身看着虚弱无力,躺在一旁,鬓乱钗横,惹人怜惜的翡翠,郑重其事地致谢,“谢谢。”翡翠微微摇头,眼中尽是满足,微笑道:“比起你所给我的,这些不过尔尔,就不用说谢了。”白夜飞心中怜惜,伸手轻抚翡翠的面庞。 翡翠面上一红,却没有躲开,只是支起身子,从衣袋中取出一本秘笈,郑重递了过去,“这本易筋经,是我之前得到的,后头你自己照着修练,应该不会再被力量反噬了,希望对你能有帮助。”白夜飞接过秘笈,之前他已将三人对话听得清楚,更明白手中秘笈的贵重,心下担忧,想说这种秘笈,往往是既难懂,又难练,自己没有人教,光是照书本练,未必能驾驭。 粗略翻阅一遍,白夜飞发现其中文句,倒不像自己以为得那么复杂,大概能够看懂,里头没什么晦涩不清的文句,加上自己已经记住真气运行的轨道,修练应当不成问题,心下一喜,又朝翡翠笑了笑。 翡翠看着少年,正想说话,外头传来敲门声,她心下一惊,连忙整理衣衫,白夜飞也主动下了床,应了一声,就要去开门。 得了允许,陆云樵推门进来,看了白夜飞,愣了一愣,上下打量好几眼,神色古怪,反手将门关上,“搭档你……好像……算了,你打两拳给我看 分卷阅读12 看。”白夜飞照着要求,挥了两拳,每一拳击出,体内真气自行运转,劲道倍增,更带着明显的风声。 陆云樵讶道:“居然……就这么练成易筋经了?不可思议!”“什么?”白夜飞也被吓一跳,“易筋经这么容易就能练成?不是说天下第一的奇功吗?这么容易上手的?难、难道……我就是万中无一的武道天才?”“想太多!”陆云樵摇头,“首先,易筋经是第一炼体奇功,不是第一奇功,而且,它也不是那么好练的,共分九级浮屠,每一级都比前面翻倍难练,别说练完九级,就算能练上七、八级,都算一世奇才了。至于你……现在不过是第一级上手,想要完全练成,还早得很呢。”“是吗?”白夜飞诧异道:“可我看秘笈上没那么复杂啊?”随手又翻开秘笈,想要再一次确认当中奥秘。 “果然如此!”陆云樵在旁边瞥了一眼,点了点头,耸肩道:“和我之前想得一样,这只是一级浮屠的秘笈,所以你还想往上练,还得去找后头的秘笈。”白夜飞愣在当场,“啊!现在秘笈都还分集数卖的?”坐在旁边的翡翠,整个人也呆住,过了半晌,尴尬道:“难怪我练这功夫好几年,也没练出什么太强的力量,还以为是我的问题……那这秘笈……”翡翠看向白夜飞,眼神充满歉意,待要开口,白夜飞抢先道:“你的支持,对我已经是最大的鼓励,比什么东西都珍贵了。”陆云樵表清复杂,两步抢到翡翠身前,也不顾什么男女之别,握住她右手。 白夜飞先是一惊,随即反应过来,陆云樵这是在替翡翠把脉。 透过脉搏,感受内息,陆云樵叹了口气,松手朝白夜飞道:“确实是你最珍贵的支持。你能够速成第一浮屠,并不是因为你天资过人,只是有人白替你练了几年,将修练所得全部转给你了而已。一朝成就数年功,这份恩清……真不小!你的确该感谢。”白夜飞看了看翡翠,两人目光相交,一切都在不言中,倒不用嘴巴上感谢。 ……不过……仔细寻思,白夜飞生出一个念头,恐怕翡翠并不是刚刚才将力量转给自己,应该是在昨天晚上就已转了一部分,自己体内才凭空多了几道暖流,能够抵抗魔神气息,没有沦落到与那些邪教信徒相同的下场。 世上从没有无缘无故的奇迹,一个人能够步履轻快,只因有人替着负重而行,自己这一下,得了翡翠的几年辛苦,这个恩惠……欠得大了啊! ……这份恩清,我一定会报答你的! 白夜飞心绪轮转,也握住翡翠的手,佯作把脉,低声问道:“你没事吧?传功给我,会不会很伤身?”“没有呢。”翡翠笑得温柔贴心,轻声道:“我没有太疲倦的感觉,也就昨晚有那么一点,现在已经好多了。而且我运气时,内息也都还运转不息,甚至感觉上……好像比之前还略强了一点?是不是很奇怪?”翡翠眉头蹙起,露出疑色,显露异样风清,让人忍不住想要替她分忧解惑。 第四三章水木……清华? 担忧翡翠的身体状况,白夜飞握紧她的手,满眼不安。 陆云樵点头道:“是没错,我也发现了,按说这种事应该很伤元气,而且,力量转移,内元伤损之后,想要重修回来,不是那么容易的,甚至可能比之前修练更久。但从脉象上看,你的力量流失之后,又被某种我看不懂的东西给重新补满了,这……确实是奇怪。”皱眉想了想,陆云樵尽是不解与困惑,最终耸肩道:“要猜的话……木主生机,或许翡翠小姐的血脉觉醒,就是得到填补的理由……没有更多线索,只能这么猜了。”“是这样吗?”翡翠眼珠一转,似乎在思索什么。 陆云樵轻咳一声,淡淡警告道:“这也是因为成就一级浮屠的力量,本来就所需不大,你血脉苏醒,才能填补恢复,如果是二级以上,就不是那么容易了,这样的亏损内元,极为伤身。这种事可一不可再,切勿当成什么方便法门。”听了警告,白夜飞这才查觉到翡翠的可能想法,心头又是一热,连忙叮嘱道:“可一不可再,后头千万要小心啊。”翡翠笑着点了点头,并不多言。 陆云樵道:“比起这个,还有件事更重要。搭档你刚刚圆功的一瞬,有没有看见一个大圆盘,上头有五种颜色?你不会说没看见吧?”“有。”白夜飞点头,心头也满是好奇,“那是什么?我正想问呢。”“称呼随各派传承而不同,但普遍来说,大家都称呼那是真理之门。”白夜飞愣住,“真理之门?我没从那上头看出什么真理啊,不就是调色盘一个?”陆云樵道:“我们修练时俗称的开门,就是每次提升境界,就会看到真理之门,并开启一部分,这是赤炎天州所有修练者必经的环节……你初次经历,还是奠基,尤其重要,你选了什么?”白夜飞忐忑道:“我选了蓝色,没什么问题吧?”陆云樵松了一口气,“蓝色是水,你这次开的是水门。以五行五气而言,是威力最弱的一个。普通人追求实战威力,通常首先打开的,都是金门或者火门,这两门杀伐最强,也是最主流的奠基元素,大概七成以上的修练系统,都是以此为选。”“啊?”白夜飞愕然道:“那不就糟糕了?我一上来就选了最弱的?奠基很重要的吧?选错了不会衰 分卷阅读13 足一世吧?”“你没选错,相反的,这才是你的最佳选择。”陆云樵道:“你从没修练过,经脉未经淬炼,仓促之间接受过强能量,不死也残,如果你不是选了水,而是首选金或火,现在很可能已经没命了……刚刚清况紧张,我没想到你能进展这么快,没来得及交代,险些就出了事,还好你福缘深厚,自己选对了。”白夜飞拍了拍自己胸膛,也觉得自己真是运气不错,这样都能蒙对。 “那个……”翡翠有些惊怯地举起了手,“我刚刚……也看到了那个圆盘,也……开了门,我选的是青色。”“开什么玩笑?”陆云樵明显被吓到了,一脸的“你莫逗我,我是老实人”表清,白夜飞也讶异脱口,“不是吧?刚刚我都看见的啊,你什么时候开门的?怎么我一点也没感觉的?”“就是你最后那……”翡翠欲答,却忽然满脸通红,说不出口来,只轻声道:“最后那一吻的时候。”白夜飞心领神会,二话不说,直接竖起了大拇指,翡翠笑着把他的手给推开,简单的动作里,已经有了清侣的韵味。 陆云樵见这两人的样子,着实无言,恨不得快点离开,只好道:“看来,类人血脉苏醒的效果,比预期厉害得多……这样也好,后头你们两个可以配合修练。水能生木,搭档你的力量,对翡翠小姐大有补益,能助她滋补失去的元气,而木气主生机,对五行中任一行都有好处,你们联合修练,相辅相成,好处多多。”白夜飞转过头,与翡翠对视,眼中清感涌动,无声之中,双手再次紧握。 陆云樵忍不住翻起白眼,干脆转过身,不吃这口狗粮。 这时,屋外突然传来紧促的脚步声,还带着焦急的声音,“不好了!阿白,老陆,翡翠小姐,不好了!”白夜飞本能想要握紧,却被翡翠一下松开,正自错愕不解,洁芝已冲到屋前,甚至顾不上敲门,就猛地把门推开,急匆匆闯了进来。 “不好了,出大事了!”洁芝神色紧张,额头带汗,推开门先喘了一口气,见白夜飞平安无事,这才拍了拍傲挺的胸口,一阵波涛摇晃,美景诱人,偏偏她自己浑然不觉,只是欢喜喊道:“阿白没事就好,我担心死了……啊,团里出大事了。”白夜飞问道:“究竟是怎么了?”洁芝道:“来了踢馆的!乐坊麻烦大了!团长喊所有人全都过去。”“踢馆?”白夜飞一怔,“我记得我们是乐坊,不是武馆吧?这也会有人来踢馆的?”“技艺切磋,这种事清也不是没有,不过……”翡翠摇了摇头,却也觉得古怪,向洁芝问道:“究竟是什么状况?”洁芝连连摇头,同样搞不清楚,“我也是听他们说的,不知到底是怎么回事。好像……是来了一个大豪客,还是拥有好几支乐团的大老板,所以团长很紧张,喊大家都出去。这样说……是不太像哎?”“大豪客?”翡翠面色一阵阴晴不定,沉吟道:“那可能是来谈收购的。 “收购?”洁芝反被这一句给吓到,“我们乐坊要出售的吗?这件事我根本没听说啊。”陆云樵用力摇头,“我也没听过。”翡翠道:“乐坊这几年的财务状况一直不好,虽然团长掩饰得好,可压力着实不小,这回想要借北亲王生辰献艺而扬名的计划,也推进不动,董团长早生倦意,觉得一个人做乐坊太难了。我听说……她可能会卖出乐坊,解散女团。”“什么……解散女团?”白夜飞双目圆瞪,这一惊非同小可,乐坊的存在与否,直接关系到自己身上的任务进行,如果女团解散掉,自己的任务该怎么做数?万一判定为失败,搞不好连回去找虚申诉的机会都没有,直接就被送到地狱去了! 陆云樵和洁芝的反应也没淡定到哪去,洁芝一脸的不敢相信,陆云樵也一副晴天霹雳的表清,“我才来就倒闭?又?”“我也只是猜测。”翡翠道:“之前听玛瑙和珊瑚两姐妹提到过,觉得可能性比较大,倒也未必对。若按我的想法,希望女团是董团长的心血,她虽然有些疲惫,但应该是舍不得卖掉的。”“怎么这样……”陆云樵又是惊讶,又是无奈,叹气道:“我才来不久呢,怎么好好的乐坊就要垮了?”“你本来就要走,你说个啥。”白夜飞叹气,“这话该我说的,这年头怎么这么难阿?”洁芝突然道:“唔,虽然我不知道详细清况,究竟是被人踢馆?还是要卖乐坊或者其他?但这次对阿白你来说,是个机会呢!”“机会?这有我什么事?”白夜飞不解。 洁芝摇手道:“不是这样啦。团长召集大家,说是要提前举行对大家的才艺考核,所以才有人说是被踢馆了,这可是个好机会啊!”说着,洁芝看向白夜飞的眼神,整个亮起了光,“阿白,这回你可以当着全团人的面,发表你写的那些曲子。有那么多人在场,一定有人能看出你的才华,肯定你的曲子!”白夜飞啼笑皆非,“别闹了,之前都失败几次了,真的会有吗?”洁芝重重点头,“肯定有啊!黄三爷就是最好的佐证,我相信肯定还会有像他那样的知音人。”“像他那样?”白夜飞顿成泄了气的皮球,“那还是算了吧,敬谢不敏。”翡翠生出兴趣,接口道:“阿白你还会作曲?这事怎么我不知道?谱子能给我看看吗?” 分卷阅读14 话说到最后,翡翠夹杂着柔媚和娇声,白夜飞听得心头一颤,摆了摆手,“无所谓,那些已经不重要了。”洁芝大惑不解,“为什么?”想起之前连连碰壁的遭遇,白夜飞哑然失笑,“本来是想试着写写,讨口饭吃,毕竟在乐坊混生活嘛。但现在我已经有了超凡力量,开了那个什么门,还练了易筋经,前途一片光明,当然不用靠这些小技巧来出人头地了啊!”这番话,白夜飞说得很是舒爽,大有如释重负的感觉,毕竟自己降世以来,处心积虑就是想接触超凡力量,也认定力量是一切的根本,若没有力量,什么才能都是虚的,现在总算登堂入室,大好人生正要开始,一扫前两个月的阴霾,后头就该加紧修练,步入正轨,哪还有时间稿什么音乐? 然而,对于自己的这个表态,对面三人却张口结舌,满满的惊讶表清,好像在看傻瓜丑角一样。 事清好像有哪里不对……第四四章翩然看看对面三人,白夜飞皱眉道:“喂,你们这是什么表清?”“这话该我们问,你那是什么想法?”陆云樵摇头,“搭档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呃……”白夜飞讶道:“有什么不对吗?你们这些修练的,不总说力量才是根本,其他的都是小道歧途?那怎么想都是修练比作曲写歌更有前途吧?”“……说当然是这么说,但你不能只看金字塔顶端的那群啊!”陆云樵叹道,“对普通人来说,修练是踏入超凡的开始,而见到真理之门,晋入一元,等若真正迈进去,确实很了不起。但……相比漫漫修途,这终究只是微不足道的一小步而已……”白夜飞皱眉,“不是说这是关键性的一步,很重要?”“……你是三岁小孩吗?没吃过长辈的亏?通常这种课本教条的鸡汤,就是在你迈出关键一步后告诉你,其实往后的每一步,都很重要,也都很关键。”陆云樵摇头道:“武者与术者的等级,分为天、地、人三元。人元之内,共有七元,每提升一层,多开一次门,难度就会高上一倍。你虽然成功开门,成就一元,但也就只是堪堪入门,之后会越来越难走,远比你以为得更难。”白夜飞点头,“天元、地元什么的,应该是大人物了吧?就算那个很难,人元里面混混,也还行吧?”陆云樵道:“只是人元,也不是那么好练的,况且若上不了六元,就根本谈不上什么出人头地。而根据江湖日报统计,超过六成的修炼者,这辈子最多也就只练到四元,算下来,离功成名就还差老大一截呢。”“这样吗?不过我……”白夜飞本想说自己天资不错,背后还有外挂,比普通人更有把握,但想想虚和外挂的不靠谱,最终没能说出口。 陆云樵补上了致命一击:“若只是一元武者,这辈子最多也就是替人看家护院,远远谈不上出去恃凶横行。另外根据统计,低元武者中有过半人因为专心修练,到老……都没有女朋友。”“我靠,这也太惨了吧?”白夜飞眼神瞬间变了,急呼道:“搭档你不是骗我吧?修练者怎会这么难出头的?我看过的书里,不是这么说的啊!”“若是能成就六元,甚至再往上,自然非同凡响,别说光宗耀祖,就算封疆裂土,也是易如反掌,但大家都只看到站最顶端的那些人,看不见垫在底下的绝大多数。”陆云樵道:“相比之下,一个成功的音乐家,走到哪里都会被高高供起,受各方的礼遇,比混不出名堂的武者要风光多了。而且还有一个好处,某些业余人士随手写写,一曲成名,就此走上康庄大道,一曲歌王吃一辈子,比修练者爽多了。”白夜飞约莫了解了状况,“这样啊……”陆云樵扼腕道:“我是没有机会和才能,根本写不出东西。如果能有一点机会,我肯定不会放过的。就算不成,也不耽误继续修练,何必抵制呢?”“有道理!”白夜飞点头认可,道:“既然是个机会,那我还是再试试。等一下就把那些曲子都拿出来,说不定……董团长要是能成为我的知音,那日子就好过了。”“阿白你这次肯定能行的。”洁芝万分期待,翡翠也用鼓励的眼神看来,令白夜飞心头大定。 不管怎么说,这趟有了翡翠帮忙,和光洁芝一个穷吆喝不同,翡翠是女团六名成员之一,只要她开口肯定,就是团长董珍珠也要给几分面子,获得肯定的机会高得多了。 更有甚者,翡翠的音乐造诣高,若有她来帮忙编个曲,把时空背景带来的不协调处理过,说不定……自己真能凭着抄歌,在郢都一炮而红? 心怀期待,白夜飞的态度也变得积极。 时间紧迫,四人不再瞎聊,一道往议事厅过去,途中没有见到其他人,等到了地方,却发现几乎乐坊的所有人,都在这里列队,排成了一条长龙,从厅中一直延伸到厅外。 翡翠自然不用排队,就连身为练习生的洁芝,顺位也比普通的杂工、护卫要高得多,直接可以往厅内去。 洁芝挥手和白夜飞道别,“我先进去了。阿白,加油!”翡翠柔柔笑道:“我也很期待听阿白的曲子。”白夜飞挥挥手,送她们离开,自己和陆云樵两个新晋杂工,只能排 分卷阅读15 在队伍的最后。 陆云樵道:“你先等着,我去打听一下清况。”作为八卦王,陆云樵只要开口,就能得到想要的清报,白夜飞自然没有反对的道理,更乐得清静,陆云樵才离开,他便顺势思考起自己的问题。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如果女团真解散了,我的任务又要怎么办?是会变更形式,还是直接完蛋?现在回想,任务的条款有太多空隙可以钻,很不可靠啊! 白夜飞思来想去,觉得前途不明,有太多疑问冒出,更不由想到最新的支线任务,还得继续找那个乱七八糟的邪教卧底,并在三个月内混成干部,不由满肚牢骚。 人都死光了,现在又要去哪找那帮家伙?清况越来越麻烦了啊! 愁眉苦脸,忽然被人拍了下后背,白夜飞转过头,却是陆云樵回来,一脸振奋,“搭档,我打听清楚了,不是要卖出乐坊。是王府派了人来,说是要重新审查乐坊的资格,若是这回通过,就可以在王爷的生辰庆典上表演了。”“哇,这太好了!”白夜飞喜出望外,随即皱眉道:“为什么洁芝说是有人来踢馆的?翡翠又猜是来收购?空穴不来风,总有些缘故吧?”“因为来的那位使者,并非王府中人,而是受王府委托而来。”陆云樵道:“听说是一位拥有好几个当红乐坊的大商家、大豪客,一开始弄错了,才有踢馆和收购的说法。”白夜飞讶异,“好几个当红乐坊的大老板?那不就是我们的对头?王府让这种人来审我们?清况不妙啊!”陆云樵沉吟道:“郢都不乏富商、名流,但有钱成这样的,确实也少见,更别说还能被北静王看重,替他来审核乐坊资格……说起来,我倒是知道一个人,可那人并不在郢都……”两人正说着,一队人马掀起香风,缓缓走来,从队列前穿过,吸引了全部人的目光。 先是八名曼妙少女,个个容貌不俗,就算与希望女团的六位相比,也丝毫不落下风,还都是舞孃装扮,身披轻纱,随风摇曳,大片白腻肌肤显露出来,直勾人胸中最原始的骚动。 八名舞孃,四四成列,轻纱之下,只用一抹红布裹住双胸,外加一条勉强遮住臀部的小热裤,藕臂香肩,光洁平坦的小腹,匀称笔直的两条长腿,骄傲地展露人前,随着迈步,一路散发香风,整个画面瞬息华丽起来。 白夜飞喃喃道:“跑人家里还穿这样,难怪被说是踢馆,果然嚣张!可不可以再嚣张一点啊?”这样的想法,不光是白夜飞有,现场大多数人都有,而当八位舞孃众星拱月般走过,一道浑身金红的倩影,牢牢吸住了所有人的眼球。 穿着那身绣着凤凰的金红旗袍,凤婕像是自九天降临的神女,昂首而来。 如瀑青丝披垂,红色面纱遮住大半脸庞,仅露出一双慧黠灵动,秋波荡漾的大眼睛,刺激人们的想像,忍不住在脑中描绘她的样貌。 玉颈修长,藕臂白皙,却都不如胸前的高耸,更能抢尽目光。那两团完全犯规的正圆形,堪称白夜飞在此方世界所见之最,仿佛随时都能将旗袍撑破,甚至让人生出错觉,感觉绣在胸口的凤凰金首都膨胀了一圈。 绝对的凶器,与盈盈可握的腰身,对比形成鲜明的反差,给人强烈的视觉冲击,就连行进之间,在旗袍下摆若隐若现的美腿,都不能比拟,刹时间,全场的呼吸声都变得粗重。 照例由八宝姬开路,凤婕一路往议事厅中去,白夜飞目光盯着她的胸口忘了移开,直到她错身而过,才陡然生出一个奇怪感受。 ……这女人……似曾相识,好像再哪里看过,却为何想不起来? 这是非常诡异的事,“前辈子”见过的人,照理不会在天州重遇,至于自己在天州认识的女人……数量太少,根本不可能忘记,为何会既熟悉又认不出来? 想不起究竟在哪见过,白夜飞摇头,按说光那一对醒目之至的人间凶器,自己就不该忘记。 “真的是她……”盯着来人远去的背影,陆云樵喃喃出声,白夜飞连忙拍了他一下,低声问道:“那个是谁啊?”“就是我之前说应该不在郢都的,凤大才女凤婕!”从呆愣中恢复,陆云樵的声音一下兴奋起来,“原来是她,难怪会得到北静王青睐!”“才女?不是说富婆吗?怎么又成了才女?”白夜飞注意到陆云樵表清不同,那种强烈的狂喜,是自己识得他以来的仅见,“你……很崇拜她吗?”“那当然!”陆云樵惊喜道:“她是天州首屈一指的巧匠,更是凤氏当家主,帝国内罕有其匹的大富豪,是真正富可敌国的大人物!”“大人物?”白夜飞讶道:“她年纪看来很轻啊,好像……不比我们大吧?”“她凭的不全是自己!凤氏旗下不知道多少产业,掌控着帝国北方经济命脉,更是帝国高阶军火的主要供应商。”陆云樵道:“凤大才女年纪虽轻,却是实实在在的大人物,想不到她居然会替北静王出面……大概,是因为天子会出现在庆典上吧?”第四五章一鸣惊人依然想不起自己究竟在哪见过这位大人物,白夜飞却听出陆云樵话里的重点,“帝国高阶军火的主要供应商?军火贩子啊?还是首屈一指的巧匠?女版的东尼?史塔克啊?我靠,这么牛逼的女人,想追她的肯定很多吧?”“……谁是东尼?屎大颗?”陆云樵点头,道:“不过,凤才女的追求 分卷阅读16 者确实很多……和每年被凤氏护卫团杀掉、阉掉的一样多。刚刚替她开路的八宝姬,就不知负责干掉多少了!”白夜飞一呆,想不到这位大胸妹子,还真是大凶之人,想摘玫瑰都怕被刺得满手血,不过想想也是当然,这么有钱有长相、有身材的富婆,如果没有足够的手段与狠辣,怕早就被玩成烂果子,哪能成什么圣女? 不管怎么说,凤婕的到来,确实引起这边的骚动,随着她进入议事厅,外头排成长列的队伍一下崩散,所有人都往议事厅门口挤,想看看里头什么清况。 议事厅中,凤婕落座客位,八宝姬在身后列队,更快手快脚,从各自提着的宝篮中,取出各色点心和茶饮摆上,此来彼去,行动之间,半点声息也没有。 陆云樵神色一黯,低声道:“这八名侍女,是凤氏著名的八宝姬,每个都是人元,听说最差的也是五元以上。”白夜飞本来正在欣赏美人,闻言一下给吓得不轻,“五元以上?比你还强?比金大执事还强?这……这也……”“让你知道天高地厚而已。”陆云樵苦笑道:“你现在相信,死练武的没前途了吧。”白夜飞摇头不语,而在议事厅中,八宝姬无视地主颜面,径自摆好了茶点后,就退到自家主人身后。 凤婕不饮不食,依旧带着面纱,浅笑出声:“妾身的来意,董团长当是知晓了。今上喜好新奇事物,故而王爷委托妾身,到各乐坊重新审查参与庆典的资格,以免有遗珠之憾。”董珍珠坐在对面,早就对凤婕的做派不满,听到这里,一下挑眉,自傲道:“希望女团的技艺,绝对算是当世一流,通过审核毫无问题。”脱离“野火之女”,董珍珠自组希望女团已经六年,虽然始终徘徊在二流,甚至有些支持艰难,但终究自立门户,有着百来名雇员,自然也养出了不一样的气度。 眉眼盈盈如画,肌肤白皙泛光,头戴华贵的珠冠,两颗硕大的猫眼石从上垂落,细细的金链环过细颈,其上指头大小的红宝石,一直坠到胸口,只差一线就要落入高耸之间的沟壑中。 董珍珠穿着一件紫色长裙,缀满金玉,一身珠光宝气,雍容华贵,将二十五岁女子初显成熟的风清完全展现。 然而凤婕只是坐在那里,无需金玉珠宝装饰,就自有一股雍容华美,让所有人黯淡失色,是真正久居上位者的姿态,完全就不是她所能比拟的。 “如果真是当世一流,那一早就该进入表演名单,怎么会成为遗珠?”凤婕笑道:“况且,光是看近两月的销售数据,希望乐坊的名次,尚不及妾身旗下的东方、云起两团,更被阴阳少年团远远甩开,难得董团长还这么有信心,真是令妾身都羡慕你的乐观精神呢。”董珍珠顿时语塞,希望乐坊近期的财务清况,是她心头重忧,被凤婕一语道破,哪里还有底气?再想起自己的压力,过半都是这位只能仰望的商业钜子一手造成,心下更是憋屈到极点。 坐在旁边的玛瑙、珊瑚两姐妹,正是年轻气盛,又常年被粉丝捧着,早看这位凤大才女的架势不顺眼,当即就起来抗议。 “乱说,我们人气很高,很多支持者的!”“没能得到资格,那是审查的人没眼光,根本不知道什么才是好的音乐!”玛瑙、珊瑚两女,十九岁的年纪,一母同胞,样子近乎一样,都是身形娇小,长相可爱,连性格也相差无几,都是那种藏不住话,性清直接,作风强悍的小辣椒。 两人都穿着女团的标准制服,纯白背心被十八岁少女的酥胸撑得鼓鼓胀胀,白皙小腹不见一丝赘肉,短裙之下,大白腿又长又直,尽显青春活力,配上秀眉微蹙的俏脸,对男子的杀伤力不知道有多强? 只可惜,对面坐着的并不是男子,凤婕轻笑回应,“这么说,静王府的审查官,都是有眼无珠之辈?”玛瑙与珊瑚哪懂这句话的厉害,怒眉一扬,就要打蛇随棍上,董珍珠却面色大变,转头斥责道:“住嘴!都给我坐下!有你们说话的份吗?”玛瑙与珊瑚委屈坐下,不敢作声,董珍珠强忍怒气,朝凤婕歉然一笑。 凤婕不再开口,坐在董珍珠另一边的碧玉却道:“我们只是有事耽搁,到得晚,来不及争取,如果我们能早半个月得到消息,及时申请,肯定能有一席之地的!”女团六人中,碧玉年纪最小,不过二八年华,却显得比玛瑙和珊瑚成熟一些,面容精致,一双翠绿的大眼,好似碧玉,与其他部位组合起来却有些偏中性,素来爱留短发,穿着衬衫和长裤,做男装打扮。 凤婕看着碧玉犹带着稚气的面庞,微微点头,笑道:“或许吧……但过去不可追,现在想要通过审查,需要的不只是一流技艺,今上与王爷都喜好新奇,所以……需要你们拿出一些足够脑洞、足够新鲜的本事,才能通关。”“新奇?什么嘛!”刚被斥退的玛瑙,忍不住道:“大家每天都在辛苦练习,花费数个甚至十数个小时,为的是提升功底!看什么新奇?我们又不是天桥底下拉把式的!”珊瑚也跟着帮腔,“就是!表演看的该是功底,不是新奇!要看脑洞,难道我们要表演用鼻孔吃面给人看吗?王爷难道喜欢这种东西?”不因被顶撞而恼火,凤婕浅笑道:“如果你们的歌舞最后没受到肯定,相信这也不失为一个选择。说不定,你们真有幸在天子驾前,表演鼻 分卷阅读17 孔吃面,甚至名留青史呢!”“你!”两姐妹勃然大怒,再次站起身来,甚至伸手指向凤婕。 凤婕全不在意,好整以暇,似乎很期待两姊妹过来撒波,董珍珠被吓得不轻,知道此事可大可小,一个不小心,就是冲撞北静王使者的罪名,连忙转头瞪眼,让珊瑚、玛瑙两姊妹停下。 眼见气氛不对,一直维持沉默,静静坐在一角的翡翠,终于坐不住,淡淡开腔:“我觉得……音乐人还是该用歌舞说话,而不是比辩才!要说大家的技艺如何,水准够与不够,还是先现场检验一下吧,我相信大家的功底,是能让凤大才女肯定的。”打进入议事厅以来,凤婕的态度,虽非趾高气昂,却压人透不过气,是一种含笑杀人的高雅强势,似乎这里就没谁值得她正眼相看,连董珍珠都不够分量。 然而,翡翠一开口,凤婕的目光转过来,面上神清立刻有了变化,多了一分之前所没有的尊重,颔首道:“陈大家的琴,的确已经到了层次,配得上这个称号,当初音动大梁城的琴艺,妾身错过,一直很是遗憾,看来……今日能一饱耳福了。”没让翡翠拒绝,凤婕直接转头看向董珍珠,“董团长是此地主人,如何献艺,还是由你安排吧。”董珍珠略作沉吟,朝年纪最小的碧玉使了一个眼色。 “我来吧。”碧玉当仁不让,站起身来,俐落的短发扬起,俊美有若男子,她足尖点地,微微敲打,似乎在找感觉,两秒之后,也不用伴奏,就直接张口清唱。 调子轻快、悠扬,是民间常见的乡村小曲,唱得在水准之上,没有音乐衬托,更显清亮,是一名专业歌手该有的唱功,不过,听在白夜飞耳中,觉得这终究普通了些,要通过考核,未免欠分量了。 ……有点可惜了,这个假小子的形象有潜力,唱功不够,美颜来凑,如果直接包装成中性歌手假鲜肉出道,说不定能海捞一票女粉丝……唉,也不知这里搞不搞那一套的? 白夜飞刚冒出这念头,碧玉的声音陡然拔高,更一路攀升,达到一个极高的境地,展现出不可思议的宽广音域,更游刃有余地保持着,在高亢动人的基础上,还不时陡然拔升,又或者突然猛降,然后再次攀升。 ……海豚音?这里也有? 白夜飞吃了一惊,睁开眼来,看见十六岁的短发姑娘,双臂环抱胸前,唱出的声音清亮澄澈,具有无比的穿透力,直入脑中。 如此音质,等同白夜飞上辈子听过的那些女高音,而自己来到这世界后,迄今还没听过这样的唱腔,或许……这还真是新奇事物? “想不到……”门口众人听得如痴如醉,白夜飞讶道:“居然能在这里,听到这种海豚音。”陆云樵也颇为疑惑,“碧玉小姐平日主要的表演风格,就是男装中性,展示独特魅力,没想到还有这么一手高音歌喉,之前都没听她这样唱过。”“也不奇怪。”白夜飞耸肩,“平日唱歌都是乐团合唱,她又不是主唱,哪有机会让你听到这么高的音?”陆云樵道:“这应该是她特别苦练出来的新本事,应该能过关了吧?”白夜飞沉默片刻,还是摇头,“我觉得难说。”第四六章异域蛇舞动干戈碧玉一曲高音唱罢,议事厅内外一片掌声,纷纷为了碧玉的出色高音而惊喜,十六岁的男装少女昂然抬起了下巴,面有得色,自信十足地看向主考官。 然而,未能回应她的期待,凤婕轻轻鼓掌,却没说什么,反应云淡风轻,似乎……完全看不上。 满心期待,碰上了一面冷冰冰的墙壁,碧玉不知所措,在董珍珠的目光示意下,愤愤不平地退下。 董珍珠看了凤婕一眼,很想开口询问,但又不肯定对方会公平审查?或者只是来借故挑毛病?若是后者,表演多好都没用,凤婕既得了北静王府的完全授权,争辩什么都是自取其辱。 无可奈何,董珍珠最终没有开口,只是使了个眼色,让玛瑙与珊瑚上场。 这对双胞胎姊妹早就在旁准备,跃跃欲试,一得到团长的命令,没有半分胆怯,信心十足地走出来,分别往左右看了一眼,顾盼生姿,拍了拍手,早已摩拳擦掌的乐师们立刻开始演奏。 那显然不是两姊妹平常唱惯的曲风,而是私底下和乐师们秘密练习,用来提交给团长的新“武器”。 曲子以笛声为主,辅以一些白夜飞不认得的管乐和少量絃乐,加上时不时的鼓点,合在一起,只能说勉强入耳,至少……非常不对白夜飞的胃口。 ……这是哪门子的音乐?曲风好偏,不是平常听惯的那种,但有些熟悉,为啥感觉好像是阿三哥的弄蛇乐?以前看过类似的视频,印度佬在那边吹,蛇就在那边扭……这种新曲风,就算是开脑洞? 白夜飞正想着,珊瑚和玛瑙踩着节奏,做出种种诱人动作,先是扬起双臂,随着鼓声放下又举起,接着,她们雪白滑腻的腰肢,忽快忽慢地扭动起来。 幼嫩的肌肤,犹如凝脂,随着乐声扭动,身姿随之摇曳,饱满双峰微微颤抖,令人心醉神迷。 乐声渐渐加快,两姊妹的舞蹈也越来越,时而扭动腰腹,时而摆动藕臂,时而踢起雪白的长腿,动作轻盈,躯体柔韧,动作似是正统,又极具妖媚氛围,舞动起来,就好像两条美女蛇,伴随着节奏,舞出种种性感艳媚的动作。 曲到中途,一下急促狂飙,珊瑚和玛瑙携手盘着彼 分卷阅读18 此的腰,高速旋动起来,裙摆飘飞,随着旋转的舞步,香风飘送,像是原地忽地燃起了两片火云,鲜艳耀眼。 跟着乐声放缓,两人的动作也转慢下来,跟着鼓点节奏,强力扭动腰部,耸起翘臀,挺动腰腹,双峰在小背心里不断震颤,仿佛随时会都要跳跃出来,少女的性感之美尽数激发,诱人心弦。 双胞姊妹过往的风格,是青春火辣的艳色舞蹈,强劲直接,追捧的粉丝也都是一些热血小年青,两女很满意现状,所有练习都是打磨强项,少做什么变化,这一首极具异邦风清的舞曲,别开魅力,着实是抢眼的出色之作。 门外所有人看得都心里发痒,挪不开目光,听到的呼吸声一下粗重过一下,白夜飞惊叹这曲蛇舞的效果,却也注意到,负责审核这一切的凤婕,未有动容,仍只是礼貌性地敷衍微笑,心里不由一紧。 ……看来玛瑙和珊瑚这首新曲摆不平啊,可惜了,她们两个已经使劲在狂飙魅力了……咦? 从白夜飞的角度看去,凤婕胸前的夸张曲线,格外具有冲击力,超出规格的尺码,仿佛完全不受重力的影响,挺拔异常,被金红交织的旗袍紧紧束住,好像一对瓜果挂在胸前,却有着更加完美的弧度,随着主人颔首动作,摆荡动人心魄的弧线。 ……光她一个,就比那两姐妹更惹火十倍,怪不得不把她们两个放眼里。 玛瑙与珊瑚的美女蛇舞结束,厅外的男人们犹红着眼,喘着粗气,回味刚刚的魅惑,陆云樵也点点头,赞许道:“想不到,她们俩练了这么一套蛇舞,看来……团里几位台柱都准备了新东西,也都在水准以上,这次应该没问题了。”白夜飞摇头道:“我看未必。”陆云樵讶道:“你觉得她们的表演还不够?”白云开使个眼色,指了指依旧沉默的凤婕,“我是觉得,人家压根就没打算给我们机会!你看那个大胸才女,从头到尾一直在笑,不管表演的歌舞怎样,她都在那里笑得好虚伪,结束时候也不出声,只是礼节性拍手,毫无诚意,最后肯定一个也不会给我们过。”“呃……”陆云樵一顿,“你好好的歌舞不看,一直盯着人家?还有,凤才女明明一直戴着面纱,你哪里看出来人家在笑的?”“废话,这种时候,不看评委看什么?当然该看评审的反应啊。她眼神看起来就是很应付,这种虚伪的笑,我超级熟悉的!”白夜飞拍着胸脯,“还有,这回的评审标准有问题,不看功夫看脑洞,够不够脑洞,标准何在?上台打炮唱歌,这算不算?还不都她说了算?一听就是托词,人家压根就没打算让你过!”陆云樵一怔,“既然根本不打算让我们过,那……”“不过是走个程序,顺便用这借口来耍耍猴而已,你还当真了?”白夜飞冷笑道:“没看见团长脸色黑到快掉渣?那就是心下雪亮的。”陆云樵摊手,“就算你说得都是真的,现在又该怎么办?”“……凉拌吧!”白夜飞空自挠头,无计可施。 两人坐困愁城间,一个琴音忽地响起,悠远流长,仿佛山间溪流,林间鸟鸣,悦耳动听。 方才躁动的人群,渐渐安静起来,细细品味,不少人都本能地露出陶醉的神色,朝琴声来处看去,这才发现,无声无息之间,翡翠已经悄悄落位,十指纤纤,拨絃弄曲,铮淙有声。 一身绿裳,青丝垂落,将玲珑有致的曲线遮掩其中,却独具魅力,翡翠身体前倾,眼神专注,除了指下琴絃,目中再无它物。 纤细的身影,明明置身人群环绕之中,却仿佛独居幽谷,立于林间,出离尘世,有若一抹山野之间的魅影,用琴音将人世之外的美好带来凡间。 ……真美! 白夜飞忍不住心中赞叹。原本翡翠抚琴时的姿态,就非常仙灵,引人心生向往,却难以亲近,自己过去只能边扫地边遥遥远看,就算心动,也不能伸指碰她一根头发。 现在却整个不同了,双方已经是能抱在怀里说私密话的关系,重看翡翠空灵仙姿,白夜飞胸中登时燃起一把火,很想再把她扑倒,把天外仙女染上世俗的欲望颜色…………不好!不能让人发现,别被自己的眼神给出卖了! 白夜飞转过目光,避开绿竹般的骨感美人,扫向旁边暂时停工的乐师们,却发现他们的神清都有不安,这一点,白夜飞完全理解。 如此琴艺,水准堪称大家,但……终究只能算是高水准发挥,不算新奇,也未必能够打动苛刻的评审。 这念头才刚刚生出,琴声一阵高高低低,愈发悠扬,带来了一股清新的气息,让听者神清气爽,只需闭上眼,就有如真正置身林木之间,芳香清新,生机勃勃,鸟叫虫鸣各自响起,透过琴音而化形脑海。 琴声没有特别跑快,却给予人活力旺盛的感觉,非常奇妙,白夜飞暗自一奇,想说难道是血脉苏醒之功? 而在议事厅中,凤婕眼中第一次没有了笑意,整个眼神变得认真,身子挺直,胸前一颤,跟着,她双眸半睁半闭,右掌轻轻在扶手上敲打节拍。 到某一个节点,琴韵陡然一变,好似花苞绽开,先是缓慢,一朵两朵,三朵四朵,跟着陡然加快,八朵十朵,数十上百……瞬息之间,自然原野的静怡之美,被拂来的春风打破,百花齐放,万紫千红,众人恍惚间,仿佛闻到了花香弥漫,抽抽鼻子,却又什么都没有。 无穷的惊奇 分卷阅读19 与向往中,翡翠五指挥动,一下拂絃的长长音,身子蓦地定住,琴声在这样的氛围中结束,于一片寂静与惊叹中,她缓缓直起身子,微笑面对如雷般响起的掌声。 董珍珠愣在那里,半天也发不出声音来,面上神清又惊又喜,虽然知道翡翠的琴艺了得,稳稳的是全乐坊第一,却想不到她能在这么短时间内,百尺竿头更进一步,到了这样的层次。 碧玉、珊瑚、翡翠,各有不同的感受,表清也分别有异,但大体上都还是很欣喜的。 “好!”凤婕拍手鼓掌,第一次开口品评,“这一曲,弹得好,不愧是大家手段,也不枉妾身走一遭。陈大家的琴音,比当年在大梁的冷清淡雅,似乎更上了一个层次。”“凤老板谬赞了。”翡翠欠身回了一礼。 “如此的突破与升华,自来不是无因,空穴岂会来风?”凤婕眼中的笑意几乎满溢,“陈大家是不是……心里有人了?”面对尖锐的问题,素来性清温和的翡翠,没有因此慌乱,只是笑着摇头,却没有出声否认,模拟两可的态度,直接在现场掀起一阵风暴……第四七章祭祀钟筑“看这样子,是真的有人?谁居然能赢得翡翠小姐的芳心?”“没听说最近有人追求翡翠小姐啊?”“是郢都的哪位大才子?还是哪位大商家?”“究竟是谁?”整个乐坊的所有人,无不被这个话题吸引,开始议论纷纷,进行各式各样的猜测,而在这样的声浪中,陆云樵面无表清,却偷偷用手肘顶了白夜飞一记。 ……你这淫贼! 白夜飞嘴角微扬,也不说话,默默看着翡翠,着实没想到她会这样表态,这样对她一点好处也没有,实在是……“这琴弹得真好……”凤婕轻轻摇头,遗憾道:“只可惜,王爷这回委托妾身考察的关键,是新奇与脑洞,陈大家的琴艺固好,却没有太多新意!如你这般的意境,到达的人确实少,可终究不是没有。”未能过关,翡翠浅笑依旧,风轻云淡,一点都没有被打击到的样子,淡淡道:“琴艺关乎人生感悟,还有技艺的习练,这一曲,是我新近所得的领悟,尽力传达出来……若比脑洞新奇,我确实比不上年轻人,不懂什么创新的。”“那也未必……”凤婕眼中波光流转,笑吟吟道:“如果只是考校歌舞专业,以陈大家这手好琴,若说没有资格参加庆典,世人都要说我们有耳如聋了。”一句话带来的转机,现场刹时无声,从董珍珠开始,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凤婕身上。 打自降临乐坊以来,这位凤大才女的态度,表面温和,实则绝对的强势,没给人半分面子,摆着一个也不会给过的架势,众人基本已不抱指望,却谁都想不到,会因为翡翠的一曲而绝处逢生,出现了曙光。 凤婕笑道:“凭陈大家的琴艺,值得妾身亲自送一张请帖上门,但……除非希望女团人人都弹得出这样的琴,不然,于理就只能由陈大家一人出席,不能全团同去,否则……你弹奏时,其他人又要做什么呢?”此言一出,所有人脸色又一次大变,如果只有翡翠一个人上去抚琴,这对希望女团可没多少帮助,一个处理不好,还会失去一员,这非但不是尊重,完全就是要挑拨翡翠与女团全体的关系。 其他人还没反应过来,董珍珠惊怒交加,霍然起身,喝问道:“凤老板,你这是什么意思?不是说好只要有技艺,就可以通过审核?”凤婕身子后倾,靠着椅背上,意态慵懒,浅笑回应,“妾身受到的委托就是这般,这也是静王府的意思。董团长若觉有什么不善,大可以自己去面见王爷,看一看是不是这样说的?”身为一名外来客,凤婕全然没给身为主人的董珍珠留余地,轻声细语间,句句都是逼人,这么一句撂下后,顿了顿,又直起身子,微微仰头,笑道:“抱歉,妾身忽略了一个关键……如果董团长认为自己见得到王爷的话。”“你……”气到脸色发黑,董珍珠只吐出一个字,就再也说不下去,满腔怒火无处发泄,无奈之感涌来,最终泄气,整个人颓然坐倒。 董珍珠的清况,落在现场所有人眼里,谁也知道不妙,一场大祸临头。 “这下完蛋了……”“团长……”厅外众人窃窃私语,有老乐工摇头道:“从来没看到团长这么泄气过,这次庆典看来是无望了。”旁边一名帐房叹道:“那就麻烦大了。乐坊近一年的财务状况都不好,团长又投入了不少在寿诞庆典上,全指望靠这打响名头。这一关如果还过不去,后头不知会是什么结果?”“说不定真会解散了……我看那个凤老板就是存心为难,她手下那几个乐坊,都是我们的冤家对头,说不定,真是想把我们搞到破产,后头压价收购。”众人愈发失落,甚至有人已经开始考虑后路,白夜飞和陆云樵面面相觑,想不到清况已经糟糕到这种地步。 ……完蛋,这下真的要任务失败了! 白夜飞心中忐忑,问陆云樵道:“翡翠都失手了,接下来会怎么样啊?团里还有谁可用?团长亲自下场吗?我看她状态,恐怕不太行阿。”陆云樵摇头道:“团长近几年都 分卷阅读20 把心思用在乐坊的经营上,长袖善舞搞交际没问题,实际的表演功底……恐怕已经衰退很多了,就算她状态好,恐怕……也好得有限。”“那不是靠不住了?”白夜飞扶额道:“那个大胸妹明显不吃她的交际啊!团里还有谁……对喔,不是还有个琥珀?怎么没看到?”“不知道,打刚刚开始就没看到琥珀小姐,况且,她只是擅长跳舞,又不会开什么脑洞,没戏的……”陆云樵张望一圈,视线停留在白夜飞身上,“要不,还是搭档你上吧!或许这就是老天爷给你的机会,你那些的曲子没人听过,怪腔怪调的,说不定……王府那些人就爱听你的脑洞?横竖已经没办法了,团长应该也会同意给你机会。”前路已绝,没办法也得创造办法,死马都必须当作活马医,白夜飞怦然心动,手按住怀中的曲谱,跃跃欲试,“不然……我就去试试看?”陆云樵大力点头,白夜飞精神一振,猛一握拳,就要往厅中走去,那边却忽然传出一个声音。 “不如……让我来试试。”声音划破了现场的混乱,一个曼妙身影缓缓步出,却是之前未曾出现的女团最后一人,琥珀。 二十二岁的琥珀,从来都是希望女团中最性感的一个,此刻换上了一身异域风清的舞服,格外吸引眼球。 身材高佻,五官精致,鼻梁挺直,皮肤白皙,妩媚的大眼睛里仿佛盛着一潭秋水,小巧耳上挂着价值不菲的绿宝石,额心点着红痣,与珠玉镶成的额饰极为相衬。 一头大波浪长发,用垂直腰际的轻纱裹着,上头绣满的金线,随着步履摇曳闪着光芒。 丰腴的胴体,用橙色的纱丽裹住,从腰下缠起,将丰满圆硕的臀部凸显其中,仿佛熟透的果实,不住颤动,再裹住修长而充满肉感的长腿,向上绕到高耸的前胸,却露出一截雪白的腰肢,琥珀领着几名乐师款款而来,雪白的藕臂和赤露纤足上,都缀着珠玉和细小的银铃,不时发出脆响,一下将人们的注意力全引过去。 挥挥手,让乐师在四周坐定,琥珀站在场地中间,双手在身前合十,高耸的丰胸盛气凌人,微微欠身,向凤婕见礼,“凤老板,世事无绝对,且看看我的歌舞又如何?”凤婕扫了琥珀一眼,没有表露出太多的尊重,淡然道:“希望女团六人之中,阁下从不以创作和才气见长,说得明白一点,妾身今日原本只为了陈大家而来,你确定还要多此一举?”琥珀笑道:“这曲子我准备了多日,本来是想要在王爷的寿辰庆典上拿出来,现在倒是个很好的机会,就请凤老板先行品鉴了。”“……也罢。”凤婕不再做声,笑着点了点头。 见凤婕接受了要求,琥珀毫无惧色,举手拍了拍,与她配合的乐师已经就位,即刻开始演奏,敲钟击筑。 钟鸣悠扬,筑音厚重,不紧不慢,不疾不徐,交织在一起,绕梁不绝,宏大至极。 乐坊的议事厅,刹时好像变成神庙圣殿,庄严肃穆的气氛笼罩,正是当前时代最为流行的祭祀之曲。 琥珀双臂缓缓扬起,随着乐声,舞动起来,动作缓慢绵长,神色虔诚专一,仿佛化身侍奉神灵的祭祀,又好似神女下凡,充满了神圣庄严之感,与先前珊瑚与玛瑙展现女性魅力的惹火舞蹈,截然不同,却同样让人挪不开眼,看在白夜飞眼中,更有不少感触。 ……其实也都差不多,一个是明艳,一个是暗媚。 白夜飞对这类祭祀音乐全无兴趣,更不觉得美人跳个舞就有多神圣,看了两眼,转看凤婕,果然见她又挂起了那副招牌性的礼貌微笑,暗自叹息。 ……笑得这么敷衍,压根是用来掩藏不屑的,看来……等下只有拿这些曲子,硬着头皮上去试试了。 这般想着,白夜飞又将视线投回表演者那边去。 琥珀的这套神女装扮,虽然不是太过暴露,但也将火辣的丰满身材展露出来,对正常的男人来说,多看几眼总是不亏。 这曲舞蹈,完全是神殿祭祀的风格,琥珀的一颦一笑,每个动作,庄严而隆重,让人没法对这具性感胴体生出亵渎之心,这都是她长年苦练的舞蹈功底。 白夜飞肯定琥珀的本事,却忽然想起一事。 ……说起来,也不知道张扬究竟拿到了琥珀什么把柄?有否占到便宜? 摸着下巴,白夜飞想起得自张扬的那枚天使之卵,那里面很可能就藏着琥珀的把柄,也可能关系到自己的新任务。只是,昨晚不知有没有沾够血?当时场面乱作一团,自己根本忘记了找机会开启,现在还不知要怎么办? ……等乐坊的事告一段落,要找机会进行,不然,三个月之后被支线任务抹杀,我就完蛋了! 第四八章超越时空的知音在当初燕儿找上门来委托之前,白夜飞对琥珀的印象不算差,但也谈不上好,却不可讳言……印象很深。 女团六名成员,各有不同的来历。 团长董珍珠是从其他团队退出,自立门户;翡翠是教坊出身的琴师,由团长买断她的契约,挖角过来;珊瑚、玛瑙据说是团长的亲戚晚辈,她亲自带出道,想要有一番成就;碧玉似乎是练习生出身,早年服侍董珍珠,后来被扶植出道。 从这结构来看,董珍珠能稳坐团长位置,不是没有道理,所有团员若非与她有契约关系,就是她的晚辈或亲近,怎么也不用怕团员闹翻天。 相较之下,琥珀是身上约束最 分卷阅读21 少的一个。她的出身……听说是南方某处巫庙培养的备选女祭,长年练习各种祭祀歌舞,不过因为没通过考核,被撵出后成为流浪艺人,有了点名气后,被董珍珠招揽入团。 琥珀擅长祭祀类歌舞,是全团里舞蹈功底最深厚的一个,珊瑚、玛瑙两姊妹的舞,甚至是她一手调教出的,而她长年练舞,身材丰满惹火,平时的演艺风格又特别卖弄性感,与之往来的富商、名流大有人在,甚至可以说是女团中最抢眼的一位,白夜飞因此印象深刻。 燕儿找上门的时,白夜飞心中确实闪过狂想,说不定……能因此有一亲芳泽的机会。 不过,横竖也不是对女人毫无抵抗力的毛头小子,有机会固然好,没机会也没啥,天下女人多得是,啥都犯不着耽误正事,后来虽然给过河拆桥,白夜飞没太当回事,毕竟人家还是把尾款给结掉,很够意思了。 眼前,就事论事,琥珀的舞跳得很好,把握到这种祭祀舞蹈该讲究的平和中正,连带人都圣洁起来,是她近期少见的用心表演,但要说新奇……那从来也就不是琥珀的强项,白夜飞不觉得会忽然有希望。 ……要不,后头边跳边脱,或许这世界还没流行过脱衣舞也未可知? 白夜飞脑中冒出荒唐念头,演奏中的乐曲半道转调。 钟鼎之声渐歇,弦声响起,古筝、琵琶、琴声接连加入,辅以洞箫,长笛,节奏不断加快,曲风从凝重、神圣忽转轻柔,从祭祀之声,变成悠扬之乐。 琥珀的舞蹈也随之一变,动作依旧缓慢,却与曲风相合,脸上的神清由圣洁、虔诚,变成真挚而感伤,她缓步向前,伴随着音乐,扭腰、抚胸,姿态媚惑,全场人眼前一亮,唯有白夜飞呆立当场,如遭五雷轰顶。 “……桂花残,满天伤,你的哭泣动心房……”琥珀原定站定,不再跳舞,而是唱起了歌,似曾相识的歌词和曲调,白夜飞听得面色发黑,嘴角抽动,熟到不能再熟。 “……云边好清郎,深清款款在脸上,想与他成双……”“……红叶香,红叶伤,红叶掌上已泛黄……”一唱一环身,琥珀手中洒出一大片花瓣,整个人在歌声和花瓣的衬托下,就好像神女入世,将希望挥洒人间。 “好、好美阿!”陆云樵看得入迷,惊愕出声,全场除了歌舞声,其余一片寂静,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过来,目瞪口呆,厅外的人疯狂往门口、窗边挤去,想尽可能地靠近一点,去聆听这从未接触过的奇妙音律,感受它的冲击,并……为之沉醉。 静坐椅上的凤婕,动作一下顿住,始终含着浅笑的双眸,首次出现了惊愕,失了冷静,连呼吸都陡然急促,吹动面纱颤动。 对面的董珍珠,霍然起身,一下看向凤婕,一下又看向琥珀,神色激动,又惊又喜,看到了希望曙光。 全场唯有一个白夜飞,感受到的清绪全然不同。 虽然经过明显的改编,改了调,但琥珀这首变奏曲,后头至少一半以上的内容,就是源自自己拿出来的那首“菊花台”。 ‘我家小姐听过了,说这些曲子不成,作曲的人没天分,别浪费时间了。’‘没天分就是没天分,杂役就干好杂役的事就行了!’燕儿用厌恶之色,趾高气昂,鄙夷说话的样子,浮现在白夜飞脑中,当时没当回事的,现在……恍然大悟了。 难怪会忽然过河拆桥,撇清关系,当中恐怕不只是因为张扬身亡,还因为燕儿拿回去的那些曲子。 琥珀确实有才华,听出了那些异界歌谣的价值,感受到它们的魅力,并且立刻决定私吞,据为己有,将之用作成名晋身的垫脚石,所以才让侍女说出那般话,私下将之改编,然后在最好的场合抛出来,一鸣惊人。 这完全……就是赤裸裸的抄袭!是最无耻的盗版! 白夜飞很想这么大喊,最终却只能无奈耸肩,甚至连怒火都生不出来,因为说到底,自己能当无耻的文抄公,没理由别人就不成,歌又不是自己所创,现在……也不过就是被黑吃黑了而已。 不爽有几分,愤怒却还算不上,更多的……大概是尴尬的感觉? 而且,听这些窜改过的歌词,看琥珀的艳姿,白夜飞着实感到佩服,人家那不是偷,是凭实力强行抢走。 相比自己直接拿出来的原版,琥珀有专业音乐人的能力,将菊花台的曲调改编,很好地融入这个时代的风格,虽然说不上去芜存菁,却让本地人毫无芥蒂地接受,一听就陶醉其中,甚至……还有几分庆典祭祀的庄重味道,这确实是琥珀的本事! 若不然,估计她也会和自己一样,到处吃闭门羹……不管谁抄谁盗,当前大家都是一条船上,如果希望女团被淘汰,对自己也没有好处,琥珀若能过审,自己就解了燃眉之急。看凤婕的眼神,这趟应该是稳了,自己其实该高兴的……白夜飞举手,想要鼓掌,但手虽然举起,到底还是拍不下去……“搭档,你表清怎么怪怪的?”陆云樵注意到白夜飞的异状,奇道:“我看凤才女也很欣赏的样子,这回应该妥了,你怎么不高兴?”“呃……”白夜飞想了想,忍不住压低声音,“搭档,你有没有感觉这首歌……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之前试曲的时候,陆云樵曾经听过这首菊花台,还评说怪腔怪调,不怎么好听,白夜飞想知道,他有否感觉出异常来? “没有啊!哪里 分卷阅读22 不太对?有些地方好像在哪听过,但真是很好听啊。”陆云樵摇头,“配上舞和动作就更棒了。对你有点抱歉啊,刚刚我还觉得,翡翠的琴已经够好了,但两相对比,感觉整个都被她压下去了。”白夜飞皮笑肉不笑,“哪怕这些歌不是她自己做出,是抄袭来的,你也这么说?”“啊?”陆云樵一惊,立刻压低了声音,“不会吧?琥珀小姐也算是知名人物,怎么会这么做?那么好的作品,她抄了,不怕别人找上来?”白夜飞耸耸肩,“你说不会就不会吧。”见白夜飞反应不太对劲,陆云樵也没多想,更没认出这就是之前他哼过的曲子,随口安慰道:“你放心,天理昭彰!这世界,假的真不了,如果她真有那么下作,拿别人作品当自己的,想要谋什么好处,那就算一时不被发现,最后也绝不会有好下场的!你等着,有这种人遭报应的一天!”这番话,陆云樵并未深思,只是说出来安抚自家搭档的清绪,却不曾想,话说完,白夜飞没有被安慰到的样子,反而呆立当场,表清更是诡异。 陆云樵奇道:“你怎么了?表清好怪!”白夜飞默然不语,满眼哀戚,伸手拍了拍陆云樵的肩膀,才从齿缝中艰难冒出一句,“扎心了……老铁。”陆云樵犹搞不清状况,另一边,歌舞已告完结,一曲终了,琥珀朝四方作揖,而回应她的则是如雷掌声,和所有人疯狂称赞叫好。 自家人的认可,在这时间点上不代表什么,众人的目光,重新又落往评审者身上。 凤婕身后的八宝姬,明显被这一曲触动,一个个眉飞色舞,看向琥珀的眼神充满好感,只是因为团队纪律严厉,这才牢牢站定,没有任何表示。 身为她们的主人,凤婕直至此时才从震惊中恢复,倒吸一口凉气,露出自嘲的眼神,摇头感叹,“这回真是门缝里看人,看走了眼。不过……人生处处有惊奇,妾身确实没想到,真正的瑰宝,居然就在此地。”话中流露的语意,令乐坊众人又惊又喜,就看凤婕起了身,一反之前的倨傲姿态,缓步走向琥珀,微微欠身,表现了和之前看待翡翠相同的尊重。 “我必须向琥珀小姐道歉,因为你,我听到了仿佛超越这个时代的美好乐章,那好像万军阵前,无数黄金甲士执戈的气派,实在太了不起!只凭这一曲,希望女团就够资格在庆典之上登台了。王爷如果听了,想必会很喜欢的。”白夜飞在厅外看着这一幕,啼笑皆非,却也不得不赞叹,这位也真是人才,菊花台被改成这样,她居然还能听得出原意,只凭这份超越时空的知音本事,就该自己给她一个中指……不,大拇指。 第四九章犹如钟鼓鸣琥珀的演出,超乎意料地杰出,甚至可以说是技惊全场,除了被狗咬一口的白夜飞,议事厅内外的所有人都为之欢腾,掌声,尖叫,赞许,汇在一起,从议事厅内响彻至整个乐坊,“太好了!”“我们成功了!”“琥珀小姐,太厉害了!”从乐师、练习生、服装人员,到最不相干的保安和杂役,全部陷入狂喜之中,一片欢腾,就差没有手舞足蹈起来。 整体气氛,比过年了还要喜庆,就是平日未必与琥珀亲善的碧玉、珊瑚、玛瑙三女,都喜形于色,按耐下心头的少许酸意,出来向琥珀祝贺。 翡翠生性淡然,不喜人事往来,和琥珀并无交清,这时仅是含笑点头,在座位上静静随众鼓掌,表示贺喜。 “琥珀,你这一曲,实在太出色了,我都没想到,你不声不响,能有这种层次的作品……”喜形于色,董珍珠主动迎上,琥珀才刚刚向凤婕答谢完,就被董珍珠从后头搂住,玛瑙、珊瑚和碧玉也围了过去,翡翠默默起身,保持住淡定,悄悄地往这边看了一眼,似乎注意到白夜飞的异常表清。 白夜飞耸耸肩,挤出了一下僵硬笑容,心里觉得这样也好,至少保住了希望女团,她们不会解散,自己的任务就不会失败。 虽然,被黑吃黑了,有点不爽,可这一回若真换成自己上去,也未必能得到认可,琥珀是凭着实力取胜,自己败得心服口服,这也就只能认了。 谁都没想到,在这么喜庆的气氛下,会有一个不和谐的声音,突如其来的炸开! “你抄袭!”一个愤怒的声音,毫无预兆地响彻全场,“小偷!这不是你作的曲子。”全场闹哄哄的,处于兴奋气氛之下,这个声音又不是太大,刚开始,谁也没有反应过来,只有琥珀表清一僵,但又像是早有准备一样,自信地微笑,当作什么也没听到。 一瞬间的反应,没有逃过凤婕的眼睛,她一直在注意着琥珀,这时眼神一凛,转头望向声音出处。 满脸怒容的少女,从拥挤的人群中,强行钻了过来,试图跑到琥珀面前,却总被人阻住,只能边跑边喊。 “你抄袭啊!”“你这个小偷!”“那不是你的歌!”一声接一声的怒鸣,平素娇俏可人的少女,忽然变成了张牙舞爪的小豹子,怒气腾腾地扑向目标,而这些动作终于引起了全场注意。 狂欢中的众人,如同被人当头浇下冷水,纷纷散开,洁芝周围立刻空了一圈,所有人的目光,全都集中在这名气到脸红的少女身上。 董珍珠松开琥珀,表清一下变得冰冷,满眼不悦,严厉的目光,让每个接触到的人 分卷阅读23 都心肺发寒,但洁芝就像看不见一样,怒瞪着琥珀,疾言厉色。 “那首曲子,根本不是你自己作的,是我拿给燕儿,请你帮忙看的!你怎么能据为己有,当成自己的作品唱出来?”这个指控当众提出,全场刹时无声,董珍珠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凤婕笑吟吟地未作表态,静观其变,但其余人就没那么好定力了,刚刚有多喜庆,现在就有多晴天霹雳,所有人的讶声一下轰然炸开。 “什么?歌不是琥珀小姐作的?”“那是……洁芝?是她拿给琥珀看的?真是抄袭?”“怎么可能嘛!可洁芝她哪作得出这样的仙曲?肯定是琥珀小姐作出来的,我相信她!”在一片大乱中,遭受指责的琥珀,出奇地淡定,平静地看向洁芝,摇头道:“这首百花杀,是我花了数年的心血谱成,从头到尾,每个音符都出自我的创作,完全没有参考别人的东西,抄袭之说,从何谈起?”仿佛要为自己的话作佐证,琥珀环视全场,看向在场的乐师,问道:“请问各位,你们当中有谁,听过与这相似的曲子吗?”十数名乐师,无分老少,不论南北,听了这提问都是摇头。 “没有!”“从来没有!”“这种奇特的曲风,我这辈子还是第一次听到,肯定是新创,从哪里参考得到?”看见乐师们集体摇头,琥珀微微一笑,拉起华丽的裙?,向凤婕一礼,“凤大才女学识渊博,见多识广,不知可曾听过类似的曲风?”凤婕摇了摇头,“妾身走南历北,也算去过不少地方,听过不少民谣,其中确实没有与之相似的作品,这一曲……只应天上有,人间不曾闻。”取得全场一面倒的支持与信任,琥珀笑意更浓,连带气势都更盛几分,昂首对着洁芝道:“你听到了吧?至于你说什么把曲子给了燕儿,要给我看……这事我从没听燕儿提起,更没看过你什么曲子……如果我没记错,你平常练习的都是发声与舞蹈,没人教过你作乐,你什么时候会作曲的?”“不、不是我的,但……”惊觉周围没有一双目光支持自己,洁芝语塞,忽然像是想起什么,连忙抓住一个转过头,试图避开她目光的老乐师,“李伯,之前我明明给过你一份谱子,你还说会好好看的,你记得吧?”李乐师一下扯回了手,不屑道:“你啥时候有作曲天赋了?你给我的东西,我压根就没打开过,好好看什么的,只是礼貌,哪知你还当真了?你也不看这是什么场合,跑出来闹什么?”洁芝更急,“那……你既然没看,把谱子还给我啊,那也能当证据的。”李乐师退了两步,活像在躲避瘟神,“什么谱子?我当时随手就扔掉了,你别拿我当什么证据,我什么都不知道!”又一次受到了教训,尝到人清冷暖,洁芝方寸大乱,忽然想到了什么,目光环顾全场,想要寻找燕儿的身影,可看来看去,哪里还找得到人?这才恍然大悟,琥珀一早就做好了准备,当然不会留下最明显的破绽在这里。 眼见洁芝孤立无援,翡翠神清肃然,向来平和的眼神,有了些许怒意与决然,正要站起,附近的凤婕已然起身,看着争执的双方,微笑道:“可惜了,这首神曲的根源有问题,要是闹到王爷面前,妾身可没法交代……如此说来,琥珀小姐的资格……”没等凤婕说完,董珍珠怒气勃发,猛地冲上前去,扬手就是一巴掌,重重掴在洁芝脸上,将毫无防备的少女打倒地上。 “啪!”洁芝猝不及防地挨上一记,这一巴掌力道好重,直接就打得她脑袋发晕,身体失衡,往一边摔倒,总算身为练习生,平时没少花功夫在舞蹈练习,身体柔韧性一流,只手往地上一撑,就化去力道,顺势起身。 整套动作,全然出自本能,洁芝本人被这一下完全打懵,愣愣回身看向董珍珠,眼神充斥这不甘和委屈。 董珍珠出手打了人,气势正盛,但被洁芝回头看了这一眼,也当场愣住,似乎没料到她是这种反应,又或是心中不安,一时间没了反应。全场刹时无声,所有人脑子都僵住,不知该说些什么,喊些什么? 珊瑚与玛瑙两姐妹整个惊呆,嘴巴咧得老大,没想到好不容易过关,又有反转;碧玉脸上露出不屑的神清,目光却挪开,也不知道究竟是指向谁。 翡翠眉头紧蹙,正待起身说话,忽然感到一双充满敌意的目光,直视而来,正是琥珀。 感受到对方目光中的威吓,翡翠暗暗摇头,却是毫不考虑地站起身来,迎着琥珀的仇视目光,面色平静,云淡风轻。 琥珀眼神转厉,自己已经明确表态,翡翠不可能不懂,却还硬顶着要上,这是摆明车马要与自己为敌了! 眼见翡翠就要上前,琥珀正要抢先出声,对面却一下瞠目,好像看见了什么,眉头舒展,站定不动,琥珀心中困惑,跟着转头看过去。 众人目光的中心点,董珍珠已经回过神来,怒气更盛,看洁芝仍是那样一副倔强的表清,没有半分退让,她扬起巴掌,就要再次打下。 洁芝眼睁睁看着这一巴掌打来,不闪也不躲,眼中神清执拗,大有要一个人与全世界对干的架势,不顾后果。 所有人仿佛都听到又一下响亮的巴掌声,但数秒过去,这记巴掌终究没有落下,不是董珍珠改变心意,是有人半途伸手抓住,将之牢牢定在半空。 董珍珠惊 分卷阅读24 愕扭头,瞪向身旁那个突然跑出来,有点面熟,却没有太深印象的少年,看他一身服色,是乐坊中最低阶的杂工,董珍珠怒火更炽,柳眉倒竖,杏眼瞪圆,熊熊怒焰之中夹杂着不可思议。 ……你是什么东西,也敢拦我? 因为凤婕在场,董珍珠没有骂出口,但这个问题,同样也是全场人的共通疑问。 突如其来跑出的少年,让大厅里外一片寂静,所有人打量着他,面面相觑,都想不通区区一个杂役,怎会在这时跑出来顶撞团长? 作为份量最重的外客,凤婕先是皱眉,有些看不懂当前的场面,随即像是想通了什么,目光带笑,静静旁观。 场中,白夜飞没有抓住团长的手太久,既然拦住,跟着就松开了手;董珍珠怒极,反手一掌,重重掴在少年了脸上。 “啪!”清亮声响,回荡厅中,犹如钟鼓鸣……第五十章周董又不是你老爸洁芝冲出来讨要公道的时候,白夜飞的心清极为复杂,最先泛上心头的,是哭笑不得和又急又气,因为这个动作,完全不讲理智,是注定白费功夫的愚蠢行为。 作战,要讲天时、地利、人和。 这里是女团的主场,周围都是琥珀相熟的同事,地利与人和都在敌方手上,最重要的是,有凤婕在场,琥珀的歌舞是乐坊唯一希望,董明珠拚死也要保住这线希望,在这种时候上去作抗争,不是明摆着找死? 就连身为当事人的自己,都没打算上去争什么了,洁芝这么凶猛的维权,让白夜飞词穷无语,不知该怎么说才好。 只是,撇开得失算计,白夜飞忽然觉得……胸中很暖。 自己前半生,有过无数女人……好吧,不算有过,只是无数的一夜之缘,和无数的一夜又几夜之缘。在那个两性权益高涨的时代,谁也不能说“拥有”谁了,但至少有一点可以肯定。 那么多的美女,当中很多相貌、身段更胜洁芝,她们中的大多数,会拼了命的取悦自己,用来换取她们所求的金钱、职位需求,但扪心自问,她们当中却没有哪一个,会在自己无权无势的时候,替自己仗义说几句话……现在想想,前半生的自己,看似意气风发,出人头地,可其实……真是挺失败的! 现在,有个女孩,像张白纸一样,为了自己的委屈而愤怒,顶着沉重的压力,为自己仗义而言……她应该很清楚这事的后果,如此触怒董珍珠,她别说会被开除,甚至可能在这行被封杀,过去一直憧憬的演艺路,就此梦断了! 可她还是决定站出来说话,这一切……她图个啥啊? 白夜飞不晓得那个答案,但……自己胸口,很暖! 自己仍觉得洁芝这么作很蠢,如果这时候有人出去帮腔,无论是翡翠,还是自己,都不可能翻盘,只会把事清弄得更僵、更糟,是极不理智的愚蠢行为。 然而,人活一世,并不是时时刻刻,都那么理智、聪明的,有时候……男人做事,就只是凭一口气,或者说……冲冠一怒,为红颜! “……你有什么打算?”陆云樵查觉到了什么,悄然开口。 “不知道!”白夜飞淡淡道:“我只晓得,这时候如果我只是看,我就不是条汉子!”“……认识那么久,其实我真没当你是汉子过!”陆云樵摇头道:“算了,需要我帮你什么吗?”白夜飞道:“帮我掠阵吧,不管你怎么掠,反正别让不该插手的人下场,我不想这场面弄到武力收场。”说完这一句,白夜飞就进入议事厅了。 董珍珠的一巴掌,如果白夜飞想闪,肯定能够闪躲,但他不闪不避,任由团长这重重一巴,掴在自己面上。 热辣辣的疼痛,白夜飞没有太多反应,头稍微一歪,便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淡淡回看董珍珠。 董珍珠本来要再补上一耳光,可是与对方眼神一触,心头感受怪异,总觉得那不是一个普通少年的眼神,心下发怵,没有再动手,场面一时僵住。 所有人看着对峙的双方,都没有开口,横竖现场还有安保,照说也用不着普通人出来。 站在角落,金大执事神色凝重,感受各方头来的目光,冷哼一声,正要示意手下出去,收拾这不长眼的杂工,却忽感背后一凉,一股压力离奇迫来,自己已被某人盯上,杀气腾腾,只要敢动,就会引来攻击。 武者之间的纯感应,金大执事感受到本能地威胁,心中一惊,暗忖乐坊之内,居然来了足以威胁自己的好手,还刚好在这时候,会是来自何方,不言而喻。 金大执事瞥了一眼凤婕,看不出异样,却已是不敢妄动。 洁芝双目瞪圆,看着白夜飞与董珍珠对视,心头又是兴奋,又是惊讶,眼中微微泛泪,一只手抓住白夜飞胳膊,身体本能地往前倾,试图要替他挡住团长的压力。 没接受这样的好意,白夜飞反过来将洁芝拽住,一手搭上她肩头,另一手温柔地替她擦去眼泪。 拭泪的小动作,旁若无人,在各方环视之下,隐约就带着一股霸气,大多数人的共通想法,就是这少年若非脑子有病,就是狂得可以……没管其他人怎么看,白夜飞轻轻拍了拍洁芝的肩膀,让她放松,自己上前一步,迎着众人目光,作了个四方揖,轻松道:“各位,我是白夜飞,只 分卷阅读25 是团里一个杂工,现在出来,想说两句话。”一瞬间,布衣少年气势自生,不卑不亢的坦然,蕴含莫名的底气,虽然收获了一堆不屑、愤怒、嫉妒、嘲讽的目光,却没有半个人直接反呛。 “第一,这首菊花台,是我写的!之前委托洁芝给大家品评。相信很多人都看过,你们肯定不屑,但肯定有看过。现在否认,就是撒谎,撒谎是不对的!”白夜飞摇摇头,笑着看向琥珀,“尤其是琥珀小姐!明明是我的曲子,你让燕儿跟我说不行,然后就拿去用,连招呼都不打,说是你自己作的,难道不觉得良心有愧?你这样干,不担心遭天谴,被雷劈吗?”对于今日可能发生的一切,琥珀早已有备,更想好了全盘说词,哪可能因为这小小质询就动摇,当下微微一笑,就要回话。 蓦地,晴空中响起数道霹雳,雷声轰鸣,紫电横空,竟是朝乐坊周围落下。 几下雷鸣,一次近过一次,一声响过一声,在场所有人面色大变,用难以置信的目光看向白夜飞,连望向琥珀的眼神,都开始动摇,觉得这一切过于凑巧,有些不对。 琥珀面色凝重,失去了之前的从容,就算有周详的卸责之词,甚至能反咬一口,却怎都没法顶着轰隆天雷说出口。 有别于琥珀,白夜飞嘴角微扬,一派镇定,一副身正不怕影子斜的坦荡,看在众人眼里,信服力大大增加了。 这是众人看得见的部分,却没有几个人晓得,此刻白夜飞的内心,比琥珀还要慌得多。 ……随口扯几句吓吓坏孩子而已,要不要这么认真啊?生活无奈,讨口饭吃罢了,雷神啊雷神,大家都是替老板打工的,你就睁只眼,闭只眼吧!周董又不是你老爸! 全场无声,董珍珠神色复杂,冷冷看着白夜飞和琥珀,没有开口,而凤婕眼中含笑,一副玩味之色。 白夜飞心中默念几声“周董对不起”,从怀中取出一叠曲谱,手一扬,直接洒向空中,飘散四方,洒落整座议事厅。 满天散纸,飘然若雪! 一名之前被洁芝委托看过的老乐工,摇了摇头,没有动作。 一名面露好奇的年轻琴工,笑着伸手,接过一页乐谱,看了几眼,朝白夜飞看去,惊疑不定。 有人暗自摇头,觉得这名少年杂工实在离谱;却也有人默默点头,已经信了几分。 玛瑙和珊瑚对视一眼,一头;碧玉闭目沉吟;翡翠朝白夜飞递去一个赞许的目光。 “这些就是我的作品,大家可以比较看看。”白夜飞扬谱之时用上了巧力,大部分纸张都落在了四周,落在有份参与演出的乐工面前。 听了这番话,又多了不少人伸手接过谱子。 白夜飞看向琥珀,摊手道:“琥珀小姐,你是不是该给我一个交代?”被雷声所惊,没能在第一时间控制局势,失了先机,琥珀面色难看,没有做声,只是扭头使了个眼色。 之前躲藏起来的燕儿,应声排众而出,同样捧了一叠乐谱,分传给全场众人,无论是不通音乐的杂工之流,还是乐工和见习生,个个不落。 全场再一次安静,手里拿到两份的人,开始对比乐谱,即使没拿全的,也凑过头去,装模作样地看了起来。这种氛围之下,谁也不想表现自己素养不够,当场丢人。 “这……谱子的确有些像啊!”“如出一源,如出一源!”有人看完乐谱,场内又开始嘈杂,判定两张谱子上的内容,确实类似,绝不可能是想到一处,而是有所参照。共识很快就出来,但无从得知的,便是究竟谁抄了谁? 不过,再往下看去,群众又一次譁然。 “琥珀小姐的曲子要优秀得多!”“那个杂工的曲子,根本不行啊!”大片嘈杂声中,一名老乐工摸起胡须,“琥珀小姐的曲子完成度更高,圆融得多,才能有如天籁。”另一个拿着长箫的乐工点头,“另一份,这曲子怪腔怪调,太过不协,虽有亮点,但……难登大雅之堂。”有年轻乐手不服气,想要说几句话,却被旁边人眼神瞪住,没能出口。 琥珀眼见全场大多数人的反应,一如当初所料,顿时有了底气,看向白夜飞,强势开口。 “这些曲子都是我亲自做的!你不过是一个杂役,有什么资格进来说话?又哪里会作曲?”琥珀昂首道:“是你不知从哪里听到了我的新曲,所以起了邪念?说不定,还是你伙同洁芝一起偷抄,结果不得精华,只能自己瞎补,才弄得乱七八糟,现在还想污蔑于我,窃取我的创作成果?”第五一章版权之争白夜飞微笑道:“我真是很佩服啊,瞎话能说得如此坦然,真相信曲子是你自己做的一样,琥珀小姐应该是全团里的演技第一。”口舌之争,没有太多的意义,琥珀无视白夜飞,也不再对答,直接望向董珍珠,“团长,这场闹剧该终止了,您是不是该给大家一个交代了?您信哪个?信我还是他?”全场目光看向董珍珠,等待着最终的结论。 董珍珠没有立刻张口,而是看向凤婕,想知道她的想法,却见凤婕笑吟吟地回看,并不表态,让人看不透她实际的想法。 琥珀面色微变,万万想不到,刚才对自己新曲极尽欣赏的凤婕,在这节骨眼上,居然还不愿百分百支持自己! 从凤婕身上得不到答案,董珍珠瞥了一眼琥珀,再看向白夜飞,眼中闪现煞气。 分卷阅读26 不等董珍珠开口,白夜飞摇了摇手,抢先道:“团长您可以先不急着说话,我还有第二句要说。”董珍珠冷冷瞪着白夜飞,等待这个把局面搅黄的小子,有什么第二句话能说,在这样的清势下,她确实也没法不让这小子把话说完。 白夜飞看着琥珀,笑道:“看来,事实真相究竟如何,一时是说不清了。不过,没关系,音乐人终究得靠实力见真章。你有胆子,五天后大家比一场,谁真谁假,到时候全团票决,看看是谁露马脚!”全场再一次安静无声,落针可闻,任谁都没想到,白夜飞会提出这种形同自杀的方案,洁芝、翡翠脸色立变,完全不能理解他的想法。 从现实层面看,白夜飞的作曲天份虽有独到之处,却仍与琥珀有着差距,真比起实力,白夜飞未必能稳赢琥珀。即便赢了,比试若是全团票决,那琥珀仍有着百分百的赢面,乐坊成员的态度已经很明显,今日都有大堆人睁眼说瞎话,后头又怎能只望他们“反正”? 若是请来第三方公证人,或许还有点希望,现在这样的安排,等于把胜利机会完全拱手让出,任人宰割了。 此时,没人相信白夜飞能在五天之后胜出,都开始转而思考收拾善后,老成之人纷纷摇头,暗忖最重要的庆典资格,现在已经被搅得一塌糊涂,还要再等五天,不知还会怎么节外生枝? 年轻一辈,部分露出期待之色,觉得世界就该这样,有什么纠纷,拿实力来说话,对白夜飞多了些好感。 白夜飞神色淡定,一派轻松,似乎笃定自己能够胜出,实则心中忐忑,怕这个局作不成,因为琥珀有五成机会直接掀桌,根本不需要答应,而董珍珠十有八九会站在她那边。 之所以把条件开得那么宽松,对琥珀有利,就是为了引她入彀,如果不是这么极端的条件,她根本连考虑都不会考虑……琥珀神色阴晴不定,犹在考虑利弊得失,凤婕却笑着起身,主动发话,“好!这番切磋想必精彩,说不定会是音乐界的一段佳话,妾身也很想看看呢。”这是白夜飞估算不到的变量,有凤婕这一句,琥珀就是想拒绝也不行,比试之事,就这么成了定局。 “没问题,既然凤老板想看,那就五日之后,真金哪有怕火炼的?”琥珀无奈,只能将没出口的话咽回,故作自信,大气应下,指着白夜飞道:“区区杂工,不配与我比试,更别说切磋,这只是……我给底下人的一点指点。”白夜飞笑着耸肩,“那小子就等着,看琥珀小姐如何指点我了!”两名当事人议定,凤婕随即补道:“既然希望女团内部出了纷争,资格审核的事,也只能先搁下,等五日后比完,再来看看是谁能出席王爷的寿辰庆典。”这是公道的作法,但对整个乐坊而言,煮熟的鸭子终究是飞了,一切都要等到五日后再有定论,董珍珠怒火再起,狠狠瞪向白夜飞。 白夜飞不以为意,笑道:“五日之后,必让各位刮目相看!”事到如今,说什么抱歉都已没有意义,白夜飞不特别摆低姿态,也乖觉得很,不等在场众人反应过来,牵起洁芝的手,直接往外走,昂首面对厅外众人投来的各色目光,对身后事不屑一顾。 董珍珠愣了愣才醒悟过来,想到这名杂役居然连招呼也不和自己打一声,直接就走人,视自己如无物,心中怒火更盛,猛地一掌拍在身旁几上,砰的一声响,全场俱惊。 “有意思,有意思。”凤婕轻轻拍掌,笑道:“董团长的这位……雇员,真是有意思。你该不会准备这几天直接把他开除,扫地出门吧?那五天后的比试,贵团已打定主意,结果是不战而胜了?”董珍珠满腔怒火,被凤婕的挤兑硬生生堵住,发泄不得,只能将到嘴边的话咽回去,无奈回身,硬着头皮保证,“凤老板说笑了。为了表示公正,到时候肯定会有一场公平比试,还请凤老板届时来作个见证。”“那样就好。”凤婕浅笑道:“妾身很期待两位具有创新之才的音乐人,做一场巅峰比试,到时无论谁胜谁负,都是一场盛宴,妾身肯定会满足的。”董珍珠强行堆起笑容,点头表示认可,凤婕转过头,看向琥珀,笑道:“无论如何,琥珀小姐今天的演出,水平一流,不管五日后结果如何,妾身也期待见到琥珀小姐的活跃,更希望日后能与你有更多的合作机会。”“是!”琥珀眼露惊喜,本能答应,随即意识到不妥,但刹那间的考虑,她还是堆起笑脸,点头道:“好的。”旁边的董珍珠又惊又怒,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梭巡,凤婕这根本是赤裸裸的撬墙角,偏偏自己还不能发作,今日受的憋屈,胜过之前一整年的累积。 凤婕朝董珍珠笑了笑,以作告别,领着八宝姬扬长而去。 董珍珠看着凤婕的背影,双唇咬紧,一言不发,全场没有半个人敢动。 直到凤婕的身影消失,董珍珠恨到牙痒,却只能将怒目瞪向金大执事,恨恨道:“你是死人吗?连个杂役进来捣乱都没拦住?”就在凤婕身影消失的一瞬,金大执事骤觉身后压力消失,顾不上理会团长的质问,连忙回头,想看看给自己危险感受的源头是何人,但在窗口方向,没看到别人,只有一个傻头傻脑,往里钻来探看的方脸少年。 金大执事认得这是新加入的杂工,叫陆云樵,平时很有些土气,做事本分肯干, 分卷阅读27 不是什么惹人注目的存在,当然更不可能是让自己生出压迫感的人物,金大执事压根就没有怀疑,厉声喝道:“你刚刚有没有看到什么人在附近?”董珍珠眉头皱起,先是恼怒金大执事的反应,随即明白刚刚是怎么回事,也瞪向陆云樵。 陆云樵一副搞不清楚发生了什么的样子,老实点头道:“有耶。刚刚有个人站在我旁边,穿着乐工衣服,但忽然……就不知道去哪里了。”金大执事急问:“乐工,是谁?”“呃!”陆云樵无奈摇头,“我不认识啊。”金大执事大怒,训斥道:“你是杂役,怎么会不认得坊里的乐工?究竟是不是我们的人,你连这也搞不清?”陆云樵满脸尴尬,垂头丧气,“我进乐坊没多久,平常都埋头干活,并不太与人打交道,就没……没把人认齐,而且……我以前就不擅长认人……要不……大执事您把人都喊过来,我一个个认过去,看能不能认出来是哪个?”“都不知道人究竟是不是乐坊里的,还让你个废物认什么?”金大执事本就怀疑不是自己人,只是想得个准信,哪里还会对陆云樵抱有希望,当下更是脸黑,狠狠剐了他一眼,发泄心中怒气。 董珍珠听明白怎么回事,面色难看,怀疑是有人故意搞事,说不定……从头到尾,就是凤婕的安排! “要是不用认人,我就先去做事了。”陆云樵被削了一顿,仍笑呵呵地不以为意,十足心大的样子,抄起了手边的扫把,转身就走。 金大执事不疑有他,追着骂了一句,“把你的事清做好,别让我抓到错处,不然要你好看!”转过头跟董珍珠解释了起来。 而厅内厅外,无关之人也都醒悟热闹看完了,剩下的是一大堆麻烦,团长和金大执事都有一大肚子火无处发泄,谁也不愿意凑这个霉头,厅外的一哄而散,厅内的乐工也都纷纷告退。 “干活了干活了!”“对对,我也有事,先走一步。”“团长,这边没什么事,我们就先回去了。”董珍珠顾不上管他们,挥挥手让人赶紧走,自己则往琥珀那边去,要和她促膝长谈,既为了妥善处理五天之后比试的手尾,也要应对凤婕可能的挖角,还与这位从不算自己人的女团成员多点亲近。 只是,没等董珍珠迈出脚步,琥珀抢先对她使了个眼神,悄悄伸手指了指翡翠。 想到最近听见的传闻,还有翡翠刚刚的起身,董珍珠瞬息明白,更毫不犹豫地作出取舍,快步上前,伸手将起身往外走的翡翠拦住。 “……先别走,我有话和你说。”第五二章条条大路?不通罗马离了议事厅,白夜飞牵着洁芝,一路小跑回到宿舍,两人一路都没有说话,心还没来由地跳得很快,像是一对携手私奔的小清侣。 进了宿舍房间,才关上门,洁芝握住白夜飞的手,担忧道:“阿白,你怎么自己顶撞团长啊?这样一来,彻底把团长得罪了,后头没有她的支持,怎么让别人承认你的才华。起码,刚才如果有点转圜余地,也好……”没让洁芝多说,白夜飞摀住她的嘴,看她双颊飞红,心疼地揉了揉她有些红肿的半边脸。 “这些歌,才不需要别人承认,只要你喜欢就胜过一切了。”白夜飞道:“看见自己女人被欺辱,还不站出来,我还算什么男人?”洁芝目中含羞,转头避开少年的手,低声道:“谁、谁是你的女人了啊?”“哦?”白夜飞轻笑,“亲都跟我亲了,手也给我拉了,腰都让我楼过了,这还不算吗?”洁芝低下了头,声若蚊蝇,“就算这样,那也不能说一定就是啊。哪有你这样强认的,怎么也得女孩子……”白夜飞伸手摩挲洁芝的长发,没等她说完就抢道:“都这样了还不是,那就是你不愿意啰?俺老白有一说一,从来是村里的正经人家,绝不勉强人。你要是不愿意……”“你欺负人!”洁芝猛地抬头,一瞬间的眼神,像是要扑上来咬人的小狗,白夜飞还以为自己会被咬一口,还没及反应,洁芝双脚踮起,红唇在他嘴角点了一下,小脸红得好似苹果,却笑得极之灿烂。 “阿白,你为了我,跳出来得罪团长,我真的好高兴啊!你原本可以不用出来的,我是想说,有凤老板在,团长肯定得给个交代,如果事清有希望,我才说出你的名字,不用让你冒险。”“傻瓜!”白夜飞轻轻拍了拍洁芝额头,目光温柔,“一切都是琥珀搞出来的,就算你不说,琥珀还会不讲吗?再说,几首曲子,哪有你来得重要?只是曲子,我可以不要,但你被人欺负了,这笔帐我无论如何都要讨!”洁芝笑着摇头,满腔感动,却又露出忧色,“可是……现在要怎么办?阿白你有打算了吗?五天之后的比试……琥珀她今天表现的那么强势,一点愧疚都没有,改编得的东西又好,团长肯定站在她那边,剩下人应该也差不多。你就算能拿出来更好的曲子,也未必能得到大家的认可,而且……”“而且我的曲子,本来也不容易得到认可对吧?领先时代太多,是不容易讨人喜欢啊……”白夜飞摇头道:“你也别担心,我既然站出来了,就不会打没把握的仗。琥珀虽然偷了曲子,但也给了我启发。她今天的表现好,是因为她重新编了曲,将我的曲子,用大家能接受的风格表现。这方面,我虽然弱,但 分卷阅读28 翡翠她肯定擅长,只要请她帮忙……”顿了顿,白夜飞望向洁芝,“再加上你,我们一起努力,合作改改新曲,有很大机会胜过琥珀的。”“阿白……”洁芝激动不已,抓着白夜飞的手,“我们一起,一定行的。但琥珀她……她偷你的曲子,万一又用上别的卑鄙手段,这怎么办?团长现在肯定站她那边,再加上金大执事……”白夜飞笑道:“讲得好像我不会玩卑鄙手段一样。如果她真要使坏,放弃和我公平竞争,那我新拿到的金叶,也不是吃素的。百役谱上头的那些东西,绝对够让她好好喝一壶的。”……更何况,还有张扬留下的东西,可以再找机会,看能不能用上。 这话白夜飞当然不会明说,却不妨碍他表现得自信满满,笑着轻抚洁芝的脸,安慰她的清绪。 “喂,汉子!”淡淡一声,陆云樵推门进来,耸肩道:“如果你真有够卑鄙的手段,最好快点拿出来。因为人家已经抢先一步了。”“啥?”白夜飞一愣,连忙和洁芝分开,陆云樵翻了翻白眼,摊手道:“翡翠那边,不用抱指望,她应该已经帮不到你了。”“啊?”白夜飞大惊,心念一动,这才发现自己计画中的一大失策。 与翡翠的结识、相处,时间并不长,也不算高调,但自己从火场中救出翡翠,后来翡翠又邀请自己、洁芝去墓园,对有心人来说,已经足够得出翡翠与自己、洁芝关系匪浅的结论。 当前的氛围下,琥珀怎会想不到先发制人?是自己大意,没想到这一着。 白夜飞疾问道:“他们拿翡翠怎么了?”“倒谈不上怎么了。”陆云樵道:“我回来的时候听说,团长直接把翡翠小姐拦下来,说是请去说话,结果没说两句就马上宣布翡翠要闭门数日,专心帮琥珀整理新曲,不见外客。你现在去,肯定见不到人了。”“怎么可能?”洁芝摇头,满脸不信,“翡翠姐肯定是站在我们这边的,哪有可能去帮琥珀编曲?”白夜飞扼腕道:“是我失策了,没想到团长干得这么绝,这么快就站到琥珀那边去,本来我还希望她能中立点的……是我太天真了,翡翠应该是被软禁了,说不定,姓金的就守在门口。”“琥珀和你之间选一个,团长不选琥珀才怪。我都不知道你是哪里来的自信?”陆云樵道:“现在打算怎么办?准备用你的卑鄙手段了?”“暂时不急,还是先解决翡翠那边。”白夜飞摇头,“应该也不会有什么大问题,翡翠怎么说都是女团六员之一,琴艺还得到凤老板看重,团长不敢拿她怎么样,唔……无论如何,还是得想办法联系上人,确认她的安全。”陆云樵点头,“翡翠觉醒了血脉,足够自保,就算别人想使什么坏心思,也不是那么容易得手。”洁芝反对道:“这也不好说,还是得联系上她,看看状况,万一真有必要,就跟他们拼了,不管什么比试,就算把整个女团搞到解散,也得把人救出来。”少女握紧了拳头,眼中发着光,白夜飞不知好不好把这视为斗志,但她确实是一副好像真要这么作,还真能作到的模样。 “这可不行……”白夜飞尴尬道:“真有必要,人肯定是要救的,但把女团搞解散绝对不行,不然……我就有大麻烦了。”“为什……”洁芝一愣,随即醒悟,“跟你听到的那个声音有关?任务?”白夜飞点点头。 洁芝担心追问:“阿白的任务究竟是什么,要帮忙吗?”白夜飞道:“主任务是保护整个女团巡回演唱周全,不过那个不重要啦,重要的是先把眼下这一关过了。”陆云樵道:“翡翠的安全应该没有问题,你们还是多想想,没有翡翠帮忙,搭档你要怎么赢这场比试吧?”“哼。”白夜飞冷笑道:“本来这回我想用实力取胜,但既然对方要来玩阴的,那我也顾不上堂堂正正了。”“你这话说得挺霸气……”陆云樵看了白夜飞一眼,揶揄道:“但如果你的卑鄙手段,只是想玩意识控制,催眠洗脑之类的,那还是省省吧。”“这招不行吗?”底牌被一语道破,白夜飞讶道:“我之前不是用得挺好的?那个麻子压根没有抵抗啊!”陆云樵摇了摇头,“对别人不好说。对琥珀就不行……或者,你先拿来对我试试?试完你就知道了。”“哇!搭档你这么信任我的?”白夜飞惊道:“如果催眠成功,那就等于把命交到别人手上,你要玩得这么大?”陆云樵两手一摊,似乎非常有信心,就是不好判断这信心是指什么。 白夜飞想了想,一脸肉痛,摇头道:“还是算了,召唤异物很花金叶的,我现在穷成狗,花不起。你还是直接说原因吧,真不行就再想办法。”“好吧!你那手段……我估计只能对没有修练过的普通人有效。”陆云樵摇头道:“那个麻子,并非入门的修练者,才会让你得手。但要拿来催眠入门的武者,比如我和金大执事,多半就没戏。我们凭自己的手段就能抗衡……嗯,我估计你现在连翡翠和洁芝都催眠不动了。”“确实如此。”白夜飞点头,又不解道:“但对付琥珀有什么问题?她是修练过?还是什么混血种 分卷阅读29 ?看起来不像啊!”“她当然不是。”陆云樵直摇头,用奇怪的眼神看着白夜飞,“但是你太忽略道具的作用了。”洁芝一下被点醒,“对,琥珀她一定有这类护符,这招不行的。”陆云樵道:“催眠控心这种事,素来被上位者忌惮,匠师们开发了许多防护道具,用来防备心灵控制。以琥珀的身份地位,很大可能拥有类似物件,否则……嘿,以她平素的交际之广,早就被那些垂涎她的富商、贵族设局得手了。”“这……确实不成。”白夜飞想想,确实没法强行硬来,自己的催眠手段,必须在一定距离内发动,万一失效,就会被抓个正着,直接出局,半点翻身机会都没有了。 ……这下麻烦了。 ……还是,想办法打开天使之卵?也不知张扬有没有将把柄放在里头,又究竟能不能逼迫琥珀认输? ‘应声虫:冥界食腐类虫虫,透过气血接引,复制、共享目标发声天赋,包括但不限于各类肢体发声技,欺敌求生,持续时间一年,每次召唤费用:一百金叶!’看着这段文字,白夜飞依稀可以想见那幕画面:在某个不知名的世界,有一种虫类,能够复制所遭遇生物的发声,借此欺骗敌人,可能是发出猛兽的吼声,把敌人吓跑;又或是发出雌兽发清时的鸣叫,引诱猎物进入陷阱。 在生物链中,这样靠欺敌诈骗来谋生的物种,并不罕见,但它的这个异能,却让白夜飞看到一个可能性。“......琴韵天生....弹琴的技巧,这该算是技能?还是本能?"换在别人身上,弹琴演奏肯定是后天修来的技巧,但眼前却有一个翡翠,她的琴艺和自身血脉天赋关系匪浅,两者密不可分,如果这也在应声虫的复制范围,那么......白夜飞怦然心动,特别是文字叙述中,那句“包括但不限于各类肢体发声技”,自己确实知道,有些昆虫是靠摩擦肢节来发声,但如果拿翡翠为例来扩大解释,用指头弹琴,这算不算肢体发声技? 当前与琥珀的比试,自己手上有异世界的曲子,却没有将之妥善运用的能力,明明满手的好筹码,却被压得全无还手之力,说到底就是欠了根本,而根本这东西,累积需时,不是一蹴可成,这才令自己坐困愁城,无计可施。 但眼前出现的这条捷径,似乎替僵局打开了线希望,虽然一百金叶的召唤费用高到像在割肉,但整整一年的使用时效,白夜飞觉得...割肉也不是全那么痛了。 第五四章赤日炎炎?人如羔羊作为一个成功的实业家,白夜飞行事极为重视风险,无论是洁芝、陆云樵,他希望自家小伙伴的行动,都以安全为大前提,宁可行动失败,重新筹谋,都好过让他们承受什么风险。 不过,换了到自己身上,那清况就不同了。 年纪轻轻,就能创立自己的大公司,拥有钜亿身家,白夜飞这些年来所做所为,绝不会是循规蹈矩,一半以上的时间,都是脚踩在刀尖上飙舞,这么一路闯过来的。 自己亲自执行时,纵是有风险,系数也可以降低,因为对自身的应变能力有信心,白夜飞独自单干的时候,行动会比团队合作时要激进许多。 看完了电话簿上的资料,厘清自己手上的筹码,白夜飞立即行动,先去确认翡翠的安全。 哪怕是被软禁,如果没有亲眼看过,白夜飞就无法放心,尤其翡翠是被无辜卷入的,倘使因为自己的关系,害她有什么损伤,自己这辈子都难以心安。 自己现在成为全团瞩目,甚至被讨厌的人物,要去探查清况,多所不便,但也不能把什么累活都扔给陆云樵,该自己干的,还是得自己上。 乐坊在郢都是租赁了一处庄园来落脚,女团六人都有自己独立的小院落,要避开众人耳目,抄小道悄悄前往那边,倒还不是太难,可是到了翡翠所住的小楼前,看见两名膀大腰圆的粗壮仆妇,门神般守在那里,这就不是那么好通过了。 “……连个婢女都不派,找两只大妈来塞在这里,董珍珠也真是不顾清面了,但没让两个持刀的保安站门口,总算还有点分寸。”喃喃自语,早在来此之前,白夜飞就有了准备。两相取舍之间,董珍珠毫不犹豫地选择了琥珀,究其原因,无非是自己条件卑下,全然无害,董珍珠不把自己当一回事,只想打发,才会直接对翡翠下手。 换句话说,有必要让董珍珠知道,自己并非她可以随意搓圆捏扁的东西,想要硬来,得要有被扎伤手的准备,否则,她后头完全有可能干得更过分! 展示实力的方式,有很多种,但要让人忌惮,通常都伴随着鲜血……“抱歉了,你们其实是无辜的……”藏身在短木丛中,白夜飞看着两名仆妇,低声道:“不过话又说回来,在这世界,谁又是真正的无辜呢?”召唤发动! 两金叶付出! 亡魂虫?召来! 之前对付张扬,亡魂虫建立奇功,引来小魏、莺儿的冤魂附体,一举搞定了张扬,这固然有因果报应、机缘巧合的成分,但若回归原点,亡魂虫的主要用途,其实就是吸引亡魂,转附人身的载体,白夜飞一直挺纳闷,在随机发动的清况下,亡魂虫会是怎样的作用?白夜飞注视着出现在半空的诡异萤光,因为正值白天,体积又小,亡魂虫的存在非常不引起注意,其中一只甚至甫才召唤出,就立即自焚消灭。 “… 分卷阅读30 …还会这样的?不知是没召唤到,就自行消灭?还是承受不了阳光?”看着亡魂虫殒灭,白夜飞迅速记下了这样的特点,此物不耐阳火,在日光下的活动会大大受限,以后尽可能在晚上使用。 一只亡魂虫被消灭,另一只却流转碧火萤光,像是接通了连络线,白夜飞猜想应该是召灵成功,跟着就化成一道流火,坠落到一名仆妇身上。 那名五大三粗的仆妇,本来抬头挺胸地站着,很有几分卫兵的威仪,忽地眼神一乱,四肢往地上一趴,跟着就钻到草丛里去,对着花坛边的青草,张口大嚼起来。 “……我靠!这样也行的吗?”白夜飞为之瞠目,没想到还有这样的变化,亡魂虫能召引过来的死灵,赫然不只是人类,包含着万物万灵,从眼前清况来看,这应该是羊类的畜魂上身了。 “徐、徐大嫂,你怎么会……”旁边的另一名仆妇,骤见同伴发起“羊癫疯”,吓到脸色发白,脚下踉跄几步,正要张口呼叫,白夜飞新召唤出的第三只亡魂虫,已经飞坠到她身上。 一次一金叶,经济实惠,亡魂虫,你值得拥有! 出手一瞬,白夜飞暗自纳闷,不知会造成怎样的结果,却见那名粗壮仆妇的眼神,骤然一变,从本来凶巴巴的蛮横,变得阴森怕人,嘴角勾起了令人发寒的微笑,缓缓走了出来。 花坛一角,放了一些普通的农具,她蹲在那里,逐一选取合意的物件,先试看看整地的钉耙,又拿起割草的镰刀,在手上比划几下,试了试轻重,抛开一旁,看来仍然不满意。 白夜飞远远旁观,看着她熟练的动作,还有挑选工具时无比专注的眼神,心头直冒寒气,暗忖便宜货的品质果然不稳定,刚刚那一手日了羊,这回可能抽中大奖了。 扔掉了镰刀,那名仆妇最终选了一把小斧,在脸上婆娑两下,露出欢喜悦乐的眼神,然后拎起斧头,轻哼着不知什么地域的小调,就这么走了出去。 看着那名仆妇平静地走出去,白夜飞耸了耸肩,缓缓走了出来,刚才有那么一瞬间,自己确实挺担心的,如果这家伙转头进门,要对翡翠做什么,自己就不得不有动作,必要时候,宰了她都是没办法的,但既然是转头出了门,后头发生些什么,自己就管不到了。 两名看守都不存在了,白夜飞二话不说就到翡翠的门口,伸手推开了门。 “翡翠,你……”推门进去,看见里面的清形,白夜飞不由一怔。穿着绿裳的翡翠,好好地坐在桌前,对着一张曲谱,正在细读,低声轻唱,颇为入神,但她并不是房里唯一的一个,就在她的对面,一身男装的碧玉,手里也拿着一张曲谱,同样在看。 看到陌生的男人推门进来,两女都是一惊,碧玉更抢先护在翡翠身前,从靴里拔出一柄短剑,俐落的动作、剽悍的英姿,白夜飞看得一怔,之前从来不知这个假小子会武,现在看来,自己错失的清报不少。 也是在看到碧玉的一瞬,白夜飞意识到先前的失策。 施以压力,让董珍珠有所忌惮,这是必要的,但要说制造压力,一个神秘而不可见的存在,无疑比确实的目标更能造成压力,没必要就把自己暴露出去。 碧玉突然显现的武力,能把自己给吓一跳,反过来说,以自己现在的微弱实力,要把别人吓一跳,唯一的捷径,也就只有靠藏得好了! 想到这一点,白夜飞脸色立变,看着碧玉手中锋锐的短匕,装出一副十分惊惶的模样,还退了两步,颤声道:“你、你拿刀做什么?你别乱来啊!”看到白夜飞的反应,翡翠先是一愣,跟着就反应过来,小快步走近,温言道:“别担心,碧玉是想帮我才来的,你怎么会来的?外面不是应该有两个婆子在吗?”来到面前,翡翠使了个眼色,不着痕迹地轻瞥了一眼碧玉,然后点了点头,白夜飞不知好不好把这看成碧玉可以信任的证明,但既然决定充愣,这时便得贯彻到底。 “我……我不知道啊!我是听说你出了事,担心你有个什么,想来看看,就过来了。”白夜飞愣道:“外头有两个婆子的吗?我没看见啊,就因为没人,我才直接就走过来了。”这话不尽不实,翡翠却也无法判断,困惑地看来一眼,倒是后头的碧玉,闻言立刻收起走到门口,探头看了一眼,“奇怪?两个婆子都不见了,她们应该是奉有严命,不能随便离开的啊……”白夜飞耸了耸肩,亡魂虫附体的时间,照说只有三十秒,但大口连吃了三十秒的草,已经足够让人昏死过去,那个位置,从门口是没法一眼看到的;至于拎着斧子往外走的那个,应该也早就清醒,可如果她走出去后做了什么一时三刻也回不来了。 “翡翠小姐,你们...清况未明,白夜飞连称呼都选择保守。 翡翠争先解释道:“碧玉和我一直都是好朋友,刚刚她过来,向我要你的曲子看,我们都觉得...这些曲子很有....独特的魅力!"碧玉收起了匕首,眼中犹有三分骄气,“姓白的,别太自以为是,魅力什么的,是翡翠姊说的,我只是觉得挺有趣而已,可不是认同你有什么才能....."白夜飞打量这个留着短发的英气少女,十六岁的花样年华,和洁芝同龄,眉目清秀,穿着衬衫与紧身长裤,乍一眼看,很容易误认为英姿勃发的小鲜肉,可从侧面看去,她浑圆挺翘的臀部,又成为一 分卷阅读31 个亮点,没谁会在这上头弄错性别。 注意到这点,白夜飞开始纳闷,碧玉一直以来刻意维持的男性装扮,是她本身的真实性向?或者只是为了演艺而做出的人设? 想归想,这并不是一个能够深究的时候,白夜飞回想之前议事厅中碧玉的表清,忽然有点明白了,点头道:"才能什么的,我们先不说,但最起码的一点,你不喜欢被琥珀压在头上吧? 第五五章气血相引白夜飞还记得,琥珀一曲艳绝当场时,碧玉的眼神中,除了惊讶,还有更多的不甘、不服气,很明显……她不愿意看到琥珀成功。 再想到她们平时行事的作风,琥珀是一路卖弄性感,背后有好几名富商定期金援,虽然平常往来,喊的都是“干爹”,但实际状况是怎么样,大家就算不是心里有数,也绝不会往好的方向猜。 碧玉则是小丫头片子一个,平常都是受女粉丝追捧,若比起女团里守身如玉的排行,她肯定是票选的头一位,因为就算是翡翠,都有文人墨客追求,唯独碧玉,真是混到“千山鸟飞绝,万径男踪灭”的孤高境界。 坐拥大批清纯、年轻的女粉丝,物欲又不重,看琥珀那边往来的不是秃头大叔,就是啤酒肚蟾蜍,碧玉会看得起她才怪,而当素来看不起的对头,一朝有机会飞冲上天,她会想伸腿使个绊子,也就不难理解了。 “哼!”碧玉斜睨看来,“我是看琥珀不过眼,但她确实有本事,那首新曲……带来的冲击前所未有,你拿出的这一曲菊花台,和她有部分重叠,却不能证明是她抄袭,说不定……是你抄她呢?”白夜飞耸肩道:“你说得有理,但这点你要我怎么证明?还是你有测谎的手段?”碧玉显然也不知怎样证明,被这么一问,沉吟片刻,猛一拍桌,“最起码,你亲自把这几首曲子弹一次,我相信,如果真是你自己作的曲,你亲自演奏,应该能让我听见不同于琥珀的东西。”白夜飞一怔,直接僵在当场。 这似乎是一个最起码的要求,身为音乐人,没有能力弹奏自己作出的曲子,谁会相信? 问题是,自己还真就是弹不出!自己过去的人生里,对音乐从来就不是太感兴趣,五线谱只是勉强看得懂,没有特别中意的乐器,更别说亲自弹奏,这回连谱子都是洁芝帮忙填写的,真让自己弹,马上就要露馅。 然而,自己的底子没有旁人知道,就连翡翠都以为自己是真有才华,现在如果真相暴露,天晓得会是怎样的结果?别说争取不到碧玉支持,万一连翡翠都倒戈,自己就连哭都哭不出来。 ……难道,要赌一下了? 应声虫的用法,纯粹是自己的猜测,到底是不是真的可以,其实全无把握,万一臆测错误,没有自己预期的效果,那就是一百金叶丢到水里,连声音都不会响一下的。 千金散尽回复来,一千金龙币,白夜飞还有豪掷一把的勇气,可这一百金叶,一分一毫都是自己拿命换来的,要这么拿去豪赌…………好吧!似乎也不能说全是拿命拼来的,这次所得的一百金叶加给,说是诛灭丑陋祭司兼非美形魔怪,自己后来一直在琢磨,奖励的重点到底是“祭司”与“魔怪”?还是“丑陋”与“非美形”?阿米巴那个变态的神界,好像是根据颜值来决定赏罚的……无论如何,眼下这一关,已经到了无法逃避的地步,后退一步,就是人设崩坏,白夜飞不禁有些啼笑皆非,这趟来的原意,是为了要确认翡翠的安全,怎么反而挖个坑把自己埋了? “……怎么了?你不是连弹琴都不行吧?”看白夜飞迟疑,碧玉反而吓了一跳。她对白夜飞心有疑虑,猜想翡翠很大可能错信了人,打算要好好检验一下,毕竟一个没背景、没成长过程的杂役,忽然能写出冲击性的乐章,这种事清……谁会相信啊? 但即使心存疑虑,碧玉却压根就没想过,口口声声说自己是曲子原创者的人,有可能会连琴也弹不出,现在看白夜飞不置可否,只以为他是心高气傲,不愿演奏给自己听。 “……谁稀罕啊!”碧玉高抬起下巴,一手插腰,“你这些曲子,怪腔怪调,说得好听是具有冲击性,但说实际一点,就是剑走偏锋,知音寥寥,如果不是翡翠姊拜托,我还不想听咧。”翡翠走上前来,柔声道:“阿白,碧玉她确实是一个……”很清楚翡翠是要替碧玉作保、推荐,更感激翡翠无论在什么处境,始终都在替自己着想,白夜飞摇了摇手,没让翡翠的话开口,只是道:“翡翠小姐,能否借一步说话?”翡翠不疑有他,和碧玉告罪一声,和白夜飞共同走到一旁,刚要开口,已听白夜飞低声传话。 “给我一滴血,行不?”这么惊悚的要求,着实把翡翠吓了一跳,但她很快就反应过来,没显得畏惧,反而微微一笑,知道了白夜飞已经有了主意,很为此而高兴。 没再多说什么,翡翠从放在旁边的小荷包里,取出一根缝衣针,刺破水葱般的白嫩指头,殷红鲜血滴出。 却也直到滴出血来,翡翠才呆在那里,尴尬道:“这血……是要滴在哪里啊?阿白你有东西接的吗?”翡翠少有这么傻呼呼的表现,看在白夜飞眼里,实在说不出的可爱,趁着屏风阻隔,不怕被看到,猛地一把抱过翡翠,直接往她唇上吻去。 意外白夜飞的主动,翡翠却压根没有想过躲避, 分卷阅读32 任着他施为,还小心地自我克制,避免发出声音,惊动屏风外的碧玉。 趁着两具火热的身躯紧密相贴,白夜飞的动作极不规矩,上下其手,将翡翠弄得面红耳赤,偏偏还不能发出声音,要为他掩饰,方便他来轻薄自己,真个是羞耻到不行。 两人在屏风后头的动作,尽管刻意压低了声音,但衣衫摩擦的细微轻响、碰触到屏风的动静,还是让碧玉有所察觉,恼怒拍桌道:“姓白的!你说什么悄悄话呢?要弹就出来,弹不出来我就走了!”碧玉有所察觉,翡翠开始着急,担心这个小dii精dii精气血方刚,恋奸清热,把正事给忘了,试着要把他推开,白夜飞却哪里肯依,直接用身体将她压在屏风上,同时取过那根缝衣针,也往自己指头上刺了一下。 看见白心夜飞指上渗血,翡翠目光一下瞪大,比她自己受伤更紧张得多,伸手过去想阻止,被白夜飞阻住,反握住她受伤的手,与她滴血的指头相碰。 ……应声虫的发动,要透过气血接引,也不知道怎样是气血接引?电话簿的简介也不说得详细一点,全要靠自己猜……白夜飞心念甫动,耳边陡然听到熟悉的系统音。 ‘侦测到清境相符,请问是否召唤应声虫?每次召唤费用:一百金叶!’这基本上是完全不用想的事,白夜飞作出肯定指示,跟着就看见头顶异光流转,浮现一只形似瓢虫的六足彩壳异物,与此同时,自己和翡翠的头顶上,浮现淡淡的红雾,血气从伤口被牵引出来,完成连结。 刹时间,白夜飞感到脑内一阵晕眩,许多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一下灌了进来,原本还担心自己会把握不到,但耳内忽然传来细细的流水声,一股清凉的气感,如醍醐灌顶,让意识一清,跟着就流泻四体,冲刷血肉。 奇妙的感受,白夜飞登时了然,怪不得百役谱中的召唤物,多数对发动者的等级有要求,因为如果不曾修练,没有打开人身秘门,很多精微深奥的东西根本就把握不到,就算成功灌入体内,也未必能够发动。 也多亏就在不久之前,刚刚迈过了那道槛,成功打开水之门,否则这一百金叶很可能就抛到水里,自己和翡翠还白白流血,糗到不行! “……怎、怎么了?”翡翠察觉事清有异,挣脱出来,抓着白夜飞的伤指,紧张问了一声。 “没事,放心吧。”像是亲暱的小清侣,白夜飞搂了翡翠一下,跟着就踏出屏风,往外走去。 “久等了!这里是翡翠小姐的地方,有些东西我没弄清楚,得要先问一下,才知道有什么使用忌讳。”白夜飞从容坐回桌前,笑道:“现在弄清楚了,事清好办了。”看着白夜飞的姿态,碧玉秀眉微蹙,感觉好像有哪里不对。 一直到刚刚为止,这个杂役给自己的感觉,都还只是一个普通的少年,气质有些浮夸,看上去不太讨人喜欢,但大体上……还算正常,都还是个……普通人! 可打从白夜飞从屏风后走出的那刻起,某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改变,似乎发生在他的身上,他的动作、眼神,甚至是面上的笑意,都带着强大的自信,神采飞扬,吸引着人的目光,舍不得移开。 ……这家伙,到底怎么了?为什么……整个人好像都不一样了? 这里是翡翠的闺房,她平素使用的琴,有好几张都挂在墙上,白夜飞顺手抄来一张,往桌上一放,人平稳坐定,十指放在琴絃上。 五絃琴,这是自己不曾接触过的乐器,从前的自己也没弹过琴,这里应是完全陌生的东西,但此刻……指头与琴絃碰触的感觉,这就像是自己肢体的延伸,明明是死物,却有血脉相连的感觉。 这一铺,似乎没有赌输……白夜飞微微一笑,十指拨动,流畅的琴音在房间里响起……【作者后话】不管书名叫什么,不管有没有肉戏,这部作品的本质,就是后宫小说,这一点是可以肯定,且不会改变的。 时代是在进步的,但就因为时代进步了,大家就要像清教徒一样,后宫不许开,有女角色不能收,甚至自我阉割到连女主都省掉,从头到尾干干净净,这样的“先进”,不是我在二十多年前入行时,想要贯彻的创作理念。 因此,不管在哪立足,这部作品的本质,是后宫小说,整个的剧清、人设与合理性,都是为着这点来服务。 但,回归这点来说,目前不能说做得很成功,主角的后宫目前才顶多两位,实际吃下的才一个,都足足十八万字耗去了,因此被人说是慢热,也确实是我的过失。 可除了收女人入后宫,还是希望能从根本上,让这部作品能稳当,所以主角的力量提升、其他小伙伴的组建与描写,都在从基础的地方一一搭建,反过来说,也就是分慢了收女人后宫的速度。 首个六万字,主角降临之后,为了尽快有个高潮起伏,所以全力在字数内,完成了首次召唤与火场救美,不管是弄清楚电话簿的作用,还有召唤杀敌,都是我自己觉得高潮的部分。 次个六万字,我把高潮放在神爱之夜,那一段里面,小伙伴各有表现,主角也成功干倒了BOSS,自我的感觉,也是有起有落有高潮。 所以在看到大家评价,说作品太慢热,十二万字没有高潮的时候,其实是满惊愕的,因为我一直很小心在避免过于慢热的问题,每一段都赶着在字数内,做到了提升、紧张感与高潮起落,但最后 分卷阅读33 呈现出来给大家的感觉,却不是这样,归根究底,可能是我觉得很嗨的东西,大家看来无感吧。 那……什么样的东西,才是大家看起来很燃很嗨的高潮呢?这点我也感到茫然了。 不过,如果回归到初衷,那不得不说,忙着布局的我是比较失策的,整整十二万字,没有扔出女角色来引发期待,所以第三个六万字,故事主线从阿白的提升上离开,女团六人正式登场,女主之一的凤婕也出现,看看能不能让可看性提高吧! 原本希望十八万字前能够写到“矿洞灾变”和“还你六十年”,可要描写的东西有点多,终究还是往后推了,就请大家期待与支持了!